声明：本书为八零电子书(txt80.com)的用户上传至本站的存储空间，本站只提供TXT全集电子书存储服务以及免费下载服务，以下作品内容之版权与本站无任何关系。 ---------------------------用户上传之内容开始-------------------------------- 《某科学的流体掌控》 作者：游系风 内容简介： 学园都市，聚集着230万人的大城市，其中八成是学生，在这里，大家开发名为超能力的特殊力量。而在这些超能力者之中，号称【学园都市最泛用能力者】的男孩子，他的故事，正要开幕。平静的日常下，隐藏着恐怖的阴谋，在科学测光鲜的外表下，隐藏着学园都市最深邃的黑暗。带着红色风镜的能力者，会展开怎样的冒险，他要如何守护住自己这愉快又平淡的日常呢？...... 看见很多人在用现代物理学探索川神的能力合理与否 现在正式统一回答一下大家的问题。 首先就是，你在幻想系作品里，用现代物理学，根本就是无稽之谈嘛。就好像你用勾股定理去计算朱自清《背影》的中心思想一样，勾股定理根本就不是用来解决语文问题的，你这么做除了自我满足之外，毫无意义。 你想啊，超电磁炮里，多少人的能力能用物理学解释？比如御坂美琴。我们都知道她是控制电流和电磁的能力者。 那么好，请问一下，根据现代物理学，应该怎样才能让人类不依靠机器放出这么强的电磁呢？人类应该怎样才能凭借自己的大脑掌控电流呢？还有白井黑子的空间移动，你也没法用现代物理学解释，否则咱们出门还坐什么车？直接空间传送可好？ 所以嘛，你在幻想系的作品里，现代物理学本来就是不怎么通用的。 一来，写小说的人，不是物理学家，真正学物理学的人，大部分都不会选择写小说。河马本人不也是因为这个，才会被人戏称之为河马物理吗？因为小说家的工作是给读者创造出有趣的剧情，而不是一天到晚给你们研究物理学和化学。 二来，提出这些问题的读者，大部分也不是学物理的。这些朋友或者是百度，或者是在其他的科幻作品里学到了一些别的作者科普的物理学知识，然后就拿过来用了。这种问题就好像：【海贼王里，吃了恶魔果实就不会游泳了，为什么火影忍者明明能用忍术却可以游泳？】这个逻辑简直莫名其妙。 三来，不同作品，不同世界观。幻想系小说，本来就是因为和这个世界不一样，才会这么吸引人。如果根据现代物理学，现代的小说，没有几个能看的。最典型的，穿越小说你不能看了。因为穿越不符合现代物理学。然后，游戏类的你也不能看了，因为游戏招数基本就没有几个符合物理学的。超炮就更别说了，根据现代物理学，人类是无法凭借肉体使用超能力的。从根本就否定了这一点。 请大家分清楚，小说是虚构的，是娱乐品，物理学是真实的，是严谨的科学，这两者本来就不是同一个东西，你用物理学来解释小说里面的超能力，怕不是石乐志呀。 PS：某些人光知道说川神的能力不符合物理学，可是原作里那么多不符合物理学的能力，他们却熟视无睹。咱们公平一点好吗？恕我直言，真的这么想看严谨的物理学演算，我可以推荐这些朋友去看看中国科学院的科研论文，那个绝对是很符合现代物理学。 【粒子重构】名井巳 姓名：名井巳 年龄：18岁 性别：男 发色：黑 瞳色：红 身高：191CM 体重：84KG 能力：粒子重构（LV2）——》血液粒子重构LV4 等级：Level-4 隶属：【神谷制药第一能力开发所】 简述： 和川神同一个研究所的【粒子重构】能力者。原本是LV2的【粒子重构】可以将手掌接触的物质的粒子进行再次构成，以此改变原物质的物理属性和化学属性，甚至变成原本不相干的东西，类似传说中的点石成金，非常稀有的能力。然而因为这个能力过于的宽泛，导致能力提升异常困难，因为某件事的契机，名井巳摒弃了对其他要素的控制，专门研究【如何重构自己的血液】，能力从【粒子重构】改为【血液粒子重构】，以此解放计算力，成为LV4。然而能力本质还是LV2，在【控制量】上比其他LV4远远不足。 平日里是一个热衷于锻炼和健身的角色，对【健康】有着异于常人的偏执。进行着精确到极致的规律作息，擅长自己调制营养饮料。至于味道……虽然不算差，但是总是让人有一种微妙的不知道怎么评价的感觉。 值得一提的是，肌肉力量极其可怕，拥有已经超越人类这个范围的超强臂力。 写在前面 这本书是【超电磁炮】的同人文。换言之，本书以【科学线】为主，主要走的就是科学路线，魔法侧交给当麻。不过，因为漫画超电磁炮和动画超电磁炮的剧情有微妙的改变，比如，佐天泪子对能力者的态度，漫画是很羡慕，动画是比较嫌弃，直到遇到炮姐才有所改善。比如春上衿衣等等角色都是动画版原创的。所以本文在这种分歧上，主要以TV的剧情为主，没有改变的部分则继续以漫画为主~~ 主体风格以轻松为主，在这里你能看到：能力者们的日常生活，各种愉快的小展开，夹杂着一些章回体的阴谋。基本上每一个章节就是一个独立的故事。然后章节和章节之间存在这某种联系，最后boss的阴谋啊等等的，这些伏笔就允许我保密啦~~ 本文有大量的原创剧情，原创角色——真的很多哟。会在一开始的人物卡的卷里更新，如果记不清楚谁是谁的话，可以随时去那里翻看其他人的资料。全文大概可以概括为三个部分： 1、原作剧情：川神响也是如何巧妙的在原作那勾心斗角的阴谋中行动的。 2、原创剧情：川神响也和原作里面的角色，是如何在原创的新的阴谋中解决问题的。 3、日常剧情：没有什么特别的含义，就是讲川神响也和他研究所的小伙伴们，还有他的朋友们，如何轻松的卖蠢，搞笑。 因为大家都知道，魔禁的小说旧约完结，新约还在继续，还有超炮漫画，也在更新中，如果发现和原文略有出入的地方，也请多多海涵啦~~毕竟我也不是万能的人嘛！希望能稍微包容一点这些小瑕疵啦。 总之就是这样一个轻松的故事啦，以能力者轻松愉快的日常为主，间杂着他们被卷入学园都市的黑暗，成长，并且成熟的故事，和以往一样，讴歌人类的黄金精神，希望大家能够喜欢这次的故事吧。 顺便一提：本书无虐主，当麻和川神并不是敌人，也不是打压与被打压的关系。如一开始所说的，科学测的故事主要是川神，魔法侧的事情主要是当麻，两人在主线的交集不多，日常剧情里经常会碰面，大概是这个感觉吧？我对每一个角色都怀有喜爱的感情，不会黑角色啦~~当麻的粉丝请勿担心。 在这里顺便补充一点，本书的当麻是普通人。不是什么肉搏战无敌的超人。因为之前有读者留书评表示，当麻是【没有数倍音速以上的速度和极强的反预判技巧是不可能命中】的人，这跟我心中的魔禁出入太大。这个海胆头的少年，不就是因为【明明是普通男子高中生，却愿意为了保护他人勇敢的站出来】才会那么让人感动吗？如果知道他是那种比削板军霸还BUG的肉搏狂人，早期当麻的形象未免过于奇怪了嘛。 如果对设定和角色能力之类的地方有建议和意见，我恳请各位提出的时候能稍微稍微的注意一下口气问题嘛，没必要剑拔弩张的，毕竟你提意见，目的是让我接受，如果口气太过强硬，过于惹人厌，那么不是会有反效果嘛~~举例的话，容易接受的建议：【作者在这个地方的设定，其实和原作有一点出入来着，你看，在原作的XX卷的X章，和作者XX章的设定略有不同】。而不被人接受的建议方式是：【哎哟，什么都不知道就敢写啊，人家当麻可不是普通人，怎么可能被偷袭！还什么打破学园都市的黑暗，你根本不知道！人家能力者就是小白鼠！】口气一对比，高下立判，对吧~~大家扪心自问，自己更愿意接受哪一种口气呢？因为之前出过书评区的某些书友语气不善的书评，于是就稍微多啰嗦了几句啦~~万望见谅 最后，读者和作者是双向选择的，我希望能得到大家的喜爱和认可，不过，如果您实在不能接受的话，也完全可以放平心态，我在此表示歉意，并且衷心祝愿您能找到和您胃口的书。 PS：写在最后，防止有人没看作品相关：交流群群号三九零五三八一二三（390538123）【游系风の脑洞交流群】，入群记得写明是哪本书的粉丝哟~~因为作者已经有两本完本同人，所有偶尔会有其他书读者入群。 序章、被追击的少女 呵啊……哈……哈…… 少女急促的喘息声在小巷子里回响着。 匆匆的高跟鞋踩在水泥地板上，发出响亮的声音，正好成为追击者的线索。 她不禁开始埋怨起来，自己今天为什么要穿高跟鞋，虽然造型可爱，又能突出脚线美，还能让自己的个头显得更加挺拔，然而，在逃跑的时候，那过长的鞋跟就成为最大的阻碍。 少女仓皇的奔跑，瀑布似的黑发飘扬在身后，身上是点缀着白色花纹的黑色T恤，下身套着短裙，整个人突出一种可爱的小女生的感觉，然而现在她脸上的紧皱的担忧神色，完美的覆盖了这份气质，让她今天精心准备的妆容彻底成了摆设。 “哎哟，别跑啊小妹妹，就是一起聊聊嘛！” 在她背后，男人们好事且调侃的句子飘了过来。 少女不过十五六岁的年纪，身影颇为瘦弱，一看就知道没有刻苦的锻炼过跑步，肌肉很少。紧追在他背后的则是四个二十岁左右的成年男人，染着头发，脸上一边露出不怀好意的讪笑，一边加快步伐追逐着。 在没有特别锻炼过的前提下，女性的体力总是不如男性的。而且，还要加上年龄带来的体力差距，这样的比试，本来就是绝对性的吧…… 事实上，紧追不舍的四人组，脸上透出了足够的轻松表情，和少女的张皇不同，他们可有余裕的很呢。 对于他们而言，这只是一只——小绵羊罢了。 对于整天游手好闲无所事事的男人们而言，能和这么可爱的小姑娘深入交流的机会可不多呢！ “啊呀！” 忽然，少女发出了一声尖锐的惊呼，一个不稳，整个摔在地上！ 粗糙的地面一下在她柔软的皮肤上滑开了一大片擦伤的口子！ 原来是她跑步的时候，鞋子的高跟撑不住了，嘎达一断，少女的平衡顷刻间崩溃，整个人不由自主的摔倒在地。 “哎呀，你看看，哥哥都说啦，跑那么快，就是会出事的嘛！来让哥哥看看~” 带着猥琐的笑容，为首一人阴阳怪气的笑着，凑近了她的身边。 “你别过来啊！！！” 少女声音越发尖锐起来，一想到接下来可能出现的情况，手腕膝盖又传来热辣辣的疼，她的眼泪一下涌了出来。 “哎，别——噢噢噢噢噢噢噢噢！” 然而就在他那不怀好意的手腕碰到少女之前的那一刻，他整个人忽然倒飞了出去！ 人类是可以通过喷气而倒飞的物种吗？ 大概不是的吧…… 那么…… 嗤…… 三人惊愕的看着漫画里才会出现的场景：身材高挑的男性学生，飞起一脚踹在他脸上，巨大的力量直接将他踹飞了出去！ 这可不是随随便便就能做到的，光用【力气大】可解释不通！ “能，能力者吗？！” 看着首领被一脚踹飞，整个人漫画式夸张的撞在墙壁上，瘫坐在地的样子，另外三人居然没有逃走，反而露出了同仇敌忾的血性。 咔嚓咔嚓…… 三人从背后抽出了一段铅灰色的圆棍，哗啦一甩，清脆的金属音伴随下，短棍迅速延伸了三节出来。 这是被称之为甩棍的武器，威力一般，特点是便于携带，方便隐藏，广泛活跃在街头混混和武器爱好者的圈子里。 少女呆呆的看着面前的人：他有着超过1米8的个头，梳理的干练的黑色短发，身上则是红白相间的运动夹克衫，下身穿着深蓝紫色的运动裤，如果说少女是突出可爱风格的话，他就是彻底把运动和活力表现出来的搭配。 “我说你们！知道你们惹上什么人了吗！” 路过救援的男人厉声喝问道，声音在小巷子里回荡，震的人耳膜生疼，三个混混听他这么一嗓子，都是一愣，面面相觑，不知道该不该回答他的问题。男人也不管他们，径直转过身，居然对着少女单膝跪了下去！ “抱歉，首领，我来晚了——让您受惊了。” “哎哎？” 面对男人这么严肃的道歉，少女脸上则写满了不可思议的震惊。 她扑闪着澄澈的眼睛，里面正好映出少年的面容。那是有着年轻人特有的年轻活力的一张脸，不过不知道为什么，他带着一副特别宽大的防风护目镜，赤红的镜片后面，无法分辨出少年的瞳色。 （没见过的脸……） 少女再次确认了，自己不认识他。 “你，你是不是认错人啦……” 她压低声音，焦急的解释。 “我，我叫佐天泪子，只是一个普通的学生啦，不是什么首领……” 自称佐天泪子的少女脸上又是担心又是疑惑，这份纠结的表情清晰的应在男人鼻梁架着的风镜上。他笑了笑，示意她自己知道了。 “不不不！首领，千万别这么说啊！杀鸡焉用牛刀！别别别！” 然而，风镜男人又好像听不懂她说什么似的，自说自话的扶着自称佐天泪子的少女站了起来，巧妙的调整着自己的身影，身体虽然前探，脚却往后退了一步。在后面那三个混混看来，好像是他自己在努力拦截着佐天泪子，不让她冲过来暴打三人似的…… 三人更加摸不准头脑了。从男人的只言片语里，好像是说，这个女人有来头？ 哈？ 那她之前干嘛要跑？逗我们玩？！ 三个人都不明白发生了什么，彼此对视了一眼，一人状着胆子，抡起手里的短棍向着男人后脑劈了过去！这一击又快又狠，非常符合街头混混打架时力求一击必杀的狠辣感！ 然而在那之前…… 空气一下子冷了好几度，空气中细密的水蒸气迅速彼此靠拢，凝聚，结冰，最后化为锐利的冰锥，嗤的一下飞射而出，一击便将来人的甩棍拦腰打断！ “咿咿？！” 吃了一惊的偷袭者下意识的后撤了好几步，难以置信的看着手里只剩一半的钢管，上面参差的痕迹足以说明刚刚那一击的威力。 能力者！ 而且，能做到这种威力的，肯定是冰系的LV4的能力者！！ 他这么想着！ 再看过去，只见佐天泪子的黑发无风自动，飘荡在空气中，七八根冰锥浮现在她身边，待命，周围的墙壁和地板上，已经多了一层薄薄的白霜！ 而风镜男人已经后退了好几步，双手展开，在他面前，一团炙热的火球仿佛盾牌似的顶住佐天泪子的气势，一副不让首领冲动之时犯下杀业的副头目的做派…… 咕嘟……三个人不由得吞了口口水。 果然！这个女人！是能力者！而且能力还不低！ 第一章、展开方式很微妙的英雄救美 人口230万，其中八成是学生。这就是名为学园都市的地方。坐落于日本东京的西部，圆形的城市里聚集这为了开发名为【超能力】的某种神秘力量而集结的精英。 超能力，就是广泛在电视电影动画漫画里出现的那种，无法用常理解释的东西的合称。 比如，手指放出火焰或者雷击，能够控制气流的喷射，甚至是空间移动和心电感应，一切原本人类做不到的力量，均可以被称之为超能力。 因为学园都市的特殊性，这种随便放出火焰啊，生成冰锥啊之类的【能力者】简直可以称得上比比皆是，完全没有什么值得好奇的。非要说让人感觉眼前一亮的超能力者，那就只有立于全学园都市的超能力者的巅峰，仅有七人的LV5的超能力者。 因此，明明对方身边凝聚着冰锥，另一人双手放出灼热的火焰，混混三人组都没有感觉惊讶，至于额头冷汗直流是因为他们发现自己撞在铁板上了！ 在场所有人里，最惊讶恐怕就是佐天泪子了。 因为……她是无能力者。 lv0的无能力者。 严格意义来说，LV0也是能力者，只不过她的能力微弱到根本感受不出来，从分类来说，属于能力者这个范畴的最底层。 换言之，缠绕在她身边的冷气也好，凝聚的锐利冰锥也好，无风自动的飘飘长发也好，全都和她本人没关系。凛冽的寒风以她为中心四散爆发，夹杂着半透明的冰粒，迅速向四面八方凸显着自己的力量不凡。 （难道是？！因为感到了危机，所以我的超能力觉醒了？！） 佐天泪子不由得这么想着，然而这种连漫画都懒得用的老掉牙的桥段，连她自己都不信，被自己的想法逗笑，她脸上不由得噗嗤一下，笑出了声。 “哇哇哇！大姐头你冷静啊！” 随着佐天的笑声，固定在她身侧的七八根冰锥迅速飞射向三人，每一根都瞄着他们的额头！如果被这么锐利的攻击命中，即便学园都市的科技再厉害，也没法拯救了吧？ 三人这才感觉到濒临死亡的恐惧！ “喂！你们几个还不赶紧跑！真要大姐头戳死你们吗！” 男人厉声喝道，随着这声爆喊，之前踹飞混混头领的红色风镜男人一个后跳，欣长的腿一个大范围的回旋，炙热的火焰随着他这一击飞散开来，灼热的火海迅速吞没了冰锥。 然而在佐天泪子的身侧，不知何时，又多了十七八把冰锥……每一根都有着凶兽獠牙一般的狰狞触感，细腻滑润的冰面上，泛着寒气逼人的高光。 这些全新的武器以她为中心，迅速排列组合，仿佛阅兵式的军队一样，整齐的排列在她身后，蓄势待发。而她瀑布似的黑发也是一样，随着寒气微微甩动，一副气势凌人的样子。更可怕的是，明明身边有这么可怕的武器，可是她脸上却是天真的，不知所谓的表情，甚至还带着刚刚不自觉的笑意，这反而更加增添了她的恐怖感！ 三个小混混哪里见过这种人！ 小混混这种职业，在其他地方或许意味着【麻烦】【有一定实力】。然而，学园都市的学生们，学习的就是如何开发超能力，如果整天不学习，跑到外面混事，那么能力必然不会高。 也就是说，学园都市的混混，就是真正意义上的最底层…… 平日里欺负欺负那些同样没有能力的人也就算了，真让他们跟能力者对打…… 看着佐天泪子那一脸纯良的，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的脸，三人心里几乎同时想到了一个词：扮猪吃虎。 好像听说过啊……最近好像流传着某种传闻，有个特殊癖好的女能力者，会故意把自己伪装的很柔弱，然后引来小混混袭击自己，然后借用【正当防卫】的名义，反过来虐打攻击自己的小混混…… 事实上，在混混界，已经有好几批人出过类似的事情了……原本还以为是他们喝高了，乱说。搞不好就是喝醉了醉倒街头，然后第二天不想被人嘲笑这才编了个谎话来着…………三人参考一下佐天刚刚恰到好处的一笑，只觉着一股冰寒顺着脊柱扩散到全身，汗毛直立！哪里还敢迎战！ “哇啊啊啊对不起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三人发出丧家犬一样的声音，倒是颇有义气，两人各自拽着老大一条胳膊，第三人搬起老大的双腿，四个人一溜烟的跑干净了。 “……哎？” 结果，直到现在，佐天泪子还是不能理解，到底发生了什么。 超能力这东西，一个人只能拥有一种能力，目前为止，还没有听到过复数能力的能力者传说。老师在授课的时候也是这么说过的。 因此，考虑到那个红色风镜的男人使用的是火焰的力量，那么自己身边的冰要怎么解释？ 还有……自己……到底是不是被救了？ “那个……谢，谢谢啊……” 佐天泪子姑且向对方表示感谢。毕竟，一切异状都是从他过来之后才出现的。 其实，说老实话，佐天泪子对能力者是持有反对态度的。因为那些能力者，越是厉害的，就越是高傲嘛对不对！佐天身为一个LV0的无能力者，实在是不愿意去奉承那些心高气傲的大能力者们。 不过，面前的少年是个特例。 “嘛，不用客气啦。” 少年打了个响指，缠绕在佐天泪子身边的寒气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消退了下去，燃烧在他身前的火焰也随之消失。 这么看来，刚刚的冰和火，都是他的超能力。佐天泪子惊愕之余，多少也从惊吓中缓解了过来，稍一分析，倒是理解了男孩子的做法。 如果只是单纯的打退那些混混，搞不好以后他们还会来。然而如果用这种方法吓唬他们，让他们以为自己是超级厉害的能力者，他们以后就不敢过来了…… 居然……会有这么贴心的能力者吗？ 看刚刚的样子，他应该是LV3甚至是LV4的能力者，在学园都市里，这已经算是高级的能力者，居然会为了自己一个LV0，又是单膝下跪又是配合自己的…… 佐天泪子只觉着，自己心里对能力者的评价是不是有点偏激了？原来能力者里，也是有好人的嘛！ 第二章、消失的恩人 摆脱了危机，佐天泪子终于有机会好好的端详一下自己的救命恩人。那是看上去十七八岁的年纪的男孩子，身体非常结实的样子，头发很顺，又柔又亮，那是让人联想到洗发水广告里男性艺人的发质，好到让佐天情不自禁的有点嫉妒——要知道，对于女性，尤其是长发女性而言，打理头发可是一件大难题！ 而那柔顺的黑色碎发下，便是一副宽大的有点过分的防风眼镜，赤红的镜片被黑漆漆泛着塑料质感的框架包裹着，延伸到头发里，明明镜片很漂亮，可是那框架怎么看都透出一股廉价的味道。半透明的赤红镜片把他大半张脸染得通红。配合他嘴角自信的笑容，让人联想到青春的字样。 看年纪，应该是高中生吧？ 不过，如果要说他是高中生，他的身体有显得有些发育的过于充分，虽然被红白双色的运动夹克包裹着，但关节的位置能透出一股极具力量感的味道，然后就是…… 腿好长！ 佐天泪子感觉自己作为人类，又输了一筹…… 是注意到她在打量自己吗？男孩子脸上笑容更加明显了一点：果然，他刚刚称呼佐天泪子为“首领”“大姐头”什么的，都是单纯的狐假虎威之计。 “看起来，不像是没事的样子啊。” 他这么笑道，佐天看看自己，脸上也露出了不好意思的笑容：要知道，她刚刚可是不小心甩了一跤，鞋跟摔断了一根，站着的时候一脚高一脚低，地上的尘土直接糟践了她精心做好的打扮，手肘，小臂，膝盖，甚至连少女最重要的脸蛋上也被粗糙的地面擦破了皮，能看出星星点点的血色。 心里的紧张感一放松，佐天感觉这些伤口热辣辣的，炙热的触感混着轻微却细碎的痛楚深入躯体。 “哎嘿，没，没什么啦。只是擦伤而已。” 这么说着，她赶紧拍拍身上的尘土，也回给他一个平安的笑容。 男孩子松了口气似的，肩膀一下子垂了下来，显得有点慵懒的味道。 “那个，请问您是……” “风纪委员在此！报案的女性就是你吗？” 就在佐天泪子想要询问他姓名的时候，嘈杂又纷乱的脚步声响了起来，空荡荡的巷子里，这份有力的脚步声显得格外清晰。 穿着校服，肩膀上的三个女孩子表情严肃的跑了过来。肩膀上挂着象征着风纪委员身份的绿底白盾图案的臂章。她们是学园都市的秩序维护者，正如其名，他们都是学校的学生，能力者，支援来协助学园都市维持秩序的。一般而言，风纪委员就等于外界的警察，而学园都市的【警卫队】则等同于外界的【自卫队】，大概就是这个感觉。 “啊，是我。” 被问到话的佐天泪子好像一个乖学生一样举起了右手。 事实上，佐天泪子被那四个人纠缠的时候，正在跟自己的好友通电话。巧合的是，自己的朋友正好是风纪委员！ 因此，佐天泪子被他们追逐的时候，顺势就把自己的情况汇报给了好朋友！这也才有了风纪委员及时赶到的这一幕。她们只比那个风镜男人晚来了不到三分钟，算是行动迅速了。佐天心想：果然是学园都市秩序的守护者，行动真是迅速呢。 “那么，请您详细说明一下情况吧。那些人还在追您吗？” “啊，不，已经被这位给……哎？” 佐天泪子刚想说自己已经被旁边这位男生给救了，可等她一回头，哪里还有那个风镜男人的影子？那么大一个活人，怎么忽然就消失了！？ 难道？是传说中的瞬间移动能力者？ 这？可是他之前明明使用了冰和火的力量啊？ 佐天泪子已经弄不清楚了。 或许是看她精神状态不太好，身上也有伤的情况吧，风纪委员们对视一眼，两人先带着佐天泪子离开了现场，一边安慰一边软声软语的询问现场情况。另一人则在附近仔细盘查着。 果然…… 有蛛丝马迹呢。 她这么想着。 墙壁之间残留着冰的残渣，现场残留着一股奇妙的气味，一面墙上的导气管也明显遭到了什么东西的重击。 看起来，这个女孩子在风纪委员赶来之前，就被人救了。虽然是好事，但是风纪委员脸上还是露出了些许不满的表情：毕竟以她的立场来看，这个人的工作也只是以暴制暴而已。她抬头，确认了一下摄像头的是否在工作，暗中记下来编号，准备回去调查录像带。 原本还热闹的巷子一下冷清了下来，墙壁和导气管之间残存的冰渣在温度的作用下，缓缓融成冰水，滴落了下来。 啪。 忽然，街角的摄影机屏幕上，无数冰之粒子凝结，半透明的冰甲仿佛毛玻璃一样笼盖了上去！摄影机的监控里，一切都变得模糊了！ 确认了这点，在刚刚佐天泪子站立地方附近，红白双色的夹克衫渐渐显出了自己的身影。 那是仿佛海市蜃楼的雾气一样，飘渺模糊的影子。可是他脸上自信的笑容却是那么的清晰。 “嗯……【这一招】反应相当的良好。操作空气中的水分子形成棱镜，折射光线来达到隐身的结果。干脆名字就叫【海市蜃楼】好了。可惜的是，LV4的我计算力还是跟不上啊。否则就能保持这个状态移动了。嘛嘛，算了算了。优化这种事情，还是回研究所之后慢慢做吧——不过……” 他一边自言自语，一边从裤子口袋里掏出一大把打火机，花花绿绿的半透明塑料壳里只有孤零零的一根萃液管，里面的燃液早就空了。 这是因为，刚刚为了营造出哪个奇妙的英雄救美的情景，不得不使用打火机里面的燃油啦。毕竟，能力者的能力，只有一样而已。 水火不容，如果一个能力者能操作水分子，那么自然就没有控制火的能力。如果想要凝聚出火焰，那么就需要介质。 如果把打火机里的液化丁烷当作流体分子来进行操作，在常温下引燃的话，倒是可以【伪装】成火焰系能力者。 “我才刚买的打火机啊……这样回去，会被骂的吧？嘛算了，再去买一把好了。” 他神色微妙的笑了笑，迎着渐渐西沉夕阳，单手插在口袋里，向着被映照的一片辉煌的街道走了过去。 神奇的是，当他走出摄影机监控的那一刻，只听啪啦啪啦的声音，之前包裹着摄影机镜头的冰块，迅速破碎，摔落在地，仿佛一切都不曾发生过似的。 第三章、夜晚的奇遇 夜色正浓，学园都市的夜晚，和别的地方没有什么两样。 浓重的暗紫色会将一切褪去本身的颜色，紧接着，再晕染上自己的颜色。深邃的蓝紫会让人联想到黑暗，黑暗则代表未知，未知，即是恐惧。 这点上，学园都市也差不多就是了。拥有领先于世界科技的学园都市里，处处充斥着高科技的产物，远远超乎人们所预料的科技在这里变成完全有可能的成品，这个巨大的试验场仿佛被拔掉塞子的水池，一切的一切都化为水流，卷为涡流，在不为人知的情况下，流向谁也不知道的方向。 这，也算是一种会让人心生恐惧的状态吧。 因为人类会本能的恐慌未知，所以，科技才被开发了出来。明亮的街灯闪耀，在一个相对偏僻的角落里，数台自动贩卖机正认真的完成着自己的使命。红红绿绿的罐子在夜色和灯光截然不同的映衬下，显得更为美味了。 一名女孩子正斜靠着已经放下的卷帘门，安静的站着。 她看上去不过十五六岁的样子，有着一头干练的披肩短发，脸上带着介于无聊和不耐烦之间的负面情绪。看起来像是闹别扭，又像是在等人等的烦躁。 学园都市本质上还是【学校的集合体】，大部分寄宿制的学校都有自己的门禁时间，因此这个时间点还在外面游荡的少女，这本就是一件稀罕的事物。 再加上，她身上穿着衬衫短裙的标准搭配，外面套了一件无袖毛衣，脚上套着泡泡袜，虽然夜色朦胧，模糊了衣服的色彩，可是，这种服装的搭配，只会让人想到一所学校。 常盘台女子中学。即便是在这个精英云集的学园都市，也是有能力冲击最强超能力院校的强者学校。能在这里上学的，基本都可以用【大小姐】来称呼。对外界的人来说，有一种致命的好奇。 “哟——等人吗？还是常盘台？跟我们去玩玩，怎么样？” 是看出了少女一个人在等待的无聊吗？还是看少女一个人，势单力薄呢？一个十八岁左右的身材高大的男生带着不怀好意的讪笑过来搭讪了。 少女冷淡的抬起眼，鼻腔里露出一声无奈的声音，没理会他。 “哎！别那么冷淡嘛~~我们请客，之后，会送你回去的啦！” 看她不理会，旁边又包抄过来一个男人，渐渐的，四面八方不知何时，凑过来七八九个男人。 看起来，也是无所事事游手好闲的那种街头混混呢。对于他们而言，这种夜里还独自一人徘徊的小姑娘，可是稀有的佳肴呢。 而且，他们明显是一伙的，而且手法娴熟，有人负责望风，有人负责喝退围观群众，每个方向都有至少一个男人包围过来，这就保证了少女不管往哪个方向跑，都会落入他们的掌控。 也就是所谓的“密不透风的包围网”。 “……啧……” 少女唇里露出一声不屑的声音，这种只能靠数量壮胆的混混啊。 哎…… 她在心里叹气，似乎来的是混混让她很不满一样。 看着街边的人，虽然看出自己处境不妙，结果退避三舍，赶紧逃走的样子，少女心里更多了一些对世态炎凉的感悟。 （不会有那种白痴，会莫名其妙冲出来，援救不认识的少女吧？） 然而，就在她这么想的时候…… “啊哈哈哈，你在这里啊，真是的，怎能忽然就跑掉啊？抱歉，我的朋友给你们添麻烦啦！” 有着海胆似的尖锐黑发的陌生男人，脸上带着不好意思的赔礼似的笑容，从这群混混中挤了进来，自说自话的拽起少女一只手，拉着她就要走。 这场景实在是过于匪夷所思，以至于混混们几乎都没有反应过来，就看着少女被他拽出去三四步。 这是，想要用伪装成朋友，然后营救少女的计划吧？可是…… “哈？你谁啊？” 少女好像没领会到这层含义似的，皱着眉甩开了他的手。 “哎！我可是……” 结果，少年还没说完，斜地里忽然暴起一阵强风！ 闪电似的，一个人影窜了过来，左脚起跳，旋身，右脚沉重的踹在海胆头少年胸腔，一击把他像是皮球一样的踹飞了！咚的一声，少年和后面的卷帘门来了个亲密接触！ “不，不幸啊！” 这一句话和他肺里的空气一起排出，紧接着他眼前一黑，只觉着全身都在疼。（什么情况啊这是……） 他，无法理解。 “哈？” 少女莫名的看着刚刚这一幕，更加不明所以了，她索性双手抱胸，倒要看看是什么戏码。 刚刚海胆头少年的行动让混混们没有反应过来，可是现在出现的这个男人，他的动作可是彻彻底底的攻击行为！混混们一下子就反应过来，来者不善了！ 穿着红白双色夹克衫，黑色碎发之下，赤红的防风镜紧紧贴在脸上，来人带着一脸轻松的笑容，站在少女身前，仿佛要保护她似的。 “你，你TM谁啊！” 一个混混喊道，似乎是觉着气势不够，他从怀里抄出了一把水果刀，明晃晃的刀刃在夜空下格外清亮。 “我？” 被问到的风镜少年笑了。 “我只是一个路过买东西的，名字是川神响也。兴趣是做正义的使者，保护弱者什么的，我最喜欢了。” 哈？ 这人，脑子没毛病吧？ 混混们脸上一阵微妙，这都什么年代了，还有人把正义啊，保护弱者啊什么的挂在嘴边？ “英雄救美咯？哈？倒要看看你有几分能耐！” 提着水果刀的混混哼了一声，双手持刀，向着他肚子捅了过去！毕竟是混混，一腔热血还是有的，要为了自己的目标，不惜伤人性命。 然而…… 咚！ 自称川神响也的男人只是一个错步，就避开了刀刃攻击的位置，脚下一扳，便破坏了混混的平衡，趁着他失衡状态身体向前倾倒的力量，川神响也一掌平推，正好砸在他下颌…… 砰！ 那是只有动画漫画里才会看见的奇妙特效！仿佛气流似的什么东西，透过混混的下颌，直接从脑顶喷了出去！这股巨大的力量直接把他打的倒飞了出去！他的下场可比刚刚那个被误伤的海胆头少年惨多了。 因为他用了刀，川神下手更狠了，全力而出的推手，直接把他震飞，他在路上一连滚了三四圈还没能抵消这个力量，最后噗通一头栽倒在精心裁剪过的绿化带中…… “能耐？嘛，我超强的哟。” 仿佛嘲讽似的，川神响也一挑眉毛，耸耸肩。这个轻松的动作一下子把混混们的血性激发了出来！他们红着眼，势要让他尝尝苦头！ “哦？” 然而，在他背后，茶色披肩发的少女饶有兴趣的应了一声，大眼睛里多少有了些神采，认真的打量着这个“英雄救美”的人了： 看起来，他确实蛮强的啊。 第四章、其名为川神响也 面对群起而攻的混混，川神脸上依旧保持着温和的笑容，仿佛不管出现什么状况，都不能让他停下这个让人有点毛骨悚然的笑容。 街灯闪耀，黑白双色在他脸上留下格外分明的交界线，让他看上去有一点阴森森的。 小混混们彼此对视一眼，一齐发出了威吓的吼声，把自己手里的甩棍啊，铁管啊，小刀啊什么的，一起向着川神响也打了过去！ 如果一个人一个人的上，肯定会被他打垮，可是，如果大家一起上的话！就算这小子反应再怎么快…… “诚然，面对数量少的敌人的时候，采用围攻的方式最为有效。可是，也要考虑一下大家的强度问题嘛。寡不敌众和一骑当千，都是存在的哟。” 川神耸耸肩，夹克红色的布料在夜空下微微抖动，把少年心里的意气风发和对小混混的不屑一起表现了出来。 只见他一个起跳，双脚迅速打开，身体一拧，整个人在半空中仿佛一个陀螺似的转动起来！ 随着他双脚的回旋，半透明的强风迅速涌起，卷起地上的沙尘，染上了黑漆漆的颜色！强烈的风刃顺着他的脚而转动，每一道风都仿佛一把沉重的铁锤，精确无误的撞击在小混混们的太阳穴上！ 那里是和人脑最接近的地方，如果忽然遭到重击，轻者也要头晕一下，如果严重，甚至可能一击毙命！ 当然，川神还没有惹出麻烦的想法。这些风之锤看似凶狠，实际上力量经过了精密的计算，每一击都恰好卡在能把他们打晕的程度。 “噢噢噢噢？！” 不良少年们被卷入风之乱流中，慌乱的发出惊叫，却被暴风卷入其中，迅速的被吞没了。 暴风消散，川神响也半跪着落在地上，红白双色的运动鞋上多少沾上了一些烟尘，他随手拍散了鞋面的尘土，起身。 再看他的对手，那群小混混早就横七竖八的躺在人行道上，好像喝醉酒昏阙了一样。 “哎呀哎呀，怎么能睡在这种地方呢？” “我可不会道谢的，先说好，这些家伙我自己就能解决。” 明明被救了，可是茶发少女的心情好像很不好，她微微皱着眉，有些闹别扭的说道。 “我当然知道。所以我说，我是来拯救弱者的。” “都说了，我不需要你救。” “我可没说，你是弱者啊。” 川神响也笑了笑，转过身，耸耸肩，做了个无奈的表情给她看。 少女脸上无所谓的表情更加无所谓了起来，她一挑眉毛，索性要听听他想说点什么。 “他们不知道，我可是知道的。学园都市230万人的顶点，只有七人的LV5等级的超能力者之一，你是常盘台的超电磁炮，御坂美琴对吧？如果让他们惹上你，怕就不是昏迷这么简单咯。” 川神那颇为轻佻的描述方式让茶发少女御坂美琴心中一阵不快：什么啊，把别人说的好像是什么战斗狂一样！自己可是有手下留情的好吗！ 这份不悦直接表现在她脸上，额头隐隐约约有电光闪过，发出噼里啪啦的轻微声音。 “别说的好像我是那种没分寸的家伙一样，我可是不会对一般人下那种狠手！” “是么？我不这么认为哟。” 川神收起了笑容，可是嘴角还是勾着，看上去他还是一副自信满满的样子。不得不说，御坂美琴看他这么云淡风轻就感觉不爽。 “这个月出现了四起无能力者遇害的案件。所有的案件的受害人都是一些游手好闲，整天无所事事的，可以被称之为流氓混混的家伙。经过他们的回忆，他们都是被一个看上去势单力薄的小姑娘给反杀的。嘛，我倒不是给他们出头什么的，只不过，有人委托我调查一下这件事。结果，没想到居然是LV5的超电磁炮大人呢。我可是久仰大名咯。” 川神响也的描述让御坂美琴脸上一红，因为他说的都是实话。 因为，LV5也是学生，学院生活也是很单调乏味的。这几次，其实都是御坂美琴故意算好的……就是想给自己找点刺激。 以她的性格，不可能会主动找人麻烦的。这个性格就决定了，她每天的日常过的很平凡，很无趣。忽然有一天，她被一群小混混搭讪了，明明拒绝了，可是他们还是不依不饶的……于是，就给他们一点小教训咯？ 能力为放电，等级到达LV5的御坂美琴可不是那些无能力小混混能对付的。结果嘛……就是御坂美琴想到了这个巧妙的方法！ 如果看着路边有落单的美少女就上去搭讪，那么说明这个人本来心术不正吧？如果还是一大堆人一起，还要用强迫的方式，那么更是说明他们是人渣吧？既然是人渣，我打爆他们就是替天行道吧？又能排解无聊又能找点刺激，御坂美琴的夜间活动就渐渐多了起来。 听川神这么说，御坂倒也觉着自己做的是不是有点过火了。可是她依旧逞强的说：“那些人自找的啊，如果不是他们乱搭讪的话……” “嘛，这点我到是满赞同你的。嘛嘛，我理解你的，越是强大的能力者，越是觉着无聊吧？想要能够尽情挥洒能力的对手吧？我懂的我懂的。那么，我来做你的对手如何？至少，比那些家伙有趣多了哟。” 川神响也笑着，竖起大拇指，随意指了指身后的七扭八歪的小混混们。 “哈？这是？挑战咯？明知道我是LV5，还要挑战我咯？” 这种人可是很少见，御坂美琴自从成为了LV5，几乎所有人对她都是一种尊敬和敬畏的态度，除了极个别的一些人和同样是LV5的能力者。像是川神这样挑战自己的人，可不多见。 尤其是…… “我看你的能力，是LV4的等级吧。风或者气流什么的吗？你是认真的要和我挑战的吗？” 御坂美琴眉毛一挑，总觉着有点提不起劲。他这种人也不少见就是了，成LV4之后，就会觉着自己非常厉害，可以挑战LV5了什么的的。 “川神响也，LV4的【流体掌控】。你还是别太小看我的好，因为……我可是全学园都市【泛用性最强】的能力者哟。就算是LV5，也别想轻易的打赢我。而且……我破坏了你的计划，于情于理，也得让我来帮你发泄这满腔的怨念，不是吗？很合算的。” 川神响也倒是给御坂美琴找了个不错的理由。御坂美琴心里倒是觉着有趣，看他刚刚的战斗动作，行云流水，可见格斗技的修养，能力也是恰到好处，和体术配合的相得益彰。如果是他的话，确实是比那些小混混更加有趣。 而且，还是他主动挑战的！御坂美琴心里更愉快了。 “好啊。你都这么说了……” 第五章、流体掌控 夜色渐浓，明媚的月色倾泻在河面上，粼粼波光映衬漫天繁星，梦幻似的银色晃动出一片优雅迷离的景色。 然而，身处这份美景之中的二人，却无暇观赏。 “在这里，应该就不会给周围人添麻烦了吧？” 御坂美琴四下看看，这里是学园都市的河堤，平日里这里会聚积起孩子们，到了夜里，则会变得安宁。偶尔能听见夏虫鸣叫，吱吱呀呀的声音，反衬出夜色的安宁。 她和川神响也都是LV4以上的能力者，一旦开始战斗，势必会造成相当的伤害，因此，不能像是之前在市区教训小混混一样随意出手。 她默默打量着面前的男人，果然，不管怎么看，第一眼的印象都是【奇怪的家伙】。主要是因为他的那个防风眼镜啦，又是大红的配色，又是宽阔的面积什么的，一眼看上去，简直像是化妆舞会用的面具一样贴合在脸上。 视线转动一下，御坂美琴最后把视线落在他的脚上。 从刚刚他暴打那群小混混的时候就能看出了，这个人经历了相当的格斗训练，他的步伐始终秉持着【最有效】的移动。当然，御坂美琴本人没练过格斗技，这只是她的感觉，具体有多厉害是不知道啦…… 不过，对于御坂美琴而言，他最值得提防的，果然还是格斗术啊……毕竟让一个女子初中生去和一个成年的练过格斗术男人拼体能太难为人了。 和她一样的，川神响也自然也把视线落在御坂美琴的身上。 “姑且，提醒你一句吧，我的能力是流体掌控。那么，要上咯？” 川神好像颇为绅士的询问。 “嗯，随时可……” 御坂美琴的话还没说完，只见川神响也右脚猛的一跺，左膝迅速抬起，后背仿佛喷射式飞机的排气口一样，纷乱的气流在他身后爆射而出，整个人借助风力推动的冲力瞬间切近了他和御坂美琴的距离！高抬的膝盖瞄着御坂美琴高挑的鼻梁砸了上去！ “！” 御坂美琴明显慌了，没想到这个男人居然趁着自己说话的功夫踢了过来！何等的卑鄙！ 情急之下，她只能双臂交叉在面前，同时双脚也学着他起跳，褐色皮鞋在布满草叶的柔软河岸边一个用力，胳膊上传来了钻心的剧痛，顺着那份力量，御坂美琴整个人向后倒飞出去！ 川神响也没有追击。 不，应该说，他没有能力追击。 就在他膝盖和御坂美琴双臂接触的瞬间，强大的电流瞬间打穿了他的腿！肌肉在高强度电流的攻击下，颤颤巍巍的抖动着，根本使不出力气，更别说追击了。 “你这家伙，道貌岸然的，结果也是个喜欢偷袭的家伙吗？！居然攻击女生的脸！” 御坂美琴看他没有攻过来，拉开距离怒道。 “不是你说【随时】可以的吗？” “我……” 御坂美琴刚要反驳，又想到，好像确实是自己说的，眉头一皱，不快的瞪了他一眼，把满满的抱怨吞到肚子里。 “而且，我是秉持性别平等的人。因为我见过九岁的小女孩，把炸弹绑在身上，趁我的队友过去关心的时候，直接引爆。也见过十五岁就提着AK47上战场的孩子。在战场上，身份，职业，性别，年龄都没关系。只要在战场，那么就是战士。不是么？” 川神响也耸耸肩，轻松的笑道。 “还真是让人不敢苟同的价值观！” “嘛，很多人都这么说。抱歉，惹你不快了。” “马上就道歉这点也是！” 御坂美琴本来就看他有点装模作样的，现在听他那扭曲的世界观，更加觉着这个人有点讨厌了。 她紧要嘴唇，眉头因为不快而噼里啪啦的发出清脆的电流声，隐约有蓝白色的电光闪动！ “你这个人啊！” 瞬间，御坂美琴的身上暴起四条电弧，鞭子似的飞射向川神！雷电仿佛标枪一样，以打穿川神响也的威势，迅速射了过去！ “嘛，抱歉，我这个人就是这点不太讨人喜欢，抱歉啦，之前偷袭是我不好，因为你是不容小窥的对手嘛，一不留神就把当年还当雇佣兵时候的那一套拿出来了。” 川神还是保持着那让人生气的镇定，不过眉宇倒是因为歉意而弯了下去，看样子是真的在反省。面对御坂美琴飞射过来的雷光，川神只是随意的一挥右手，那些电光好像打在特殊的防御屏障上，向着四面八方滑了开去，仿佛川神面前有一个半球形的防御罩，将那攻击全数挡开了一样。 （不对！） 御坂美琴马上发现了不对劲的地方。 如果是屏障，不会出现自己的电光被滑开，而是被挡住，消失在半空才对啊…… （如果不是防御的话……） （流体掌控么……） 御坂美琴不由得认真了起来，看起来，刚刚川神并不是【防御】，而是把空气中的【水分子】凝聚成了一条良导体的引导路线吧…… 类似于避雷针的原理，只要用比空气导电性更加优秀的非纯净水，就能在身前凝聚出引导电流的通道…… 想通了这点，御坂美琴再看川神附近，果然，在河水和河堤之间的草皮上，隐隐约约能看的粼粼的光泽，看样子是河岸涌出的水流扩散至川神脚边一样。 （把自己能力发挥到淋漓尽致的类型么？确实是一个不会觉着无聊的对手呢！） 第六章、御坂美琴的斗志 河风清凉，充沛的水汽顺着粼粼波光蕴散在空气里，透着一点潮湿的温度。河堤边，对峙的两人都在凝神等候对方的下一招。 通常情况下，能力者的等级差是绝对的。正常情况下，LV4是无法匹敌LV5的。毕竟两个等级之间带来的计算力的差距是【质变】的程度。 但，既然有【通常情况】这个前缀，就说明总是有特例。 其中，川神响也无疑是这种特例中，最为难对付的一种。 因为，能力者也是人。 除了某些特殊的能力能够保护使用者本人不会被打垮之外，大部分能力者都是肉体凡胎，挨打会淤青，被捅会流血。因此，川神响也这种精通接近战搏击术的能力者尤其难对付。 （他刚刚是不是说过，他是雇佣兵什么的来着？他到底有多大了啊……真是可怕的家伙。） 御坂美琴眯起眸子，仔细打量着他。 不管怎么看，那都是一张正好应该上高中的年轻的脸，排除那个十分恶趣味的赤红风镜，他浑身上下都透露出着青春期男生特有的感觉——不过，仔细想想，他这个年纪的男人，应该是正好处于喜欢这种装饰品的年纪吧？ （这样的年纪，居然当过雇佣兵的吗？到底什么时候，当了多久的啊……怪不得他身手那么好……） 御坂美琴忽然想到，之前他暴打那群小混混的时候，动作确实利落的很，毫不拖泥带水，下手专挑有效的地方发动攻击……确实，不像是普通的格斗爱好者，他是认真的，真的接受过战斗的洗礼。 “你不过来，我就过去咯？” 川神非常绅士的问道。御坂美琴眉头微微一怔，随即哼道：“随便你。” “嗯，跟你打个招呼，这样，就不能算我偷袭咯？” 川神这么说着，脸上露出一个随和的笑容，身影一转，整个人沿着河岸飞跑起来，红白双色的运动鞋迅速踩碎草叶，推动着他的身体，快速冲向御坂美琴。 “哼！” 御坂美琴知道他是故意讽刺自己之前说他战前偷袭很卑鄙的，也不跟他多辩解，手上一拽，青蓝色的电弧从指尖飞射而出，沿着手指挥动的弧线，七八根电弧沿着不规则的攻击轨迹，瞄着川神的必经之路穿了过去。 轰。 川神左侧忽然传来的爆炸的声音，奔流的空气在他肩膀附近爆炸，圆型的空气波浪迅速向旁边爆散，推着川神响也的身体向右侧飞闪！只见他的红白的运动服在夜空下划出一条奇妙的冲刺轨迹！ “啧……” （将空气压缩，在身侧引爆，然后推动自己的能力吗？这么说来，空气确实是【流体】来着。） 御坂美琴心里只觉着不公平。 这是超能力的基本规则：一个人只能拥有一个能力，不管是谁，至少目前为止，没有人拥有复数能力。 但是！这个说法里面还是有很大水分的。 比如御坂美琴自己，就能【放出电流】【操作电磁波】等等攻击模式，这也可以解释为两种能力啊？ 其他的空间移动能力，移动自己和移动他人，也可以解释为复数能力。 说白了，只是学园都市把复数能力都归纳成了【一种】，这还真是取巧呢。事实上，御坂美琴就还真认识一位，和川神响也一样，拥有【复数能力】却被定义为【单一能力】的例子。 【心理掌握】食蜂操祈，只要是和心理相关的能力，无一不精的仿佛瑞士军刀一样多项能力者……这么说来，川神自报家门的时候，也用的是流体【掌控】呢。 流体，最常见的就是空气和水两种物质，如果能同时对这两种流体进行操作…… 御坂美琴眉头一皱，心道一声厉害。同为超能力者，她是最清楚超能力的麻烦之处的。那就是计算。 能力者想要是使用能力，就必须将自我的现实和真正的现实进行反复的演算，利用庞大的计算力来辅助自己的能力。 越是复杂的能力，计算起来越是麻烦。低她一个年级的空间能力系的学妹就经常抱怨空间系能力的十一次元计算法则是多么多么麻烦的东西。 同时对风和水进行操作，这个家伙，虽然是LV4，但是计算力绝对不简单！ （真是一个，难缠的对手啊！） 御坂美琴难得的燃了起来，感觉胸腔里汹涌的，满是渴望和川神响也交锋的欲望。 到了她这个等级，旗鼓相当的对手可是着实少见的，她就是因为无聊，才会故意在明知道会被不良少年袭击的情况下，还是装作不在意的在夜里出来徘徊，也不知道是怎么了，这些不良少年最近的活动越发的狂妄起来，袭击的案件明显增加了，也不知道他们到底有什么后台让他们这么躁动。 御坂美琴找他们麻烦的初衷也是因为一天之内见到了三次针对女性的骚扰行为，这才开始“引诱”不良少年的 不过，没想到的是，居然会有川神响也这样能力者主动找上门来。 （那么，稍微拿出点实力吧。） 御坂美琴这么想着，掌心一握，向旁边拽动，只见她手里打空的电弧向着地面迅速落下，一击砸在川神背后的泥土里。 操作着电磁的力量，御坂美琴将大地中的铁砂尽可能多的吸附起来。 土壤中，或多或少都会存在的铁砂，只要用磁力将它们收集起来，也会变成相当可怕的武器，漆黑的沙砾在御坂美琴手里迅速凝聚成型，高速转动的铁砂仿佛链锯，一旦接触敌人，势必会将其切开。 当然——御坂美琴可没想过要他的命，只要自己的攻击能够逼得他认输，她自然会停下。 漆黑的铁砂蛇一样在川神背后转动，瞄着他的背心迅速咬噬上去。 川神感到背后有风声，一个转身，掌中一挥，一道半透明的水幕随手甩出，水流形成锐利的形状，仿佛高压水刀一样，迅速将御坂美琴的铁砂之蛇切断。 “这有什么用。” 她不禁失笑，自己的铁砂刃是被电磁吸引的，水刀能切开电磁吗？别开玩笑了。只要自己的控制还在，他就不可能阻碍自己的攻击。 虽然稍微延后了半秒，但是御坂美琴很快调整能力，将铁砂迅速凝聚成一体，再次向着川神响也的后背追击过去。 然而，这半秒的漏洞，已经足够川神来到御坂美琴面前了！ 果然！他还是要打接近战！ 高等级能力者对于低等级能力者几乎是碾压等级的优势，如果想要取胜，只能采用能力之外的手段。对于川神而言，那就是自己在雇佣军团里磨练出来的格斗技！ 第七章、雇佣兵的格斗技巧 月色下，川神响也红白双色的运动服笼罩着一层朦胧的灰色，透出一种灰蒙蒙的感觉，然而，少年人脸上飞扬的神采足以给这昏暗的颜色填充上足够的亮色。 他带着写满了“我赢了”字样的自信又爽朗的笑容，拧身就是一脚向着御坂美琴的校服踹了过去！御坂美琴当然知道他这一击的厉害，不敢跟他硬碰硬。 而且，她本来就是背着学校出来闲逛的，常盘台这种名校，对于宵禁是管理非要严格的，其实，如果不是因为有个靠谱的学妹在支援自己，她可不敢这种时候还在外面玩，被舍监发现那就死定了…… 因此，为了不让等在宿舍的学妹看见自己一身狼狈的样子，她想要尽可能的在一个干净的状态回去，常盘台的校服规定外面要罩着一层无袖薄毛衣，这东西要是沾上泥土，洗了之后很不容易干的！ 这家伙！ 御坂美琴一边想着有的没的，一边后退侧身避让，川神一脚踹了空。趁着这个机会，御坂美琴身上整个放射出交织的电弧，几根蓝白的光线迅速交织在一起，仿佛网一样的压向川神的腿。 她想的很简单，只要将他的身体麻痹，那么战胜他就很容易了吧？ 从一开始的那一击她就有所感觉了，这个男人，应该没有防御自己电流的能力。 一开始踢中自己之后，他没有追击。应该就是被自己打入的电流麻痹了。 虽然他对接近战很有心得，可是，如果身体不受控制的话！就算是再怎么厉害的佣兵也…… 然而…… “小看我了呢！” 川神响也忽然发出这样一声暴喝，只见他全力一个转身，原本被御坂美琴追击的右腿闪电式的回旋，绕开了电光！ 连那么高速的电流都能绕开！ 只见川神仿佛一个陀螺一样的旋转，原本探出的右腿是袭向御坂美琴的左侧，结果现在他一个转身，居然捏起一个手刀，向着御坂美琴的右侧肩膀砍了过去！ 原本这一击应该是回身抽她一击耳光的，战场上士兵用尽全力的耳光，能在短时间内让对方的耳朵失聪，力量够大的话，甚至能让大脑产生震荡，一时间无法思考。 当然，川神的目标不是杀掉御坂美琴，之前也被她说了卑鄙，自然就把这种过于阴狠的招数给收起来了。 御坂美琴在学校里哪里见过这种忽然的变招？一时间来不及反应，只是感觉那胳膊鞭子一样甩向自己的头！双眼下意识的逼上，双手十字交叉，拦截在他攻击的地方，同时电力全开，迅猛的电流奔驰在她的皮肤表层，只要川神敢触碰到她，那么肯定就会先一步被电流打穿！ 然而，预想中的川神的攻击没有到来，倒是她的脚上，忽然传来了一股微妙的力量，顺着她的脚踝骨，向着她身体前方抵过来的力量！ 这是？！ 她惊讶的睁开眼睛，第一眼却是天空！ 漆黑的夜空下，璀璨的明星闪耀，原来川神响也刚刚那手刀也是用来迷惑她的！就是看准了没有学过格斗术的小姑娘在被人这么呼啸的一击砸向脸的时候会本能的闭眼这点，趁机转过身，用左脚勾住她的脚踝，直接把她给绊倒了！ 她还没有发现，她的袜子现在湿乎乎的黏在她的小腿上，为了不让她的电流传输到自己的腿上，川神在自己的鞋子上凝聚了一层水的薄膜，其中几根连通到地面，居然硬生生做成了一个简易的避雷针！ 当然，就御坂美琴的电力而言，打穿这水的薄膜易如反掌，可是，不得不承认，她的电力也因此被抵消了大半，川神为了速度，并没有选择完全转身，只是转了一半，背对着御坂美琴，就敢直接把左脚向她腿间插了过去！勾住脚踝的同时，他也随着这个动作向御坂美琴摔了下去，这是摔跤技术中常见的肘击！ 能力者的力量来源于【计算】，也就是说，来源于大脑。 如果能力者本人的计算力变弱的，或者是因为某些情况不能思考了，那么他的能力基本就无法发挥出来了。 就算御坂美琴是学园都市的LV5的超能力者，可身体也只是一个初中女生罢了，如果一个成年男人用这种国际摔跤上使用的强力肘击砸过去！怕不是剧痛会直接引得她昏厥啊！ 更何况…… 御坂美琴敏锐的注意到了，自己身下，那些草叶上，有着【流体】。那是河岸附近最常见的草叶上的水珠。 天知道这家伙还会用这些【流体】做什么！ 咚。 川神的肘击命中了。 不过，砸中的是大地！ 过于用力的一击，直接将大地砸出一个窟窿！不见了？！被川神响也绊倒的御坂美琴居然逃走了？！ 川神马上感觉到危机，腰部用力，一个鲤鱼打挺，利落的翻身而起，身边无数水珠迅速在面前搭建起一张水的网络！ 兹！ 果然，防御刚刚构筑起来，御坂美琴的攻击已经到了，青蓝的电弧顺着水网流动，发出噼里啪啦的尖锐爆炸声，一溜的分散开，落入大地。 再看御坂美琴，她整个人漂浮在半空中，茶色的头发飞散，天空中仿佛有一种无形的力量牵引着她向着远处的桥梁飞去…… 啊…… 川神理解了。 是电磁吗？利用电磁的吸引力，把身后的铁桥当作牵引物，把自己给拽过去了啊。 隐隐约约能看到，御坂美琴的后背上，微不可查的蓝色光弧在闪烁着，将她牵引向大桥的方向，半空中，少女不顾发丝凌乱，左手挥出，刚刚的电弧就是从这里放出来的。 “真是难缠啊，你真的是LV4吗？” 看见自己的攻击被挡住，御坂美琴没有继续攻击，被电磁力拽出去差不多三四百米，她稳稳的落下，皮鞋踩住草叶，稍微喘了口气，她这才问出了最疑惑的事情。 这个人，着实很强啊，能够自由的把流体——风和水控制的这么流畅，真的不多见。 如果是说把能力随意的挥洒出去，那么谁都能做到。 可是，川神响也明显不属于这种类型，他对于能力的运用非常的巧妙，控制的很精致，是的，精致，御坂美琴只能想到这个词了。 “嘛，如假包换的LV4。只不过，我们家的所长啊，一个劲的要求我们【开发超能力的一切可能性】，也就是说，比起粗犷的提升能力，我是那种精致的【功能性能力者】啦。” 他笑了笑，随意的说道。说话间，他已经重新摆出了格斗的架势，那是一个类似拳击的姿势，御坂美琴轻轻干咳一下，也沉下腰，准备和他对抗。一人双手双脚上凝聚出薄薄的水雾，最后化为淡淡的冰霜。另一人则身上噼里啪啦的冒出电弧，准备扑过去，两人的新一轮比斗一触即发。 然而，就在这时…… “咕呱咕呱……” 一种扁平的，类似青蛙叫的，又类似别的什么的声音，忽然就响了起来。 川神愣住了，御坂也愣住了。一人是因为完全不知道这是什么，另一人则是因为很熟悉这个声音。 这是……御坂美琴的手机铃声！有人给她打电话了！ 第八章、毁气氛的电话 那种类似青蛙叫声的古怪手机铃声一下子破坏了两人一触即发的大战气势，咔嚓一下，两人几乎同时僵在当场，打也不是，不打也不是。 这种微妙的感觉，就好像大家约好一起玩枕头大战，结果有一个人忽然掏出了一个铁道枕木一样，大家肯定都是一脸“这人脑子没毛病吧”的表情。 现在也是一样，明明这是LV5和LV4之间激烈的战斗，刚刚有点空隙，两人都在酝酿着最强的一击，结果，就在这无比宁静的夜色中，忽然冒出来这么……这么微妙的铃声…… 而且，说是青蛙吧，又比现实中的青蛙叫声干瘪低沉的多，明显是电子音合成过的，不是自然的青蛙叫声。 被这个莫名的声音打断，川神响也一脸吃了苍蝇的感觉，御坂美琴脸上迅速泛起绯红的颜色。 到了初中的年纪，御坂美琴正好处于一个最纠结的时段。 如果能再年长一些，大概就能把那些孩子气的幼稚爱好全部封印起来，嗤之以鼻了吧。 如果能在年幼一些，大概就能毫不羞耻的继续追逐着那些孩子似的品味奇怪的爱好了。 可是，偏偏是现在，御坂美琴既想在大家面前树立一个普通的女子初中生的姿态，又不想放弃自己……嗯……品味略显奇怪的爱好。 “那个……不，不接一下吗？” 看御坂美琴好像被雷劈了一样僵在当场，川神响也颇为纠结的提醒着她。 “啊哈哈哈，你，你在说什么呐，啊哈哈哈……” 御坂美琴的声音无比的干燥，完全听不出感情色彩，她目光游离，微微颤抖的褐色披肩发抖出颇为可爱的弧度。 这明显是在逃避，意思是：我不想谈这个，你别追问了。 川神响也很聪明，马上理解了这个意思。于是，他笑了笑，说道：“我是说，不接一下吗？是你的手机铃声吧？” 完全不解风情！！不，他根本就是故意的！再看他的表情，眉毛高挑，一副饶有兴趣的样子！他根本就是很想看后续展开！就是想看御坂美琴为难！恶趣味的性格！ “啊哈哈……怎么怎么可能啊，我，我怎么会用那种铃声嘛！啊哈哈，你想啊，那，那可是青蛙哟，两栖类哟！滑溜溜的哟？哪里有女孩子会喜欢那种东西嘛！！是，一定是我们的战斗把河岸里睡觉的青蛙给惊醒了！哎呀，给人添麻烦怎么行呢！” 噗…… 川神看着她慌乱的辩论的样子，差点没笑出声来。 真是可爱啊这个反应。 川神极为恶趣味的这么想着，不过，这种恶趣味的玩笑一次就好，两个人并不熟，玩笑什么的，开一下就好，适可而止。 适当的玩笑可以调节气氛，拉近关系，但是过于频繁的玩笑就不行了，那只会让人觉着这个人很讨厌。川神虽然不想讨好御坂美琴，不过至少也不想被她讨厌，于是他很识相的顺着她的话茬，笑道：“哦，那么我去找找一下吧，青蛙什么的，我去让他闭嘴好了。” 这么说着，川神主动背过身，向着河岸的方向走去，意思很明显：赶紧趁着现在接电话啊！ 御坂美琴一时间弄不清楚他到底想干什么，不过这个动作确实帮了她大忙，这个时间还会给自己打电话，只有可能是自己同寝室的学妹了。两个人说好了，如果有危机的话，就得赶紧回去……搞不好，是舍监突击查寝！ “喂……黑子？” 背过身去，仿佛做贼似的，御坂美琴佝偻着腰，把耳朵凑在电话边上。虽然御坂美琴自称不喜欢青蛙，可是，她的手机壳是墨绿色的，外面还延伸出好像青蛙眼睛一样大大的两个鼓起，明显就是根据某种青蛙造型的动画角色而定制的手机外壳嘛！ 而且，手机下面的吊坠上也挂着一个绿色的青蛙造型。 这些小细节都被川神看的一清二楚。 对啊，他是背对着御坂美琴没错啊，可是，不一定非要正对着人家才能看见吧？ 将河水在面前凝聚成一面镜子，那么就能清楚的透过镜子监察自己背后的情况了。这么看上去御坂美琴确实很喜欢那个明显带着二次元风格的青蛙啊……怕不是什么动画的主人公吧？回去之后问问【郁岛】吧，他比较精通这种事情的吧？ 川神这么想着。 另一边，殊不知自己的小动作都被对方收入眼底的御坂美琴还在焦急的跟自己的学妹探讨现状呢！ “姐姐大人！您在干什么呢？差不多该到了回来的时候呢。” “啊，抱歉黑子，我马上就回去。” “嗯，姐姐大人请注意安全，黑子我会准备万全等候着您的~~” 即便是隔着手机，御坂美琴也能清楚的听出电话那一边自己学妹白井黑子语音里甜到发腻的味道，她苦恼的皱起眉，额头电弧闪耀，咬着牙，一字一句的道：“黑子……不要搞些奇怪的东西！好了，我马上回去！” “啊，姐……” 对面似乎还想说什么，结果御坂美琴没好气的直接合上了手机，咔哒一下，她如释重负的站直了腰，再回头去看，川神还在河岸边寻找，一副真的对青蛙很感兴趣的样子，这反而让御坂美琴有一种负罪感，好像自己骗了他什么的…… “啊……那个，还，还打不打了？” 她硬着头皮这么问，看他这么热衷于青蛙，不愧是御坂美琴也有点不好意思，毕竟是她“诓骗”了这个男人去摸青蛙的。 “啊？啊！打的。嘛青蛙什么的，下次再说吧。” 川神一边笑着，一边耸肩，一副可惜啦的模样。 （男人还真是孩子气呢！） 御坂美琴在心里嗤笑着，全然不顾自己其实也是半斤八两。 川神笑笑，从刚刚的电话，在配合她常盘台学生的身份，他倒是大概猜出来，这应该是催她回去的电话，这种事情让一个女孩子主动提出来着实是有些尴尬，于是他索性主动道： “嘛，天也不早了，干脆，我们利索点，最后一招定胜负好不好？你用你最强的招数攻过来，如果我能拦下，就算我赢了。拦不下，就算你赢了。嘛，别看我这样，其实我还是蛮忙的。” 这是彻底的扯淡，一个忙的人怎么可能大晚上跑出来溜达？川神只是纯粹给御坂美琴找了个台阶下罢了。 虽然恶趣味，但是也深明别人的难处，川神很聪明的权衡了这两点。 御坂美琴思忖了一下，倒是觉着这是个好主意。 她最招牌的必杀技对人体而言，破坏力太大，所以御坂美琴不会随随便便的把自己最强招数用在敌【人】身上。但是，如果两人只是见招拆招，自己放出攻击，然后他负责拦截，那么就不用瞄准他的身体了。 “好。” 她英姿飒爽的答应了，月色下，少女表情坚毅，两个人交手到这个程度，确实，不分个胜负，大概谁也不会甘心的吧？ 第九章、LV5的绝招 迎着夜风，两名能力者对面而站。 一边是学园都市的LV5，站在230万人巅峰的七名【超能力者】之一，超电磁炮御坂美琴。 一边是自称学园都市泛用性最高的LV4，单论能力的开发程度甚至连LV5都不如他的川神响也。 那偶然的奇遇的最后，是两人一同拿出来自己最强的力量，进行一招的胜负。 毋庸置疑，御坂美琴选择的绝招，便是她那著名的【超电磁炮】，在手腕附近将电磁凝聚成线圈，然后将硬币利用电磁的力量一口气加速到三倍音速，以绝对速度引发足够强大的破坏力，以高威力著称的绝招。 而为了应对这一招…… “呵……水吗？” 御坂美琴笑了一下，这么感慨。 的确，如果从【流体掌控】的角度来出发的话，水流大概是最好的缓冲物了，因为流体会大幅度缓冲御坂美琴那一击的威力。 可惜…… 如果川神响也能知道自己是怎么测试能力的话，不知道他还会不会做出这种无用功呢？ 常盘台作为学园都市首屈一指的超能力培育学院，自然有着相当严格的防备措施，外部人员几乎很难知道他们是采用了怎样的超能力测试标准。 其中，就有御坂美琴专用的能力测试方法…… 那是，用【泳池的水】来做缓冲，让超电磁炮的威力弱化，以此来逆推这一击的威力…… 对，也就是说，对于御坂美琴而言，超电磁炮打穿游泳池那么多的水量，也是毫不费力的。 如果以【挡下攻击算胜利】作为结论，那么川神响也几乎不具有赢的可能性。 御坂美琴就单手叉腰，就那么看着旁边的河水不停的涌现到川神响也的掌心，最后凝聚出一个巨大的水球，看直径的话，大概超过了一米，就LV4的能力者而言，这属于相当了不得的控制力。 不过，透过半透明的水球，御坂美琴看到了川神响也那颇为恶趣味的赤红大号防风镜，手里扣起一枚硬币。 那是游戏厅里非常常见的电子游戏币，随随便便就能换到一大把。超电磁炮的超高速会将硬币烧毁，用真正的日元硬币的话，不管是资金上还是法律上都很了不得。 “准备好了吗？” 不过，这毕竟是胜负。 而且，明明是他主动提出要跟自己交手的，应该，不会那么轻松的被自己解决吧？ 真是纠结的心情，御坂美琴既想赶紧解决掉他，然后回常盘台。正如之前提到过的，常盘台的舍监非常可怕。然而，又有一种棋逢对手的欢欣感，让她隐隐约约希望着，他能用非常优秀的防御手段，迅速将自己的攻击化解掉，这样才配向自己挑战嘛！ “OK。随时攻过来吧。” 川神响也也笑了笑，回给她一个灿烂的表情。御坂美琴心里咯噔一下，她忽然想到，这个人可是一眼就认出了自己，也就是说，他对自己很了解，那么，他是不是应该也知道自己的王牌技能呢？ 有趣…… 拇指的指甲紧紧顶住硬币，御坂美琴深吸一口气…… 锵。 硬币被拇指弹飞了。 那是仿佛电流奔腾的声音，硬币在弹飞的那一刻，迅速化为了一道橘红的光，向着川神响也伸出的右手打了过去。 直径一米的水球，跟整个游泳池的水量对比，当然是游泳池更加占优势吧？那么，理论上应该自己的这一击，也能轻松的打破他的防御才对。 御坂美琴没有瞄准他的身体，如果不出意外，这枚硬币应该打穿水球，擦着他的脸颊飞过才对。 （那么……让我看看，你有什么应对方法吧！） 橘红的光迅速没入了那水球，噗的一声，水花四溅，这和平日里测试能力的时候没有什么不同…… 噗。 从水球的另一边，自己的硬币弹出来了。川神响也伸出的右手食指正好抵住那枚硬币，因为触碰到了结实的抵抗物，那硬币停下了最后的势头，落到了地面上，游戏币两面的花纹已经被磨平了，整个硬币小了一圈。 “什么？！” 御坂美琴不禁惊叫出声，这是……怎么回事？！ 要知道，就算有一个游泳池的水量作为缓冲，自己的超电磁炮依旧能轻而易举的打穿水里的靶子……可是，面对这直径一米的水球，居然………… 虽然这也算是【打穿】了吧，可是，动量被大量的消耗，甚至被川神用一根手指就挡住了……再看川神的盾，那一米的圆球已经合拢了，仿佛刚刚被打穿的现实不存在一样。 事实上，虽然从两个人约定的条件来说，御坂美琴打穿了这个防御屏障，是她的胜利。可是，从实用的角度来说，川神响也的水盾还在，可是自己的炮弹确实被完全抵消了冲击力，穿过了水盾也无法伤害到川神，从这个角度来说，应该是他赢了。 “嘛，看起来是我输了呢。能力什么的解释起来就比较麻烦啦，我还要赶时间呢，这点上你也是的吧？” 川神笑着耸耸肩，露出一个随意的笑容，倒是很爽快的承认了自己的失败。 不再理会御坂美琴的心情，他径直往城市的方向走去。 “喂！你给我等等！” “啊，姑且再次强调一下吧，我的名字是【川神响也】，别忘记了哟，御坂美琴小姐，以后如果觉着手痒了，随时来找我吧，那些不良少年本来就够可怜了，咱们这些能力者就别欺负他们啦！” 川神的话让御坂美琴一阵不爽，可是她确实没有过多的时间耗在他身上，如果不赶紧回去……万一被舍监抓住……光是想想御坂美琴就感觉浑身一阵鸡皮疙瘩，脖子隐隐约约传来刺痛的感觉…… 虽然不甘心，但是……她也只能赶紧往常盘台赶去，并且希望自己的学妹能够赶得上吧。 川神响也走的方向和御坂美琴相反，听着脚步她跑远了，川神这才松了口气，左手狠狠抓住右手的手腕，如果仔细观察，会发现他的右手正在微微的颤抖着。 那是强行引动流水防御【超电磁炮】的结果。 刚刚的防御，并没有什么太过于了不起的。 御坂美琴只是考虑【水量】，但是却忽视了【流速】和【流向】。游泳池的水是静止的，然而，川神响也的防御，则是流动的。 在他面前展开的那个水球，虽然表面看上去波澜不惊，然而，那其实是无数的水流【带】拼凑而成的球状防御，直径一米的水球，划分为超过三十层的高速运动的水流带，每一层都有非常湍急的流速，方向各不相同。当御坂美琴的硬币打入这防御屏障的时候，首先，会收到水面的阻力，紧接着，就会收到四面八方传来的牵引力，这个向着四面八方湍急旋转的力量，极大的消耗了超电磁炮一击的动量。 并非是单纯的用力量去阻碍敌人，而是侧面用流水的力量将给硬币更大的牵引力，借此分散冲击力，而且……最重要的是，哪个看上去只有一米直径的水球，实际上确实有着媲美一个游泳池的水量。 川神还强行将自己能控制的水流极大的压缩起来，水的密度增大，就会引起一系列的变化，压力的改变，会让流水变得恍若钢铁。最典型的一个例子，深海的压强足以将人类碾成粉末，想要潜入水下一千米以上，没有潜水艇是几乎不可能的。这就是水压的威力。在这一米的水球防御里，汹涌转动的暗流，简直是绞肉机，沉重的咬合旋转着。 这一系列的精密算计，都是建立在川神响也对御坂美琴一击威力有所估量的前提下做出来的预判。 可是，即便如此…… “好疼啊……” 他的右手肌肉麻痹了。 为了如此精密的掌控流水的分布，要知道，这可是集合了【整体控制】【流体压缩】【流向操作】【多元控制】等等技术的防御，算是他能做出来的最强防御。老实说，御坂美琴的惊讶完全可以理解，别说是LV4了，就算是LV5里，能把自己的能力利用到这个程度的，都是屈指可数。让御坂美琴放出大量的雷电那很容易，如果让她把这些雷电压缩成丝线来翻花绳，那她就做不到了。 即便如此，有这么多的有利条件，川神还是没有完全防御住超电磁炮的一击。 而且……川神知道……这一击，不是御坂美琴全力的一击。这个威力和他印象中的【等级数据】不符。 大概，御坂美琴自己都没意识到吧？当她的超电磁炮指着【人类】的时候，她就会下意识的手下留情，哪怕她并没有瞄准川神。 刚刚那一击，大概有五成？就算乐观一点，多估算一些的话，那一击也不会超过七成的威力，因此川神才能拦住。如果是全力的话，自己的手指怕是要被整个打飞了。 果然，LV5和LV4之间有着难以逾越的差距啊。 之前御坂美琴觉着，如果自己再发一次超电磁炮，也会被他挡住，其实是不存在的，因为他的右手，在这一刻已经肌肉麻痹了，过于剧烈的能力使用，让他的肌肉陷入了一种无比僵硬的过劳状态，使不出力气。 LV4和LV5之间，拥有的是质的差距，想要用LV4的力量强行和LV5对碰，那么就要付出这样的代价。 “赶紧回去好了……趁着还没淡忘这种感觉，得把今天的对战写成报告书啊。” 他这么嘀咕着，用左手固定着右臂，一步一步坚定的走向学园都市的黑暗中。 第十章、一面之缘的少女们（上） “呐呐，初春！听说我哟。” 以这句话常见的好友聊天的句式作为开端，佐天泪子不顾自己身体的疲倦，打起精神，努力的跟自己身边的好友诉说着自己的心情。 佐天泪子就是川神响也之前偶然救下的那个黑发少女，此时她身上的伤口已经被简单的做了处理。伤也不深，不会留下伤疤，对于少女而言，最关心的果然还是这个。 之所以在风纪委员的支部呆到这么晚，主要是因为佐天泪子的取证问题。 毕竟，袭击她的小混混已经跑掉了，那么，只能从她这里聊聊了嘛。 其实，这是无关痛痒的东西，一般来说，这种记录取证都不会太久，毕竟风纪委员都是学生，既然是学生，就最了解学生，很清楚学生这种生物的天性就是爱玩的。 组织年轻化最棒的一点就是高效率，而且更容易体恤同龄人，照顾他们的感受。 不过，佐天泪子的取证中，有一个巨大的问题，让大家不得不把她留到了晚上。 因为，她信誓旦旦的宣称，自己被一个能力者给救了。 可是，赶到现场的风纪委员却表示根本没有那种能力者。可是佐天又说，在上一秒还在，可是风纪委一来，他就消失了。 为了调查这个证言的真实性，所以不得不让她稍微在风纪委员的支部里多盘桓了一会。大家对她倒是蛮客气的，茶水点心都有齐备，然后几个带着绿白袖章的学生就开始检索了。 如果佐天泪子说的是真的，那么这个能力者应该是使用【空间移动】的能力者，可是她又说，这个人使用了冰和火的能力，怎么说呢，因为自相矛盾的地方太多，反而不像是假话了。 一般人就算说谎，往往也会有一定的逻辑，很难想像，学园都市里会有人扯这种一戳就破的谎言。 风纪委员的工作不仅仅是解决学生们的困难，还有防患于未然，支部长敏锐的猜测道，说不定这个人隐藏着危险性，立志要把他的真实身份给找出来。 嘛，结果大家都知道了。佐天泪子一直坐到了现在。直到其他支部的风纪委员好友——初春饰利——来找她，这才把她接走，其他风纪委员还在检索着其他的证言和监控录像，有一个摄影机似乎是进水了，已经报废了，好巧不巧的，正好是佐天泪子当时躲进去的那个地方……这……结果他们只能从其他的监控摄影机里试着寻找出有没有那个神秘能力者的动向。 “啊……好的好的，是什么呢？——比起这个，佐天桑到底遇到了什么麻烦事呢？” 好友初春饰利一边露出些许搪塞的神情，一边双手提着挎包，跟她并肩走着。 她是一个身材娇小的女孩子，和佐天泪子一比，要矮一些，和留着瀑布式的黑长发的佐天泪子不一样，她留着一头短发，头顶好像发饰似的，顶着一圈可爱的花圈。 虽然看上去好像是商店里贩卖的花饰，可是，如果仔细看的话就会明白，不管是哪里都买不到这么真实的花朵，因为，它就是货真价实的花。 初春饰利是LV1的恒温能力者，利用这个能力，能让头顶的花常开不败，已经成为了她的代表性装饰品了。 别看她长得可爱，实际上，她可是学园都市的风纪委员之一呢——虽然只是负责电子支援的人就是了。这也是为什么她一来，这边风纪委员就马上选择了相信佐天泪子，同意了放她先回去。 “嗯嗯，好的没问题，不过在那之前——” 哗啦。 佐天泪子仿佛一个灵活的运动员，一个闪身，已经绕到了初春饰利的背后，双手哗啦一扬—— 初春饰利今天穿着一身上白下蓝的学生服，裙子长度没过膝盖，结果被佐天泪子这么一掀，仿佛一朵盛开的蓝色花朵，绽放在洁白的墙壁之间。 初春饰利脸上腾的一红，赶紧把裙子压下去—— “你你你你你你，你干什么啊！佐天桑！正经一点啊佐天桑！” “啊啊——总觉着看到蓝白条纹就整个人都恢复镇定了呢！” “请你用正常一点的方式恢复啊！！” 初春红着脸，据理力争，佐天倒是一脸轻松，颇为男孩子的笑着，一脸得意。 这是两个人之间经常发生的小桥段啦，也就是所谓的【闺蜜笑话】，所以，不得不羡慕女生能明目张胆的对女生做这种事情啊。 “嘛嘛，好啦初春，其实呢，今天被人追了好久，结果被路过的能力者給救啦~” 佐天泪子把今天一下午呆在风纪委员支部喝茶的原因总结成了短短的一句话。 “哎？只是这样的话，不至于会留这么晚的吧？” 一听正事来了，初春马上抛开了刚刚自己被掀裙子的话题，顺着佐天的话说了下去。 这份达观的态度，应该也是佐天泪子屡次发起攻势的原因之一吧。 “嗯，因为这个能力者不太一样嘛~~” “哎？这样啊。是什么样的人啊？” 听她这么兴致勃勃的样子，初春饰利也有点好奇了。身为好友，她是知道的，自己的好友佐天泪子，这个有着黑色瀑布式长发的女孩子是个完完全全的LV0。一定要注意的是，LV0并不是【没有能力】，而是【超能力的幅度微小到看不见】，老实说，后者比前者伤人多了。 托这个LV0的福，佐天泪子一向是不太喜欢那些高傲的能力者的。今天她忽然兴致勃勃的跟自己大侃能力者，让初春感觉有点好奇。 “嗯……个子很高，是个男人来着。” “嗯嗯。” 男性能力者非常的多，几乎和女性能力者一样多呢，这根本不能当做线索嘛。初春这么想着，点点头，一边迎合，一边示意佐天同学继续说。 “嗯……能力好像是……冰？也许是火？啊哈哈……这个就真的说不好啦，毕竟我不懂的嘛。” “哎？那还真是奇怪啊，因为，能力者只能拥有一个能力哟，同时操作冰和火的能力者是不存在的哟。” 初春平静的指出她描述里最大的谬误。 “可是，可是我就是看见了嘛！” “嗯嗯，那么就先跳过吧，还有什么吗？” “唔……非要说的话，啊，他带着风镜呢！特别大，特别红的防风眼镜，大概这样。” 佐天泪子说着，双手在脸上比划着，勾勒出一个眼镜框的姿态，给初春比划了一下。 “啊……这个人我有印象。” 一提红色风镜，初春一下子有了反应。 虽然记不清在什么地方见过，但，肯定自己曾经见过这样的能力者。说不定是在备案里？也许是别的什么地方也说不定。说别的初春没印象，但是一提这个红色风镜，毕竟太过鲜明，这种特征很难忘记的吧？ “哦哦哦？是吗，是吗？是什么人是什么人？” 初春的反应让佐天极为兴奋，她双手捏起粉拳，一副激动的样子。 “啊哈哈，记，记不清楚啦，明天去风纪委员支部的时候帮你查一下好了。” “哎——怎么这样，初春坏心眼。” “才不坏呢！忘记就是忘记了嘛！话说，为什么佐天桑你会那么在意他啊？” 这是初春最关心的问题。虽然不是什么八卦的性格，可是，自己的好友忽然发生了这么大的变化，她还是很关心的。 “唔，嘛……” 其实，是因为那种会主动向自己跪下，然后用那种奇怪的方式来帮自己脱出险境的人太少见了嘛！ 女孩子总会做一些英雄救美啊什么的梦，可是，像是川神响也这种过程很新颖的英雄救美就很罕见了。 他作为一个优秀的能力者，会为了不给自己添麻烦而选择了这种解决方式，自己多少也得拿出点诚意嘛！ 至少，想当面跟他正式的说一声谢谢。他这么贴心的从自己这边考虑，自己连句谢谢都不说是不是太薄情了嘛！ 佐天黑色的眸子滴溜一转，笑道：“当然是因为想要道谢啦。” “嗯嗯，好的，明天我会帮你查查的啦！如果是带着红色风镜的话，肯定很容易检索到的。” “哦哦！” 就这样，疲倦的佐天泪子在初春的陪伴下回到了宿舍，勉强洗了个澡，身上都顾不得擦干，就一下瘫倒在床上。感受到膝盖还传来热辣辣的刺痛感觉，一想到膝盖，佐天泪子就不由自主的想到，自己认为高傲的能力者，居然会真的弯下膝盖来着……意外的，她却忽然有一种真实的感觉。 “居然，还有那种能力者呢。” 第十一章、一面之缘的少女们（下） “姐姐大人，您怎么回来的这么晚……” 常盘台中学的大门口角落里，梳着双马尾的女孩子不满的叉着腰，看着面前一脸赔笑的御坂美琴。 她就是御坂美琴的学妹，白井黑子。虽然小了御坂美琴一个年纪，可是两人奇怪的住在同一个宿舍里。 “抱歉抱歉，总之，多谢黑子啦。” “嗯，我知道的，要是被舍监老师发现就不好啦！” 白井黑子抓住了御坂美琴的手，下一个瞬间，两人的身影就消失在了空气中。 当御坂美琴的视野再次捕捉到事物的时候，自己已经处于常盘台中学的宿舍里了。 【空间移动】。 而且是LV4等级的大能力者。 常盘台中学的特色之一，就是入学的条件是至少为LV3的能力者。以贵族学校自居的常盘台，在各方面都是无懈可击的，唯一能和它竞争的，是长点上机。 空间系能力者本来就稀有，更别说能到达LV4等级的，白井黑子这方便的能力在各种意义上都帮了御坂美琴不少的忙。 比如现在…… 咔嚓。 就在两人刚刚回到宿舍的时候，寝室的门被打开了，舍监老师探头进来，看见两人都在，点点头，咚的一声出去了。 “哇……差点啊……” 御坂美琴惊出一身冷汗，一边叹着气，一边拍自己的胸口，刚刚真的要吓死了，常盘台是【贵族学校】，自然，对规矩看的是非常严格的，如果被发现夜不归寝，那可是真的要出大事了。 那个宛若鬼神一样的舍监，会毫不留情的使出锁喉技，咔嚓一下将违规者的头给……哎呀哎呀，光是想想就毛骨悚然。 “是啊，请好好反省一下啊姐姐大人，你该不会，又去故意引诱那些不良少年来袭击你了吧？” 从白井黑子的语气里来看，这不是御坂美琴第一次夜游了，不过，像是今天这样这么晚才回来的时候确实不多见。 “嗯嗯——哎！什么啊，别把我说的好像暴力狂一样，是他们自己找上我的！我才是受害者呢！” 御坂美琴不满的嘟着嘴，据理力争。熟褐色的头发披散着脸颊，配合她不服气的神情，倒是透出一股飒爽的气场。 白井黑子也只能叹了口气，感慨着这种地方也是姐姐大人的魅力啊！这种为了不让其他人受害而自己努力的身影，真是太~~棒~~了~~ 都说爱情是盲目的，白井黑子就是一个例子。 “不过说起来，最近一段时间不良少年们的活动确实是越发的激烈起来了呢。好像光是本月就有好接近二十次恶劣暴力事件了，真不知道他们最近是怎么了。” 白井黑子和初春饰利一样，是风纪委员，对犯罪数据变化这种事情，有着最为直观的感受。 如果是她说变多了，大概就是真的变多了吧。 而且，老实说，一个月二十次【恶劣性质的暴力事件】已经非常难以相信，这个数量未免太多了一点。对于风纪委员而言，暴力犯罪虽然常见，可是能被打上恶劣性质这个标签的就不多了。就好像偷钱包的贼和连续杀人狂都属于犯罪者，后者明显要比前者数量稀少。 不知道出于什么原因，最近一段时间，小混混们的恶劣暴力行为增加了不少，风纪委员和警卫员都是头疼无比。御坂美琴也是亲眼看见了四五次这种恶劣的暴力行动，尤其是见到某些杀伤性巨大的武器之后，这才主动把自己当作诱饵的。一来排解无聊，二来，也能帮自己的学妹尽一份力。三来还能让学园都市更加的和平，一箭三雕嘛！ 想到这里，御坂美琴还有点小自豪来着：你看，我这是为社会安定尽一份力呀！ 不过白井黑子可不会买这个账就是了。 “姐姐大人，请不要想着什么要为了社会安定来继续引诱不良少年们的围攻，这种事情自然有风纪委员处理。” “知道啦知道啦！” 御坂美琴不跟她多做牵扯，赔个笑脸，果断去准备洗澡了——她不是那种会把自己对后辈的关照挂在嘴上卖人情的人。 打开阀门，莲蓬头里传来了湿润流水，御坂的头发被流水打湿，黏在额头上，湿漉漉的触感紧接着传来了潮湿的温度…… 一看到水，御坂美琴的记忆马上就清晰了起来。 那个人……带着红色风镜的那个人，也是这样的吧。操作流水什么的…… 居然，能挡住自己的超电磁炮呢…… 御坂美琴有点出神，仔细思考今天的战斗的话，自己好像从头到尾，都被他给压制住了啊？ 好像从头到尾，都被他带入了自己的节奏。那灵活的身法搭配雇佣兵出身的格斗技术，真的是相当的难缠。 多亏是御坂美琴，如果换了其他LV5，说不定就真的着了他的道，自己还能把电流分布到全身，以此来防御那个人的拳脚攻击——不过其他LV5应该也各自有各自的秘法吧？管他呐！ 格斗术吗？ ………… “呐，黑子。” “嗯？” 御坂美琴的声音传来，因为隔着浴室，所以听起来非常的模糊，还带着一种水流的沉闷回响声。 白井黑子抬起头，看向浴池，虽然隔着墙，不过看她那直勾勾的眼神，总有一种她其实是千里眼的能力者，能看破墙壁直接看见御坂美琴的沐浴图。 “我，是不是也应该学一下格斗术呢？你们风纪委员那边有什么易于上手的格斗术吗？” “哎？格斗术吗？” 白井黑子的视线一下子飘远了。 如果是格斗训练的化…… “不对，姐姐大人！这里的动作是错误的！要这样！” “啊，黑子好帅啊。” 或者是…… “姐姐大人，这里呢，就应该这样，来，让我手把手的教你。” “啊，多谢了黑子，帮了我大忙啦。” 或者是…… “没想到啊，我还以为格斗术很简单呢，黑子你真的不容易，你辛苦了。” “姐——姐——大——人——” 白井黑子噗通一声坠入妄想的深渊中难以自拔。 “哎呵呵呵……哦呵呵呵呵……” 双马尾的少女发出让人不舒服的诡异轻笑声，不过因为两人中间隔着浴室的门，还有窸窸窣窣的水声，御坂美琴没有听清。 “那什么……黑子，你在听吗？” 似乎是注意到房间里没有人应答吧，御坂美琴的声音再次响了起来。 “哦哦！” 白井黑子这才恍然大悟似的反应过来，嘴角勾起一个极为邪恶的笑容：机不可失失不再来！绝对不能错过这么好的机会………… “姐姐大人！！！” 她这么高声的喊着，一把扯下了自己的睡衣，露出少女光洁的皮肤。 刷啦！ 她拽开了浴室的门。 “哇！黑子你干什么？！别过来啊！” 正在洗澡的御坂美琴吓了一跳。 “姐姐大人！来吧！来训练吧！黑子我会好好的——好——好——的——指——导——您——的！手把手的！胸贴胸的！嘴对嘴的！指——导——您——的！交给我吧！！姐姐大人！！！” “哇啊啊啊！武术指导根本就用不到嘴的吧！你不要过来啊！！！变态！！” 紧接着，就是一阵哔哩哔哩的尖锐电流声，随之而来的还是白井黑子吃痛发出的尖锐哀号，一下子响彻了整个常盘台中学宿舍楼。 “白井！御坂！你们两个太吵了！！！！” 最后，宿舍外还没走远的舍监一边发出这样愤怒的声音，一边冲了进来，伴随着两声清脆的关节扭动的声音，闹剧这才结束。 ———————— 上条当麻清醒过来的时候，已经是深夜了。 他已经记不清自己为什么会睡在街头了。 好像是……自己看见了……唔……好像是，一大群男人，在围攻一个小女孩吧？ 然后自己想要伪装成她的熟人，趁机把她救走，结果，这个作战实施的时候，就被人给一脚踹飞了…… 哇…… “不幸啊……” 他只能这么无力的感慨着，不管是被当作不良少年的同伴被打了，还是被不良少年给打了，这都太冤枉了吧？！太过于不幸了啊！ 上条当麻的人生无比的不幸，基本上，可以说，他身边的任何事情都会向着最不幸的方向行动。 比如今天吧，他明明是好心来救人，结果却被路过的川神当成了是小混混一伙人……给一脚踹飞了…… 这……太憋屈了啊！ “虽然上条同学我啊……一直都很坚信自己的霉运，但是今天未免太过于不幸了吧？” 他也只能发出这样的感慨声，捂着肚子，一步一步向着自己的宿舍走去。 太不幸了。 顺便，直到他走回宿舍门口，掏出被川神踢弯的钥匙的时候，他更加确信了，果然，自己就是不幸的集合体。 “不幸啊啊啊啊！！！” 第十二章、川神响也的同伴们（一） 夜里的街道要稍微冷清了一些。 如果是普通的城市，那么夜里估计也不会太冷清，不管是加班的上班族，亦或者是正规划着夜生活的成年人，都不在少数。当然，还有以居酒屋为首的店铺也会选择在越来浓重的夜色里，发出让人温暖的光辉，吸引着下班的人在疲倦的唆使下，将金钱扔到自己的收纳柜里。 可是，这里是学园都市。 顾名思义，【学园】都市，里面8成人口都是学生。既然是学生，那么他们就得上学。上学，就有规章制度，比如常盘台，就有寄宿制和不得晚归的规定。当然，也有佐天泪子这种在外面租公寓住的，不过，这种就比较罕见了。 而且，就算是自己租公寓，学生们也很少有乐意徘徊于那种地方的，自然，学园都市的夜里就变得冷清了许多。 川神响也透过他赤红的镜片，看着这些眼熟的冷清的风景，在脑内演算着今天的战斗。 川神响也并不是学生。 对，他就是刚刚提到的那8成之外的人。 在学园都市，还有一部分的能力者，并不去上学，他们或许是成年人，接受了超能力的开发。或许是被某些研究所接手，专门作为研究所的能力者在进行能力培训或者是能力的研究课题。 之前他曾经这么说过：“我们家的【所长】”，是的，不是校长，或者老师，而是【所长】，这已经隐晦的表示了他的身份，他是隶属于一个研究所的能力者。 通称是【神谷制药第一能力开发所】听上去就是一个非常不靠谱的研究所，研究的课题是【关于能力者的可能性】，听上去比名字还不靠谱。 能力者是有等级区分的，从LV0到LV5，传说，在LV5之上，还有名为LV6的等级。传说，LV6和LV5之间有着质的差距，是真正的【无敌】。 因此，大部分的能力者研究部门，能力者培育学校，大家的目标都是【培养LV6】，而这个神谷什么什么玩意的能力开发所，目标却是引出一个能力者的全部可能性，这种非主流的研究课题，自然不会引起关注，没有关注，自然也就没有什么资金来源。这也是为什么川神会出来调查小混混的暴动原因，说白了，就是有人花钱请他们去做调查了，还是为了研究资金啊。 就在川神满脑子都在埋怨所长为什么那么古怪的时候，忽然，路边一个更加古怪的女孩子吸引了他的注意力。 那是一个看上去和自己差不多大的女孩子，正蹲在路边，街灯的光洒在他身上，投下一片光辉的轮廓。 少女有着一头熟褐色的长发，用头绳好好的绑成了马尾辫，身上是火红色的短运动外套，里面套着白色的衬衣和米黄色的套衫，一条黄色的短裤收住套衫的线条，同时露出两条修长的腿，能看出常年锻炼的匀称肌肉。脚上套着过膝的黑色长袜，蹬着运动鞋。 这是跟川神一样，比起美观，更重视实用性的服装搭配。 她双目认真的凝视着地面上，仔细一看，才发现一只通体漆黑的猫，正在和她对望，少女褐色的发帘轻轻垂下，在街灯的照耀下，在柔软的脸上留下棱角分明的清晰投影，她双手抱膝，整个人蹲在地面，跟那小家伙“聊天”呢。 忽然，那黑猫耳朵一动，动物的感知总是比人类更加优秀的，它黑漆漆的大眼睛看向了川神这边。 喵。 它这么说了。 “啊！是的是的，就是他！谢谢啦~~小黑——响也哥！这边这边！” 少女颇为熟稔的站起身，高高举着右手，跟川神响也打招呼。 在她脸上绽放的，是不愧于大红色给人的炙热印象的开朗笑容，非要比喻的话，就好像是阳光，干净纯粹又温暖人心的阳光。让人光是看着，就有一种内心被洗涤的感觉。 “啊，岛崎啊。是出来锻炼的吗？” 川神也回应给她一个笑脸。 两人是同一研究所的能力者。少女名叫岛崎千雪，是一名LV4的【异语】能力者。 顾名思义，异语能力，就是【不一般的语言能力】。比较容易理解的话……比如，兽语。因此，经常能看见岛崎千雪在和小动物说话，怎么说呢，能够和小动物聊天的女孩子……真的是可爱的加分点啊。 不过，这个明显是文科的能力，却和岛崎千雪的性格完全不符。 如大家所见，身穿这么一身便于运动的衣服，她和川神响也一样，属于运动系的，而且性格相当的开朗，一点也不像是一个拥有如此文静能力的能力者。 面对川神的问题，岛崎千雪嘿嘿一笑，露出一排洁白的牙齿。 “是啊是啊，锻炼可是必不可少的——才不是吧！我是出来找你的啦响也哥！【郁岛】和【名井】那边可是快疯了哟！拜托你买打火机，结果出去买了一天都没回来，他们可急坏了！” “哈——不爽的话自己去买啊，使唤我跑腿还敢说这！” 川神响也失笑。 不过这笑容里没有恶意，男孩子之间的友谊就是这样的，出言调笑的朋友，往往都是死党。 刚刚被提到名字的两个人，就是研究所的另外两个能力者了，都对打火机有很大的需求，今天川神出门的时候拜托他去买一把打火机回来，结果没想到，他一买就是一整天。先去救了佐天泪子，然后又在调查小混混暴动问题的时候，偶遇了御坂美琴。 听到川神这么明显的表达了对他们的不屑，岛崎千雪嘿嘿一笑：“响也哥辛苦啦！一起回去吧？” 这么说着，她颇为自来熟的想要攀上川神响也的胳膊…… “嘶——” 猛烈的吸气声，好死不死，岛崎千雪抱住的就是川神响也那使用能力过度，肌肉濒临崩溃的右手…… “哇哇……没，没事吧？！” “没事……” 看到后辈这么紧张的样子，川神响也挤出一个笑容，宽慰着她。 “谁啊，能把响也哥伤到这个份上？LV4里，响也哥打遍天下无敌手的吧？别的不说，光是能模拟其他能力者的能力这点就够可怕了，居然还有能让响也哥伤到这份上的人？” “嘛，你还真说对了，我啊，遇到了LV5了哟~~” 得意的笑容，川神仿佛炫耀自己的收藏品一样，得意的挑起嘴角。岛崎千雪啊哈哈的干笑一下，不太明白这有什么好自豪的。 “不过没有那么严重了，只是右手能力使用过度，肌肉抽搐了而已，休息两天就没事啦。回去一边写研究报告一边给你做点什么吧，想吃什么？我去买材料。” “哇！响也哥要做宵夜？！可乐饼！我要吃可乐饼！肉特别特别特别多的那种！” “热量很高哟？” “没关系！我也有运动的吗！能吃能睡的孩子才能身体好！” 这么说着，少女骄傲的挺起胸膛，看着她那胸口的丰腴的弧度，川神响也只能感慨，她的歪理确实很有效果，起码在她身上有很好的体现。 “好好好。可乐饼是吧，我去便利店看看。” “哇！响也哥最棒了！——记得要好多好多肉哟！” “知道的知道的。” 第十三章、川神响也的同伴们（二） 【神谷制药第一能力开发所】，干脆一点，简称为神谷研究所。顾名思义，这是一个姓神谷的人开设的研究所，位于第七学区和第十学区的交界处，是一所有着地上三层，地下一层的颇为简陋的研究所。 和大家印象中的一样，有着银灰色的外壁，一眼就能看出来科技感，让人有一种“啊，这就是研究所啊”的感觉。 因为是深夜，研究所内外都变得很安静，灯光透过玻璃传出来，预示着里面还有人，不过还有超过半数的灯光熄着，这则是因为神谷所长为了节约开支，把大半的研究人员都解聘了，没那么多人工作，自然不需要把灯都打开。 神谷所长也是个怪人，一般人的话，因为自己的研究课题不被上面认可，削减研究补助金的时候，往往会选择抛弃自己的研究，转而研究主流课题，或者是积极寻找能够支援自己的支援者。 可是神谷所长既没有改变自己的研究方向，还是尽力探究着能力者的【一切可能性】，而且，宁可通过裁员的方式节约经费，也不会主动去拉拢关系，来寻求资金援助——当然，这个很有可能是因为神谷所长没有什么朋友……真是个悲哀的可能性啊。 蹦蹦跳跳的岛崎千雪和川神响也并肩走进研究所里，虽然两人没有打开楼道灯，不过通过在身后制造出复数的水流棱镜，把街道的灯光通过层层反射传导进来，楼道里反而星星点点的漂浮着朦朦胧胧的光，既点亮了空间，又让人有一种梦幻的感觉。当然，还节约了电费。 “每次都觉着，响也哥的能力超——厉害的，明明大家都是LV4，感觉特别不公平。” 岛崎千雪嘟着嘴，黑色的眸子仿佛星辰一样闪烁着钦佩的光，虽然听上去好像是抱怨，不过在这样妙龄少女的嘴里，反而增加了一丝亲昵的撒娇的感觉，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岛崎千雪经常和猫狗混在一起的缘故，很多时候川神觉着她简直就像是一只大号的动物，说不好是猫科还是犬科。 “嘛，只是泛用性比较高了。单说稀有度的话，你的能力才比较稀有吧？我记得，很多研究所都向你发出过邀请吧？” 川神笑着点破这点，虽然能和人类之外的生物沟通，用【异种语言】聊天，看起来不是什么强力的能力，可是从来没有无用的能力，只有不会开发的人。这是神谷所长的核心观点。 别的不说，用来进行生物实验的时候，如果能实时和被实验的动物进行沟通，对于制药肯定很有帮助。 事实上，川神暗中比对过，自己和岛崎千雪收到的挖角申请的数量，结果就是自己只比她多三次，可见她是多热门的能力者了。 “嘛，人家想和响也哥一起研究啦！” 岛崎千雪笑嘻嘻的眯起眼睛，阳光似的灿烂笑容中不带有半点虚假的样子。 川神响也笑笑，道：“那还真是谢谢啦。” 听出他并没有领会自己的爱慕之情，岛崎千雪也只能苦笑着皱起眉，正要说点什么…… “啊——承蒙款待——大晚上的还要给我喂狗粮真的是辛苦你们了——” 忽然，没有感情的男性声音响了起来，研究所的一楼大厅里，一个双手捧着手机的男性正面无表情，故意拖着长音的说着。 从这个拖长音说话的风格来看，他应该不是很开心。 手机屏幕的光线打在他脸上，照亮了他颇为鲜明的棱角。浅蓝色的头发柔软的披散下来，就男人的角度而言，稍微有点长。认真的眸子盯着手机画面，两根拇指快速敲击着。不用说也知道，他在玩手机游戏。 这是一个看上去有些瘦削，第一眼让人担心他有没有好好吃饭的男人，身上是青色立领毛衣和黑白双色帽衫的搭配，下身穿着牛仔裤，休闲又贴身，不过看他的表情，又显得懒懒散散的，好像没什么干劲。此时，他正坐在什么地方，翘着二郎腿，一边打游戏一边和川神打招呼。 “啊，郁岛啊，你点的打火机。” 川神说着，从口袋里掏出一大把，少说也有二十几个打火机，抬手甩给这个名为郁岛的年轻人。 让人惊讶的是，这些打火机漂浮在半空，仿佛有无形的手在下面托着一样。这是因为川神控制了打火机里面的燃液，用能力从打火机内部托着打火机向名为【郁岛】的男人飘了过去。 “哦，放在旁边吧。腾不出手，等我刷了个这个本。” 他一边说着让人火大的理由，一边快速搓弄着自己的拇指，估计就按照他这个速度，手机更新换代的速度会很快吧？ “好好好……” 面对同伴的要求，川神响也笑笑，小心的控制打火机落在他身边那湿漉漉的地方。 “啊，刷完本了，重要的体力可不能溢出呢~哎呀，这不是本研究所的LV6川神响也君回来了吗？” 郁岛从游戏里抬起头，刚刚颓废和慵懒一扫而空，他高高挑起下巴，露出一个颇为精神的坏笑。不过眼角微微有些黑了，大概是熬夜打游戏留下的吧？ 现在的他，用有些轻佻的口吻再次跟川神打招呼，怎么听都是揶揄。 “啊，我什么时候晋级LV6了。” 川神听出了这份揶揄，不带任何疑问口吻的反问。 “没错的，我是知道的，学园都市的LV6，美少女能力者的川神君！行走的美少女寻找装置，今天也是伴着美少女一起回来的呢！真是厉害的能力啊。” “啊，这么说起来，我今天确实遇到了两个可爱的女孩子……” “真的假的？！”X2 此言一出，郁岛和千雪一起发出惊呼的声音。郁岛更过分，他甚至直接跳了下来，对着川神耀武扬威的挥动着拳头，一副不甘心的样子。 一个人是觉着惊讶，自己就是看见他和岛崎千雪一起回来，就顺口调侃一下，没想到居然真的遇到了？！ 就好像大家聊天的时候胡侃：你该不会中了五百万吧？记得请我们吃饭哟？然后对方真的来了一句：对啊，这都被你发现了？这种展开未免过于稀奇了。 另一个则是真正的惊愕，从没想过，居然川神在路上遇到了两个可爱的女孩子？！ “喂！别随随便便下来！我才做三百九十七个，还差一百零三个才到数！” 然而，还不等川神反应，之前被【当作椅子】的男人从地上爬了起来。 这个人身高很高，大概有一米九？总之比川神高出一截，有着欧美漫画里常见的倒三角的肌肉体型，身上穿着一件灰色无领汗衫，现在已经被汗水侵透了，黏在皮肤上，露出肌肉夸张的轮廓，随着他的起身，背后的打火机霹雳啪的摔在地上，要不是川神的能力保护，真就摔坏了。 是的，之前这个肌肉汉子在做俯卧撑，而郁岛就坐在他背上玩游戏。 能够把一个成年男人轻轻松松背起来利索的做俯卧撑，足见这个男人臂力的过人。 肌肉男人眯着眼睛，嘴角微微一样，眉头却皱了起来，随手从裤子口袋掏出一包烟，抽出一根叼着，不管郁岛怎么样，毫不客气的拽过他的右手，掰出一根食指按住香烟卷，只见郁岛的指尖噗的燃起一团火焰，点燃了香烟。 “喂，打火机都到位了你不需要我点烟了吧？！” “啊，习惯了，哟川神，回来的真够晚的。” “确实，抱歉啦~所长交给我的工作，稍微去处理了一下。” 简单的招呼，四人之间熟稔的态度不难看出，他们就是隶属于同一个研究所的能力者们。 虽然对于学生们而言，夜里是休息的时间，可是对于他们这些被研究者而言，夜晚的时候也要配合研究人员进行各种各样的实验。 是的，他们的夜晚，这才要开始呢。 第十四章、川神响也的同伴们（三） 川神响也隶属的【神谷研究所】一共有六名能力者。 其中，LV4的能力者4名，LV3的能力者两名，单就能力者的素质而言，已经相当的密集了。 一般来说，研究所要么围绕某一个被研究的能力者展开能力测试，比如LV5中的NO.1一方通行，就有一个专门负责协助他开发能力者的研究所。 如果是学校，那么数量会比六个多，如果是研究所，那么数量会比六个少。像是神谷研究所这样，聚集了六个能力者，其中四名都是LV4的大能力者的情况，实在是少之又少。 从这方面说，神谷所长应该是很有一些人脉或者能力的，结果就是不知道为什么，在资金的方面捉襟见肘。曾经一段时间，川神和郁岛曾经猜测神谷所长是不是暗地里在炒股票然后赔了个底朝天什么的，从这个极为不负责任的推测来看，神谷所长真的是很穷啊。 俗话说，物以类聚，人以群分，神谷所长是个怪人，不难得出结论，这六个能力者的也都是属于个性鲜明的类型。 岛崎千雪因为能力的问题，显得特别的开朗和活泼，如果非要用一个词来形容，那么就是阳光。她和川神响也一样，都属于开朗的类型，也就是所谓的【户外型】。 而那个使用火焰的能力者，全名叫郁岛川。如大家所见的那样，这是一个和川神、岛崎之类的户外型完全不同的室内型。 看上去很懒散的少年，实际上也确实很懒散。兴趣是电子游戏，最近迷上了一款氪金制手机游戏，疯狂在里面氪金。之前他说的“等我打完这个本”说的自然就是游戏里的事情了。 他是LV3的发火能力者——顺便一提，川神也好郁岛也好，都觉着这个能力的名字起的实在是没有品位。可惜，学园都市的能力都是由官方定名的，除非到了LV5才被允许自己改变自己的能力名。 郁岛川在来到学园都市之前，是一个拳击手，后来因伤退役，似乎是为了以后的生活吧，他选择来学园都市成为了一名能力者被人研究。 听起来这个逻辑有点问题，可是，那也只是【听上去】。要知道，学园都市重视能力者，尤其重视福利待遇，能力者每个月都能领到相当丰厚的【津贴】，能力等级越高，津贴越是丰厚。毕竟名义上是【开发超能力】，可是实际上，还是在对人类的大脑进行研究，说白了，这就是给小白鼠的人道主义补贴罢了。类似于花钱来买人的性命来做研究，只不过这个研究安全系数比较高。 用郁岛川自己的话来说：“只是吃吃药片打打针，就能一个月拿到那么多钱，傻子才不干的吧？”然后他仿佛要践行这个非常颓废的方针一样，他的行动也是非常居家，说白了就是非常的宅，社交基本依靠网络，买东西基本依赖川神。似乎是因为能力需要用到打火机作为辅正，这个人对打火机的消耗非常大，平均一个月要消耗80个打火机，多的时候甚至上百，真是让人怀疑这些打火机都被用去干什么了，总不能是直接喝了吧？ 而另一个有着倒三角体型的壮硕肌肉男，名字叫名井巳。虽然看样子很像是身体强化系的能力者，然而，他的能力是【粒子重构】这个听上就去很消耗脑力的能力。 这个世界由微观粒子组成，物理教科书上经常会举的例子里：碳，石墨，钻石，都是碳元素，但是粒子的构成方式不一样。是的，名井巳的能力，就是能够对各种各样的粒子进行【重新构成】。 可惜，这个能力因为过于广泛，提升起来过于困难，名井巳的能力始终限定在LV2上。直到有一天，他终于不能接受只有自己是LV2的事实，因为舍弃了【对其他材质的改造】而专精于【对血液粒子的重组】因而大幅度解放了计算力，这才晋级LV4。也就是说，曾经的他是LV2的粒子重构，而现在，是LV4的【血液粒子重构】，将计算力全部用来计算这一种能力，以此来获得质的飞跃。 当然，他那一身魁梧的肌肉和这个能力一点关系都没有，那是他自己锻炼的成果，不知道是不是要研究血液的原因，他对于【健康】啊【养生】啊之类的话题极为热衷，是个健身狂人，虽然和川神同龄，可是两个人站一起比较来看，川神简直比他小得多了。 然而，奇怪的是，明明这么重视健康，却是一个无烟不欢的男人，基本上一天就能消耗半包香烟，这还是建立在他锻炼的时候不抽烟的情况下，如果他能一边抽烟一边跑步——那么首先就能申请一个吉尼斯世界纪录了。 跟大部分的学校里一样，年轻的孩子们，总是更容易和同性别的朋友比较有共同话题，研究所里，基本按照性别划分，这三人自然是男生组。岛崎千雪和另外两个女性能力者组成的是女生组。 “话说，四五组合不在吗？” 川神抬起眼看了一圈，似乎没发现那两个熟悉的身影。 “啊，她们今天的测试结束了，就先回去了。” 四五组合就是刚刚提到的最后两名的能力者的合称，一个姓四之宫，另一个姓五十岚，众所周知，男生们，尤其是青年男生们普遍喜欢玩闹，不知不觉，就习惯性的把两个人合称为四五组合了。 “哎——那么就不用做他们的份了，可惜了。那樱井小姐呢？” 川神一边看着塑料袋里买到的上等猪肉一边可惜，怎么说呢，他对于自己的烹饪技巧还是蛮自信的来着。 “你忘了，樱井小姐今天休假啊，她有固定休假的。” 郁岛川笑笑，蓝色的头发下露出一个明快的笑脸，带着一点揶揄的这么反问。 “啊……还真忘了。” 顺便一提，樱井小姐是这里的研究员，而且是神谷所长的得力助手，基本地位类似于副所长，名字是樱井榛名，因为主要负责能力者们的精神状态调整和生活起居记录，所以和大家都比较熟。 “啊——先说好，不用做我的了。不健康的食物我是不吃的。” 不等他们继续，肌肉壮汉名井巳继续眯着眼睛，嘬了一口烟头，一边吐出青灰色的烟雾一边说着。健康达人，当然是对食物的摄入管理极为严苛啦！ “啊，别在意我根本就没买你的份。” “这你TM倒是给我在意一点啊！你真这么干也别说出来啊！” 名井巳笑骂了他一句，劈手抓过放在地上的水瓶。不过因为他锻炼了有一会儿了，原本温热的盐水已经开始凉了。 “帮我热一下。” “好好好，真是的，我的能力不是用在这何种地方的啊！” 川神响也苦笑一下，操作着水瓶里的液体，让它重新温热起来。感觉到水杯外壁又传来了温热的感觉，名井巳笑笑，感激道：“谢啦！” “啊，川神，我也要，这可乐帮我冰一下。” “响也哥，其实……我也怪想喝点凉的来着……” “好好好……这就是所谓的能力越大，责任就越大啊！” 第十五章、川神响也的同伴们（四） 川神响也的能力是【流体掌控】，这是一个相当具有泛用性的能力。 很简单的一个说明方法：常规状态下，物体拥有固态液态和气态三种状态，而其中，液态和气态都是流体状态，能够对三分之二的物质状态进行【掌控】的能力，自然能做到相当多的事情。 因此，这个能力对计算量的需求非常可怕。基本上，相当于同时拥有双重超能力的计算力。 不过，结合川神响也之前的表现，似乎，他已经完全掌握了自己的能力呢。 比如，之前救下佐天泪子的时候，他操作空气中的水分子，将其巧妙的当作棱镜，把光线偏折，让自己消失在他人的视野里的用法。这是他最近研究出来的用法，其名为【海市蜃楼】，虽然有着隐身的奇效，但缺点是施展能力的时候不能随意移动，他也是第一次在人面前使用这个能力，结果就是，非常良好。 那两个风纪委自然不在话下，连佐天泪子和自己这么接近都没有发现端倪，可见自己的新绝招【海市蜃楼】的成功。 再比如，和御坂美琴战斗的时候，巧妙的利用流体的力量，引开电流，或者是将流水高度压缩，用来防御，都表现了他作为超能力者的优秀控制力。 这些都在川神笔下，快速的被书写下来。 他用自己还在刺痛的右手手背，拖着一块记录板，左手拿着圆珠笔快速书写着今天的战斗报告书。明明不是左撇子，却能用左手写出非常漂亮的字体，左右手同样灵活。 他毕竟是研究员嘛！学生有课题作业，他这种研究员当然需要写【实验报告】。 然而，为什么不在书桌上写呢？ 因为他的位置在厨房。 为什么要在厨房呢？ 因为他要做可乐饼。 为什么他明明在做可乐饼，却两只手还在写报告书呢？ 只见川神响也的右手指尖，延伸出了五根晶莹透亮的丝线。 这些丝线垂到白瓷碗里，高速回旋着，随着它的回旋，一片纯白中，粉红的肉块被搅碎，碾成肉末。 这是名为【流体割刀】的技术。 在现代工业中，钢材日益坚固，想要切割钢材，自然用一般人思维中的【硬碰硬】是很不效率的行为。这种时候，【高压水刀】就诞生了。 将液体以【小口径】【高压力】【急速】喷射出去，那纤细的水流就会形成无坚不摧的锐利水刀，切割大型工业器材可是帮了大忙了。 川神的的流体割刀也是一样的原理，通过让纤细的水流高速流动，以此产生强悍的切割力，五根手指交替使用能力，让丝线割刀迅速回旋，好像打蛋器一样，将白瓷碗里原本大块的上好猪肉搅碎成肉泥。 可乐饼虽然名字叫可乐，然而材料和可乐一点关系都没有。将肉，熟土豆搅碎成泥混合起来，裹上淀粉，铺上鸡蛋液，撒上面包糠，然后拿去炸。这样最后端上桌的金灿灿的肉饼，就是可乐饼。可乐这个前缀是法语中的croquette的音译。 然而，这里有一个小小的问题……那就是川神的流体割刀锐利无比，那是连钢铁都能切碎的纤细流体水刀，如果跟白瓷碗接触会有什么结果，不言而喻。可是，预想中碗被切碎的情况没有发生。 虽然在写报告书，可是川神响也精确的控制力，让流体割刀在接触到碗之前，就收了回去，没有切割到白瓷的结构。 正如御坂美琴之前感慨的，川神响也对于能力的掌控程度高的吓人。即便是一边分心写报告书，也没有影响他使用能力的精度。 毕竟神谷研究所研究的是【能力者的极限】说白了，就是一个能力者能把自己的能力【使用到什么程度】。比起提升等级，他更看重如何提高能力的利用率。结果就是诞生了川神响也这种怪才。 “唔……说起来，把这段也写进去吧。” 傍晚遇到了御坂美琴，并和其交手，期间体会到了超电磁炮的招牌技能。那是利用磁感线圈的原理，将硬币加速到超高速——推定三倍音速左右——以此来爆发出强大攻击力的能力。如果用我的流体掌控，强行将硬币加速到三倍音速，说不定也能在结果上模拟【超电磁炮】。特此申请实验条件。 川神这么想着，给自己的报告单补上最后一句。 “响也哥写完了？” 一直小心翼翼等在旁边，满眼希冀的岛崎千雪期待的这么问。川神响也并不是那种一心多用的人，当他同时处理复数事情的时候，效率会显著下降，如果他写完了报告，就能全身心投入料理啦！ 川神笑笑，赤红的眼睛下的眸子弯了起来。 “啊，没问题。帮我拿一下。给我两分钟，我会把它们做好的。” 如他所说的，川神响也全力以赴，双手各自拿起一个土豆，两根流体割刀几乎贴着土豆皮扫了过去，一下就把那黏满泥土的外皮整齐的剥下，露出里面新鲜的黄色。流体割刀刷刷几下，将它切成均匀的圆片，普通的把它放在碗里，罩上保鲜膜，川神控制碗里的气体高速升温，将其蒸熟，同时给锅里注入食用油。 在料理书里，经常会看到一种说法：将油温控制在多少多少度°，这个就很无厘头了，除了某些特定国家，真的会有人专门研究出一个油用温度计来测量温度吗？ 川神的能力对于这种事情简直是得心应手，迅速将油的温度控制好，接着就是如法炮制的将熟土豆碾成土豆泥，再和肉泥搅匀，调味。 对于普通人而言颇为麻烦的过程，川神几乎没有费什么力气就做好了，将一个又一个的肉饼做好，沾上淀粉和鸡蛋液，裹上面包糠，直接把七个均匀的肉饼拍在锅里，听着里面发出滋滋啦啦的声音，岛崎千雪仿佛闻到了肉饼的响起。 这就是比较常见的联想法了。 “真香！” “啊哈哈……其实还没有香味传出来啦！” 川神笑笑，好像一涉及到自己的事情，岛崎千雪就很容易向着自己，哎呀，真的是了不得的同伴意识呢。 这里一共四个能力者，其中名井巳表示不需要，那么就是3人，一人两个，还剩下一个留给所长。正正好。 川神响也这么分配着，将一个又一个的肉饼摆好。 “岛崎，你的份和郁岛的份。” “啊，全是我的份嘛？谢谢响也哥！” “嘛，算啦~把我的报告书给我吧，我得去找所长当面汇报才行啊。” 这么说着，他离开了岛崎千雪的视线，不过少女现在正沉浸在可乐饼酥脆的口感和细腻的肉与土豆的比例中，幸福的难以自拔。 毕竟是【泛用性最强】的能力者嘛，将一切条件都控制在最优化的程度进行烹饪，自然能得到最美味的料理咯。 川神也咬了一口自己的那份可乐饼，向着神谷所长的专用研究室走了过去。 不过，在门口，他却驻足了，深深吸了口气，仿佛做出了重要取舍似的，他这才叩响了研究所的门扉。 “谁呀？” “是我，神谷所长，川神响也。” “哦哦哦，川神君啊！快请进快请进！！” 第十六章、川神响也的同伴们（五） 不知道为什么，明明室内所长的声音听起来那么的热情洋溢，反而川神响也好像面对了什么难以下咽的脏东西一样，表情变得微妙起来。 他本来就是十八岁的男孩子，有着这个年龄段的男孩子普遍拥有的棱角，容颜也正好介于青涩和成熟之间，他本就是容姿端正的少年，本应该展露出灿烂的笑容才对，可惜的是，此时他脸上的阴霾已经比旁边没有开灯的走廊还黑暗了…… “呼……吸……呼……” 连续做了两个深呼吸，川神这才下定决心似的，推开了他的门。 “欢迎光临神谷制药！” 随着门扉打开一同传来的，是一个听上去就不怎么靠谱的男人的声音。身上穿着研究人员常见的白色长衣，一个看上去大概三十岁出头的男性满脸堆笑，可是却让人感觉不到任何一丝的温暖，是典型的【皮笑肉不笑】。 随着他的话语，神谷所长转过身，仿佛一个陀螺似的，单脚为轴，嗖嗖嗖的转了好几圈，紧接着双臂打开，只听哗啦一声，他身上的白大褂仿佛蝴蝶的羽翼一样，啪的展开，配合他背后电子屏幕上耀眼的蓝色光辉，一下子居然还有点小帅？！ “好久不见了川神君！我是神谷所长！天才打的神谷所长以他天才般的敏锐向你发起了招呼！川——神——君！” “……” 僵住了。 气氛，僵住了。 虽然，这么说对很多研究人员很不讲道理……但是，川神确实觉着……很多时候，这些科研人员，尤其是有一定造诣的，基本都是精神异常…… 他们要么偏激，要么固执，要么飞扬跳脱，要么就是想神谷所长这样，个人特性过于鲜明。 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接话，气氛极为尴尬。可是，这是对一般人而言，能做出那么尴尬的语言攻击的男人，怎么可能会自己感觉自己很尴尬呢？ “哟，川神君，是不是被我天才般的技巧吓到了？” 这么说着，神谷所长嘴上勾起一抹更加张狂的笑容，作势又要转圈，川神只觉着头都大了…… 神谷所长是一个看上去大约三十岁的中年男人，不过男人的老化不是很明显，尤其是中年的时候，所以很难通过外貌肯定的判断他的年纪。棕色的头发乱糟糟的，很像是外国人，每一根都在打卷，鼻梁上陪着一副变色眼镜，平日里都是黑色，类似于墨镜，据说这种颜色会让人变得更加专注。 身上是蓝色的衬衣加上黑色西装，外面套着白大衣的奇怪穿法，衬衣一个扣子都没系，大大咧咧的露出锁骨和一块三角形的胸口，反倒是黑色的西装扣子倒是绑的严严实实。 在他不说话的时候，看上去有些懒散，提不起干劲的样子。可是如果他一开口，就会变成这样，极具艺术化的夸张和话剧式的高调念白，整个人的兴致又会变的非常高昂，真的是让人一看就觉着浑身无力。 “快住手所长，别犯白痴了。” “哈哈哈哈哈……” 这就是，川神响也绝对不想跟神谷所长扯上关系的原因。 如果是平日里，在神谷所长身边，还有他的副手【樱井榛名小姐】，这个人主要负责协调六名能力者之间的关系，照顾他们的日常起居，还有，协助神谷所长做研究。 是的，如果是平时，在这里应该还有樱井小姐过来打断神谷所长的白痴行为的……可是，现在这个担子也落在自己身上了……任重而道远啊……川神开始纠结自己能不能完成这项艰苦的任务了。 “唔呒，川神君，你是不是……和谁交手了呀？右手机能似乎出现了一点小问题呀？” 明明没有靠近过来，神谷所长却一推眼镜，做出了正确的预判。 “看得出来？” “当然了！我可是专门负责研究你的啊！你是我重要的零件，你的一举一动，一发一毫，我都了——如指掌！厉害吧？” “…………从变态的角度来说，我确实蛮佩服你的……” 川神嘴上这么说，但实际上，心里确实很佩服神谷所长。 除了他，没有人【主动注意到自己受伤】了。岛崎千雪是因为触碰了自己的伤口，而名井巳和郁岛川根本就没发现这点。 然而，神谷所长只是远远的看了自己一眼，居然就窥破了自己受伤的事实？！别的不说，这个带着眼镜，满脸不靠谱姿态的男人，意外的是个敏锐的人。只有这点，不得不服气的。 他虽然性格古怪，然而作为研究者的水平是一流的。 “所以，是谁？什么等级？LV4？不过不太可能……你的能力，全学园都市的LV4应该都奈何不了你，如果是空间能力者的话，你又不会这么完好，唔嗯嗯嗯嗯……啊，原来如此是LV5吧？你遇到了LV5吧？哈哈哈哈太厉害了，赢了吗？” 神谷所长自顾自的在那里推理着，单手拖着下巴，脸上露出让人捉摸不透的笑容，海带似的打着卷的头发随意的披散着，和那挂在脸上的眼镜脚纠缠在一起。整个人看上去不修边幅，颓废的很，然而观察力却是出人意料的优秀。 “当然是输了。遭遇到了LV5的超电磁炮，报告书我已经写好了，在这里。” 川神说着，把手里最后一个可乐饼叼在嘴里，随着咔嚓一声清脆的声音，他用没有油渍的手把自己的总结交给他。 “噢噢噢噢！居然是超电磁炮吗？唔，电流和流体掌控吗？有的打了。如果你是LV5，那么倒是能把她克制的死死的，可惜，LV4的话，计算力跟不上的吧。哎呀真是可惜了。我看看我看看……” 神谷所长一目十行的扫着川神的报告书，嘴里念念有词的嘀咕着什么。趁着这时候，川神继续报告今天的事情。如果是其他人，大概会分心吧？难以同时处理两边的情报。 然而，神谷所长总是以天才自居，自然有他优秀的地方。一心多用，就是其一。 川神虽然能同时做许多事情，可惜，那会降低所有事情的效率，而神谷所长的一心多用，那是类似多重人格，彼此不干涉思考的特别存在，他的五官，五感，能够以完全独立的工作方式进行情报处理。自然的，所长眼睛看着报告，耳朵听着说明，也是没问题的。 “这次能查明的结论是：超电磁炮虽然有刻意的暴露在不良少年们的视线里，可惜，这次的事情应该跟她没关系。她最多算是过当防卫，并不是幕后主使。这几天里，我起码遇到了七次不良少年的暴力武装集会，其中有一次是大型集会，累计见过匕首三十余把，甩棍接近五十根，手枪两把，甚至还有轻机枪一挺。前面的都很好理解，但是枪械……这不是一般人能在学园都市入手的东西。我的结论是，这些不良少年背后，应该有人在恶意操作，给他们提供武器，出于不明的原因，为了达成不明的结果，故意唆使不良少年们恶斗。还要继续调查下去吗？” 川神说话的时候，神谷所长一直盯着报告书看，时不时点点头，仿佛根本没把他的话放在心上，然而，就在他话音落下的时候，神谷所长漫不经心的回答了。 “不需要。对方开出的条件就查到这个程度就好了。如果想要咱们继续出力，那就得加钱了。本来就是确认是【偶然】还是【阴谋】，已经确定了是阴谋，如果想要调查【是什么阴谋】，那就需要另外委托啦！如你所说川神君，手枪虽然并不难入手，可是，对于那些最底层，连上学都不肯去的渣滓而言，弄到手枪简直是不可能的，且不说流通的手段，还有资金问题呢。哎呀哎呀，真是能干呢川神君——还有，你的申请批准了。用【流体掌控】的力量强行模拟超电磁炮吗？虽然我觉着你最后肯定会失败，不过，既然你想要测试的话，我就给你安排吧。” 神谷所长说着，推了一下眼镜，这个动作是他的小习惯，一般来说，当他把没有滑落的眼镜推了一下的时候，就意味着他要陷入疯狂了。 “不过真是没想到啊，你居然能和LV5的人对抗，上面的大人物恐怕也没想到吧？果然【泛用性】才是最优秀的，自古以来便是这样，少数精英什么的，从来都不是科学该研究的东西，只有泛用性，才是最核心的追求！太棒了，看我用这个好好打理事会那帮人的脸！咦嘻嘻，到时候非得要他们给咱们加大拨款才行……” 果然，就算是神谷所长这样的鬼才，也没法在资金断链的前提下继续工作啊……哎呀哎呀，从他三句话不离资金来看，他应该是真的被资金链困扰了许久吧。 “话说，川神君，你在吃什么？从刚刚开始我就很在意了，鼻腔里一直传来很好闻的味道。” “哦，可乐饼，刚刚炸的，我和岛崎、郁岛，还有樱井小姐的份因为樱井小姐休假了，所以我就把她的份一起代劳了。” “那什么……川神君。” “嗯？” “没我的份吗？” “忘记了。” “…………” “好吧，其实是我自己吃掉了。” “你还不如不补充呢！” 第十七章、超电磁炮的模拟 一夜无话，次日清晨，川神响也从颇为坚硬的床铺上爬了起来。 不得不说，为了节约开支，研究所里虽然拥有大量的昂贵器材，可是居住环境却差的令人发指。 虽然一个能力者住一间屋子，可是，要明白的是，千万不要被这个说法迷惑了！屋子多是因为研究所的研究人员少！被裁员了！所以空房间很多。人少，那么留下来的人工作就会增加，工作增加，工资还是要增加的！就结果而言，还是没有节约太多资金啊神谷所长！ 然后，和昂贵的机器和单人房间完全不搭调的是，明明学园都市的科技领先世界20年，可川神睡的床依旧是钢管凑成架子，然后用木板拼成的简陋床铺！这种床哪怕是铺了两层垫子，还是觉着很硬，很难受。 睡觉本来就是要让身体恢复，让体力蓄积起来的，可是睡在这玩意上……呵呵，谁的体力会恢复啊混蛋！ 不知道女生那边怎么样，川神虽然没有进过女生的房间，不过他很恶意的推测，说不好配置还不如男性的房间。 从床头不知道从哪个二手市场淘换来的桌子上拾起自己的衣服，依旧是那套红白相间的运动服，那宽阔的赤红风镜重新架在鼻梁上，看着视野回归正常，川神笑笑，拿起旁边的矿泉水瓶，喝了一口，紧接着把剩下的水都倒了出来。 奇妙的是，在川神的控制下，这些水流没有顺着重力拍在地板上，而是听话的顺着他的指挥，从上到下，把川神的身体清洗了一边。 头发也好，衣服也好，甚至，因为能够控制水分子，衣服刚刚被弄湿，紧接着就被他给蒸干了。 神谷所长的理论是开发能力者的一切可能性，如果可能性多了，那么自然的，就会显得万能了。 从这点来看，川神响也大概是最符合他核心理论思想的人了。 他自称学园都市里【最泛用】的能力者，是从各日常起居，到料理烹饪，到战斗战术，无一不精。他和同为【掌控】评价的食蜂操祈一样，是多功能的，仿佛瑞士军刀一样的能力者。 打理好一切，川神自顾自的走了出去，神谷所长昨天答应了他的实验申请，现在，正好趁着大家都没起床，去测试一下自己的能力，否则，等五十岚之流的家伙过来那就麻烦了。 怎么说呢……如果说岛崎千雪是【缠着】自己，那么五十岚就是【另一种风格】的缠着自己。总之是个超级麻烦的女人就对了。 川神一想到她，不仅汗毛直立，头都大了。他喜欢出去闲逛，也有一半是被她逼出来的。呆在研究所里就意味着和她正面对上，要忍受她的胡搅蛮缠。 即便是大清早，还是有人起床了。 “早啊响也哥！” 走廊的尽头，拐角的楼梯口，岛崎千雪双手勾住天花板上的牌子，正在做引体向上，之前也提到过，她虽然是一个语言系的能力者，听上去好像很文静的样子，但那根本就是假的，不存在的，这是一个典型的热爱运动的运动系少女啊！ “早，岛崎。在做训练吗？” “嗯，响也哥你也是？” “嗯，昨天所长批准了我的研究申请，我得趁着五十岚还没起床，赶紧去把测试做了。” “啊哈哈……那还真是辛苦啊……” 果然，一提到五十岚，岛崎千雪硬生生把“那我也跟着去吧”给吞了回去。川神响也和五十岚幸的关系不好，这是大家共知的，而且岛崎千雪的【自我训练】还没结束，也不好追着川神过去，草草打了照面，川神响也径直走向研究所的训练室。 根据要求，训练室里准备了一盒硬币，就是游戏厅里一百日元十个的那种，御坂美琴同款硬币。 说实话，御坂美琴的超电磁炮在原理上来讲，并不是什么了不起的招数。 重点不是什么磁轨亦或者是电流的。 重点是【三倍音速】。 换言之，不管用什么方式，只要能让硬币到达三倍音速发射出去，就能模拟出超电磁炮的效果。 川神的能力是【流体掌控】，最常见的就是空气和水，如果控制自己周围的空气，提前规划出一块真空带减少风阻，然后在硬币背面加入大量喷射口，利用强力气流喷射来让硬币强行达到三倍音速。 说白了，类似超音速战斗机，通过强力的喷射气流强行推进硬币超越音速。 川神捏起一枚硬币，学着御坂美琴的样子，瞄准大概五十米外的靶子。 五十米是他目前能力的极限控制范围，在自己周围五十米内，他能精确的操作流体。如果是人体的话，也能进行一定的操作，可惜，如果对方是能力者，现在的川神响也会收到能力者自身能力的干扰，无法对其进行控制。 他的能力没有御坂美琴那么方便，就算真的模拟出超电磁炮，也只能在半径五十米内使用，这就很无厘头了。 不过，科学研究嘛~比起有没有实用性，能不能让人眼前一亮才是最关键的。 拇指将硬币弹飞，强力喷射的气流直接让硬币化为一道橘红的光线。 咚。 硬币重重撞在墙壁上。 “2.43倍音速。” 专门的测速员很快汇报了川神刚刚的射速。大家无需更多的交流，川神点点头，又扣起一枚。 “2.16倍。” 第三枚。 “2.59倍。” 第四枚。 “1.99倍。” 前前后后，川神试射了超过四十枚硬币。 无一例外，都没有到达御坂美琴那可怕的三倍音速。 一定要明白，御坂美琴的硬币是以三倍音速作为【初速度】，她会控制电磁的力量，超电磁炮是一种不断修正攻击轨道，不断加速的可怕的武器，川神响也连最基本的三倍音速初速度都达不到，就更别说别的了。 虽然2倍音速也能当作一般的武器来用，可惜的是，和想要的结果还是差了太远。尤其是命中率。 毕竟相隔那么远，还要用手指瞄准，弹飞硬币，等等一系列的限制，川神刚刚试射的四十枚硬币，着弹点分布那是真的让人说不出话啊……太宽泛，太杂乱了。 这根本不能当做武器用。 川神随手把手里最后一枚硬币扔到盒子里，自暴自弃的扣起手指，把掌心的汗珠凝聚在指尖。 “砰。” 他用嘴模拟枪声，随着他的号令，水珠化为锐利的水弹，一击打碎了靶子。 果然，还是自己的能力用着最顺手呢。 “啊哈哈哈哈哈哈，怎么，做不好训练就开始迁怒了吗？哈哈哈果然你这种人就是不行啊。” 忽然，川神背后传来了女性高昂的声音，不用回头，他都能脑补出来人那尖锐声线下，是怎样一张愉快的笑脸。川神只觉着自己的脸部肌肉整个都僵硬了，操着僵化的咬肌，他勉强说出来人的名字…… “五十岚……幸……” 第十八章、五十岚的突袭 五十岚幸，这个名字的主人，此时正叉着腰，一边发出仿佛古代豪杰似的爽朗笑声，双手叉腰，豪迈的走了过来，看她眉飞色舞的神态，仿佛川神响也吃瘪这件本来和她一点关系都没有的事情，是什么值得她开心许久的大喜事一样。 五十岚幸就是之前提到的四五组合中的【五】，能力是LV3的科技装甲，然而，虽然只有LV3的等级，却因为这个能力的特殊型，单从【对军团作战的压制力】这点而言，甚至可以和LV5相提并论。这也直接造成了她这种有些豪迈，又有些……狂妄的性格呢。 她有着橘红的散发，刚刚好能够盖住耳朵，年纪大概是十七岁吧？川神没有问过，不过听说是跟岛崎差不多大，应该是十七八岁。和许多青春期的少女一样，有着让人羡慕的年轻姿态，都说年轻就是最好的化妆品，诚不我欺。 五十岚有着上扬的眼角，看上去像是一只精神抖擞的猫，眼睛瞪得大大的，里面闪烁着无尽的战斗欲望。嘴角也很配合的勾了起来，看上去，简直一副漫画里标准反派女性道中boss的感觉。 她身上穿着一件橘红的小马甲，里面是鹅黄色的连衣裙，更下面，是一套铅灰色的打底衣，光从这个装束来看，倒是很常见的日本街头女性的打扮。 可是………… 在这个看上去人畜无害的女人背后，狰狞的铁块堆叠着突兀的存在感，随便一打量，从75MM口径的战车炮，到六管加特林重机枪，到辅助机械臂，应有尽有。 仿佛五十岚背后背着一个巨大的金属作战背包一样，多种多样的武器，让人光是用看的就感觉不妙。 这就是五十岚的能力【科技装甲】。 当然，这些东西不是她的能力。 科技装甲，可以在自己的身体外面生成一层特殊的类似外骨骼的装甲。 这没有什么，和普通的强化系的超能力没有太大区别。 重点，就在于【科技】这个定语。 五十岚的外骨骼，有着很典型的机械结构，可以对其进行连接和改良。也就是说，五十岚就好像是一个模型的基座，可以在上面加入各种各样的“魔改造”。 这也就是为什么，五十岚自称拥有连LV5都难以匹敌的对军团战斗力。 当然，这个说法是她自己喊出去的，篡改了【一部分】说法。 LV3的五十岚，如果改造完整，将会是一台时速2马赫，不需要燃油，搭载多种歼灭武装的超级人肉战斗机，对，经过改造，加入飞机的喷气推进装置的话，她甚至可以像是战斗机一样在天空飞行！ 这个真的是太无赖了。 这个能力最大的缺点就是…… 费钱。 因为加装在五十岚身上的各种装备，都得是外人真金白银的去砸出来……即便是神谷所长求爷爷告奶奶的从理事会那边申请到了军事研究中退役下来的旧产品，还是远远达不到五十岚的【极限值】，这真是太好了…… 川神不由得这么想着。 因为，就在他打量着她的时候，五十岚肩膀上的75mm战车炮已经调转了枪口，黑洞洞的炮管直接指着川神的脑袋。 “太难看了啊，川神，干脆就这样沦为丧家之犬吧！” 她这么笑着，肩头的火炮轰然作响，一颗黑洞洞的炮弹瞬间出膛！伴随着浓重的硝烟味，燃烧的子弹向着川神飞了过去！ 啪。 然而，川神面前，数道橘光乍现！橘红的光束虽然不够精确，但是本着多击必中的原则，一整把硬币飞射出去的轨迹，仿佛霰弹枪的子弹一样，将五十岚的炮弹在半空打烂。 一击得逞，川神迅速停下了其他硬币的控制，操作着它们绕开五十岚。 “手下留情可是不需要的，川神响也……” 五十岚虽然还在笑着，不过，额头青筋暴起，一看就很不爽的样子。 “我还没有弱到，需要你手下留情！给我——认真一点！！！” 手下留情，那是只有强者对战弱者的时候才能做到的。弱者对强者，那不叫手下留情，那叫力有不逮。 五十岚本就是心高气傲的女人，看川神不顺眼的主要原因就是：川神响也是这个研究所里最强的能力者，也可以说，他是全学园都市最强的LV4，同等级之内，几乎没有人能跟他抗衡。他是站在LV4顶点的那个能力者。 当然的，五十岚从加入研究所的那一天开始，就把他看做是自己的敌人！自己的对头！要超越他！ 这份执着的直接表现形式就是战斗欲望，只要一涉及到川神响也，她就总是喜欢跟他在任何方面进行【比斗】。 这不，一大早上听说川神在训练室，马上来找他麻烦了。这次的比斗方式就是实战演习。可是……川神居然在攻击途中散开了攻击，弄得好像那些硬币能伤害到她五十岚一样！ 这种明显的蔑视，怎么可能让五十岚服气的？！ 随着她暴躁的口吻，之间她双臂腋下，两挺加特林重机枪转了过来，两挺重机枪转动着，伴随着轰鸣的爆裂声，大量橘红的子弹向着川神响也飞了过去！川神眉头一皱，这种密集的弹幕是很难防御的，如果用流体掌控的力量去防御，那需要的计算力太高了，如果五十岚同时使用其他武器，那么自己就难以防御了。 虽然五十岚的武器里装备的都是演习用的橡胶弹，但是要注意一点！橡胶弹也是特别疼的！那玩意吃上十七八发，搞不好真的会昏厥的，如果吃上百十发，那怕不是会死…… 那么……川神响也叹了口气，看起来，今天也是要被她好好纠缠一阵子了。 脚下一滑，只见川神响也仿佛溜冰运动员一样，在研究所训练厅里滑开了！ 如果仔细看，在川神刚刚滑开的地方，地面上已经覆盖上了薄薄的冰甲。利用冰面的低摩擦力，来让自己快速规避敌人的炮击。 “五十岚，没必要一大清早就这么大火气吧。我请你吃拉面，能不能放我一马呢？” “你这个游刃有余的态度，真的是超火大……” 然而，似乎起到了反效果，五十岚转动身体，把腋下的两挺加特林向着川神响也扫射了过去，一路迸射的子弹在实战训练室的墙壁上弹射，惊起一阵沉钝的声响。 看起来，今天也是一个一如既往的吵闹的清晨啊！ 第十九章、我的早上与众不同（上） 伴着加特林重机枪轰鸣的喧嚣，硝烟味迅速笼罩了整个训练室。 川神响也将脚下的地板化为冰面，以此提高自己的移动速度，整个人在冰面上滑行，以此来规避五十岚的攻击。 她的能力科技装甲，并不具有对外部武装进行补强的能力，换言之，武器原本是什么性能，那么就是什么性能。 加特林的特色就是高射速，高射速的缺点也很明显，那就是对弹药的消耗很大。即便是五十岚背后的那突兀出来的巨大一块弹药仓，恐怕也不能支持太久吧？只要撑到加特林子弹耗尽，她更换弹夹的一瞬间，那一定会产生破绽。 两人一个固定在原地倾泻火力，另一人则沿着大圈逃走，吊着五十岚的射击路线，浪费她的弹药。 真是的，明明之前川神和神谷所长的交流中才提到过，武器这东西，门路本来就不好找，找到了，弹药也是一个大开销，着结果五十岚完全无视了神谷所长的意愿，近乎疯狂的倾泻着弹药，如果神谷所长知道，会是什么表情呢？ 川神抽空，抬了头，看看上面。 研究所的训练室和其他所有的训练室差不多，酷似一个古代罗马斗技场，有着四四方方的场地，然后是高高的墙壁防止奴隶逃走，在二层，许多研究人员，仿佛围观战斗的古罗马贵族一样，用冰冷没有感情的视线俯瞰着两名能力者的斗技。玻璃的另一边，没有看见神谷所长的身影，大概在研究别的东西吧。 不知道，是不是该感觉到庆幸呢？要不然他看见这么贵的物资被五十岚这么不吝惜的用掉，肯定会很难过的吧？ “你给我！看这里啊！” 五十岚一看他还有余裕抬头看研究员，更加气不打一处来了！本来她就是心高气傲的人，输给川神响也就很不甘心，结果，现在他居然还一边观望一边和自己战斗！这种余裕充足的姿态太让人火大了！ 然而，无视了五十岚的愿望，她愤怒的声音刚刚传出来，只听背后传来咔哒咔哒的传来奇妙的声音。 卡壳了？！ 川神只觉着运气好的不行。五十岚原本高傲的表情，一瞬间僵硬了，大大的瞪着眼睛，她不知所措的愣住了！ 川神可不会放过这个机会，雇佣兵出身的他，从小被教育的理念就是绝不放过任何一个破绽。现在五十岚子弹卡壳，他怎么可能放过！ 脚下一踩地面，赤红运动服的背后，双肩的位置迅速爆开两个鼓风口，借用强力的气流喷射，川神战鹰似的飞掠向五十岚的面前！ 然而…… 五十岚惊恐的表情瞬间消失，那原本僵住的表情，一瞬间又复苏了起来，高高勾起的嘴角，透露出阴谋得逞的笑容。 “哈哈哈哈哈，蠢货！你还不知道吧！加特林，是不会卡壳的啊！白痴！” 是的，加特林这种转轮机枪，因为六个枪管轮流发射，即便是卡住了，也只是不激发而已，像是电影里出现的枪口啪啦一下炸开花是不存在的。而且，即便是真的卡住了，也会在机枪的转动中，旋回去，不会有太大影响。 因此，刚刚那好像卡壳的现象，只是一个【诱敌之计】，类似中国古代武将假装逃跑，实际上准备偷袭追击者的【回马枪】一样。 她的表情骄傲又自满，好不掩盖自己内心的欣喜，两挺加特林瞬间锁定了川神的位置，转轮机枪又开始疯狂的旋转起来！火舌吞吐，橘红的子弹瞬间在她面前形成交叉弹幕，即便川神响也本来通天，也没法…… 哎？ 让人惊愕的事情出现了！ 只见那些锐利的子弹在到达川神响也身体之前，在大概二十厘米左右的地方，被弹飞了！！ 仿佛在川神响也面前，有一个透明的罩子！正在保护着他！！ “五十岚！” 他忽然叫了她的名字。 “干嘛！” “你觉着，一个雇佣兵出身的男人，会不了解加特林这种重火力武器吗？！” 川神的反问让五十岚一愣。 是啊！怎么想，都是这个跟火器摸爬滚打的家伙更了解武器！他怎么可能…… “我攻过来，只是因为我觉着到时候了啊！多亏你的小聪明啊！” 皱着眉头，黑发的少年说出坏心眼的句子，这是能最大限度影响对方情绪的话。 战斗不光是打武器，打装备，打军饷，还有打精神。在很多惨烈的战斗中，往往是比双方谁更能坚持下去，拼尽两败俱伤，也要将对方彻底歼灭的那种意志。 他一不留神，就会使出雇佣兵时候的坏习惯，拿出全力，从各个角度出发，全力将对手击溃，这就是非常符合雇佣兵【效率】的战斗方法。 现在，川神就在用语言刺激五十岚，让她更加暴怒。 暴怒会让人失去理智，只要五十岚没能理解自己的能力为什么能弹开她的子弹，那么就没有什么好担心的了。一定是自己的压倒性胜利。 说白了，就好像超音速飞机突破因素时一样，随着音障的打破，被战斗机高速划破的空气会好像防护罩一样保护着飞机，川神做的，是一样的事情，虽然他无法让自己超越音速，但是，如果将面前的空气凝聚成足以弹开子弹的防御层，倒是没问题。 虽然这种能力对川神响也的计算力是个巨大的考验，各个角度打过来的子弹会大量消耗他大量的心神。不过，刚刚五十岚自己卖弄小聪明，给他了破绽。 训练室一共就那么大的地方。 川神只需要两秒左右就能到达五十岚的身边。虽然在加特林的火力下，他的防护罩只能撑一秒。于是，他选择了利用五十岚的这个小聪明。完美利用了这一秒的伪装，他冲到了五十岚身边，无需攻击，包围在他身边的空气防护罩仿佛战锤一样迎面拍在五十岚身上，把她整个人撞飞了出去！ 轰隆！ 她背部狠狠砸在身后的墙壁上，即便是【科技装甲】，内在还是人类，剧痛一下子剥夺了她的思考，能力者一旦失去冷静的计算，能力的施展就会收到限制，科技装甲的力量迅速消失，原本连接机器和人体的媒介消失，那些沉重的铁块一下子把五十岚给埋住了。 “抱歉，五十岚，又是我的胜利呢。” “呜呜呜呜呜！！！川神响也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训练生里回响着五十岚不甘心的声音！川神笑笑，没有说话，转过头，默默走向外面。 然而，他背对着五十岚的时候，表情终于露出了些许痛苦的感觉。 昨夜和御坂美琴战斗，右手因为能力使用国度而留下的肌肉拉伤还没有完全治愈，而且，五十岚的攻击威力也越来越强了，有七八颗橡胶弹最后还是打穿了川神响也的防御，落在他身上。 虽然隔着衣服看不出来，可是，胸腔，小腹，肩头，手肘，这些地方应该都有淤青的痕迹了吧？ 真的是……进步了很多啊，五十岚。 不过…… 川神响也一边想着，一边露出自信的笑容。 “不过我果然是研究所最强的呢。” “你拽个屁啦！我马上就会超过你的！你给记住！！” 终章、我的早上与众不同（下） “啊……厕所……” 川神刚刚出门，迎面就撞上了一个女孩子。 她睡眼迷蒙，不过姑且还算是穿着衣服。 那是一套藕荷色的睡袍，虽然现在正值盛夏，可是明显能看出这个女孩子的睡衣非常的厚重，那是春冬才会穿着的棉睡衣…… 这种不合时宜的搭配，还有这迷迷糊糊的模样，整个研究所里大概也不会有其他人了吧？ “啊，四之宫，厕所在这边。” 他引导着四之宫凛走向厕所。 两人安静的走在研究所的过道里，不知道是因为时间早还是因为人数少，显得格外的冷清，两个拥有黑发的年轻人并肩走着，看上去非常般配。 而且，那个披散着长发的少女还有意无意的往他肩膀那边靠了过去，这就更加显得亲昵了。 不过……在这个研究所里，不会有人误解就是了。 四之宫凛，有着典型的日本人的黑发和黄皮肤，头发很长，瀑布似的垂在背后，可惜的是，这头发现在因为刚刚睡醒，凌乱到不能看，头发凌乱不堪就算了，还有各种翘脚，乱糟糟的。明显，它的主人现在还没有清醒到可以自己打理自己的容貌。 否则，绝对不会以这种姿态见人的吧？ 这个清晨迷糊的状态，也算是四之宫独有的了。 这倒不是刻意营造出的【属性】，四之宫的能力是LV4的【制冰能力】，顾名思义，这是一种能够在身体外制造出冰块的特殊能力。不过，这个能力有一个相对比较残念的弱点，那就是制冰能力会从使用者本人那里剥夺体温，这个特性直接让四之宫凛常年处于体温较低的状态，为此她常年穿着厚重的衣服，这无关天候，因为，不这么穿就会很冷。 也是因为体温的原因，她早上刚刚清醒的时候，会有一段时间处于这种大脑供血不足，比较直观的体现就是，无法思考，迷迷糊糊。其实，这里距离四之宫的房间还是有一段距离的。大概，是加班加点研究能力，结果睡随便找了个房间睡了吧？ 这也是这个研究所的特点，因为人员裁减严重，随便打开一间房间里面没有人的概率高达五分之三，这在其他研究所里是绝对看不见的！ 带着半睡半醒的四之宫走到最近的厕所，送她进女厕，然后就不合适一个男人跟着了。半路上，川神拨通了岛崎千雪的手机，当两人到达厕所门口的时候，岛崎已经等着了。 “呀，响也哥，剩下的就交给我吧。” 开朗的元气少女和自己身边一副病怏怏半睡半醒的少女形成了鲜明的对比，川神点点头，把四之宫交给她。 “谢谢……” 似乎，迷迷糊糊中，四之宫凛也知道自己给大家添麻烦了吧。 虽然无意识，可还是下意识的道谢了。 “啊，不客气。” 这，大概就是名为川神响也的能力者，每天早上要遭遇的事情了。 白天会接受神谷所长的委托，去调查各种各样的事情，到了晚上，则会在研究所漫无目的和自己的伙伴们开着只有自己会觉着有趣的玩笑。 这就是，川神响也，还有神谷研究所的众人的大概情况了。 ———————————————— “啊……就是他！” 同样，一大清早的，佐天泪子就和初春饰利一起来到了风纪委员177支部……啊，说白了就是两人就读的栅川中学啦！进入风纪委员的会室，佐天泪子看着自己的好友娴熟的调用了图书库里面的资料。 虽然外表看不出来，这个初中生的头上戴着花的看上去就很年幼的女孩子居然是学园都市首屈一指的电脑达人，大概这就是所谓的有得必有失吧，她作为能力者只有LV1的程度，可是作为电子管理者，却是超规格的。 调用图书库的申请理由，便是昨天川神响也那神秘出现，又神秘失踪，结果恰好摄像头因此坏掉无法取证，佐天泪子又是如此确信的说自己确实看见了一个能力者。考虑到这个矛盾之处，可能给学园都市造成不必要的麻烦，所以申请调用资料。 这种颇为冠冕的理由申请上去，没有费多少力气就被批准。 在这个学园都市，所有能力者的资料都被管理在图书库里，只要能得到权限进入这里，毫不客气的说，一定能找到这个人的记录的。 甚至没有能力的人都会在这里备案，只要设置了筛选条件，一下子就找到了。 条件是…… 【红色眼镜】 看着唯一一个弹出来的检索窗口，佐天泪子惊呼就是他。初春好奇的凑过去，想要看看到底是什么样的能力者，能被自己的好友——那个一向不喜欢高傲的能力者的佐天泪子这么上心的？ 那是一张看上去十八岁的左右的脸，柔软的黑色头发整齐的梳下来，温和的盖住赤红的宽大风镜。 那风镜过于巨大，几乎挡住了半张脸，好像是跳舞时常见的舞会假面一样，边缘的地方能看到机械式的黑色边框，将镜片锁住，固定在眼睛上。 初春偷偷看了一眼旁边的数据，上面显示着视力正常，大概，那风镜就是类似【标志物】一样的存在，单纯的为了装饰而佩戴的吧？ 容姿端正，一眼看上去就让人感觉到清秀的脸，然后就是感觉很干净，没有过多的装饰，因为是胸像，所以能看到一点衣服，红白相间的立领运动服，还有黑白相间的衬衣。在脖子上，挂着一条红色绳子，看上去好像是要挂着什么，结果什么都没有。空荡荡的，就是一条红绳子垂在上面。 （这就是……佐天桑说的能力者吗？） “我看看……LV4的流体掌控，川神响也。……就读学校……啊，他是隶属于研究所的能力者啊。我看看……‘【神谷制药第一能力开发所】——正在火热招募支援者哟’啊哈哈……广告打在这种地方啊……” 初春读到尴尬的地方，哈哈一笑，没有理会。倒是佐天泪子，惊了一声：“哎，不是火或者是冰，是水吗？而且，那个听上去就好像很不可靠的研究所是什么啦？” “唔……不过既然确定了的话，就不合适继续调查了呢，这可是隐私呢。” “哎——小气！” “才不小气呢！这是规矩！” 看出佐天泪子似乎还有凑头过来想要继续打探这个人隐私的样子，即便她是自己的好友，初春饰利还是坚守着自己作为一个风纪委员的基本操守，挡住了屏幕，看她不依不饶，甚至直接把显示器给关掉了！ “哎——小气！！我们不是看过**的关系嘛！给我看看嘛！” “噫——才，才没有的！再说了！每次都是佐天桑你！！” “哎，那么给你看看我的——” “才不看呢！！” 啊，看起来，和神谷研究所的日常一样，今天的风纪委员177分部也很欢乐呢！ 【序卷-其名为川神响也-END】 序章、暗部少女们的安闲时间（上） “哈……真是听上去就够没干劲的工作呢。” 家庭餐厅里，女性尖锐的声音响起，字里行间不愉快的情绪几乎都要化为实体，就差漫画式的浮现出几个大字印在她头上了。 周围的客人听到声音，下意识的侧头去看，那是一个四人的桌子，四名女性围着桌子坐下，说话的女性有着蓬松的红褐色长发，微微打着卷，这似直非直似卷非卷的长发，其实每一个弧度都经过了精心的打理，让它们看上去非常具有成熟的韵味。 说话的女性正在打电话，再看看她旁边三个少女正兴致勃勃的凑过头看着同一份菜单，大家一瞬间脑补出了“带着三个孩子的妈……姐姐，出来吃饭的时候忽然接到了工作上的电话”，人类的想象力总是在这种无关紧要的地方得到最优秀的发挥，大家一边沉浸在“啊，家庭温馨就比什么都好啊”的感慨，一边重新把注意力集中在自己的事情上。 “好了好了……又不是不给报酬。而且，这次人家可说了，【随便你们怎么喜欢怎么来】。” 电话里的女性声音这么宽慰着她。似乎早就知道她是这个反应了。 听到这句话，有着红褐色长卷发的女性脸上那露骨的不耐烦终于得到了缓解，她一挑剑眉，嘴角一瞥，对不存在于此处的联络人做出了一个饶有兴趣的表情。鼻腔里发出高傲的声音。 “【随便我们怎么做】啊？呵，这种工作可是不多见呢。呐，我最后确认一下，真的是【随便怎么做】都OK吧？” “是的。” “不过还是有点提不起劲，算了，工作就是工作，就当是活动一下身体好了。” 这么说完，女性这才合上手机，换了个坐姿，翘起腿，右手撑在桌面上，支着头。看她这样，坐在她侧边位置的身穿深蓝色上衣，带着深蓝色贝雷帽的金发少女赶紧把手里的菜单递了过去。 “怎么，麦野？是工作？” “啊，是啊。” 一边参阅着菜单，名为麦野的女性漫不经心的回应着。 她的全名是麦野沈利，在这学园都市230万人中，位于顶点的七名能力者之一，排名NO.4的【原子崩坏】。身穿粉色系的连衣裙，欣长的腿上套着黑色的丝袜，脚上是白色靴子，整套打扮自由又突出气质。再加上她现在单手撑着下巴，漫不经心的样子，居然还有一点深闺大小姐的柔和气质。 当然了，如果对她稍有了解，就会明白这些都是错觉。历史一而再的教育人们：不要从外表评判一个人。长得英俊潇洒的未必都是好人。看上去温婉平和的，也未必就不会粗暴。 “是【工作】。有一个什么什么的地方，委托咱们去【搞点事情】。” 毕竟这里是公共场合，麦野沈利并没有说出自己的真实工作，而是用隐语盖了过去。不过在场三人都明白她的意思。 “好像是说，随便咱们怎么做？” 坐在她旁边的金发少女——芙兰达满眼希冀的问道。 这是一个看上去只有初中生大小的女孩子，和麦野一比——尤其是和麦野胸口丰满的起伏一比——格外显得年幼。 带着贝雷帽的她，小小的拳头攥紧，兴奋的举了起来，金色的头发也随着动作微微甩动。 “啊，是啊。” 麦野的回答让她更开心了。 芙兰达擅长的战斗方式，是【炸弹】。 如大家所熟知的，炸弹这玩意，最难的就是【手下留情】。控制威力什么的，人类或许还会跟你讲人道主义，从没听说过炸弹也讲究这玩意。 因此，能获得一个【随意施展】的场合，那真的是太愉快了。 而且……四个人的工作，当然报酬也是要四等分，但是！如果某一人有突出的贡献，那么就能多拿咯？ 芙兰达的战斗方式，只要不给他限制，那简直是最擅长镇压战的。她已经开始构思自己一个人独吞一半报酬时会有多幸福了。 “决定了，就点这个好了——服务员，这里要点单。” 决定了自己要吃什么，麦野完全没有管其他人有没有确定好，自说自话的举手叫来了服务员。 “呐呐，麦野，有多少钱？！” “哈？回去之后再说。” 麦野叹了口气，似乎有点不耐烦的，左手抄起菜谱，给芙兰达头上敲了一下，硬梆梆的菜谱直接把芙兰达的贝雷帽给整个压垮了，干瘪的套在头上，显得特别廉价。 这里可是家庭餐厅哎！聊那么多工作的话题是要干什么？ 麦野心里埋怨着她，跟笑靥如花的服务员说着自己要的东西。 是的，从刚刚的介绍不难得出结论，这四名女性口中的【工作】，和普通大众眼中的【工作】完全不是一个性质的。那是更加让人联想到恐怖和血腥的意义。 暗部。 这是四个人工作岗位的【名称】。就好像我们常说的公司一样。 顾名思义，这是【暗中行动的部门】，是直属于学园都市理事会的地下组织，专门负责处理一些见不得光的工作。当然，汇集了LV5这么厉害的能力者，她们的工作以【暴力】为主。 顺便一提，四人的团队名字是【item（道具）】，另外两人的名字是泷壶理后和绢旗最爱。这四名女性组成的暗部，其主要工作是负责防止包括统括理事会在内的上层部的失控及镇压其他暗部的暴动。 当然了，这只是【主要工作】，她们平日里也会接受其他工作委托来当外快。 毕竟，上层失误和暗部暴动并不常见，尸位素餐倒是没什么，尸位素餐还不给工资这就很让人讨厌了。 因此，像是今天一样，接受一些其他人的委托工作也算是日常的一部分了。 “那，这次委托的地点超在哪里？” 坐在麦野正对面的，身穿红色连帽上衣的女孩子——绢旗最爱——这么问道。 言外之意是：那个即将倒霉的地方是哪里？ 听她发问，麦野沈利一抬眸子，依旧是漫不经心的样子。对于她们而言，这种工作确实是不太能提起兴致就是了。 “哦，是一个叫……神谷……第一制药……还是制药第一研究所来着？总之就是差不多这样的一个名字。” 第一章、暗部少女们的安闲时间（下） “神谷制药……超没听过的名字。泷壶呢？” 麦野沈利对面，身穿红色兜帽上衣的女孩子平静的发表着感慨。 她是暗部【item（道具）】的一员，绢旗最爱，留着波波头，眼角有些飞挑，让人联想到安静的猫。此时她正咬着饮料的吸管，向坐在自己身边的女孩子询问着。 在绢旗最爱身边，就是四人组中的最后一人，泷壶理后，那是一个有着让人联想到大和抚子形象的漆黑披肩发的女孩子，给人一种大家闺秀的美丽的感觉，她低顺着眼睛，好像漫不经心的样子，给人一种【空灵】的感觉，好像在走神，又好像是若有所思，总之就是这样一个有点没干劲感觉的孩子。 听到队友的呼唤，泷壶理后的头一垂，划出一个弧度，露出一个有点可爱的困扰的表情。 “没听说过。” 暗部的人，自然而然的要对学园都市的各大组织有所了解，不敢说知之甚详，至少也是略有耳闻的程度。大家都没听过的一个制药公司，怎么想都不是什么大公司。 虽然不了解自己的雇主为什么要大家去找这个神谷制药的麻烦，可是，工作就是工作，对自己的雇主探究更多是不礼貌的。绢旗最爱撇撇嘴，嘟囔道：“超没有名气的公司呢。” 不管是什么情况，都会加上一个【超】字来前缀形容词，这是绢旗最爱的口癖，她就是喜欢这个风格的说话方式，用绢旗流的说法就是——“超喜欢【超】这个口癖的”。 “啊……找到了。” 忽然，在四人等餐的时候，芙兰达露出“快表扬我啊”的表情，手里举着手机，跟三人炫耀似的举起来，手机四四方方的屏幕里，现在正在显示着神谷研究所的情况。 在这个文明高度发达的学园都市里，这种信息情报搜找变得容易起来。特别是神谷所长还没有隐藏自己的意思，这就更容易被人搜索到啦？ 绢旗最爱和泷壶理后都投去了好奇的目光，麦野沈利虽然感觉没什么意思——毕竟工作之前，联络人肯定会把详细的资料提交给这边的。网络上的信息，半真半假的，麦野沈利总觉得提不起精神，就随意的瞥了一眼过去。 电子屏幕上，首当其冲的就是神谷所长那神采飞扬的笑容。不过搜索排名很低，怕是没什么人搜索他就是了。底下详细介绍了这个研究所的事情，好像是一个采访什么的吧？ “【开发超能力的一切可能性】，这什么奇怪的理论。” 麦野沈利一眼就看到了最核心的一句话，不禁失笑道。 要知道，在这学园都市里，能力的等级就是一切。就好像RPG游戏里，高等级玩家就是对低等级怪物有着碾压优势一样，哪怕只是相隔了一个等级，威力也是不可同日而语。 唔……非要举例子的话…… 大概用地震做例子比较好吧？ 每提高1.0的震级，能量相差大约30倍。这个跨度，才比较像是能力者之间的差距。LV5和LV4是质变，同理，LV4和LV3也一样。LV3和LV5那就更加无法对比了。 因此，比起【开发可能性】，不是应该追求【等级提高】更好吗？ 可能性？能力者的可能性不就是进步到LV6，成为那无敌的存在么？ 这种理论光是听着就觉着好笑。 “哎——是挺奇怪的呐~” 看麦野沈利一副不感兴趣的样子，芙兰达赔笑着，金发一甩一甩，顺着麦野的话附和着，看出她没有表扬的意思，于是把视线投向了另外两人。 不过，绢旗最爱看上去也是一副不感兴趣的样子，泷壶理后原本就是那个没睡醒的感觉，现在依旧没有打起精神。这让芙兰达有一种被人冷落的感觉。 她哎——————的拖着长音，一屁股坐在椅子上，赌气似的抄起手，短裙下面的黑色裤袜交叠，纤细修长的腿翘了起来，她一偏头：“你们到时候可不要说什么，我独自一人找资料很狡猾什么的哟。” 绢旗最爱看看她，沉思了片刻，道：“我们每次不都是在工作前超拿到资料的吗？” “唔……那个，新，新鲜感不一样啊！正好提到了嘛！” 芙兰达被她噎了一下，脸上泛起一丝尴尬，不过很快，她就恢复正常，据理力争，或者说，胡搅蛮缠。绢旗最爱没有理她。在四人聊天的时候，点好的餐已经上来了。 这是四人常去的家庭餐馆，味道不错，价格公道，而且最重要的是，有一种家庭的氛围。 当然，这倒不是说暗部的大家亲密无间，而是说，这种和暗部格格不入的温馨气氛就是最好的掩护。谁会想到呢？那种杀人不眨眼的暗部成员就这么堂而皇之的坐在家庭餐厅里，点餐，吃饭呢？ 这也是利用了人们的心理误区。大家都近乎本能的把自己不了解的东西妖魔化，就好像一提到杀手，大家都是黑西装，墨镜，冷酷。一提到雇佣兵，都是粗野，豪放，脸上有伤疤等等的固有印象，如果没有人点破的话，光从外表，大概谁也不会想到这四个容姿端正的女性可比普通人理解中的刀疤壮汉要恐怖得多。 就好像，谁也不会想到，这个世界还存在这十八岁左右，身材纤细，喜欢大号风镜的雇佣兵。 “好了，赶紧吃完吧。这种工作，正好当作饭后运动——否则脂肪可是会堆积起来的。” 麦野沈利把手里正在看的杂志合上，插回桌子上原本放杂志的地方——这本就是给等餐的客人提供的必要娱乐。 “啊，这就是所谓的年长者的经验……” 芙兰达下意识的脱口而出，然而刚刚说到一半，她马上察觉到了不对劲，森然的寒气已经侵蚀了她的身体，那是满含敌意和杀意的目光锁定，她情不自禁的打了个寒颤。 只见麦野沈利皮笑肉不笑的转过头，虽然眉毛高挑，好像在笑的样子，然而……她的脸只会让人感觉毛骨悚然。 “芙——兰——达——” “是，是！” “你刚刚是不是说了什么不该说的东西啊？” “噫————对、对不起！！！” 第二章、能力测评 今天的神谷研究所自内而外的透出一股不同寻常的异样气息。 到底该说是凝重呢？还是说火药味比较好呢？ 总之，就是这样严肃的感觉了。 这个从名字到研究内容都透着一股非主流气息的研究所，因为人少的原因，总是透着沉沉的死气。饶是如此，这么凝重到这种程度的时候也确实不多见。 此时，在那无情掉的建筑里，川神响也正在一楼的化验室等候着，他身上还是那件惯穿的红白双色的运动服，佩戴着那副大到微妙的赤红防风眼镜。 因为流体掌控的能力，他能轻松的对自己周围的衣服进行清洗和打理，因此男性最常见的一个特征：懒，终于在他身上得到了完美的体现。 衣服只要穿的不脏，那么就不会换，然而在流体掌控的合理运用下，衣服上的汗水会迅速蒸发，衣服外的灰尘能用空气中的水分子清理掉，结果就是这件衣服根本不会脏，那么连换的必要都没有了。 男人嘛，只要穿着整洁，换不换衣服的，都OK啦！ 曾经有一个笑话说：男人第一次约会穿某件衣服，很利索。第二次约会穿另外的一件，也很帅气。而两人真正结婚之后才发现，这个男人就只有两件衣服。虽然经过了艺术化的夸张，不过，也多少能说明一点问题。 这也是川神的态度。 顺便一提，如果是冬天，就将衣服内的空气升温，如果是夏天，就将衣服里的空气降温。通过操作气流，一件衣服寒暑不避！ 讲道理，懒得换衣服懒到这个程度也是无人能出其右了。 同时，也能看出来，流体掌控真的是非常泛用的能力，再加上川神响也属于那种，比起能力的晋升更看重如何把自己的能力发挥出全部效果的能力者，对自己能力的掌控非常精致，这点连御坂美琴都不得不承认，光从精确控制这一点来说，他甚至比自己这个LV5还要优秀。 此时的他，卷起了左边胳膊的袖管，在他面前，有着樱粉色长发的女性正带着温和的笑容——把针管扎进他的左手血管里。 随着里面的液体打空，这个穿着白色长袍，挂着工作人员标牌的佩戴眼镜的女性，保持着温和的笑容，递给他几片药道：“好了。请去参加测试吧。大约三小时后回来就好了。” 川神也不用喝水，手一抬，直接把药片扔到嘴里咽了。 这就是能力者们最常见的开发能力的方法：吃药和注射药剂。 学园都市对于超能力者，一向是有优厚的待遇的，比如川神，一个月能从学园都市领到九百万日元的补助金，折合成美元的话，大概是八万美元左右，已经超过了美国的人均年收入了。 这个钱比川神当雇佣兵的时候，赚的稍微少一点，不过，川神很满足这个待遇。 毕竟当雇佣兵是拿命去赚钱的，有命赚没命花在雇佣兵的世界里简直太常见了。这么一比，学园都市可是温和多了，最起码打针吃药致死的几率还是比较低的。 套用郁岛川的说法就是：“只是吃吃药打打针就能赚大钱，哪里还有这么好的工作？” 然而，在学园都市的角度，这个钱显得更加功利一点。毕竟，学园都市的超能力者，都是一些类似【小白鼠】的存在，研究者们肆意妄为的对超能力者的大脑进行开发和探索，这笔钱，说白了，就是类似【封口费】或者是【买命钱】的东西吧？ 川神倒是无所谓，危险哪里都有，和平年代都可能被车撞死，哪里是绝对安全的？就算是呆在家里还有可能赶上火山地震甚至是恐怖袭击波及的，倒不如用危险赚一笔。这点上川神和郁岛倒是达成了共识。 品味着那药片极苦的口感，川神脸上露骨的表现出了讨厌的神色，即便是历战的雇佣兵，也抵抗不住这针对味蕾的强力爆破，随着喉结呜咽一下，他苦着脸，仿佛那药片的苦涩挥发到表情上了一样。 “樱井小姐，下次能不能稍微改良一下这玩意的口感啊，哪怕只是碾碎了，装个胶囊壳都好啊。” “啊哈哈……我，我会帮你跟神谷所长反映的，不过……” 女性研究员脸上露出了微妙的神色，不用她说破，川神都明白，这个人想表达的意思：神谷所长那种人，根本不会在意其他人的看法吧？这种建议，怕是他听都不会听的。那个人对于【研究】有一种近乎狂热的兴趣，但是对于【被研究目标】就……不怎么体谅了。 今天，是能力测评的日子。要知道，学园都市的能力者评级，几乎就相当于一个能力者能在学园都市取得何等地位，自然的这个考核非常严格。 首先要提前至少一个月去进行申请，然后学园都市的上层会在特定的日子派来专门的评测团队，最大限度避免徇私舞弊。 如果是学校，一般都有固定的日子，不过，对于神谷研究所这种比较私人的研究所，就比较随意了，只要有需求，随时都能申请。 川神响也卯足精神，准备去参加测试了。如果表现的够好，说不定还能跻身LV5的行列——虽然这个只能是一个美好的憧憬就是了，他自己也知道，虽然和御坂美琴一战之后，自己的计算力有所提高，可还远没有到达【质变】的程度。 “川神君，加油咯！” 在他身边，樱粉色长发的女性对他攥起了拳头，做了一个加油的姿势。 她是神谷所长最信任的副手，樱井榛名，也是这个研究所里统管上下协调的必不可少的人。 曾经是长点上机学校毕业生的她，有着名为【绝对记忆】的超能力，那是大幅度激发人类的记忆力，让人过目不忘的，对于文科系工作帮助巨大的超能力。 也因为这个能力，她虽然只有LV2，可是一毕业就接到了众多研究所的邀请，毕竟，绝对记忆就意味着移动的图书馆，只要让她记下来，那真的是什么都不会忘记的。查找资料就方便多了。 得到了樱井小姐的鼓励，川神响也笑笑，扶了一下自己的赤红镜片，回给她一个自信的笑脸：“当然的啦！我可是，这个研究所的王牌呢！” 第三章、流体掌控的精密性 “那么，下一项，把水里的【黑色棋子】浮起来。” 川神响也面前的工作人员用这种平静的口吻诉说着考核内容。 那是一个方形的水缸，大概和一般的养鱼缸没有什么区别，然而，里面游动的却不是鱼，而是一盒的五子棋。 黑色和白色的陶瓷棋子，因为其自身的密度和质量，安稳的沉在水底，形成了一层排列混杂的底色，白色和黑色混杂在一起，泾渭分明的划分着彼此凌乱的地盘，乱无章法。 隔着水缸去看身穿黑西装的男性工作人员，被水流扭曲之后的男人脸，显得意外的有趣。 川神收起这种奇妙的兴趣，点点头，深吸一口气，开始施展自己的能力。 说的简单，实际上，这是一种很考验【操作性】的考验。 要隔着水缸，精确的掌握到黑色棋子和白色棋子的范围，然后用自己的能力，控制水流，让它们浮起来。又不能影响其他的水流。 而且，水对光线是有折射效果的，隔着水去看里面的棋子，脑海里的位置和实际上的位置，会有微妙的偏折，如果是别的什么大块的物体，还能用体积蒙混过去，如果是棋子这么小的东西，稍微一个控制点不当，就会把旁边的白色棋子抬起来。 水里面分布着黑白棋子各一百枚，对于能力者而言，想要分别掌控一百枚的黑色棋子，不但需要优秀的控制力，还有优秀的观察力。 洞察棋子位置之后，紧接着用流体的力量，将他们浮起来。 万幸的是，川神平日里就在做这种类似的训练，这倒不是问题。 “黑棋九十七枚，白棋两枚，中途掉落两枚黑棋。” 作为副手的女性推了一下眼镜，认真的反馈着川神的数据。 “哎呀……” 川神发出懊恼的声音。 是之前能力使用过度吗？ 他虽然没有说，但是右手的状态自从挡住了超电磁炮的一击，到现在还没有完全恢复。 他是知道的，常盘台的超电磁炮，是可以连发的，每分钟大概是六发？还是八发来着？这个倒是记不清了，毕竟平日里他也不会闲的没事去记录其他人数据，知道一个大概的情况，剩下的具体细节用实战去体会就好了。 对于雇佣兵出身的川神响也而言，情报是非常必要，也是非常不必要的东西。因为实际上，了解情报重要的人，基本都会给自己的情报作假。尤其是武器装备的持有上，还有秘密武器的保存上，这也是为了不让敌人掌握自己的虚实嘛。 因此，他并不信任手头上超电磁炮的这份资料，知道她擅长什么，有什么战斗方法，这样就够了，具体的数据，还要实战来收集比较好。 结果，自己光是挡住一发超电磁炮就已经筋疲力尽，右手陷入麻痹状态，就算加上左手和双腿，最多也就是挡下四发，剩下几发怎么办？ 结论就是，虽然之前超电磁炮认为好像川神响也能够拦截自己的绝招，然而实际上，这只是一种【极限状态】啦。 先不说实战中没有人给他足够的时间去生成流体护盾，就算真正的生成了，敌人也不会傻不拉唧的对着护盾打吧？这人得多缺心眼啊？ 能够操作电磁的狠角色，当然只要利用周围的钢筋什么的，把自己高速移动到川神的背后，绕开那讨厌的护盾，对他无防备的后背发动攻击：他的护盾移动速度可追不上敌人。 这就好像极限状态下，自行车会跑的比汽车快，可是汽车依旧成为了人们出远门的主要选择。 嘛，这点也加入到后续追加报告里吧。 川神响也这么想着，第二项测试已经来了。 “把水里的棋子下沉35.3厘米。” “嗯。” 这是比刚刚的操作更加要求精确度的测试，即便是LV5的能力者，也无法如此精确的做到这个操作，一般情况下，大家都是观测能力者的操作【误差】来判断他的能力极限的。 川神小心翼翼的控制着棋子…… 果然，右手的肌肉还有一点麻痹，如果是粗犷的诸如把水形成高压水炮打出去这种操作，那么不会有太大影响。可是，如果是这种精密操作的话…… “误差：0.079毫米。控制力综合评价：LV5，超能力者。请去参加下一项测试。” 川神松了口气，对于他这种【掌控系】的能力者而言，单纯的测试一项是没意义的。就好像手枪，不能光测试射程，其他的包括稳定性，射击安定性，后坐力，等等东西都是衡量一把手枪价值的参数。 因此，川神响也的测试是多方面的，会针对不同侧重面，进行不同的测试，虽然刚刚在控制力上拿到了LV5的评价，可是，还有其他很多项的测试呢。最后将所有的数据通合起来，最后才能定义出自己的评级。 就好像一把枪不能光是射程远，稳定性不够的话，打一枪就炸膛也没有实战意义。川神用颇具火药味的思考模式安静的思考着，快速前往下一项测试。 “啊，早上好，四之宫。” 忽然，一个身影映入眼帘，在大脑反应之前，身体先一步打招呼了。 来人听见他的声音，转过身，对他微微一点头。 少女的名字叫四之宫凛，和川神一样，是神谷研究所所属的能力者，拥有生成冰块的特殊能力。 今天的她明显清醒过来了，最容易分辨的，她今天好好的穿着衣服，漆黑的瀑布似的长发被黑色的围巾包裹住，那深重的颜色更下面，是深绿色的厚重棉衣，领口的部分还额外加上了长而柔软的绒毛来做保温。里面透着一点浅色系的衬衣，更下面则是…… 超短裙。 两条修长漂亮的腿就这样暴露在空气里，被黑色长袜包裹着，脚上则是雪地鞋。 这还真是让人搞不清楚季节感的穿法。 现在已然是初夏，这种光是看着就热的毛皮大衣，还有黑色吸热的围巾，都是让人感觉炙热。 可是，偏偏下面是超短裙。如果你说四之宫体温很低，需要多穿来保暖，这个倒是没问题。可是，为啥下面是超短裙啊？ 这个问题川神吐槽过很多次，每次四之宫都一脸不以为然的回应：“超短裙是女子高生的自我修养。” 如果继续追问：“可你不是学生啊。” 就会被她白眼，然后话题就会切断，这个操作冰的女孩子真的会像是冰块一样，一整天不跟你说一句话——不要问川神为什么会知道这种诡异的豆知识，那是一个悲伤的故事。 今天是能力测试，两人的测试在某些项目里是很相似的，往往会在特定的几个测试用的房间里碰上。 “怎么，要去【游泳池】吗？” “嗯，你也是？” “啊，正好顺路呢。” 顺理成章的，通往下一个测试点的队友get！ 第四章、操作范围的评定 被两人戏称之为【游泳池】的地方——它当然不可能真的是一个游泳池啦。 不过，这里是一个巨大的四四方方的蓄水池，从这点来看，倒是跟游泳池没有什么差别。不过要深很多，一般的游泳池的深度都在1.2米到1.8米之间，而这里的池子，深度超过10米，如果在这里溺水可不是闹着玩的。 这里平日里是用来给川神锻炼能力的地方，就好像御坂美琴的超电磁炮需要用游泳池来减缓冲击力一样。川神响也的能力，也需要这种特殊的空间才能测定特殊的项目。 两人并肩走进去，迎面就是两个工作人员，这些都是学园都市上层指派下来的测定人员，专门为了确定研究所里的六名能力者的能力等级而来的。研究所一年会进行两次测评，然而时间不固定，基本随神谷所长的心情而定。神谷所长这种依靠兴趣来做研究的家伙，他的心血来潮谁能说得好呢？ 只能说，吃这碗饭，就得听人家的。 川神倒是觉着无所谓，毕竟作为雇佣兵，多昏庸的雇主都见过——总不能要求雇主个个都是战争专家吧？那还要雇佣兵干什么？自己上不好吗？ 从对无能上司的忍耐程度来说，川神的忍耐力相当的优秀。 对面两名工作人员明显是见过大世面的，看见两个能力者进来，不用说什么，两人马上架起了手里的记录板，一人道：“能力者川神响也，把周围的水填满水池。” 川神左右一打量，果然，跟以前一样，在深达10米的水池周围，数个透明的玻璃水箱，里面充满了水。在自己旁边，工作人员已经准备好了秒表，平静的看着川神。 “准备好了。” 他知道对方是在等自己，此言一出，滴的一声，工作人员手里的秒表一响，川神马上冲向泳池，脚下一蹬，整个人仿佛火箭飞射一样，迅速跳入空荡荡的游泳池里！ 10米的高度，掉下去怎么也得伤筋动骨，如果姿势不对，甚至直接魂归天际都有可能，可是，川神对能力的操作是何等的优秀？只见他半空中一个转身，大概在泳池中心的位置，整个人漂浮在半空中。 无需过多的担心，这是【流体】的一部分。 空气，当然是流体。 流体掌控，是针对流体进行操作，那是包括诸如浮力在内的诸多复合操作在内，无一不精的意思。 将身边的空气浮力提高，然后在自己双脚上添加风的喷射口，让自己悬浮在半空。然后以他为中心，周围所有的水缸里的水仿佛龙一样卷动飞腾，迅速的撞入水池里。 虽然看上去，他同时操作水和风两者，似乎是消耗了更多的精力，会妨碍效率。 可惜的是，川神响也的能力控制范围是【自身为中心，半径五十米】。而且，这个五十米已经是极限范围了，如果是说精密控制，那么只能在半径十几米左右，更加精确的控制只能在半径五米左右。 这个蓄水池的长宽都很充足，如果自己在门口边缘的话，正好有一些部分的水缸处于自己支配力最弱的角落，会浪费更多的时间。 这也就是那种，看上去浪费，实际上反而节约的例子啦！ 看着水池里的水迅速填满，工作人员一掐秒表：“98秒13，速率评测：LV4，大能力者。” 果然……虽然精密控制是自己的特长，可是这种广域控制和大量的控制，就是自己的弱点了。发动速度还是不够快，下次要好好努力一把了。 川神一边给自己的能力作着反馈，一边落回水池边，运动鞋在地板上踏出清脆的声音，紧接着，就是四之宫凛的脚步声，这个沉默的女性上前一步——轮到她来测试了。 四之宫的能力是制冰，顾名思义，就是在自己的周围凭空制造出冰块的能力。从表现手法来说，和川神响也将空气中的水分子凝聚成冰的用法稍微有一点相似。倒不如说，因为流体的范围过于宽泛，川神和大部分能力者的能力都有微妙的相似性。 四之宫的测试，就简单的多了。 测试人员给她看了一个照片，川神好奇的凑过去，那是一个雕像的四视图，正面，侧面顶面和底面。然后他们要求四之宫用自己的能力雕刻一个体积是多少的一尊雕像。 这也就是为什么她会和川神一起测试的原因了。 川神把整个池子蓄满了，紧接着，只要四之宫把冰佛像沉入水中，就能通过排水之后水池里空出的空间，来计算出到底偏差了多少。 至于冰是能浮在水上的，这点也很好解决，四之宫是以制造冰为能力的，其中也包含了将制造出的东西一定程度的发射出去的能力，就好像发火能力者能把手里的火球扔出去一样，制冰能力也能让冰块移动。 如果是四之宫这种单属性的能力者，测试就容易很多。 做雕像，能测试制冰速度，根据和图片的还原度能测试精确程度，根据给出的体积和实际上制作出的体积计算偏差，最后就能给出这能力的综合评测了。 “综合测评，LV4，大能力者。” 喏，四之宫的能力就这么简简单单的得到结论了。 她仿佛冰一样的面无表情，看了川神一样，明明是没有表情的脸，可是川神却觉着她是在同情自己：“你还要测试很多吧？我真替你着急。” 川神脑海里一下脑补出了这种奇怪的对话。 不过，他也只能安慰自己，越是测试复杂，越说明自己的能力优秀嘛！ 毕竟，自己的能力涵盖面太广，如果只是从几个方面测评，那么根本无法得出正确的结论嘛。 正所谓优秀的人总是诸多限制，大概就是这个意思吧？ 当然了，并没有这么一句古话，这话是川神在一分钟前为了自我安慰而扯出来的。 川神回忆了一下，紧接着，自己还要去测试气流的控制，气流的精密操作，还有风和水的复合考试，还有一个特别的自我展示时间…… 他自称学园都市最泛用的能力者，绝对不是没有根据，其他哪个能力者在测试能力的时候都没有他这么夸张的测试步骤吧。 而且，能像是他这样，把能力正常融入自己的生活里的能力者也不多见。他们毕竟还是学生，更多的时候，只是作为人类去【使用】能力。而不是像川神，把能力当作自己天生的一部分，自然而然把使用能力当作【本能】。 不过……不管怎么说…… “能力测试这东西，还真是麻烦啊！” 能力测评的主人公大人发出这样的感慨，苦笑一下，走向下一个测试点。 第五章、测评的结果 “哟，川神，能力测定怎么样？” 果不其然的，川神响也是最后一个到达约定的地点的。当他姗姗来迟的时候，名井巳主动抬起胳膊，远远跟他打了个招呼。 名井巳是一个极其注重养生的人，然而却有着巨大的烟瘾，非常喜欢抽烟，完全无视烟草对肺部的伤害。排除了这个小小的瑕疵，确实能看出来对健康的重视。 比如，他的身体，明明和川神同龄，却比他大了不止一圈，身高超过一米九，浑身都是肌肉，仿佛美式漫画里常见的超级英雄一样的无比坚韧的体魄。 如果非要找一个词来形容，那就是【肌肉铠甲】，对，那被皮肤紧紧绷住的血肉，是媲美铠甲的强健的存在。皮肤被内部紧绷的肌肉组织鼓动着，突兀出铠甲似的坚固感觉，让人毫不怀疑它们的威力。 听他跟自己打招呼，川神无奈的笑笑，耸耸肩，一摊手，一副无辜的表情，在那赤红风镜后面，少年的表情带着一丝自嘲，道： “还能怎样？控制力LV5，其他都是LV4，综合评定依旧是LV4。” 名井巳很理解的点点头，这个眯着眼睛的披肩发肌肉男曾经有着跟他一样的烦恼。 如果一个能力者的能力涵盖面过于宽泛，那么他的能力提升就会很困难，名井巳自己当年卡在LV2上超过了两年，结果后来放弃了控制其他东西，专精于对自己血液的操作，名井巳这才一口气从【LV2的粒子重构】进化成【LV4的血液粒子重构】。 因此，他每每看见川神响也还卡在LV4的瓶颈上无法突破的时候，都会有一种同类惺惺相惜的感觉，进而去关心一下。 “别太在意这个了。总有一天会成为LV5的——不过怕不是我先升级。” 面对名井巳这自信满满的话，川神耸耸肩，没有回复。 毕竟，这个研究所的主要目标就是【研究能力者的可能性】，比起能力的等级提高，更注重如何在各个领域使用能力者的能力，像是名井巳这种，直接舍弃了泛用性，转而在专攻一点而获得能力晋升的人，川神一直觉着，他是不是走了歪路。 不过神谷所长都没说什么，川神这个小白鼠当然不会对同样身为小白鼠的人说三道四咯。 “大家呢？评级怎么样？” 川神说着，走到大家中间，一眼就看见郁岛川在玩手机游戏，川神苦笑一下，轻轻在他头上敲了一下。郁岛川蓝色头发夸张的一沉，在低垂的柔软发帘下，传来了郁岛川不悦的声音：“还是LV3，刷本呢，别闹我。” 真是一个沉迷于游戏的人啊……真的有这么好玩吗？ 川神好奇的凑过去，只看画面上各种光效哗啦哗啦的闪来闪去，大量的数字飘出来，看不太到角色，似乎是感觉被人看着有点害羞吧，郁岛川更加不快的侧过身，抬了抬肩膀，挡住了川神的视线，川神也不追着，转而问其他人。 “四之宫呢？” “LV4。” 四之宫凛人如其名，就是一个拥有凛然威风的女性，平日里也不怎么说话，偶尔说话，也肯定是这样，不带着表情，也不带着情绪，仿佛例行公事一样的说着。仿佛一个机器人。 川神把视线转移向岛崎千雪，不等他开口，这个总是热情似火，仿佛朝阳一样活力满满的少女已经高高举起攥紧的右拳，眼睛眯成柔软的缝隙：“我也还是LV4哟！” “哦。看起来，大家都没有变啊——说起来五十岚呢？” 川神这才发现，今天这里安静了不少，如果是平日里，自己一出来，肯定会听到五十岚幸发出：“川——神——响——也——”的尖叫声，然后开始找自己的麻烦吧？ 五十岚就是这样，不知道为什么就是跟自己不对付。 “啊，她的话，似乎还是LV3呢，现在正在卸掉身上的外联测试装甲，在隔壁房间。” 岛崎千雪一看自己有了可以表现的机会，马上抢着给他解释起来。 六名能力者，4名LV4，2名LV3，说实话，这个能力者的数量，对于一个不被看好的，被理事会撤资的研究所而言，未免过于破格了。真不知道神谷所长是怎么拉拢其他人脉的。真是让人好奇。 这里是一个有着大量说不出用途机器的地方，宽阔倒是很宽阔，就是有着过多的终端机器，那金属坚硬的棱角泛着干净的反光，让人有一种难以安心的感觉。 在这里，把一大堆不知道用途的类似电极的东西贴在自己身上，机器就会自动收集数据，把它们记录起来。这也是之前樱井榛名要大家吃下药物的原因。 虽然不知道哪个药能干什么，但总之是和这个测试有关系的。 川神是最后一个来的，自然也是最后一个做这个测试的，安静躺在机器里一会，直到合成音传来：“记录已经完成，请离开采集室”的声音的时候，这才离开。 “那么……根据以往的经验……是不是下一步就是实战数据采集了？” 川神响也叹了口气，朗声说道。 这句话不是对在场所有人说的，而是对不在此处的神谷所长和樱井副长说的，这两个人一般都会在总的数据监控室里记录大家的数据，这房间里有通讯设备，双方虽然见不到面，可是却能交流。 “啊，没错。接下来，还是老样子，实战测试……” 一听到实战测试四个字，空气顿时凝固了。 岛崎千雪尴尬的笑笑，她的能力根本就不是用于实战的能力，所以她是不用参与这个训练的，于是乖乖后退到一边，毕竟数个能力者乱斗，这太容易波及到自己了。 另外四人也是，除了不在此处的五十岚，大家一瞬间做好的备战的准备，名井巳灰白的衬衫几乎被那结实的肌肉撑破了，郁岛川把手机收起来，双手各自掏出两个打火机攥住。 在四之宫身边，空气温度下降了好几度，川神响也倒是没有什么不同，可是，透过红色运动衣，能勉强读出他的肌肉已经完全处于临战状态，随时都能飞驰出去，挥出强有力的拳头。 实战测试，要开始了。 第六章、实战测试 气氛，凝固了。 毕竟，这里有着四名能力者。而且，即将要展开的，是彼此之间相互战斗的【实战测试】。 这也是神谷所长一再强调的东西：只有实战，才能激发出一个能力者的潜质。 川神响也小心翼翼的蹭着脚步，一点点一点点的向身后挪动。 对面的三人，各自有各自的战斗方法，其中，最值得提防的，果然还是名井巳啊。 不管什么时候看，这个浑身肌肉堆叠的一看就是猛男的眯眯眼的家伙，都是人形怪物，那千锤百炼的手臂，已经比川神的大腿还要粗了，这样的双臂使出的力气，绝对不是随随便便就能对付的。 还有郁岛川，这个人在来到研究所之前，是职业拳击手，论接近战，只怕也不会输给自己太多。 四之宫倒是普通人，不过她的能力相当的优秀，也是个麻烦。 果然，一开始不能和三人同时对抗，要有选择的瞄准一人，先把战场拉成二对二…… 打定了主意，川神不着痕迹的向名井巳挪动了过去！ “嘿！先制攻击！发动！！先下手为强！！！” 然而出乎意料的，川神还没发动偷袭，郁岛川倒是喊着游戏里常见的技能名字，左脚一个错步，右脚用力猛地一个前踏！脚步碾在地板上，发出沉重且轰鸣的爆响！ 拧腰，进步，转身，那颇为瘦弱的右臂，偏偏携带着万钧之气势，向着川神响也的身体迅猛的攻击了过来！ 速度很快！力道也很足！更可怕的是，在他急速伸向川神面门的拳头上，燃起了炙热的火焰，通过自己的能力来保护自己的拳头，以此增加威力吗？ 大家同为神谷研究所的一员，自然，某些基础理论是大家共知的。 最典型的一条：能力者虽然可怕，但是通过巨大的打击来让能力者处于剧痛中，无法集中精神，就能阻断能力者的能力使用。 川神曾用这个理论把LV5的超电磁炮御坂美琴一度压制到下风，可见这个理论的正确。而郁岛川和川神响也同为研究所的能力者，自然知道这个理论。 僵局一下打破，川神响也苦笑一下，微微压下身体，脚下一点，向后拉开距离。 郁岛川不愧是职业拳击手，对距离的把握何等的精确？那一步来势凶猛，正正好好让自己的拳头能落在川神脸上，不浪费一丝的力气。 因此，当自己的目标后撤遁逃之后，原本就没有勉强自己的郁岛川也不会因为踏步过远而露出破绽，只见他反手一挥，变拳为掌，一下把手里燃烧的火焰仿佛投掷物一样甩了出去！随着手臂弧度，展开了一大蓬赤红的火焰！ 这是他为了弥补自己的拳头攻击范围不足而想到的战术！ “来的好！” 然而川神赞了一声，只是一笑，右手学着他的样子，呼的一挥，只见半空中仿佛出现了一条无形的墙壁，郁岛川的火焰攻击一下就被切断了！ 郁岛川也不惊讶，以川神的能力，想要在自己身边制造出【真空】地带简直太容易了。火焰燃烧需要空气，因此，在真空中，燃烧缺乏必要的氧气，无法持续。 以川神的思维，这种应对太正常不过了。 可是…… “这个能力也不是万能的！” 郁岛川这么说着，脸上露出了骄傲的神色，浅蓝色的头发随着他的剧烈动作而甩动，那白色的外套也随风飒飒作响，左脚并上，屈膝！右脚再次踏出一步！这次，是瞄着人小腹的低身位上勾拳！ 随着郁岛川拳头的上扬，之间在他脚边的地板上，忽然喷射出岩浆柱一样的飞射火焰！笔直的仿佛刺破大地的利剑！ 然而这无形的利剑仿佛受到了某种引导似的，向着川神响也右手烧了过去！ （这就对了！因为，真空在现实中很难达到！就算是川神的能力，也不可能长时间维持真空的状态！等到他撤开真空状态的时候，周围的空气就会会迅速填补进之前真空的位置！而我的火焰就会被流动的空气引导，攻击他使用能力的右手！） 大家是同一个研究所的能力者，平日里同吃同住，自然对彼此的能力都很了解。 是以，川神响也一点也没有惊慌的意思。 能力者的能力等级，几乎决定了一切。LV4对LV3就是有碾压的优势。再加上，川神也同样了解郁岛川的能力。 只见运动服赤红的袖管随着右手一挥，在川神手掌边缘，空气的流动，改变了。 连真空带都能制造出的能力者，更别说控制气流补充真空这种小事了。 “还是差我一招啊……” 川神嘴角带着微笑，颇为自信的道。 “说谁呐！” 郁岛川今天兴致颇高的样子，不知道是不是在游戏里抽到了稀有卡或者是入手了稀有道具什么的，随着他不服输的声音，瘦削的男人再次逼近，左手一击刺拳打出！ 刚刚防备火焰，川神没有逃走，这时已经被郁岛川追上，川神左手挡住，五指爪子似的卡住郁岛川的手腕，紧紧攥住！ 可是在那之前，川神的手掌心里忽然喷出了火焰！ 原来，郁岛川在两人皮肤触碰的时候就燃起了火焰，想要把川神的手给灼伤！ 可惜的是，川神根本没有感觉到炙热的触感。 因为，他早就在手掌间生成了一层水的薄膜，以此来抵抗敌人的火焰攻击！ “呐，郁岛，你是不是，太过于专注我了啊？” 忽然，川神响也松开了手，脚步一滑，轻飘飘的向后闪开，脚下空气中的水分子迅速生成了一片冰的轨迹，减小了摩擦力，一下子加速了他的后撤，速度奇快的男性能力者几乎在空气中流下了红白双色的轨迹。 川神前脚刚刚退开，天空中已经有无数的冰之武器：冰剑，冰枪，冰斧，仿佛下雨一样落向两人之前的位置！ 对啊！这不是单挑！这是四个人的大乱斗！郁岛川慌忙之中，赶紧蹲下身体，炙热的火焰迅速包裹了他的身体，试着将冰的武器融化。 要不是川神躲的快，也被四之宫的冰雨给波及了！ 太过于专注一人，可没法在乱战中活下去啊！ 川神一边感慨一边摇摇头，还没来得及放轻松，只觉着左耳生风，下意识双臂交叉，一层厚厚的空气盾挡在自己身边。 咚！ 沉闷的声音。 即便是双臂交织，还有气盾的缓冲，来人的拳头一样砸在川神胳膊上，发出了沉闷的声音，一下把他打飞了七八步远！ 毫无疑问，来人正是名井巳，那个拥有健硕肌肉的壮士！此时他双手染满了鲜血，然而，那血液好像化成了其他什么东西，半透明，好像是流体，又好像是固体！紧紧贴合在他的拳头上，仿佛一个合体的拳套！ 一击得手，这个总是眯眯着眼的巨汉嘴角露出一丝让人联想到阴险词汇的笑容。一大步上前，猛追向川神！ 是的！乱战，可不能只关注一个敌人啊！ 第七章、筋肉怪物 重拳的力量，即便有空气盾的缓冲，依旧将川神响也整个人打飞了出去。可是，如果仔细看的话，就会发现川神姿态没有半点散乱的倾向，只见他在身体周围迅速生成了数个喷气口，凭借空气的力量，巧妙的调整着自己在半空中的姿势，后跳拉开距离的同时，让自己保持在完备的状态下。 一般人被打飞到半空会因为无处借力而变得动作单调。可是川神能完美的制霸空中，不存在这个问题。 刚刚偷袭过来的名井巳也不奇怪，他捏着拳头，一边转动着粗壮的手臂，一步一步向川神走了过去，拥有超过一米九的筋肉体魄，这个人如同佛教里经常提到的金刚一样，保持着巨大的压迫力向川神走了过去。 双手满是半凝固的血液，拳套似的包裹着那粗厚的手掌。 这是名井巳的能力【血液粒子重构】。 顾名思义，这是将自己的血液粒子分解，再次构成，形成虽然外观相似，但内在完全不同的东西的力量。 舍弃了对其他物质粒子的控制，专精对自己血液的重构，以此解放自己的计算力。 而且，名井巳平日里就在努力锻炼自己的体力和腕力，单说本体的【力量数据】，甚至比当过雇佣兵的川神响也还要强，加上血粒子的补强，攻击力防御力和破坏力都得到了更加可怕的增幅。 简直……就好像人肉坦克一样！ 川神一咋舌，知道不能跟他打接近战，半空中高速后撤，双脚虚空连踹，随着踢击，锐利的风在他鞋底形成钻头似的锥型，半透明的锐风向着名井巳的胸口钻了过去！ 【锥风突】，川神响也的能力是操作流体，自然能衍生出无数种中远距离的攻击了，锥风突便是其中最具有【突破力】的一种：将大量的空气凝聚成一条一条的气刀，然后再把这些气刀拧和成一个巨大的钻头，仿佛绞肉机的刀片一样，将误入其中的敌方碾碎。 想要突破名井巳那引以为豪的肌肉盔甲，川神响也没有一点手下留情的意思。名井巳不是那种能够手下留情的人，一旦自己放松警惕，输的肯定是自己。 面对半透明的攻击，名井巳只是依旧眯着眼睛，保持着恶人似的微笑，嘴角勾的很高，当那锥风快要打中他的时候，只见他大手一挥，居然硬生生利用自己那沾满血液的右手把川神的风锥给拍开了！ 动作轻松，而且随意，仿佛挥挥手把空气中恼人的苍蝇拍飞一样！名井巳一抬下巴，嘴上高傲的味道更浓。 川神一击无效，眉头微皱，双手开阖，又在身前生成数个风之利轮，向着名井巳推了过去，然而依旧被他随意的抬手打开了。 这就是名井巳的战斗方式。 如果是远距离攻击，就用自己的血液拳套拍开。在强大的能力补正下，常规的能力者没有能打穿这血液拳套的战斗力。 而他自己就这样，立于不败之地，一步一步逼近敌人，节约体力跟他打接近战的同时，还能用自己充满余裕的姿态来恫吓敌人，让敌人陷入恐慌，产生自己肯定赢不了的感觉。 能力者使用能力，是需要计算力的，而计算力说白了就是脑力，人在经历过大量思考之后，就会感觉到头晕吧？能力者也是一样，越是使用能力，就越是疲倦，最后，名井巳接近的时候，以逸待劳，直接就能把对方干掉。 虽然一般情况下，出现在漫画和文学作品里的肌肉猛男都是没什么智商的，可现实中蠢成那样的人也不多见。 名井巳完美利用了自己的能力，开发出了最合适自己的战术。 而一旦和他接近战的话…… 川神眉头更紧了，他可不想跟他接近战！那个怪物的重拳，如果吃了一下可不是闹着玩的！ 不得已，他双手一甩，半空中恍若展翅雄鹰，双手指尖共计十条流体丝线迅速在他面前编织成X型的割网！ 流体割刀！将水流加压加速，以纤细的水流姿态喷射出去，连钢铁都能切断的流体割刀！ 名井巳冷笑一下，双手齐出，半空中狠狠一攥，居然用那血红的手套抓住了川神的割刀！水流切在他的血手上，发出了尖锐又刺耳的声音！居然切割不进去？！ 这家伙，到底把自己的血液粒子改成了什么啊？！ 万幸他只是LV4，只能在双手上覆盖血液，如果到了LV5，全身都包裹着这么一层东西，那就真的是好像是佛教里说的不坏金身了。 流体割刀是川神能拿出来的最具有切割力的攻击，不管是锥风突的突破里，还是流体割刀的切割力，都无法突破名井巳的防御，那么……看起来只能和他打接近战了啊，川神响也紧咬牙关，做了这样的判断。 说真的，一点都不想跟他接近战啊。 可是，不打也不行，不得已，他半空中向后伸出双腿，只听砰砰两声，在他脚下迅速爆开两团空气，借着气流的推进力，川神急速冲向名井巳！ 如果非要和敌人接近战，那么就速战速决！在名井巳反应过来之前川神响也已经飞速接近了他！目标，是他的头！ 几乎全部的人体机能发挥都需要依赖于大脑的运转，头部就是人类最脆弱的部位！川神响也提膝飞踢，双手也做好的夹击太阳穴的准备…… 咚！ 沉重的，皮肉撞击的声音。 川神响也的膝盖，精确无误的命中了名井巳的鼻梁！得手了！ 紧接着，他的双手迅速扣起指节，向着名井巳的太阳穴暴锤了过去！ 然而，这个追击没有成功。 在他的双手即将撞到名井巳太阳穴的时候，一股巨大的力量已经卡住了他的双肘，让他的双臂无法移动！ “抓住你了。” 因为川神响也的膝盖还磕在名井巳的鼻梁上，这一句话显得沉闷。可是，话语背后那隐藏的魄力，让川神响也情不自禁的打了个寒颤。 糟糕了！被他抓住了！川神心道一声不好，正要用能力拧成刀刃突击他的太阳穴，可是名井巳比他反应更快！巨大的身体急速跑动起来，双手死死抓住川神的双臂，把他好像风筝一样的高高举起，紧接着，名井巳一个小跳，橄榄球运动员似的，双手死死抓住川神的身体，把他狠狠扣在研究所的地板上！ 轰隆！ 这是光用听就让人感觉到无比剧痛的攻击！ 随着巨响，地面夸张的散开龟裂的痕迹，漆黑的纹路蜘蛛网似的爬满了铅灰色的金属地板。 名井巳鼻子里满是血，可是，那骄傲的笑意却让人毛骨悚然。 “这一招，你可闪不掉了吧？” 对于拥有强大力量的人而言，摔投系的攻击，比打击系的攻击更具有威力，依靠强大的力量将敌人随意扣杀在各种坚固的地方，借用外界的力量给予敌人强力打击。对于名井巳这种肌肉怪物而言，这是最合适的战斗方式。 敌人用飞行道具？那么就用血手拍开。 敌人疲倦了被自己接近？那么拽住他的身体直接摔下去！ 川神响也比他更惨，整个人陷落地板中，连惨叫都没来得及发出，肺里的空气被这一击猛砸出来，冲开口腔，将他的惨叫吞噬殆尽。 一击必杀！ 简直就像是王牌摔跤手一样！ 川神响也和名井巳不同，这个人的速度太快，因此，名井巳也有速战速决的打算，先卖个破绽，吃他一招，然后趁机一击必杀！ 战斗嘛，不就是这样咯？在自己被打倒之前，打倒对方！ 第八章、接近战达人 名井巳算准川神响也会骑在自己的脑袋上对自己太阳穴发动强攻，预先做了防备，借着他的攻势，双手卡住了川神的手肘关节，以此夺回了主动权，直接把他像是橄榄球一样暴扣在地板上。 那粗壮手臂上坚如磐石的肌肉可不是练出了好看的，全力一击之下，就算是川神响也也没反应过来背后的剧痛几乎一下让他失去了力气。 名井巳脸上露出了得意的表情。虽然鼻腔还淌着血，可是名井巳毫不在意，对于他而言，那就是战斗的勋章。随意把它们抹到手背上，和血手套融为一体。虽然自己先吃了川神一击，可是他早就把全身锻炼的仿佛铠甲一样，哪怕是脆弱的鼻梁也被他锻炼无比坚硬，挨了川神一腿，居然没有什么大伤！ 在名井脸颊，柔软的黑色披肩发散落下来。对于男性而言略微长了一点，不过倒是特别配名井的气质。 噗。 川神嘴里咳出一口血，名井一愣，巨掌马上反应过来，在地面上全力一撑，借力后跳出去，双手血红的颜色迅速挡住了川神响也咳出的血液！ 卡啦卡啦…… 名井巳忽然发现，刚刚被川神的血液溅到的地方，手掌传来了钻心的疼！ “不可能！你不可能能突破我的防御！” 名井巳惊道。 要知道，他是将自己能力的其他可能性全部舍弃，将自己的全部计算力投注在单一方面的接近于孤注一掷的做法，这样的结果就是，单论计算力，川神应该不如他才对！ 为什么！能突破自己的血掌给予自己伤害？！ 不过川神才不会好心给他解释，除了白痴谁会显得没事干给对手科普自己是怎么战斗的？生怕对方赢不了自己吗？双手按在地上一个鲤鱼打挺，身体爬起来的同时，双腿并拢，踹出一道锥风突，强风再次打在名井巳的手上，钻头似的冲击力把他打了个趔趄，趁机，川神脚下一滑，向后逃开，重新拉开距离。 惊愕之余，名井巳迅速开始检查自己的手掌。 没错，没有伤口，手套也没有破口，甚至，连川神的血液的痕迹都没有了，只剩下干巴巴的一块风干的血块……透过自己的手套，却能清楚的看到自己手上的淤青痕迹。 淤青？ 啊！ 名井巳一下反应了过来。 “原来如此！是温度吗？！居然还有这手！” 是的，温度。 的确，自己能够重组血液粒子，让它们形成防御力和韧性都非常优秀的防具，可是，川神响也却另辟蹊径，用温度打击了自己！ 如果无法用直接攻击伤害对方，那么就用间接方式伤害好了。的确，以名井巳LV4的能力，还无法制造出完美的防御。如果血液赋予了防切割的属性，就很难获得其他的，诸如防电啊或者是隔温啊之类的能力了。 川神利用的，就是这个点。如果到了LV5那么另当别论，可是大家都是LV4，川神的弱点，自然也是名井的弱点：计算力不够强，无法做到【天衣无缝】。 （没错，就是温度。） 川神响也在心里暗赞他的反应神速，居然这么快就发现了。明明还想当作杀手锏的，没想到这么快就被名井巳逼出来了。而且，还被这么快的说破了奥秘。 流体【掌控】，自然是能将流体用出各种各样的效果咯？ 自然而然的，控制流体【蒸发】也是他的能力之一。 流体想要通过蒸发变成气体，自然的，需要吸收热量。常温下是液体的物质，基本都是需要温度提高才能蒸发为气体的。 那么，蒸发的温度从哪里来呢？ 自然，就是在接触到名井巳手套的时候，疯狂的从他的血液手套上剥夺的了！ 川神的血液完美的完成着【蒸发】的命令，为了实现蒸发的【结果】，血液疯狂的从周围的环境里汲取热量，虽然攻击无法打破那血手套，但是通过蒸发水分剥夺接触物的热量，以此来将名井巳的手【冻伤】，却没问题。这就是为什么名井巳的手上会出现淤青的原因。 一击得手，两人都暗中赞叹彼此的战技精湛，吃了名井那豪迈的摔跤技，川神只觉着后背热辣辣的，仿佛骨头都被拍散架了一样。要知道，自己可是正经雇佣兵出身，战斗的事情，不知道经历了多少，训练也是，远超同龄人。可是吃了这一击，还是差点昏厥，换了其他人怕不是直接就被打死了。 川神响也这么想着，用手背擦去嘴角残留的血液。 （万幸，这家伙，没有伤到这个。） 川神说的是眼睛上大红色的风镜。 就算是好友也一样。 如果他敢给这风镜造成哪怕一丝一毫的伤害，那么就只有不死不休的结局了。 想到这里，川神松了口气。 至少不用面对那种最坏的结果了。 这么一想，名井巳没有用锁喉抛摔之类的针对头颈的技术，应该也是考虑到这点了。 两人的攻击都是一停，极为默契的调整着自己的呼吸，准备着下一次战斗。 就在此时，刚刚一直在被四之宫压着打的郁岛川忽然冲过了过来，身上缠绕着炙热的火焰，这个控火的少年仿佛一个火球一样高速跑向两人，在他侧面的方向，之前一直追着他打的冰锥自然也随着投射过来！ 该死的！ 真不愧是【乱战】啊，真够【乱】的！四个人彼此都把彼此视为必须打倒的对手，就好像四之宫乱入了川神和郁岛川的战斗一样，现在郁岛川又要把四之宫的攻击引导到两人这边！ 真是聪明。 郁岛川是四人中唯一的LV3，要知道，能力者的等级差距几乎就是天壤之别，LV3在能力的对抗中几乎是不可能打赢LV4。那么，合理的把LV4的四之宫的攻击转向两人这边才是正确的做法！ 如他所想，面对四之宫这么广域的强力攻击，川神和名井惊人的做出了一样的反应——散开。 开什么玩笑，谁要待在原地硬抗？虽然说出来很帅气，但实际上会让自己长时间处于能力高速运转的状态，无论双方谁先撑不住，陷入疲劳，都会让另外两人坐收渔利！ 四个人心里都清楚的很呢！ 就在四人乱战的时候，一直被晾在一边的岛崎千雪正双手托腮一副百无聊赖的样子。 每当这种时候，她就觉着，自己的能力不是战斗用的能力着实是太难受了。这种不合群的感觉，有一种自己被排挤的错觉。 虽然她知道大家没有这个意思啦。 就是……有一点……孤独的味道。 这么说起来…… 岛崎千雪把视线投向了之前五十岚去的房间。 “五十岚……干什么去了？” 她喃喃自语的嘀咕着。 五十岚的能力本身没有什么特别出色的地方，但是能够在科技装甲上额外附加各种各样的高科技武器，这点让她的战斗力格外优秀。缺点也很明显，那就是不管是【装备上】还是【脱下了】都非常花时间。更换装备模组更是麻烦死了。 她，还没准备好吗？ 就好像忽然多了一个垫背的一样，虽然岛崎千雪自己的立场没有改变，可是知道了有一个人跟自己一样，无法参与到集体行动中，心里多少也平衡了一些。 就在她这么想的时候…… 轰隆！咣当！ 接连两个巨大的声音响起，岛崎千雪吓了一跳，好像小动物似的一缩肩，整个人蜷缩起来，在她对面的房间，房门忽然飞了出去，在地板上撞击出清脆的响声！ 在不规则的门扉破口里，仿佛骄傲的公主一样，五十岚幸就站在里面！那破掉的门板，仿佛一个毫无韵味的画框似的，将五十岚幸橘红的身影粗犷的定格下来。 “我说你们啊！把我晾在一边，自顾自的打什么呐！！” 第九章、悲剧的五十岚 “我说你们啊！把我晾在一边，自顾自的打什么呐！！” 随着五十岚愤怒的声音，在她橘红色的外套背后迅速展开两挺轻机枪，之前的加特林机枪似乎是因为川神之前那一脚，撞在墙壁上，出现了细微的问题而被送回去维护了。 枪械这玩意，对精确性要求的非常高，一旦有几个细小的零件出现了偏折，那么就会导致这把枪整体的性能崩溃掉。 不过，也可能是考虑到加特林的性能太可怕了，所以研究所的人特别要求她别用？ 这谁知道呢？川神响也这么不负责的想着，好像跟自己毫无关系一样。 五十岚远远的就看见他轻松的表情了，气就不打一处来，腋下展开的两把轻机枪，黑洞洞的枪口对准了川神响也那非常诡异的赤红风镜。 “去死吧川神！” 轰鸣的枪炮声响起，战斗再开。 ———————— 与此同时，在战斗场之上，大概两层楼高的位置，是监控室。 里面三十余人穿着白色的研究长袍，正在认真的记录着各个人的数据。而神谷所长则难得的安静的坐在屋子正中的椅子上，双手交叠，撑着下巴，一脸饶有兴趣的看着屏幕上众人的交锋。同时，鼻腔里还哼着不知名的旋律。 他心情很好。 对于一个研究者而言，最值得自豪的就是自己的研究目标展现出了优秀的成果吧？他把川神响也等能力者看为零件，那么，零件在试运作的时候展现出优秀的性能，这当然是好事咯。 不管是五十岚的科技装甲，还是川神响也的流体掌控，都是研究所里的瑰宝。如果能完美的开发出这两个人的可能性，一定能让理事会那群白痴大吃一惊吧？ 所谓的天才就是这样的，空有睿智的头脑，却很难被人理解。历史上能被称之为天才的人比比皆是，只不过，他们大多数都被庸俗的人迫害了。 这就是神谷所长的理论。 那么，为什么后来人还知道那些天才呢？当然是因为老是有一批不服气的天才，想要发光发热，证明自己啊！神谷所长自诩天才，恐怕也是其中一员吧。 “五十岚是不是有点过于兴奋了？” 忽然，在他身后，有着樱粉色发色的女性研究员樱井榛名怯生生的这么问道。 “与前日的数据做对比，现在她的肾上腺素指标有所增长……” 这是樱井榛名的【超能力】，毕业于长点上机学院的她，自然也接受过超能力的开发，拥有LV2的绝对记忆的能力，对于研究员而言真的是很方便。现在她虽然没有调查任何一份档案，却能直接和任何一天的数据做对比。 “哦，这个正常啦。一看见川神君，五十岚君就是会暴走的嘛！而且她本来就是这个暴脾气嘛。可以理解。这就是……宿敌？啊哈哈哈反正就是差不多的那东西啦。别在意，把五十岚君的数据完全记录下来哟，一点一点都不能漏哟。” 神谷所长毫不介意的这么说。 “哈……好吧。” “哦对了。” “嗯？” “现在几点了？” “早上10点32分21秒。” 樱井榛名精确的给出了数据。 没有看表，也不需要看表。 对于拥有绝对记忆能力的她而言，每隔一秒数一个数字就好了。因为是绝对记忆，不会出现漏记或者错记，只要早上看一次表，那么一天中任何一个时间问她时间，都能得到如此精确的答案。 “哦……那就快了。” 神谷所长狡猾的一笑，说了一句奇怪的话。樱井小姐一脸疑惑，不过神谷所长就是这样的人，该说天才都是这样难以理解的吗？樱井小姐基本无法理解神谷所长的想法，后来，索性也就不理解了。 ———————————— 另一边，五十岚的过于兴奋也是可以理解的。 在大家都测试完能力之后，她就去接受检测了。就是川神接受的那个玩意，要测试一下之前服下药片之后，身体的各部分数据。这个取样必须要求被研究对象躺在机器里，自然，五十岚这种在背后装备着大量重武器的人，是没法推进机器里的。 所以，她只能拆掉自己身上的装备。 如果是军队之类的地方大概会快一些吧，可是，还能要求一群研究人员有多快的手脚啦？他们本来比起扳手就更喜欢纸笔，再加上被神谷所长强行要求做了许多不合理的工作，本来就心里有不满，工作效率自然也不会太高。 结果五十岚刚刚做完测试，就发现外面已经开始实战测试了！急的她赶紧开始重新装备那些武器…… 结果就是等她组装完成，外面也打了一阵子了。怎么能让她不着急呢？ 两挺轻机枪尽情倾泻着火力，虽然是橡胶弹，但是打中也是非常疼的！积累足够的疼痛，就能让能力者失去意识，能力的发动也会随之停滞。 川神响也也明白，左肩爆开一团气流，整个人迅速向着房间的角落逃了开。 五十岚的攻击他之前就已经吃过苦头了，那橡胶弹威力太强，就算是自己的空气护具也难以完全防御，果然，还是先选择逃开比较好。 “哇！居然还用枪！太卑鄙了吧！” 观战的岛崎千雪皱着眉头，不快的对五十岚发表着自己的不满。 “闭嘴啊，这是能力啊能力！我还想说你那跟什么玩意都能沟通的能力才卑鄙呢！” 五十岚没好气的回了她一句，中国有一句话叫爱屋及乌，那么估计反过来也是通用的：恨乌及屋，因为讨厌川神响也，她同时也讨厌着这个总是腻着川神的小丫头来着。 她一边说着，肩膀上还延伸出来一挺散弹枪，指着她的头，当然，没有开枪，岛崎千雪是唯一不被允许参加实战训练的能力者，五十岚看不惯她归看不惯，可不会做出那种对手无寸铁的人施加攻击的行为。 再说川神响也，被五十岚的子弹紧追不舍，跑动的范围已经从地面扩展到了墙壁，利用流体掌控的力量，操作空气的浮力，以此来让自己的更加容易的飞檐走壁，规避五十岚的攻击。 沿着墙壁，迅速接近五十岚的位置，这个人的攻击过于难缠，必须第一个排除，要不然干扰太大了。再加上她是追着自己打的，其他人肯定很乐意看见自己被追着打……真是讨厌啊，这种时候就不能同仇敌忾一下吗？ 川神这么想着，正要飞奔过去，忽然，他仿佛感应到了什么似的，那是一种近乎有人用冰做的钢针沿着脊柱戳进去的，又冷又疼的触感。 川神浑身一个激灵：这个感觉，他记得！而且，非常熟悉！ “大家散开！” 他暴喝一声，很少见他发出这么激烈的声音，大家都吓了一跳。而川神本人，运动鞋在脚下的墙壁上一踹，整个人箭一样飞驰出去，躲开了刚刚落脚的地方！ 兹。 谁也说不清楚，这是什么奇怪的声音。 只见川神刚刚落脚的地方，迅速发红，发热，象征着高热的黄色开始显现，最后，浅绿色的漂亮的光束直接打穿了墙壁，向着川神响也猛刺了过去！ PS：xian弹会被点娘和谐，故本文所有的xian弹都会被写作散弹。总比星号好，对吧？ 第十章、再遇LV5 光束？ 川神来不及多想，双手齐出，空气中的气体迅速在他面前凝聚起来，高度的凝聚的压力让空气化为类似钢板一样的存在。其实，水流是更合适的防御媒介，可是临时哪里找那么多水呢？ 将空气凝聚成乱流展开在掌心，护住身体，那浅绿色的光线径直打向了他的手掌！ （能拦下的吧。） 川神这么想着，存心要试试看能不能挡住这一击，以此来逆推对方的攻击力。如果是普通的光束枪，那么应该会被川神的防御拦截住才对。 事与愿违，那翠绿的颜色如同利剑，轻而易举的贯穿了川神的防御，光线不偏不倚的射入他的右手掌心，川神吃痛，来不及多想，一团气体猛烈的炸在右肩附近，让它迅速沉下去，这才没有被光线打中肩膀。 （能这么轻松的贯穿我的防御……LV5吗？！） 川神心里暗叫一声奇怪，哪个LV5会闲的这么无聊来找事啊？ 难道是……神谷所长多行不义，结果被仇人买凶了吗？！ “响也哥！” 岛崎千雪一直关注着这边，一看川神的手掌被打穿，关切的喊出了声。 “别过来！” 还拿捏不准对方的虚实，川神只能厉声喝退她，不由分说，他左手在右手穿孔上一蘸，将血液丝线一样的抽了出去，仿佛一条血红色的鞭子向着光束打过来的方向砍了过去。 可是，不等他的攻击过去，就听兹兹兹三声，又是三条浅绿色的光柱打了过来，将墙壁穿了数个窟窿，研究所的实战训练室是为了不让能力者们的伤害波及到外界而特别加固过的，即便如此，还是被敌人的攻击轻而易举的打穿了！ 敌人看起来非常的强啊。 不过，似乎还没有掌握到这边的位置？看起来，刚刚的攻击应该是随意打的。 然而，紧接着，就听见轰隆轰隆的爆炸声，从远及近，轰鸣的爆炸声先后响起，爆破的余威直接将光束打穿的地方给炸开了一个巨大的口子！ 飞散的墙壁四处乱飞！ 川神眉头一皱，双手快速甩动，不顾自己的右手血口，水流割刀和血流割刀一起使出来，高速丝线在半空中迅速切碎了那大块的碎板，而被他切碎的墙壁碎片，依旧向着他背后的伙伴们飞射而去。 可是，这就不需要他多担心了。 不知什么时候，空气冷了许多，在川神的背后，不知何时已经升起了一道近乎墙壁一样的冰块，碎裂的墙体撞在上面，发出噼里啪啦的琐碎声音。 在冰之墙壁的后面，四之宫凛然的黑发随着阴森的寒气微微甩动，即便是冰一样缺乏表情的脸上，这时候也露出了不快的表情，眉头颦蹙。 “哦？” 从打破的口子里，传来了女人颇为高昂的音色，好像是忽然对什么感兴趣了一样。 被爆炸轰开的口子里，一个高个子的女性大摇大摆的走了进来。 似乎是被烟幕呛到了？她用右手捂住口鼻，微微咳嗽着。 来人有着熟褐色的波浪式的发型，长卷的头发随意的披散着，上半身是粉色系的连衣裙，下身则是黑色过膝袜和白色短靴的搭配，整个人显得轻松随意，却有有一种特别的女性的魅力。身材好，气质也不错，即便是搭配随意，也能透出一种深闺大小姐一样的感觉。 不过，在她身边，三个绿色的小球听话的跟在她身边，不用多说，刚刚打穿川神手掌的攻击就是这三个东西发射出来的吧？ “没想到，内部看上去还挺像那么回事的。” 身材高佻的女性一边扇走口鼻处的烟幕，一边露出不快的表情这么说。 “……” 川神没有说话，左手偷偷藏在背后，五指迅速挥动，讲周围的空气凝聚在掌心，化为一个螺旋的刀轮，仿佛玩回力标一样，从背后扔了出去。 流体掌控的力量，让川神能够自由控制那风轮的切割轨迹，半空中，半透明的攻击沿着诡异的角度向着女人偷袭过去。 “你们是什么人！” 直到现在，川神响也这才厉声发问，把女人的注意力吸引到自己身上，不让她注意到自己的偷袭。 在战场上，谁跟你讲道义？能赢就是硬道理。正如他之前偷袭御坂美琴一样，他这次依旧选择了偷袭。 敌人的攻击，很强，从那一击的力量就能看出来这点。 一言不和就发动攻击，这也不像是善意的人吧？ 那么，将她认定为敌人，没关系吧？ 川神响也这么想。 “哦？我吗？只是接受了工作罢了。” 女人随意的这么说着，眉毛一挑，仿佛一点都不把众人放在眼里一样。 （哦，任务吗？那么可就怪不得我了。想必，你也做好了被击杀的准备了吧？） “哈？！你到底是来干什么的！” 忽然，斜地里传来了五十岚不愉快的声音。 这个性格火爆的橘色头发的女孩子现在仿佛一只被人踩了尾巴的老虎一样，整个人呲着毛皮露骨的展示出不愉快的表情。 紧接着，她身后的两挺轻机枪锁定在了来人身上，不由分说的激发了扳机！ “喂五十岚！” 川神赶紧阻止她！这要干什么啊！这家伙，如果你的子弹让对方广域的展开防御，那自己的偷袭就没有用了啊！ 然而，阻止的还是太晚了。 子弹轰鸣的飞射出去，来人身边，一个穿着红色兜帽坎肩的小个子的女孩子一步窜了过来，站在她面前，抬手一挥，只见她的身体周围好像生成了什么奇怪的防御力场一样，五十岚的橡胶弹在即将接触到她身体的时候，撞上透明的气体，扭曲，变形，弹飞，没有一发打中的。 而川神偷偷甩出去的空气刀也一样，被敌人的空气防御屏障给挡住了。 “空气类的防御向能力者么？” 川神低声道破来人的防御。心里虽然有点怨恨五十岚私自行动。可仔细一想，她也是为了这个研究所出头：正所谓枪打出头鸟，在所有人都沉默的时候，敢于第一个用实际行动表示不满的人，往往具有相当的勇气。 真是，说她也不是，不说又窝火。 真是命中注定的冤家。 川神响也这么想。 不过，来人没有继续猛攻，而是好像运动比赛入场一样，又有两个女孩子站在熟褐色卷发女人身边。 自然，这是学园都市的暗部组织【道具（item）】。以LV5的能力者麦野沈利为主导的，战斗精英四人组。 第十一章、【道具】袭来 “麦野真的是，一个人冲的这么靠前。不是说，要稍微谨慎一点嘛。” 有着金色卷发，带着蓝色贝雷帽的可爱女孩子芙兰达迈着小碎步，单手按着帽子不让它飞跑，一边跳过来一边向领队的褐发女人——麦野沈利这么搭话。 “芙兰达，其实你只是超想独吞委托金吧。” 回应芙兰达的并不是麦野，而是之前帮麦野沈利挡住五十岚幸那机枪扫射的穿着红色马甲的女孩子，绢旗最爱。 “我说你们，好歹也是任务中，别说些有的没的。” 麦野沈利一副不知道该怎么说她们才好的表情，随手玩弄着自己的卷发。 看起来，她之前说“对这次的任务没什么兴趣”是真的啊。 对于优秀的暗部成员来说，任务要么很难，极具挑战性，要么奖金丰厚，这两点基本都会占一项。 困难的任务可以让麦野沈利打发时间，毕竟对于LV5的能力者而言，战斗是一件很无所谓的事情，因为，LV5的能力者压倒性的强大，胜利基本可以说是水到渠成的问题。因此，越是困难的战斗，越是能感受到宣泄暴力的刺激，也就是所谓的爽快感了。 而奖金，那就更好说了，没有人会和钱过不去。 有一些时候，任务两者皆有，不过这种任务就可遇不可求了。至于今天的任务嘛…… 两者都没有。 任务的要求是压制神谷制药第一研究所的【实战训练室】，压制其所属的【能力者】。从早上10点40分准时开始，到11点40分结束，时限为1小时整，【随便怎么做】。 这个名不见经传的破地方，在麦野沈利拿到了资料之后，就更加没有兴趣了。 因为……没有什么特别值得一提的对手嘛！4个LV4？2个LV3？好像还有一个不是战斗系的能力者。啧啧啧，身为LV5的她，对LV4的能力者基本是看不上眼的，想用LV4的力量打败LV5？未免太痴心妄想了一点吧？ 除了敌人的不给力之外，造成麦野这么没兴趣的另一个原因，是这次的报酬非常低。 听到这个金额的时候，麦野差点怀疑自己是不是学园都市那站在顶点的LV5了，该不会把自己当做是什么送外卖或者是街头发传单的人了吧？ 少。 少得可怜。 不，这么说不太对。 虽然金额本身并不少，但是，对于【雇佣暗部】这件事来说，还是太可怜了。 就好像黄金戒指虽然名贵，但要带着它出席世界富豪排行榜前一百名的大型聚会，也会显得暗淡无光是一个道理。麦野沈利简直怀疑自己是不是回到了暗部刚刚开始运营的时候，这种金额也好意思雇佣自己？！ 自己是学园都市最强的LV5之一，不是什么烂大街的家伙。 不过，根据自己上头的说法，联络人也很难做，似乎这次的委托人在学园都市特别的有人脉，得罪不起，或者说，想卖个人情。 这样一来，麦野怎么可能还打得起精神嘛：一想到自己变成上头相互虚假的卖弄情谊的工具，麦野沈利就从骨子里觉着没意思。 不过，经过了刚刚的一击，她倒是多少发现了一点有趣的事情。 如果自己的超能力【原子崩坏】被闪开了，那也就罢了。刚刚那个LV4的能力者，居然试着用能力去挡？ 可惜，原子崩坏的力量和一般的力量不同，用常规的手段无法防御，否则，还真说不定就被他给偏折了。作为LV4，那个红色风镜的男人倒是颇有一些胆量的。 而且…… 麦野沈利饶有兴趣的眸子锁定在了他身上。这个男人保持着平静的表情，双眸藏在那面具似的红色风镜下面，距离太远，看不见表情。 不过，有一点麦野很肯定。 他……没有尖叫。 麦野沈利曾经用自己的能力干掉过很多人。只要原子崩坏的翡翠色光线击破敌人的肢体，就会听见他们痛苦的哀嚎，紧随其后的还有谄媚的求饶甚至是丑陋的哭泣声。 可是…… （居然好像没事人一样？） 麦野沈利暗中在心里给他称赞了一下。这也是麦野沈利的坏毛病之一，当她确认自己处于绝对优势的前提下，就会开始不自觉的把敌人看低。比如现在，她就完全把自己当作一个观赏实验动物的高位存在，称赞着川神响也的坚忍。 而且，他右手的伤口里，血液没有流出来，而是仿佛丝线一样缠绕在他的手掌上…… （控制水的能力吗？情报上说，是【流体掌控】么。能对气流和水流同时进行操作的能力者，了不起了不起。） 这次比起称赞，更多的是不屑一顾了。 人脑的计算力是一定的，因此能力贵精不贵多，同时操作气流和水流，只会让他原本就无法匹敌LV5的计算力更加的捉襟见肘，根本没法和自己对抗嘛！ 麦野沈利更加提不起干劲了。 （速战速决，把它们收拾了吧。毕竟，【超过一小时之后就不能出手】了啊。） 在麦野沈利，芙兰达和绢旗最爱的背后，还怯生生的站着一个颇为柔弱的少女泷壶理后，不知道处于什么考虑，她没有跟着三人一起站出来而是躲在三人背后，好像被三人保护着的公主一样。 “呵，简直好像是RPG的王道组队啊，勇者，战士，僧侣和魔法师。” 忽然，郁岛川嘴里冒出这么一句话，他一拨弄自己水蓝色的头发，手里变魔术似的多出了两管打火机。被他夹在手指缝里。 “都打上门来了，不迎战是不是说不过去？” 名井巳也是一阵不快，自己刚刚好不容易和川神差点分出胜负，结果先是被郁岛给转移了仇恨，川神趁机逃走，结果正要继续分胜负，却来了搅局的！ 四之宫没有说话，但是她默默的撤去了众人面前用来保护的冰墙，她一伸手臂，示意岛崎千雪躲在她背后，岛崎赶紧过去了。 少女黑色长发随着动作飘散，在墨绿色的棉衣身后，只见各种各样的冰之武器浮现在四之宫身边，八面冰盾回旋在两人周围，形成了无死角的防御，而冰之剑和冰之枪则在更外面的地方待命，随时准备击溃对方。 而在动乱中，川神响也全力拦住了暴走的五十岚，几乎是强迫的拽着她，带她回到了大部队里。 这种时候，乱来就是送死，川神是雇佣兵出身，团队合作的重要性他最清楚。 中国有一句俗话叫“兄弟阋于墙外御其侮”，说的是当足够强大的外部威胁压过来，内部矛盾就缓和了。 说的，就是众人现在的情况。同仇敌忾。 暗部【道具】漫不经心的袭击，还有神谷研究所六名能力者的协作。 战斗一触即发。 第十二章、激斗的序曲 “糟糕了，有人入侵！” “快，联络警备员！” “D区起火了！谁去灭个火啊！” “快跑快跑啊！” 和训练室里共计10名能力者的平静状态不同，这战斗的火星刚一燃起来，研究所的中枢已经乱做了一团。本来大家就是来做研究的，还要忍受神谷所长那动不动就自我鼓吹的自大性格和不知道什么时候就哪根筋搭错了的天马行空，大家本来就怨声载道，忠诚？那当然是无比忠诚——对钱。 如果不是他还能发出研究津贴谁也不会跟着他干了。 对于研究所的忠诚？没有的那种东西。一看这里被人攻击了，大家第一反应都是神谷所长不知不觉得罪了大人物，人家要来灭口了！否则这里好歹也是理事会承认的研究所，不会允许这些人乱来的！ 大难来时各自飞，大家可没有什么跟研究所共存亡的血性。 樱井榛名也是一样，这个人如其名有着樱粉色长发的女性研究者正焦急的皱着眉头，快步向旁边的警报器走了过去。 “诸君，不要慌乱，不要慌乱——啊——啊——咳咳，一切如常，请继续收集情报。” 忽然，神谷所长站了起来，他一推眼睛，双手一打开，只听哗啦一声，他的白色长袍仿佛天使的翅膀一样在他背后迅速打开，他站在一片慌乱的人群中，安静的如同宗教中的天使。 眼镜上泛着电子机器的蓝色光辉，让他原本就半疯半癫的姿态，完全的呈现出疯狂的神色。 “您在说什么啊所长！” 樱井榛名急道，周围的研究人员松了口气，这个研究所里，唯一一个有可能能阻止神谷所长那诡异思维的，就是这个研究所的二把手了。 如果说，神谷所长那跳跃式的天才思维是引导大家的【灵光】，那么详细记忆着全部研究资料的樱井榛名就是【基础】。灵光一现势必建立在基础之上，就好像一个小孩子就算脑子中构思出了核弹规模的武器，如果没有足够的理科知识也无法把它制作出来一样。 看着她站出来，大家都松了口气，希望她能阻止神谷所长的白痴行为。 “你才是，在说什么呢，樱井君。只是这种小事罢了，快去记录数据，这可是稀有的和LV5的交战数据！大家马上分成两组，樱井君，你负责带领A组记录川神他们的数据。B组听我指挥……” 他推了一下眼镜，那泛白的镜片上面，满满写着的都是【狂热】二字。 “B组听我指挥——收集LV5的数据。” “等，等一下啊，所长，难道说，你刚刚说的……惊喜就是？！” 有着绝对记忆能力者的樱井榛名愣住了，她马上想到了不久之前的对话。其他人或许因为慌乱一时没有想到，可是对于樱井榛名而言，每一个记忆都清晰无比，自然不会错过。 “啊，对哟。就是暗部【道具（item）】的袭击哟。愣着干什么？快去！每错过一秒，就少一秒的数据！快点！” 神谷所长嘴角一扬，露出了大家看惯的狂热姿态。 与其说他是科学家，倒不如说，更像是一个狂热的宗教信徒一样。现在的他，完全被自己的【天才构想】给魅惑了，为了验证自己的理论，可以不顾一切，这就是所谓的科学家啊。 不过，他的话倒是给众人打了一记定心针，如果是神谷所长雇佣来的人，至少说明这次不是敌人的袭击，只是针对那几个能力者的吧？ 樱井小姐也被神谷所长的魄力给震住了，下意识的开始指挥研究员分成两半，一半采集川神他们的数据，另一半在收集前来袭击的麦野沈利的数据。 ———————————— （没有警报声？） 战斗中，川神这么想着，半空中一个闪身，身前炸开一团气流，整个人顺着气流后撤，躲开麦野沈利发射过来的光束。 （原来如此，也就是说，这次的袭击，神谷所长他们知情咯？） 即便是战斗中，川神的头脑依旧在思索这个问题。 对方的袭击未免过于莫名其妙，没有开端，也没有结尾，就知道这是她们的任务，既然是任务，就有雇主。 只不过……没想到，雇主居然是神谷所长吗？ 川神苦笑一下，心里一个劲的责怪自己。 神谷所长这个人啊，就是这样，该说是天才呢？还是该说疯子呢？如果没猜错，大概是自己和御坂美琴的交手报告书提交上去之后，让他动了心思吧？ 如果能自己和御坂美琴战斗，能提交出这样的报告书，那么如果是和其他LV5交手呢？会不会有什么新的感悟？或者是说，能不能收集到有趣的数据？ 估计就是这种初衷，让这个做事不考虑后果的白痴科学家想要雇佣暗部的人员来袭击自己吧？ 一方面测试我们的反应能力，一方面收集我们和LV5的战斗数据，一方收集对方的数据……还真是把我们当作零件来用了！ （不过，受人之托忠人之事，谁让我吃的这碗饭呢？） 川神响也在心里哀叹了一声，手指一甩，右手被麦野沈利打穿的血口里喷出一蓬鲜血，仿佛一把血刀向着麦野沈利打了过去。 敌人很强。这是川神得到了结论。 刚刚那一击的破坏力，那无视川神做出的防御，直接打穿手掌的攻击力，都证明了来人的实力不凡。 因此，川神选择独立和她战斗。其他人也非常默契的放任他和麦野沈利单挑。 这是众人用来对战实力远超自己一方敌人的时候，才会用的特殊阵型。 川神响也有着相当高的机动性和灵活性，如果只求拖延敌人，那么他的战斗非常值得相信。那么，只要趁机，其他四人能解决麦野沈利的其他三个手下，那么就能营造出五打一的局面。不管是多强的能力者都是人类，长时间大脑运转计算也需要消耗脑力和体力，五打一，强行拖垮对方的体力，这就是这个战术的精髓。 而这个战术的核心就是……川神响也必须拖住敌人中最强的那个。 （明明刚刚才和LV5的御坂美琴战斗过，结果，又来一个LV5吗？看这个攻击模式……莫非……是那个人吗？） 在川神用血液割刀袭向麦野的同时，麦野沈利也不含糊，手指一转，之前在他身边旋绕的三个绿色的光球在她手心里合拢，化为一个宽阔的镜子一样的防御盾，看上去薄薄的，可是川神的血液刀刚刚打过去，红绿交接，伴着炙热的嘶嘶声，血红色迅速被那淡绿色的薄薄光束给吞噬了！ “不光是进攻端，防御端也这么优秀吗？” 他喃喃自语。 对面人的身份倒是很容易猜到。 毕竟，她很有名嘛。 学园都市里必须要了解的站在顶点的LV5的7人之一，也是川神响也的目标之一，就好像他专门收集过御坂美琴的情报一样，他也专门收集过麦野沈利的情报。 不过因为人家是暗部，情报机密等级比超电磁炮要严密的多，川神只知道了一些皮毛知识罢了。 比如，她隶属于一个叫【道具】的组织。 比如，她是一个身材高佻的美女。 比如，【道具】组织是四个女人组成的组织。 比如，【道具】的雇佣金。 比如，她的能力是【原子崩坏】，那是一种将电子操作然后打出去的攻击。 诸如此类的基本信息综合起来，这就是学园都市NO.4的超能力者，【原子崩坏】麦野沈利！ 看起来，为了筹划这次的袭击，神谷所长真的是大出血了。这个人所隶属的暗部可不便宜啊！ 那么…… 自己也得稍微拿出点干劲，不能让他觉着自己钱白花了嘛。 而且…… 川神也不讨厌和LV5交手的感觉。 想要到达LV5，那么就要先了解它。 而了解LV5，最好的办法，果然还是战斗啊！ 第十三章、战斗进行时 “哦，居然能躲过这么多发呢。” 相比于川神的小心谨慎，麦野沈利的攻击就随意的多了。 她好像一个出来散步的大小姐一样漫不经心，随意的放出攻击，对方连让她稍微认真都做不到。比起打穿川神，看看他能坚持到多少发还幸存着，这种念头悄然在麦野沈利脑海里生根。 仿佛猫玩弄耗子一样，麦野沈利准备好好利用这一个小时的时间，充分的和对手玩玩。 虽然自己没有认真，可是居然能躲开自己的这么多次的攻击，这也说明对方的优秀了。 原本还以为，他是那种因为要操作多种物质而分散了计算力，在LV4里属于弱者的类型的，没想到，居然这么灵活来着。 每次自己的攻击刚刚放出，他就仿佛有一种预先知道的感觉，和麦野的攻击同步的进行闪避，灵活的像是一只鸟。 雇佣兵时代锻炼出来的敏锐观察力，让川神对敌人的细微动作非常敏感。麦野的攻击基本可以概括为，抬起手，或者挥动手，然后放出直线的光束攻击，这个模式。那么，只要仔细关注她的眸子，就能通过她的视点来预判她瞄准的位置，通过手腕肌肉的牵动，就能预判攻击的开始时间。 知道了敌人的攻击什么时候打过来，那么回避就容易的多了。 川神一边战斗一边收集麦野各方面的战斗数据，全神贯注的搜索着麦野沈利的攻击点。和他形成完美反衬似的，麦野沈利一边打，居然一边用眼角的余光，抽空去看其他人的战况了！ 而泷壶理后怯生生的躲在她背后，大气不敢出。 泷壶理后自己没有什么战斗力，她的能力基本是捆绑麦野沈利一起用的，非要打个比方的话，她就好像麦野沈利的【狙击镜】一样，虽然本身没有威力，但是却能让装备它的人获得更加精确的攻击。 麦野的能力单论破坏力甚至比御坂美琴更加优秀，可是说到能力的泛用性和攻击的精确性，那就有所不如了。因此麦野沈利的综合排名是NO.4，在御坂美琴之下，这件事她一直耿耿于怀来着。 麦野仿佛一个不会移动的炮台一样，保护自己身后的【狙击镜】，漫不经心的放出光线攻击，阻隔川神响也不让他凑过来。 而另一边，战斗就显得有点热闹了。 绢旗最爱娇小的身体飞跑着，赤红的兜帽紧紧压着她褐色的短发，双手插在口袋里，有点狂妄的样子。 而她跑动的终点，是五十岚幸。 那个不停用机枪攻击的女人。 子弹打在她面前，都在被某种无形的立场给阻隔了。 这就是绢旗最爱的能力【氮气装甲】，将大气中的氮气操作起来，仿佛盔甲一样保护在自己周围，别说是轻机枪发射的橡胶弹，就算是加特林发射的实弹，也无法伤其分毫。 这个娇小的少女超清楚这种子弹的威胁。虽然对她没有效果，可是战场上还有一个普通人呢。 泷壶理后。 战场上，最可怕的不是【敌人的攻击】而是【跳弹的误伤】，在这种地形开阔，四壁光滑的研究所里，子弹很容易被墙壁反弹，万一误伤了泷壶就不好了。 别看绢旗最爱一副面无表情，冷淡的模样，骨子里可是超关心自己的伙伴的！顶着氮气装甲的防御，她可是准备赶紧将这个容易误伤自己人的火药女人给干掉。 而五十岚也是被打出了血性，如果敌人是川神那种变着花样闪开自己的攻击也就算了，可是，敌人偏偏是顶着自己的攻击冲过来的！这让她怎么能咽的下这口气？就算是赌上自己的尊严，也要把那个该死的防御射破给她看！ 这么想着五十岚一咬牙，背后的装甲里延伸出一挺火箭炮，左肩是之前威胁岛崎千雪的散弹枪，右肩则是黑洞洞的火箭筒，再加上腰侧的轻机枪，一共四孔黑洞洞的枪口对准了绢旗最爱，在背包后面，为了应对即将到来的接近战，还有两把链锯已经准备待命了，机械转动，发出尖锐的咬合声，光是听着就让人胆寒。 真的是全副武装。 五十岚的能力太过特殊，比起自己的能力等级，更看重她装备的武器规格。如果把战斗机的材料或者坦克车的材料统统给她装上，那真的是自走绞肉机啊。 可惜，神谷研究所一来没有那么多资金，二来也没有那个人脉，而且也不受上面的大人物待见，自然也没有什么新锐的武器配给过来，都是学园都市武器开发中退役下来的装备，还能指望这玩意有什么威力呢？ 轰隆。 肩膀的火箭筒发射出轰鸣的声音，这次装备的确实是实弹了。滚滚黑烟从五十岚的肩膀发射出去，继续撞在绢旗最爱的身前，发出轰鸣的爆风！娇小的少女迅速被爆炸的火光和焦黑的烟幕笼罩了！ 绢旗最爱只觉着自己面前一阵强大的阻力，近距离硬抗一发火箭弹，虽然氮气装甲没有被打破，可是炙热的温度和强大的冲击力却传了过来，小个子的少女被冲击力给拦住了，突进的步伐不由得停了下来，后撤了好几步。 “那么，我就收下了！” 忽然，发出这样豪迈的声音，斜地里冲出来一个男人，他身上穿着简单的圆领灰白衬衫和黑色弹力裤，身体的肌肉膨胀，几乎要把那可怜的衣服给撑破了，黑色的中长发随着他迅速的跑动甩在身后，那壮硕的姿态，仿佛一台肌肉战车一样，向着脚步停滞的绢旗最爱飞奔而去！ 如果说绢旗最爱刚刚像是赤红的摩托的话，那么现在的名井巳就是沉重的坦克车，不由分说的，壮汉从侧面撞飞了绢旗最爱娇小的身影！ “喂！名井，别抢我的目标啊！” “呵，谁管你！” 肌肉壮汉名井巳用不屑的声音反击了回去，双手狠狠推着绢旗最爱的身体周围那几乎凝固的氮气，一口气把她给扔飞了！ 绢旗最爱也是一惊，她的氮气装甲在防御上有着极为优秀的展开，只要操作氮气块，就能轻松挡住冲击力，别的不说，刚刚五十岚发射的真正的火箭弹都只是把她打的一个趔趄，都没有将她打飞，结果这个男人居然硬生生把自己给搬了起来扔出去了？！ “真是超不爽的情况。” 少女眉头紧锁，刚刚起一直插在口袋里的双拳也终于伸了出来。 在即将摔在墙壁上之前，她狠狠一拳打了过去，因为拳头上包裹着浓厚的氮气块，虽然她本人的力量并没有多可怕，但是在氮气块的辅助冲击下，还是将整个拳头打入墙壁！ 紧接着，小小的少女脸上露出了不快的表情，手臂一个用力！ 撕拉！ 金属喑哑的声音！ 她居然硬生生抓着墙壁的缺口，强行撕了一块金属墙板下来！ “我要超打倒你！” 她这么宣言，将那比她整个人都大的挡板举了起来，向名井巳扔了过去！ “哦！那就来啊！比力气谁都别想赢过我！” “都说了别抢我的目标啊混蛋！小心连你一起打啊混蛋！！” 第十四章、冰与火的强袭 在绢旗最爱的正对面，她的同伴芙兰达也正陷入了苦战中。 这个有着金色卷发，仿佛洋娃娃一样可爱的女孩子，战斗方法却是和可爱、美丽之类词语完全沾不上关系的【炸弹】……这种可爱的女孩子一脸天真的将敌人歼灭的姿态，更增加了残酷的感觉。 “唔唔唔……” 芙兰达一边发出可爱的声音，被黑色裤袜包裹的小腿迅速奔驰着，她从不知道什么地方，脱手甩出四枚巨大的，仿佛导弹一样的炸药，向着郁岛川和四之宫凛打了过去。 郁岛川的能力虽然只有LV3，可是却正好对炸弹之类的武器有着良好的克制效果，那炙热火焰会将周围的空气升温，在炸弹攻击过来之前，先一步诱爆。而爆炸产生的热风，也会被他身前的火海挡住。 唯一美中不足的，就是他只是LV3而已，火焰只能在自己身前最多四五米的位置燃烧起来，虽然看上去威猛，可是攻击距离压倒性的不足，如果这么近距离的诱爆炸药，几乎和正面吃了一击没什么区别。 轰！ 炸弹爆炸，浓郁的黑烟伴随着灼热的温度一口气扩散开。郁岛川的蓝发消失在芙兰达的视野里。 消灭了吗？ 芙兰达这么嘀咕着，不过还不等她多想，四之宫已经凝聚了两把冰剑，向着她投射了过来，芙兰达赶紧向着旁边一闪，躲开了。 “nice援助攻击！” 郁岛川的声音斜地里传了过来！ “哎？” 芙兰达一惊，这才注意到，自己视野的角落里，身穿白衣的蓝发少年，双臂蜷缩在胸口，保持着拳击姿势，一步上去，拉近距离，右脚为轴，整个人身体转动起来，拳头顺着身体的力量，右臂整个燃烧着火焰向芙兰达小腹打了过去！ 拳，拳击？！ 接近战咯？！ 这可真是——————太好了啊~~ 芙兰达惊慌的表情一瞬间消失，嘴角轻蔑的勾了起来。 的确，面对自己这种用炸弹的能力者，打接近战是最好的选择。 因为炸弹在近距离下会波及到使用者自己，所以没有人蠢到在接近战中用炸药。神风突击、同归于尽之类的词虽然听上去很帅，做起来可一点都不好玩啊。 而且，切近之后，自己就是一个柔弱的小姑娘，想要取胜，一般来说都是接近战吧？……呵呵呵，打的算盘很漂亮，不过，是【一般来说】呢！ 真是蠢爆了，难道他能想到的事情自己想不到？啊？自己好歹也是暗部成员，怎么会留下这么大的破绽呢？ 芙兰达左脚点地，向背后的方向挪了半步，紧接着右脚回旋飞踢，鞋底刺出一段银亮的刀刃，瞄准的正是郁岛川的腰侧！ 对于拳击手而言，因为拳击比赛不允许使用腿，所以他们大多数人根本不会注意对方的下盘攻击，那么，这不是更要好好利用这点了嘛！ （真是大感谢咯，拳击小哥~） 芙兰达毫无感谢之意的这么想着。 作为暗部成员，芙兰达深知自己的炸弹一旦被敌人接近就没用了，怎么可能没有针对自己的弱点进行特训呢？ 接近战？那可是她的强项啊！ 这种突击战对她来说还是有点不利的，毕竟没有时间和条件让她提前布置太多的炸弹，被敌人接近的话，可不就只能正面用格斗术打垮他了嘛！ 别看芙兰达柔柔弱弱娇小可人的样子，实际上，这小家伙的格斗技非常过硬，这一脚的威力绝对能让郁岛吃不了兜着走！ 只要自己的攻击落在他的腰侧…… “噫？！” 事与愿违，在芙兰达踢腿的时候，她忽然发现，敌人变了。 不是人类，而是…… 火焰！？ 冲天而起的火柱，赤红的颜色简直可怕！芙兰达可不想把自己引以为豪的美腿踢向这鬼东西！而且自己腿上的袜子是丝织品，这是易燃物啊！ 她哪里还敢继续攻击，赶紧收了腿，下意识的后退…… 原来，在刚刚她踢腿反击的时候，郁岛川也做出了一个极为迅速的反应。两人都是格斗技的行家，自然反应比常人更快，郁岛川原本蹬住地板的右腿更加用力，弯曲下来，冲拳中的身体不容易回旋闪避，可是，他完全可以选择沉下身体！ 一拳狠狠锤在地面上，伴随着手里廉价打火机砰然爆碎的声音，郁岛川紧咬牙关，火力全开，一团直径超过三米的灼热赤色火焰从地板炸开，飞射天空，保护着郁岛川，拦截在芙兰达踢腿的必经之路上，硬生生逼退了她！ 格斗技如果用到一半被人逼退，势必会露出破绽，趁着芙兰达仓皇后退的瞬间，郁岛川的右腿肌肉再次爆裂起来，突兀的筋络充盈着力量感，以踏碎大地的气势，全力的踏出这一步！借着大地传来的反馈力，郁岛川双拳护在胸口，蜷着身体，整个人用肩膀撞向了芙兰达！ 肩撞！ 而且，在他肩膀，火焰再次燃烧了起来！如同燃烧着火焰的战车！ 芙兰达这次真的吓到了，如果被这一击撞上去，肯定好不了的吧？而且她现在正好处于后撤的过程中，来不及变招了！ 面对郁岛川燃烧火焰的撞击，芙兰达心中焦急：该怎么办？总不能用炸弹吧？这么近的距离，会把自己一起炸飞的！她喜欢虐杀别人，被人虐杀还是饶了她吧。这两者的乐趣完全不一样的好吗？！ “真是难缠啊！” 芙兰达眉头紧锁，咬着嘴唇，郁岛川那燃烧火焰的肩膀撞向了她的小腹！ 命中了！ 可是…… 芙兰达没有被撞飞！ 而是完全相反的，向着郁岛川的后方飞了过去！ 这完全违反了基本的物理学规则…… 不，没有违反？！甚至还很科学？！ 因为，在郁岛川的肩膀撞上去的同时，芙兰达全力在他的肩膀上一拍，整个人跳马运动似的，从郁岛川肩膀跳了过去！ 万幸啊，郁岛川为了快速逼近芙兰达，从蹲姿斜向冲撞，这会造成郁岛川在完全站立之前，身高并不算高，对于暗部人员的身手而言，跳过这个【火焰跳马】并不困难。就是………… “好烫好烫！！” 芙兰达就地一滚，抵消了冲击地面的力量，顺势一个翻身，一边埋怨着，不顾手上被高热烧红的皮肤，摸出一个布娃娃，向着郁岛川的方向扔了过去！ 自己已经吃亏了，绝对不能让他好过！ 可是…… 粉红色的布娃娃在半空中划过半条优雅的弧线，就被一把冰之长枪贯穿，整个戳在地面上！ 轰隆！ 布偶里面的炸弹引爆，轰鸣的声音卷起炙热的黑烟，一口气将还没稳定好身形的芙兰达给推了出去！ 第十五章、【道具】的女王 （还以为是没什么挑战性的任务……结果意外的很顽强啊？） 麦野沈利这么想着，抬手一划圈，绿色的光辉在她掌心扩展开来，仿佛暴风圈一样挡住了面前的川神响也。眉毛一挑，暗部的女王大人冷笑一声，心中暗道： （那么，就认真一点吧。虽然LV5压制LV4的战斗还要这么卯足全力说出去很丢人，可是如果暗部接受了任务没有完成，那就更丢人了。） 刚刚麦野沈利的防御模式，侧面印证着，川神响也那流丽的红白双色运动服已经切近了她的附近！ 是的，这是和对战御坂美琴一样的战术。 LV5对LV4有着绝对意义上的碾压，能力战对自己压倒性的不利。 那么，就要把对方逼到接近战的领域。 这么一说，好像三组人都在以【接近战】为主要战法啊。不知道这是不是受到了川神的影响呢？ （接近了！） 川神这么想着，左手抄起两条水刀，右手则把伤口的血液凝聚成刀剑一样的形状，可惜，他无法做到像是名井巳那样将血液的粒子置换为其他存在，只能依赖于水流高速转动，造成强力的切割力，虽然攻击很强，防御上就没有那么好用，而且，攥在手里当武器的时候，也完全没有实体武器的舒服手感。 将双手的武器向着麦野沈利劈了过去，川神做好了被她防御的准备，膝盖高抬，半空中，双脚已经瞄准了麦野沈利的膝盖。 看着他那俗气的大红风镜，麦野沈利的不快就止不住了：自己好歹也是暗部的成员，被人小看成这样还真是讨厌啊！ 她身边的三个淡绿色光球迅速射出三条光束，在半空中，三条光柱拦截住川神预定穿梭的轨迹，封杀他的进攻路线。 麦野沈利的能力原子崩坏，是将【电子】加以操作的技术，如果想要干涉，那么需要同种类型的力量。和川神这种直接操作【分子】不一样的，想要用超能力偏折她的攻击，那需要的是同样操作电子的能力。这也是为什么川神之前的阻拦完全没有效果的原因。 因此，面对三条光束封路，川神的攻击半路上就被拦截的死死的，根本不能突破。 不过…… 这也没关系！ 因为，川神这三道攻击的意义，就是将麦野沈利在身边待命的三个绿色光球的力量给消耗掉，这样，就能安心用格斗技来分胜负了！ 双手松开了对流体的掌控，在身体周围制造出风的喷射口，巧妙的调整着自己的身体，川神响也换了个姿势，绕开光束，劈手向着麦野沈利双眼挖了过去！ 之前和御坂美琴决斗时候的坏毛病又出现了，只要他认为对方比自己更强，就会不自觉的拿出当年雇佣兵的那一套模式：不计后果，不论卑鄙正义，只要能将对方干掉就好，就是这样的实用主义。 可是…… “小鬼——别太小看暗部成员了啊！” 麦野沈利鼻腔里发出不屑的声音，那是被人看轻之后，暗部女王的绝对意义上的不满。 面对川神挖向眼珠的一招，麦野沈利做了一个大胆的动作！她居然一缩脖子，紧接着就是一个头槌！ 用自己宽阔的额头，迎着对方的手指撞了过去！这样原本应该落在最柔软眼睛上的攻击，就会落在额头上。虽然也很疼，不过，总比失去双眼来的好！ 紧接着，麦野的右手蛇一样探出，攥住了川神攻过来的左手！ 这个动作，难道是…… 想要把自己扔出去吗？ 川神赶紧收回左手，半空中早就待命的双腿一上一下，大字型张开！ 左腿的目标是麦野沈利的膝盖，右腿的目标是麦野沈利因为使用头槌而低下的鼻梁！ 可是，这个动作麦野沈利会想不到吗？只见她飞起一脚，高跟靴的鞋底居然先一步顶着川神的脚而去，踹人似的，将他给蹬了出去！而她刚刚低下的头颅，在她那粉色系连衣裙的背后，在那熟褐色长卷发的旁边，居然还隐藏着一个光亮的圆球！ 之前她好像保护泷壶理后一样，始终没有把后背露出来，而攻击也是只有三个球在做，没想到，居然还有一个！ 这低头一击来的又快又狠，两人距离极近，这一击向着他的眼睛打了过去！ 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之前川神想要挖麦野的眼睛，麦野索性也把炮击的位置锁定在了他的眼睛上！ 川神大惊，赤红的视野里，那淡绿色的光束越来越近，他不得已，做出了一个奇怪的动作。 只见他的上半身仿佛灌铅一样的沉重，整个人急速向地面摔了过去，上半身的垂直落下，直接导致他的双腿在脊柱的作用下，迅速高抬，结果就是原本预定落在麦野脸上的右腿抬得过高，正好被麦野脑后偷袭的光束打了个正着！ 一个血窟窿赫然出现，原子崩坏的光束直接将他黑色的运动裤烧了穿！能清楚的看的另一边的风景！ 这倒是让麦野沈利一阵好笑：明明他只要稍微挪动一点，就能在保持稳定的反击姿势下逃脱了，最多就是把那俗气的红眼镜打个窟窿，不至于伤到性命，到时候就可以趁机反击自己，搞不好自己还真的会被他打个措手不及？ 大概他是那种……没有什么死战经验的家伙吧。一到了生死关头，就慌了手脚。 麦野心里好笑，四团的原子崩坏的光球再次在她身侧待命，在四团光球的保护下，麦野沈利双脚用力一跺地板。 咔嗒！咔哒！ 她居然硬生生把自己的高跟靴的鞋跟给折断了！ 听到两声巨响，躲在她身后的泷壶理后情不自禁的一缩脖子，怯生生的叫了一句：“麦野……” “啊，想玩接近战？好啊，那就陪你玩咯！” 在她的视野里，麦野的侧脸上写满了嘲弄和愉快的情愫，麦野沈利就是这点不太好，虽然平日里看上去很温柔体贴和冷静，不过那都是伪装的。 这个人的性子过于情绪化了，心情好的时候，不管什么样的错误都能容忍，心情差的时候就算是正确的事情也会予以驳斥。 之前她也是因为心情不爽，才会对这次的任务百般挑剔的。 现在也是，她的心里满是施虐者的快感，她……兴致已经提起来了…… 泷壶理后不敢多说什么，她没有什么战斗力，在这种大战里，只能躲在麦野的庇护下，现在，这个唯一能保护她的无敌炮台被川神吸引了火力，这让她倍感不安。她弱弱的把视线投向了四周，试着寻找一个能够隐藏自己身影的地方，忽然，她注意到，在自己正对面，有个扎着单马尾的褐发少女也在看着这边。 出乎意料的，虽然没有沟通，可这两个人达成了共识：彼此都是没有战斗力，会拖累后腿的人！ 毕竟她们都是没有战斗力的类型嘛！该说惺惺相惜吗？还是该说同类意识呢？ 岛崎千雪拍拍同伴的肩膀，她稳重的保护者四之宫凛转过头，回给她一张无比平静的脸。 “那个……能不能，把她也一起保护起来？” 岛崎千雪也有点没底气，毕竟这可是袭击自己研究所的人啊！保护敌人是什么情况啦！ 不过，看到她这弱气的没有战斗力的模样，再加上唯一的保护者也被川神引开了，岛崎千雪是在有点不忍心。 她是最清楚这种孤独感的人。所有人都在战斗，唯独自己无能为力，只能躲在其他人的背后瑟瑟发抖，祈求着队友不要倒下，祈祷着攻击不要落在自己头上，这是多么无力的恐慌感，她是最清楚的。 “嗯。” 没想到的是，四之宫凛倒是很爽快的一点头，同意了她的提案。 岛崎千雪大喜，赶紧在冰之墙后面对她招手。泷壶理后看见她对自己招手，示意自己过去，奇怪的皱着眉，四处看看，发现谁也不在，指指自己，岛崎点点头，她这才小步挪过去。 那个马尾少女，有一种特殊的魔力，让泷壶理后情不自禁的“想要相信她”。 所以说，这两个人，一个庇护敌人，一个听见敌人叫就过去了，这未免太没有紧张感了吧！ 第十六章、完备的战斗力 麦野沈利难得来了兴致，这种对自己接近战很有把握的家伙，如果将他在接近战的领域击溃，会露出怎样丑陋的表情呢？ 这还真是，让人愉快的命题探究啊。 暗部item的女王，麦野沈利大人抱着这种玩乐的心情，一步上去，飞起一脚！ 现在她的靴子没有根，走起来比高跟的时候更加方便，趁着川神上半身坠落的瞬间，她毫不犹豫的对着少年的脊柱一脚踢了过去！ 那里是人类的神经传输中枢，如果脊柱受损，人很可能陷入高位截瘫的状态！不过——这关麦野什么事？ 之前说好的吧？ 【随便怎么闹都行。】 不管是“高位截瘫”还是“入土为安”，都属于【随便怎么闹】的范围吧？说好的【都行】吧？ 和情绪高涨的麦野不一样，川神现在的状态很难受，刚刚为了躲开那可能伤害到自己赤红风镜的炮击，他下意识的操作了自己肩膀附近的血流，逼着它们快速坠落地面，以此牵引着肌肉和骨骼，进行超高速的规避动作。 就好像御坂美琴可以通过电磁吸引力，把自己快速拽到金属重物附近来达到快速移动一样，川神也能通过操作自己的血液来让自己的身体加速规避。 不过，代价就是自己的右脚也传来了和右手一样的剧痛……被打穿了吧。 原子崩坏，真是可怕的能力。 如果说御坂美琴的电流姑且川神还能有所应对，可是麦野沈利的电子炮击就完全不行了。 他解除了对肩膀的控制，双手在地板撑住。 “你逃不掉的！” 麦野沈利先一步预判了这点，两条绿色的光柱交叉成X的形状，预先射过了川神响也的后方，只要他向身后回跳逃走，那么就肯定会被自己的光束切开！ 可是……川神没有这么做。 的确，逃走也是个办法，不过，那不符合川神的性格。 灵活的身法，那是为了突击而用的，可不是用在逃跑那种事情上的。 而且，身为战斗专家，他最清楚没有计划的乱跑是多么不明智的选择，自然，不会做这种白痴一样的事情。 为了逃跑，他双手撑住地板，两根拇指用力，整个人迎着麦野沈利的腿压了下去！控制血液，提前在自己脊椎附近凝聚成柔软的血液垫子来防止脊柱被她一脚踢断。 之前他硬吃了名井巳的炸弹摔也是这个原理。 麦野飞起的一脚只觉着踹中了什么软绵绵的东西，流体的缓冲直接让她的力量扩散了开，没有打中的感觉。反而她的腿被川神响也的体重压住，向着地面磕了下去！ 借着这个机会，川神双脚踩在麦野的肩头，学着她的攻击，一下子把她给踹飞了出去！ 双肩被他踹到，好歹川神也是曾经做雇佣兵出身的，力量绝不逊色于麦野，双脚用力，把麦野踢了出去。 可惜的是，他现在全部的【计算力】都在自己的背后，否则现在就能同时操作脚上的血口，凝出血刀，这样就能一击将麦野沈利的肩膀切开了，如果运气好一点，还能切开呼吸道。 LV4果然计算力还是太不足了。川神这么想着，整个人躺在地上，背后是麦野沈利靴子的触感，在川神身体压过来的时候，麦野不得不脱掉了鞋子以此来换取自由的逃脱。 咚！ 川神双脚落在地上的声音惊醒了麦野沈利，这个容姿端正的暗部女王大人，此时脸上露骨的表现出了颇为狰狞的神色，眉头皱成一团，像是日本传说里的鬼一样。 刚刚居然被人给踹飞了？ 而且，自己的脚上传来冰凉的触感，鞋子丢了一只。 这么丢人的情况，还是第一次啊！ 麦野沈利一怒，身边的光球迅速放出连续的炮击，川神当然不会坐以待毙，双手拇指在地面一点，整个人急速滑铲向麦野的膝盖！ 在他身体下，冰的通路迅速凝聚起来，降低摩擦力，让他能更快的滑动，一定要明白，如果让水结成冰，水是会【放出多余热量】的，因此川神和四之宫相反，他凝聚出冰之通路的时候，反而会因为水放出的热量而感到温暖。 这就好像中国北方，冬天会在菜窖里放一桶水防止白菜被冻坏是一个道理，水结冰的时候会向周围放出本身持有的热量，反而会有升温的效果。 不过麦野沈利管不了这么多，被人打的这么狼狈，不找回场子可就太给暗部丢人了。 她现在，终于开始把川神当作是一个对手来看待了。 如果说，之前只是玩玩，当作茶余饭后的娱乐活动的话，那么现在，真的是想要把他给彻底的蹂躏才能甘心了。 面对川神的攻击，麦野沈利手指一划，两团光球向着地面划出炙热的炮击，持续不断的绿色光束仿佛剪刀一样，迅速交叉，将川神响也的移动的必经轨迹给切断了！ 不过，川神也有自己的解决办法。之前用过的手法再次出现，强行控制自己身体的血液，向着一个方向，以诡异的类似僵尸一样的僵硬姿势转动身体，来让自己的身体爬升起来！ 双膝以跪地的姿势继续在冰面滑行，身体却立了起来，紧接着，因为停止了冰面的制造，膝盖在接触到研究所地板的瞬间，因为摩擦力忽然增大的原因，他的下半身停止了动势，而上半身速度加快，整个人仿佛猎豹一样，顺着动势飞扑向麦野沈利！ “哈？！你以为，这种招数能奏效两次吗！混蛋！” 麦野沈利不快的声音回响在研究所里，又是两团炮击，这次是自下而上的攻击，也是X型的交叉火力，两个X型的轨迹直接封杀了麦野沈利面前的空间！不管他从哪里攻击过来，只要稍微调整角度，就能将他切个粉碎！ 然而…… 川神没有过来！ 虽然看上去是要扑到麦野沈利，可是他的身体完全违反了物理学的规则，向着他的侧面方向侧移了过去！ 是风！ 在他自己腰侧爆开了风的推进口！ 那一击的目的，就是让麦野误会自己是要攻击，以此来诱导她的攻击，趁机逃走。 战斗中，随意的逃走很容易落入敌人的陷阱。那么只要先一步把敌人的攻击注意力诱导过去就好了。川神是这么想的。 一直关注着战场的他，早就发现了现在的情况又改变了。 不再是两个人的单挑，芙兰达和绢旗最爱双双摆脱了对手，向着麦野靠拢过去。川神担心会被她们夹击，也赶紧逃开，飞速后撤中，四之宫半空中生成了一张冰做的被褥，咣当一下接住了川神。 “好疼啊……” 川神颇为狼狈的爬起来，扶正自己的眼镜。 “棉被不行的话，那么下次就用更柔软的天鹅绒吧。” “不不不，冰做的天鹅绒也坚硬的很吧？！” 然而，两人的饶舌没有说太多，只听轰隆轰隆轰隆……一阵剧烈的响声，研究所仿佛地震一样，天摇地动！ 第十七章、绢旗最爱的情况 时间稍微回拨一点。 绢旗最爱遭到五十岚幸和名井巳的夹攻，一时被名井巳的怪力扔飞，整个人撞到墙壁上，结果她反而撕下一块墙板，向着名井巳又扔了过去。 五十岚虽然嘴上说的难听，说着什么要把他一起打死云云，实际上每一发的攻击都有意识的偏开了名井巳那膨胀又结实的肌肉。 毕竟，大家都是同一个研究所的人嘛。虽然在肾上腺素分泌过量的影响下，五十岚整个人都陷入了一种狂暴状态，不过，这种基础的敌我划分还是懂的。 （这个研究所，除了川神，大家都是朋友嘛。） （对，除了那个红色风镜白痴！） 五十岚在心里不屑的这么想。 看见那迅速迫近的巨大墙皮，五十岚幸操作着背后生成的装甲，将自己的神经信号通过装甲输入给背后的武装，让背后精密的器材给肩膀的火箭筒填装子弹，同时，伴随着兹兹的吵闹声音，五十岚背后两把链锯转动了起来。 那墙皮真的是很耍赖。 高速迫近，不但具有威力，还有掩体的效果，能够隔绝子弹。如果是实弹也就算了，可惜五十岚的武器平日里只是测试用和训练用，装的都是训练用的橡胶弹。用橡胶弹打穿钢板未免过于异想天开了。 更重要的是，宽阔的墙皮，完美的隐藏了绢旗最爱娇小的身影！ 是的，两人谁也无法锁定绢旗最爱的位置了！ 这种时候，如果胡乱的向左右闪开，很容易被绢旗最爱偷袭。 不过……如果反其道而行…… 将火箭筒的攻击打在墙板上，能不能打穿另当别论，可是炙热的温度会随着钢铁传输过去，如果绢旗最爱推着钢板攻过来，肯定会被温度和冲击力震慑的！然后自己趁机用链锯分开装甲板，本来就因为高热而变得脆弱的装甲，会被轻而易举的切开！一定会的！ 五十岚在心里构思着完美的战斗剧本！ 咔嚓，肩膀传来火箭筒沉甸甸的压感，五十岚嘴角咧开一个自信的弧度，正要发射…… 然而，名井巳居然先一步过去了！ 和川神那次一样，他缓慢的，双手垂在身边的，一步一步走向了飞驰过来的装甲板上！ 这家伙？！ “喂名井！别碍事啊！” 五十岚急道。 要知道，除了穿甲弹，很少有子弹能把钢板打穿的，火箭弹的攻击，很可能会被那光滑的钢板反弹，压向自己这边，名井巳正好就在五十岚的攻击轨道上，如果自己现在贸然攻击，一定会把名井巳给误伤的！ “碍事？不，你才是想清楚啊……别随随便便把那种大威力的东西用在这种地方啊。” 名井的声音有点不快，五十岚的剧本他也猜了个七七八八，不过，有一点他很清楚。 那就是绢旗最爱不傻。 见识过火箭弹的威力，她会没有防备吗？ 如果不能打穿钢板，那么这钢板墙皮，就会把火箭弹的大部分威力而包裹起来，只要绢旗最爱挡住第一发，然后直接把火箭弹的余威连着钢板一起扔过来不就好了？！ 到时候自己这边白白浪费一颗火箭弹。 五十岚背后的背包并不大，考虑到火箭弹的大小，恐怕她身上就带着四发吧。正好应该是在原定的五名能力者大乱战中，对川神，川神，川神和川神使用的数量。 所以…… “你就好好给我锁定，那个小红帽就好了！” 名井巳这么说着，血手已经摸到了钢板上。 “唔！” 健壮如斗牛的眯眯眼男人发出了沉闷的声音，双脚死死踩住地面，宽厚的手臂上青筋暴起，居然，居然硬生生徒手挡住了绢旗最爱的墙皮！ 不得不说，名井巳的怪力真的是太可怕。 绢旗最爱的怪力，真面目是她的超能力，通过操作氮气块才对周围的东西进行操作，只不过因为只能在手掌周围数厘米产生效果，所以看似是徒手攻击罢了。 可是，名井巳拦截她的力量，那是货真价实的臂力！居然，能超越LV4的能力者！ 还有，更加让人惊愕的。 只见他的血手接触到的墙壁，迅速发出了滋滋的声音，仿佛沸腾的开水一样的声音，只见和他手接触的地方，金属仿佛融化了一样，迅速软化滴滴答答的流下了下去！ 绢旗最爱之前一直推着钢板掩护自己的身影，刚刚钢板被挡住了，她就隐约猜到，是那个肌肉壮汉强行拦住了自己。一边在心里叨念着：肌肉真是超讨厌。绢旗最爱一边放开了控制，准备一击正拳打穿钢板。 多亏了，她双手离开了钢板。 多亏了，她的身体比名井巳小很多，双臂的位置和名井巳双臂的位置差了太远。 否则刚刚名井巳那奇妙的融化钢铁的力量，就会直接作用在她的双手上了。 LV4的【血液粒子重构】。 这种操作，效果可就多多了。 比如……之前挡下川神攻击，那是【对斩击特化】防御，川神的主要攻击手段是高速转动的液体分子，那么只要针对这点，将自己的血液进行特化的处理，就能让它不被攻破。 比如……现在。 名井巳将自己的血液化为了极具腐蚀性的粒子。这是名井巳的拿手好戏，将血液粒子置换成别的粒子。极具腐蚀性的血液一下子就把钢板整个烧穿了！ “看见你了哟！” 名井巳哼哼笑了一下，额头青筋暴跳，双臂一个用力，，他居然硬生生将钢板弯曲了！好像一个夹子一样拍向里面的绢旗最爱！ 绢旗不知道他的虚实，不敢用氮气装甲硬碰硬的对上他的血手，只能一个跳跃，高高的逃开。 与此同时，一直在戒备这她的五十岚迅速将机枪锁定了她！ （超有点难缠。） 绢旗最爱这么想着。 果然，被两个能力者夹攻，还是多少有点不顺手呢。 （这里果然还是超先去和麦野汇合好了。） 这么想着，娇小的能力者用氮气装甲挡住五十岚的攻击，双脚一个用力，向着麦野沈利的方面闪了过去。 第十八章、芙兰达的情况 和绢旗最爱一样，芙兰达也陷入了某种意义上的苦战。 随着刚刚芙兰达的炸弹在半空中被四之宫的冰枪给贯穿在地板上，爆炸的烈风一下将芙兰达给吹了出去。 这就是之前一直在说的，炸弹系能力者不擅长接近战的原因。刀枪尚且无眼，难道炸弹就有眼睛了吗？极近距离下引爆炸弹，自己和敌人都会被炸飞的！ 索性芙兰达身材娇小，体重轻，被爆炸的强风吹得很远，倒是一下子拉开了距离。这算是唯一能自我安慰的一个点吧。 而另一边，郁岛川也没有好过到哪里去，毕竟他本来就是LV3的能力者，在质和量上都输了其他同伴一筹，而且，老实说，他的攻击也偏向于拳击。 拳击是一种3分钟一回合，一局要打6-12回合的特殊运动，这种运动注定了，拳击手的研究套路是【如何在三分钟之内打倒对手】和【如何打完全部的回合】这两点，也就是所谓的三分钟爆发力和长时间的体力分配。 如何分配体力，如何爆发力量，都是围绕着三分钟来开始的。回合与回合之间有1分钟的休息时间，也就是说，拳击比赛中，节奏是攻击-休息-攻击-休息这样的节奏来的。 这个习惯一旦养成，就不太容易改了。 注重重拳的突击和爆发力，郁岛川并不擅长长时间的接近战缠斗，芙兰达发现这点也是早晚的问题。 不过…… 郁岛川笑了笑，因为低着头，水蓝色的头发柔软的在脸上留下灰暗的阴影。 拳击这种运动，就算明知道对方比自己更强，也是有必胜之奥义的啊！ 将双拳重新竖在身边，郁岛川双脚小幅度的踮动，让自己的脚踝肌肉运动起来。 芙兰达看看他，又看看四之宫，两头为难。 毕竟一头是远距离投射冰刀冰剑的能力者，另一头则是接近战的能力者。 如果真的让她放弃一边，向着另一边打过去，肯定会被前后夹攻的。应该是算好的吧？郁岛川和四之宫凛正好站在对角线上，芙兰达被夹攻，两头为难。 郁岛川冲了过来。 四之宫的冰制武器投射了过来。 果然，是两头同时进攻，逼着芙兰达到处乱窜。 只要逼得芙兰达耗尽体力，那么就是这两个人的胜利了。 芙兰达叹了口气，道： “果然提前做了准备真是太好了呢！” 伴着少女略带调侃的音色，只见她从裙子下抽出了四枚飞弹，瞄着天花板扔了过去！ 铅灰色的金属块背后喷出炙热的火焰，拖着浓重的黑色痕迹，向着天花板炸了过去！ 轰隆！ 天花板爆炸，发出猛烈的声音，不知道芙兰达用的是什么炸药，突破力强的可怕。再看芙兰达，左手从怀里掏出了两个耳塞快速给自己的耳朵塞上，右手则摸出一个非常可爱的粉红色遥控器，那纤细的拇指狠狠按了上去…… 轰隆轰隆轰隆！ 整个研究所仿佛陷入了地震之中似的，剧烈的颤抖起来！ ———————————— “怎么回事？！” “哇哇哇！地震？！” 之前好不容易被神谷所长的鬼话骗到的研究者们再次慌乱起来。神谷所长无力的耸耸肩，用苍白的声音喊道：“安静！安静！” 可惜，混乱中，没有人听他说话。 “所长！是上空！在研究所的屋顶，发现了大量的洋娃娃，还有破墙用的指向性液体炸弹！从洋娃娃身体里发现了大量的爆炸物反应！恐怕是有人想要从外部炸掉研究所！不，不好！已经引爆了！研究所屋顶被整个炸开了！” 樱井榛名快步跑向神谷所长身边，焦急的跟他指出现在的情况是多么的危机。 “对，对啊！所长！” 旁边有人搭腔了。 “只要，只要还有命，研究什么时候都能做啊！太危险了，那些人，做事都不考虑后果的，再这么下去，会死的！真的会死人的！快去避难把所长！” 这个身体有点发福的男性研究员满脸的恳切，陪着樱井榛名讲述着这到底是多么危险的行为。 然而…… “哈？你跟我说，研究什么时候都能做？哈？是用这张嘴说的吗？哈？再说一遍啊？哈？你妈妈和你老师有没有教过你，不要随便质疑上司的话啊？哈？讲文明懂礼貌你是不是完全不明白啊？” 神谷所长仿佛一直被踩到尾巴的猫一样，浑身的软毛都炸了起来，充满了凶暴的攻击性，他用黑漆漆，硬梆梆的东西戳到了男性研究员的嘴里，那坚固的触感吓得他腿都软了。 虽然没见过真货，但是这不妨碍他有这方面的知识。 那是…… 手枪。 而且…… 那是上个月最新出产的学园都市开发的手枪，以微后坐力和一发能将敌人脑袋整个打飞为卖点的凶暴武器。 这本来应该是还没有正式发售的东西才对。 被枪口的准星狠狠剐着口腔，研究员吓得话都说不出来了，口腔被挂出了血，也不敢说话，只能含着血，支支吾吾的道：“饶命，饶命啊……对不起，我，我错了，别，别开枪……” 樱井榛名也吓了一跳，她虽然知道神谷所长是一个怪人，却从没想到，今天的他会这么具有攻击性，他双目呲出，眼睛里布满了血丝，额头青筋暴跳，如果是漫画的话，恐怕现在连他那副象征着知性的眼镜都爆碎了吧？ “我再说一次！听好了，诸君，我们是研究者，研究者的天职，就是【研究】，这是神圣不可侵犯的最高权力！不存在比它优先级更高的事情！自己的生命那是后面才应该考虑的事情！这是千载难逢的LV4和LV5交手的数据，你们想要放过这么具有价值的数据吗？！面对LV5等级的偷袭，如何反制敌人！这种局面下次你怎么给我搞出来！开什么玩笑！给我收集！马上，立刻。逃走的话，我当场就射杀你。听明白了吗？是把希望赌在敌人没有误伤到我们上？还是把希望赌在我子弹打偏的几率上？” 神谷所长说着，毫不犹豫的扣动了手里的扳机。 砰。 血花飞溅，白和红的颜色溅射在在场所有研究员的白色大衣上。神谷所长用他的行动证明了，他不是在开玩笑。 “噫，噫——” 樱井榛名毕竟是女性，哪里见过这么血腥的场面？只觉着胃袋里一阵一阵的不舒服。 “樱井君，你和他们一样，是我重要的零件。我可不希望，你也这么反对我啊。快去收集数据。川神的数据优先！最优先！” 第十九章、神谷所长的电话 杀鸡儆猴，亲眼见到了同伴的一人被杀，其他研究员哪里还敢说话？就算是和神谷所长关系最为密切的，被戏称之为【研究所副所长】的樱井小姐也不敢继续多说什么。 虽然不知道那个研究员哪句话触动了神谷所长的怒点，但是毫无疑问，他平日里不是这种血腥的人。 大概……真的很愤怒吧。 研究人员配枪，老实说不是什么太难以想象的事情，有名气的研究者大部分都带着用来防身的小型手枪。 可是……真的杀人的研究者……就太少见了。 神谷所长，一定是真的气疯了吧。 毕竟，他是那种把一切都赌在研究上，把研究看的比生命还重要的人，会不会，就是因为这个研究员刚刚说了什么生命优先的话题，才会被神谷所长这么愤怒的射杀了呢？ 他，到底在想什么？ 樱井小姐不敢多问，只知道自己怕是一辈子都有心理阴影了。其他人还能通过日后的生活淡忘掉这件事情，这是人类最幸福的一件事：忘却。 可惜，樱井小姐的这份幸福早就被剥夺了。 她是绝对记忆的能力者，这一幕，怕是直到死前，都会无比清晰了。 她努力把自己的视野转移到机器屏幕上，看着上面飞速闪过的各项川神的数据，快速把它们记住，努力用庞杂的数据来分散注意力，不让自己去想那血腥的画面。 其他研究员看见樱井小姐都认命了，哪里还敢多话？大家都盼着有一个人站出来反抗神谷所长，可是谁也不愿意做这个被枪打的出头鸟。 神谷所长的一枪，虽然是犯罪，但就结果而言，效果奇佳。这下研究所里再也没有人敢吵闹了。 毕竟，能力者那边波的战斗及自己只是一种【可能性】，而神谷所长距离自己这么近，一枪可是货真价实的一枪啊……刚刚那个没有头的可怜鬼就是例子！ 这家伙！ 疯子！ 大家在心里这么怒骂着。 可是，没有人敢于站出来继续怒斥他。 沉默。 忽然，神谷所长的手机响了，那刺耳的电子音让众人都是一个寒颤。 而神谷所长则旁若无人的接了起来，左手拿着手机，右手手指把手枪转动起来，看他灵活的样子，明显不是第一次摸枪，虽然大家都想着要不要把他枪夺下来，可惜谁也没有这个勇气付诸实践。 “喂——摩西摩西？这里是神谷制药第一研究所——我是天才的神谷所长！天才的神谷所长对你发起了天才的招呼！请多指教！” 一开场，就是极具个人风格的诡异开场白。 平日里让人脱力的搞笑系开场白，结果配合被他踩在脚下的尸体，已经完全没有搞笑的意思了。 “是我。” 来人只用了短短两个字，就让神谷所长理解了他是谁。 “哦，是你啊。早上好——话说是早上吧？樱井君，现在几点了？” 被忽然点名的樱井榛名浑身一哆嗦，没敢搭话。 “做的过火了。” 来人再次用短短五个字，就说明了自己的来意。 神谷所长撇撇嘴，满不在意的一脚踹在地上的尸体上。 “反正，这次你也会负责善后的，对吧？” “……” 来人没有回话，不过神谷所长隐约能透过听筒，听清楚他似乎叹气了一声。 “那么，这次善后也拜托咯。我是研究者，只要能做研究就够了，其他的事情我才不管咧。那是你的问题，如果不爽我的做法，尽管换一个研究者好了。” “呵……真是有恃无恐。不得不承认，对于这方面的研究，只有你是出类拔萃的。” “呵呵，那么，不就要祝我们彼此合作愉快了吗？” “愉快是吗……那你不是应该把川神响也的研究资料提交给我才是吗？” “呀，那孩子可是我重要的零件呢，在完美测试出他的一切可能性之前，我是不会放手的。安心吧，我这边之后会给你一份超——完整的资料的。安心安心，说给你的，肯定会给你的！尽管把心放在肚子里吧！话说，你的心应该还在肚子里吧？” 电话到此挂断了，神谷所长最后半句不合时宜的玩笑被对方拒听了，听着那边嘟嘟的忙音，神谷所长脸上露出一个不屑的表情。 “诸君，继续工作！别理会那种倒吊着的药罐子，这次的数据，也请各位不要搞出小纰漏哟。” 他虽然语气轻松，可是现在，谁也不敢把他当作一个普通的研究者来看了。 那是一个杀伐果断的，血腥的屠戮恶魔。 而神谷所长的眼镜后面，是一双冰冷的眸子。 那是只属于狂热研究者的，为了科学不惜一切代价的充满理性和理想的眼眸。 而在他背后的监视器上，暗部item 的战斗还在继续。 双方都因为芙兰达对着天花板的炸弹攻击而一愣神，大量的灰尘仿佛一阵土雨铺面洒下，不管是麦野还是绢旗，都被这忽然炸开的攻击吓了一跳。 “糟了泷壶！” 还是麦野反应快。 不管是出于对同伴的关怀，还是出于对【瞄准镜】的关怀，她都是第一时间开始寻找泷壶理后的。 然而，灰蒙蒙的土黄色的世界里，哪里还有泷壶理后的影子？那个总是看上去没有什么力气的黑发女孩子早就不在她身后了——在她被川神挑拨，全力打过去的时候。 顺便一提，泷壶理后现在正被岛崎千雪抱住，熟褐色单马尾的少女用她火红色的短上衣紧紧抱住泷壶理后那没有什么干劲，看上去有点像是神游的身体，保护着她。 这是一种同为【无战斗能力者】之间的相互同情。岛崎千雪很理解这种其他人都是战斗精英，唯独自己不能跟他们一起过去战斗的悲伤心情。 因此，她才会在泷壶理后的保护者麦野沈利被引开之后，主动要她过来，保护她。正是因为知道那是多么悲凉的滋味，所以，哪怕是敌人，也不希望她感受到那种悲哀的味道。 反正四之宫保护一个也是保护，保护两个也是保护，从保护者的角度出发，其实也没有多多少工作——大概吧。 感受着岛崎千雪手臂传来的强大力量，泷壶理后奇怪的歪着头，道：“奇怪的人……明明，我们是敌人来着。” “这跟是不是敌人没关系……我理解你的。你也是……没法参与到大家的战斗中的无战斗力的能力者吧？那么，我就是你的朋友咯。” 岛崎千雪也在颤抖，每次爆炸的声音响起，她的身体就颤抖一下，赤红的运动上衣随着小幅度的抖动，仿佛火苗一样的飞散。 可是，她的笑容没有僵硬，那是让人联想到阳光的开朗的笑容，让人光是用看的，就会体会到温暖的笑容。 “理解……我？” 泷壶咀嚼着她的用词，空灵的神色似乎因此多了一点变化。 “嗯，不用怕。如果保护者离开了，我们会负责保护你的。放心吧，不管是我们赢了还是输了，你都是和战斗无关的人。” 她勉强自己发出镇定的声音。 （真是个老好人。） 泷壶理后这么想。 “你的名字是？” “岛崎。岛崎千雪。” 伴着轰鸣的爆炸声，少女的声音完全没有被那恐慌的声音掩盖，清晰的传入了泷壶理后的耳中。 （岛崎……吗？到时候，跟麦野求求情，不要杀掉她好了。） 第二十章、乱战的中场休息 “唔，麦野，超该怎么办？” 芙兰达引爆天花板落下的大量飞灰直接让暗部少女们失去了目标。绢旗最爱一边发出这样的询问，一边迅速靠近她，和麦野汇合。 如果是平日里，麦野就会让泷壶来辅助自己了。 结果偏偏不知道怎么回事，泷壶理后不见了。之前乱战的时候被敌人掳走了吗？啧……真是麻烦了。如果用泷壶的能力【AIM追踪】，就能无视这些烟幕放出炮击清场了。 “绢旗，能想办法把这烟幕吹散吗？” “超不行。” 绢旗最爱虽然和川神响也一样是操作气流的能力者，可是她的能力氮气装甲在适用性上就少了一大块，首先她只能操作氮气，其次，氮气也只能包裹在自己周围，那是特化防御力的做法。 不过这样特化的结果，就是在防御端极为优秀。 川神曾经用过和她一样的防御方法，将空气凝聚成墙壁防御在身前，结果他的防御被五十岚打穿了。可是绢旗最爱却防御住了五十岚的子弹。这就很能说明问题了。 麦野沈利之前的判断：川神因为能力控制面过于广泛，导致单一能力层面的力量略逊一筹，着实是很精确的判断。 顺便一提，绢旗最爱深知氮气能力者如果没有氮气就会无法施展能力，所以随身携带液态氮气罐，一旦扔出去，液氮就会在常温下迅速化为气态。可是这个方法虽然能迅速冲飞周围的烟幕，可也只能吹飞【周围】的烟幕，还是于事无补。 “芙兰达……” 麦野颇为头疼的叨念着自己队友的名字，心里盘算着回去要给她好看：这可是团队行动！你好歹打个招呼再搞这个吧？ 和麦野这边颇为混乱的局面不一样，川神在烟幕中自然的奔走着，把大家集中起来。控制流体的能力者，自然不会被这种程度的烟幕遮挡视野，趁着对方无法攻击这点，他迅速把之前分割的三组人重新召集起来。 “话说……我们是不是多了一个人？” 川神一脸无奈的看着不知所措的泷壶理后。 “对，对不起……” 泷壶怯生生的道歉了。其实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过来，只不过，她身为暗部成员，对敌人的恶意非常的了解，因此，当岛崎千雪毫无恶意的邀请她过来的时候，她下意识的就过去了。 那种让人毫无戒心的无敌意的笑容，当泷壶理后反应过来的时候，就好像被多年认识的好友叫走一样，她已经来到了岛崎千雪的身边。 “她不是战斗系的能力者，别为难她啦！” 岛崎赶紧赔笑着给她求情，双臂紧紧箍住她瘦弱的身体。 “不不不，岛崎，你完全没理解事情的严重性，被她们发现，我们这边看上去可就变成了【捉拿人质要挟】这种情况了啊……嘛算了，反正她们也不是听人解释的那种类型就是了，索性就别解释了。” 川神笑着推了推自己的防风镜，露出一个无所谓的表情。借着大片灰尘的掩护，他迅速把研究所的能力者们集中了起来。 虽然他不是研究所里最早来的能力者，也不是队长之类的，不过这种时候，他那保持微笑的表情，意外的让人感觉到安心。 明明右手和右脚都被麦野沈利的攻击打穿了，可是他的表情没有半点松动的样子。虽然眼角和额头不住传来痛苦抽搐的细节，可是他的身体依旧站得笔直。 因为……痛苦的哀嚎也不会让敌人饶自己一命，只会增加他们施虐的快感，只会打击自己人的士气，那么，干嘛还要哀嚎呢？ 在他还在当雇佣兵的时候，就已经把这种无用又没有效率的行为舍弃了。历战的佣兵还会因为受伤而哀嚎什么的，未免过于玩笑了。 “哈？为啥是你来领导啊？” 果然，一看是川神响也在主导，马上五十岚就跳出来表示了反对。 川神瞥了她一眼，判断出她现在正极度兴奋中，跟她纠缠会很麻烦，果断跳过了。 “一会的话，用连携技一口气分胜负吧。郁岛，四之宫，名井，大家都没问题吧？” “哈？！无视我吗混蛋！打死你哟！” 五十岚咬着牙不快的瞪着川神。 被点到名的三人默默点头，不管愿意不愿意，川神响也是在场7人里战斗经验最丰富的。泷壶可能也不少，可她毕竟是对面的人，不能算到这边的。 “岛崎，一会真的打起来了，你就带着这孩子躲在通道里，四之宫，你直接把这里封上吧。虽然我不知道原子崩坏的攻击下，你的冰墙能防御多久就是了。” “总比你长。” 四之宫平静的这么说。 “啊，身为男人被女性这么说总觉着心情很微妙啊。” “这种时候说个鬼的荤段子啊混蛋！” 五十岚不快的一拳爆锤在川神头上，岛崎千雪和泷壶理后都没理解，互看了一眼，疑问道：“荤……段子？” “啊——不懂就别问了，继续不懂着吧！” 五十岚急道，同时狠狠剜了川神响也一眼：你TM都在纯洁的女孩子面前扯什么淡呢！ 川神无奈的耸耸肩，来到学园都市已经有一段时间了，他还是不太能完全甩开当年雇佣兵的那一套。嘛，对于佣兵而言，这种荤段子简直是跟开胃菜一样的嘛，就着篝火，比这个还过分的笑话那真的是一个接一个。 “敌人的身份已经解明了，之前被我缠住的是学园都市的NO.4的能力者，原子崩坏麦野沈利，从刚刚的攻击中，大概能解明的条件是，她似乎在连发和射击精确度上略有不足，这就是我们的胜算。只要能将麦野沈利无力化，剩下的两人就好办了。偶尔也试试看，倾尽全力的斩首战术如何？” “明白，我会制造弹幕。” 四之宫迅速理解了他的意思。 “那么我就是配合你一路烧过去咯？” 郁岛川似乎有点兴奋了，水蓝色的头发下满是雀跃的神色。 “名井，最后一步，你懂的。” “啊，尽管交给我吧！” 过于默契的几人，只是这种粗略的交流，已经了解了彼此的意思。 因为，他们是对手。 这个世界上，最了解自己的，往往不是本人，而是对手。因为本人会不自觉的美化自己的行动，把行为往好的方向去解释。而对手则会不遗余力的分析每一个细节。 这几个人彼此为敌，都把彼此看做竞争对手，虽然平日里不显，但实际上大家都很了解彼此的做法。自然，配合起来的话，也会非常默契。 泷壶理后呆呆的看着他们，不知道在想些什么，直到岛崎千雪拽着她的胳膊，带着她往研究所的通道里跑的时候，她才稍微清醒了一些。 “真好啊……” 她喃喃的这么感慨着。 众人这美好的信赖感，让泷壶理后发自内心的感觉到温暖。 这种温暖的感觉，让她联想到了自己这边，暗部的生活平静而且缺乏波澜，可是，依旧是泷壶不可替代的宝贵财产。 暗部四女的羁绊，是她一生的宝物。 研究所里这些人的感情……也真美好呢。 第二十一章、连携技 麦野沈利小心的四处打量着，把身边四个浅绿色的光球旋转起来挡在身前，如果有人袭击的话，能够迅速予以反击，绢旗最爱背靠着她，保护着她的后背。以免腹背受敌。 而芙兰达，似乎还没汇合过来？ 真是让人不愉快，这小丫头，把战斗的节奏打乱了。否则，应该是轻松打赢这些能力者的。 麦野沈利暗中把气全撒在芙兰达身上，全然忘记了早在家庭餐馆聚餐的时候，芙兰达就提议过大家一起研究一下对面的情报。 忽然，空气中传来了声音，麦野略一思忖，控制肩膀附近的一个绿色光球，放射出尖锐又炙热的光线，试探性的穿了过去。 又快又狠的光之剑一下撕开了烟幕，露出一大块球形的视野，麦野沈利眉头一紧：“居然给我玩这手吗？！” 在她视野里的，是密集的冰之枪雨。 那是，四之宫凛的攻击。 四之宫凛的攻击手法是制造冰，然后投射出去。制约她的要素是【质量】。 正如名井巳只能控制手掌那么大小的血液，郁岛川只能在面前放出火焰，绢旗最爱只能在身边凝聚起氮气装甲，制约四之宫能力的，就是【生成冰块的总质量】。 如果生成一把巨大的冰枪，那么攻击力极强的同时缺乏数量，但是如果像是这样，生成漫天的细碎冰雨，那么就会很难缠。 不过，这个模式下，四之宫很难精确的操作每一根冰锥的攻击，它们中超过八成不会服从四之宫的命令，计算力无法制御。 可是…… 为什么一定要制御呢？ 那些冰锥飞速的回旋着，仿佛雪花一样，被周围的空气纷乱的卷动着，画着不规则的轨迹！ 对啊，不是还有一个能力者吗？ 如果把每一个冰锥的质量减小，那么，不就能会因为质量过轻，而被风卷动吗？ 周围的烟幕也好，刚刚芙兰达扔下来的炸弹也好，全都被吸引了进去。 那是…… 龙卷风。 是的，龙卷。 直径大约三米，高度无法计量，刚刚芙兰达炸烂的研究所屋顶，正好成为了龙卷风生成的空间！这样的强劲的龙卷风将四之宫制造出的冰锥迅速卷在里面！烟尘将龙卷染上丑陋的土黄色，在里面锐利的冰锥急速滑动，将光线杂乱的反射出去…… 如果被这个东西卷进去，可不是受伤那么简单的！被龙卷风高速旋转的冰锥，会像是绞肉机的刀片一样，将卷入其中的东西碾得粉碎！ 这是川神和四之宫的联合。 风和冰的连携。巨大的龙卷本身就具有一定的破坏力，再加上里面的冰锥，那就更加可怕了。 而与此同时，因为烟尘都被龙卷吸走了，所以，视野多少变得开阔起来。 在龙卷方向的另一边，是汹涌的炎之巨龙，正在熊熊燃烧着。 郁岛川的能力因为只有LV3，所以不可能燃烧的过远，只能燃烧在身体附近，如果加上打火机里燃油的助力，倒是可以在五米之内放出火焰。 可是，最多也就是五米了。 然而，现在的情况，却是一条凶暴的炎之巨龙，正在向麦野沈利两人扑过来！ 这就是，川神的帮助了。 如果，火焰难以烧过去的话，那么，就用其他的东西，把它引过去不就好了？ 比如，最早的炸药是有引线的对吧？人类为了让火焰到达炸药口上，所以需要引线。 川神的工作，就是制造引线。 他日前刚刚给郁岛川买了一大把打火机，现在，里面的燃油全被他取了出来，他之前营救佐天泪子的时候，就用打火机的燃油强行把自己模拟成了火焰能力者，现在单纯的控制燃油的行进方向，不是更加轻车熟路了么？ 郁岛川点燃的火焰，被川神引导着，迅速燃向两人！ 然后，就是川神了。 因为，他现在同时控制着龙卷和燃油，他现在的计算力同时分割在两个方面，自己的控制自然就弱了许多。 可是…… 不是还有一个人吗？ 名井巳。 这个几乎浑身都是肌肉的壮汉，此时正露出自信的笑容，双手抄起川神响也，把他好像麻袋一样抗在肩膀上。 “川神——去吧！” 他发出这样的吼声，仿佛铅球运动员一样，把川神响也当作投掷品，一口气扔了出去！ 嗖！ 明明是人类却发出了这样奇怪的声音。 被名井巳的怪力投掷出去，川神响也仿佛一根红色的标枪，飞驰向麦野沈利。 他的控制力只能到达身边五十米。这是【极限范围】，越是边缘，控制力越差。那么，只要自己跟着攻击一起飞过去就好啦！ 如果自己难以控制自己飞翔，那么，只要借助外力就好了嘛！ 名井巳的肌肉力量，可是之前硬生生把LV4的绢旗最爱给整个掀飞的怪力，这简直让人怀疑，他真的是人类吗？不是披着人类外衣的什么怪物吗？在这怪物的怪力作用下，川神炮弹急速发射！ 名井巳看他飞出去了，忽然想起川神之前跟他说的话，对愤懑不平，双手抱胸，一副“你们打你们的，我就是不听你指挥”模样的五十岚说道。 “五十岚，之前我们做了可乐饼，川神说你反正不在，就把你那份吃掉了。” “………………川神响也！！！” 五十岚对食物倒是没有什么怨念，但是，这种【被川神侵害了自己权益】的事情，让她无法接受。再加上她现在本来就因为肾上腺素分泌过量而多少陷入了狂热的状态，本来就是暴脾气的她，更是稍微一点火就马上爆炸了。 发出这样的怒火，五十岚的全弹展开，两把子弹快要打空的轻机枪被她收了起来，在背后填装子弹，取而代之的是肩膀的火箭炮，散弹枪，左手的位置伸过来一把冲锋枪，橡胶弹幕向着川神打了过去。 嗯，这就是，最后一重了。 虽然五十岚说着不听川神的指挥，还是被川神给诱导了。 如果五十岚瞄准川神的身体，那么只要川神忽然闪开，那么子弹的就会继续瞄准之前预定的轨迹打过去，虽然五十岚没有帮助他的意思，可就结果而言，还是给川神响也展开了弹幕，保护了他！ 五个能力者的连携攻击，川神响也的战斗智慧，三个方面都有敌人来袭，麦野沈利默默的看着他们的努力。 确实，她的原子崩坏不擅长展开大范围的弹幕。 可是…… 她笑了。 残酷的，仿佛肉食性捕猎者一样，露出了残暴的笑容。 “谁会放着自己的弱点不管啊！” 第二十二章、支援半导体 在场众人的战斗方法，大多数都有自己的弱点。 研究所这边，川神，就不太擅长气流和水流的单一性操作，速度会慢很多。 名井巳，攻击太依赖手掌，缺乏远程压制手段。 郁岛川，火焰攻击范围不足。 四之宫的能力用多了会有体寒甚至昏厥的可能性。 五十岚的能力不管是装备还是拆卸都需要时间。 暗部那边的话，芙兰达的炸弹余波会波及到自己。 绢旗最爱的话，如果有人强行抽走了空气中的氮气就无力施展。 还有麦野沈利，如果有人用大量的攻击展开弹幕，原子崩坏很难防御广域的巨量目标。 可是，身为暗部的一员，没有人会放着自己的弱点不管的。 芙兰达精修接近战技术。 绢旗最爱随身携带小瓶液氮。 而麦野沈利的选择则是…… 只见她左手轻松的一抛，一块黑漆漆的，看上去像是塑料又像是玻璃的板子被她扔到半空。 紧接着，就是三团光球集中起来，迸射出一条拳头粗细的炙热光束！ 绿光打中黑色板子，只听咔嚓一声碎裂的脆响，板子哪里能承受住麦野沈利的攻击？ 啪！ 登时破碎！ 这块特殊的板子，碎成了细小的三角型规则的碎片…… 然而，每一块碎片，都仿佛普通的棱镜一样，将麦野沈利的炮击偏折了出去！ 一块板子裂开的碎片何止百片？再加上每片碎片的不规则运动…… 只见那拳头粗细的光线炮瞬间化为了手指粗细的无数光线，向着麦野沈利面前的空间不规则的划了过去！密集的光线在麦野沈利面前生成了近似倒圆锥一样扩散的光线死域！ 支援半导体。 这是麦野沈利专门为了自己能力的缺点而特别订购的东西，每一块价值不菲，麦野只有在有必要的时候才会使用它。 麦野沈利的炮击不同于普通的光线，无法被常规的镜子什么的反射，否则川神早就用空气中的水流把它反射走了。这块不起眼的板子采用了特殊材料，专门反射麦野沈利的炮击，让集束攻击化为分散的溅射，以此展开弹幕，迎击复数目标。 如果难以瞄准的话……那么就用压倒性的数量来弥补吧！以逸待劳的，静候猎物自己投入原子崩坏的炙热光束网中！ 川神一惊，心里咚咚直跳，这个应对他确实没想到。 虽然想过麦野沈利会有什么应对，但是最多也只是想到她会不会做出把光束加粗加宽，或者是切割墙体当作武器之类的…… 没想到……居然还有这种攻击？！ 川神急速向麦野沈利飞去，可是，在他面前，是远比四之宫的冰雨和五十岚的弹幕更加密集的翡翠之雨，那美轮美奂的攻击，破坏力可比那梦幻的视觉效果更具有冲击力！即便被散射成纤细的攻击，每一根每一根都具有极其可怕的攻击力，会将接触到自己的物质完全烧溶。 嗤…… 研究所的内壁外壁，统统被麦野沈利的炮击切开，绿色的光束随着黑色破片的移动，将周围的空间切的千疮百孔，光束没入龙卷中，完全不受风力影响，将里面转动的冰锥烧却殆尽。 致命的美妙光景，只让川神脊背发凉。 这…… 不得已，川神减缓了对两边攻击的控制，不管是和四之宫，还是和郁岛川的连携攻击，都是建立在川神的宏观调整下的，可以说，川神是攻击的核心也不为过。 现在，他为了自己能够平安的突破麦野沈利的弹幕，不得不减缓了对两边的控制，把计算力集中在自己周围的空气操作上。 麦野沈利的这一击也有弱点。那就是炮击的轨迹过于随机，没有明确的目的性，否则，这些光束要是全都瞄着川神……那今天他就算是LV5怕也是交代在这里了。 既然不是攻击自己的，那么，只要能绕开……话说真的能绕开吗？ 川神苦笑着，虽然不想拿出来用的…… 神谷研究所的能力者都有一个特色——那就是大家的【绝招】数量很多。 因为神谷所长的理论就是这样的，大家都努力在探索自己能力的可能性。就好像川神在偶遇佐天泪子的时候，还在尝试名为海市蜃楼的新能力开发。 只不过，因为新能力在经过多方的验证之前，稳定性上不敢保证。就好像工厂里每一个零件，在正式投入生产之前，都曾经有一个试作品，经过了无数的考验一样。川神不太想把自己只是有个构想，还没来得及证明可能性的绝招用在生死关头上。 虽然这种场景写成小说或者用漫画画出来好像挺帅的，但是作为雇佣兵，实在不想把自己的生命赌在【可能性】上。 比起破坏力，更看重安定性，这就是佣兵选择武器的信条。 那么…… 就来试试看吧。 【超电磁炮】的模拟。 川神深吸一口气，通过流体掌控的力量，他将大量的空气吸入肺里，因为，在未来一段时间里，他都未必能有机会交换气体了。 他曾经试着模拟过超电磁炮的攻击。 具体点说就是，在硬币的背后制造风口，在硬币的通路上制造真空带减少风阻，以此来尝试模拟超电磁炮。 结果是，失败。 连初速度都达不到，更别说破坏力了。 可是……即便是不成功的模拟，也有平均2倍音速的速度，对于人类而言，这已经是无法反应的速度了。 那么…… 如果把川神响也这个人当作【硬币】发射出去，会怎么样呢？ 和超电磁炮本质上的不同就在于此。没想到，之前只是抱着试试看的心态，玩一样的开发能力，居然会在这种地方派上用场。 川神解放了左手控制的龙卷，最后把它一挥，让风卷着残余的冰渣扑向麦野沈利，右手亦然，将火焰卷了过去，引得绢旗最爱走向这边，通常认为氮气是不会燃烧的，氮气装甲来迎击火焰真是再好不过。 解放了两手的攻击，他将自己的全部计算力，集中在自己的身上。 双脚，后背，掌心，六个地方全部生成风的喷射口。在自己面前，用强行将空气排开，制造出真空带。 瞬间，川神的世界改变了。 找准那纷乱光束攻击的一处破绽，川神响也将自己当作【超电磁炮】的炮弹，急速突击过去！ 那是，媲美音速的超高速移动！ 太快了。即便是麦野沈利也没有反应过来！ 能力瞬间开合，只用了零点零几秒，川神已经穿梭冲过了麦野沈利那死亡的翡翠之网！ 可惜，他也是第一次发射自己，大脑完全没有适应这个速度感，虽然他考虑到速度，有意识的只开了一瞬间的能力，可还是太过头了。 对于训练室的面积而言，音速还是太快了。 对于人类的神经而言，音速也实在太快了。 当川神的脚重重踹在地面上，无比剧烈的反冲力直接麻痹了他的腿部肌肉，膝盖顺势狠狠砸在地板上，这才减缓了身体的冲击力。 被势能撞的头晕目眩的风镜少年此刻已经落在了麦野沈利背后！他勉强回过头，正好看见麦野沈利回身，那漂亮的脸上，印满了吃惊二字。 突破成功！ 第二十三章、暗部的反击 “哈？” 这超乎预料的突破行为让麦野沈利眉头紧锁，人类的眼睛无法捕捉到过快的速度，媲美音速的移动速度，对于人类的眼睛而言，实在是过快了。 在麦野沈利的眼睛中，几乎就是川神响也瞬间移动到了她的背后。 不过，对于川神而言，这也绝对不是什么愉快的体验。 如果有人曾经坐过飞机，就会理解这是什么感觉吧。 在飞起的时候，因为速度的改变，压力的变化，会对乘坐者的双耳产生高压，因此会产生晕眩。 然而，客机多多少少还有机体的保护，川神什么都没有，强形用肉体突破了过去。 唯一值得庆幸的是，他为了让自己加速，抵消风阻，在自己面前开辟出了真空带，没有空气的摩擦，没有产生高热，而且，他考虑到肺里气体的存储问题，提前吸了一大口气，不至于出现肺部供氧不足的窘况。 双脚落地，过快的速度化为强大的势能，死死接将他的膝盖按到地面上，动弹不得，大脑也是，过快的速度变化，让他一瞬间供血不足，头晕目眩。唯一庆幸的，就是双膝被强大的冲击力撞的几乎要粉碎了，剧痛顺着神经传输过去，让他还能保持清醒。 敌人的距离过近，麦野沈利一时没有反应过来，下意识抬脚一击踢了过去。川神虽然意识到了敌人正在对自己进行攻击，可是…… 动不了？！ 他尝试移动自己的身体，然而，失败了。 仿佛中枢神经被阻断了一样，他的四肢完全没有服从他的命令，嘴里都是恶心的感觉，这太糟糕了。 虽然他的身体勉强动了起来，可是跟川神【预想中】的动作差了太远，咚一击，麦野沈利那被黑色长袜包裹的小腿落在了川神的胸口。 如果以男性的视角来看，麦野的腿匀称又修长，非常的漂亮。 可是，对于被攻击者而言，这就只能用人间凶器来形容了。双臂没有到达预定的防御位置，川神只能强行用胸腔接住了这一击，整个人被踹飞了出去，咚的一声，撞在研究所坚固的墙壁上。 （肋骨……还以为会被踢断……） 川神痛苦的这么想着，多亏了自己的身体足够结实，换了其他人，大概会被直接踢断肋骨吧？真难想象，那样看上去颇有气质的富家大小姐模样的麦野沈利能用出这么沉重的攻击。 仿佛还不解气似的，麦野沈利左手一挥，一道尖锐的光束瞄着川神砍了过去！川神一急，右手迅速一挥，伤口涌出的血液也学着麦野沈利一样，以一条血柱的形态打了过去！ 激光和血柱相撞，居然一时陷入了僵持！ “哦？真有胆量呢！” 麦野沈利冷笑了一下，继续加大光束的出力，果然，如她所想，变宽的光束一下将川神的血柱顶了回去，刷拉一下，在川神的右手臂上又添了一个对穿的血口子，过于迅猛的光束，甚至透过他的手臂，直接将研究所原本就破败的墙壁给继续打穿了！ 直到此刻，麦野沈利长出一口气，心情愉快了起来。 虽然，这小子很难缠。 虽然，这小子让自己出丑。 可是，这不还是被自己虐倒在地了吗？ 一般认为，越是经过了艰苦过程而获得的结果，越是让人愉快。比如游戏，如果难度高的让人想要砸电脑，那么在通关之后，之前的一切困难都会化为荣耀感。甚至有些游戏就是以此为卖点的。 麦野沈利也是一样，虽然之前被川神弄得出丑，连鞋子都丢了一只，可是，这不还是把他干翻在地了吗？ （哈哈哈，胜利者依旧是我啊。） 麦野沈利好整以暇的看着被自己钉在墙上的男人——虽然她头发上落着灰尘，一只脚上没有鞋子，怎么看都不想好整以暇这个词的范围就是了。 一旦取得优胜，麦野沈利心情就愉快多了，凝聚出一团光球，瞄着川神的左手打了过去，嗤的一下，把他左手也打了个窟窿。 川神没有喊，也没有叫，不过他那被赤红风镜挡住的眸子因为疼痛而不自觉的收拢，眉毛也不住的颤抖，注意到这些小细节的麦野沈利心情更加愉快了。 这就是，施虐者的愉快。 蹂躏敌人，尤其是蹂躏刚刚欺辱过自己的敌人，真的是让人心旷神怡啊。 “哎呀？不叫吗？” 麦野沈利笑了笑，不过那笑容怎么看都只会让人毛骨悚然就是了。 “那么……” 她手指一挥，原子崩坏的力量再次发射出去，淡绿色的光辉之剑这次打向的目标是川神的左脚。 嗤。 打空了。 川神一个倒翻，双脚落在墙壁上，紧紧黏在上面。这是把空气中的水分子迅速凝结，把自己固定在墙面上的技术。麦野撇撇嘴，笑眯眯的看着他做出无用功，控制打空的光束向上一切…… 嗤。 几乎将整个研究所一分为二。 不愧是LV5的超能力者，炮击的威力简直是灾难性的。 这次，川神向着旁边逃了过去，好像一只迅捷的壁虎——他终于从超音速突击的反作用下恢复了。 不过，局面压倒性的不利。 麦野沈利看看他，尤其是那副俗气的宽大的红色风镜，心里愉快。 川神响也看看她，尤其是看着她那高傲又愉快的笑容，心中暗喜。 （赢了。） 两个人同时这么想。 不管怎么说，麦野沈利都是LV5，超能力者之间，等级差距是不可弥补的鸿沟，LV5，对LV4，就是碾压的力量。如果想要谋求一点胜迹，那么只能玩小手段。可是，川神响也擅长的接近战，麦野沈利一样很擅长。 从两人的战斗上看，麦野沈利是胜利者无误。 可是，川神认为的胜利，则是其他的东西…… 麦野沈利作为能力者，有一个致命的弱点。 虽然是和她第一次见面，可是川神已经发现了。 这个人，非常的骄傲。 不，正确的说，她非常的自信。对于无能者而言，过于自大就是骄傲，可是对于麦野沈利来说，他的自信来源于她的能力，她有权利，也有资格自信。这不是骄傲，这是对她自己能力的肯定。 所以，如果稍微让她蒙羞，她就会恼羞成怒起来。而自己彻底的落败，则又会让她心情舒畅。 （这种人……往往不太能看清大局啊！） 川神愉快的这么想着。 （想清楚了啊，LV5的，你可不是，干掉我就算赢了啊！） 第二十四章、团体战 绢旗最爱全力防御着攻击。 麦野沈利的确在和川神响也的战斗中取得优胜。 可是……这也意味着，麦野沈利的注意力，完全被川神响也吸引了。 麦野沈利不单单是一个能力者，她的战斗方法类似于炮台，她是暗部四人组中，最具有压制力的一人。 “如果用游戏术语来说，那就是远程DPS（输出手）被坦克拉走了，现在，就是我这种AD（物理输出角色）的大放异彩的时候咯。下一回合，开始咯。” 带着愉快的口气，郁岛川拳击沉重的砸在绢旗最爱的面门，伴着沉闷的声音，绢旗最爱身边的氮气装甲轻而易举的拦截下了郁岛川的一击。 很难想像，郁岛川没有什么加速的手段，却和川神前后脚落在了敌人的阵营中。 可是，如果好好想想的话，川神响也都被名井巳那么轻松的扔飞了，如果是比川神更轻的郁岛川，那不是扔起来更容易了吗？ 将郁岛川当作铅球扔出去，来让他快速到达战场。 如果是之前，还要担心麦野沈利会不会半空中用原子崩坏拦截，可是现在，她的注意力完全被川神响也给吸引了。这也不怪她，从一开始，川神就有意识的营造出【两人一对一】的局面，不着痕迹的暗示麦野沈利，再加上她本来就心高气傲，面对LV4的能力者就心有不屑，可是却被川神打了个措手不及，就如郁岛川说的，川神响也的嘲讽，很精确的命中了麦野沈利骄傲的点，让她愤怒的追击了过去。 结果就是，对空压制力不足，郁岛川被名井巳【发射】了过来！ 绢旗最爱赶紧应敌，在氮气装甲的保护下，她直接拦住了郁岛川的攻击。 在下一个瞬间，她就注意到，她身边的氮气居然开始升温了？该庆幸氮气是不会燃烧的吗？还是该嘲笑敌人连氮气装甲的真面目都没有发现呢？ 敌人是发火系的能力者，这点芙兰达已经证明给她看了，他的拳头上每一击都缠绕着相当的火焰，攻击相当的迅速。 拳击每一回合只有3分钟。既然只有三分钟，那么如何利用好这三分钟就很重要了。 进攻的速度，出拳的速度，这都是取胜的标准。 拳击毕竟是一项【运动】，将敌人打倒到无法还击固然是取胜之路，可是对于郁岛川这种颇为瘦弱的拳击手来说，这种战术很困难。身体轻，拳击的力量就很难给予敌人足够的打击。 对于郁岛川这种轻量级选手来说，比起【一击必杀的重拳】，更看重【快速交织的组合拳】，毕竟，拳击规则，只要打中一拳，就是一分。只要在自己倒下之前，打出足够多的有效拳，就算没有打倒敌人，自己依旧是胜利者。 而现在，他就把自己的这个特色发挥到了极致。 拳击因为要打好几个回合，所以很少有人第一回合就拿出全力，毕竟，持续至少6回合的战斗，一开始拿出全力和送死没有什么区别。第一回合是和芙兰达的PK，第二回合，则是配合川神发动能力强袭……而现在，是郁岛川的第三回合。 终于，这个原职业拳击手，开始发力了！放弃了重拳，郁岛川的拳速明显有了提高！攻击力不足？无所谓，他可是能力者啊！只要拳头上缠绕着的火焰，就算拳击无法造成有效伤害，可是只要自己的能力打过去就好了！ 绢旗最爱的氮气装甲也并非万能的，首先一点，这个装甲是自动发挥效果的，在全身包裹着均匀的氮气，如果有人持续对某一点发动强袭，那么就有可能攻破！ 而郁岛川的拳击，正是这样的。将两条手臂竖在身边，郁岛川踏着迅捷而诡秘的步伐，身影几个预备抖动，随着右脚迅速的跨进，蓝发火焰拳击手以近似弓步的超夸张步伐，一步贴到绢旗最爱身边！左手就是一招刺拳向绢旗最爱的脸上打了过去。 带着红色兜帽的少女不满的咋舌，右手快速抬了起来，包裹着氮气块，迅速拦住了郁岛川的拳头。 可是…… 咚咚咚。 在郁岛川的左手拳头落在她的手掌中之前，左脚迅速收向右脚，弓步的身体因此而迅速抬高，趁着这个势头，右手自下而上的发出勾拳，迅猛的三击都扣击在绢旗最爱的手腕筋脉的位置，好在有氮气装甲的保护，否则还真就说不好会发生什么了。 随着郁岛川的战斗节奏逐渐加快，绢旗最爱明显有些跟不上他的节奏。 毕竟，对手是职业拳击手，三分钟之内高速的攻防战，正是郁岛川的长处。应该庆幸，现在他的对手不是芙兰达，芙兰达没有氮气装甲的保护，怕是真的会被郁岛川打垮。 神谷研究所的三名男性能力者，接近战有完全不同的风格，川神的话是见缝插针，配合能力发动拳脚并用的综合格斗技，名井巳则是完美利用自己肌肉力量和能力，以逸待劳的接近对手，然后用大威力的摔跤技一击分出胜负，而郁岛川，则对【节奏】把握非常精确，虽然一开始他习惯性的不会拿出全力，节约体力给后面的战斗。可是，如果到了【决战的回合】，郁岛川的攻势可就难以应对了。 拳击的弱点是腿，毕竟拳击不允许用脚嘛。绢旗最爱哼了一声，脚下卷起氮气块，瞄着地面一脚踹了下去，咔嚓一声，少女的运动鞋碾碎一块地板，强力的一脚卷着碎屑向郁岛川踹了过去。 可是…… 落空了。 郁岛川的步伐迅速，膝盖一弯，左右脚迅速交替踏着碎步，以右脚为轴，郁岛川在绢旗最爱踢击的时候，已经迅速闪到了绢旗最爱的身侧后方！右拳带着火焰向绢旗最爱的后脑打了过去。 绢旗最爱只觉得一道白色的影子迅速的绕着自己的身影转了过去，来不及多想，脚步落下，来不及转身，只能拧过半个身，反身挥拳予以反击。 可是，却被拦住了。 郁岛川竖起胳膊，强行用小臂拦住了这一击。 要知道，绢旗最爱的攻击，每一击都包裹着她那沉重的氮气块，以她的力量，就算徒手举起汽车也不是什么难事，如果有人想要用肉体去拦截的话，恐怕…… “哼……” 郁岛川闷哼一声，因为过大的力量，他只觉着手肘一阵剧痛，虽然小臂骨头还保持完好，可是手肘却因为过大力量而脱臼了，整个胳膊动弹不得，一动就疼得要命，然而，郁岛川攻击没有因此而停止，正相反的，他因为手臂脱臼的剧痛，反而更加坚定了要赢的心情。 而绢旗最爱心里也是一奇，身为暗部这么长时间，她自认为战斗经验足够丰富了，没想到，还有这样奇特的研究所，配给了这么多能力者，而且一个两个的，都是被打断手，身体被穿孔都不会哀嚎尖叫的人。 不过，现在她更奇怪的是另一个问题。 “芙兰达在什么地方超划水呢？” 第二十五章、隐藏的芙兰达 “啊——啊……” 不知怎地，芙兰达忽然有点想打喷嚏的欲望，她赶紧捂住口鼻，努力不让自己发出过大的声音。 “嚏——” 总算，这一声小小的喷嚏终于没有发出响声，芙兰达浑身一个激灵，松了口气，喃喃道：“是不是快要感冒了啊，回头可得小心点呢——而且说起来，这破地方是不是太脏了啊？” 芙兰达不满的皱着眉，看着角落里卫生死角留下的灰痕。研究所里一般都会配备清洁机器人，连扫地带警备，功能一应俱全，那是一种看上去好像一个垃圾桶，下面有三个机械轮，有点类似螃蟹的特殊机器人。 不过…… 嘛，配给这玩意也是要花钱的。神谷所长为了节约开支，再加上有川神响也这个近乎万能的能力者，打着“训练超能力”的名号，堂而皇之的把打扫研究所这种事情推给了川神响也，用的名义是：“能够借此锻炼能力的持续性和细致性”。 结果就是这样咯。 芙兰达不满的看着满地的灰尘，心里埋怨着：是不是这里的灰尘弄得自己想要打喷嚏？ 不过，她却忘了，研究所一共三楼，正是因为芙兰达引爆了楼顶，这才导致灰尘飞散，将二楼布满了粉尘，才会让她鼻子痒痒的。 对，现在芙兰达的位置，并不是众人所在的训练室，而是更上一层楼的地方。 在之前她引爆研究所的楼顶，放出大量烟幕的同时，自然也落下了无数的灰尘，她就趁着混乱和骤然降低的能见度，趁机顺着大坑用钩锁逃到了研究所的二楼。 芙兰达的炸弹攻击力很强，但是，正因为攻击力很强，比起【战斗】，她更擅长【破坏】。普通的战斗，比如之前和郁岛川那次吧，就被坑的很惨，一旦距离被拉近，那么就无法使用了。 如果是提前设置陷阱，引人进来的话，那么就是另一回事了。 这次因为是压制战，而且目标只有那六个能力者，芙兰达没有太多的时间和余裕布置陷阱。毕竟这里是敌人的老巢嘛！万一打草惊蛇就不好了。 可惜的是，她如果早点知道这破研究所里面连一个警备机器人都没有，她早潜进来了！ 用一种类似胶带的白色的特殊炸药，芙兰达在众人激战的顶端区域画着不规则的线条，这种炸药原本是运用在突破坚固墙壁的时候才会用的，比起【爆炸的威力】，这种炸弹的效果更多的体现在【切割的威力】上，只要点燃，就会冒出垂直于线条的特殊爆炎，将画线部位切割开。 只要用这个，配合芙兰达特殊的玩偶炸弹，把它们安坐在线条上……那么就能远远的引爆它们，爆炸的强风会推动着尖锐沉重的二楼地板碎片，速度，质量，锋利度，三者齐备！在加上【自上而下】和【措手不及】，一定能让那些能力者大吃苦头的！ 芙兰达这么想着，全然不知道现在下面乱斗已经快结束了。 “嗯……虽然有点不完美，算啦就这样吧！” 芙兰达辛苦的擦擦额头，可爱的叹了口气，整个人都软化了下来。 暗部的酬金划分主要依靠【出力程度】，干得越多，自然赚得越多，这点就算是首领麦野沈利也是一样，如果她全程划水什么都没做，一样不会拿到多少酬金。这个公平的划分方法是保持四个女孩子……不，说白了，就是能保持芙兰达的战斗欲望啦。 四人里，麦野沈利似乎不是很缺钱，泷壶理后基本捆绑麦野沈利计算报酬，绢旗最爱的话倒是也没有听说什么经济危机，只有芙兰达，对钱看的意外的重。 多劳多得这个分配方式，是最能激发芙兰达战斗欲望的了。 比如现在，她就盘算着，如果在那群讨厌的能力者脑袋上炸掉天花板，来个一网打尽。 误伤？怎么可能啦！ 自己知道炸弹的位置，不会被伤害到。绢旗有氮气装甲，不会被破片伤到，泷壶被麦野守护，芙兰达是知道的，麦野有支援半导体这种强力道具，那漫天放射的镭射之雨，防御这种天花板的攻击简直小意思啦！ 到时候，自己干掉的能力者越多，赚的就越多~哎嘿！ 看着自己面前纵横交织，仿佛蜘蛛网一样的白色线条，还有上面的玩偶炸弹，芙兰达拭去额头上并不存在的汗珠，满足的笑了。接下来，就是找机会引燃了。 之前她在二楼地板开了个大洞，直勾勾的通向屋顶的蔚蓝天空，那么，现在正好利用这里。因为那里是大洞啊！大洞，不可能有天花板的碎片嘛，总不可能把天上的云彩炸掉几朵砸下来嘛！ 芙兰达自己肯定也不会被波及的。 “嗯哼哼，这次能拿多少呢~~要是能干掉一半……甚至干掉七八成的话~咦嘻嘻，用酬金干什么好呢~~啊……不过这次给的有点少就是了。” 想到这里芙兰达脸色又垮下来了，不过，很快她又打起精神，蚊子再小也是肉，赚钱就比不赚强！芙兰达这么想着，不知道从什么地方抽出了几个点火装置，瞄着两侧天花板上的白色线条，把它们扔了出去。 “拜拜咯！” 她愉快的这么笑着，从天花板原本的破洞跳了下去。 “芙兰达？” 绢旗最爱这才注意到自己的同伴从天花板上跳了下来！ （她之前一直超在上面？难道说……是超爆炸的说？！） 仿佛要印证绢旗最爱的想法似的，研究所天花板上忽然纵横的冒出炙热的红色火焰！极具穿透力的炎之光柱沿着芙兰达预先画好的轨迹切了过去！将天花板划分成不规则的尖锐破片！ 紧随其后的，是轰鸣的爆炸声！ 被赤炎引爆的玩偶炸弹，轰然爆裂，赤红的爆炎卷着灰黑的烟幕，瞬间遮蔽了众人头顶的颜色，在爆炸引发的强风加持下，沉重的天花板碎片加速，向着地面急冲而下！ “哈？！” 几乎同时，所有人都发出了这样的惊呼。 芙兰达在天花板上，有可能知道其他人的位置吗？ 当然是不可能的。 因此，她能做的，只是把天花板全部覆满，让其他人无处可逃。至于暗部的同伴们，芙兰达坚信她们不会有事。 结果就是，这强到过分的演出效果！ 训练室楼顶的天花板被全数切开，化为三角形的碎片，向着地面飞射而去！ 除了芙兰达站的正中央，所有人都被卷进去了！ 麦野沈利惊愕的看看天花板，那些尖锐的碎块正向着她砸了下来，看看墙角毫无反抗之力的川神，再看看天花板……暗部【道具】的女王大人，也只能咬牙切齿的，发自肺腑的，满含怨念的，念出了自己同伴的名字。 “芙——兰——达——！！！” 第二十六章、险恶的陷阱 不得不承认，芙兰达的陷阱非常的有效。 天空中坠落的天花板碎片在强风的补正下，雨点似的落在地面上，瓦砾卷着尘埃，迅速将周围的空间填满。 如芙兰达所预料的，绢旗最爱有氮气装甲的保护，即便是被碎石砸中，也只是感受到重量，并没有受伤。麦野沈利则对着天空放出了炮击，一口气将研究所的天花板给打了大洞，能明晃晃看出天空的颜色。 哎？ 泷壶呢？ 芙兰达下意识的感觉脊背一凉，没发现……泷壶的身影…… 难道说……她…… 芙兰达战战兢兢的四下张望，被瓦砾堆砌的空间里，只有自己和麦野沈利还站着，瓦砾堆里，绢旗最爱不满的扒开碎石，努力爬了出来。 “超让人讨厌的陷阱。” 绢旗最爱喃喃的给了评价，听到同僚这么评价自己，芙兰达俏皮的一敲自己的贝雷帽，可爱的一吐舌头，露出一个可爱的歉意的音色：“哎嘿~” 咻！ 一道光束切着芙兰达的头发射了过去，吓得她一个激灵，翠绿的光束将她修长的头发打了个洞，吓得她后背湿乎乎的，都是冷汗……这当然是麦野沈利的炮击了。 “芙兰达，下次再用这种大范围的攻击，记得提醒一下啊……” 麦野沈利就差把不爽这两个字写在脸上上，如果人类的脸色能当墨水，那么光现在的麦野就能供给学园都市的全体学生来使用了。 “噫！是，是！” “否则下次我用支援半导体的时候也不会提醒你的。” “哇哇啊！不要啊麦野！” 芙兰达赶紧求饶。 麦野沈利这个人她是熟悉的，说她温柔说她残暴都不对。正确的说法是，这个人是完全看心情的。 只要心情好，那么不管是什么问题，她都能原谅，就算是有人偷偷用了她的化妆品啊或者是把她床下私藏的奇怪内衣翻出来也不会生气。 只要心情差，就算是给她送礼物或者请她吃饭都会被她找麻烦。 所以，这个人的处事方针是既不对事，也不对人，而是单纯的依据心情行动。看出她心情不悦，芙兰达哪里敢跟她对着干？赶紧认怂。 她可不知道，就在刚刚，麦野沈利都快把川神响也逼到死路了！结果，就因为这个！麦野就算是LV5的能力者，也是个普通人，被这东西砸中，那肯定变成肉泥，不得不把能力用在攻击上，保护自己。 可就是这一会，川神已经不见了。 不光是他，还有……泷壶理后。 虽然这个人的失踪是麦野沈利监察不利，过于沉迷于追踪川神响也，没有注意到泷壶被岛崎千雪叫走保护了起来，可是，她现在毫无内疚的感觉，而是把过错推给了芙兰达引爆天花板——如果泷壶真的出事了，绝对要芙兰达好看！麦野这么想着，愤愤不平的玩着自己胸前的卷发，把那原本就又长又卷的头发盘在手指上，让它们更加打卷。 “啧……那些家伙……都死了吗？” 麦野不爽的这么嘀咕，她毫不留情的四处漫无目的的放出炮击，可是，都没有命中人的感觉。又丢失目标了！ 暗部是什么地方？那可是学园都市黑暗之处的具体体现！作为专业人士，活要见人死要见尸，这是基本素质吧！总不能跟上头说：“目标埋在瓦砾之下生死不明”这太有损暗部的专业性了！ 可是芙兰达玩这么一手，这到时候怎么找尸体？麦野沈利的攻击会把尸体和瓦砾一起弄烂，芙兰达和泷壶？到最后还不是得让绢旗一个人做！ 麦野也只能叹气了，看起来，任务要求里那句【随便怎么做都可以】，让芙兰达过于兴奋，做过头，威力太夸张了。 又不是阵地防御战，把人赶跑就行了，这可是歼灭战啊，不带回去尸体说不过去的。 事已至此，麦野沈利也只能压下心里的愤怒，来到芙兰达身边。 绢旗也是一样，暗部的三人汇合了。 可是，却找不到敌人。 死了吗？ 不对，如果是人类的话，临死姑且还是会发出哀嚎的吧？ 没有声音？ 周围一片死寂。 敌人……在什么地方？ 还有……泷壶…… 一想到她，麦野就不由自主的烦躁起来了。 绢旗和芙兰达一看她现在不爽，也不会触她霉头，作死的问她泷壶去哪里了。 因为没有声音，反而显得可怕了起来。 千疮百孔的研究所里，正午的光线射了进来，四下无人，只有飞尘的痕迹。 研究所的工作人员们亦然。 顶着浓浓的血腥味和发自内心的恐惧感，几乎每个人都情不自禁的打着寒颤。 神谷所长则在所有人中间，哼着小曲，快速的整理着最后的资料收尾工作。 “报，报告……” 樱井榛名怯生生出声，打破了死寂的场景。 “嗯？怎么了樱井君！” “目标丢失……机器，无法锁定众人的位置……无法正常的工作……” 樱井榛名弱气的指着电子屏幕，上面正泛着黑白的雪花点。这是因为天花板上的检测仪器被芙兰达给炸烂了的原因，传感器也好，监控器也好，数据采集器也好，统统被芙兰达给炸烂了。 “啊，那也没办法……” 神谷所长笑笑，双臂一打开，身后的白色长袍非常配合的啪的一声展开，仿佛一对巨大的白色蝙蝠翅膀展开在他背后。 “那么，就由天才的神谷所长来为诸君带来不愧于天才之名的优秀战报吧！” 那个带着黑色变色眼镜，留着棕色短卷发的研究员豪迈的裂开嘴，下巴高高抬着，仿佛希腊雕塑里的天使一样，充满讴歌人类力量美学的圣洁姿态。 可是，他这过于无欲无求的圣洁姿态，却是踩着一名研究员的血肉，站在浓浓的血腥味里，伴随着背后呲呲的雪花点说的，只能让人发自内心的感觉到恐惧。 第二十七章、神谷所长的战报 虽然无法通过监控器看见外面的景色，可是，神谷所长全然不在乎的样子。只听他清了清嗓子，操着高昂的意志，一口气说着。 “哦！是炸弹！天花板的炸弹！之前隐藏起来的第三人，金发的炸弹狂魔已经在天花板布下了大量的炸弹，轰！蹦！咔嚓！哗啦呼啦！天花板受到了巨大伤害，天花板倒下了！粉碎了！化为尖锐的攻击！哦！这时候站出来的是麦野选手！LV5的麦野选手用她强力的原子崩坏，哦？要分散吗？还是要生成盾牌呢？哦，都不是！是炮击！是炮击啊！观众朋友们，将五根原子崩坏的光束放射出去，射穿碎片，然后五合一，超级原子beam（光束）！！！这时候，川神君巧妙的利用麦野选手的疏忽，将自己的身影隐藏了起来！他藏身的位置是……哦哦哦！果然是天花板！他控制着气流，不让天花板的碎片压死自己！躲在废墟里藏起来，然后将水流——啊，是血吗？是血呀！他将血液凝聚成丝线，悄悄向着暗部三人的位置描了过去！突袭！自下而上！放出的包围攻击！” 神谷所长带着随意的笑容，仿佛一个演说家一样手舞足蹈，描绘着战斗的情况…… 即便，没有电子屏幕，神谷所长依旧精确无误的道出了麦野沈利的攻击。 这到底是何等优秀的演算力呢？ 而与此同时，川神响也正在采取如他所说的策略。 在天花板落下的时候，他迅速发动了自己的能力。 那名为海市蜃楼的新能力，在之前和佐天泪子的交流中，他用这个能力骗过了佐天泪子和两个风纪委员，让他们看不见自己的身影。通过这个能力，成功骗过了焦急的麦野，她一看川神不见了，马上就转头去防御天花板了，那还有心情搜索自己呢？至于落下的砖石，他和绢旗一样，在自己身边生成了气体的保护层，让天花板压在上面，但是不会伤到自己，巧妙的隐藏了自己的身影。 身体很疼，而且，失血过多，开始让他产生昏厥的欲望了。虽然想要用水流悄悄切近麦野他们脚下，可是，现在哪里找这么多水？川神只能收集自己之前被麦野沈利打得满地的血液。 唯一能庆幸的就是，麦野的攻击太强，川神流了许多的血，这里最不缺的，就是川神的血液，把它们收集起来拧成细线，让它们蛇一样的扩散出去……不，正确的说，更像是蜘蛛网吧？ 悄无声息的，将自己的血液之丝线切近三人的脚下。然后…… 突击！ 流体割刀忽然切出！将血液瞬间赋予高速高压，血流切破瓦砾，发出轰鸣的碎切声音，在麦野沈利周围，锐利的血线发出尖锐的轰鸣，从各个方向围了过来！ —————— “可是，麦野选手也不是省油的灯！面对四面八方的袭来的血线，只见她利落的用光束予以攻击！真的是太帅了啊麦野选手！然而，就在麦野选手专注于这里的时候，哦哦哦！出现了！黑马！名井选手！肌肉壮汉一下掀开了自己藏身的瓦砾！原来他刚刚一直躲在瓦砾下！在他背后的是……啊！是五十岚君啊！哦哦哦！重火力呢！麦野选手马上选择了攻击，不过……如是名井君的话……大概……现在已经发现了吧？” 研究所里，背对着雪花屏，神谷所长一边解说，一边露出了微妙的笑容。 实际情况如他所说。 神谷所长喜欢以天才自居，然而，不得不承认，他确实拥有这样自豪的能力。 虽然看不见战况，但是以他对能力者的了解，居然能完美复述出大家的战斗情况。换了其他人，恐怕谁也不能做出这么精确无误的推测。这是只有把自己知道的能力者的性格，战斗习惯，统统摸清楚，了解透彻才有可能做出的精确判断。类似于未卜先知的精确推测。 确实如他所想，听见流体割刀的特殊切割声音，名井巳知道反击的时候到了。郁岛川是来不及躲开这种攻击的，最多只能保护自己不受伤害。说不定被压在什么地方苟延残喘，他的拳头虽然有力，可惜，想要把这重量破吨的天花板顶起来还是太困难了。恐怕他无法脱身，不能指望他的力量。 可是名井巳不一样，这个重视健康的肌肉壮汉，拥有强大的体力和腕力，那宽阔的后背和磐石一样的肌肉，即便是被天花板碎片砸中，也只是疼一下罢了，一听到了反击的时候，他迅速的站起，直接把身上的瓦砾掀开。 在他身下，也果不其然是五十岚！ 名井巳虽然看上去有点傻大个的意思，可脑子转的飞快，这种时候，四之宫不需要保护，她肯定能用冰块制造出保护自己的区域，估计那两个无战斗力的人也是一样吧。应该是被四之宫的冰城保护了。 郁岛川的攻击力相对不足，就算保护他，也难以获得扭转战局的压倒性的力量。 然而，五十岚和郁岛川不一样，她是少有的，研究所里极具攻击性的能力者。保护了她，就算是留住了一个远程压制力。名井巳这点看得很透彻。 五十岚本人也是暴脾气，被麦野沈利弄得这么狼狈，自然心生怨恨，身后的机器结构马上转向了麦野沈利，光这样还不解气似的，她直接把肩膀的散弹枪拽到手里，把辅助的机械臂搭在肩膀上，打空子弹的轻机枪早已经换上了备用弹夹，一只手拿着散弹枪，一只手攥住冲锋枪，腰侧是子弹装满的轻机枪，而肩膀，则是火箭筒，里面货真价实的装着火箭弹！ “尝尝这个！混蛋家伙！” 五十岚一边咒骂对手，一边扣下扳机，手中全部火力向着麦野沈利那毫无防备的后背打了过去！ 麦野一咋舌，真是怕什么来什么，她现在正用原子崩坏来扫清不停扑过来的血线，哪有功夫保护自己？绢旗最爱一步踏过来，挡在麦野背后。 “麦野，超不用担心后面。” “啧，虽然我很想说谢谢……” 麦野忍痛这么说。 为什么是忍痛？难道，绢旗最爱无法防御住敌人的攻击吗？ 那倒不是…… 但是……一定要考虑到两人的身高差…… 绢旗最爱，比麦野沈利矮了不少…… 绢旗最爱的氮气装甲，只能在身体周围展开。 因此…… 麦野沈利肩膀附近的地方，绢旗最爱是无论如何也没法帮她挡住的…… 刚刚就是，有两发橡胶弹打中麦野的肩膀，疼的她直咬牙。 愤怒之余，她抬手甩出一条原子崩坏的光束，向着背后切了过去，继续防卫着川神响也的攻击。 然而…… “哇哇哇！” 背后却传来了芙兰达尖锐的叫声，麦野下意识回头，只见浅绿色的光线正向着自己打了过来！她怎么可能认不出来？！这就是她自己的原子崩坏！虽然威力小了一些，但是，绝对不会错！ 这是……怎么回事？！ 麦野来不及分析，下意识一甩手，将打过来的炮击偏转了。 在五十岚面前，名井巳骄傲的露出笑容，双手交叉，血红色的手套已经变换成了镜子似的东西，材质也完全不同了。 在名井巳的掌心里，有一块小小的三角形的碎片。 那是麦野沈利之前用的支援半导体的碎片。看起来，是被暴风吹散，结果被名井巳捡起来了吧。 他的能力血液粒子重构，可以把自己的血液粒子重新构成，将血液化为其他东西。而现在，他就是把血液模仿支援半导体的材料，将麦野沈利的炮击反射了回去！ 这个小小的东西曾经一度反射了麦野沈利的光束！这就说明，只要把自己的血液重组成这个东西的材料，就能反射麦野沈利的炮击！ 一击得手，壮硕的男人露出了得逞的笑容，自信道： “可别，太小瞧了咱们啊！” 第二十八章、激战的尾声 “嗷嗷嗷！原来名井选手早就准备好了必杀技，将自己的血液改变了结构，化成能反射麦野选手光束的存在！直接把光束炮打了回去！漂亮！大满贯！本垒打！慌了手脚的暗部三人组将何去何从呢？嗯，不过，现在郁岛君被压在瓦砾之下，四之宫君不知道能不能突破出去呢？不过应该不行的吧，就算是四之宫君的力量也不可能摆脱那么沉重的瓦砾嘛，本人出不去，又看不见外面的情况，哎呀哎呀，不知不觉，变成了三对三的对决了！加油啊诸君。” 而在研究所里，神谷所长继续狂热的做着报道，双手舞动，神谷所长把自己化为了一个演奏家的样子，双手捏着并不存在的指挥棒，陶醉在自己的旋律里。 诡异。 大家的心里只有这个词。 因为监控器完全失去了效果，谁也不知道场上的情况如何，只能听着神谷所长动作夸张的做着动作，配合空气中浓浓的血腥味，只会让人感觉到恶心。 咔嚓。 忽然，研究室的门被人打开了。 “欢迎来到神谷研究所！天才的神谷所长正在进行天才的战况解说！如何，要坐下来一起听吗？” 神谷所长眯起眼睛，对门外的人打招呼。 因为声音来的太过突然，所有人都把视线汇集在门口的位置上，随后，所有人都好像陷入了某种奇妙的操作状态似的，仿佛提线木偶忽然失去了控制者一样，呆呆的站着，神色中连惊慌的表情都没有了。 “看起来，你就是善后者啊？辛苦咯。是心理修改系的吗？还是记忆操作系呢？啊啊，真想要研究一下啊！嘛，不过还是算啦。谢谢帮我清除员工的恐惧感！哎呀哎呀！一不留神就做过头了，这样可没法维持我在大家心里高大威猛睿智冷静天下无双的天才形象嘛！” 来人没有理会他那絮絮叨叨的自叙，只是笑着，不予理会。 另一边，战斗仍旧在继续。 麦野沈利做梦都没想过，居然会有人用这种匪夷所思的方法化解自己的攻击！ 居然通过模拟支援半导体，以此来反射自己的炮击？ 别开玩笑了！ 区区一个LV4！ 麦野又开始不爽起来。芙兰达见状，知道这是讨好麦野的时候了！双手在裙下一挥，抄出两枚酷似榴弹的黑漆漆的炸药，向着敌人投掷了过去！ 黑漆漆的铁罐子后面喷出炙热的气流，高速飞行着，向着敌人的身影飞了过去。五十岚调转枪口，子弹迅速形成弹幕，将两枚炸弹射爆…… 然而，芙兰达的目标根本就不是攻击。 因为炸弹爆炸，大量的黑烟遮断了五十岚的视野！根本看不见敌人，这要五十岚怎么射击？ 名井巳亦然，如果根本看不到敌人的炮击位置，也就没法反射了。 刚刚他的反射看上去好像很厉害的样子，其实和之前川神挡住超电磁炮的一击一样，有太多的限定条件，首先就是原子崩坏的入射角度问题，如果那淡绿色的光束不能正中血镜中心，就无法保证这光线会经过多层反射，反击回去。名井巳也不得不小心行事。 芙兰达只是扔了两个炸弹，就轻而易举的封杀了两人的攻击渠道。 而趁着这个时间……绢旗最爱迅速利用自己的氮气装甲的保护，替麦野沈利挡下了流体割刀的攻击，麦野也不含糊，两条淡绿色的光束对角射出，随着麦野沈利的移动，两道炙热的光束缓缓切割过去！ 她这是要无死角的切杀周围的所有位置啊！不管川神响也躲在哪里，只要他还在瓦砾里藏着，那么肯定就会被切中。 “呵呵，川神君大危机，不过……如果是川神的话……肯定会选择神风式的突击吧……” 研究室里，面对呆滞的人群，神谷所长苦笑着摇摇头，叹了口气难得的露出了苦涩的表情，很难把这个不情愿的苦涩表情和他之前随意射杀同伴的残忍联系起来。 “虽然川神君你一直做出一副随性的样子……可是……你是绝对不会把伙伴的生死置之度外的……过于看重友谊和容身之所的你，终究无意义的感情还是太多了一点。哎呀，真是让人头疼的材料啊。” 神谷所长的声音低了下去，仿佛在自言自语似的。 “真是可惜啊，你可是我重要的研究部件，我可不想在这种时候失去你啊。你的可能性可不止这种程度呢，你可是连那个药罐子都猜不透的特殊零件呢……算啦，虽然还有一点遗憾，不过……嘛~” 神谷所长的话简直精确的像是预言，川神响也如他所说，没有选择继续隐藏。 瓦砾中忽然爆开了强风，在麦野发起炮击的同时，川神响也冲向了她。 这是最后的强袭了。 失血过多，能力使用过度，旧伤还没有完全好利索，还有LV4和LV5之间不可逾越的鸿沟，这都注定了川神响也这次的突击势必会失败。 可是……他没有选择逃走，也没有选择继续隐藏。 那不是他的做法。 岛崎千雪、四之宫凛和郁岛川都被压在瓦砾之下，岛崎没有战斗力，郁岛川左腿有伤，四之宫凛恐怕只能保护自己不会受伤，无法脱身。如果战况不赶紧扭转一下…… 一想到这点，川神响也便无法逃走。 虽然，他的每一根神经都在诉说着，要他逃走。 虽然，他的心底很清楚，自己打不赢麦野沈利这个怪物。 但是……现在不是讨论能不能赢的时候。战斗从来都不是那么儿戏的东西。 不是因为有必胜的把握所以战斗。 而是因为，他作为神谷研究所的一员，作为所有人的队友，他必须站出来战斗。他必须挡在麦野沈利的面前。即便明知道等在他未来的，只有死亡的末路。 自己的家和友人，必须自己亲手守护。 川神响也不顾一切的飞向麦野沈利！ “来的好！先收下你一条胳膊！” 麦野沈利怎么会看错这种突袭？暗部女王冷笑一声，心道：小鬼就是小鬼，一看情况不好，就只会神风突击？以命搏命？呵呵，如果气势能打胜仗的话谁都不用那么辛苦了！别太天真了啊！臭小鬼！ 伴随着她狂气的想法，原子崩坏锐利的光线精确无比的切中了川神响也的右臂，一个移动，居然硬生生将他的右手从上臂的位置切断了开！ 之前正要虐杀他，结果他消失了。这种目标失而复得的感觉……麦野沈利简直愉快到不行，要好好折磨他一下，发泄自己满腔的怨火。下一发，瞄准他的左手。麦野沈利愉快的决定了下一个目标。 “啊！这么想要的话，就给你啊！留着当嫁妆吧！一个人嫁到地狱去吧！” 然而，川神响也的做法比陷入虐杀狂热的麦野沈利更加疯狂。 他咬紧牙关，左手拽住被切断的右手，居然把它当作投掷武器扔了过去！！！ 飞出的右拳在流体掌控的施展下，紧紧攥成拳头，瞄着麦野的脸颊挥了过去！在它后面，则是川神响也飞散的血液，每一刀血液都仿佛牡丹花的花瓣，妖冶，美艳，却充满了死亡的孤注一掷的味道。 不光是断口，还有手臂皮肤，也开始呈现出鳞片一样的奇妙结构，在那人类手臂的外表下，内在早就不是人类的存在了。 那是，无数锐利的血之刀片。 这是川神见过的对人地雷的延伸。 那是名为阔剑地雷的武器，通过火药爆射加速，内部的无数钢珠会轻而易举的打碎敌人的身体，每一个钢珠都能确实撕裂敌人一块皮肉下去。 现在川神做的，就是类似的事情。 将断肢的血液凝聚出大量的鳞片状的锐利流体割刀，只要接近到足够的位置，就会顺着川神响也的控制爆炸出去，无数的流体割刀，会将麦野沈利切成碎片。 “哈？！要死的话也是你啊！！！” 麦野沈利不快的嗤鼻，原子崩坏的攻击迅速就位，只要一击，就能把他的大脑整个消灭，失去了大脑控制，能力者的能力就无法施展了。 虽然麦野沈利不知道他为什么觉着能杀掉自己，可是，不管再怎么厉害的能力者，只要大脑被打穿了，那么就无力回天了。 而川神也是想着一样的事情。只要把这条手臂当作爆弹，飞散的血液就会化为无数刀片将麦野沈利彻底切杀！只要她死了，自然那看上去威力无穷的光束也就无法打中自己了。 两人都怀着对彼此的绝对杀意，赌上了必胜的信念。 是流体掌控更快？还是原子崩坏更快？ 绝杀的一击。 “啊！啊！摩西摩西？哟，诸君，战斗就到这里结束了！time-over（时间到）咯！暗部的小姐们~~” 第二十九章、意犹未尽的终曲 神谷所长的声音通过扩音器，又经过破破烂烂的墙壁反复反弹，最后混合出一种让人说不清楚感觉的奇妙沉闷感，配合他那懒懒散散的调子，让人有一种奇妙的脱力感。 如果是漫画作品里，大概就是那种一登场，所有角色都Q版化的突出搞笑气氛的角色。 麦野沈利眉头一皱，脸上满满的写着“这TM是什么鬼”的字样。她手上不停，原子崩坏的光束迅速向川神打了过去，然而川神却停下了攻击，原本拖在断肢后面的血刀迅速收拢，仿佛一根绳子一样，迅速拽着断肢往自己的手臂切口飞了回去，他在后背上生成风的喷射口，强行把自己按在地上，规避了麦野攻向他大脑的一击。双脚踏在大地上，仿佛一只猎豹，防备麦野沈利的下一发攻击。 （果然。） 川神这么想着。 （这次也是神谷所长安排的。这家伙，老是脑子一热就开始乱来了。） 川神响也是原雇佣兵，虽然现在很想杀掉麦野沈利，但是，对于雇佣兵而言，雇主的命令就是绝对的，拿人钱财，忠人之事。否则，一旦出现哪怕一次的失信，就再也没有人愿意雇佣了。 这就好像死亡左轮游戏里，哪怕明明有六分之五的几率不会给子弹打中，可愿意玩这个游戏的都是疯子一样。对于一个正常人而言，哪怕是一丁点的危险，都不想要。 谁也不愿意信任一个有违约行为的雇佣组织，尤其是做这些见不得光工作的组织，一旦出现一次失信，想要挽回就太困难了。 川神服从了神谷所长的判断，没有继续攻击，躲开麦野的炮击之后，迅速后撤步，拉开距离。 原本意气风发的少年现在的样子惨兮兮，那红白双色的运动服全被血染红了，脸上满是疲惫的神色，在赤红风镜下的双眸也开始涣散，很难聚集起精神，他的右手刚刚回到自己的胳膊上，接口处一片焦黑，那是原子崩坏造成的伤害。 即便是如此剧痛，少年依旧死死咬住自己的嘴唇，不让痛苦的音色漏出来。毕竟，再怎么哀嚎，敌人也不会放过自己，那还不如把体力节约下来。 麦野沈利看着他这样，心里复仇的畅快感油然而生。她相信，如果能把他彻底分解掉，自己会更痛快一点。于是，她再次凝聚了原子崩坏的力量，准备发射。 似乎，是看到了麦野沈利准备再次攻击吧？ “阿喏撒！暗部的小姐们？听得见吗？喂喂？听得见吗？现在的时间是11点42分58秒整！也就是说……你们的【一小时】结束咯。工作完了——恭喜你们！去领报酬吧！阿里嘎多~” 即便是看不见他那欠揍的脸，麦野沈利依旧是从这个拖着奇怪语气词的该死的对话里明白了两件事。 第一：任务时间到了，这个人能知道这点，应该是任务的相关者。搞不好任务就是他发布的，自己雇佣暗部来袭击自己的研究所？！这个人脑子一定很有问题！ 第二：比起这个听上去就极为不靠谱的男人，自己眼前这个强忍着痛苦和自己对峙的小伙子更顺眼一点。 俗话说，就怕人比人，有神谷所长作为反面教材，麦野沈利对川神响也的好感度直线上升…… 她自己是很早成为暗部的，有一个昏庸的联络人到底是多灾难的事情她比谁都清楚。川神响也摊上这么一个上司……真是辛苦了。 意外的，麦野沈利居然还有点怜悯他了。 麦野沈利的不快迅速从川神响也身上转移到这个奇怪的声音上，她玉手一挥，光束顺着她的指尖飞速穿向角落的扩音器里，一击把它烧溶成汁液。仿佛还不泄恨似的，她有紧接着放出七八道炮击，把那个角落给整个打的粉碎。她这才不爽的挠着头发，沉着脸，不快的承认道： “啧……确实任务结束了。” 虽然不想承认，但是…… 任务确实终了。 在结果上来说，自己完成了委托条件，可是……内心里这难以说明的空空荡荡的心情，到底算什么啊？ 麦野沈利不满的看看川神响也，冷哼了一下，没有继续看他。紧接着，她把眸子转向了芙兰达，看看绢旗最爱，再看看芙兰达，再看看绢旗最爱……哎？！ “啊！所以，泷壶到底哪里去了？！” 麦野再次发出了问题。 “她的话……被保护起来了。总不能……让一个没有战斗力的女孩子，孤身一人呆在这种战场吧？” 川神响也看她没有攻击的意思，知道她也承认任务终了。 合格雇佣兵绝对不会把私人恩怨带入任务之外的生活，今天的敌人是明天的伙伴什么的，在佣兵的世界里倒是满常见的。麦野沈利能遵守任务，放弃继续攻击，真的是太好了。 因此，随着任务的结束，已经解除了敌对关系。现在的川神勉强直起身子让自己看上去可靠的多，顺势露出一个微笑。 是的，微笑。 微笑是一种很棒的表情。 平日里能表达善意，在自己想要谋划阴谋的时候，能让人放松戒心，在自己心虚的时候，能强装镇定，在自己虚弱的时候，能让人难以捉摸自己的虚实。 战士，越是遇到危险，就越是要笑的从容。 只有这样，才能让敌人摸不清自己的虚实。虽然记不清是谁跟自己说的了，但是川神很清楚，曾经有人这么教育过自己。 “啧，那我是不是还得跟你说谢谢啊？” 本来就不太愉快的麦野没好气的回了一句。看着他这么强作镇定，把任务和日常生活划得这么清楚，反而显得麦野沈利很小家子气似的，这种反差让麦野格外恼火。 至于接下来的事情，就顺理成章了，因为战斗结束，暗部少女们停止了攻击。而因为神谷研究所没有拉响警报，暗部的四名少女并不是作为【入侵者】被登陆的……在神谷所长的记录里，这四人是【来访者】。自然，也没有警备员什么的过来调查。 川神响也用水流探知众人的位置，名井巳和绢旗最爱两个拥有怪力属性的能力者，则负责把瓦砾搬开。明明之前还是敌对状态的两人，现在居然倾力合作，拯救着自己的队友。 果然，如川神预料的，四之宫在敌人的攻击落下之前，就先一步用冰做出了堡垒，保护自己不被攻击到。 “来的真晚。” 冰一样的少女冷淡的这么说。 四之宫能操作的冰的总质量有限，无法在保护自己，保护另外两人的同时，对场外进行援护，也没法靠自己的力量挣脱出去。 如果不是战斗结束，她大概要被沉重的瓦砾一直困住。 这还是好的。 因为……郁岛川比她惨的多。 天花板碎的太过突然，郁岛根本来不及逃走，就被压在了瓦砾之下，虽然没有性命之危，但是肩膀后背多处受伤。 “疼死我了……我想我需要一个急救包或者一个真言术。” 他一脸正经的这么说，川神苦笑一下：还能开玩笑，说明他没有大问题。 看看他的脚，似乎没有旧伤复发的意思，大概是在倒下的时候，有意识的保护着自己受伤的脚吧。 而另一边，岛崎千雪则把泷壶理后压在身身下。 当时情况紧急，她大概想用这种方法保护这个萍水相逢的人吧。该说她过于善良呢，还是该说她过于热血呢？ 值得庆幸的是，四之宫凛一直关注着两人，因此在天花板崩落的时候，她几乎同时给自己和两人以冰牢保护。 暗部的袭击，以无人死亡，多人受伤的结果落下帷幕。 无人死亡真是太好了。 川神这么想着，就觉着视野越来越黑，虽然脑子勉强保持清醒，但是却什么都看不见了，记忆的最后，似乎是谁在叫自己的名字。 第三十章、善后处理 “陌生的天花板。” “我在充满消毒水的房间里清醒过来。” “我……还活着吗？” “啊……眼前是……美丽的少女……” “喂，你够了。” 川神响也没好气的这么说，视野里一片通红，他知道自己的赤红风镜还扣在自己的脸上，总算是松了口气，安然的躺下，感知着背后传来的柔软触感，这种感觉，可是研究所那硬到不行的垃圾钢管床比不了的。 从刚刚醒来开始，耳边就有人用仿佛GALGAME念白一样的语气给自己陪着心情。 对，前面四句话都是其他人说的。 虽然对川神而言，这里确实满陌生的就是了。 不过，通过消毒水的味道和自己的状态来判断，应该是医院吧。 应该感慨学园都市的科技领先世界超过二十年吗？这个领先是全方面的，不管是科技军事还是医疗，都是领先水平。即便是断肢这样的伤，依旧能治好。 川神能鲜明的感觉到自己被切断的手臂传来阵阵剧痛，这说明，它还好好的连在自己身上。 闻着消毒水的味道，川神主动爬了起来。 当他回复意识的时候，马上用能力控制住了自己的身体，四处检查着：真不愧是学园都市啊，身体的伤势已经愈合的七七八八，虽然断肢接口还很痛，但并不是什么了不得的问题。 唯独对于疼痛，川神有着异于常人的忍耐力。毕竟曾经是做雇佣兵的，比这个还过分的伤痛他遇到的太多了。 不用多解释，会用那种游戏一样的说话方式的，自然是郁岛川。 这个蓝头发的能力者趴在床头的栏杆上，之前他的手臂脱臼了，后背也有大量的伤口，他的一条手臂打着固定的夹板，透过衣服的缝隙，能看见皮肤上被白色的绷带缠住，他眼圈黑黑的，一看就知道，他没睡好。 但是…… “不要通宵打游戏。” 川神才不会那么自我感觉良好，认为这混蛋是在照顾自己，担心自己，然后一夜未眠呢！ 从他刚刚能说出那种奇怪的念白来看，他应该很闲，很无聊。 如果他真的照顾了自己一晚上，那肯定没时间刷游戏，那么现在自己醒过来了，不需要他照顾了，他肯定就要去清理体力了啊！从这货没有清理体力来看，毫无疑问，在自己睡觉的时候他就在旁边打游戏！错不了！化身“福尔摩川”的川神响也迅速推理出了现状。 大脑也能完美的运转，川神松了口气。 对于战士而言，最重要的两个器官，一个是心脏，负责让自己活着。一个是大脑，负责让自己思考。只要大脑还能正常的推理分析，那就好。 “所以说，那次的结果怎么样了？” 川神随手从床头的果篮里捡了一个水分充足的苹果，拇指和食指之间迅速生成一把空气刀，将果皮完美的切掉了。 “我也要。” “要个鬼，这是给我的。” “我要说这些其实是我宵夜你信吗？” “信你就有鬼了。” 两个正值青春的青年颇为孩子气的相互打趣，说着毫无意义的话，做着蠢事。 川神一口咬住苹果，一抬下巴，声音模糊的问道：“所以呢？到底怎么样？” 迅速整理清楚思路，川神没有问出诸如我为什么在这里之类的蠢问题，而是直接开始询问他毫无印象的那段时间。 “啊……那群人果然是神谷所长雇佣的……你说……别人家研究所都想着怎么把能力者提高到LV6，怎么就咱们家所长天天盘算着怎么阴咱们。这背后怕不是有什么惊天大秘密。” “惊个鬼，他就是单纯的神经错乱罢了。” 川神没好气的对神谷所长进行了批判，就因为他的一时兴起，自己被切断了一条手！还好接上了！这要是接不上怎么办？！ 川神这个非常不恭敬的说法却得到了郁岛川的肯定，这个蓝发少年用力的点头，几乎都要把头发甩出去了。 “没错没错！就是神经错乱！哪里有这么办事的！这混蛋！” “说起来，研究所怎么样？” “还能怎么样？” 郁岛川无奈的一笑，耸耸肩，嘴角一撇，露出一个“无药可救”的表情。 “救不了了。整个研究所被暗部拆了一大半……我的乖乖，那可真是啧啧啧了。你知道吗，所长在雇佣人家的时候，居然说【随便怎么样都好】哎！结果咱们研究所被拆了一大半，我倒要看看他以后怎么办。” 郁岛川马上又露出幸灾乐祸的表情。 忽然，川神想到了什么，表情严肃起来。 “郁岛，我问你……你刚刚说的，被拆了一半……西部的宿舍区……” 看他这么严肃，郁岛川也难得的露出了冷酷的表情，双手交叉，支在鼻梁下面——似乎这个动作是一个动画里面的名角色的名动作。可惜的是，他之前跟绢旗最爱战斗的时候手肘脱臼，现在还在疼，这个除了好看没有任何意义的动作直接疼得他呲牙咧嘴，万幸他双手挡住了嘴，看不见，否则好容易营造出的pose就全毁了。 “嗯……川神，你猜得没错。全毁了。” “卧槽？！那我们住哪里？我不觉着研究所会给我们经费住酒店……” “你觉着我为啥大晚上的不睡觉来看护你？” 川神吞了口口水，浑身一个寒颤，看着郁岛川的脸，川神心里闪过了一阵不太好的预感。 “难不成……” “川神……” “干嘛？” “借我点钱吧……” “你的钱呢？” “这，这不是赶上游戏里做活动了嘛？！你看，稀有限定五星角色哎！这可是SSR和UR的稀有双限定啊！还有新的稀有装备！而且活动奖励超级好的！这可是梦幻一样的活动啊！所……所以就……稍微的氪金了一点，抽卡……冲体力……刷活动……我，我还以为能坚持到月底来着，谁想到出了这档子事？这是突发现象啊！总之，先借我一点吧？” 郁岛川赔上一个笑脸，学着动画里的萌系少女一样，摆出可爱的星星眼。 然而…… “郁岛……这个动作男人做出来一点都不可爱。” “哇哇，别说这种话！我们可是一个研究所的伙伴啊，借点给我啦！我也不多借，你就让我能住酒店熬过去就好啦！所长说正在找房子啦！他说的真真的！不可能是骗我们的啦！” “不不，我借你钱，你还得上吗？” “下个月拿了研究津贴应该就……” “那下个月的氪金活动怎么办？” “下，下下个月再还？” 川神失笑道：“你就不能放弃氪金吗？！” 结果，郁岛川居然一脸严肃的摇摇头：“不成，这是刚需（刚性需求）。” “那你就别想我借给你钱了。” “哇哇哇！川神不要哇！借我钱啊！我那啥还没那啥呐！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呀！” 明明两人都收了伤，可是两人却还在做着这样的玩笑。病房里传来了欢快的声音。用川神的话说，还能开玩笑，说明他们精神状态很好。 人类是生物，如果什么时候都绷得紧紧的，那么总有一天会崩溃。学会适当的放松自己的心情，尤其是学会开玩笑，这是活的久一点的秘诀。 “咳咳。那个，虽然看你很精神的样子，作为医生的我很开心。不过病院里请保持安静。” 伴着这样的声音，一个微胖的中年医生手里拿着病历表，走向了川神。 “又见面了。川神响也君。” 第三十一章、冥土追魂 一看医生来了，就算是郁岛川这种不太严肃的性格也不会乱来，干笑两声，闭上嘴。 身穿白色大衣的中年医生有一张让人联想到青蛙的脸，看上去倒是颇为慈祥。正所谓医者父母心，他的容貌确实能让人联想到慈爱的父亲。 一看就医生，川神响也马上露出和善的笑容，用带着歉意的口吻马上道歉：“抱歉啊，医生，又给你添麻烦了。” “没事。这次你到没有给我添麻烦。” 主治医生——冥土追魂——用这个颇为引人好奇的句子作为开端，打开了话题。 “你的手臂恢复的这么快，主要依赖于你自己。即便是昏迷中，你的能力一直在发挥效果，控制你的血液，将断肢联合起来，我所做的只不过是提供床位，顺便帮你固定一下罢了。” “居然睡觉都能发动能力，厉害了川神！所长知道一定会大兴奋的吧？” 郁岛川颇为兴奋的这么说，川神苦笑着点点头，不置可否。 虽然郁岛川没有理解这是什么意思，但川神和冥土追魂医生都很清楚。 能力者的能力来源于大脑。 睡觉的时候，大脑处于休息时间，虽然运转率低下，但并非不运转。如果能力者预先设计好公式，可以在晚上保持能力睡觉。 但是，在昏厥中，人类大脑是基本处于无意识状态的。 这种时候还能发动能力，那就有点匪夷所思了。 就好像一个人睡觉中，梦游的时候把作业写完了，虽然匪夷所思，但从科学角度来说，这个几率并不是零。但是一个人昏死过去之后还能爬起来写作业，那就很诡异了。 对于能力者而言，这应该是【不可能出现】的情况。 不过，川神响也和冥土追魂很聪明的没有在这个话题上过多的深入。 只是简单测了一些病历上应该记录的数据，冥土追魂就准备回去了。 “哦对了。如果你伤恢复的差不多，能尽早出院就尽早吧。” 末了，冥土追魂医生还追加了这么一句。 川神点点头，倒是郁岛川不乐意了：他还没求到川神的借钱呢！如果在医院里，还能跟他蹭一下福利，看护者是可以向医院申请简易的折叠床来休息的，郁岛川之所以愿意主动来看护川神，主要原因就是这个……他现在无家可归啊！ “干什么啊医生，哪有赶病人走的道理！我们又不是不付钱对吧！你这样还怎么做生意呀！” “哈哈哈，我开医院可不是为了钱啊……” 冥土追魂苦笑着摇摇头，他用颇为圆润下巴指了一下周围，顺着他的意思看过去，只见这家医院前所未有的火爆。 浑身缠着绷带的人啊，手脚打着夹板的人啊，神色痛苦微微哀嚎的人啊，或者是疼得直流眼泪的人啊…… 好像……都是重症患者？ 川神一下察觉到了不对劲。 这些人，大部分都是外伤。 这么说来，仔细闻闻的话，还能透过医院的消毒水的味道，隐约嗅到一点血腥味……居然连那种厚重的味道都盖不住，可见这些人受伤多重了。 “也不知道最近怎么了，外伤重伤的患者越来越多，简直是历史之最了。” 冥土追魂用一种心疼的口气这么说，身为医院的负责人，他居然感慨病患太多这种话，可见他开医院的目的真的不是为了赚钱，而是为了单纯的治病救人。看着病人增加，他也很难过。 （……看起来，大家都很年轻……果然，是不良少年们最近一段时间那越发活跃起来的原因吗？因为拿到了新的武器，原本就火气旺盛血气方刚的年轻人们，街头械斗的频率和激烈度都上升了，直接导致医院床位紧张，难以收纳受伤者了吗？） 川神在心里分析着。 虽然不知道是谁，基于什么原因，给这些不良少年提供武器，但是，从这个结果来看……川神总觉着不太妙，仿佛有一种……什么阴谋正在开始着的预感。 山雨欲来风满楼，这阵带着浓浓血腥味的强风，会给学园都市带来怎样的暴雨呢？ 冥土追魂看他理解了，点点头，离开去看其他的病人了。郁岛川悄悄凑过头来，问：“怎么，你和他很熟吗？” “嗯，蛮熟的，我来学园都市的时候，似乎生命迹象已经快消失了，还是多亏了冥土追魂医生我这才能这么活蹦乱跳来到研究所里。不过，我一点都不想跟他混熟就是了。” 川神随意的打趣道，毕竟对于自己这种从事高危职业的人来说，接触医生只有一个可能，那就是治伤。见面越多，说明受伤越多，这可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情。 “这么说起来，我好像确实没怎么听过你来学园都市之前的故事啊？干什么的？老听你雇佣兵雇佣兵的自称，到底是什么？” 郁岛川饶有兴趣的追问。 “想要用【攀谈】来增加我的好感度，然后让我借钱给你的话，是没有这种选项的哟。” 不愧是原雇佣兵，眼光毒辣，思虑纯熟，一下子就看破了郁岛川肚子里的那点小心思，弄得他尴尬的啊哈哈一笑，心道：果然三次元就是比不上二次元，这要是女性向galgame里的话，早就把川神好感度刷满了，别说是借钱，怕不是为了自己赴汤蹈火在所不辞啊！ 一想到自己堂堂攻略之神——其实是开了金手指修改器来着——结果居然要在三次元这么受气，郁岛川就感觉心里一个劲的不平衡。 “啊啦，精神不错嘛，川神君。” 带着让人感觉到安心的味道，樱井小姐的声音响了起来。 似乎是刚刚从研究所赶过来的，樱井榛名还没脱下那身研究者的长炮，居然意外的在医院里毫无违和感！ “抱歉，樱井小姐。这次战斗心得真的不少啊。回去之后我会一一总结的。虽然形式很让人……嗯……吃惊，但是，收获真的是不小啊。” 川神响也这句话倒是没有客套，绢旗最爱那单把氮气分离出来控制的防御模式啊，或者是麦野沈利那操作电子放射出光束的攻击啊，对川神启发很大。 “啊，关于这点，我已经狠狠的教训过他了！真的是，在怎么也不能这么乱来啊！” 樱井榛名这么说着，无奈的一耸肩。从她自然的表情来看，完全看不出对神谷所长的恐惧……恐怕，这就是神谷所长说的【善后处理】的一部分吧。 第三十二章、事情的始末 嘴上说着教训神谷所长，樱井榛名把自己的左手搭载右手大臂上，做了一个充满力量的pose，不过配合她文文弱弱的样子，完全起不到威慑的效果就是了，反而，还有一种可爱的感觉？ 川神笑笑，看着自己面前有趣的副所长，若有所思。问道：“所以，研究所到底怎么样？” 郁岛川性子太懒，不关自己的事情，他基本都不会太上心，研究所的问题，对于郁岛川而言，研究所的基本可以概括为三点：今天我睡哪？工作餐，或者说就餐补助有没有？手机没电了哪里充电？ 真的是非常的没有进取心的人啊。 用一个词形容就是“得过且过”，非常像是某些尸位素餐的白领工作者一样，每天的工作就是混日子。川神可不觉着郁岛川能给自己提供什么可靠的情报，还是樱井小姐更可靠一点。 毕竟，她可是这个研究所里少有的【正常人】啊，川神自己也知道，在神谷研究所里，从能力者到研究者，大部分都是怪才，有着各自的怪癖，非要说有个正常人的话，那么肯定是樱井小姐。 果不其然，听川神这么信赖的说法，樱井小姐啊哈哈的干笑着，单手拖着下巴权衡着用词，既不让川神对研究所失望，又能让他了解研究所具体的情况，她现在需要拟定出这样一种说法。 从樱井小姐支支吾吾的说法里，川神准确的提取着各种信息…… 果然，这次忽如其来的暗部袭击，就是神谷所长自导自演的。毕竟，发生了那么大的事件，研究所连警报声都没有，可见这次敌人和研究所内部是串通好了的。 明明资金捉襟见肘，结果还要拿出一大部分去雇佣暗部，真的是让人无法理解这个研究所的所长脑子里在想什么——而且对于神谷所长来说的【一大部分】，一直在被麦野沈利嫌少……真是让人感觉到悲凉的现实啊。 至于他的目的，倒是很明确，川神日前刚刚和学园都市的LV5御坂美琴战斗，并且整理了心得体会，自诩天才的神谷所长脑子嗖的一下，想到了一个搜肠刮肚都想不到的馊主意。 如果和御坂美琴战斗能写出那么多的心得体会，那么和其他LV5战斗，也会有的吧？他把川神看做零件，自然的，想要让自己的杰作更加的完美。对于研究者而言，当然希望自己的作品是独一无二的最强产品咯。 然而，其他的LV5里NO.1和NO.2太强，这种碾压等级的强，反而揠苗助长，如果他们将研究所的能力者杀光就不好了，这两个人可都不是省油的灯。 NO.7和NO.5这两个人都是学生，而且NO.5的战斗方法是精神控制，对于川神这种依靠能力战斗的人来说，基本就是碾压的。研究所找学生来做测试，这本身就不太容易。如果是学生们自发的私斗就算了，如果是这种突击，对于学生的风评也不会有什么太好的影响。 至于NO.6，神龙见首不见尾，别说名字了，连能力登录名都不知道，这要神谷所长怎么雇佣？ 思来想去，最后他圈定的人，就是NO.4的麦野沈利，这个人的虽然排名在NO.3御坂美琴下面，但是，如果单说战斗力和破坏力，完全不输给她。而且，麦野沈利是暗部的人员，雇佣起来也方便，也省的有后顾之忧。 于是，就有了今天忽然发生的突击战。 结果嘛，大家都知道了。 “研究所机能基本瘫痪，只能放弃研究所，换一个新的地方了，神谷所长还在想办法……在这次乱斗中，一名研究者被NO.4的攻击误伤……击毙了，其他人……你明白的，又走了一些人。” 樱井榛名说的苦涩，毕竟她现在说的，都是不好的事情。身为研究所的相关人员，身为六名能力者的日常管理人员，她极为不想给他们留下对研究所不好的印象。 可惜的是，神谷所长做的事情摆在这里了，无关好恶，她必须跟川神他们说清楚。 “被麦野沈利的攻击吗……确实……那分散的光束太容易误伤了。” 川神一下想到了麦野沈利那被支援半导体扩散开的光束，被那种东西打中脑袋，肯定一命呜呼了吧？大概，是哪个倒霉蛋被这个打穿了头吧。 “说起来，以所长那种狂热的性子，应该是把麦野沈利的数据一起收集了吧？我可以申请一份吗？总觉着，想要尝试模拟一下啊，【原子崩坏】。似乎是操作电子放出炮击的攻击呢。如果我操作水，或者氧，强行用能力剥离出电子强迫它射击出去，会不会能形成一样的炮击？” 不过，川神很快把注意力从那个倒霉蛋身体转移开，他这么说，嘴角扬起了奇特的弧度。 樱井榛名看着他这样兴奋的样子，只能苦笑，在心里暗道：“果然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正所谓物以类聚人以群分，神谷所长是那样的研究狂魔，能跟他共事并被称之为最高杰作的川神君，也是在能力开发上有着相当执念的人。 他如果不是能力者而是研究者的话，大概会和神谷所长很合得来吧？” 一想到这里，樱井榛名就觉着肚子饮隐隐作痛，因为顶着被误伤的风险努力工作，还有应对神谷所长那疯子一样的天马行空，让她时时刻刻处于紧张状态，胃又隐隐约约开始疼了。 平日里，自己做的工作中，最多就是努力不让神谷所长那些不切合实际的点子被他脑子一热就试行。 比如，他曾经想过，如果能力者的大脑是超能力的主要来源，那么通过切除一个人大脑，然后把其他人的大脑好像嫁接植物一样的组合起来，会不会创造出复合能力者？ 结果樱井榛名花了不小的力气，这才让他放弃把手下6人全部做一下开颅手术，否则哪里还有现在的六个能力者？神谷所长早就因为谋杀能力者的罪名被处刑了吧？！……每次想到神谷所长，樱井榛名就觉着胃疼，这已经是近似于神经反射的存在了。 “对了，川神君，大家正在物色新的宿舍，所长正在申请新的研究所，所以，研究的事情大概要等一段时间了。在那之前，就先用酒店凑合一下吧。我是提议，大家都住在同一个酒店里，也方便管理嘛！你要不要一起？” 樱井小姐努力岔开话题，对川神提出了邀请。 “哦！当然——话说，郁岛你为什么这么看着我？” “救命啊川神，借我钱啊！要不然这样，我把帐号借给你爽两天，你借我两百万怎么样？” “你TM的是想瞎了心才会提出这种蛋疼的交易方式吗？！” 啊啊，看起来，又回来了啊，这些大男孩们轻松愉快的日常。 终章、周而复始的日常 “啊……提不起劲……想要高难度的工作……” 瘫在秘密基地的桌子上，麦野沈利罕见的露出了这样颓废的姿态，好像海参一样软趴趴的倒在桌面上，一副没干劲的样子。 （这是她第四次超这么说了。） 绢旗最爱这么想着，继续倚在沙发柔软的坐垫上，翻弄着手里的杂志，上面用密密麻麻的文字和毫无章法的方块图片，拼凑出一篇关于电影的推荐报道。 绢旗最爱喜欢电影，在没事的时候，就会翻阅这些相关的文章来搜索资讯，以此来确定之后去看什么电影。 虽然麦野那么露骨的表现出无聊的样子，绢旗最爱依旧聪明的选择了不发一语。常年和麦野沈利搭档的经验告诉她，如果现在搭话，很容易触到麦野霉头，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沉默是金。 大概是和之前那工作有关系吧。 麦野沈利这几天都是这个样子，在麦野的角度来看，大概就是一个好不容易找到自己心仪的玩具时，发现这个玩具居然已经卖光了……这种让人郁闷的感觉吧。 那次工作，钱给的少，工作也不顺，非要说什么值得称道的，就是作为敌人的能力者很优秀这点了。 这倒确实是出乎所有人的预料了。 本以为那种研究所里的温室小白鼠，随随便便就能干掉，结果意外的坚韧。有着优秀的战斗素养。可惜，居然有一个小时的限定时间…… 虽然这次任务依旧算是成功了，没有给暗部【道具（item）】的名号抹黑，拿到了报酬，可是麦野总觉着有点不能接受，就好像那种，喝水喝到一半，一口水上不去下不来的那种哽咽的感觉。 “啧……那小子，下次肯定要把他撕碎，再切他一条腿。” 麦野沈利哼哼的冷笑着，做着未来规划。她懒洋洋的伸出一根手指，在半空中虚切着，仿佛那是川神的身体一样。 如果非要说是喜欢还是讨厌的话，那么麦野大概会说自己喜欢川神响也。那种有韧性的战斗系能力者，虐杀起来最愉快了不是吗？ 越是那种忍耐力优秀的人，将他的冷静撕得粉碎就会越发的获得愉悦。就好像之前，明明他把麦野一度打的狼狈，可是，在自己重新取得上风之后，将他钉在墙上，之前所有的不愉快就会加倍的转换成虐杀的快感。 作为玩具，越耐玩越好。 对，玩具。 麦野沈利简直想再跟他厮杀一下了！ 尤其是最后…… 那小子孤注一掷飞过来的样子，他那红色风镜下面的眸子，残忍的写满了杀意，那是一种不把自己干掉就不罢休的眼神。 那个人，和自己一样，是见过地狱的人，堕入黑暗的人，不管怎么粉饰自己，都是残忍又嗜杀的本性。麦野不会看错的，那个人的眼神，就是这样的。 可惜，正好到战斗高潮的时候，被停止了。这种感觉太让人不爽了。 “没干劲啊……好想把那小子彻底的分解掉，从脚开始，然后是胳膊和肋骨……” 结果就是，从战斗之后，回到秘密基地位置，麦野沈利一直觉着无趣，发着牢骚。她本来因为心情问题，这段时间都觉着没什么干劲——毕竟是夏天了嘛，逐渐升温的空气总会让人产生倦怠的感觉——现在经历了那次意犹未尽的战斗就更是如此了。 和麦野沈利状态相似的，是一直以来都很没力气的泷壶理后，这个有着黑色中长发的少女正表情呆滞的坐在沙发上发呆，身上是常见的运动服，迷离的双眸没有焦点。她一直都是这样的，有点神秘兮兮的，不知道在想着什么，从那次战斗之后，感觉泷壶更加呆滞了一点？更加难以捉摸了。 和这两人完全不同的，大概就是芙兰达了，这个有着金发的小个子女孩子把鞋脱了，大大咧咧的趴在沙发上踢着脚，手里翻阅着时尚杂志，硬质书页发出哗啦哗啦的极为兴奋的声音。 拿到了工作报酬的她，正在物色自己的目标，想要买的东西很多，芙兰达兴致高昂的寻找着符合自己心意的商品。 四人中，她大概是最开心的吧。心思单纯的，只想要钱的少女总是幸福的，因为能赚钱就是好事嘛！ 绢旗最爱默默看看自己旁边的芙兰达，小心挪动了一些，不让那被黑色裤袜包裹的小脚踹到自己身上。 这就是暗部的生活方式了。 接受任务，工作，结束任务之后继续等候下一个任务，周而复始，永无停止。 麦野现在非常后悔，如果自己早就知道那小子是这么优秀的战士的话，肯定一开始就让泷壶服药了，展开针对川神的能力追踪，然后一口气逼他到绝境。 就是因为自己之前过于托大，抱着玩玩的心情浪费了太多时间，才会在最精彩的地方被人叫停的。 麦野沈利暗中发誓，下次绝对不会小看这个带着赤红风镜的男人了，所以，什么时候才能接到再次袭击这个研究所的任务呢？ 忽然，麦野沈利的眸子忽然尖锐了起来。绢旗最爱停下了翻书的动作，而芙兰达的脚也不在甩动了。 身为暗部，身为学园都市黑暗的具现化，将敌人屠戮殆尽的刽子手，少女们几乎同时感觉到了空气的不对劲。 那是……敌意的味道。 自己的秘密基地，被人突击了！ 敌人是…… 咚！ 忽然，天花板坍塌了。 仿佛天道轮回似的，天花板崩裂，砸向众人，随着崩塌的烟幕，一个身体修长的女性，手里提着一把类似尺子的黑漆漆的长武器，落在四人面前。 “你是……” 麦野沈利放出炮击的挡住落下石块的同时，眯起眼睛，嘴角勾起一抹残酷的笑容。 “原来如此……你就是那个传说中暗部【鲶鱼（catfish）】的一员吧？呵呵呵，正好……我正觉着没打够呢！” 敌人没有说话，而是抄起那把类似尺子的武器，向着麦野沈利冲了过去。而在烟幕中，似乎还能看见其他人的影子。 被突袭了！ 这也是……暗部少女们的日常——大概吧。 —————————————————— “应该……是，是这里吧？” 发出这种不确切声音，有着黑色长发的少女——佐天泪子，来到了神谷制药第一能力研究所的……嗯……遗址。对，遗址。 佐天泪子在和好友初春饰利的玩闹中，得知了自己的救命恩人来自于这个叫神谷什么什么的研究所，于是，为了一探究竟，佐天泪子在地图上找到了这个位于第七学区和第十学区交接地方的研究所。 可是…… 里面没有人。 破破烂烂的，天花板也好，墙壁也好，触目惊心的黑漆漆的大洞，里面没有人的气息，半个研究所都好像被什么东西给砸烂了一样，千疮百孔……这里，是没法住人的吧？ 那个能力者……带着红色风镜的，名字似乎是川神的能力者，似乎就住在这里…… 佐天泪子一瞬间想到了一个词：鬼魂。 在这个瞬间，少女略显单薄的身影情不自禁的打了一个寒颤…… 她——兴奋起来了！ “居居然，居然是灵异现象吗？！” 佐天泪子的双眼中放出耀眼的神彩！ 害怕？怎么会！平日里就对超自然现象啊都市传说啊什么的极为感兴趣的佐天泪子，怎么可能会被幽灵什么吓到！正相反，她能亲身经历这种事情，简直兴奋的不行！ 她马上上网开始搜索关于这个鬼影啊幽灵啊之类的讨论串…… 于是……不知道在什么时候开始，学园都市的不可思议传说多了一条： 如果是在黄昏时分，在荒无人烟的小路里被坏人逼入绝境，就会有带着红色面具，身穿红色晚礼服的男人来救你，如果是善良的女性，就会忘掉这件事被送走，如果是非善良的女性，则脖子上会出现两个仿佛被犬齿咬过的血口，陷入失血的昏迷状态，这是吸血鬼大人给予的惩罚…… 嗯……都市传说……还真是不能完全相信的啊！ 【第一卷-能力考核就是战争-END】 1、分房间就是战斗！（一） 川神响也的出院手续很快办好了。 主治医生本人的技术正如【冥土追魂】这个霸气的名字一样，哪怕是人半边身体踏入冥土，这个略微发福的青蛙脸医生也能强行把魂魄追回来，更别说只是断肢之类的外伤。 他真的是相当有实力的医生。 不过川神这次的痊愈速度主要依赖于他自己就是了。 在被移送到医院的途中，即便是神志不清，他依旧操作能力将自己的断肢牢牢固定在它应在的位置，所剩不多的血液在超能力的强迫下，按照原本正确的路线延续着流动，筋脉，血管，甚至是骨骼都被砍断了，然而手臂的机能居然还能保持正常，不得不说是匪夷所思的事情。 因此，送到医院的时候，川神其实就已经不算是【重症患者】了。加上冥土追魂高超的医术和大胆的医疗方案，将断臂骨骼固定之后，就已经没有什么大问题，就是之后的日子里，要尽可能少的移动右手。 是以，川神只是入院了两天，身体的伤口已经好的七七八八。只要继续固定着伤口，那么手臂的断肢也会在未来的日子里慢慢愈合的。俗话说，伤筋动骨一百天，怎么也得养伤养一段时间才行。 不得不说，能够操作自己的血液，作为治疗手段真的是相当优秀，强行将伤口拼接在一起之后，就能用流体掌控的力量催生新的皮肉组织，来让手臂重新连接回去。唯一可惜的就是，人类的骨头怎么算也不可能属于【流体】，所以手臂断骨只能依靠外部力量强行固定了。 诚如冥土追魂之前说的，川神这种已经不算严重的病人，就没必要非得占用医院的床位。尤其是现在这个特殊时期，那些小混混们得到了不知道从哪里来的援助，变得更加具有攻击性，帮派和帮派之间的乱斗啊，袭击能力者和非能力者啊什么的，这种事件层出不穷，结果就是伤重住院的人简直是与日俱增啊，川神既然清醒过来了，自然也不准备多在医院盘桓。 而且，还有一个小小的私心，川神响也不喜欢医院的味道，对于一个正值青春年少的男孩子来说，他着实不喜欢这种素白的地方，有一种……莫名的恐惧感。而且消毒水的味道也时刻提醒着他受过伤，有一种耻辱感。 在医院和酒店之间的选择，川神聪明的选择了酒店，不管怎么想，酒店的住宿条件都比医院好了不止一点嘛！ 然而……川神万万没有想到的是……敌人，就在自己身边！ “抱歉几位，我们酒店的房间只剩下双人间了。” 酒店前台服务员略带歉意的对前来投宿的三男三女这么说着。 是的，樱井小姐没有说清楚。 不是【大家都住进了同一家酒店】，而是【神谷所长邀请大家住在同一间酒店】。大家原本都有自己的居所的。 毕竟，大家还是隶属于同一个研究所的能力者，大家住在一起的话，也便于管理。这点大家都明白，也没有怨言。 可是…… 只剩下双人间了？！ 六人面面相觑。 三男三女，意思就是，不管怎么分，都肯定会出现至少一个房间里睡着一男一女的情况…… 这就……嗯……有点微妙了。 岛崎千雪眼睛一亮，正要抱住川神的胳膊，可是转念一想，他的胳膊刚刚才被麦野沈利切断，如果自己抱过去，肯定会牵动伤口吧？她不敢多做这种多余的事情。要知道，自己曾经犯过一次类似的错误了，同样的失态怎么能犯两次？ 然而……就在她纠结的这短短瞬间…… “川神，和我一间！”X2 名井巳和郁岛川几乎同时这么说道！ 两人极为默契的一人按住川神的左肩，一人按住川神的右肩，而且，三人的个头正好是从大到小的一个排序，甚是喜感。 “我是那么有人气的吗？” 川神倒是有点受宠若惊了，平日里虽然自己的人际关系有好好处理啦，但是被两个人哄抢这种事情，还真是……有一种大受欢迎的感觉啊！——如果是被女孩子哄抢那就更棒啦~ “当然！如果是川神的话，冰个可乐啊，买个东西啊，调个室温啊，清新下空气啊，这不是一应俱全嘛！最佳室友川神君！将将将——将！川神君成为了同伴！你不会抛弃我的吧！” 郁岛川一脸平静的说出了让人恼火的事情，嘴里模拟着上个世纪的经典RPG的队友入队音乐，拥有蓝发的发火能力者仿佛在惹人发火的层面上也拥有极高造诣一样，轻松点燃了川神的怒意。 现在，川神只希望自己能拥有时间倒退的能力，好回去把刚刚那个自我感觉良好的自己暴打一顿。 “呵，愚蠢。川神怎么可能帮你做那种事情。如果是和我一间房的话，川神，我们就可以一起做点学术研究了！作为同样以血液作为武器的同伴，你肯定不会拒绝吧？” 名井巳说着，那眯起的眸子下，嘴角大大的裂开，他伸出右手，宽阔的掌心里涌动这一团血液，不停变化着形态和材质。川神光是看着他这兴奋的样子，就已经脑补出自己要是真的和他一个房间，大概会变成怎样的展开了。 那大概就是真的别想睡觉了……字面意义上。 名井巳似乎对某种研究很执着，以前在研究所里，大家的宿舍挨得很近，就能听见名井巳半夜里还在做诡异的实验，因为血液可以在他的控制下异化变异，以此可以衍生出多种奇怪的用法。偶尔还会发出一两声阴谋得逞似的笑声，偶尔还有滋滋的剧烈声音，偶尔还能看见他带着防毒面具进进出出……让人拿捏不准他在干什么。 趋利避害，是生物的本能。 川神是生物。 因此，川神的视线透过自己赤红的风镜，锁定在了对面的女生组上，眉头紧锁的他，努力用表情暗示着：快来个人解围啊！ “啊，川神！来战吧！我绝对不会输给你的！” 就在川神投去热切的视线的时候，明显感知到这种炙热情绪的女生——五十岚幸马上察觉到了。 然后，误解了。 在她眼中，川神那热切的寻求帮助的目光，只有【热切】这个属性被注意到了，她自说自话的把这热切的目光的含义解读为【旺盛的战意】，随后撸起了自己的胳膊！ （战你个鬼啊！谁要和你打啊！我就是想要好好睡觉好吗！我好歹也是个病号，好的吧？！不行了，这个战斗狂是指望不上了。） 他又看看四之宫，这个冰一样的女性无情的把眸子撇开了：我不搀和你的事情。她用行动告诉川神她的态度。 那么……唯一的救星就只有…… “岛崎！拜托了，请跟我一个房间吧！” “哎哎？！我，我很乐意！响也哥！” 受宠若惊的岛崎千雪露出了可爱的惊讶表情，双手捂住下巴，一副明显强忍着欣喜的表情。 “不行！我不同意！”X3 出乎意料的，三个声音几乎同时响了起来。 “你是我的对手！别逃啊！是个爷们就过来战个痛啊！” 五十岚一挑剑眉，不快的挑衅着。 （不不不，跟您一比我哪里敢自称爷们啊……） 川神发自内心的觉着，五十岚如果是男人，绝对比自己更受欢迎一点。 “川神，来一起探索血液的用法吧！我很早就想跟你一起探索了！而且……作为原雇佣兵，我对你的训练方法也很感兴趣，请务必告诉我啊！你是怎么锻炼肌肉的？！你的格斗术又是怎么练出来的？！” 这是名井巳，双眼放光！看起来他也是对能力的提高非常的上心啊。 （别闹了，跟你这货一个房间我怕是会被你拽着做一晚上的特训啊？！我可是刚刚断了胳膊啊，放我条生路怎么样？！） “我不管！我就是不能让你们住在一起！我绝对不答应！虐狗还行？！喂狗粮还行？！秀恩爱还行？！还有王法吗？！还有法律吗？！我不答应！我就是不答应！绝对不会同意的！你这个无耻小人！” 这是已经陷入疯狂状态的郁岛川…… 哇…… 川神响也只觉着自己头都大了…… 看起来……想要平安的决定房间归属，还要一段时间啊！ 2、分房间就是战斗！（二） “于是，为了决定房间的排序，六名年轻人站了出来，他们决定，成为偶像——” “偶像你个鬼啊！” 伴着川神跨着脸的吐槽，自告奋勇当主持人的郁岛川不好意思的一笑。 看得出来，在游戏体力恢复期间，郁岛川很无聊。这个平日里就非常忠诚于自己的欲望，义无反顾的投身二次元的青年拳击手，今天也在一如既往的说着二次元的话题，来活跃气氛。 虽然气氛一点都没有被他活跃起来就是了。 “别废话了，快来抽签！” 名井巳没好气的催促着他，那宽大的手掌里攥着六根纸条。 对于这种无法决定的事情，抽签算是最好的解决方式了。把命运交给神明，人这样谁都没的说了。 跟前台要了卫生纸和红蓝两种颜色的笔，将卫生纸撕成六条长条，然后用红蓝两种颜色的笔在四张上做记号。 这样的话，红色和红色一间房，蓝色和蓝色一间房，没有记号的两人一间房，谁都没的说了。为了保持公平，负责做记号的名井巳本人不抽，最后还剩下哪根就是哪根。 “哦哦！红色签！” 岛崎千雪开心的把自己手里的抽签给大家看，软趴趴的白色纸带上面画了一个红色的圈。 “切……红色……” 五十岚不爽的咋舌，她把自己炙热的满含热情的（战斗意味上）目光刀刃一样戳向川神响也，不过这个少年现在正全神贯注的盯着名井巳的手，没有反应。 下一个瞬间，五十岚一愣，这个仿佛大型猫科动物一样的女性马上注意到自己刚刚那句话里不礼貌的地方，赶紧对身边同样抽到了红色签的岛崎千雪解释道：“不好意思啊，没贬低你的意思，我是想和那边的眼镜混球好好大战一番的，跟你住一屋我是大欢迎的。” 虽然脾气不太好，而且容易冲动，不过五十岚的愤怒基本都对准了哪个名为川神响也的男人，还有就是包庇和保护和对川神表现出善意的人。 能把自己的怒火如此集中的投向自己的敌人，却不愿意随意波及无辜的心态倒是很厉害。 岛崎笑笑，知道她只是心直口快，也没在意。 “无色。” 四之宫平静的插入了话题，手里的纸带没有别的颜色记号。她扬了一下手里柔软的纸条，平静的表情仿佛在询问，谁是她的队友。 本着女士优先的原则，三个男人果断选择让三名女士先抽。现在三名女性都抽完了，为了决定顺序，剩下男人们还需要抽两次…… “我先来。” 郁岛川跃跃欲试的要抽签，现在这个情况，就好像游戏维护结束之后，开放了新的卡池，现在他正跃跃欲试准备尝试一下自己的抽卡运来着。 “不，我先吧。” 川神则一反常态，没有顺着他的话，而是跟他争抢起来。 有着蓝色头发的火焰系能力者一甩头发，双眸微微眯起，感觉有些不对劲。 “川神，你……平日里不是这种争抢先后的人吧？” 是的，平日里川神就是那种随和的性格，别的不说，光是被郁岛和名井使唤来使唤去的，没有一个随和的好脾气是不可能的。他就是那种随和的人，爱开玩笑，喜欢恶作剧，可是，却很少认真起来，一直都很随和来着。 但是，今天他居然…… 原本郁岛也是觉着无所谓的，可是他敏锐的猜到……可能这个家伙……要耍花招？ 身为一个游戏达人，郁岛川在这种有可能是隐藏分支的地方极为敏感，这可是在拿到某个RPG的时候，第一周目就打出隐藏剧情的超敏锐的第六感！ 既然，川神要耍花招……那么，自己当然不能让他得逞啦！跟喜欢他讨厌他没关系，就是单纯的恶趣味起来了罢了。 想到这里，郁岛川笑笑，道：“爱护幼小，我年纪比较小！我先来！” “长者为尊，我先来。” “大我一岁你尊个屁啦！” “小我一岁你幼个鬼啦！” 两个能力者仿佛街头小孩子吵架一样，川神一点都没有谦让的意思。 这更加深了郁岛川对他的怀疑：这家伙，平日里绝对不会因为这种无聊的事情来跟自己抢的。还这么固执？！ “我长得比较帅，我先来！” 郁岛一撩自己的头发，露出一个极具美感的笑容，不得不说，这个男人除了略带黑眼圈，神态有些疲倦之外，容姿端正，确实称得上是美男子。虽然现在的体格有些偏瘦了，原本是职业拳击手的他在退役后不在进行锻炼，再加上饮食不太好，本来就是轻量级的拳击手，现在更加瘦弱。 川神笑笑，一推自己鼻梁上的大号红色风镜，笑道：“我长得比较丑，需要更多的关爱。” 这么说着，他劈手伸向名井巳的手掌。郁岛川哪里愿意让他抢先？严格来说，川神跟谁一间寝室是完全没关系的。只不过，郁岛川想要给自己找点乐子罢了，并非是对川神有意见才会反对他的，而是因为，想要反对他而反对的，不能让他称心如意。大概就是这种损友的心情。 在川神的手掌伸向纸条的时候，郁岛川劈手就要过来夺！ 然而…… 停住了。 半空中，川神身边好像有什么无形的防御屏障一样！居然硬生生拦截住了郁岛川的手！ “喂喂！抽个签你至于吗？！连能力都用了？！” “我们是能力者，能力就是我们存在的一部分，那你要这么说，请你先闭上嘴，不要用你的一部分来反驳我。” 川神哼哼一笑。 他身边的防御屏障，参考了之前绢旗最爱的防御模式，并非是普通的将气体混合压缩在自己身边，而是把空气中的各种气体分离出来，以此构成防御。 比如，郁岛川是火焰能力者，用氮气这种不燃的气体编织成防御就比单纯的用空气要好得多。 而川神还另辟蹊径的，开发出了全新的防御模式，如果只是将空气中的氮气抽出来，其他的气体怎么办？于是川神想到，将氮气作为一层防护，然后在后面用氢气，氧气，还有其他的气体一层一层的叠成防御。 当真是应了郁岛川的话：“抽个签至于吗？！” 趁着屏障拦住郁岛，川神迅速抽出了自己的签：“无色！四之宫和我一组，名井和郁岛一组！就这样！” 郁岛川感觉不太对劲，道：“那你抽完了，该我了。” “不不不，都已经抽完了，无所谓的吧？已经确定次序了。” “既然都确定次序了，让我抽着玩能怎样？” 郁岛川非要抽一下，川神则非要拦着他，不让他动手，两个人好像中国的功夫片里在拆招一样，两个人三只手——郁岛川的胳膊曾经和绢旗最爱战斗，脱臼了——飞速的打来打去…… 果然，川神耍了花招啊！ 这下子，就算是名井巳也看出了不对劲的，主动抽了一根递给郁岛川…… 只见郁岛川手里软趴趴的纸条上，一点颜色都没有…… 颜色的笔能写在纸条上，也是因为那是【流体】啊，带颜色的液体印在纸上。既然是流体……参考川神响也流体掌控的能力…… “川神君！耍诈是不对的！” 名井巳和郁岛川几乎同时压了过来，两个人突兀的存在感让川神响也格外感受到压迫力。 “好啦好啦，重新来嘛，重新来好了吧？！” 看起来，对于能力者而言，没有什么绝对公平的呢。 3、分房间就是战斗！（三） 看似最为公平的抽签，最后却因为川神能力作弊而作废，不过意外的，女性这边没有引起民愤。 四之宫本来就不介意这种事情，岛崎和五十岚都是更想和川神一组的，虽然这两个人的目的各不相同就是了。 房间还是要分，组别还是要划。 一开始，酒店的服务人员还想建议他们，如果不想混住的话，只要多租一个双人间就好了嘛！有两个人都是单独住一个双人间的。反正对于酒店而言，能多租出一套房间总是好的。 然而她却没想到，出钱让大家住酒店的神谷所长是个出了名的穷鬼，他是不可能同意这种建议的。 因此，深刻了解自己的所长是什么人的众人，果断拒绝了这个最完美的建议。 虽然大家平日里都对神谷所长一点都不感冒，甚至好多人都会非常不屑的对神谷所长表示不满，可是，真到了这种时候，大家都会主动考虑到研究所的难处。 换新的研究所，添购设备，资料的整合，人员的抚慰金，还有药品啊各种杂费啊什么的，现在研究所到到处都要用钱，大家嘴上不说，实际上，对于他们而言，神谷制药第一研究所是他们在学园都市安身立命的唯一之所，如果失去了这里，他们就真的无家可归了。 酒店的服务人员看他们都是能力者，也没有闹事，人家只是决定一下谁和谁住的，这下就算是工作人员也不好多说什么，她只能苦笑着回到柜台，看着他们为划分房间而吵个不停。 如果最公平的抽签不能用的话，那么，剩下的方法不就……嗯……那简直是灾难啊…… 中国有一句俗话叫八仙过海各显神通，性格和能力完全不同的人，在为了达成某个目的的时候，真的是什么招数都会用出来的。 比如，扑克牌。 川神可以在用气体粘附在每一张牌上，以此来推断出牌序。 比如，抽鬼牌。 川神可以在空气中制造出镜子，神不知鬼不觉的利用空气中的水分子形成棱镜，把对面人的手牌看个精光。 比如，猜拳。 就连这么古老的东西，川神都能在对方出拳的时候，依赖自己雇佣兵时代培养出了的超绝动态视力，提前通过对方的手背肌肉牵动来预判对手的动作…… “喂喂，你小子是不是太诡异了！你就这么不想跟我们住在一起吗！” 因为这个风镜男反复的作弊，不愧是名井巳也看不过去了，双手抱胸，这个浑身都是肌肉的壮汉，光是这个简单的动作都让人感觉到压迫力。 （是的。跟你们一个房间绝对会很麻烦，请容我拒绝。我绝对不要！） 川神在心里非常认真的吐槽着，想到这里，他感觉自己的右手手臂又开始隐隐作痛了，皮肉虽然连的差不多了，可是骨头痊愈还要一阵子。现在的川神，一丁点都不想给自己找麻烦。 休息嘛，当然要找一个舒服的地方了！ 跟郁岛一个房间，就得照顾他方方面面。 跟名井一个房间，怕不是整晚整晚做研究。 跟五十岚一个房间，那基本上，肯定会演变成能力者内战。 除了自己，五个人里，只有两个人是正常的。 川神响也现在终于体会到中国的谚语：人以群分是什么意思了。果然，怪人和怪人会相互吸引的！ “干脆点！像个爷们一样，跟我一组！来战个痛快啊川神！” 五十岚兴致倒是很好，山猫一样极具攻击性的吊眼角橙发少女嘴角也大大咧咧的勾起来，一副愉快的模样。 此时她脱掉了鞋子，整个人非常爷们的盘腿坐在酒店大厅的沙发上，好像上个世纪的电视剧里的黑帮头子一样，她两只手狠狠戳在自己的膝盖上撑着身子坐着……万幸她今天穿的是普通的橘红色的裙衣，如果是和服，在脱一个袖子露出肩膀，这活脱脱一个黑社会老大啊！ “不不不，你是不是搞错了什么，我们不是要分组开战的啊……” 川神耸耸肩，一摊手做出一个无辜的表情，心道：看吧，如果真和五十岚一组，那就别想睡觉了。 这就是为什么他一定要作弊的原因。 “啊啦？大家怎么都在外面？” 忽然，带着和善的笑容，樱井小姐仿佛天使一样降临了。 樱井榛名是负责能力者们日常生活的人，因为她拥有名为绝对记忆的超能力，因此，在做这种工作的时候得心应手。 不管是每个人的习惯，还是每一天的数据变化，都能清楚的记录下来，并且和自己之前的记忆做对比，以此来筛选那些因素会影响那些能力。 比如之前，五十岚因为穿装备而浪费了时间，没有赶上能力者们乱战，心情激动之下，肾上腺素分泌过量，整个人都显着特别的狂暴。 作为研究者，把这些数据汇总起来记录做对比分析，这是一件非常麻烦的工作，别的不说，光是大量的研究资料就让人看着头疼了。樱井榛名的能力，对于研究人员来说，简直是神一样的技能啊！ 她之前邀请大家住在同一个酒店，也是因为这个，大家都在一起，便于管理和记录数据。 因为神谷所长是那种人……嗯……说的难听一点，就是神经错乱一样的疯子研究者，大家对于这个神谷所长的副手都抱着深深的同情心情，谁也不愿意给她惹麻烦。 人如其名，有着樱粉色长发的女性研究员，此时恍如天使一样！ 再加上她身穿研究人员常见的白袍……白衣天使！！ 郁岛川也管不了白衣天使根本不是来形容研究者的了，他好容易看见一个能镇得住场子的人，赶紧跟她控诉川神在游戏里用能力耍诈的卑劣情况： “啊，听说我啊，樱井小姐，这混球一个劲的开挂啊！金手指要被封掉的好吗！” 樱井小姐困扰的看看川神，似乎是要听听他怎么说来着，可是川神倒是一副毫无悔改的意思，耸耸肩撇撇嘴，毫无内疚：“我都说了，超能力是能力者的一部分，就好像我们用嘴吃饭，用脚走路一样，这算哪门子的作弊。不服气的话你也用啊。” “用个鬼啦！最好我的能力能用在这种地方！” 郁岛川不爽的伸出拳头，上面轰的燃起一团火焰。确实，这种能力想要用在作弊上……就……嗯……有点微妙了。 樱井小姐才刚来，哪里能弄清楚众人的状态？一边啊哈哈哈的尴尬笑着，一边努力打圆场：“那么，干脆，多租一间房间不就好了吗？没有单人间的话，双人间应该还够的吧？” 樱井小姐这么说着，把视线投向了前台，前台小姐先点点头，示意有房间，然后又摇摇头，呶呶下巴，示意是这几个客人不答应。 这个又点头又摇头的动作让樱井小姐摸不到头脑，只能把视线投回众人这里。 “那什么，所长那边，经费够吗？应该没钱浪费在这种地方了吧？” 岛崎千雪过来打圆场，毕竟研究所刚刚被拆的差不多了，神谷所长现在正是用钱的时候，大家也不好给研究所多添麻烦。 别看大家一个两个都把研究所说的不咋地，实际上大家都还是蛮关心它的。 “啊，确实呢。” 樱井榛名点点头，研究所现在别说是捉襟见肘了，连襟都找不到了。神谷所长神秘失踪，不知道去哪里跟谁谈什么去了，只知道他还能联络上，不是失踪…… 可是…… “那个……虽然这么说不太好……其实……神谷所长的意思是，大家住在一块……但是，这个钱……是大家自己承担的……” 一说起这个话题，樱井小姐就是一阵脸红，就好像教师跟学生说，这次新教室的装潢费由他们出一样，樱井小姐明明是成熟的大人，但是却要让这些孩子自己掏钱，这让她无比愧疚。 听到这个消息，大家都是一愣，紧接着，就理解了神谷所长果然一如既往的心黑啊！ 于是，大家做了一个无比整齐的回答。 五个能力者齐刷刷的走到酒店前台，齐声道：“一人一间双人间。” 唯独剩下郁岛川一个人呆呆的看着大家…… “等等？！拜托！大家！看着我们都是同僚的份上！借我点钱啊！” 4、新武器（上） “我觉着，我需要一把武器。” 忽然有一天，川神响也这么说。 虽然研究所被破坏的乱七八糟，只能废弃，可是川神响也他们的工作还在继续，这也是为什么樱井小姐极力主张大家应该住在一起。 在找到下一个新研究所地址之前，大家的超能力开发虽然暂停了，可是管理还是再继续的。 哦对了，姑且提一下好了。郁岛川最后还是从川神那边借到了钱。至于找川神的理由，是因为他看上去就很有钱。不但作为被研究目标的津贴是六人里最高的，然而平日里也没有什么消耗。 名井巳这个健身狂人，他的津贴早就用来添购大量的健身器材，还有就是多种特殊用途的化学试剂，那些东西不是专门学习化学的人连名字都叫不出来。明明他是住酒店的，结果天天被客房服务警告不要在房间里乱来。 至于三个女孩子，郁岛跟她们不太熟，而且，比起向女性借钱，果然还是跟同性借钱面子上更抹得开。 这是，尊严问题！ 向女人借钱，感觉自己作为男人就再也直不起腰了！ 然而他就没想过，从他借钱的那一刻起，地位就注定不会太高了。 不过，如郁岛川说的，川神响也并不差这几个小钱，半开玩笑的逗他一会，也就没有继续为难他。 今天，因为研究所暂时停止了运作，大家变得特别的闲。 名井巳去了附近的健身馆，郁岛川似乎是有新作发售了，闷在房间里打游戏，结果，川神提出的邀请，结果只有四名女性到场了。 五十岚大大咧咧的占领了川神房间的床铺，蹬掉鞋子，这个极具野性的仿佛山猫一样的女性毫不客气的占用了双人间空余的那一张床，斜靠在柔软的靠背上，双手交叉在脑后，被橘红的短发压住。 在五十岚脚边的位置，四之宫凛坐在窗沿上。 今天的她一如既往的穿着那套厚重的绿色棉衣，给人一种季节感崩坏的错觉。现在已经是夏天了，在那毛茸茸的衣摆下面，仍旧是四之宫宣称的【日本女子高中生的矜持】，也就是所谓的超短裙和长筒袜之间裸露了那一段美少女的皮肤。黑色的长发柔软的倾泻下来，被棉服的帽子和黑色的围巾包裹住，之所以用黑色，似乎是因为黑色吸热，能让四之宫感觉到温暖来着？ 和五十岚的随意不同，四之宫整个人正襟危坐，好像一个好学生一样，双手交叉在膝盖上，两人一个随意，一个正式，这种鲜明的反差，反而更加凸显出了这次会议的不靠谱。 岛崎千雪当然不会拒绝能和【响也哥】相处的时间，这个对川神响也抱有一定好感的少女可是巴不得这样的机会能多一点呢。 她拽过房间椅子掉转过来坐下，原本用来支撑脊背的椅背变成了用来支撑双臂的扶手，岛崎千雪大红的外套就这样搭载上面，双臂交叠，叠起一块柔软的地方，把下巴靠了过去。 而最重要的角色，樱井榛名小姐则坐在双人套间的另一张床上，她虽然是大家中最年长的，可是对于女性而言，25岁绝对不算是什么显老的年纪，和一群年轻人混在一起也没有违和感。 这个有着樱粉色长发的理性研究员，今天难得的没有穿着那毫无情趣的白色大衣，身上是米黄色的衬衫，下身则是浅蓝色的一步裙，整体的搭配颇为时尚，脖子上还坠了一条宝石项链，那柔和的蓝宝石的光辉更加增添了她的美感。 现在的樱井小姐，比起【研究员】，更像是【杂志模特】。 在川神房间里的四个女人分别坐定三个方向，好像三个不同的势力似的，在大家中间，好像有无形的墙壁把她们划分了开来。 看到此情此景，尤其是计算了一下这个房间里的男女比例浓度，川神一个劲的腹诽：郁岛川这混小子还老说自己女人缘好，明明就是因为你自己不好好把握机会的吧？！把打游戏的时间空出来一半，早就遇到漂亮女孩子了好吗？！研究所里这么多来着！ 至于今天川神响也主动邀请大家来自己的房间的目的，自然是探讨之前的战斗心得。 在“三方势力”中，川神大大咧咧的随意的坐在房间的书桌上，这个动作虽然有点不够体面，不过万幸研究所的大家都清楚他是什么性格的人，也就见怪不怪了。双手插在口袋里，身体修长的少年随意的坐在桌子上，反而还有一种落拓的豪迈感觉。 在此日之前，川神响也先后和御坂美琴，麦野沈利两名LV5战斗，而且时间间隔异常的短！短时间内密集的两次激斗，让川神总觉着自己似乎是找到了什么特殊的战斗感觉，可是非要追问他找到了什么，他又说不出个所以然。 于是，他为了不淡忘这个状态，而且，也为了不让研究被自己的一家之言左右，走入牛角尖，把大家召集过来，准备群策群力的探讨一下自己能力的补强话题来着。 作为开端，川神抛出了开头的想法。 武器。 人类为什么要开发武器？ 是的，最开始，人类开发武器的初衷就是为了战胜战斗力远超自己的猛兽，从简陋的石斧石矛，进化到现在的火枪火炮，装备，一直是弥补人类战斗力逆差的主要手段。 川神太清楚了，自己和LV5之间有不可逾越的鸿沟，之前虽然好像跟御坂美琴的战斗中占了上风，但还是欺负御坂美琴在【搏杀】方面的经验匮乏，而且，也是占了御坂美琴难以对人类痛下杀手的弱点。 因此，在和麦野沈利对战的时候，麦野沈利是一个可以毫不犹豫杀掉目标的心狠手辣的角色，自然的，川神被打的很惨，现在想到这个女人，川神就觉着手臂断了的伤口又开始热辣辣的痛起来了。 为了弥补自己的弱势，川神想到了武器。 空气作为武器，运用起来需要的计算力太多，如果用于攻击，那么用于闪避的计算力就不足。水的话，倒是可以随身携带一瓶，不过比起这些，川神还是想要一点常规一点的武器作为主要的攻击手段。 在使用武器战斗的层面上，一直以来依靠高科技武器碾压敌人的五十岚算是众人里最有发言权的了。 虽然是在跟自己的【敌人】提建议，不过这种【川神响也主动向五十岚幸提出协力请求】的低姿态着实让她心情愉快，大人大量的五十岚大人当然不吝赐教了！ 听到武器的话题，五十岚颇为野性的笑了笑，橘色的散发随着她的动作挥动，仿佛日本古代的名将一样，五十岚从靠背上直起腰，大手一挥，就差没喊出“敌人就在本能寺”这种极具日本舞台剧风格的台词了。 “武器当然是重装备的吧？！重装备才是大和魂啊！” “快向全体日本人道歉。” 川神一边露出尴尬的苦笑一边吐槽。 这种事情他也想过，一般来说，用来弥补攻击手段，当然是强大的火器了。 可是……这种东西，说真的，太尴尬。 能力者里，不畏惧火器的大有人在。别的不说，就说日前刚刚交手过的绢旗最爱，这个穿红色坎肩的小个子女性能力者在防御端有着极为优秀的表现，说实话，大家都是LV4的控制气流的能力者，川神在防御端不如绢旗最爱，这没有什么可丢人了。 明知自己不如人，还要强行不服气才比较丢人。 想到这里，川神不由自主的把视线放在五十岚身上，不过五十岚此时正沉浸在自己的“大和魂”里，没有发现这个很失礼的眼神。 如果用火枪打绢旗最爱，最大的结果就是被挡住，毫无作为。 对于川神这种等级的能力者来说，火枪就显得很尴尬了，一来，携带不方便，二来用起来需要换弹药很麻烦，三来，高不成低不就，打低等级能力者的时候川神用不到这个火器，打厉害的能力者的时候火器也起不到作用…… 这就很尴尬了。 虽然雇佣兵出身的川神响也对火器很有好感，可是抱歉，这里毕竟是相对和平的日本，在一个遍地都是学校的城市里，成天到晚提着加特林之类的重火器漫步街头，这不是给自己找事是什么？怕不是刚刚上街就被警备员带走了吧？！肯定会被调查的吧？！ 虽然听上去五十岚的提案很有魅力，可是川神还是摇摇头，果断否定了。 “唔，如果是针对能力者的话，果然应该用短一点的武器吧？” 这么提案的是樱井小姐，作为众人里最了解川神战斗力的人，樱井小姐的提案总归比其他人要靠谱一点。 听她这么说，岛崎千雪一歪头，熟褐色的长马尾辫顺着椅背倾泻下去，少女用奇怪的口吻提问道：“为什么是短兵器？不说，一寸长一寸强，为什么会选择短兵器？” 岛崎千雪是动作类电影的大粉丝，耳濡目染的，自然她也懂了许多关于电影里的武术相关的术语。 川神自己也有这方面的疑虑，于是跟岛崎一起看向樱井小姐。五十岚也是一样，听到自己的计划被否定本来就心有不爽，看向樱井榛名的神色也开始不善了起来。 这个弱气的研究员一看三个能力者都这样看着自己，心里一紧张，话语都开始不利索了，她努力组织语言解释道：“你看，川神君不是有流体割刀吗？用来切割中远距离的目标很厉害吧？还有风刃和高压水弹，并不缺少远距离攻击手段，那么，理所应当的，应该是强化接近战的武器吧？比如，匕首之类的？” 樱井小姐的话让川神若有所思的点点头，这个建议虽然乍一听不靠谱，可是却非常有樱井小姐的感觉，这种基于数据和理论提出的见解。而且，匕首的话，携带总比其他武器更加方便一点，还在做佣兵的时候，川神就很喜欢匕首，现在他身上也带着一把，尤其是荒野求生的时候，一把合格的军用匕首简直是神器——不过现在他拥有了超能力，基本匕首基本也就剩下观赏作用了。 “嗯……可是，响也哥的话，肯定用不到的吧？匕首的切割力，肯定不如响也哥的流体割刀啊？” 岛崎千雪这么反驳这，樱井小姐脸色一红，低下头喃喃道：“我，我也只是想到了就顺口一说嘛。” 气氛一时间有点尴尬，四之宫忽然道：“那，要试试吗？” 试试？ 这个词让大家都摸不到头脑，把视线集中过去，只见四之宫手里提着一把跟她整个人差不多大小的多管火炮，那是搭载在战斗机上的，名为火神炮的凶暴武器，不过，因为是冰制成的，整体透着晶莹的光泽，半透明的蓝白色彼此叠加，仿佛水晶一样漂亮，散发着森然的寒气——废话，因为是冰块做的嘛！ 在四之宫另一只手上，则提着一把冰做的匕首，她说着把这两样武器都往川神面前递了一下。 “啊……抱歉啊，都说了用不到的……” 川神还没说完，五十岚倒是先反应过来了！ “噢噢噢噢！这个太帅了啊！漂亮！太棒了啊这个！” 该说，不愧是使用重型火器作为武装的人吗？五十岚仿佛一个军事狂热者一样，不顾冰块森然的寒气，把它整个搂在怀里，似乎是因为体温被剥夺了吧，她不自觉的打着寒颤，可是她的样子却让人感觉到，她是因为过于兴奋而颤抖的。 “……” 四之宫默默的一挥手，刚刚被五十岚抱住的冰块火神炮迅速分崩离析，化为碎冰从她怀里流走，并且在她身边重新构成冰的结晶。 “啊——我的梦幻之枪！” 五十岚脸上罕见的露出了可怜的神色，不过川神可不会同情她就是了。 “那……雨伞怎么样？” 忽然，岛崎千雪提出了一个奇妙的可能性。 “雨伞？” 川神愣住了，好奇着岛崎为什么会建议自己用这个。 而且，雨伞怎么听也不是武器嘛！ “你看，就是黄飞鸿那种咯！喝！哈！大概这样！” 岛崎说着，双手在椅背上一按，少女向后跳起，落回在地上，身体侧过来，好像击剑运动员一样，手里虚握着不存在的雨伞，刷刷刷的挥动着手臂。 “然后呢，伞柄不是有弧度吗？然后也能这样！” 岛崎说着，手臂一转，好像那把雨伞绕着手腕在旋转一样。 “如果是面对敌人的飞行道具啊什么的，也能在伞面上覆盖响也哥的流体薄膜，然后弹开攻击！怎么样？是不是超厉害的？” 岛崎千雪颇为孩子气的露出爽朗的笑容，这个平日里就喜欢功夫电影和热血系电影的少女，此时正因为能够卖弄自己的电影知识而兴奋呢！ 川神单手托着下巴，总觉着…… 好像……能行？？ 5、新武器（下） 中国，神秘的国度。 这是一个了不起的国家，无论是它的敌人还是它的盟友，都一定会承认它那悠久的历史和神秘的东方力量。 在学术界曾经宣称的四大文明古国中（古印度，古巴比伦，古埃及，中国），这是唯一一个不需要加【古】做前缀的国家，他的文明从未中断。 虽然“四大文明古国”这个说法在学术界备受争议，但对于中国的溢美之情可见一斑。 正如人们不了解黑夜，所以会恐惧黑夜一样，这种悠久传承的历史也让外国人无比的热衷探索它的一点一滴，并且加入自己的理解，脑内演绎一翻。 尤其是某位中国功夫明星把那来自中国的神秘力量带入荧幕之后，中国功夫片便成为了荧幕上经久不衰的主题。 作为热血系电影的狂热受众，岛崎千雪当然不会错过中国的功夫片，不管是香港电影还是大陆出品，她都无比的热爱。看着那些身体健朗的演员们拳脚利落的解决坏人，总有一种无比畅快的酣畅感。 她之前提议的雨伞，正是来自于荧幕上，东方侠客那利落的身手。 川神响也听她一说，倒也动了心思。 雨伞确实是不错的武器，论长度，大概是单手剑的程度，如果将自己的体液覆盖在伞面上，不但能当作刀剑用，也能当作棍棒用，必要的时候撑开雨伞，如果是普通能力者放出的电流啊，火焰啊，也能挡住甚至弹开，然后还有那个特殊把手…… 川神已经开始思考，如果之前和御坂美琴对战的时候，自己手里提着一把雨伞……会不会更加占优势一点点呢？ 四之宫倒是手脚利索，一听他有这欲望，之前被她收起了的冰坨迅速改变形态，变成了一把雨伞的样子。 如果只是生成一个模具，那么大部分能力者都能做到，然而，四之宫的【生成】不是那种简单的东西。徒有其表这种说法是对她的侮辱。将伞的各个部件完美的再现，组合，拼凑，再把生成的各个零部件组合起来，这把雨伞，除了材质是冰之外，完全就是一把真正的雨伞啊！ 换了其他能力者，大概只能把一整块冰雕刻成雨伞的样子，无法开阖吧。 “谢谢，帮大忙啦！” 红色风镜的少年面带谢意，赶紧接过来。 雨伞看上去和军刀有点类似，但又有不同，军刀之类的武器，会把刀柄做的很沉，这是【重心】问题，以此来便于使用者用出更加沉重有力挥砍攻击。可是，对于雨伞而言，这本就不是用来攻伐的武器，谁会在意这个？ 雨伞是正好相反的，重量尽可能的降低，毕竟是供给普通人举着的道具，太沉了会消耗过多的体力呢。非要说的话，尖锐的伞尖因为包容了金属伞骨，要比伞柄更加沉重，重心偏上许多。这点上，雨伞倒是更类似与短枪啊，斧锤啊之类的武器了。 川神学着岛崎千雪之前的样子，单手攥住伞柄，把它当作短棍，刷刷刷就是三下，把自己面前的空气当作敌人，川神迅速的三下砍向空气敌人的咽喉了心肺。 紧接着，他又虚构出，自己腹背受敌的情况，伞柄一转，伞尖顺着他的腋下回刺出去，反手依靠在后背，攥住那冰冷的伞尖，一个转动，把肩膀当作支持点，弧形伞柄向后钩了过去。 确实，如果是特别定制的雨伞的话，在强度有保证的前提下，确实能用出更加灵活的攻击。 防御向的话…… 川神按住伞柄的按钮，咔嚓一声，伞面迅速张开，半透明的冰伞居然真的撑开了！可惜的是，冰毕竟是固体，缺乏韧性，在伞骨与伞骨之间那薄薄的冰面顺着伞骨的张合，被打碎了。川神倒是不在乎，真正的雨伞不会出这种幺蛾子，他控制空气中的水分子迅速凝聚成冰，补充了回去，虽然伞面坑坑洼洼的，不过姑且是张开了，在伞盾的保护下，川神好像在用长枪一样，刷刷刺了两下。 “喂！别在屋子里玩这个！用常识思考啊白痴！” 一直看他不顺眼的五十岚怎么可能放过这个瞬间？赶紧对他说教起来。 “五十岚。” 忽然，川神叫了她的名字。 “干嘛？” 山猫一样的少女没好气的这么回应。 “看招！” 川神忽然大喊一声，伞骨收拢，冰伞好像一把剑似的向五十岚刺了过去！ 五十岚忽然受击，然而，却没有半点惊慌，她一直以来都处于备战状态，随时想和川神响也来分个高下！当然时时刻刻都处于临战状态啦！ 她左手拍开川神的攻击，右手迅速一转，已经攥住了伞骨，正是想要将他的武器夺过来！然而，川神只是手指一转，伞剑在他手里迅速旋转，五十岚只觉着右手里一阵冰凉，而且滑腻腻的，根本抓不牢，兹溜一下，就被川神抽走了武器，不但如此，自己的身体还被川神的攻击给带跑了！ 再看川神，手掌一转，冰伞在手中回旋，他自己攥住伞尖，用构型的伞柄探了过去，勾住五十岚的后颈往自己面前一拽，左手迎着这一击上去——在五十岚额头弹了一下！ “川神响也！” 被挑拨的五十岚怒极，背后的衣服整个被撑破了，极具科技感的外骨骼沿着她的脊柱刺破了出来，覆盖在她的后背，黝黑的金属骨骼上，闪烁着蓝色和绿色的指示灯，当真极具科技感。 “抱歉抱歉，五十岚，我只是觉着，如果连我的宿敌都能吃瘪，这个武器确实很厉害！哎呀，因为你太厉害了，我只能偷袭嘛，别这么生气啦！” 川神看她暴怒，赶紧笑着搪塞她，不着痕迹的把她称之为宿敌，以此来麻痹她。再看五十岚，虽然还在暴怒，不过火气倒是小了不少。果然，又称之为宿敌，又捧她厉害，让她有一种被重视的感觉，意外的还挺开心的。 “那，我这就去买一把伞，安抚工作就交给你们咯~” 川神迫不及待的甩下这么一句话，冲出了门，虽然是研究所的王牌，可也只是一个喜欢玩耍的青年罢了，这点上，还是原谅他吧。 事情的尾声： 川神响也迅速跑到百货商店买了一把尖头雨伞，跃跃欲试的提着它上街，一边走一边摆弄着。 风传来了路人的窃窃私语： “你看那个人，明明没有下雨就带着雨伞呢？” “是不是有备无患啊？可天气预报明明说没雨，【树形图设计者】是不会预测错误的吧？” “好像还挺帅的？你说是不是遮阳伞？” “哇……那就有点娘了吧？不，不会吧？说不好只是来买伞的？” 诸如此类的窃窃私语。 川神看看天空，明朗的天气，阳光正好。 川神看看手里，合拢的雨伞，崭新如初。 ………… （去TM的雨伞吧……大晴天拿伞上街我肯定是失了智！） 6、皇帝的新滑板（上） 儿童公园里，川神响也正被一群小孩子围住。他原本就高挑的身材，在一群小孩子中显得格外的高大。身上穿着颜色鲜亮的运动衣，配合他脸上的大红风镜，给人一种开朗的感觉。 而孩子们叽叽喳喳的声音，更让他有一种恍如隔世的感觉，这种喧闹的感觉，也不错。让他一时间联想到了自己的过去。不过他很快就甩甩头，让脑海中刚刚成型的回忆，顺着发丝统统倾泻出去。 至于他为什么会在儿童公园嘛，那就有的说了。 其实，今天他是出来散步的。 川神响也喜欢散步，不管是沐浴在学园都市的阳光里，还是感受着周围都是年轻学生的青春气息，都让他格外的开心，发自内心的感觉到轻松。 更重要的是：在这里，不会有整天拽着自己衣领子逼自己决斗的女能力者，也不会有天天宅在家里打游戏，连买药这种事都要自己代劳跑腿的宅男，更不会有什么肌肉怪物成天要求自己和他一起研究血液的奥秘…… 怎么说呢，在满是怪人的研究所里，想要正常的生存下来，真的是需要相当的勇气啊。 是以，川神响也每天最大的乐趣，就是在学园都市散步。 不管是哪一天，哪一个小时，只要川神在外面，就会遇到不一样的展开。 昨天走过的街道和今天走过的街道，总有不一样的地方。圆筒形的扫地机器人未必在同一个位置，街边行人说说笑笑的话语也让人格外的爽朗。 他今天穿着的，还是那套惯穿的红白双色运动外衣，里面则是白黑双色的衬衫，裤子是黑色的弹力裤，腿部装饰着红色的线条，脚上是红白双色的运动鞋，如果和岛崎千雪站在一起，两人都是红色系的能力者，就会给人一种情侣装的感觉。 川神喜欢红色，这会让他联想到热情和温暖之类的词。而且，这一套衣服和他脸上赤红的风镜也很搭。如果一个人带着红色风镜却穿了一身蓝，就会让人感觉不伦不类，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 他随意的推了一下自己的眼镜，任由它把自己的视野染成一片通红。 不管出了什么事情，只有这幅风镜是他绝对不会换下去的装束，应该说是他的特性吗？还是……存在的证明呢？总之，除非是洗澡睡觉之类的事情，他一定会带着这品味微妙的红色风镜，带着让人感受到善意的微笑，具体那笑容是发自内心的温暖，还是虚伪的欺诈那就说不好了。 今天也是一样，他为了逃避酒店里数名能力者的挑拨，他逃到了外面，坐在公园里，感受着空气里宁静的气氛，有一种安心感。 就是这时候，他被孩子们发现了吧？ 那是一群看上去不过八九岁的年幼孩子们，大家三五一伙的在公园里宣泄着年幼的风发意气，男孩子们或许是足球，也许是模仿昨天电视里的超级英雄，疯疯的跑来跑去，女孩子们则更加文静一点，聚集在角落里，当然，跟着男孩子们一起疯玩的也不在少数。 虽然人类在某个时期，会近乎本能的对同性抱有好感，同时羞于和异**流，这些孩子们明显还没到那么麻烦的时候就是了。 “哇，大哥哥的风镜好帅！” 不知道是哪个孩子先喊了一句，男孩子们迅速向川神响也靠拢了过来。 男孩子们总是喜欢帅气的东西，刀剑啊，枪支啊，面具啊，披风啊之类的东西，一切能让他们想到帅气的东西他们都喜欢。 更何况，川神响也的风镜特别的巨大，活像是日本特摄剧里面的假面英雄的面具似的，一下子吸引了男孩子们的注意力。 “啊，还真的！好帅啊！” “厉害！大哥哥是能力者吗？” “酷毙了！” 就这样，以川神的眼镜为开端，他就这样被小孩子们包围了。 围过来的孩子们，每一双眸子都充满了欣喜的神色，那是发现了与众不同的东西，想要了解的求知欲。被这样的眸子看着，让川神有一种被人瞩目的使命感，他看看周围，笑了。 “是啊。是能力者哟。而且，是LV4的超强的能力者哟！” 他这么说着，开朗的露出笑容，灿烂的像是一个普通的男子高中生。 “哇哇！是LV4！” “好厉害好厉害！” 在学园都市里，能力者的等级基本就注定了他们的地位，更何况是这些生活在学园都市的小孩子们，他们的能力者之路才刚刚开始起步，对于他们而言，所有的大能力者（LV4），甚至是强能力者（LV3），都是他们钦佩的目标。 被众人众星捧月的簇拥，让川神有一种已经成为了明星的感觉，这种感觉……不错呢~ 川神这么想着。 “呐呐，大哥哥在做什么呢？” “展示一下嘛，超能力！” “到底是怎样的超能力呢？” 孩子们用纯真又热切的目光看着他，饶是曾经当过雇佣兵，对他人视线漠不关心的川神也有点吃不消，看看孩子们，他倒是想要给他们展示一下来着。 不过，流体操作的能力稍微有点麻烦…… 水流的话，自己手边没有水。如果是空气的话，能力大部分都是透明的，看不见…… 唔……这样的话…… 川神笑了笑，耸耸肩，站了起来。 “真没办法啊，那么，川神哥哥就出血大放送，给你们看看好了，看好了哟！” 他这么说着，本来生**玩的他，露出和善的笑容，要孩子们把视线集中在自己身上，因为不知道会用出什么能力，大家都用热切期盼的眼神看着他的身体。 只见慢慢的，他的衣角开始透明化，从脚开始，他仿佛变色龙一样，逐步和周围的环境融为一体。 这是他最近刚刚开始开发的超能力用法，将空气中的水分子凝聚成细小的棱镜，通过巧妙的排列，让光线在照射到自己之前，被水分子形成的流体棱镜偏折，最后实现光线【没有照射到自己】的现象，进而【隐身】。 人类的眼睛捕捉事物是基于【光线照射在物体上的反射】来的，因此，只要能屏蔽光线照射在自己身上，就能让自己隐身。 这个能力说着轻松，做起来就很困难了。即便川神是LV4，一旦施展这个能力，也必须全神贯注的去计算光线的入射角度，调整空气中的棱镜位置，不能移动，也不能随意的走动。 而且……对身体的消耗也挺大的……川神苦笑着咬着牙，右手断裂的口子似乎流出了血…… “哇！消失了？！” “空间系？空间系？！” “哇好像魔术一样！” 孩子们发出了满足的呼声。 川神解开了能力，那红白双色的身影再次出现在孩子们面前，把所有的痛苦都藏在笑容后面，将袖管里流出的血重新收回伤口里，他忽然想到了一个颇为有趣的能力运用方法…… “呐，谁愿意，帮川神哥哥跑个腿呢？” 川神这么问着。 孩子们都沉默了。 难得遇到一个能力者，大家都愿意跟他一起玩，跑腿？万一在自己跑腿的时候错过了什么展开，那可怎么办？ 谁也不愿意做这个。 可是，川神也有自己的方法。 只见他从自己的钱包里，掏出了一张五千日元的纸币，印在上面的樋口一叶正用女性平静柔和的目光看着众人。 “去帮川神哥哥买20瓶矿泉水，多余的零钱就当做了好孩子的零花钱咯？” 一瓶矿泉水是100日元，20瓶是2000日元，即便是小孩子，这种基础算数也不会出问题。孩子们迅速计算出结果：会有3000日元的找钱！对于八九岁的孩子而言，这已经是价值不菲的零花钱了！就算几个人一起去，平分这剩下的钱，也是很值得的！毕竟只是跑个腿嘛！ “我去我去！” “我来！” 果然，一下子积极性就被调动了呢！ 把钱交给一个男孩子，旁边马上有几个玩得好的孩子跟着他跑过去了。一人抱个四五瓶的话，即便是小孩子应该也能搬运回来吧……大概…… 只要有了水，就可以陪这些孩子好好玩玩了。 川神表情情不自禁的柔和了起来。 他不讨厌孩子，相反，很喜欢。 因为孩子的天真无邪，会让他有一种家族式的温暖感觉。 就陪着他们玩玩好了。 毕竟—— 自己真的很闲嘛~~ 7、皇帝的新滑板（下） “哦哦哦！好厉害！” 孩子们发出了惊呼，稚气未脱的童声带着高昂的兴致，因为这声音听上去过于的兴奋，公园里的孩子们听见这兴致高昂的声音，原本没有被川神响也吸引的，也因为凑热闹的心理，悄悄挪动步子，看向这边。 公园原本就是供给小孩子们玩闹的场所，再加上今天天气正好，孩子们更愿意在外面享受愉快的空气，不知不觉，川神身边已经围满了孩子。 似乎，是某个儿童养护设施的老师带着孩子们在外面玩吧？远远的看上去是教师的人对川神略带歉意的一点头。 川神回给她一个和善的笑容，看着远处抱着大量矿泉水瓶子的数个孩子气喘吁吁的样子，川神一勾手指，进入他控制范围的那些矿泉水，被川神的能力操作着，仿佛有无形的手托着一样，在半空中飞向川神。 这也就是刚刚孩子们发出这样开朗声音的主要原因。 “念动力？” 有稍微博学一点的孩子试着确认川神的能力名字，他用充满希冀的声音，半疑惑半肯定的这么说。 随着话音，好几个孩子都看向了他，越想越觉着他说的有道理，小眼睛里也投过去敬佩的目光，这让这个孩子倍感受用，心里美滋滋的。 川神笑笑，道：“很接近，不过，川神哥哥的能力，要更强哟！” “哎——那么厉害吗？” 川神用自信的笑容回应孩子们的声音。 将瓶盖打开，二十瓶矿泉水的水流被流体掌控的力量操作着，在半空中舞动起来，仿佛驯服的水龙一样，这种超自然的现象让孩子们惊愕不已！ 水流在川神的操作下合拢，变形，一直以来，他都和四之宫一起参加能力评测，每次都是四之宫被要求制作各种形态的冰雕，耳濡目染，川神也颇有兴趣。 水流不同于冰，流体的水比固体的冰更难固定在某一种特点的形态。 那么，不制作那种呆板的东西就好了嘛！ 川神这么想着，双手一合，随着能力发动，水流迅速在他身边凝聚成了一只半透明的鸟，整体造型像是鸽子，然而大小却像是雕鹰，融合了二十瓶矿泉水水量的鸟儿在川神的控制下展翅飞翔。 精确控制，这是川神响也最擅长的。通过将每一缕水流的精密操作，来让无机制的水仿佛有生命的鸟儿一样飞向，光线透过水流，在地面上留下斑驳的光影，让孩子们更加羡慕了。 “好厉害！” 自己，也能成为这样的能力者吗？ 孩子们心里又是激动，又是期待，对于这么小的孩子，他们还没有习惯从最坏的角度出发考虑问题，总是下意识的把自己当作特殊的存在，坚信着自己是与众不同的。 “来，大家退开，稍微离得远一点哟。” 川神笑眯眯的指挥孩子们，孩子们恋恋不舍的退开，给川神留下一大块空间。川神指挥着水之战鹰，划破空气，啪嗒一声沉重的摔在地面上，迅速化为一滩流动的水域。 “啊？！” 孩子们发出了可惜的声音，其中主要是女孩子，毕竟小孩子更多愁善感一些，而女孩子又往往比男孩子更加纤细。 不过川神接下来的话，马上吸引了大家的注意力。 “来，现在川神哥哥手里的东西，是什么呢？” 他说着，双手大大的打开，好像抱着什么东西，又好像没有，让人摸不清他想要做什么，孩子们仔细的看着他的双手，结果什么都没有看见。 “什么啊？” “空气？” “不知道……” 大家纷纷给出了这样的回答。不过，这也是川神的目标啦。 比起【结果】，川神更看重【戏剧性】的展开。这点参考他一开始如何救下佐天泪子就能多少看出来一些。他喜欢这种戏剧性的展开。 只见他把手里的东西往水潭里一扔，整个人顺势一个空心跟头，双脚踩住了什么东西似的，稳稳的落在水波上。 从他踩上去的那一刻开始，他脚下的水仿佛海浪一样，迅速开始起伏，汹涌，颤动，仿佛大海上的汹涌波涛一样，将川神红白的身影卷动起来！ 半透明的蔚蓝海浪，红白双色的外套，共同交织出一幅动感的画面。 “哇？！” “是，是冲浪板？！” 马上有眼尖的孩子理解了。 “没错哟。而且，是乖孩子才能看见的冲浪板哟。” 川神面不改色的撒着谎。 这根本就是无稽之谈，取自于他曾经听过的童话故事《皇帝的新衣》。这世界上哪有那种根据观看者的资质来决定能不能被看见的物质啦！ 其实，这就是操作水流形成海浪，操作空气凝聚成板，类似于游戏厅里，赛车模拟器的那种东西啦！ 安全性不用担心，川神的能力如果只是用来保护几个孩子不被摔伤，那真的是特别简单。 “哎哎？！” 川神话音一落，马上，刚刚说自己看不见的那几个孩子一下闭上了嘴。 那不是暴露了自己不是一个乖孩子吗？ 真是充满了孩童的天真感啊。 “如果，努力做个好孩子的话，大家都能看得见哟。大家愿意保证吗？” “愿意！” 齐刷刷的，孩子们一同表示了赞同，别管有几个人是真心的，至少，口头上都答应了。 川神笑笑，悄悄操作着空气滑板变得更加凝固一些，边缘的棱角，颜色都更加鲜明了。 孩子们心里一凛，这下可是确确实实能看见一点样子了。 “那么……” 川神翻身跳下滑板，单手把半透明的空气板子戳在身边。 “有谁想要试试看吗？” “哦哦！我我我！” 所有的孩子们都一起发出了欣喜的声音，这种事情可是可遇不可求的！ “好好，那么，大家要做个乖孩子，一个一个按照顺序来哟！坏孩子可是没法乘上这滑板的。” 一边拿孩子们打趣，川神一边露出了欣慰的笑容。 （偶尔陪着小孩子一起玩玩，也不错呢。忘掉杀戮，忘掉过去，安心的把自己当作学园都市的一份子。啊……果然，我就是喜欢这个学园都市呢。） —————————————— 川神一直陪着孩子们玩到了黄昏时分，这才辞别了他们回到研究所。 然而，在他走了之后，好像是院长一类的老师点名的时候…… “哎呀？怎么，多了一个？” 不管怎么数，人数都比原本的人数多了一个。 那是一个穿着和服，头顶系着大大红色头巾的女孩子，紫罗兰一样的齐肩短发让她看起来有着一种奇妙的神秘感。这个孩子实在是太有特色了，不管是和服的衣着也好，还是大红的头巾或者是紫罗兰一样的头发，都是让人记忆犹新的特征。老师可不觉着自己老糊涂到记不清自己的学生里有没有这种可爱的小姑娘。 她用淡漠的表情，微微皱眉，看着老师，一言不发。 （是谁家走失的孩子吗？哎呀可是糟糕……） 可是不等她想太多，只见远处，一个二十岁出头的女性急匆匆的赶了过来。她有着樱粉色的长发，身上套着研究人员的白色长衣，神色焦急，一看见这个孩子，马上冲了过来。 “哎呀，是妈妈吗？” 院长看着她，感慨着来人的年轻。 “啊，哈哈，不，不是，我只是监护人罢了。哎呀，一个不留神，她就从房间里溜出来啦……抱歉给您添麻烦了，是您照顾她的吧？” 有着樱粉色长发的女性研究员露出歉意的赔笑。 “不，不是我哟。是一个路过的男孩子。哎呀，那可真是一个好孩子呢。” 8、莫名其妙的game时间（上） “川神，我渴了，帮我拿点喝的过来。” 躺在温暖的床褥上，有着蓝色头发的能力者正舒舒服服的靠在椅背上玩便携掌机。在那兴趣颇高的颐指气使，郁岛川一边舒舒服服的享受着，一边随意的指挥着自己的同伴。 而房间里的另一个人：川神响也就远没有他这么开心了。被指挥的少年超能力者只能大大的叹了口气，然后默默给他倒了一杯碳酸饮料，用能力冰过之后，给郁岛川拿过去。 因为两只手都在搓按键，郁岛川啊的一声张开嘴。面对此景，川神额头冒出不爽的青筋，奈何自己有求于人，没有办法，只能控制手里的可乐飞起来，控制那些棕黑的液体灌到郁岛川嘴里，仿佛有一条透明的吸管一样。 （所以，到底是为什么，我要遇到这种诡异的事情啊！！） 川神在心里呐喊着。 事情的起因要从大概20分钟前说起。 川神响也拜访了郁岛川。 在能力开发的程度上，郁岛川并不算多厉害的能力者。正如他之前自己宣称的，这个人有一种普通上班族的得过且过的心态，基本就是做研究，然后混报酬的。 不过，因为他是game的大粉丝，众所周知，日本人在游戏的领域里，老是有奇奇怪怪的各种念头，熟知各种游戏的、堪称游戏专家的郁岛川常年受到这些思维奇怪的日本游戏制作人的佘毒，偶尔会提出一些天马行空，又不乏可行性的建议。 比如川神的“海市蜃楼”，就是他最早提出来的。虽然很困难，但最后川神还是勉强完成了这个招数。 之前和麦野沈利统领的暗部战斗之后，川神倒是有了不少心得，想跟郁岛川聊聊，看看能不能有点什么启发。 其中……他最想尝试的…… “你说，如果超能力者能用肉眼看不见速度移动，是不是就跟瞬间移动的空间系能力差不多了？” 川神的这个想法，正是他如今惨痛现状的导火索。 【瞬间移动】，是空间系能力者的一个常见的用法。 不如说，一提到空间系能力者，大家第一反应都是瞬间移动。 虽然说是这么说啦，不过川神并没有亲眼见过空间系能力者就是了。 即便是学园都市那超过180万的超能力者中，空间系能力者也是屈指可数的存在，川神也只是听过能力名字，并没有实际上见过就是了。 不过，这不妨碍他想要尝试这种可能性。 这是在和麦野沈利对战中，他把自己当作超电磁炮的炮弹发射出去的时候忽然想到的。 如果自己能克服落地瞬间的眩晕感，是不是能把这个当作一个【小范围的瞬间移动】来使用呢？ 当时，郁岛川还在玩手机，和掌机游戏不同，手机游戏因为是【网游】，比起【单一玩家的体验】，【所有玩家的公平】才是比较重要的。所以郁岛川经常说的一句话是“重要的AP（行动力）不能浪费掉”。网络游戏和随时都能暂停、重视玩家的体验和感官的掌机游戏是不一样的。 这时候，他还在沉迷于手机游戏，把最后一段重要的AP清理掉，随意的应了一声： “那种角色游戏里也有。” “哦？是什么游戏？不，是什么角色啊？” 川神的这个问题，直接让他自己堕入深渊，无法自救。 这时候，郁岛川刚刚刷完最后一关，手机屏幕弹出了结算画面，心满意足的蓝发少年迅速从【游戏状态】进入【平日状态】。 这个少年虽然看起来瘦瘦弱弱的，实际上，满脑子都是歪点子。以捉弄大家为乐，有着小学男生一样的喜欢恶作剧的奇怪品质。 这不，他眼珠滴溜一转，心里有了主意。 “给你解释是没关系啦，可是，我现在胳膊好疼，你总不能强迫一个病号帮你打游戏吧？” 郁岛川脸上露骨的表现出了痛苦的神色。他之前用手臂硬吃了绢旗最爱一击，包裹着氮气装甲的手肘可不是随随便便能接住的，过大的力量直接让他手肘关节脱臼了。 虽然对于原拳击手而言这种痛苦并非不能忍受的啦，不过，郁岛川还是用这个说法来进行布局，等候川神响也一步一步落入自己的圈套。 “那我自己打就是了。” 川神也不傻，跟他相处这么久，从这个游戏宅男忽然双眸闪亮的瞬间，他就知道这个家伙又有坏主意。不过，毕竟是他主动挑起的话题，也不好意思说什么就是了。 “哦哦，那么，就加油咯。” 郁岛川勉强憋住坏笑，一耸肩，做出一个“这是你说的，别怪我哟”的表情，他翻个身，从酒店的床头柜里拽出一层，里面整整齐齐躺着四台一模一样的掌机。 “喂喂？！这四台不是一样的吗？” 即便只是随意一瞥，川神也能注意到，这四台黑色的掌上游戏机完全没有区别。 一般来说，进化版的游戏机，多多少少会有一点点的细节改变，完全一样的比较罕见。连续四代机体都完全一样更是少见了。 郁岛点点头，颇为自豪的笑道：“当然是买了四个！RPG用，ACT用，galgame用和数据备份用。” “你还要分这么细？” “这不废话吗！” 没想到，这个平平无奇的对话引来了郁岛川的怒火，这个瘦弱的少年难得的支起来身体、从颓废的状态一下进入临战状态！ “不同游戏之间，对按键的消耗也是不一样，自然保养方式也是不一样的！游戏机也是有灵魂的，你只有善待它，才配做一个玩家啊！” （不不不，这玩意没有灵魂的吧！有灵魂的话反而比较可怕吧？！） 川神一阵腹诽，感觉说出来会更加激怒郁岛川，他聪明的选择了闭嘴。 郁岛川拿出一台游戏机，捣鼓了一下，递给川神。川神接了过来，这是一个黑色底，上面印着火焰似的大红logo的游戏，设计的很简陋，红色的火焰似的LOGO中间，一个大大VS的字样，说明这是一个对抗类的游戏，角落里的king的字样，大概是说要决出唯一的王，这种感觉咯？ 似乎是有年代感的游戏了，logo马赛克不少，川神也不是白痴，基本的游戏知识还是有的，点击按钮进入游戏，紧接着就是一个满是方块头像的选人界面。 这是格斗游戏的标准开场画面。在上面，一个30秒的倒计时已经开始了。毕竟这种格斗游戏设计出来是让玩家双人对战的，防止某一方恶意拖延时间，所以有30秒的选人时限。 “最下面，看见那有一个金头发，蓝衣服的中年大叔了吗？选这个，其他人随意吧。这个大叔就是用风作为战斗手段的，你可以看看能不能参考。” 听从了郁岛川的建议，川神本着看看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的心情，打开了这个游戏，开始了他第一次的格斗游戏之旅。 此时的他还没有注意到，在床铺上，郁岛川嘴角明晃晃的阴谋得逞的邪恶笑容。 9、莫名其妙的game时间（下） “shit！怎么又输了？！” 10分钟之后，川神响也额头冒汗，眉头紧锁，因为过于专注，他甚至连本不应该说出口的粗鄙之语也骂了出来。 从这个少年露出了如临大敌的表情就能推测出来，他的游戏经历并不称心。 “怎么了川神？” 而旁边，一副享受乐趣模样的郁岛川，脸上却露出了促狭的笑容。他用那种阴谋得逞的笑容，享受着川神愤怒的把手柄按键捏的啪啪作响的情况。 川神还不知道，对于郁岛川这种游戏达人而言，格斗游戏的乐趣很有限。因为，这种游戏本来就是让玩家享受对战乐趣的，如果是对抗AI的话，则要考虑能让不同水平的玩家都能通关，默认难度并不高。 对于郁岛川这样的高玩，默认难度根本就是欺负人啊。为了获得更多的乐趣，同时也是为了磨练自己的技术，他们会把敌人的战斗难度调节到最高，可即便如此，通过反复数次的探究AI规律，也能轻松草虐AI敌人。 对。 郁岛川的格斗游戏，都是默认最高难度的。 对于一般的玩家而言，最高难度已经是非常难的存在了，敌人角色那恍若鬼神一样的预判能力，简直是灾难。 更何况，川神是那种没怎么玩过游戏的存在，自然的，他被对方的队伍，轻松的草虐了。 打的非常艰难。 本来就是格斗新手，郁岛川还很坏的把游戏调成了最高难度，川神连怎么出招都不知道，瞎按按键，自然被对方轻而易举搞死了！ 一连五局，都是川神什么都不知道就被虐翻了，这让这个自诩研究所王牌的男人感觉面子多少挂不住了。 “郁岛，这游戏怎么这么难！？” “哎？不难啊，很简单啊？随随便便就能通啊？而且你选择的角色是boss角色啊，就是这个游戏里最强的，不用作弊的手法都不能选呢！怎么，打不过啊？” 少年脸上就差把隔岸观火幸灾乐祸几个字写在上面了，川神忍住怒意：“打不过。” “啊~那么只能让我出马了嘛！哎呀，可是，人家手肘好疼啊，哎呀，要是拿不稳手柄怎么办？” 两人都是聪明人，郁岛川这么明显的暗示川神哪里会听不懂？ “欠我的钱一笔勾销。” “哦哦哦！我忽然感觉手臂好多了！” “啧……” 川神不爽的咋舌，不过住宿的钱本来也不多，他也就没多关心。 现在，他已经被这个游戏弄得有点恼火了：区区一个游戏，做这么难是闹哪样！给我学学俄罗斯方块啊混蛋！ 只要能看着对面那耀武扬威的AI能被虐掉，这几个钱算什么。 “现在可以给我演示了吗？” “川神，渴了，帮我拿点喝的过来。” 于是，有了开头的一幕。 川神响也不得不平息自己被人指挥的不快，帮他拿可乐，帮他买零食，好像一个服务员一样伺候着他——这就是川神一开始为什么绝对不想和郁岛川同一个房间的原因。 顺便一提，明明一开始那么嫌弃，最后还是中了郁岛川的诡计，这该怎么说呢？是祸躲不过？ 不过对于郁岛川来说，他非常享受这种感觉就是了。因此，得到了满足的他伸出胳膊，让开一个位置，示意川神凑过来看画面。 “看好了，这个角色可是这个游戏里最强的呢！而且，是超人气角色，控制风的强者呢！” 郁岛川选中了目标角色，看着那一身蓝色牧师袍的男人合上手里的圣经。其他角色直接选择了随机。 看他神气的样子，川神在心里一个劲的不爽，心里暗道：如果你小子被AI虐惨的话，我绝对要把手里薯片全都扣在你头发上。 明明没有改变其他的东西，仅仅是更换了操作者，画面一下子就不一样了。 只见之前一直在川神手里吃瘪的蓝色牧师，仿佛一个杀神一样，战斗力无比可怕。 郁岛川虽然抱着玩弄他的意思在指挥自己的同伴，不过，姑且大家都是研究所的伙伴，他做不出故意坑害川神的事情。他推荐这个角色给他，就是觉着这个角色很合适川神的能力，可以做个参考。 面对敌人的突击，蓝色牧师帅气的一个响指，只见画面中间，敌人突击的通路中，铅灰色的风暴迅速升起，拦截了对方的通路，一头撞在风柱上的角色整个被弹飞了。 然后，只见郁岛川做了什么，这个牧师手一抬，身影被风包裹住，迅速消失了。 “你说的‘瞬间移动’，就是这样吧？” 郁岛川笑着说，虽然是最高难度，可是对于一个精通格斗游戏的玩家而言，这种满是漏洞AI绝对不是什么难对付的存在。 川神不语，认真的看着画面。虽然明显能看出像素的坚硬的棱角，可是画面里的角色招数让他颇为惊讶。 不得不感慨，果然自己还是有点过于……有常识了。 对，虽然在日常生活里，他就极力的让能力进入自己的生活，可他毕竟是原雇佣兵，对于他而言，接近战和枪械的远距离战才是他的最爱。在战斗中，他会本能的依赖于自己的身体战斗力，而不是能力。 因此，他总是会忽略一些异想天开的行为。他的常识会告诉他：这不科学，这种事情想也没用。 没想到啊，这么早之前，就有游戏制作人想到了这样操作风的吗？ 川神感觉被郁岛川教授了全新的战斗领域。 毕竟是早年的格斗游戏，不管是平衡性也好，还是招数的华丽度也好，还是招数的复杂性也好，都比较有限。 利用风隐藏自己身影，然后高速移动突破，这类似川神刚刚提出的瞬间移动。 还有就是在敌人的必经之路上制造风的屏障，这种类似陷阱的用法。 还有在手腕附近生成锐利的风刀切杀敌人，这个倒是和川神的流体割刀有点像了。 “哦哦，来来，给你看个厉害的！” 郁岛川这么说着，故意放过敌人接近过来，手指噼里啪啦的操作着掌机的按键，只见刚刚冲过来的那个敌人，伴着一声哗的音效，整个人被蓝色牧师抓着头，举了起来！ 在那和牧师谦逊形象毫不相干的狂气笑容中，暴起的狂风迅速笼罩了敌人的身体，将他整个包围，绞杀，随着ＨＰ的消耗殆尽，敌人发出一声不甘心的哀嚎，躺在地上，画面上出现了ＫＯ的大字。 “如何，挺有参考价值的吧？” 郁岛川笑笑，一抬下巴，做出一个【我很厉害，我很了不起吧】的表情，川神也只能耸耸肩：“就是学费贵了点。” “贵吗？嘛，不贵啦！啊，说起来啊川神……” 郁岛川脸上再次露出了阴谋味道的笑容。 “这种角色，光是看我演示，你也不懂的吧？要不然这样，跟我联机对战，我教你啊！” “啊……” 结果就是，川神和郁岛这两个手臂有伤的人打了一整天的格斗游戏，因为输的太惨，川神不但免掉了郁岛欠自己的钱，还额外赔进去了十天的伙食费和三十瓶可乐。 哎呀哎呀，不过，结果好就是最好的吧？ ———————————— 后记。 和郁岛川打游戏打的太入迷的川神，打着“实验新招数”的旗号，学着游戏角色，把五指狠狠卡在郁岛川的额头，扬言要尝试一下游戏里的超必杀技。 郁岛川赶紧表示，所有的赌注全都不算数。川神输掉的十天伙食费和三十瓶可乐一笔勾销。 哎呀哎呀，所以说，只要结果好，那就是最好的，没错吧？ 10、毫不轻松的休息时间（一） “大家一起聚餐吧！” 某日，岛崎千雪元气满满的这么建议着。 她今天依旧把熟褐色的长发扎成利落的马尾辫，身上换了一件橘色和红色相间的崭新短运动服，看上去更加有活力了。她是那种非常合适开朗和笑容的女孩子，笑容中，似乎包含着某种特殊的魔力，让人情不自禁的对她抱有好感。 至于她今天提议这个议题，主要是因为大家最近很少聚在一起了。 打个比方的话，把研究所比作学校的社团，那么六名能力者就是社团的成员咯？ 原本大家每天放学都会来社团的部屋一起锻炼超能力，可是因为神谷所长自找麻烦的雇佣暗部来袭击自己的研究所，结果导致研究进度受阻，社团部屋——也就是研究所本身啦——被人打的千疮百孔，既然研究所都不能用了，大家当然也就不会去聚会。 见面少了，让岛崎千雪多少有了一些寂寞的感觉。 名井巳白天泡在健身房锻炼体力和肌肉，晚上就躲在房间里研究自己的血，很少和大家有交集。 郁岛川更是恨不得一天拿出二十五个小时来打游戏，除了必要的时候，基本看不见他的身影，只能主动去找他。 五十岚因为没有了研究所的支持，现在每天只能沉浸在游戏厅里，在赛车啊，射击游戏啊之类的地方找手感了。研究所覆灭，打击最大的应该就是她了。 四之宫……也不说话，也不怎么露面，每天都在把自己闷在房间里，也不知道在做什么，酒店的房间隔音性很好，一关上门，大家谁也不知道彼此在做什么。 川神响也倒是很热心于能力开发，可惜的是，因为岛崎的超能力和他的超能力相差太远，能参考的东西不多。除此之外，他的行程就是日常的外出散步，谁也不知道他去了哪里…… 原本大家因为开发能力，多多少少还会碰面一下，彼此聊几句天，交换一下心得开开玩笑。 研究所里虽然大家都有自己的任务和研究课题，里面的工作人员也都是冷淡的态度，不会和能力者们过多的接触，可是，偶尔碰面的时候，还是能让岛崎千雪感觉到温暖的。 结果，现在大家住在温暖的酒店里，明明周围都是更加和睦且有人情味的环境，却让岛崎千雪有一种非常孤独的感觉。 她对【孤独】的触感非常的纤细敏锐。 想和大家在一起。 这是岛崎千雪的本心，不包含任何功利兴致的，想和大家在一起。 她因为自己的能力关系，基本上不参与能力者们的【实战演练】，在每次能力考核的时候，五名能力者乱斗，总是会把她排除在外，她的能力实在是不合适战斗。 正因如此，她每次都会有一种孤独的感觉。不管她露出多开朗的笑容，心里总是怀有这样一丝阴霾的。医者难自医，能用笑容感染他人的少女，却无法用自己的笑容感染自己。 她自己也需要他人的笑容。 “唔，不错的建议呢。” 聆听她的建议的樱井榛名小姐把视野从手里的文件挪了开。 樱井榛名有自己的公寓，她不住在酒店里，每天早上大约七点多会来酒店，然后中午和晚上各回去一次。 今天她也在整理着神谷所长遗留下来的非常麻烦的问题。 那个带着变色眼镜的，有着一头卷毛的，该死的研究者，今天也一如既往的把繁重的研究工作塞给了樱井榛名。 研究所被麦野沈利破坏的很彻底，大量的电脑和其他设备都被打烂了，麦野沈利的炮击威力奇大，被误伤的研究设备毫无例外的失去了作用，自然，里面的电子文档也随之消失了。 樱井小姐的主要工作，就是把她有记忆的那些文档重新写出来。她拥有名为【绝对记忆】的超能力，也就是我们常说的过目不忘，这是最合适研究员的超能力。然后……正所谓能者多劳，神谷所长本着物尽其用的心情，尽情使唤着她。 从繁重的工作中抬起头，樱井小姐懒懒散散的伸了个懒腰，她都能听见自己身体里骨头卡啦卡啦的响声了。 “大家一起聚餐，肯定会促进感情的。” 樱井小姐眼睛里透出了一点怀念的感觉。大概是想到了她自己的学生生涯吧，虽然她本人毕业了也没多久，可是，也到了怀念自己学生时代的年龄了…… 想到了这里，她又有些丧气了起来：毕竟对于女性而言，成长总是让人不快的，没有哪个女孩子会喜欢自己容颜老去的吧？ “一定要珍惜自己的青年时代哟。” 她这么说着，把文件放在双腿的热裤上，双手牵起岛崎千雪的手，仿佛班主任嘱咐学生一样，露出了淳淳教诲的教育工作者的模样。 “啊……啊哈哈……我，我会的……” 感觉话题变得沉重起来了，岛崎千雪点点头，陪着露出一个笑脸，没有过多的打扰她。 “那，樱井小姐要一起来吗？” “我？啊……我就不去了。毕竟你们都是年轻人嘛，有一个成年人会放不开的吧？” 说道这里，樱井榛名小姐满脸愁容，她别开目光，单手支在膝盖上撑着下巴。每次提到年龄的话题，她就会露出这种苦恼的表情。 虽然因为保养得当看不出来，但事实上，樱井小姐已经25岁了，对于女性而言，已经是到了适婚年龄了。 结果别说结婚了，男朋友都没有…… （我拖累了全体日本女性的标准……） 樱井榛名越想越觉着悲凉，简直要哭出来了。 “哎哎哎？！没，没有啦！樱井小姐这是……正，正当年哟！貌美如花哟！肯定会有大把的追求者的啦！” 岛崎千雪赶紧安慰起来，不让樱井小姐陷入那极为自虐的忧伤模式。 “真的？不是敷衍我？！” 这个容姿端正的女性研究员仿佛抓住救命稻草一样，死死抓住了岛崎千雪的手腕，力量之大，让岛崎千雪开始怀疑她的超能力是不是什么LV5的肉体变异之类的超能力。 明明是个成熟的大人，此时却向小了自己好几岁的女孩子投去了炙热的求救的目光。 这下到底谁才是成熟的大人不就分不出来了吗？！ 事实上，樱井榛名有着相当漂亮的脸，眼镜的话，见仁见智吧，有人就喜欢戴着眼镜的女孩子。 如果实在是不喜欢眼镜，以学园都市的科技力，隐形眼镜什么的随随便便就能弄到手了嘛，实在不行，也可以做视力矫正手术嘛。 樱井小姐的身材也是，相当具有女性魅力…… 至于为什么她没有男朋友嘛……其实是因为学生时代的她，喜欢和同性一起开朗的参加社团，毕业之后则整天在研究所里忙东忙西，哪有时间遇到好男人啊？！连好男人都遇不到，还谈什么恋爱结什么婚！ 神谷？啊那种让人胃疼家伙不可能的。 最后，岛崎千雪明明是来提建议的，结果不得不安慰本应该是看护人一方的樱井小姐，大概半个小时之后，她才拖着沉重的步伐离开了樱井小姐所在的大厅。 “啊……做女人……真的是……好辛苦的啊……” 她多少理解了，自己即将面对的惨烈命运。 不过，那就是很久之后的事情了！她努力打起精神，双手啪啪的拍在脸颊上，努力让自己的状态精神起来。 “好，已经拿到许可了！继续吧！加油，岛崎千雪！” 11、毫不轻松的休息时间（二） 既然要邀请大家一起吃饭，那么光是得到了樱井小姐的批准是不够的，这些能力者，自己的同伴们，大家得凑到一起才行嘛！没有强迫别人来吃饭的道理对不对？ 比较接近的是…… 郁岛川。 这个男孩子一如既往的宅在自己的房间里打游戏，或许是日前刚刚赢了川神吧？他现在脸上带着满足的神色，哼着小曲，愉快的打着游戏。虽然最后奖品没有了，不过，光是战胜川神这个事情本身，就足够他得意一阵子了。 听见岛崎敲门的声音，躺在床上的少年头也不抬：“进来吧，门是掩上的。” 是的，他没关门。 酒店的房门只要一关上就会自动上锁，这是一种安全手段。可是郁岛川觉着，自己是一个LV3的能力者，肯定不会有安全问题啊？而且，自己也不出门嘛，房间里有个人的话就没必要锁门嘛！做贼的总不会挑自己在屋子里的时候下手嘛！ 要不然啊，有自己的伙伴进来找自己，自己还要下床给他开门，太麻烦啦！ “啊，岛崎啊。上午好。” 郁岛川抬眼看了一眼来人，就继续低头刷自己的游戏了。 岛崎千雪看他这样，只能露出颇为尴尬的一笑，道：“郁岛君，我准备邀请大家一起去吃饭，你要不要一起？” “一起吃饭啊？有人请客吗？” 郁岛川马上问出了一个非常现实的话题。 其实，他不是那种小气或者说财迷的人，他只是——真的没钱了。LV3拿到的津贴本来就比LV4少了许多，再加上他在玩的手机游戏是俗称的课金制手游，虽然宣传“不花钱也能玩”，但是想要好好玩，享受在游戏里作为神的快感，那么：课金，请！ 如果尝试过课金制手游的玩家，大概都会深有体会吧。那名为【免费游玩】的甜蜜陷阱背后，就是最险恶的圈钱陷阱。 对于郁岛川这种人，课金制比明码标价的收费手游要昂贵的多。 面对他这个现实的话题，岛崎笑笑道：“只是吃个饭嘛，我请你就是啦！” “哦哦哦！去去去！只要有WIFI的话，哪里都能刷本啦~岛崎酱麻吉天使！祝你恋情顺利！我会努力给你鼓劲的！干巴列干巴列！” 郁岛川很大方的表示了同意。不是他自夸，要说在课金制手游里花钱的数量，这个研究室……不，放眼整个学园都市，能和他媲美的人都不多见。有人请客，那自然是极好的。 酒店虽然供应食物，但是味道真心不怎么样，和研究所提供的伙食一个标准。 想来也是，如果酒店供应的食物太好吃，酒店附近的各种供应伙食的店铺就被抢生意了嘛！郁岛川心理阴暗的觉着：这些店铺应该跟酒店商量好了，酒店提供不怎么样的食物，让投宿的人来其他地方吃饭，然后给酒店回扣。 真的是非常现实的想法。 面对郁岛川这非常功利的祝福，岛崎千雪脸上一红，忍着一阵一阵的涌上心头的喜悦，她快步离开郁岛川的房间，感受着走廊窗口吹来的风，她这才感觉自己的心跳稍微恢复了一些。 （真是的……恋情什么的……啊啊啊……） 努力甩甩头，把这些琐事抛之脑后，岛崎迅速把目标锁定在了另一个还呆在酒店里的人。 四之宫凛。 和郁岛川不一样，这个少女的房门紧锁，隐隐约约能听见一点点音乐的声音。 岛崎千雪不太擅长应对她，因为四之宫的话太少了，就算是岛崎千雪喜欢聊天，如果对方就是不肯多说上几句，也聊不下去的。 而且她表情变换也很少，被那黑长直的头发和同样漆黑的围巾包裹着，皮肤显得非常白皙，缺乏变化的脸会让人有一种盯着真人娃娃一样的诡异感。这种感觉，只有当你真的对着她，然后看着她目不转睛，用那惨白的缺乏表情的脸对着你一段时间，才有可能理解。 即便是完全一致的句子，根据说话人的语气，语速，表情，往往能解读出不一样的含义。可是四之宫偏偏是语气平淡，语速稳定，缺乏表情的人，因为很难理解她的表情，让人分不清她话语里的意思。 听到敲门声，四之宫的声音传了出来：“等一下。” 紧接着，隐约能听见里面慌乱的声音。 酒店的隔音效果非常好，能让岛崎听见一丝端倪，可见四之宫到底进行了多么剧烈的活动。 大概，是在整理房间吧？ 岛崎这么想着，女孩子嘛，总是不希望别人对自己留下邋遢的印象，她自己就是这样的，如果有人想要进入自己的房间，肯定她也会先检查一下有没有问题。将心比心，她没有催促，而是安静的等候在门口。 大概过了十分钟左右吧，门把咔嚓一声，四之宫打开了房门，她今天一如既往的穿着让人感觉季节感错乱的厚棉衣，下身是日本女子高中生的矜持——超短裙，脖子上也依旧围着吸热的黑色围巾，不知道是不是感冒了，她带着大大的黑色口罩，额头也微微见汗，对于这个体温很低的女孩子来说，这种大汗淋漓的样子可是不多见的。 “什么事。” 她语气平淡的询问，身体挡在门口，一副不欢迎岛崎进去坐的样子。 平日里两人没有什么过节，结合之前那长度超过十分钟的沉默，聪慧的岛崎马上理解了她房间里有不可见人的东西这点，也不往里面闯。 她和川神啊郁岛啊这种恶趣味的坏心眼的男孩子不一样，非常体谅对方的感受。 不，一般人都是这样的吧？应该说，是那两个男人不好吧？！肯定是他们不好吧？！ “想邀请你一起吃饭，大家一起聚餐什么的。” “拿到许可了吗。” “拿到了！樱井小姐说大欢迎呢！” “嗯。我去。” 简单的回应，四之宫又把门关起来了，这个操作冰的女孩子，给人的感觉也是冷若冰霜的，不跟人保持太近的距离。 （真是个冷淡的人呐。接下来的人……就是名井巳，五十岚和响也哥了吧？） 岛崎心里这么想，不由得心跳又有点加速了。 名井巳和五十岚倒是可以用电话联络……不过，响也哥的话，果然想当面邀请他。就是，不知道他在什么地方…… 越是想，岛崎越是感觉自己心跳加速了。就好像即将上台表演节目的人一样，紧张让她的手心微微泛着汗珠。 （加油！） 少女在心里给自己打气。然后拨通了五十岚的通讯——不管怎么说，其他的伙伴都要邀请到的嘛！ 而且……也，也得有一个先来后到，啊不对，是由简入难的过程呀！ 五十岚，名井巳，然后……最后就是响也哥啦！ 12、毫不轻松的休息时间（三） “哈？吃饭？可以啊。” 电话那头传来的五十岚豪迈的声音，随之传来的还是一团混乱的音效，她现在人在游戏厅，去过的都知道，那种地方是非常混乱的。 游戏机各自发出轰响的BGM，还有各种各样的音效，不管是RPG类型的闯关游戏啊，还是FPS类型的射击游戏啊，或者是模拟类的驾车游戏啊什么的，大家为了让玩家更加集中在自己的游戏上，都会放出自己的BGM。 如果很多人一起的话，彼此交织，就会显得非常嘈杂了。当然了，对于玩家而言，游戏音量足够把自己的注意力吸引过去了，可是对于通信工具的另一边的人而言，就显得太嘈杂了一点。 五十岚似乎是没有离开自己的游戏吧？能听见她身边不停的响起手枪开枪的声音，大概是在玩射击类的游戏。 不过多亏了五十岚本人也是个豪迈的性格，说话声音很大，仿佛被现场情绪感染了一样，她的声音里满是壮烈的豪迈情绪。 在五十岚同意之后，名井巳也毫不犹豫的同意了。 这个人对于健康有着相当程度的管理，简直到了……嗯……病入膏肓的程度了。这个人会同意一起聚餐让岛崎千雪有点吃惊了。还以为他会说什么“饭店里的东西不够健康，不去”之类的话呢。 “聚餐？大家都去？那我也去，啊，对了，我认识不错的自助餐的店。就去那里吧。是自助餐，这样对大家都好吧？” 电话那头，名井巳如是建议着。 “自助餐？啊……原来如此。” 岛崎千雪多少理解了他的想法。 对于健康达人而言，其实【食物本身】是没有什么问题的，他们只是比起【吃的好不好】更重视【吃的是什么】，一般的饭店为了突出味道，都会用很多的油或者盐，可是，如果是自助餐的话，和一般的饭店不同，可以自己选择吃什么或者不吃什么，自由搭配自己的配餐组合，大概，这就是名井巳的想法吧。 （好……终，终于……终于到了最后了……） 岛崎千雪的心脏不争气的疯狂跳动起来，她几乎能清晰的听见那鼓动的声音了，随着心跳加快，血液以更加湍急的趋势流遍了全身。 她用力拍拍自己的脸颊，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深呼吸，再次深呼吸，她把自己的紧张和不安统统呼了出来，这才迅速的按出了那串熟悉的数字。 紧随其后的，在她身后，响起了手机默认铃声。 而且，是毫无情趣的那种滴滴滴的声音，如果扔到上个世纪，大概会被人误会成座机在响。 川神响也的品味就是这样的：经典的，就是好的。朴素的，很不错。 就好像他的穿衣风格一样，比起华丽，更重视简洁和运动性。所以他虽然有四件外套和四条长裤和四双运动鞋，但是，款式几乎完全一样……用他自己的话解释：“我就是和这种衣服比较搭啦！” 反正对于他而言也不会有什么换洗问题，最多就是上次那种，被麦野沈利打坏了衣服的情况，然后他就会扔掉旧的，换成款式几乎完全一样的新衣服……真的是对自己的外表毫不在意。 为什么岛崎千雪会在这时候思考这些奇怪的东西？ 她自己也不知道，转过身，看见川神响也居然就在自己身后没多远的地方，仿佛一个霹雳把她从头到脚打了个对穿，噼里啪啦的麻意一下侵占了她的意识，一时间，她已经完全混乱了！ “啊，摩西摩西？岛崎小姐？在吗？在听我说话吗？” 不知过了多久，岛崎千雪这才听见川神的声音。这个带着赤红风镜的大男孩，正露出开朗的表情，左手比划出一个数字六的形状，当作电话，侧在耳边，一副“打电话”的架势。 岛崎赶紧回过神，尴尬的一笑：“啊啊，在，在的！响也哥！” “哟，怎么了，一看我就吓呆了？啊，我懂的，是不是因为我太帅了？” 川神响也仿佛恶作剧的小学生一样，扬起下巴，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左手顺势落下来，啪的打了个响指，做成数字八的样子，仿佛画框一样架住自己的下巴，跟她开着玩笑。 “对！很帅哦！超帅的！特别迷人！” 岛崎千雪赶紧借着这个势头夸奖了过去，一般来说，没人会讨厌被夸奖吧？ 然而…… “抱，抱歉……我，我不该拿这个开玩笑的……糟糕了……一不留神就……” 川神响也马上道歉了…… 大概，他内心里期待的回答是“哪里帅了啦！”“自我感觉太好了啦！”之类的吐槽吧，结果岛崎千雪这么坦率的表示了好感，反而让他不知道该怎么接话了。 开玩笑的人反而觉着不好意思了呀！ 青春期的男人还真是麻烦啊！不知道该怎么和女孩子相处还真是麻烦啊！ “啊，没有没有，响也哥……那个——晚上有时间吗？！一起来吃个饭怎么样？” “哎？” 川神一愣，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回应。 从心底而言，他是想和岛崎千雪一起吃饭的。不如说，他非常渴望能和自己的同伴愉快的相处…… 可是，如果是岛崎千雪的话……他又害怕…… 对，是害怕。 因为，如果和某个人的关系太密切的话，就很容易打破研究所整体的氛围，他喜欢这里，喜欢研究所的每一个能力者，六个人，再加上樱井小姐，大家一起和乐融融的氛围是他最喜欢的。 他不希望自己和某个人过于亲密。岛崎千雪对自己的好感，只要不是傻子都会明白，但是……为了不让研究所能力者们的关系变得尴尬，他总是有意无意的控制和岛崎千雪的距离。 过于重视伙伴的话，就会变得患得患失起来。他很害怕六个人的组合，变成川神+岛崎，其他四人一组，这样的两个团体。 就在川神表情变得严峻的时候，岛崎千雪赶紧笑笑道：“大家一起啦！樱井小姐已经批准了，其他人也都同意啦，六个人一起偶尔聚聚嘛！” “啊，没问题啊！我也觉着有点寂寞了呢。要是大家能一起就好了。” 川神响也一听是集体活动，马上同意了。 学园都市具有很严重的排外性，除了超能力相关的人员，外人是无法进入的。 比如父母，比如兄妹，除了开发能力的研究员和被开发能力的被研究者之外，学园都市在拒绝着其他人的进入。 这也直接导致，230万人里那八成的学生，基本都处于和家里没什么往来的局面。 甚至还有一些家长，把自己的孩子“抛弃”在学园都市，之前川神遇到了那些小孩子其实就是被称之为“留精弃粗（弃童）”的存在。被家长抛弃在学园都市的……试验品。 在学院都市里的人，每个人或多或少，都有自己的【孤独】。川神也好，岛崎也好，都有自己的孤独。 六个孤独的人凑在一起，就是现在这样，彼此相互重视。 哪怕，被称之为胆小，或者是说辜负也没关系，川神害怕和岛崎有过深的交流，生怕，两人的更进一步，会让彼此的人际关系粉碎。 真的是，让人有点困扰的温柔呢。 13、毫不轻松的休息时间（四） 最终，六人选定的餐馆是名井巳推荐的自助烤肉店。对于锻炼的人而言，蛋白质是好东西，肉类味道很好，而且蛋白质丰富。 至于里面的脂肪和油脂？把它们锻炼下去就是了。而且，这家店的蔬菜品种繁多，这也是名井巳喜欢这里的主要原因之一。 那是一间气氛颇为“热烈”的餐厅，里面用偏橘色的灯光点缀出让人感受到温暖的气氛，里面餐厅里，各种食物的馨香交织起来，让人情不自禁的感觉到饥饿。 名井巳脸上带着自豪的笑容，仿佛这家店是他开的一样。不过他那习惯性的眯眯眼，让他的笑容怎么看都只有【阴险】的味道就是了。 店里放着颇为快节奏的音乐，川神没有什么对音乐的审美，具体这是什么乐种他也不清楚。只是觉着，蛮热闹的，不错。配合周围的人声，有一种……家庭的感觉。 很好，很棒。 “不错的店。好品味。” 川神对岛崎这么称赞着。名井巳默默看着他感谢错位，但是没有点破这点。 正如之前提到过的，虽然大家并不知道岛崎千雪为什么对他抱有这么高的好感，但大家都知道，她是热切的追寻着川神的，名井巳自然也是支持两人的那一波。 不如说，研究所里除了川神本人比较别扭之外，没有人不支持这一对就是了。 “啊，大家分批去拿东西吧。” 川神说着，站了起来，不出所料的，他还没说完，坐在他正对面的郁岛从怀里的游戏机稍微抬起了头，认真道：“帮我拿一份。” “拿你个鬼，自己去啊。我怎么知道你要吃什么。” “你拿什么我吃什么。” “你吃什么我拿什么。” “拿什么，吃什么。” “成，一会我给你搬张桌子过来。今天你就吃这个。” 川神跟他拌两句嘴，无奈的摇摇头，明明到了饭店，还要专注于游戏，这个人到底有多喜欢游戏啊！ 名井巳想了想，说：“女士优先好了。我在这里看着坐儿，这次川神你也帮我带点蔬菜回来吧。” 郁岛川肯定是雷打不动的，这种时候，如果自己也不出去的话，那不就是岛崎的机会了吗？这个男人虽然眯眯眼，但是看的可一点都不含糊。 岛崎千雪也是聪明人，知道这是给自己的帮助，赶紧谢恩似的看了他一眼，蹦蹦跳跳的站起来，准备随时跟上川神的步伐。 不过川神好像完全没注意到似的，继续跟名井巳攀谈。 “嗯。没问题。要拿什么？” “喂！怎么跟对我的态度差那么多！” 川神没理会郁岛川的搞怪，继续把视线落在名井巳身上，只见这个满身都是肌肉的壮汉双臂环绕，那件单薄的衬衫仿佛都要被他的肌肉撕烂了似的膨胀起来。 “姑且先给我两百大卡的蛋白质吧，维生素A两毫克，然后维B2两毫克，再给我维C七十毫克，大概这样吧。不够的份我一会自己去挑。” 名井巳随意的说出了一大堆让人听都听不懂的东西。 “你说这个谁懂啊！能不能用人类的语言给我解释一下？” 川神听的头都大了，他还是第一次看见有人闲到这个份上，居然用这种计算方式来点餐的？！ 结果名井巳还不乐意了，他一脸“孺子不可教也”的表情，摇摇头，耸耸肩，道：“算了算了，你去吧。我一会自己去拿。” 弄得好像是川神很任性一样，结果这个带着大红风镜的男人苦笑了一下，摇摇头，没有继续说话。 把名井巳和郁岛川留在座位上，剩下四人各自拿着餐盘去找东西了。 这里是自助烤肉店，要价不算便宜，但是里面提供了相当多的好东西，正所谓一分价钱一分货，要价便宜的自助餐里是绝对看不见这么多好东西的。 川神虽然不太懂这些烤肉哪个更好，不过看着冰柜里颜色鲜亮的，粉白相间的肉片，就觉着很有食欲。在他身边，岛崎千雪哼着小曲，不仅仅是和川神一起行动，还有…… “哎呀！居然连霜降牛肉都有！好棒的店啊……” 岛崎千雪端起冰柜里的一盘牛肉片，神态幸福。 这个总是热情洋溢的运动系少女，其实非常喜欢肉类的。这两份幸福叠加一起，就会变得更加的幸福，岛崎千雪现在感觉已经被幸福包围了。 “小心变胖哟。” 川神颇为坏心眼的这么提醒着。 “才不会呢！只要好好的把卡路里消耗就OK啦！哼哼，填饱了肚子才有力气运动嘛！” “可是吃的少一点，不就不需要那么大的运动量了吗？” “唔……嘛，可是那样不就吃不到肉了吗？” “说白了就是想吃肉吧？” “对！” 岛崎千雪说着，开朗的露出牙齿笑了，神色幸福，这种毫不在意别人眼光，明明白白说清楚自己喜好的女孩子，神态里透出极具感染力的某种魅力。 看她这么坦诚的承认了自己喜好，川神哪里还有别的话说呢？只能默默的笑着，陪她选肉了。 而另一边，五十岚和四之宫的组合就无口多了，这两个人虽然被男生们戏称之为四五组合，然而这两个女孩子交集很少。 不如说，四之宫这个性格，基本跟谁都没什么好说的。 此时她正穿着让人感觉季节感错乱的毛绒大衣，把各种各样的熟食夹到盘子里，烤肉需要时间才能做好，为了填补等候时间，自助烤肉里往往也会提供一些熟食——当然，一个人的胃是有限，吃了太多熟食就没胃口吃肉了，反正自助餐是按人头收费的，吃肉吃的越少开销越少，赚的就越多~~运营者可不傻呢。 五十岚的话兴致倒是蛮高的，她弯下腰，仔细的选择着烤肉要沾用的酱料，她的盘子里跟四之宫一样，都是一些熟食，毕竟是自助餐嘛，多拿少取，这是基本的原则啦。五十岚这么想着，向远处正在找肉的川神投去一个冷笑：哼哼，那种什么都不懂的白痴，当然是要先选好了熟食，然后一边吃一边等咯。还有水果之类的开胃用的前菜，所以说，川神这白痴就是逊啦！ 就在五十岚兴致勃勃的调酱汁的时候，忽然，一个颇为尖锐的女性声音响了起来。 “啊！” 听到这声怪叫，五十岚下意识的把目光聚集了过去。 然后……就是腥风血雨的开端了。 “是你？！”X2 五十岚和对面的少女一起发出感慨！ 在五十岚对面的架子后面，是一个有着金色长发，个子娇小的女孩子，头上带着蓝色的贝雷帽，身上是蓝色的上衣，此时她正用海蓝色的眸子盯着五十岚，五十岚不甘示弱，也用她山猫一样锐利的眸子瞪了回去！ 这个女孩子，正是芙兰达！ 暗部【道具】的一员，擅长使用炸弹的战斗员！也是拆了自己研究所的罪魁祸首之一！ 不过，她现在脸颊粘着纱布，耳边的发丝看上去也有些凌乱，能看出来一些不规则的切断的痕迹，显得有些稀疏了。整体而言，她看上去比上次见面的时候惨多了。 不过，两人现在剑拔弩张的，谁也没有说出来这个变化就是了。 “你怎么会在这里！”X2 14、毫不轻松的休息时间（五） 芙兰达，还有绢旗最爱，暗部【道具】里身高最矮的两人正并肩站着，不用说，在餐厅里遇见，她们肯定也是来吃饭的。 “哎呀，我还说是谁，这不是之前袭击研究所，结果除了误伤自己人毫无建树的贝雷帽矮子吗？” 五十岚率先发难，眉毛一挑，利用身高优势，少女双手叉腰，颇为得意的挺起胸口，让本来就挺拔的身体显得更加的高挑。芙兰达低下头看看，清楚的看见了自己的鞋子，一览无余，金发少女暗中咬牙，额头暴起不快的青筋，勉强从牙缝里漏出一句： “你说的好像你就很厉害一样，就biubiubiu的开枪，结果不是一发都没打中吗？你不会觉着这就算你们赢了吧？！” 芙兰达本来对外人就不算是什么好脾气，不如说，暗部少女里，泷壶理后那种对什么都不感兴趣的发呆性格才比较稀有。 常年和暴力打交道，再加上芙兰达本来就容易情绪化，何况五十岚精确无比的戳到了她三个痛点…… 不管是【身高】，还是胸口线条的【丰腴程度】，还有研究所之战里，【没有全歼对方】，而是被对方拖延到了时间结束，任务终了，三件事不论哪件都精确无比的戳中了芙兰达身为暗部一员的骄傲和自尊。 “啊啦？你说什么臭小鬼！干爆你哟混蛋！要不是我们当时在做实战训练，要是双方划下道来（黑话：随便说出战斗的规则，含蔑视的意思），干不死你的！” 五十岚也是个暴脾气，川神响也那种讲规矩的人可不多见，一般人都是“你欺负我，我至少要怀恨在心”的类型。 “战场之上是敌人，离开战场是朋友”这种豁达的心情，也就是雇佣兵才有可能拥有。毕竟对于雇佣兵而言，雇主的命令是天职，说不定今天两个队伍是竞争对手，明天两个团队就被一起雇佣了，这种事情在雇佣兵的世界里太常见了。 可惜，五十岚只是一个普通的女性超能力者，而且脾气火爆，受不得委屈，听到了芙兰达挑衅，五十岚也愤然瞪起了眼睛，嘴角不爽的咧开，呲起牙，当真像是猫科动物示威一样。芙兰达也是暗部出身，哪里怕她这个？她也同样露出不爽的表情，瞪着眼睛顶了回去，两人之间，视线和视线噼里啪啦的发出剧烈的撞击。 “别惹麻烦。” 四之宫这么说着，把自己的手顺着五十岚橘红色上衣的圆领塞了进去，只见五十岚表情大变，嘶了一声，倒吸一口凉气。 “凉死了！搞什么啊！” 四之宫因为体温比一般人要低一些，所以刚刚的动作就好像冬天里孩子们经常玩的一个恶作剧，把冻凉了的手塞到对方的脖子里一样，五十岚被她这么一激，转移了目标。 另一边，绢旗最爱也默默勾住了芙兰达的双手。 “麦野说了，在外面超不要惹事。” “唔……知道了啦！” 一提麦野，芙兰达也不得不服软了。 别的时候就算了，不要在麦野沈利心情不好的时候激怒她，这是暗部【道具】的常识。因为某件事情，麦野沈利现在心情非常糟糕，原本四个少女出来吃饭就是为了换个心情的。 不是说，化悲愤为食欲吗？ 大大方方的吃一顿肉，然后为了减掉多余的卡路里狠狠去出一身汗，相信这样麦野的心情也会好转吧？大家就是基于这样的考虑才建议麦野出来的。 没想到，芙兰达自己倒是先怒了。 五十岚不屑的对着芙兰达哼了一声，没有继续说下去，现在就算真的要打，她的装备也不在身上，她无法和芙兰达真的开战，最多就是口舌之快。而且，外面的民众也很多，在餐厅战斗，这次肯定会引来警备员的。 暗部上面有人扶植肯定没问题咯，自己这边可就麻烦大了。五十岚虽然暴躁，但是并不傻，为了一时的意气进监狱那就太不值得了。 她愤愤然抄起酱料的碟子，然后狠狠舀起一满勺的辣椒油，赤红的油脂里面混着白色的辣椒籽和红辣椒段，一看就知道，味道非常重。五十岚愤愤然把它统统浇到自己的碟子里，只见里面的灰黄色的麻将迅速变成炙热的红色，仿佛在燃烧一样。 五十岚扬扬碟子，露出一个得意的笑容：看见没，这才是成熟的大人。 这个挑衅的动作让芙兰达额头的青筋更加的暴跳了。她也有样学样，刷刷刷连续舀起四勺辣椒油，统统灌在四个碟子里。不用说，这是暗部四人组的份。 “喂，芙兰达你超不要命了？” “不要插嘴，绢旗，这是……女人不能输的战斗！” 芙兰达双眼里都是炙热的感情。 “挺有种啊！” 五十岚哼了一下，也学着她，把其他人的麻将蘸料也统统浇上了满满一勺辣椒油……好，这两个人的意气之争，结果受害的是其他人…… “哼，让你见识一下，暗部的血性！” “哈？谁怕谁啊矮子！多吃点东西再来吧！” ———————— “哟，回来了啊。” 名井巳看见川神和岛崎各自端着七八个放肉的盘子，整整齐齐的叠在一起，这里的盘子就是为了方便叠放，有着特殊的结构，好像跳马箱一样，周围有高高的塑料立壁，能轻轻松松的把新的盘子叠在上面。 两人把肉类放在桌子上，这是大家的份。 川神推了一下自己的眼镜，赤红色背后的双眸露出了开朗的神采：“回来了，你可以去拿了——哦，对了，郁岛，给你的东西，放心吧，不是桌子。” 看起来，就算是川神响也，也不会真的把玩笑话当真的嘛！ 郁岛川松了口气，从便携游戏机里抬起头，看向自己的盘子…… 六把餐刀，三把汤勺，七双筷子和六把叉子。 “喂！这是什么鬼东西？！” “你不是说，我拿什么，你吃什么吗？餐具，请！噗……” 说着话，川神一个没忍住，噗嗤一下笑了出来，再看旁边，岛崎千雪也是忍俊不禁的样子。 再看郁岛川一脸的“我怀疑你脑子有问题”的表情，川神更加想笑了。 啊！欺负人的这种快感，简直太有趣了。 名井巳看着自己同伴这么瞎闹，呵呵一笑，从口袋里摸出烟盒，准备去厕所抽一根，然后再去点餐的，然而他刚刚拿起一根烟叼在嘴里，还没来得及叼稳，那白黄双色的香烟就滑落了。 过于惊吓，让名井巳的双唇失去了叼住烟的力量，可见这是何等的可怕情况。 咚！ 咚！ 只听两声脆响，几乎同时的，大量的餐盘被甩在自己桌和隔壁桌上。 有着金发的，带着贝雷帽的美少女芙兰达，山猫似的，留着橙色齐耳发的美少女五十岚，两人几乎同时，从盘子里抬起头，对着彼此露出挑衅的神色。 “再来！” “哼！谁怕谁！麦野是无敌的！暗部是最强的！让你见识一下，暗部的骨气！” “这是我要说的！五十岚这个名字，就是不败神话的意思！” 两个人气冲冲的走了，留下两桌人对着盘子发呆。 五张披萨，两盘子炸鸡块，炒面炒饭合起来拼了四盘子，浇满了辣椒油的麻酱蘸料一人一份，还有各种熟食的菜肴…… 这是六个人根本吃不完的量…… 因为过于震惊，来的也太快，川神也好，名井也好，麦野沈利也好，所有人都没来得及反应…… 就在大家发呆的这半分钟里，芙兰达和五十岚各自抱着比她们半个人还要高的肉类碟子冲了回来，咚咚两声，一口气把自己的战利品摔在桌子上！ “…………” 川神默默的看了看身后，麦野沈利跟他一样，站了起来，原本没有什么交集的两人第一次有了惺惺相惜的感觉。 “你们这是要搞什么啊！！！”X2 15、毫不轻松的休息时间（六） 各种肉类合计一百盘以上，蔬菜超过十盘，熟食里面有两整张披萨饼，两盘子炸鸡块，炒面炒饭共计四盘子，浇满了辣椒油的蘸料一人一份，各种各样的开胃凉菜不可计数。 这就是芙兰达和五十岚呛火的结果。 两个人谁也不服谁，也不知道是谁带的头，总之从她带头之后，两个人开始在各方面进行攀比——首先就是食量上。 话说，这还真是闲的没事干啊？！ 名井巳已经不忍直视了，他本来就眯着眼睛，给人一种看不清楚路的感觉，现在他更是直接撇开脑袋，这堆塑料盘子他根本连看都不想看了：对于健康达人而言，绝对不会勉强自己的胃，虽然他的体格看上去是这里最能吃的，可惜，残酷的现状就是这个男人绝对不会暴饮暴食。 郁岛川浑身一个激灵，嘴里叼着一把餐刀，好像日本忍者手里咬着短刀一样，他一边发出：“啊，餐刀真好吃啊，我这辈子就指着这个活了。”的感慨一边埋首在游戏里，操作着自己的角色在屏幕里做出酷炫的动作。 四之宫神色罕见的低落了起来，低垂的发帘挡住了她漂亮的脸，她默默的低下头，对川神和岛崎道歉：“抱歉，我，我阻止过了。” “没，没事……五，五十岚的话，是，是会这样暴走的呀！” 岛崎千雪勉强挤出一个僵硬的笑容，宽慰着自己的伙伴，不过，开朗如她，在现在这个情况，也无法做出明朗的表情吧。 川神看看五十岚，感觉头都大了，再看看另一边，泷壶理后坐在椅子上发呆，不知道在想什么，麦野沈利已经索性不想管了，单手撑着头，坐在椅子上，一副“不是我，我跟她们没关系”的样子。 川神隐隐约约闻到了空气中有一点膏药的苦涩的味道，仔细看看麦野沈利，似乎肩膀附近的衣服不自然的凸起了一块，大概是上了药吧。 川神可不记得自己把她打成了这样，那么，应该是在研究所之战之后，她又经历了某种程度的恶战吧。 再看芙兰达，身上也有着不太明显的伤的痕迹。倒是在她旁边，绢旗最爱还是原来的样子，她的能力【氮气装甲】在防御端着实优秀。川神暗中下定决心，回去之后要好好学习一下绢旗最爱的能力数据，大家都是控制气流的能力者，她能做到的防御，自己应该也没问题。 不过，在那些琐碎的问题之前…… 川神极为头疼的看着两张桌子上，堆得满满的，几乎可以叫做山的食物，只觉着浑身都在打冷战。 这里，是自助餐。 自助餐的基本，就是多拿少取。多跑几次，每次少拿一点，以此来避免浪费。 这么多东西，谁吃得完啦？！怕不是浪费一半！ 绢旗最爱似乎注意到了川神和麦野头疼的视线，没什么表情变化，一直都很平静的少女上前，主动把芙兰达拿的过分多的食物搬起来了一半左右。 “我去把它们超放回去好了。” 绢旗最爱可以通过氮气来举起重物，她不是通过【臂力】来举起东西的，而是通过【操作氮气移动】，顺带着把氮气移动轨迹上的重物抬了起来。 然而，很难想像，为什么芙兰达和五十岚两个人能有这么大的力气把这么多的东西搬过来，只能说，人类在极限情况下，发挥的潜能真的是无穷的啊。 川神忽然想到自己还在当雇佣兵的时候听过的怪谈，据说中国的战士曾经在最疲倦，弹尽粮绝的时候，危难之际发挥潜能，把磨盘大的石头举起来扔敌人……当时川神还觉着这是扯淡和夸张，现在看看……只能说自己还是太年轻，太年轻了啊…… 然而…… 在绢旗最爱行动之前，已经有四个穿着服务员制服的青年围了过来。 “对不起客人，为了您和他人的卫生着想，请不要把已经取出来的食物放回去。” “我们超吃不了。” 面对绢旗最爱的回复，工作人员露出了灿烂的笑容，然后指了指两桌人桌子上的立牌。 这是一个颇为温馨的提示牌，在最下面，赫然写着：“严禁浪费，剩余食物超过500克，需要缴纳浪费罚金。” 众人默默看看自己面前这几乎都堆到天花板的大量的餐盘，情不自禁都是一个寒颤。 500克？就算是定为超过五千克这都超了好吧！ 这么多东西，谁吃得完啦！ 郁岛川偷偷在指尖燃起一小团火焰，悄声跟旁边的名井巳道：“实在不行，我偷偷销毁掉吧，好歹不算浪费……” 结果，郁岛还没说完，工作人员先回应了。 他用灿烂的营业式的笑容，认真的道：“请您理解食物的来之不易，也请您理解，食物是用来食用的，请不要把宝贵的食物拿来玩。客人。我们是自助餐，不是做慈善的。” 他们会愤怒也是无可厚非吧？ 的确，对于一般人而言，自助餐的要价比较贵，大家都是本着吃回本钱来的心情来吃的。如果真的是剩余了食物，只要不是太过分的，大家也不会这么找客人的麻烦，毕竟做人留一线，日后好相见。 可是，今天这两个人未免太过分了，超过一百盘肉啊，就算是自助餐给的盘子小，里面肉量也不多，也不能这么乱来吧？多拿少取不知道吗？！不要浪费不知道啊？！ 而且，这边的客人还说，吃不完就要烧焦？！这更过分了吧！ 工作人员一看这么没常识的人，心里本来就讨厌，要是他们能顺利吃完，那么就算了，如果吃不完，绝对剩多少，罚多少。不容情！ 到了现在，芙兰达终于理解了自己做了什么事。 “麦野……” “干嘛？” 麦野沈利没好气的回应了一句，芙兰达浑身一抖，状着胆子道：“吃，吃得完的吧？果然，如果是麦野的话，一定没问题的吧？” “你说这话认真的？” 麦野沈利一挑眉毛，就差把“杀了你啊”四个字写在脑门上了，她那打卷的长发仿佛神话中美杜莎的蛇发一样，每一根透出惊人的凶意。 芙兰达浑身一激灵，看看自己的队友们：泷壶理后还是哪个不知道在想什么的发呆表情，绢旗最爱摇摇头，示意自己吃不完。芙兰达双手默默的捏了捏自己的肚子，这么小的身体，胃自然不会太大，胃不大，怎么可能装下大量的食物？这太强人所难了。 她情不自禁的吞了口口水，如果吃不完要罚款的话…… 不要啊！！！ 一想到来之不易的钱马上就要因为这种奇怪的理由飞走了，芙兰达就发自内心的痛啊！ 五十岚倒是豪迈：“那吃完了就没关系吧？！” 工作人员听她这么豪迈，微笑着点点头，散了。五十岚不快的坐回座位上，打开烤肉的炉子，忽然发现大家都在看着她。 “看什么？吃啊！” 川神忽然觉着，今天跟他们出来吃饭，就是一个错误。一定是今天自己的命理不好，以后要除了开发超能力，一定要好好学习一下占卜技巧。 16、毫不轻松的休息时间（完） 没有人知道，大家是怎么离开这家店的。 烤肉固然美味，但是吃多了还是会让人觉着恶心。 虽然自助餐为了不浪费，每一盘的肉量都不多，可是两桌子，共计两百盘肉加起来差不多有50公斤左右了啊！这怎么听也不像是十个人——而且里面还有相当多的女性——能吃得完的啊？ 这句话并非性别歧视，可是普遍而言，女性普遍吃的不如男性多，而且比起肉类，更愿意食用蔬菜水果和甜品。 泷壶理后那种几乎就可以无视掉了，这个总是昏昏欲睡，一脸没干劲模样的少女，你还指望她吃掉这么多的东西吗？ 麦野沈利一言不发，默默的把肉瘫在炉子上烤，原本是来散心的，结果弄得比平日里更加疲劳了是闹哪样啊？！ 绢旗最爱倒是一副跃跃欲试的样子，不过她和芙兰达一样，身体小小的，让人担心她们的【战斗力】能不能和这么庞多的食物作战。 而坐在麦野沈利邻座的川神一伙人也没有好到哪里去。 名井巳这个疯狂的健康主义者，绝对不会勉强自己，肉类和蔬菜和水果，按照他自己定下的食谱摄入，而且多一点都不吃，明明有着那么健壮的身体，可惜，可惜啊！战斗力，太弱了…… 郁岛川倒是正常男人的量，然而，就算是正常的男人，一顿饭吃个三斤肉就很了不起，五十公斤？那太夸张了。 五十岚巾帼不让须眉，吃的倒是豪爽，不过她的胃口明显没有她看上去的那么豪迈，开始还行，吃了十几盘之后，速度明显慢了下来。 岛崎千雪喜欢肉，奈何只是喜欢，吃了十几盘，也表示再也吃不下了。 四之宫因为体寒问题，摄入大量的食物来抗体寒倒是没问题，不过胃口摆在那里，别说比五十岚了，就连隔壁的芙兰达都差点没比过去…… 三个女人和郁岛川加起来，倒是解决了六七十盘……这让川神多少有点宽慰。 可是……根据数学，一百减七十，也还有三十盘。可是，自己这边怎么也抽不出一个新的人来吃东西了…… 看着这边食物下去的速度，最后芙兰达仔细权衡了面子和罚款之间的轻重，泪眼汪汪的求着这边能帮忙解决一下那如山一样的肉…… 最后…… 就是十个人相互搀扶着出去…… 川神感觉，自己这一个月都不会想吃肉了，大概。 最后不得已，川神出面和店员商量，把众人剩下的肉按照市面价钱买下了，这才算完。工作人员还语重心长的教育他，以后不要这么浪费食物，弄得川神只能一个劲的赔笑。 麦野沈利虽然不说，总归还是关心着暗部其他人的，暗部的一百盘肉，她一个人吃了三十七盘，弄得她现在胃里都不舒服，一个劲的泛恶心，但是吐不出东西来，泷壶努力架着她的胳膊，可是芙兰达和绢旗最爱的身高和麦野差距太远，没法一起搀着。 川神看不过去，主动抄起了麦野沈利的另一条胳膊，陪着泷壶理后一起架着麦野。 “谢了……只有这次……姑且跟你道谢吧……” 麦野沈利现在连说狠话的心情都没有了，胃胀的难受，她现在哪里还像是暗部的女王大人？虽然也有强行不付罚款，然后一路打出去的选择，不过……不愧是太没常识了一点，就算是麦野沈利也不会做的。 “嘛，那我就心怀感激的收下了。” 川神响也正如他自己所宣称的那样，虽然战场之中，和麦野沈利是敌人，最后甚至陷入了不死不休的境地，然而…… 战斗结束，川神好像完全忘了这茬一样，这种心情转换的利落，让人只觉着可怕。 明明，川神被麦野打穿了手脚，甚至后面还被她切下了一条胳膊，现在还没有完全长好，伤口还在隐隐作痛，结果他居然能这么镇定自若的和麦野沈利聊天，真的是让人心情微妙。 看他这么无所谓的豁达姿态，反而麦野沈利自己有点不是滋味了，总有一种……就是……有火无处发的心情？原本还期待着被他指责，然后跟他狠狠辩驳，然后约下时间地点，再来一次战斗的。 明明被自己切断了胳膊，虽说接上了吧？可是豁达到这个程度，反而有点讨厌了啊，这家伙……还不如来谴责自己，然后痛痛快快打一次！ 麦野沈利不觉着自己会输，事实上，也是如此。 如果不是麦野沈利身为LV5过于的骄傲自大，川神响也早就被她逼到死路了。她一开始的态度是猫捉耗子，抱着玩玩的心态在找他麻烦，这才让他拖延到了一小时之后。 如果一开始麦野沈利就狮子搏兔亦用全力，那么，怕不是早就把他切杀了。 现在的麦野心里充满了悔恨和不甘心。这就好像买彩票的时候，发现自己的彩票号码每一个数字都和中奖号码差1位一样…… 明明是那么有趣的家伙，很有虐杀的价值，如果自己一开始就拿出全力，一定会打出非常有趣的战斗吧。 麦野这么想着，忽然一阵反胃…… 她心情激动的同时，促进了胃部的动作，让她更加感觉到胃部不舒服……这还真是……嗯……自作自受？ 因为搀着麦野，川神更加清楚的闻到了麦野沈利身上的味道。即便是有浓浓的香水的味道作为掩饰，也能闻到膏药的特殊味道，果然，麦野沈利受伤了吗？ （不过，这就跟我没什么关系了。） 这么想着，川神帮她们拦了一辆计程车，暗部嘛，肯定有自己的秘密基地。既然是秘密基地，当然不可能让自己这个外人知道了。用计程车代步，然后就是她们自己的问题了。 “响也哥，我们也叫计程车吧？” 岛崎千雪捂着肚子，这个一直以来都以开朗的运动系少女模样见人，结果现在也说出了这么软弱的话。 川神苦笑着耸耸肩：“不行，就是因为吃得太饱，才需要散散步。健胃消食。” “哎……你看看，你们不自爱啊，要是像我一样，做好健康管理，肯定不会出问题的。” 名井巳笑着，他是众人中最轻松的一个，嘴里叼着燃到一半的烟，脸上是得意的笑容。 “那不是因为你一丁点团队精神都没有，把那些东西都塞给我们了吗！？！” 川神玩笑似的吼了他一句，肌肉壮汉耸耸肩，不置可否。 不过，川神也知道，这件事不怪他。 如果说，这件事有什么人必须负责的话…… “五十岚！！！！” 研究所五人一起对她投去了愤懑的目光。 “好了啦！怪我啦！别生气啦好吧？！向前看向前看！” ———————————— 与此同时，暗部的计程车里。 芙兰达也正遭遇着同样的事情。 “芙兰达！！！” 麦野和绢旗最爱一起向她投去愤懑的眼神。 明明，大家都是出来休息的，然而—— 这根本一点都不轻松嘛？！ 【日常卷-能力者们的日常Ⅰ-END】 第一章、少女们的时间（一） 放学的时间。栅川中学熙熙攘攘的学生们走出了大门。 一般来说，学生们在放学之后还有各自的社团，不过归宅部（放学后不参加社团直接回家）的同学意外的多，每次刚刚放学的那一刻，都会像是描述的那样，有一段时间熙熙攘攘，颇为热闹。 在栅川中学的那上白下蓝的水手服和上白下黑的男装校服中，头带花饰的女孩子正一边走一边使用着掌上电脑，双手小心翼翼的捧住白色的机器，仿佛担心一个不小心就会把它摔了似的，有点担心过度的样子。 她有着利落的黑色短发，脸颊还带着一点幼儿时代没有褪尽的圆润感觉，眸子大大的，水灵灵。似乎是因为激动？她的脸颊略带红晕，双目正聚精会神的锁定在电子屏幕上的内容。 她是那种，比起【漂亮】【美丽】之类的词汇，更合适【可爱】这种形容词的女孩子。 头顶上仿佛生长一样、一圈漂亮的花朵头带似的环在前发顶端，隐约还散发着香味。 初春饰利，这是少女的名字，人如其名，少女恬静的姿态让人联想到初春时节万物复苏的美好感觉。 “呀——初~~春~~~！” 忽然在初春背后响起了开朗明快的声音。 那是属于她的好友，佐天泪子的声音。 那是一个和初春饰利性格完全不同，有着开朗表情的有着黑色长发的女孩子。而且………… 呼啦！ 初春还没反应过来，就觉着裙下一凉……虽然是夏天了，可是忽然被人掀起了裙子，还是觉着冷飕飕的。 对，裙子忽然被人掀起来了。 “哦！今天是淡淡的粉红色点纹啊！” 带着仿佛地理大发现一样的略带兴奋的口吻，又好像是研究者在进行审评会一样，身后的好友发出这样的确认声音。 周围的同学先是一僵，紧接着就默不作声的别过头去……女孩子们还会投来奇怪的目光，彼此交头接耳窃窃私语。反倒是男学生们那边，欲盖弥彰似的，红着脸，支支吾吾的看着前方，大声扯着游戏和动画里面的内容，做出一副“我才没看，我不感兴趣的哟！”之类的表情——然而红红的脸颊还是出卖了他们。 而脸最红的，毫无疑问就是初春本人了。 “啊！！你干什么啦！佐天桑！” 发出这样惨烈的声音，初春全力谴责着自己背后忽然卷起自己裙子的不正经的好友。而好友君嘴角露出玩笑的弧度。 “哎呀哎呀，对同班同学还要用敬语，太见外了嘛！为了增进感情，我们再掀一次吧！” “不要啦！！” 闺蜜之间的小玩笑就这样的过去了，直到两人来到了校外，找了张长椅坐下休息，初春还是一脸不能释怀的样子。耷拉着脸，仿佛连头饰都变得无神了，初春饰利长叹了一口气： “太过分了。” 初春说的是刚刚被佐天泪子掀裙子的事情，没有那个少女会喜欢大庭广众之下被人掀裙子的吧？偏偏自己的好友就喜欢这档子事…… “抱歉抱歉，作为补偿，给你看看我的怎么样？” 佐天泪子说着露出了促狭的表情，双手捏起自己裙子，作势要掀，看她这样，初春饰利赶紧阻止自己的好友：“不要了啦！真是的，佐天桑！” 初春一副还在生气的样子，佐天泪子也只好赔笑，同时在心里反省自己：看起来在校门口掀裙子果然还是太过分了。要好好反省——下次就在人少一点的地方掀吧。 结果还是要掀啊！！ “说起来，你怎么样？” 佐天泪子说着，熟稔的坐在初春旁边，她和初春穿着一样的校服，不过，佐天泪子的身高要稍微高一些，而且身体也更偏向少女的修长，就连头发都更长一些，突出女性的气质，漂亮的瀑布式的黑长直发，让人联想到大和抚子之类的美好词汇。 今天是栅川中学体检的日子。 说是体检，其实就是【超能力测试】啦。非要打个比方的话，就好像是【期末考试】一样的东西吧。 而两人现在就好像考试之后熟悉彼此的好友们都愿意核对一下自己的答案一样，佐天把这个当个话题追问过去。 “唔，还是跟以前一样，是LV1呢。老师还说：‘你脑袋上的花只是好看的吗？’‘干脆用你那开花能力来让你的超能力开花好了’之类的。” 提到这个，初春原本就不太高昂的兴致更加低落了下去。 “嘛嘛，虽然很想对教师吐槽几句，不过，你还是打起精神吧。至少你还是LV1嘛。” 这话一下刺中了初春的心里，她侧过头看着身边的好友，看着她露出了无奈的笑容，这才注意到不妥的地方，她是…… “总比我好嘛，我可是LV0哟，无能力者哟，嘛，不过我只要每天过的开心就好了。” 佐天泪子露出一个开朗的表情，不过初春还是或多或少感觉到她语气里的寂寞，不想在能力的话题上过多的徘徊，初春眼睛滴溜一转，忽然想到了什么，问道：“说起来，佐天桑之前去找了那个人吧？带着红色眼镜的……谁……谁来着？” 川神响也的名字在日本人中不算是难念，不过不愧是连一面都没见过，初春已经没法把他的脸和名字对联起来了。 “川神响也。” 一提到这个带着大红风镜的男性能力者，佐天泪子的兴致更高了，仿佛之前露出的有点寂寞的表情是虚伪的一样，她发自内心的露出笑容，跟自己的好友解释着。 “呐呐初春！我之前去了哟，他所属的那个神谷研究所……你猜，怎么样？” 佐天泪子压下声音，好像讲鬼故事一样。都说夏天必不可少的就是鬼故事和怪谈，听到佐天泪子这么压低声音，初春隐隐约约猜到了。 “是……废弃研究所？” “对啦！真不愧是初春呀！根本就是废楼哟！所以说……搞不好就是幽灵啊什么的！你看，人类不能用复数能力，幽灵就没关系了吧？” 佐天泪子越说兴致越高，她是那种，对神秘传说啊都市传说啊，诸如此类的东西极为热衷的女孩子。一般人或许遇到这个情况会毛骨悚然，可是佐天正好相反。 “啊哈哈……我觉着不可能的。因为书库里的人都是确确实实登陆在案的嘛，怎么可能会是幽灵呢。” （而且，都说了，人家是使用流体的能力者啦，不是复合能力者啦。） 初春在心里这么吐槽，不过不愧是好友，她没有泼她冷水的意思。 “哎，要有梦想啊初春！” “不不不，我觉着这和梦想没有什么关系啦！” 在明朗的阳光下，两名少女进行着愉快的话题。 “说起来，佐天桑，我今天约了白井同学，要一起去吗？” “白井？是……啊，风纪委员和你一组的那个白井黑子吗？” “对，她实现了我的愿望！要让我和LV5的御坂学姐见面哟？！” 初春满眼都是少女似的小星星，表情兴奋，双手合十。 佐天泪子看着她这样，只能啊哈哈的干笑不止。 正如初春了解她一样，她也理解初春：佐天泪子知道自己的挚友特别喜欢贵族啊大小姐啊之类的。 白井黑子就读的常盘台中学是著名的贵族式女子学院，里面生活的肯定都是大小姐呀！而御坂美琴作为常盘台的第一人，自然是大小姐中的大小姐，也难怪初春这么开心了。 （LV5的能力者吗？该不会是那种特别高傲，高贵冷艳的大人物吧？哎呀哎呀……） 一想到这个可能，佐天泪子就觉着不太舒服。被那种大人物居高临下的蔑视的感觉，讨厌…… 不过…… 就在她这么想的时候，脑海里闪电似的划过一个印象。 （说起来，川神响也在资料上，好像是LV4来着？如果他是那种随和的性格的话……搞不好御坂学姐也……？？） “嗯，好啊，初春，一起去吧。” 第二章、少女们的时间（二） 在初春和佐天交谈的同时，处于话题中心的两人，白井黑子和御坂美琴，此时正在第七学区的一家甜品店里等候着。 今天也是常盘台的体检日，早早的体检完，御坂美琴就被白井黑子拉出来玩了。 白井黑子比御坂美琴小了一年级，和初春相同年级。似乎和初春在风纪委员预备役的时候就是好友了，一直搭档至今，说是挚友也不为过。 她是一个有着红棕色头发的少女，长长的头发被绑成两条马尾辫，是那种经典的双马尾发型。不过因为她天生发质就是自来卷，她索性就把头发更加夸张的烫成卷发，以此来彰显自己的女性魅力。 是的，女性魅力。 虽然白井黑子只有初中一年级，可是对自己的美貌可是一点都不含糊的。今天也是，为了和重要的姐姐大人约会，她可是精心准备了一番，从头发的卷曲程度，到香水的用量，再到内在的精神状态，她都确保自己处于最巅峰的状态。 （哎嘿嘿…………） 白井黑子心里发出了奇怪的笑声。 （今天一定要和姐姐大人，更进一步~） “你是说？我的粉丝？” 御坂美琴坐在她对面，单手拖着下巴，眼睛漫不经心的看向透明窗户外面的街道。 “嗯是的，总是缠着我说要见姐姐大人一面来着。” 一听到这里，御坂美琴原本就不算高昂的兴致更加垮下去了，原本英气的容颜也随之露出了无奈的表情。 她平日里就没少被粉丝骚扰，这大概就是名人效应吧。毕竟是学园都市的LV5啊，230万人里只有7个超稀有存在哟。就好像明星上街总会被粉丝追踪那种痛苦的感觉吧？ 明明知道对方是自己的拥护者，可是，这种被人追捧的感觉，并不好。更何况，人家是因为喜欢自己才这么做的，自己也不能伤了人家的心，这个分寸非常难以把握。 （而且……最近还有那种忽然跑过来约自己战斗的家伙，什么啊，那风镜！好像小学生一样微妙审美！） 看御坂美琴露出苦恼的表情，白井黑子微微一笑，端起面前的咖啡杯抿了一口，做出一副成熟女人的模样道： “我知道姐姐大人平日里总被狂热粉丝的无礼行为而困扰着，不过，初春是一个知道分寸的好孩子，更是我为数不多的挚友，就看在黑子的面子上，见她一下吧——当然，我会尽力把姐姐大人的压力压制到最小的程度呢。” 这么说着，白井黑子从自己的挎包里抽出了一个可爱的粉红色封皮的小册子，从常识来考虑，这应该是今天的行程安排之类的东西吧？ “那么今天的行程表就由我来决……” （不对劲。） 御坂美琴明显的感觉到白井黑子今天不对劲。 如果说自己的哪个粉丝最狂热，那么毫无疑问就是白井黑子本人。 如果是她的话，会这么积极的让自己和其他的粉丝接触吗？ 好，就算是她真的和那个叫初春的女孩子关系很好，可是她后来拿出来的小册子真的是可疑到了极点。 回想一下白井黑子日常的所作所为的话……御坂美琴不等她说完，手臂一伸，探过桌子劈手抢过了自己学妹的小册子。 “哎哎？！姐姐大……” 啪。 在她站起来想要抢回去之前，御坂美琴先一步把自己的手掌按在了她的额头上，不让她靠近自己，单手打开小册子，双眸扫了过去。 “什么什么？让我看看——‘拿初春当借口和姐姐大人约会的计划’。” 御坂美琴用毫无感情的声线读出了自己第一眼看见的标题。果然，光是这个标题，就足以证明自己绝对没有冤枉自己的学妹。 “第一，在家庭餐厅增进感情……第二，去内衣店买决胜内衣……第三，去香水商店买媚【和谐】药。第四，驱逐初春。第五，和姐姐大人一起去宾馆……” 这就是白井黑子小册子上的内容。 御坂美琴用毫无变化的声音，逐条念了出来。 透过皮肤，白井黑子清楚的感觉到姐姐大人手腕更加的有力，那是刑罚铁钳一样的强劲握力，这个力度充分说明了此时御坂美琴的怒意。 白井黑子额头满满都是汗……她想要辩解什么，可是喉咙干涩，说不出话来……她想要解释这个是误会，可是又想不到该把错误推给谁…… 御坂美琴啪的一声合上小册子，双眸冷淡的耷拉下去，撇向对面的白井黑子。 “也就是说：你想利用乖巧又有分寸的友人，来达成自己的变态愿望……” “不，那个……其实，是个误……” “光是看到这些，我就积攒了许多压力了啊！！！” 御坂美琴额头几乎都要喷出恍若实质的怒火了，让人有一种她不是放电能力者而是发火能力者的错觉。 她纤细的手指用力捏住白井黑子的脸颊，把它往两边拉扯，只见少女的脸颊好像棉花糖一样柔软的延伸开来。 “对不起，请原谅我吧姐姐大人……” 用这种半玩笑半惩罚的方式表达了不满之后，御坂美琴松开了手。 自己的学妹哪里都好，就是这点：作为人类，最核心的部分已经腐坏掉了……如果每天都要对她的变态行为一一做出反应，那么真的会死的：累死的。 每次她出现这种发言，御坂美琴都是这样，小施惩戒。毕竟两人是朋友，是舍友嘛。御坂美琴相信，总有一天她会改正的——大概吧。 不过在白井黑子眼里，这些都是姐姐大人的爱啊！俗话说，打是亲骂是爱，姐姐大人一定是太害羞了！不是在流行的嘛！就是那个，不愿意把真实感情表露出来的【傲娇】属性啊——姐姐大人一定是爱我的！ “算了……既然是黑子你的朋友，那就没办法了。” 不过，一事归一事。 白井黑子的变态行径姑且不论，那个叫初春的女孩子是无辜的。来都来了，见就见吧——总不能让人家白跑一趟吧？这样黑子面子也挂不住的嘛。 御坂美琴抱着这种心态，同意了。 对面没有回话。 御坂美琴奇怪的抬起头，看看自己的好友，一般来说，这种时候黑子肯定会兴奋的表示感激之类的，为什么会默不作声？ “姐——姐大人！！！” 伴着这样尖锐的叫声，白井黑子的身影消失了。 俗话说，暴风雨前的宁静，大概就是形容现在的黑子的。 她是真真正正的【空间移动能力者】，而且是LV4的大能力者，她用自己的能力，把自己瞬间转移到了御坂美琴的上空，一下落入了她的怀里！ “姐姐大人！居然这么看重黑子！黑子我真的是太感动了！” 好像树袋熊一样双手搂住御坂美琴，整个人往她怀里钻了进去！不管怎么看，都是同性恋者才会有的行为…… “阿诺……客人您这么做，其他客人会很困扰的……” 在两人身边，带着困扰表情的服务员好心提醒着。 咚！ 闹剧以白井黑子额头承受了重重一击作为结束。 看起来，今天大概会是多灾多难的一天啊。 第三章、不幸的化身 “啊……不幸啊……” 走在学园都市的街头，一名穿着白衬衫和黑色长裤的少年露出满脸的苦涩。明明天气明朗，可是少年却浑身上下都缠绕着不幸的阴暗气息。 这个带有阴暗兴致的句子，总会让人感觉他是不是那种整天怨天尤人不去努力的类型，然而，如果对上条当麻这个人有所了解的话，谁也不会说出这样的话。 当然，这并非是说有什么绝地大反转：上条当麻这个男人其实有着什么夸张的努力的事迹，而是说…… 上条当麻真的很不幸。 别的不说，就说最近的事情吧。 在数天之前，自己偶然遭遇了少女被不良少年围住，明明自己是怀着好意去拯救被不良少年们围住的少女，结果却被忽然闯进来的什么人给打飞了…… 是不是觉着这就很不幸了？哈哈哈哈，对于上条当麻而言，这只是开胃菜罢了！ 被那凶狠的一脚踢中，上条当麻的房门钥匙就那么样硬生生踹弯了！ 你以为这样就结束了吗？ 不，并没有！ 上条当麻的房门钥匙坏了，自然要去找房东借备用钥匙来配，然而配钥匙的时候工匠却忽然表示家里有急事，希望当麻能今天再过来拿。 然后今天当麻过来的时候——虽然他确实拿到了一把闪闪发亮的新钥匙，就在当麻付钱的时候，忽然一只乌鸦飞过来了。 众所周知，乌鸦有收集闪闪发亮的东西的癖好，上条当麻刚刚配好的钥匙正好在阳光下散发着闪烁的银亮光泽…… 于是上条当麻追着叼走自己钥匙的乌鸦一路跑过来…… 哇，这个人生虽然不算是波澜壮阔，但是不得不说，倒霉成这个样子，也算是一种特殊的才华了吧？如果能评一个世界最不幸少年奖，那么当麻很有自信能够包揽一辈子的冠军。 人的双腿总是比不过乌鸦翅膀的……上条当麻不是什么学霸少年，可这个道理还是懂的……其实，一般人的选择应该是自认倒霉，重新配一副钥匙的。可惜，上条当麻的经济不允许他这么做。 在这个学园都市里，所有的学生都是超能力的实验者，当麻也不例外。 所有超能力者的实验者都能拿到报酬，学校的话，以【奖学金】为名义，研究所则是【研究津贴】。当麻也不例外。 这个报酬根据能力者的等级，有高有低。当然，LV0的上条当麻也不例外。 对。 上条当麻是LV0的能力者。 不过，换位思考一下，如果【不幸的人生】是一种能力，那么他大概是这个学园都市唯一的LV6，虽然这么想更加悲凉就是了。 当然，学园都市不会有这么自娱自乐的精神，被评定为LV0的上条当麻，本来能拿到的奖学金就很少，再加上他的不幸体质，买东西很容易出事，比如遭遇了某些情况，鸡蛋碎了啊，或者是买来的面包莫名其妙卡在保质期极限啊，而且他经常丢钱，如果自动贩卖机除了问题，吞钱的话，那么被吞的钱里肯定有当麻的一份，有些时候甚至毫无缘由的被系统紊乱的警备机器人追着到处跑……各种各样零零碎碎的开销让上条当麻没有多余的资金来配一把钥匙。这一把的钱都是咬紧牙关节约出来的呢。 当麻追了有一阵子了，体力已经告罄，他一边喘着气，一边漫无目的的看着天空，寻找着乌鸦的痕迹。 终于，他听见了乌鸦呱的自豪的叫声，他赶紧把目光投过去，果然！在不远处的树干上，他看到了一个装饰着大量玻璃碎片，易拉罐拉环，眼镜等等色彩艳丽的装饰品的鸟窝，正在树梢端着。 伴着乌鸦的叫声，当麻眼睁睁的看着自己刚刚配好的钥匙落入魔坑，当麻甚至觉着，自己听到了咣当一声清脆的声音。 （干什么……这家伙……算了……不过多少知道在鸟巢里……） 当麻挽起袖子，走向那棵树爬了上去，强忍着四肢传来的乏力感，当麻一边爬一边感慨自己的命运多舛，自己的人生，真的是用【不幸啊】就能总结的。 所以，他口中的不幸，绝对不是什么怨天尤人，也不是什么自怨自艾，而是真真正正的不幸啊！ 最好的例子就是……在上条当麻从乌鸦巢穴里捡起自己的钥匙的时候，咔嚓一声，他攀附的树枝……断裂了……顺着重力，有着海胆头的少年发出啊啊啊啊的声音，体会着失重的感觉，咣当一头栽倒在地。 然而…… 当麻没有收到太大的伤。 预想中的砸在地面上剧痛的感觉没有传来，当麻可不是什么超人，从树上掉下来毫发无损什么的，那是不可能的，少说也得后背热辣辣的疼上好一阵子。 可是……明显自己身下有什么柔软的感觉充当了缓冲。 “难道说，我要开始转运了吗？” 当麻喃喃嘀咕着，揉着脑袋，勉强坐了起来。 然后，他就明白了。 人啊，贵在有自知之明，命运这种东西，是不可违抗的。 在当麻身边，七八个少年从四面八方冲了过来，把他给围住了！ 他们清一色的穿着黑色的背心，下面是黑色的裤子，在裤子膝盖和背心正面，大大的纹了一个白色的骷髅头，一看就知道，这是这些不良少年们结成的帮派象征。 搞不好，名字就叫骷髅团一类的东西吧，听上去就充满了少年不靠谱的幻想和对叛逆的狭隘理解。 然后，当麻就知道，自己肯定是摊上大麻烦了。 因为，在他旁边的这些打着耳钉，染着头发的不良们，手里各自掏出了武器…… 这次，可不是闹着玩的玩具。 所有人手里清一色的拿出了军用匕首，有着宽阔的刀身，锋利的刀刃，刀背上还有锯齿，不管是实战搏杀还是战场辅助生存，都有着相当不错的效果。 当麻虽然不理解这武器有多厉害，但是光从那闪闪发光的刀刃就能知道，自己摊上大麻烦了。 他胆战心惊的看向了自己的身下，那是一个……人…… 和这七个人一样的，穿着黑色背心和黑色长裤的人。被当麻坐在身下，完美充当了当麻的缓冲材料！ 当麻没注意到，在自己攀爬的这棵树的背面，有一个不良少年的头头在树荫下打瞌睡！旁边小弟们也各自休息着，没有聚在一起，当麻没注意到。 结果掉下来的时候，好死不死，正正好好砸在头头的身上……现在这个老大早就被当麻沉重的体重压得昏厥了过去，双手无力的垂下，手里的攥着的左轮手枪一松，啪嗒掉在地上。光听那沉重的一声，当麻就知道那不是塑料玩具枪…… 恐怕，是真家伙…… “混蛋！快从首领身上下来！” “大家！上啊！为首领报仇！” “你是哪个帮派的‘点子’！报上名来！” “跟他罗嗦什么！肯定是白银罗刹会的那群孙子！” 周围的不良们说着非常符合不良身份的话语，当麻明白了：自己大概是掉下来的时候，正好砸中了在树下纳凉的不良少年帮派头领！ 果然，自己就是不幸啊！！！ 第四章、再遇川神 上条当麻，男，16岁，就读于某高中的普通男子高中生。 如果非要说他有什么了不起的地方，那么就是在【不幸】这件事上，上条当麻拥有绝对性的话语权，在学园都市，乃至整个世界都很难找到这么不幸的存在。 然而，他却拥有着名为【幻想杀手】的特殊能力。 被学园都市评级为LV0，可是，上条当麻的右手，寄宿着某种特殊的力量。 那是能将一切超能力，不分对象的予以消灭的超级异能。 搞不好，就是因为这只右手抹杀了当麻本身的超能力吧，亦或者，这右手就是他的超能力？总之，不知道基于什么原因，上条当麻的评级是LV0。 可是，这右手也有很大的弱点。 那就是只能【抹消异能】。 除此之外，就是一只普通的右手。 被人捅穿会流血，被人砍就会断。 如果是超能力，那么哪怕是天崩地裂等级的异能他也无所畏惧。 然而，如果对手变成了毫无超能力的不良少年，而且是手里拿到刀具，血气方刚，会因为一时意气之争而藐视法律的不良帮派，那就是无法对抗了。 “啊，啊哈哈，我，我想，这是个误会，误会啊哈哈。” 人在矮檐下不得不低头，当麻试着露出赔笑的表情，双臂老老实实的举了起来，一副人畜无害的做派，试图让不良少年们理解他没有恶意。 然而……如果他们是那种老老实实听人说话的类型，从一开始他们就不会堕落成不良了不是吗？ 根本不理会当麻再说什么，小混混们围成了一个大圈，每个人手里都拿着锐利的军用匕首，当麻偷眼看看哪个被自己压晕的可怜头领，心里暗自庆幸：还好手持左轮手枪的这个头目一开始就晕了，否则真要是开枪打过来，自己可真没辙了。 肉体躲子弹听上去好像很帅，但要求一个男子高中生拥有这种凶残的技能未免太不切实际了。 “啊，不好意思，问一下，你们……是叫‘白色垃圾回收日’吗？” 就在这剑拔弩张，战斗一触即发的时候，在七人的背后，忽然响起了男性的声音。 隐隐约约的，当麻觉着好像在哪里听过这个声音。 因为有人说话，不良们马上转过头，随即，又有两人转过来盯着当麻…… 没有因为背后有人说话而把所有的注意力都集中过去，从这点上来说，这些不良少年多少也脱离了【最底层】，到达了【底层】的存在了。 出现在众人视野里的，是一个身穿红白双色运动衣和黑色长裤的男人，来人有着黑色的柔软的头发，佩戴着过于宽大的，让人情不自禁开始担心“带着这么大的玩意真的能看得清前路吗”的赤红防风眼镜，面具似的贴在他的脸上，鼻梁以上，直到眉底，都被赤红的颜色晕染了过去。 当麻越来越觉着这个人眼熟了。 此时，这个青年右手插在上衣口袋里，鼓鼓囊囊的，似乎有什么东西，左手拿着一杯珍珠奶茶，好像观光客一样的走了过来。 “你TM是哪的？！” “你说谁是白色垃圾啊？！” “找死？！哈？！找死？！” 来人面对不良少年们这么多的问题，露出了困扰的表情，眉毛皱成一团，他露出了歉意的，不好意思的笑容，一字一句，清晰的道：“你们的老师就没教过你们，不要一起说话吗？这样我该怎么回答呢？” 青年双肩赤红的布料随着肩膀的抖动划出漂亮的线条，他做了一个无奈的动作，一边走，一边抿了一口奶茶，一边说道：“总之，我逐条回复吧：找死？啊不不不，别看我这样，其实我还挺怕死的，我的愿望就是能活的久一点来着。至于白色垃圾当然是说诸位了，真没想到，学园都市拥有领先世界20年的科技，连垃圾都会说话了，厉害厉害了。至于我嘛？” 来人说着，好像想到了什么有趣的梗一样，噗嗤一声，脸上绽开了极具嘲讽意味的开朗笑容。少年双脚并拢，迅速的一个转身，手里的奶茶居然没有因此洒出来，他转了一圈之后，摆了一个街舞的pose，高高挑起嘴角： “我只是一个路过的奶茶王子，川神响也。兴趣是做正义的使者，偶尔也会做一下义工提高自己的素质，现在正在自发的协助学园都市的清扫机器人进行垃圾分类工作——诸位，应该属于不可燃不可回收的那一种类型吧？” “你TM！” 真不愧是血气方刚的少年人啊，三言两语就被川神给挑拨了。 和佐天泪子的时候不一样，川神这次采用了完全不同的营救策略。 虽然看上去说的话不靠谱，可就是这样【玩世不恭】的态度，反而更容易让不良们感觉自己被小看了。 对于不良少年而言，比起实际上的损失，被人蔑视才更加让他们愤怒。了解这点，川神毫不犹豫的做出了轻佻和蔑视他们的做派。 这些人啊，就是凭着一时的意气在行动的，想要确实的保护那个被围攻的海胆头少年，那么，把所有人的注意力吸引到自己身上，那就是最好的做法。 川神倒是不介意把当时营救佐天那一套方式套用在当麻身上，可惜的是，今天他没有带着打火机，而且……他之前被麦野沈利砍断的右手还没有好利索。 川神自己也觉着奇怪，其他人从来没有这种状况：使用能力最多就是头晕目眩，哪里有能力者像是自己一样，用了能力肢体麻痹的情况？ 不知道基于什么样的原理，川神使用能力，是以自己的身体状态作为基础的，自己状态越好，用出来的能力就越强，相反的，如果像是今天一样，手臂还在伤痛中，能力的发挥就会收到影响。 如果因为自己的疏忽导致那个少年受伤那可就得不偿失了。 而且，川神也有想问这些人的话，不准备救了人就走，也就暂时不用考虑这些不良少年回过头去寻仇的可能性了。 当然，以上这些都只是“顺便”的，真正的原因就是川神一时兴起，忽然想要演义一下这种角色了。对于他而言，生活嘛，就是开心咯。开心是一天，不开心也是一天，假设一个人能活一百岁，那么也就是三万六千天，掰着手指头数也没剩下什么呀？ 因此，他只要忽然想到了什么有趣的想法，就会付诸实践。 当麻越看他越觉着眼熟，反反复复确认着他脸上大红的风镜，自己的记忆终于有了一些清晰的地方，还记得，那是自己被踢飞之后，脑袋昏昏沉沉中，勉强看见的…… 取代自己位置的……是一个带着大红色风镜的男人…… “啊啊啊！是你啊啊啊啊啊啊？！” 第五章、敌对能力者？！ 川神响也无语的看着当麻那夸张的尖叫，多亏了他这一嗓子啊，好容易被川神那挑拨集中了视线的不良们现在又开始把视线投回当麻身上了。 真的是……这家伙在做什么啦！ 就在川神这么想的时候，那些不良少年们仿佛受不了了一样，彼此对视一眼，向着川神和当麻分成两批冲了过去！ 川神哪里还有余裕多说？他自己倒是无所谓，可是对面那个海胆头少年明显不是很能打的类型嘛！背后迅速生成风的喷射口，一下把自己反推了出去，利用喷气加速，以当麻的位置为落点，川神急速的飞了过去。 因为速度过快，他左手的奶茶摔在了地上，硬纸杯和地板发出清脆的撞击声。而他右手的东西也露了出来：那是小孩子们经常会玩的水气球。只见他右手一个用力，啪的一下把水气球捏爆了。 随着两声爆响，川神战鹰似的穿梭过去，奶茶混白的颜色和水气球里清澈的颜色混合起来，在他背后凝聚成了乐谱似的线条，透明和混白的线交织起来，在他拳头上捆成类似手套的东西。 当然，这是他学名井巳的血手掌而开发出来的用法。 他的主要攻击手段，不管是锥风突还是流体割刀，或者是别的什么攻击，对于这些不良少年而言，都未免过强了。别的不说，单说他最常用的流体割刀，那是和现实中的流体割刀并无两样的强力切割武器，对那些LV4和LV5的大人物用了就用了，大家都那么强，川神觉着同级的战斗系能力者，没有谁会被这招弄伤。 可是对这些没有能力的小混混来说，这就跟蓄意屠杀没有什么两样了。 因此，川神并不准备用那些武器对付他们。 小混混们一看有人动了，更加坚定了要给老大报仇的心情，血气上头，举着军用匕首，向着川神和当麻扑了过去…… “哎？！” 当麻吓了一跳，结果还是要打吗？！ 他可没有和这些小混混们搏命的准备。 “嘛，别害怕啦，少年。” 可是川神先他一步，站到了他的背后，轻轻拍了一下他的肩膀，示意他不用担心。与此同时，川神一拽右手的透明水丝…… 锵！ 伴着清脆的声音，七人手中的军用匕首应声而断！ 原来在川神急速传过来的时候，水流凝聚成的丝线在他身后，有意识的勾缠上了七人的匕首，在刀刃上缠了好几圈，现在川神用力一扯，同时操作水分子凶暴的转动起来，狭小的切面加上超高的流速，辅佐上超能力赋予的水压，军用匕首虽然性能优秀，可毕竟也只是钢铁罢了，应声而断。 失去了武器，这些穿着黑背心，胸口印着骷髅头的不良们彼此看了看，居然没有一个人逃走，而是继续拿着半截的刀子，不顾一切的扑了过来。 （是义气吗？还是单纯的气不过呢？哎呀哎呀，所以说不良就是麻烦啊，连最基本的敌我战斗力差距都分不清吗？认真的？） 就在川神这么想的时候，当麻被他们气势汹汹的模样吓了一跳似的，还是要跑……川神苦笑一下道：“有什么好怕的啦，就好像面对恶犬一样，你越是跑，它就越是觉着你好欺负啊。” “哇哇，我只是个普通的男子高中生啊！干架这种事……” 当麻还没说完，川神看他慌乱的样子，忽然心里恶作剧的心思大起——果然，不管他的能力有多强，终归只是一个大男孩啊，有着符合年龄的兴趣爱好和审美，喜欢帅气的装饰品，喜欢皮革，喜欢开玩笑和恶作剧。经常性的突发奇想。 “干架这种事，肯定做得到的吧？” 川神带着恶作剧的笑容，躲在当麻背后，双手一推，居然把他整个人推向了不良少年！ 然而…… 在他背后，川神双手一甩，缠绕在他双臂的奶茶和清水凝聚成的丝线飞速射向了当麻的身体，左手的奶茶丝线缠上了当麻的左半边身体，右手的水流则缠绕上了当麻右半边身体。 这样，就好像外国的木偶戏，或者中国的皮影戏一样，演员通过细不可察的丝线，在后背控制目标，做出自己心里的动作。 正如之前他会向佐天泪子跪拜一样，现在他又一时兴起，把当麻这个大活人给当作了自己的武器！ 以川神的控制力，操作当麻打翻这几个不良少年简直是轻轻松松嘛！ 通过丝线缠住当麻的手脚，然后川神操作他打翻敌人，这不就是玩格斗游戏的感觉嘛！而且，用超能力操作人类可比用按键什么的实在多了！ 不得不说，郁岛川给他推荐的格斗游戏确实影响了他的思考回路。 就在此时，川神惊愕的发现，他右手控制的水的丝线，一瞬间不受控制了！ 仿佛忽然被人切断了自己的超能力控制一样，右手的水流哗啦一下散落在地上……而他左手的奶茶丝线倒依旧完美的满足着他的想法。 （怎么回事？！是敌方超能力者的干涉吗？！） 川神响也眉头一皱，心里咯噔一下。 之前他调查过这些不良少年，在最近的几个月里，不良少年的活跃程度忽然提高了，而且，所持的武器也变得更多，脾气秉性也更加的凶暴。 本来就是愤世嫉俗的不良们，如果再给他们强大的武器，自然他们就会忠贞于自己本心，继续放荡不羁的活着下去。 之前御坂美琴会在夜里故意出行，吸引不良少年袭击，也是因为这点。这些泛白痴的人忽然增加了，很让人困扰啊。似乎常盘台也出现了受害者来着？作为常盘台的王牌，御坂美琴虽然嘴上不说，可终究还是气不过。 之前川神响也受伤住院的时候也亲眼见过了，最近一段时间小混混们的暴乱，已经让受伤人数多到连医院都开始容纳不下的程度了。 如果不出意外，恐怕连警备员都要出动了吧。现在不出动，并不是因为警备员怕事，恐怕，是准备掌握到敌人的全部据点，或者是找个好的时机，一口气连根拔除吧。毕竟不良少年团体很多，而且极为分散，分而攻击总会有漏网之鱼，也容易出现误伤。 这样的大范围的不良少年集会，不可能是巧合，一定有人暗中牵线搭桥，这不可能是不良少年们自发组织的暴动。 正如之前川神分析的，在学园都市，火器虽然不是什么很难入手的东西，可是对于连上学都不肯的去的小混混，他们哪里来的钱买枪，又是什么时候跟那些贩卖枪支的黑恶势力搭上线的？ 如果背后有人搭桥，那么出现了能力者来专门应对自己这种搅局的人，也很正常吧？ 明明只是短短一瞬间，川神脑海里已经整理出来了相当具有逻辑的分析。 考虑到这点，川神集中精力，左手控制丝线，操作当麻的左边身体，而他本人则迅速一步上去，贴在了当麻身后。 川神判断，如果强行拽当麻回来，过于纤细的丝线很可能伤到他，事已至此，他也只能一边自我检讨，一边继续把当麻当作提线木偶！只要自己的攻击足够稳妥，击败几个小混混还是毫无压力的。 第六章、不打不相识 当麻还没明白发生了什么事，就感觉自己背后一阵大力传来，直接推着他向着小混混扑了过去。 那些人手里拿着半截的刀刃，断口凹凸不平，反而更加突出了可怖的感觉，下意识的，当麻想要用手去挡，这是人类的本能反应，面对未知的危险，会优先保护自己的眼睛啊头啊之类的要害。 然而……在那之前…… 当麻忽然感觉自己的左手被什么东西牵引着，手肘也是，有什么东西在后面推着自己，手腕，手肘一同传来了不同方向的力量，巧妙的引导着当麻的左手，沿着完全不符合他预期的轨迹，当麻的左拳向着面前一个小混混的鼻梁殴了过去！ 当麻的能力【幻想杀手】有效范围仅仅是右手能触摸的地方，因此，他自己的习惯就是用右手战斗，即便是在慌乱中下意识的挥动手臂，那也应该是右拳啊？ 当麻还没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事，就觉着自己左脚被什么东西拽住了，原本他处于一个往前趔趄的姿态，现在左腿忽然被人向后扯住，当然的，他下意识把全部重心压在右脚上，不让自己摔倒。 此时，当麻好像武术里的弓步一样，整个人趴在弯曲的右腿上。 就趁着这时候，上条当麻感觉自己背后有什么压了过来，顺着力量，本能的弯下腰保护自己的身体…… 就在他低头看不见的时候，川神响也以当麻男孩子相对结实的后背当作支点，背靠背的在当麻背后翻滚了出去，两条腿上已经缠绕上仿佛装甲板一样的气体屏障，铁锤似的向当麻右侧的两个小混混踹了过去。 川神虽然不准备闹出人命，但也不准备让他们太好受。这种血气方刚的白痴，不好好的打垮，后患无穷。 小混混也是有等级的。 最低级，只会口头上说义气义气，如果真发生了什么可怕的时候，跑得比谁都快。谁还跟你讲义气？ 这种小混混倒是可以一口气给予大量的伤害，让它们害怕，逃走。 可是，稍微晋级一点的话，小混混除了讲义气，还真的会按照义气行事，那么就有点难办了。 少年的血性和不服输的叛逆都让他们有一种不被打垮就不会罢休的锐气。就好像现在这些穿着骷髅背心的少年们，明明头目都倒下了，被当麻和川神一口气解决了三个，另外四人一点想要逃走的意思都没有，反而更加坚定了“好兄弟同生共死”的信念，更加一往无前的冲了过来！ （虽然很不明智，但不得不承认，你们这也算是一条磊落的汉子了呢。） 面对强敌也绝对不会抛弃自己的伙伴，明明是不良少年，却意外的有血性。川神心里这么赞着，已经从当麻背后滚了过去，挡在他面前。 之前他只觉着，这么几个小混混，自己用丝线操作当麻让他体会一把干掉强敌的快感来着。 很多时候，人类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有多强。他们需要的是一份自信，而不是技术啊技巧啊什么的。很多人一看对方拿刀了就开始胆虚，却全然没注意到，对手的攻击单调又缺乏技巧，甚至好多人拿着刀自己都开始胆虚了。 只要有一次亲手打垮这群小混混的经验，川神觉着，这个大声嚷嚷的海胆头少年应该能得到一份宝贵的自信。 然而……如果敌人有能力者就不一样了。 川神虽然不觉着自己是什么好人，但他扪心自问，自己大概也算不上是个恶人。把无辜人卷进来什么的，川神也不愿意。 还不知道敌人是什么样的能力者，但是从他能轻轻松松泯消掉自己右手的超能力来看，应该是非常强大的存在吧。 而且，川神左手的奶茶丝线没有收到影响，是故意放过了左手吗？是个人癖好？还是说，能力作用范围？还是说，想要故意混淆我的判断？ 一边分析着敌人的能力，川神一个翻身，他从当麻后背穿了过来。 这个动作有三重含义： 一来破坏当麻原本的动态，如果敌人是擅长狙击的远距离性，会因为当麻的姿态改变不得不重新瞄准。 二来，在川神把身体滚在当麻后背的时间里，川神本人的身体就是当麻的盾牌，而川神早就在自己身边生成了空气的防御。麦野沈利的炮击能打穿川神的防御，但那是因为她是LV5的能力者，而且，还是操作【电子】放射出的炮击，川神可以毫不谦虚的说，如果是LV4的能力者放出的光束炮击，他绝对能轻松的偏折，更别说什么狙击弹了。他对自己的能力极为自信。 三来，自己会因为这个动作来到当麻身前，战斗的第一线，这样他就能用最快的速度解决这四个小混混，然后，利用自己身处第一线的视野，好好确认一下敌人能力者的位置。 刚刚已经隐隐约约判断了，敌人的超能力只是接触了自己的右手能力，很可能是敌人的攻击范围问题。 可是，仔细想想，如果自己没有落入敌人的完全攻击范围，它为什么要用能力接触自己的控制？这不是打草惊蛇吗？ 果然，最合理的解释就是，敌人能力者会不由自主的放出一个范围的，类似超能力屏蔽装置的东西吗？ 能确认敌人能力者的位置最好。然而就算看不见，也是一份情报，这说明敌人的能力控制范围超过了自己的视野，以此能推断出敌人的最大攻击距离的下限。 这就是娴熟战斗者的思考模式，明明只是一个瞬间发生的事情，脑海里已经迅速调用出平日里的战斗经验，给出了合情合理的分析和处理方式。 虽然因为情报不足，推理出了完全错误的结论，但不可否认的是这份机敏的睿智。 左手拽过当麻的右手，帮他把持平衡，川神自己则挥动右手，凝聚出风的刀刃…… （无法生效？！） 川神微微皱眉，更加坚信了自己的判断…… 这还是的第一次，自己的超能力，不听自己的使唤了。 仿佛陷入了沉睡一样，不管怎么叫，怎么命令，原本得心应手的控制，再也没有出现…… （这种能力还真是麻烦啊！） 川神不禁咋舌。 然而小混混们可不会管川神能不能用能力，四人提着断了一半的刀子向着川神捅了过去。川神叹了口气，心道： （别碍事啊……动作单纯且死板，你们是真的想要杀掉我才挥刀的吗？） 川神直接飞起一脚踹在一人双腿之间，顺势一别，这个少年膝盖受力一弯，咣当一下栽倒，正好撞开了身边两人，川神一个转身，滑步又是一脚，直接把剩下的那个不良当作皮球一样，一脚踹了出去！这一脚用了相当的力气，仿佛漫画一样，少年整个被踹飞了七八米，保龄球似的撞倒在身后的同伴身上，不住呻吟。 “把我跟一般的能力者混为一谈我真的会很伤心的。” 仅仅是瞬间，七名不良少年统统倒在地上呻吟，川神耸耸肩，说出了跟上次几乎完全一样的台词。 “因为……我超强的。” “哇哇哇，疼疼疼，你，你干什么啊，忽然就把我推出去！你这家伙！” 战斗结束，上条当麻这次表情扭曲的抱怨着。 毕竟，在他的视角来看，川神先是给了他一脚，然后踹断了他的钥匙，这才导致当麻今天遭难。结果他居然还把自己给推了出来！ 这家伙，到底有没有常识啊？！ “啊啦？我们见过吗？” 川神仔细回忆着，怎么也想不到曾经和这个海胆头少年的交集。 “一点也不显眼真是对不起了啊！那天，你居然一点都不客气的就踢了过来啊！” 听了这个说法，川神仔细看了看他的头发，隐隐约约有了点印象…… “啊！你是那天袭击御坂同学的小混混之一？！想要寻仇吗？” “才不是啊！！！你在各方面对我都有误解啊啊啊！！” 第七章、上条当麻其人 “也就是说……你是在毫不知情的情况下，就看见女孩子被围攻，就主动去解围咯？” 听当麻解释清楚了当时的情况，川神随意的笑了笑，耸耸肩，把面前的吸管塞到嘴里喝了一口，柠檬汁的酸涩在味蕾中迸发，让川神有一种感慨的心情。 现在，两人的位置是远离争端的饮食店。 因为上条当麻的不幸体质，两人战斗的波动，恰好被警备机器人给收集到，然后发出了尖锐的警报声，进入武装戒备状态的机器人迅速向犯罪现场逼近了过去！两人哪里还敢继续待在原地？赶紧就逃走了。 虽然川神觉着有点可惜——毕竟，他今天可不是无所事事的来散步的。 因为研究所的资金断链，川神就主动和神谷所长建议，把之前的那个收集不良少年暴动原因的委托，进一步委托过来，看看能不能多混一点资金。 刚刚他也注意到那些不良少年的头目，手里是持有左轮手枪的。 看外形，不属于川神知道的任何一款左轮手枪，应该是某个公司的特别制品才对。 日本古代，曾经出现过不少【试刀杀人】的浪人，他们游弋在街头，为了测试自己刚刚入手的武士刀是否有他们预想中的那么锋利，随机向路人发起攻击，以人身试刀刃，以血腥洗心脾。 难不成，这次也是类似的事情吧。把武器分发给这些不良少年，来测试收集数据？ 可是，川神转念一想，不对啊？这太不效率了。现在的研究所条件，不说学园都市这种发达地方吧，就算是普通的外界军工厂，也应该有自己的专属测试环境啊？为什么一定要分给不良们？实战数据？那么交给小混混他们又怎么收集这份数据呢？ 他马上否定了自己脑海中的突发奇想。 不过，正好趁着警报声，川神自然而然的带着当麻逃离了现场——从那个不知底细的能力者手底下逃走了。 （原本还以为是普通的不良少年集会，原来，有能力者在暗中监视吗？而且，似乎没有进一步攻击过来的意思。） 川神仔细回忆自己的情况，他在来到学园都市之前，活跃于战场，常年和死亡打交道让他的第六感极为敏锐，如果有人怀着敌意注视他，他是肯定会有所察觉的。 （是相隔很远，用了望远镜一类的东西？还是说，不抱有敌意的观察我呢？） 不管怎么样，在不明底细的时候，川神果断的带着当麻离开，不让他被卷入风险。 （敌人没有追击上来。） 于是，就有了现在的一幕，当麻和川神坐在一家普通的甜品店里，喝着柠檬水——当然，川神请客。 坐在川神正对面的海胆头少年上条当麻苦着脸，有些不开心的反驳道：“怎么啦！反正我就是这样的人啦！” 想来也是，他这几天本来就够倒霉了，再加上让自己倒霉的始作俑者之一就坐在自己面前，现在他还用这种略带嘲讽的口气在说自己的性格，就算当麻脾气好，现在也多少有些语气不善。 “哎？嘛，抱歉抱歉。别在意，我是说好的意义上。愿意为了他人挺身而出什么的，不是很棒吗？正义的hero（英雄）。” 这点倒不是川神揶揄他：不觉着很厉害吗？ 如果本人很强大，愿意拯救弱小，那么这是善良。 如果本人很弱小，仍旧愿意为了弱小挺身而出，这不是更加稀有的品质吗？ 川神去营救御坂美琴……不，正确的说法是营救小混混们，是因为他在调查这个案件，到底是谁基于什么目的给这些不良少年们提供武器，煽动他们暴动。 他会主动去挑衅御坂美琴，一方面是想要收集和LV5的实战数据，另一方面也是确实想和LV5的人战斗一下，看看自己的斤两和大家的差距。 当然，最主要的原因是，川神【想要】和御坂美琴交手试试看。 说白了，川神是【为了自己】才会这么做的。 包括之前营救佐天泪子，也是因为他喜欢这种戏剧性的展开，想要【玩耍】，出于玩乐的心情这才会营救佐天泪子。 和当麻不一样，当麻是一个普通的男子高中生，可就是这样，他明知道自己不是什么厉害的狠角色，却还是主动站了出来，为了那些身处灾难中的人。 川神觉着，他比自己厉害的多。 换位思考一下，如果是川神，在自己不是能力者，也没有战斗力的话，自己有没有这个胆量，去对这种现象说不呢？ 大概……自己不会这么做的吧。 这样一想，听起来上条当麻的行动很蠢，但是，却让人不由得敬佩起来。 （如果，那个时候……也有人能对我们伸出援手的话……） 这个念头刚刚起来，川神果断甩甩头，让自己的想法烟消云散。往事已逝，过多的感伤是没有意义的。 似乎是为了转换话题吧。川神拿出了自己的手机。 “我的名字是川神响也，交个朋友吧。” 他这么做，反而让当麻有点不好意思，搞得好像自己刚刚有点太小心眼了一样，他尴尬的一笑，赶紧拿出了自己的手机。 交换了号码，川神笑道：“那么，为了表示之前误伤的歉意，我请你吃点东西吧。” “哎？啊哈哈，不，不用啦！别在意啊，确实那种情况下，我也不像是好人嘛！你也是出手救人嘛。” 看他这么热情，反而当麻自己觉着不自然了：总有一种，自己是为了讹他一点东西，这才来逼问他的感觉。 “嘛，没关系啦。就当是庆祝交到了新朋友吧。请你吃点东西。不过，两个大男人呆在甜品店，是不是有点……” 听川神这么说，当麻啊哈哈的尴尬一笑，心道确实。看他这么热情，如果自己不去，反而显得太不给面子了，当麻权衡一下：大不了自己不点太贵的东西，然后下次再约他出来，请他吃饭，不就好了吗？！ 虽然就当麻的财力来说，只能请他吃牛肉盖饭之类的东西了…… 川神看他同意，总算是放松了一些。毕竟不小心打伤无辜的人什么的，听上去太逊啦！有损专业人士的形象啊！只能期待补偿当麻了。而且，川神是真的蛮喜欢这种充满了正义感的家伙的。 这种人多一点，总是好的。 —————————— 在川神和当麻离开之后，甜品店附近的长椅上传来了女孩子们莺莺燕燕的声音。如果川神还在的话，一定能认出两个眼熟的角色。 佐天泪子，御坂美琴。 今天很稀有的，这两个并不是同一所学校的学生，聚在一起。在她们身边的还有头顶开着花朵的少女，和梳着双马尾的常盘台女生。 而在更加远一点的地方，有着金色双马尾发型的少女，把自己的身影隐藏在巷子里。 “是发现我了么？真是敏锐的洞察力。那个男人……是什么来头呢……” 金发双马尾的少女咬着嘴唇，低着眉毛，似乎陷入了沉思。咬着嘴唇，她手上不停，在一个硬皮小本子上记录着什么东西。 第八章、少女们的时间（三） 在川神和当麻他们离开的那家甜品屋附近，贩售可丽饼的流动商铺正在排起长长的队伍。 排队的主要是孩子和女性，可丽饼对于这两种人群而言，最具有诱惑力。 虽然甜品总是让女性又爱又恨，不过归根结底，还是爱更多一点，大家都热爱着舔舔的奶油在嘴里化开所带来的幸福感。传说中，甜蜜的东西会刺激人脑分泌出感到幸福的物质，不过具体的情况，谁知道呢。用科学来解释这种事情，简直太过不解风情了。 今天似乎是因为有学园都市的观光巴士在，车上的孩子们正在附近休息，结果一看可丽饼的流动商铺，赶紧围了过去。 而之前提到的四名少女——白井黑子，佐天泪子，初春饰利，御坂美琴——就在这队伍之中。 一般来说，可丽饼并不具有这么大的吸引力，诚然，作为甜品，可丽饼属于相当美味的范畴，可是，替代品太多了。 就好像家里没有米的时候，可以选择吃馒头，当可丽饼店这么火热的时候，大家也更愿意去排其他的甜品来代替。大家都这么热衷于这家店铺，肯定有别的理由嘛。 “哎呀，看起来来的不是很凑巧啊。” 在可丽饼的队伍当中，头上顶着可爱花带的少女，初春饰利露出了颇为苦恼的神色。 “为什么会有这么多小孩子呢？” 在她身后，身穿常盘台制服的有着粉棕色双马尾发型的女孩子双手抱胸。她的名字是白井黑子，和御坂美琴一样，是常盘台的学生，只不过比她小一年级。之前御坂美琴想到的【低自己一年级的空间系能力者学妹】说的就是她。 虽然两人隔了一年级，可是两人却在同一间宿舍住着，这里面的故事，就是题外话，暂且不提。 今天难得的，白井黑子，御坂美琴，佐天泪子，初春饰利，常盘台和栅川的学生，LV5、LV4和LV1、LV0聚在一起，这个组合配对，怎么看都很奇怪。 事情的起因，要从风纪委说起。初春饰利和白井黑子两人都是风纪委员，隶属于177支部，而且，两人在风纪委的工作中，是搭档来着。关系最好。 初春饰利是一个常见的女孩子，喜欢甜品，喜欢可爱的服饰，自然也喜欢梦幻的展开。对于常盘台中学这种被誉为【大小姐学院】的地方，自然抱有一种近乎狂热的梦幻憧憬。 就好像男孩子们经常会梦想自己成为一代大侠，武功高手，或者是权倾天下的大佬一样，女孩子们也往往有着自己的公主梦，只不过随着年龄的增长，她们都了解公主只存在于童话里——然后退而求其次，开始幻想自己如果是大小姐该多好啊…… 初春饰利就是其中的一员。 在某天的闲聊中，初春无意中听到了白井黑子和御坂美琴的事情，便央求着她能不能让自己和这位常盘台的王牌（在初春眼里，她就是大小姐中的大小姐）见一面。 不知道处于什么考虑，白井黑子爽快的答应了这个请求。于是有了今天的展开。在某家甜品店发生了某些不足为外人道也的事情之后，终于，四名少女汇合了。 佐天泪子和初春是同一所学院的学生，作为好友的她，今天是陪着初春一起来的。经过了之前川神的事件，佐天泪子对于超能力者的态度，多少有了改观。原本她一直认为，高等级的能力者都是一群臭屁到不行的家伙，没想到的是，还有那种体贴到会为了无能力者而弯下膝盖的人。 再加上之前她偷偷去过那个所谓的神谷研究所，只有一片废墟，这种好像灵异展开的故事，更让佐天泪子激动不已了。 那什么，如果川神是怪异现象，那么会不会其他的超能力者也？ 总之，基于各种各样的考虑，佐天泪子今天就跟着初春一起过来了。 而另一边，白井黑子也真的像是约好的一样，把御坂美琴给带了出来。 四名少女彼此认识了一下，在路上的时候，接到了传单，这才过来一起吃可丽饼的。 不过…… 佐天泪子排在最前面，有着黑色长发的少女回过头，第一眼看见的就是身后御坂美琴那焦躁的表情。 她双手抱胸，鞋底不住的点在地板上，一副不耐烦的样子。 在四人见面的时候，御坂美琴是一副毫无高等级能力者架子的友善姿态。结合之前川神的印象，佐天泪子更加坚信自己之前的【高等级能力者都是一群高傲的讨人厌的家伙】思考模式是一种很恶意的揣摩。 可是，看看御坂美琴现在的模样，她有有一种，好像自己当时没理解错的感觉。 “啊？啊，没事，别在意我。” 注意到了佐天泪子的视线吧？御坂美琴马上停止了这种不够漂亮的行动，站直了腰杆，正色道。 虽然御坂美琴这么说，可是不管怎么看都不是没关系的样子。 这么说来，佐天泪子隐约想到了之前过来的路上…… 好像……御坂美琴同学，对这次可丽饼的赠品——呱太挂饰——非常的在意来着？。 其实，这也是为什么今天这个可丽饼店这么火热的原因，因为这里主要是小孩子，呱太在孩子们里还是蛮有人气的，自然为了呱太玩偶，也会有相当一部分孩子愿意过来买吧？ 就好像把卡片放在方便面里贩售的话，小孩子就会为了集卡而买面，找准了消费者，真的是很会做生意的人呢！ 白井黑子和初春饰利都在御坂美琴身后，没有看到这个表情，两人看这里这么火热，对视一眼，道：“那，佐天同学，我们的份就拜托你啦，我们去占个位置。” 否则一会就只能站着吃了，对于女性学生来说，这就有点……不够优雅了。 “哎？等一下？！” 佐天泪子下意识伸出手，可是她的声音太轻，周围又都是小孩子的声音，两人没有注意。 （别让我和这样的御坂同学单独相处呀！） 佐天泪子情不自禁又看了看御坂美琴焦躁的模样…… “额，要不然……跟我换一下位置？” 佐天同学怯生生的对御坂同学发起了询问，听她这么说，御坂美琴脸上瞬间露出了多云转晴的表情，不过紧接着她脸色微红，把视线转向一边，急道： “啊？没关系啊。啊哈哈，我一点都不在意啊。我啊，只要能买到可丽饼就很满足了呢！” （骗人！） 佐天泪子在心里吐槽着。 怎么看都不像是不在意的样子啊！ 虽然只是短短的相识，不过，佐天泪子感觉自己多少理解了御坂美琴这个人了。 她就是那种，太在意别人的看法，对自己不够坦率的类型…… 怎么办？ 还能怎么办？ 反正只是买个可丽饼……应，应该不会有问题吧？ 第九章、不幸体质 和四名其乐融融的女生组相似的，当麻和川神的组合边走边聊，聊的也是颇为愉快。十六七岁的男生正好处于一个多话的年龄段，在两人的攀谈中，当麻多少对这个带着大红风镜的能力者有了一些了解。 比如，他今天出来就是为了调查学园都市里，最近特别流行的不良少年暴动的事情。 （果然，他也是那种喜欢多管闲事的人啊。） 当麻有一种找到了同类的感觉，心里多少涌上了一点暖流。如果挨了一脚让自己知道学园都市还有像是自己一样的白痴的话，那也值得了呀！ 其实，不良少年欺负人这种事情早已屡见不鲜，只不过不良少年们一般都只是抢走钱，对人的伤害不算严重，受害者本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心态，忍气吞声。 毕竟这种事情，就算报案，对方也只是拘留几天到十几天的事情，而且，这还得是人赃并获，否则对方大可以搪塞过去。 风纪委员和警备员没有正当理由就不能对不良少年们进行逮捕，可是，不良少年们报复你可就没有什么这么多规矩了。 想也知道，这人举报了不良少年，之后肯定会被寻仇啊？警备员也好，风纪委也好，大家赶过来总是需要时间的，有这个时间小混混早就打了人逃走了。 这种久而有之的不正之风，是很难杜绝的。 只不过，最近愈演愈烈了。 川神响也巧妙的把自己的目标和实际上要做的事情，揉合在一起，隐藏了起来，不让当麻知道太多的事情。 说话是一门艺术，会说话的人，事半功倍，不会说话的人，随随便便就能激怒别人。如何在说话的时候给予对方误导和暗示，这就是功夫了。 让当麻理解自己没有敌意，是他的朋友的同时，又不会暴露太多的情报。只让他觉着，自己和他一样，是那种脑子一热，正义感上头，就开始主动做这种类似义工的工作了。 “额……这里是……” 当麻看着川神带他来的地方，脸上露出了微妙的神色。 因为，这里不是饭店。 这里，是银行。 川神笑笑道：“稍微等我一下，我去取个钱。” “啊，要是不方便今天就算了吧？” 似乎是误以为川神手头没有零钱吧，当麻抢着道，本来这就是个误会，他是基于好意去拉扯御坂美琴，川神也是基于善意——至少当麻是这么误会的——才会踢飞自己，那么，反正自己也没出事，就这么过去吧。 被人请客，还要让人家特意取钱，就算是手头拮据的当麻也不好意思了。 川神灿烂的笑了笑道：“别误会，请你吃饭的钱还是有的。别看我长了一张花钱大手大脚的脸，其实意外的是个小气鬼呢。” （那是什么奇怪的脸啦！） 当麻在心里吐槽着。 “我来这里是有点事情要做，得确认一下自己的存款数量，尤其是某张卡到了学园都市还能不能用，抱歉，多少等我一下吧。” “啊，不，那种事情，其实你可以等我不在的时候再去……” 忽然，当麻有点不好意思的扭捏道。 “哈？” 这个问题让川神一时没有反应过来。 “你是着急吗？啊，没问题。先去吃饭吧，之后我再过来就是……” “不，因为……我是那种……不幸体质。跟我一起的话……肯定银行里会出事的吧？” 当麻有点不好意思的这么说，虽然他自己知道自己确实是不幸缠身的人啦，可是在别人听着，怎么听都像是开玩笑的吧？ 说不好还会被人当做是过于信仰神秘学的怪怪的学生，亦或者，会被对方当做是故意搪塞？ 果不其然，听他这么说，川神哈哈一笑，完全没信他的：“你要这么说，那么你今天就得在这等着。安心吧，世界上哪有什么不幸体质？要对自己有信心啊少年。幸福这种东西，你等是等不来的，就得靠自己的双手把握的嘛！来来来，你今天就在这里看着我，看看我跟你在一起，会不会变得不幸啊？肯定不会嘛，多想点开心的事情啦！” 川神发表着这样豪迈的命理观，不顾当麻的反对走了进去。 当麻苦笑着，他还能怎么办？换位思考，如果有人忽然过来跟自己说，他是什么不幸体质，什么都是都会往坏的角度出发，自己也是不信的。 而且，听川神的口气，似乎还有鼓励自己的意思？当麻感觉心里暖暖的。 这倒是没猜错。 如果用喜欢或者是讨厌来衡量当麻的话，川神毫无疑问是喜欢他的。 这种一根筋的正义伙伴，虽然可笑，虽然天真，虽然让人害臊…… （但是……总比我这种表面开朗，实际上却腐朽到无药可医的杀人狂要好得多。那种人如果多一点，这个世界也会变得更加美好的吧。） 怀着这种心情，川神对当麻的好感度可以说是非常的高。 之前他主动和当麻交换电话也是这个意思。 如果这个少年遇到了什么自己解决不了的事情，随时找自己就是。能帮忙，一定会帮。 正义的伙伴这种工作，听上去很容易，其实风险大的不行。如果遭遇了过大的挫折，很可能一蹶不振，川神希望上条当麻能把尽可能多的把自己本性的善良一面保存的久一点，不要被这个世界过早的污染。 在自助机前，川神的确认工作非常的顺利。 既没有遇到机器损坏，也没有遇到数据bug之类的问题，他看着自己户头上相当多的金额，感慨着自己万幸没有多花钱啊。 而且…… 最重要的是，自己在来学园都市之前就在用的卡，还能读取出数据，这说明这张卡在学园都市也能用。 （如果，有这样一笔巨款……那件事……应该没问题了。） 川神表情的柔和的笑了笑，把银行卡退了出来。 依旧很顺利。 也没有被吞卡，也没有出现什么黑客的。 你看，那里有什么不幸体质？ 川神耸耸肩，准备出门之后，用玩笑的方式好好让自己刚刚结交的朋友明白：人类的命运是人类自己注定的，和什么好运啊不幸啊没什么关系的啦。 然而，就在他这么想的时候，忽然，银行的卷帘门被拉了下去，外部光线无法透过玻璃门投射进来，室内的能见度一下子降了下来！ 不等川神明白发生了什么，只听一串震耳的枪声，一个手里提着突击步枪的男人扣动了扳机，一蓬子弹尽数打在屋顶，不断有灰尘落了下来。 “都不许动！！珍爱自己的生命！快，把钱交出来！” 说着，他把突击步枪黑洞洞的枪口对准了银行的柜台，在他身边，则是一个能力者，手里燃着火焰，似乎是和郁岛川一样的发火能力者…… 川神响也目瞪口呆： 抢银行？！ 认真的？！ 这么小几率的事件居然被自己赶上了？！ 该不会……这是当麻说的…… 不幸体质吗？！ 第十章、劫案 “都不许动！！珍爱自己的生命！快，把钱交出来！” 伴着男人干脆利落的声音，还有突击步枪那轰鸣的枪响，在场所有人都害怕的蹲了下去，川神响也混在其中，借着阴暗的光线，蹲在人群中，默不作声。 以他的超能力，想要解决这个抢匪简直不要太简单。 但是…… 想要不伤害其他人就比较困难了。 尤其是现在，对面有几个人，在什么地方，有什么武器，一概不知，胡乱的逞英雄，结果只会连累其他人。 他是重视结果的人，如果想要救人，就要确确实实的让人得救，否则那就只是想要逞威风罢了。 少年努力垂下头，让自己柔软的黑色头发垂下来挡住脸，不让自己脸上那特别显眼的大红眼镜被劫匪看见，面对劫匪的时候，不让自己显眼是很重要的一个前提，这样他才能保证自己不会过早的被劫匪盯上。保持低头的同时，他双目努力翻起来，利用视野边缘，仔细观察这些劫匪。 首先是武器，只要是对射击游戏略有了解的人，都能轻松的叫出这把凶器的名字。 AK-47。 前苏联生产的突击步枪，造型很有特色，那明黄色木头握柄，就好像一条勋带一样包裹在枪身上。这是一种以枪械本身的安定性和高威力做为主要卖点的武器，在国际上，众多恐怖分子青睐这款武器，也是因为它适用性高，故障率低，在多种恶劣环境下都能有出色的发挥，非常可靠。 之前研究所大战的时候，为什么绢旗最爱把五十岚当作是头号目标？ 因为子弹射击在光滑墙壁上，很容易形成不规则的跳弹，杀伤无辜的民众。 以川神的身手，就算敌人疯狂开枪也肯定打不中他。 人无法快过子弹，但是，人却可以快过同为人类的敌人，只要敌人无法用眼睛锁定川神，枪口无法跟上川神的动作，那么子弹肯定打不中他。 可是……其他人怎么办？ 川神是逃开了，其他人呢？ 最重要的是，还不知道敌人的具体数量。 现在站在这里抢劫的人，就是全部了吗？ 如果是精明一点的恐怖分子的话，肯定会选择让几个同伴偷偷伪装成一般民众，以此来当作最后一招。比如，在警备员围住这里的时候，伪装的同伴迅速抓起几个人质，逼着警备员让路。 同为战斗专家，川神马上想到了这种可能性，而选择了安静的观察。默默的打量着战场，他在心里反复比对着自己曾经遭遇过的各种状况，试着从中再出最稳妥的方案来。 唔……川神陷入了思考中。 哎？ 忽然，川神在环视周围的时候，看见了一个非常扎眼的存在。 那是一个双手抱住头的，有着海胆一样尖锐发型的男子…… 不用多说，这就是川神响也刚刚认识的好友，名为上条当麻的男子高中生。 这？！ 川神无语的看着他，心说：邪了门了，明明抢银行这种事情发生机率那么低，怎么偏偏让自己遇上了？难不成还真有什么所谓的不幸体质？ 就在川神思考对策的时候，手里端着突击步枪的男人把枪口对准了人群，继续喊着：“都不要动！别耍花招！否则老子就把这些人统统射杀！——再说一次，老子的目标只有钱！没有人命！” 因为银行柜台里是有防弹玻璃的，不得已，他只能用人质的手段强迫对方。可是，有一点比较奇怪，他虽然一开始说了要抢钱，可是……在之后，他没用人质的性命要求对方交出钱来…… 一般来说，这种时候不应该是说：“不想让这些人出事的话就把钱交出来！” 可是劫匪从开始到现在，就没说过这种话，而是让民众不要乱动…… （是拥有打开防弹玻璃的武装吗？） 川神偷偷观看柜台，只见两个穿着黑衣服，头上带着钢盔，看上去像是生存游戏的狂热粉丝似的。他们手里拿着一种类似胶带的东西，把它们一条一条，在防弹玻璃上贴过去。 这东西川神并不陌生，之前研究所战斗的时候，芙兰达就曾经用过这东西。那将研究所二楼整个分割的炸药，就是这东西。 这是研究出来，专门用来切割墙体和掩体的炸药。会沿着规定的轨迹，放出极具切割力的火花，以此将掩体切碎。 （这种东西都准备了？果然如此，所以他们要求的不是【交钱】而是【别动】，因为他们自己有突破那防弹玻璃的手段。准备的真是有够充分的。） 那么，要现在冲过去吗？ 川神心里暗自思忖。 可是，这边劫匪连这种东西都准备，说明他们不是脑子一热就来抢银行的，他们有可能没有后手吗？ 他们就没想过，如果银行里恰好有强大的能力者，或者警备员的情况吗？如果自己贸然动手，隐藏在人群中的劫匪，就会顺势抓起自己身边的人当作人质吧？ 这还真是…… 就在川神思考的时候，只见之前那个发火能力者，掌心的火焰凝聚成一个火球，随着他手掌一挥，火球撞在防弹玻璃上，惊起里面的工作人员一阵尖叫。 火焰引燃了之前黏在玻璃上的胶带似的炸药，伴着滋滋的火花声音，橘红色的火焰颜色已经规定好的路线，迅速将银行的防弹玻璃给切碎了！伴着哗啦一声脆响，防弹玻璃迅速化为大块的三角碎片落下！ 刚刚全副武装的两个人迅速翻过柜台冲进去，就是要炸开保险柜。 川神默默扫了一圈，心里微微一笑：心里多少有了些底，自己最趁手的武器确定了，就算是演变成最糟糕的事态，也应该没问题。也就是说，有备无患。 那么，现在就是等待一个最佳的突袭时机了。 川神看看当麻，松了口气，万幸，就算是当麻，姑且还是有常识的，知道跟这种劫匪讲不通道理。他没有脑子一热就冲上去，用肉体挡子弹，而是老老实实的双手抱头趴在地上，偷偷观察着川神身边。 然而，就在川神还没高兴多久的时候，就听见拿枪的劫匪把枪口对准了当麻。 “你！那边的海胆头！站起来！听话！等老子安全了就放了你！” 川神一下冷汗就下来了：这还真是够不幸的啊？！在这里有这么多的人，甚至还有小孩子，连小孩子都不用，就选中了上条当麻当自己的逃走人质，这个人到底有多不幸啊？！ 川神叹了口气，在心里感慨着上条当麻的不幸。 既然如此，那么连选择的机会都没有。只能选择在现在咯。 这种选择时机的方法倒是也不错呢。 川神笑着耸耸肩。 “哎哎？！我，我吗？！” 当麻指指自己，难以置信的长大了嘴。劫匪不爽的一挑下巴：“废什么话！过来！” 在他身边的人们明显能感觉到安心，刚刚的是一个信号：劫匪们准备逃走了，所以要拿一个人质。也就是说，快要过去了。 说出来很不道德，但是……大家确实松了口气，因为被当作人质的不是自己。大家都在为自己的逃出生天而发自内心的感到轻松。 然而，无意中成为劫匪人质的上条当麻可不这么想啊。 “不，不幸啊！” 最后他也只能发出这样的哀嚎，双手高高举起来，不刺激劫匪，慢慢走向了他们的方向。 “住手！”X2 第十一章、雷霆行动 “住手！”X2 两个声音同时响了起来。 川神惊愕的看向了自己的身边，那人也正在用诧异的目光看着这里。 那是一个看上去和川神差不多年纪的男人，身上是黑色的皮夹克，领子的地方装饰着皮草，黑色为主色的皮衣上，装饰着大量的银亮的金属。一看就给人一种重金属摇滚乐手的感觉。 里面则是赤红色的衬衣，被黑色的坎肩包裹着，只能看见一个红色的领子。裤子也是皮革制品，看着就很热，腰带上装饰着大量的银色金属，坠着铁链，腰带扣环的位置雕刻着金属的狼头。 至于脸，则让人联想到年轻的狼，或者是狮子，那种大型肉食性动物极具攻击性的眼神，即便是现在没有敌意，也让川神感觉背后发凉。他染了头发，不过似乎不是特别好的染发师，那发色与其说是金色，更像是棕色一点，好像用了劣质的染发剂，结果头发褪色了一样。 “噗，你那什么眼镜啊？Kamen-Rider？（假面骑士？）很cool啊。” 明明身处抢劫案中，明明刚刚好像正义使者一样站了出来，明明气氛一瞬间凝固，不管是敌人还是无辜人都在等待着两人大声喝断之后会说什么，结果这个狼一样的少年看着川神脸上的眼镜，噗嗤一下笑了出来。 川神耸耸肩，轻松的道；“那是比我生命更重要的东西。” 听上去很帅的台词，让这个皮衣青年收起了玩笑的意思。他迅速收起玩笑的表情，双眸正色： “原来如此，我为之前的失礼道歉。” “没事。” “不过，你还真是有胆子啊，明明人家还有枪呢，你都敢站出来！” 两人简单的进行着沟通。 此时，大家都惊呆了。 不管是被抢劫的银行员工，还是忐忑不安的一般民众，还是上条当麻，还是这些劫匪，大家都惊呆了。每个人脑海里都回响着这样一个疑问：这两个货是来干什么的？！ “你们！干什么！” 劫匪眉头紧锁，虽然不知道是什么情况，但是他果断选择把枪口对准了两人。只要自己手里还有这个，只要自己的同伴还有那些武器，那么，就肯定不会输的！ 有了足够的资金，就可以跟那些人，换取更加具有威力的武器……还有某个能提高能力者能力的特殊道具…… 自己，可是要统治学园都市地下黑暗势力的人啊！ 劫匪努力在心里给自己鼓劲。就好像每个人都曾经有过把自己当作主人公的时候一样，他现在也是，认为自己是一个主人公吧。 被人用枪指着，两人几乎同时转过头，凶狠的目光锁定在拿着AK47步枪的劫匪身上！ 劫匪吓了一跳，本来第一次抢银行，就是依靠自己的胆气和意气一鼓作气的，现在被这两个人这么一瞪，气势上就弱了一点。下意识的他想扣动扳机，给他们点颜色瞧瞧——给他们点血色瞧瞧！ 然而…… 滋滋！ 随着手指扣下，枪膛却没有声音。 明明是以安定性著称的AK47居然会出现这种问题？卡壳？是卡壳吗？！ 不可能的！自己明明在今天之前还反反复复检查过的！不可能出这种问题啊！ 劫匪反复扣动扳机，这才忽然注意到了一个问题…… 手指没有传来扣动扳机的阻力，低头看去，不知何时，AK47的扳机已经被切断了！ “哎哟？不错哟，能力者？” 川神身边狼一样的男人敏锐的注意到了这种变化。 上条当麻因为紧张，额头和皮肤上微微亲出汗来，川神刚刚利用的，就是这些汗液。 上条当麻持有【幻想杀手】的右手，但是，有效范围仅仅是右手而已，如果是对上条当麻身体的其他地方进行操作，就不会被右手抹杀掉。这也是之前为什么川神还能操作当麻左半边身体的原因。 将当麻的汗液凝聚成流体割刀缠在劫匪的扳机上，因为流体割刀在切割的时候会发出巨大的声音，所以，川神不想提前用，在劫匪准备扣动扳机的时候，这才切断了扳机，让他的攻击落空了。 然后，剩下的事情就容易多了！ 川神飞身一步窜了过去，急速的步伐给人一种大地都随之缩短的错觉，瞄着持枪劫匪的脸颊就是一拳，过于迅猛的直拳上缠绕着强力的风，一口气将他整个人打飞了出去！ “哇！” 当麻惊叫了一声，看着就觉着疼，忽然，他想到了自己之前，也是被这样的一击给打飞了吧？ 其实这并不是川神的力量很大，而是在接触的时候，在对手身体上制造出了风的喷射口，只不过，不打上去，川神心里就是不痛快，所以才会用拳头全力的揍上去，用出这个能力。 而另一边，狼一样的男人则非常默契的扑向了另外一边，扬起拳头，一击打中另一个劫匪的脸。 一时间，全场大乱，蹲着的人们慌乱的挪动着自己的步子，把交战众人的位置空出来，以免被误伤。 看起来，就算是劫匪们也没有足够的资金武装去所有人，持枪的只有那个看上去是头目的人。持有的武器中威力最高的就是炸药，而且还是专门针对建筑物而特殊炸药。 其他人的武器都只是普通的砍刀罢了。 狼一样的男人面对冷森森的刀子，面不改色，解下自己的腰带，把它攥在手里，啪的一下，清脆的皮革拍击声响起。 狼一样的男人露出了猛兽捕食似的凶狠表情：“来啊，人渣们。就算是不良啊，也有不良的规矩啊，没有规矩，那就只是社会最底层的渣滓，是渣滓啊！” 劫匪们一见如此，马上理解了现状：这是要和自己作对啊！要抓住自己啊！？ 这可真是麻烦了！ 并非没有考虑过这个情况，劫匪们二话不说，马上就进行了反击！ 之前那个用火焰的能力者，手里迅速燃起一团火球，向着川神扔了过去！ “怎么能让你得手啊！” 可是在那之前，上条当麻先一步跑到了他的面前！他本来就是被当作人质的，自然和劫匪的位置极为接近，那无敌的右手已经握住了敌人的手腕。 “用身体帮人挡刀吗？！白痴吗你！” 火焰能力者劫匪脸上露出嘲弄的表情，毫不客气的把手里的火球向着上条当麻的身上打了过去！ 然而…… 消失了。 在他面前，那强大的火球，已经消失了。 “怎么回事？！” 他无法理解现状。 “骗了我？！不可能！幻想御手，不可能是假的！我应该已经晋级了啊？！” 超能力者惊愕的看着自己的右手，刚刚打出去的火焰弹，在半空中消失了，着实诡异。 一般来说，劫匪这种亡命之徒，在发现自己的攻击无效之后应该马上采取下一招的，可是不知道为什么这个能力者因为无法用出能力而方寸大乱，整个人都焦躁了，比起反击当麻，他更加关心自己还能不能用出火焰来。 他着急的一把甩开当麻，此时随着他的心意，又是一团火焰燃起，他终于安心了下来：看起来，自己刚刚是太紧张了，结果没用控制好火焰。 （就说嘛，幻想御手怎么可能是假的，已经反复确认过了，老子现在是LV3的火焰能力者！不可能出问题的！老子是未来要成为LV6的学园都市的统治者！怎么可能出问题！） 重新在心里给自己鼓劲之后，劫匪冷哼两声回复气势，奋力的挥动手掌，放出炙热的火焰，凶猛的赤红色在他面前凝聚成炙热的火球，顺着他的心意燃起一大片火之路径。 然而，海胆头的少年只是再次挥动右手，那平平无奇的右手在接触到高热火焰的瞬间，便将他的火焰打了个粉碎，赤红色急速消退，半空中再无火焰的影子。 “不可能？！” 就在劫匪惊讶的时候，上条当麻猛的蹬了一步上前，没有接受过什么格斗教育的少年，只会用最简单的招数，仿佛街头小混混打架一样，用那抹杀一切异能的右手，狠狠一击揍在他脸上。 “不可能啊？！” 鼻腔被拳头整个砸中，劫匪的声音变得荒诞可笑，直到被当麻打了一个趔趄，摔倒在地，劫匪还是无法相信这个情况。 “我……我明明……已经提升等级了啊？！不可能啊！！” 第十二章、英雄的三人 将拳头狠狠糊在对方脸上，当麻把那用火的能力者给揍翻在地，心脏狂跳不止。 这也是正常的，毕竟上条当麻只是一个普通人，一个普通的男子高中生，身为一介LV0的无能力者，当麻每天都过着平凡的生活，既不会怨天尤人，也不会妄自菲薄自暴自弃，平静的尽自己最大的努力活着。 这样的人，别说死斗经验了，就算是普通的斗殴经验都很少，第一次将银行劫匪这种听上去很可怕的凶恶罪犯打倒在地，当麻心里第一反应自然不是兴奋，而是害怕。 就好像电视剧里有人第一次杀人，下一个镜头往往都是他难以置信的后退两步，刀子咣当一下摔在地上，一边说“都是你们逼我的”这种推卸责任的话，一边逃走。 当麻现在的情况就类似这个，第一次把人打倒，他第一反应就是，自己算不算破坏了治安，到时候会不会被警备员带走问话啊？ 别的不说，上条当麻对自己的不幸是非常有信心的。如果被警备员带走，那么毫无疑问自己肯定会被误会成劫匪的一员吧。 第一次将不法之徒揍翻在地，兴奋，惊恐，担心，喜悦，还有那种确实拯救了他人的荣誉感，诸多感情混杂一起，混成沉甸甸的情绪，压在当麻的心头，让他情不自禁的打了个寒颤，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他看看周围，在卷帘门禁闭，缺乏光线的空间里，来取钱却遭遇无妄之灾的民众，正用那明亮的眸子看着自己，泛着宝石似的光泽。当麻不太能从人们的眼色中读取出感情，不过，他感觉那应该是敬佩和尊敬吧？大概。 在他身后，另外两人的战斗就轻松的多了。 川神将手持AK47突击步枪的头目解决之后，紧接着就扑向了银行的柜台。 原本侵入了柜台正在研究怎么开保险柜的两个劫匪赶紧抄起自己手头的砍刀，向着川神冲了过去。 抢银行可是大罪，就算是未遂也是大罪，被逮捕人生就算是完了。因此，劫匪们没有后路，只能拼死一搏。 那银亮的刀片让工作人员哇哇大叫，赶紧弯下腰，抱着头逃开，用中国的成语来形容，就是【抱头鼠窜】。生物的本能是趋利避害，她们当然不愿意在这些人战斗的地方呆着了！ 川神倒是全然不惧的样子，只见他左手一甩，工作人员桌子上的茶水被他纳入超能力的掌控中，迅速凝聚成高压水刀，瞄着两人手里的砍刀冲了过去。 伴着一阵让人忍不住想要捂耳朵的尖锐切割声，两人手里的砍刀应声而断，川神趁机一个转身进步，身影一旋，赤红的身影画着弧线切近两人，左手闪电式的使出两发刺拳，正中两人鼻梁。 鼻梁被打，两人只觉着一股剧痛伴着酸涩迅速传遍了他们的身体，下意识的捂住鼻子，两人皱着眉，发出唔唔的声音，川神可不会放过他们，双脚先后踢出，在两人小腹各自踹了一脚，仿佛漫画里的超级英雄一样，飞踢击中，两人小腹都爆发出强烈的风，推着两人撞在墙壁上，一下晕了过去。 这个灵感源于之前跟岛崎千雪一起看的中国香港功夫电影就是了。里面只穿着白背心和黑裤子的中国人，干净利落的将日本人打的落花流水……怎么说呢，感觉岛崎千雪身为一个日本人，却喜欢这种电影，有一种微妙的感觉。 顺便一提，川神响也虽然有一个日本名字，但是他并不确定自己的国籍。因为他在来学园都市之前的记忆很模糊很暧昧，包括做雇佣兵的记忆，也是暧昧不清的，非常的不靠谱。 他拥有超过百个伪装的假名，用一个弃一个。现在还有大概十二个是可以用来执行任务的名字，持有的七个国家的虚假公民身份，会说法语，德语，英语，中文，日语五门语言，而且每一门都很熟悉，再加上自己的记忆很模糊，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到底是不是日本人。 不过，既然自己现在在学园都市，姑且就算吧。 川神响也想着这些有的没的，忽然玩心大起，左手在鼻子下一划，学着电影里的中国武打明星发出“啊打”一声怪叫。 “打的好！痛快！” 在川神身边，那个不知名的，狼一样的男人露出明朗的表情。他负责的，是另外的三人，明明没有使用超能力的痕迹，但是他脸上却带着轻松的笑容，那份从容，应该称之为【打架专家】吧？ 一般人看见对手手里拿着刃物，本身就容易心生胆怯，从胆怯到无动于衷，应该是经历了相当的战斗吧？ 狼一样的少年双手抄起自己的皮带，将它当作鞭子一样。当劫匪的砍刀砍过来的时候，他就迅速甩动自己的皮带，伴着空气中啪的一声脆响，金属皮带扣打在对手握刀的手背，趁着对手吃痛的一瞬间，他迅速迈上一步，把自己的右腿插在对方双腿之间，突入对方怀里，迅速补上一个肘击。 人类的关节是非常坚硬的，在不得不徒手技击的时候，活用关节——比如手肘啊，膝盖啊——往往能给对方造成更大的伤害。 一肘顶在对方心口，只需要自己迈进的腿往旁边稍微一侧，就能轻松绊倒一人！ 伴着后脑勺和地板咣当的亲密之声，劫匪疼得嗷嗷直叫，狼一样的男人毫不客气，迅速上前，补上一脚，咣当一脚踢在他太阳穴上，直接把他给踢昏厥了！ 这一套动作行云流水，若不是经常使用，很难相信会有这样的熟练。 一人击倒，他迅速向前一扑，一个鱼跃前滚翻，躲开背后砍过来的两把刀。 这时候，他滚地起身，正好看见川神利落的干掉两个劫匪，发出胜利似的啊打一声。 “打的好！痛快！” 反应过来的时候，男人的声音已经叫了出去。 “需要帮助吗？” 川神笑着询问道，手里一团绿色的茶水变化着形态。 “不需要，才两个，不够打的。想干趴我，至少再来十个二十个的，哈哈。” 听到他口气这么大，泥人尚且有三分火气，更何况这两个劫匪都是货真价实的人类？两人对视一眼，一起抄着砍刀冲了过去。 而那狼一样的男人，则露出了狼一样的捕食者目光。 “好胆量，这才像是道上混的！像个爷们！” 第十三章、人质 一般人面对砍刀，总是心生胆怯，因为担心“如果被砍伤很疼吧？”之类的，过于注意敌人的砍刀，导致自己的行动变得过于胆怯。 如果是没有接受过武术训练的人，战斗基本全凭胆气，性子狠，就算是瘦弱的人也未必没有一战之力，性子弱，就算人高马大也不会赢。敌人手里有武器，空手的一方首先就怯了场，自然容易出事。 然而这个狼一样的男人，带着飒爽的捕食者的表情，毫无畏惧的迎着两人的砍刀扑了上去。 “不用帮忙吗？” 当麻一时间不知道该干什么，解决了那个发火能力者，他凑到川神身边，询问道。川神看看他，奇怪他为什么能干翻那个能力者。他自己一直在柜台这边战斗，没太留意当麻那边，听他安全的跟自己询问，心道：不愧是想要管LV5闲事的人，功夫还是有一点的嘛！ “啊，不需要，如果大家都是没什么经验的菜鸟那么另当别论，那种情况说不定是人数多的一方胜利。可是，对于娴熟的战士来说，肯定没问题吧——比起那个，还是先联络警备员吧。” 川神的后半句话是对柜台里惊魂未定的工作人员说的，戴着眼镜的女性工作者战战兢兢的点头，双手发抖的从口袋里拿出了电话，拨着警备员的联络方式。 川神和当麻好像一次搏击比赛的解说员一样，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站在一边看着战斗。 那是一次从一开始就不公平的战斗。 正如川神说的，交战双方从一开始就没有什么公平可言。就好像在角斗场里生死相搏的角斗士，一方拿着木头刀剑，另一方则是无限子弹的加特林，大概就是这样的绝对差距吧。 虽然那狼一样的男人没有什么特别了不起的武术动作，也不像是练过什么搏击术的样子，但是，他的反射神经很优秀。 川神自问自己的反射速度经过常年的锻炼，远超常人，这个男人虽然没有比自己更快，但也没有慢多少。 可是，川神作为士兵，是经历了无数的战斗和训练，这才锻炼出了这样优秀的动态视力和反射速度，结果学园都市里一个看上去没有怎么锻炼过格斗术的男人和自己平分秋色，心里稍微有点不平衡。 有一种说法叫【后发先至】，说的是如果一个人的速度够快，就能在明明落后于对方出招的时候，先一步打中对方。 然而在肉搏战中，这就不是【速度】的问题了。毕竟大家距离那么近，从出拳到攻击到达，需要的时间非常短。这是【反射时间】的问题。从眼睛确认到对方的攻击开始，大脑接受这个情报，然后进行运算和处理，再把结果通过神经传输到肢体。只有这个速度够快，才能在接近战中做到后发先至。 这个男人，很厉害。 虽然拳脚大开大合，看不出学过武术的精致，也看不出其他搏斗术的效率和凶暴，一拳一脚，只是因为他的攻击特别精确，所以显得特别有效。 非要给他一个名号的话，那么就是【打架高手】吧。 此时他正一转身体，挥动重拳瞄着右边一人的鼻梁打了过去。和之前一样，被皮带缠绕的右拳迅猛的砸中，直接把这个可怜劫匪的鼻梁给砸断了，整个凹了进去，鼻血直流。 不过，既然人家都来抢银行了，血性还是有的，一发狠，居然嗷嗷叫着，挥动砍刀向狼一样的男人肚子上捅了过去！然而，男人的应对更快，只见他拳头一松，攥紧的印着狼头的皮带扣掉落了下来，向着他护在胸口的左手落了过去。 这种装饰着大量金属的皮带往往比一般的皮带要沉一些，这个男人认为，重的东西会掉落的比较快，还特别加重了皮带扣的重量——虽然大家都知道，在正常情况下，物体下落速度跟重量无关就是了。 左手攥住皮带，两只手各自抓住皮带一头，上下一个交换，上好的皮带就这样卷住了通向他肚子的刀刃。男人呵呵一笑，嘴角露出了得意的表情，他没有继续攻击，而是…… “哇！” 当麻发出了痛苦的声音，虽然不是他挨揍，但是身为男人，他有一种感同身受的剧痛感觉，那是一种，同为男人才会有的……类似同仇敌忾一样的同类意识。 只见男人用皮带束缚住敌人的刀刃，他居然，向后迅速跳开了一大步！ 劫匪本就有血性，被他打断了鼻梁，这就更加愤怒了，他哪里管得了那么多？剧痛让他双眼噙满泪水，根本看不清敌人的位置，就知道他跟自己很近，自己要攥紧刀子捅死他。可是呢？ 这样恰好中了对方的阴谋。 利用劫匪死不撒手这点，男人后退，拉着他的手往自己的方向迈进了一大步！劫匪还没来得及反应，硬生生被他从站立的姿势给拽成了弓步冲拳的姿势！ 然后，就看这个男人毫不客气的一个勾脚，把劫匪迈出了的脚给扫开了！ 然后就是撕拉一声，裤子被巨大力量给撕开的声音。 “奥嗷嗷嗷嗷嗷嗷！！！” 这个劫匪呈一字马的形状，两条腿直接被卡成了一型，180°！作为男人，最弱点的胯下因此和大地来了个亲密接触…… 别说当麻，连川神都感觉隐隐作痛，光是看着就让人觉着疼。 趁着这时候，狼一样的男人双手一抖，直接把敌人的砍刀用皮带绷在半空。 向着最后一个劫匪冲了过去。 不用多说，那是轻而易举的。 劫匪好像学过一点功夫？扎了个马步，嗷嗷叫着，把砍刀在自己身边乱挥，一副“只要保护自己周围，敌人就无法攻击过来”的架势。可惜，他的刀法别说是密不透风了，就连被称之为【护身】都很有问题，男人苦笑一下，耸耸肩，趁着他挥刀的间隙，一脚飞踢，正中马步劫匪的胯下，这个马步简直像是把自己的要害暴露出来给人打一样…… “你看，咱说过的吧？小意思的啦！” 他露出豪迈的笑容，向两人邀功似的挑挑下巴。川神点头，赞道：“漂亮。” 周围所有人都惊愕的看着他们。 原本，应该是穷凶极恶的劫匪，结果被这几个人三下五除二的给解决了？！ 厉害，太厉害了！ 尤其是，他们都是正值青春的少年……少年英雄，这个称呼在众人心头酝酿，不知道是谁带了头，开始欢呼起来。 “哦！哦！” 在这欢呼声中，忽然，插入了一个不和谐音。 “你们！都，都给我住手！如果，如果想要这个孩子的命的话！都给我住手！” 伴着粗暴的声音，一个明显是被逼到穷途末路的男人，气喘如牛的这么威胁着，他的双目大大的瞪起，里面充满了血丝，他左手是一把小刀，右手则顺势抱起了一个孩子，看上去不过七八岁的样子。 “孩子？！我的孩子？！” 旁边似乎是母亲一样的女性张皇了起来！她想要扑过去，可是一看劫匪手里的刀子，她就胆怯了，如果自己轻举妄动，那边就架在自己女儿脖子上的凶器就会…… “不许动！你们三个！还有你们！都不许动！” 糟了…… 川神心里感慨，看起来，自己最担心的事情还是出现了。 果然，这些劫匪早就想好了后招。恐怕，是应对警备员过来的手段吧。 哎呀哎呀…… 想到这里，川神响也配合的高高举起了双手，一副投降的样子。 第十四章、不良少年的信条 伴着劫匪那孤注一掷的声音，川神响也举起了双手，示意自己没有敌意。 当麻也呆若木鸡的看着他们，川神轻咳一声，他这才反应过来，赶紧双手举了起来。 “你！你你你！你不管这个孩子死活吗？！” 挟持人质的劫匪现在锐气尽失，谁成想，他们从一开始反反复复构思了良久的抢劫计划居然就这么泡汤了！ 他们原本还准备用抢银行得到的钱去添置更多的武器，招揽人才，最后在学园都市的无能力者地下组织里占据一席之地，最后吞并他们，成为学园都市里最强的无能力者组织……结果全泡汤了。 这计划想的未免过于美好和宏大，充满了不靠谱的味道，可是这有什么关系？人总是要有梦想嘛。买彩票的人，大家谁还没想过中个头奖？反正做梦不要钱也不犯法，让他们做梦去呗。 可是，当他们把梦想付诸实践的时候，马上就因为破坏社会安宁而被打倒了…… 而且……还是三个手无寸铁的人？不对，严格来说，那个狼一样的男人是拿着皮带，上面明显有好多的金属…… “呐，我说，你们也是……对这个学园都市失望的人吧？” 狼一样的男人，没有举起手，也没有进一步做出攻击性动作，他双手抱胸，不快的露出不屑的表情。 “哈？你，你你你你，你说什么！快，快举起手！” “我懂的，因为我也是LV0，不管怎么开发，不管怎么努力，都无法成为高级的能力者，一定很绝望吧？然后，本着同类互舔伤口的心情，最后无能力者们联合在一起。我懂的。” 男人这么说着，摇摇头。 劫匪搞不清楚他要做什么，手里的刀子示威似的抵住小女孩的脖子。 “可是啊……群有群规，就算是不良少年也一样，把那么小，那么无辜的孩子当作人质，用恐怖给孩子留下不好的印象，这样的话，你们连不良少年都不算，你们只是渣滓而已。” “少，少废话！在不举起手来，我，我就让她人头落地！” “啧……” 狼一样的男人用鄙夷的目光看着他，不情不愿的举起双手。 劫匪终于松了口气，想要赶紧逃走，在卷帘门外面，还有用来接应自己的车子，只要大家逃走，只要没有入狱，大家一起筹钱，就还有东山再起的机会！这次添置更多的步枪吧！还有幻想御手，大家一起提高超能力！下次肯定抢劫成功！然后，走上人生巅峰！ “啊，那个啊……” 忽然，川神开口了。 “哈？！干嘛！” 劫匪刚刚有一些松弛的神经，最后又紧绷了起来。 对于这三个人，他已经害怕了。生怕他们又用什么诡异的攻击方式把自己给…… “啊，别紧张别紧张，我只是想说啊，其实已经联络警备员了，你看，你们在不逃跑就来不及了，要不，这次就算了吧？本来已经失败了，再纠缠下去对大家都没好处的吧？” “你你你，说什么！” 劫匪早就陷入混乱了，现在他自己都不知道该干什么好了。他只是依据自己的感觉，不考虑后果在做事。川神见过这种人，如果神经绷得太紧，很容易变成这样，神经兮兮的。现在他的精神状态很不安定，很可能做出孤注一掷的事情。 虽然川神并不在乎就是了。 不过，反正救都救了，索性做个好人做到底嘛。 川神还是蛮享受这种扮演好人的感觉的。他之前对当麻有那么高的评价，和他自内而外流露出的老好人的表现脱不开干系。 “不如这样？我的钱包里虽然钱不多，不过百十万我还是拿得出手的，我把钱包扔给你，我不过去好吧？我就扔过去，你拿着钱赶紧跑，放下这个孩子。” 川神说着，小心翼翼的把左手落下去，试着拿出自己的钱包。 劫匪默不作声，只是把刀刃抵在人质女孩的脖子上。 （真是菜鸟。居然让谈判方自己掏钱包。哎呀哎呀，经验不足啊菜鸟君。） 川神一边在心里嘲笑着，一边掏出钱包，非常的厚，川神双手打开钱包，好像要给劫匪展示一下似的，露出里面厚厚的万元钞票的边缘。 “你看，我把这个都给你，你放了那个孩子好吧？” 咕嘟。 川神能听见劫匪吞咽口水的声音。 虽然自己的钱不是很多，但是对于劫匪而言，这也是一笔还算过得去的收入了。然而……就在这时…… “哎呀，硬币掉了。” 川神发出苦恼的声音，夹在钱包夹层里哗啦哗啦，为了使用自动贩卖机而准备的硬币掉了下去，川神右手向半空中的硬币虚握过去…… 轰！ 那是，仿佛炮弹似的橘红色的一击。 在川神的手指接触到硬币的一瞬间，铁灰色的硬币，迅速化为橘红的炮弹，向着劫匪的脸颊擦了过去。 这一击的目的不是打伤劫匪，而是利用过快的速度，带动强风，在将巨大的威慑力最近距离打入对方的心里。耳边忽然炸开的暴鸣声，会极大程度的削弱对方的斗志，打破心防。 为什么战场上那么多逃兵？轰鸣的爆炸声占很大一部分的比例。 也就是所谓的，攻心战术啦！ 看出来他很紧张，而且锐气尽失，如果他还想要抢银行，肯定就要求银行工作人员装钱了，可惜，他已经没有那种镇定了。 给予他这样可怕的威慑，应该能吓住他。 极高的速度下，硬币即便是没打中他，强风还是震的劫匪双耳嗡嗡叫，巨大的恐慌从耳侧传遍身体，冰冷的感觉让他情不自禁的打着寒颤，手里的刀刃啪嗒一声掉在地上。 川神松了口气。 顺便一提，就算劫匪想要孤注一掷，试着杀掉这个孩子，也是不可能的。 这也是川神一开始救人的时候表现的那么的有恃无恐的主要原因。 人在紧张的时候会流汗。 汗，是液体，也就是流体。 川神之前说的【有备无患】，说的就是这个。 他在开始击溃劫匪之前，注意到被当作人质的大家，额头都因为紧张而流出了汗水，小孩子们有一些还哭了出来。这些都是川神的武器。不管是哪一个人被当作人质，川神都能第一时间操作对方身上的汗液，凝聚成保护。 在特定的位置凝聚出空气盾，需要太多的时间，强度也未必够，毕竟气体没有实体，控制起来很麻烦。 但是流体割刀那就容易多了。 对于能操作流体的川神而言，这些人无论是谁被劫匪当作人质，都有他的保护。如果劫匪执意要动刀子，这个小孩子身上的汗水，还有脸颊的泪水，都会化为致命的流体武器，直接将他的手腕切断。 不过川神怕这样血腥的画面会给小孩子留下心理阴影，所以他极力避免这样的情况。 不过，总算是圆满收场了。 非要说有什么不圆满的话…… 川神看看对面，玻璃，卷帘门，都被自己刚刚发射出去的硬币给打了个穿，露出一个狰狞的口子。 （哎呀哎呀，一时兴起，做过头了……糟糕了，不会要我赔钱吧？！） 第十五章、奇妙的相遇 “您好，这是您的可丽饼，还有赠品的呱太吊坠，真幸运呢客人，这是最后一个。” 贩售可丽饼的营业员正露出标准的营业式微笑，将手里包裹着浓浓奶油的可丽饼和一个小小的，长着胡子的Q版青蛙小人吊坠交给佐天泪子。 那Q版青蛙小人叫做呱太，似乎是学园都市里流行的类似吉祥物的存在？佐天泪子对这个不是特别感兴趣。 正应了御坂美琴之前的说法：那毕竟是青蛙，是两栖类，作为女孩子而言，比起光溜溜的青蛙吊坠，果然还是更喜欢毛茸茸一点的玩具，比如猫啊狗啊兔子啊甚至是仓鼠啊之类的吧？ 而且，佐天泪子这个人，比起宠物啊玩具啊，更喜欢神秘传说，只要是这个学园都市的里的神秘传说，佐天泪子也不是骄傲，她敢说，她都听说过。 比如，风车倒转啊？比如，能将一切能力无效化的男人啊？比如，会忽然脱掉自己衣服的脱衣女啊？最近一段时间流行起来的怪谈，大概就是【吸血鬼杰克】了。 这个怪谈是把【吸血鬼】和【开膛手杰克】做了混合，据说在起雾的夜里，如果女性独自一人浪迹街头，就有可能遭遇到一个奇怪的人，他会袭击女性，所有被发现的女性受害者的脖子上都有吸血鬼牙齿似的小口。 这就是这个传说吸血鬼的部分。 而杰克的部分，则是【在雾夜里】，如果浪迹街头的女性被吸血鬼盯上了，还可能会把受害者肢解粉碎，这个作案手法酷似当年伦敦的杀人魔头，开膛手杰克，所以才会有这个称呼。 不过佐天泪子是觉着这种都市传说很无厘头啦。 而且什么吸血鬼啊什么杰克啊，听上去就很女性幻想。每次想到这种东西，佐天泪子就发自内心的觉着无奈：某些制作人真应该好好改改念头，一提到女性向，不管是动画，漫画，游戏，甚至是电影，基本都是恋爱啊，吸血鬼啊，狼人啊什么的，而且清一色是单个女性被大多数帅哥包围这种奇妙的逆后宫展开——到底是对女性有什么误解啦！女孩子可没有这么肤浅呀。 佐天泪子看着手里的呱太吊坠，思路停不下来的发散出去。 然而…… 咚。 在她身后忽然传来了响声。 “哎？” 佐天泪子这才反应过来，刚刚这个营业员说了什么。 【这是最后一个呱太吊坠了】。 如果自己是最后一个，就意味着，排队在自己身后的人就没有了。 而御坂美琴，就在自己身后。 她顺着响声回头，果不其然，常盘台的大小姐毫无大小姐架势，双臂下垂整个人呈Orz形的弯曲，趴跪在地上。 这是网络上被戏称之为【失意体前屈】的姿势，佐天泪子一直以为只有二次元的角色才会做出这种动作，没想到，居然现在在自己眼前就有这么鲜明的例子…… 不用多言，御坂美琴的失落之情可见一斑…… “阿诺，御，御坂学姐？” 佐天泪子硬着头皮和她搭话，结果，对方只是露出了委屈的声音，回过头，好像一只被遗弃的小猫一样，露出了可怜巴巴的表情。 （居然那么喜欢吗？） 佐天泪子忽然感觉自己和御坂美琴多了一些亲近感。她因为自己是LV0的原因，一向是主张“开开心心活着就好”的，因此，她对那些高傲的LV4啊LV5啊一向是没有什么好感的。 可是从她和御坂美琴见面开始，御坂美琴就一再的表现出和自己没有什么区别的样子，和自己印象中的高傲大小姐不一样，那是一种……嗯……正确的说，像是普通学生？ 啊哈哈，说起来有点奇怪啦，本来人家就是学生嘛！ 尤其是，喜欢呱太这点，这种收集癖和略显幼稚的爱好，反而更增加她的真实感，不是高岭之花，而是普普通通的女子初中生。 “那个，不介意的话……” 佐天泪子把手里的呱太玩偶递向了御坂美琴。 “哎？！可以么？！真的可以么？！谢谢你佐天！” 仿佛瞬间被注入了活力，御坂美琴泪眼汪汪的转过身，双手啪的一下攥住佐天泪子的手，巨大的力量让佐天的笑容一僵——好疼。 虽然刚刚的话听上去像是问句，可御坂美琴完全没给她回应的余裕，双手直接攥住了佐天递给她的呱太玩偶。 “谢谢！佐天同学！” 看她这么开心的样子，佐天泪子终于也有了一种值了的感觉。 反正她自己对呱太是无所谓的，那么还不如来做个人情呢。看着御坂美琴这么开心的样子，就感觉值得了。 古话说：宝剑赠英雄，意思是将物品发挥它最大的用途，大概就是现在这种情况吧。 对自己没什么所谓的呱太，也能发挥这么大的用途呢！ 拿到了呱太玩偶，御坂美琴的兴趣一下提高了起来，蹦蹦跳跳的，向着初春和白井两个人占好的长椅过去。 御坂美琴作为LV5，完全不符合佐天泪子心中【高贵冷艳】的形象。 佐天泪子心中敏锐的想到了另一个人，那个带着红色风镜的男能力者，似乎是叫……川神……响也？应该没记错。 那个人似乎是LV4，果然，高位的能力者也不是那种高贵的形象，估计是自己的误会了。 把错误认识强行加给素昧谋面的人，然后妄自对其评价下降，不屑一顾，佐天泪子现在回想起来都觉着有点丢人呢。 啊……真是太害羞了。 四名女性并肩坐着，不过就在佐天把手里的可丽饼咬下第一口的时候，御坂美琴已经离开了座位——当然是被白井黑子逼得啦！ “姐姐大人！别客气，请和我交换品尝吧？！” 白井黑子带着诡异的笑容，嘴巴几乎都要咧到耳朵根了，活像是漫画书里的怪大叔。 对于这种明显的带着超过尊敬意义的示好行为，御坂美琴真的是敬谢不敏，见的太多了，已经不想再见了！ “别过来！！话说，为什么是纳豆和奶油的搭配啊！！” “来吧来吧！别客气姐姐大人！尽情的体液交换……不，尽情的和黑子交换品尝吧！” “你刚刚绝对说了一个很不妙的词吧！别靠近我变态！！” 白井黑子和御坂美琴追追闹闹，打成一团。佐天泪子看着她们的样子，一个没忍住，噗嗤笑了。坐在她身边，好友初春饰利也陪着笑笑。 “太好了呢。佐天桑，御坂学姐也是那种平易近人的性格。” “是呀，看起来，高等级的能力者也挺好嘛！” 第十六章、真品与赝品 御坂美琴没有大小姐的架子，真的是太好了呢。 抱着这种想法，佐天泪子仔细的品味着自己嘴里的可丽饼，那滑腻的奶油划过舌头，绽放开的甜蜜的味觉~~幸福的味道！传说中甜味会让人的脑中分泌更多的脑啡肽，传说中这种物质能够缓解人的精神。 “给。” 就在佐天泪子认真品尝自己手里的美食的时候，御坂美琴忽然转了过来，身穿常盘台的校服，却毫无大小姐的架子，略带一些男孩子气的少女，露出明朗的表情，把自己手里的可丽饼递向了她。齐肩的褐色头发随着这个简单的动作而飘拂。 “尝尝吧，就当是刚才的谢礼！来一口尝尝吧！” 她说的是佐天泪子把呱太挂坠转送给她的事情，对于佐天泪子来说那是无关紧要的小事，可是对于御坂美琴这个呱太狂热粉丝来说，这意义就不一样啦！相信所有的粉丝都是这样的吧？热衷于收集各种各样的周边，不知道该不该感谢，呱太是主要面向小孩子的吉祥物，自然各种周边的价格都很亲切，收集起来蛮容易的。 不过还不等佐天泪子反应，御坂美琴身后，白井黑子就先一步发出了不满的惊呼，黑子那粉棕色的双马尾随着她难以置信的疯狂摇头而急速甩动着！ “姐姐大人！！您明明都有黑子我了！居然还要去佐天同学哪里拈花惹草的！！” 这种独特的情侣专用口吻——而且是抓奸专用口吻——让御坂美琴脸上露出了难以形容的困扰的表情，佐天泪子和初春饰利亦然，不知道该如何反应。 “我说你啊，不要大庭广众说这种话！没有羞耻心的吗你！” 御坂美琴对这个学妹也是无可奈何的，她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这个学妹会对自己评价这么高，又为什么非要粘着自己。 要知道，她可比御坂美琴小一年级，能和御坂美琴同一个宿舍，还都是多亏了她多方努力啊……那段日子回想起了真的是——灾难啊…… 就在四名少女甜蜜的拌嘴时间中…… 轰！ 强烈的轰鸣声一下子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因为是忽如其来的，佐天和初春吓了一跳，两名少女可爱的一缩脖子。刚刚还在和白井黑子玩闹的御坂美琴和白井黑子则一瞬间进入了战斗状态。 白井黑子把手里的可丽饼叼在嘴里，右手伸到裙子口袋里，攥住了风纪委员的臂章，根据情况，她随时准备戴上臂章，从【常盘台学生】转换为【风纪委员】。 御坂美琴亦然，光听这么距离的爆响，就能推测出搞事情的人不简单，她可是LV5能力者，虽然平日里不会说什么惩恶扬善之类的话啦，但是，既然遇上了，不去帮把手可不行。 毕竟，她之前可是因为常盘台有人被袭击了，进而做出了把自己当作诱饵，去引诱那些不良少年袭击自己的人。既可以理解为发泄自己的不满，也可以理解为想要揪出罪魁祸首的善意。 “结界哒嗯（姐姐大人）。” 因为嘴里叼着东西而吐字不清，白井黑子一边戴上臂章一边把可丽饼一口塞进去，努力一口，也不仔细品尝就吞了下去。 “姐姐大人，可不要想着什么冲出去。维护学园都市的治安，这可是我们风纪委员的工作，一般民众请不要插手。” 看她说的果决，虽然被她称作是一般民众有点不愉快，可御坂美琴还是对她露出了微笑：别看黑子平日里是那样，一到了这种关键时候，不会掉链子的。 “初春，联络警备员……啊，看起来好像不用了？” 白井黑子话音刚落就注意到在街道两侧，警备员的车辆迅速靠了过来。从车辆上，拿着防爆盾端着步枪的成年人们迅速封锁了现场，虽然警备员的到一度让现场混乱，但索性现场的民众都很听话，老老实实的躲到了警备员们拉起的防线之后。 御坂美琴看向发出爆响的地方。 那是一家银行，明明是大白天，却封着卷帘门，一看就有问题。 而现在，那卷帘门上清清楚楚开了一个大洞，仿佛有什么高威力的东西将它打穿了一样。 （唔？跟我的超电磁炮是同一种攻击模式呢，重视单点突破的高威力的一击。） 御坂美琴这么判断着。 虽然看上去是初中生，可是，她毕竟也是站在学园都市230万人顶点的超能力者，作为超能力者，见到这种看起来是超能力攻击的行为，还是会下意识的把对方和自己做对比的。 （我在LV3的时候，刚刚开始构思超电磁炮这个能力那会，大概就是这样的感觉吧。） 御坂美琴忽然有一种自己已经年长的感觉。 （果然，我现在已经是一个立派的大人了呢！） 她这么想。 佐天泪子和初春饰利是背对银行的，因此不难推测出，之前把可丽饼递给佐天的御坂美琴是正对银行的位置，她清楚的看见那橘红色的光辉在她视网膜里留下了残影，虽然看上去有点类似自己的超电磁炮，但是不管是威力还是表现形式都差了好多。 要知道御坂美琴的超电磁炮，那是一发初速度超过3马赫的硬币炮弹，而且在发射之后，会在御坂美琴的能力运作下，不断加速，修正攻击轨道，不管是攻击力还是别的什么，都比这一击要强。 （不过，也算凑合了嘛。是谁呢？会不会也是电磁系的能力者呢？） 忽然，一个闪闪亮亮的东西吸引了御坂美琴的注意力。 那是顺着橘光残影，快速滚动的硬币。警备员们的注意力都在那卷帘门被打破的银行里，没人注意到这个圆滚滚的可怜的小家伙，正落在地上，咕噜噜的滚动着。 硬币？ 御坂美琴眯起眼睛，仔细看了过去，那是500日元的硬币，似乎因为摩擦的原因，表面已经看不清楚了，像是一个圆圆的金属板一样滚动着，最后摔在地上。 （连用硬币这点都跟我一样？） 这倒是让御坂美琴大感好奇，还以为在这学园都市里，用硬币当作武器的就是自己呢！原本还想当个招牌来着——结果有人跟我想到了一样的事情吗？ 她的心里不由得升起了一点好奇的心情，把视线看向了银行。 “哎呀，是被抢劫的时候就报告警备员了吗？真是果断的应对呢。看起来这次没有我们的活跃机会了呢。” 白井黑子笑笑，把手臂上的臂章取下来。初春饰利干笑两声，道：“警备员来得早，就说明情况更容易被控制，伤害就自然会减少了嘛！这是好事呀白井同学！” “嗯嗯，我知道的啦！” 警备员是学园都市的正式【维护者】，打个比方的话，学园都市的风纪委员等于外界的警察，而警备员，等于外界的军队。军警系统是不同的，两者谁更专业，毋庸置疑。 风纪委员本质上还是学生，虽然负责学园都市的风纪维护，但一般来说，都是维护本校附近的风气，而警备员就是真正的学园都市的武装力量了——虽然警备员基本都有着教师的身份，但是没有课的时候，大家都会接受正轨的军队教育，对能力者战斗训练等等，换言之，他们是对付暴乱能力者的专家。 警备员出动，一般就意味着风纪委员没有上场的必要了，反正是休假时间，白井黑子也乐得全权交给警备员负责。 “哎？姐姐大人？怎么，很好奇吗？” 注意到自己重视的御坂美琴此时双眼饶有兴趣的盯住那被抢劫的银行，一副很在意的样子。 “唔，要说在意的话，算是在意吧。呐，黑子，看得出来吗？这一击有点像我吧？不知道是怎样的能力者呢？” 基于好奇心，御坂美琴看着对面，白井黑子笑笑，心说：这也是姐姐大人可爱的一点嘛。该不会是看见跟自己类似的能力，感兴趣了吧？ 扪心自问，如果有一天白井黑子见到了同样的空间系能力者，倒是也会有好奇心就是了。 不过…… “哎？” 坐在御坂美琴对面的佐天泪子清楚的看见御坂美琴的表情变化……发出了感觉不妙的声音。 只见御坂美琴那青春的表情，逐步逐步的僵硬了下来。在御坂美琴的眸子里，已经透过那破开的卷帘门，看到了里面的某人大红的风镜了。 “居然……是那家伙吗？” 第十七章、怕麻烦 银行内部，一口气解决了劫匪的三名英雄，正处于危难之中。 不，说危难，似乎有点过分了，比较正确的说法，应该是…… 不知所措吧？ 拯救无辜的民众之类的英雄事迹，听上去好像很帅，但不管如何，他们作为平民，私自动用武力，怎么也要被警备员叫去训导两句。 表扬肯定会有，不过怕是诸如“不要个人英雄主义”啊或者是“这种事情要交给专家”啊之类的埋怨也不会少就是了。 说不好，还会被记录在案，给自己留下危险分子的形象。 其实这还是蛮好理解的。 就好像医院是救人的，如果出现了一个医院免费给人们治病，这是不是好事呢？答案是否定的。 虽然从人们的角度来说，好像是受益的。 可是，从长远来讲，医院没有收入，就很难添置更多的床褥，采买药品。人们过多的依赖于免费医院，就会导致收费医院的收入下降。收入下降就很难维持医生的工资，医生这个职业就会开始裁员，然后就是因为工作不景气，愿意当医生的人也就少了。 人们总是喜欢免费的东西，当免费的医生和收费的医生对比的时候，大家肯定更愿意去免费的这边。说不好，还要营造出“人家看病免费，你们也得免费啊”之类的舆论压力。最严重的后果，可能导致整个医疗业界的大混乱。到时候谁都没法看病了。 这不是一个一厢情愿的事情。 虽然，免费医院的初心是好的。 把这个例子套用到现在正好合适，即便川神等人的初衷是好事，希望能够解救平民，但是，从警备员的角度出发，很难支持这种行为。 如果是抢包啊或者是抓小偷之类的事情就算了，变成这种多人有预谋的抢劫案，非专业人士的任意妄为，很容易导致事态恶化。 这次是川神很优秀，可如果他没有这么优秀呢？之前被抓人质的小女孩怕是大限将至了吧？ 而且，如果有人看见了他们这英勇无畏的姿态，效仿了怎么办？下次看见这种事情，热血上头，冲进去搅局会怎么样？还有一点，如果【正义的英雄】能解决事情的话，那么警备员的地位就很尴尬了。 如果下次警备员来的正正好，人们会觉着“这是应该的”——因为正义的英雄就是这么做的。 如果警备员来的晚了，或者处理有一点不当，人们就会说：“你们这些人，还不如那些见义勇为的普通人呢！” 人们总是很愿意相信自己的第一印象，并且在脑内把美好的事情过度的夸耀。当他们接受了无名英雄的拯救之后，这个过于强烈的第一印象会让他们不断地美化，甚至神化这些英雄，然后把这个已经被神化的英雄当作【一般印象】来评判警备员的所作所为。 有苦说不出。 毕竟警备员不是专职的战斗人员，在这学生众多的学园都市里，警备员其实是一个【副职】。就好像风纪委一样，风纪委员的本职工作是【学生】，而警备员的本职工作是【教师】。 他们自发接受学园都市的教育，学会武器的使用方法，演练各种情况的战斗方法，然后，回去之后，还要备课，准备教案。 对于学园都市的教师而言，保护学生是【义务】，是【责任】。不是【工作】那么冷冰冰又苍白无力的东西。 针对现在越来越多的犯罪，警备员也是说不完的苦，因此，他们能做的仅仅是希望警备员的名号不要更加的受损了。 “里面的劫匪听着，放下武器投降。” 在银行外面，准备万全的警备员中的一人对里面喊话。 从警报到现在，不过才数分钟，这些警备员已经来到现场，并且进行了封锁，可见其效率之高。 不过…… 川神看看周围，果不其然，在场的大部分民众眼中都是不信任的蔑视…… 在他们眼中，警备员应该更加快，更加好的处理好这一切，不应该让他们担心受怕，也不应该让这么几个孩子出来承受风险。 “哎呀哎呀……怕不是要被警备员说教了呢。” 川神略带困扰的苦笑了一下。 当麻脸色铁青，关于自己的【不幸体质】他自己是最清楚的，如果被警备员叫走调查，十有八九现场会有证据，佐证是自己犯下了罪行……虽然肯定会被还以清白啦，但是自己难得的休息就泡汤了呀！ （不幸啊……我就是出来配个钥匙而已啊！还有人记得这个吗？！哈？神大人你在看吗？配个钥匙都能遭遇银行抢劫，我这个不幸的等级是不是有点太高了呀？！） 当麻在心里对着不知道存在不存在的神明吐槽着。 川神也没好到哪里去。在不想被警备员调查这点，川神和当麻一样。 甚至连理由都很相似。 川神还想要再多调查一下不良少年的暴动事件来着。 今天的事情再次佐证了，在这学园都市里，有人基于某种目的，在恶意提供不良少年武器装备，然后挑拨他们做一些激烈的行动。 川神脑海里倒是有了几个初步的构想，但无论哪个都缺少决定性的证据。 对于【工作】而言，这种模棱两可的报告书可换不到钱。 神谷所长那边已经被金钱彻底打垮了，从研究所被毁到现在，川神就没见到过这个神经错乱一样的自称天才的疯子。 这家伙到底去哪里了？川神也不知道。 直到今天早上，他忽然成功的联络上了神谷所长，这才开始重新继续调查不良少年暴动的事件。 不用说啊，他肯定是缺钱了吧？ 川神心里充满了嘲弄：你看看，谁让你这家伙乱搞？研究所是可以随随便便舍弃的东西吗？现在倒好，研究所变成一片废墟，最吃亏的是谁啊？还不是他本人？ 虽然不知道今天能不能查到线索啦。不过…… （那个能让我超能力失效的角色，想见一面。估计是相关人士吧。） 川神这么想。 不过，总得先把这事情摆脱掉。 “哈哈，两位，真是痛快。清爽了清爽了。” 之前自说自话站出来帮两人的狼一样的男人露出了清爽的笑容，随便的把上身的皮衣扯了下来搭在肩膀上。 在那黑色的皮革之下，是常年累月锻炼才会有的结实匀称的身体。看不出是不良少年应该有的体魄。不过也看不出学过什么武术，肌肉的锻炼程度不像是学过武术的样子。 比如，泰拳手，因为姿势高举双手，所以他们会把腹肌锻炼的非常坚硬。 比如，跆拳道，功夫大部分都在腿上，是以双腿肌肉要比手臂肌肉更加结实一些。 望月阳希身上看不出任何一种武术应该有的特点，大概只是平日里喜欢锻炼什么的吧。 “我是望月阳希。” 他说着对两人伸出了拳头。 一般来说，应该是握手才对，不过，对于望月阳希而言，对拳才是更符合他性格的友好象征。 两人对视一眼，先后报了名字。 “你们两位，这个朋友我交定了。不过——得等我先从局子里出来就是了哈哈。你们两位，还是赶紧跑吧。” 望月阳希说着一耸肩，善意的笑道：“你们两人没有第一时间出去和警备员解释，说明，你们都不愿意接触他们，或许是身份不方面说？还是单纯的嫌麻烦？这样的话两位还是快走吧。警备员那边，就说是我一个人干翻的，反正咱也不是第一次进局子了，路子我都熟的。要不然的话……” 望月阳希一挑下巴，指了指天空，不过因为是在银行的室内，这个动作的延伸线上只有黑漆漆的天花板就是了。 “你们今天大好的时间就全糟践在局子里了。” 第十八章、不幸的延伸？ 望月阳希是LV0。 和上条当麻一样。 不过，他是真正的LV0。 上条当麻至少还有名为【幻想杀手】的强力右拳，可望月阳希什么都没有。 不过，想要惩恶扬善，和能力的等级没关系，对吧？ 望月阳希这么认为，也是这么做的。 可是，比较悲伤的事情就是，很多时候平民认为的正义，和组织认为的正义是两回事。 望月阳希很能理解两人不太想和警备员打交道的心思，自己这边是基于善心解救银行劫匪，结果却要被调查什么的，未免过于让人寒心了。当然的，从望月阳希的口气中不难理解，他本人对警备员也没有什么太多的好感。 不过，如果谁都不去也不行嘛，总不能说这些劫匪忽然就倒地不起了吧？总得有一个人站出来抗着这档子事。 大家都不愿意惹麻烦，望月阳希就主动揽下了这个苦差事。 “这？” 即便是上条当麻不太懂，也听出了望月阳希口中那风萧萧兮易水寒的壮烈慷慨，他刚想说什么，川神先一步插嘴问道：“没问题吗？抱歉，我们确实不太想被人调查来着。” “嘛，那么就交给我吧~如果说出入局子的次数，我可已经是专家级的了呢！不会有问题的啦。怎么应对他们我早就知道咯。你们两个要是不想卷入麻烦，就赶紧走吧。对于你们两名能力者来说蛮容易的吧？” 听望月阳希说的恳切，川神苦笑道：“知道了，那么，我就不辜负你的好意咯。” “啊，别在意我，不是超燃吗？独自一个人留下什么的。去吧去吧——下次看见我的时候，要请我吃饭啊，可别忘了！” 望月阳希笑笑，双手举过头顶，做出一个没有敌意的投降姿态，沿着川神刚刚打破的大洞走了出去，吸引警备员的注意力。 趁着这个空挡，川神拽着当麻的手，闯过了被劫匪弄坏的玻璃柜台，一路侵入员工区域。是感受到了两人心情吧，亦或者是，银行的工作人员惊魂未定，没有人阻拦他们，任由他们一口气突入员工的工作区域，一路逃到楼顶。 “哇……也，也没必要一定要逃走吧？我们不是做了好事吗？” 当麻心里还是有些不太能理解这个思路，虽然他知道自己不是什么很聪明的类型，但是这么简单的事情他还是懂得，自己，明明是做了好事的呀？ 川神耸耸肩笑道：“反正正义的英雄嘛，肯定是做好事不留名的嘛，这么想就好了。说真的，就咱们今天干这个事情，人家没有以暴力罪什么的把你我抓获就是好事啦。而且，警备员也有警备员的规章流程嘛。最重要的是，如果真的被带走调查取证，没有个三五小时是结束不了的啦！我还怎么请你吃饭对不对？” 他本人倒是没忘记这点，推了推自己的眼镜——虽然那眼镜是几乎箍住了他的头发，用手指推也是推不动就是了。 “啊哈哈……我感觉我怕是吃不上这顿饭了。” 和川神的兴致高昂不同，当麻自己倒是面露苦涩，对于囊中羞涩的少年而言，能白吃一顿饭当然是好的。 不过，他更加深刻的理解自己的不幸体质是什么鬼，从他诞生到现在，他就没有经历过什么幸运的事情……不幸缠绕的男人，说的就是他上条当麻。被川神请吃饭什么的，他已经有了一种预感…… 怕不是，一会又要来搅局的人。 川神笑笑，不置可否，两人现在的位置是银行所在大楼的楼顶，迎风而立，有一种高处不胜寒的感觉，川神一把扯过着当麻的左手，在他后背上——用力的推了一把！ 把当麻推下去之后，他紧接着也跳了下去。 “哇啊啊啊啊啊？！啊列？！” 预想中的失重下落没有出现，当麻这才发现，自己不是预想中的高速下落，在自己脚下好像有一个电梯似的什么的东西，非常的结实，好像楼层一样，正在带着他缓缓下降。 这是川神的能力，当麻已经明白了。所以他默默的藏起自己的右手，如果碰到了不知道在什么地方生效的能力，自己就真的摔下去了啊！ 殊不知，在两人背刚刚跳下去的楼顶上，不知何时已经多了两个女孩子，她们都穿着一样的学校制服，不用说，自然是白井黑子和御坂美琴。 “怎么了姐姐大人？难道，是逃走的劫匪？还是说，认识的人？” 白井黑子奇怪的问，就在刚刚，御坂美琴忽然要求她把自己转移到楼顶，结果正好赶上川神两人跳下去。 她是空间系的能力者，能将自己触及到的东西——包括人类——在50米范围内进行空间传送。 顺便一提，白井黑子的能力可以连续发动，用游戏术语来说，就是“没有冷却时间”。所以只要连续发动空间移动，就能进行超高速的移动。 “黑子，追上去！” 御坂美琴完全没有回答她的意思，白井黑子也明白现在不是说话的时候，抓住御坂美琴的手，一个瞬间移动，带着她追了下去。 四人先后落地，当麻直到双脚落地，这才把怀里的右手伸出来，松了口气。 “我还以为是你做的呢，不过看里面的情况，又做了正义的英雄吗？” 在两个男人背后，响起来女孩子的声音。 （你看！来了不是？！我就说肯定还有人来搅局啦！） 当麻在心里苦笑着，自己的不幸体质，自己是最清楚的嘛！ 这是一个颇为清亮的女性的声音，川神隐约觉着很耳熟，仔细想想，又想不起来，转过头，看见来人熟褐色的披肩发和常盘台的校服，这才想起来。 “啊，御坂同学吗？你好，幸会幸会。” 川神仿佛跟她从没见过面一样，露出了营业似的笑容——假笑——跟她打招呼。 “啧，说的好像你跟我没见过一样。” “啊，其实是因为那天，天太黑了，完全没有看清御坂同学的美貌——这样的回答怎么样？” 川神嘴角绽开了灿烂的笑容。如果是郁岛川或者是岛崎千雪这种熟悉他的人，就会明白，这个笑容的意思是“发现有趣的事情了”，也就是玩乐用的表情。 因为川神敏锐的注意到，在御坂美琴身边，还有一个人。 以御坂美琴的身手，找自己寻仇不需要多带一个人。而且她也不是那种寻仇的性格嘛。那么，就应该是偶遇了？保不齐就是刚好路过，结果看见自己模拟了超电磁炮，这才过来追究的。 川神觉着，她应该不会在自己的朋友身边直接打过来，是以他忽然玩心大起，学着偶然看见的电视剧里的台词，这么说了一句。 果不其然，御坂美琴额头明显的露出了不快的线条。 “你这家伙，瞎说什么呢！” “啊，不是在说第一次的事情吗？嘛别在意，小小的开个玩笑啦~” 判断御坂美琴不会和自己发生战斗行为，川神出于好玩的心情，跟御坂美琴开着玩笑。 俗话说，一回生二回熟，这是两人第二次见面，当然，就算是【熟人】了吧？ 而且，在人际关系中，【废话】是一种很好的东西。可以在不触及到对方霉头的时候，增进感情。【玩笑】也是一样。 “你这个性格还真是恶劣啊。” 不过对于御坂美琴来说，他这个态度就显得很难以应对了，总不能直接打过去吧…… 御坂美琴无意中在银行卷帘门的破洞中，看见了这个男人让人讨厌的红色风镜，结合滚到御坂美琴附近，已经有所磨损的500日元硬币，御坂美琴心里忽然有了一种被人挑衅的感觉。 御坂美琴偷偷瞥了一眼自己的身边，那是自己的学妹白井黑子的位置。 “黑，黑子？” 御坂美琴这无意一瞥，却发现自己的学妹一副被人背叛的样子，露出了仿佛被抛弃的小猫一样的表情，浑身发抖，仿佛强忍着剧痛一样，双手捏住胸口的衣服，脸上满是哀叹的神色。 “姐姐大人！那，那家伙，是什么人啊？！明明都有黑子了！先是佐天同学，现在又是男人吗？！怎么！已经对黑子的身体厌倦了吗？！姐姐大人！” “哎？！？！” 小巷子里，御坂美琴发出了不知所措的声音。 白井黑子不依不饶的逼近了过去，几乎把御坂美琴按到了墙壁上。 “什么？！原来御坂同学你有这种兴趣啊……” 川神响也脸上露出了惊讶的表情，他倒是真的被吓到了。透过那大红的风镜，双眸的震惊是货真价实的。他大概真的没想到同性恋这种事情吧？ 支持不支持的问题先放一边，震惊肯定是要震惊一下的…… 御坂美琴觉着，事情变得大条了。 “好好听我解释啊！！！” 而就在这时，当麻敏锐的发现现在是逃走的最佳时机，“啊哈哈”的干笑着，他甩下一句：“不好意思，我今天就先走一步了。下次联络吧！”然后也不管大家听见没有，头也不回的逃走了。 经验告诉他，介入这种人的混乱人际关系没有任何好处，还是在变得不幸之前先逃走吧。 第十九章、新朋友get 川神响也看着自己面前的两人，从两人身上完全一样的校服不难推测出，两人同样是常盘台的学生。常盘台作为著名的精英中学，有着非常严格的入学选拔条件，那就是至少是LV3的超能力者。否则，无论身份如何高贵，都不会允许其入学的。 曾经有某国的公主大人想要入学，结果人家还是以超能力不合格为理由拒绝了。如果在学园都市找一个能和常盘台相对抗的学校，那么大概就是长点上机了。 不过长点上机和专门开发超能力的常盘台不一样，如果是对某一方面研究有所特长的人才，也会优先录取。这里也是樱井榛名小姐毕业的学校，据说，学园都市NO.1，那个名为一方通行的最强能力者也在长点上机就读。 刚刚自己下来的时候确认过巷子里没有人，两人凭空出现，御坂美琴是电系能力者，那么…… （LV3以上的空间系能力者吗？真是罕见的能力者啊。） 川神饶有兴趣的看着面前两个女孩子露出亲密的态度。不管是观摩高等级能力者还是两个漂亮的女孩子相互玩乐，都是一件美事，川神可不会做出介入调解这种不解风情的事情。 处于事件中心的御坂美琴狠狠的剜了他一眼，意思大概是：看什么看！看热闹还行？！ 咚！ 最后，伴着白井黑子额头迸发出无比响亮的清脆声音，这场闹剧终于结束。 （超电磁炮不但超能力优秀，其拳头也有相当的攻击力。得到了不错的情报啊。） 川神吞了一下口水，默默在心里记住御坂美琴刚刚那一击重拳的威力。 “黑子！不要在外面乱来啊！” 穿着粗气的御坂美琴额头噼里啪啦的放出青蓝色的电弧，一脸怒其不争的表情，责怪她不会挑时间和地点，随处乱来！ 她赶紧整理着自己被黑子弄乱的衣服，似乎是还在因为白井黑子的变态行径而恼火吧？她的利落的眉毛皱成一团。 “所以说，你为什么在这里？”X2 仿佛有未卜先知的能力一样，川神响也和御坂美琴说出了完全一样的问题。 本着女士优先的绅士原作，川神一耸肩，做了个请的手势。不过从他那带着奇怪的红色风镜的脸上，根本读不出半点尊敬的意思——他根本就是因为好奇御坂美琴会做出什么反应，所以才会故意这么做的。 虽然平日里显得随和，而且颇有常识，但是时不时就会这样心血来潮，然后玩心大起……从这点来说，他可一点都不像是一个18岁的青年，倒是更像是小学男生了。 一边做出好像动漫作品里管家的动作，川神一边解释自己的事情：“我是来取钱的啦，然后正好遇到了抢劫案，我的朋友上……哎？上条君哪里去了？刚刚还在的啊？” 川神吃惊，奇怪的道。他是没注意到当麻刚刚趁乱溜走了，刚刚那么稀有的场景！那可是LV5的超能力者和同性的花边新闻哎！过了这个村就没有这个店了啊！他的目光当然是紧紧盯着御坂美琴和白井黑子啦！是个男人都会这么做的吧~ 川神一脸无所谓的样子，耸耸肩笑道：“嘛，反正大概就是这样啦。你懂的，我只是一个路过的假面骑……啊不对，正义使者。解决了抢劫犯，本着做好事不留名的心情，我就跑路啦~” 青年颇为轻佻的口吻让御坂美琴极为不爽，俗话说的好，爱屋及乌，反过来也是一样的，恨乌及屋。 当你讨厌一个人的时候，不管他说什么都是让你不爽的。不得不说，川神一开始就没给御坂美琴什么好印象，当然，现在的印象就更差了。 这种轻佻的口吻，总让御坂美琴有一种被他耍了的感觉，超不爽。 “哎，这样啊……算了，你要是在现场的话，这个见过的吧？” 御坂美琴拿出一枚500日元的硬币，不过因为距离的摩擦，硬币已经开始磨损，边角已经磨圆了。 “这个，好像我的电磁炮一样飞出来了。你知道是谁做的吗？” “啊，是我。” 听她问这个，川神马上露出骄傲的表情，大拇指戳在自己心口，一脸“我厉害吧？快表扬我呀！”的表情。 “哈？” 御坂美琴看看他，又看看硬币。 “你？” “嘛，算是拙劣的模仿吧。呀，三倍音速还是太难为我了，两倍我都很够呛，这还是托了硬币很轻的福，如果是什么沉重的东西，就麻烦了。” “唔……姐姐大人……” 就在两人说话的功夫，刚刚吃了御坂美琴一击重拳的白井黑子终于回过神，揉着头皮从地板上爬起来了。 脑子还晕乎乎的，眼前金星四射。 会落到这个下场，白井黑子至少有七成以上的责任就是了。属于自作自受，或者说，不做死就不会死。 “唔……所以，这边的这位先生，请问您是？” 从刚刚的只言片语里，白井黑子至少理解了，他不是御坂美琴的男朋友。 嗯，只要知道这点就OK了。其他的无所谓啦。 只要知道他和御坂美琴不是那种亲密的关系，白井黑子就觉着无所谓了~她只在乎自己最尊敬的姐姐大人心里的位置，这种男人无所谓的啦！ 因此，看开了的白井同学露出了符合风纪委员的成熟姿态，向他询问名字。 事实证明，只要不牵扯那对于御坂美琴近乎变态的执念，白井黑子还是一个符合常识的风纪委员的。 （你要是对我也能这样正经该多好啊黑子……） 看她这么正经，御坂美琴在心里吐槽着。 “名字是川神响也，请多指教。” “嗯，川神先生，小女子名为白井黑子……” 不知道为什么，她忽然开始使用敬语和古语…… “是御坂美琴姐姐大人唯一的侍妃……” “才不是吧！你趁乱瞎说什么呢！” 还不等川神反应，御坂美琴先一步吐槽了过去，看她脸上气急败坏的表情，还有白井黑子脸上隐隐约约的兴奋感，川神噗嗤笑了出来。 “感情真好啊。让我想到了我的同伴呢。” （如果某人能少把枪口对准我就更好了。） 川神脑海里浮现的自然是岛崎和五十岚，这两个人一个人对自己保有相当的好感，另一个人则是始终把自己视为宿敌。就结果而言——这两个人是研究所里和川神关系最为密切的人。 “啊，找的了找到了，怎么忽然就消失啦白井同……” 忽然，在大家说话的时候，有着黑色秀丽披肩发的少女略微气喘的向大家搭话。 自然，来人是佐天泪子，看着白井同学和御坂学姐忽然就消失了，闻到了大新闻的味道，好奇心促使她快步找了过去。 原本一点线索都没有，可是刚刚御坂美琴那咚的一拳多少让佐天泪子发现了端倪。顺便一提，初春也跟着一起来了，不过她的体力就……嗯……实在是不太能上台面呀！ 略带气喘的少女抬起头，脸上的表情一下子僵住了…… “啊啊啊！你不是那时候的能力者吗！” “啊？你……啊！是你！大姐头~~” 第二十章、茶会 第七学区的甜品屋里，四个女孩子依次落座，川神坐在另一边。他毕竟和大家还没有关系密切到可以厚着脸皮坐在任意两个少女之间就是了。 稍微早几分钟之前，川神玩心大起，又叫了佐天泪子一句大姐头，闹得佐天泪子颇为不好意思，一边搪塞，一边相会。这下倒是把御坂美琴给弄糊涂了：怎么？这个轻浮的家伙是佐天同学的朋友吗？ 俗话说伸手不打笑脸人，川神现在笑的可是灿烂的很啊。御坂美琴觉着，自己怎么也得给佐天同学留点面子，就没继续和他纠结。 而在之后，气喘吁吁的初春也跟上来了，看出大家都有话说，川神便笑了笑，邀请大家一起去甜品屋坐坐，女孩子嘛！比起吃饭什么的，还是甜品更加合适吧？ 还好自己之前也只是请当麻喝了饮料，胃的压力没有太大。 想到了之前的某次惨烈的情况，川神决定永远也不要为难自己的胃。 川神请客，颇为大方的点了一个巨无霸芭菲冰淇淋，在初春尊敬的目光中——在她眼里，只要是有钱人都是值得尊敬的——佐天泪子颇为兴奋的给大家讲述了自己和他那颇为奇怪的英雄救美过程。 “哎——你还会做那种事情啊。” 御坂美琴抬了一下眉毛，多少对川神有点改观。 还以为他是那种装腔作势的讨厌鬼来着，可是他确实也营救了佐天同学，这种古道热肠，确实值得称赞。 毕竟，好心人还是太少了嘛。 而且，还很聪明的选择了那种方式，给那些小混混留下佐天同学不好惹的印象，以此作为威慑。确实比一般的只会逞威风的人……多少强了一点点啦！ 当然，这个问话里还有另一层意思……那就是“你还能用能力做那种事情啊”的疑问。 通过补充定语，就是另一种意思了。 能用超能力同时模拟两种能力，这个人对于超能力的操作，着实优秀。可惜的是，LV4还是过大的限制了他的计算力。如果能晋级为LV5，那么一定更有作为吧。 川神似乎误解了御坂美琴的意思，他随和的笑了笑，打了个响指，在拇指和食指之间，之间细小的冰屑迅速凝结成型，化成了一块冰块，晶莹的被他捏在手心，随手被他扔到了自己的热奶茶里。 这个奇怪的举动让佐天泪子想要吐槽——往热奶茶里扔冰块是几个意思啦！！不过她最后还是忍住了。 “嘛，我是操作流体的能力者嘛，如果仔细的开发超能力的多种运用方式的话，用法很多样啦。不管是把空气中的水分凝聚成冰，或者是把打火机的燃油——液态丁烷——拿来引火，都是没问题的。” “哎……那还真是厉害呢。” 御坂美琴表情柔和了一些，咬着吸管，喝了一口饮料。 “不过，从风纪委员的角度出发，我实在是不能苟同您擅自动用武力的事情呢。” 白井黑子正襟危坐，罕见的露出了严肃的神色。她的话有点像是泼冷水，让同为风纪委员的初春饰利露出了尴尬的干笑。 “嘛，确实是这样没错啦。万分抱歉，还请高抬贵手呀。在下铭记于心。” 听她责问，川神倒是很随和的道歉了，红色风镜后面的眼睛眯成一条缝。 （你要是一直都能这么老实就好了。） 御坂美琴腹诽。 她最看不惯川神响也的一点，就是之前那个有些轻佻的态度，好像对什么都漫不经心似的那种游戏人生的态度。 （说起来……他好像说过，自己要是觉着无聊了可以去找他切磋能力使用来着？如果他能改改这个讨人厌的轻佻性格，去指导他一下也不是不可能。） “不过，您也确实搭救了佐天同学，嘛，这次的事情就不计较了。下次请务必先通知风纪委员或者警备员。” 知道他没有恶意，又看他道歉的坦诚，再加上他之前说自己和姐姐大人是一对，这些事情都提高了白井黑子对川神的好感：尤其是他慧眼识英，一下子就看出了自己和姐姐大人的亲密关系！很有眼光啊这个人！ “说起来，川神君之前是做什么的？我去过你们的那个……神谷制药第一研究所？结果只是一个废墟，不知道是不是网上的地址错了。” 佐天泪子看话题似乎有点过于严肃了，于是她马上试着把问题往随意的方面引。店员端着盘子，把之前点的巨型芭菲冰淇淋端了上来，在雪白的奶油上，插满了切开的草莓，初春已经双眼放光了！引得大家露出善意的笑容。 “你去过我们那里了啊，那还真是不巧呢。我们的研究所最近刚刚因为某项实验，已经决定废弃了呢。” “哎，这样啊。我还以为会是都市传说什么的呢。比如，依托于废墟的地缚灵啊什么的？” 佐天泪子笑了笑，半开玩笑半认真的打趣道。眸子里闪烁着奇异的色彩，她对于这种都市传说啊，怪异啊之类的话题，特别的感兴趣。 听出她话语里的意思，川神也笑道：“嘛，搞不好其实我真的是过去的亡灵也说不定哟！飘过来，飘过去之类的。” “哎，那不是超厉害吗？感觉能拿到学术界发表了呢！” 两人虽然只是初次见面，不过却熟稔的开着玩笑，气氛一时间又活跃起来了。初春吃了一口冰淇淋，整个脸的表情仿佛和嘴里的甜味一起化开了似的，绽放了。白井黑子的关注点始终都是御坂美琴，对于这个男人，没什么感觉。御坂美琴更是如此，跟川神只是恰好打过一架的关系罢了。自然，真正熟稔的只有佐天和川神两个人。 “说起来，大家今天聚在一起做什么呢？” 川神问了这个问题，四名少女属于两个不同的学校，很难想象她们是恰好遇上的，大概是约好了一起做什么吧？ “啊，还没确定呢，只是一起出来玩的。啊，川神桑要不要一起？对吧初春？” 似乎觉着只有自己一个人发言权不够重，佐天泪子看了一眼自己的好友，初春马上会意，从和冰淇淋的搏斗中抬起头来，点头笑道：“是呀，平日里能接触LV4的机会也不多呢！” “嘛，承蒙厚爱，不过，少女们的休息时间，混进一个男人也会不自在的吧？而且，我也得去物色房子了……嘛……虽然说出来蛮丢人的，不过，我们是隶属于研究所的能力者，一般是住在研究所的，现在研究所要搬迁，得找个新的地方落脚来着。” 川神用不让对方感觉到尴尬的方式回绝了佐天泪子的提案。 （我们？） 御坂美琴敏锐的察觉到他这个微妙的用词。 （除了他，还有好几个吗？这种奇怪的能力者。该不会大家都带着风镜吧？） 不知为何，御坂美琴心里忽然出现了六个和川神长得差不多的男人，七个人并列成一派，以川神为首一字排开，眼镜颜色是红橙黄绿青蓝紫…… （居然意外的还有点帅？！眼镜战队？！不不不不，我在想什么啊？！） 御坂美琴自己都被自己的奇妙想法吓了一跳。 川神虽然是搪塞他们，却也不算是撒谎。 总是住酒店也不是个事，找个落脚之地，这倒是没有撒谎。 不过……在那之前，还有一点事情要处理就是了。 关于那些不良少年的聚会。 还有……那个不知道是什么来头，却能消灭自己超能力的能力者。 还有……在自己离开现场的时候，感受到了某人的视线，大概是监视者吧？ 在那群不良少年暴动的背后，肯定隐藏着某些不为人知的阴谋。 可是…… 川神带着温和的表情看着面前叽叽喳喳的少女们。 可是那种事情，和她们没关系。 晦暗的阴谋，就应该让自己这种【腐朽的存在】去处理，她们是活在学园都市开朗阳光一面的人，不应该过多的牵扯这边的事情就是了。她们只要继续幸福的生活下去就好了。 而且……风纪委员的话，肯定也不会允许自己随意动用武力吧？那就麻烦了。川神可没有把握，不动武力的把事情调查清楚呢。 第二十一章、神谷所长的交易 某时，某地。 这里是一个黑漆漆的，什么都看不清的地方。 脚下是坚硬的某种存在，让人有脚踏实地的踏实感，可是周围却这么黑，则又激发人心里对未知的恐惧。 大概，这是某种特殊的表演效果吧？ 神谷所长这么推测着，双手抱胸，其他人来的时候怎么样他不知道，他每次到这里来，都是独自一人过来的。被某个女性空间能力者传送到这里，然后就是现在这个采光严重不足的情况。 搞不好，是担心自己会把这里高科技偷学走？嘛，毕竟自己是个超级天才嘛！ 他自我感觉良好的这么想着。 不过，多亏了周围这么黑暗，真正值得注意的东西，就变得非常的显眼了。 比如…… 在他面前的某种装置。 那是一种圆柱体的容器，直径大约四米，高十米左右，用特殊的玻璃盛着说不出用途的红色溶液，一个男人就在这里面泡着。 该说……是男人吗？姑且从没有女性的第二性征来看，大概是男人吧？ 从容貌来看，像男人又像女人、像大人又像小孩、像圣人又像罪人，让人难以判别他的真实性别，他全身被绿色的手术衣包裹着，头下脚上的倒悬在溶液里，眯着眼睛，嘴角似笑非笑的勾着。 亚雷斯塔-克劳利。 学园都市的，理事长阁下。 学园都市中，最具有权力的一人。 此时，这个学园都市最高领袖就这样倒悬在神谷所长面前。 两人对峙了大概十秒，神谷所长觉着，自己应该先打招呼。于是他双手一撩自己的大衣，白色长袍在背后啪的一下展开，仿佛飞鸟的翅膀。 “哟，久疏问候了，理事长阁下！天才的神谷所长向您发起天才的问候——同为天才，让我们友善相处吧~” 他露出让人极为不愉快的爽朗笑容，其他人的笑容往往都会让人觉着舒心，唯独神谷所长，他的笑容里总是极具极大的愉悦色彩，仿佛宗教狂热份子一样，随时都露出让人难以辩驳的热情。 如果非要举例子，那么就好像下一秒就要引发恐怖事件的恐怖分子的表情吧。那种对自己所做事情深信不疑，极度自信，且极度果决的表情。 亚雷斯塔喜欢这个表情。 虽然他很危险，但是，正因为他拥有这样的表情，亚雷斯塔理事长才会选择信任他。 因为，拥有这样表情的人，只要满足他的欲望，他就会无比的忠诚。对于神谷所长来说，他的唯一欲望就是研究这件事本身。 这个人很奇怪，首先，他是真正意义上的【研究者】。神谷所长只在乎【研究】本身。他曾经隶属于某个学会，因为极为超前的理论思想，做出了相当多的成绩。 他的论文和研究结果，让整个学术界为之疯狂。 但是，神谷这个名字，却没有随之传播。 因为，和他搭档的其他人，擅自篡改了这个名字。他们把神谷所长的研究冠以自己的名字公之于众，理所应当的成为了焦点，名利双收。 可是神谷所长本人却依旧籍籍无名。 然而，他本人并不在乎。反而很感谢自己的伙伴们，他们愿意把这些麻烦事都承包走，能让自己专心做研究。 他不是为了出名，也不是为了赚钱，更不是为了什么人类的美好未来之类的事情在研究……他是单纯的为了【做研究】而【做研究】。他只想要进行研究来满足自己的好奇心。 亚雷斯塔理事长信任他的，就是他对于研究这件事的狂热，只要自己还能继续提供给他研究课题，他就会继续作为自己的一颗棋子。而且……在某个方面的研究，他是具有绝对权威的一人。 “哟？怎么了？摩西摩西？是不是泡药罐子泡的太久，脑子也被侵蚀了？” 就在亚雷斯塔思考的时候，神谷所长已经自说自话的走了上去，扣起指节，咚咚的敲着外壁。 黑暗中，似乎能听见某种戒备的声音。大概，在那黑暗的空间里，隐藏着足以保护亚雷斯塔的力量吧。 “呵……你一如既往的精神，神谷。” 亚雷斯塔回应了。 “哟！那不是当然的嘛！只要能做研究，我就满足啦~大满足哟！” 神谷所长露出了让亚雷斯塔满意的笑容，那种不掩饰自己欲望的生活方式，很好利用。 “这次，做得过火了。” “嘛，谁说不是呢，不过多亏这个，我收集到了相当不错的数据。LV5和LV4的碰撞！托她们的服，我再次确认了川神君的可能性！啊，太美妙了，如果假以时日，让他晋升为LV5，一定是学园都市最优秀的能力者！” “哦，那么，我是不是应该验收一下，您口中的不错的数据了呢？” “唔……” 神谷所长闻言，脸上明显的露出了抗拒的表情，他头摇的跟拨浪鼓似的，双手交叉在胸前，做出一个X的手势，嘴里连声反驳道： “不成不成不成！川神还没有培养完成呢！现在的他不管是精神安定性还是能力的开发率都还有相当的开拓空间！拜托了！他还有很多的可挖掘的地方！所以，再给咱安排一间新的研究所吧~~有的吧？你那里肯定有的吧？我知道的，没有什么能逃过我天才的预测的。拜托啦！给我吧！” “哎呀，不回答我的问题，却要我协助你么？” 亚雷斯塔不带感情色彩的这么说，是生气？亦或者是轻笑？谁也说不好，不过神谷所长也不是那种看人脸色的人，于是他开朗的一笑，决定跳过这个话题：“嘛，川神的一期数据倒是已经出来了，不过更精密的信息要等到后续继续测试。这种材料，我也是第一次见呀！拜托啦！发发慈悲嘛理事长大人！除了我没有人能研究这个材料啦！拜托！” “呵……你似乎是误会了我的意思。我无意收回川神响也，你可以继续研究它。这样的话，可以把一期数据交给我了吗？” “哦哦哦？！真的吗？！我还能继续研究它吗？！太棒！感谢您！万分感谢！太感激了！” 感激涕零，神谷所长如同这个词的本来意思一样，真的一边笑着，眼睛里涌出泪水，涕泗横流…… “这么开心吗？” 亚雷斯塔有点不能理解，俗话说，天才和疯子仅有一线之隔，就神谷所长的表现来看，让人很难分清楚他到底是天才，还是疯子。 “当然啦！我研究过很多人类，研究过许多的物质，做了那么多的课题，我还是第一次研究……不是人类的人类啊！” 神谷所长一边流出激动的眼泪，一边哽咽的说着。 “虽然看上去他是人类，身体也和人类别无二致。但是他用超能力的时候，并不是依靠大脑，所以他不会产生AIM。是以，他虽然能力表现形式好像是一个超能力者，然而实际上却是完全不同的别的东西！许多检验超能力者的指标他也不符合，而肉体的数据则很诡异，作为人类的指标来看锻炼得当，而且拥有相当的可塑性，但是，那些肌肉里，却隐藏着某种类似密码的东西！干脆举个例子吧！川神响也，就好像是两个生物一样，一个擅长超能力的怪物附身在名为川神响也的肉体身上，一刀两断，两人互不干涉！太奇妙了！他到底是什么人？为什么来学园都市？是外星人吗？还是宇宙人？怪物？不，搞不好是什么更有趣的东西。听说生物中偶尔会出现基因突变的种类，比如白色的老虎，明明白色不是合适隐藏的颜色呀。好像人类里也听说过人类忽然出现返祖现象，川神的情况……他到底是什么人？作为研究材料而言！简直太棒了！可以探究的点太多了！只要能让我继续研究它！什么都行！感谢您理事长阁下！果然，只有您这样的天才才能理解同为天才的我啊！” “呵呵……” 理事长发出一声似乎是轻笑的声音，不过从话语里依旧听不出感情。 “川神的数据我马上提交给您，为了探究他的全部可能性，请务必配给给本天才一个全新的研究所，我以前觉着，不出名的研究所会比较安静，不过我现在觉着，还是大型一点的研究所比较好！感谢您！我向您保证！二期数据，三期数据！一定会很快有所进展的！” 他千恩万谢的离开了。 不知过了多久，空气重回黑暗。 倒吊在溶液里的男人：亚雷斯塔，沉默不语，他似乎是在思考着什么。 “川神响也……这个人到底是什么存在呢？为什么会在那个时候来到我的学园都市呢……对于【计划】会有影响么？” 他似乎是有些困惑了吧，如是的自言自语着。 不过，他马上就恢复了理事长应有的平静。 “不会的。我的计划是完美的，只是这种小小的石子，是无法动摇我的计划的。那么，就让神谷继续研究它吧。偶尔也要给协力者一点甜头……” 第二十二章、武装无能力者集团 “阿嚏……” 川神响也忽然打了个喷嚏。 是天气转冷，预防感冒…… （怎么可能啊！） 川神在心里吐槽自己，现在好歹也是七月中旬，是夏天哟夏天！怎么想也不可能是天气转冷吧？ 该不会，是有人在念叨自己吗？ 川神第一反应就是这种奇妙的都市传说：传说中被人念叨就会打一个喷嚏来着。 不过，就在他打喷嚏的时候，周围上百个不良少年们刷刷刷的抄起了自己的武器。 看他们这样紧张，川神反而觉着有点过意不去了。 他耸耸肩，双手平摊，做出一个无所谓的动作，笑道：“诸位，别那么紧张，别那么紧张啦~~只是稍微咨询点事情嘛~我没有敌意的啦！” 佩戴着大红风镜的能力者用一如既往的轻佻的口吻这么说着。 此时，他的位置是一处废弃的仓库。 在墙面上，各种各样颜色的喷漆涂着奇怪的文字，还有花纹，能看出来这是聚集在此处的不良少年们用来宣泄自己的叛逆精神，而做出的类似暴力美学的东西？ 此时，川神的位置是一个名为【大蜘蛛】的无能力者集团的据点。 俗话说，蛇行蛇道，不同的人，都有各自不同的处事方针，别的不说，川神和御坂美琴就有完全不同的生活方式，两人虽然都是超能力者，但是身处的环境不一样，自然就有不同的生活方式。 那么，川神想要调查那些忽然暴动的不良少年们，最好的办法，果然还是咨询【地头蛇】吧？虽然自己不了解不良少年，可是同为不良少年的地头蛇，总比自己知道的多嘛！ 比如……大蜘蛛的各位。 川神不知道这是多久之前建立的组织，但是毫无疑问，这是一个很大的无能力者组织，头领是一个叫黑妻绵流的男人。 此时他就坐在川神对面…… 怎么说呢，第一眼看上去，就让人有一种“这人真的是统帅吗”的疑问感。他留着飞机头，眼睛很小，而且眉头似乎因为紧张而皱着，看上去没有什么领袖的气质。 他穿着皮夹克大大咧咧的坐在仓库正中心的一张皮沙发上，在他旁边，则是上百号无能力者。 大家手里拿着铁水管，棒球棍，厉害一点的，手里是水果刀和甩棍。武器最出格的，大概就是统帅黑妻绵流的手枪了。虽然他把它藏在上衣内兜，不太容易看出来。 可惜，川神是专家，只是凭借胸口的坚硬线条就判断出这个人手里持有手枪，甚至，连型号都能预测一个范围出来。 （看起来，这里并没有被哪个不明的幕后黑手支援呢。） 他这么想。 因为，其他人的武器太过粗糙了。 是那个幕后黑手选择性的配给武器吗？ 还是说，这种大型的无能力者集团不好控制呢？ 还是说，有别的考虑？ 川神不清楚，不过，看样子，他们应该没有接受幕后黑手的援助。 “你，到底是来干什么的？” 黑妻绵流问道，眉头紧紧皱着，一脸恶人表情，大概是想用凶暴的表情来让自己显得更有魄力一点吧？就好像鸟兽威慑敌人的时候会炸毛一样。 “啊，您就是黑妻绵流对吧？大蜘蛛的领导人？” “对，就是我，我就是黑妻绵流！怎样？” 他似乎对这名字有所执着一样，反复念了几遍。 “其实是这样的，最近一段时间呢，发生了许多无能力者组队暴动的情况，已经多到让人不能忽视了，所以，我想问问，您会不会了解情况？” “呵？我倒是知道一些，但……” 他说着，换了个姿势，原本翘着二郎腿的，现在放下腿，双臂手肘戳在膝盖上，他坐着探出身体。 “但我为啥要告诉你啊？！” 周围的无能力者们发出哄笑，因为是仓库，大家的声音回荡在四面八方，显得格外的吵闹。 “唔，嘛，我倒是不想动用武力啦。我今天才刚刚被朋友说：私自动用武力不太好呢。” “哈？！动武？！哈哈哈哈哈哈！” 仿佛听了什么好笑的笑话一样，黑妻绵流哈哈哈的大笑起来，仿佛被这笑容感染，川神也随着他哈哈的笑了。 刷拉。 忽然，黑妻绵流拔出了怀里的手枪。 那是一种颇为老旧的手枪型号，黑漆漆的，泛着金属光泽，黑洞洞的枪口指着川神的脑袋。 “看着这玩意，你告诉我，你刚刚说，想要动武？啊？哈哈哈哈哈！” “啊，确实。想要动武来着~嘛，没必要笑的这么过分嘛。” 川神毫无惧色，陪着他一起笑了起来。 为什么？ 这种人毫无威慑力的。 如果是杀手之类的，他们会直接扣动扳机，才不跟你多说废话。 只有二流的猎手，才会把枪对准别人进行威慑。 如果是那种反反复复的说“你再如何如何我就杀了你！”之类台词的小混混，那就更加不可能开枪了。 因此，他表现的很轻松。 这次，反而是黑妻绵流感觉怪怪的了，他还是第一次看见掏出枪来，还能这么镇定的人。对比一下其他的人，哪个不是看见黑妻绵流的手枪就吓得屁滚尿流跪地饶命的？ 他是脑子里少根筋吗？还是说……初生牛犊不怕虎？总不能是没见过枪，不知道这玩意吧？ 还是说……有恃无恐吗？ 黑妻绵流考虑着这些可能性，额头沁出汗来。 “你……你不怕吗？！” “不怕啊？啊，如果您想开枪就开枪吧。对了，不如就开枪好了，我也能顺便给诸君证明一下，我是有资格和大蜘蛛的诸君交涉的人，这样大家也能更加相信我了吧？” 川神说着，往黑妻绵流的方向走了一步。 砰。 然而，黑妻绵流真的开枪了。 这点倒是超乎了川神的预料：他还以为黑妻绵流只会威慑人呢。 这个男人，确实有一定的血性。 “哎呀，真是有血性的统帅呢。怪不得您是大蜘蛛的首领。” 川神微笑着，把攥在面前的右手松开，黄橙橙的子弹从他掌心滑落，已经变成了铜片了。 “怎？！怎么可能？！” 如果是用超能力挡住就另当别论，这个人……居然用手抓住了子弹！？在场众人无一不惊。 这，这根本不可能的啊！ 子弹的速度那么快，人类是无法反应过来的！不可能的！ 川神看他们这么惊讶，心知道他们被威慑了。很好嘛。 这就是他要的效果。 徒手抓住子弹，那是不可能的。 谁都不可能做到的。 因为，人类从看见子弹发射到大脑做出反应，再到身体行动起来，需要至少0.2秒的时间，不可能更快。有这个时间，子弹早就打穿人体了。 因此，川神并不是【抓住了子弹】，而是【提前挡住了子弹】。 说白了，虽然子弹速度很快，但是开枪的人，却是实实在在的人类。 盯住他的眼睛，看看他究竟在瞄准那里，提前做出屏障。 然后，仔细观察他的手指，虽然无法追上子弹的速度，但是，如果从敌人手指肌肉收缩的同时，身体一起做出反应，计算对方扣动手指的时间，计算自己的手臂移动时间，子弹的飞行速度可以忽略不计了。 这样，子弹先一步打在川神的面前的空气屏障，被强力的防御拦截住，动量尽失，紧接着，川神伸出手掌把它攥在手里。扔掉。 只不过因为川神一整套的动作过于迅速，也过于自然，就给人一种，他徒手抓住了子弹的错觉。 和绢旗最爱战斗之后，他就在思考这个问题，如果把全部计算力集中在一个地方，是不是就能制造出一个更强的防御屏障呢？氮气，氧气，氢气，分开来，制作出三张防御网，然后彼此叠加，是不是能更加有效的防御住敌人的攻击呢？ 再加上黑妻绵流用的手枪是老旧款式，威力不足，单论攻击力，甚至不如五十岚用加特林发射的橡胶弹，再加上川神开始尝试优化自己的防御屏障，想要拦住，自然更加容易咯。 结果就是，徒手抓子弹这件事，深深的震慑了众人。 （很好，第一步威慑他们，第二步，就开始友好的协商吧。） 第二十三章、繁多的不良组织 “很，很有胆量啊！是条汉子！我黑妻绵流欣赏你！说吧，你想问什么！” 黑妻绵流哈哈一笑，收起了手枪，重新摆出老大的姿态。 川神默默看着面前这个努力营造出黑社会老大作派的男人，心里倒是颇为赞许。 自己空手抓住子弹，让他明白自己的手枪伤害不了川神。一般人这时候应该方寸大乱了，可黑妻绵流几乎同时从慌乱中镇定下来，夸赞川神的同时，还不着痕迹的把自己的地位提高了。 他刚刚的攻击行为在他口中从【慌乱的开枪】变成了【冷静的试探】，这一手真是漂亮呢。 或许，这个总是强调自己名字是黑妻绵流的男人作为一个统领并不是很优秀，不过，这种小聪明还真是不少呀。 毕竟不良少年没有进行过专业的搏击教程，他们的战斗就是单纯的比拼力气和武器，人数多的往往会胜利，力气大的往往会胜利。就是这样的，像是川神这种体格偏瘦的人，在不良少年的群体里就是不能打的类型。 顺便一提，从黑妻绵流那长着赘肉的手臂来看，恐怕打架上他也不是什么太优秀的角色。 这么说来，川神倒是能理解，为什么这个男人身上会有比较多的肥肉，大概是希望让自己的体格看上去更加魁梧一点吧？ 唔…… 不过…… 川神脑海里敏锐的闪过一个可能性：该不会，这个男人根本不是黑妻绵流吧？说不定，是其他人？也就是所谓的——替身。 川神知道，在中国的名著《三国演义》里，流传着这样一个情节，名为曹操的枭雄长得不好看，在某次接待使者的时候，让容貌俊美的部下来伪装成自己，而自己则伪装成侍卫。 三国演义在日本也算是国民级的著作了，以它为中心的动画，漫画，甚至是二次创作都是相当广泛的。说不定，黑妻绵流也是这么想的？真正的黑妻绵流伪装成了小弟，而让替身伪装成黑妻…… 唔，这么一说，倒是有可能啊，要是这样的话，黑妻绵流的形象就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了。 其实，就是川神不愿意接受面前这个看起来打架不行，也没有领袖气质，只有小聪明的男人是黑妻绵流罢了。有一种落差感。 （我心里的黑妻绵流至少也得是望月阳希那个等级的嘛！） “喂！黑妻大哥再问你话呢！你想问什么！说啊！” 似乎是川神思考的时间太多了吧，站在黑妻绵流身边的小弟手里拍着钢管，不快的一扬下巴，不快的喊话。 川神啊哈哈的干笑两声，赶紧道：“不不，是黑妻大哥的杀伐果断让我吓了一跳，更没想到的是，黑妻大哥是这么宽宏的人啊，吓了一跳呢！” 两句话一来贬低自己，暗示自己被枪击吓到了，二来捧了黑妻绵流一把。 自己的目的是什么？是打架吗？不是呀！是为了问出情报。如果只是口头上示弱就能让对方麻痹大意，说出自己想要的情报，那可太赚了。 果不其然，小弟听了这话，嘴角不自觉的露出了自豪的表情，倒是黑妻绵流本人还是沉着一张脸，飞机头随着他的咋舌甩了一下。 “说吧，你来我们大蜘蛛是干什么的！说清楚。” 黑妻绵流又问了一句。 “啊，是这样的黑妻大哥，最近一段时间，好像多了许多的武装无能力者集团啊，连在下的友人都被袭击了，所以，在下就想稍微多的找找线索。” “哈？！你这话的意思，怀疑我们大蜘蛛？！” “放屁！黑妻大哥根本不屑于做那种事情！” “侮辱大哥，你这是找死！” 结果黑妻绵流还没说话，这群小角色反而都开始鸣不平了。 “安静。” 黑妻绵流不快的咋舌，周围的人马上安静了。川神赶紧趁机道：“我当然没有怀疑大蜘蛛的意思啦，只是，大蜘蛛作为学园都市最广最强的武装无能力者组织，肯定比我这个名不见经传的小角色知道的多呀！” “哼，那倒是。” 听到川神夸奖大蜘蛛，黑妻绵流脸上终于露出了一些喜色，之前夸黑妻绵流本人的时候，他没有露出喜悦，但是夸大蜘蛛的时候，他却露出了满足的神色。看起来，他是真的很喜欢大蜘蛛这个组织啊。川神暗自记住了这点。 “这段时间，跳梁小丑确实多了许多。什么白龙会啊，什么白骷髅啊，什么帆船水手帮啊，什么血翼凤凰啊，还有一个什么什么白银罗刹会的……多到数不完，哼，什么时候拉帮结派的标准这么低了？一群小丑。” 黑妻绵流很不屑的发表着自己的看法。 “所以，袭击你朋友的人有什么特色吗？” （我哪知道！） 川神在心里吐槽，当然这话不能说出来嘛。他想了想，好像依稀记得，今天白天和当麻联手干掉的不良少年们穿着黑色背心，上面画着白色骷髅？ 川神描述了特征，黑妻绵流点点头，若有所思的道：“那是‘霜骷髅团’吧。之前好像还和白骷髅帮的那群人因为象征物太相似干了一架来着。” “是，没错。而且，手里都是匕首，好像，头领还有枪？” “哈，是啊。那是霜骷髅团错不了。哼，区区十个人也敢自称团……哼，真不知道他们从哪搞来的家伙。” 似乎对黑妻绵流的话有所反应似的，周围的小弟们一起点头。看起来，这些新型帮派的增加，让这些老牌帮派感觉非常不爽啊。 川神暗中记住这个反应，继续问了一些关于不良少年团体增加的事情。 似乎是有心卖川神一个人情，黑妻绵流虽然保持着领袖的高傲，回答倒是很快。 大概，是自己之前露了一手徒手抓子弹让他觉着自己是个难对付的人吧。搞不好，他现在还在盘算，怎么把自己也编入大蜘蛛的友好协力者阵营呢。 不过，那就不关川神的事情啦！ 拿多少钱，做多少事。自己既然是要深入调查不良少年的武装暴动，其他的事情就没有什么必要管闲事了。 只要能够调查出一定的情报去换钱就OK了。 第二十四章、跟踪者 川神离开了大蜘蛛的聚集地，大概已经过了一个小时。 黑妻绵流倒是客气，给川神提供了大量的情报。 首先一点就是，这些新型帮派很多这点。 学园都市里那么多学生，那么多开发超能力的人，可是，到达LV5LV4的人非常稀少，大部分都是LV3LV2。当然，像是上条当麻、望月阳希和佐天泪子那种LV0更多。 为了开发超能力而聚集到这个城市，结果却被告知自己毫无超能力的素质，一开始，或许还有“努力一下，自己说不定也能变强”之类的念头，可是当同龄人纷纷成为LV2和LV3的时候，唯独自己还是LV0，这种感觉究竟有多让人失落呢？ 因为无能力而心灰意冷，放弃学校，混迹街头巷尾，无所事事挥霍青春，这种人也不在少数。 组成了这么多的不良少年帮派，川神个人感觉，少说也有几百几千，甚至上万不良少年在暗中蠢蠢欲动。 联想到冥土追魂医生的诊所都被那些受害者挤满了就可以知道，他们在获得了新的武器、新的力量之后，到底进行了多大规模的报复行为，他们用武力来宣泄自己的不满，最后遭殃的却是普通的民众啊。 大蜘蛛给川神的第二个线索，就是大蜘蛛本身没有接受幕后黑手的援助。考虑到新帮派的数量和自己见过的枪械数量来看，黑手应该不缺武器，甚至很有可能是盗卖武器的，他们不可能缺枪，那么如果从商业角度来看，卖给大蜘蛛这种人多的帮派是最好的。 那么，为什么非要支援那么多小帮派呢？ 只能理解为，幕后黑手的目的，在于【帮派】本身。 然后要说还有什么的话，就是不良少年们的起名品味真的是……嗯……有够烂的……不怎么样，浓浓的中二味道。 线索还是太过于扑朔迷离了呢。 虽然神谷所长那边发来讯息让自己继续调查这件事，但……没个头绪啊…… 其实，在学园都市，还有一个很出名的武装无能力者组织【Skill-Out】，不过川神不知道他们的据点在哪里。而且……川神感觉，就算去了，也问不出什么有价值的东西。 这点上，倒还是真不如被那群不良少年袭击一次来的有价值。 这么说起来，川神在和当麻相遇的那次，似乎是正好撞上了黑手的交易现场？当时川神的超能力，被某种不知名的力量给干涉了。 一般来说，最有可能的是同为流体控制系的能力者，但是，那样的话，应该会变成【两个人争夺对流体的控制权】，而不是川神单方面被碾压，就算是LV5，也不应该出现自己的控制权一下子被剥夺这种诡异的事情。 更重要的是，自己失去了对流体的控制权，但是流体没有被对方利用，而是按照正常的物理法则落在地面。 这点上也很值得推敲。 在那次战斗之后，川神还感觉到了，有某种奇特的视线在注视自己来着…… 这是不是说……自己被盯上了？ 这倒是个好消息。省的自己去费力找人家了。 不过……在那之前…… 川神熟练的拨通了一个号码，同时在心里祈祷着他今天的通讯还能使用，毕竟他之前失联了来着。 “哟！川神君！天才的神谷所长向你发起了天才的招呼，找我这个天才，是有什么事情吗？难不成，已经调查出结果了？” “哈哈，那倒没有，你把我当成什么了？” “当然是我重要的零件了！你可是全世界独一无二，绝无仅有的零件！我一定会把你打磨成最优秀的工艺品的！” 听到他毫不避讳的把自己称之为零件，心里还真的是有点微妙的感情啊，川神苦笑着这么想。 “说正事吧所长，电话费挺贵的，在追查事件的时候，我遇到了一点奇怪的事情，我的超能力似乎被某种不知名的力量干涉了，导致能力使用失效，这种事有可能吗？” “有可能啊。” 虽然看不见表情，但是川神感觉，电话那头，神谷所长应该把自己的白色大衣给甩了起来，他特别喜欢这个白色大褂飞在自己背后的那个造型来着。 “能力者使用能力，核心就是自我现实和现实之间……” “说重点……” “如果能将二者剥离开，然后再……” 听所长一点收敛的意思都没有，川神大大的叹了口气，把手机保持通话状态，塞到口袋里，不去理会神谷所长的声音。 在路边随便找了一家拉面店，从点餐，到做好，到吃完，感觉着肚子里充满了拉面汤温温热热的感觉，川神一边付钱一边重新把手机放在耳边。 “……所以，用比较平常的话来解释，就是如果……” （啊……还在继续啊？） 川神苦笑了一下，神谷所长一旦说起能力开发的话题，就会变成这样喋喋不休的情况。如果自己是跟他面对面，说不定还能阻止他，如果是打电话，他根本不会理自己说什么的。 想到这里，川神悻悻然挂断了电话，神谷所长没有打过来，大概是没注意到川神挂了电话吧？怕不是还在对这手机喋喋不休呢，川神心里忽然充满了报复他的快感。 结果他喋喋不休的话语，只有第一句是有用的，就是【有可能】。 一般的学术家往往都有一个坏毛病，就是他们总是自以为是的在别人问问题的时候，先用极为专业的理论知识给对方科普，结果人家听的云里雾里的，还是不知所谓。这点上，神谷所长做的就好多了，他至少是先给出了结论，然后再开始长篇大论的。 （算了……今天的调查就到这里吧。） 川神看看自己的手机，现在已经是下午四点多了，自己还有一件极为重要的事情要做呢。 ———————————————— 当川神离开大蜘蛛地盘附近的拉面店之后，在店铺里，一个个子小小的金发双马尾女孩子默默停下了吃面的动作，瞥了一眼川神离去的方向。 她身上穿着浅绿色的大衣，里面隐约能看出了，是常盘台的校服。 常盘台的校规规定，无论何时，都必须穿着校服，哪怕是校外和假期。不过，也有这个女孩这种，在外面加穿一件外衣，里面依旧是校服的策略，也就是所谓的上有政策下有对策。 她默默从口袋里掏出一个本子，在上面记录着“16：37，目标吃完拉面，离开拉面店。” 而在这一个简单的句子上面，整整齐齐，仿佛表格一样，记录着川神响也在不同时间的行动。 第二十五章、疏远的熟悉 在傍晚六点左右的时候，川神回到了下榻的酒店。倒不是说非要回来吃饭休息的，而是作为研究所所属的能力者，每天都要被记录数据。今天他早早的出门了，还没有在樱井小姐这边记录数据，想必她还在等着吧，让她久等就不好了。 “哟，回来了啊，川神。” 在自己身边，有人跟自己打招呼。 是名井巳。 那比川神高了一个头的个子，还有几乎有三个川神那么壮硕的，满是肌肉的体格，仿佛一堵小山一样给人以可靠的依赖感。 对于女孩子来说，男人有一点肌肉比较有依赖感——可惜的是，过犹不及，如果把肌肉锻炼到名井巳这种突兀的仿佛铠甲一样，那就太过头了。就好像为了消灭蟑螂而准备了火箭炮一样，太过了。 想着颇为失礼的例子，川神脸上一点都没有表现出来。 “晚上好，锻炼回来？” 川神一眼就看见名井巳肩膀搭着一条湿漉漉的“毛巾”。如果仔细看的话，还能看见那“毛巾”上还长着领口和裤子…… 再看看名井巳，他身上穿着单薄的圆领衬衫和长裤，暴露在空气中的健康皮肤上满是汗珠，好像刚刚游泳回来一样，前襟后领都被汗水浸湿了。 看起来…… 他应该是在健身房锻炼到浑身湿透了吧。然后换了衣服回来。 到底有多热衷锻炼啊。 似乎是注意到了川神困惑的视线，这个男人大大咧咧的一笑，双臂蜷起，把肱二头肌更加清晰的挤出来。 撕拉。 伴着布料撕裂的声音，手臂附近的衣袖被他鼓起的肌肉直接给撕开了！ “看看吧，咱这无敌的身体！” “确实。你这已经比健美先生还要厉害了吧？” 川神本意是想赞美他，没想到他反倒露出不太愉快的表情，眯着的眼眸附近皱起不快的纹路。 “别把我的肌肉和那种华而不实的东西对比啊。力量感，坚硬度，美感，活动性，都是我引以为傲的存在！” 听着他在酒店门口大谈肌肉，川神看看周围，果不其然，大家都用一种奇怪的目光注视着两人。窃窃私语，两人还正好堵住了门口，这不就更加显眼了吗？每个想要出入酒店的人都会注意到他们。 川神感觉到不妥，想要跟他建议先进去再说…… “川神。” 他忽然收起了笑容，正经了起来。 “什么？” 感觉他要说正经事，川神也收起玩笑的态度，认真的回应。 “当年，我太弱，不过现在，有了这无敌的躯体，这次，轮到我做‘盾牌’了。这次，我会保护好所有人。” （他……） 川神沉默的看着他。 （他在说什么？） 看他的样子，好像是在说什么和自己有关系的东西。 可是……没有印象…… 川神记不太清楚了。 是什么事情来着？ 好像是自己刚来学园都市的事情？ 川神模模糊糊的有点印象，但是，却想不清楚。 记忆仿佛被什么东西给遮盖住了一样，川神对大概两年之前的事情，记得非常暧昧。不要说这些，再往前回忆的话，缺失的部分只会更多。 从三年前开始，他的记忆就完全不能信任了，如果把记忆比作一本日记，那么就是以前的页数破损严重，虽然也有一些情节能够记忆起来，不过，大部分都是模糊，甚至直接缺失了的。 这还真是让人不愉快的情况。 不过，他没有问出来，依旧保持着笑容，不置可否的把下巴指向酒店。 “别在门口站着。” “哦！” 名井巳这才注意到，自己不知不觉已经变成供人观赏的动物了，赶紧和川神进去了。 两人一起走到门口，各自去了各自的房间。 酒店的房间都是一样的摆设，因为是双人间，自然有两张床，其实但从大小来看，三个女生睡一间双人房是绝对没问题的。 毕竟研究所的女生组都比较瘦。 男生组的话……倒是也能挤开，不过，真正困扰同居的是其他事情。名井巳要研究血液，郁岛川要打游戏，川神要休息，三个人这要怎么凑到一起啊？！ 结果最后就是这样，大家每个人都有一间房。 川神随意的把自己整个人摔在柔软的床铺上，在上面烙下自己的轮廓，大大的张开四肢，右臂的皮肉外伤已经愈合了，连伤疤都没有，骨骼被冥土追魂医生用某种东西给固定在了一起，在不使用能力的时候，疼倒是不怎么疼，反而还有点痒，好像是不是有蚂蚁在爬似的。川神不知道这算不算好事就是了。 “结果，今天唯一的收获就是遇到了那个少年啊……” 川神默默的拿出手机，找到了上条当麻的手机号。 虽然想要拨过去，可是又不知道该说什么，一般来说，应该发个短信联络一下的吧？可惜，川神并不知道自己应该发点什么，想了想就作罢了。 周围很安静，只有他自己的感觉。 他是为了让自己有一个良好的修养环境这才执意要甩开郁岛和名井的，可是…… “有点寂寞啊……果然啊……” 他默默的看了看周围，表情苦涩。 在研究所的时候，大家都住在西部的宿舍区，就好像大学宿舍一样，大家不见不见的，也会碰上好几面，说说话，聊聊天，串串门。 可是……一到了酒店里，房门一关，就好像隔绝了彼此一样。 果然……有点寂寞啊…… 川神再次感慨着。 同时，他也在心里正式做了决定。 就在回来之前，他稍微绕了个远路，这也就是他在四点半吃完了饭，可是六点才回宿舍的主要原因。 虽然……自己要破财了。可是…… “这是必要的支出，对吧？” 他仿佛要说服自己似的，嘿呦一声，他整个人从床上弹了起来，脸上颓废的表情已经换成了清晰的笑容。 “好，把大家叫过来吧。” 他在line（日本人比较常用的聊天软件，类似中国的QQ）上发了一条信息，要研究所的大家到自己的房间来一次。 “哈！川神，是要战个痛吧？！来吧你这混蛋！” 果不其然，第一个踹门进来就是五十岚。 这个家伙对自己抱有极度的敌意，这个人到底有多恨自己啊……川神简直觉着头疼。 “你的装备穿起来要好久的吧？等其他人过来吧。有事商量。” “哈？还有什么事情比决斗更重要！” “唔……吃饭喝水睡觉上厕所开发超能力之类的，都比这个重要吧？” “哈！？” 听到他这一本正经的回答，五十岚大大露出一声被耍的不快的声音。不过，在两人的战火引燃成炙热的大战之前，浑水摸鱼的角色进来了。 “哟，两位一如既往的打的火热呀！” 郁岛川干笑着，第二个过来。大家的房间本来就相距不远，陆陆续续的过来，川神的房间里终于又有了人味。 樱井小姐挤在大家中间，因为每天早中晚都要记录一次数据，她现在还没下班回家。 “呐，各位。” 看着大家都来了，川神轻咳一声，扔出一个重磅炸弹。 “咱们……买一套公寓来住怎么样？” 第二十六章、未来的构想 “咱们买一套公寓来住怎么样？” 川神一句话，让在场所有人都呆住了。 如果是公寓楼的话，确实，很完美的解决了现在的问题。 如果能力者们都住在一起，那么不管是生活管理，还是数据调查，还是川神感觉到的孤独的问题，都能迎刃而解了。 研究所不同于学校，学校里只要不是刻意营造孤独的气氛，人总是会有一个两个能说得上话的同学，每日进行必要的交流的话，孤独感就会减少许多。 （我还真是个怕寂寞的人呢。不过，都说人因为羁绊而变强来着。） “哦哦哦！公寓吗？！只有我们？好啊好啊——只要不让我掏钱。” 郁岛川第一个表示了同意，不过他紧接着就追加了一个条件。 嗯，这也就是为什么政府一而再再而三的呼吁理性氪金的原因。就是因为总有郁岛川这种脑子一热就把全部积蓄扔到游戏里，结果导致三次元很难过下去的人呀！ “是呀川神君，虽然这话说出来比较伤人……但是，研究所的经费确实比较紧张……” 樱井小姐勉强挤出一个赔笑，作为研究所的代表，她实在是不愿意说自己研究所的问题……然而一个最悲伤的现实就是，这个研究所除了问题就是灾难……还是说问题吧。 一提到钱这么现实的话题，几乎可以察觉到的，气氛一下子凉了下来。 “我可以出一部分，不过我的钱都用来添置化学试剂和健身器了。” 名井巳这么说，双手抱胸，他一开始就是这么说的，想和川神一组来着，还能探讨一下超能力的运用。他并不介意住公寓，只要能给他休息锻炼和做实验的空间就好。 这点来说，自己的房子总好过酒店，酒店的客房服务每天都会嘱咐自己不要用化学药品做出出格的事情，烦都烦死人了。 “唔，我，我也可以出钱啊！别看我这样，我好歹也是个LV4呢！津贴可是正常的份哟！” 岛崎千雪倒是斗志满满，能力者的津贴和能力等级挂钩，当麻那种LV0就拿不到多少奖学金，岛崎这种LV4就会多得多了。 “嘛，大家别那么说嘛。先听我说完——如果大家没有异议，我就买一套。” 川神轻松的说法，让气氛再次凝固了。 学园都市位于日本东京西部，算是【首都地区】，不管是哪个国家都差不多，首都的房价是【一流水平】的。想要在学园都市里买下一栋小公寓楼？这要多少钱？ 大家平日里都是关心彼此的能力研究进度，很少有人研究对方拿了多少津贴的。大家只是根据自己的情况，推算川神大概有多少存款。可是……没想到这家伙土豪到这个程度？！ “我在回来之前，去中介问询过了，找到了一套和我心意的房子。地上三层，每一层独立卫浴，一楼有大厅，顶楼能观景。似乎是原本提供给贵族学校学生用的仿宿舍的房子，后来好像出了什么问题，现在正在贩售中。如果大家没异议我就准备直接买下来了。” 川神的解释没有引来大家的回应，相反，大家都沉浸在惊讶的空气中，一言不发。弄得川神格外尴尬，他勉强挤出一笑，饶是他这种随和的性格，也觉着有点过于尴尬了： “哪个……大家说点什么啊？” “啊……我，我作为参考，问一下，川神君，大概，大概多少钱？” 樱井小姐怯生生的追问道。 不管怎么说，川神还是未成年人，日本人在20岁的时候会举行成年礼，在那之前，都是视为未成年人的。即便是超能力者，让一个十八岁的孩子独立买下房子，让大家一起住什么的，樱井小姐总觉着怪怪的。 如果可以想要尽力从研究所申请一笔补助金给他。 樱井小姐不愧是最受大家爱戴的人呢，总是从能力者的角度考虑问题，而不是研究所的角度出发。这种人性化的思考，作为研究人员来说，并不是很吃香就是了。 可惜的是，神谷研究所的研究内容，不是她这种正常的，善良的人能够轻松驾驭的就是了。到底是她的善良先把她逼到绝路呢？还是在那之前研究所的研究先告一段落呢？ “因为是二手房，而且是着急出手，所以比较便宜，现价十一亿九千八百万日元。连家具一起卖给我们，不过我去看过了没有什么特别的东西，大概还要添置很多就是了。” “斯——” 听到这个价钱，大家倒吸了一口凉气，这么多钱的话……按照川神津贴标准，九百万日元一个月，一年也才一亿日元啊…… “等，等一下川神，你，你到底有多少钱啊？！” 郁岛川吞了口口水，因为某些原因，他现在对于钱的问题非常敏感。他的额头满是汗水，他忽然发现，自己这么长时间，似乎都错过了一个极大极大的大腿…… “啊，两亿……” “……你是打算让我们掏十个亿吗？！认真的？！你TM的！” 一听这个数字五十岚马上跳了起来！作为LV3，她的津贴还不如川神多，她可不准备把宝贵的存款浪费在这种地方！女人要用钱的地方很多的！ “……美金。” 川神面不改色的补完了后半句，随后，他的脸颊露出满意的笑容。 他故意说的很慢，就是等五十岚来吐槽的时候，狠狠打她的脸！看着美金这两个字让五十岚整个人僵住了，脸上的狰狞和怒意瞬间僵硬，仿佛石化一样，啊！这个畅快的感觉！！ 由此可见，他会被五十岚憎恨完全是他自找的，谁叫他闲的没事老是喜欢招惹五十岚呢？ 根据美金和日元的汇率，2亿美金大概等于225亿日元以上，具体数据根据汇率波动。 “响也哥……好，好有钱！” 岛崎千雪整个人都被吓到了，她倒是知道川神不怎么花钱，有一笔存款，但是没想到这么多？！ “嗯哼，其实都是来学园都市之前的存款啦。我中午去了一次银行，就是去查我来学园都市之前的银行卡还能不能用，查了一下，似乎是需要转一步手续，就能把我卡里的钱转到学园都市的专用卡里。啊，我自己都被吓到了，不知不觉就攒了这么多。” （该说真不愧是响也哥吗？！） 岛崎现在满脑子都是崇拜的心情。 “有钱人。真好。” 四之宫不带表情的这么说。不知道是损他呢？还是真的感慨呢？ “等，等一下啊川神君，你，你真的打算……” 樱井小姐被吓了一跳，现在还没缓过来，她努力斟酌着用词，想要让他考虑一下。 “别在意啦樱井小姐，我啊……还是蛮喜欢大家的。想要和大家住在一起。这也算是……一种投资吧。花钱买和大家在一起的时间。到时候樱井小姐也一起来吧？我问了，三个楼层每个楼层都有四个房间，男生一层，女生一层，您单独一层，完美的配置，对吧？” 第二十七章、有钱人的烦恼 有钱能使鬼推磨。 这是中国流传的一句谚语。 不过川神认为这是错误的。 有钱能使磨推鬼——有钱真的是可以为所欲为的。 不过，这也侧面印证了，自己在来学园都市之前，到底有多拼。 大家没有理由拒绝川神的邀请，大家或多或少也都有一点寂寞的感觉吧。人是群居的生物，如果只有一个人的话，总会在不经意间，被名为孤独的蔷薇刺破手指。 更何况，是川神出钱，其他人根本什么都不用管，还有比这更划算的吗？只要说服了自己的良心，那么什么都不用付出啊。而且，退一万步说，就算真的有人要对此负责，那也应该是神谷所长，大家会流离失所，完全是因为这个混蛋忽然搞了一次袭击。要不然大家根本不需要找新的房子，也就不需要川神出钱！ 找了一个合理的郁闷发泄口，大家都把怨恨推给了神谷所长。 躺在床上，川神一个人什么都不做，任由时间流淌。 自己干的是卖命的买卖，换言之，自己现在的积蓄多到匪夷所思，就意味自己经历过无数的惨烈的修罗场。 战场是地狱。 只要去过的人都知道，无论是哪个时代，战场都是活地狱。 自己当时到底有多夸张呢？干了多少恐怖的事情呢？历经了多少死战呢？ 他自己也很好奇。 就如他自己说的，他对于三年前的记忆很暧昧。有一种仿佛被自己淡忘的感觉。 模糊，迷离，记不清。 偶尔能记起一些鲜明的片段，但是，更多的东西就不行了。成章节的信息回忆不起来。是遗忘了吗？ 川神感觉，自己的情况和【失忆症】还不一样。一般来说，失忆症会把一段时间之前的事情统统忘掉，而自己还是能回忆起很多过去的片段的。 比如，那永远不会淡忘的梦魇。 比如，自己究竟是怀着怎样的心情收下这幅红色风镜的。 他用拇指和食指捏住自己眼前的镜片，感受着它坚硬的厚度…… “我……必须活下去。” 他喃喃自语，这么对自己说。 “而且，必须连你们的份一起，活下去。” 他仔细回忆着，之前的那一幕，鲜明的出现在脑海里。 这说明，他不是失忆症。 非要说的，类似于【选择性失忆】，满足某种条件的记忆就消失了，而不满足条件的记忆，不管多久都还记得。 比如，川神还清楚的记得，自己是在六岁的时候接受训练的。因为他能清楚的记得自己军牌上开头的编号是6.11.54。 6是入队的年龄，11是他的受训的营地，11号训练营，54是说这个训练营有54个人。 因为战场的惨烈程度，尸体经常出现无法辨识的情况，这种时候就需要军牌来判断尸体是谁的。川神很庆幸，自己一次都没发挥过军牌的这个作用。 你看，这么早的事情都记得很清楚，不可能是常规的失忆症的。 不过，无所谓就是了。 “人类重要的是现在，和未来。我并不介意自己拥有怎样的过去。” 他这样说服自己，失去的东西就是失去了，如果因为失去了过去的记忆，现在耿耿于怀，导致自己过不好现在的生活，那才叫浪费呢。 这也是他的性格：实用主义。 已经失去的东西，再纠结也没意义，不如把它利用到最大，至少，不让失去的东西继续影响现在的生活。 这份豁达也是他之前能那么轻松原谅麦野沈利的原因，毕竟她只是毁了研究所，大家只是受伤，没有人死亡。就算非要纠结这个仇恨的话题，那也是神谷所长恨她拆了研究所，跟川神自己没什么关系。 他回忆着这些事情，心里笑道：这些，不就是新的记忆吗？根本没必要去缅怀过去嘛！ 手指不自觉的摸到了自己的脖子，上面系着一根红绳。 这里原本应该绑着自己的军牌的。 不过他自己取下来了。 那是证明军人活着的证据，军牌被回收，就意味着战死。 现在川神的脖子上，只有一根绳子，那个原本属于他的金属片，大概是跟记忆一起埋葬了吧。 “嘛，今天就先睡觉好了，明天去稍微添置一些日用品好了。” 他努力闭上眼睛，期待着明天快点降临…… 然后…… 失眠了。 “我是小孩子吗？！” ———————————————— 次日，川神一如既往的清醒了过来，一如既往的用矿泉水清理了身上的污渍，连眼镜上也是一样，用水流的把昨天手指黏在上面的痕迹清理干净。 说起来…… 他忽然反应过来，自己好像不是很擅长挑选东西啊？ 这种时候，是不是应该找外援了？ “嘛，总之先出发吧。” 他给自己鼓劲，打开了房门。 “哎嘿，响也哥，早上好！” 迎面而来的，就是笑靥如花的女孩子。 今天的岛崎千雪一如既往的扎着马尾辫，那几乎都快成为她的代表了，就好像一提到大红色风镜就是川神响也，一提到马尾辫就是岛崎千雪。 今天她难得的没有穿运动服，而是换上了一件红色系的连衣裙，外面罩着外套，裙摆一直盖过膝盖，在靴子和裙摆之间，露着一段结实的小腿。 她今天一改运动系，变成了休闲系的服饰搭配，倒是有一种新鲜的感觉。在平日里，川神看见的岛崎千雪都是运动少女的打扮，罕见有这样的休闲搭配。 川神看看她，默默反思一下自己，不得不承认，还是她会搭配衣服，不像是自己，一个款式穿到坏。 “怎么，岛崎。” “哎嘿嘿，要去买东西吧？我也要一起去！” “不单是【异种语言】，连人类的思考都能洞察了吗？Level-UP（升级）了哟，岛崎。” 川神随意的开着她的玩笑。 “嗯哼，不过响也哥的话，肯定不擅长挑东西的吧？到时候还不是要我给你提意见什么的？” 岛崎千雪鼻腔里漏出一声颇为骄傲的声音，颇为自豪的应了过去，好像一只精力充沛的大型犬一样，如果她有尾巴的话，现在已经活泼的甩起来了吧？ “唔……” “嘛，机会难得，一起去嘛！带我一起啦！” “好吧好吧。那么，就一起去吧。” 拗不过她，川神只能随意的笑笑，同意了她的同行请求。同时在心里宽慰自己，岛崎作为一个女孩子，女性纤细敏锐的审美观一定会帮助自己挑选的。一定会的。 “耶！” “就这么开心吗？” “当然了！这可是跟响也哥第一次约会哎！” “嘛，虽然说不是约会就是了。” 第二十八章、商场如战场（一） 第七学区的街道很干净，干净的街道就会给人清爽的心情，舒爽的心情又会让人看什么都顺眼。感受着空气中满溢的阳光的味道，川神感觉，今天应该会是一个不错的日子。 街道的整洁或许应该归功于扫地机器人都有好好的工作吧，那种好像长了四个轮子的铁桶一样的机器人发出轻微的运转声，完美的依照设定好的搜索轨迹，将街道的垃圾扫的干净。 这种机器人同时具有一定的攻击力，如果在其扫描范围内犯下非法行为，就会被大量的扫地机器人围捕。 之前芙兰达没敢太过深入的潜入神谷研究所，就是担心里面有这种机器人——要是早知道那个研究所穷到根本布置不起这玩意，芙兰达早就……唉，事后诸葛亮。 川神和岛崎并肩走在街道上，远远看上去，就好像刚刚放学的学生一样。 两人都是十七八岁的年纪，年轻成为两人容姿的最好装饰品，漫步在充满学生青春气息的街道，被人误认为是学生也很正常吧。 街道上行人并不算多，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上课时间的原因。穿着红色运动服的风镜少年饶有兴趣的放慢步伐，在学园都市的街道里走着。 “哎嘿嘿……” 岛崎千雪的心情从开始到现在就从没有低落过，这个运动系的开朗女孩子，现在正满面春风，开朗的笑着，跟在川神身边。忽然有一只鸟落在她的肩膀上，少女抬起手指逗弄着它，画面美好。 一般来说，鸟兽都是怕人的，看见这么巨大的庞然大物，都是远远躲开的。可是面对岛崎就完全不一样，这个少女仿佛有一种独特的吸引人的魅力，能让其他的生物本能的对她抱有好感。 “它说什么？” “嗯……算是很常听见的问题吧，它问我为什么没有翅膀。” “真像是鸟类会问的问题。” 川神耸耸肩，笑道。 这种颇为童话故事的展开，就鲜明的展现在自己面前。 “那么，它还说什么了吗？” “唔，它说它喜欢你的眼镜。” “才不给它呢。” 川神说着对岛崎肩膀的鸟儿做了个鬼脸，一吐舌头。鸟儿哪里见过这样的？受了惊吓，赶紧扑腾两下翅膀逃走了。 岛崎千雪的能力【异语理解】能够和非人类语言的物种进行沟通，所以经常看见她像是童趣的孩子一样，和各种生物对话的场景。 “说起来，响也哥，咱们到底是来买什么的？” 颇为可惜的看着小鸟逃在天空中划出的轨迹，岛崎千雪叹了口气，询问到。 “唔，其实也没有什么，主要是日用品吧。那宿舍里家具倒是一应俱全，就是洗发水沐浴露之类的东西，都要准备。而且……” 一边说着，川神捏起自己运动服衣领子，苦笑道：“我也准备换一件衣服了。之前的备用衣服跟研究所一起重回尘土了……” “哦哦哦？！” 出乎预料的，岛崎千雪忽然双眼放光，明明是川神要买衣服，结果她表现的比川神还要兴奋似的！ “来吧来吧！我肯定给响也哥搭配出漂亮的……” “嘛，其实也无所谓的吧？” 敏锐的察觉到了少女的狂热，川神苦笑一下，感觉自己就即将被卷入腥风血雨之中，于是赶紧进行无用的挣扎…… “哎——那怎么行呢！人靠衣装啊！响也哥这么帅，当然要好好打扮啦！来嘛来嘛！” 见他一点松动的意思都没有，岛崎千雪果断使出了女性的必杀技——撒娇。双手抓住川神左胳膊，用力的摇晃起来。 露出这样小女生的娇柔姿态，就算是川神也无可奈何。 自己是个怕寂寞的人，虽然说，不想因为和岛崎关系过于密切而疏远其他人，可是，偶尔也是得维系一下和她的感情呀。 （哎呀哎呀……人际关系真是一门复杂的学问呢。） 他一边发表着这样的感慨，一边被岛崎拽着左胳膊，往商店的方向走。 “呐，岛崎，不去看看运动商店吗？我记得你会打网球吧？不来买一把球拍吗？” 川神指着道路旁边的运动用品专卖店，对于学生而言，热衷于运动人不在少数，虽然用能力来竞技的人不在少数——比如念动力者就经常控制球的轨迹——可是还是有一些人热衷于这种普通的运动流汗的感觉，而且，也要考虑到低等级的能力者，这种运动品专卖店数量并不算少。 学园都市提供的运动商品，都是经过严密审核计算的合格产品，比外面的耐用许多，毕竟要考虑到超能力者比一般人更消耗道具嘛。 “哎嘿嘿，那么一会买完了衣服响也哥陪我转一下吧。” 岛崎千雪察觉到了川神的意思，笑靥如花的否决了。 “啊……忽然有点口渴，我们去喝点什么吧？我忽然想起……” “啊——请给我们两个冰淇淋！” 川神还没说完新的借口，岛崎就先一步迎着街边卖冰淇淋的流动商铺跑了过去，开朗的笑容一下子感染的店员，让店员也觉着心情舒畅了，不知不觉的给她多打了一个冰淇淋球。 “给！” “啊，啊哈哈……” （故意的……这小妮子，故意的……她绝对是发现了我的真意……） 川神虽然没有亲自陪女生逛街过，但是，传闻还是听过的。 相传，那是对男人而言最为灾难的刑罚。 首先，女孩子们会反反复复的挑选着各种各样的、差别并不是很大的衣服穿在身上询问男方好看不好看。说好看吧，嫌敷衍，说实话吧，会被打，夸奖几句，还要求不能重样，这太困难了。 （感觉国际特工也就是这个水平了。） 其次，就是女孩子虽然看上去娇柔，弱气，但是一旦进入了商场，就会化身为修罗，有着无尽的战斗力，会近乎疯狂的网罗各种各样的新奇产品……对于男方的体力是个很大的考验。 （不知道我扛不扛得住啊……） 最后……身为男人，尊严决定了他不可能让女生掏钱的！虽然从道义上来说两人不是男女朋友，各自付各自的毫无问题，但是如果真的这么做的，就会感受到周围扎人的视线，仿佛所有人都在用眼神谴责自己身为一个男人却让女人付钱，是一件很丢脸的事情…… （说白了，还是日本人历史上遗留下来的重男轻女，男尊女卑思想的延续啊……大男子主义什么的……大概吧……额，还是说，该说女权主义？啊啊啊，搞不清楚，弄不明白！） 看起来…… 自己是逃不了。 川神吞了口口水，不知何时，自己已经身处魔窟了。 那是名为超级百货市场的魔窟。 （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我川神响也，历经无数惨烈的战场，怎么会死在这种地方！要上了！） 第二十九章、商场如战场（二） 川神和岛崎去的是百货商店。 既然是百货商店，这个【百】字就说明了它的商品种类繁多。 一二层是各种熟食和便携式零食之类的。四层是服装综合楼层。 一整层楼被划分成一块一块的分开的贩售店面，不同的商家在这个百货商店的楼层里各自分开着自己的店铺，用一个词来形容，就是琳琅满目。 川神一向是不喜欢这种地方的。 比起【挑选衣服】，他更喜欢有目的性的去【买】。 他总是嫌麻烦，选中自己心仪的款式之后，就会直接买五套六套同款的走人，既不讲价，也不会货比三家，买了东西就走，时间一般不会超过三十分钟。干净，利落，不拖泥带水——说白了就是懒啦！ 可是…… “唔……红色虽然显得很有活力，可是绿色的也让人拿捏不好呢，会有冷静的感觉吧？四之宫那种配色也不错来着。或者说，用偏向贵气的紫色……唔唔唔，要不然，干脆用百搭的黑色？” 川神自己还没说话，岛崎千雪倒是先一步陷入了苦恼，她现在连抱着川神胳膊的心情都没有了，双臂交叉，右手扶着下巴，苦恼的少女认真的思考着应该给川神响也买什么款式的衣服。 营业员在一边露出营业式的微笑，看不出她的心情。不过想来，她大概是没什么心情关心自己，只想着怎么把服装销售出去的吧？ 在她眼里，自己大概不是一个人，而是一个钱包什么的。 “啊，响也哥站好，你看看这样怎么样？” 岛崎倒是兴致高昂，她笑嘻嘻的摆弄着川神的身体，让他挺直腰背站好，然后把手里的衣服一件一件比划在他身上，脑补他穿上之后的效果。 “啊哈哈……哪个，岛崎，其实衣服无所谓的。” “哎，这不一样的吧。衣服可是衬托男人品味的哟！要好好搭配呀！” 岛崎千雪兴致高昂，高昂到川神都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虽然自己想说，随便买一套运动服就行，不过看她的架势，肯定不会答应的吧？ “对呀对呀，这位先生这么英俊，肯定应该买点好衣服嘛！有您这样的红颜知己，可真是他的福气啊！” 售货员小姐赶紧抓紧一切拍马屁的机会，先用天花乱坠的夸奖让人飘飘然，然后在趁其不备，让其顺着自己飘飘然的心情买了东西走人。货已售出，换，可以。退？啊哈哈哈，不好意思，那就很麻烦了。 而岛崎明显中计了，被一个“川神太太”的空头支票给美晕了，整个人嘻嘻嘻的傻笑，更加沉浸在挑选衣服的世界里。 川神苦恼的后退了两步，默默看着她反复对比各件衣服的样子。 他知道，她这是对自己好才会这么做的，即便是内心觉着麻烦，依旧不会说出伤她心的话。 （算了，今天，就随她喜欢吧。） 川神自暴自弃，无力的摊手，木头桩子似的站定，决定听天由命。就当是今天难得陪她出来玩吧。 “啊？” 忽然，在他背后，响起来了女生惊愕的声音。 似乎是针对自己过来的？ 川神好奇的回过头，隐约觉着这个声音有点熟悉来着。 视野的方向，在侧边不远的店铺外面，他一眼就看见了熟悉的身影。 有着漆黑长发，头上带着花瓣发夹的女孩子。 佐天泪子。 在她身边，自然是她的挚友，初春饰利。 两人现在都佩戴着有色眼镜，佐天是红色的，初春是蓝色的，看上去非常的时髦。 当然，和川神的这种特别定制的，面具似的风镜不一样，两人的款式就是普通的有色眼镜罢了。 佐天一见川神，手臂不客气的伸了过来，指着川神的脸。 “出现了！” “什么呀，说得我好像是鬼魂一样。早上好，佐天同学。” “哎嘿嘿，早上好！” 佐天泪子挠挠脸颊，利落的回应他。 初春也对自己稍微欠身行礼，不过脸上多少带着一点歉意，大概是帮佐天赔礼的意思吧。 “这是，新买的眼镜？” 川神很清楚的记得，上次见到两人的时候，两人都没有佩戴眼镜，不管是普通的，还是隐形的。这说明两人的视力没有问题，那么，会来购买眼镜，肯定是出于美观之类的装饰用的吧？ 仿佛要印证川神的话一样，佐天泪子把眼镜推到头发上别住，赤红的镜片一下变成她前发装饰的一部分。今天她身上穿着一件粉白色的圆领蝙蝠衫，下身则是红色的弹力裤，贴身塑形，亮眼的色彩搭配的相得益彰。如果能挎着一个高档的手提包的话，大概会显得更有美感吧？ “嗯，是新买的哟，很合适吧？” 佐天泪子会买眼镜，当然是收到了川神的影响。之前小巷子里被救的一幕着实是过于的具有冲击力，根据吊桥效应的说法，在危机中，最容易对同甘共苦的伙伴抱有好感。 关于川神响也这个人，不管问谁，第一反应肯定都是他脸上那面具似的巨大红色风镜，由于之前冲击性的登场方式，这红色眼镜给佐天泪子留下了巨大的冲击性的印象。 她倒是蛮喜欢这个造型的，尤其是那风镜大红的配色。回去之后辗转反侧，最后决定，今天拖着初春一起来选眼镜。戴在脸上，推到头发上，甚至有些时候还能别在领口，充当装饰。有色眼镜只要使用得当，还是蛮好用的！ 诚如之前川神的推测，两人的视力都没问题，佩戴眼镜仅仅是心情上和装饰上的考虑。 “原来如此。” 川神瞥了一眼两人的眼镜，在眼镜腿上，还贴着防尘的塑料膜，大概是刚刚买来就戴上了吧？还没撕掉。 “说起来，川神桑也来买东西吗？” 初春饰利询问道，在两人搭话之前，他好像是木头桩子一样站在服装的店铺里，不像是在试衣服啊？初春默默看看店名，是一家还算出名的服装店的牌子。 “嘛，不用加敬语啦~与其说是买衣服……嗯……其实……【被人买衣服】才更合适我现在的处境吧？” 川神绞尽脑汁，这才想到了一个勉强能让人感觉到有趣的说法。 “被人买？” 果然，两人都没有反应过来，彼此对视一眼。 “嗯？响也哥？这是……熟人吗？” 岛崎千雪也注意到身后川神响也的行动，转过头好奇的问道。 不过…… 话音刚落，一个记忆闪电似的在她脑海中显现。 那是数天前，研究所还安然无恙的某个夜里…… 川神回到研究所，结果被郁岛川开玩笑说他是“LV6的美少女能力者”的时候…… 他似乎是这么回答的…… “路上还真的遇到了两个美女。” 该不会…… 岛崎千雪的笑容稍微僵硬了一下，她眯起眸子，仔细打量着两人……不管是身体修长的佐天泪子，还是多少带着一点幼儿体型的初春饰利，都是可以被称之为美人的容姿。 该不会？！ 岛崎千雪吞了口口水…… （难道说，现在就是传说中的……修罗场了吗？！） 第三十章、商场如战场（二） 岛崎千雪感觉到了一点危机感——作为女人的危机感。 她倒是知道，川神响也的人缘还不错，这个男人首先脸长得端正。 虽然这么说很让人悲伤，但不得不承认，有一张不错的脸在很多时候都能起到侧面的补正效果，让人至少不会对他抱有恶感。 而且，总是微笑这点，对女生来说也是加分点吧。 不是说喜欢笑，女人就会傻不拉唧的倒贴过去。只不过，笑脸迎人总比板着脸更容易有亲切感吧？ 岛崎千雪扪心自问，自己会对川神响也有这么多的好感，他那随时随刻都挂在脸上的温和笑容是最大的加分点。自己不管是跟他倒苦水，还是跟他骂不公道，还是跟他玩玩闹闹，或者是随随便便聊天，他都会带着温和的表情，一一回应自己。有一种被人重视的感觉。 作为聆听者而言，这是相当优秀的素质。 想到这里，岛崎千雪忽然觉着，佐天泪子有点扎眼了。 （明明，明明是我先认识响也哥的！你怎么能忽然过来插一手？） 想到这里，单马尾少女的目光多少变得有点严苛了起来。她的眸子努力的盯住佐天泪子的头发，然后自上而下的扫描着。 头发的话…………果然自己输了一筹吧？ 岛崎情不自禁的抚摸着自己的熟褐色的长发。在发型上，运动系的马尾辫，和瀑布式的长直发各有千秋，哪一种发型都有自己的受众。可是…… 岛崎看看自己天生就略带褐色的发丝，心道：（果然对于男人而言，还是黑色最好吧？黑长直是最棒的吧？啊……真是肤浅啊，男人。） 再看看脸，这个就真的是见仁见智了，一个人一个喜好，鲜有所有人都狂热着迷的容颜。摸着良心，自己也不算差嘛！如果给个10分制的话，佐天是8.5那么自己也是8.5，平分秋色。 不过…… 岛崎的视线更加往下面了一些，嘴角露出了一点胜利者的笑容。 （是我赢了哟，作为女人的胜利哟。） 她不着痕迹的挺直了腰板，胸口丰腴的曲线变得更加的饱满起来。 （再怎么说，我也是成熟的女人呢！发育完全~） 想到这点，岛崎之前的郁闷心情烟消云散！ “嗯？响也哥？这是……熟人吗？” 她露出妥帖的笑容，问道。 “啊，算是吧。佐天同学，那边是……初春同学，对吧？” “是！两位，早上好！” 随着川神的介绍，两名女孩子彬彬有礼的跟岛崎打了招呼。这乖乖的姿态反而让岛崎千雪感觉自己之前脑补了那么多，还在脑内和佐天泪子战斗了一番，自己未免过于小心眼了。 “哎嘿，我是响也哥的左膀右臂，最佳的搭档哟。岛崎千雪，请多指教。” “啊，岛崎小姐是……搭档？那么也是能力者吗？” 佐天泪子立即想到了这个问题。 “嗯？” 虽然不太理解她为什么这么问，不过在学园都市里问超能力的事情，就好像学生之间问“第四页的第十七题你会做吗？”之类的一样，过于稀松平常。 “是哟。LV4的异语理解。” 这没有什么好隐瞒的，岛崎千雪马上给出了回答。 （果然，也是LV4啊，好厉害啊，都是LV4呢！） 佐天泪子又在心里小小的敬佩了一下。 只有她这种低等级的能力者，才会发自内心的感觉到高等级的超能力真是好东西。高等级的人反而会因为自己的能力渴求精益求精，总是感觉到不满。 而且…… （也是很好说话的样子呢！果然，高等级的能力者都是这样随和的吗？） 佐天这几天已经充分理解到自己之前认为【高等级能力者都是一群高贵冷艳、看不起人的高岭之花】这种想法是何等的错误了。 不管是川神也好，御坂美琴也好，还是刚刚见面的岛崎千雪，无论哪个都是谦逊有礼的好人！ 啊列？好像隐约漏掉了什么人……算了不去管她。 “啊……莫非……在挑衣服吗？” 佐天泪子一看岛崎千雪手里的衣服，在联想到之前川神响也说的【被人买】的说法，一下猜到了！ “嗯。话说，佐天你是……怎么和响也哥认识的？” 佐天泪子一听她发问，心情激动，于是又把之前的营救行动说了一次。 “托川神君的福，我也想买一副有色眼镜啦！怎么样？” 黑发的少女说着，笑眯眯的把额头赤红的眼镜片扣回眼睛上，赤红的带着一些黑的颜色，迅速在她脸上落下蕴散的红色。同时，她一把拽过初春，搂住肩膀，两人一红一蓝，都是有色眼镜，亲密的少女把头靠在一起。 “怎么样？眼镜战队！彩虹连者！——什么的，其实就是觉着川神君的眼镜很帅啦！” 听她说的有趣，岛崎千雪噗嗤一下笑了：“什么啦！彩虹连者！” 川神一听她夸奖自己的眼镜很帅，当时对她好感更多了一些，颇为自豪的用手指一戳眼镜，道：“当然了，我的风镜是最帅的。从设计感也好，从造型也好，从材料也好，都是最佳的！” “材料？” 初春饰利奇道，一般而言，眼镜无非是玻璃和树脂的，还能有什么？ “嗯——你刚刚在想，眼镜还不就是玻璃和树脂的两种？嗯哼！在下的眼镜，是实打实的，钻石的哟。” “哎？！钻石？！” 初春可是吓了一跳。 那，那不是很贵的东西吗？！ 有，有钱人？！ 原本初春对川神还没有什么感觉的，但是听了这句话，仿佛在他背后忽然绽放出无数金钱的光辉似的！ “哎？！钻石？！” 佐天也发出了完全一样的惊呼。 “对哟。虽然只是人工合成的钻石罢了。不过，把【那些东西】中的碳元素提取出来，锻冶成这么大一块钻石，再去打磨，这道工序也是很花钱的——虽然我忘了花了多少就是了。” 川神说的轻松，他的记忆有很多暧昧的地方，似乎是满足了某种条件的记忆就会被连根拔起，而没有满足这个条件的记忆依旧存在。 或许是满足了吧，他虽然知道这副眼镜的真身是什么，也知道是从哪里入手的，可是却忘掉了花了多少钱。 真是微妙的记忆。 （不过，只要自己没有忘掉真正重要的东西就好了。只要自己还记着这副眼镜代表的含义，那么……自己就必须认真的，幸福的，快乐的活下去。这是自己的责任，也是最重要的使命。） 第三十一章、商场如战场（三） 严格来说，钻石并不合适做镜片。 虽然钻石是自然界最硬的物质，但就是因为最硬，很难切割。而且，这么大的钻石很难找，人工制造的话，比天然纯钻还要贵。 而且，钻石硬归硬，但是很脆，作为镜片，容易碎，这么多缺点都说明了，钻石不是合适做眼镜的材料。 其中，最重要的一点就是，钻石非常的贵，眼镜是平民用来补正视力的，当然要做的谁都能买得起了？用钻石做眼镜，只能说是有人脑子抽风了，想要拉风之类的。 果不其然，听到镜片是钻石之后，不管是佐天还是初春，甚至岛崎眼里，都或多或少的流露出：“好浪费啊”的表情。 （不过，这是必要的。算是，我们存活的证明吧。） 他这么想着手指又不由自主的摸上了镜片。 “哇哇，直，直接摸没问题吗？！不，不会划损什么的？” 初春饰利一直对有钱人啊，贵族啊之类的词汇非常的憧憬，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她出身在不算富裕的家庭里呢？之前初春对常盘台抱有好感的主要原因也是因为那里是贵族学校，里面生活的大部分都是有钱人。 现在一听说那是钻石镜片，川神响也在初春饰利的心里，一下子从“佐天桑在意的能力者”晋升为“超有钱的大少爷”，初春仿佛见到偶像一样，提心吊胆，生怕说错了话。 “啊，没关系啦。钻石没有那么容易划伤啦，安心安心……” “不过，钻石啊……感觉，有点浪费了呢？” 佐天泪子挠挠头，不知道该说什么。 听她这么说，岛崎千雪的心脏一下跳到嗓子眼了：你怎么哪壶提不开提哪壶啊！响也哥最讨厌别人拿他的眼镜开玩笑了！ 这是研究所所有人的共识，这个人虽然平日里好像很有常识、很温和的样子，但是实际上一旦和自己的眼镜挂钩，就会变得极具攻击性和执拗。 他曾经说过，这副眼镜是比他的生命更重要的东西，如果有人伤害了这副眼镜，那么就是不死不休的局面。 记得之前，刚刚认识五十岚的时候，她半开玩笑的想要用刀子却试试看能不能留下划痕，结果……五十岚失去意识整整两个星期，在医院躺了整整三个月这才回到研究所。 想要和川神搞好关系，最好的方法就是夸这眼镜有品位。想和他交恶就更简单了，直接试图破坏这眼镜就好了。 自五十岚的事件之后，大家都会不约而同的避开川神的眼镜，不去提及，也不会去破坏。之前能力者们实战训练的时候，名井巳也故意避开了他的头部，没有用锁喉抛摔之类可能伤害到眼镜的技术，而是用了炸弹摔这种更具威力，但是不会对眼镜有危险的攻击模式。 现在佐天说什么？说他浪费？！ 岛崎千雪吞了口口水，如果响也哥发飙，她可没信心能拦住他啊！ “哪个……” 她想试着打个圆场……可是，一想到自己即将帮佐天泪子承受川神响也的怒火，她就在心里打退堂鼓…… “啊，现在想想，确实啊！超花钱的，有这个钱干的什么不好嘛~” 结果川神只是随意的笑了笑，把这个话题跳过去了。 “哎哎哎？！” “？怎么了，岛崎，我说了什么奇怪的话吗？” 川神狐疑的看着身边发出惊讶声音的岛崎千雪，搞不懂她为啥发出这种奇怪的声音。 “那个……不，不生气吗？眼镜的话题？” “嘛，确实，用钻石有点贵了啦。不过——是值得的呢。” “怎么怎么？有故事吗？！” 似乎是闻到了遗闻轶事的味道，佐天泪子饶有兴趣的凑了过来，她的身高在女生里属于高挑的类型，奈何川神更高一点，她只能踮起脚，做出一副很感兴趣的样子。 “你猜？” “唔……嗯！果然，一般展开都是：曾经的好友的遗物什么的？” “哈哈，有点靠谱，但不对。” “唔……嗯……啊！前女友的纪念品？” “单身时间和年龄一样哟——虽然这不值得自豪就是了……” 川神露出一个比哭都难看的笑脸，虽然人缘好，但是从没交到过女朋友这点让他颇为失落。 “啊哈哈……嗯……那……说不好，是力量的限制器？” “嗯呵呵呵呵，在这眼镜里，寄宿着赤之魔神的洪荒龙之鬼气！一旦解放，全世界都会被遭殃！” 配合佐天的话题，川神摆了一个扭曲的pose，把手挡在脸上，一脸狂气的样子。 “什么啦！这不是中二病吗？！” （我才想说“什么啦！”，为什么你能这么随意的跟响也哥讨论眼镜的话题啦？！我们这么熟我都不敢跟他讨论啊！佐天泪子吗？一定会是个强敌的，真的是，猛士啊！） 岛崎千雪默默的看着两人颇为愉快的对话。 其实，她还是过于小心了。 川神只是非常宝贝这个眼镜，如果只是说它品味不好啊或者是造型不好啊之类的话，他是不会生气的。只是因为五十岚那次的后果太严重，大家谁也不愿意以身尝试，结果久而久之就变成【避而不谈】了，实际上谈谈还是完全没问题的，只要不去破坏就行了。 “那，要戴一下试试看吗？” “哎哎哎哎？！还能给别人戴的吗？！” 仿佛凭空一个炸雷劈中，岛崎千雪整个人都呆住了。 “哎？不能的吗？！” 没想到，第一个表示惊讶的居然是川神本人！ “嘛，别担心啦，只是戴一下是没关系的。别弄坏就好。” “哎，肯定不会啦！我会很小心的！” 佐天泪子听他邀请，自己心里也痒痒的，很好奇钻石镜片看见的风镜是怎样的，听见岛崎的话，心里还道她是不放心自己来着，赶紧做出保证。 “那个，太名贵了，还是别乱来吧佐天桑，我们赔不起的呀！” 初春饰利倒是很懂事拦住了自己的好友，她和过于沉浸在欢乐气氛中的佐天不一样，看岛崎千雪的样子，这个风纪委员的情报人员多少猜到了:对于川神而言，那眼镜一定是非常重要的东西吧？那么，肯定不能拿来玩嘛！ “嘛，确实，如果弄坏的话，那就只能杀……” 川神还没说完，就听见斜地里插入了一个声音。 “那个，几位客人，请问，有心仪的衣服吗？” 营业员小姐姐看起来实在是忍不住了，这才出声提醒大家，这里是服装专卖店，四个人站在这里聊天就聊了，可是岛崎手里还抱着好几件衣服呢，这每一件都是提成啊，所以，到底是买呢还是继续挑呢？好歹给个话嘛！ 被服务员一打断，眼镜的话题就这么过去了。川神忽然想到了一点，道：“嗯，就买这些，我们……” 然而，他话还没说完…… “啊，佐天同学和初春同学要不要一起帮忙挑一下衣服？响也哥他啊，从来都是一款衣服买好几套，然后每天都穿一样的款式呢！” “哎哎？！这可不行啊？！” 川神敏锐的发现…… 自己…… 恐怕错过了最好的逃遁时间了。 第三十二章、商场如战场（四） “响也哥的话，果然还是休闲装的吧？！” 岛崎千雪的声音因为激动，多少有了些拔尖，尖锐的女声让人感觉有一些刺耳，带着一种奇妙的威慑力。 “啧啧啧，不对哟，这种刻板的认识可是不对的。这里还是应该让在下来才行！” 佐天泪子脸上带着“你还差得远呐”的表情，颇为自信的摇摇手指，笑道：“想要突出男生帅气的一面，果然应该偏重正装感觉的制服衬衫啦！” “不，响也哥又没有工作！当然……嗯！穿皮衣也不错啊！很有叛逆的感觉吧？！青春期的男生都是这样的吧！” “不不不，你这种想法哪里来的啦，就算要突出，也应该突出洋风的吧？比如，印着暗纹的西装什么的，这样一来既显得稳重，也能突出个人的品味！而且，也可以选择很帅的领带啊！” 佐天泪子和岛崎千雪都是一副寸步不让的感觉。 而处于两人争斗正中心的川神响也一点去劝的意思都没有。 这两个人争执的中心，就是给自己穿什么衣服比较好，自己本来就觉着麻烦，干嘛还要去自找麻烦呢？ 用英语来说就是：“Never-trouble-trouble-till-trouble-trouble-to-you（麻烦不找你，你别找麻烦。）”川神可不会闲的没事干给自己找这么大个麻烦：跟女生讨论衣着品味，自己可没有这个道行！ 而且…… 这也不是吵架嘛，只是因为意见分歧，各自坚持自己的看法。 衣服品味是一种很主观的东西，它不像是数学公式，有一个严格的界定方法，这种东西，就随她们去吵吧。自己没法介入，没能力介入，也懒得介入。 不管是自己曾经的挚友，还是现在研究所的同伴，一开始都是在争吵的嘛。 川神忽然想到了自己曾经的伙伴之一，那是一个天生黑发的男生，因为两人发色相似，再加上人类本能的“排外心理”，在当年川神那充满了美国人的部队里，这两人格外的扎眼。 白皮肤的金发们天生看不起其他人种。 黑皮肤的黑发们也需要一个发泄渠道。 那么，就只剩下黄皮肤的黑发了。正好的是，就那么几个人是黄皮肤的——而且他们还天天吵来吵去的。 说起来…… 他……叫什么来着？ 川神努力去想，明明音容笑貌，战斗风格，一起训练的时间都能轻松的回忆起来，但是他的名字却死活都想不起来，仿佛，自己从没有过跟他交换名字一样。 他紧皱眉头，用超能力控制了自己的大脑。 人类的大脑有80%都是水，自然，水就是流体。那是名为【脑脊液】的存在。通过操作这个，川神甚至能一定程度上刺激人类的思考方式。不过，因为大脑太过于精密了，川神一向是谨小慎微，不太敢乱来的。 不知道是出于什么特殊的原因，他的能力不管是操作血液，还是操作脑脊液，都无法控制同等级的能力者，不如说，类似同性相斥一样，他的能力很难干涉到生物体。 如果是LV3的能力者，就可以极大的抵抗川神的控制。如果是LV4的能力者，那么根本就无法渗透过去。 这是一种……近乎法则的东西。 川神和其他人的能力，在各个方面都有不同，他自己都很好奇，自己的能力为什么这么的特殊。不过，那就是神谷所长该纠结的问题了。 士兵不需要了解枪械是怎么被制造出来的，他们只要知道该怎么使用和保养就完全没问题。 “速……水？” 他喃喃的嘀咕着这个极具日本风格的姓氏。 “嗯？怎么了吗？川神桑。” 在一边没有介入两名女孩子的品味大战的初春饰利怯生生的询问道。 因为之前的钻石眼镜事件，在初春饰利心中，川神已经和超级有钱人画上等号，对他的态度简直拘谨到毕恭毕敬了。 “嘛，没什么……想到曾经的伙伴，不过，名字记不清了，大概是姓速水吧。” 川神笑了笑，略带搪塞的解释。 注意到【曾经】这个用词，初春饰利聪明的没有追问，或许是分别了？或许是因为某些事情绝交了？甚至，有可能是过世了…… 【曾经】这个词有着非常沉重的意味，初春饰利和他没有熟稔到可以追问这种过去的事情，别看她长了一张小孩子的脸，实际上作为风纪委员177支部的支援角色，可是聪明得很呢！ “说起来，初春小姐是风纪委员吗？” “嗯。” “现在出来玩没问题吗？” “嗯？” 川神的提问让初春脑袋上冒出大大的问号，奇怪的看着他，不明白他什么意思。 “我是说，不是很麻烦吗？最近不良少年的暴动，风纪委员那边应该忙的不可开交了吧？” 川神不着痕迹的询问，初春饰利是风纪委员，那么她应该一定程度上掌握着不良少年的暴动信息吧？ “啊哈哈，一般人都感觉到了吗？确实有点头疼呢。不过这种工作已经超过了风纪委员的范畴，移交给警备员处理啦，所以没问题哟。” 初春仿佛要让自己安心一样，露出一个漂亮的笑容。 （移交警备员么……） 川神暗中记住这个细节。 警备员和风纪委员虽然都是学园都市的执法者，但是，警备员的权限明显更大，当然，行事风格也更加的……嗯……严厉。 动用警备员的意思就是…… （上层要认真起来了吗？嗯，看起来那些不良少年有苦吃了。） 川神撇撇嘴，心里有一点愉快的感觉，看着恶人得到应有的恶报倒是不错。 （不过……如果真的被上头肃清了的话……我这调查是不是没意义了？该不会委托人拒绝支付报酬的吧？果然，应该在警备员肃清不良少年之前，先一步调查出结果，骗……咳咳，收取了委托金啊。） 不过……在那之前…… “呐！响也哥！你觉着哪件比较好？！果然是休闲风吧？！” 岛崎千雪凑了过来，仿佛这是什么奇怪的电子游戏，把衣服贴在身上就能自动换装一样，她双手捏着衣领子用力按在川神身上。那是一件蓝色调的休闲帽衫，装饰着白色的线条，透出清爽的味道。 “不不，川神君的话，果然还是会选择这种吧，突出帅气的风格不是更好吗？” 佐天泪子一步不让，双手也抓着一件休闲西服往川神怀里塞过去，漆黑的西装小夹克配纯白的衬衣，颜色反差巨大，给人随意的感觉。能看见西装衬衫料子上装饰着漂亮的红色暗纹。 川神吞了口口水，默默的把视线移到售货员脸上。 只见她虽然带着笑容，可是那笑容怎么看，都只会让人感觉心里发毛啊！ 那是一种“你们不要再给老娘添麻烦了好吗！混蛋！”的笑容。根本让人无法轻松起来。 “那，那什么……我，我们全买了，全买了好吧！” 第三十三章、躁动的青春期 左右手都提满了衣服，川神一边哀叹自己为什么会落到如此田地，一边带着三个女孩子走在大街上。 果然……根据常识来推断，当男人和女人结伴在商场里出来的时候，东西都是男人在提的——虽然川神手里的衣服都是给他自己买的。 他也只能安慰自己，偶尔也得穿点运动服之外的衣服啊。 就当做是……乔迁之喜？嘛，就当是给自己的礼物了。 岛崎千雪对川神抱有好感，佐天泪子则是单纯的想要报恩，而且，女性天生就比男人在衣着品味上更有执念一点。初春饰利是三女中唯一没有逼迫川神买衣服的，从始至终都是用同情的目光看着他，反而让川神感觉自己是不是太过于小心眼了。 购物完，两名女性总算是从狂热中多少被解放了，川神赶紧带着她们逃出了那个魔窟。 今天佐天泪子和初春饰利休息，原定的目标是两名少女欢乐的购物时间，至于两人的斩获，自然就是佐天泪子现在戴在头上的红色眼镜。 因为川神响也的影响，她现在也开始觉着，这种眼镜有点帅了。 而且，这种眼镜一般来说没有度数，纯粹是装饰用，佐天和初春的视力很正常，也不用担心看不清这种事情。 初春饰利平日里额头就带着花朵围成的发圈，蓝色镜片仿佛蓝色牵牛花一样，毫无违和感的插入了进去。她还是不太适应视野被眼镜染色的情况，就推到头发上当一个装饰品了。 佐天泪子倒是很开心的带着红色眼镜，远远看上去，好像是掩盖身份的影视明星一样。 岛崎千雪看看她，再看看川神，两人都是红色的眼镜看上去有一种统一感，自己暗中后悔，早知道应该也去买一副戴上才是。 四人平日里鲜有交集，今日难得聚头，自然准备顺势去玩，一男三女有说有笑的在街道上走着。 “去死吧！” 忽然，街头传来了这样的呼喊声，还有武器呼呼挥动的风声和吃痛的喊声。 一听就知道，有人在打架。 佐天浑身一个激灵，她之前被不良少年追过，多少还有点阴影，初春默默把风纪委员的臂章带上，准备联络同样是风纪委员的同伴。少女的表情一下变得坚强起来，不过，还没等她拿出手机…… 咚！ 一个男人从四人前面不远的小路里被打飞了出来，血点洒了一地，似乎是胸腔被什么尖锐的东西打破了，还好伤口不大，涌出一点血珠之后，马上血液粘住周围的布片，封住了伤，不至于出血太多。 小巷子里，不依不饶的窜出来四个穿连帽外套的男人，裤子和衣服都是紫红色的，有一种日本传说中【鬼】的感觉，唯独兜帽是银白色的，似乎还缝着亮片，闪闪发光。 四个人手里都拽着一条棒球棍，不过上面七扭八歪的打进去了好多废钉子，丁帽仿佛狼牙棒的牙一样刺出来。 棒球棍本来就很沉重，轮上去一击威力无穷，在某些打僵尸的游戏里，棒球棍总是常见的近战武器，轻松就能把曾为人类的怪物打个脑袋开花。现在上面加了这么多的钉子，更加具有攻击力了。 不用说，统一的衣服和统一的武器，这些人应该也是“新兴不良帮派”之一。 根据川神之前探访大蜘蛛时，对方的说法，现在学园都市地下的不良少年组织少说也有上百个，大的没有多少，但是小的真的是不计其数的。 这些平日里都处于社会底层，收到歧视，心怀不忿的不良少年们，忽然得到了强大的力量，自然就要发泄平日里积攒下来的不爽咯。 看着四人围了过去，要打人的样子，佐天也跟初春一样着急了起来。 不管是联络风纪委员还是联络警备员，对方过来至少也要五分钟。而这四个人打碎面前这人的天灵盖，只要不到10秒钟。 川神看看身边的两人，把双手的衣服袋子全塞给岛崎。 “帮我拿一下。” “哎？——啊！我知道了！响也哥加油！” 一下理解了他要做什么，岛崎千雪赶紧转换成了加油的模式：好女人，就不要在男人做了决定之后去阻拦他！她用自己看见过的恋爱小说里的句子安慰自己。 一听旁边有人看热闹，这些本来就暴虐的不良们更加愤怒了，就好像火上一把热油，他们是来干大事的，可不是被人观赏的！ “哈！？不想死赶紧滚啊！” “哎呀，别这么大火气嘛——” 川神刚想拿出之前那套正义英雄的说辞……转念一想，自己之前救佐天说的是什么来着？ 大姐头对吧？ “——你们吵到大姐头了啊混蛋！” 川神也学着他的样子，原本端正的五官扭成一团，瞪着眼睛，呲着牙，一副比他们还要凶狠的样子。 “谁管你啊傻逼！” 不由分说的，对方抡起劣质狼牙棒冲着川神脑袋就是一击。 “看老子把你那脑袋瓜连那个LOW到爆的眼镜一起打碎！” “喂，你说——我的风镜怎么了？” 打爆脑袋也就算了…… 要把风镜一起打碎？ 川神眉毛一挑，就算是不知情也一样，这家伙已经触及到自己最不爽的一个雷点了。 那么……反正都是抱着杀意过来的……那么，自己也拿出点实力好了：（杀人这种事，说起来很容易，做起来可就没有那么有趣了。想杀人，一定要先做好被人反杀的心理准备啊……今天就给你上一课吧。） 不等对方的狼牙棒轮过来，川神的左手蛇一样的钻了过去，迎着对方的胳膊，闪电似的在他太阳穴上就是一点。 那里是人体最脆弱的穴位之一，如果遭到猛击，很容易让大脑短时间处于昏迷状态，如果用力再猛一点，直接致人死地也不是很容易的。 太阳穴遭到重击小混混只觉着眼前一黑，捏着球棍的手也变得无力起来，川神当即收回左手，半空中拦住对方的胳膊，右手探出，抓住肘关节，用力一扯，只听咔嚓一声，小混混的手臂以一种诡异的角度弯折了过去。 这不是脱臼。 如果是脱臼，不会有这么脆的声音。 而且，也不会从手大臂上偏折。 川神直接掰断了他的手大臂！不良吃痛，下意识要喊叫，然而川神的腿已经先一步迎了上去，在他张嘴的时候，膝盖过着厚重的空气屏障，一击撞碎了他的牙！塞住了他的声音！ 三招动作又快又恨，断其臂，毁其牙，川神耸耸肩，收回自己的膝盖，同时在他小腿上一踹，已经失去了意识的不良少年脚上那还有对抗的力气？顺着这一脚，小腿向后滑开，整个人无力的趴在地上。 “哎呀，怎么能在马路上睡觉呢？” 川神带着轻蔑的口吻，一挑眉毛，看着旁边的三人。 “还要来么？” 第三十四章、求助 身穿紫色连帽衫，帽子则是银白色的三人彼此对视了一眼，看自己这边人多，一方面是意气之争，不能让大家看笑话。不良少年的世界是很残酷的，尊严比什么都重要，如果一旦被人看不起，那就再也没有出头之日了！就会永远被人看不起！对于不良少年而言，那可是绝路。 另一方面，则是愤怒的宣泄暴力，被人这么威胁，如果真的灰溜溜的逃走了，自己怎么过意的去？！ “你TM！” 举着简易狼牙棒，三人又扑了过来。没有接受武术教育，攻击过于单调，只会沿着直线直来直去的打击，只是凭借自己的体力和武器的优秀，以及人数优势来打垮对方，可是…… 太弱了。 川神一边感慨着，一边伸出手，做成了枪的样子。 如果将空气压缩成子弹发射出去，那么就能轻松的将它们击毙…… 不过，川神很少用这招。 这招对这种LV0的小混混来说，每一击都足以致伤，严重甚至会致残。虽然川神一点都不关心他们的未来会怎样，但是如果自己做的太过火，就会被警备员盯上，这就很致命了。 川神只想平稳又愉快的在学园都市生活，麻烦事什么的，光有一个郁岛川就足够了。还要对付警备员？别闹了，好麻烦的！ 因此不管是高压水刀也好，空气子弹也好，对付这种只知道用蛮力的小混混，川神不能用，用出来就是血肉嶙峋的惨案。 他偷偷看看背后，初春和佐天都在看着呢。转念一想，在两个少女面前大开杀戒，那多不雅观啊，她们要是有心理阴影怎么办？ 而且自己日前刚刚被白井黑子警告过别做的太过火。如果是正当防卫就算了，可是，如果是过当防卫，甚至是蓄意伤人的话那就…… （算啦，还是用普通的方式吧。） 川神在心里叹气。 明明是被三人夹攻，可他不但毫无惧色，甚至可以在战斗中开小差去思考其他人的心情，交战双方的战斗经验相差太远。 他脚下一勾，轻松绊倒一个，面对狼牙棒，一个回旋踢，将氮气编织成细密的防御层包裹在腿上，就能在保护身体的同时换来攻击力，一脚踢断两根棍子，脚步落下，上前进步，双肩对着两人胸口就撞了上去，直接把两人撞翻了。 “今天大姐头在这里，我就不造杀业了，滚吧。” “你，你TM别以为这事就这么过去了！惹了我们白银罗刹会，你们没好果子吃！” “那就请便咯，反正我比起果子更喜欢肉啦。啊，天妇罗和油豆腐我也很喜欢。” 听着川神挑衅似的回话，四个被打垮的小混混彼此搀扶着，甩下一句经典台词：“有本事别跑！给我等着！”就走了。 不过，以他们的气性来看，大概真的是去叫人了吧。 白银罗刹会？总感觉在什么地方听过这个名字……嘛，不良少年的中二情节真的是…… 川神在心里鄙视着这些家伙的起名品味。同时暗中想到：如果是我的话，大概会叫【龙凤齐喑】什么的，标志就是一龙一凤，这多帅？什么修罗啊罗刹啊，用什么恶鬼啊？啧啧啧。 殊不知自己的起名品味跟他们半斤八两，川神耸耸肩，看着身下的胸口淌血的男人。 他的能力无法控制能力者的身体，但是，控制这种无能力者倒是很轻松。 控制血液重新流回他的身体里，至少缓解了失血过多的状态。 “谢，谢谢大佬出手相救啊！” 躺在地上的男人勉强这么说着。 “巷子里，巷子里其他的兄弟，还，还在……” “啊，我去帮你看看。” 伤成这样还不忘自己的兄弟……哎呀哎呀，真是一个重视感情的人呢。 川神苦笑着去小巷子里，果然，还有三个人哎呦哎呦的倒在地上呻吟，不过外伤没有外面的人严重。大概是战斗力差距问题吧。 “不得了，得快点叫救护车……” 初春看他身上流了好多血，也顾不上联络警备员什么的，赶紧去联络医院。 “谢谢啦。小姑娘……心地真好啊……” 说着说着，他就哭了出来。 他们会选择当不良少年，主要是因为缺少有人的关心。 学校里大家讨论的都是超能力超能力和超能力，这让他们这些LV0很难融入话题，再加上被人欺负，就更容易心理扭曲了。 而对于一般的孩子来说，父母就是最好的保护伞，可是学园都市禁止无关人士进入，这些沦为不良少年的学生们根本接触不到自己的家人，唯一的保护也消失了。 学校的不顺，还有和志同道合的好友们一起放浪形骸的愉快，加在一起，一步一步，他们最后沦为不良，沉沦在学园都市的黑暗中，化为无人问津的残渣。 在他受伤最重的时候，别人的一点善意，都会在他心里播下感动的种子。 初春一口气打了记忆中七八个医院的电话，不管是哪一家医院，都表示现在没有位置了。 因为不良少年们几乎同时开始暴乱，最优先收到冲击的就是医院。 不管是被不良少年打伤的无辜人士，还是这些帮会火拼之下出现的伤残者，对于医生而言，他们都是平等的。有救无类。 这也就导致了学园都市的医院多了许多病患，真的是“人满为患”了。 “算了……别着急了。看起来，这就是我们的报应啊。” 躺在地上的不良少年苦笑着摇摇头，嘴角还在淌着血，川神用能力给他做了简答的急救，要不然，他现在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 “我们决定结成帮派的时候，就应该想到这个下场的……呵呵呵……” “请不要这么说！我是风纪委员，绝对不会坐看你们这样倒在这里的。” 明明是众人中看上去最为年幼的女孩子，明明稚气未脱，却偏偏露出了那样坚强的目光。佐天泪子和岛崎千雪一齐露出了善意的笑容，站到初春旁边。 “真厉害啊初春。” 岛崎千雪这么赞美着新朋友。 “说起来，初春，如果没有地方的话，先送到风纪委员的支部怎么样？咱们学校就有的吧，177支部，先让他们在医务室接受一下治疗怎么样？” 佐天泪子建议道。 “唔，也只能这么办了。” 医务室和医院差的可有点远，无论是医生的专业程度，还是药品的储备，医务室都远远不如正规医院，不过，现在也没有别的方法了。如果只是包扎伤口，预防感染，那么医务室的条件也是足够了。 总比扔在地上强。 就在初春和佐天探过头去，想要宽慰他几句，然后扶他起来的时候…… “你，你你你你，您，你您，您不就是！那位大人吗？！” 然而，躺在地上的不良倒是先一步惊叫出声了。他惊愕的盯着佐天泪子的脸，一脸惊恐的样子。 “哈？！” 第三十五章、忽如其来的线索 栅川中学，风纪委员177支部的活动室。 白井黑子今天罕见的在处理文职工作。 她和初春饰利是搭档，两人一般来说，都是初春负责这些文字工作，而白井黑子负责现场的。毕竟白井黑子的超能力是空间移动，这种能力用在文字工作着实太浪费了。 不过，今天因为初春休息了，所以只能由白井黑子来做了。 （真是太感谢你了初春。下次就请你吃蛋糕好了。） 然而，白井黑子不但没有记恨自己的好友，反而愉快的盘算起怎么报答她。 原因嘛…… “呐，黑子，这是你要的资料，我查了一下，应该是没错。” “啊——姐姐大人辛苦啦！就让黑子我来……” “免了免了！！” 是的，在白井黑子身边，御坂美琴正在帮她的忙。 御坂美琴没有加入什么社团，作为最强的超能力者，她除了开发课程之外的时间很闲，甚至一度被常盘台内的女仆感慨“御坂你真的好闲啊”。 今天原本是想来177支部和之前见过一面的初春她们一起玩的，结果来了之后才发现人家休假。 反正来都来了，就顺便帮白井黑子一起处理起文案工作了。 （这幸福的时光！真不希望有人打破呀！我和姐姐大人两个人的爱之小巢！） 白井黑子完全不顾现在支部里还有固法美伟前辈和其他的风纪委员，擅自理解成了二人世界。 “抱歉！打扰了！” 就在她这个根本不是二人世界的二人世界认识刚刚出现的时候，风纪委支部的大门被人打开了。 初春急匆匆的闯了进来。 “啊……我和姐姐大人的二人世界……” 黑子脸一垮，刚刚明明还想着怎么【报答】初春的，现在已经变成怎么【暴打】初春了，虽然同音，但是意思却差了好远。 “才不是二人吧！——怎么了初春同学？” 总而言之，先一拳锤走白井黑子那奇怪的妄想，御坂美琴转头询问刚刚闯进来的初春，两人了解不多，可御坂美琴还是多少理解，初春饰利不是那种忽然大惊小怪的人，大概是有什么重要的事情吧。 “在医务室里，有一些殴斗之后受伤的人，请来几个人协助一下应急处理！” —————————————— 一番忙碌之后，被打垮的四个不良少年已经被包扎好了。 说来也巧合，这四人就是之前追着佐天泪子的四个不良少年！ 对，就是被川神响也打垮的四人。 哎呀哎呀，该说是命运的巧合吗？ 这也就是为什么那个不良少年一看就佐天泪子的脸就有那么大的反应。 “噫……你居然在这里啊。” 跟着黑子一起过来的御坂美琴一眼就看见川神响也那俗气的大红风镜，脸上露出了不知道该怎么形容的纠结表情。 明明知道他不是那种十恶不赦的家伙，但是偏偏他那个轻佻的口吻让御坂美琴怎么都适应不了。 “嘛，顺势就跟过来啦！又见面了御坂。” “算了……” 御坂美琴叹了口气，没理他，把注意力转移到那四个人身上。 “他们怎么回事？” “好像是同为无能力者之间的殴斗吧。你知道的，最近一段时间特别普遍。” 川神一挑眉毛，随意的这么说。 这四个人现在终于老实了。 不知道是初春的善良打动了他们呢？还是说说单纯的发现抗拒已经不能解决问题了，选择全盘托出了呢？ 不良少年的四人极为配合的顺着风纪委员的询问，把自己知道的一切都说了出来。 果然，和川神推测的一样。 他们原本只是普通的不良少年，拉帮结队，最后组成了四个人的小帮派。也没有什么名字，就是大家一起玩玩闹闹。 根据他们的说法，之前袭击佐天，并不是想要对她施暴，只是想要约她出去玩玩。 “没，没办法啊，从，从没有跟女孩子说过话嘛！我也想要和漂亮的女孩子唱K啊，吃东西啊什么的……” 头目没出息的话一下子得到了周围三人的赞同，鸡啄米似的点起头来。 在风纪委员们混着不屑和轻视的视线中，头目继续自述。 之后的事情，就是有人跟他们兜售武器，从枪支弹药，到武器装备，什么都有，而且都很便宜。 不过当时四人手里的钱都扔在游戏厅的钢珠游戏机里了，实在是没有多余的钱买那些贵重的武器。最后一人买了一把甩棍。 根据不良少年头目的说法，甩棍的价格很便宜，是普通甩棍的一半左右，推测枪械什么的也是这样便宜的东西吧。 然后，有了武器，他们自己也觉着，是不是多少也算是稍微厉害一点的人物了呢？ 可惜，先是被川神挫了锐气，然后，今天又被白银罗刹会的人给…… 白银罗刹会自然也是不良少年的组织。 不过，和四人这种混日子的温和派不一样，罗刹是传说中吃人肉的恶鬼，这些人也如这个帮派的名字一样，是非常嗜血好杀的。 他们似乎是不良少年中的危险分子集结而成的组织，拥有非常可怕的攻击欲望。其他的帮派大多数都有自己的做法，有一些帮派收取保护费啊，有一些帮派热衷于在游戏厅盘踞，有一些则试着要想当年欺负过他们的能力者复仇。 而白银罗刹会的人，则是不分对象的攻击其他人，宣泄暴力，以此为乐。 结果，就是川神他们之前看见的那一幕了。 紫色的帽衫，是日本传说中，鬼怪的肤色。而白银色的兜帽，就是这个帮派名字的由来，这是他们的【制服】。 “原来如此。” 风纪委员的前辈固法美伟这么点点头，这个人说的情报和最近的情报确实很吻合，最近一段时间，确实经常听说这些穿着奇怪配色的帽衫的家伙到处袭击人。原来是这么回事吗。 “哪个……虽然，虽然有点不好意思……但……能不能，让我和几位单独相处？” 不良少年似乎有什么隐情，他用恳求的目光看着固法美伟前辈。 固法美伟看看初春，看看佐天，又看看川神和岛崎，虽然有很多话想问，最后权衡一下，道：“好吧。” 考虑到初春也在，应该没问题。而且，这群不良少年被人挫了锐气，应该也不会再乱来了。乱来对他们也没好处呀？ 风纪委员的大家都退去了，屋子里就剩下川神响也，岛崎千雪，佐天泪子，初春饰利和四个刚刚包扎好伤口的不良少年。 噗咚。 不由分说的，不良少年头目在床上跪下了。 那是【五体投地】的标准跪拜姿势，是日本人的礼节中，最为严肃的一种。 “拜托了！大姐头！请您发发慈悲，救救我们吧！” “哎哎？！” 第三十六章、绝体绝命死斗会 绝体绝命死斗会。 这是四人挨打的主要原因。 这是白银罗刹会提出的一个方案。 从名字就能得出三点结论： 1、这是一次以死斗为主题的战斗比赛。 2、不良少年们的起名品味真的有待提高。 3、不但起名品味，语文水平也是，绝体绝命和死斗的有语义重复。 顾名思义，这是一次把学园都市里蜂涌而起的不良少年组织联合起来的大会。有点类似华山论剑，大家齐聚一堂，通过战斗，来决出谁才是最强的人。而且这个最强的人，就是不良少年们的新统领。 就好像大蜘蛛一样，这些分散的不良少年，想要通过这样一个死斗会，组成一个联合。 不良少年首领求几人的，就是这件事：作为他们帮派的代理人出战。 “额？可是，你们要是怕这个的话，不参加不就好了？” 佐天泪子皱着眉，奇怪的问道。 就好像学校的运动会啊，如果对体育不是很擅长，那么不要报名不就好了？安心做个观众，也能体会到运动会的乐趣嘛！ “不行的……白银罗刹会的那帮人，不允许任何帮派在预赛中退出……说白了，这不是一次的普通的竞赛，他们是要求我们臣服呀。如果，不参加的话……一开始就会被当做是敌人，他们，他们他们！！会打死我们的啊！” 川神默默点头，确实，从之前的架势来看，白银罗刹会确实有心思打死这四个人，只凭热血和意气行动的人最麻烦了，因为根本没有逻辑可循。 这次的死斗会上，任何一个帮派都要选出至少一个人来参加。最多不能超过人数总数的10%。 愿意参加的，白银罗刹会就会把他们视为竞争对手。 不愿意参加的，白银罗刹会就把他们视为敌人，予以铲除——非我族类其心必异，诛之。 这一次死斗，不单单是战斗那么简单，更重要的是，白银罗刹会想要一举成为学园都市里最强的不良少年组织，吸收这些雨后春笋般出现的小组织，然后壮大自己。 如果不参加，说明他们不愿意参与这次联合，那么就是敌人。白银罗刹会的想法非常的单纯：通过把不答应的人殴打到重伤来威慑其他的不良帮派。“不想死，就来参加。赢了就是联合团体的老大，输了，就乖乖的臣服胜利者”。 而且，这种比赛，来参加的肯定都是对自己本事有自信的人，一般来说，都是团体的老大。如果白银罗刹会能打垮其他团体的老大，那么不担心他们不臣服。 非常具有不良少年思考模式的简单的斗殴会。 “这怎么行！我去联络固法前辈，只要风纪委和警备员协力，阻止这种大会……” 初春一听就着急了，这种血腥的比赛怎么可能同意啦！身为风纪委员，不可能坐视这种事情的。 “没用的，小姐……” 不良少年的头目露出一个惨淡的笑容。 “如果没有证据，这最多就是一次不良少年的聚会罢了，就算真的实行逮捕，也就只能关他们一段时间，到时候，他们出来，我们还不是要遭殃？风纪委也好，警备员也好，哪个都不可能24小时关注不良少年啊！” 他说的恳切，初春紧咬嘴唇，知道他说的对，无法反驳。 白银罗刹会的意思很明确，他们想当学园都市不良少年团体的老大。 虽然每个组织都很小，但是，如果大家联合起来，把手里分发的武器集中，那绝对是一股不可小视的潜在威胁。 “所以，你的意思是，让我们代替你们出战，然后让你们当老大咯？” 听到川神这么问，头目赶紧摇头，解释道：“不是不是，这次死斗会，只有初赛是不允许弃权的，到了复赛就没关系了，我们的意思是，只要大家能帮我们度过一开始初赛，我们帮派肯定选择弃权，给他们当牛做马没什么，但是，我们四个情同手足，真说让我们抽出一个人去送死，我，我于心难安啊！” “老大！大不了我去！反正我这胳膊也让他们打断了，活着也就是个废人，倒不如你们三个代替我好好活下去！” 忽然旁边床位上，隔壁用白布吊着的不良少年急道。 似乎是牵动了手臂伤口吧，他嘴里发出斯的一声。川神记得，他的胳膊是粉碎性骨折，以学园都市的科技，治好倒不是难事，但钱嘛……一般来说这种骨折应该固定手臂的，可惜栅川中学的医务室里没有石膏，只能做应急处理了。 “说什么话！就算要去，也是我这个老大去！有难的时候不出面，我还当什么老大！” 不良少年头目也一发狠，骂了回去。继续保持恳切的低头跪姿，祈求众人。 “拜托了，请务必，只是初赛的话，对大姐头您来说一定很简单吧！拜托了，救救我们，发发慈悲！我们之前有眼不识泰山，不小心冒犯了您老人家，我们回去之后肯定给您筹备一份大礼，求您这次就救救咱们兄弟吧！” 不良少年还记得呢，在小巷子里把佐天泪子追到穷途末路的情况，然后就是少女身边无数的冰锥，还有川神响也飞过来的一脚。这两个人的战斗力对于不良少年而言，着实太过耀眼了，他们现在只能奢求两人救他们一命。 “额……这……” 佐天泪子真的很想告诉他们，他们找错人了，自己才不是什么厉害的能力者，自己身边的这个风镜男人才是啦！但是又怕不打商量就直接说出来，会引发不必要的麻烦，她询问似的看看身边的川神，询问他怎么办。 川神注意到，点点头，回给她一个宽慰的笑容。 “如果能允许我们随时退赛的话，那么，只是一个初赛没问题。赞美大姐头吧！是她救了你们啊！” “赞美大姐头！感谢大姐头！大姐头万寿无疆！” 四人一听有戏，哪里还有缓和？赶紧纳头就拜，跪谢佐天泪子的大恩。 佐天一着急，用手肘撞撞他的腰：这下不是更加难以收拾了吗！ 川神倒是无所畏惧，问了一些具体的细节，跟几人出去了。 关上门，让安心下来的不良少年们可以休息，川神这才吐出一口气，表情从玩乐的状态，多少露出了一些认真的表情。 “嘛，放着他们不管也不行，对吧？” 他这时候才回答佐天的问题。 “可是，这个误会……” “嘛，就怕佐天同学你以后没什么机会遇到他们啦。误会就误会去吧~多好玩嘛。” “好玩啊……” 佐天泪子干笑两声，仔细一想，确实，这种被人误会的感觉……多少，还是有那么一点点让人心情愉悦的。 “其实就是这样的，既然风纪委员不好行动，警备员没有证据，那么，只要营造出这种证据就好了嘛！我们去参加，然后顺便探听情报。最后，在证据确凿的时候，把警备员叫来，这不就都有了？” 川神愉快的这么说着。 然而，少年风镜下的眸子里，隐藏着另一种感情。 （虽然只是一点，但，多少还是被他们的觉悟感动了呢。有朋友，真的不错呢。羁绊，真的是最美好的东西了。） 他这么想着，情不自禁的**着自己的风镜，双眸中无尽的怀恋起来。 第三十七章、川神的推测 川神响也本人的目的，自然不会那么简单。为了别人奋不顾身，听上去很美好，奈何这种事情不现实，作为士兵，川神考虑的内容，首先就是利益相关的问题。 死斗会和川神挂钩的利益，就是【神谷所长给的委托】，能换钱的那种。拿人钱财，就要忠人之事。既然人家出钱让自己查清楚这些问题，自己肯定不能放着不管。 在这次死斗会里，川神闻到了阴谋的味道。 为什么会有这个死斗会？ 因为不良少年团体增加了。 为什么不良少年团体激增？ 因为有人在背后给他们提供武器。 换言之，这个死斗会，是幕后黑手提供武器的直接结果。 结合之前那个臣服的不良少年头目的说法，幕后黑手贩售的武器比市面上的武器质量更好，而且也更便宜，真正意义上的物美价廉。 而且，大蜘蛛这种人多的老牌帮派没有得到扶持。 这这两点结合起来，意味着他们不可能是为了赚钱这种无关紧要的事情来卖武器的。 他们的目的么……很可能和这次死斗会有关系。 无利不起早，这个世界的阴谋，基本都能用【利益】两个字概括。 人类某种利益，然后开始进行谋划。川神没有那种通天的本领知道他们计划的全貌，那么，只能从结果逆推了。 只要能调查到他们的获利点，那么说不定就能反向推导出他们为什么要这么做。 比如现在，川神就有好几种推测。 比如，他们可能是在测试学园都市里究竟有多少不安定的无能力者。通过这次集会，确定一个大概的数据，然后确定应该运送多少武器过来。 也就是，确认潜在客户数量。 比如，他们可能是测试自己的武器威力如何，虽然这个可能性非常低，但也不是没有可能。不想用冷冰冰的实验室来进行推导，而是直接在现实中进行实战。 毕竟真正的战争中，情况瞬息万变，谁也没有把握说情况就按照实验室的情况展开。测试实战中的实际威力，也是有可能的。 比如，利用不良少年的暴动，来吸引学园都市上层的注意力，然后趁机做点背后的小动作？ 有点类似中国兵法里的【声东击西】战略，虽然看上去是煽动不良少年暴动，然而实际上的目的只是让这声势浩大的行动充当掩体，实际上的另有所图。 再比如，他们还可能同时经营着药品之类的行业，煽动他们暴乱，以此来谋取医药品的收入？ 川神响也忽然有点讨厌自己了。 一般人很难一下子想到这么多阴暗的推测吧？ 这就是战争专家的推测方式，无论是哪一种，都带着浓浓的血腥味。这种只会考虑阴暗面的思考模式已经快成为他的习惯了。 为了验证自己的推测，他需要更多的情报。 而最好的情报源，自然就是这次……叫什么来着？哦，绝体绝命死斗会。 说不定，能在这里找到一些端倪。 就算没有什么，自己能光明正大的对那些不良少年饱以老拳，也是很痛快的一件事。 “呜……事情变得奇怪了啦！” 初春饰利叹了口气，无可奈何的这么说着。 身为风纪委员的这个可爱的女孩子，现在有点六神无主了起来。自己应该不应该跟上面汇报这件事呢？ “嘛，这也是初春你的职责所在嘛，总之，先去和风纪委员的前辈汇报一下吧！” ———————————————— “原来如此，还有这种事情啊。” 风纪委员的177支部的大前辈，固法美伟一边听四人汇报现在的情况，一边点头。 她是一名和川神年纪相仿的高中生，有着利落的披肩黑发，带着眼镜，整个人透出一股精英的气场，尤其是胸口丰腴的线条，更是和另外两位风纪委员……不，应该说，跟在场的所有人都形成了鲜明的对比，让女性情不自禁的想要憎恨她的程度。 虽然只是一面之缘，川神在心里暗中判断：这人一定是手段相当老练的风纪委员。 事实上也确实如此，她在白井黑子和初春饰利还是风纪委员预备役的时候就已经是正牌的风纪委员，时间化为经验，让她比其他的风纪委员更有一种值得信任的稳妥感觉。 不管怎么想，川神都没有把这件事隐瞒的必要。 警备员那边已经开始筹划对不良少年进行武力镇压了，如果自己这边没有打好招呼，被误认为不良少年那就亏大发了。做好事不被感谢就算了，如果不但不被感谢还要失去点什么，那谁还要做好事？ 如果以【风纪委员的协力者】登记在案的话，那么一切就不一样了。 固法美伟支着下巴，思考着对策。风纪委员和警备员的最大不同就在于风纪委员是学生，思考模式自然比老师更加接近年轻人的思维模式。 “也就是说，你希望作为风纪委员的协力者来进行活动吗？” 不愧是固法前辈，第一句话就把川神的心思给说破了。 如果是换成了初春之类的人，肯定是说“你能不能作为风纪委员的协力者”种说法。 虽然听上去没有什么区别，但是仔细一品味，固法前辈的说法是“川神希望做”，也就是川神求风纪委员同意。而后面的那种说法，是“能不能请川神做”，也就是说，是风纪委员请求川神。 前者责任在川神，后者责任在风纪委员。 一句话，就看出说话人的精明。川神暗中赞叹，笑道：“当然。我对于最近学园都市的不良少年暴动也是痛心疾首……事实上，我的朋友也遭到了攻击。” 他说着看了佐天泪子一眼，继续道：“所以，我希望能协助风纪委员，把它们一网打尽。如果想要实行逮捕，总是需要证据的嘛！” 这话半真半假，他和佐天是朋友不假，可是佐天被袭击这件事，发生在两人成为朋友之前，用这个作为说服别人的论点有着严重的逻辑错误，未免过于强词夺理了。 “唔……安全方面呢？” “我是LV4的能力者，自保没问题。而且略懂搏击的技术，如果只是和不良少年战斗的话，我还是有信心的。” “嗯。” 固法美伟好像满意了似的，点点头。 （同意了？） 川神感觉有些惊讶，还以为会被她更加刁难呢。 毕竟，自己是民间人士嘛。风纪委员虽然不介意民间人士协助，但是出于多种考虑，一般来说都是友善的拒绝的。 “说起来，我记得初春你之前申请过书库的档案调查吧？当时调查的结果是什么？” 然而，固法美伟看似漫不经心的问了一句。 川神心里咯噔一下…… 从这个问法来看……看起来，她果然还是要拿那件事说理吗？ 哎呀哎呀，真是精明的风纪委员呢！ 第三十八章、被否决的提议 川神看着固法美伟的眼睛，成熟的女性，干练的风纪委员。在那眼镜后面的眸子平静如水，让人看不出她的想法，这是谋略家的眼睛，不会轻松的表露出感情来，以此来迷惑对手。 毕竟固法美伟比初春和黑子的经验多了许多，自然也有难对付的多。 尤其是她作为风纪委员，深刻的知道人类不仅仅是善良和邪恶两种，也有亦正亦邪的混乱角色，比如川神这种，虽然打着友好协力者的旗号，但是固法美伟敏锐的从他那大红风镜后面，看出了他自己的欲望。 他有着自己的目的，那目的，对风纪委员，对学园都市来说，是好事吗？还是说，是灾难呢？固法美伟想要弄清楚这点。 从风纪委员的角度出发，请求民间人士协助算是满常见的情况，正因为常见，才要提防有人利用这点。 听到固法前辈询问之前的情况，初春回忆了一下，看看川神，道：“没，没有什么特别值得注意的。川神桑的话，没有不良记录。隶属于神谷制药第一研究所，作为LV4的能力者被登陆在案。根据之前佐天同学的说法，似乎就是他救了佐天同学。” “嗯，我记得那次事件，风纪委员的记录里说，到了现场没有发现佐天同学之外的人吧？是怎么做到的？” 固法美伟问了一个没什么关系的问题，大家虽然奇怪，倒也是老实回答了。只有川神响也，默默的在心里记住了固法美伟这个名字。 （很聪明的女人。顾左右而言他。先来分散自己的注意力，然后忽然提问，旁敲侧击搜索自己和案件的可能关联。这样就可能在不刺激自己的前提下，收集情报。老练呢。） 川神看看自己身边，岛崎千雪从来到风纪委员的支部开始就很少说话，一脸百无聊赖的样子，这件事着实没什么好玩的，对于非相关者来说，还是蛮无聊的吧？特别是她手上还都是给川神买的衣服，她现在迫不及待的想要把这些衣服一一穿在川神响也的身上，来看看实际效果，哪有心情听风纪委员说教？ （就算是为了岛崎，多少加速一下对话节奏吧。） “那是名为【海市蜃楼】的技能。人眼看见事物，是因为光线照在人的身体上，反射出去在人眼中成像。因此，只要操作水分子，在空气中凝聚成细小的棱镜，就能利用水的折射效果，让光线不会照在我身上，自然，在外人眼中就是隐身了。” 默默听川神解释完，固法美伟一推眼镜，丝毫不为所动，追问道：“我是想问，为什么你要藏起来呢？一般来说，见义勇为之后，不应该是希望的到褒奖吗？” （啧，还以为你会追问能力方面，结果跳过了吗？） 川神原本还想搪塞她，把话题引导到超能力的运用上，没想到固法美伟不为所动，无视了他的话，继续打出一记直球。 他悄悄看看御坂美琴，果然她的眸子写满了错愕和好奇，如果不是固法美伟在询问自己的话，怕不是她就要插嘴追问了。固法美伟对川神的能力不感兴趣似的，固执的追问着自己的问题。 “嘛，做好事不留名的嘛！” “可是，如果想要做好事，不应该是护送她回家吗？所谓救人救到底，对吧？” “风纪委员来了嘛~我觉着，有她们就够啦！” “嗯，也就是说，因为【相信风纪委员的实力】，所以才会隐藏起来咯？” （……啧……麻烦了……） 川神品味出了这个句子背后的意思……自己顾忌风纪委员，所以才会隐藏起来。看起来，自己的嫌疑是怎么也洗不清了。 而且……刚刚自己这么搪塞她，怕不是也在她心里留下不好的印象了吧？ 川神心一横，道：“那是因为，我在调查不良少年的非法集会。最近一段时间，不良少年的非法集会过多，暴力案件层出不穷，我就自发的想要调查。” “哦。原来如此。” 奇怪的是，固法美伟却没有继续追问，她微笑了一下，摇摇头道：“抱歉，风纪委员不能同意您的协力请求。如您所说，不良少年的集会是很危险的地方，如果让民间人士前往，很可能出现受伤的情况，风纪委员是保护学园都市风纪，保护学生的组织，不能让一般民众以身犯险。” “唔，这样啊，那么我也不能强人所难啊！抱歉啦……是叫……固法前辈吧？谢谢关心。” 听出她语气中斩钉截铁的味道，川神不得不选择了退避，再跟她多话，也没用。 他肯定要去的，因为不良少年的委托是给了他和佐天的，严格来说，不归风纪委员管理。 川神之所以跟固法美伟纠结，是因为想要得到【风纪委员协力者】的身份，这样的话，不管之后的行动里出现了什么问题，都能把风险转嫁给风纪委员。 可是固法美伟聪明的看出了这点：川神肯定要去，就算不合风纪委员合作，他也会去的。但是，他需要风纪委员协力者的身份。只要看破这点，两人在交涉中的地位瞬间改变。 川神是士兵，会话技术没有多厉害，自然说不过固法美伟，只能选择告辞，初春留下来继续协助处理，佐天则快步跟上了川神岛崎，三人一起出去了。 咚。 门关上了。 固法美伟靠在椅背上，心里暗自整理着线索。 （这个叫川神响也的男人，明明没有任何不良记录，却不愿意和风纪委员打交道，这说明他对风纪委员抱有一定的敌意，或者是警惕心。这说明，他身上势必隐瞒着什么不能告人的事情。而且那么想要风纪委员协力者身份，这点也很可疑……最重要的是，他说自己是【调查不良少年的非法集会】。为什么要调查？这对他有什么好处？） 固法美伟想不到任何的获利点。她可不相信那个男人会因为什么正义公道天理什么的来拯救世人。他的眼神完全没有这种天真的神色。 （恐怕，他是接受了某种程度的委托吧。也许是侦探，也许是水面以下的组织。有必要调查不良少年集会的人，一般考虑的话，都是大人物了，跟这件事息息相关的。） 固法美伟之所以不再纠缠，就是因为注意到了这种可能性。如果把川神当作风纪委员的协力者，会被他利用。是以，果断的拒绝。 别看固法美伟一副温文尔雅的样子，可毕竟是风纪委员，这种危险的可能性不得不考虑到。 “那个，固法前辈，我有一个提议……” 就在固法美伟思考的时候，白井黑子忽然露出了自信的笑容，开口了。 第三十九章、自发的行动 “呐，川神桑……果然，不继续了吗？” 佐天泪子紧跟着川神一起离开了风纪委员的部屋，好奇的凑上去追问着。 作为当事人之一，她很好奇这件事情后面会怎么发展，不良少年为了决出最强的首领而展开的战斗大会什么的，让她无法释怀：这种展开，简直就是少年漫画里常见的燃系剧情嘛！！ 而且，医务室里被打到重伤的四个不良少年忍着伤也要下跪请求自己的姿态，也让她于心难安。 闻言，川神回过头，风镜后面的眼睛弯起一点笑意，道：“当然要继续咯。只不过，要偷偷的。嘘，你可别告诉初春她们哟。” “哎——川神桑你有点坏啊！” 一听要瞒着风纪委员偷偷行动，佐天泪子脸上马上露出了促狭的神色。这种偷偷跟风纪委员对着干的感觉，让佐天心里盈满了干坏事的背德感觉。 “人家都那么跪下了求咱们了，总不能不答应吧，对吧大姐头？” 川神笑着打趣她，佐天泪子会意，双臂交叉，做出一副大姐头的样子，压低声音点点头：“对啊对啊，川神！我们侠义心肠，要救人于水火嘛！” 听着两人玩笑，岛崎千雪原本就不太感兴趣的脸变得更加阴沉了：（什么啊！明明跟我一起的时候就不会开这种玩笑来着！我也想啊，一起玩闹什么的！） “不过呢，佐天同学，玩笑归玩笑，真的参与不良少年集会的话，还是太危险了。千万不要以身犯险哟。固法小姐也是这么说的吧？我会偷偷的去参加的，相信我吧！搞不好下次你就看见我作为不良少年的统帅归来了呢！” “哦哦！那么我就是不良少年统帅的大姐头？哎呀，我也变成了不得的大人物了呢！” 佐天泪子顺着他的话继续开玩笑着。 三人一路来到栅川中学的医务室，川神去详细问了这个所谓的绝体绝命死斗会的时间和聚会地点。 该说真不愧是全体不良少年的集会吗？初赛在学园都市的八个学区都有，此举就是防止警备员和风纪委员能够找到他们的具体集会地点，而且也商定了如果警备员到来，就集体伪装成一起抽烟喝酒玩玩乐乐的情况。这样警备员他们没有证据，也不能抓人。 然后就是，每个帮会都必须去签到。 看起来，他们很在乎【与会帮派的数量】啊。 到底是什么意思呢…… 川神响也的直觉告诉他，这里肯定有猫腻。 不过，自己肯定要参加，见招拆招就是了。 这种乐天派的行动方针，他一直沿用至今。 不管是什么样的敌人，总得有人先去探索一下嘛，正所谓不入虎穴焉得虎子。 得到了重要的信息，川神跟佐天又去逛了一下，这才分别。 在风纪委员这边，殊不知在医务室的柜子里，风纪委员白井黑子早就把两人的对话听了个真切。 她是空间系的能力者，特别擅长把物体转移到不同的空间坐标。 缺点是，白井黑子能转移的目标，质量上限是130KG左右，必须是被自己的身体接触的目标，而且，作用范围只有50米。 不过因为没有【冷却时间】，只要多次空间转移，就能以超高速的缩短距离。非常实用。 比如现在，白井黑子推测到川神他们会去追问大会地点和时间，便主动请缨，吧自己转移到医务室的柜子里，偷听了几人的对话，这样就能获得不良少年聚会的第一批情报了。 黑子从阴暗的柜子里重新转移到开阔的风纪委员会室，这才松了口气，咳嗽两声，柜子里打扫的不够勤快，里面都是灰，白井黑子好容易才忍住没在里面打喷嚏。 “已经清楚了固法前辈，时间是明天，为期不定，第一天是初赛，会在八个学区里分散举行，筛选掉一半以上的帮派。要不要通知警备员？” “要。不过那边就交给我来说吧，现在还不应该打草惊蛇，毕竟这次惊了他们，很难再有这么好的机会了。而且……那么多无能力者聚在一起……如果真的是孤注一掷，怕是警备员也会损失惨重吧。” 固法美伟担心的不无道理，从上个月开始，风纪委员就时常出现受伤的情况。 那是被称之为虚空爆炸的行动，犯人通过把金属片藏在玩偶啊，包包啊之类的地方，然后将重力粒子加速，引发空间坍塌，最后以爆炸的形势表现出来。 截止到目前，在这种近乎恐怖袭击的行动中，已经有七八名风纪委员受伤。只不过最近一段时间不良少年的暴动更加引人注意，大家疲于奔走，这件事就有点淡忘了。 因此，她想尽力减少风纪委员和警备员的受伤。她准备和警备员那边联络，然后商量一个确实可行的方案出来。 “唔……呐，我说啊，之前那个眼镜儿，川神……响也？他说的也有道理吧。如果找个不良帮派，代替他们出战的话，不就能随时掌握他们的动向了吗？” 御坂美琴忽然开口，跃跃欲试的样子。 见她这样，白井黑子叹了口气，略带无奈的看着有些兴奋起来的御坂美琴：“姐姐大人，您只是想要发泄暴力吧？” “啊……没，没有啊！我不是那种人嘛！啊哈哈。对，对啊，你看，咱们学校之前不是也出现被害者了？我总不能坐视不管，对吧？” 御坂美琴又把那个受害者搬了出来。 那是一个和白井黑子同年级的学生，虽然不同班级，不过白井黑子也听说过她，是一个成绩优秀的LV3的能力者，性格也很乖巧，在低年级里很受欢迎……这么乖巧可爱的学生，却因为不良少年的袭击，躺在医院里，一周前刚刚恢复意识…… 这也是白井黑子明明知道御坂美琴这段时间一直在街上游荡，引诱不良少年袭击自己，然后反杀这种事情，却没有采取相应措施的原因。 她深刻的理解，自己的姐姐大人是那种爱管闲事的正义的性格，她是不会坐看自己的学妹就这么平白无故的被人打伤的，哪怕她和这个学妹都没见过几面。 现在，看御坂美琴这样，怕不是又要说出什么自己去偷偷参加不良少年集会什么的吧？ 那可就太让人发愁了。白井黑子偷偷看看固法前辈，希望她别说什么同意的话就好。 不过万幸，固法前辈还没有不理智到那种程度，她笑笑，说了一句会考虑的，不置可否。 插入章、学园都市的阴影 某时，某地。 “……本月新增三十三个帮派，我方先后提供了手枪二十八把，步枪四挺，轻机枪一挺。本月共有七十八个帮派向我们追加了武器订单，总计轻机枪十二挺，手枪三百以上，步枪一百以上，弹药若干，爆炸物若干，刃物若干。” 在颇为富丽堂皇的房间里，身穿西装的男性员工站得笔直，在充满薰衣草的空气中做着汇报。 在他面前，是做工考究的红木办公桌。上面安静的趴着一个金色香炉，正在袅袅的将薰衣草的香味扩散出来。在旁边，则是蓝紫色的青瓷花瓶，里面插着漂亮的蓝紫色的花朵。书案上平铺着许多文件，上面是打印出来的表格和数据图，在同为红木材质的办公椅上，身穿考究西装的男人正单手撑着脑袋，一脸无所谓的表情打量着桌面上的资料。 在他背后，则是一名明显是保镖的男人，锐利的目光让人联想到野兽。 “嗯，我知道了。” 似乎是头目的男人点点头，应了一声。刚刚汇报的西装员工马上一个立正，仿佛军人一样，恭顺的立在旁边，沉默不语，静候老板的下一个指示。 “那么……之前说的事情，办的怎么样了？” “是，老板，如您所料，以白银罗刹会为首的不良少年们组成了一个巨大的联盟，正在准备进行名为绝体绝命死斗会的活动，以此来……” “品味真差。” 老板无力的耸耸肩，叹了口气。 “万分抱歉！望您恕罪！我马上勒令他们改名！” 听到老板的反对，员工感觉老板背后那野兽似的目光里充满了恍若刀刃的锐利神色，他浑身一个激灵，赶紧跪下请求宽容。 “罢了罢了，年轻人，会喜欢这种字眼也是没办法的。就让他们闹吧。我们的人呢？” “是，已经秘密混入了不良少年的组织了。在潜入学园都市的时候，我们万分小心，确保没有人发现。” “嗯。也就是说，亚雷斯塔已经发现他们了啊。” “是……啊？” 因为这个回答的逻辑关系过于奇怪，即便是他自诩精英，也弄不明白自己的老板到底再说什么，明明是没有被人发现啊？为什么会被发现呢？ “呵呵，亚雷斯塔可不是傻子啊。你以为，他凭什么支配了学园都市呢？” “恕属下愚钝，万望明示。” “啊……不行啊，你这样可不行啊。” 有点失望似的，坐在椅子上的老板摇摇头，一副孺子不可教也的表情。读出这份失望的感情，精英员工心里一个激灵，原本就跪在地上的姿态显得更加卑微了。 “万分抱歉老板！！” “罢了，这不是指责。记住，上位者在做谋划的时候，绝对不要从成功的角度出发：要从失败的角度出发。这样才能有备无患。想要支配学园都市，人力，财力，物力，情报，缺一不可，那个人天天蜗在没有窗户的大楼里，你以为他是凭什么掌握学园都市里各种各样的情况的？” “额……属下不知。” “滞空回路。算了，跟你说你也不会理解。那么索性就不解释了吧。” “是，无须跟属下这等愚蠢的存在浪费唇舌。” “所以，我敢保证，我们潜入的人，亚雷斯塔肯定知道。” 斩钉截铁的回应。老板甩下这么一句结论。 “可是……恕属下斗胆直言……” “说。” “如果，亚雷斯塔知道我们的行动的话，我们不应该提醒潜入的工作人员，让他们多加小心吗？” “哈哈哈……你会下象棋吗？” 头目好像心情很愉快的笑了起来，紧接着抛出一个完全不相干的问题。 “会。国际象棋、日式将棋和中式象棋属下都略有涉猎。” “好，那么我问你，如果我要用一枚棋子吃掉你的帅棋，你会怎么办？” “唔……属下会挪开帅棋，或者用其他棋子拦截吧？” “对。那么，如果帅棋挪开之后，我的棋子会吃掉你的其他棋子，怎么办？” “弃子保帅。” “没错。这就是阳谋。” 老板耸耸肩，伸出右手，好像握着一枚看不见的空气棋子一样。 “你看，虽然你能看见我的棋子，但是你却不得不按照我的想法行动。这就是所谓的阳谋，这是以【对方能清楚的知道我方做什么，但是却不得不按照我方想法去行动】为主要特点的。亚雷斯塔当然知道我们派了人进去，因为，我就是做给他看的。我就是让他知道，我知道他知道，并且以此为条件，布置新的对策，这就是所谓的智慧博弈。” 老板没有正面回答他的问题，但是，他已经隐隐约约有了答案。 “您的意思是说，我方潜入学园都市的人员，就是为了让亚雷斯塔知道我们有人潜入……然后……混淆视听？” “聪明，这才像是我的副手。对。混淆视听。亚雷斯塔知道我们潜入了工作人员进去，自然，他会认为我们的目标在不良少年的这次聚会上。我之所以不告诉员工让他做出应对，就是怕他们表演的不够自然。现在，他们全不知情，亚雷斯塔大概也会认为，咱们的目的就是暗中煽动不良少年的死斗吧？” “原来如此。那么……老板您同时向学园都市输入大量医药品……难道也是……” “对，也是混淆视听。现在以亚雷斯塔的视角来看，学园都市内部，有伪装极好的不法分子暗中兜售武器煽动不良少年，趁机夺取不良少年联合。因不良少年暴力袭击而诞生了大量的受伤者，又有公司大量倾售药品。在他看来，我方的目的不外乎这两点，可是……呵呵呵，到底哪个是真正目的呢？” 老板笑着摇摇头，心情很愉快的样子。 “亚雷斯塔的智慧，到底能到什么程度呢？我很好奇。好了，还有什么要补充的吗？” “是。如果非要说的话，似乎最近出现了开始调查不良少年帮派的人了。” “嗯，我知道。你今天给我的资料就是吧？” 老板说着，身手把桌子上的文件摊开，在层层文件之下，露出两份贴着照片的资料表单。 一人穿着常盘台的校服，是一个英气的女孩子。 另一人，则带着很夸张的赤红色风镜。 “川神！！！那个叛徒！！” 忽然，一直站在老板背后默不作声的保镖忽然发出了让人心中恐惧的哀嚎，那是让人联想到进食猛兽的嘶吼。 “怎么，速水君，你认识他？” “是的……我永远，都忘不了那个混蛋男人的混蛋的脸……” 保镖发出的是，紧咬牙关的声音。 愤恨，憎恶，饱含恶意。 “川神龙马……我不会放过这家伙的……只有这家伙，我绝对不会放过！亲手送他下地狱……” 第四十章、被欺骗的少女 酒店，川神本人的房间里。 “哎，死斗会啊，嗯嗯，一定会很有趣的吧。” 手机里传来了神谷所长愉快的声音。听到这个男人高亢的声音，川神响也叹了口气，心里明白的很：只要是跟战斗啊，情报收集啊什么的一沾上关系，神谷所长就会变成这样的狂热分子的呀。 看起来，他肯定又是希望自己把什么战斗的数据反馈给他了吧？哎呀哎呀，狂热的研究者就是讨厌啦。 川神一边在心里嫌弃这家伙，一边扳直了腰背，对着酒店的镜子，把衣服整理好。 既然是想要混入小混混中，自然，衣服不能太有品位。川神考虑再三，换上了一件皮夹克。 一说到【不良】就会想到装饰着大量铁和银的皮夹克，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流传下来的刻板印象，算是约定成俗的感觉了吧。 听着拉锁刷拉一下利落的咬合，川神居然意外的升起一点愉快的感觉，好像一个孩子一样，他反反复复把拉锁拉开拉合，听着金属咬合成漂亮的声音，反反复复比对着镜子里自己的形象，最后他还是把拉链全部拉开，露出里面灰色背心和不太明显的肌肉，满意的点点头。黑色皮夹克那高亮的色泽，居然还有点帅来着。 把背心衣领跩下来一点，多露出一点锁骨，再把肩膀上的各种金属链子一一装好，任由它们流苏似的倾泻而下。 “嗯……这种狂野的感觉也不错啊……” 川神推了一下风镜，很满意的样子。 “嗯？川神君你说什么？” 一直放在桌子上开着外播放的手机里传来神谷所长的疑问。 “没什么没什么，所长你继续说。” （当然我是不会听的，八嘎。） 川神在心里补充了一句。 听这个人说话，简直是浪费时间。还好他也有自知之明，每次说话的时候先把结论放下来，因此，从他嘴里得到结论之后就把手机放着不管就是最好的处理方式。 反正神谷所长也不在乎别人听不听，他只是【想说】罢了。 今天，川神准备接受那四名不良少年的请求，作为他们的外援，参加绝体绝命死斗会的初赛。 如果，川神的估计没有错误的话，恐怕，这次比赛里，应该能见到一些受过良好格斗训练的角色。 这个大赛的目的，是把这些雨后春笋般冒出来的各种不良少年团体整合到一起，武力最高的那个人就是他们的头领。这样想的话，如果幕后黑手的目标说不好就是当上不良少年的统领呢？ 领导这群只有血性和义气算是一流的无能力者们，向学园都市反扑。 赢了，最好。 输了，他们也没什么太大损失。 他们只是一群没有接受过战斗训练的普通LVO，既没有超能力，也没有武术和死斗经验，如果能潜入几个战斗专家，干翻这群不良应该不是问题。 这也能解释为什么他们提供那么多武器给不良少年，因为那些武器就是预先投资，后面都会用来反扑学园都市的。 川神越想越觉着靠谱。 （也就是说……只要自己能够在里面确认到优秀的战斗员，就可以当作不良少年暴动调查这个任务的二期回馈了？应该没问题吧？） 川神这么想着。 电话那头神谷所长还在喋喋不休，川神无所谓的挂了通讯，想了想，给佐天泪子的line上发了一个“大姐头，我出发了”的句子，结果收获了佐天一个“夜露死苦”的表情包。川神笑笑，把手机收到口袋里，咔哒一下拉开酒店房间的门。 “哦斯！川神前辈——夜露死苦！” 一开门就是让人满头黑线的招呼。 在酒店的房门口，岛崎千雪嘴里嚼着泡泡糖一类的东西，身上是红色小皮衣，下面穿着皮裤和牛仔靴，双手插在口袋里，弯着腰。头发今天罕见的没有梳成马尾辫，而是直接披散在身后。 她在自己脸上涂了太多的白色粉底，僵尸一样惨白，然而眼睛附近却用黑色的什么化妆品，给自己涂了一个星星…… 看上去有点像是视觉系重金属乐队的主唱那种感觉。 川神吞了口口水…… “谁，谁啊……” “哎呀，川神前辈，是我啊我啊！岛崎啊！吓到了？” “纳尼！？你认真的？！” 川神吞了口口水，仔细打量面前的女人，确实……有点像是岛崎千雪的样子……越看越像…… 这这这？！ “这不胡闹吗？！我的个乖乖，你这是要吓死我啊……” “响也哥，我也要一起去！你看，这个伪装怎么样？从语气和装束，我参考了许多呢！” “哈？你肯定对小混混有什么误解。” 川神看看面前造型夸张的岛崎千雪，只觉着眼皮跳个不停。左眼跳财右眼跳灾，看起来，自己的右眼今天一天都不会停止跳动了。 “哎哎哎？我还特意问了郁岛川来着，他说的没问题啊！还说这样肯定能让响也哥大吃一惊的啊！” “啊，但从【大吃一惊】这点来说，简直完美，我确实吃了一惊——简直要吓死了！不行不行，你这去参加视觉系死亡重金属乐队都会被赶出来的装束绝对不行。而且，那种地方太危险了。” “哎！可是可是！吊桥效……咳咳，我，我不放心响也哥一个人啊！” 岛崎千雪差点把真心话说出来，吊桥效应就是说两个人同时处于危险中，很容易拉近彼此的关系，增进感情，是心理学的某种主张。岛崎千雪自己也不是很明白这个原理，总之就是和响也哥一起遇难就OK了吧？她天真的这么想着。 “嘛嘛，我们讲讲道理啊，如果我会遭遇危险，你去了也会危险。如果我不会遭遇危险，你跟着我也没必要啊，不需要担心的嘛！” 要是四之宫或者郁岛川名井巳之类的战斗型也就算了，可是岛崎就……嗯……不太可靠的样子…… “呜……响也哥大笨蛋！！白痴！” 忽然，毫无来由的，岛崎千雪好像想到了什么似的，忽然冒出这么一句，然后转身就跑了。川神呆呆的看着她远去的背影不知所措。 “什么啊……她怎么了？？？” 怎么想也想不明白，川神只能感慨，自己对女人的经验还是太少了，女人心海底针，女人心思男人不要猜。他整理了一下衣服，继续向不良少年的聚会点赶了过去。 回来之后在安慰岛崎吧，给她买点肉来赔罪吧。 ———————————————— 与此同时。 “跑这么远大概够了吧？” 岛崎千雪在心里暗中琢磨着，她停下脚步，仔细聆听自己的背后…… 没有人跟上来的声音。 “？？？哎？这跟说好的不一样啊？” 她回过头去，发现背后空无一人。 “不对啊？！郁岛明明说，只要我掩面逃走，响也哥肯定会追过来的啊？！电视剧里都是这么演的吧？然后就是趁机告白的经典剧情啊？！怎，怎么回事啊！这根说好的不一样啊郁岛！！！” 第四十一章、绝体绝命死斗会-开幕 绝体绝命死斗会，光听这名字就满满的都是不良少年奇葩审美风格。 会场？没有那种东西。 川神按照之前被告知的地点，那是一栋即将拆掉的楼房，应现在已经变成了不良少年的聚集点之一，虽然被蓝色的施工栅栏墙围住了，可是却在侧面被刃物切开了一个大门，还很贴心的加了把手，推开之后进去，里面满是人，热闹非凡。 川神是卡着时间过来的，没想到，自己来的时候早就有一群不良少年聚在这里了！他们还真是上心啊……搞不好就是被这个名字给吸引了，渴望着最强之类的名号吧？ 透过层层人海，勉强能看见周围的墙壁上都用便携喷漆给涂满了各种颜色，花花绿绿的，写着一些意味不明的文字，大概是艺术字？还有扭曲的画作，骷髅头好像掉在五颜六色的油漆里一样。 而他们每一个人脸上的表情，甚至比这文字还有趣，简直能开一个奇装异服大展示了。 大部分不良少年还是穿着比较常见的衣服，不过染发的可不在少数，这么一比，之前岛崎千雪那诡异的化妆，还有自己眼睛上大红的风镜都不是什么夸张的玩意。 川神额头垂下一滴汗，明明自己刚刚还吐槽说岛崎不懂不良少年，结果反而是自己太过保守了吗？！ 现在似乎正在比赛，能看出人群里空出一个大圈子出来，里面一男一女两个人正在战斗着。男人手里是一把反曲刀，那是在网络上以破坏力著称的武器。估计是不良少年在什么地方知道了这点，然后买的吧？ 女人武器是铁制棒球棍，木头的轮上去都能把人打死，更何况这个铁的？两人乒乒乓乓的打成一团。 （怎么？不点名的吗？） 川神环视一周，没发现有人清点帮派的数量，心里大奇，如果不点名，怎么做知道谁来了谁没来？他们那么严格的排除不参加的帮派，还以为他们是对与会帮派数量有什么执念呢。 不过，看现在的样子，又好像不是…… 川神一边思考，一边继续把视线定格在战斗的两人身上，如他所预料，这些不良少年根本没有进行过战斗训练，战斗素养低到不行，就只会拿着武器挥来挥去，说实话，就跟小孩子殴斗没什么分别。 这样的情况下，双方的胜负就很难预料了，运气成分实在是太多。 就在川神这么想的时候，手持棒球棍的女人一棒子打在男人的反曲刀上，这东西虽然劈砍能力优秀，很多网友甚至宣称这是能一刀将人类切断的武器，听上去好像很暴力，可是实际上，作为武器并没有想象中那么好用。 比如现在，铁球棒比人体可坚固多了，不良少年脑补中的削金断铁的场景没有出现，咣的一下，别说切开球棍了，自己的刀刃反而被砸开一个豁口，巨大的力量直接把反曲刀给打飞了，不良少年只觉着手里热辣辣的，原来攥得太紧，虎口被震破了。 女人残忍一笑，马上扑了上去，右手全力把球棍的轨迹收回去，左手往前一探，攥住了男人的头发。这个男人好死不死，留了一头黄色的鸡冠发型，正好被女人抓住，头皮疼得他嗷嗷叫唤，女人毫不留情，球棍追击过来，一下轮在他脸颊，把他整个打了出去！ “第七轮，【金属摇滚】胜出，明天的决赛时间另行通知。下一组。” 一个穿着深紫色连帽衫，然而帽子却是银白色的男人好像司仪一样这么说。川神记得，这是……白银罗刹会？ 反正就是差不多的名字啦！ （原来如此，不是点名，而是谁上擂台谁报名啊。不报名的，大概就会被报复了吧。原来如此。） 本着早去早好的心情，川神举起了。学着印象中兵痞的印象，大摇大摆的走了过去。 “什么帮什么会？” “四之铁盟。” 川神面不改色的说了那四个不良少年绞尽脑汁起的品味极为奇怪的帮派，这得是非常有韧性的人才能忍住心里的羞耻感啊。 “登记完成。对手呢？谁愿意作他对手。” “我！我们是黄金骑士会！” 人群中窜出来一个人，头发是金黄色，身上是黄色衬衫，似乎是自己画的，胸口用丙烯歪歪扭扭的画了一个Knight（骑士）的字样，不得不说，写的真丑。 他手里提着一把普通棒球棍，上面订满了铜钉，就是那种有着半球形钉帽，黄灿灿的铜钉。硬生生把棒球棍给装饰出了狼牙棍的风格。 （品味真差……但是不得不说，这种做法很正确，通过增加铜钉，一方面增加了质量，另一方面铜钉凹凸不平的圆角可以加大打击的威力。） 川神分析着，双手攥拳，摆出了标准的格斗架势。 “喂，小子，不拿武器吗？” “嘛，打你这种人，无所谓的吧？——我的武器可不是用来打扫的啊，废纸之类的东西用手捡起来扔掉就好了，犯不着用武器。” 川神毫不客气的反唇相讥，围观人群里有一些理解了川神的意思，哈哈大笑起来，有一些没太理解，脑子没转过弯。 对面的这个自称黄金骑士会的男人也没听懂，他看看周围，有人笑有人不笑，感觉好像自己被侮辱了，觉着他是不是拐着弯的骂自己来着？ “你你居然敢羞辱我？！” “谁给了你我不敢羞辱你的错觉？” 听他责问，川神哈哈一笑，顺势一摊双手，做了一个无辜的表情。 “你TM的！打死你！” 不良少年哪里能容忍这种事情？抡起狼牙棒对着川神脑袋就是一击！头是人最脆弱的地方之一，只要用这根棒子打碎他的头，肯定就…… 咚。 事与愿违。 他还没构思完打倒川神之后的行动，只见这个少年的拳头已经打了过来！ 鼻梁和拳面接触，大力直接将他整个人向后仰去，然而他本人也是全力冲刺，结果川神一拳挥出，不良少年在半空中直接一个回旋，咣当一下栽倒在地上，不省人事。 面对不良少年挥动球棒，他闪电似的做出反应，大跨步的拽开一个弓步，身体大而夸张的弯曲下去，右拳顺着腰部拧起的力量狠狠揍在不良少年的鼻子上！这一拳没有用超能力，实打实的一拳轮了过去，直接把不良少年给打的晕了过去。 “轻松轻松。” 先故意激怒对方，让他们原本就单调的攻击模式更加的单调，然后在敌人攻击的同时，找准破绽，一击打过去，将他干翻！就是这么轻松。 “噢噢噢噢！打的漂亮！” 周围的不良少年都沸腾了！他们原本就是血气方刚的，大家都是喜欢诉诸暴力的存在，一看见比自己更加暴力的，一下子就被点燃了。 负责统计的人也利索的写了通过的字样，让他回去了。今天毕竟是初赛……不，正确的说，应该是海选？目的就是先把那些明目繁多的帮派筛选一下。 让所有帮派参与，这是一个态度。 可是为了能加速比赛节奏，还是要筛选一下的。毕竟里面鱼龙混杂，比如川神代替的这个【四之铁盟】，根本就没什么战斗力嘛！ 不过，川神没有离开，而是继续留下来观战。 如果，他猜的没错的话………… 少年的眸子透过赤红的风镜扫视一圈。 （在这些看上去平平无奇的不良少年里，隐藏着格斗高手，也就是……敌人派来的【专家】。） 第四十二章、不出所料的专家 川神混入人群，立即感觉到了许多视线。 不良少年帮会们纷纷投过来的充满战意，敬意还有畏惧的目光。 强者肯定会收到关注的，这是毋庸置疑的，川神表现出了那么强的战斗力，自然会收到关注。 （真是的，本来还想着，能不能确认一下是谁呢……结果大家都在看我啊……这下就没的找了。） 心里放下了这个筛选的方案，川神索性双手抱胸，继续看着那些不良少年的战斗，心里继续推测着这次事件的可能性。 （果然，一般来说，最可能的就是，撺掇不良少年扰乱学园都市的风纪，然后趁乱干什么。问题就是……他们想趁乱干【什么】。一般来说，这种暴动往往都伴随着反抗势力试图推翻政权的。） 川神曾经亲自参与过反抗军推翻暴政的事情，不过他当时受雇与政府，属于镇压者。当时那些反抗军的意识着实让他震惊了，不管身边多少人阵亡都要前赴后继，手里是老旧的武器，结果好好的战争，硬生生被他们拖成了屠杀，川神所属的部队将超过万人的民兵部队尽数屠杀殆尽。 不管是老人还是小孩子。 结合这种经验，川神想到不良少年暴动的可能性之后，马上就想到了，对方的目标是不是传说中一手缔造起学园都市的那位大人——学园都市的理事长，亚雷斯塔大人。 （先让学院长在这里集中兵力，然后趁着学园都市警备员的布防空虚，一口气突入吗？嗯，确实有这种可能性。） 川神点点头。瞥了一眼场上的战斗，没有什么值得注意的，继续思考着。 （其他的可能性里，比较有可行性的，就是撺掇暴乱，趁着民众受伤众多，然后趁机倾销药品，占据市场份额之类的吧。） 这也是常见的一种做法。 老练的佣兵，会尽可能避免直接杀掉敌人。 如果是战场上，还没有死的人，就有救治的价值。兵法上说的【围点打援】就是这个意思。比如，将敌人重要将领的双腿打断，然后把前来抢救将领的士兵一一歼灭。 而且，只要人活着，就要吃饭，就要喝水，就需要帐篷来休息，尤其是伤员，一般士兵可以风餐露宿，但是伤员不行，本来就身体虚弱的伤员，必须小心照顾。 因此，不直接杀伤敌人，而是让他们失去战斗力，就能对敌人的后勤造成相当的压力。伤兵数量一多起来的话，粮草，医药品，行军速度，士兵士气都会收到影响。 川神把这个经验发挥一下的话，结合他在医院里看见的，那么多患者，已经是【人满为患】的程度了，对医药品的消耗肯定加剧。如果对方是医药公司的话，这种时候肯定大赚了一笔吧？ 啧啧啧…… （其他可能性么……唔……一时半会就想不到了。我毕竟只能从士兵的角度，以战争为前提进行思考和推理，如果换个角度，大概能看见不同的东西吧。） 川神叹了口气，耸耸肩——释怀了。 不释怀还能怎样？反正跟自己没关系。 不管怎么样，头疼的都是上面的大人物，跟自己没关系嘛！ 正所谓事不关己高高挂起，川神想要的只是和研究所的大家继续自己轻松愉快的日常。只不过，为了保护大家的日常，不得不顺手协助一下学园都市就是了。正所谓唇亡齿寒，覆巢之下无完卵。 （除了学园都市，这世界上可没有这么美好的地方，能接受我这种腐朽的杀人犯了。所以，加油吧，学园都市，应对这次的危机……哦哦哦，来了来了！） 川神眼角瞥见了一人，那是一个光头壮汉，一下就能看出他的体格和那些缺乏锻炼的不良少年不一样，相当的结实。身上是军绿色的背心，裤子则是迷彩裤，川神对他没印象，往他坐着的方向一看——原来如此，这个壮汉自己带了一个板凳，之前一直坐着来着，所以川神才没注意到矮了一大截的壮汉。 男人有着白种人的血统，皮肤白中透红，又微微带着晒黑的颜色，金发，蓝瞳。从这个体格，很容易让人联想到传说中的“战斗民族”俄罗斯人。 “筋肉橄榄绿。” 他用蹩脚的日语说出自己的帮派名字。站在擂台中心。 和川神那种身体消瘦，看起来没有什么战斗力的人不同，这个壮汉从头到脚都是危险的气息，小混混们不敢忽视。 上来的不良少年也是满面认真的神色，不敢大意，手里抓着两把匕首，小心翼翼的绕着他转悠。 绕了一会，还没有发动攻击，周围的小混混们一起发出嘘声，不良脸色挂不住，这才绕到了壮汉背后，心里一发狠，向他扑了过去！ 壮汉从刚刚开始就没动过，即便是被人绕到了背后也一样。一般来说，人类背后没有眼睛，因此，只要从背后袭击，都会比较有利的吧？ 可惜，这种思路过于简单，谁都能想到，自然谁都能应对了。只见那壮汉好像脑后长了眼睛一样，身体灵活的向旁边一侧，脚下不动，自然，腿就被这个侧边闪避的动作拉伸起来，好像恶意要绊倒小混混一样。 小混混本来就是一鼓作气，没有余力，全力跑过去那里这么容易刹车？一下被他的腿给绊倒了！壮汉左手探出抓住摔倒小混混的后脑勺，好像橄榄球灌篮一样，咚的一声扣在大地上！在场众人都是一阵胆寒。 在那地面上，究竟是怎样的惨状？大家连猜测都不敢，只觉着恶心。 “筋肉橄榄绿获胜！” 白银罗刹会的司仪毕竟是见惯了血腥场面的，这么说着，指挥几个人把倒在地上的不良少年抬了下去。壮汉意味深长的看了川神一眼，默默回到人群里，抄起板凳离开了。 （果然，如我所想。幕后黑手撺掇不良少年战斗，然后派自己的心腹来取得胜利，指挥不良少年们。之前他们廉价卖出的武器，其实就相当于卖给了自己人，白赚一笔。啧啧啧……这个写成报告一定会很精彩的。嗯，一定没问题的。） 第四十三章、新的研究所 轻而易举的拿下初赛的胜利，川神去见了一次神谷所长。 地点是第七学区的一间新的研究所。 这里以前似乎是研究什么什么肌肉相关的研究所，不知道是废弃了？还是怎么了？神谷所长居然能搞到这间研究所！啧啧啧。 川神按照手机上神谷所长发来的坐标位置，找到了这间气派的新研究所，里面已经收拾干净了——被扫地机器人。川神一下闻到了不一般的味道。 （有阴谋。） 因为…… （那个穷所长居然能拿出钱来买扫地机器人？！认真的？！） 不过川神来的时候，这里东西还比较空，除了必须要添置的电子设施之外，大部分的设备都要更换。 想来也是，研究所都有自己的课题，为了自己的课题而准备不同的设备，这是基础啊。就好像骨科医院里都是骨科相关的设备，让他们做脑科手术就得额外添置医用设备一样。 不过川神来的晚了，里面的东西已经被基本搬空了，没法推测出这里以前是干什么的，他之所以知道这里是肌肉相关的研究所，还是捡到了一片纸屑，明显是被随手撕碎的纸片，碎块很大，黏在扫地机器人的头盖上。上面写着用电磁来促进肌肉什么什么的……估计名井巳会很喜欢这种课题吧。 川神一边对自己的好友腹诽一边走进研究所。 确实能看出来，神谷所长有钱了，一路上他看见了许多不认识的面孔，大家都穿着白色大衣，脖子上挂着研究人员的工作牌，忙忙碌碌的走着。 雇佣研究人员是需要钱的。 买下扫地机器人也是需要钱的。 “所长该不会是中彩票了吧……我回头也去买一点试试看好了……啊……不过我不缺钱来着~” 红色风镜的能力者一耸肩，露出一个无所谓的笑容，大步走了向了所长专用的办公室。 “欢迎来到天才的神谷研究所，我是神谷所长，本世纪最富有天才头脑的男人。请多指教。” “啊哈哈哈……所长，咱能偶尔正常一点吗？” “哎呀川神君，本人可是一直都很正常的啊。” 果不其然，一开门就是这种让人脱力的对话，川神苦笑着，把夹在手边的文件夹交给神谷所长。 “诺，这是之前不良少年暴动事件的二期报告。包括各种可能性以及佐证我都备注在里面了。应该能满足【客户】的需要吧。” “噢噢噢噢，帮大忙了啊川神君！研究所现在百废待兴，你的这份报告书简直是福音书啊！你……难道是马太吗？！”（注：《马太福音》，新约圣经的一卷书。） “你以为研究所【百废】是因为谁的错啊！！！顺便，我要是马太那么厉害的大人物我到底为什么要在你手底下工作？” “当然是因为本天才比你更睿智啦！如果你是马太我肯定是耶和华啊！” “小心遭天谴哟。” 川神也只能苦笑着看着他露出那极为自信的表情。不知道为什么，神谷所长总是会露出这样自信过剩的姿态。的确啦，这个人的思维也好，演算能力也好，突发灵感也好，都是专家等级的，可是，也不至于这么狂妄吧？每次和他见面都要听他吹嘘一下自己是个天才。 “啊，对了川神君，之前申请过暗部【道具】的资料吧？已经整理好了，你可以随时备份走，桌子上的是纸质资料，因为是绝密，看完记得销毁哟。” 神谷所长双眼完全定在川神的报告书上，可是嘴里却在指挥川神做事。这个人最擅长的事情之一，就是把思考分割开，每个部分都是独立的系统。 川神道了谢，去桌子边拿起了资料。 该说真不愧是神谷所长么？分析的相当透彻，甚至后面还附上了麦野沈利的脑**测图谱，AIM记录数据，战斗的风格，还有根据麦野沈利的攻击力度和能力使用方法，逆推出来了麦野沈利的超能力计算公式的可能性……条例清晰，数据量特别大。 而且…… “所长……好像你在后面写了一些很奇怪的结论啊……就是这一条【综上所述，用强行将水分子剥离，能在一定程度上模拟原子崩坏】这点。你该不会……” “嘛，反正你超电磁炮都尝试了，试试原子崩坏呗，反正试试看不花钱，万一成功了呢？” “您这是把我豁出去了啊！” 川神满头黑线的看着神谷所长，神谷所长也一脸无辜的看着他，道：“可是，不是川神君你自己提出要资料的吗？” “我要的是绢旗最爱的数据，那个玩氮气的小红帽的数据，你给我麦野的数据是什么意思？” “哎——那种能力无所谓啦，只是……的劣化版而已啦！比起绢旗君，还是麦野君的数据研究起来更好玩啦！你就试试看嘛！说白了，麦野君的攻击就是引导电子放出炮击啦！你试试看，肯定能做到的嘛，你要相信自己啊！！” 神谷所长难得的闪烁其词，最关键的人的名字没有说出来，不过川神现在也忙着吐槽他，没有在意。 “可是我只能操作分子啊？” “嘛，说不定你LV5的时候就能操作啦！反正你尝试一下嘛，把分子剥离，在这种时候引导电子形成炮击。麦野君的攻击性真的是太棒了啊，你要是能掌握这个，那么就有更多的研究价值了！” 神谷所长好像在开玩笑，又好像是认真的。 川神叹了口气，虽然听上去神谷所长在玩闹，可是，根据自己的理解，这个疯子，只有一件事绝对不会拿来玩笑：那就是【研究】这件事。 他大概，是真的认为自己能模拟原子崩坏吧？ 算了，反正尝试一下也没坏处。 川神随便把神谷所长放在桌子上的矿泉水拧开，倒了出来。控制半透明的水流在自己身边凝聚成球。 这是麦野沈利的基础攻击状态，川神回忆着那天和麦野沈利的战斗，让水球在自己肩膀附近待命。 强行把水分子剥离出电子，还要引导它生成炮击？说得好简单啊——就好像说把大象塞冰箱只需要三步一样，做起来远远没有说起来那么简单啊…… 川神试了好几次，最后都只能勉强把水分子整个当作炮击打出去，这就是普通的高压水枪。跟麦野沈利的【粒机波形高速炮】相差甚远。 “嘛，算啦，总之，麦野的模拟课题就等到我LV5之后再说吧，现在你还是先把绢旗最爱的资料给我吧……” 第四十四章、另一边的情况 在川神轻而易举赢下比赛的时候，另一边则遭遇了很麻烦的事情。 那是在第十学区的事情。 之前提到过，不良少年的绝体绝命死斗会在学园都市的八个区都有初赛会场，而且，风纪委员也在准备着跟川神类似的事情。 白井黑子今天难得穿上了便装：常盘台的校规非常严格，严格要求学生在校外也要身穿校服。 不过，这么严格也有好处，那就是别人对常盘台学生的印象都是“穿着常盘台校服的人就是常盘台的学生”，只要脱下了那一身显眼的校服，她就能轻而易举的伪装成一般学生。 来到第十学区的死斗会会场里，白井黑子还没来得及做出什么反应，就听见擂台上发出一声听上去就很疼的嘶吼，看过去，却看见擂台上有一个熟悉的面孔。 那是穿着皮衣的女孩子，披肩的短发欲盖弥彰的扎成了一个小小的辫子，眼睛上大大的扣了一副蛤蟆镜，把脸挡住了大半。 此时，她正用灵活的步伐突入，后撤，利用自己灵活的身手把对面的小混混玩弄于鼓掌之中。 因为这是【LV0的不良少年的集会】，想要伪装成不良少年，首先就不能使用超能力，因此，这个人的战斗显得有些生涩。 不过，每次只要皮衣女人那包裹着奇特金属的拳套落在对方身上的时候，就会涌出强力的电火花，伴着滋滋啦啦的声音和不良少年的怪叫，少女会迅速收起拳头，拉开距离，留下疼得呲牙咧嘴的不良吃痛的捂着伤口。 “姐……姐姐大人……” 白井黑子只觉着自己的眼角在不停的跳…… 真是的，明明都那么嘱咐她别来搀和这件事了嘛！ 还特别换了发型，换了衣服，带了墨镜，真是欲盖弥彰啊！ 还特别跑到了常盘台所在的第七学区之外的地方参加比赛，大概也是想要绕开自己吧？ 粉红色双马尾的少女只能无奈的叹了口气，紧接着，心里却升起了一点温暖的心情：（姐姐大人一定是为了不让黑子受伤，想要一个人解决这次的事件吧。这么体贴的姐姐大人也是！太棒了啊！） 就在黑子分神的一刻，擂台上御坂美琴已经扑了上去，双手按在对方脑袋上，只听噼里啪啦一阵电流声，这人头发被电流逼的根根直立，晕倒在地。 “获胜者，呱之追随者！” （什么啊，这个LOW到爆的名字……姐姐大人的起名品味未免太差劲了啊！） 白井黑子一头黑线的看着擂台上的威风凛凛的御坂美琴，心里一个劲的吐槽。 想来，御坂美琴应该是把自己的超能力伪装成了“电击拳套”之类的武器吧？这次死斗会，虽然禁止使用枪械这种容易误伤的武器，但是其他的武器都可以，什么球棍啊砍刀啊什么的，电击器什么的应该不会太显眼。 御坂美琴一下擂台，白井黑子马上追了过去，压低声音。 “姐-姐-大-人……明明那么跟你说了！” 白井黑子压低声音，努力装出威严和严格的表情，对御坂美琴说教着。这种机会可不多，白井黑子可不会错过自己的姐姐大人那略带困扰的可爱表情。 “啊……啊哈哈……黑，黑子啊……你你怎么来了？” “我当然是为了风纪委员的工作来的啊……” 风纪委员的训练中，包含了基础的格斗术教学，还有擒拿技术，这都是为了更好的维护学园都市的风纪。即便是不用超能力，风纪委员的战斗力也不弱。 再加上白井黑子的超能力是空间移动，就算真的出现了什么问题，她也能快速用超能力瞬间移动逃走，不会有危险。 出于这两点考虑，固法美伟请求白井黑子伪装成不良少女，参加这个大会，以此来获得他们的后续动向，到时候联络警备员，来一个一网打尽。 结果，白井黑子一下子就看到了自己的姐姐大人……这……唉…… “明明都那么嘱咐您不要来搀和这种事了……” “啊哈哈……抱歉啦抱歉啦……啊，你看，黑子，那个人，是不是穿的常盘台的制服啊？” “请不要转移话题啊姐姐大人……” 白井黑子一边叹气一边下意识的顺着御坂美琴的手指看了过去，后半句话就被她吞掉了。 “哎？好像，还真的是啊……” 白井黑子眯起眼睛，仔细打量着。 那是刚刚站到擂台上的女孩子，个子和白井黑子差不多，属于娇小的类型，有着漂亮的金色双马尾发型，和黑子的卷马尾不一样，那是常见的标准的蓬松的直发马尾。 紫色眸子仿佛宝石，嵌在她白皙干净的脸上，身上则是绿色的大衣，很长，差不多盖到了膝盖的位置，把裙子完全挡住了，乍一看的话，就好像她里面没穿裙子一样。 从那没有系扣子的衣襟能看到，里面是常盘台中学的校服款式，常盘台要求学生不管在什么地方都必须穿着校服，其实白井和御坂今天的行为都是违反校规的。可是这个人看起来是个乖学生，还是穿着校服。 她手上带着露指手套，不过如果仔细看的话，手指并没有暴露在外面，而是被一种透明的类似塑料的材质包裹着，小小的双手彼此交叠，好像电影里的恶人一样捏着拳头。 不过这个动作被一个初中学生做出来，一点都不帅，反而还有点萌来着。 周围的不良们不禁发出嗤笑的声音。 “唔……好像不是二年级的学生……黑子，是不是一年级的学生啊？好像见过她几面来着。” 御坂美琴努力回忆着，不过她毕竟不是万事通，没怎么有交集的学生，她自己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嗯……应该是跟我同年级的时枝同学吧。时枝惠，在一年级里也算是话题性的人物吧？不过我跟她交流也不多。就记得她是一个金发，紫色眼睛的女孩子来着。” 白井黑子也不太肯定的回答着。 “她来干什么？” 御坂美琴奇怪的问。 自己是因为知道了这件事，路见不平。 黑子是因为风纪委员的工作。 那么，时枝同学到底是为什么来这里？ 黑子仔细思考了一下，恍然明白了什么，表情一下子凝重了起来。 “姐姐大人，您还记得上个月，常盘台学生被不良少年袭击，入院昏迷的事件吗？” “嗯。” 御坂美琴怎么可能忘记呢？她主动在夜里徘徊，等待不良少年袭击自己，初衷之一就是给自己这个不知名的学妹报仇来着。 “如果我没记错，那位遇害者，应该就是时枝惠的好朋友……” 第四十五章、双马尾侦探 自身体娇小的少女从站上擂台的一刻，就听见周围的不良少年们发出嘲弄的窃窃私语，毕竟在不良的世界里，体型基本和战斗力挂钩的：肌肉猛男就是强者的代名词，相反的，这种娇小的女孩子就是弱者。 不少人都抱着看热闹的心情看向擂台。 事实上，之前御坂美琴站上去的时候，也受到了一样的待遇就是了。只能说，因为眼界狭隘，看不到除了外貌之外的其他内涵，真是可悲啊。 这会场的司仪自然也是白银罗刹会的成员，身上穿着紫色白帽的帽衫，一眼看过去非常显眼。瞥了一眼娇小的双马尾少女，带着无所谓的声音问道： “来人所属的帮派。” “我是时枝惠，是一名侦探。” 少女用符合年幼女性印象的略显尖锐的嗓音陈述着。 这一句话发挥了冷凝弹的效果，在场的不良少年们一瞬间凝固住了。 短暂的沉默之后，爆发出来的是排山倒海似的哄笑。 “她说她是侦探！” “哈哈哈，这是什么新型玩笑吗？” “好可爱——喂！干脆跟我回家吧！” 诸如此类的言论此起彼伏，隔着层层人浪，御坂美琴能清楚的感觉到那个金发双马尾的小小侦探的怒火。 少女咬着嘴唇，几次深呼吸，把怒意压下，转头对白银罗刹会的司仪问道：“这次聚会，只要是有兴趣的人都能来报名吧。我不是帮派的，也是可以参赛的吧？” “可以咯。不过……咱们这可是【死斗会】，哥哥看你不懂事，好心提醒你一下吧：会死的……真的会死哟！怕了吧？” “哼！” 年轻的小侦探不快的哼了一声，没有理会他的挑衅，继续道：“写上，时枝惠，是个侦探。” “好好好……” 白银罗刹会的司仪小哥憋住笑：自己拦过了，没拦住。好良言难劝该死的鬼，她自己找死，怪不得自己。 白银罗刹会主导的死斗会只有一个目的，那就是把所有与会帮派整合起来，大家的共同尊奉最强的那个人当首领，唯他马首是瞻。这个条件看上去好像是很公平的样子，大家谁都有可能当老大，各凭本事。 可实际上嘛，仔细想想就知道了，白银罗刹会是集结了学园都市全部的危险分子而组成的不良帮派，论战斗力，他们是最强的！白银罗刹会的老大，也自然是这群不良少年老大中最厉害的。到最后，还不是他独揽大权？ 先画给大家一个看上去很公平的大饼，然而实际上，画饼的人可从没想过把这饼给其他人充饥。 今天时枝惠自己找上门来，白银罗刹会才不管这么多呢。正式认定她为参赛者，然后开始叫对手了。 站上来的不良少年，脸上露出下流的笑容，御坂美琴远远看着，就觉着这些人的脑子都怎么了，只会从外貌判断一个人的战斗力吗？自己上场的时候也是，直接就被对面给鄙视了呢。 武器是两把蝴蝶刀，这种武器实战性不算多高，表演起来倒是很好看。只见他双手疯狂的甩动着，蝴蝶刀的两翼当真如同两只飞舞的蝴蝶，在他掌心起舞，银亮的光辉在他指缝里回旋示威。 漂亮倒是很漂亮，不过实用性嘛……嗯……反正肯定不如砍刀和棒球棍来的实在。 “呐，黑子……” “嗯，我晓得的。” 哪里用御坂美琴提醒？白井黑子在不良拿出武器的时候就做好准备了：如果局面控制不住，时枝惠有生命危险的话，她就用自己的瞬间移动能力救了时枝惠就跑。 这就是白井黑子最厉害的地方了。如果是用来营救的话，空间移动着实是太便利了。 时枝惠看看他手上转的飞快的刀子，默默的弯下身姿，把双腿蜷起来，趴在地上，这有点类似短跑比赛的起跑姿势，看起来，她已经准备主动攻过去了。 不良少年也收起大意，拿武器欺负手无寸铁的女人本来就够丢人了，如果输了那就更丢人了。他双手刷刷的两声，蝴蝶刀收拢，在他手里变成了两把锐利的小刀。 以此为信号，时枝惠双腿全力甩起来，运动鞋在地面上擦出沉钝的声音，小个子的女孩子野猫似的窜了出去！不良哪里会留情？双手大大张开，一左一右，向着时枝惠的身体戳了过去…… 然而在那之前，时枝惠跑动中越发压低了身体，在距离对方还有一米左右的时候，右脚迅速的插到左脚前面，一个用力，她整个人仿佛一条跃起的鱼似的，向前方扑了过去。 目标是…… 不良少年的肋下！ 双手都高高举起的时候，肋下自然就没有保护了。时枝惠鱼一样的飞扑，她本来个子就小，鱼跃飞扑让她的位置更加的低了下去，除非不良少年现在赶紧蹲下，否则根本打不中她！ 时枝惠哪里会给他这个机会呢？ 只见她飞扑过不良少年的肋下，以此落在他的背后，两条纤细的小腿触手似的缠住了不良少年的一条腿！！然后…… 双手在地面一撑，时枝惠用尽全力的一个拧腰！把自己的身体陀螺一样的卷动起来！ “哎哟！” 不良少年就感觉自己的右腿忽然传来一股厉害的力道，身体不受控制的，啪的一下摔了个狗吃屎！ 他根本没理解发生了什么事！ “真厉害……” 白井黑子忽然发出了这样的赞美声。 “姐姐大人注意了吗，她刚刚的双脚，都落在了那男人的膝盖上，左脚在膝盖窝，右脚脚面则是膝盖骨，这样她等于是禁锢住了对方的膝盖关节。这是很常用的关节技，不过没想到居然能用脚使出来。” 仿佛要给白井黑子的解说做佐证似的，时枝惠一击绊倒不良少年后利落的一个起身，两步后撤，跨站在不良少年身上，双手迅速拽起他的右腿。饶是时枝惠的身体较小，也比不良少年的腿长要高一些，现在她好像一个摆渡人，把不良少年的右腿当作船桨，整个抱在怀里，然后…… 双手抓住他的脚踝，全力拧了起来！ 这是被称之为【脚踝锁（Ankle-Lock）】的专业关节技，能如此熟练的用出这个，说明时枝惠绝对不是什么泛泛之辈。 人的腿就是往前走的，现在忽然被人掰着往后跑，哪有不疼的道理？再加上脚踝虽然不起眼，但疼起来却极为致命！不良少年也顾不得面子，哎哟一声狼嚎，疼得他受不了，下意识的双手单腿乱甩，试着去打让自己如此痛苦的时枝惠，然而少女哪里会让他打中，一边发狠的折他的脚踝，双腿好像跳绳一样敏捷的躲开不良少年的攻击，结果因为动了起来，收紧脚踝的力气更大了！ “投降！” 时枝惠不快的责令道。双臂加了一些力气，更加用力的掰他的脚踝。 “投降！投降投降投降！我输了！我输了！姑奶奶饶我啊！！” 时枝惠这才不快的哼了一声，放开双手，任凭他的腿无力的摔在地上，不良少年连寻仇的意思都没有，一瘸一拐的赶紧下去了。 “哼……你们对阿谅做的，可比这个过分多了。” 第四十六章、胜利者的会谈 在时枝惠之后，白井黑子赶紧也去上台，准备战胜一个不良少年以获得复赛机会，趁这时候，御坂美琴赶紧跟上了走下擂台的时枝惠。 “御坂学姐？……嗯，来这边。” 根本不用御坂美琴说什么，她那张脸就是最好的招牌，时枝惠一看她的模样，心里就认出了她的身份，进而把她的目的猜到了七八分，不由分说的拽着她的胳膊，脱离了比赛的会场。 两人在学区里找了一家咖啡厅，定了一个包间。看起来时枝惠还真是小心呢。 “那个，是时枝同学……” “嗯……” 时枝惠心不在焉的应了一声，她上上下下的绕着包间搜索着，找了一圈，这才坐下。 “抱歉，御坂学姐，我去查了一下有没有窃听器和监控摄像头。” “啊哈哈……真，真是小心啊。” “嗯，毕竟我可是侦探啊。” 少女沉重的口吻终于有了些缓解，露出了符合少女感觉的欢快和活泼。 “那个，你是来这里做什么呀？” 御坂美琴虽然心知肚明，可为了打开话题，还是用这句话做了引子。 “嗯，跟御坂学姐一样啊，来调查不良少年暴动事件的。说起来，这可是我们【侦探社】的第一个事件呢。” 时枝惠颇为自豪的挺起胸膛，可惜的是被沉重的绿色大衣盖住，根本看不到线条的起伏。 顺便说一句题外话，不知道为什么，御坂美琴忽然觉得自己和时枝惠很合得来——在某些方面上…… “啊……那个，虽然有点抱歉……咱们学校，有侦探社团的吗？” 御坂美琴从没听说侦探社就是了……游泳部之类的常规社团倒是有很多，但是侦探社？果然没有的吧？御坂美琴完全没印象，否则这么有特色的社团，在社团招生贴宣传单的时候自己肯定有印象的吧？ “嗯，御坂学姐没听过也是正常的嘛，毕竟我们侦探社刚刚成立了一个月，别说社团教室，连社团申请都没批下来呢。哎嘿嘿，现在只有我一个人就是了，回去之后得抓紧时间找顾问老师呢……” “哎……辛苦了……” （那不就是一个人在做侦探吗？！说什么侦探社啦！） 御坂美琴在心里疯狂的吐槽着。 “不过真没想到，能在这里遇到御坂学姐！真实三生有幸！啊，今天一定是我的幸运日！” 御坂美琴看着她开始露出粉丝一样的欣喜神色，脸上露出了微妙的神情。她在常盘台中学里，是类似于偶像的位置的，毕竟LV5的超能力者全学园都市一共7人，常盘台一共2人，自己被其他人崇拜也是正常的。她已经开始习惯这种事情了。 “虽然食蜂学姐也很厉害，不过那个人的食蜂阀派我始终是喜欢不起来。” “说起来，时枝同学，用的技术很厉害啊……那是摔跤技吗？” 御坂美琴也看不惯另一位LV5的能力者，食蜂操祈的行动，不过自己对他也没有什么恶感就是了，两人没有什么太多的交集，井水不犯河水。她和今天的话题没关系，御坂美琴果断把话题拉了回来。 “不，不是摔跤，是关节技啦。我毕竟是女孩子嘛，年纪也小，想要对付恶人，总得学点合适的防身术。你看福尔摩斯也会拳击和巴顿术的吧？” （巴顿术是什么……） 御坂美琴心中腹诽，没有问出来。 “那个，时枝同学为什么会想来调查这次的事件……我听说……你的朋友……” 御坂美琴尽量让自己的语气平和一些，不会伤害到时枝惠的感情。不过时枝惠本人倒是大方的一笑，开朗道：“嗯，阿谅被他们打伤了。一个月前，遭到了不良少年的袭击呢。那时候我就想，果然应该亲手给阿谅一个公道啊。然后就开始调查啦。那——御坂学姐呢？” （因为很闲。） 当然不能这么说了！！ “毕竟是咱们学校出现了受伤者嘛，放着不管的话，还不定会有多少其他学生遭难呢。” 这话也不是假话，御坂美琴确实是在听闻自己的学妹在夜里惨被不良少年袭击昏迷入院，这才开始夜游的。这才有了一开始和川神的相遇，也才有了今天一起调查不良少年袭击案件。 “不愧是御坂学姐，真是温柔呢！” 时枝惠灿烂的一笑，果然，对于初一年纪的女孩子，笑容是最棒的表情。 御坂美琴情不自禁的想到了另一个学妹，白井黑子…… 她和时枝惠有很多地方很相似。 比如，两个人都是初一啊。 比如，两个人都是双马尾的发型啊。 比如，两个人都对自己很尊敬啊…… 可是…… （为什么黑子就那么腐坏，时枝同学就这么有常识啊！！！人比人的话，真的会发现很多问题的啊！！黑子！！！） 御坂美琴心里满是对自己另一个后辈的的诘责。 偏偏这时候，御坂美琴的手机发出了咕咕的青蛙叫声，时枝惠吓了一跳，四下打量，根本没想过哪个奇怪的声音是手机铃声。御坂美琴赶紧打开手机，那是一封邮件，是黑子发来的，问自己在什么地方。 给她发了坐标，下一个瞬间，白井黑子已经出现在了房间里。 “姐——姐——大——人——” 伴着白井黑子极具特点的嗲声，红棕色双马尾的少女一下飞扑到御坂美琴的怀里。 “哇啊啊啊！出现了？！” 这下倒是把时枝惠给吓了一跳，整个人猫一样的反身跳了起来，身体蜷缩成一团。 “姐姐大人！居然在我不在的时候，和时枝同学两个人一起！孤女寡女！共处一室……难道说！？” “什么难道说啊！孤女寡女是什么鬼啊！不要乱改成语啊黑子！你给我正常一点啊！” 御坂美琴卯足全力把八爪鱼一样黏在自己身上的白井黑子睁开，她这时候发现……在自己对面坐着的时枝惠，双眸中善良的崇拜之情，已经急速的蜕变成了别的感情了…… （又要解释的吗？！） 第四十七章、调查的两人 俗话说造谣张张嘴，辟谣跑断腿，是以御坂美琴花了相当的时间，终于让时枝惠了解自己绝对不是喜欢同性的，金发双马尾的小女孩这才松了口气，松开了紧紧攥住大衣口子的双手。 在时枝惠将信将疑的目光中，三人开始交换情报。 或者是说，两人开始询问时枝惠知道的情报。虽然能体谅她为了朋友以身犯险的心情，但原则上来说，还是不能接受。 时枝惠既然自称是个侦探，自然在调查上自然有自己的一套——虽然她的推理技巧和调查技巧和福尔摩斯探案集里记录方法出奇的相似。 “经过调查，最近最可疑的是一个带着红色风镜的男人。在最近几周里，他经常出入和不良少年相关的场所。而且就在日前，他访问过武装无能力者集团【大蜘蛛】的据点。我怀疑，他和这些不良少年们脱不了干系，搞不好就是煽动他们私斗的人。” 时枝惠说着，从口袋里拿出一个笔记本，御坂美琴好奇的凑过去看。黑子之前也拿出来过一个笔记本，不过上面都是桃色妄想，让御坂美琴精神备受煎熬。时枝同学的话，果然和黑子————完全不一样！ 页面的横格上用漂亮的字迹整整齐齐密密麻麻的排了一列时间表，结合她之前的话，御坂美琴推测，这大概就是她口中的红色风镜男人的行动表吧。 “而且，最可疑的是，他今天上午在第七学区里，亲自参与了不良少年的集会，而且拿到了复赛资格。我怀疑，他很可能是某个不良帮派的相关的人。” 时枝惠大胆的提出这样的假设。 （红色风镜？） 不知怎的，御坂美琴脑子里瞬间闪过一个男人的形象。 （难道说……又是他？！这家伙到底怎么搞的？怎么哪里都有他！） “推理的第一步就是大胆的提出假设，然后小心的搜集证据去证明就好了。” “不不不，我感觉你说的非常微妙啊……” 御坂美琴情不自禁的吐槽着，结果时枝惠啧啧啧的摇着手指，笑道：“在侦探方面，御坂学姐就是外行啦！” （不不不，我感觉先提出假设的你也没有比我内行到哪里去啊？！） “总之，我想好好调查一下，亲手给阿谅报仇。” 金色双马尾的少女捏起拳头做了一个鼓劲的姿势。 “等一下……我想问一下，如果你找到了伤害谅同学的人，你会怎么办？” 红棕色双马尾的黑子忽然插嘴道。 “当然是报告警备员，我要让他们为欺负阿谅付出代价！” “真是成熟的应对方式呢。” 黑子松了口气，这种为好友复仇的人太常见了，不管是轻小说，动画还是电视剧里，为了复仇不惜堕落的例子不胜枚举。可是，从风纪委员的角度来看，这种行动完全不值得提倡。 还以为她会说出什么，为了复仇要给他们一点厉害之类的，还好，她还有最基本的理性。 恶人应该交由法律来制裁，如果每个人都依着自己的【心情】去解决问题，那还要法律干什么？社会秩序就乱套了。 不用说，每个人肯定都是希望规则站在自己这边，遇到好事，不去感慨公平，而是感慨自己的好运，而一旦遇到糟糕的事情，就开始说规则不公，然后想尽一切办法去开脱，试图挑战明文规定，在风纪委员的这段时间，白井黑子见过不少这样的人。 （还好，时枝同学不是那种不理性的人呢。） 松了口气的白井黑子，重新加入话题，听取时枝惠的分析，并且暗中记住，准备回去之后做一下统计。 —————————— 绝体绝命死斗会的第一天，终于是落下了帷幕。 因为白银罗刹会的勒令，可以认为大部分的帮会都参与了这次死斗。 一天过去，川神早上就接到了通知，要他今天找时间去第八学区的会场准备复赛。 虽然根据那个跪下拜托自己的人说的那样“只要第一天熬过了预赛，之后投降就好了。”可惜，川神并不准备这么做。来的都来了，当然要好好的享受一下啦。 今天为了不让岛崎千雪追到自己，他特别选择了窗户作为出行的手段，能够操作气流的能力者，可以轻飘飘的落回地面上。 悄悄的离开，然后去会场就好了。 之前给神谷所长提交了任务的二期报告，如果不出意料，这个委托的资金应该是十拿九稳了。川神来都来了，就把这个死斗会当成是健身房里打沙包一样，纯粹当作发泄压力的渠道了。 可怜可怜他吧，这孩子在之前先后和御坂美琴，麦野沈利两个LV5战斗，而且和麦野沈利的那一次战斗，真的只能用【被压着打】来形容，他也是个人，也会郁闷的嘛！总得找个发泄口啊！ 这次难得有这么好的机会，可以趁机发泄一波自己的怨念，对不良少年们饱以老拳。 抱着这种轻佻的想法，他乘电车来到第八学区，轻松找到了约好的会场…… “哎呀哎呀……啧啧啧……” 川神一边发出奇怪的感慨声一边摇着头。 这里和之前一样，是不良少年的集会场所。 但是，有一点不同。 每个人手里都拿着武器，凶光毕露的盯着川神响也。 每个人身上都传射紫红色的衣服，头上戴着银白色的兜帽。 所有人围成一个大圈，在川神来了之后，又有十几个人封锁住了他的退路。总共百余人，把川神整个围住了。 川神看看周围，果然，已经有几个人躺在地上，浑身都是血。 一看这架势，他哪里还会不明白？！ 恐怕，昨天自己那么利落的解决了对方，就已经刺激到对方纤细的神经了吧？ 既然白银罗刹会想要统治这个不良少年帮派联合体，那么，自然要成为最后的胜利者。 虽然我们常规觉着，胜利者是强者。但是……很多时候也不是这么单纯的。 比如现在，如果把白银罗刹会无法解决的敌人，偷偷的，在暗处给……嗯，这样的话，留在会场上都是不如白银罗刹会的，他们可不就赢定了？ 川神响也昨天一招制敌，恐怕，已经被他们盯上了。 然后，他们通过在相同地点，不同时间段要求这些强大的参赛选手过来……然后，利用人数优势一一歼灭。 “老实说，你们吓到我了。我原本还以为你们只是一群乌合之众，毫无章法，除了宣泄暴力之外，就只是会呼吸的垃圾罢了。没想到，还会耍小心眼了呀，我看起来要调整对你们的评价，从垃圾上升到废物好了。” 川神嘴上说的恶毒，故意激怒这些不良少年发火，心里则罕见的露出了一些愉快的情绪。 来到学园都市的这段时间，自己已经被和平的假象钝化了自己的血腥本能。 可是，狼是一定会吃肉的。就算强迫他吃素，当它闻到血腥味的时候，还是会扑上去。 川神亦然。 这对拳头，总想好好打点什么嘛。正如刚刚说的，最近压力这么大，总得有人站出来充当发泄口。 他再怎么想要把自己当做是一个普通的能力者，骨子里依旧是那个蔑视生命的士兵。只要有命令，上到九旬老人，下到襁褓幼子，统统杀给你看。 “那么，你们既然决定伏击我，肯定也做好了被我反杀的准备了吧？我今天，就给你们上一课好了：” 川神说着，嘴角残酷的露出一点笑容。 “人数优势可以左右胜负不假，可是，当敌方过于强大的时候，人数也会变成笑话。想要解决我的话……请多加两个强化旅团过来。” 第四十八章、碾压的战局 强风骤起。 那是席卷天地的强力龙卷。 强风吹动川神的头发，却没有带动他嘴角残酷的笑容。身上的开襟的皮衣在空气中猎猎作响，他仿佛风之神明一样，站立于暴风之中。 “什么情况？！” “难道……是能力者？！怎么可能？！” “必须快点报告给老大！” 白银罗刹会的伏击者们慌乱了，他们真的吓到了。 川神响也才不会管他们，随手一挥，沉重的风随着他的指挥，拳头似的向四面八方飞射而出。 虽然只有50米的极限操作距离，可是，那又怎么样？难不成，这些不良少年还能在五十米外击杀自己吗？ 无关义气，无关胆量，这些小混混没有人进前。没有人能突破川神的风之铠甲。 以他为中心，半径五十米的风之领域，直接将小混混们吹飞了。运气好一点的，直接被吹飞撞到墙壁上，晕了过去。运气差一点的，倒在自己伙伴的身上，虽然还清醒，可是浑身都在疼。 “不好意思啊，我还在赶时间。所以，就让我速战速决吧。” 川神闲庭信步一样走在小混混们的战斗场里。 如果是在战场上，一人之力屠杀千万人，肯定是扯淡。 可惜，这里是学园都市。 有着名为超能力的难以用科学和常识解释的东西。 这些根本不去好好开发超能力的家伙，是不会理解的吧。 白银罗刹会里倒是也混着一些LV3左右的能力者，可惜，不管是火焰，还是冰块，亦或者是雷击和光束剑之类的攻击，都无法伤害到川神。 这是他结合绢旗最爱的防御术式之后，开始构思的一种防御模式。 一开始，他只是知道绢旗最爱是控制氮气来防御的超能力者，川神把这个思路延伸下来，开始尝试把自己的防御也改成类似的模式。 然而，没有什么特别的感觉。 这也是当然的。 举个例子的话，绢旗最爱的防御模式是薯片，川神则是土豆。他看见了薯片又薄又脆，效仿薯片，把马铃薯直接切成薄片。 当然的，他不知道绢旗最爱是怎么设定超能力的，无法理解，最多只能做出四不像的东西来，虽然一眼看上去大家都是薄薄的片，可是直接切开的马铃薯片怎么可能跟炸好的薯片一样嘛！ 秘密在于，昨天神谷所长交给他的资料里。 和麦野沈利的那份资料一样，绢旗最爱的分析数据里，写满了神谷所长的推理，对绢旗最爱如何使用能力的推测，还有相当多的关于如何操作气流的相关超能力公式。 这也是川神为什么这么尊敬神谷所长的原因，这个人再怎么狂妄，再怎么自称疯癫，他确实有被人尊称为天才的资格。 就好像做数学题。 川神抄袭了绢旗最爱的答案，然而他依旧不明白这个答案是怎么来的，所以让他自己解题，他还是不会。 可是，神谷所长在不知道题目的情况，光从一个答案，逆推出了题目本身和绢旗最爱的运算公式，这到底是何等的天才呢？这也可以理解，他为什么这么狂妄。大概这就是人们常说的恃才放旷吧。 川神在仔细研读了那份资料之后，终于是从本质上理解绢旗最爱的防御模式，对于她是怎么精密的操作气流的，有了一些新的认识。 说来惭愧，川神响也的能力是流体掌控，流体是气体和液体两种，他基本上是把两者当作同一种物质来控制的，因此会有一些不太恰当的地方，计算公式不够简单明了，能力的利用率还不够。 现在吸收绢旗最爱的对氮气的操作，川神恍然大悟：原来还有这种优化方式吗？！ 把绢旗最爱的控制模式，和自己广域的攻击范围融合起来的话，就是现在的情况。 虽然看上去是风，然而，实际上是更加沉重的空气块。川神和绢旗最爱的核心区别就在这里，运算公式。 同样是用空气的能力者，川神和绢旗最爱的计算方式不一样。 川神的公式是：5+5+5+5+5=25。 绢旗的公式是：5X5=25。 川神响也的超能力因为控制的物质太过于广泛，所以他研究能力运用的时候，注重的是“通用性”。而绢旗最爱只能控制氮气，俗话说多而泛，不如少而精，在气流的计算上，她可比川神有经验的多了。 川神暗中检讨自己，以后也得多研究一下能力运用的优化方面了。 融合了绢旗最爱的防御计算公式，川神最直观的感觉就是控制的气流更加的粘稠坚固，不管是用于防御，还是用于攻击，战斗力都变强了。 对付这些小混混，轻松轻松。 强风从他身边涌出，顺从他的心意，展开对不良少年的袭击。真是让人搞不清楚谁才是加害者的场景。 不到五分钟，大约百人的小混混部队被川神一人打垮。 “……我，我说……饶命，我都说……我们的会场，真正的会场在……” 唯一一个幸存者噗通一声坐到地上，张皇的求饶。 “啊，没关系，这个我会自己找的。祝你好梦哟。” 他这么说，飞起一脚，砸在他肩膀上，把他整个人踢晕了。 把空气重新压缩成屏障，保护在自己身边，川神感受着自己身体周围可靠的防御，因多了一张底牌而欣喜着。这份喜悦又和暴力得到发泄的爽快感混在一起，诞生出的就是双倍的愉快。 现在，他居然还有点感激神谷所长之前找暗部来袭击研究所了。 因为，你看啊？研究所坏了对川神来说没有什么损失，手臂虽然断了，但是接上了。自己的朋友也没有一人身亡，结果还获得了这么厉害的超能力公式，很值得的啦！ 不过，一想到麦野沈利，他就感觉自己右臂还没愈合的断骨又开始隐隐作痛了。 砰。 忽然，一声熟悉的声音打断了川神的思绪。 强有力的冲击力撞在他脑门上，打的他一个踉跄。 “狙击？而且还是穿甲弹？意外的专业啊。” 川神响也随手把打在自己脑门的子弹取了下来。心里感慨绢旗最爱的防御模式真的是非常优秀，换了自己的防御公式，怕不是就被这东西打破了。 当然，就算是打破了自己的防御，子弹的速度也被屏障消磨的差不多，不会有什么伤害就是了。所谓的【有恃无恐】说的就是他这种心态吧。 “点五零口径，哎呀，真的是想要我的命呢。” 随手一捏，川神就判定了子弹的口径，抬起头，他的视野看想旁边空无一人的废旧大楼。 “躲也是没有用的。根据子弹落点和角度，反推弹道，这可是我的基本功啊。我可是……专家啊。” 不知道在跟谁解释，川神脚下一点，背后生出羽翼似的，空气在他背后喷射，飞翔起来，向着旧大楼三楼的窗户飞了过去。 果不其然，在废弃大楼里，早就用漆黑的金属板搭建了掩体，四个身穿灰色军大衣的男人，带着墨镜，端着突击步枪，一看川神来了，毫不犹豫的扣下的扳机。 不用说，这些人就是对自己抱有敌意的。 （大鱼上钩了。） 川神这么想着，看向他们奇怪的装束。 灰色的大衣应该是为了藏起武器的零部件，携带它们来这里组装，墨镜的话，则是为了提高专注度。 电影里的特工都喜欢佩戴墨镜其实是有一定道理的。在视野被染黑的情况下，可以些许提高佩戴者的反应速度。 不过，也有一个缺点，那就是…… （不如我的风镜好看。） 川神这么想着，也不主动防御，任凭子弹落在自己身上，被氮气装甲弹开。 “来，诸位，我有一点小小的问题询问你们。能聊聊吗？” 第四十九章、入侵者 虽然川神表达了自己想要聊聊的意思，不过，对面的四人一点聊天的意思都没有。 从他们能不说一句废话，直接开枪来看，果然也是专业人士呢。 “嘛，没得谈咯？” 川神笑笑，看着他们的子弹全被自己身边的透明装甲挡住，抬起手，川神的把手指做成手枪的样子。 “砰。” 嘴里模拟着手枪发射的音效，随着声音，被川神手指指着的掩体上，瞬间多出了一个凹陷。 众人使用的是最新科技的便携式掩体，造型酷似一个手提包，然而在皮革下面，是新型的防弹材料，把四个手提箱组合起来，就能拼成一个坚固的简易掩体。可就是这号称能挡住穿甲弹的最新科技，依旧被川神给打出了一个凹陷！ 将空气高度压缩起来，在指尖凝聚成空气块，然后发射出去。 这种空气子弹生成方便，携带容易，而且威力不弱，唯一的缺点就是太容易惹出人命。不过川神现在也不在乎这点就是了。 学园都市有着很严重的排外性，如果是学园都市的人，哪怕只是一个小混混，随便杀掉他也容易被警备员找麻烦。如果是学园都市之外的侵入者，就算自己把他们五马分尸，上头的大人物出于保密考虑，也不会让警备员处理这种事。 四人似乎是发觉了子弹对川神无效，一齐停止了射击，隐藏起来，不知道在谋划着什么。 川神也不在乎，氮气装甲的防御力一流，真是要感谢绢旗最爱和神谷所长，前者提供了这么优秀的防御方法，后者则直接破译了绢旗最爱的防御公式，教给川神。 有着氮气装甲的防护，他完全不担心会被这些人反制。 不客气的说，就算是指向性阔剑地雷，或者是别的什么更厉害的对人武器都无法伤害到他分毫。 当别人怎么都不可能伤害到自己的时候，自己怎么欺负别人的选择那就多了去了。川神单手举起来，空气在他掌心凝聚，仿佛一根标枪一样。 抬手，投掷！ 轰！ 高科技的防御掩体发出了悲鸣，正面清清楚楚的印着川神捅过去的标枪形状，掩体已经快被戳烂了。川神随便的又扔出一把空气标枪。 心里估算好了，这一击肯定能把对方的掩体打烂，川神迅速将自己的空气防御层扩大了出去。 娴熟的战斗专家，肯定会选中掩体破坏的那一瞬间，配合它发动攻击，自己只是有备无患嘛！ 轰！ 终于承受不住剧烈轰击的掩体四散爆炸，黑漆漆的碎片到处都是。在掩体的碎片后面，炙热的白色光线瞬息扩散，同时，双耳瞬间发出了嗡嗡的悲鸣。 闪光震撼弹？ 他心里叫出对方的武器，表情微妙。 这确实是一个最优解。 闪光震撼弹就如同他的名字一样，会发出强力的闪光，还有巨大的声音，会同时剥夺敌人的视力和听力。 （嗯，把这个写到课题里吧。下次试着做一下【自动防御】之类的研究吧。当超过多少分贝的声音传过来的时候，就在双耳附近切一个真空带出来吧。） 这么想着，他索性闭上了被强光闪的生疼的眼睛。 （不过，在室内使用闪光弹，我该说他们蠢呢？还是该说他们孤注一掷呢？） 当然，这不是说室内使用闪光弹不好，正相反，这种密闭的环境最合适使用闪光弹。然而，就是因为太合适了，使用这种武器之后，别说敌人，连使用者本人都会被晃瞎眼睛。 不会真的有人觉着，带个破墨镜就能完全挡住闪光弹吧？这可是战争用的凶器，哪有那么好防御的。除非…… （难不成，那四个人能在扔出闪光弹的瞬间逃到室外，然后在潜伏回来吗？原来如此，怪不得我刚刚没能锁定他们的位置呢。） 川神现在双眼一片泛白，耳朵嗡嗡作响，什么都听不清。对于士兵而言，这种情况过于致命。 如川神预料的，那四个人以远超人类的反应速度和移动速度，在川神打破掩体的时候顺着窗户逃到了户外，然后扔出了闪光震撼弹来封住川神。现在看他呆呆的样子，四人点点头，其中一人手里抄起一个燃烧瓶，向着川神的方向扔了过去。 诚然，川神响也的能力很厉害。 但是，他再怎么厉害，也是能力者。也就是【人类】。 对一切人类，都有一个通用的战斗模式，那就是把它们的氧气剥夺。 四人预想的情况是通过燃烧迅速把氧气消耗干净。 本来这里就是狭小的空间，通风不便，通过燃烧瓶扩散火焰，将氧气耗尽，耗死川神。他们打着这样的念头。 可是…… “我踢！” 川神响也仿佛完全没有被影响一样，面对四人从窗口扔进来的燃烧瓶，他一个闪身，飞起一脚，踢足球似的一下把它给踢飞了！ 咔嚓！ 燃烧瓶砸碎了窗户，飞到户外，高速引发的强风一下把引线给阻断了。 “嘛，请我喝鸡尾酒倒是没关系啦，但是莫洛托夫鸡尾酒（燃烧瓶的别名）还是算了吧。” 明明被剥夺了视力和听力，可是川神依旧清楚的做出了反应。 心里嘲弄着他们：既然明白【窒息】是这么重要的攻击模式，当然也应该明白，对方也不是傻子，当然不会坐以待毙啦？ 川神能制造真空带，但是他却从没有试着用真空来当作主攻武器，原因就在于此。 你聪明，敌人也不傻。 远了不说，就说之前和麦野沈利的一战，如果自己分心去制造一个真空来阻绝麦野沈利的呼吸，那么是什么结果呢？ 他会被麦野沈利一发炮击打死。 光的移动速度是每秒30万公里，连半秒都不需要，麦野沈利的炮击就能命中自己。 可是，人因为缺氧而死要多久呢？ 至少5秒。再怎么肺活量不够的人，憋气个5秒还是没问题的。 川神要分心抽空麦野身边的氧气，还要阻止周围的空气弥补到真空带里，这会消耗他太多的精力。 听上去好像很厉害，但那必须建立在麦野沈利是一个发现自己无法呼吸之后就坐以待毙的傻子的前提下。 就好像现在，的确，用燃烧瓶消耗建筑物内的氧气，这是非常具有可行性的战略方针，但是，敌人必须是普通人才会中招。 自己的话，可以随时用氮气灭掉这些火焰，也能随时把外面的空气挪过来用。窒息？不存在的这种事情。 那四个人虽然是专家，可惜，对能力者战斗的经验还是不太够呢。他们现在还是把川神当作人类在对付。 （呐，你们还不知道吧？到了我们这种层级的能力者，都有自己的探测方式啦。电磁系的能力者可以仿佛雷达一样掌握建筑结构，我的话，则可以读取自身周围的空气流动。所以，还是别反抗啦。） 川神在心里给他们解释着自己的能力。 一般来说，超能力者都不会随随便便解释自己的能力的。 郁岛川不止一次的跟他说过反派在胜券在握的时候，喋喋不休的讲解自己的能力，结果被主角逆袭的故事。川神可不想变成这样。 窗外四人对视一眼，都没有说话，默默脱掉了灰色的大衣，露出里面的黑色紧身衣。上面许多的看上去像是塑料材质的布块黏在衣服上。 这是被称之为【发条绷带】的学园都市专属武装。 其真实身份是【超音速伸缩性的军用贴布】，类似于人造强化肌肉，能让装备者的反应速度轻而易举的到达人类无法匹敌的程度。 这曾经是准备竞争警备员武装的武器。可惜，因为对身体的负担很大，最后败于驱动铠，发条绷带惨遭淘汰。 不过，它毕竟是试图竞争警备员武装的存在，性能没的说。 刚刚四人能做出人类无法到达的超高速移动，就是多亏了它的帮助。 四人用眼神互相传递着信号，选定一个时间，四人一齐撞碎玻璃，从室外重新回到室内，向着川神扑了过去！ 第五十章、专业人士的觉悟 发条绷带原本是驱动铠上一部分，只取其运动性的部分，独立出来，当作一种辅助武器。 就表现形式来看，贴在身上的这些贴布，会让这一部分的肌肉以超越音速的速度来进行运动，结果就是让装备者以人类的躯壳，使出媲美驱动铠的力量。 当然，对身体的损伤也很大就是了。 事实上，在警备员装备竞赛中落选的主要原因，就是因为它对身体的伤害，毕竟这是强迫身体做出常人无法做到的动作嘛。 学园都市的警备员主要是教师，为了保护自己的学生而毅然成为学园都市的执法者，他们用的武器，第一考虑必定是通用性和威力。这个发条绷带虽然效果优秀，但在对使用者的保护层面上，远不如驱动铠来的可靠。 不过，就算是退役下来的产品，能搞到这玩意，也说明他们的势力不小了。 配合发条绷带，四人速度奇快无比。再加上川神刚刚吃了一发震撼弹，现在脑子还昏昏沉沉的，反应满了半拍之下，四人已经瞬间落在川神周围！ 一人蹲下，扫堂腿踹川神双腿。一人飞跳，回旋踢砸川神颈椎，两人一左一右，飞踢川神的肋骨。 四个人不约而同，从四个角度发动了攻击。可见他们平日里就接受了相当的训练，恐怕，就是为了对付拥有强大战斗力的个体敌人，专门磨练了攻击的路数吧。 用闪光震撼弹先来震慑对手，然后趁着对方晕眩来营造对自己有利的环境（燃烧弹），最后忽施突击。 川神这么想。 “不过，对于能力者而言，只要我们反应过来，你们就输定了啊。” 川神站着不动，任由他们的攻击落在自己身上。 在他身体周围，包裹着大概3厘米左右的氮气装甲，吸收了他们攻击的冲击力。虽然在发条绷带的协助下，他们每个人的攻击都无比的迅捷和沉重，可惜的是，在川神的体感中，就好像有人拽他衣服一样，就是这样软弱的攻击。 然而……在下个瞬间，四人想要离开的时候…… 动不了。 他们忽然发现了这件事。 他们的手臂也好，腿也好，和川神身体接触的部分，现在仿佛有一种奇特的粘的感觉…… 看过去，裸露在外面的手腕已经开始发青，发紫了。 冻伤！ “你们似乎是不知道啊，流体掌控呢，还有这种用法。虽然我一直再用水流割刀和空气子弹，但是，如果你们认为我只会这个，那可就大错特错了。” 川神笑着摇摇头。 这就是之前和名井巳战斗中，他突破名井巳防御的攻击。 通过操作身边氮气，让其【燃烧】，氮气在通常情况下，是不会燃烧的，想要燃烧，需要特殊的条件。 可是，川神用超能力下达了命令，他勒令氮气【燃烧】，为此，它们只能不停的吸收周围的热量。 之前他用这种方法，以自己的血液为媒介冻伤了名井巳的手，现在如法炮制，把命中自己氮气装甲的四人统统冻住了。 四人心中都是一惊，他们接受命令，防止节外生枝，要把川神这些明显是来搅局的家伙清理出去，因此他们才会在这里配合白银罗刹会伏击参与者。结果没想到的是，居然会有川神响也这种怪物！ 四人知道自己恐怕是无法成功逃离了。之前扫堂腿攻击川神膝盖的那人迅速转变了攻击模式，一个熊抱，箍住川神的双腿，不让他行动，另外三人用仅剩的一条腿，向三个方向逃走了。 “嗯，想要逃走报信吗？确实啊，这种时候应该这么做呢。要不然，其他队友无法知道我的事情，也就无法做出应对了呢。可惜啊……” 川神摇摇头，叹了口气，嘴角罕见的露出了一点丧气的神色。 “用来逼问情报的人质，一个就够了。” 他这么说着，一脚飞踢，将抱住自己的男人整个踹向天花板。 川神响也的能力，可以操作半径50米内的流体。 人类的血液，也是流体。 虽然川神不知道处于什么原因，无法操作同级能力者的身体，但是，对于这种无能力的战斗专家…… 啪。 在川神背后，血液四溅。 锐利的血刀自内而外，将那人的身体刺了个穿。 他，从不介意杀人。 川神不杀人，是因为不想给自己找麻烦。 自然，现在他为了不让事情变得麻烦起来，也可以毫不介意的痛下杀手。 在背后制造出风的喷射口，川神以媲美发条绷带的速度，迅捷的冲向一人，单手做刀，锐利的空气在他手掌边缘流转，形成空气链锯，一击，两断。 一刻不停，川神翻身突击，将另一人也追上轻松的杀掉。 四个人的小队，只是瞬间，就被川神干掉了三人。 如果是来学园都市之前的川神，面对这种人数差距，只能逃走。 “不得不说，超能力真的是好东西啊！” 他这么想着，追向最后一人。这个人，要活口。 双臂张开，黑色的皮衣仿佛大鹫的翅膀一样，在半空中张开它突兀的存在感。 川神一个起落，扑向敌人。 他毕竟一条腿被川神给冻伤了，只凭一条街跳跃，移动不够便利，三个起落，他还是没有逃脱川神的追击范围，被他从背后一脚踢中，整个人失去控制，摔在一处楼顶。 “现在是提问的时间。是谁雇佣了你们……” 轰。 回答川神的，是轰鸣的爆炸声。 为了不泄露情报。知道自己无法逃走的专家，拉开了怀里的炸弹拉环。 血花和弹片一起飞溅出来，在川神面前，黏着在氮气装甲的外壁上，格外诡异。 川神默默把面前的肉片拍掉。 “啧……真是专家啊。明明我对拷问还算是蛮有心得的，结果你给我玩这手啊……” 拿人钱财，忠人之事。这是雇佣兵的信条，川神曾经也是这个大环境的一员，因此他很清楚这个信条。 为了不泄露机密，大家往往都会做好最坏的准备。 如果佣兵失败了，必须要保护的是委托人的安全。 哪怕是用自己的生命。 死人是不会说话的。即便是强如川神，也无法从死人嘴里问出情报。 真是果断，一发现自己没有机会逃走，便果断结束了自己的生命。 “早知道，我就应该多留几个活口了。哎呀哎呀……总感觉我自己的专业水平在下降啊，一定是来学园都市之后，整个人思考都钝化了。不行不行，回头得抽个时间好好磨炼一下自己。” 这么碎碎念着，刚刚击毙四人的能力者毫无负罪感的走了，只留下充满血腥味的狼藉。 第五十一章、复赛的小插曲 根据川神的个人推测，初赛大概有百个帮派过选。 他知道一共有八个学区都存在不良少年的比赛场地，所以把自己这边的数据乘以八就是大概的总胜利人数。 然而，真正到了复赛的时候，只有十几个人还在坚持参赛。 不知道是都被伏击了呢？还是大家都想着过了初赛就主动弃权，听命于白银罗刹会，总比被他们打死好得多之类的？ 想要找到会场并不是什么很难的事情，只要一口气突入高空，居高临下的鸟瞰，很容易找到不良少年们聚集的地方，然后只要找不良少年们穿着不一样衣服的地方就好了。 这还真是多亏了白银罗刹会的人都有统一着装啊！ 刚刚宣泄了暴力，川神一边伸着懒腰一边重新把自己伪装成无能力的不良少年，阔步走进会场。 果不其然，他注意到司仪小哥看向自己的表情整个都不对劲了起来。 看起来，他是知道自己被叫去了……吓一跳也是应该的吧？毕竟自己在他们心里是一个无能力者，布置下了百人左右的阵势，结果自己不但没有出事，还一脸随意的来到了会场，对于他而言一定很吃惊吧？ 想到这里，川神会给他一个开朗的笑容，阔步走到会场里。 因为复赛人很少，所以白银罗刹会正在加速主持，看起来大有今天一天就把胜负觉出来的感觉。大概，是省的夜长梦多吧，想要赶紧集合起不良少年们，在警备员发现这边的事情之前，先一步攻过去。 （这真是不懂人心的做法啊，你们用这种诡计，就算真的拿到了第一，成为了不良少年的统帅，大家也肯定不服气的。） 大概是真的想当统帅想的不得了吧。川神这么想着。 忽然，他闪电似的一顿身子，只听嗖的一声，强烈的风擦着头顶飞了过去。川神背后发出一阵哎呦的声音，回头看看，原来是之前见过的那个自称筋肉橄榄绿的壮汉被扔飞了，好像暗器一样，整个人被当作投掷武器一样。刚刚川神矮身躲开的就是他。 现在这个巨汉正七扭八歪的倒在一堆不良少年的身上，压得他们哎呦乱叫，锻炼成凶器的肌肉即便是在主人昏迷的现在依旧发挥着凶器的效果。 （真是有力气。） 能把人扔飞的力量，可不是谁都能做到的。 更何况是这种肌肉壮汉，人家本来就力气大，而且肌肉也很沉，不良少年里居然还有这种狠角色吗？ 川神这么想着，把视线投向了擂台，随后……表情整个垮掉了。 “哟，川神上台来上台来！” 眯着眼睛的壮汉正站在擂台上，不屑的对川神勾勾手指。 那人身高足足有一米九，仿佛美式漫画里的超级英雄一样，有着倒三角的肌肉体型，脸上带着让人误以为是恶人的笑容，眯着眼。 身上的衣服和川神一样，重视简单和实用性，上身是普通的灰色背心，下身则是黑色长裤，两条膀子露在外面，能清晰的看见大块磐石似的肌肉在鼓动着。 这个人川神太熟悉了…… 名井巳…… 问题是，他为什么在这里？！说好的不良少年聚会呢？！ “你为什么在这里？” “啊，郁岛说的，说是在这里能找到你来着！” “那混小子……” 川神一想到郁岛川那沉迷于游戏的没干劲的脸，心里就一个劲的恨得慌。 一定要注意，郁岛川虽然很宅，喜欢打游戏，但是他可不是那种不说话的阴暗的性格，相反，这个人热衷于搞事情……跟小学男生一样，他非常喜欢弄一点小动作，来让事情变得戏剧化，然后自己在旁边看热闹。 一言以蔽之，他是那种自己放一把火，然后隔岸观火的类型。 恐怕，他就是从之前岛崎过去请教他怎么把自己打扮成不良少女的时候就开始动歪脑筋了。 就结果而言，很有效。川神看着名井那结实的体魄，心知道，这个人怕是自己夺冠路上最大的阻碍了。 “嘛，算了，那我就却之不恭啦。” 可是，也没关系不是嘛？ 川神心情倒是清爽：反正自己的初期目标已经完成了。 他参加这个不良少年聚会，目标是两点： 第一，确认这里面混入了非学园都市势力的外来人。这点已经从那个肌肉橄榄绿和之前伏击自己的四个雇佣兵身上得到了验证，这样就能把给神谷所长的报告书补遗。 第二，就是帮那四个人参加比赛，通过初赛。现在已经到了复赛了嘛。 目的都完成了，那么剩下的就是玩啦！ 这么一想，跟名井巳，似乎好久没有这么玩过了。 研究所的对战，两人都是以超能力辅佐彼此的身体来战斗的，像是今天这样，两人都不用超能力纯粹的肉搏吗？ 嘛，也挺好玩的不是嘛？ 如果自己赢了，就一路凯歌拿下冠军：学园都市武装不良少年头领川神响也！这个名号叫出去也是相当的响亮啊！ 如果自己输了，那么也没什么损失，还能以自由之身，帮名井巳戒备一下周围的敌人。自己被狙击了，很可能他也被盯上了。 就当是个游戏嘛~轻松轻松。 川神这么想着，倒是大大方方站到了会场上，和名井巳对峙。 连续战并不符合规则，但是，不良少年嘛，本来也不是那么遵纪守法的存在，围观的人巴不得这两个人打个两败俱伤，自己还有一点点机会来着。 反正重点是留到最后吧？反正最后只要角逐出一个最强者就好了。见到了昨天那么多夸张的战斗专家，大部分的不良少年现在都放平了心态，安心看热闹，哪里会管规矩？ “真是好久没跟你这么打过了。” 名井巳带着一些怀念的味道感慨着。 “哈哈，那么，就当今天是休假吧，提前庆祝乔迁之喜，来打个痛快吧，输了可别哭鼻子。” “你手上功夫要是有嘴上功夫一半就好了。” 名井巳话音刚落，川神也不嘲讽回去，脚下一点，整个人飞起膝盖袭向名井的心口！ —————————————— 与此同时，在第八学区…… “什么啊这群人！二话不说就袭击过来……” 御坂美琴皱着眉，看着被她一口气放倒的百余人被电流打翻在地上，不知道该说什么。 明明自己是按照约定的时间来到了约定的地点，结果根本没有什么二期比赛，就是一大群小混混忽然朝自己扑了过来！ 弄得御坂美琴不知道该怎么办，反应过来的时候，身体已经近乎本能的放出电击，把它们统统电翻在地了。 “所以，我这样算是赢了吗？！” 就在她不知如何是好的时候，不知道是不是被御坂美琴的发电能力吸引，马路上拐进来几个警备机器人，御坂美琴一看这样，赶紧跑路了，现在这个场景，不管怎么看都不是正当防卫，而是防卫过当了啊。 不明所以的御坂美琴因为不知道具体的比赛地点，莫名其妙的被弃权了…… 第五十二章、搏击专家 名井巳和川神的战斗已经开始。 名井巳的优点，便是那浑身结实的肌肉，怪力无双，只要被他抓住，紧接着就是沉重的摔投系的攻击。 中国有一句古话叫做：一力降十会，说的就是这种情况。 那两条比川神大腿还要粗的手臂，只要抓住了目标，接下来肯定就一发媲美炸弹威力的强力扣杀摔技。 而川神自然明白这点，充分发挥自己的速度优势，不去接触他的手掌。 两人默契的没有使用彼此的能力，这一次，是纯粹的角力。 面对川神的飞踢，名井巳左手立刻向他膝盖捞了过去。 川神知道厉害，好好想想吧，之前那个自称筋肉橄榄绿的一看就是军人出身的大力士，还不是被名井巳扔飞了？虽然不知道他进行了多么可怕的锻炼，这么强劲的力量，任何一次接触都是致命的。 不得已，川神半空中一个拧腰，开襟的皮衣伴着他迅速洒脱的动作，在半空中发出清脆的刷拉一声：原本是膝盖飞踢名井巳的心口，结果半空中硬生生变招，改成了一个回旋踢！ 川神右腿又快又狠，砸在名井巳肩膀肌肉上。 这一脚川神没有留手，可毕竟是半空中临时变招，力量总归是打了个折扣，一脚没有成功将他打晕。 名井巳用肌肉拦住他的一击，空余的右手马上向他挂在自己肩膀的腿伸了过去，正要攥住，川神先一步发力，以他肩膀为支点借力，左脚一个飞踹，瞄着名井巳的右手踩了上去！ 鞋底传来名井巳大手的结实踏感，川神一口气把他的右手踹在胸膛上，这下双脚终于都有了支点，身体得到了一点喘息的机会，马上借着这个力量，川神拧身起跳，双腿齐出，踹在名井巳脸上，把他硬生生给踹的后退了几步！ “打的好！” 台下有人情不自禁的鼓掌了。刚刚名井巳仿佛国际职业摔跤手一样，轻而易举的把那个肌肉壮汉给抛飞了，一下子吓退了大半还想着参加比赛的不良少年。 大家盘算了一下，自己可没有哪个筋肉橄榄绿那么厉害，真要是和名井巳对战，怕不是输的很惨，反正都是输，干嘛要弄得自己一身伤呢？ 现在大家放下了比赛，全身心的当个观众，一看刚刚那个把自己吓退的眯眯眼怪物居然被踢飞了好几步，不由自主的叫好起来。 台下，白井黑子也混在其中，她的能力比御坂美琴在找人的方面方便太多，跟风纪委员那边一合计，调用了一下监控，轻松的找到了不良少年的聚集点。现在正在跟风纪委员汇报情况。 警备员那边也已经准备好了抓捕，这段时间，不良少年的袭击案件已经严重影响了学园都市的治安，事实上，警备员已经小心的潜伏在会场附近了，就等着白井黑子的信号，只要能有确凿的证据证明他们中谁是【匪首】了。 正所谓射人先射马，擒贼先擒王，警备员和风纪委员的判断都是，如果不抓获主谋，斩草不除根，之后肯定还会有新的麻烦。 白井黑子的任务，就是找出来白银罗刹会的首领是谁，还有就是，这次绝体绝命死斗会最后选出的新统帅是谁，这两点。 一经确认，马上开始实施抓捕计划。 然后就是好好询问一下，他们的武器装备，到底是谁提供的，顺藤摸瓜。 白井黑子攥住藏在口袋里的风纪委员的标志，心里也有点紧张了。呼吸了数次，她平静下来，重新观看比赛场上的情况。 （明明都跟你说过了，不要随意的动用暴力啊。） 白井黑子一眼就认出来，擂台上那带着红色风镜的能力者就是自己之前见过的那位先生，叫什么川神来着？反正就是类似的名字，白井黑子对男人的名字不感兴趣。 而就在前不久，白井黑子才和他见过一面，记得是佐天泪子的朋友来着。当时自己就跟他说过，不要随意的动用暴力来着。 （之后好好说教他一下好了。） 殊不知台下有人想要算计自己，川神一脚蹬开名井，拉开距离，在半空中无处借力，整个人保持飞踢的姿态摔在地板上，就地一滚，也不管地上脏，卷着尘土爬了起来，丝毫不浪费时间。 名井巳面门被川神飞踢打中，然而却好像没事人一样后退了两步就停住了，他随意的把脸上的泥土拍掉，擦了擦有些酸涩的鼻子，似乎没有遭到多少打击。 对于名井巳这种把身体锻炼到极致的人而言，打有肌肉的地方效果肯定不好，川神这才决定打脸的，没想到的是，他连面门都这么硬！ 总不可能脸上都长了肌肉吧？ 这家伙……难道…… 川神心中一凛，仔细看了过去，果然，如果仔细看的话，名井巳的脸色比往日里更红了一些，看上去像是酩酊大醉的人的脸色一样。 不过这种健康狂人肯定不会酗酒到这种程度……结合他的超能力来看…… （难不成，把面部血液变异了吗？！这家伙！） 名井巳的能力脱胎于LV2，只是因为专精于对血液的操作，这才解放计算力，在适用性上被认定为是LV4，可是，单从控制量上来看，他依旧只是LV2的控制量，大概能控制双手范围大小的血液。 如果是那个量……差不多正好能覆盖整个面门，就好像一张血液的面具一样！ 这家伙…… 川神心里一阵不平：说好了不用超能力……啊，对啊，我没跟他说好啊…… （既然你把【不暴露的使用超能力】认定为是可行的话，那么我也不客气咯。） 川神深吸一口气，将自己的控制力分散到身体的每一个角落。 既然不能用气体和水流直接攻击对方，那么操作自己的血液就好了。把身体当作提线木偶，用超能力操作它，进行更加迅速，更加快捷，更加匪夷所思的攻击，这样也没问题吧？ 这么想好，川神趴下身体，做了一个短跑的起跑姿势。 “要过去咯。” “啊！来吧！来啊！” 第五十三章、接近战的两人 在接近战中，衡量战斗的标准主要是四点：体能，速度，力量和技巧。 前面三点都很好理解，唯独技巧让人摸不到头脑。 其实想想就明白了，两个人贴面站着，一拳打过去，连半秒都用不了，正常情况下，人是来不及反应的。 所谓的技巧，说白了就是平日里训练之后，身体的本能反应。类似于数学公式：当敌人用XXX方式攻击的时候=我要怎样怎样规避或者反击。 通过成千上万次的机械式锻炼，来让身体自然而然的记住应该如何规避敌人的攻击。 川神自付，自己的技巧是比名井巳更优秀的。 毕竟对方没有专注的学过格斗技或者搏击技术，他更注重锻炼自己的身体，使用技术也是依赖于强大的腕力而施展的摔跤技术。虽然国际摔跤是表演形式的比赛，但一定要明白，那些招数如果真的有一个大力士用了出来，绝对不是一般人能承受的。 名井巳很清楚自己的弱点，所以，他没有弥补这点。 相反的，他更加专注的强化了自己的优点。这种做法很执拗，可是一意孤行的代价就是，他那一击必杀的腕力让所有人望而生畏。 因为速度慢，所以用血手套防御远距离攻击，那可是找准角度，连麦野沈利的炮击都能偏折的强大能力。 因为缺乏技巧，所以用结实厚重，铠甲一样的肌肉承受敌人的攻击。不夸张的说，就算是川神手里有武器，恐怕也很难给他造成实质伤害。 只要敌人的远程伤害不了自己，那么就必须选择接近战。 只要敌人的接近战攻击伤害不了自己，那就是自己的机会了。 之前被川神一脚踢开，名井巳也不在意，拍拍脸上的土。就在这个空挡，川神已经飞扑了过来。 他整个人压的很低，仿佛一头猎豹，以四脚着地的姿态，快速突进向名井巳的身体。 （是下身么？不，如果是川神的话，大概会是……） 名井巳眯起的眼睛里闪过一点怀疑的神色，不管如何，他先后撤了半步，弓下身体，让自己的重心下降一点，好像橄榄球运动员一样，双手张开，本来就身体壮硕的男人，做了这样动作之后，更加像是一头野熊了。 果然如他所料，川神两步疾驰之后，脚下一点，身体来了一个急速的飞跃，在半空中一个漂亮的后空翻，右腿已经自上而下的砸了过来，这是武术中被称之为踵落的技术。 “来的好！” 名井巳暴喝一声，威慑对方的同时，也给自己的身体一个信号，只见他两条粗壮的手臂交叉起来格挡，宽厚的手臂肌肉挡住名井巳的脸，正是要拦住川神这一击。 而且，看他手臂交叉的位置……恐怕，川神的脚踏上去的一刻，就会被他反手握住，然后右手抓右腿，左手掰左腿，直接把他整个人来个劈叉！ 川神自然明白他这个动作的意思，只见他自己在半空中极力把腿抬起，几乎整条腿贴在自己的胸口上，没有落下去！ 他就保持一条腿高抬的动作，控制自己的血液，在半空中硬生生止住向前飞扑的动态，千斤坠似的飞速落下！ 咚！ 恍若炮弹落地，地面卷起浓重的烟尘，川神以人类不可能做到的奇怪动作，身体一歪，高高抬起的右腿这才战斧一样砍下去！ 名井巳只觉着自己小腿上忽然挨了沉重的一击，这一击斜向凶猛的砸在自己的膝窝，本来他就弓着身体，膝盖微曲，现在被川神一脚踢中，顺着体重和弯曲倾向，他的左腿不由自主的弯了下去，咚的一声砸在地面上！ 他，他居然被川神打的蹲跪了下去！ 全场哗然，虽然他们都不理解川神是怎么做到的，居然能在半空中止住自己的动态，笔直下落，但，就是很帅啊！ 居然真的把这个肌肉怪物给打趴下了！ 川神一刻不停，一击得手，迅速趁着名井蹲下的姿势，整个人向前滑进去，随着身后皮衣咧咧的响声，他一个转身，整个人已经绕到名井巳背后，双手向名井巳太阳穴砸了过去。 然而，名井巳反应也是奇快，虽然没有什么特别的技巧，可是常年累月在健身房锻炼身体的时候，他注重的可不仅仅是肌肉的【块头】。 好的肌肉，不但要美观，还有能提供力量。 人类为什么能够运动？因为攀附在骨头之间的肌肉通过收缩和张弛。 不难的出结论，人类的肌肉是运动必不可少的一环。如果是名井巳这种把全身肌肉都锻炼的非常完美的人，无论是力量还是爆发速度都非常可怕。 只见他顺着蹲跪的姿势向前趴下，双手按在地上，撑住地面，双脚狠狠向后踹了过去！ 刷拉。 地面硬生生被他的运动鞋踹开两条宽大的沟壑！既然知道川神就在自己背后，那么就好办了！ 名井巳只需要向背后攻击就好了。 转身速度比不过川神，那么就不转身好了。 仿佛坦克车一样的双腿携着万钧的力量飞驰过来，川神不敢硬接，控制自己血液飞速向后偏移闪开，可惜的是，人体可不仅仅是血液啊。因为过于迅速的血液流动变换，他的脸色煞白，毫无血色，大脑也因此而一度面临缺氧的窘迫。 身体慢了一些，名井巳双腿已经追了上去。 脚下传来了踢中的感觉，名井巳不由分说，将目标给踹飞了出去。 咚。 壮汉膝盖落地，他不顾膝盖上多了灰尘的印子，整个人翻身站起，迅速向着川神飞出的方向追击过去。 被名井打飞的川神只觉着浑身都很难受。 当然，主要原因是他非要自己找麻烦，把身体的血液随意的操作，结果就是这样了，血液虽然到达了应该到的位置，但是肌肉和骨骼没有随之到达，被名井巳一脚踹飞。 还好，他之前双脚对上了名井巳的双脚，顺着他的力量被弹飞了，要不然，怕不是要断两根骨头。 （哎呀哎呀，新招数研发失败。） 他心里苦涩的自我嘲讽着，半空一个转身，努力让血液重新流回身体的每一处。感受着身体重新回复活力，川神一边积极展开自我批评，一边积极的应对名井巳的招数。 而此时，名井巳已经追过来了！结实的肌肉提供给他足够的爆发性速度，他大跨步的奔驰着，已经切近川神的附近了！ “川神！认真一点啊！战斗的时候，别老想着有的没的！” “啊啊，那还真是抱歉啦！” 被好友叫破自己的弱点，川神呵呵一笑，不置可否，看他轻松的表情，一点都不像是即将落败的一方。 第五十四章、人体炮弹 两人说话的功夫，名井巳已经飞速赶到了川神身边，毕竟川神是被踹飞的，半空中没有地方借力，不如名井巳这样大跨步的飞跑。 周围的不良少年纷纷让路，避之不及，不敢正面对上他们两个，生怕被波及。 名井巳大手去抓川神的腿，以他的力量，只要抓住川神，一招炸弹摔就能让他完蛋。 川神自然也明白这点，悄悄在背后小范围的做出风的喷射口，就好像人形机器人在宇宙里调整姿态一样，半空中偷偷调整自己的身体。 两人战斗的标准是“不让别人看出来自己在使用能力”，之前名井巳就用血液凝聚成面具拦住了川神一击，现在川神也用空气喷射口调整姿态，倒也不算违反两人不成文的规定。 面对名井巳的大手，川神飞起一脚横扫，虽然刚刚被名井巳踢中，现在膝盖关节还在发出剧痛的呻吟声，不过川神也不没心情管那么多就是了。忍着痛，将名井巳的手掌踢开。 名井巳一击不中，马上左手也探了过去，正是一副非要抓住川神给他一发狠的。 川神也不得以，半空中腿脚连出，双手也配合着打了过去，俗话说双拳难敌四手，现在名井巳两条腿在跑，只能双手去抓，但川神飞在半空，倒是双腿双手都能用，名井巳怎么也抓他不到，都被他硬生生给引开了攻击。 可是……名井巳的目的，也不仅仅是这个就是了。 只见他嘴角勾起阴谋得逞的笑容，双手一个齐出，川神知道厉害，赶紧双手落下，攥住名井巳手腕，双脚也追了过去，想要踢在他手背，防止他反手抓住自己…… 咚。 背后忽然传来的结结实实的触感！ 随之而来的，就是整个后背热辣辣的疼！向后倒飞的运动驱使瞬间停止！ 这是……墙壁？！ 川神一愣神，身体随之一僵，名井巳哪里会错过这个时候，双手虽然被他踩住，可是这并不影响他接下来要做的事。 川神整个人拍在墙壁上，无法继续拉开距离，趁着这当口，名井巳自然双手齐出，一个熊抱，抱紧了他的腿！ “抓到你咯！” 壮汉发出这样愉快的声音！ 轰隆！ 原本就预定拆除的建筑，硬生生被名井巳给撞破了！他双臂搂住川神的双腿，整个人一用力，居然顶着他，两人一起在墙壁上撞开一个大洞！ 这原本只在少年漫画里才会出现的场景居然真的出现，周围不良少年们都是一阵惊愕！大家又想要进去看看热闹，可是听着里面噼里啪啦传来的巨响，看看那摇摇欲坠的大楼，大家又都开始担心自己的安全，不敢进去，只能远远的等着。 大楼里光线昏暗。 这也是很正常的，毕竟这里是预定拆除的大楼，这才会被不良少年选定为自己的聚会场所，里面的灯光设备早就停止工作了，只有窗户透射进来光线，空气中满是灰尘，在光线里格外明显。 川神被名井巳抱住腿，整个人被他以打桩机似的姿态，狠狠砸在地面上。 咚！ 地面迅速印出一个男人的上半身的身影。 名井巳的臂力惊人，那是让人不禁怀疑“人类真的能做到这种事情吗”程度的超级怪力，他坚信着，只要双方不动用超能力，那么一击就能分出胜负。 川神虽然是士兵出身，但是啊，一定要明白，雇佣兵可不是神明大人，挨打会疼，被捅会流血，雇佣兵非要说和普通人有什么不一样，就是受过一定的军事训练，而且经常见血，胆量会比较大罢了。 士兵也只是普通的人类罢了。 指望川神挣脱自己的臂力？那是不可能的事情。 名井巳心里写满了这种骄傲的心情。 事与愿违，他忽然感觉自己怀抱中，川神的双腿传来一股奇大的力量，硬生生挤开了他的双臂！ 倒在地上的上半身借机蛇一样的弹起，双手手刀瞄着名井巳的双眼插了过去！ 名井巳吃了一惊，川神什么时候有这种怪力了？！他用力试试，却无法压过川神的腿力，不得已，他松开了川神的双腿，向后仰头，躲开川神的一击。 “这里……外人看不见，用能力，也不算犯规吧？” 川神穿着粗气，嘴角还有血丝，看得出，刚刚被名井巳摔在地上也不好受。 名井巳不说话，看看他的身体，透过空气中紊乱的灰尘，名井巳多少注意到了川神身边的不一样。 在他身边，大概三四厘米的地方，半透明的气体凝聚成了一层类似盔甲的防御层！ “氮气装甲……么？呵呵呵，居然真的让你偷学到了啊。” 名井巳呵呵笑着，心情出乎意料的愉快。 他之前和绢旗最爱打过，多少了解这个小个子能力者的能力有多难对付，当时名井巳还觉着，川神会不会把这个能力偷学过来呢。不过……呵呵呵，还真让他偷学了啊！ 看起来，刚刚挣开自己双臂的力量，就是氮气装甲了。 并不是说川神凭借自己的腿力挣开了自己，而是控制氮气块的移动，强行把路径上自己的双臂给推开了。 真是让他学到了了不得的技术。 这家伙，就是这点让人兴奋。总是能拿出来让人眼前一亮的底牌。 “什么时候来偷学一下咱的血液粒子重构啊？呵。” 名井巳嘲讽似的笑了一下，左手用力在右手手背上撕下一块皮，血一下流了出来，在他双手上凝聚成手套一样的形态。 诚如川神所说，这里没有不良少年观战，两人稍微用出一点本事也没关系。 之前研究所的实战测试，因为暗部的突击而告破，现在，终于有机会延续这一次战斗了呢。 两人心里都在想这件事。 （嗯……两人都是能力者么？） 在天花板隐秘的管道隐藏下，白井黑子小心的蜷缩在里面，居高临下的窥视着两人的战斗。 她的能力空间移动，可以轻松来往于五十米范围内的任意空间，用来调查真的是再好不过了。 原本还想着，那个风镜先生如果出了什么意外，自己可以施个援手，不过看两人的样子，似乎是认识的人啊？ 白井黑子压下心头的好奇，继续观摩着两人的战斗。 第五十五章、决斗的延续 拳和拳的交错，肌肉和肌肉的碰撞。 川神矮着身体，攻击以刺拳为主，有点类似拳击手，双拳交替，直拳恍若狂风骤雨猛然袭击过去。 双脚前后开立，左脚在前，踏出进攻的步伐，右脚在后，只有在右脚侵略过去之后，左脚才会并立过去。 这样的进攻步伐带来的最大优势，是川神响也的进攻节奏变得非常快，每一次都只是小步的上前，肩膀不停的抖动着，踏着细碎的步伐，他好像听着音乐抖肩一样，快速且节奏明显的逼近名井巳。 他的拳头每一击都包裹着氮气块作为防御，类似拳击手套，不过，两者在用法上完全不同。很多人可能并不知道，拳击手套设计的初衷，是保护自己的手腕和【保护对手】。而川神的氮气块，完完全全是为了更好的和名井巳的肌肉装甲作战，保护名井巳？那就太自傲了。 快节奏的刺拳交替打出，名井巳反应速度多少有点跟不上，锻炼到这样体积的肌肉，在这样小范围的高速防御战中实在是一个拖累。川神的攻击总是能轻松找准名井巳防御的空挡，一拳突破，结结实实的锤在他胸膛。 然而，名井巳却连哼都不哼一下。被坚如磐石的肌肉保护着，川神的拳头很难对他本人造成太大的影响。 （这个人，到底把自己的身体锻炼成了什么东西啊！） 川神一边在心中感慨，一边继续进攻。 名井巳的攻击以大威力的摔投作为招牌，但这并不是说他不会用别的技术，大概是感觉到自己一味防守是不行的吧？他果断放弃了跟川神快节奏攻防的倾向。右手并掌为刀，一下向川神肩头砍了过去。 川神两拳向他小腹打过去，想逼他回防，然而名井巳毫不在意：自己皮糙肉厚，如果自己的手刀命中，对比两者的伤势，肯定是川神伤的更重。也就是类似经典ＲＰＧ里一人一刀不会ＭＩＳＳ的情况。川神HP不如名井巳，先倒下的一定是他。 在名井巳宽厚的手掌上，鲜艳的血红色包裹着，川神知道他不会做没有把握的事情，心里谨慎，一口气把身边的氮气装甲扩散开。 然而，当空气接触到名井巳的血掌之时…… 嘶嘶—— 发出了仿佛腐蚀一样的尖锐的声音。 “我类个去，那是什么玩意？！” 饶是川神淡定，也被这诡异的情况吓了一跳，赶紧关闭了氮气装甲，脚下瞄着名井巳的脚踝一勾，逼着名井巳双脚站定，不能追击自己，赶紧在自己胸口制造出空气的喷射口，倒飞出去拉开距离。 “这个啊？呵呵呵，可是本大爷花费无数心血研究出来的啊……这可是剧毒哟。只要稍微接触一点，就算是空气也会被腐蚀干净的。” “你给我等等，气体也会被腐蚀吗？” “超能力者是无所不能的！” 名井巳露出骄傲的笑容，双手伸出来，五指甩动，在指缝之间，粘稠的血液被他随意的拉成丝线，一旦有气体接触，就会发出嘶嘶的腐蚀声。 “这是专门为你准备的，川神。你好像还不知道吧？我的血液粒子重构，可不是只能构架出现实中存在的物质！哪怕是不存在的东西，只要我想，也能构筑出来啊！” 川神咋舌，笑骂道：“还真是不讲理的能力。” “你能同时控制空气和水，咱们两个到底谁更不讲理一点？” “啊，是我。” “你这人说话还真让人火大。” 听着川神响也那半开玩笑似的果断承认，名井巳也笑骂了回去。 这已经快成为共识了吧。 神谷所长说话非常让人脱力，提不起精神，有一种不知道该怎么和他继续聊下去的感觉。 川神响也说的话则总是让人火大，他会用漫不经心的态度，来撩拨对手的神经。 这也是他的坏习惯之一，总是自然而然的挑衅对手，来让对方陷入狂躁的状态。人一旦狂躁了，就容易不理智，落入对方的陷阱。 这是他当年非常擅长的战术来着。 简单的拌嘴，川神和名井巳几乎同时做好了准备，两人同时向对方冲了过去。 名井巳的手拥有突破川神防御力的能力，川神要考虑的，自然就是尽可能不和他正面交锋。 高速奔驰的少年，一个滑铲，瞄着名井巳双腿踹了过去。 “别想骗我！你的目标是上面吧！” 名井巳哼了一声，身体下蹲，一击凶狠的扫堂腿踢出，激起一阵飞灰，大地仿佛都在颤抖一样，果不其然，在川神滑铲到一半的时候，仿佛背后有弹簧般原地弹射而起，果然一脚回旋，瞄着名井巳的脸过去了！ 空气中满是飞灰的粒子，川神腿上缠绕的强烈风之轨迹一目了然，名井巳右手拽向他的腿，能抓住最好，抓不住也没关系，能逼退他的攻击也是好的。 川神也想到了这点，马上躲开，收回脚，身体顺势继续回旋，两只手攥住了名井巳的双腿，看样子想要拽倒他！ 然而名井巳只是双腿一激，在那贴身的长裤上，一下爆发出肌肉结实的线条！只见他暴喝一声，右脚飞起，好像踢足球一样，硬是顶着川神的力量，把他整个人踹飞了出去！ 倒飞出去，川神咣当一声，漫画式的整个人嵌入背后的墙壁里，氮气装甲的范围是身边数厘米，如果这段距离中有别的东西，那么就会被氮气块挤开，虽然看上去川神砸碎了墙壁，然而实际上只是氮气装甲罢了，他本人没有收到反冲。 “啧，呐，名井。” “干嘛？” “我要是没记错，你好像同一时间只能把血液重构成一种物质啊？” “是啊。” 名井巳毫不避讳的承认了，这种基础的知识，研究所里的大家都是知道的。 “那么……我就不客气咯。” 川神嘴角露出挑拨的笑容，左手狠狠往身边一砸，被氮气块包裹的拳头直接将墙壁砸开一个裂缝，掰开一块墙壁，钢筋混凝土的不规则碎块被他捏在手里。 “如果你现在能把气体腐蚀的话，固体又怎么样呢？如果你是针对我来进行的调整，那么你的手掌，应该是专注调整为腐蚀气体和液体的状态吧？为了生成腐蚀气体的特殊物质，你的拳头，能不能腐蚀这玩意呢？” 说话间，碎石投掷！瞄准的正是名井巳的头！ 第五十六章、坍塌 白井黑子一直隐藏在建筑物天花板的管道之间，娇小的女孩子的体格被宽大的排气管道挡住，几乎看不见她的影子。居高临下，她偷偷的观摩两人的战斗，心中一片惊讶。 学园都市里，高等级的能力者还算是满常见的，但是像这两个人一样，擅长搏击战的就不多了。白井黑子自己是经历过风纪委员教导的，格斗技配合自己的空间移动，能够轻松压制住普通的暴动能力者。 这从一个侧面说明了，大部分的能力者并不精通接近战。 可是…… 如果是这种人的话……自己能压制住吗？ 罕见的，白井黑子陷入了这种沉思。 事实上，只要不合御坂美琴扯上关系，白井黑子一般来说还是可靠的——大概吧。 把视野里的两人视为假想敌，粉棕色双马尾的少女扪心自问，如果真是有一天，自己要抓捕这两个人，那么两人一定会成为最棘手的存在。 川神的反应力很快，除非自己把钢钉直接转移到他体内，否则飞射的钢钉势必会被他闪开。而且，他身边那层半透明的气体铠甲也很麻烦，就算勉强打中了，也没办法突破这层坚固的屏障。 然而，就算她真的下定决心要伤到他的身体，真的要把钢钉直接插进他的血肉里，她就面临着不得不瞄准川神的窘境。以川神那诡异的速度，她可没有自信能够准确的打进去。 对比一下就会知道，这个人可是能用超绝的动态视力和反应速度去预判子弹的射击时间的男人，以他的敏锐，提前预判白井黑子的行动，然后先一步逃窜也是毫无压力的。 名井巳也是一样。那个人的身体过于健壮，自己的钢钉很难起到限制作用。那样粗壮的手臂，除非是标枪那种等级的武器，否则根本没法限制住他的行动。 如果是杀掉他，那么倒是比杀掉川神方便许多，直接转移到心脏啊大脑啊就完事了，可风纪委员的权限那没有那么大，杀人这种事情，是不被允许的。 想要【逮捕】这两个人，一定会很麻烦的吧。 白井黑子默默记住两个人的战斗方式，尤其是川神，有这种实力的人，还是佐天和初春的朋友，他那个轻浮的态度，总是让白井黑子觉着不太妥当，生怕自己的好友误交损友。 （回去之后多少调查一下吧。如果他真的是那种有前科的人，自己可要多加注意了。） 想到这里，她更加专注的窥视着两人的战斗。 川神将氮气装甲包裹在手上，不停的把周围的墙壁、地板砸碎，抄起大块的混凝土块当作投掷武器，向名井巳扔过去。 氮气装甲和白井黑子的空间移动的表现形象有一些相似，都是用超能力【强行挤开】原本应该处在这里的物质。 有氮气装甲加持，川神的五指仿佛挖掘机一样，轻松自如插入混凝土中，将它们整个掰下来投掷出去。名井巳冷冷的看着他，哼了一声，双拳乱打，大块的碎石被他强悍的臂力碾成粉碎的。 不过，没有那种被腐蚀的嘶嘶的声音……看起来，果然没错，川神推测的在理：名井巳的血手是针对气体和液体的腐蚀进行了特化，而固体不在其列。 常规意义上来说，气体和液体都属于不会被腐蚀的物质，如果想要把它们腐蚀，也就是说【现实中没有能做到这点的物质】。 那么，只要创造出【现实中不存在的物质】不就好了吗？ 基于这种天方夜谭，名井巳为了迎战川神响也，经过许久的研究，终于开发出了这种用法，可以将自己的血液重构为不属于这个世界的奇妙毒素，它会和气体和液体反应，将它们完全的腐蚀殆尽。 然而创造现实中不存在的物质，需要的计算力太大，名井巳本来就不具有同时赋予复数状态的特殊能力，现在既然是把血液重构为现实中不存在的粒子，恐怕，这种粒子也不能用现实中的法则来衡量了。 【针对液体和气体】那么就无法同时应对固体，这就是名井巳这次重构出来的粒子的最大弱点。 名井巳心中暗赞这家伙的眼光毒辣，这么快就发现了自己的问题。 的确，自己的血液现在只能腐蚀液体和气体，如果川神用混凝土炮弹打过来，他还真的是没办法。 硬生生凭借自己的臂力打碎了许多，结果还是杯水车薪，被打碎的石块还是顺着惯性雨点似的洒在他身上。 有点疼。 “呵，真不愧是川神，就是不愿意让我赢咯？” “嘛，就当是大家玩玩嘛。这可是罕见的神谷所长不在的时候啊！咱们既不用吃药，也不用贴着电极，可以尽情的挥舞能力的战斗哟！” “这倒也是，所长的话，肯定不会让咱们这么随意的战斗，肯定要吃那恶心的药片了。” 两人瞬间达成共识，可见神谷所长具有促进大家感情的神奇功效。 这么说起来，好像之前也是，麦野沈利和川神响也两人死斗的时候，也是神谷所长一句话，成功让麦野沈利把怒火转移，反而不那么记恨川神了。 真是神奇啊这个人！干脆别叫【神谷】，叫【神奇】算了。 两人虽然在聊天，可是动作一刻不停，川神继续吧周围的墙壁拆掉，名井则被这砖石雨弄得恼火。 本来就摇摇欲坠的大楼，在两人这疯狂的对攻之下，越发的颤抖，土灰刷拉刷拉的洒下，溅落在两人身上。 这栋楼，怕是坚持不了多久了。 “那么差不多该结束了吧川神？” 名井巳不再说话，弯下腰，仿佛一头犀牛，蓄力的肌肉暴起，坚固如铠甲。 “啊……我也是这么想的。” 说话间，川神一个飞身，来到角落里，那里是楼梯，川神直接抓住楼梯扶手，甩出一条气刀，直接切了一段扶手下来，好像薙刀一样抄在手里。 “接下来，最后一次战斗咯，不管是谁占了上风，都别继续了。” 川神这样邀请。名井巳点点头，他也不是非打败他不可，他和五十岚的争强好胜不一样，能和川神这么痛快的打一架，他已经很满意了。 “那么，最后一轮，开战。” 两人好像比试一样，约好了信号，一同向着彼此攻过去。 白井黑子看的一头雾水：这两个人到底在干什么啊？说是对手？可是又不像。说是朋友？可是朋友会打架打的这么狠吗？ 搞不明白，白井黑子无奈的叹了口气。还没来记得多想，就听轰隆一声，白井黑子感觉落脚的地方一阵天摇地动！ （怎么回事？！） 白井黑子惊愕的看了过去，只见名井巳一头撞向承重墙，居然直接撞碎了墙壁！ 这栋楼房本来就是预定拆除的，已经老化到岌岌可危的程度了，再加上川神刚刚乱来，破坏了许多墙壁，现在名井巳再一撞…… 楼房摇摇晃晃，居然眼见就要坍塌了！ （喂喂，你们两个，不至于吧！） 白井黑子更加弄不清两人的关系了。居然，做到这种程度也要分出胜负吗？！怪不得你们说是最后一次来着！原来是准备把这里拆了的吗？！ 这下就算是白井黑子也不敢多呆，赶紧用瞬间移动转移出去，无法见证到最后了。 第五十七章、战斗的尾声 利用自己强壮的身体，名井巳轻而易举的撞碎了承重的墙面，伴着轰隆的声音，外面围观的不良少年们就看见建筑物夸张的颤抖起来，大家都吓了一跳，虽然这里年久失修濒临拆除，可是没想到居然是现在这个尴尬的时间点！ 要知道，大楼倒塌的时候，被加速的石块是非常危险的。在战场上，手榴弹为什么攻击力那么高？不单是爆炸的高温和冲击波，还有爆炸之时手榴弹被炸碎飞散的破片。 不管是什么东西，在超高速的加速下都会如此。大楼坍塌，楼顶落地，自身的质量会把那些松散的混凝土碎块加速到一个可怕的地步。 这些不良少年虽然不懂这些高深的原理，可是【危险】二字还是理解的，谁也不敢多说什么，赶紧逃开，拉开距离，众人绕开一个十米左右的空挡，不敢接近。 而此时，在楼层里面的两人可顾不上外人怎么看，名井巳毫不介意的挥动自己的巨腕，向川神脸上就是一个扫打，川神也不跟他多说，手里抄起那段扶手，一个转动，瞄着对方打了过去。 他最大的底牌气体和液体都会被名井巳手上的血液腐蚀掉，不过对固体无效。川神只能借助武器的力量。 双手一个调转金属长杆在他手里旋转起来，仿佛古代的长枪一样，他刷拉一个甩尾，把枪身压了上去，一招突刺向名井巳面门点去。 名井巳赶紧侧身躲开，川神手腕一挑，变刺为削，呼啸的铁棍瞄着名井巳的耳朵扫了下去。 “哼！” 然而，名井巳这次却没有选择闪开，闷哼一声，身上突兀的浮现出筋骨血管，全身绷劲，居然硬生生用脑袋接住了川神一棍子！ 这就是长棍的缺点了。如果一击打中，自己的动量就会被消耗殆尽，这时候，枪可以依靠金属锐锋切开对方，圆滑的棍子就做不到了。川神不得不抽回棍子，才能发出下一次攻击。 可名井巳哪里会给他这个时间？忍着耳侧整个被打的淤红，只见他血手一捞，已经攥住川神的棍子，自己的血液无法腐蚀固体，可他名井巳想要折断这玩意又哪里需要超能力？ 双手攥住，一个用力，居然好像拧衣服一样，把钢柱给整个扭成麻花！金属哀嚎着，发出让人牙酸的尖锐声音，名井巳一边捏弄，一边接近川神。 他的力量，已经是怪物等级的了。 其实，这也是他超能力的一个运用方法。 他的本质能力，是LV2的粒子重构，只不过因为计算力的问题，他舍弃了其他材质的研究，专精血液。严格来说，他还是LV2的粒子重构，只不过他专精一向，计算力得到了解放，这才被当作LV4的血液粒子重构而认证。 举个例子的话，有一个人能力是LV2的唐诗专精，后来他想升级，开始专门研究李白的诗，变成了LV4的李白诗歌专精。 大概是这个样子。 因此，他虽然挂着LV4的名头，其实只有LV2的控制量，具体来说，就是只有双手大小容积的血液可以被操作。 为了弥补自己的超能力缺陷，名井巳开始锻炼身体。 如果要锻炼臂力，那么就把手臂附近的血液异化，来促进锻炼的效果。他就是这样，每天宅在健身房里，把自己身体各个部分的血液分开异化，然后促进锻炼效果的。 虽然看上去他和普通人一样，进行锻炼可是在内部，有更加根本性的不同。 名井巳的身体，是货真价实的怪物的身体，肌肉强度也好，肌肉灵活性也好，都不是那些吃蛋白粉注射药剂换来的垃圾肌肉能对比的。 “可别小看了咱这一身肌肉啊。” 名井巳发出自豪的宣言，双臂加力，直接把川神手里的栏杆给揉碎了，这需要何等的怪力啊！ 川神一边在心里感慨，一边借着他攥紧的力量，双脚起跳。 对，起跳。 如果名井巳双手攥住了自己的棍子，那么，自己就不一定非要依赖于双脚提供支持力了！ 双手攥紧棍子，解放了双腿的川神刷刷两脚踹在名井巳膝盖上。这是人类行动的时候势必会弯曲的关节，只要限制住这里，川神就能保证把名井巳的每一个步行动都计算在内！ 双手抢上一拳，名井巳赶紧伸手去拦，血手刚刚拿住川神的手腕，就看他结实的手腕皮肤被什么东西划开了一个口子！ “唔？！” 名井巳咬牙忍痛，不用说他也明白，这是川神响也的气体割刀，空气割刀和流水割刀不同，流水割刀重视切割力，而空气割刀则因为气体透明的特性，一般用作偷袭。 因为名井巳双手都被川神禁锢住，他可没机会闪开川神放出来的流体割刀。 “你好像忘了啊，名井，我的能力呢，是不需要接触的啊。” “你休想挑衅我。” 名井巳一语道破他的心思，手臂鼓劲，居然硬生生把那血口子给止住了，用肌肉的力量，止住了伤口的流血！手上加力，正要把川神整个人扔出去。 然而，川神反应也是奇快，飞起一脚，自下而上的飞踢，落在他手腕脉门，手筋吃痛，名井巳腕力一送，川神没有抽手，一拳继续飞驰，在名井巳鼻梁上狠狠揍了一拳！ 名井巳也是有胆气，明明被人一拳锤在脸上，之后可能会发展成拽头发，扣眼睛之类的恶毒技能，他全然不惧，双手松开那没用的棍子，狠狠一个熊抱，已经把川神整个人抱在怀里！ “哎呀，看起来，这次是我输了呢——真没想到，你会研究出专克我的能力呢。” 川神随意的笑笑，并不是很在意。举起双手，做了个投降的意思。他那怪力，自己硬生生吃一发炸弹投绝对很难受。碍于血手，自己又不能制造出氮气装甲来保护自己，这一次，确实是名井占了上风，那么自己再纠缠下去就太难看了。 名井巳亦然，这种战斗本来就是伙伴之间的玩闹，川神手下留情了，否则，刚刚被空气割刀切开就不是手臂，而是自己的咽喉了。 这大概就是所谓的无事一身轻吧，川神不需要思考太多，他该做的事情已经做完了嘛。他来参加后续的战斗，只是闲得无聊，来凑个热闹罢了。 名井巳也不留情，呵呵一笑，道：“既然你都承认我赢了……那么……我就不客气咯？” “你，你等等？！我感觉你好像在谋划什么奇怪的事情啊！” 川神忽然感觉，自己是不是做错了什么…… 名井巳大手一挥，五指卡住了川神的脑袋，他就这样把川神响也整个人举了起来。 “胜利者，总得有胜利者的姿态吧？！” “哎？！” 第五十八章、表演 “还没打完吗？到底多激烈啊？” 在建筑物外，看着摇摇欲坠的大楼，不良少年们发出焦躁的声音。大家都是好热闹的人，在学园都市收到排挤和冷落，如果是一般人，大概会选择苦中作乐，自怨自艾，当他们作为不良少年向社会挥洒暴力的那一刻，他们就已经不是不甘寂寞的那一批人了。 既然不甘寂寞，自然要找一些乐子。 打架，就是最好的乐子之一。 之前他们看见名井巳那么强大的战斗力，心里畏惧，不敢跟他正面对抗，原本就少了一大半的参战者更加寥寥无几，此时，这些人的心里都在想着：如果早知道这个大个子会和这个小个子一起埋葬在大楼瓦砾之下，自己这不是白白捡了一个便宜吗？怎么算都是赚的。他们开始懊恼起来，悔恨着：到底是谁让自己那么早弃权的？！ 嘛，其实还是他们自己就是了。 白井黑子早就通过空间转移偷偷回到了不良少年的队伍中，还好大家都在关注名井巳和川神响也的战斗，视线高度集中，白井黑子直接闪到了最外围，没有人发现她。 （那两个人，到底是来干什么的？） 白井黑子搞不清楚。 一般来说，看两人身怀绝技的样子，应该是跟黑子一样，是想要作为主要参战角色来调查这次的问题吧？结果，怎么他们两个倒是打起来了？ 弄不明白。 白井黑子也摸不准现在应该不应该叫警备员过来，毕竟白银罗刹会的头目还没有出现。 只要这个人没有落网，那么就算把在场所有人抓住都没意义。 （真是个狡猾的家伙！居然没有露面么？） 白井黑子小心翼翼的观察着周围，虽然队伍里混入了不少白银罗刹会的人，看上去像是头目一样的家伙一个都没有。 她不禁感慨：要是这里是游戏就好了，游戏里头目脑袋上的名字，一般都会加上一个什么特别的边框来表现区分吧？ 白井黑子难得的这么想着。 会有这种想法，是因为某款课金制手机游戏不知不觉风靡学园都市，光是风纪委员177支部，就有七个人已经开始沉迷游戏了，事实上，根据白井黑子的了解，连固法前辈都建立了一个帐号，初春好像也有？不过白井黑子本人没玩，所以只是在休息的时候听大家提起过。 看大家的表情，有人兴奋，有人期待，当然，也有一些人脸上露出了松了口气的宽慰。 最后一种人当然是白银罗刹会的人啦，原本他们就准备用重重肮脏的手段来让自己的首领取得胜利，结果最麻烦的两个人还是来到了决赛会场，不管是川神还是名井，都是头目的阻碍，结果这两个人都来了…… 万幸，看样子，两人是要一起被埋在瓦砾之下了——多好啊！一口气解决了两个敌人！还有比这个更开心的事情吗？ 啧啧啧，赶紧两个人一起去死吧！为了我们的大义去死吧！ 白银罗刹会的人在心里恶狠狠的诅咒他们。 轰！ 忽然爆发的剧烈声音，让大家心中一震，不约而同的，所有围观的不良少年们都开始后撤，保持一个大圆，向后撤开。只见名井巳好像一台战车一样，撞碎了大楼的侧壁，弯着身姿，好像猎豹一样的奔跑着…… 不对！不是猎豹！如果仔细看的话，他并不是手脚并用的再跑！他的右手始终按在地面上！ 在他那堪比钢铁钳子的右手掌中握着的是…… 川神响也黑色的头发！ 这个少年被名井巳整个掐着头，按在地上！ 他的后脑勺和大地来了一个亲密接触，随着名井巳的冲锋，脑袋下面的大地被深深的推出一条沟壑！ 他虽然双手勉强卡住名井巳的右手，但是无济于事！ 这是光看着就觉着疼的招数！ 川神响也被他这么推着，一口气推出了十几米！名井巳一直把他推倒了擂台正中，这才拍拍手，露出满意的表情。 “我赢了。” 川神响也无力的瘫在坑里，默不作声。 不过，如果仔细看的话，他那完好无损的赤红风镜下，双眸依旧清澈。 这就是名井巳说的【表演效果】了。 难得打赢了川神，想要一点不同凡响的效果啊。 川神自己也是，偶尔也想尝试一下，扮演这种被人打垮的角色来着。 当然，他在脑袋后面包裹着氮气装甲，虽然看上去好像很疼的样子，然而实际上没有什么损伤。 “额，嗯……名井选手……胜利。” 虽然不太情愿，但是白银罗刹会的人也不得不承认，他胜利了。 （看起来，只能使用计划D了啊……） 在会场里某处，某人这么想着，悄悄用手机给出了信号。 擂台上，名井巳正在振臂高呼，好像职业摔角手战胜敌人之后，在鼓舞观众一样。不良少年们也很给面子，每次名井巳的手臂高举，他们都能跟着发出欢呼的声音，非常给面子。 砰。 一声尖锐的呼啸一下冷却了会场，所有人都沉默了。 虽然，大家没怎么听过真货的声音，但是电视剧里经常会出现的…… 那是……枪声。 只见之前还躺在地上装死的川神，一个鲤鱼打挺，身上已经重新包裹上氮气装甲，子弹撞在他胸前，巨大的冲击力把他撞的一个趔趄，黄铜的子弹收到反冲的力量，整个被碾碎了。 “狙击手？名井！送我上去！” 川神看着眼前子弹的粉碎，那是超大口径的反器材狙击弹，一般情况下，这种子弹的敌人应该是重型装甲车才对！万幸是自己，换了其他人，这一击绝对会把半个身子扎个粉碎！ （原来，还有后手吗？） 川神眉头一紧，敏锐的想到之前自爆的四名士兵，转头看向名井巳，他马上会意。 “去吧！” 只见名井巳双手抄起川神的肩窝，居然把它好像抱着小猫小狗一样的给捧了起来，一个用力，把他整个人抛飞了出去！ 而紧随其后的，名井巳自己也冲向子弹的发射方向冲了出去！ 所有人都被这变故惊呆了。 “怎么回事？！” “枪击？” “那个人……刚刚是不是被打中了？” “为什么他没事啊！明明脑袋被推了一路啊？！” “谁射击的？！” 众人乱作一团！ 白井黑子更是不明所以，唯一能肯定的是，那肯定不是警备员开得枪，毕竟大家的主要任务是等候大鱼上钩而不是普通的去战斗来着，那么，考虑到除了警备员还有谁持有枪械的话……第一个可疑的目标，果然是提供给不良少年武器的幕后黑手啊！ “安静！” 在慌乱的不良少年群体中，忽然响起了一个男人高亢的声音。 白井黑子转头去看，心里咯噔一下：大鱼上钩了！ 第五十九章、计划D 发出那豪气干云的“安静”喝令的男人，正是白银罗刹会的首领。 他身上穿着和其他人一样的深紫色连帽上衣，不过明显的，他的战斗服颜色更加深邃一点，浓重的紫色里面纹着漂亮的银色暗纹，隐隐约约能看出来是什么凶恶的形象。兜帽和其他人一样，是纯粹的银色，在装饰了大量亮片的同时，还有一对仿佛日本古代武将头盔装饰一样的一对尖角，这下，他看上去更像是罗刹了。 白井黑子推测，大概是现在头上带了一个日本鬼的角状装饰品，然后在帽上挖了两个口穿了过去吧。看上去很是廉价。 腰间哗啦呼啦的声音随着他每一步的行动而响起，大概是铁链子一类的装饰品，左手托掌，手里把玩着一个银色的小小骷髅头装饰品，右手里则提着一把中国风的厚背大砍刀，银亮的寒光森然，让人一看便知这是吹毛尽断的上好武器。 中国刀和日本刀有着结构上的不同，中国厚背砍刀在用法中有着类似于斧的沉重砍击方式，几乎是V字型的剖面让它能轻松的将敌人连铠甲带人体一起切开。日本刀则普遍偏薄，重视锋利度而不是厚重的质量。 在这一身精致的修罗套装之下，是一个稍微蓄着胡茬的人，看上去不到二十岁，有一种故作沧桑的感觉。眼睛里满是无所谓的神色，就是这个男人刚刚发出高声喝令，让大家安静。 身边围了七八个白银罗刹会的人，不良少年们多少都对这个帮派有所畏惧，不敢触他霉头，赶紧给他开路，让他能不费吹灰之力挤开人群，到达擂台正中心。 “诸位，我是白银罗刹会的会长，小泉佑旗，承蒙大家看得起我，叫我一声罗刹哥，也是这次绝体绝命死斗会的主办人。” 他用一种高亢的，极具煽动性的声音朗声对大家喊话。 白井黑子小心的听着，同时悄悄打开身上带着的录音笔，他说的话里，保不齐就有能充当证据的逮捕他的东西。 “如大家刚刚看见的，已经有人，开始对我们下手了。听到了吧，刚刚的枪声？” “嗯！听见了！” “没错啊！肯定是枪声啊！” 在人群中忽然此起彼伏的响起这样的声音，不用说，这肯定是预先安排好的“托儿”啊！ 群情激奋，这个词用来形容现在的局面真是再合适不过了。 “诸君，你们知道，是谁在狙击我们的同胞吗？是警备队的那群人！这些人，打着保护学园都市的旗号，然而实际上，只是一群无能者！在我们备受歧视的时候，他们在什么地方？在我们满心疮痍的时候，他们又在什么地方？他们想要保护的，只是那些光鲜亮丽的能力者们！我们，在他们眼里只是一个渣滓而已。” 随着他热情洋溢的演讲，不良少年们不由自主的开始反思自己之前的种种，他们之所以会成为不良少年，自然是被歧视了。 如果有饭吃，谁也不愿意当乞丐。如果有的选择，谁也不愿意当一个社会最底层的小混混。他们正是因为各种不如意的事情，这才被逼到绝路的。 那些能力者里，御坂美琴这种不随意欺负人的当然有，川神响也这种兴致来了就去做点好事的能力者也有，可是仗着自己是能力者，专门拿无能力者和低能力者出气的家伙也大有人在。 这就是学园都市的现状，只要有等级划分，就势必会出现歧视低等级的人。 “而现在，我们的到了足以自保的武器，可是，我们中有一些同胞，拿到武器之后就开始恣意妄为起来，开始随意袭击无辜的人，我认为，这是错误的，所以，我才会今天把大家召集起来，选出一个头领，来让他带领大家有秩序的团结起来，保证我们的权益。可是，没想到，这些无视我们苦楚哀嚎的警备队员们，这次反而认为我们是敌人，连枪械都用上了！，刚刚，两位同胞已经奋起反抗了！！可是我们呢？我们能只让两位同胞打前锋的吗？我们自己呆在安全的地方？不行吧！那样我们和那些无能的警备员有什么区别？我们和那些加害者们又有什么区别？！我们要抗争！我们要保护所有同伴的权力！我也是一个无能力者！我深刻的理解大家的愤怒，你们说，我们能这么安然的被人欺辱吗？” 白井黑子听这个演说听的一头雾水，满头黑线。这些句子好像听上去有道理，然而实际上根本说不通。 首先那一枪根本就不是警备队开的，其次，川神他们也不是同胞，这个人不知不觉中，把自己和所有人都划归了一体。然后就是极力挑拨大家热血上头。 他的理论就好像：“汽车有四个轱辘，人有两只眼睛，所以鸟会飞”一样。虽然每一条说的都还算有道理，但是前后没有逻辑关系，这是单纯的在挑拨不良少年的热血就是了。 可悲的是…… 真麻烦了…… 黑子这么想着。 这些不良少年本来就容易热血上头，再加上听到枪声受了惊吓，本来就不是能和大家好好思考好好沟通的那种情况，自然是稍微煽动一下，就热血上头了。 周围的不良少年此起彼伏的发出高呼的喊声，虽然凌乱，但清一色的指向了学园都市，指向了警备员，怒不可遏，他们回想起自己之前种种不公平待遇，把它们在脑内升华，并且全部指向了警备员。 其实，他们比起【复仇】，更需要【发泄】。他们才不管被发泄的目标是不是导致他们悲剧的家伙，他们只知道，自己受到了不公平待遇，很窝心，必须报复社会。 现在，黑子联络警备员也不是，不联络也不是。 联络的话，现在大家正对警备员有所戒备，如果他们现在进来，只会让矛盾激化。到时候场面一发不可收拾，势必会变成大混战。 如果不联络的话，黑子只有一个人，恐怕也未必能把局面控制住……糟糕了，两难的境地。 “……所以！我希望，大家能暂时听我的指挥，我们一起来向警备队复仇吧！如果他们不能保护我们，我们就自己保护自己！只要把那些欺负我们的警备队完全的击溃，我们一定能……” 首领的话还没说完，忽然斜地里插进来一个声音，打断了他的话。 “等一下，我能提问吗？” 说话的人是一个精神抖擞的年轻男人，脸上的表情充满了活力，身上则是锃亮的皮衣，各种各样的金属装饰让他显得非常的“不良”。他腰间系着狼头皮带，双手摊开，一副无辜的样子。 “嗯，请提问吧。是什么问题呢？” 白银罗刹会的首领笑着问到。 “为什么，要听你的指挥呢？我记得，你刚刚说过的吧？想要选出一个领袖，这才有了今天的战斗啊，怎么，好像不知不觉，就默认您才是首领了一样？恕我直言啊，就算是非要选一个首领，刚刚战斗的那两人更合适吧？” 来人毫不客气的指出这点。白银罗刹会的首领脸色一僵，干笑道：“那两个人啊，他，他们不是去追击了吗！现在我只是暂代啦。” “可是，他们两个证明了自己的实力，证明他们有资格指挥我们这些人，可是，您还没有证明的吧？大家肯定也是这么想的吧？说好的强者为尊，大家都是抱着这个理念过来的，怎么忽然就变成唯您独尊了呢？如果您是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男人，根本不配引导我们怎么办？哦哦，我没有侮辱您的意思哟，我只是打个比方啦打个比方。” 男人的话让首领脸上青筋暴跳，恨不得破口大骂，可是为了他自己刚刚营造出的形象，他不能这么做，只能皮笑肉不笑的，咬牙切齿的反问回去： “这么说，这位朋友是不服气我了？那么，不放划下道来，较量较量，如果我赢了，你可得乖乖听话。” 白银罗刹会的首领不快道，好容易两个瘟神被枪声引走，正好是他趁机捞好处的时候，居然又来一个！ 他亮了下自己的砍刀，希望来人知难而退。 “哎呀，那么，我望月阳希，可就却之不恭了。来吧，只要您能赢我个一招半式，我就尊您为首领可好？” 第六十章、能力无法支配的人 在川神和名井巳战斗的时候，忽然遭人狙击。 那是和之前一样的狙击手法。虽然很不想这么想，不过，应是同一伙人吧？ 川神回想起就在几个小时之前，自己才刚刚被人给狙击过。 不过那时候，自己稍微有点低估了对方的专业素质，自己有百分百的把握活捉对手，可是，对方也有百分百的把握不会被自己抓住。 玉石俱焚。 在战争中，一旦做了俘虏，就势必要遭到严刑拷打，对于雇佣兵而言，信誉是第一位的东西，谁也不愿意雇佣一个没信誉的队伍。如果是普通的士兵还能投降保平安，但是雇佣兵不行，绝对不能出卖雇主。 因此，干这一行的人，往往都随身携带能致自己于死地的手段，一旦判断自己即将被俘，那么就自我了断，至少对于雇主而言，自己没有出卖他。 川神一边追击，一边在心里反省：这次一定要先砍断他四肢，拽掉他下巴，让他既不能自杀，也不能服毒，然后在说别的。 其实川神大可以放着不管，反正这件事没有给自己带来实际上的麻烦。而且，也没有什么必须要把它们抓到的理由。 不过，川神实在是很闲的。 而且……被敌人那不惜炸死自己也要保守秘密的专业精神感动，川神也多少想拿出一点专业精神了。 被人雇佣就是这么回事吧？拿人钱财，忠人之事。人家出钱要自己调查不良少年的异动，自然，自己也得回报给人家符合金钱价值的情报嘛。 而且，川神自己也很想知道，到底是什么东西，在学园都市里暗中蠢动。尤其是……昨天早上跟当麻一起的时候，遭遇到的奇怪的超能力无法生效的情况。到底是为什么？自己的超能力忽然失效了呢？ （虽然这个地方的其他人怎样都好，但毕竟我自己也只有这一个可以容身的家，覆巢之下无完卵嘛！那么，就来看看，当年的水平如今还剩下多少呢？嘛，不过就最近两次来看，已经忘得差不多了呀！） 被名井巳整个人抛飞，川神响也体会着飞一样的感觉，巧妙的调整着身边的空气，让自己自由的翱翔在半空。 这是客机飞行的原理，通过气体的流动缓急变换来产生压力差，对自己的身体产生了浮空的上升力。身披黑色夹克衫的川神仿佛一只赤眼乌鸦，整个人飞到了刚刚狙击自己的地点。 那是周边一栋高楼的顶楼。 果不其然，川神刚刚到达，就看见四个穿着军大衣的男人，似乎是为了不让人发现自己的真身吧？他们努力把脸藏在帽子和衣领里，衣服也是肥大款，一直拖到脚踝的位置。 其实这是非常不正常的做法，过于长的衣服会妨碍步伐的行动，如果是专业人士，没道理不知道这点。 川神隐约感觉到了一点不对劲的地方。一人端着黑漆漆的狙击枪正在把下一发子弹压到枪膛里，另外三人则举起了突击步枪，却没有瞄准地面的人，三条黑洞洞的枪口高举着，一看川神，马上齐刷刷的把枪口挪了过来！ （果然是来算计我的吗？！） 川神见状，心里升起一点奇怪的感想，随手一挥，刚刚为了模拟被人打残的模样，他在自己后脑上粘了一块血，现在正好被他当作流体割刀的素材。 右手挥动，食指和中指并称剑一样的模样，随着划动的轨迹，一条纤细的血之丝线顺着力量转动出去，鞭子似的扫向四人手里的武器，伴着一阵尖锐刺耳的切割声，高速转动的血之鞭将四人的枪械切断。 “那么！这次我学乖了！先断四肢！” 川神难得热血了一次，左手挥动，把自己的超能力控制延伸出去。 他的能力是流体掌控，只要是流体，都会置于他的操作之下，虽然不知道因为什么原因，无法对同等级的能力者生效，但是之前他已经测试过了，如果操作无能力者的人类士兵血液，就能直接将敌人开膛破肚——只不过有点过于血腥了，川神并不准备当作常用手段就是了。 现在，他为了弥补上一次的失态，正要用出全力来对抗，想要把对方的双手双脚上的血管全部炸碎，这样敌人就算想要拉开手榴弹自爆，也是不可能的。 然而…… 四人毫无问题的拉开距离，站到四个角落，手里各自抄起拳头，等待着川神落下。 川神预想中，四人手腕脚踝爆开血之桩钉的情况没有出现。 （能力失效了吗？） 川神心中又是一凛，毕竟自己之前也出现过，在帮当麻的时候，能力就莫名其妙的失效了一次。 （不对，如果是能力失效的话，我的血液割刀肯定也会同时失效才对。） 川神稳定心神，从没想过，一个【能力失效】会让自己慌乱到这种姿态。 半空中一个转身，他问问的落在楼顶，四人见状，毫不犹豫，从四个角落一齐扑了过来。川神也不跟他们多话，身体展开氮气装甲，右手把血丝解散。 绢旗最爱的氮气装甲哪里都好，惟一的缺点就是，这种装甲是防御性的，如果展开，川神自己的流体割刀也会收到影响。因此，他灵感一闪，想到了一种全新的招数。 只见解除超能力制御的血丝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化为细小的血之刀片，小小的，每一片每一片都在高速旋转着，酷似玫瑰的花瓣，而川神周围纷乱的气流，则正好成为这些花瓣飘零的载体。 高速旋转的气体卷起细碎的血之花瓣，急速旋转在川神身边。 这就是之前和四之宫连携超能力的简略应用。 此时的川神，不但有着防御力一流，无死角的氮气装甲，在自己身边，还有一层高速转动的不规则血刀网，会把误入自己攻击范围的敌人全部切杀。 一般来说，这样的话，就不会有人蠢到踏入自己的攻击范围了吧？ 川神这么想着。 事与愿违，即便是身边回旋着致命的刀轮，这四人的攻击依旧没有减缓！ 和之前装备着发条绷带的战斗专家不一样，这四人的动作远没有那么迅速，但是沉重的步伐却传达出更加具有压迫力的感觉。川神只见面前一人挥动着沉重的拳头，完全不顾手臂的军大衣被血刀片给切开，一击砸在川神面门！ 万幸他身上有氮气装甲的保护，否则自己心爱的风镜真的会收到直击！ 过于巨大的冲击力让川神的脑袋夸张的向后飞闪！ （这是什么诡异的力量？！） 川神从没见过。 一定要说的话，这人的臂力，很可能比名井巳还要强……之前和名井巳战斗的时候，他远没有这么具有压迫力……这是，怎么回事？！ 不等他多想，敌人一脚已经勾住了川神的膝盖，四人几乎同时到达川神身边，一人一边，大家都顶着川神的血刀片，强行攻击了过来！ 在短时间的视线交错中，川神注意到了一点，终于理解了这是为什么…… 在那被血刀片割的破破烂烂的军大衣下面，不是人类的皮肉，而是酷似坦克车的重型装甲板！上面深深的留着血刀割开的沟壑！ 那不是人类的手臂！ 第六十一章、机器人 如果在其他地方出现了机器人，而且是小型化，和人类差不多大小的智能机器人，川神会觉着这是科幻迷的妄想。 然而，在学园都市，这还真得很有可能出现啊？！ 在那宽大的军大衣被川神布置在空气中的血液割刀切开，化为破碎的布条，在满是裂口的衣物下面，果然不是人类的身体，而是光滑的机械结构，那是媲美新型坦克车装甲板的沉重金属。 这样，一下子就解释了许多的问题。 首先，川神试图操作他们手脚的血液内部爆裂，让它们失去战斗力，这是不可能的。 因为他们的身体里就没有血液。 电流虽然有一个【流】字，但是请务必注意，电流并不是流体，那只是便于别人理解而产生的叫法。 其次，他们能突破自己的血刀也就很好理解了。毕竟自己要同时兼顾氮气装甲和外层不规则高速流动的空气团，这都分去了他太多的计算力，对于LV4的超能力者而言，计算力总是捉襟见肘的，尤其是川神这种操作物非常的多的能力者，尤为明显。 自己的血刀攻击力有所下降，敌人的皮肉也比人类坚固的多，此消彼长，自然他们能顶着自己的攻击冲过来！ 还有，他们那重拳的威力……名井巳基本可以当作人类的极限来看待，比他还强的腕力，果然是非人类啊…… 川神意外的松了口气，心里暗道：还好不是名井巳那种怪物满地都是，要不然也太惊悚了。 不过他自己的状态依旧没有好到那里去，绢旗最爱的氮气装甲固然防御力一流，但缺点也依旧存在，那就是收到极强的冲击力，身体依旧会不由自主的顺着力量挪动。 这四人的攻击非常默契，川神第一击落于下风，接下来等待他的就是暴风骤雨一样的连携技。 重拳冲脸，将他打倒。 勾脚绊倒，使其失衡。 飞膝撞耀，试图折断。 拽动肢体，五马分尸。 在看川神，一副认命的样子，任由四人抱住他的四肢向四个方向逃走。 “哎呀哎呀，别在人家反思的时候做这种事情啦，还让不让人思考啦！” 忽然，被当作靶子的少年不快的嘟囔着。 不对，他不是认命了，而是从一开始就不觉着自己会输，只是在反省自己罢了。 “真是的，难得我刚刚有点思路，我这么喜欢引诱别人主动攻击，要么是我当年做雇佣兵的时候喜欢用诱饵战术，引诱敌人先攻露出破绽，然后和队友里应外合来个大剿杀，要么是我其实是个M，我现在正在仔细推敲我到底是S还是M呢，你们能不能别来煞风景啊！” 半空中一个翻身，川神瞬间解开了氮气装甲的保护，只见他的双手手腕，双脚脚踝几乎同时爆射出巨大的血之镰刃！鲜艳的红色刺破了他的皮肤，夸张的在他肢体周围形成了凶暴的武器，随着他的转身，血刃直接将这些机器人的拽动给破解掉。 之前自己没有切开他们的身体，那是因为自己要维持气流和血液的双重控制，分散了计算力。而现在，解放其中一项，结果就是这样了。 血液绽开，那是妖艳如玫瑰一样的灿烂的战斗方式，日本人喜欢樱花，总以樱花短暂又灿烂的一生来对比。如果把川神比作一种花，那么就是玫瑰，要绽放，就红的让人感觉到可怕。漂亮的血之莲花绽放在他身边，一口气在四个机器人的身上留下不同程度的伤口。 挣脱攻击，他稳稳的落在地上，刚刚的血刃重新回到身体里，一切仿佛不曾发生过，只不过手腕和脚踝的皮肤被刺破了，他刚买的皮衣也是如此。 “哎呀，明明我还蛮喜欢这皮衣的来着……啊，干脆找人在袖口加一个拉锁继续用好了。” 川神下意识的做出看不起人的自言自语，这是他习惯的挑衅方式，故意说一些不着边际的话，来让对方愤怒，最后陷入狂乱的战斗节奏中，被自己巧妙的引导。俗话说冲动是魔鬼，诚不我欺。 不过，机器人明显没有这么高的智商可以理解这种事情就是了。 刚刚的四人中，两人被切断了手腕，一人被切断了腿，还有一人被拦腰砍断。伴着一阵尖锐的电子爆鸣声，那台被拦腰砍断的机器人身上忽然绽放出炙热的能量，只听哗的声音，居然整台机器好像被什么东西烧化了一样，流到地上。 看起来，为了防止敌人获取自己的情报，这台机器被设定了战损超过一定程度，便会立即自毁的设定。 “啧……我还以为能见识到那个让我的超能力无效的家伙呢……这里也没有吗？” 川神叹了口气，心里有一种难平的心情。 毕竟是第一次遇到能让自己超能力失去作用的家伙，想要调查清楚。 这是源于他心底的恐惧…… 因为……记忆暧昧不清，身上沾满鲜血的他，除了学园都市，没有容身之所。 学园都市是专门研究超能力的地方，如果自己失去了超能力这一最大仰仗，自己的人生，又该何去何从呢？ 虽然川神不说，但这种隐隐约约的恐惧总是在咬噬着他的内心，让他无法不重视起来。 那种能把人超能力泯消的存在，想要调查清楚来着。 恐惧源于未知，所以，为了消除恐惧，就要先去了解未知的事物。 川神压下心底的一点烦躁之情，看向剩下的三台机器人，手腕的伤口涌出血液，仿佛名井巳的血手套一样，包裹住川神的双拳。 “那么，就让我久违的热身一下吧。机器人么……应该能当作复健训练吧。我最近一段时间，真的是太倦怠了，弱智行为层出不穷，这样我还怎么有脸自称战斗专家啊。” ———————————— “报告！目标地点附近传来不明的超高热能反应！根据推测，可能是爆炸物！” 从不良少年们开始聚会就埋伏在附近的警备员们交换着情报。 他们清一色穿着黑色的防冲击战斗服，外面套着防弹装甲，手里则是黑色的突击步枪。看上去大家都是成年人，也有面相年轻一些的，每个人脸上都是高度紧绷的神色。 “啧……风纪委员潜入进去，还没有反馈吗？” 听到爆炸的声音，无论是谁脸上都浮现出焦急的神色。 警备员的本职工作是教师。 身为教师，看着学生深入险境，还能无动于衷的话，未免过于失格了。 “难道，哪个学生已经遇到危险了吗？！” 一名警备员提出这样的看法。 “啧……不行，不能在等下去了。” 有着黑色长发的女性警备员咋舌，最后检查了一下自己的弹药，抄起防暴盾牌。 “出了什么问题，都由我来负责，现在作战开始！第一目标，保护风纪委员潜入进入的学生，第二目标，抓捕不良少年【白银罗刹会】的成员。作战开始！” 第六十二章、抓捕行动 下面好乱啊…… 川神这么想着。 左手被血液包裹，架开机器人的重拳，脚下包裹着血液，飞起一脚踹在对方心口。 伴着吱呀一声刺耳的金属哀嚎，沉重的钢铁骑士的胸膛赫然凹陷下去，原来是川神的脚在接触对方的时候，血液迅速化为螺旋的钻头，一击将对方开膛。 将血液编织成无坚不摧的流体割刀，再将复数流体割刀在肢体外旋转起来，以此突破敌人的防御。机器人胸口边缘爆开接缝，不过还没等川神看清楚里面的结构，就见电光闪耀，炙热的火光骤然闪现，内部的线路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融化成一团铁水。 用血液在自己身边形成隔离热度的保护层，川神皱紧眉头。 自己原本只是为了研究所的资金周转问题这才来调查的，没想到，一个小小的不良少年暴动事件背后，居然会引出来四台高智能机器人。 说实话，如果不是他们的外观还保持这机器人的外表，恐怕很难分辨出他们是机器，那种柔软的动作，不管怎么看，都是在武术上钻研多年的大师才能做出来的。 事实上，川神在切开他们身上宽厚的军大衣之前，也不知道他们是机器人。 机器人能轻而易举的做到人类不能做到的事情，比如反关节行动，比如力量极限，比如运动的精确性，当然，还有对主人命令的绝对忠诚。这些都是人类很难凭借自己的主观感受来评判的东西。 当胸腔被打烂，机器判断自己无法继续执行任务的时候，马上运行了自爆软件，这种果敢，人类想要做到需要巨大觉悟，可是机器只需要一个代码就好了。 如果这种东西量产出来，不用多说，一定是相当可怕的战争兵器——至少郁岛川收集的那些动画里都是这么演的。 再加上，一套高智能的战斗AI……就在一开始川神落下的瞬间，四台机器人就好像配合多年极为默契的搭档一样，迅速攻击过来。人类需要长久的时间来培养彼此的默契，可是对于机器人而言，只需要把一整套复杂的AI导入就好，轻轻松松量产。 而且，虽然川神不懂高科技，但是用常识来考虑，这种高度拟人化的机器人，即便是可以量产，应该价值不菲吧？愿意花这么多钱，这次不良少年的暴动背后，肯定有配的上的这笔投入的回报。 就好像没有人会用一百万美金去买牛粪一样。 “我……是不是无意中被卷入了什么了不得的事情了？卧槽……该不会，这是上条当麻说的……不幸吗？！” 川神脑海的角落里敏锐的闪过那个海胆头的少年…… （不不不，这想法对他太失礼了。这个世界不存在什么幸运不幸的，这只是巧合吧，对，一定是因为我最近太闲，爱管闲事导致的麻烦啊！） 川神一边在心里安慰自己，双脚齐出，逼退再次扑过来的两台机器，再怎么坚固的机器，也无法匹敌川神那恐怖的切割力，人类之所以开发高压水刀，就是为了切割坚固的事物，金属虽然坚固，但可惜，这并不能阻挡川神的血刀，毕竟，这是LV4的超能力者放出的攻击啊！ 那两台机器人也似乎学习到了新的战斗方式一样，开始动作越来越灵活，不再是一开始单调扑过来，在川神飞脚连踢的时候，两台机器也知道闪开，而不是硬拼。 （就好像人类一样，在学习我的战斗动作吗？） 川神心里一阵恶心，双手一和，再次展开的时候，手上的血液已经化为了一团巨大的血球。 “如果想要我资料的话，那就让你学个痛快吧！” 五指僵硬，川神难得的心血沸腾，身体的每个细胞都在充斥着畅快的破坏欲望。 虽然不想承认，但跟名井巳打了一架之后，确实爽快了不少~ “来！别跟我客气！” 心情清爽的少年，毫不脸红的说着大话。 那是，媲美光线的纯白色的光辉，边缘隐隐约约泛着血红的颜色，大约三指粗细的光线炮从川神掌中飞射而出，一击贯穿了对面的机器人胸口，炙热的温度直接将金属板烧溶，川神一刻不停，双手顺着力量横扫过去，之间那血白色的光柱仿佛一把剑，横扫切开另一台机器的胸口。 滋滋！ 两声仿佛开水滚沸的声音，川神伫立在热风之中，久久未动。 此时，充斥在他胸腔里的，只有惊异。 “等等……我，我刚刚……难道是……成功了吗？！” —————————————— “哦……真不愧是我曾经调教出来的兵器啊。啧啧，居然能一口气破坏四台呢。” 与此同时，某地。 呆在明亮的房间里，有着整齐络腮胡子的男人摸着下巴这么嘀咕着。 他的身高轻松的超过两米，肌肉甚至比名井巳还要夸张。身上简单的套了一件白背心，他正盯着一面拥有四十台监控器画面的墙壁。 监控里都是学园都市各个角落，主要视线集中在不良少年的绝体绝命死斗会上，现在不良少年们正在被警备队员们抓捕，场面非常混乱。而在着四十台显示器里，有四台已经失去了信号，泛起了雪花。 “明明是以我作为技术原型而开发机器人啊，就这么被他给打坏了，真是让人心情复杂。啊，我这也是父亲的心情吧，看着儿子超越了自己。嗯嗯，就是这样的。” 出乎意料的，明明是四台高价的战斗机器人被毁坏，可是他一点都没有阴霾，反而还有点开心的样子？！ 咚。 房间的门被粗暴的打开了。 “哎呀，速水，怎么搞得，你可是那位大人的保镖啊，哪有保镖把委托人甩在一边自己跑掉的？这样太有损我们的专业精神了。” “团长！我发现川神了！川神龙马！那家伙！就在学园都市！” “啊，我已经知道了。他刚刚干掉了四台呢，有两下子啊，哈哈，真不愧是我得意的【枪尖】呢。” “团长！请把歼灭他的任务交给我！” “啊哈哈，年轻人有活力是好事啊——” 被称之为团长的高大男人豪迈的笑笑，然而那个笑容在下一秒，彻底化为冷若冰霜的杀意弥漫的脸。 “——但是，雇佣兵的工作，仅仅是完成份内之事。不归我们管的事情，不要多插手！听明白了吗？而且……那家伙，现在获得了超能力，就算是你，也赢不了。” 听出团长话语里杀伐果断的含义，被称之为速水的男人一缩脖子，低下头。 “抱歉，团长，是我激动了。” “想把那家伙揪出来好好问问的人可不只有你一个啊，我也很想问问……他到底是为什么，才会做出那种残忍的事情。但是，我们现在被那位大人雇佣，在这次任务结束之前，我不允许任何人妄动。听懂了吗？” “是！” 第六十三章、顺利过头的抓捕行动 警备队抓捕不良少年的行动进行的极为顺利。 顺利到，让人觉着莫名。 当警备员们打开警笛，全副武装的从各个角落冲出来，封锁不良少年们的去路，原本，大家还以为会遭遇的大家强烈的反扑，结果，根本没有什么啊！ 不如说，这些不良少年好像失去了斗志一样，一看警备队，大家认命似的乖乖被抓走了。 连最为凶暴的白银罗刹会都是如此。 不过……有一点不一样。 白银罗刹会还站着的人很少。 与会的白银罗刹会成员大约二百人，可是只有二十人不到被抓捕了。还有一百八十人——倒在地上蜷缩着身体，动弹不得。 在擂台正中，露出爽朗笑容的男性乖乖的把双手举了起来，他两手之间缠着皮带，血液溅在上面，不过根据白银罗刹会的成员只有鼻腔出血这点判断，上面粘着的应该都是鼻血…… 有着黑发的警备队员一看他这里张脸，眉头不自觉的一皱，心里暗道：怎么又是他？ 在昨天，警备员们接到报案，在第七学区，有一见银行被抢劫了！可是当警备员到现场的时候，发现劫匪已经被打倒了，当时作为知情人被带走的，就是面前这个一脸无辜，却沾着血的少年。 望月阳希。 就读于某所没有什么名气的学校，能力是LV0，平日里就喜欢翘课到处跑，标准的不良少年，事实上，他因为打架斗殴，有过数次被警备员叫走谈话的履历，甚至还被关过一个星期的拘留。 然而，偏偏就是这个不良少年，把前来抢劫的凶恶劫匪给打垮了。 这种事就很尴尬了，询问了许多在场人士，大家都很关照川神和当麻，知道他们两人不想惹麻烦，就把所有的功劳都推到了望月阳希身上，结果，警备员也只能口头劝诫他下次不要这么孤身逞英雄，虽然这次是好结果，下次就不一定了之类的老生常谈，然后还给了他一份嘉奖，就差发个锦旗什么的了。 结果他昨天刚刚从警备员的讯问室出去，今天就又来了！ 而且一看就知道，他打翻了白银罗刹会的人，虽然他自己身上也挂着伤，小腹好像被狼牙棒打中了吧，淤青的伤口外面有无数不规则的小口，正在沁血，他肩膀皮肉上也有刀伤，如果他主张自己是受害者，只是自我保护，看起来，这次是也是没有问题的。 警备员叹了口气，找到了已经带上臂章的白井黑子询问情况。 “队长！我们发现一个可疑人物！他在爬楼！” 不过还没等她跟白井黑子说话，就有其他警备员先来报告了。 爬楼的，自然是名井巳，他把川神抛飞之后，自己马上也准备跑过去援护他，结果他的初衷虽然是好的，但是却忘了自己身为人类，无法脱离重力的束缚，像是川神那种自由翱翔在空中的家伙才是异端和另类，不得已，名井巳只能用最古老的方式，在大楼外面徒手爬墙。 攀爬速度肯定是不如飞行的，结果川神都打完了，他才刚刚爬到十几层…… 白井黑子一头黑线的看着他的行动，眼角不停的抽搐着，发动空间传送能力，她刷刷刷几个闪身，已经到了名井巳身边，右手按在他肩膀上，又是几个连续闪身，已经带着他一起回到了这里。 “啊？？” 可怜名井巳还没搞清楚发生了什么，就已经被警备队团团包围了。他看看周围端着枪的警备员，也只能赔笑着举起双手。跟其他的不良少年一样被押走了。 远处的高楼上，川神靠在栏杆上，用被镜片染得鲜红的视野默默的看着原本热闹的会场变得冷清，看着名井巳被带走了，心里只能无奈的摇摇头。 “抱歉啦，名井，你被捕，总好过咱们两个一起被捕吧。” “这还真是不巧呢，先生。您方便的话能不能跟我们一起走呢？” 在他背后，忽然传来了女孩子的声音。 不用说，肯定是白井黑子了。拥有空间移动能力的能力者就是这样的鬼神莫测。 “不方便。” 川神摊摊手，回给她一个无辜的表情。 “我还有很多事情要做呢，再说了，我也只是参加了一下这个活动嘛，犯不着这么认真啦。” 川神推了一下眼镜，试着搪塞过去。 可是白井黑子果断的摇摇头。 “不行，先生，您身上惹人注意的地方实在是太多了。请恕我不能无视——尤其是这附近，似乎有战斗过的痕迹呢，请问，您到底在和什么人战斗呢？” “嘛，每个人身上都有一个两个小秘密啦，说不好，其实我脱下衣服，胸口就写了一个S呢。对不对？而且，这些真的不关我事啊，你去调一下监控录像什么的的就知道啦！当然，前提是这附近有录像的话。啊——御坂同学。” “您可不要认为这么明显的转移话题的方式能成功啊！” 白井黑子不快的吐槽，她凑近两步，手里拿出手铐，准备铐住他的手腕…… “哎？！居然真的是姐姐大人？！” 一凑到川神身边，白井黑子一下子注意到了自己命中注定的女人。 那个把白井黑子心灵完全夺走的女人。 御坂美琴花了许久，这才找到了正式的会场，有着利落栗色披肩发的少女，此时身上套着不良风格的皮衣，她看着周围乱糟糟的战况，叹了口气：“我来晚了吗？” “姐姐大——人！” 伴着这熟悉的声音，御坂美琴只觉着双肩忽然一沉，整个人差点失去平衡，原来是白井黑子已经转移到了她背后，树懒似的抱住她的肩头。 “不是都跟您说了，不要搀和这种事了嘛！” 白井黑子叹了口气，现在两头为难。 如果自己非要以【协助调查】为理由带走川神，出于公道，她也得一并带走御坂美琴才行。 川神响也自然也知道这点，从栏杆上一个翻身，整个人好像滑浪一样，在空气中高速滑下，落到御坂美琴身边。 “呀，御坂，来晚了哟。已经被解决了呢。” 御坂美琴默默看着川神响也对自己竖起大拇指，嘴角露出灿烂的笑容，一副“快表扬我”的模样，她缓缓开口了。 “为什么我这两天总是能遇到你啊！阴魂不散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第六十四章、尾声 川神响也这个人……有隐情。 白井黑子理解了这点，也不怪时枝惠会感觉川神响也这个人有问题，然后专门针对他进行了跟踪调查。 这个总是带着一脸愉快表情的男人，确实给人一种幕后黑手手下的反派的感觉。 用游戏术语来说，大概就是【道中boss】吧。 不过，现在御坂美琴也在，而且，川神响也也没有做出什么太过于出格的事情，虽然屋顶有战斗的痕迹，但是，缺乏决定性的证据表明他和这次的死斗会有关系。 在楼顶边角的地方，能找到机械零件，不过因为内部线路全部烧毁，只有一些细碎的外壳留了下来。这些根本无法当作抓捕的证据。 的确，有白井黑子的目击，她大可以带他走。可是这样一来，穿着皮衣赶到现场的御坂美琴也得一并被带走才行。 再看他自己那有恃无恐的态度，让白井黑子确信，就算自己真的把他带走，也不会有什么进展。 果然，还是之后回去调一下录像吧——不过…… 黑子的视线看看远处的高楼，那里似乎正好是监控的死角，附近的监控摄像头因为某些原因，案发当时停止了运转。 （肯定也是这个川神干的吧。真是心思缜密呢！） 御坂美琴看看若有所思的黑子，又看看笑靥如花的川神，隐约察觉了什么…… “你们两个……难不成………………” 她狐疑的眼神在两人身上来回徘徊，白井黑子心里大乱：难不成，姐姐大人误会了？！误以为自己和旁边这个男人？！这个品味奇差的，带着莫名其妙风镜的坏小子？！怎么可能！快别侮辱人了！黑子我的品味这么差的吗？！ “不不不不，姐姐大人你误会了！不是你想的这样！” 矢口否认。 “额，我什么都还没说呢。你们两个莫不是……” “不不不，都说了不是不是啊！” “……难不成，你们两个刚刚参加了绝体绝命死斗会吗？！” “——我们两个清清白白根本没有交往！” 御坂美琴和白井黑子几乎同时喊了出来。 “哎？”X2 两人这才发现，果然，这两个人的话题完全不一样。 “等等？！黑子莫非你再跟这家伙约会吗？！跟这种品味奇妙的家伙？！” “什么？！姐姐大人你还在考虑参加死斗会的事情吗？！不是说了交给黑子我就好了嘛！” “噗……” 直接导致两人出现这种奇妙误解的罪魁祸首噗嗤一下笑了出来。而且他还颇为夸张的，好像漫画里的角色一样，左手捂住嘴巴右手按在肚子上，一副我笑的肚子疼的表情。 “笑什么啊！还不都是你的错！”X2 结果就是，川神响也笑的更开心了。 “感情真好啊，你们。” 他不带任何恶意的笑了，很少见他露出这样灿烂的笑容。 平日里，他的笑容总给人一种营业式笑容的搪塞感觉，既然感觉不到善意，也读不到温暖的情绪，他只是普通的在模仿出【笑容】罢了，或者是说，他只是单纯的把嘴角勾起来，实际上他经常保持微笑，做出很恶意的行为。 这是他用来掩饰内心真正想法的做法。 只有内心真正被触动的时候，才会露出一点柔软的表情。 大概，是两名少女之前关系亲密的笑闹，让他回想起曾经和伙伴们一起的事情了吧？他右手不停的搓弄着镜片，表情越发柔和起来。 “……” 御坂美琴没说话，心中暗自寻思：原来，他也会露出这种表情的吗？还以为他只会笑的那么讨厌来着。 （真好啊，人和人之间的羁绊。） 川神在内心感慨着，推了一下眼镜，在那赤红色的掩饰下，他的笑容迅速恢复了平日里那意有所图的感觉。 “我说，反正也没什么事情啦，就地解散吧，解散。” 一边摆出管理的推搪似的结束语，川神笑嘻嘻的从白井黑子和御坂美琴之间穿了出去。白井黑子没有拦着他，这种人她也见过，这种人，除非有确凿的证据，否则不管以什么罪名抓捕他，都是白费力气。 并非是放着不管，只是就这一次的事件放过他。顺藤摸瓜，如果能依循川神响也这一条线追踪到更多的情报就好了。 更何况，比起和这个男人纠缠，黑子现在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姐姐大人！你看看，身上都这么乱了，走吧，我们也回宿舍洗漱吧！” “哎哎？可是，哪个，死斗会？不良少年的战斗？哇，黑子你别拉我呀……” “哎嘿嘿嘿……姐姐大人的肌肤……” “你在趁乱搞什么啊啊啊啊啊！！” —————————————————— 时枝惠没有继续参与第二天的死斗会。 因为，她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参加。 昨夜里，她被兴奋的好友通知说，今天可以办理出院手续了。 案子什么时候都可以查，但是朋友的出院日自己一旦错过可就没有了——总不能要人家在回医院躺一天吧？ 因为不是【调查模式】，时枝惠没有穿那件用来掩饰身份的绿色大衣，身上是常盘台的校服，金色双马尾和那浅色系的校服特别的搭配。 “啊！阿谅！” 少女一眼就看见了拄着拐杖从诊断室出来的挚友，赶紧迎上去，把手里的花束塞到她手里。 “还好吧？” 被称作阿谅的少女笑笑，利落的黑色短发甩了一甩，露出一个满不在乎的运动系少女的坚强表情。 “没问题的。虽然还有点不方便，不过医生说，再过个把月应该就能恢复到正常水平啦！” 明明是被不良少年围堵，打到下肢难以行动，她脸上依旧没有阴霾的神色。 或许，只是单纯的不希望时枝惠为自己担心吧？她强装着无所谓的样子，宽慰着喜欢逞强的挚友。 正如之前说的，不良少年们大部分都是在学园都市里无法施展自己才华，最后堕入黑暗的人，这所城市远没有人们想象中的那么美好，光与影是相生的，不存在没有阴翳的美好世界。 不如说，正相反。 学园都市表现出多光鲜，隐藏在角落里的黑暗就多浓重。只要稍微一挑拨，就会凝聚成足以掀起狂澜的狂潮。就好像这一次的不良少年暴动。 这不是第一次，肯定，也不会是最后一次。 不良少年们为了宣泄自己终于获得力量的暴虐感，将矛头指向了和自己素昧平生的普通能力者。那既不是报复，也不是完全意义上的发泄，那只是，有心之人的暗中挑拨就是了。 不过……再怎么凶暴的狂澜也会有平息的一天。就好像现在，时枝惠和自己挚友阿谅，露出开朗表情的少女们，那灿烂的表情足以让人倍感欣慰。 “不过，抱歉啊，小惠……侦探社那边，我大概是没法参加了。” “嗯，没关系哟。因为……” 时枝惠开朗的一甩自己的金色马尾辫。 “因为——我可是专业的侦探啊？只要一个人就足够啦！” ———————————— 顺便一提：名井巳因为被人目击了作为死斗会的成员战斗，被处于拘留，最后还是麻烦樱井小姐去多方疏通，这才把他领回去。 终章、各方面的态度 “神谷看中的素材……果然很优秀。” 泡在某种不知名的仪器中，亚雷斯塔低声的呢喃着。 虽然他无法从这里离开，但是，他却有某种方法，能确实的从学园都市的各个角落探查情报，可以说，学园都市就近在他的掌控之中也不为过。 自然，川神响也和那四台机器人的战斗也被他看得一清二楚。 “原本认为，那只是一个有潜力的素材，现在来看，难怪神谷会这么狂热。” 他用让人听不出感情，也无法分辨性别的嗓音，轻声说给自己听着。 “那不是超能力。但说是魔法……又不完全类似……有一种奇妙的熟悉感。呵呵，真是……连我都想研究一下了。” 亚雷斯塔似乎是笑了一下，至少，听他说的话里，有笑的意思。 “不过，就先让神谷研究吧。优秀的反应，敏锐的观察力，能够模拟其他能力者的那份感性，不过行动看起来多少还有一些让人难以释怀的【异样感】，有时候老练，有时候却非常天真。到底，是哪方面呢。还是说，他其实注意到了我在窥视他，也在故意给我假情报吗。真是有趣的可能性。” 此言一出，亚雷斯塔自己都吓了一跳。 他自己都记不起来，自己多久没有感觉到【有趣】这种感情了。 “嗯。那么，就多少修改一点计划，把他也纳入我的计划中好了。如果能成为我的助力，应该会很可靠。” 亚雷斯塔喃喃的说着，明明发生了这么剧烈的暴动事件，可是他却没有半点关心学园都市的意思。 敌人怎么入侵的？那些机器怎么运进来的？为什么会人选择自杀也不被俘虏？还有那些超级科技的机器人等等，这些东西，他统统都没有放在眼里。仿佛，那是什么不值一提的小事。 事实上，对于亚雷斯塔来说，这些也确实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就是了。 他是学园都市的掌控者，这种跳梁小丑一样的家伙，根本没办法波及到他的统治。 所以，他也不会把它们放在眼里。太渺小了。他们自以为自己能够让亚雷斯塔自乱阵脚，可是，亚雷斯塔连看都不去看他们一眼。这些人，根本无法对他的计划有所影响。那么，有什么好担心的呢？ 想跳？那么就尽管跳吧。 比起那些东西，还是川神响也这个男人更让亚雷斯塔感觉有趣。 “毕竟，我对他的了解也不是很多啊。” —————————————————— 某时某地。 “唔，四台么，嗯，多少有点肉疼啊。毕竟是造价九百万美金的尖端科技啊。” 伴着薰衣草的香味，男人的声音平静中带有一点玩笑的意味。 不消多说，他口中的四台，正是潜入了学园都市中，却被川神响也打爆的四台高智能机器人。 明明有着那么高昂的造价，可是他却无动于衷，甚至还把它们当作玩笑一样，跟旁边的人这么说着。 “不过，我们已经收集到了他的能力参数，应该可以当作参考。AI也在学习和记录，下一次，肯定就会变得更难以对付。” 在【老板】面前，一个似乎是书记官的人正在努力跟他解释着现在的情况。 “嗯，这九百万花的最值得的地方，就是这个超智能AI，可以不停的吸收对手的战斗能力，反馈，分析，优化动作，并且同步扩散到所有机体里。换言之，只要我们开发了足够多的样本数量，那么，他们就会越来越难以对付，最后成为一只拥有无敌力量的钢铁军队——我记得你之前就是这么宣传的吧？无需再说一次。” 【老板】笑着摇摇头。 这个简单的动作却让这个男人汗流浃背。 “对，对不起！请，请务必不要撤资……我，我们可以保证！一定会让它们发挥出应有的力量的！” “啊，在你耳中，我是在指责你吗？那你就错了。我并没有生气。别在意就是了。我会继续投资的。只要你们能拿出来足够的成果。不过，这个男人，真的很厉害啊。那是什么？超能力吗？” “是的。似乎是学园都市里宣称的，被称之为超能力的东西，开发人类的大脑，以此获得的特殊能力。” “好像是说，学园都市里，许多人都因为无法使用能力而抑郁不已吧？唔，这个会不会成为新的商机呢？比如，我们人工制造出什么东西，让普通人也能使用超能力……嗯，吩咐开发部门，成立一个新的研究组，姑且先拨两千万当作初期资金，开发时间暂定为一个月，可行，还是不可行，我要一个结论。” “是！” 书记官退下了。 “速水君。” 【老板】叫了自己身边的保镖。 “是，老板。” “上次，你似乎对他很有反应啊，你了解吗？这个叫川神的人？” 速水沉吟了一下，似乎是在思考应该不应该对雇主多言吧？权衡一下，似乎这个人的信息不涉及到自己所在部队的情报，他脸上平静的表情瞬间化为仿佛恶鬼一样的狰狞姿态。 “那家伙……是曾经背叛了我们的人，是这个家伙，是覆灭了我们的一支佣兵队，踩着战友的尸体逃窜的十恶不赦的背叛者。如果您的计划中，需要铲除他的话，请您务必先思考我。” “原来如此。我晓得了。抱歉，让你回忆起不愉快的事情了。速水君。” “不会，老板。” ———————————— 最为凶暴的组织，白银罗刹会落网七成，首领也被抓捕归案，其他不良少年也缴纳了武器，根据罪行，拘留时间不一。 望月阳希是阻止了绝体绝命死斗会的英雄，白井黑子虽然不愿意承认，但这就是事实，他打赢了白银罗刹会的人，在警备员冲进来的时候对所有不良少年下令：“我是你们的首领！我命令你们，放弃抵抗！否则，就是跟我作对。” 如果没有这个命令，恐怕，会演变成超大规模的武力冲突。 意外的，这些不良少年都怂了，毕竟之前那狙击被说成是警备员的行为，让不良少年们误以为警备员真的是什么都能做出的吧？如果有人带头反抗，那么自己在里面浑水摸鱼也不错。 但是，如果没有人反抗，他们不禁开始反思自己的罪名——最多最多也就是一个非法集会，这种罪名也就是被叫去骂个半天就出来了，何苦非要和端着枪的人拼命呢？ 非要说有什么不太圆满的地方，就是那四台机器人了。 虽然当地监控失去了监视能力，但是附近的监控却能恰好扫到这里，把画面放大之后，确实能看得出，川神响也在和某种敌人战斗，但是更多的东西就无法确认到了。根据现场遗留下来的金属零件，只能怀疑是不是某种高科技武器。 （果然，川神这个人，有着某种不能明说的秘密呢。） 白井黑子庆幸自己没有把他抓回来，否则肯定自己不但不能定他罪，而且，还会让他更加小心，打草惊蛇。 这个人身上的秘密……白井黑子无法忽视。 （不过，没有下一次了，戴风镜的先生。到底，您是友好协力者呢？还是我们的敌人呢？） 就这样，曾经在学园都市里掀起一阵腥风血雨的不良少年暴动事件正式落下帷幕。 然而，这并不是第一次暴动。 肯定，也绝不是最后一个阴谋 【第二卷-不打不相识的新生活-END】 1、减肥风云 “唔…………” 伴着淅淅沥沥的水声，常盘台中学所属的浴室里，少女哀叹混入蕴热的蒸汽中，模糊起来，话语中依稀透露出的灰色情感笼上一层薄雾。 俗话说，经常叹气会让幸福溜走，可是反过来思考一下的话，不正是因为不够幸福才会叹气的吗？！有些时候不得不佩服古代人的狡猾呢。 白井黑子想着这些有的没有的，继续给自己的身体打上泡沫，通过反复的搓洗，来让香波的味道浓浓的笼罩身体。一般小说里提到少女，都会提到一个叫少女体香的说法，这还真是有够浪漫的，不过其真面目只是少女用的香波残留在身体上的香味罢了。有时候真相就是这么的残酷。 不管怎么看，被白色泡沫包裹着的，都是一副刚刚升入初中的小女生应该有体型。 既不丰满，也不性感，只能让人联想到“啊，小孩子就应该是这种体型吧？”这种让人不爽的感慨。 因为超能力者的开发是绝密的，所以学园都市里针对能力者的个人信息保管是非常严格。 比如常盘台，学生就必须去指定的浴室沐浴洗漱，在外面的沐浴则需要事前通知学校，理发不但要先备案，还要去指定的理发店。生怕有某些不法分子，从学生的毛发之类的东西上提取DNA，然后做一些不为人知的实验。科学家多少都带着一些疯狂的情绪，在这名为学园都市的大试验场里，他们可是会抓住一切获取实验小白鼠的机会呢。 白井黑子看看自己纤细的手臂，双手从肩膀一路顺下去，骨感的肩膀，平坦……咳咳……坦荡磊落的心胸，还有……柔软的小腹…… 白井黑子不由自主的又叹了一口气。 （黑子没什么精神啊……） 御坂美琴停下了嘴里胡乱哼着的调子，仔细的听着隔壁浴间里，白井黑子时不时传来的哀叹，心里关心着。 她和黑子完全不一样，心情很好。 前段时间，常盘台的学生遭到了不良少年暴动的袭击，伤重住院，为了帮自己的学妹报仇（顺便发泄自己无聊时积累的压力），她开始夜游，以自己作为靶子，等那些不良少年来袭击自己。 不过，就在前段时间，警备员抓获了大半不良少年，而且，被打伤住院的学生阿谅也出院了，虽然她还需要拄拐一段时间，但总算是没有更严重的问题，御坂美琴心里充满了解决心头巨石的爽快感。 放下心里的责任感，御坂美琴还没轻松多久，结果白井黑子就开始唉声叹气了…… 虽然这话御坂美琴自己说有点微妙，可是，今天黑子表现明显不正常。 按照正常的状态来说，现在应该是黑子一个空间移动穿梭到自己身边，一个飞扑抱住自己，然后一如既往的说着变态的话，一边对自己上下其手。 结果，自己老说她变态变态的，今天忽然她正常了，自己反而开始担心起来她是不是出什么问题了，这……这也太纠结了一点呀！ “黑子？你还在洗吗？那我先回去了？” “唔，嗯，姐姐大人先回去吧，我在多洗一下。” 隔间里传来白井黑子没干劲的声音。 （不对劲，肯定不对劲。） 御坂美琴紧皱眉头，深刻的理解了事态的严重。 正常情况下，黑子是绝对不会错过和自己腻在一起回去的机会的！ 可是，她也很清楚，白井黑子就是那种要强的性格，自己再怎么逼问，她肯定也是不会告诉自己的，嗯，果然还是应该自己去发现蛛丝马迹啊。 这么想着，御坂美琴一边擦着头发一边回到自己的房间，因为回来的急，身上水还没彻底擦干净，有点凉飕飕的，她索性扯过被子把自己好像蓑衣虫一样包裹起来，蜷缩在床头，拿起了手机。 【黑子最近两天好像有点不对劲，性质太低了？】 她在line上给自己最近结识的朋友，佐天泪子和初春饰利发去了消息。 黑子那个性格的，肯定也不会跟这两个人说，不过，初春和黑子都是风纪委员，而且是同一个支部的，两人还是搭档，搞不好初春知道些什么。 【御坂学姐晚上好！】 “好快！” 御坂美琴惊讶的看着佐天泪子的反馈，时间上和自己只差了4秒左右，手速真的是快，一看就知道她平日里没少在手机上花时间，拇指已经被电子键盘锻炼到无比灵活。 【白井同学怎么了吗？】 初春也发来了消息。 【啊，初春——（掀）】 【呀——在网络上都在瞎说什么呐佐天桑！】 【啊啊，总觉着不掀一下，我的角色特点就不够鲜明了。】 【才不需要啦！那种东西！】 “噗……哈哈哈。” 明明只是盯着屏幕，御坂美琴却能清楚的脑补出两个少女之间嬉闹玩耍的表情，情不自禁的笑了出来，还好大家不是面对面，要不然这个笑声多少有点尴尬。 【所以说，御坂学姐，白井同学怎么啦？】 佐天逗着初春玩了几句话，马上把话题扯了回来，不让它继续偏离主题。 【我不太清楚哎，初春呢？你和白井同学是一起工作的吧？】 【这么一说，确实呢，好像这几天白井同学兴致不太高，是不是因为太累了啊。】 （累？） 御坂美琴心里闪电似的一转，好像隐约抓住了什么线索。 是啊，把那么多不良少年一网打尽，光是审讯肯定就要花不少时间嘛！ 要么，警备员从风纪委抽调人手一起调查，要么，警备员全力询问，但是维护学园都市风纪的重任就全推给风纪委员了。 唔，确实，好像能看见黑子这两天埋首于书案奋笔疾书的模样，应该是在处理白天遗留下来的工作吧？ 唔，这么一说，确实啊……积劳成疾吗？ 咔嚓。 门开了，白井黑子披散着头发，打开吹风机，躲到角落里吹头发去了，似乎是注意到御坂美琴在盯着她看吧？她奇怪道：“怎么了姐姐大人？” “不，没什么，风纪委员的工作很忙吧？” “唔……还可以吧。那些不良少年实在是数量太多了，遗留工作还是满多的。” 黑子说着低下头，又叹了口气，即便是有吹风机呼呼的响声作掩护，她那轻声的哀叹依旧显得那么的响亮。 （唔……果然，黑子兴致太低了。如果是正常的黑子的话，肯定是“啊——姐姐大人你居然关心人家！黑子太感动啦！啾——”哇啊啊啊啊！我在想什么鬼啊！！！） 御坂美琴一下子被自己脑内勾勒出的黑子形象给恶心到了，吞了口口水，她继续跟佐天她们聊下去。 【我说，咱们带着黑子一起出去玩吧。帮她放松一下？游戏厅之类的地方？】 【唔，有点微妙啊……】 佐天泪子否决了御坂美琴的提案。 【你看，以白井同学的性格，肯定到了游戏厅，肯定会不自觉的开始维护风纪嘛，尤其是那些翘课在玩的。】 【啊，还真是……】 御坂美琴苦笑一下，自己还真是忽略了这点啊。 明明是带着她出去散心休息的，结果给她平添工作量是闹哪样啊？！ 【那，吃点东西怎么样？都说甜食让人幸福嘛！又能给大脑提供糖分，又能填充幸福感！】 【啊啊，初春你就是想自己吃吧！】 【什么啊！我可是为了白井同学哟！都是为了白井同学哟！】 “唔，吃东西吗？那也是个不错的选择——黑子！明天有空吗？” “…………哦哦哦？！姐姐大人？！我超闲的！！！！” 2、减肥风波 第七学区，甜品店【幸福61秒】。 宣传语是“每分钟都要多幸福一秒”的甜品店里，四个女孩子围着桌子坐下，伴着店内透着粉红色气息的装潢风格，还有软绵绵的音乐调子，白井黑子脸色完全没有一丝的幸福感。 她原本还以为今天是难得的能和姐姐大人两个人独处，一起出来玩的展开，结果发现，原来佐天和初春也在啊！什么啊！不是二人世界啊！ 好讨厌啊…… 她的眼神里露骨的表现出这种内容，初春和佐天干笑两声假装没看见的样子，埋首于菜单里，快速的点着自己想品尝的甜品。 初春一如既往的，选择了超巨大量的冰淇淋，上面洒满巧克力碎花，装饰着果冻和切开的水果，给人一种豪迈感觉的巨型甜品。佐天则选择了自己没怎么吃过的新型巧克力饼干，比起自己习惯的味道，她更喜欢尝试新口味。 御坂美琴瞄着菜单，可是白井黑子好像很扫兴似的，双手端着免费赠送的白水，把透明的玻璃杯递到唇边，兔子似的抿了一口，菜单放在面前，看都不看一眼。 “啊……哪个，黑子，你不点单吗？” 御坂美琴也隐约感觉到不对劲了，她今天带黑子出来，原本就是希望能借用甜食，来让她放松一下的，结果发现，黑子不但没有放松的意思，这不是反而更加困扰了吗？！ “虽然姐姐大人难得的邀请我，不过，这次就算了吧。哪个……嗯……囊中羞涩？” “为什么是反问句啦！这点小钱我请你就是啦！” 御坂美琴豪迈的一笑，把手里的甜品列表侧了一半给黑子，示意她凑过来一起看。 黑子吞了口口水，虽然很想借着这个机会，自然而然，堂而皇之，大张旗鼓的靠近御坂美琴，可是…… “不，还，还是算了……” 黑子努力忍住，摇摇头。 意志坚定的，摇头拒绝了。这对于一直以来都对御坂美琴进行变态行为的她来说，可是一个极为稀罕的状态啊。 这个动作更让三人困惑了。 即便是和白井黑子交集最少的佐天泪子，也知道白井黑子的性格，是绝对不会错过和御坂美琴这样亲热的时间的！她，她怎么了啊？ 如果是一般的白井黑子，肯定早就扑到御坂学姐怀里了！ “唔……该不会……你是冒牌货吧？！” 忽然，佐天泪子大手一挥，好像晚间剧里的侦探一样，她手指直直的指向了白井黑子，一脸“犯人就是你”的表情。 “啊？不，所以，到底怎么了？” 白井黑子看着她们，终于也发现有点不对劲了。她狐疑的看着姐姐大人，再看看旁边神态不太对劲的佐天和初春。 “你们……今天这是？” “嘛……黑子你……我……我就直说了吧……黑子，你最近老是叹气的，是不是太累了啊？今天就别想工作什么的，大家一起痛痛快快的玩吧！” 御坂美琴关切的单手搭在她肩上，一脸关怀的担心的神色。 黑子看看她，又把视线转向了佐天和初春，果然，大家都是担心的样子，反复看着大家的黑子深知瞒不过去了，只得叹了口气，还是说了。 ——那是所谓的少女的烦恼。 到了一定的年龄之后，女孩子都会或多或少开始注意的…… 体重问题。 前段时间，光忙着调查不良少年之间的行动，导致生活不够规律，不规律的饮食和总是紧绷着的精神状态，导致消化不良，直接让白井黑子的小腹上出现了少女最大的敌人——赘肉。 洗澡的时候，在白井黑子双手触摸到极具肉感的腰部的时候，她整个人都惊呆了，居然能随手捏起那么大一块肥肉？！这这这，自己的身体到底倦怠到了什么程度啊！ 之前过于把注意力投注在工作上，是会导致这样的失态的啊！ 白井黑子心里无比的懊恼，自己居然疏于打理！ 尤其是……她和御坂美琴是同一个宿舍的，自己满是赘肉的姿态，唯独不想让姐姐大人知道！所以黑子才会哀叹，才会下决心减肥…… 因此，今天被御坂美琴约出来，本来开开心心的，知道他发现还有两个电灯泡……啊不对，直到她发现今天的行程是大家一起出来吃点心。 甜食最大的特点就是高卡路里，那些让人味蕾幸福的小恶魔们，会在少女的肚子里常驻，化为助长赘肉的罪魁祸首。 即便是姐姐大人递过来的甜品，黑子也必须忍痛拒绝……这是，多残忍的事情啊！！ “可是，没想到，姐姐大人您居然如此关心人家！黑子，黑子我真的太感动啦！！” 于是，敞开心胸的白井同学恢复了日常的模样，在御坂美琴的电击治疗之下，她整个人都失去了力气一样呆在当场，动弹不得。 “哎呀，总有一种，这才是平日里的白井同学的感觉呢！” 佐天泪子一边笑一边说。 “是呢——不过话说回来，减肥的话，果然还是运动减肥比较好吧？通过节食的话，会不会对身体有害呢？” 初春一边品尝着自己面前大的夸张的冰淇淋一边问。 “不不不，我觉着你这种巨型冰淇淋才比较有问题。我不是节食啦，只是控制甜食的量……说起来，姐姐大人平日里是怎么保持身材的？肯定有什么秘诀吧？” 白井黑子把目光转向了御坂美琴，情人眼里出西施，她一直那么崇拜御坂美琴，自然，她在黑子心里就是美的象征，就好像青少年总是喜欢理一个自己偶像的发型，希望能和偶像一样似的。 “我？我没有保养啊，该吃吃，该睡睡。” 御坂美琴毫无自觉的说了对女性而言打击最为沉重的话。果然，黑子整个人咔嚓一下傻掉了，好像她这句话比刚刚的电击威力还要夸张来着。 “姐……姐姐大人？！您这话认真的吗？！” “额？有，有什么说谎的必要吗？” “该不会，您偷偷用电击燃烧体内脂肪什么的了吧？！” 白井黑子罕见的对御坂美琴露出了不快的神色。 “什么啦！最好有那种奇怪的用法啦！” 御坂美琴苦笑着反驳她，自己的学妹就是这样，老是想到一些奇奇怪怪的东西。 “嗯？佐天桑，你在做什么呢？” 在两人亲昵的玩闹中，初春饰利忽然发现自己身边，佐天泪子埋首于手机，好像正在忙着些什么似的。 “我在问川神啦，你看，他一副好像很厉害的样子，身材也很厉害吧？我想他是不是知道好的健身房。啊他回复了。” “？” 初春饰利头上冒出一个大大的问号，凑过头去看，佐天泪子的line上正在和一个头像是风镜的人聊天。 （这人到底是多喜欢风镜啦！） 【我不怎么去健身房，不过我朋友里确实有一个健身达人，需要帮你预约吗？】 3、减肥风云 “呜啊……” 白井黑子发出了微妙的一声呻吟。 那是好像尾巴毛被水浇到的猫咪会发出来的声音。 她用一脸不太能接受的表情看着自己对面的建筑物，那是一栋大约有三层楼高的建筑物，外墙几乎有九成都是玻璃，能够清楚的看见里面干净的黄木地板和白色墙壁，看上去非常的干净。 而在那干净的空间里，则放满了大量用来锻炼肌肉的各种健身器材，里面男多女少，每个人都穿着运动背心和吸汗的裤子，在挥洒汗水。大部分人身边还站着一个专属教练，教会他们如何更好的锻炼身体。 即便是有玻璃挡着，白井黑子还是感觉里面那闷热的汗味已经要渗出来了！ 她宁可继续胖下去，也不愿意来这里。 对于女性的立场而言，肌肉和赘肉都不是什么想要的东西。后者自然不必说，可是肌肉……嗯……果然心情微妙啊。 不过，毕竟是佐天泪子安排的，而且她也是为了自己好，希望自己能减肥，她不太好拂了自己朋友的面子。白井黑子偷偷瞥了一下周围人的脸，心道：只要有任何一个人表示自己不愿意来这里，那么马上自己就借题发挥，离开这里。 “哎，健身会馆啊……我还是第一次来这种地方呢。有点新鲜呢。” 御坂美琴双手抱胸，眉毛挑的很高，栗色的头发下满是期待的神色，白井黑子注意到，她按在双臂上的手指不住的敲击着，看起来，她是非常期待的。 恐怕，自己的姐姐大人正盘算着要趁机看看自己的极限吧？ 想想也是，就在数天之前，她才跟白井黑子询问过格斗技的事情，该不会，姐姐大人迷上了这个？！ 白井黑子脑海里迅速闪过一个不太妙的画面，那是一个身高超过一米九，浑身都是肌肉的男人，偏偏脸是御坂美琴的脸，用嗲到发腻的语气叫着“黑——子~~~” 噫！！！光是想想都一身冷汗！ 白井黑子被自己的脑补吓出一身鸡皮疙瘩，赶紧看看旁边的人。 “我也是第一次呢，毕竟学校里有体育课，就不是那么热衷于这种事情了嘛！” 糟糕了，白井黑子看着佐天，她虽然口头上说的好像自己不太喜欢似的，可是那表情，分明就是很喜欢的呀？！一脸想要试试看丰富自己阅历的表情！！ 这两个人是指望不上了！白井黑子吞了口口水，把目光转移向最后的希望——初春饰利。 白井和初春是风纪委员的搭档，自然她对初春是最为知根知底的，她最清楚，初春这个人啊，体力上完全不行，就拿风纪委员的训练来说吧，白井黑子在小学时代就能轻松做50个俯卧撑，努努力一百个两百也是不是完全不可能。 初春要在这个标准上减去一个零。 在以前，黑子没少嫌弃初春这个羸弱的体力，不止一次跟她建议要她稍微锻炼一下，不过现在她非常感激初春——羸弱的少女，现在正好成为自己的挡箭牌！ （为了保护自己完美的身体不会出现肌肉，为了保护姐姐大人的未来……初春！全靠你了！来！大胆的说出来吧！！） “哎？白，白井同学……” 初春被黑子的视线吓了一跳，其实她确实想打退堂鼓来着，毕竟，自己体力就是差嘛，而且这种地方肯定会很贵的吧？如果是LV5的超能力者，那肯定无所谓咯，奖学金超多的，可是对于自己这种LV1，钱总是不太富裕。 所以，初春并不想把自己珍贵的零花钱随便的浪费在这种事情上，花钱还不开心，何苦呢？ 可是，白井黑子那炙热又坚定的目光，仿佛在诉说着某种惊人的意志力似的，几乎要把初春灼伤了。 （白井同学……目光好可怕啊……啊啊，一定是被她看出来我想临阵退缩了，啊啊，白井同学以前就经常说要我努力一把呢，哎，不行啊……得，得振作啊。） 自己内心的软弱被白井黑子火焰似的目光焚烧殆尽，初春轻轻拍了拍脸颊，攥紧拳头给自己鼓劲。 “我，我也没问题！初春饰利，努力！” “………………” 白井黑子的目光一下子失去了神采：事与愿违啊！ 现在这个情况，她要怎么说“啊，感谢大家这么关心我，不过黑子我一点都不想锻炼哎嘿~所以咱们还是出去玩吧！”之类的没心没肺的话啊！ 错过了最好的时机……早知道，自己就应该提出来的！！ 这个初春！明明只是个初春罢了！平日里疏于锻炼，怎么就今天忽然就来劲了呢？！ 她哪里知道，就是因为她刚刚那过于热切和饱含意志的目光，这才逼得初春奋发图强的，这也算是自作自受的一种了吧？ “呀，大家都来了啊。抱歉抱歉，我来晚了。” 带着略显轻浮的语调，带着大红风镜的男人一边露出歉意的笑容一边扬手跟大家打招呼。 他重新换了自己红白双色的上衣，看上去格外的利落，不知道是不是所处位置的加成原因，他身上比平日里多了一些运动的风格。 御坂美琴看看他，又看看佐天泪子，没说话。其实从佐天泪子说“有一个朋友认识不错的健身房”的时候，她就隐约猜到会是川神响也了。 老实说，这男人只要不是很恶意的说着让人脱力的话，本质上还是个不错的人——大概吧。 川神快步来到门口，刷的一下打开健身会馆的大门，做了一个仿佛英国管家一样的躬身的动作：“大家请进吧，已经预定好地方啦！” 看起来，已经躲不过去了。 白井黑子无语的看看里面，感觉这应该就是传说中的修罗场了吧？ 双手最后捏了捏肚子上的赘肉，她做好必死的觉悟，踏入了那个原本不想踏足的领域。 4、减肥风云 “唔……意外的很清爽啊……” 黑子一边感慨，一边跟着川神走上了二楼。 在她的【常识】里，这种空气不流通的健身房里，应该充斥着各种汗味，会很难闻才对，而且非常闷热，好像桑拿房一样，特别难受。 可是……实际上的感觉却是非常清爽，空气和外面一样清新，隐约还能闻到的柠檬的味道。 是换气扇吗？ 白井黑子把视线投向了天花板角落的换气扇，无声的机器正在努力的工作着。 （真是感谢科技的进步。） 她一边对不在此处的发明者表示感恩，一边默默的把视线投向川神响也。 她没有马上去责问这个人为什么会来，也没有继续追问之前的事情，聪明人知道，什么时候应该提，什么时候不应该提。现在说那种话，一来扫兴，二来，自己没有证据，到时候川神非要胡搅蛮缠，自己也没有理由。反而让他更加小心。 而且，白井黑子也明白，上次不良少年们暴动事件还没有完全结束。最核心的一个问题没有着落：是谁，基于什么目的，把武器卖给他们的？ 虽然购买武器的人们为了脱罪，把所有的事情都推到了那个所谓的贩售武器的人身上，对他的指控不能全信，可是，仔细想想的话，这反而也是一个侧面的佐证，证明确实有人给不良少年们提供武器出售。 这个人没落网，那么这次事件就不算结束。 不管他川神在里面当了什么位置，是好人，不能冤枉。是坏人，决不姑息。不过，处理他的时候，绝对不是现在。 带着四人径直上了顶楼，那是一整层的健身器材，不过在那黑漆漆的训练器材中，只有一个人在训练，和楼下形成鲜明的对比。 那人有着夸张的肌肉块，倒躺在一张斜面床上，双脚固定在高高扬起的床头，现在正练习仰卧起坐，从他卷起的衣服下，能清楚的看见血红色的腹肌。 这是因为名井巳操作了自己的腰部的血液，将其异化。 健身锻炼就是这样，不同运动针对不同的部位，仰卧起坐主要锻炼腹部和背部的肌肉，为了收到最好的效果，名井巳把自己的超能力集中在这两块，更加苛责着让自己的身体进行锻炼。 一看川神来了，他面色微红，气息倒是顺畅：“哟，来了。这就是你说的，那些想要尝试一下健身的人？” 他用力一个仰身，然后整个人依靠腰力和腿力悬在半空中，观察众人。 （是他！果然，这两个人认识。） 白井黑子默默点头，记住这点。 她记忆太深刻了，当时在那废弃的大楼里，这两个人彼此挥动拳脚，打的非常夸张，那可是随随便便就能用筋肉把建筑拆掉的家伙啊！ （该不会是什么肉体变异系的超能力者吧？这种能力虽然比较罕见，但也不是没有呢。） “欢迎来到我的专用健身房，这一层被我包下了，想用什么随便，川神一天20万，其他人免费。” “你好像一本正经的说了什么很重色轻友的话啊？” 川神一听就笑了，知道他在开自己玩笑，不在意的怼了回去。 “哈？！你还敢说？！之前把我一个人扔在那种地方（警备员曾经抓捕了名井巳），自己一个人跑了的是谁啊？” “怎么？你的老年痴呆已经严重到连我叫什么记不清楚了吗？！是我啊！我！川神响也啊！” 川神不以为耻，反以为荣，一挥胳膊，大拇指戳在自己心口，眉毛高挑，一脸挑衅的样子。 虽然另外三人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不过大概意思是明白了：看起来这个川神不是光欺负她们，这个人就是这个破性格！看见什么都要上去开个玩笑！态度轻佻！ “滚你的！毒死你哟混蛋！哪天偷偷给你的饮料里下毒！” “流体掌控无所畏惧。” “捏死你哟！” “你敢来我就敢跑！” “身为男人居然临阵脱逃，你是不是太不爷们了！” “是啊！可我就算是个娘们你又能把我怎样？” 啊，看来在两人小孩子斗嘴一样的吵架中，占据压倒性优势的是川神响也。 另外四人一头黑线的看着两人毫无技术含量的骂战，心里一齐想到：他们两个关系还真不错呢。 “好了好了，嘛，别吓到小姐们。” “谁啊！吓到人家的不是你嘛？！难道不是因为你的风镜太丑了么？……啊，抱歉。” 名井巳一时不查，下意识说了真心话——没错嘛，那玩意就是超丑的，low到不行……名井巳是觉着无法理解他的品味，要是黑色就算了，这么大的墨镜确实很帅，红色风镜就……有点微妙了。 联想一下最开始的作死圣手五十岚，名井巳担心自己会不会跟他真的打起来。 “那里丑啦！这个超帅的好吗？！我已经可以去做时尚杂志的男模特了好吗？！” 意外的是，川神这次没有生气。 不如说，只要别对这副风镜做什么实际上的破坏行为，这个人可以跟你调侃自己的风镜，当然，只限于“调侃”。 不过名井巳被自己刚刚的失言弄得恼火，于是镇定下来，虽然今天的自我训练目标还有大概65%没有完成，不过他不差这一会。 “好了，不开玩笑了小姐们。我叫名井巳，跟川神一个研究所的，这一层楼都被我包下了，你们想要用什么器材随意啊。今天想锻炼什么？斜方肌？肱二头肌？叉腰肌？啊——女性的话，果然是胸大肌？” 说着，名井巳双臂高举，吸了口气，只见他宽阔的肌肉清晰的浮现出来，在被汗水浸透的背心下露出坚硬的棱角。 那是几乎可以拿去生物课上做教程标本的结实肌肉体型。 “啊……不，那个……我，我们不想锻炼肌肉……有，有没有高速燃脂的运动什么的？” 御坂美琴第一个开口了，在四个少女中，就她最为年长，自然，这种时候，需要自己站出来为她们说话。 “哦？燃烧脂肪……嗯……也就是塑形么？嗯，交给我吧！在锻炼的领域里，没有人比我更专业了！” 肌肉壮汉露出爽朗的笑容，一挑眉毛，豪迈的保证。 不过，御坂美琴心里的担心却越来越严重了。 5、减肥风云 “唔……说是燃脂运动，我还以为会是什么更加剧烈的运动呢……” 御坂美琴的语气里透着一点失望的感觉，这就好像有一个人志得意满的表示这次考试的题目他全会——然后他才告诉你，其实他是出题老师一样。这种大转折的感觉让人心里空空的。 一般人听说到燃烧啊之类的词汇，都会认为运动量巨大的吧？ 可是，名井巳只是带着她们去了跑步机，而且只是开到了普通的慢速模式，让众人以好像散步一样的速度，缓慢的跑步着，别说是一般人印象中的大汗淋漓了，这就跟普通散步一样，四人平缓的跑着，也不累，还能这样聊聊天。 “是啊。我还担心会不会是‘总之先来一百组俯卧撑吧！要用毅力和肌肉克服呀！’之类的呢！” 初春松了口气，好像松鼠一样露出可爱的安心表情。她是众人里体力最弱的一人，再看看名井巳那块头，怎么看都像是古代斯巴达人那夸张的体型。一说斯巴达，就让人想到【斯巴达式训练】，万幸他没有给众人安排那么夸张的东西。 如果只是这种慢跑，那么没什么嘛！ “嗯，确实呢。不过真的会有效果吗？” 白井黑子应了一句，目光不自觉的转移到自己的小肚子上，虽然心里知道锻炼的效果不会这样立竿见影，可是，心里就是迫不及待的想要赶紧看着自己瘦下来嘛！女孩子都是这样的啦！ “嘛，一定会有效果的啦！不是都说慢跑减肥效果好的嘛！没问题的。” 佐天泪子安慰着她，却只是得到一个“希望如此吧”的没有什么干劲的回应。 一般来说，付出和回报是成正比的，自己只是付出这么少的运动量，不太可能瘦下来吧？ 白井黑子一边在心里盘算着，一边把视线死死盯住自己的小腹，人们经常把目光比作刀子，如果真是如此，黑子肯定一发狠就把自己肚子上的肥肉给切下去了！ （下次可得注意保持身材呢，不管是饮食不规律还是作息不稳定，少女的身体啊，可是纤细又敏感的啊！） 她无奈的叹气着。 顺便一提，四人身上早就换上了专门用来运动的汗衫短裤，这是常盘台学校配发的衣物。名井巳包下来的健身房，怎么可能储备着女人的衣服呢？最后还是白井黑子用空间传送能力闪回去，从常盘台的学校里借了两件运动服过来。 也是因为这个原因，佐天还好，初春的衣服就显得有点松松垮垮的，太大了。 不过她本人却很喜欢这种感觉。 因为…… “哎嘿嘿……大小姐的味道……我也是大小姐咯……” 初春每次注意到自己身上是常盘台的运动服的时候，就会发自内心的露出这样幸福的表情。 她真的是对大小姐啊有钱人啊之类的字眼特别看重的啊。 且不说四个少女如何，川神和在名井巳旁边，陪他做着训练，因为他的右臂断骨还没有完全恢复，名井巳非常贴心的没有选择需要臂力的锻炼项目，两个人现在正在比赛蹲起，别看川神瘦弱，做起来一点不比名井巳慢。 两人都是经历过严苛训练的，做这种小训练根本就没有什么困难的。 两人也是较着劲：你做一个？我也要做一个。比着赛的做蹲起，还能空出余力来聊天。 “她们那个真的有效吗？” “当然。燃脂这种事情，重点不是【运动量】，而是【消耗效率】。很多人认为运动量大，那么脂肪燃烧就会多。这当然没错。可是，这样做体重却很难减轻，因为肥肉都会被锻炼为肌肉，肌肉也是很沉的。” 名井巳这么说，倒是真有一服健身专家的架子。 “一般的健身会馆，都会不管三七二十一，先让你做一大堆训练，找私人教练，然后买各种会员，他们才不管你健康不健康，也不管你合适不合适，反正你按照他的练，能练出肌肉，消耗肥肉，他钱赚到手了，管你呐！” 名井巳一脸不屑的批判着健身会馆的人，随后转头继续说：“她们这种小女孩，不喜欢肌肉，只想减掉脂肪，那么进行这种慢跑是合适的，其他的有效方式还有游泳，燃脂操，甚至找对了方法，泡澡都能减肥。健身，学问大得很。” “哎——受教受教。” 川神一边心悦诚服的点点头，这种知识可是很难得的，一边站起来。 “不做了？” “嗯，稍微休息一下。” 川神这么说着，凌空一个翻身，身体稳稳的悬浮在半空中，仿佛身下有一个透明的空气垫子，撑着他不让他摔下去。 “啧，不管看几次都觉的你小子的超能力用法真多！” “哎嘿，那不是当然的吗？” 挡在空气床垫上，川神优哉游哉的应了一声。 “说起来，你小子今天原本要做什么的啊？你这么闲的？还会带着女孩子到处跑？” 名井巳调笑了一句，川神耸耸肩道：“其实是去办理了一下手续，明天就能入住了。咱们在第七学区的新公寓。” “哦哦哦，原来如此啊！哼哼，不过……川神啊……你，做好准备了吗？” 名井巳嘴角勾起一抹不怀好意的笑容。 川神心头一阵恶寒，名井巳没有点破，但，他自己也清楚。 就研究所六人这破性格，除了郁岛之外，大家肯定要打起来，就为了如何分配房间这种小事…… 而且，大家真要是生活在一起，那么做饭啊，洗衣服啊，打扫卫生啊之类的事情，也得划分一个表了……哎呀，到时候需要处理的事情可多呢！ 不过…… “嘛，到时候我准备让樱井小姐也一起入住啦，到时候这种事就尽管让她伤脑筋好了！我才不管呢，我又没领这个津贴！” “还真是不负责啊你这家伙。” 名井巳笑骂他一下，站起身，走到御坂美琴四人那边，给她们布置下一项训练了。 川神看看五人打成一片的背影，不知为什么，神色多少有点寂寞。 “不负责任……吗？” 6、减肥风云 时间飞逝，转眼间，黄昏的颜色涂满天空，明黄色和橘红色成为视野的主色调，即便是体力最弱的初春，也坚持到了最后。 正如名井巳所预料的，虽然她们没有进行什么超高强度的训练，但每个人的身体都得到了充分的运动。 人类是一种生物，生物就会不断地进化，即便是人类短短的一生也一样。 比如，一个老年的作家，他的惯用手手肘就会有很厚的老茧，一个经常跑步的运动员，腿部肌肉和肺活量都比常人更优秀。这就是所谓的进化。 因此，高强度的训练并不合适【减肥】，那是【锻炼肌肉】的做法，能让人体纤细的肌肉纤维得到充分的锻炼，剧痛，然后身体会暗示它们，让它们变得更加强健。 所以，正确的选择运动方式，既不会太累，也能收到相当的效果。 比如现在，四人身上都出了一身汗，身体暖洋洋的，但是意外的不觉着有多辛苦，就连初春也只是气喘的程度。 在离开之前，名井巳还一而再的嘱咐她们，回去之后应该怎么泡澡，泡多久，放多少水，用什么样的香精，说的非常仔细。 明明外表看上去那么粗狂，可名井巳的内心却格外的仔细，尤其是健身相关的事情，他简直比女性还要纤细的调整身体。 告别了川神和名井，四人一下楼就发现不对劲了…… 健身会馆里果然还是充满了不太流动的汗津津的气味，但是一开始众人进来的时候却没有那种恶心的味道……这只能解释为…… 川神响也在给四人带路的时候，净化掉了身体周围的空气，他是操作气流的能力者，带动周围空气流动，应该也是做得到的吧？大概。 （在意外的地方很细心啊……） 御坂美琴这么想着，她还真没想到，那个总是带着一副红色风镜，仿佛小孩子一样的男人，居然会这么体贴的吗？ 这么一说…… 御坂美琴把视线投向了佐天泪子。 （好像佐天同学也是这么说的……为了保护佐天，让不良少年们以后不敢再找她麻烦，结果他选择了最麻烦的处理方式来着，把佐天泪子伪装成了超能力者……唔，什么嘛，他这人，该不会是害羞吧？真像是小学男生啊！） 想到这里，居然还隐约觉着他有点可爱了。 御坂美琴笑笑，不以为然的摇摇头。 事实上，川神就是这样的人。 如果经常和他打交道，就会明白这个人的思考回路，他总是站在【对方】的角度去考虑问题。 他会考虑对方想要什么和不想要什么，所以他想要帮人的时候，是真正的站在对方的角度思考，对方需要什么，而不是单纯的救了人就走。 很多人的行动，其实并不是救人，而是【满足自己救人的欲望】或者说【满足自己当个好人的欲望】，虽然乍一看上去，好像是救了人，可是实际上呢？没有什么改变。 换了其他人遇到佐天泪子的事情，大概就是直接揍翻那群小混混。可是之后呢？如果小混混们带着人回来寻仇怎么办？总不能保护她一辈子吧？川神则故意把她营造成一个强大的能力者，吓破那四个人的胆子。 他的目的是救人，为了这个第一目的，只不过是下跪而已嘛！男人膝下有黄金？如果真有黄金，这世界上早就没有穷人了！ 川神在当雇佣兵的时候，学到的最核心的东西，就是基于“效率”的思考方式，直达目的而去，无关手段，本人也没有什么尊严。 与此同理，当他想气人和捉弄人的时候，就会让人格外的火大，因为他会站在对方的角度去思考，怎样才能最大限度的激怒对方。而且他既不吝惜损毁自己的名誉，也不介意拿自己当诱饵来引诱对方落入语言陷阱，这就是御坂美琴一而再的感觉到的“这个男人超火大”的真相了。 就结论而言，御坂美琴的结论下的无比精确：他就是一个类似小学男生的家伙。 初春和佐天换好了自己的衣服，把常盘台的运动服还了回去，四人有说有笑的分别了。 御坂美琴和白井黑子回到宿舍，御坂美琴主动去帮黑子放洗澡水。常盘台作为贵族女校，在沐浴上自然做的非常妥帖，除了基础的淋浴，也有日本人很喜欢的泡澡，放好热水，把整个身体泡到热水里，这样才会有一种“啊，这就是日本啊”的感觉。 “黑子，我放好水了，你先来吧。” 不过，毕竟是学校的设施嘛，舒适程度就……不能太过于期待了。 “啊，姐姐大人，干脆一起洗吧！难得的泡澡！” 紧接着，就是白井黑子那熟悉的邀请的声音了。 “你，该不会谋划着奇怪的事情吧？” 一听这种话，御坂美琴心里的警惕心一下子提高到最大，她眯起眼睛，瞪着一脸讪笑的黑子。 “姐姐大人说的哪里话！当然是觉着姐姐大人也辛苦啦，大家都是一身汗，都想赶紧洗澡嘛。而且，那位肌肉先生不是也说了，回去之后，趁着身体还没凉泡澡的吗？姐姐大人要是等我出来，那不就是晚了嘛！” 白井黑子在心里疯狂的感谢名井巳——虽然她连名井巳的名字都忘了——如果不是他，自己可没有这个光明正大的和御坂美琴泡澡的机会。 “唔……说的也是，汗开始粘起来了，有点恶心……算了，你敢做什么变态的事情的话……” 御坂美琴这么说着，伸出左手，上面电弧闪耀，噼里啪啦的发出尖锐的声音，黑子吞了口口水赶紧点头。 浸泡在温暖的水流里，任由温水卷走身体的疲倦，两人一起呼出一口沉重的空气，一脸解放的模样。 “黑子。” “嗯？” “虽然有点晚了，平日里风纪委员的工作辛苦你啦。这次也是，为了那些不良少年的事情连身体都开始出问题了呢。” “姐姐大人……” “真是了不起呢，黑子。” “噢噢噢噢！姐姐大人！！这，这样的话！请奖励黑子吧！和黑子坦诚相见吧！和黑子我！” “哎哎哎？！浴缸这么小你别闹啦！黑——子！！！！” “姐姐大噢噢噢噢噢噢噢噢！！！！” 啊……结果，还是日常的那种展开啊…… 陷入水缸中无处可逃的白井黑子被御坂美琴的点击整个给击晕了。 顺便一提，次日白井黑子重新称量体重的时候，已经回到标准体重了，小腹上的赘肉也消失了。不知道是心理作用，还是名井巳式燃脂法真的好用，还是昨夜御坂美琴的电击呢？ 撒，谁知道呢～ 7、分房间就是战争—再开！ 川神买下的公寓坐落在第七学区，那是一座标准的坐北朝南的公寓式建筑。 根据中介人的说法，这里曾经是某所学校的预备宿舍，可是因为某些原因，被废弃了。 川神反复追问过很多次，结果中介人始终闪烁其词，想来也是，能逼走一波房客的理由，一般来说都不会是什么特别好的理由吧？直接告诉自己，这还想不想卖房子了？ 不过中介人信誓旦旦的说，屋子本身的功能绝对没有问题，如果有问题不但全额退款还会给众人精神损失费，这就让川神感觉很微妙了。 所以说，为什么啊？ 忽然的这所公寓楼就被废弃了，而且对方还搪塞这所公寓被嫌弃的原因，啧啧啧。 不过川神也没有想那么多，还能怎么样？ 建筑结构问题？先不说中介人敢信誓旦旦的保证这里没问题，就算真有问题，川神也有绝对信心：除了岛崎千雪和樱井榛名，大家都不会出事。 能在学园都市里混出头的，大家或多或少都有自己的底牌，别看大家平日里嘻嘻哈哈打打闹闹的，真要是生死相搏，肯定每个人都能随随便便掏出来三五招必杀绝技，区区楼房坍塌，怎么可能有危险？ 至于那两个人的安全，川神还是多少有自信的。敌人有意为之的暗杀另当别论，如果只是普通的灾害，啧啧啧，那就太小菜一碟了。 而且……真要说危险……神谷所长那种随随便便找暗部偷袭自己研究所的迷之行为更加危险吧？！大家已经习以为常了。 那么，还有什么问题呢？环境问题？也不像，明明是标准的公寓楼，外面绿化也不错。 总不可能是闹鬼吧？退一万步说，就算是闹鬼，那也是好事——科学当道，这种鬼怪要是真的被抓住了，肯定能大赚一笔。 雇佣兵出身的人，绝对不会在意鬼神之说，否则每天晚上睡觉都要担心冤魂索命，那不用别人打，自己先把自己吓死了。 “嘛，管他呐！反正这所公寓就是我们的新的据点咯。” 川神笑着打开房门。 伴着钥匙卡啦卡啦的声音，川神把门打开，只听嗖的一声，在他反应过来之前，侧边已经有一个橘红色的身影一下闪了过去！凑着门缝直接钻进了房间里！ “第一名是我的啦！” 五十岚发出这样高亢的声音，兴奋的宣示着！ 原来，她在川神打开门的时候，就顺着门缝飞速的钻进去了！现在，她正整个人挡在门内，身上是橘红色的上衣配合她橘红的短发和肉食动物一样的略带攻击性的神色，活像是一只宣誓领土主权的猞猁。 “你是小孩子吗？！” 川神一时无语，笑骂了她一句，结果五十岚不以为然，一挑下巴，不客气的回了一句：“败军之将不足言勇！你就一辈子背负着我被拔得头筹的委屈活下去吧！” “不不不，这事怕不是明天我就忘了，我记这玩意干什么？” “你倒是给我记住啊！怎么！输了不承认的吗？！” “这算什么输了？谁要跟你比啊！” 川神一边拔下钥匙，一边隔着门和五十岚展开一轮对话，周围四人面面相觑，只能露出微妙的神色，郁岛川一边埋首于PSV，一边安静的埋怨了一句：“这两个人是小学生吗？” “好了好了！进去了进去了！” 名井巳无奈的耸耸肩，一边充当和事佬，左手抄起川神的腰，把他整个人好像麻袋一样抗在肩膀，右手拽着五十岚的胳膊，把两人一起弄到屋子里，不让他们在门口吵吵闹闹的。 这是一所地上三层的公寓楼，一层有2个房间，之后每层都有8个房间，都有独立的卫浴。 一般的学生宿舍都是两人一间，那么不难得出结论，这公寓原本能容纳36名学生，作为学生宿舍来说，这实在是太小了。 一楼是几乎占据整个楼层的大厅，空空荡荡的，大概可以划分成东西两半吧。众人是在西边的一半。在东边大厅，大概是用来充当餐厅的感觉吧？放着一张非常英伦风格的木制长桌子。 川神推测，可能是模仿了亚瑟王的传说吧？传说中亚瑟王有一张巨大的圆桌，可以容纳多达150人同坐，当然，这里的桌子没有这么夸张，而且是方桌不是圆桌。 川神估计，坐下个二十人绰绰有余——这么一想，大概原本预定的就是每个房间住一个学生，共计18人住在这里吧。 桌面铺着漂亮的白色餐布，顺着桌子的边缘，白色碎花瀑布似的倾泻下去，桌面上放着银质烛台，一看就知道价值不菲。 如果划分空间的话，一楼大概可以分为位于边角的厨房，专用的杂物间，放着巨大餐桌的客厅东侧，还有在门口，摆放着沙发和杂志的客厅西侧，或者叫“会客厅”。 老实说，把餐桌和沙发都放在一起，川神实在是不知道该怎么形容这里，只能绞尽脑汁硬生生造了一个会客厅的说法。 不难想象，这里的设计者，初衷大概是希望大家能够一起在饭桌上增进友谊吧。 这么说起来，川神也记得，部队里都是这样的，参加过军训都会明白，部队里大家同吃同住，以此培养战友情谊。 不过，他就更好奇了，为什么这里会忽然被废弃呢？ 这么想着，他就要往楼上走，想要看看各个楼层的房间情况…… “第一名是我的！” 小孩子脾气的五十岚一边发出这样的嘻嘻哈哈的声音，一边健步如飞，刷刷跑到楼上，对着川神露出不屑的表情。 “五十岚。” 看她这么热衷于挑衅自己，川神无奈的耸耸肩，叫了她的名字。 “干嘛！” “穿裙子就不要站在高的地方挑衅别人。尤其是别挑衅能操作气流的——会走光的哟！” 川神说着，右手上呼呼呼的发出风声，半透明的空气团在他手上高速旋转起来，这个动作吓得五十岚赶紧双手按住自己的裙子。 “居然要掀女人裙子！你这样也算是个男人吗？！” “不就是因为我是男人才要掀的吗？！难不成你们女生之间闲的没事干会互相掀裙子吗？………………” 话音刚落，川神自己停住了话头，他用微妙的表情思考了一下，自己，最近……好像在什么地方……感受过……类似的事情啊？比如……某个笑靥如花的黑发女孩子啊？比如某个留着短发，头上带着花饰的女孩子啊？ 半晌，他仿佛吞了一只苍蝇，不太愉快的偏开了头。 “抱歉五十岚。” “哈？！虽然被你道歉了，但是现在老娘超不爽！你什么意思！” 8、分房间就是战争—再开！ “唔，家具还是满齐全的。” 川神做了总结。 把每一间屋子检查一下之后，不难的出这个结论。 正如他所说。 这里曾经被当作宿舍一段日子，在学生们搬出去之后，家具维持原样。既然是维持原样，那么自然的，学生们为了满足自己日常生活需求，早就把一切生活用具都准备好了。 不过，大部分的家具都用不了就是了…… 因为…… 这曾经是女生寝室。 别的不说，每个房间里都放着一张仿佛上个世纪公主闺房感觉的超巨大粉红色软绵绵的床…… 就这个就够夸张了！ 女性就算了，没有几个男人愿意睡在这种好像棉花糖一样的地方吧？这这这？！ “不过我们不能用。” 郁岛川毫不客气的给川神的总结上泼了一盆冷水。 对于男性而言，没有谁会喜欢这么粉红色的，软绵绵的，好像棉花糖一样的床褥的吧？总会有一种微妙的心情的。大概这就是所谓的【男子主义】？谁知道呢 “说起来，你们上次不是去买家具了。 四之宫的声音一如既往的冷漠，听不出她话语里的感情，只能勉强通过这个句子的语境，勉强总结出，她好像是在询问自己。 她说的是在绝体绝命死斗会之前，川神和岛崎曾经一起出去逛街过，那次名义上就是去买家具的。包括众人的洗漱用具啊之类的，就是填补这个公寓楼里不舒适的地方的的……结果…… 嗯，半路上变成了川神响也装扮大会，结果这事不了了之了。 四之宫平静的话语，迅速化为锐利的刀子，嗖的一下，戳穿了川神的心脏，让他只能尴尬的啊哈哈的露出苦涩的声音。 看啊，这就是拖延症的悲哀！总想着：啊今天就这样吧。明天在说吧之类的，结果就是这样！ 川神尴尬的笑笑不说话，岛崎千雪也不好意思的低下头，两人今天依旧穿着很有夫妻相的红色基调的衣服，这个类似的动作一作，更有般配的感觉了！ “哇，你们两个不要这样！” 结果郁岛川第一个不干了，这两个人太过般配了，如果做出这么高同步率的动作，那简直就好像情侣一样！对单身汉伤害太高了！他愤愤不平的挥动着拳头，一脸“我不接受”的表情。 “嘛，我，我是有理由的！” 川神觉着，自己应该说点什么了，他好像一个乖学生一样的，怯生生的举起了自己的右手。不过，这个模样，怎么看都像是狡辩就是了。 “我……我啊，是觉着……嗯，大家的房间，果然应该自己装扮的啊！对吧！对吧！对吧！！这可是你们的房间啊！比如郁岛你，就是游戏机啊电脑啊之类的吧？” “这倒是说到我心坎里了。” 郁岛川点点头，认可了他的狡辩：“电视机的摆放角度啊，床的位置和大小啊，跟窗户的关系啊什么的，一个不留神，视力下降就得戴眼镜了。” “怕戴眼镜那就少打点游戏啊！” 川神苦笑着，一个手刀敲在他头上。 “那不成，游戏对于我，就好像风镜对于你一样。” 捂着脑袋，郁岛川用力的摇摇头，表示这是不可能的，对于游戏玩家而言，游戏是第一位的！ “唔，那么我就不说什么了。” “不不不，你说点什么啊混蛋！” 五十岚看不下去，笑骂了一句，明明是槽点那么多的类比，怎么他就那么同意了。 “嘛，好了好了，言归正传吧——鬼知道为什么我们聚在一起聊天就会出现话题偏移……咱们就自己收拾一下自己的屋子好了。那么，果然首当其冲的问题就是……” “哦，分配房间，对吧？！我已经等不及了！” 五十岚嘴角裂开一个灿烂的笑容，这个好像大型猫科动物一样，总是活力四射的女性此时正咔吧咔吧的捏弄着自己的手指关节，一副随时要和众人扑过来厮打的模样。 “喂喂，上次我们竞争是因为房间不够，这次房间就算咱们一人住两间也才14间，还有4个空余，打什么。” 川神一看她这么过度兴奋就觉着好笑：别老想着打倒我啦！真是的，到底是什么时候呢？她这么执着于自己…… 是的，川神已经选择性遗忘了自己刚来研究所的时候，把五十岚打到住院的事情了。 算算年纪，当时的五十岚还只是个孩子，连对孩子都能下那样的狠手，不得不说，这个人在心狠的程度上没的说。 “我们要不然，按照男女来分楼层吧？女生想要2楼还是3楼？” 川神这么说是考虑到，每一个房间虽然有独立的卫生间，但是浴室每个楼层只有一个，类似于寝室楼的水房一样，考虑到夏天经常出现的场景：男人袒胸裸背，穿着裤衩跑到水房洗澡纳凉的场景，果然还是男女分开吧？要不然多尴尬？ 虽然川神自己不需要那么麻烦，但是其他人就不一样了。 怎么说呢，喜欢在细节上为别人这么瞎担心，这也很有川神的风格就是了。 “嘛，我是无所谓。” 郁岛川耸耸肩。 对于他而言，房间只要有充足的信号，让他舒舒服服的待在里面玩就好了。 其他条件，老实说，都无所谓的。在以科技发达著称的学园都市里，几乎没有哪个角落需要担心没有信号的。 而其他人嘛……名井巳也是一样的态度，锻炼在哪里都可以。当然，最好有充沛的阳光——不过二楼三楼采光都很好。 最后，考虑到上下楼的方便问题，大家一致决定，女生去3楼，男生在2楼。很简单的道理：大家都要去一楼吃饭，当然，找个零食啊，或者是临时有事要出门啊什么的，大家都是从高楼往底楼走的。 如果女生在2楼，那么有可能出现男生下楼正好看见楼道里的女生。如果正好处于某些不好意思见人的时候就糟糕了不是吗？ 所以说，川神响也在某些时候细碎的考虑太多了啦！ 9、灵异事件？-开端 神谷研究所所属的六名能力者的一天，是从大约早上5点开始的。 大家各自有各自的作息，不过基本上，5点左右就能听见有人走动的声音。 川神今天醒的很早，这是罕见的，他比标准的起床时间更早醒过来的情况。一般情况，他都是早上6点准时起床的。今天意外的提前了一个小时。 大概是因为这里是公寓楼，隔音效果相对较差的原因吧？川神能透过天花板听见楼上有人的走动的脚步声。 “唔……啊！” 发出恍然大悟的声音，川神双手一合，想起来了。 自己楼上，是岛崎千雪。 如果是她的话，这个时间应该正好是晨练的时间吧，刚刚听见的沉重的声音，应该是岛崎千雪的脚步。 一般来说，少女的足音不会这么夸张，不过岛崎千雪最近也开始重视自己的体力问题了。 她从一开始就不是作为【战斗角色】被登记的，神谷所长也没有特别为她设定过战斗相关的训练，所以她的实战能力非常弱。她不像其他能力者，能用能力保护自己，万一有个闪失，她连自保的能力都没有。 不过，最近一段时间，她也有些不甘寂寞的开始自主训练了。最先开始的，就是好像少年漫画里的励志桥段一样，在脚上绑好沉重的沙袋，以此来让双腿适应负重，最后解下沙袋就能身轻如燕啦——大概。 也是因为这个原因，在她房间正下方的川神能听到她沉重的足音。 不过，这也侧面说明了，川神本身睡眠很浅，换了其他人，大概不会被吵醒吧。 “从这点来说，我这个习惯还真是喜欢不起来啊……” 他一边自嘲的说着，一边甩甩头，把自己枕边赤红的风镜举了起来，那透明的镜片上，隐约的映出川神的脸。 “……嘛，反正醒过来了，就去顺便准备做饭好了。” 虽然想要针对自己的风镜和自己的过去说点什么，但是最后，他什么都没说。 执着于过去是没意义的，因为那些已经发生了。 再怎么执着，自己的战友也不会活过来，被覆灭的佣兵团也不会重新扯起旗帜。 所以，比起过去，【未来】才是更重要的。 生者，应该肩负起死者的愿望。 “我会……活下去的。不管发生什么事情，我都会活下去，幸福的，活下去。否则，就太对不起你们了。” 对着不存在于此处的人们低声诉说着自己的心意，他一个鲤鱼打挺，从宽大的粉色系床褥中滚了起来。 家具这东西，从挑选到购买到运过来到组装，需要一定的时间，自然，川神只能先用这让人联想到公主香闺的房间凑合一下了。 顺便一提，郁岛川表示换不换的无所谓，反正这个床又软又舒服，倒是名井巳宁死不从，坚定不移的表示身为纯爷们绝对不睡这种小粉红的床。 起床，套好衣服，对着落地长镜打理自己的容貌——头发似乎有点见长了，那么就把空气做成剪刀，灵活的修剪一下好了。剪下来的头发，只见他随手抬高了附近的空气温度，只见上面冒着烟，不一会就被烧成灰烬了。 如果有人还能从这灰烬里提取自己的DNA，那也真是厉害。川神愿赌服输。 花了大约十分钟整理自己的仪容，外面已经听不到岛崎千雪的声音了。 川神下楼，步入厨房。 这就是买成品房的好处：原来的住户为了住的舒适，家具自然是齐备的，什么东西都能直接用现成的，对于川神这种懒人而言。真的是一种救赎啊。 厨房里的一切厨具都是闪闪发亮的，银质的色泽格外的漂亮，一看就知道，为了让大小姐们体会到贵族式的风采，设计者们可没少花钱。 不过，这些东西现在全都便宜了川神了。 别的不说，光是水龙头上细密雕刻着花纹这就要多少功夫呢？而且……川神注意到，这还不是【花纹】，而是一副画……只能说这些有钱人的心态啊，小市民不懂。 冰箱里的食材都是昨天新买的，把生菜拿去洗了洗，看着漂亮的蔬菜叶子上滚着水珠，一股鲜亮的感觉透了出来。 拿油和培根出来，川神用超能力控制油迅速升温，并把培根包裹起来，煎熟两面，他个人是喜欢脆一点的口感。其他人爱接受不接受，反正跟他没关系不想吃可以自己做嘛！对不对~ 然后就是吐司面包和煎蛋，这样偏重西方式的早餐是川神最喜欢的。 一来做着简单，二来味道也不坏。肉类可以提供蛋白质和脂肪——脂肪可是个好东西，战斗的时候可以吸收敌人的冲击力，被敌人围困补给线断开的时候，也能分解为能量临时填补肚子。除了不够美观之外，脂肪可是好东西呢。 嗯再来一点牛奶就完美…… 川神伸向牛奶的手忽然停住了。 因为…… 立着的大盒牛奶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被人打开了一角，四四方方的牛奶盒子的边缘被人拆开了，破坏了整体的方正。 这……有点奇怪了。 因为，这牛奶是他昨天半夜才忽然去24小时便利店买的。牌子是武藏野，这是一个有着红棕色披肩卷发的高个子男人推荐给他的。 “牛奶我是推荐武藏野啦，怎么样，就当是被我骗了，要尝试一下吗？——这个牌子我喝了多少年了，就是赞啦。” 身穿黑色皮衣的高个子男人开朗的向自己推销着，看他的样子，不像是店员，一般的商店里也不会有托儿吧？ 结果就是这个。 他昨天尝试继续模拟麦野的原子崩坏，先后用水，油，空气，牛奶等等自己能操作的东西一一尝试，结果就是把原本预定要用来喝的牛奶给浪费干净了。 这盒牛奶是昨夜新买的……不应该有人拆开啊？ 是有人晚上拿来喝了吗？ 那么晚了还不睡觉的，就是名井巳和郁岛川，可是名井巳没有住过来，郁岛川那种死宅除了上厕所不会离开自己的床的。 真奇怪…… 川神摇摇头，取出牛奶给自己倒了一杯，迅速处理好早餐。 培根，煎蛋，吐司，牛奶。嘛，名井巳大概会觉着营养不够均衡之类的吧？毕竟他可是用维生素含量来点单的怪人啊。 “谢天谢地，那个人不在，要不然指不定会对我的早点说三道四呢。” 这么想着，把早餐端上桌，川神依次上楼，去叫同伴们起床，现在是早餐时间了。 10、灵异事件？-开端 “啊，一回来就能吃的响也哥的饭！幸福的味道！” 运动回来，岛崎千雪一边发出开朗的声音，一边往众人这边凑。在那张可容纳二十人同坐的巨大长桌上，研究所的众人已经坐了下来。正手的上位是樱井小姐，于情于理，作为管理者的她都应该是上位才对。 之后男女对面而坐，川神郁岛，五十岚四之宫，大家都在吃着东西，看见岛崎回来，五十岚侧过半个身子，嘴里咬着加了煎蛋的吐司切片，抬手跟她打了个招呼。 岛崎脖子上搭着沾着汗水的毛巾，笑嘻嘻的凑到五十岚身边，探过她的身位，从她的盘子里捏起一片培根塞到嘴里。 “嘛，我还是第一次听说幸福和猪肉是一个味道。” 川神笑笑，打趣道。旁边五十岚眉毛一挑，三两口把嘴里的东西咽下去，半开玩笑的在她手背上拍了一下，笑骂道：“就会偷吃，快去洗澡！” 岛崎千雪哎嘿嘿尴尬的一笑，脸上晕开一抹绯红，考虑到川神响也就在旁边，也没敢多说什么，生怕给他留下什么不好的印象，蹬蹬跑上三楼女生们的楼层，去冲澡了。 不需要特别仔细的洗漱，不过总得把身上的汗洗干净嘛！要不然一旦凉下来，汗水黏在身上，那种又咸又黏的触感真的非常恶心。 饭桌上，众人看着她风风火火的样子，都情不自禁的露出了微笑。除了五十岚，她一边哼着，一边去厨房把岛崎的那份早点端了出来，顺便把两块培根夹到自己的盘子里。 “一换二呢。” 四之宫平静的指出了这个数量上的差距。 “这叫利息，利息你懂不懂？” 五十岚颇为骄傲的仰起头，用两块吐司夹着培根和生菜，把它做成类似三明治的东西。 “哼——明明是个下等人，结果只有饭做得好啊。” 即便是吃着饭，五十岚还是没忘了顺便怼川神一句。不过川神没理她就是了，知道她那个小孩子脾气，如果扯起来肯定一时半会结束不了。 “在吵起来之前，牛奶，再来一杯。” 郁岛川一看有开战的意思，赶紧伸出双手拦住川神，不让他说话——好像他真的会动怒跟五十岚吵起来一样。 川神苦笑一下，耸耸肩：“没了。” “牛奶没了？你不是昨天才买的吗？那么一大盒啊？” “嘛，今天早上发现的时候被人拆封了，你们昨天谁喝了吧？” “哎？我没有。” 郁岛川摇摇头，做了个无辜的表情：“你懂我，大晚上的除了上厕所，肯定是刷游戏的吧？” “嗯。” 川神点头表示同意，这个游戏死宅……如果是他的话，绝对直接从床头柜上拿矿泉水喝了，哪里会特意跑到一楼喝牛奶？ “我昨天早早就睡了，那床可真舒坦，我都不想换了。” 五十岚橘红色的头发一甩，划出一道漂亮的弧线，脸上满是舒爽的表情。 这点川神也同意，排除了那极具少女心情的粉红色小花边床单之外，这床本身是非常舒服的，又大又软，别说一个人了，两三个人一起同眠也不是问题，就算躺在上面滚来滚去，除了形象崩坏之外也没有任何问题。 “没有。” 四之宫默默摇头，她是那种吃法很奇特的人，只见她把吐司和煎蛋和培根混合在一起，然后用餐刀切碎，在用叉子把它们混着生菜插起来吃。有一种再吃烧烤的感觉。 其他人都回答了，樱井小姐发现就差自己了，有着粉色长发的职业女性推了下眼镜，道：“是岛崎吧，是不是她夜里锻炼之后喝了补充钙质了？” “唔，这倒是很有可能。” 川神笑笑，没有继续纠结。 “哎？大家再说什么呐！” 就是说话的功夫，岛崎千雪已经回来了，上身是小背心，下面随便套了一条热裤，皮肤大片大片的露在空气里，上面还粘着汗珠。颇长的头发被她用毛巾卷在头上，乍一看，有一种阿拉伯人常带的宽大包头巾的感觉。 “再说牛奶的话题。昨天你喝了吧？——那么今天你的份就交给我吧！” 五十岚转过身，欲盖弥彰的陪她聊天，转移注意力，不让她发现自己的培根少了两片。 “住手！你要对我的牛奶做什么啊！——我没有喝过啦！我昨天尝试了一下名井给我推荐的蛋白质冲剂……好浓啊……那个与其说是液体，倒不如说是固体更合适了。所以——什么牛奶的话题？” 如五十岚所预料的，岛崎这种略显天然的性格没有注意到自己的培根神不知鬼不觉的消失了两片，她拽开椅子，想要借着牛奶的话题插入众人的早餐时间。 “哎？你也没喝？那就奇怪了，今天早上我发现冰箱里的牛奶被人打开了来着。” 川神奇怪的推了一下风镜。牛奶的钱倒是小问题……重点是：大家都没有喝，那么到底是谁打开了这个牛奶？ 这牛奶是在冰箱里的，不可能是老鼠之类的东西。 那么问题来了：是谁呢？在什么时候把牛奶喝了？ 川神的话让餐桌的气氛一时间诡异了起来，过分的安静让人心里害怕。 “啊……抱歉，我我忽然想起来了，我昨天晚上做完报告，忽然想喝点热的东西，我就去热了点牛奶！” 打破宁静的，是樱井小姐的自述。 她一边露出尴尬的笑容，一边向众人道歉。 “你们也能理解吧……毕竟是给神谷所长做的总结报告，所以多少有点胃疼，想在睡觉前喝点牛奶暖暖胃再睡觉。对美容也有好处的吧？” “哎，这样啊！” 岛崎一边吃一边应了一下，没有过多的在牛奶的话题上徘徊，本来她只是想顺着大家的话题，合理的插入进来罢了，她话锋一转：“说道美容啊，最近天气越来越热了，防紫外线的手段应该加强了呢！” 就这样，餐桌话题合理的向着美容的角度出发了。川神微笑着没有继续搭话，心里思忖着：（为什么樱井小姐要撒谎呢？身为绝对记忆的能力者，她不可能忘掉自己昨天夜里有没有喝牛奶，先否定，然后肯定……这种好像在给某人打掩护的说法方式……背后到底是隐藏着什么呢？） 嘛~~不过管他呢！ 川神轻松的这么想着，在这里的人，或多或少都有自己不想让其他人知道的小秘密。过去深究就太不解风情了。 可是……如果只是……稍微稍微的从侧面了解一下的话？嗯哼~ 11、你行你上啊！那我就上咯？ 电影，被称之为第七艺术，与文学、戏剧、音乐、雕塑、绘画、建筑并称，是最近数个世纪才开始流行的艺术。 最开始，只能记录不到5分钟的片段，既没有声音，也没有色彩，谁能想像得到，在数百年之后，电影行业会发展到这样的繁荣呢？ 人类，总是渴望着故事的。 比如，当人们在看书的时候，旁边人过来询问，最常问的一句就是“这书讲了个什么故事啊？”，绘画雕塑和建筑亦然，被那或华丽或雄壮的构图所震撼，在心里留下豪迈的印象之后，人们也往往会选择去继续探究在这美丽之后的故事。 归根结底，人类的一生过于短暂，所以，他们不可能把所有的事情完全的体会到，因此，他们需要故事。 或者是补充自己的经验，或者是体会不曾体会到的情绪。 再举一个例子吧。很多人喜欢战争电影，但是没有几个人会因为喜欢战争电影而去参军上战场。毕竟，战场是危险的，没人会为了丰富阅历去参加战争的。 不过看电影就没有这个顾虑了，反正炮弹不会透过屏幕炸出来嘛！ 而且，从参军，到训练结束，到真正上战场，花费的时间和精力又太多了。相比之下，去看电影，消费就小多了。 自己呆在安全的地方，轻轻松松的去审阅这些不曾体会到的经历，这是一种很棒的体验不是吗？ 至少，绢旗最爱是这么想的。 她是一个有着短短的波波头的女孩子，这个利落的发型让她看上去有点男孩子气，喜欢穿着衬衫，外面套着红色连帽背心——顺便一提，在川神的印象里，已经把【绢旗最爱】等同于【小红帽】了。 下身则是利落的短裤和运动鞋，两条纤细的女性的腿暴露在外面，似乎是对自己的腿非常有自信吧，她特意选择了不会把袜口露在外面的船袜，毫无保留的把双腿暴露在电影院开的有点过分的冷气里。 不过，她是操作氮气的能力者，对于温度的变化本来就不太在意就是了。 如刚刚的引子所说的，绢旗最爱是狂热的电影粉丝。 她不是某一个导演，某一种类型的片子的粉丝，而是【电影】本身的粉丝。 拍摄优秀的顶配大电影，绢旗最爱没兴趣。 首先，就好像用顶级食材做的料理，肯定卖的比较贵一样。 用了名演员，用了大量的资源，做了大量的宣传，这样的超级顶配大电影，卖得好是应该的，卖的不好说明这电影本身就垃圾，绢旗最爱对它们一点兴趣都没有。 她喜欢的电影，是被称之为【B级片】的特殊电影。 这个分级是一种不太常用的分类法，主要分类依据是制作时投入了多少资金来计算。B级片就是那种预算不太充足的电影，请不到好演员，也请不动大导演，没有酷炫的特技，甚至连外景都只能选便宜的地方去。 绢旗最爱认为，只有这种片才能体会到电影原汁原味的感觉。 因此，她每次出入电影院之前，都会花费相当的时间在杂志上，来确认有没有符合自己心情的片子。 今天这一部电影叫做《第七十二颗子弹》，讲述的是一个战争的故事，男主角和他的战友们最后只剩下了七十二颗子弹，他们在战壕里商量如何突围的故事。 不过，这次的片子严格来说，不是战争片，因为故事的主体就是大家窝在战壕里，彼此探讨着突围方案，基本上，大部分的镜头都在战壕里完成，这倒确实是一个节约资金的好方法。 虽然前二十分钟绢旗最爱一直在思考，他们什么时候才会突围啊？有这么一个标题，一看就是战争片的电影，肯定想要看战争片段嘛！ 可是过了二十分钟，她就逐渐被这些人的谈话吸引了，导演很巧妙的运用镜头语言，虽然地点没有变化，但是演员的移动调度，各个人和各个人之间的思想冲突，演员的演技也合格，确实很好的把战争氛围中被人围攻无法突围的窘况表现出来了。 电影时长90分钟，标准时长，看到最后的突击镜头，男主角打空了所有队友交给他的子弹，力尽身亡的时候，她居然还有点意犹未尽！比起廉价的战争场面，就是应该多拍一点大家的谈话才对嘛！ 听着他们说着符合战争场合的对话，大谈人生理想，互相开玩笑，有人承受不了压力，也有人默不作声，很好的突出了人性嘛！ 这就是绢旗最爱无法舍弃B级片的原因，虽然B级片里很多都是烂片，但是偶尔也能挖掘到这样认认真真的试图做好，可是奈何就是缺钱的电影呢。而这种电影里几乎快要满溢出来的导演独特的创意和思维，让她欲罢不能。 电影院的灯一下打开了，灯火通明，让绢旗最爱情不自禁的眯起眼眸。她深吸一口气，感慨道： “超是部好片子。” “真是部烂片子。” 两个人的声音同时响起。 绢旗最爱错愕的转过头，怎么回事？这个人没有好好看电影吗？明明是凸显人性的好电影来着，怎么可能会是烂片子？该不会是那种睡觉睡了80分钟，就看了最后的突围就敢大放阙词的家伙吧！ 没想到的是，说话的男人也回过头看着她，那是颇为熟悉的人。 那大红的风镜，绢旗最爱是绝对忘不了的。 一看见川神，就想到五十岚，一想到这两个人，就想到那一天，芙兰达，麦野，毫无战斗力的泷壶，还有自助餐，堆叠如山的盘子……然后肚子就开始疼了，曾经的恐惧从心底重新鲜明的涌现出来，支配了她的身体…… 能让绢旗最爱条件反射到这个地步，可见上次自助餐给她留下了多大的心理阴影。 不过，那天的事情已经过去了。现在是现在的事情。 “为什么说好？” “超为什么说烂？” 两个人又是异口同声的发问了。 两人大眼瞪小眼，酝酿语言，高个子的男性和矮个子的女性彼此对视，赤红的风镜和赤红的兜帽同时散发着让人联想到火焰的热情，可以预见的是，一场腥风血雨，即将展开了。 12、你行你上啊！那我就上咯？ “为什么说它做的烂？首先，整个电影里场景就那么几个，来来回回，变化来变化去的，场景过于单调。而且，明明有一个战争片的标题，战争的戏份太少了。这也就算了，描写战争背景的作品也不在少数，但是，这个导演明显没上过战场，士兵在战场上可不会讨论人生理想那么奇怪的东西，陷入绝望之后，也不会出现什么去鼓舞士气之类的做法，那都是太理想化的情况了。最重要的，明明是战争系的作品，里面的时间轴过于混乱，看他们的衣服，似乎是基于英军的衣服，但是手里的枪械却是美式装备，不用说，这肯定是美国拍摄的电影，英国军服还能订做，可是枪械上他们没有过于考据。电影最后，那段密集的枪战，枪声居然都是网络上找的素材，那是苏式机枪的声音和德式步枪的声音……啧……” 川神一口气把电影批了一个一文不值，他单手扶额，沉重的叹了口气，脸上赤红的风镜下面，露出一脸“这片子没救了”的表情。 虽然知道他说的有一些道理，甚至是能称之为正论了，大多数观众大概都是这么想的吧？可绢旗最爱就是不能认可。尤其是他那种“拍这种电影的人都是门外汉”的高高在上的口气，说的好像他其实是一个特别厉害的电影人一样！ 更何况，这个片子最核心的亮点，士兵们面对战争，如何重新把握心神，重新燃烧起斗志，这明明是一个很励志的主题，而且，B级片嘛，大家没有资金，拍成这样就很不错了。 “可是你超忽略了大前提，这只是B级片而言。电影投资超低，你口中的场景变化小，正是为了节约最多的资金超用在其他的地方。正所谓好钢用在刀刃上，既然资金不足，那么就应该超把最重要的地方做好！既然主题是赞美士兵的品行，那么自然就应该把所有的资金超用在剧本和演员上！” “然而细节决定成败，只有几个人在那里聊天的电影算什么好电影？电影是给人看的，我是想来体会一下战争味道的，结果却看到了这么粗劣的东西，他们讨论了80分钟，结果居然最后就讨论出一个全军冲锋的套路来，这完全不合理。尤其是最后端着枪跳出战壕的情节，这根本就是大错特错，连自己最后的依仗都放弃了，这还打什么仗？就算只剩下最后一个人，也要把敌人的尽可能久的拖住，等待援军。敌人的数量是一定的，敌人在这里投入了士兵，就意味着其他地方士兵就少了。坚守战就是这样。如果能突围，最好，无法突围，就尽可能久的把敌人拖住。为了围攻，他们需要消耗粮食和水，间接消耗敌人的储备。而且，也不应该把手榴弹用光……” 川神响也喋喋不休的絮叨着，这种碎碎念让绢旗最爱格外的不爽。 “我说，你不要总是超撑口头威风，只是说说的话，谁都可以的，超外行人！” “我可不是外行。虽然现在本领多少退化了一些，但我好歹也是专家。单论战争这件事，我可比你们绝大多数人有发言权。” 原本只是口头之争的，结果两人越说越火大。 川神很火大，他最近的几次战斗，越来越感觉自己的战斗本能钝化了，不管是那四个潜入学园都市的士兵没有抓住，还是后面被四个机器人打了个正着，这都有损他专家的名誉。因此他今天才会来看电影，试图从战争场面里，找回一点当年在那铁与火的空气里鏖战的味道。 可是，谁知道这破玩意剧情是这么坑人的！ 别的不说，真正上过战场的人，谁TM闲的蛋疼会讨论人生、哲学和理想？认真的？！川神是正儿八经的士兵出身，他曾经和英国正规军一起同战线战斗过，你们知道那群雷达兵晚上在用雷达干什么吗！那群混蛋晚上会用雷达调频，去接收色情频道！ 战场是活地狱，呆在这种地方的人，要么是战争疯子，热爱杀戮热爱死亡。要么就是这种抓住一切机会来放松自己精神的人，以此来暂时从那血腥的战火中脱身片刻，来让自己放松。 人类是不可能不娱乐不放松的。 绷得太紧的弓弦，会把整把弓扯烂。 那群士兵在战场也一样，抓住一切机会去给家里人发短信，聊天，有一些人甚至还会把游戏机带到战场上玩…… 大家就算没有游玩，聊天内容也都是各种荤段子和不合时宜的垃圾玩笑，还有冷笑话和谐音梗之类的，这才是一只部队正常情况下会聊的东西。 哲学？理想？ 哪个士兵都不会跟你谈马克思黑格尔，比起那种白胡子糟老头，还是玛丽莲梦露更有吸引力。 结果就是，川神浪费了90分钟，他自己也是一肚子火。 可是绢旗心头火也不是不小，她喜欢B级片，主要是喜欢这种小成本之下，导演的思考和努力，结果这份努力被他这么贬低，这让绢旗最爱有点不快。 这种人，这种只会看好莱坞大片的肤浅的家伙！ 她这么想着，哼了一声，下意识的反驳道： “你既然超自称专家，那么就超拍一部有专家水平的电影出来怎么样？” “哈？正所谓术业有专攻，我……” “超拍不出来吧！” “……” 绢旗最爱用短短一句话，一下封杀了川神所有的退路，带着风镜的男人额头蹦起一点不快的神色，冲口反驳道： “拍就拍！我会让你见识到，什么才是真正的战争电影！但是啊！光我拍不行的吧？就算你能证明我无能，你也无法证明你是对的吧？” “我也会超让你明白的。我也会超拍一部电影，然后……” 高个子的男人弯下腰，小个子的女生踮起脚，两人几乎以鼻尖贴着鼻尖的姿态对视着。 “然后——让你没有任何借口的认输！！”X2 13、你行你上啊！那我就上咯？ “电影？那我必须要演硬派的角色！施瓦辛格那种，超级硬汉！” 这是名井巳的反应。 这么说着，他抬起双臂，做出一个鼓动肱二头肌的健美姿势，这是一种在健美比赛里很常见的秀肌肉的姿势。 不过说句良心话，单从块头来看，这个肌肉壮汉还真的能媲美施瓦辛格来着。 “唔，听上去就好麻烦啊……我现在要打活动，夏活要开始了，我得抓紧时间提一波练度，碎一波体力，真的没时间的。” 郁岛川这种游戏废人是指望不上了，从一开始就是战斗力之外的家伙。 “啊！我要！女主角什么的！肯定要有的吧？咳咳咳……（以下为棒读）啊——杰克——You-jump，I-jump。” 岛崎千雪双手合十，一脸憧憬的闭上眼睛，仿佛在让自己身临其境，身处于泰坦尼克号上摇曳的海浪之上……然而…… 她那完全没有语气变化的台词，完全让人体会不到那种生死与共的浪漫感觉，倒不如说，更像是例行公事一样之类的。 这演技……别说是演女主角罗斯了，就算是演个螺丝都不太靠谱啊！ “……我可以帮忙。” 四之宫的话语一如既往的冷淡，然而，就是这份冷淡让川神发自内心的有一种轻松的感觉，不如说，这个冷静的态度，和其他人理性蒸发的感觉形成了鲜明的对比，一看就知道，她是靠谱的啊！ “哈？帮忙？哈哈哈哈哈，你也有今天？！好啊！终于明白在研究所里，谁才是能力者的顶峰了吧？——哎哎哎，我话还没说话你给我站住！” 五十岚的话川神都没听完就走了。 感觉完全没有听的价值啊，川神有一种，五十岚的话和神谷所长的话没有什么区别，都是连听的价值都没有的东西。 “哎……电影，不是很好吗？男孩子和女孩子坠入爱河……哎嘿嘿……” 这是樱井小姐的感想，看她脸色绯红的样子就知道，她对于那种青春的恋爱电影毫无抵抗能力…… 可是，这和川神的初衷差了太多了！说好的要表现出自己专家的素养呢？ 战场上萌生的爱情？快别开玩笑了，大家都那么忙，谁还有心思谈恋爱……你要是说稍微排解一下彼此多余的精力那倒是很正常。不过这种东西拍出来肯定就被****给和谐掉了，就算是日本，也是有音像出版物的基本法的。 不行了，自己人是指望不上了…… 所以…… —————————————————————— “所以你就在找我了吗？！” 坐在甜品店里，单手撑着下巴，嘴里叼着吸管的褐发女孩子爆发出这样尖锐的反问，一下把周围人的目光吸引了过来。她自己也发现声音太过激动，尴尬的一笑，欲盖弥彰的喝了两口饮料。 “拜托啦！你们常盘台那么厉害！肯定有的吧！不管是电影的社团也好，或者是演剧话剧的社团也好，啊，说起来，你们不都是LV3以上的能力者吗？会不会有电影相关的超能力啊？拜托啦，常盘台的王牌大人！” 川神不死心的哀求着，双手撑在桌子上，深深的低下了头。 “没有啦！和电影相关的超能力是什么超能力啦！” “比如说，能用超能力让空白的电影带子里浮出画面和声音之类的超能力？” “不存在的啦！那种超能力……” 御坂美琴欲哭无泪，无奈的摇摇头，叹道：“我还以为你找我是什么事情，原来只是这种事吗？” “什么叫这种事！这很重要的！拜托了！御坂同学，我现在生死绝境啊！这是我一生的请求，请您务必帮我啊！” “你的一生也太廉价了啊喂！” 男人苦苦哀求，女性则一脸不爽的摆出抗拒的姿态，在其他人眼里，这简直是媲美青春恋爱剧的展开啊！周围的人窃窃私语，仿佛在推测着两人的关系一样，怕不是有心之人早就把两人当作是恋爱喜剧的男女主角，拿去写东西了。 “嘛，御坂同学别这么说啊……我是真的很需要人啊，电影什么的，我完全不懂啊。” “你不懂我也不懂啊！话说为什么你就觉着我能做到啊？” “超电磁炮本质上就是电流和电磁什么的吧？用这个能力来操作摄影机，直接编码生成电子影片什么的肯定没问题的吧？” “你对我的超能力有什么奇怪的期待啊！” 川神罕见的示弱了，高个子的男性能力者露出了好像落水小狗一样可怜巴巴的眼神，御坂美琴叹了口气，她今天本来好好的在学校食堂里发呆，结果忽然接到川神的line信息，说是有要紧事要商量。 虽然不喜欢这家伙，不过也没有讨厌到那种程度啦。 听他line上说的可怜，加上她确实满闲的，结果，她来了就是听川神一大堆的牢骚，还有就是请求帮忙找点电影相关的人物。 “算了算了……真是的，我就帮你这一次。你有剧本吗？给我看看吧。” “……” 沉默。 这无言的压力，让御坂美琴感受到了一丝不太妙的气息……她努力吞下心底的困惑，努力压下不安，追问道： “你该不会是没有剧本吧？” “……（点头点头）” “那，摄影机准备好了吗？” “……（摇头摇头）” “……那演员呢？” “这不是正在拜托御坂同学吗……” 御坂美琴只觉着脸颊的肌肉都在抽搐…… “你这不是什么都没有吗？” “是的……诚如你所说。” “拽什么文啊你！” 真是太糟糕了……御坂美琴无语的看着面前小狗一样的大男人，这家伙，该不会是脑子一热“啊，今天我们就来拍电影吧！啊哈哈”然后就付诸行动了吧？这还真像是这家伙会做的事情啊！ “前途多难啊……” 御坂美琴感慨了一句，无力的摇摇头。现在她真想甩袖子走人，不过，来都来了，被他用那种可怜兮兮的眼神紧紧盯着，自己也挂不住。 “哎呀？这不是御坂学姐吗？也出来玩吗？” 忽然，一个声音打破了僵局，两人都是一愣，循声看过去…… “佐天同学？”X2 14、你行你上啊！那我就上咯？ “哎电影？那不是很棒吗？” 佐天泪子坐在两人的座位旁边，仔细听了前因后果，随后露出了开朗的笑容。 原本今天佐天泪子只是出来逛街的，因为风纪委员的工作量剧增，佐天的好友初春已经分身乏术了，无所事事的佐天泪子自然就只能一个人出来闲逛咯？原本只是出来找一家店铺消磨一下时间，谁成想她就这么恰好的遇到了这两个人。 现在笑靥如花的少女还没发现，她即将被卷入一场对她非常不利的，诡异的事件…… 其名为电影拍摄的恐怖事件！ 这个拥有瀑布似的流利黑长直发的少女的表情，这大概就是普通人听到拍电影的感觉吧？ 因为不知道是怎么拍摄的，光是一听这个名词就觉着新鲜，感觉很厉害啊之类的。可惜的是，拍摄电影可远远没有听上去那么有趣就是了。尤其是对于拍摄人员来说，一切都是要花钱的。摄影机也好，场地费也好，大家的伙食也好，还有前期后期打点的各种费用，这些都要依靠电影上映之后的票房来回收。 换言之，没有票房，电影赔进去的钱可绝对会让让制作组肉疼不已。自然的，他们要绞尽脑汁去制作出【好卖】的电影。可是什么电影好卖？这就很难办了。 电影毕竟是一个行业，光靠幻想是不行的，大家都必须为了最基本的衣食住行问题而苦恼。 不过，正所谓初生牛犊不怕虎，完全不了解电影行业是怎样的大坑的佐天泪子憧憬的提出自己的见解： “电影啊……一般来说，惊魂系的很不错呢！还有灵异系的！” 佐天泪子面不改色的说了一些完全不符合普通女学生爱好的话……一边说话，她一边散下自己的头发，把它们盖住自己的脸，弄得好像恐怖电影里常见的那种女鬼的打扮一样。大概是因为环境问题吧？她一点都不显得阴郁，伴着她双手高举的样子，两双健康肤色的手臂反而突出了一种可爱的感觉。 一点都不恐怖。 “你……喜欢恐怖片啊？” 御坂美琴试探性的问了一下，电影拍摄中，最优先要确定的就是电影的风格，这个不确定下来，是没法拍摄的。总不能导演说拍喜剧，剧本写了个恐怖片出来，最后大家硬生生把这个剧本给拍摄成了武侠片。大家的必须有个统一的格调才行。 战争片就要考虑大背景，尤其是战场要租赁什么地方，还有武器装备。恐怖片的话，果然重点还是音乐和音响吧？如果把恐怖电影全部改成默片，那么恐怖程度会大打折扣。如果是恋爱剧情的话，就要努力构建起男主角和女主角的关系……如果是动作片，那么就要考虑打斗场面…… 就御坂美琴来说，果然还是多少想拍点刺激的——川神似乎也是想拍摄战争片来着？御坂美琴倒是不讨厌战争片。 （不过战争片和呱太的相性太低了，不是很想赞同他啊……） 御坂美琴这么想着，万幸她没说出来，否则少不了就是川神一顿吐槽：在战争片里出现那种明显是动画片里才会出现的长胡子青蛙男是什么情况？！ 不过佐天泪子提出了一个新鲜的主题啊…… （恐怖片的话……呱太要怎么融合进去呢？） 看起来她打定主意就是想把呱太融合进去了啊！为啥啊！所以说为啥那么喜欢这玩意啦！ “不不不御坂学姐，我只是喜欢灵异的话题啦~尤其是未解之谜什么的。” 佐天泪子开朗的一笑，她完全没有猜到御坂美琴单手托腮的表情之下在思考的都是长胡子的两栖类的事情。就好像鲜有人愿意把拥有这样明朗表情的女孩子会和热衷于灵异话题打上对等的符号呢。 毕竟在郁岛川看的动画漫画轻小说里，喜欢灵异现象的女孩子，一般来说都是黑发，性格阴沉，然后喜欢披个黑纱之类的，口头禅是嗯哼哼哼之类的语气词，而且喜欢说诅咒啊咒杀啊什么的……不过光从黑发这点佐天倒是蛮符合的。 和这两人一样，川神也一边想着奇怪的事情，一边道：“不管怎么样，现在能多一个人是一个人！请务必助我一臂之力！” “哦！” 佐天泪子也很配合的笑了一下，敬了个军礼。 御坂美琴越来越觉着，自己今天搭理川神是一个极其错误的决定。 顺便一提，从现实的角度来说，三人各自有各自的奇怪的念头，这样的人拍摄出的电影……嗯……………… —————————————————————— 于此同时，暗部【道具】的秘密基地。 “哈？电影？” 麦野沈利脸上大大的写着嫌弃二字。 之前那段【没干劲】的情绪已经褪尽了，执行了数次任务，麦野沈利从倦怠感里走了出来，现在是一个干练的女性形象。 只听她继续道： “我们暗部啊，这个【暗】字就是暗中行动的意思，你把我们拍成电影算怎么回事？生怕别人不知道我们是暗部吗？” “不，麦野，大隐隐于市，如果我们把自己拍成电影，超不会有人想到：暗部会把自己超拍成电影。” 绢旗最爱平静的表示了自己的看法。 “唔……你这么说倒是也有道理。可以当个不错的掩饰。” “是啊是啊麦野，就一起拍呗！哎嘿，正所谓天生丽质难自弃嘛！” 芙兰达说着，拨弄着自己漂亮的金发，模仿着欧美的艳丽明星一样做出杂志封面上的动作。 （只要用咱的美貌，如果能被超有钱的年轻少爷看中就好了！从此过上挥金似土永不缺钱的生活~~完美。） 她在心里构架着完美的剧本。 不过她那平板身材……实在是……嗯…… “反正咱们正好有一个小假期，就当是一起玩呗？” “唔……也好。不过注意，别影响了工作啊。” “嗯。” “超没问题的。” 绢旗最爱，芙兰达，麦野沈利轻松的达成共识。泷壶理后？她一点拒绝的意思都没有。 在绢旗最爱小小的胸腔里，涌动着炙热的战意：（一定要让那个风镜白痴，超理解电影的真谛！） 15、你行你上啊！那我就上咯？ 电影，紧锣密鼓的进行中。 在川神响也定好的包间里，男男女女混在一起，大家凑在小房间里，默不作声。 “好，那么，第一次剧本研讨会，开始。” 他用力一拍手，发出清脆的声音，把大家的注意力吸引过来。 因为和绢旗最爱怄气，这个孩子气的家伙现在卯足了劲要跟她斗争到底：拍一部好电影给她看看！ 不过在那之前，首先还是要确认一下剧本的。 没有剧本，那根本一切都无从谈起啦。 排除了神谷所长这个一看就不靠谱的家伙，还有樱井小姐这个看上去非常忙碌的前辈，研究所的六人和御坂美琴佐天泪子为首的外校女生，十几个人挤在小包厢里，有一种地下会议的感觉。 御坂美琴带着黑子一起，佐天泪子则是叫上了初春，川神这边，只有郁岛川是露骨的表现出了不耐烦的模样，不过还是被川神拖过来了。 虽然这么说很不好意思，但是众人中最有经验的居然就是他……这个家伙平日里没少看动画，虽然电影和动画不太一样，但作为剧本而言，还是有一些参考的地方的。 “唔，都是不认识的人呢。果然应该先自我介绍一下吧？” 白井黑子说着，目光扫了一圈，除了自己认识的三名女学生之外，其他人……大概全都是川神响也的伙伴吧？ 说是不认识，其实是谎言，白井黑子在回去之后就调查了【神谷制药第一研究所】，如她所料的，这个研究所处处透着诡异的情况，虽然乍一看没有什么，仔细一看也没有犯罪的气息，可是不寻常的地方太多了。 不管是同时配给了这么多LV4的能力者，还是神谷这个籍籍无名的研究者，还是研究所忽然崩毁，没过几天又恰好有研究所卖给他……一切都缠着谜团。 跟川神一组的那些人，她倒是从资料上见过。大家的能力果然千奇百怪，除了四之宫的制冰能力，全都是鲜有耳闻的能力…… （不管葫芦里买的什么药，黑子我作为姐姐大人的得力助手，都一定会保护姐姐大人不遭遇危险的！） 她的目光锐利起来了。 在这段时间里，大家姑且做了自我介绍，有一些人还顺便交换了邮箱地址。小插曲之后，大家继续绞尽脑汁的思考那该死的剧本。 “一般来说，恋爱元素是必不可少的吧？！” 佐天泪子兴奋的举手，一脸“这不当然的吗”的表情。 “唔，战争中的恋爱元素吗？” 川神单手拖着下巴，仔细思考着这种组合。御坂美琴无奈道：“已经确定战争要素了吗？” “当然了！不如说，战争片才比较好啊对不对！” “可是，取景怎么办？” 御坂美琴反问一句。 既然是战争片，那么战争场面肯定不能少的吧？总不能在学园都市拍这玩意啊？残垣断壁啊，枪炮齐鸣啊，还有大量的群众演员啊，之类的。就算御坂美琴不是电影专业的，也能大概知道就靠这几个人，没法再学园都市里拍战争片的。 “…………果然还是放弃战争吧，和平才是人们心里渴望的东西。” 川神瞬间变卦，他也想到了御坂美琴刚刚想到的东西。 虽然很想给绢旗最爱表现一下自己作为士兵的专业素质，不，不过……考虑到难度，还是应该放弃啊！ （识时务者为俊杰，懂的审时度势，懂的如何放弃自己做不到的事情，这就是我作为专家，专业的一面！不执着！） 川神在心里快速安慰自己。 “那么那么！我觉着，一定要有大小姐的角色！一般来说都会有吧？” 初春双眼放光，双手攥拳，一脸兴奋的雀跃着。 “啊，确实呢。之前看电视剧的时候也有呢，那种‘哦呵呵-呵呵呵-哦呵呵呵呵’系的大小姐呢！” 岛崎千雪也附和着，单手捂住嘴，夸张的三段式大笑，确实是很典型的脸谱角色呢。 “那么那么，既然是学园都市，超能力之类的也不能少吧？” 佐天泪子也兴奋提出自己的观点，双手按在自己太阳穴上，做出好像意念力一样的模样。 “啊哈哈……你们两个根本就是把自己的兴趣表现出来了嘛！” 御坂美琴苦笑一下，之所以是苦笑……这个苦里，还包含了一点的羡慕…… 她倒是也希望能有呱太入镜的，不过……自己主动提出来就有点……所以，她现在正在等时机，能够不着痕迹的，插入呱太的话题。比如，在讨论到受众面的时候，可以说“为了让孩子们喜欢，加入呱太怎么样？”之类的。 御坂美琴简直要为自己的机智站起来鼓掌了。 “唔，既然如此，那么，果然，还要加入一点曲折和论理吧？” 白井黑子努力回忆着自己看过的电视剧，虽然不多，不过里面的剧情，倒是隐约有迹可循。 “那么，肯定也得有强大的敌人吧！” 名井巳一直没有说上话，赶紧借着黑子说话的空挡，抢着说了出来。一边说，还一边鼓起自己的肌肉，做出健美的动作…… “唔……强大的敌人（情敌）吗？” 佐天泪子若有所思的点点头。 “对！强大的敌人！（物理意义上）” 名井巳赶紧重复了一次。 “这也不也挺好的？！” 然后就在双方都误会的情况下，这个要素被通过了。 一直默不作声的四之宫默默举起了手，道：“舞蹈要素。” “啊，有的有的！好像是叫宝莱坞是吧？” 初春赶紧把自己知道的知识说了出来。 川神一直在旁边听着，不过越听越觉着……不对劲啊……这个剧情走向…… 恋爱，大小姐，论理，敌人（物理），舞蹈…… 我们到底会拍出一个什么鬼东西来？！ 而且……更重要的是…… 川神发现，好像不知不觉中，自己已经被排除在外了啊？！就好像神谷所长被排除一样，自己好像也不知不觉被搞走了呀？！ （难道是……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篡权吗？！） 16、你行你上啊！那我就上咯？ 不管如何，这个听上去就很不靠谱的电影，开机了。 负责拍摄工作的是五十岚，只要不和川神扯上关系，她是一个女中豪杰一样的爽朗的女孩子。 她的能力名为【科技装甲】，是一种很特殊的超能力，类似于肉体变异又不完全一样，她可以把自己的整条脊背连同周围的一部分皮肉，转化为电子系的构造，通过改良之后，可以和机器联动。 换言之，五十岚的超能力本身没有多强，但是上限不在她本人，而是在外部装备。这点和其他的超能力者完全不一样。 比如御坂美琴吧？她有多强，取决于她自己是怎么开发的，开发率有多高，大脑能不能处理这么多信息。换言之，御坂美琴无法超越人类的极限。真让她给全世界发电，她自己会先一步耗尽脑力的吧？ 然而五十岚的强度，则完全取决于她能入手多少武器，多少高科技装备，有多少整备班给她随时更换武器装备。 这种能力在便利性上没法和其他能力者对比，她的能力需要一个整备班的支持。但是，在特定用法上，相当强。 神谷所长有过推论，如果给五十岚装满装备，大概是一个速度超过两马赫，持续战斗时间超过七八小时，身上搭载着诸多火炮和炸药的强袭型战斗怪物。驱使她战斗的，是引擎的燃料，负责防御的是身体外面的装甲板，负责攻击的是身体外部的火炮和装备。她本人只是一个类似于控制台的存在。消耗不大。 比如现在…… 在五十岚背后，好像八爪鱼一样，复数的黑漆漆的高科技金属支架从她背后延伸出来，四台摄影机固定在上面，灵活的顺着五十岚的心意转动。 电影中的，摄影师是个很辛苦的职业，为了拍摄效果，他们需要花费大量的时间去找拍摄角度，摄影师是人类，所以他们不可能悬空，所以找一个好看的拍摄角度就是一个很麻烦的事情，有些时候还需要额外制作脚架之类的。 五十岚毫无这种顾虑。 她背后装备的东西，是摄影中被称之为【摇臂】的设备的简化版本，类似于女生常用的【自拍杆】，不过更加灵活。尤其是对于五十岚而言，她控制这些【机械】，就好像它们是长在自己身上一样，这意味着她能轻松的拍摄到任何她想拍的镜头。 摄影器材是租借的，每台机器一万日元一天，倒是还过得去。 一听说是拍电影，大家心里多少都是有一点激动的。 毕竟对女孩子来说，银幕上女演员的风情万种总是美的，会情不自禁的做起自己是银幕主角的梦来着。现在终于有这个机会啦！ 五十岚兴奋的玩着自己的机器，趁着这个时候，佐天泪子把手里刚刚打印出来，还热乎着的剧本卷成一个纸筒，脑袋上带了一个遮阳帽，一副导演的做派。 “各部门注意~action！” 川神只能无奈的笑笑：还有谁记得吗？这曾经是我的企划呢。 从导演一下子变成了男演员……这这这…… 川神只能无奈了。 拍电影比他想象中的还要难。 当然啦，在真正的电影行业里，绝对不会出现他们这种奇怪的现象。各司其职，绝不会越位。不过川神他们毕竟是业余的，什么都是商量着来，当然这个导演什么的，都是随着心意来的~ 女主角是御坂美琴，角色是职场女性…… 理由很简单，白井黑子认为女主角这个宝座当然是姐姐大人的。初春也是站在她这一边的，毕竟初春和岛崎他们不熟。 而川神这边，四之宫没兴趣，五十岚是摄影师，岛崎千雪……嗯……虽然她积极投了自己一票，还是没有用。 至于职场女性这个设定是随便写的。 男主角是川神响也，角色是女主角的上司。 这个毫无疑问……郁岛川表示自己还要打游戏，没时间。名井巳肌肉太多，不太符合一般人对男主角的定义。更何况，名井巳坚持要自己出演哪个敌人的角色。 然后，初春饰利出演之前说的大小姐的角色，就是哪个哦呵呵笑的角色，是公司的董事长的夫人。 然后白井黑子的角色是御坂美琴的同事。 四之宫是面如冰霜的科长。 名井巳是董事长的保镖。 哎呀，光听这个关系就够乱的。 所以还是用剧情梳理一下吧，用剧情梳理一下当然就——更乱了。 简单说，剧本就是，御坂是公司新人，各种不适应新的工作环境，结果意外的这种笨拙的行为却引起了川神的注意，他认为这是御坂为求上位而做的小动作，结果反而不知不觉开始在意御坂。这时候，御坂搞坏了公司董事长的太太初春的东西，赔不起，川神便主动帮她扛了起来，暗中解决了这件事，也是这时候，他发现自己原来对御坂情根深种。可是因为他没有明说，御坂误以为给她抗罪赔偿的是名井巳。然后对她有着好感，川神不知道这点，只能暗中感慨自己没有珍惜，最后终于在白井黑子的帮助下重新夺回了御坂的芳心。 四之宫？应她自己的要求，只是露个面就OK了。根本没有什么戏份。全篇就一句台词：“你瞅瞅你做的这是什么！回去重做！” 嗯，怎么样？是不是更乱了…… （如果真的有人能在90分钟里把这么乱七八糟的诡异剧情搞定，我反而想看看他到底是怎样的神人了……） 川神已经放弃思考了。 负责探讨剧本的人里，郁岛川在打游戏，名井巳是肌肉脑，完全不思考剧本的问题，自己人微言轻……自然的，这个剧本就向着奇怪的方向发展了。 川神现在很困扰啊。 最困扰的问题莫过于…… 之后跟绢旗最爱谢罪的话，用土下座够不够？还是说，应该去剃个光头呢？ （呵呵呵……拍电影，真的不是外行人能随意挑战的事情啊，爱怎样就怎样吧！） 17、你行你上啊！那我就上咯？ “超没有临阵脱逃呢。” 身披红色兜帽背心的女孩子，绢旗最爱平静的这么说。 她给人的感觉类似于四之宫，那种不管什么情况，就算是天塌下来也会冷静对待，不会露出其他表情。不过，比起【冷淡】，两人的态度更接近于【冷漠】，也就是对其他事情漠不关心。 不过，从她平静的表情里，却透出锐利的攻击性，那是一种赌上信念的姿态。 川神强行压下自己心里的纠结，吞了口口水，装出不在乎的表情，冷哼一下回应：“你才是，没拍出奇怪的东西吧？” “哎？房子倒是不错啊，啧。” 站在绢旗最爱身后，麦野沈利左手玩弄着自己的发丝，打量着周围的空间。 她们身为暗部，当然不可能把川神他们引到自己的基地里去了？所以，今天大家是聚到了川神新买下的宿舍里。 川神煞有介事的在大厅里添置了背投电视，当然还有专门用来放电影磁带的录像机。 这是疑兵之计，让对方看见这么专业的设备，误以为他川神很懂电影。 如果万一真的搞不定绢旗，那也可以说，自己在这里把钱花光了，然后堂而皇之的找个借口，这样输的不至于太难看。 麦野沈利似乎很满意众人的这个新房子，处处透着生活的气息。芙兰达也是一样，双眼冒光。 要知道，暗部的秘密基地也就是这个水平了。自己身为直属于学园都市理事会的组织，自然有着相当丰厚的待遇，可是，这个跟理事会没关系的人，居然能住在这种豪宅里…… （唔……搞不好……他其实特别有钱的？） 芙兰达心里闪电式的闪过这样的想法，不由得多看了川神两眼。 泷壶理后一如既往的，还是那副没睡醒的样子，有点空灵的感觉。 川神这边除了一些个人原因，比如今天常盘台有课，御坂她们没有过来，因为考虑到某些人的性格问题，他可不敢把五十岚带过来之外，带你应的主创方都来了。 把五十岚这种常年炸毛的人带在身边跟麦野她们对话，万一惹毛了人家，在家里打起来，这可就糟糕了。 怎么？难不成麦野沈利他们拆了房子还会给赔偿金吗？！ 而且，佐天泪子她们也在，川神可没有把握在这里战斗还能保全她们的。从之前麦野沈利直截了当的撤退来看，她虽然容易情绪化，但至少还是一个有常识的暗部成员，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你不故意找事，她是不会随便出手的。 所以，还是别在这里开战斗的好。 顺便一提，如果是在麦野她们的秘密基地了，川神就可以毫无顾忌的了。反正就算真的拆了秘密基地也是对方掏钱。这就是主客的思考不同。 两人各自拿出一盘磁带。 川神假装不知情的试着把它插入DVD式录放机里。 “哎呀——没想到啊……原来这是光碟机啊！啊哈哈哈。” 川神心虚的装腔作势。 他当然知道录像机的带子是磁带。 也当然知道磁带是不可能拿来直接放DVD机里的。 所以他才会这么做。 事实上，做过电影行业的人应该都有感受，现代的电影，都是摄影机用磁带拍摄画面，然后把摄影机磁带里的数据导入电脑剪辑，然后刻录出来的片子。 甚至，还有不需要装备磁带，直接拍摄成电子数据的摄影机。 结论就是：磁带已经快要成为时代眼泪了，哪里会有人特意把剪辑好的电影拿来做成磁带？ 说白了，这就是他故意的！ 找个借口不比了。 冷静下来之后，他终于理解了什么叫隔行如隔山了，擅长战争的他和恋爱电影完全没关系啊！ 在把零碎的数据整合成片子的时候他就知道了……先不说御坂美琴那僵硬的演技，自己也是一脸恶心的表情，说话的台词也是。众人里最有演技的居然是白井黑子这可是始料未及的。镜头也是乱得不行，穿帮镜头不胜枚举，演员走位……根本不存在这玩意的好吗？！ 这东西光是看着就让人害羞…… 这是，黑历史啊…… 川神越来越后悔自己到底为什么要一时激动就和她比起来了。 现在回想一下，自己未免过于冲动了…… 这么一想，自己似乎不太符合自己印象中的【冷静的杀人机器】的形象……平日里没有仔细思考过，可是今天，川神猛的一想，终于发现了一点矛盾的地方。 （自己，是不是有点太过于不像是一个专家了？） 根据记忆，自己应该是一个冷静的喜欢开玩笑和伪装的杀人机器才对，为什么到了学园都市之后，自己的各种事迹都不像是一个专业的雇佣兵应该有的呢？ 真是奇怪的矛盾点。 他这么想着，尴尬的看向绢旗最爱，小个子的能力者默默的举起了手里的磁带。 “说到电影就是磁带。你的准备超不充分的。” “啊……那，就算我输了吧。” “……不，算平手吧。没有考虑到放映设备，超是我的不对。” 奇怪的是，两人马上达成了共识。没有在这个话题上多做徘徊，两人非常有默契的选择了绝口不提拍摄的事情。 佐天泪子奇怪的看看她们，尴尬的一笑，赶紧打圆场：“那么，如果不比的话，大家聚在一起，要不要一起来看电影？” 佐天泪子举着一盘DVD，上面是深邃的黑色血红色的封面字，一看就知道，这是恐怖片。 就这样，在初春饰利，芙兰达和麦野沈利的尖叫中，这一天就过去了。 可喜可贺可喜可贺。 ————————小剧场，绢旗最爱的情况—————————— 时间稍微拨的前面一点…… “既然是电影，当然要拍出我的美貌啦！要认真点拍哟泷壶！” “嗯……” “哇哇，泷壶你不要摇晃啊，摄影机好像很不妙啊！” 芙兰达正在和泷壶理后拍摄自己的画面，那是一个看上去就很杂志封面的pose，她大概是误解了电影和电视广告吧？ “嗯……我的话……难得要上镜，干脆穿这个好了。” 一向不怎么在意打扮的麦野，也难得的开始对着镜子反复对比自己的衣服。虽然嘴上说着不在意，可是一想到要被永远的记录起来，身为女性，没有人会不在意的吧？ 绢旗最爱默默的看着她们，深刻的理解了拍摄电影的不容易。 “这种东西……超不能拿去比赛……要超想个法子混过去……” 这就是……事件的全貌了。 18、料理大对决！ “好，那么我宣布神谷研究所第一届厨神争霸赛！正式拉开序幕啦！” 川神充满活力的声音响起来，他刷拉一下拽开手里拉炮的带子，只听啪的一声脆响，无数彩带从他手里迸射出来，漂亮的花片在他的控制下吹遍房间的角落里。 “啊……啊哈哈……” 樱井榛名尴尬的笑着，看着忽然从餐桌上站起来的川神——对，他整个人站在餐桌上，非常的不雅观，而且因为个子的问题，他不得不蜷缩着身体否则就会撞到天花板。 她今天原本是休假的，例行公事的反复检查了一下数据没有疏漏，她终于可以放松心情了。 跟神谷所长共事是一件很累的事情。 不管是这个人满口天才天才的奇怪论调，还是他想到什么就马上准备研究的狂热行动，都让人难以跟上他的节奏，费心费力。 最重要的一点是，这个人真的是个天才，非常的聪明，他每次准备做的东西，里面都蕴含着相当程度的可行性……正因为如此，为了应对他的突发奇想，樱井榛名每次都要耗尽脑力，每个星期都需要有一天来彻彻底底的放松。 对于绝对记忆能力者而言，每一件事都好像刚刚发生的一样，历历在目，所以他们需要一点时间来让自己的大脑放松。就好像电脑，如果一直运转的话，CPU也会过热，需要关机冷却吧？樱井榛名也一样。 结果今天刚刚放下手里的工作，结果就被川神君给拽出了房间。 这里顺便一提吧，樱井小姐因为考虑到要经常出门，所以她的房间在一楼，不管是出门还是疲惫的回家倒头就睡，都很贴心。 结果，就是刚刚那样，这个高大又俊朗的年轻人一下跳上桌子，说着意味不明的话。 （大概是被哪个什么什么绝体绝命死斗会给……哎，现在的男孩子的感性啊……） 她只能无奈的感慨着川神的感性，一边看着他那赤红风镜下面露出的狂乱的笑容，尴尬的陪着他一起笑。 “樱井小姐一直以来辛苦啦！所以，今天我们一方面是比拼厨艺，另一方面，也是为了让您放松啊！” 川神说着暖心的话，樱井小姐笑笑，不以为然：让人放松这件事，不以人类的主观意志而转移，他们做的东西能不能让自己放松，完全取决于他们能不能做出好吃的东西。 “哪个，川神啊……所以，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嗯，别在意啦，虽然初衷有点微妙，但是，现在这个活动的主要目的，是让樱井小姐您感觉到放松啦！所以，今天就别想那么多，来，仔细品尝我们的料理吧！” 川神开朗的笑容，不过说的话总给人一种搪塞的感觉。 “好吧，那么我就期待咯。” 樱井小姐笑笑，不置可否，至少他们有为自己着想的这份心就够了。 她在心里暗中发誓，一会不管端上来的是怎样的黑暗料理，她都会微笑着吃下去……并且努力活下去的。 “那么，上菜了！第一位参赛者是——郁岛川！” 川神一个翻身，跳下桌子，手里一挥，一团水膜覆盖在他刚刚踩的地方，把脚印擦去了。 随着他的声音，就听厨房里发出一些轻微的响声。 （我还以为是现场制作，结果已经做好了吗？真是期待啊。） 樱井小姐好奇的向厨房里投去目光，就看见那个一直宅在房间里打游戏的蓝头发的能力者，今天单手拖着金属托盘，把它放在桌子上。 银烛台，铁餐盘，长方桌，白餐布，这些东西共同营造出一种英伦的风格，给人一种贵气的感觉，让人联想到欧洲贵族的餐桌。 “什么是好料理？味道？材料？用心？都不对啊！” 难得看见郁岛川露出这样热情的模样，他一直醉心于游戏，给人一种他其实很冷漠的感觉。然而，事实就是，只要在他不打游戏的时候，还是非常热情的。只不过他几乎每天都在打游戏罢了。 他说着让人期待的话题，把几个常规的筛选美食的条件给排除了，让樱井小姐非常期待他的观点。除了味道材料和用心，还有什么能评价料理？ “真正的好料理只有一个评判点！那就是——会不会发光！” 他说着，把餐盘上半球形的器皿掀开，耀眼的金色光辉从拉开的缝隙里绽放出来，放射到四面八方。 “什么？！居然真的在发光吗？！” 樱井小姐震惊了，长这么大，她还是第一次看见会发光（物理）的料理呢！ 虽然从香味上判断，不是什么了不起的东西，大概是蛋炒饭一类的简单食物吧？但是为什么会发光？ “因为……我在里面……加了灯泡。” ………… 瞬间冷场。 郁岛川彻底的掀开盖子，原来，在那半球形的盖子里，被他改装了，里面是一个常见的灯泡，蓝色和红色的电路线简陋的用胶布粘在上面……处处透着廉价的味道。 “……这，这样啊……” 樱井榛名反反复复在内心里告诉自己：这些孩子是为了自己好，不能和他们生气…… 她右手玩弄着自己胸前的粉色长发，把它们编织成辫子然后又灵活的拆开，然后再编织起来，以此来努力让自己镇定下去。 “试试看吧樱井小姐，一定会好吃到衣服爆裂的！” “那是什么！好可怕！” 樱井小姐不忍拂他面子，只好拿起勺子吃了一口…… 根本没有多好吃嘛……跟普通的蛋炒饭一样啊？而且……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樱井小姐总感觉里面有钨的味道（注：灯泡里是钨丝）。 “怎么样怎么样！是不是超好吃的吧？” 面对郁岛川的追问樱井小姐已经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川神轻咳一声，把他拽开。 “既然审判员已经品尝过了，那么请参赛选手不要影响审判员的判断！请到一边站着。下一位！名井巳！” “噢噢噢噢！终于到我了吗？！” 厨房里传来了名井巳夸张的声音，伴着几乎要将地板踩裂的巨大声响，樱井小姐隐隐约约感觉，大地都在颤抖着。 身高轻松超过一米九，浑身都是肌肉，仿佛一台装甲车一样的男人踏着大大的步子，走向樱井小姐，那夸张的肌肉块头，让正常比例的餐盘显得非常袖珍，有点可爱的样子…… “我拿出的菜品，是这个！” 他说着，打开了自己的盘子。 那是一种被称之为拼盘的食物。 顾名思义，就是把各种各样的食物拼在一起，当一道菜的料理。没有做法，只要是把食物凑在一起的，都能叫拼盘。 名井巳的拼盘里，正中的是烹饪好的略微带着褐色的肉片，仔细看的话就会知道，那褐色的其实是酱汁。以薄薄的肉片为核心，周围点缀着绿色的波浪一样的蔬菜圈，切成小块的水果错落有序的排列在上面，不但色彩搭配的漂亮，也注意了份量，不至于让女性吃的太饱。 毕竟拼盘一般来说都是前菜，不应该占用太多的胃，名井巳的细心都体现在这种小细节上了。 “这可是我精心调制的，从脂质到维生素，我全都计算到了！这是最符合25岁女性的最好的拼盘！能补充一切她需要的微量元素！无比的健康！就好我的肱二头肌一样健康！” 他说着鼓起左肩，那是几乎比川神大腿还要粗的肌肉…… 不过樱井小姐无心欣赏…… “25……25……25……明年就26……26……四舍五入就是30……还没有男朋友……没谈过恋爱……没有人追……想结婚……” 她整个人都好像坏掉的复读机一样，反反复复低声啜泣着意味不明的句子。 川神狠狠一肘子怼在他小腹上，不过名井巳因为腹部都是肌肉，这一击好像打上了铁板，他一点疼痛的意思都没有。 “你这家伙，别哪壶不开提哪壶啊！——樱井小姐！别在意啊！25岁对女性而言一点都不大啊！四舍五入也不是用在这种地方的！肯定会有的！浪漫多金的超级大帅哥什么的！会有的！” “别骗我了……怎么可能有那种人……川神君……” 樱井小姐一边啜泣一边抬起头，泪眼汪汪的模样看上去就让人心疼……看起来她真的超级在意自己到现在还没有男朋友这件事…… “你愿意跟我这样的人交往吗？” “………………” 沉默了…… 川神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这，总不能说“好”吧？可是如果不说，肯定会让她继续消沉…… 这…… “你看，果然吧，男人都喜欢年轻的女孩子！我这种人老珠黄的女人，就应该被吞没在时间的长河里……对啊，说的对啊，我这种只会做研究的白痴女人，哪里会有人喜欢啦！之前同学会也是，一个两个都跟我炫耀：要结婚啊，已经订婚了什么的，干嘛啦！说白了就是想要我的份子钱嘛！要钱我给就是了，有什么好炫耀的！” （糟糕了……刚刚的沉默被她误会了……） “哪个……其实我是觉着没问题的啊！樱井小姐人长得可爱，性格也温柔。能交往什么的不是很棒嘛！我，我啊——最喜欢樱井小姐了！” 这话倒是没错。不过这个【喜欢】不是情爱层面的哪个喜欢就是了。 作为打理这些能力者日常起居的人，六名能力者都是喜欢樱井榛名的。川神模糊了这个概念。 “真的？！我真这么好？！” 瞬间多云转晴……川神赶紧点点头。 “我刚刚只是受宠若惊啦！结果被樱井小姐误会啦！” “抱，抱歉……让你们看见了奇怪的一面……” 樱井小姐啜泣了两下，赶紧擦掉眼泪，看起来，她回到了哪个平日里冷静的樱井小姐的模样。 从她刚刚的爆发来看，大概是被那些同学弄得很恼火吧？ 这么说起来，她毕业的学校长点上机，是学园都市首屈一指的超能力开发学校来着，好像从哪里走出来的都是学园都市的精英……跟那些人比，大概樱井小姐压力很大吧。 首先，同学们都是各大著名研究所什么的，自己只是跟着神谷所长，籍籍无名。然后就是从没谈过恋爱这点，让她更加自卑，虽然平日里都隐藏的很深，但是一旦戳到致命的痛点，就会…… 一定要明白，绝对记忆，并不是什么好事。虽然数据一类的东西也会牢牢记住堪比电脑，但是，如果曾经被人伤害过，也不可能忘掉，自己遭受的语言暴力都会清晰的堆砌在记忆中的某个角落，仿佛炸弹一样隐藏着，一旦有一天，有人触动了引爆机关，就会像今天这样，一口气爆炸，让樱井小姐彻底的失控。 不过恢复的樱井小姐冷静下来，也知道川神的话里有安慰的意思，自然不会当真，也不会真的去逼婚什么的。她好歹也是这些能力者的照顾者，算一下辈分，就类似于老师，怎么能真的对学生下手呢！ 她掩饰尴尬似的，大口把名井巳端上来的拼盘吃了下去。 味道嘛…… 怎么说呢……很微妙。 因为名井巳根本没有什么烹调，他只是把食物按照健康的标准组合起来，大家各自都是大家自己的味道。 举个例子的话，比如鱼香肉丝，里面会有青椒的吧？青椒就会染上鱼香肉丝的味道。而他这里，蔬菜就是蔬菜本身的味道，甚至连盐味都不怎么能吃出来，中间放着的肉也是，樱井小姐本以为涂着黑胡椒酱会比较咸，结果完全没有…… 这还真是让人心情微妙的料理，事实上，这个能不能算作料理都很微妙了。毕竟他只是把这些东西都放在一起，没有烹调的过程。 不过姑且还是感谢他为了自己健康着想的心情吧。 樱井小姐深呼吸两下，平复心情。 “可以了，可以准备下一道料理咯。” 她这么说着。 不能让大家看见自己丢脸的一面呢，毕竟，他们今天是专门为了自己做了料理嘛。怎么也得吃完啊！ 19、料理大对决！ 一般人的理解中，女性总是比男性擅长做饭，也更加合适厨房。比如，一提到围裙，大家第一反应都是女孩子而不是男孩子。 当然，这只是一般印象罢了。 樱井榛名努力用这种印象宽慰自己，男人总是粗狂的，不合适厨房的，名井巳和郁岛川的料理，都只能说是……普通的程度。还是期待一下其他人的料理吧。 “我的料理还要一会，你们谁先上吧。” 屋子里传来了五十岚的声音。看起来，下一个上场的应该是她才对，听着厨房里锅碗瓢盆噼里啪啦的响声，还有热油滋滋啦啦的声音，隐隐约约还能闻到空气中诱人的肉类的味道，樱井小姐心里终于了有了点自信：看起来，五十岚的料理是可以期待的。 “那我先来吧。” 屋子里传来了平静的女性的声音，光是听这个口吻，就知道是四之宫。 和五十岚幸有着完全相反性格，不管什么时候都是一脸平静，不会露出夸张变化的四之宫。这个人冷淡的调子太容易分辨了，就好像分别绢旗最爱和芙兰达一样轻松。 随着少女冷淡的音色，从厨房里转出一个人，四之宫今天也依旧穿着那种让人季节感错乱的厚厚棉衣，不过今天是黑色的，和她的黑发漂亮的融合在一起，黑色是吸热的颜色，可以更多的保存起太阳的热量，看起来她真的觉着很冷啊…… 看到她手上的东西，樱井小姐简直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在漂亮的透明玻璃容器里，红色和白色的“雪”滚在一起，一个又一个球堆叠起来，上面浇着巧克力。 这是……冰淇淋球啊！ “哪个……四，四之宫？这是什么？” 樱井小姐怯生生的问。 “冰淇淋。我亲手做的，从打牛奶开始。” “哎哎……这样啊。” “请趁凉吃。” “嗯……嗯……” 樱井小姐弱弱的看着面前漂亮如艺术品的甜品，心里充满了不知道该怎么形容的心情。 怎么说呢，樱井小姐是喜欢冰淇淋的。 但是，她的脂肪也同样喜欢它就是了。 女人的体重啊，就是这样的东西。少一不注意，马上就会蹭蹭的爆发出去。 （偶尔一次的话，没事的吧？） 她这么想着，在四之宫催促的时候，开始吃了起来。 四之宫的能力是制造冰，一定程度上，可以把她认为是使用冷气的能力者，对于制作冰淇淋一类的冷食的时候，会有相当的帮助。 （如果去当个人肉电冰箱一定会很有人气的吧？） 樱井小姐心里想着奇怪的东西，感受着嘴里迅速滑开的甜蜜的味道，浑身因为失去温度而一个激灵。 “冷的东西让人冷静，甜的东西则会补充大脑的糖分。对于经常脑力劳动的樱井小姐，我认为冰淇淋是最好的东西。” 四之宫平静的解释着。 “谢谢！四之宫！这么为我着想！” （多好的孩子啊！） 樱井小姐心里这么想着，心里涌动着感动的心情。 郁岛川为了自己放弃了游戏，名井巳从营养的角度出发帮自己设定菜单，现在四之宫也是……虽然这些孩子们的方法很笨拙，但，这份关切，绝对不是虚假的。 她还能说什么呢？只能在心里默默的感动着。 明明，自己和他们是研究人员和被研究对象的关系。在学术界，不对被研究对象抱有感情，不去和他们过多接触才是正确的做法。可是因为这六个人的情况不一样，他们的精神不够稳定，所以需要一个人时时刻刻记录他们的情况，并且针对他们每个人的情况给予不同的药物。 对，其实他们每次能力测试之前要吃的药物，就是干这个用的。如果直接投放药物，怕他们发现，也怕他们有抵触心理，所以才把这个药伪装之后说成是【为了测试能力必须服用的药物】，实际上，那是针对每个人的性格投放的特殊药锭，效果就是缓慢的对他们的大脑进行刺激，来让他们的数据更加稳定。 因为能力者的能力是基于大脑来进行的，除了川神响也，无一例外，所以稳定大脑的情况是常事。 不过…… 樱井小姐默默的看了川神…… 就如川神是唯一一个不需要依靠大脑也能使用能力的能力者一样，他也是唯一一个对神谷所长那完美药剂发生不良反应的例子……具体的表现为，海马体被药物侵蚀……换言之，他的记忆开始受到了影响，短期记忆没有问题，但是过往的记忆就……不好说了。 神谷所长坚持自己的药剂没有任何问题，只是川神比较特殊罢了，也是从那时候，他才是对川神格外的上心，格外的开始注意这个能力者的一切。 每次看见川神那赤红风镜下露出毫不在意的微笑，樱井小姐也不敢去询问他现在的情况到底是怎样的。 如果……继续在神谷所长手下进行研究的话……恐怕，有一天他会连自己为什么会带上风镜都记不起来了吧？ 樱井小姐绝对不会忘记，但是……他本人却忘掉了。这到底有多微妙呢？ “怎么了樱井小姐？” 是注意到了樱井榛名的视线了吧？川神响也露出一个和善的笑容，反问道。樱井小姐一时语塞，沉默片刻，道：“没什么，只是有点期待下一道菜了。” 唯独研究的事情，不能说出去。 “啊，那个啊，不用担心，就五十岚哪个暴脾气，肯定忍不住的，放心吧。” “哦哦！大功告成啦！” 果然，川神刚刚说完，就听见厨房里传来了五十岚欢快的声音，满是喜悦的喊声，不难读出在那声音背后，说话人满满的喜悦。 看起来，她相当的有自信吧。 樱井小姐努力把自己的心情藏在那永不会淡忘的记忆之海深处锁起来。这大概就是为什么研究人员不应该和被研究目标过多的交流的原因吧。一旦产生了感情，就很难在用冷漠的态度的去对待了。 可是，现在的她，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给她莫大精神压力的，不仅仅是神谷所长，还有，那些小白鼠们对她表现出的善意。 20、第八名房客 随着五十岚明快的声音，橘红色头发的猫一样的少女，像是矫健的豹子一样窜了出来，双手端着一个白瓷盘子，上面红彤彤的，诱人的香味瞬间充满了大厅。 “中国菜？” 樱井小姐吃了一惊，她可从没听说过，五十岚学过中餐的。 日本料理和中华料理的区别很大，相比一下的话，中式料理更加注重香味，还有就是一般情况下，调味也会更加复杂。 一闻到空气中热辣辣的，充满层次感的香味，樱井小姐就感觉嘴里情不自禁的开始分泌口水，有一个中国成语叫“谗涎欲滴”大概就是这个意思吧？ “对！说道美食！那就是中国菜！说道让人打起精神的料理！那就必须是川菜！来！感受这沸腾的料理，然后重新打起精神吧樱井小姐！” 虽然不知道她在烦恼什么，但是樱井小姐眸子里总是带着一点忧愁的神色，连五十岚这大大咧咧的人都看出来了，其他人，大概都知道吧？ 大家都在用自己的方式关心着她。 呈献给樱井小姐的料理，是一盘赤红色的，仿佛岩浆的料理，白色的豆腐混着肉末，被赤红的酱汁侵透，大把大把的麻椒、剁成小块的赤红辣椒和厚厚的浮油共同衬托出料理炙热的视觉冲击力。 说道川菜，就是麻和辣。但，除非是真的去吃过四川菜，并且和其他地方的菜系做过对比才会知道，川菜的油也是相当多的。 这个特点，是因为中国四川地处盆地，常年潮湿，人体里积累着“湿气”，必须用麻、辣和大量的油来把湿气排出去。 五十岚的菜里，明显的透出了这三个特点，光是看着，就让人感觉舌头发麻。 这是被称之为麻婆豆腐的菜肴，用炙热的麻辣味道，让人感受到刺激的同时，又被美味所诱惑，情不自禁的继续吃，重复着好辣！——好吃！——好辣！的过程。 不过，樱井小姐现在一点都开心不起来。 作为女性，不太想吃过于油腻的食物是一方面……另一方面则是…… 她刚刚吃完了冰淇淋。 冰淇淋是非常冷，非常甜的东西。 麻婆豆腐是非常热，非常辣的东西。 又冷又热，又甜又辣…… 这是什么鬼搭配！这就好像四之宫一样，上半身穿着羽绒服下半身却是超短裙——这是什么鬼搭配！ “来来来，趁热吃吧樱井小姐！感受中华料理的博大精深吧！感受川菜的炙热吧！” “不……炙热什么的，我已经感受到了……” 她尴尬的笑笑，小声嘟囔着，然后不太情愿的吃了起来。 果然，炙热的辣味直接窜上舌头，刺激着味蕾，然而鲜美的味道又诱惑着她继续吃下去……这份纠结的心情啊…… 到现在，她已经吃了七八分饱了。 还要给后面的岛崎千雪留点肚子呢…… 她这么想。 不过…… 她把手按在肚子上，虽然看不见里面的情况，但她认为，自己的胃应该已经开始交锋了，冰淇淋和麻婆豆腐的战争…… “那么，下一位岛崎！” “哦哦！终于到我啦！这是我和响也哥一起做的哟！叉烧肉！” 岛崎千雪蹦蹦跳跳的出来了。 她今天也依旧绑着马尾辫，身上穿着红色的运动服，外面倒是套了一件围裙，给人一种厨娘的感觉。 川神在点点头，站到她身边。 “我负责火候，材料和调味。” 川神说。 “我负责尝味道！” 岛崎说。 “你这不是什么都没做吗！” 川神夸张的做出一个扇耳光的动作，不过当然的，没有打中，岛崎配合着做出好像被打中了的模样，转了一圈。 “哎嘿嘿！两人的漫才小剧场！” “噗……” 看着这两个人穿着风格类似，看上去相当般配的两人卖蠢，樱井小姐笑了一声，摇摇头，苦笑道：“你们在干什么啦！漫才不是这种东西啦！” 能看得出来，这是两人临时起意的，不过岛崎居然能在没有预先商量的情况下和川神配合起来，到底是说默契呢？还是该说……爱意的伟大呢？ 樱井小姐从叉烧上切了一块放到嘴里。 “好吃。” 川神露出骄傲的神色：“那是当然！毕竟是我做的！” 岛崎也露出骄傲的神色：“那是当然！毕竟是我亲口把关的！” “那不就是偷吃吗？！” “哎嘿嘿~” 两人又是学着相声演员一样，做出夸张的语言动作，以此逗笑樱井小姐。 “你们……真的是太棒了……最喜欢你们了……” 再也忍不住，樱井小姐眼睛里有泪花滚动，明明，自己和他们应该只是没有什么太多联系的普通关系才对。可是……可是他们却对自己的事情这么关心…… 有一种深刻的罪恶感。 “嘛，因为，樱井小姐平日里很照顾我们嘛！不过，在那之前——谁的料理最好呢？樱井小姐最喜欢谁的料理呢？！” “哎？说都喜欢不行吗？” “当然不行，必须说出个三六九等来！” 川神这么义正词严的摇摇头，打断了樱井小姐的八面玲珑。 “这……” “嘛，反正时间还有，樱井小姐，难得的假日，一边出去散步消化食物，一边做决定吧！罕见的大家一起散步！” 川神提出了自己的见解。 “唔，嗯。好吧好吧。” 樱井小姐只能摇摇头苦笑一下，任由六名能力者簇拥着，被他们带出了房门。 之前料理对决剩下的一桌子菜肴，就那么随意的放在桌子上。 过了多久呢？ 大概半小时？也许是一小时？ 外面一直这么安静。 忽然……一楼的房间里，发出咔嚓一声，门把手被人打开的声音。 一个小小的身影，打开了房门，悄无声息的跑到了桌子前，因为个子太矮，她不得不先爬到椅子上然后踩着椅子，这样才能探出身子去尝试吃到盘子里的料理。 大概，是在房间里被食物的香味诱惑到了吧？ 这就是川神一开始说的【目的】了。 用料理大会为幌子，一方面犒劳樱井小姐，一方面，抓住这个偷吃东西的人。之前牛奶的事情，大概也是她偷喝的吧？ 然后，在她溜出来，试图偷吃的时候…… 哗啦！ 放在桌子上的水杯里，清澈的水流忽然化为了透明的枷锁，穿过了她的肋下和手臂，把她整个人绑在椅子上了！ “哎哎？！怎么回事？！” 21、第八名住户 伴着客厅里传出来的女孩子小小的悲鸣，一直躲在屋外的川神露出了一点愉快的笑容。 “抓住你了。” 从之前牛奶失窃就能明白了。 这栋房子里，还有除了七人之外的其他住户。 当然了，从樱井小姐会主动袒护她这点来看，要么是熟人，要么是不能跟自己说的人。 不过可惜的是——川神很闲。 不光是他，其他能力者也很闲。 正如郁岛川每天都在打游戏一样，到了这个等级的能力者，每天的工作就是供研究人员来做研究的，自然的，除了吃药和身上贴电极的工作之外，其他时间就很空了。 人闲了，就会做一些弥补空闲的事情。 川神就是这样，他就好像一条活力无限的狗，总是好奇的探索着名为学园都市的后花园，总是精力无限的探索着它的一切事情。自然的，发现了有一个新的住户，自然要抓住她。 通过她偷喝牛奶这点，不难的出结论，她是那种不能明面出现，只能偷偷摸摸混东西吃的人，自然，用美食来引诱她是最合适的。 先用美食大会来做诱饵，然后大家带着樱井小姐出去，来营造出“无人环境”，然后川神偷偷摸摸回来埋伏。 以他的能力，在空气中凝聚出细小的水珠，就能好像海市蜃楼一样，把屋子里的景色投影出来，事实上，这跟他之前隐身是一样的原理。将光线偏折，然后在自己面前呈现出来。 在屋子里的小小老鼠被抓住之后，他一个漂亮的翻身，按住窗台，整个人翻进了屋子。 “你好啊，小姐。” 他努力做出和善的表情。不过对于一个被水流枷锁死死困住的小姑娘来说，再怎么和善的表情都读不出善意就是了。 “你你你你！你是谁啊！” 小姑娘丝毫没有半点身为俘虏的感觉，依旧趾高气昂的，甚至有些盛气凌人的指责着川神。 看上去，她只有十二岁左右，说不定更小，个子矮，身体也没有怎么发育，不过能看出来，至少不是营养不良的贫民，她浅紫色的头发，发质非常饱满。肤色也是，虽然给人白皙过头的感觉，不过还是能看出健康的血色。 这些是评判一个人生活水平的最好方法之一，因为穷人或许会很在洗漱，但是养护就无法保证了。所以，经常能看见文学作品里描述穷人为“脸上有菜色”，说的就是营养不良的不健康的人。毕竟穷人可没有多余的钱来在乎养生之道啊。 她浑身上下透着清新的香气，那是沐浴露的味道，川神依稀能分辨出，那是女性专用的沐浴露，但是具体是宿舍里谁的沐浴露，他就分不出来了。流体掌控也只是【掌控】罢了，他无法仔细分辨出不同流体之间的【所属】。 在她那活力十足的大眼睛里，写满了惊恐的神色，她恶狠狠的瞪着川神，小小的身体不停的扭动着。 “你们这是非法拘禁！变态！萝莉控！人渣！色情狂！” “哎……如果我是变态萝莉控人渣色情狂的话，小姐你就是非法入侵了。啊，干脆交给警备员吧。” 川神随意的打趣着她，一抬手，操作着水流把她整个人悬吊在半空。 这时候他才注意到，这个小姑娘的衣服也是非常有特色。 那是一身特别宽大的……和服…… 颜色是樱花似的粉红色，之前坐在椅子上看不太出来，现在被吊在半空，和服宽大的下摆刷拉的垂下去。 还有她头发上用来固定前发的红色丝带，原本像是兔子耳朵一样可爱，现在也在重力的作用下耷拉下来。 “哇哇！放，放我下来！咳咳……无，无礼者！变态！放我下来！” “我有名字，请不要随意给我起外号！” “我才不知道你叫什么名字！” “那你猜？川神哥哥我啊，最有耐心了。来，尽管猜我的名字吧！我叫什么？” “川神？” 俗话说，好汉不吃眼前亏，少女明显是准备服个软，先放下来再说。不过川神开朗的一笑，坏心眼的道：“说了，是名字，不是姓氏。来，猜吧！” “这谁知道啦！咳咳……坏心眼！变态！” “啊，活力无限。那么，稍微玩点花样吧？” 现在看来，川神响也这个人的恶趣味真的是很严重啊，他双手抄起一团水，好像揉面团一样的捏弄着，随后，把它们好像翻花绳一样的别在手指上。 “一会呢，我会在半空中做出这样的轨道。然后，就让你稍微体会一些云霄飞车是什么感觉——啊，你知道云霄飞车吧？” “哎哎？！你，你你你你，你要干什么！” “啊，别在意，只是一个小小的玩笑罢了。总之，在你猜对我名字之前，我是不会停下来的。” “等，等一下，我，我怎么可能猜到啦！” “撒，那是你的问题~不关我事啊。” 看起来，他还是蛮在意之前被这个盛气凌人的小公主破口大骂的，否则他是不会采用这么孩子气的报复方式。 “啊啊啊啊啊！” 孩子的尖叫声回响在公寓楼里。 “好了好了，响也哥，差不多就算了吧。” 在川神响也愉快的欺负人的环节里，岛崎千雪恰到好处的进来了，打断了川神。 “嘛，我本来就没打算为难他。” “响也哥的眼神是认真的啦，你刚刚真的真打算让她玩一下市内云霄飞车的吧？” “嘛，玩个游戏嘛，这不算为难她！” 川神狡辩着，把她放下来。 虽然还不明白具体是怎么回事，不过小姑娘总算是理解了一点，那就是这个红色风镜的男人是坏人！这边的单马尾小姐姐是好人！赶紧一溜烟的跑到她背后了。 川神耸耸肩：“你还真是收小家伙的欢迎呢。” “是响也哥你太可怕了啦！” “我倒是觉着我还蛮帅的，如果稍微打扮一下，大概能直接以小白脸的身份愉快的度过一生的那种程度。嘛，既然你在这里，是不是说，樱井小姐也回来了？” “是的……我回来了。真是的，不是跟你说过，别随便乱跑的嘛。” 樱井小姐无奈的叹着气，当然，后半句明显是对哪个小女孩说的。 “可是……樱井樱井……我，我肚子饿嘛……门外那么香的……” 小女孩子低下头，一副委屈的样子，看她这样，就算是樱井小姐也不好继续谴责她了。非要说问题，也是自己没有给她留足食物的原因。 自己还是太忙了，之前她不就是吗，半夜里太饿了，就去冰箱里偷喝了牛奶，可是自己却没有吸取教训…… 看看现在的情况，樱井小姐也知道，自己不说实话是不行了。 这个女孩子的名字是浅川绫也。 身份么……大概是被抛弃的试验品。 或者是，走丢的试验品。 这点，樱井小姐也不清楚。 在学园都市，每个人都有【ID】的。比如川神他们这种定居在学园都市的人，就有一个自己的身份ID。而外来的游客，在进入学园都市之前，也会被临时赋予一个游客ID。这个ID就是用来追踪大家，防止大家做出恶劣事迹的。 不过，这个ID的事情，一般人是不清楚的，尤其是社会最底层的小混混们，否则他们也就不敢乱来了吧。 就结论而言，这个小女孩没有ID。 在学园都市里，类似于黑户的存在。 樱井小姐实在某次熬夜下班之后，在街道上遇到她的，当时她浑身上下裹了一条薄毯子，可怜兮兮的蜷缩在小巷子的角落里，要不是樱井小姐的钱包里正好滚落了一枚硬币，怕不是她也无法发现这个女孩子。 出于人性和良心，她把这个孩子捡了回去，在给她洗澡，并哄她睡下之后，她马上调查了她的事情。 结论就是：这个人和川神有点类似。 川神也是在三年前，忽然出现在学园都市的人，当时的他身上没有ID编号，明明没有开发超能力的记录，却能使用超能力。浑身上下惨兮兮的，都是伤，死死的抱着一个棺材似的木箱子。 后来神谷所长不知道用了什么手段，强行给他弄了一个正常的编号，这才能活在学园都市里。 否则他连在医院就医都不可能。 这个孩子也是一样。 只不过……捡到这个孩子的时候，樱井小姐已经知道川神的异常了。 这个人在神谷所长的开发过程中，海马体正在逐步受到侵蚀，记忆缺失，至于身体机能，虽然现在还没有退化的倾向，但是谁能说的准呢？ 神谷所长是把人类当作试验品的家伙，如果把这个女孩子交给他，保不齐会出现什么…… 因为川神的事情，樱井小姐不太想把这个孩子交给神谷所长。她希望，至少等川神的情况不再恶化了，再来说这个女孩子的事情。 女性敏锐的第六感告诉她，这个女孩子和川神的过去很可能有关系，两人说不好曾经一起隶属于什么组织之类的。因为，两人都是忽然出现在学园都市的黑户，具体是什么事情，谁也说不好。 就是这样，怀着对川神的愧疚，她希望这次能拯救这个孩子，所以她悄悄的把她藏了起来，好像软禁一样，把她保护了起来。这也是为什么，之前樱井小姐每天都要按时回家的原因的，因为她必须回去照顾这个女孩子。 当然，这身樱粉色的和服也是樱井小姐过去穿的，这里能看出来，樱井小姐过去就是身材高佻的女孩子，即便是小时候的和服，对于浅川绫也而言，也是过于宽大了。 这就是，和樱井小姐同居的女孩子，浅川绫也的事情。 当然，她没有全盘托出，尤其是和川神相关的这些情报。 她是签署了保密协议的，这部分内容因为涉及到研究的最高机密，所以严禁向任何人透露。 因此，她只说了自己捡回了这个孩子，并且没有继续多说的意思。 “唔……无家可归的女孩子吗？” 岛崎千雪的同情心一下子泛了起来，她蹲下身子抱住和服女孩浅川绫也，可怜巴巴的看着川神：“咱们可以收养她的吧？反正空屋子那么多。” “你别用那种随便捡回小猫小狗的眼神问我啊！这可是大活人啊，一个不好可就是法律问题啊，这可是能被判个诱拐罪的啊！” 川神只能点醒自己的伙伴，别想的太随便了。岛崎千雪哎嘿嘿的一笑，不置可否。 当然，从道义来说，要不要收养浅川绫也，跟川神没有任何关系，他虽然买下了这公寓，但是本质上这还是神谷研究所的相关设施，要不要收留她，也是樱井小姐和神谷所长说了算的。 看看郁岛川和名井巳，两个男人都是一脸无所谓的样子。这两个人一个是重度宅男，一个人是狂热的健身达人，多一个人既不会打扰玩游戏也不会打扰健身。 四之宫一如既往的表现出无所谓的冷淡模样。事实上，这个人每天呆在房间里到底在做什么，谁也不知道。五十岚也是一样，这个人倒是经常跑出去玩之类的。 归根结底，神谷研究所里的能力者们，都是这样随意的性格。正所谓物以类聚人以群分，一群人能这么和乐融融的生活，自然大家的脾气秉性里都有相似的点。 樱井小姐再次感觉到心里一暖。 “那么，绫也她可以呆在这里的吧？” “嘛，那是樱井小姐你应该做的决定啊。” 川神笑笑，把问题抛了回去。 樱井小姐敏锐的读取到他这个笑容的意思。 如果是樱井小姐点头首肯了，那么，自己就是负责人了。如果真的有一天，出现了问题，也可以全都推到樱井自己头上。 如果是川神点头，那么负责人就是川神。他之所以把这问题抛给自己，也有这方面的考虑吧。 不过……那样也没关系。 樱井小姐从把她隐藏起来的那一天开始，就已经有了打算了。 之所以不跟他们说，就是怕他们被牵连。 正好，有了他们在的话，浅川绫也也不会感觉到无聊吧？也不会像上次一样，偷偷溜出去和其他的小孩子在公园玩耍。 “那么大家，这个孩子，就请大家多多指教啦。” 第一章、神谷研究所的现状 “——以上，便是本台为您做出的报道。请您继续关注后续。” 伴着电视里传出来的女性的恬静的声音，五十岚用遥控器关上电视，大大咧咧的岔开腿，躺在沙发上。 她刚刚在看新闻，里面穿着正装的大姐用平静的口吻播报着关于不良少年暴动的事件。 毕竟发生了这种暴动，有那么多人受伤，总得有人出面给个说法。电视台虽然不能算是权威，但也算是大家比较愿意相信的存在了。 毕竟对于学生而言，政治也好，经济也好，国策也好，都不是很重要。男学生在意的是游戏攻略方式，或者是下个月的漫画连载。女学生关系的是衣服和香水，当然，还有男女学生之间亘古不变的恋爱话题。 那种干巴巴的政治，总感觉和一般人生活太远，那种东西就交给政治家烦心就好了嘛。 考虑到这点的话，电视新闻确实比政府出面来的更好，不仅是受众面更广，还有柔软度，少了两份报告式的僵硬，多了一些柔和。 不过这都跟大家没关系。 五十岚大大咧咧的躺在沙发上，头整个仰过靠背，倒着头去看身后的饭桌，这时川神正好在把银色餐具摆上去。 今天负责做饭的是名井巳，川神负责打扫。这是众人的值班表，每天选出一个人负责做饭，一个人负责打扫，然后每天轮换。说来也巧，算上樱井小姐，正正好好7个人，轮一整个星期。 负责值日的人在做饭的时候也会顺便帮忙摆盘子，一看见那low到不行的大红风镜，五十岚就气不打一处来，她哼了一声，挑衅道：“你们去了吧！哪个不良少年的绝体绝命什么玩意来着？” “去了。” 川神没多跟她纠结，很快承认了。 “怎么不叫着我？” “去问郁岛。我一开始就没想通知你们。太麻烦了。” 把巨大的沙拉盘子放在桌子中间，川神一边漫不经心的回答，一边随便的把刀叉放在众人的位置上。 每次轮到名井巳做饭的时候，都会变得非常素，每次轮到郁岛川做饭的时候，总会变成大家一起吃方便食物。这也算是这间寝室的常态了。 光是看见那满是绿叶的沙拉，五十岚就知道厨房里是谁了。山猫一样的女人脸上露骨的表现出了不爽的表情。在品味上她和岛崎很相似，都是喜欢肉类的，至少，要做的咸一点也好啊。 她只能一边在心里安慰自己，就当是吃斋积德了，一边继续向川神发难：“为什么不叫上我！那么有趣的事情！” “你的科技装甲发动起来太夸张了。你不想跟名井巳一样，被警备员带走的吧？” “……啧。” 不管怎么说，川神都是一脸平静的模样。他今天好像有点疲倦的样子，没有太多精神和五十岚斗嘴。 吵架这种事情，只有两个人都有兴致才会有趣。如果骂人的时候，一方骂街，另一方根本听都不听，骂街的骂着骂着就懒得继续骂了。 川神现在根本不理会她的挑衅，五十岚有一种一拳打在棉花上的感觉，挑衅了几句，索然无味，也就没在继续多说了。 “今天吃什么？” “日常，吃草……” 川神叹了口气，看起来他对名井巳这个满是蔬菜急缺肉类和盐的午餐也很不满。 “啧……真不爽。” “真难得，咱们会达成共识。” 在负责厨房的人做好食物之后，接着就是八个人围在桌子边，吃饭和闲聊。 这是大家罕见的能聚在一起的时候。 不过，即便只是这么短时间的交互，大家多少也能感受到一点人的气息。 之前在酒店里，大家连这么一点说话的时间都没有，川神感到格外的寂寞。 人类，很难完全和其他人分裂开来，只有一个人的话，那份孤独感过于严重了。 或许有人觉着，有网络，即便不和人交流也没问题。 但是一定要明白，做游戏的是人，做动画的是人，写小说的也是人，维护网站的也是人。即便是依靠网络，也是在和人交互。如果真的把【除了自己之外的其他人】全部排除掉，恐怕这个人不过几天就会疯掉了。 因为某种原因，川神对孤独感感受的格外鲜明。 因为……他的记忆很模糊。 虽然依稀还能记得一些别的，但是他自己已经越来越记不起来以前的事情。 隐约记得和同僚之间的羁绊，可是却想不起具体的事件和细节。 人在孤单的时候，往往会回忆起自己过去的种种，然而他连这种回忆都没有，所以更加突出了孤单的感觉。 川神陪着大家一起吃饭，聊天，明明只是普通的家长里短的话题，三句话离不开超能力开发，可是……依旧有一种温暖的感觉。 樱井小姐带来的新的住户“浅川绫也”也很快的融入了大家，这个女孩子一点都不怕生，高傲，又有点公主似的娇气，看起来，曾经的她应该过着不错的生活，只有有钱人才会这么任性的嘛！ 虽然她之前和川神闹了点不愉快，但是出乎意料的，并没有讨厌川神。 樱井小姐好奇的问了一下才知道，原来她之前在公园里，看见川神陪小孩子一起玩乐来着，当时就觉着他不是坏人。 对，就是之前川神在玩空气滑板的那次，那个不知名的，穿着樱粉色和服的女孩子就是浅川绫也。当时她在家里呆的闷得慌，于是就偷偷溜出去玩了，正好看见川神在公园里带着一群小孩子玩游戏。 能和小孩子打成一片的大人可不多见，从精神年龄来看，川神确实像是一个小孩子就是了。 “我吃好了。我去一次研究所。” 川神甩下这句话，沉默着走出了宿舍。 这下，大家都发现不太对劲的地方了。 “响也哥……是不是心情不好啊？” 岛崎低声询问。 “管他呢。” 五十岚不快的哼了一声：“咱们可不欠他的！跟咱使脸色没用。” “别太担心，川神那小子，很快就会调整心情的。” 名井巳倒是对他很有信心的样子。岛崎千雪默默的点头，眉宇间还是抹不去担心的感觉。 “希望如此吧。” 第二章、川神的异样 “果然……离开了家……那种胸闷的感觉就停止了。” 川神松了口气，感觉整个人都轻松了起来。 和之前离开宿舍那愁苦的模样完全不一样。现在的川神，就是之前那个恶趣味，又喜欢开玩笑，性格像是个小孩子一样的川神了。 不知道为什么，在他今天总有一点不痛快的感觉。非要形容的话，就好像在飞速行驶的汽车上看手机，结果导致脑子晕眩的那种不愉快的感觉。 川神只觉着很恶心，胃里一个劲的泛恶心，头脑也是，有一种缺氧似的不愉快的感觉。 但是离开的家就没问题了。 “唔……为什么呢？” 他奇怪的喃喃自语。 非要说的话，就是浅川绫也的到来了。 自己的这个恶心的情况，是她来了之后才开始出现的。 但是，这也是不可能的。因为在她暴露之前，她就跟樱井小姐一起住进来了，只是大家不知道罢了。 如果说浅川绫也和自己有什么特殊的联系，那么自己当时就应该感觉到不愉快。为什么非要等到自己知道这个人的时候才会出现这种感觉呢？ 川神不明白，所以他才准备去神谷研究所。 神谷所长虽然是……那种奇怪的性格，但不得不说，他是个天才。如果是他的话，是这个研究了自己三年的怪才的话，说不定能找到自己的问题所在。 神谷研究所的新地址并不远，川神来过几次，不过基本都是来采样的。毕竟樱井小姐和六人同住，日常的超能力开发工作就交给她就好了。只不过必要的时候还会来研究所提供一些自己的样本。 “请出示工作证。” 刚刚进入大门，就被人拦下了。 穿着铅灰色防冲击装甲服的男人看都不看，抬起下巴要川神出示证件。 即便是研究所内部的人，想要出入也需要提供工作证，神谷所长的新研究所，安保体系完备多了。 川神给他看了，研究所的入口的红外线警报器这才临时停止运行，让川神进去。 真是奇怪了，他到底从哪里搞到这么多资金的？ 不是川神黑他，这个姓氏是神谷，名字谁也不知道的墨镜混蛋，是个彻头彻尾和钱不占关系的，这个人从川神认识他的时候他就是个一穷二白的家伙，怎么忽然就出手这么阔绰了？ 该不会，从哪里被人资助了吧？ 这么一想…… 川神忽然想到，自己之前做的那份工作了，就是对不良少年暴动这件事进行调查，该不会……神谷所长借着这份报告，打动了委托人，然后研究所得到了委托人的资助了吧？ “不不不，就算是神谷所长，也不可能有这么离奇的经历吧？算了。” 走在高科技风满满的长廊里，他的脚步声安静的回响着，在蓝白色的冷光中，他在金属通道里快速走着。一路到达了神谷所长的个人研究室。 “所长，我现在方便进去吗？” “哦哦，大方便！” 神谷所长的声音传了过来，川神打开门，就看见哪个不好好穿西装，随便的在外面套了一件白色大衣，整个人露出疯狂的神色。 “欢迎！天才的神谷所长向你发起了天才的招呼！怎么啦川神君，你可是很少来找我啊！” “没，关于我的个人情况，我想跟所长谈谈。” 今天难得的，川神没有跟他扯皮。平日里，他兴致来了，还会和神谷所长一起聊个三五句，开个玩笑什么的，今天他实在没有兴趣。不过他的认真一点没有得到神谷所长的回应，这个男人依旧露出轻佻的，不值得信任的笑容。 “怎么了？是能力开发遇到瓶颈了吗？我收到你的报告书了，是模拟原子崩坏的时候，偶然成功，但是再次尝试却死活无法再次模拟的事情吧？我已经在分析了，过不了几天，我就会拿出一份确实可行的能力模拟计划书，你就放宽心吧！川神君！赌上我天才的名号！” 不给川神打断的机会，神谷所长机关枪一样喋喋不休的说着自己的话，这个人就是这样，一涉及到研究，马上就变得狂热。整个人充满了疯狂的执念和用不完的热情。 川神苦笑一下，道：“不，所长，今天的事情和能力没关系。我是关于我的健康问题来的。我最近的身体数据，有什么有什么很异常的地方？” “确实有几个数据出现了罕见的波动，不过还是在误差允许范围内，怎么了吗？” “总是觉着胸闷和恶心——顺便问一句，所长，有没有可能，我会因为其他人在我身边，而导致自己的身体不健康呢？” “可能啊。完全可能啊。” 神谷所长点点头，一脸随意的承认了这个让川神惊呆的事实。 他还以为不可能有那种奇怪的事情。 毕竟对于一个士兵而言，站在对方身边什么都不做就能让对方难受的能力简直是天方夜谭嘛！ 不过神谷所长可不这么认为就是了。 “且不说有一些精神操作系的超能力者会让人不愉快，很多时候，同类型的能力者也会彼此干涉能力的。比如操作电磁的能力者，忽然凑的比较近的话，只要一方想要刻意去影响，确实能给另一方带来精神上的负担。比如，会让人忽然感觉身后有人在注视自己啊，或者是感觉脑子里有什么人在说话啊。你是操作流体的能力者，血液是液体，空气是气体，如果你和能够操作液体，或者气体的能力者相遇，对方想要干涉你，就算是你这种LV4，也会觉着有点头晕和恶心也不奇怪。所以——到底是什么情况？” 神谷所长一脸好奇的模样。 “是不是遭遇了什么厉害的新的敌人？！有没有报告书！肯定有的吧？！我已经迫不及待想要看看你的新战果了，不愧是我最完美的作品啊！” 说话间，神谷所长陷入了例行公事一般的狂热状态，川神只能一脸苦涩的听着他找的这些沉重的话题，期待时间赶紧过去。 只有这个时候，他在憎恨：为什么时间不算是流体呢？ 第三章、虚空爆炸 川神离开神谷研究所的时候已经是接近中午了。 神谷所长一旦开始长篇大论，那是真的会听出事情的……精神污染啊！那家伙。 他喋喋不休的从大脑开始讲起，一顿胡乱的学术术语轰炸到川神这边，这跟听天书似的。不过天书是内容确实是很高深，万一真的听懂了还是好事。神谷所长的话听得懂听不懂根本没有什么差别就是了。 那个人说了一大堆东西，川神左耳听右耳出，直接就混过去了。唯独在脑海里稍微有点印象的，就是说川神的超能力属于控制系，如果能操作大脑里的水分的话（脑髓液）搞不好能做到读心。 看起来，神谷所长真是不知足啊。 以自己模拟御坂美琴的超电磁炮为开端，之后一系列事情都是这件事的后续。 神谷所长的简单的思维模式就是：如果他能模拟一个LV5，那么应该也能模拟其他的LV5。所以才会给暗部出任务，让麦野沈利攻击过来。 听他刚刚说的什么读心啊，修改想法啊，川神一下子就猜到了，他怕不是在打学园都市NO.5的能力者【心理掌控】食蜂操祈的主意。 这么一说，食蜂操祈好像和御坂美琴是同校来着，什么时候问问看好了。 通过对大脑进行修改吗？ 川神苦笑一下，自己的能力不知道因为什么原因，无法干涉到同等级的能力者的身体，换言之，就算真的能通过操作大脑改变其他人的想法，也只局限在低等级的能力者身上，这根本毫无意义嘛！ 不过，大概对于神谷所长而言，意义也是没关系的吧？ 比起“这个能力有没有实际意义”，他更看重“自己的试验品能不能做到这件事”。就好像有人尝试过用眼睛吹气球，还挑战了世界奇人绝活大赛，大家叹为观止，可是实际上，谁也不会用这种事情，气球大家还是用机器，或者直接用嘴吹的。 （算了……我管研究者的事情干什么？） 他沉重的叹了口气，努力把疲倦和肺里的气体一起呼出来，转动身体，走到研究所外面。 已经到了吃饭的时间，他却没有回家的意思。一想到回去之后可能会再次出现那胸闷气喘的感觉，川神就觉着恶心，最后还是作罢了。 虽然不想怀疑，但……自己忽然感觉恶心的原因，果然还是因为浅川绫也忽然到来吧？ 哪个穿着樱粉色和服的女孩子，自从自己认识她开始，在宿舍里就总是会不自觉的感觉胸闷。 他这么想着，走进一家便利店。 “便利店是人类文明进步的证明啊。” 他这么嘀咕着，把架子上塑料袋包裹的鸡肉三明治拿了下来。 两片面包包裹着蔬菜和炸鸡块，能够迅速填补饥饿感，然后给身体提供宝贵的蛋白质。 价钱也不贵，最关键的是方便。 自己做三明治的话，也不会节约太多钱，反而还会很麻烦。这就有点类似，用钱去买时间的感觉了。 主食确定，至于副食么…… 他左右一打量，右手伸向了盒装的牛奶。上面蓝色的商标清晰的写着武藏野的字样。 这是那天深夜去便利店，哪个高个子的男人推荐给自己的。 那个男人虽然看上去人畜无害的，但是雇佣兵出身的川神轻松的从他黑色宽大的皮衣下面，读取到他身经百战的身体，结实的肌肉，还有张弛有度的神经。 普通人能把身体锻炼到这个程度，真不容易啊。 这么一说……哪个男人的锻炼程度，让川神联想到了一个人，望月阳希。就是那个精力无限的，狼一样的男人，在绝体绝命死斗会上大出风头的男人。 学园都市还真是卧虎藏龙呢。 “牛奶果然还是武藏野的好，对吧？” 忽然，在川神背后，一个女性的声音响了起来。 转过头，赤红的视野里边出现了一个带着眼镜的黑发女性，透着知性的味道。身上穿着蓝色的毛衣和白色衬衫，下身则是灰色的裙子。这大概是她的校服吧？ 在她的袖子上，绿色的盾牌似的臂章包裹着，这是风纪委员的标志。 （这么说来，好像确实见过一次来着。在风纪委员那边……） 川神努力思考了一下，好像自己确实跟她见过一面。 “固法……前辈？” 他不太肯定的叫出来人的名字。 “你又不是风纪委员，不用叫我前辈的。固法美伟。你想怎么叫都可以。” 她说着，从架子上拿了一罐武藏野牛奶，看她的样子，似乎是来吃午餐的。 （是为了自然的接近我吗？嘛算了，毕竟之前出了那种事，想要调查我也是正常的嘛~~） 他毫无自觉的笑笑，善意耸耸肩：“那么，固法小姐，要一起吃午餐吗？” 他摇了摇手里装着三明治的袋子。 “现在的话，我可以请你一个三明治哟。” “男人的话这么小气可是会找不到女朋友的。” 固法美伟听出他话语里的打趣的意思，也同样开玩笑回去。 两人都是聪明人，川神知道她是想要调查自己，刚刚的邀请就是这个意思：我同意你调查，那么，我们来聊聊吧。 正如他一直想的，他喜欢学园都市，热爱这里，所以，不希望这里被人破坏，也不希望自己惹上麻烦。 被风纪委员盯上，明显是一个大麻烦，自然的，要打消她们的怀疑。 实际上，从白井黑子的态度来看，自己在风纪委员的风评，大概不怎么样吧。 毕竟在执法者的角度来看，未经允许，随意使用暴力，这可不值得提倡呀。 两人付过钱，走出便利店，向旁边公园走去，准备在长椅上边吃边谈。 然而，就在两人走出去之后，货架之间，一个颇为阴沉的男人，透过眼镜恶狠狠的瞪着两人，手里抓着一个金属铝罐，因为过于用力，金属罐被他捏成一团糟。 “该死的风纪委员……一定，一定要让你们尝到苦头……没有对我施以援手的……该死的家伙们……不需要……不需要你们啊……” 第四章、和固法美伟的午餐时间 川神响也，在风纪委员的资料中，这是一个很诡异的存在。 在资料库里，应该存储着每一个身处在学园都市的人的一生的轨迹。 从他到来学园都市开始，到他离开学园都市之前，应该都在资料库里有备份才对。 这是为了方便警备人员在定罪的时候留作参考的。 可是，川神的情况很奇怪。 首先，他没有入境资料。 他的数据从3年前开始出现，但是入境资料明显是后补的，固法美伟和可靠的后辈联合调查了一下，他的入境许可是在他的第一份资料出现之后5天补办的。 这也就是说，这是一个先进入学园都市，然后被其他人伪造了入境许可的人…… 在学园都市里能做到这点的人非常多，但是，要么是才能过人的超级骇客，要么是只手遮天的学园都市上层，无论哪个都不是风纪委员能轻松应对的存在。 这让固法美伟有一种很棘手的感觉。 来硬的吧，人家是LV4，战斗力有保证。根据白井黑子提交的报告书显示，这是一个很罕见的精通格斗技，而且能力也非常强的人。如果非要抓捕，很困难。 如果说拼后台吧，人家能伪造入境许可，这样来思考，人家背后肯定势力巨大，搞不好吃不了兜着走。如果人家没有势力，那么就是一流的黑客，人家到时候黑入风纪委员的系统，强行给出一个假命令，自己还是要放人。 不过，他的态度随和，真是帮了大忙。 固法美伟自己是知道的，这个世界上，不是只有善和恶两种行为。 别的不说，她自己的【前辈】就是这样的人。 以暴力的行动，伸张正义。说他是善良的，没错，他的本意是好的。说他的邪恶的，也没错。因为他的行动实际上和那些不良少年没有本质区别，都是宣泄武力击溃对方罢了。 或许就是因为有前辈吧，固法美伟并没有像是白井黑子那样，把正确和错误分的那么清楚。川神愿意和她谈谈，这个随和的态度真是帮大忙了。 “怎么……不来问点什么吗？我还以为你会和之前那个孩子一样呢。” 川神毫不忌讳的大嚼着三明治，随意的靠在长椅靠背上问道。 “那个孩子？啊，你是说白井同学吗？” “对，我还以为你找我是问不良少年的战斗的事情呢。” “我问你的话，你会说吗？” “不会。” “嗯。所以我没有问哟。” 固法美伟灵活的用指甲拨开武藏野牛奶的包装，直接举起那容量实惠的盒子，豪迈的喝了下去。 伴着喉结发出的咕嘟的声音，文质的女性却散发着仿佛日本古代武将一样的豪迈气势。 “真是豪迈的喝法。” “武藏野牛奶就是这么喝才比较好。” “这样啊。” 川神笑笑，学着她的样子打开一个口子，直接把牛奶豪迈的饮了下去。 不过因为是第一次这么豪迈的喝东西，还差点呛到。万幸他能控制牛奶的流速和方向，要不然真的咳出来那就贻笑大方了。 “对吧？牛奶就是要武藏野牛奶才行。” 她似乎颇为骄傲的样子，抬头挺胸，把胸口丰腴的线条自信的鼓动出来。 川神默默的看了一会，思考了一下风纪委员177支部的其他女孩子，他不明所以的道：“我觉着，你应该跟你的后辈们也推荐一下。” “？什么意思？” “不，别在意。” “你这么说我当然会在意的吧？” 固法美伟失笑。 “说起来，你所在的地方，是【神谷制药第一研究所】吧？” “对。” 川神没有隐瞒，马上回答了她。 因为神谷所长特别关照过：如果有人问起，那么就别隐瞒。这也是给研究所打广告！名气响了，自然就有源源不断的赞助了！ 这还是当年所长缺钱的日子里特别关照的。 之前初春调查他的时候，所属里也是写着了类似的广告词来着。 “真是厉害呢，包括你在内，似乎是4名LV4和2名LV3的能力者同组来着？” “调查的真清楚啊，没错。” “因为在意，我就稍微调查了一些。” “哇，该不会是对我心存好感吧？我需要做好被告白的准备吗？” 川神呵呵笑着，右手托住下巴，，做了一个帅气的pose。 固法美伟咯咯的笑着，摇摇头反驳道：“在你换掉那孩子气的风镜之前，我才不会考虑呢。” “哎才不孩子气！——话说摘了的话你就会告白了吗？！” “我可没这么说。” 两人明明是只是第二次见面，却好像多年的好朋友一样，彼此打趣，开着玩笑。 川神并不讨厌固法美伟这种人，双方在不涉及到彼此最柔软的部分，用玩笑和打趣拉近关系。 人际交往中，【废话】是至关重要的一环。既不会伤害彼此，也没有实际意义，但是在交流中，却能缓缓的拉进关系。 两人刚刚说的，就是废话。完全没有意义，只是聊起来愉快就顺便聊下去了。 气氛完全不像是在讨论案件，倒是真像是两个学生在一起吃饭闲谈。 就在两人交流的过程中，忽然一个男人快步走了过来。 他的头发有些长，带着一副眼镜，眼窝深陷，看起来没怎么睡好，耳朵上挂着耳机，让人担心他能不能听清楚周围的声音。 他双手抱着一个崭新的女士挎包，好像肚子疼的人一样，低着头快步走向两人。 “对不起，你是？” 注意到他的目标似乎是自己，固法美伟困惑的反问，她可不记得自己认识这样气质略显阴暗的人。 “你是风纪委员吧？” 来人没有回话，反问道。固法美伟点点头。 “这个，是我捡到的，交给你了。找到失主就拜托了。” 他说着，把怀里的女士挎包半强迫式的塞给固法美伟，然后快步走开了，好像很急的样子。 川神眉头紧锁，表情凝重了起来。 固法美伟看他这样，尴尬的一笑道：“抱歉，我好歹也是个风纪委员，既然有工作，看起来就不能陪你闲聊了。我得赶紧去找到失主才行。” “……是么……我感觉没有这个必要就是了。” 川神低声叨咕着，不过固法美伟没有听见，她现在一门心思赶紧打开皮包确认一下里面的东西。 然而，里面空空如也。钱包，银行卡，或者是小物件一个都没有。只有一个被揉成一团的易拉罐…… 第五章、虚空爆炸 “这是？” 固法美伟神色困惑，一般人会把易拉罐塞到包里面吗？ 关键是，没有塞别的东西，只有一个易拉罐，而且是喝过的……这…… 忽然，一个可能性闪电般的划过固法美伟的脑海…… 直到数天之前，学园都市里还持续着名为虚空爆炸的恐怖袭击，在玩偶，提包之类的东西里，都检测出来的重粒子的反应，将空间之中无处不在的重力粒子在一瞬间加速，从而产生剧烈的空间内坍缩，进而引发爆炸。 关于敌人的目标和恐怖袭击的原因么……没有人清楚。事件与事件之间没有什么联系。在虚空爆炸的案件中，只能确认的是：犯罪者将铝金属塞到各种东西里隐藏起来，然后好像操作远程炸弹一样引爆。至今已经有十余名风纪委员受伤了。 之前因为不良少年暴动，风纪委员和警备员联手，全部精力都放在那该死的绝体绝命死斗会身上，虚空爆炸的案件就暂时被搁在了一边，没想到会在这里…… 铝金属…… 易拉罐么？！ 固法美伟神色一凛，赶紧把皮包往天空一扔，一个擒抱按着川神，把他就地爬倒：“快趴下！是爆炸！” 她焦急的呼喊着，已经反应过来了……正常来说，风纪委员在处理案件的时候会有那么多人受伤吗？而且，那些杂乱无章的案件，真的没有联系吗？在考虑一下，刚刚可是有一个可疑的男人过来，把这个包作为失物交给自己了…… 综合考虑的话…… （敌人的目标，是风纪委员吗？！因为我带着风纪委员的臂章，所以我被盯上吗？） 风纪委员的信条让她在面对危险的时候，第一时间保护着身边的人，思考着敌人的目标，心里怀着把川神卷入混乱的愧疚之情，她用自己的身体压住川神，准备保护他不被爆炸波及。。 “啊……谢谢。” 川神低声道谢，鼻腔里的固法美伟洗发水的味道，胸口传来她胸口温暖的感情。 这种被人关心的感觉……真不愧是风纪委员啊。在确认危险的瞬间，也顾不上我是能力者，第一时间保护我吗？ 然而，川神右手一挥，在空气中，无形的大手迅速在他周围凝聚成透明的屏障，仿佛他的手臂延伸一样，迅速包裹住那皮包。 轰隆…… 那是震耳欲聋的爆炸轰鸣，炙热的红色和黄色爆发出让人恐慌的颜色……一个规则的爆炸的圆球在半空中翻滚着。爆炸的威力没有半点漏出来。 这是绢旗最爱的氮气装甲的另一种使用模式。 根据神谷所长的天才考据，川神偷学到了绢旗最爱的计算公式。能力者使用超能力，并非是【物理现象】，而是【超能力】。这种公式本应该是每个能力者独有，其他人无法学习和模仿的才对。 然而，偏偏有神谷所长这样的天才，只是用看的，就逆推出了绢旗最爱的计算公式。也偏偏有川神响也这样的怪物，明明是别人的超能力，却能强行把他们的公式套用在自己身上，进而衍生出更加优秀的技术。 在刚刚，他把氮气装甲【套在】皮包上。【保护】着皮包。 绢旗最爱的氮气装甲，是在自己身边生成一层薄薄的铠甲，将超能力控制的氮气块当作绝对防御的屏障隔绝敌人的攻击。 但是，如果反过来的话，也可以这么思考：用氮气装甲来包裹住敌人，以此来阻隔爆炸的威力。 真是突发奇想的做法。不过，看起来效果很好啊。 川神松了口气。 他是雇佣兵，难不成，还有人指望一介雇佣兵理解现代物理学吗？这种东西未免过于天方夜谭了，士兵掌握的技术仅仅是扣动扳机去开枪罢了。 至于什么重粒子也好，爆炸也好，能不能用氮气挡下来也好，他统统不知道。这只是单纯的死马当活马医罢了。总比被炸受伤来的好。 川神曾经问过神谷所长，自己是不是应该学习一些物理学的基本，然而，神谷所长是这么回答的：“如果从科学的角度出发，超能力本身就是最不科学的东西。所以，妄图用科学去解释超能力，你只会被限制住。” 最典型的例子大概就是白井黑子了，她能力空间移动，完全和物理学扯不上关系。否则现代物理学早就发明出空间传送装置了，大家出行还要坐车？ 科学的意义是探究世界的真理，科学是每个人都能用。不会说我是科学家，我就能比非科学家多出现一些科学现象之类的。 但超能力就不同了，御坂美琴放不出火焰，郁岛川无法操作血液，川神无法使用固体，归根结底，这是【专属于某一种能力者】的特殊现象。 衡量超能力的，并非是【物理学】【化学】【科学】。而是能力者的个人现实的认识强度，也就是常说的【计算力】。 水能灭火，可是LV5的火焰能力者能吊打LV1的水流能力者。 听了神谷所长的解释之后，川神就再也不去思考什么科学不科学的事情，根据自己的想法，去不停的尝试就好了。毕竟，这才象是超能力嘛！ “看起来……计算力是我比较强呢。” 川神冷哼了一下，收起能力，松了口气。 别看他装的一副无所谓的样子，实际上内心也吓了一大跳，生怕自己的能力无法拦住敌人的爆炸来着。 不过，万幸的是，自己确实很强。 “那么，固法小姐，要去追咯？” 川神双手扶起固法美伟，固法美伟点点头，整理一下胳膊上的臂章，重重点头。 “刚刚那个人，应该就是虚空爆炸的犯人。至少，是共犯！” 固法美伟这么说。 “嗯，这样么？嘛，那么，我们就去追上去吧！” 川神笑笑，跟她一起追了出去。 然而，事实上，真的会有那么简单吗？ 躲在公园的角落里，表情阴暗的男人藏身于树木的阴影里，哼哼的冷笑着，转身离开了。 第六章、真犯人落网 “笑的很下流，扣分哟。” 忽然，就在真凶想要逃走的时候，男人的声音忽然在他背后响起。 他心头一惊，赶紧回头，不过还没等他视野里出现影像，只觉着天旋地转，色彩迅速在他视野里混淆，随后就是咣当一声，还有后颈传过来的剧痛。 因为过于剧烈的震动，他的眼镜脱落了，视野一片模糊，只能隐约看见一个红色衣服的男人，脸上带着赤红的风镜。 不会错的，这就是刚刚和哪个风纪委员一起吃饭的男人！！ “你你你你！？你怎么可能……” “我怎么可能抓住你么？你当我傻的吗？” 川神冷笑一下，耸耸肩，做出一个摊手的动作。 这时候，固法美伟才从后面追上来，她一看川神把人按到在地上，当时脸上就露出不满的神色。但他毕竟不是风纪委员，固法美伟没资格教训他，只能作罢。 “的确，那个包有问题。首先，你没有撕掉标签，这是一个新买的包，哪有人新买一个包就会不小心丢失的？然后就是里面的易拉罐，虽然不知道你是怎么把易拉罐引爆的就是了。这个疑点说明，塞包给我们的人，是犯人。” “干嘛？！我，我可不知道什么包！我都没见过你！” 被按在地上的男学生不甘心的高喊着，满脸都是不快的神色。 “呐，这案子我都听说过，在便利店，超市之类的地方，引爆炸弹，恐怖袭击。连续犯案十多次都没有被抓住的人，会那么大胆吗？会这么大胆的走向风纪委员，然后让风纪委员看见他的脸吗？所以，那个把包塞给我们的男人，并不是犯人。他要么是你的共犯，要么，是你花钱雇来的。总之，那个人不是犯人。” 川神的话让固法一愣，仔细想想，还真是个道理。 那种狡猾的家伙，怎么可能冒着被自己看到脸的风险，亲身过来谋害自己呢？ 这确实是一个疑点。 想到这里，固法美伟不禁多看了川神两眼，虽然早就知道这个人不一般，但是看见他头脑转的这么快，还是不由得感到敬佩。 这可不是头脑灵活能解释的……恐怕，他有过类似的经验吧？ “那管我什么事！” 他还是不甘心，大吼着。 “我不认识你！也没见过什么什么包的！” “是么，那么我继续分析……刚刚把包交给我们就逃走的那个人不可能是凶手的另一个证据就是，那个包在固法小姐打开的时候，就引爆了。以我之前从新闻上看到的爆炸威力来看，这么短的时间内引发的爆炸，会把刚刚哪个逃走的家伙一起卷进去的。明显，有一个人应该是藏身在安全的地方，然后窥视着我们，发动能力。因为凶手需要确认了我们拿到了包才会引爆。在这个公园的视野来看，能做到这点的地方一共有三十五处，然而，我刚刚已经确认过了，这三十五处地方，只有你被我发现了。视野这东西就是这样，你能看见我，就说明我也能看见你。” “哈？！这，这种东西根本不能当证据！” “对，的确不能。然而你好像搞错了一点：和风纪委员吃饭的人未必一定是风纪委员。风纪委员抓人需要证据，但是……我不是风纪委员，我教训你根本不需要什么证据。” 川神露出了十分邪恶的加害者的笑容，高高挑着嘴角。 “哪个……” 固法美伟有点看不下去了，感觉这个人是在屈打成招啊。先不管三七二十一的，把他放倒，然后紧接着就是这逼人招认的论调。 “好了，固法小姐，放心吧。我不会抓错人的。” 川神说着，把这个男人提了起来，一个反剪，把他的胳膊束缚住，他的手因为太疼而不停的抽搐着。 “好了，你先放开人家！” 固法美伟急道，再让他这么胡闹下去，怕不是风纪委员的风评要受到损害了。 周围已经有人注意到这边的情况，开始凑热闹似的把视线投过来了！ “好吧。” 川神叹了口气，松开了他的双手，男学生一个踉跄，站定了脚步。他恨恨的回头，瞪了两人一眼。 “总是这样……” “什么？” 固法美伟听他出声，奇道。 “我说你们风纪委员！总是这样！等到案件发生之后才会到达现场！每一个都是废物！没有用的东西！全都是混蛋！只会让加害者逃走！你们这种人死绝了就好了！！” 似乎是固法美伟的帮助反而牵动了他内心里不愿提及的阴暗记忆吧，他整个人陷入了一种莫名的疯狂中，哀嚎着要干掉他们。 只见他双手插到口袋里，甩出一大批金属球！ “你们都去死吧！混蛋！” 无数的金属球被他抛飞在半空中。 他的能力可以将铝金属诱爆，只要把这么多的金属球扔到空中，那么自己的超能力就能把他们彻底的消灭！ “真是学不乖啊……” 川神嘀咕了一句。 固法美伟清楚的看见了，半空中的金属球开始奇妙的收缩起来……不管怎么说，这是彻彻底底的攻击行为了！ 如果这是和虚空爆炸同等级的攻击的话……固法美伟可没有把握能逃出去。 她不禁看向了川神响也，虽然这么说很不负责，感觉如果是他的话，应该能做点什么。 他刚刚也是，挡住了虚空爆炸的威力。如果用那个空气屏障的话…… 川神如她所愿的，阻止了犯人。 当然，不是氮气装甲。 即便是绢旗最爱的氮气装甲也不是无敌的，被这么多的金属球近距离爆炸，氮气装甲也挡不住。所以，川神用了其他手段。 那是一个很容易被人忽略的手段。 只见他一个飞身跃步，一下跨到他面前，身体一矮，好像拳击运动员一样，短拳突刺，瞄着他的肺部就是一击！ 能力者的能力来源于大脑。如果给予足够的痛楚，就能让能力者失去对能力的控制。 川神的一击，完美的切入人体最脆弱的器官之一，他肺里的空气被川神的一击狠狠的挤出，大脑瞬间紊乱，无法继续支持他加速重粒子。 既然无法控制超能力，这些金属球也就停止了爆炸，哗啦呼啦的掉在地上。 一场危机就这么化解了。在川神脚边，他双手捂着肚子，好像一条虫子一样蜷缩起来。 “案件解决——物理意义上。” 第七章、奇怪的能力 固法美伟给这人拷上手铐，压着他回到风纪委员的支部。川神响也作为当事人之一，也被一起带走了。 风纪委员177支部位于栅川中学的校舍里，一到部屋里，就看见埋首于资料中奋斗的头上带着花束的女孩子，她一边无力的在书页的海洋里叹气着，一边在努力奋斗着。 虽然电子资料档案拥有远超纸质文档的便携性，查找也方便，但是考虑到保存的安全性和特殊情况——比如，电路被破坏的时候，比如遭到黑客入侵的时候之类的——纸质文档的备份也相当重要。 初春在做的事情是帮警备员把之前绝体绝命死斗会的参与者登记在案，然后调查他们的相关事情。 这并不困难，对于拥有一定权限的风纪委员而言，这种资料轻轻松松就能调用。 可是……在轻松，也架不住数量多…… 与会人员那么多，每个人自己的档案你得写吧？ 他过去的履历得整理吧？ 就读于什么学校，逃课多少，成绩如何，有没有被欺负这也得调查吧？ 这还没有算和家里人的交流和关系，一个人就引出这么多的麻烦事。 电子档案已经很夸张了，然后还要制作成纸质文档，然后拿去给警备员做备份，又凭空多了一大堆工作。 这直接导致风纪委员这几天的工作繁忙，如果有人要出去巡逻，整理文档的工作可就全落在待命人员的手上了，这就苦了初春了。 “固法——前辈——” 初春罕见的拖着长音，尾音里都带上了哭腔，她可怜兮兮的抬起大眼睛，意思很明显：前辈来帮我啊。 固法美伟苦笑一下，应了一声。 “我先把这个案子结一下。” “案子？” 初春一歪脑袋，最近几天都在和纸质文档打交道，她现在已经快被不良少年洗脑了。 “嗯，就是之前，虚空爆炸的案子。” “哦哦？抓到凶手啦？” 初春拽动转椅，后滑了一段，从书海里闪出身影。 “嗯。今天刚刚抓到的。他的目的也大概清楚了：是为了向我们复仇呢。” 固法美伟说的时候，语气里有一些酸涩。 普通人就是这样的。 当规则能让他们获利的时候，他们会毫不客气的利用。 当规则让他们利益受损的时候，他们则会毫不客气的抨击。 他们光是想着自己遭受了损失，需要找一个出气筒，才不管风纪委员有多辛苦呢。 这也是之前望月阳希他们应对银行抢劫案的时候考虑到的事情。 风纪委员现在也很难做。 肯定是案件发生了，然后才能接到报案赶到现场的嘛。 从逻辑上也能知道，风纪委员的工作就是这样的。因此，受害者大部分在风纪委员赶到的时候已经遇害了…… 因此，他们总是抱怨风纪委员来的太慢。之前虚空爆炸的犯人也是这么想的。 他即不去思考为什么自己会被欺负，也没有想过要去反抗。他想的只是“为什么风纪委员不能在我被欺负之前来救我？”这种事情。 然后把自己的怨恨发泄出去。 严格来说，他不想得救，也不想解决被人欺负的现状。他只是单纯的想要从受害者变成加害者，单纯的想要找一个发泄自己怨恨的口子罢了。 否则的话，他这么强的能力，第一件事应该是报复那些欺负过他的人。谁欺负他，就炸死他。而不是去对付风纪委员。 川神倒是把这点看得很透彻，不过考虑到风纪委员那略显天真的正义性格，没有多嘴就是了。 阴暗的人总是能想到阴暗的事情，川神经常会没来由的讨厌起这个总是能想到阴暗可能性的自己。 “唔唔，那……川神桑是作为证人吗？还是说，协力者？” 初春已经见怪不怪了，真是应了御坂学姐的话，这几天和川神见面的次数还真是很频繁。 “嗯，因为恰好和固法小姐遇见了，然后就一起在公园吃饭，然后就遇到了那家伙过来袭击我们啦。然后我就把他阻止了——从物理层面。” 川神说着扬了扬自己的拳头，脸上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仿佛被他感染了一样，初春也赔笑着，道：“请不要让白井同学听见，要不然少不了就是一顿说教。” 在维护学园都市风纪的时候，白井黑子比大家想象的更加可靠，也更加的……嫉恶如仇？ 如果今天不是固法美伟而是白井黑子，怕不是直接就给川神按上一个非法使用暴力的罪名，然后好好说教一番。 “说起来，白井同学呢？” 听初春提到，川神这才发现今天很难得，白井黑子没有在风纪委员的部屋里。 “她去外面巡逻了。空间移动能力在巡逻上非常好用。一个人能当好几个人用呢。” 固法美伟似乎是在开玩笑，这么说着。 川神笑笑，不置可否，听出她话语里的玩笑的意思，没有回话，也不是真的想问黑子的事情，只是顺便拿出来当一个话题，加入到对话里。 “这是上次绝体绝命死斗会的资料吧？所以，最后怎么样了？那件事？” 川神饶有兴趣的追问着细节。 “电视里说都完结了，所以，结果到底是怎么样的？” “抓住了白银罗刹会的头目。用意也问出来了，似乎是想要把学园都市的不良少年们集合起来，组成武装无能力者组织，然后向学园都市复仇。” 固法美伟一边给川神泡了一杯热茶一边给他解释着。 “对学园都市心怀怨恨的人？” “不知道，动机还不清楚，不过应该差不多吧。对学园都市保有恨意之类的。” “这么说确实，今天这个也是吧？对风纪委员很憎恨的模样。不过，他们的武器是怎么入手的？” “这个就真的不明了，虽然他们都说自己跟军火商做了交易，但是实际上，他们说的交易地点，正好全部都是监控的死角。没有任何线索留下来——说起这次的事情……我也有一点想问你的。” 固法美伟把手里的茶水交给川神，坐在椅子上，推了一下眼镜，透明的镜片下，能清楚的看见她逐渐犀利起来的目光。 “川神君……你当时在现场吧？似乎，还被人狙击了？然后……那个狙击手呢？” 第八章、不管你信不信，我都信了 固法美伟顺着川神的话，看似随意的转向了她好奇的方向。 根据白井黑子那边的说法，川神不但参加的死斗会，还赢到了最后，结果被人狙击，然后被调开了。 这其实还在理解之内，真正可疑的是…… 白井黑子赶到那边的时候，川神没有和人交手的意思。 当时的监控录像难以证明发生了什么。 这个人，到底是被什么人引开了？ 因为监控失效的仅仅是那一小块区域，其他地方没有拍到川神行动的影子，大概可以推测为，川神响也没有离开那个大楼的楼顶。那么，他在什么地方？做了什么？是谁狙击了他？ 狙击枪倒是在现场找到了，但是重要的敌人没有发现。 是逃走的话，没道理监控没有录下来。是死了的话，应该会有尸体和血迹…… 所以……他到底是和什么人战斗了？ “额，其实说起来满奇怪的，不过……我其实是和机器人战斗了呢。” 川神灿烂的一笑，双手一个平摊。 明明他是照着实话说的，可是固法美伟就是感觉他在故意搪塞自己。 “机器人么？” “是啊，那可真的是很厉害啊，跟人类差不多大小的，人形机器人之类的。超级强哟。在现场应该有痕迹吧？机器人的金属外壳之类的？” 川神的话让固法美伟暗中点头，确实白井黑子回收了机器人的外壳。不过只有外壳而已，内部的零件全都烧化了…… 就好像……对，蝉和蝉蜕的区别一样。只有一个壳，根本没法当作参考。 学园都市的科技领先世界20年。 可即便如此，学园都市里也没有听说有机器人。 不，正确的说，机器人还是有的，但是像是川神说的，跟人类差不多大小的？ 这就太奇怪了。 因为发展的方向不一样。 人类为什么要开发机器人？当然是为了更好的生活咯。 开采行业的话，需要的是载重。战斗类的行业的话，需要的是武器搭载和移动速度和整备难度。警备队正在研究的新型战斗铠甲，也只是粗犷的有个人形，并没有做成仿生的人类。 很简单的一个道理，人类在物种里并不是什么很厉害的生物，在大自然里某一方面比人类优秀的生物比比皆是。在科学的领域里，比人力优秀的机器更是不胜枚举。为什么要把机器人做成人类的姿态？ 更别说还有仿生学上带来的研究困难了。 固法美伟感觉不可能。 小型化的，拟人化的，战斗机器人？ 那么为什么不做的更加小一点呢？比如空中炮台之类的。 而且……这是连科技领先世界的学园都市都闻所未闻的科技，固法美伟觉着，不太可能出现在这种地方。 是撒谎了吗？可是他为什么要撒这种一戳就会破的谎呢？ “哎，机器人啊……总有一种未来科技的感觉呢！” 在固法学姐沉默的时候，初春略带憧憬的这么感慨着。 心里感激她为自己找了个台阶下，固法美伟赶紧顺着话题道：“初春你很憧憬吗？这种未来的感觉？” “嗯。如果是机器人的话，很多事情都能帮我做了吧？比如写报告什么的……” 说着话，初春叹了口气，整个人瘫软在自己面前的书页上，整个人松松垮垮的趴着，好像年糕一样贴在上面，看起来她真的被这报告书弄得很头大啊。 “哈哈，如果有我的机器人的话，我大概会让他帮我买东西之类的吧。啊……糟糕，感觉会变成科技的奴隶呢！” “啊哈哈，确实有那种感觉呢！过于便利的科技什么的。” “不过，用狙击枪的机器人什么的，是不是太微妙了？” 固法美伟忽然又提到了之前的事情。 “没错呢。我也觉着奇怪，一般来说，把枪械做成那种火控系统和内部系统连接起来的一体化装备不就好了吗？为什么要让机器人扣动手指开枪呢？” 川神倒是豪迈，人家一问，就全说出来了。 “哦哦？火控系统啊！听上去很有未来感！真好啊！” 初春笑呵呵的附和着。 “对啊——跟你讲，我有一个朋友，你见过的吧，五十岚，她背后哪个就是，生成的能和电路连接的结构，虽然不知道是怎么做到的，但是感觉超帅的啊！” “哦哦！是啊是啊！如果不是摄影机，换成是武器什么的，一定很帅的吧？” 初春也来了兴致，她之前被繁多的杂务弄得恼火，现在忽然这么说起其他的话题，脑子得到放松，自然也说的起劲。 更别说之前，初春还亲自和五十岚组队过，当时就感觉了，五十岚背后哪个【科技装甲】真的是很厉害啊！ 如果是和多台电脑组合的话，搞不好会变成计算力超级可怕的超智能计算机啊！到时候不管是调查资料啊，还是后勤支援啊，都会变得相当厉害的程度呢。 两人快乐的交流着未来感的话题，固法美伟暗中记住【五十岚】这个名字。 印象中，似乎是神谷制药第一研究所所属的能力者之一来着。 初春和他有过交集的吗？ 固法美伟决定，回头跟初春好好商量一下。 现在川神响也这个人是敌是友还不清楚，不过，至少从目前的角度来看，他不像是那种会干出太恶劣事情的人……先继续观察吧。 固法美伟叹了口气，打开电脑，开始构思怎么写关于虚空爆炸的犯人落网的报告。 毕竟是交给上级领导的报告，遣词用句必须格外斟酌，要让领导感受到自己的尊敬，还不能让报告变得太过于冗长。这太麻烦了。 不过好在固法美伟已经适应的差不多就是了。 她真正纠结的是，关于川神响也这个人，她应该怎么写？ “我回来了……” 忽然，风纪委员部屋里响起了女孩子无力的叹息声。 能神不知鬼不觉的来到部屋，毫无疑问，这人就是空间移动能力者，白井黑子。 今天的白井黑子看上去好像很累的样子，那双马尾无力的垂了下去…… “初春……什么都别问……先帮我泡茶……累死了” 第九章、黑子的无奈 白井黑子是风纪委员的一员，自然而然的，每天的工作都是风纪委员相关的【正义执行】。 严格来说，风纪委员的管辖范围其实只有自己学校周边的范围。只不过因为学园都市的学校太多，风纪委员支部太多，即便只是管辖本校附近的风纪，也足以形成一张宽大的保护网。 风纪委员和警备员不一样，警备员大部分都是教师，是无能力者，他们虽然权限比风纪委员高，但是战斗力却不一定。风纪委员是学生，是能力者，拥有比警备员更加灵活的战斗方式。两者相辅相成，就是学园都市的警备系统。 其实，这点从栅川中学是177支部就能推测出来。既然它是177支部，说明前面还有176个支部，在它后面还不定有多少支部呢。 对，一直以来说别人扰乱风纪的白井黑子，其实本人也在破坏这条规定。 不过，毕竟她是出于好意，大家一般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只有她做的过火了才会稍加斥责。 白井黑子今天的工作格外的沉重。 因为……其他风纪委员都在忙着处理绝体绝命死斗会的相关事情，已经没有什么时间去进行巡逻的工作了。还是要拜托白井黑子。 而且，真正麻烦的不是巡逻，而是巡逻中出现的状况。 比如今天就是，白井黑子遇到了欺凌事件，就是那种很常见的，高等级能力者学生欺负低等级能力者学生，然后抢钱啊，之类的暴力行为。 不过，有一点不太一样…… “真是多少有点难办啊……” 白井黑子喝着初春递过来的热茶，好像被烫到了一样，她脸色变得很奇怪，把杯子放在膝盖上，不停的搅拌着加速散热。 “今天遇到了LV4等级的不良少年。” 白井黑子叹了口气，瞥了一眼川神响也，道：“LV4的能力者不是很稀有的吗？为什么要去当不良少年。” 这话一语双关，既是对自己今天抓捕行动的感慨，又是对川神的试探。 不过川神没理会她这点，会被随意挑拨的话，未免太有损专家的名号了嘛！ “LV4吗？” 固法美伟转过身子，根据之前的调查推测，虚空爆炸的犯人应该也是LV4。 学园都市里，能力者都会被记录在案，到达LV4的能力者明明屈指可数。毕竟就目前而言，LV5是能力者的顶点，LV4就算是相当高的等级了。 “是啊……身体能放出激光剑一样的东西，刺猬一样，难办死了。” 白井黑子的能力空间移动有着多种用法，比如，可以把自己移动来移动去，从死角攻击敌人。或者是触碰对手，然后把对手空间移动，让他脑袋朝下的“冷静一下”，不过不管是那种攻击模式，都要接触对手。如果对手把自己身体各处都射出激光剑的话……就比较麻烦了。 “……” 川神响也感觉到了违和感。 一般来说，学生会变成不良少年，都是因为在开发超能力的时候被视为残次品，也就是大家说的低等级能力者，老师不怎么管，而且放着他也不会酿成什么大祸的那种人。 到了LV4，一来，津贴会多，他不需要为了钱去抢劫别人。二来，他的关注会多，老师也好，学园都市的高层也好，都会密切关注这个人。比如川神自己就是，虽然神谷所长不怎么干涉，还是需要大家时不时的跟他确定位置。 “为什么LV4要去做这种事啊？” 最后还是没忍住，川神还是问了出来。 “那谁知道。” 白井黑子没好气的说道，她现在很疲倦，人在疲倦的时候就很难再稳妥的应对别人的话，她可没兴趣讨好川神。现在有个发泄口，巴不得把自己的怨念推给他呢。 “这么说起来，这次虚空爆炸的犯人也是，之前检索书库的时候，没有在LV4的能力者里找到他。” “嗯，我看看……诺。介旅初矢，LV2。已经查到了。” 就在大家说话的功夫，初春已经迅速调出了固法前辈抓到的那个犯人的信息。 果然，在学园都市的登陆中，他只是一个LV2。 “不可能。”X2 川神和固法异口同声的反驳道，过大的声音吓得初春一缩脖子。 “那种破坏力，你们也看见了吧，怎么可能是LV2？” 固法美伟难以置信的摇摇头，根据学园都市的划分界限，LV2的能力，大概是【能对日常生活稍微有一点帮助】的程度。如果是那种能用铝罐大小的金属，将建筑物炸掉的战斗力，绝对会被评价为LV4的。至少也是LV3，绝对不可能这么低。 这点上，川神也有同感。 他的能力就是LV4的等级，只要把对方的攻击威力和自己的防御力做一个对比就知道了，虽然他拦住了那一次爆炸的威力，但是……通过超能力传导在他骨头中那剧烈的震动，绝对不是什么LV2…… 不如说，如果这种人是LV2，那么其他的LV4才要哭呢：这下倒好，别说LV5了，连LV2都比不上了。 “唔……是隐藏实力了吗？不……这没有什么好处啊？” 川神单手托着下巴，一开始还觉着，会不会是那种扮猪吃虎，不过马上他就反应过来，这毫无意义啊？ 首先，如果他扮猪吃虎，他根本就不会被人欺负啊？他大可以直接反杀那些欺负他的人嘛。 而且，有什么意思？低等级的能力者处处受限制，学园都市虽然对外宣称的很光鲜亮丽，实际上内部森严的等级时刻给人们以压力。如果是高等级能力者或许会觉着这里很美好。然而对于低级能力者而言，那就是另一种感觉了。 强者可以剥削弱者，对于弱者而言，这剥削绝对不好受。 没有人会特意为了被人欺负而隐瞒等级吧？ 好，退一万步说，他隐藏真实实力想要暗中做什么坏事，那么他就更不应该引发什么虚空爆炸的愚蠢案件把自己暴露到台面上了。 想不通。 “唔，会不会是这段时间里忽然能力突飞猛进了呢？” 初春饰利提出了一个有趣的想法。她本人是LV1的能力者，自然心里也憧憬过，如果有一天自己的能力嗖嗖嗖的提高了起来，会是什么愉快的感觉？ 大概就跟穷人老是会梦想自己忽然有一天家财万贯要怎么挥霍一样吧？ “哈？怎么可能啊，那才天方夜谭呢。” 白井黑子一脸看白痴的表情，用力摇摇头。 所以说，这些人啊……光是看见LV4的能力者很厉害了，却没想过大家都是从低级一步一步长起来的。在白井黑子成为LV4之前，也是从LV1一点一点成长的。这点御坂美琴也是一样。 不如说，除了原石能力者是先天觉醒超能力之外，其他人都是需要这样一步一步来的。 大家光看见高等级能力者多厉害多厉害，却没想过大家也付出了同样的辛苦。 想要一口气成为高能力什么的，哎，也只能是想想了。 似乎是感觉自己的梦想被白井黑子给全盘否定了吧？初春有点不服气的嘟着嘴，道：“才不是天方夜谭呢！我记得网上有说的，你看……” 初春抄起随身携带的电脑迅速打开了一个界面，递给黑子。 黑子好奇的凑过去看，那是一些关于都市传说的网址。 “哎呀哎呀，不光是佐天同学，连初春你都变成都市传说狂热者了吗？” “你看！这个叫幻想御手（Level-up）的！据说是只要用了之后，能力就嗖嗖的增长哟！” 初春与其说是在反驳黑子，其实更多的是给自己留下一点成为高级能力者的奢望吧。 黑子读出了她反驳背后的这份略显忧伤的心情，干笑两声，敷衍似的应了，没有继续多和她辩驳。 “也就是说，能让能力快速提高的东西？真是有趣。如果我用了会不会一口气变成LV5或者LV6呢？我老早就觉着我的能力名字好难听。如果到了LV5就能随意改名字了！” 川神颇为认真的单手拖着下巴，这么思考着，红色的风镜下面，双眸眯了起来，似乎是在憧憬着那种未来。 “额……所以说，你想成为高等级能力者莫非是……” 白井黑子感觉自己好像想到了什么很失礼的推测。 “对！就是因为LV5就可以自己改自己的超能力名字了！你看，你们常盘台的超电磁炮就是吧？一般情况下，她这个能力会被叫做【放电能力】啊或者【电使】啊之类的破名字吧？你不觉着这个名字low到不行吗？！” “唔……你要这么说，确实是没错啦。” 白井黑子意外的点点头，看起来她也是觉着只有【超电磁炮】这个名字才对得起自己的姐姐大人。 什么【放电能力】御坂美琴或者是【电击使者】御坂美琴都感觉好微妙啊……这点上，黑子又开始钦佩自己的姐姐大人起名的品味还不错。 “那，如果川神君成为LV5想改什么名字？” 初春双手搭在椅背上，好奇的追问道。 “比如……【暴风之王】啊？或者是【超激风灭】啊？【破灭的残像】啊？之类的吧？超帅的吧？” 川神兴致勃勃的提出了几个备选的超能力的名字，然而不知道为什么感觉空气一下子冷了好多，大概是心理作用吧。 “其他的还有……【流体霸主】啊【世纪末风镜帅哥】啊或者是【超-究极无敌对人性歼灭兵器】啊之类的？” “后面已经完全和超能力没关系了吧？！” 黑子忍不住吐槽，两条粉棕色的马尾辫随着她无奈的摇头而甩动着。 “为什么没有！我使用能力，所以我形容自己，当然也是说能力了！怎么样！我这帅气的名字！” “啊哈哈……确实能看出川神桑的品味呢……” 初春只能在心里默默感慨：不愧是喜欢哪种夸张红色眼镜的川神君啊……喜好真的是……嗯……有点……很，很有川神的风格呢！ “对吧对吧！初春！超帅的吧！” 白井黑子和固法美伟对视一眼，都看出彼此眼中的无奈。 关于川神响也这个人，她们还没有做好决定到底应该怎么对他。 说他是犯罪者吧？哪条都不能给他定罪。 说他是普通人吧？他有明显有故事，经常出现在犯罪现场。 对他严格要求吧？他不听。 跟他撕破脸打起来吧？又怕损失惨重。 而且这个人时不时就会像是这样卖蠢。 到底是真的天真无邪呢？ 还是故意而为之的混淆视听呢？ 谁知道呢。 只能知道，这家伙……有些时候真的是……让人摸不清楚在想什么。 明明有着强大的实力，资料却很少。整个人缠绕着迷雾。 “不过——不管怎么说，这也算是一个思路了。要不然，没法解释一个lv2为什么会忽然有那种强大的力量。正好不良少年的暴动也差不多结束了，到时候就沿着这个思路稍微调查一下吧。” 固法美伟做了总结。大家一起点头。 “您跟着搀什么乱啊？您又不是风纪委员！” 白井黑子冷冷的瞥了一眼川神，弄得他有点尴尬的挠挠头：“兴趣使然嘛！” “初——春~我来找你玩啦，一起去玩吗？” 就在这时候，开朗的声线传了过来，佐天泪子的身影出现在风纪委员177支部里，她和初春都是这栅川中学的学生，闲的没事，她经常跑过来找初春玩。 “哟，佐天同学，下午好。” “啊，川神~下午好！之前拍摄真是很有趣啊！” 佐天泪子说的是之前大家一起拍电影…… 虽然最后出来了一个超级烂片，但是大家凝聚在拍摄中，获得的乐趣是足够的，大家都很开心就好了嘛。 “啊，那确实，很有趣呢。” 白井黑子也想起来之前跟他一起犯蠢拍电影。其实她本来是不准备过来的，不过御坂美琴都来了，她当然要凑过来啦~~趁机和姐姐大人拉近关系什么的。 “嗯哼……这么一说，当时拍摄之后就急着做成品了，杀青饭还没吃吧？正好，我们也搬进了新宿舍，连同乔迁之喜，我请你们吃饭吧？” 不知道出于什么目的，川神开朗的这么建议着。 第十章、杀青饭 杀青，电影术语，意思是电影拍摄完成。 之前川神响也和绢旗最爱怄气，非要拍一个电影，结果……他深刻的理解到了几句老话的精妙之处：“站着说话不腰疼”“说的好听”“说一套做一套”，可以说是非常的精髓了——虽然他理解错了某句话的意思。 不过，不管怎么样，姑且还是拍成了一部电影，当时虽然忙着找借口搪塞绢旗最爱——你要明白，把电子视频转刻在磁带上那可超麻烦的呢——没有来得及和大家一起吃顿饭，但是现在补上也没关系吧？ 而且，还能顺便和风纪委员这边搞好关系。 川神也注意到了这两天，自己和风纪委员的人经常见面…… （怕不是我被盯上了吧？） 他的直觉在坏的方面非常准确，基本上他感觉自己要出事的时候，就肯定会出事。不管是固法美伟忽然过来找自己吃饭，还是白井黑子对自己表现出的那份疏远的近似于道不同不相与谋的冷淡，都让川神感觉自己应该是被风纪委员认定为麻烦了。 所以才想顺着这个杀青饭的借口，稍微提高一点点自己在她们心里的形象。 虽然自己杀掉了4个战斗专家，破坏了4台机器人，可是，他们都是学园都市外的侵略者啊！而且，都是他们先动手的！自己最多算是个防卫过当……好好解释一下的话，她们应该会理解自己的……大概吧…… 然而，不知道为什么当川神提起杀青饭的时候，大家表情都变了。佐天泪子尴尬的啊哈哈哈的笑着，白井黑子之前还没反应过来，点点头之后，似乎也想到了什么，双手迅速捂住自己的嘴，一副说错话的样子，初春更是露出焦急的神色，一个劲的给川神比划了一个【嘘】的手势…… （怎，怎么了啊这是？！） 川神搞不清楚，自己只是邀请大家去吃饭啊，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啊？ “哦？电影？拍摄？我怎么没听说这种事呢？” 固法美伟的声音听起来非常的冷，带着让人不寒而栗的……几乎可以说是杀气的存在了。川神只在那些穷凶极恶的土匪身上感受过类似的血性…… 固法美伟推了一下眼镜，明明是这么简单的动作，却散发着不容置疑不可诡辩的冰冷的威慑力。在场三人都是一吞口水，就川神不明所以，下意识的陪着她一起推了一下自己的风镜。 顺便一提，川神的眼镜虽然看上去是【戴】上去的，实际上那是一个类似头环的东西，是整个铐在他脸上的，就是防止眼镜自己往下滑。 “也就是说……在之前，大家那么忙的处理文档工作的时候，白井，初春，你们两个还抽空去拍了电影是吗？” “…………对，对不起！！”X2 不知所措的两人赶紧道歉，不管怎么样，先道歉，谋求原谅吧！这是两人的第一感觉。 “所以……是什么时候呢……嗯，如果我没记错，好像确实你们两个有几次一起去上厕所，而且一去就是一个多小时……该不会？” 固法美伟的分析让两个风纪委员更加瑟瑟发抖。 “啊……哪个……固法前辈啊，大，大家好歹也很开心嘛！” 佐天泪子看现在这尴尬的局面，赶紧过来打圆场，同时偷偷戳了一下川神的腰肋，川神会意，借着话道：“是啊，张弛有度嘛！太过紧绷，人可是会崩溃的呢！所以，还是应该偶尔休息一下，适度的休息嘛！对不对？” “也就是说，松弛之后的她们，现在应该紧绷起来工作咯？” 固法美伟的眸子瞥了一眼，虽然好像是个问句，但是话语里那铿锵有力的音色，让人无法跟她提出反对意见。 “啊……啊哈哈……是，是这个样子的。” （对不起啊，白井同学，初春同学……我啊……是个胆小鬼啊……） 川神响也在心里向两人道歉，固法美伟认真起来的模样超可怕的……那眼镜上泛起的白色光线，几乎都要挡住她的眸子了。明明应该是室内，光线不可能猛烈到这个程度的，真是可怕的女人…… “对，对啊……初春，白井同学，你们就加油吧，我会连你们的份一起努力吃掉的。” 马上认清楚风向的佐天泪子也放弃了拯救两人。 与其四个人一起在这里失败，还不如尽可能多的拯救其他人，保存希望的火种！ 嗯……虽然听上去好像很帅，但……总结一下就是：逃走了。 两人用好像被抛弃的小狗一样的眼神，怨念的瞪了毫无义气的两人一眼，两人权当没看见。 “罢了。你们两个工作结束之后，倒是可以去。不过——工作结束之后才行。” 白井和初春面面相觑，看了一眼桌子上几乎比她们人还高的文档，欲哭无泪。 等处理完这个？！怕不是什么都凉了。看着两人怨念的眼神，川神和佐天对视一眼，决定：马上开溜！ “那，我们就先去找地方啦！你们赶紧忙完过来吧！” “加油，我看好你们。” 两人一人甩下一句，灰溜溜的逃走了。 也怪这两人，没有提前和固法美伟打招呼，身为风纪委员的前辈，她怎么能放任她们再走这么忙的时候偷偷出去玩呢？就算要玩——那也得带上自己啊！真是的！ —————————————— “认真起来的固法前辈真可怕啊。” 即便是离开了风纪委员177支部，佐天泪子还是一副惊魂未定的模样，她是一个有着秀丽黑色长发的女孩子，现在她一边走一边叹气，双手合十，好像宗教中的圣母像一样，搭在胸前，仿佛在为两位好友的“陨落”而祈祷着。 “确实，意外的有魄力啊固法小姐。嘛，总之，先不管她了。佐天桑想吃什么？毕竟杀青饭，我都会满足你的！” “哦哦！真是懂啊川神桑！那么——满汉全席！” 佐天泪子开玩笑的提出了一个让人笑不出来的名字。 “哇，这不可能的吧……满汉全席什么的，现在连中国都没人吃了啊，毕竟真真正正一百道菜啊……在日本有没有的卖我都不知道的。” 川神苦恼的单手扶着下巴，似乎真的在认真的思考该怎么办，好像是真的要带她吃一样。 “唔……能想到的，就是我们申请外出，然后去中国找餐馆……糟糕了，我对中国的印象还是我当佣兵驻扎在那边的时候，现在算一下，应该是五年前的事情了……怕不是根本没法借鉴。不过连中国都没有满汉全席的话日本更吃不到了……” 他陷入了一种极度的苦恼中，佐天泪子赶紧打断：“开玩笑，开玩笑的啦！川神桑真是的！别这么认真的思考啦！” “哎，居然是玩笑吗？！” “什么，你居然当真了吗？！” 两人对视一眼，最后都哈哈的笑了出来。 两人都是那种喜欢开玩笑的性格。佐天泪子经常作弄自己的好伙伴初春，川神的话，基本上遇到有好感的人就会努力去捉弄他，结果这两个喜欢开玩笑的人反而一开玩笑就容易认真，真是让人笑不出来的情况。 “总之，想要吃什么？大家其乐融融的。” 川神给两人的笑谈画上了句号，重新把话题拽回去。 “唔，大家一起的话……说起来，川神桑你是不是说过，要庆祝【乔迁之喜】？你们搬家了吗？” “对啊。你不是看过吗？我们的旧研究所，整个被人给弄烂的……那个千疮百孔的研究所。” “那确实有点惨啊……” “对吧对吧，所以我们就搬到了新宿舍，在第七学区的新房子，一个成品的公寓。好像还被当作了哪个学校的校舍来着？超——帅的，尤其是哪个长桌！帅气的不得了！亚瑟王传说你听过吗？我们那就是堪比圆桌的——方桌！” 川神说着，竖起大拇指，做了一个很棒的手势。看得出来，他这种小孩子脾气，就是喜欢那种听上去很帅的东西，尤其是那漂亮的白色桌布构建出的漂亮的建筑结构。 “哎——那我可得看看！那，干脆买点什么东西在宿舍做饭吧？关键是开心的嘛！” “哦哦！这倒是没问题！我们那里食物饮料什么的都有呢。总之，先去看看吧，然后再决定做什么？” “哦！没问题长官！” 两人有说有笑的往川神新宿舍的方向走，佐天一边走一边给初春编辑短信：【要去川神桑的新宿舍啦！到时候给你位置。】 不过初春没有回应，大概是忙的脱不开身吧？ 川神的新宿舍并没有多远，稍微走走就到了。 那是一栋看上去就很豪华的英国式的公寓楼，似乎是为了更好的卖出去，前段时间才刚刚翻新过，墙皮都是崭新的颜色。 “这里……这里不是……撒……” 佐天同学似乎对这个公寓楼的位置有点印象，但是有临时想不起来，虽然露出了一点惊异的神色，不过川神没有在意，现在的他，快要满溢出来的兴奋。这可是他花钱买下来的！就好像母不嫌子丑一样，毕竟是自己花了大价钱的东西，肯定怎么看都是好的，他现在就像赶紧跟佐天炫耀一下自己的新宿舍。 所以说，这个人还是太容易激动了啊，根本没有大人的样子。 “那么，接下来就是见证吾等引以为豪之宿舍之时！” 他还很酷的拽了一句古语，刷拉一下拉开门。 宿舍门内，是一片夸张的景象。 飞散的尘土，砸坏的桌椅板凳，断成两断的液晶电视，杯子和花瓶的碎片，伴着着狼藉的景色，还有女性和男性“抓住他！”“杀了他！”“到你那边去了！”“呀啊啊啊啊！”之类的混合声音。 仿佛阿鼻地狱。 砰。 川神默默的把门关上了。 “哎呀……好，好像一不小心打开了任意门呢！哈哈哈，好像连接到别的次元了。哎呀，看起来我忽然觉醒了空间移动的超能力了呢！别在意啊，刚刚的只是魔术罢了，这次肯定是真的！” 川神整个人的脸都僵硬住了，即便是被红色的眼镜晕染一下，那惨白的表情也绝对没有半点色彩。佐天泪子已经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门内的景色未免过于夸张，这就是所谓的落差了。川神之前把自己的宿舍吹得天花乱坠，自然让佐天泪子心里抱有一种很期待的心情…… 结果……真正看的时候，发现……完全到不了自己的预期啊？这是什么情况？！里面是……是战争吗？ （不不不，仔细思考一下啊！佐天！莫非，莫非……莫非！对了，他们一定是在拍电影！刚刚那些奇怪的展开，一定是电影桥段！被破坏的东西都是道具！不可能是真的！） 两人各自思考着自己的事情，然后川神再次打开了那潘多拉之门…… 飞散的尘土，砸坏的桌椅板凳，断成两断的液晶电视，杯子和花瓶的碎片……跟之前完全一样的景色。 对啊，怎么可能会有任意门那种奇怪的东西啦！川神不得不承认，自己引以为豪的新宿舍，化为了狼藉的战场…… 川神这下面子挂不住了…… “抱歉，佐天，你在这里等我一下，五分钟就好。” 他的表情非常沉重，仿佛即将要开始展开最后一轮突击的士兵一样，充满了觉悟和坚毅。 “啊……哪个……加，加油？” 佐天泪子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只能最后给他加油了。 砰。 川神走了进去，关上了门。 “你们ＴＭ的到底在搞什么！要死啊你们！难道就这么想滚出去喝西北风吗混蛋！” 紧随其后的，就是仿佛海啸一样的呼啸的水流喷射的声音，虽然看不见内部的景色，但是佐天感觉，怕不是川神和他的朋友们展开了一顿对打？ 自己……是不是来的不是时候啊？ 果，果然还是先道歉，回去吧？ 就在她这么想的时候，只听咔嚓一声，门重新打开了。在门里，带着红色风镜的男人笑靥如花的跟她打招呼：“好了佐天同学，我已经把【垃圾】处理掉了。可以进来了。” “啊……啊哈哈……那，那就打扰您了……” 第十一章、凶手是蟑螂？！ 因为被邀请，佐天泪子怯生生的打开了虚掩的房门…… 走进去一看…… 战况惨烈。 真的惨烈。 身穿橘黄色上衣，有着橘红色短发的利落女孩子被川神一个全力的颈锁给箍住，仿佛已经昏厥了。 这个女孩子脚边还有两挺仿真枪，还有一些说不出用途的黑色管子。 在更远处的敌方，肌肉壮汉整个人嵌在木头门里，只剩下两条粗壮的大腿露在外面，佐天之所以判断他是肌肉男，是因为木门上仿佛热血漫画一样，清晰的留下了一个人的上半身的缺口，怕是被这个男人给撞开的吧。 再往旁边看，则是两个女孩子，一个穿着很厚的棉衣，一个穿着红色的运动服，两人一起蹲在地上，抱着额头，似乎刚刚遭到了川神的手刀或者是头槌之类的攻击，两人全力捂着头，发出支吾的声音。 两人身上的透着无辜的可怜气息，地上不知道那里来的水，绿色的女孩子的棉衣都被浸透了，下摆黑漆漆的吸饱了水分，看着沉甸甸的。 这……感觉有点惨烈啊…… 佐天泪子好像听说过，跟川神一组的人有5个，光是现在就看见了4个人……川神盛怒之下，直接把它们都打倒了……战斗力……只能说，真不愧是LV4呢。 佐天泪子心里不由得有点羡慕。 室内一片狼藉。墙壁沁了水，桌布也是湿漉漉的，桌子姑且没事，但银烛台掉在地上，白瓷地板上盖着一层水，好几处地方都被打碎了，水顺着缺口哗啦哗啦的流下去，还有一开始看见的，电视机被砸坏，墙壁也各种裂痕伤口……根本看不出是【新房子】，年久失修的老房子都很少有这么破旧的…… 佐天泪子隐隐约约有点理解了，为什么之前川神他们的研究所会变成那个样子。 这六个人打起来，怕不是真的随随便便就能把研究所拆了。 明明没有足够的资料，佐天泪子依旧做出了精确的判断，真是可怕的直觉呢。 “哪个……大家，没，没事吧？” “别管他们……我花大价钱买了房子，结果这群混蛋分分钟给我祸害成这样了！要死啊你们这些混蛋！毙了你哟！” 川神说着转过头对他们怒骂两句，看得出他真的非常愤怒。 换位思考一下，任何人遇到这种情况都会生气的吧？随着他的愤怒，周围的水流迅速向着他的脚边汇集过去，仿佛荆棘一样爬满他的双腿，一直往他身上爬动。 意外的还有点帅。 “所以说——不是都说了不管我们的事情了吗！是蟑螂啊蟑螂！” 川神刚刚松开怀里差点被颈锁扣到断气的五十岚，就听见卡在门里的壮汉名井巳不甘心的反驳。 “天知道你们怎么抓个蟑螂抓成这个鬼样子！” ————————————真相的分割线—————————— 那是在川神出门之后。 樱井小姐去了神谷所长的新研究所，因为换了地方，资料的备份是个大问题。 两个研究所，尤其是原本研究方向还不一样的研究所，自然在资料的互通交接上需要一点时间。 更何况，原研究所被麦野沈利拆的那叫一个支离破碎，还能用的电脑只剩下百分之三十都不到，自然，给资料转移造成了相当的困难。 万幸的是，有樱井小姐这个【绝对记忆能力者】，作为研究人员，这种超能力简直太好用，能轻轻松松的把繁琐的资料牢牢记住，不会忘掉。正所谓能者多劳，这么有能力的樱井小姐，神谷所长当然不会放过她……为了加速资料的备份，她天天都被神谷所长催过去，协助他备份之前的研究数据。 在她离开之后，就是日常的百无聊赖了。 如果是学生，那么他们需要上课，多少还有个事情做，可是对于研究所的大家来说，就没什么意思了。 名井巳今天难得没有去健身房，而是更换了一下家具，他这种五大三粗的肌肉壮汉如果睡在一张小粉红的公主床上，未免过于不切实际，所以他给自己买了一张新床，让人家送到宿舍，他今天就在做这个。 然而……当他把旧床拆开的时候…… 床底下，有一些黑乎乎的，甲壳发亮的小虫子，兹溜就散开了。名井巳本人没觉着有什么问题…… 可是紧接着，楼下就传来了女性的尖锐哀嚎。 岛崎千雪作为一个正常的女性，不如说，作为研究所里罕见的正常人，她对于那种被代称之为G的怪物怀有刻骨铭心的恐慌，一声尖叫，引发了今天的事件…… 先是五十岚，同为女性的她，一听岛崎千雪的尖叫，第一个冲下了楼。 虽然她极为讨厌川神，根据爱屋及乌的反向推导：恨乌及屋，她也经常和岛崎千雪没有好脸色。 不过就根本而言，她一点都不讨厌这个活力满满的朋友就是了。一听她有难，五十岚赶紧冲了下去。她当时正在房间里尝试自己连接科技装甲，然而因为这个装甲出现在她的脊背附近，她自己费劲了力气，对着穿衣镜这也才按上去两把步枪，顾不上自己的武装不全，她飞奔下楼。 “怎么了岛崎？！” “G！是G啊！救命啊五十岚！！” 虽然不知道G是什么，但是从岛崎千雪梨花带雨的模样她就知道事情不一般。 （大概是有什么难言之隐，或者是过于激动叫不出名字了吧？） “那个G在什么地方！” 五十岚集中精力，把大脑的控制信号转化成电子信号，传输给背后的工具，操作着步枪，让枪口顺着自己的心意转动。 “那边！” 岛崎千雪模糊的指了一个位置，全力扣动了扳机…… 伴着步枪激烈的枪声，橡胶弹在房间里发了疯一样的乱跳…… 正如之前提到过的，在战场上，最需要担心的并不是敌人的【攻击】而是【误伤】，跳弹是最没有道理可讲的东西，因为人家根本就不是冲着你来的，被跳弹打中根本就是运气不好，躲是肯定躲不开的。 再加上五十岚幸的步枪里用的都是橡胶子弹，如果是实弹，还能打穿墙壁，嵌在里面，橡胶弹就没有这个力量了，满屋子乱窜，弄得一片狼藉…… “什么情况？！” 听到楼下有动静，正在房间里指挥工作人员组装床铺的名井巳奇怪了：不就是个小虫子？能怎样？ 一下楼就看见了五十岚疯了一样的开枪，橡胶弹好几发都跳到了名井巳身边，打在他结实的肌肉铠甲上。 “怎么了？” 名井巳一边拍开身上的橡胶弹，一边奇怪的问。在他眼里，就是岛崎抱着五十岚的腿瑟瑟发抖，然后五十岚背后两把枪，突突突……真是超自然的场景…… 让人根本无法把握住事情的真相。 “啊，名井，岛崎说，G来了。在那边。” 五十岚不明白G是什么，所以她只能这么说了。 果然，名井巳也不明白所谓的G是什么意思…… G……G……G？Group（团体）？ 名井巳隐约理解了五十岚的意思，再看她的枪和子弹，他似乎理解了什么。 （原来如此，这次又是所长的问题吗？雇佣了什么Group，然后攻击我们，之前岛崎尖叫就是这个吧？然后就是五十岚过来压制，她虽然火爆脾气，应该也不会无的放矢（本意），一定是有人闯进来了！） 名井巳深呼吸一次，给五十岚打了个手势，示意她火力掩护。趁着这时候，他的双手上覆盖了一层薄薄的血液护手，小心翼翼的摸到楼下，顺手就把一把椅子抄起来，一个用力，把它分成两半，一手一半，当真有古代恶鬼双手拿着狼牙棒的可怖气势。 然后…… “什么啊？这不是什么都没有吗？” 名井巳傻乎乎的小心翼翼的潜行过去，结果根本没发现什么敌人，五十岚还很小心的提醒：“别放松！对方可能是能力者，什么透明能力什么空间移动的，都有可能！我们不知道G是什么——喂岛崎，G到底是什么？” 听到五十岚的询问，岛崎这才怯生生的回应…… “就是那个……” “哪个？” “黑乎乎的……” “是黑种人吗？” “甲壳亮亮的……” “哈？甲壳？” “会飞，跑得很快……” 岛崎断断续续的描述着，五十岚听她的话，好像多少脑补了些什么……名井巳没听见，双手一个调转，把两断椅子残骸往地板上一戳…… 咚！发出了这样剧烈的声音。 原本躲在死角里的G——蟑螂——飞速的奔了出来！ 饶是五十岚，此时也笑不出来了！脸色铁青的少女目瞪口呆的看着对面！震惊的合不拢嘴！ “你说的G是蟑螂的意思吗？！” “还有哪个G啊！日本女人说的G只有这个了吧！！！” “哈？蟑螂？” 听到两个女人的话，名井巳皱皱眉，看看地上跑的快速的小虫子，似乎理解了她们在闹腾什么了。 这些小黑虫子是从他房间里逃出来的，那么他就有责任。这么想着，他三步两步追了过去，抬起大脚，咚！咚！咚！的重重往下落，把地板连同蟑螂一起踩碎了…… “成了，死干净了。别怕了。” 名井巳一边摊手一边走向两个女孩子…… “你不要过来啊！！！”Ｘ２ “哈？” “会，会传染的！别靠近我们啊！！” 五十岚疯狂的开枪，目标，这次精确的锁定为名井巳！ “喂喂喂！干什么啊你们！” 然后……就是日常的超能力者们开战的戏份了…… 五十岚全力阻止名井巳靠近两人，名井巳搞不清楚发生了什么事，只能先四处逃窜，可是他越是逃走，越是刺激五十岚她们，让五十岚的弹幕更加密集了…… 然后就是川神响也进来了…… 四之宫？啊，她是完全无辜的，只是川神回来的时候她正好下楼看看为什么这么吵而已。 郁岛川？他从头到尾都在房间里玩游戏，逃过一劫。 ———————————————— “所以说！我们只是正常的驱逐蟑螂！我们只是稍微用了一点超能力而已！根本没有想过破坏啊！” “超能力啊……啊，原来如此，你们是【拆迁办】能力者啊。啊哈哈哈哈，这样一切都说的通——才怪咧！你这肌肉白痴给我闭嘴！” 川神左手一挥一团水在他手里凝聚，好像投掷棒球一样，他把水球扔到名井巳嘴里。 “拜托了，别让外人看笑话啊！我原本还说请人家来吃饭呢！这下全泡汤了啊！！” “啊……哪个，我没事的……” 佐天泪子一听话题跑到自己这边了，赶紧表明态度。 她也是女性，也能理解铭刻在女性立场上，对蟑螂的厌恶，真的是非常恶心的啊，蟑螂什么的。 如果佐天在自己的宿舍里发现蟑螂，怕不是会比他们更加激烈……大概吧…… “总之，看起来在家里吃饭的事情是告吹了……” 川神叹了口气。 虽然也有去外面吃的选择，但是川神本人不太想这么做……尤其是考虑到名井巳这种别扭的饮食观，他选择的店都是那种，便宜的，自己搭配量和食物的地方，比如上次的自助餐。其他饭店，他总是对菜的营养挑三拣四的。 可是自助餐……嗯……上次的心理阴影还没过去……川神尽可能想避免在外面吃饭。所以之前他和固法美伟相遇的时候也是买便当而不是找饭店。 “那，要不然来我家吃？” 佐天泪子提出这样的建议。 “嘛，哪有让去客人家的道理——嘛，总之，我先问问我的朋友吧。” 忽然，川神脑海里闪电式的闪过一个人的影子。 如果是那个人的话…… 如果是那个总是埋怨不幸，却非常热心肠的男人的话…… 他二话不说，马上给他发了邮件。 【致上条当麻：标题：你公寓宿舍够大吗？我约了朋友吃饭，可是家里不方便。大概8-10个人。】 川神的短信刚刚发出去，没过多久，就听见铃声一想，上面是对方的回答。 【宿舍有点小，只是吃饭没问题，玩的话就有点挤了。】 第十二章、上条当麻的情况 今天是上条当麻暑假的第一天。 所以，他正准备去上课。 ……虽然这个逻辑听上去有点奇怪，但绝对没有错。 因为某些原因，上条同学不得不在暑假去补课，负责教导他课程的月咏小萌老师会认真负责的教育他的。大概…… 至于为什么会这样，那就是另外的故事了。 不过不管怎么说，当麻此时刚刚已经来到了学校，因为是暑假，除了补课的学生，大家都回去了，有一些座位空着，不过大多数还坐着人。在场的学生们下意识的彼此打量彼此，有一种同仇敌忾的感觉。在他们的视线扫到那些空着的座位的时候，羡慕，嫉妒，还有不甘心的神色就会混杂起来。 现在是课间休息，上条当麻百无聊赖的摆弄着手机，看起来，能将一切异能消除的右手，并没有把手机信号判断为异能，否则可就万事休矣了。 这个有着刺猬头的少年此时正无所事事的瘫在桌子上，左手撑在桌子上，支着头，右手拖着手机，这种颓废的状态在各个学校都能看见。只不过今天上条当麻的状态尤为严重就是了。 原因嘛……是因为他今天早上的奇遇。 虽然说出来有点微妙……不过…… 他今天早上，捡到了小女孩…… 就是字面上的那种意思。不要报警，真的，不要报警。 这事绝对不怪当麻的！ 事情是这样的，早上起来上条同学一看今天天气不错，准备晒个杯子，结果就发现阳台上已经有人抢占了自己晒被子的栏杆，仔细一看：哇！居然是一个蓝色长发的可爱女孩子哎！ 你信么？ 不管信还不是不信，当麻的厄运就是这么的强力。为什么是厄运？ 想也知道，如果风纪委员或者警备员看见这一幕怎么想？肯定是被人非法监禁的小女孩试图翻阳台逃走，非法拘禁幼女的变态色情狂正在把她拖回屋…… 当麻对自己的霉运非常有自信，如果被人目睹，那么肯定会被人这么报案的，错不了的！ 好了，这个剧情是不是很扯淡了？ 接下来就是更扯淡的事情。 这个女人自称是什么魔法禁书目录（Index茵蒂克丝），是什么魔法师什么什么的，而且还在被人追杀什么什么的，而且身上的白色修女服是超级无敌防御屏障什么什么的…… 试想一下，如果有一天，有一个看上去不过十四五岁的女孩子跑过来跟你说，她是魔法师，身上是强无敌的魔法防御屏障，你让她用个魔法，她还用不出来，你会信吗？ 反正当麻是不信的，比起魔法师，这明显是中二病吧？！ 啊。有的吧，就是到了这个年纪，就总是会妄想着自己是什么很厉害的人，在什么剑与魔法的世界里逞威风之类的吧？ 然后，两人呛火，吵嘴逐渐升级，最后……当麻一时气不过，茵蒂克丝也觉着当麻的右手根本不可能是什么幻想杀手，两人谁也不服谁，然后就是悲剧的额开始。 当麻把右手放在茵蒂克丝身上…… 然后…… 那修女服就爆碎了。 字面上的意思，粉粉碎…… 变成了没有魔力的布片。 （这根本不怪我啊！） 当麻在心里努力的这么安慰着自己。 自己的家里忽然来了这么一个不速之客，自己这个反应也是正常的吧？她说她是魔法师，当麻说自己有幻想杀手，两人谁也不服谁，这，这也是顺其自然才会比拼一下的吧？ 但是…… 从那件修女服会爆炸来看…… 恐怕，哪个女性说的是真的。 上条当麻的右手，拥有将一切异能抹杀的强大力量。 但是，正如刚刚说的，无法抹杀手机信号。 也就是说，他的右手，只能抹杀异能。 能被当麻右手触摸爆炸的修女服，是真真正正的【异能】。 当麻原本认为她只是中二病少女，但是这么一看…… 搞不好，她说的是真的。 【绝对无敌的魔法修女服】【正在被追杀】之类的…… 结果就是，这个修女为了不把当麻卷进来，张皇的逃走了，当麻也为了补课不迟到匆匆来了学校，可是…… 正如刚刚他用了大量的脑回路去思考那个女孩子的事情一样，当麻虽然人脱离了，但是心没有。他一直担心着哪个女孩子。 忽然，他的右手一阵颤抖，他反应了一秒钟，这才理解是手机在震动，传达给了手腕，点开屏幕，是一封邮件。 【致上条当麻：标题：你公寓宿舍够大吗？我约了朋友吃饭，可是家里不方便。大概8-10个人。】 发信人是一个叫川神的，上条当麻对他没有什么印象，不过当麻巧妙的给他设置了一个来电的头像，是一副红色的眼镜，一看这个，他的记忆马上苏醒了。 自己和川神的关系也是孽缘，自己看见一个女孩子被小混混围攻，就过去帮她解围，结果自己被想要帮女孩子解围的川神当作小混混给打飞了。 不过这个误会后来解开了，两人还一起被卷入了银行抢劫案……当时川神说要请自己吃饭，然而后来出了状况，实在是……没有心情讨论吃饭的话题。 唔，如果是8-10个人的话……唔……只能说，差不多吧？当麻回忆了一下自己的房间，小，桌子也不大，那么多人的话，只能挤一挤了。 如果只是大家一起吃个饭应该没问题。 当麻虽然不了解川神，但是想来，他会请求自己这个仅有几面之缘的人，他应该是没有什么人选了吧？ 正好的是，当麻也想热闹一下，顺便跟他商量一下，哪个自称茵蒂克丝的女孩子的事情。 他毕竟是能力者，对这种事情懂得比较多。 【宿舍有点小，只是吃饭没问题，玩的话就有点挤了。】 他这么回复。 【哦哦，帮大忙了！】 隔着屏幕就能感觉到川神那热情洋溢的模样，他是那种喜怒全都表现在脸上的类型。 【需要我提前准备什么吗？】 当麻礼貌的问。 【不用不用，你就把位置给我就好了。我会带着朋友们和食材一起去的，小型联谊会！有男有女，从LV5LV4LV3到LV1LV0应有尽有！你什么都不用管，安安心心的准备吃饭就好了！】 “什么啊这个口气。” 当麻轻笑了一下，总感觉川神那开朗的笑容让他沉重的心情多少有点缓解。 茵蒂克丝已经走了，自己怎么想也没用了。 当麻只是一个学生，没有地位，他没法在学园都市追查一个少女的下落，也没有足够的力量，如果是异能还好说，如果人家用刀枪指着他，自己就无能为力了。 她已经走了，自己暂时把她的事情放一边，一会下了课就赶紧回去打扫一下吧。 “上条同学！怎么能在上课的时候玩手机呢！” 忽然，一个光是听着就感觉娇小的声音传了过来，那是即便上条当麻坐在椅子上，依旧会感觉声音从下面传上来的特殊的声音。 不用说，这就是他的班主任月咏小萌老师的声音。 这是一个看上去好像正在读小学三年级的老师。 个头很矮不说，偏偏脸长得也是一副小学女生的样子，如果她跟其他人一起乘公交车的话，肯定会被当做未成年人而免票的。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这个事情，她自己买了一辆车，从来都是自己开车上班的。顺便一提，车子的驾驶席经过特别的改造，要不然她的身高开车真的是很危险啊！ 月咏小萌一下抢走了当麻的手机，按了一下电源键，屏幕迅速变黑，进入了待机状态。 “虽然跟朋友保持联系也很重要，但是上课的时候要认真听讲啊！” 她皱着眉，垫着脚喝了他两句，当麻面色尴尬的点点头，不敢多嘴。 不过小萌老师也没有过多的难为他，把手机放在他桌角，说了一句“别再玩了啊。”就回去讲课了。 （晚上在我的宿舍举办联谊会吗？嗯……也不错吧？说起来……那个女孩子现在怎么样了呢？她把帽子忘在我家了。嘛算了，反正她肯定会回来拿失物的吧？到时候如果她赶上了，就问问川神，一起邀请她加入联谊会好了。） 他这么想着，努力把思路转过来。 “老师！上条根本没有听课！他在看网球社女孩子的裙子！” 忽然，坐在当麻前面的有着蓝发带着耳环的死党开着当麻的玩笑，向老师打小报告。 哇……看起来上条当麻的补课生涯……充满了坎坷啊！ —————————————————————— “唔，那么，如果是联谊的话，果然火锅之类的大家都能往里面塞东西的料理比较好吧。” 川神这么说着，把超市里的冷冻肉片大量的塞进自己的便携篮子里。 “四之宫，帮我冰一下。” 他刚说完，佐天泪子就感觉周围的空气冷了一些，看向川神的便携篮，里面不知何时已经多了四四方方的冰块盒子，正好和放肉片的塑料盒严丝合缝。 因为上条当麻同意了大家去他家联谊，现在川神正在准备东西。 比如，宴会上必须要有的料理。 如果是自己家开宴会的话，那么有充足的准备时间，如果是在别人家的话，总不可能在家主回来之前自己先进去准备吧？考虑这点，川神最后选择了火锅。 毕竟火锅的主料是水，以自己的能力，直接把冷水变成沸水那可是非常容易的，只需要短短十秒左右。 川神把那群白痴一样的队友打了一顿之后，就分配他们把房间恢复原状了，他顺便做了个大清洗，用水把家里的每个角落都清扫了一下，确保没有蟑螂。两个女孩子这才惊魂未定的开始努力恢复家里狼藉的模样，还好名井巳为了装修床铺带了几个家具店的人，正好还能直接跟店里订购其他材料，然后简单的重新装修一下。 预计几个小时就能做完。 五十岚，岛崎，名井巳三个人负责修缮宿舍，川神佐天和四之宫负责出门采购。 带四之宫的原因，就是刚刚提到的。 移动冰箱。 超能力者啊……是非常方便的。 强不强，川神不好说，但是超能力用好了，就会很方便。 比如白井黑子就能节约多少时间在移动上，比如自己，在打扫的时候只需要散散步就OK了。再比如现在，四之宫在，就绝不用担心冷冻柜里的肉拿出来会化掉。 “那么，蔬菜也是需要的吧？只有肉可是不行的吧？” 佐天泪子笑嘻嘻的从架子上把看着就很新鲜的蔬菜塞进去。 “说道火锅，果然得有吧？切了十字刀口的蘑菇啊，金针菇啊，白菜啊，之类的吧？” 佐天泪子说的是漫画里常见的火锅画法，里面大概就是这些东西。 “嗯嗯，我觉着没问题。四之宫呢？你觉着还差什么吗？” “没有。” 四之宫平静的摇摇头，表示无所谓。 现在的他们都还不知道，即将到来的事情。 —————————— “唔，居然把帽子落在他家了……这样的话，可是会被追踪到的。” 在上条当麻的宿舍门口，穿着白色修女服的蓝头发女孩子自言自语着。 如果仔细看的话就会发现，那白色修女服是一片一片的结构，用大号曲别针给简单的固定住了，如果动一下的话就会摇晃。 她名为茵蒂克丝，因为某些原因，正在被人追杀中，她今天也是因为逃避追杀，才会坠落在当麻的阳台，不过，因为她身上的修女服【移动教会】给她提供了完备的防御她没有受伤就是了。 这是一个悖论…… 如果茵蒂克丝继续穿着修女服，她就会被敌人追踪到身上的坐标。 如果茵蒂克丝脱掉了修女服，那她就会缺少完备的防御力，她就只是一个柔弱的女孩子。 现在她回来取头巾也是一样。因为，如果她不取回这个头巾，当麻的房间就会被追杀她的人追踪到，还是会给他添麻烦…… “那个人多少给饭吃了，我也不能给人家添麻烦呢！” 她挺着小小的胸膛这么说着，不过她并不明白怎么打开日本公寓楼的防盗门，只能皱起眉不知所措的左右回顾着。 然而，就在此时…… 在走廊的拐角里，身材高挑的女性，身穿牛仔裤和衬衫的搭配，从阴影里走了出来，她的手里攥着一把长长的武士刀，缓慢的，坚定的，一步一步，走向茵蒂克丝毫无防备的后背。 第十三章、烈焰与鲜血的开幕 川神双手提着非常夸张的两个巨大的塑料袋，里面满满当当的塞着肉类，透过半透明的袋子能清楚的看到让人食欲大开的粉红色，四之宫制造了冰块，川神则控制空气不让冷气流逝，以此充当临时冰箱。 吃肉嘛，吃的当然是一个鲜！ 尤其是火锅，下锅之后，马上捞起来，这也是为什么火锅肉片会切的那么细的原因。为的就是下锅之后马上被热水煮熟，保留鲜味啊！否则走了一路，从冰柜里拿出来的羊肉片就软绵绵的比起鲜，就更多的是羊肉的膻味了。 这么一想，四之宫的能力也真是便捷呢！那天带着她出去做个鲜肉快递肯定有前途。 川神想着乱七八糟的事情，一边看手机一边往上条当麻的公寓走。 在他身边，四之宫好像非常冷似的双手攥住墨绿色的大衣袖子，整个人蜷缩着肩膀，似乎还在微微发抖。 不知道是因为什么原因，她使用超能力的时候，会以【剥夺体温】作为代价，作为制冰能力者，她越是使用自己的能力，就越是会感觉寒冷。战斗的时候大家都很紧张，肾上腺素一刺激，谁也不会过多的关注自己的体温。不过这种日常散步就不一样了，因为大脑很空闲，所以能清清楚楚感受到冰冷的感觉，那种体温一步一步从骨头里扩散出去的感觉。 “哪个……不，不要紧吧？要不然，我借件衣服给你？” 似乎是感觉她的不对劲了吧？佐天泪子边说边准备脱自己的外套，现在毕竟是七月份了，当麻他们已经开始放暑假了——虽然他们要补课，但日子是完全没错的——这么暖和天气下，佐天泪子不是很能理解她为什么在穿着棉袄的前提下冻得瑟瑟发抖。 “嘛，四之宫的能力就是这样啦。倒不如说，我们的能力都有这样那样的缺点呢。” 川神半开玩笑的打趣了一句，四之宫剜了他一眼没说话。 “缺点？” 一听这个，佐天泪子大感好奇。作为LV0，她对于超能力的一切都非常感兴趣。 “是啊。比如名井巳，能力是血液粒子重构，操作的量只能是双手覆盖程度的血液。比如四之宫，能力是制造冰，但是会让自己的体温急速下降。” “那？川神桑也有吗？弱点？” “有哟。而且是非常可怕的弱点呢。” 川神说着转过身，一边倒着走一边弯下身体，对佐天泪子做出了可怕的表情。 “那？是什么弱点？” 中计的佐天泪子好奇的追问。 “我的弱点就是长得太帅，要好好反省一下。” “哈哈哈，不存在的啦！这种弱点！” 听他这明显是开玩笑的口吻，佐天泪子哈哈一笑，不置可否。 川神也陪着她笑了起来。 这倒不是他有意搪塞，除了刚刚提到的两人，五十岚的能力只能在背后展开，岛崎的能力只能用在和非人类的物种沟通，而且使用过久还会给大脑造成负担，郁岛川的能力是砍掉了一半的，虽然看上去是LV3的发火能力者，但实际上，其他的发火能力者到了LV3都能抛出火球啊之类的远距离攻击，可是郁岛川完全做不到这种事情，他的火焰仅限于手边能触摸的距离。 这么一说，似乎真的是除了自己大家都有弱点。 非要说弱点，那就是川神要同时计算气体和液体，两种完全不同的物质需要用完全不同的计算公式，因此他的计算力总是捉襟见肘。 这个算是弱点吗？撒，谁知道呢。 川神从没有想过自己那奇特的记忆丧失症装会和自己的超能力有关系。不过，就他的性格来说，就算真的知道了，也只会一笑，不置可否吧。 对已经发生的事情，他既不会感受到悲哀，也不会过多的沉湎。作为士兵上战场，总要遇到各种各样的情况，总是缅怀过去，那可是无法成长的。 他能放弃这LV4的能力吗？ 肯定是不可能的。 那么，他就只能接受。没有别的选择。 就在他颇为豁达的跟佐天泪子开着玩笑的时候，后退着走路的男人忽然感觉身后撞上了什么东西。 “抱歉……啊，是御坂啊，下午好。” “什么啊？！一看见是我你的态度是不是有点奇怪了？！” 明显感觉川神转过来之后，那俗气的宽大赤红风镜下的脸一下变得欠揍了起来。 被他撞上的，正是御坂美琴。 正如御坂美琴自己说的那样：最近老是遇到这个孩子气的家伙。 “嘛嘛，别再大庭广众下发火啦，影响多不好。” “你以为是谁的错啊？” “犹大？”（注：犹大是出卖耶稣，导致耶稣被处死的人。） “你这锅甩的还真够远的？！这里有圣人出没吗？” 被川神那玩闹似的口吻刺激到，御坂美琴不快的顶了几句。 “嘛嘛，好啦好啦，作为赔礼请你吃饭——虽然一开始就预订了要请你吃饭的。” “一开始？” “嗯，电影的杀青饭！” 佐天泪子一步跳了出来。 “御坂学姐，下午好！” “哦，哦……原来如此，你们这要做火锅Party吗？” 御坂美琴默默的抬起头，看了看逐渐落下的夕阳，感受到七月份的温暖，然后脑补了一下火锅的温度…… 夏天吃火锅吗？ “不是说，越是热的时候越要吃热的东西吗？怎么样？一起来吧？你可是女主角啊！” “唔……我考虑一下吧。所以，在什么地方？” 御坂美琴印象中川神的朋友很多，光是一起拍电影的就有五六个人，再加上黑子和自己，佐天和初春，那么人数怕不是要奔着10个去，一般的地方可是容纳不下的吧？ “啊，这个你不用在意，我有一个很靠谱的朋友呢。” —————————————————————————————— “阿嚏！” 拖着疲惫的身体走出校门的上条当麻打了个喷嚏，他一边揉着鼻子一边向自己的公寓走。 “该不会有人在想我了吧？——先不管这些事情，如果是川神君要来的话，还是应该先收拾一下吧。” 上条当麻的个人宿舍还算是蛮大的，这里是属于本高中的附属宿舍楼，一般来说，都会比普通的公寓楼好很多。一般的公寓楼也就是一室一卫，很多连厨房都没有，洗澡也只能蜷着身体用淋浴。 这点上，上条当麻的宿舍可是要豪华的多了，不但有单独的厨房，而且空间也很宽阔，虽然还是一室一卫，不过这个【室】已经快和【厅】差不多了。 这也就是学园都市啊，换了其他地方，怕是再也找不到这样好的学生宿舍了。 上条当麻是一个人住，独居的男人嘛，屋子或多或少会有一点点的在意啦，尤其是有朋友来做客的时候。 自己的袜子有没有都好好的收起来？床单够不够整洁？垃圾有没有扔掉？一旦有人要来，面子问题总是让男孩子心里紧张。 基于这个心情，一放学当麻就马上赶回了宿舍，丝毫不敢耽搁。 既然要请人来自己家里做客，当然，自己多少也得准备点东西吧？当麻的算盘是：先回去收拾屋子，然后一边联系川神一边去买点水果之类的。 唔，回去的时候看看有没有限时打折的水果之类的店铺吧。 对于LV0的穷学生而言，任何一笔资金都要节约的。否则就会把拮据的生活过成捉襟见肘。 于是，当麻一边加快了步子，匆匆赶往自己的宿舍，同时双眼左右观望，就看看哪里好像在做减价活动。 就这样，当麻先一步回到了宿舍。 虽然这么说很奇怪…… 今天的宿舍给人一种与众不同的感觉。 是……太过安静了吗？ 还是说，气氛变得凝重了呢？ 当麻也说不好。 搞不好就是自己的心理作用吧？他没有仔细推断，快速走上楼梯。 吱吱…… 吱吱…… 吱吱……吱吱…… 在自己的宿舍门口，三台圆筒形的机器人围着自己的房门口不断的蠕动。 “扫地机器人？真是的，在我家做什么啊。” 当麻叹了口气，一边掏钥匙一边走过去…… 等等？ 好像……有点眼熟啊？ 当麻越是靠近，越是发现不对劲的地方，三台铅灰色的机器人之中，倒着一个纯白色的人影，勉强能看见曲别针…… 看上去是一个普通的小女孩，年纪不过十三四岁，有着漂亮的蓝色长发…… 这个模样…… 当麻脑海里闪电似的闪过一个人。 那不就是！今天早上匆匆忙忙从自己家里逃走的哪个修女吗？难不成？是回来拿帽子的？ 不过，她趴在地上干什么？ “茵蒂克丝？” 当麻小心的叫了她的名字。 没有回应。 “额？茵蒂克丝？你在这种地方干什么？怎么睡在这种地方？” 当麻一边说着一边身手去推她小小的身体，直到此时，当麻还没明白发生了什么。【搞不好是茵蒂克丝等了太久，觉着无聊就趴在地上睡觉了】，直到刚刚为止，他都在这么想。 他的右手，触摸到了奇异的东西。 那种黏糊糊的，好像果酱一样的奇妙触感，把茵蒂克丝的衣服和自己的手掌黏在一起。 视线下落，锁定在右手上，那是暗红的颜色。 脑海里认定了这是什么东西之后，当麻感觉整个人都好像被电击贯穿了一样。 锐利的电流从天灵盖一口气扩散到全身，鼻腔里满是铁锈的味道，恶心，恐慌，两种感情鲜明的涌现出来。 他，瞬间理解了。 上条当麻仅仅是不幸，并不是愚蠢。 她说，自己正在被追杀。 她说，自己身上有完备的防御。 她说，如果和她扯上关系，连自己都会有危险的。 所以，她逃走了。 那么她为什么回来了？ 恐怕…… 当麻看向了自己的房门，仿佛能看透一样，他感受到了床铺上的茵蒂克丝的修女帽。 她是为了回收这个东西来的…… 因为，如果把修女帽留在这里，自己也会被卷进去…… 该死！ 那么，她受伤也能理解了…… 是因为自己的右手……怄气的……破坏了她的修女服！ “茵蒂克丝！振作一点！茵蒂克丝！是谁把你伤成这样了？！” 上条当麻焦急的推动着茵蒂克丝的身体，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他感觉手上传来的茵蒂克丝的身体完全没有温度。 焦急的少年现在是如此的痛恨哪个没有好好学习社会常识的自己，现在的他一点急救知识都没有，这种夸张的突刺伤口，他虽然知道应该止血，但是却无法知道怎么正确的止血。 “哦，这个啊，是我们魔法师做的。” 忽然，在上条当麻背后，传来了男人颇为轻佻的声音。 那语气微微上扬，带着不可一世的傲气，还有戏谑的调子。那是一种……对自己有绝对自信的语气。 说话的人，完全没有把自己当一回事！ 上条当麻敏锐的注意到了这点。回过头，那是一个身高超过一米九的高个子男人，红发，脸上印着好像条形码一样奇怪的纹身，嘴里还叼着烟卷。他身上穿着那种从肩膀覆盖到脚的超长袍子，倒是有一种RPG里【魔法师】的感觉。 “嗯？这次下手还真是重呢。” 高个子的红发男人没有理会当麻的沉默，自顾自的歪过头，看着倒在地上的茵蒂克丝，眉毛不自觉的挑了起来。 “为什么……” 当麻的语气低沉，句子微不可查。可是因为周围的空气过于死寂，对方听的很清楚。 “嗯？你问她为什么回来？撒，搞不好是来取失物的吧。我昨天看见这个这个孩子的时候她还带着头巾。搞不好掉在什么地方了。” （果然，是通过头巾上残存的魔力追踪到这里了吗？！为了防止我这个局外人被波及，她居然不顾危险特意回来拿帽子了？！） “这个……笨蛋啊……” 当麻低声呵斥了她一句，然而银发的女孩子只是安静的倒在地板上，身后的伤口里，继续涌出染红修道服的血液。 上条当麻从没有感受过这样的痛苦，这种无力感…… 因此，他只能把这份怒火全部倾注在双眸中，狠狠瞪了回去，毫不示弱的瞪向那个高个子的魔法师。 第十四章、上条当麻的判断 “你这混蛋……” 上条当麻的声音低沉到连他自己都吓了一跳，原来自己也会露出这种仿佛进食被打断的野兽这样示威的低鸣吗？攥紧的拳头里，血管正在涌动着愤怒的声音。 “啊？” 不太理解他在问什么的高个子魔法师歪了下脑袋，用一个字最简单的表达了自己的困扰。 “别用这种眼神看着我啊，对她下手可不是我。” 高个子男人居高临下的露出睥睨的神态，高高挑着眉毛。 当麻看向他的双手，确实，虽然被袍子挡住了看不真切，但空空荡荡，不像是拿着武器的样子。 茵蒂克丝背后的伤口明显是刃物贯穿造成的，从出血量来看，应该是一击贯穿了她小小的身体，估计生命反应已经很低了吧？所以才会被扫地机器人误认为是【垃圾】而非【人类】。 上条当麻想要扶起她来，可是又怕自己毫无医护常识的做法会更加恶化她的伤势。 “嘛……估计下手的神裂也没想到会这样吧？那件修道服【移动教会】有着绝对的防御能力，可是却因为不明原因粉碎了。” 说到这里，高个子的魔法师摇摇头，似乎是在惋惜的模样，脸上明显的露出了可怜的表情。不知道他到底是可怜倒在地上的茵蒂克丝，还是在惋惜一件优秀的防御道具的陨落。 果然…… 当麻攥紧了自己的右拳，都是自己右手惹的祸。 如果自己没有意气之争，如果自己没有和茵蒂克丝那样胡闹，她现在应该还有完美的防御。 她那种天真的性格，恐怕不止一次被追上了吧。每次都能逃出生天，怕不是都是多亏了那件修道服。 可是……偏偏那种防御措施被…… 上条当麻无比的恼火。 对自己的恼火，对魔法师的恼火…… “为什么？我不相信魔法这种鬼东西，也不理解你们这些魔法师的思考方式，但是！你们也能分辨正恶吧？！” 听着当麻指责，高个子的男人默默侧着头，表情平静，没有反口。 “这么小的孩子，你们却无情的追杀她，还把她砍到在血泊之中……你们看见这个血淋淋的光景！你们还能说自己是正义的吗？！” “如果你话说完了，我希望你能让开一下。我们要回收那个东西。” “回收？！” 这个仿佛在描述物体的表述方式让当麻吓了一跳。 “嗯，就是回收。正确的说是回收她身上的十万三千本魔导书，啊，顺便提醒你一下好了，如果是你这种普通人，光是看一眼就会脑袋炸裂的，所以还是别太接近的好。” “开什么玩笑！十万三千本？那种东西她到底藏在什么地方了！” “啊，不是就在那里吗？” 高个子魔法师一嘟嘴，上条当麻顺着他的下巴看了过去，是倒在血泊中的茵蒂克丝，旁边是继续试图清扫茵蒂克丝尸体的机器人。 “大脑里。【那个东西】能在瞬间把看见的事物绝对的烙印在记忆里，逐字逐句，永远的，烙印在脑中。所以说，它的脑海里有世界各地严禁被携带出去的特殊的魔道书，不过因为那东西本身没有魔力，倒不会怎么危险就是了。总之，危险的是那十万三千本书，所以在能使用魔法的人把它夺走之前，我们要这样加以保护。” 他仿佛要耐心的说服上条当麻一样，缓慢的给他解释着茵蒂克丝的事情。说着，他双手张开，做出宗教意味中，常见的普渡众生的张开双臂的圣洁手势。 “保护？” “对，就是保护。” 明明面前就是茵蒂克丝倒在血泊中的模样，他依旧毫不愧疚的说出了保护这两个字。 “你想，她再怎么有良心和良知，也无法抵御药物或者拷问吧？如果真变成这样，你也会良心难安吧？” 他戏谑的反问了一句，正好戳中上条当麻内疚的怒意，等他反应过来的时候，攥紧的右拳已经挥了过去，瞄着哪个男人那让人不爽的条形码，狠狠的揍了过去！ “你这家伙！到底是什么人！” 打空了。 魔法师只是一个侧身，就轻松的避开了当麻的右拳。 “史提尔-马格努斯。虽然……” “嘀铃铃，嘀铃铃……” 就在史提尔想要继续做自我介绍的时候，忽然，上条当麻身上传来了奇怪的尖锐的声音。 虽然不是很理解，不过史提尔多少也有现代的知识，知道这是手机的铃声。 他转过身，耸耸肩，对他做了个请的手势，意思是他不准备乘人之危，不会趁着当麻接电话的时候偷袭，或者强行带走茵蒂克丝。 上条当麻没有理会他的好意，摸出手机，上面是陌生的号码，他一共才见过那么几次。 川神响也的号码。 学园都市里，LV4的能力者。 虽然不知道他具体是什么的能力者，不过从上次见面来看，应该是操作水的能力吧？如果向他求助的话…… 当麻看看自己的右手，视线游弋起来。 如果向他求助，应该会让事态好转吧…… 可是…… “喂，我是上条。” 他的声音冷静到他自己都惊讶。 “哟，上条，火锅的准备已经搞定了，你们家有锅吗？没有我们就买一口……” “啊……抱歉啊川神，我家里临时有点事情，不好意思，Party的话，能拜托别人吗？” “啊？啊……嗯，没问题。那么到时候我会给你发地址，你要是方便的话，可以过来陪我们一起玩哟。” 电话说道这里就挂断了。 “我还以为你会跟朋友求救呢。央求他们报警之类的。” 高个子红发魔法师史提尔耸耸肩。 “我不会那么做的……不会把其他人卷进来。” 上条当麻的视线越过了史提尔，看向背后的女孩子。那个孩子，明明失去了自己最大的保护，还要为了不让自己被卷入魔法的事件而努力回来取走头巾，自己又怎么能随随便便把外人拉扯进来？ 而且……敌人的实力到底怎么样，当麻也不清楚，LV4能赢吗？搞不好，川神来了也赢不了，那样，不是白白送了性命？ 更重要的是…… 当麻还记得呢。 川神是这么跟他说的。 “从LV5LV4LV3到LV1LV0都有”。 就算LV5和LV4不用担心，可是一起举行火锅Party的人里面，还有LV1和LV0……虽然这么说对他们很不友好，但，LV1和普通人没有什么区别，更别说面对魔法师了。 从史提尔这个让人极为不爽的高傲态度来看，他应该是有绝对的自信的那种人，恐怕，他一点都不介意上条当麻多找几个人来帮忙。 他敢侵入学园都市，并在学园都市追杀目标，他就从没畏惧过在学园都市和人死斗。 不能把外人卷进来。太危险了。 “嘛，算了，反正对我来说怎样都好。啊，姑且问一句，少年你现在当作什么都没发生过可以吗？你离开这里，我就当没看见过你。你不是魔法侧的人，没必要来趟这浑水。你已经尽到义务啦。” 他用力吸了一口香烟，火星迅速蔓延起来。 “……” 上条当麻没有回应，这就是最好的回应。 “嘛，好吧。Fortis931。这是我的魔法名。Fortis用日语来说，就是强者的意思。不过语源并不重要。我们魔法师这种生物，在使用魔法时候，似乎必须先报上魔法名，这是沿袭至今的难以理解的惯例。在我们魔法师之间，自曝魔法名更像是——” 他说着，把还剩一半的香烟往外面一扔，之前懒懒散散的表情瞬间消散。 “——自报【杀戮之名】。火焰啊。” 随着高个子魔法师的宣言，在上条当麻宿舍外侧的空气中，忽然爆开了距离的火焰。 那是直径超过十数米的无比汹涌的火焰。 在文学中，创作者经常把火焰比作海，这么一看，并非没有道理。仿佛海啸一样，大量的炙热的炎在半空中熊熊燃烧。以完全违背科学的姿态，鲜明的凸显在当麻面前。 炙热……刺痛…… 过于热烈的风卷动当麻的感知，让他难以睁开眼睛，只能勉强确认到，那些炙热的火焰正仿佛漩涡一样汇聚在史提尔掌心，而高个子的魔法师正带着高傲的笑容，把那炙热的火球高高举起。 —————————————— “哎？这就是你说的靠谱的朋友？” 御坂美琴总算有了个可以揶揄川神的机会，自然不会放过。 刚刚打了电话准备确认当麻那边情况的来着，却忽然得知了当麻那边不方便，川神自己也是无可奈何。 “嘛，我相信上条的。他肯定不是故意推脱，应该是真的有事吧。” “啊，我懂我懂。怕不是被暑假补课的老师为难了吧？” 佐天泪子一副自己很理解上条的样子。 听了她的话，御坂美琴耸耸肩没有多话。她可是常盘台的王牌，怎么可能会出现暑假补课的情况？自然也不能理解了。 不过这么一说，确实啊。一般人会在暑假被要求补课，要么是学习成绩不好，要么是学时不够，不管是那种，都容易让人有【坏学生】的感觉，既然是坏学生，放学后被老师留下来念叨一顿，也是可以理解的……大概吧？ “哇……佐天小姐好像很有经验的样子？” 川神半开玩笑的反问。 “当然！曾经也是经验丰富的说！” 佐天配合着这个玩笑，做了个军礼的模样。两人咯咯的笑了起来，一片愉快的气氛。 “哪个……所以，最重要的是，Party怎么办？” 御坂美琴可没兴趣看川神这个大男人卖蠢，无可奈何的问道。 去哪里？ 这还真是个问题。 正如之前说的，川神自己的宿舍，客厅一团糟，想要修缮完成，怎么也得是三天五天，这还是建立在川神用超能力帮忙的前提下。 现在回去？ 在那坑坑洼洼的地板上？在那被水浸透的墙皮围着？够了……这太没有宴会的氛围了，要是大家一起举行个万圣节化妆Party，弄了个墓地破败风倒是没关系。可是这种时候…… 只能找其他人了。 佐天泪子原本想说邀请他们来自己的宿舍的…… 不过佐天泪子住的不是栅川中学的学生宿舍，而是搬出去住的，怎么说呢，那个小公寓，远远没有上条当麻那公寓那么立派，根本不足以容纳十个人在里面玩闹。 至于御坂美琴，那就更不可能了。 首先，常盘台是女子学院，你听说过几个老爷们跑到女子学院的宿舍里开Party的吗？怕不是要被舍管骂到死。 川神看看沉默的佐天，又看看没有说话的御坂，知道这件事还是得着落在自己身上。 虽然知道上条当麻的脾气秉性，那种老好人的性格，他会拒绝自己肯定是有他脱不开身的理由，自己如果表现出哪怕一点的失落，都会让他自责。所以不管有多苦，川神只能自己吞了。 不过，到底怎么办呢？ 他一个在学园都市做被研究素材的，社交圈当然也就是那么几个人，虽然他喜欢出去散步啦，但是亲密到一起吃饭的好友却不多。 非要说在一起打过交道，然后还算是亲密，能接个地方吃杀青饭的话……那就只有…… 川神拿着手机，飞速的编辑着短信，快速的和对方沟通着。 似乎是感受到了他的严肃心情吧，两个女孩子谁也没有多话，默默的看着他飞快的搓动手机屏幕。 听着短信的声音响啊响的，不知道过了多久，川神总算是松了口气。 “搞定了。” “哦哦？是川神桑的朋友吗？” “当然，虽然认识没多久，不过这个世界没有钱做不了的事情——除了没钱这件事。” “哈哈哈，小心被人解读成拜金男哟！” 川神笑笑，对佐天泪子的话不置可否。 他刚刚确实没撒谎。 这个【朋友】，确实是蛮爱财的。 刚刚自己快速发短信，就是跟她确定借用房子的租金。 不得不说，得知了自己在学园都市外积攒下来的资金还能用的现在，这个人的金钱观已经完全崩溃掉了！ 第十五章、杀青party 那是炙热的温度。 过于汹涌的白色气浪一层一层的晕染开，将炙热的温度扩散到每个角落，给房间填满温馨的味道。 对，温馨的味道。 这跟什么魔法啊什么魔法师啊什么条形码啊都没关系。 “哇，水一下子就开了？！” 小个子的女孩子夸张的露出了惊讶的表情，她有着修长的金色长发，给人一种外国人的感觉，头上戴着红色的帽子，身上也是红色和白色相间的衬衣与长裙，下面套着红色的长袜，整个人好像新年放在橱窗里极具节日气息的洋娃娃一样，充满了精致的美感。 研究所众人对她都不会面生，虽然大家一共就见过那么几面罢了。 芙兰达。 曾经被神谷所长雇佣的暗部【道具】的一员。 川神之前联系的人就是她。 川神虽然不了解暗部是什么组织，但是如果套用雇佣兵的模式，那么就很好理解了。 在没有任务冲突的时候，大家完全可以相安无事的在同一个酒吧里喝酒。如果有任务让两支佣兵队合作，那么即便有天大的仇怨也会放下。当然，如果解不开仇怨，就会有一方主动放弃这个任务。 这就是专家的素质，绝对不会过于执着于仇恨这种东西，一味的追求利益最大化，最效率的活用自己的生命，榨取自己的价值。 如果把暗部也理解为【暗中行动的专家】，那么就理解了。 神谷所长可以雇用他们来袭击自己，那么自己也可以雇用她们给自己提供宴会场地。 当然，一般的暗部成员肯定不会同意就是了。 但是…… 嘛，芙兰达不是一般人就是了。 虽然不知道她为什么那么执着，但是，她对于钱确实有一种夸张的执着。为了能多赚一点外快，她可是不惜一切代价的呢。 （大概，是经历过贫穷的人吧。） 川神是这么推测的。只有真正经历过贫穷的人，才会对贫穷有一种刻骨铭心的恐惧，生怕回到那个时代。虽然不知道芙兰达是不是类似的经历，不过——管他呢！她怎么样跟自己没关系。 反正自己联络上了芙兰达。 联络方式是上次电影对决中，芙兰达在川神宿舍的时候跟他交换的。 不过……结合芙兰达的情况来考虑……她大概只是盯上了川神的钱了吧。 当时在绢旗最爱和川神响也都灰溜溜的表示别比电影了，我们还是来看电影吧，之后在回去的时候，芙兰达就笑眯眯的跟他交换了联系方式。 “如果有任何困难，可以随时雇佣我……我们暗部！” 她笑靥如花的说着好像推销员一样的话。 不过真是多亏了她，帮大忙了。 这次的宴会地点是暗部【道具】的秘密据点之一，因为麦野她们临时有个小任务要出去解决一下，绢旗最爱作为泷壶理后的盾牌跟着一起去，留下芙兰达一个人看家，正好没有人知道芙兰达的事情！ 那种小任务的钱，就算芙兰达跟着出任务也只是四分之一罢了。 电话里，芙兰达随便跟川神报上了任务的原价，没想到他一口答应了！这就是说，芙兰达只是跟着他们一起玩玩闹闹的开个party居然就能拿比原本的任务还高的薪资啊！ 这谁不乐意啊？ 而且，芙兰达也不是很担心被麦野她们发现。 毕竟，暗部【道具】的秘密据点可是有很多的，芙兰达选择的据点正好是大家平日里不怎么去的那个，那么多据点呢，怎么会那么恰好她们就来这边了嘛。 至于川神他们会不会泄密？ 说实话，芙兰达一点都不在乎。 之前她们四个女孩子一直很小心翼翼的不让秘密基地的信息暴露出去，结果呢？还不是被人强袭了！ 如果麦野怀疑的话，自己就把问题全推给那四个女人就完了。 对，全推给那个暗部【鲶鱼（catfish）】！反正那四个女人知道我们的据点嘛！搞不好就会泄露给外人啊！反正没法怀疑是我~ 别看芙兰达一副财迷的模样，这点小心思还是有的。惹怒麦野可不是好玩的。她一点都不想尝试。 因此，在川神拜托她的时候，她非常爽快的点头同意了。 结果就是这样咯！ “我的能力是操作水嘛！让它瞬间煮沸这不是很正常嘛！有什么好惊讶的。” 川神笑笑，豪迈的抓起一把冷冻羊肉卷，往火锅里扔了进去。 “哇哇，川神桑要先放调味料的啊！” 佐天泪子赶紧把火锅调味料撕开，倒进去，否则光是白水煮出来的味道……嗯……应该还是差点的吧？ 因为加入了调味料，空气中迅速升起了香辛料的味道。 “哦哦，那么肉~多来点肉~” 岛崎千雪也笑嘻嘻的把肉甩进锅子里，因为有些着急了，她还把四之宫制造的冰块也夹了一些进去，不过很快就会锅里的沸水烧溶了。 “啊，怎么岛崎桑也这样啊？” 佐天泪子苦笑一下，感觉好像自己是个怪人一样。她偷偷看了一眼旁边，御坂美琴也在准备往里面扔蔬菜，在她旁边，名井巳絮絮叨叨的跟她说着健康学方面的事情，御坂美琴也不知道听进去了多少，一边好像在听的点点头，一边有好像没有在听的点点头，最后综合一下，还是感觉她在搪塞名井巳…… 初春和白井同学到现在还是没有来，估计是工作没有处理完吧。这两个人之前忙里偷闲被川神叫去拍电影了，耽误了工作，所以现在导致工作挤压，导致自己无法来参加杀青party……这么一说……这也算自作自受了？ 大概吧。 命运啊！佐天泪子这么感慨了一句，便又把视线转了回去，只见那火锅已经被川神和岛崎占领，里面浮满了煮成白色的肉片，配着红色发亮的油光，给人一种很美味的感觉。 这两个人还真的是……明明用冰来继续冷藏肉片就是为了保存鲜度，结果这两个人却这么夸张的把肉片撒到里面。 五十岚瞥了一眼芙兰达，冷哼一声，不过她至少没有发难，在她后背上，四条机械臂好像章鱼的触手一样在半空中耀武扬威的挥动着。 这是她得知是来暗部道具这里吃饭之后，强烈要求装备上的。说是信不过她们。 不过，川神感觉，与其说是信不过，不如说是【不甘心】吧。上次跟暗部的战斗，五十岚没有过瘾……所以在来之前他就很和善的提醒过她了。 “你敢找事，造成的一切的损失你来赔偿。” 如果川神是说什么你敢找事就杀了你之类的，五十岚还不会太在意，搞不好还会有情绪：老娘偏偏杀给你看啊！结果一听要赔钱，这么现实的话题让她不禁开始审视起来自己的储备。 事实上，五十岚也在存钱。 她的超能力对高科技武器的依存太严重，如果只是依赖于研究所配给的落后的武器，根本没法研究出自己能力的上限，所以她存钱的目的之一就是给自己准备一套武器。 当然，这个只是【目的】，实际上钱都被花在游戏厅了。嘛…… 你看，这就是利益了。能让五十岚那种暴脾气都退让的东西。 芙兰达虽然也很不爽，但这次自己是作为东道主的，没有对她生气的道理，也只能不理会她，蜷着双腿坐下，跟着大家一起举起筷子。 在暗部【道具】的秘密据点之一的部屋里，川神响也带着研究所的五人，带着佐天和御坂，加上芙兰达，九个人的party开始了。 因为浅川绫也的身份比较特殊，樱井小姐拒绝了带她一起去的意见，为了安抚她的情绪，樱井小姐本人也只能买了点心陪她。再说了，房子里修缮，也得有个人看着嘛。 至于神谷所长……这种随随便便就能激怒别人的超级天才还是别来的好，他在激怒敌人的领域上真的是超级天才。 就这样，众人在热烈的气氛中愉快的进行着party。 而另一边，上条当麻也沉浸在完全不同的热烈气氛中…… —————————————————— 那是炙热又沉重的火焰。 虽然把没有实体的火焰说成【沉重】有点奇怪，但这就是上条当麻的第一反应。 过于浓缩的焰红色给人一种火焰化为实体的错觉，过于高热的温度扰乱了空气的流向，让周围的一切景色都变得光怪陆离起来。 说来奇怪，明明是这样的高温，可是周围的栏杆，天花板，防盗门，却完全没有一点被烧坏的痕迹，只能说，这也是魔法的神奇了吧。 身高超过一米九的红发魔法师史提尔带着高傲的笑容，把手里的火球扔向上条当麻。 他用这高热的火焰干掉过许多人。 身为魔法师，他就注定要和敌人战斗。 魔法侧的情况很复杂，战斗是不可避免的。为了不被杀，那么就得精研杀人的技术。 如果对方是优秀的魔法师，那么另当别论。如果对方是学园都市的能力者，那么也要小心。 可是…… 史提尔从他身上感觉不到这种危险性。 他肯定不是魔法师，至于能力者吗……应该也不是。 很简单的推理。如果他真的是超能力者，之前他盛怒之下，就不应该是挥拳殴打自己，而是用超能力攻击过来了。 结论是，他应该完全不会用超能力吧。 虽然很无辜。但是史提尔早就决定做一个冷血的魔法师了。因为恻隐之心就放过上条当麻？那样万一之后影响了回收茵蒂克丝的任务怎么办呢？ 而且……明明报上了魔法名却没有干掉他，也太有损魔法师的名号了吧？ 轰隆。 烈焰轻而易举的吞没了上条当麻的身影。 和预算一样，连哀嚎的声音都没有来得及发出来，整个人就化为了焦炭。 “我下手也太重了啊……真是抱歉了。不过，以你这种程度，是多少次也赢不了我的。” 他转过头，把那男人的焦炭痕迹甩在脑后，准备回收茵蒂克丝。 “你说谁——多少次也赢不了你啊？” “？！不可能？！” 那是原本不可能出现在他背后的声音，男性的声音，上条当麻的声音。 惊愕的史提尔回头，看见的是同样带着惊讶表情的上条当麻。 这个从火焰攻击中险死还生的男孩子，一点受伤的样子都没有，他仿佛要安慰自己一样，低沉重复叨念着：“真是的……我在害怕什么……我的右手对魔法有效，那件修道服不就被我破坏了吗……” “你这家伙……” 史提尔摸不准他要干什么，扯动宽大的魔法袍，挥出下一发炙热的火焰，顺着甩动袍子的离心力，火焰仿佛一道月牙似的飞射出去。 上条当麻不躲也不闪，他只是好像挨打一样，双手护在面前，右手张开，拦住了火焰。 那是无法言明的奇怪场景，史提尔眼见着自己发出的火焰攻击，在上条当麻的右手中迅速的消散，他极力控制魔力，试图把它们重新凝聚成致命的攻击，可是却有一种无形的力量，阻碍了史提尔的魔力！ “原来如此……是你啊，把移动教会破坏的真凶。” 史提尔的声音也逐渐低沉下去，双眸微微眯了起来，透出一种肉食性的凶暴目光。上条当麻全然不惧，他用完全一样的憎恨的目光瞪了回去，一步一步走向史提尔。 “构筑世界的五大元素之一，伟大的始祖之炎，那是孕育生命的恩惠之光，是惩戒邪恶的制裁之光……” 史提尔低声吟唱着咒文，明亮的火焰再次在他身边缠绕起来。 “在带来安稳幸福的同时，也是消灭冰冷黑暗的冻寒噩运，其名为炎，其职为剑，显现吧！啃食吾身化为力量！” 随着咏唱的完成，空气中忽然传来了疑似猛兽的咆哮声，汹涌如海浪的火焰瞬间吞没了史提尔的身影，过于明亮的光一瞬间吞噬了当麻的视野，让他不得不眯起眼睛，重新做出防御的姿势，把右手护在面前。 “狩猎魔女之王……其名代表着【必杀】。” 史提尔如是宣告。 当麻张开了五指。 不管接下来敌人用什么手段，只要有这右手就一定没问题。 第十六章、欺负人party 温暖的房间里，伴着温柔的灯光和食物的香气，杀青party正在热烈的走向高潮。 既然是party，那么就肯定不仅仅是吃饭。不如说，吃饭只是手段罢了。 火锅里浮着大量煮白的肉片，羊的味道充盈着整个房间，大量的蔬菜泡在里面，白色，绿色，浅绿色，灰褐色，等等颜色伴着水花翻滚。 如果是一般的火锅，这样爆沸早就把水煮干了，不过在川神的超能力控制下，水的力量一直在安稳的翻滚着，到达一百度的水沸腾着，化为水蒸气，然后又被川神重新凝聚成水，强行锁了回去。 这是只有超能力才能做到的事情。 “很早就想说了……你的超能力，还真是方便啊。” 芙兰达滴溜滴溜的转着眼睛，人偶一样精致的脸庞下，构思着怎么把川神挖到暗部来。 如果是这个人的话，夏天出任务的时候能让他吹个冷风啊。冬天出任务的时候能吹个暖风啊。夏天出任务的时候能让他冰个饮料啊，冬天出任务的时候能让他暖个汤啊……这个人，只要给他一瓶矿泉水，这就是一个移动锅炉啊！ 简直完美了！ 芙兰达有过好几次想死的经验。 其中一次是大夏天的埋伏在草丛里，热死个人，关键是为了防止蚊虫叮咬，还不能穿短裙，否则身上肯定会出现一堆疙瘩，对于少女而言这是绝对不能容忍的！ 冬天也就算了，你可以多穿衣服。夏天怎么办？总不能扒一层皮啊？ 最可恶的是，自己准备的饮用水都是，被空气弄得温热，喝下去感觉更渴了，如果有这样的队友的话…… 一边出任务一边喝冰饮料，哎咿呀咿呀……光是想想都觉着带感啊！ 这么想着，她看向川神的眼神更加炙热了。 如果这个人是什么很厉害的家伙也就算了，还有功高盖主的可能性，麦野哪个性格的，绝对不容许比她厉害的人存在于【道具】里，可是川神打不过她！麦野也不会生气的吧！ “我的超能力是最泛用……不过我也这么想，与其说是泛用，我更像是【便利】呢。哈哈哈哈。” 川神随意的拿自己开着玩笑，继续从锅里捞肉吃。 芙兰达忽然注意到，川神虽然距离火锅最近，可是那风镜上居然一点水珠都没有……大概也是被他用超能力给挪开了吧。 明明不是什么很厉害的战斗系超能力，不过在这种日常生活里真的很方便啊。 “不过，使用的人就……” 郁岛川早就吃完了，他今天很难得的没有玩手机游戏，一直把手机踹在口袋里，直到他吃饱了，这才开始不紧不慢的掏出手机。 川神一开始还以为他是转性了，一看这里都是可爱的女孩子准备认真一点，结果一问才知道，原来游戏服务器炸了，紧急维护……不过看郁岛川平静的模样，怕不是这小子早就把体力刷完了，所以对他来说，游戏服务器维护之后，官方给的补偿都是白赚的。 现在，估计是游戏开服了吧，他低下头，双目死死盯着手机游戏，不停的搓屏幕，头也不抬的打趣川神。 虽然他的语气一点都听不出是打趣就是了。 “使用的人怎么了？我很帅的你不要黑我！” “就是你这个态度问题。” 郁岛川也不看他，也不管他什么回复，一副你爱说什么说什么，我固执己见的模样。不过他的话倒是引起了在场众人的一致点头，就连不怎么喜欢搀和这种事情的名井巳还有一直以来都对川神青睐有加的岛崎千雪都是这样！ “哎哎哎？！等等大家？！我只是阐述了一个事实啊！你们好好看看这张脸啊！” 忽然对自己失去自信的川神赶紧用手指紧急梳理了一下头发，整理了一下护目镜，然后深吸一口气，露出模特似的笑容。 不得不说，他原本就是五官端正，帅气不帅气这种主观想法因人而异，至少他不是丑陋的那一批，而且，都说笑容是最好的装饰，带着这种笑容的川神确实给人一种还不错的第一印象。 “是啊，响也哥确实很帅啦。” 岛崎千雪说着，歪了下头，熟褐色的马尾辫顺着这个动作甩了一下。 一般来说【确实】这个词如果和【啦】这个句尾组合，一般情况都有后文，就好像【虽然】后面基本都会跟一个【但是】来转折一样。 “自卖自夸太难看了。” 四之宫冷冰冰的帮岛崎千雪补完了这句话，她可不像是岛崎千雪，对川神一点想法都没有的她根本不需要估计川神的感受，张嘴就把事实说出来了。 “而且，长得好又怎么样！性格太恶劣啦！” 御坂美琴一听大家都在埋怨川神，自己心底对这个人的怨念也翻腾起来了，这家伙老是把自己当白痴耍，这种乱开玩笑的性格真是太糟糕了。 如果他是那种老老实实的家伙的话，搞不好，御坂美琴还能跟他普普通通的相处，见面打个招呼啊之类的——大概吧~谁知道呢。御坂美琴是想象不出来，正儿八经的川神响也是什么姿态。 “哎哎哎？！忽然变成我的声讨大会？！在我花钱举办的party上面正在举行欺负我的大party吗？！” 川神好像话剧演员一样，夸张的手舞足蹈起来，这个动作更加让御坂美琴确信，这个人就是没个正形！他恐怕，非常享受这种戏剧化的感觉啊？ “谁让你总是一张受欺负的孬种脸啊！白痴！” 五十岚原本就和川神不对付，这个山猫一样橘发女子，一看他吃瘪，心里简直爽翻了，而且是大家一起让他吃瘪，爽的不行。 有一句俗话叫痛打落水狗，肯定就是说自己现在应该趁机黑他一把啦！五十岚自己伸出两只手，背后还有四根机械臂，一共六只手一起对川神竖起中指，这是一种很常见的鄙视人的手势。 “名井……你，你是能理解我的吧？！” 川神响也错愕的看向身边默默无语一直在吃东西的肌肉壮汉。 顺便一提，虽然名井巳吃的频率很高，但是吃的东西很少，他每次都是只夹一片肉，或者一片菜，熟了就吃，虽然频率高，但是量太少了。 一听他发问，名井巳放下筷子，不知道是不是心理错觉，他感觉桌子啪的一声，发出了很悲哀的低鸣。 “川神……” “是？” “神谷所长天才吗？” “………………” 一句话，仿佛晴天一个霹雳，轰隆一声打中了川神。如果这里是漫画的话，恐怕大概会有一整页来描绘的吧，黑白书页上只有粗大的雷电和被电成焦炭的川神。 这是连LV5的【超电磁炮】御坂美琴都做不到的伟业，把人从内心深处彻底雷翻。 谁也不能否定神谷所长是个天才。 这个人如果是庸才那么就真的没有天才了。 这可是光用看的，就能逆推出能力者计算公式的人。 或许有人不知道这有多难。 能力者的能力就好像走迷宫，能力者从起点开始，逐步摸索，最后走到终点。 而神谷所长，则是从终点入手，反过来绘制了这个能力者是怎么走到这一步的。 也就是说，他不是在走迷宫，而是在画路线图。 这已经是匪夷所思的地步了。正常人做不到的。 还有研究所监控坏掉的时候，神谷所长能通过自己的知识，强行在脑内模拟战斗，居然和战斗场景分毫不差……这就很可怕了。 但是，这个人虽然聪明，风评如何呢？ 很差…… 研究所六人外加樱井小姐，对他都是敬而远之，绝对不想跟他扯上关系，背地里叫他疯子…… “你是说……” 终于从打击中稍微恢复了一点的川神颤颤巍巍的对名井巳伸出手…… “……我这种一直自称帅哥的行为，就好像神谷所长一直以来自称天才一样让人讨厌的吗？！” 郁岛川一听他说话这么有气无力，心里玩心大起。他原本就只是想顺便逗川神玩一下，没想到这次这么顺利，为了让流程更加有趣，他忙不迭说：“是啊没错，就是这样。” “我这样的人活在世界上真的好么。” 这句话一下成为压垮川神的超重量砝码，一下把他按到在桌子上，似乎是因为受到了太大的精神打击，连超能力都一同关闭了。火锅没有点火，完全是依靠川神的超能力才滚烫的……现在已经逐渐开始冷却了…… “哎————这么受打击的吗？！” 御坂美琴错愕的看着倒在地上已经花白化的川神，吓了一跳…… 怎么回事？他至于这么受打击吗？！ “我居然被拿来和神谷那家伙对比，我的人生已经没有价值了……” “哎哎哎？！把自己家的所长说的这么不堪真的好吗！” “你不懂的……对，你一定会不会懂的……” “虽然我确实不懂，不过听你的口气我忽然很火大……” “有些时候，无知就是幸福啊……” “但我觉着应该不是现在……” “啊，神谷所长，你为什么是神谷所长呢？” “瞬间变成哲学问题？！还有，给我向莎士比亚道歉……” “好！今天的漫才，结束！” 忽然川神整个人从桌子上弹了起来，意气风发的模样，那里还像是刚刚失魂落魄的样子？！ 在那俗气的红色风镜下面，少年脸上带着明亮的笑容。 “…………” 御坂美琴忽然觉着，刚刚跟他吐槽的自己很蠢…… 难道说…… 她的视线扫了一圈，最后锁定在郁岛川脸上…… 这个瘦弱的男人……不知不觉拿自己开了玩笑？！ （不是川神？！是我？！是我被玩了吗？！） “噗……哈哈哈哈，什么啦你们这些人，想笑死我吗！” 芙兰达看着御坂美琴忽然僵硬的表情，情不自禁的哈哈笑了出来，虽然前面说的都没有什么意思，然而真相高破，忽然反转，捧哏的御坂美琴那僵在当场的表情，简直是太有趣了！ “真是够了！啊啊啊啊！你这家伙，真是最恶劣了啊啊啊！” 御坂美琴怒极反笑，紧皱的眉头间噼里啪啦的泛起电弧，蓝色的光弧噼里啪啦的闪耀着，一副马上就要跟川神决一死战的模样。 “川神响也！我要跟你决斗！” “所以，哪个白手套呢？” “那是什么年代的习俗啊！” “不扔给我吗？” “不给！再说我也没有！” “真是可惜，刚说如果能拿到御坂同学的手套，就能高价卖给白井同学了。” “相对我的私有物干什么啊混蛋！” 啊……又是日常的哪一套，川神轻轻松松三两句话把御坂美琴撩到气炸，想要一发电磁炮糊他脸上。要不是佐天泪子一个劲的抱住她，劝她别动怒，怕不是真的就打起来了。 “这还真是热闹的日常啊。” 芙兰达作为房主，笑嘻嘻的看着他们玩闹，不搀和在里面。这种闹剧小品，在旁边看着可比亲身搀和进去有趣多了。 “是啊……芙兰达……这是不是太闹腾了啊？” 忽然，在芙兰达背后，带着浓浓不快感觉的女性的声音传了过来。 听见这个音色，芙兰达背后一阵过电似的，浑身一个激灵。 这个声音她听了太多次，不会认错。这个……肯定就是…… “啊……啊啦……麦……麦野啊！啊哈哈哈……” 是的，暗部【道具】的女王陛下，麦野沈利。 有着棕色波浪长发的女人双手抱胸，正利用身高优势，居高临下的俯瞰芙兰达…… “你有什么遗言超要说吗？” 在麦野身边，带着红色帽子的矮个子女性能力者站了出来。 绢旗最爱。 看起来…… 是芙兰达最担心的情况发生了。 恰好，麦野她们来到了这个秘密据点。 “我们恰好路过这里，发现秘密基地里亮着灯……我说芙兰达……你是不是忘了，暗部的【暗】字怎么写的啊？！” 麦野沈利眯着眼，左手抄起一团绿色的奇怪的光球，顺着她的手指屈伸，光球不停的闪耀着。 暴虐的女王，如果得不到合心意的回答，怕不是下个瞬间就要杀人了！ 第十七章、境遇相反的两人 上条当麻感觉很热。 非常热。 一点都不让人愉快的那种热。 在他对面，是敌人放出的火焰攻击，其名为狩猎魔女之王，听上去好像是某种攻击，好像还是针对女性的攻击。不知道为什么会是火焰。 如果上条当麻多了解一点欧洲，应该就能理解这个名字和火之间的联系了。 在中世纪的欧洲，教权至上，清除异教徒，狩猎【魔女】或者说【女巫】，将仅仅是信仰不同的异教徒女性污蔑为魔女诛灭。其中常见的一种处刑方式就是火刑。 再往前一点时间，法国著名女英雄圣女贞德，也是因为被污蔑为魔女，而被绑上火刑架，被烧死的。 史提尔的必杀【狩猎魔女之王】所蕴含的便是这样的含义：将一切异端，焚烧殆尽，在狩猎者的火焰中，处于王之地位的最凶魔法攻击。 在上条当麻面前的，是游戏世界里常见的【火焰巨人】，通体由火焰构成，身高看不真切，火焰飞舞升腾，看不出具体的轮廓，难以估量它的大小。不过保守估计大概有三米左右吧？ 火焰以弯着腰的人类姿态站在空气中，光是存在于此，就已经炙热到让上条当麻无法忍受，这还没有真正的开战，如果开战了…… 上条当麻越来越庆幸自己没有向川神响也求救是多么正确的选择。 这样的敌人，如果不是有【幻想杀手】的自己，怕是都要被火焰吞没了。 水克制火，但是那只是一般意义上，改变变量，就会有不同的结论。如果火焰过于凶猛，水在浇灭火焰的前一刻就会被蒸发。从这种意义上来说，川神应该是被克制的哪一方。 当麻一边庆幸着，一边把视线看向史提尔，正确的说，是看向他背后的茵蒂克丝。 不过没有等他做出反应，狩猎魔女之王先出手了。赤红的火焰怪物毫无技术含量的直接扑向当麻，它的武器就是自身超高温度，能将被攻击的敌人烧毁。当麻啧了一声，往旁边闪了一步，右手一个横扫，拍在狩猎魔女之王的火焰身体上。 火焰仿佛不曾存在一样，随着当麻的攻击而在半空中消散。 “还有什么……” 当麻刚想耍个帅，问他还有什么招数，可是看史提尔脸上戏谑的笑容，他心里忽然一惊，总感觉不对劲，下意识的回过头，不知何时，刚刚被当麻撕裂的火焰巨人，下一个瞬间已经重新出现在上条当麻背后，火焰巨人的手里攥着一把十字架型的火焰剑，过于浓缩的火焰，连红色和橘色都已经褪尽，是耀眼的炽白！ 当麻不敢小看，挥动右手挡了下去…… “？！” 无效…… 上条当麻惊愕的看着自己的右手，明明已经和那火焰十字架接触了，可是，那十字架没有消散。 自己的右手失效了吗？ 不，没有。 他马上理解了这点。如果自己的右手失效，那么自己应该已经被狩猎魔女之王给吞噬了，没道理还活着。敌人的火焰十字架无法突破自己的右手，就意味着自己的右手还在完美的发挥着它【幻想杀手】的作用。 当麻全神贯注，透过自己的指尖去看，只见那炽白的颜色一接触到自己的右手，马上就好像扑火飞蛾一样迅速化为了灰烬，留下一个空缺。可是在空缺产生的同时，狩猎魔女之王的身体里又会涌出全新的火焰，填补进去！ 幻想杀手的消灭速度，和狩猎魔女之王的再生速度一样！ “符文。” 忽然，茵蒂克丝的声音响了起来。 “象征着【神秘】和【秘密】的24个符号。是日耳曼民族从西元二世纪开始使用的魔法语言……” 茵蒂克丝的声音非常的平稳，一点都听不出重伤的感觉，但也听不出人类应该有的味道，现在的茵蒂克丝……简直像是一台机器，只是根据系统内部给出的文字，合成语音，平缓，冷静，而且没有半点情绪。 史提尔一撇嘴，刚刚茵蒂克丝说的，就是他的魔法秘密。 符文魔法。 简单来说，就是将写有卢恩魔法文字的符，预先设定在战斗的地方，引发神秘学现象的魔法。 史提尔的狩猎魔女之王就是这样，设置的符纸越多，威力就越强，在符纸的效力范围内，就拥有无限复活的力量。而就在来找上条当麻之前，他早就把整个大楼里贴满了符文。 虽然不担心上条当麻能破坏全部的符文——因为数量太多了——可是被人叫破了自己的魔法奥秘他还是很不愉快，他不满的抬脚，直接向躺在地上的茵蒂克丝的脖子踢了过去，粗暴的阻止了她继续说下去。 “放弃吧。你是无法破坏这所大楼里全部符文的。” 史提尔冷淡的对着上条当麻说着。 上条当麻只有一只右手，正在狩猎魔女之王。 而史提尔，就在他背后，谋划着下一击。 双手交叉，火焰的波动向着上条当麻的背部飞了过去！ 轰隆！ 夜空下，公寓楼爆起火焰！ —————————————————— 哗啦。 在另一边，川神也面临着差不多的绝境。 麦野沈利好像玩腻了一样，随手把手里的光团扔了出去，瞬间化为了一道泛着绿色光辉的炮击，将玻璃融掉了。 “芙兰达。” “是，是？！” “（这块玻璃）算你账上。” “噫——知，知道啦！” 这么财迷的芙兰达都不敢在金钱的话题上惹怒麦野沈利，可见麦野沈利平日里是多么有威慑力的一个头目了。 “所以，你们几个到底什么情况？” 麦野沈利就差脑袋上定着一个漫画十字了，她极为不爽的看着自己秘密基地里这几个不速之客。 “啊，开宴会而已。” 川神站了起来，笑眯眯的迎着她的怒火。 “哈？” “宴会就是是因习俗或社交礼仪需要而举行的宴饮聚会，是社交与饮食结合的一种形式。” “没人让你解释！” 听他忽然给自己解释起这个概念，麦野沈利不禁失笑。 “其实是我们原本预定去的那里不太方便，就想着跟你们租一下咯。你们……那么多房子，对吧，租一间来吃个饭而已啦！” “……” 麦野沈利无言的看向芙兰达，眼神充满了怨念：“我就说为什么今天芙兰达会忽然主动放弃这种基本上是躺着赚钱的工作，原来是背着我们接私活了吗？还把基地租给外人，你这家伙……” 麦野沈利伸出一只拳头，嘎巴嘎巴的把指节捏弄的响了起来。 “对，对不起！！” “真是的，我偶然发现这里亮着灯，我还以为是什么呢——我说你们几个，如果不想……喂泷壶？！” 麦野沈利还没说完，她忽然发现不对劲的事情…… 不知何时，泷壶理后已经被岛崎千雪给拐走了。这个拥有黑色披肩发的身材很好的女孩子，不知道为什么总是一副没干劲，或者说，什么都没有在思考的空洞模样，身上穿着粉红色的运动服，给人弱不禁风的印象。 在麦野沈利说话的时候，之前刚刚从外面进入室内，还带着一点寒意的黑发女孩泷壶理后已经被岛崎千雪带到了座位上，大红色的运动服，栗色的马尾辫，还有那仿佛太阳一样开朗又明亮的笑容，不知不觉就把泷壶理后带走了。 现在她正关切的把肉夹给泷壶理后：“要多吃点肉！吃了肉就会有精神了哟！” “肉……吗？我吃。” 泷壶理后一歪头，好像这才反应过来她说了什么似的，张嘴咬住岛崎千雪的筷子，再看岛崎，脸上满是投喂宠物之后的满足感…… （喂喂，我可没听说岛崎还有驯熟人类这样的可怕技能啊？） 郁岛川悄悄侧过身对川神说。 （我也是第一次见啊，这太可怕了呀岛崎小姐……） “喂，我说你啊，别擅自给我们的人吃……” “啊，麦野小姐也要吗？肉买了许多哟！” 面对岛崎千雪明亮的笑容，麦野感觉不太舒服，正要拒绝。 “我都说了，别在这里……” “不用客气的啦，之前大家不是也一起吃过饭……” “快别提了！”X7 出乎意料的，岛崎话一出口，七个声音一起打断她，吓了她一跳，御坂美琴和佐天泪子更是如此，搞不清楚情况。 她们可不知道，上次暗部四人和研究所六人聚在一起到底导致了多么悲哀的情况。那是让人对【肉】这个字怀有恐惧的程度。不过这才过去多久，大家就又聚在一起吃火锅了，只能说，真是没有约束力的教训呀！ 仿佛这件事抽走了麦野全部的力气，她叹了口气：“随你们吧。” 不知道为什么，她对岛崎千雪的邀请，提不起恶意。好像这个女孩子有一种洗涤人心的奇异的力量，能让人对她心生好感一样。要是换了其他人，川神响也这种的，怕不是说破嘴麦野也不会同意。 搞不好，说的烦了，还会赏他一炮原子崩坏。不过意外的是，麦野却有点拿岛崎没辙。 （这么一说，好像之前也是，上次袭击他们研究所的时候，泷壶也被这个女人莫名其妙的拐走了。心理系？或者精神控制系的能力者吗？啧啧啧。） 麦野这么想着，操着筷子，开始跟大家一起吃饭——她刚刚忙完工作，正是饿得时候。 一看她都坐下了，芙兰达赶紧对岛崎投去感激的眼神，看起来自己是不用死了……挨骂是跑不了的，不过至少不用担心更糟糕的结果啦！ 芙兰达心里充满了这样的感激之心。 “真是的，我平日里就说，你们一个两个的，都太没有紧张感了。” 麦野沈利也是恨铁不成钢，明明大家是暗部，听这个名字吧。 暗部，这肯定是暗中行动的部门啊？哪有暗部找人在自己秘密基地开party的？ 回去之后要好好惩罚一下芙兰达。 麦野心里盘算着。至少这个秘密基地是不能用了。被人知道的秘密基地就不能用了。 想到这里，她的脑海里不由自主的闪过一个女人的面孔，脸色忽然就变成狰狞起来，不愉快的皱纹爬满了她的脸。让她下意识的开始打量着房间的角落里，生怕会忽然冒出点什么东西。 这也不怪麦野。 上次也是一样，她们刚刚完成了袭击神谷研究所的工作，回到家里休息的时候，忽然被那四个臭女人给袭击了！ 身为暗部，本应该袭击敌人的组织，结果被人给袭击了？！还有比这个更让人啼笑皆非的笑话吗！？哈？！这就好像猫被老鼠给咬了一口似的。 那是一个自称【catfish】的奇怪【暗部】，麦野沈利倒是听说过这个组织。 暗部是学园都市理事会的下属机构，有许多独立部门，负责不同的任务。比如麦野她们，就是防止上层失控，以及必要的时候镇压其他暗部暴动。 而那个【catfish】，负责的工作和自己很类似。 相信很多人都听说过这个故事，在一桶沙丁鱼里放进去一条鲶鱼，就会带动整体的沙丁鱼群游动，提高生存率。 这个暗部负责的工作就是这个。 这是【专门袭击暗部】的【暗部】。 让其他暗部始终有一种【随时被人袭击的危机感】。理事会上层是这么说的。 之前在外面吃饭，川神感受到的麦野他们身上的伤也就是这么来的。 现在麦野就怕那四个疯女人在忽然过来…… 不……等等？ 麦野沈利的视线忽然飘忽起来，锁定在身边的川神响也身上…… 如果那四个疯女人过来了……现在的情况是不是只能乱战了？ 麦野沈利忽然想起来上次和川神厮杀的感觉了。 自己不是说过吗？如果有机会，绝对要撕了他。 这不就是……机会吗？ 麦野沈利忽然感觉身体有点发烫，情绪激动，想要尝试把川神响也整个人切成粉碎的，那种奇特的杀人冲动。 这就是麦野沈利了。 如果曾经被人算计了，那么绝对要找回场子。 如果遇到了旗鼓相当的对手，那么一定要把对方撕碎才能畅快。 上次碍于工作，可是这次自己可没有工作呀。 她舔了舔舌头，心里居然还有点期待了起来！ （快点来吧，catfish的诸位。） 第十八章、袭击 “说真的，我可是真没想到会和你们同桌吃饭。” 宴会中，五十岚忽然冒出这么一句话。 这里就体现出语言的力量了，古人曾把语言比作有力的武器，诚不我欺，就这么十八个字，就让饭桌的气氛一下险恶了起来。 穿着橘红色衬衫的山猫一样的女人双手抱胸，身后四条机械臂也学着本体的模样在她身边交叉，看上去好像一个铁栅栏。 “哈？！你这是要打架咯？！” 芙兰达好像被凉水浇头的猫一样，激烈的表现出了不满。 她被麦野欺负是一码事，被其他人欺负是另一回事，她可没必要非得忍着五十岚的气。不如说，有了五十岚，正好可以把被麦野欺负的怨恨发泄在她身上！ “不，我的意思是……” 出乎意料的，五十岚没有被激怒，也没有再次激怒她，反而退让了一步。这让见惯了五十岚怼川神这种展开的研究所众人有点惊讶了。 “……明明是两个不同的机构，结果却好像联谊一样的坐在一起。真是了不起的——川某人！” “我姓川神请你不要擅自砍掉一半。” 川神响也一听五十岚后半段就知道了，她的挑衅目标从一开始就是自己。也不知道自己和她哪来这么大的仇。 “这种事情是很常见的吧？越是专业人士，越是不会在非战争的情况下开战。真正的专家，离开战场就能和世仇坐在一起喝酒。” 川神不着痕迹的捧了麦野一把，他也看出来了，麦野沈利眸子里那锐利的攻击欲望，恐怕，她心里盘算的就是怎么忽然发难，然后跟大家开战吧。 有一种五十岚的感觉。不过麦野明显比五十岚要成熟的多了。 这番话的意思，隐含着“只有不专业的人才会在任务之外寻仇”，不着痕迹的提醒麦野沈利，要有专家的意识。 川神不介意跟她开战，不过自己身边还有佐天，这就很难受了。真打起来，川神就只能跑路咯！ 不过这也是个优点。 这里不是研究所，这里不是川神的主场，怎么破坏都没关系。反正事后处理的人是对面。 听说暗部虽然人很少，但是会配给相当多的后勤人员来保障暗部成员的生活，不知道附近有没有呢？ 那些没有能力的普通人，在听到这里开战之后，一定会迅速赶过来，然后……川神就能把他们的血液当做是武器，甚至是炸弹，直接引爆。 他的能力无法渗透到同等级能力者身体里，但是对于这种无能力者，他处于肆意杀戮的最高级。 论理？道德？可惜，这个表面笑嘻嘻的男人可没有他的模样这么美好，为达目的不择手段，从他之前能毫无怜悯的杀掉那四个潜入学园都市的战斗专家就知道了，这个人根本不介意杀人。非要给他定个标签，大概就是【混乱中立】，完全依照自己的价值观来行动的人，他的一切行为，都能用【我喜欢】三个字来概括。和伦理道德没有关系。 帮学园都市，也只是因为除了学园都市，他没地方可以去罢了。 身为过去的亡魂，他能去的地方太少了。 不知不觉，川神的思维又跑远了。 仔细想想，这其实是蛮奇怪的一件事，他总是在思考的时候，忽然思路就走上了岔路，然后开始往毫无意义的方向思考。 这在他还当雇佣兵的时候是极为罕见的，正如自己说的，战争专家都是非常讲究效率的生物，如果最有效的杀掉敌人，保存自己，说白了就是这样。这种胡思乱想…… （难不成？这就是我超能力的副作用吗？因为对大脑进行了开发，所以我的大脑总是会进行一些无所谓的思考吗？） 川神这么想着，下意识伸手去摸自己的镜片，不让自己的思路跑的太远。只要自己还能接触到它，接触到自己和战友们曾经的羁绊，那就没问题。 （只要还戴着它，我就依旧是一个人类，这样就好了。） 他这么想。 “喂，说话啊倒是！” 麦野沈利不快的提高了声音，显得有些尖锐，川神敏锐的发现这份怒火是冲着自己来的，赶紧收起胡思乱想。 “什么？” “果然你没在听啊！” “抱歉，我刚刚在思考重要的问题。” 川神一本正经的回应，这倒是让麦野沈利有点好奇，她换了个姿势，单手撑着下巴，颇有气质的问道：“在想什么？” “人类的起源和物种的衍化。” “好深远？！你思考这个干什么！” “为了让人类进化到下一阶段？” “为什么是疑问句？！” “撒，为什么呢？” “你该不会是在搪塞我吧？” “被发现了？！亏我还以为自己隐藏的很巧妙来着……” 御坂美琴默默听着川神和麦野好像对口相声一样的相互吐槽，心里感慨：果然这家伙就是什么时候都没个正形。 她自己之前也被川神给这么吐槽了，被他带跑了节奏，下意识按照他的节奏跟着吐槽过去。 不过麦野沈利明显比御坂美琴更有经验，一听他在胡扯，手里忽然升起一团绿色的光球，二话不说就瞄着川神脑袋打了过去，川神一侧头，这一炮打了个空。 “再胡说，下一击就打穿你。” 麦野狠狠的宣告着。 看得出，刚刚这一击她没有包含太多的杀意，更多的只是威慑。不知道为什么，麦野今天忽然没有动手的意思了，明明之前总是想着怎么杀掉川神，今天真正见面却觉着无所谓了。 否则，兴致来了的话，麦野沈利才不管什么暗部什么事后处理的，肯定先打死他再说了。会像是现在这样，压下怒火，和他好像朋友一样交流，本身就是不太可能的事情。 （……就好像被什么东西给影响了判断一样……算了。） 麦野沈利皱皱眉，没有仔细思考下去，不知道这种倦怠的想法是不是也是被某个精神控制系能力者给篡改的结果呢？ “抱歉抱歉啦~不喜欢我的玩笑我道歉，别打过来啊。” 川神赶紧赔笑，不在故意逗她。 刚刚开玩笑，其实是为了缓解尴尬，自己毕竟没有听麦野说什么，只能开个玩笑蒙混过去了嘛。不过好像惹她生气了。 不过…… （果然，氮气装甲挡不住啊。麦野沈利的炮击。到底是什么原理呢？我之前模拟过一次，到底是怎么成功的？材质吗？还是说，公式？公式错了？之前神谷所长给我的公式是错的吗？也对，神谷所长毕竟就跟麦野沈利见过一面，就算没有推导出麦野沈利的能力公式也很正常的。） 就在刚刚麦野沈利手边凝聚出光线的时候，川神迅速在自己身边浮起了氮气装甲，然后……眼睁睁看着自己的装甲被麦野沈利的炮击打穿，连抵抗一秒都没有做到，直接打穿过去了。 这种优秀的攻击性让川神更加心动了。 就好像孩子看见玩具一样，如果他从一开始就没有模拟麦野沈利的能力，那么就算了。关键是，明明成功过一次，却不知道怎么成功的。 就好像玩格斗游戏，乱按按键忽然使出了超必杀技，就会开始尝试如何再次使用这个超必杀技。现在川神就是类似这个状态。一想到麦野沈利的必杀，他看着麦野的眼神就更多了一些崇拜。 “干什么……你这眼神有点恶心啊。” 麦野沈利厌恶的瞥了他一眼。 “没，只是想说，上次没有仔细看，真是漂亮啊！” 这句话倒是发自内心的，麦野沈利只是脾气不好，容貌确实不错，事实上，麦野沈利自己也颇为自豪来着，认为自己的容姿很好，以后如果暗部做腻了，干脆去当个杂志模特也不错。真是让人不知道该怎么形容的未来规划。 不过自己这么想是想啦，被人忽然这么说她还是多少有点害羞，只见她眉毛一跳，长长的喊出一声：“哈？！” 就差没有甩一炮原子崩坏糊他脸上了。 然而，就在她分心惊讶的这一瞬间！ 哗啦！ 只听天花板忽然发出碎裂的声音！ “全体散开！” 川神暴喝几乎同时喊了出来，只见他迅速将空气凝聚起来，化为实体的护盾，仿佛一个球形巨卵一样，迅速把大家包裹进去，与此同时，一个飞扑向着佐天泪子飞了过去，想要优先确保她这个无能力者的安全。 虽然川神喜欢开玩笑，但是大家也都知道，这个人不会拿安全来开玩笑。这个人虽然不喜欢说出来，但对所有人的感情都是真挚的，他确确实实不希望大家出事，事实上，之前麦野沈利的袭击，也是他最先发现了不对劲，感觉到了敌意，这才规避了麦野沈利的第一发炮击——虽然光束炮的速度还是太快，从看见的那一刻起就躲不开了。 这次也是一样，虽然他展开了超能力……但是罕见的，他的能力受到了某种妨碍。 （空气……好重！） 他第一次有了这样的想法。 不管是谁，普通人也好，超能力者也好，都不会觉着空气是什么沉重的东西吧？可是，现在的川神唯一能想到的形容词，就是沉重。 仿佛空气瞬间成为了某种恐怖的存在，原本能随心所欲调动的气体，现在已经完全化为沉重的铅块，简直连呼吸都要感觉到困难了！ 这毫无疑问……是敌人的超能力吧！ 川神努力转过头，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缺氧的原因，他感觉自己的身体也像是灌了铅一样沉重，动弹不得，虽然只是转过头这么简单的动作，也花去了他相当的体力。 “所谓的暗部——不管处于什么情况，都必须防备着敌人的偷袭。【item】，你们还需要锻炼。” 清冷的女性的声音。 屋顶被打破，一个身材颇为高挑的女性一边发出声音，一边从屋顶的大洞跳了下来。 顺便一提，麦野他们的秘密基地是公寓楼，如果想要入侵，就必须从上一层楼入侵，不知道他们是怎么弄到上一层的钥匙的。 暗部的秘密基地本来应该是绝对的秘密，可惜的是，暗部【catfish】因为工作的特殊性，每次都能提前弄到被袭击目标的位置。 今天也是一样，清楚了麦野四人的位置，于是策划了这次的奇袭。 因为日前刚刚进行过奇袭，所以她们判断：麦野等人不会相信自己短时间内会再次袭来，就重新策划了这次的偷袭。 “又是你啊！你这娘们！” 麦野沈利也和川神一样，丑陋的趴在地上，好像有一只无形的大手全力将她按在地面上一样。咬牙切齿的发自内心露出憎恨的火花，麦野沈利的身边浮起漂亮的绿色光球，那是原子崩坏光束的前奏。 “别让她得逞！菲利普！” 又是一个女孩子的声音响起，随着她的命令，只见刚刚那个大洞里，又有一个黑衣服的男人跳了下来，看上去大概有五十多岁了，精神依旧抖擞，留着花白的胡子，身上穿着执事常见的西服。 半空中老人的皮鞋狠狠踩在麦野沈利的脑袋上，仿佛漫画一样，只见她的脑壳咣当一下和地面进行了亲密接触！ 超能力者的能力，在大脑收到冲击的时候就很难维持，因为超能力的源头就是大脑。除了川神这种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怪胎，所有人都有这个问题。然而，麦野明明被狠狠踹到了头，可是她身边回旋的绿色光球却没有随之失去控制。 只见它们沿着刚刚麦野锁定的方向，嗤的一声化为无数的利剑，将墙壁，地板，天花板，统统贯穿！ 之前宣言的黑衣女人冷淡的咋舌，她已经看出来麦野根本没有收什么大伤，把右手伸向腰间。 在她黑色的长裙外面，穿着黑色的夹克衫，腰间则绑着一把太刀……不，与其说是太刀，更类似尺子了。黑漆漆的，上下一样粗细，根本看不出一点刀的形状，只有长度能依稀让人联想到武士刀。 这就是，之前让麦野吃够苦头的东西。 “暗部【catfish】，参上。” 第十九章、catfish “终于出现了啊混蛋！” 在这之前，麦野沈利心里多少还存着一点借由catfish袭击过来，自己趁机和川神哪个家伙再来一次战斗。 毕竟麦野沈利的性格如此，她曾经一次被川神欺骗，虽然当时是因为她本人的状态不太对，过于倦怠这才让川神逃出生天，可是，失败就是失败，如鲠在噎，麦野沈利一直想找个机会把川神剔除掉，来让自己痛快。 结果catfish现在来了，结果她的不爽也全都涌现了出来，之前被catfish给阴了，现在居然又被阴了！这让高傲的麦野小姐怎么受得了？！ 虽然被老绅士一脚踩在地板上，可是麦野沈利仿佛大脑根本没有收到冲击一样，挥起一团原子崩坏，向着周围的空间切割了过去，好像一把巨大的光束刀。 这一下让对手吃了一惊，黑色长发，穿着黑色夹克的女人用日本居合道的姿势，压低身体任由麦野沈利的攻击擦过她的头顶，而那个老绅士菲利普为了躲开这光束攻击，只能收起脚一个后跳，双腿蜷缩，躲开光束的一击。 趁着他坚硬的鞋跟离开自己的头，麦野就地一滚，虽然狼狈，但总算是逃出了敌人的攻击范围，重振状态，四团原子崩坏在她微微卷曲的头发边浮现，仿佛待命的士兵。 “谢了。” 麦野沈利头也不回，对川神响也说道。 “不客气。” 川神笑笑，这才收起了超能力。麦野沈利耳边，忽然卷起了风。 之前哪个老绅士的一脚之所以没有对麦野沈利造成伤害，完全是因为川神响也的能力。 学到了绢旗最爱计算公式的他，配合自己那近乎bug的能力范围，能在半径五十米内的任何地方展开氮气装甲。 如果说绢旗最爱是一台防御力惊人的坦克车，那么川神就是批发坦克的。眼见麦野即将受创，哪怕川神和她稍微有点不对付，还是要协助她一把。因为她是在场众人里，最具有攻击性的超能力者。炮台一样的麦野沈利的攻击性毋庸置疑，川神早就亲身体验过了，那是怎样夸张的攻击模式。 战争中，优先保存大规模高威力的杀伤武器，这可是常识啊。 麦野被敌人一脚踩上去的时候，川神的氮气装甲已经开了过去，在麦野的头和敌人的脚之间形成了坚固的防御屏障，因此，麦野才没有因为冲击而停滞。 麦野的攻击没有间断，敌人的奇袭瞬间被化解，在她们的原定计划里，麦野沈利应该多少眩晕个两秒，然后趁机开始新一波的战斗。 结果被川神这么一弄，敌人的布局就被打破，不得不暂时后退。 （果然，是新人呢。我就说学园都市里不会有那么多专家嘛。） 川神稍微松了口气。 因为敌人在自己的计划被打破的时候，选择了暂时后退，重整态势。虽然听上去好像很正常，不过实际上非常愚蠢。 因为奇袭这种东西，突出一个【奇】字。如果自己后退，那么敌人也会迎来宝贵的调整时间。有了准备，接下来的战争就算能赢，损害也会高出不少。真正的战争专家，即便是奇袭的准备被人窥破，也会提前准备好几手后备方案，以备不时之需。他们会贯彻奇袭的战术，一口气斩首不给敌人喘息。 “御坂！你带着佐天先走。” 川神不由分说的把佐天泪子推到御坂美琴的怀里。 “等，等等，那你们呢？我也要……” “要个鬼，你可是这里最能保护佐天的人了，先把她带走再说别的。” 川神也顾不上给她解释，现在这里超能力等级最高的就是御坂美琴和麦野沈利，敌人明显是冲着麦野来的，而且就她那脾气，保护别人？怕不是她先一炮打死了佐天吧！ 这点上，御坂美琴就好多了，脾气上好得多。 “就算要帮忙，先送她回去，之后再说。” 川神的话让御坂美琴一怔，点点头。她也明白，这是比较正确的做法 自己和佐天的亲密度，要高于自己和研究所的六人。佐天泪子又是LV0，不管是优先拯救弱小，还是优先拯救朋友，佐天泪子都是应该第一个被救走的。 他的建议，直截了当，又非常正确。御坂美琴点点头，默默道：“我会回来的。” “啊，回来的时候，我们大概已经开始二次会了吧。早点来，我会记得给你留一口汤的。” “……油嘴滑舌。” 御坂美琴知道他是想让自己放心，不过听他这么没正形的例子，还是气不打一处来，她一把攥住佐天泪子的手腕，不由分说的带着她往大门的方向跑。 而敌人的攻击仿佛也有意要放走这两人一样，没有继续追击过去。 “这次袭击，仅仅针对暗部【item】，我给你们10秒钟。无关人士退散。” 一身黑衣的女人弯下的身体，手里紧紧攥着那把好像是尺子一样的武器，居合道的攻击以神速的拔刀见长，第一击的速度和力量非常可怕，不过，这个人的武器是尺子，没有锋利的刀刃，应该会多少劣化攻击效果吧？ 川神这么分析着，没有后退。 为什么？ 很简单，川神也是一肚子火没地方发泄。 今天早上，他在家里感受到了不愉快的情绪，好像晕车一样让人目眩的恶心感。 今天中午，他和美少女一起坐在长椅上吃饭，结果忽然遭到了敌人的炸弹袭击。 今天下午，他邀请美少女来自己家里办派对，到家后发现自己家被自己人拆了。 今天晚上，他好容易和朋友们其乐融融聚会，结果现在又冒出来一个莫名的女人踹了自己的饭桌？！ 他川神响也还要不要面子的？！这事情，一次两次也就算了，三次都不够，这都第四次了！泥人尚且三分火气，更何况他这个肉的？ 现在他才不管这些人是谁，为什么来，川神都想好好教训他们一顿。 应该是哪个黑衣女人的能力吧，她说要放走无辜人的时候，那种沉重的压迫感消失了。 看周围的物品的模样，不应该是心理暗示，应该是…… （重力操作，或者是引力操作一类的能力吗？） 川神心里有了判断，这样才能解释为什么刚刚自己的身体会那么沉重，如果是有人强行增大了地球引力，那么就可以理解了。 “呵——不走吗？” 麦野沈利瞥了一眼他们，研究所六人里，居然没有人走掉。就算是岛崎千雪也是一样。 “走？没必要。被打扰吃饭的，可不仅仅是你们啊。我才是今天的party主人，踹翻我的餐桌，我才是最火大的。” 川神代表众人给出了回应。麦野沈利冷笑一声，嘀咕一句“随便你”，没有再说什么。 趁着这宝贵的十秒，芙兰达和绢旗最爱迅速凑到了麦野沈利身边，泷壶理后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躲在了麦野身后，手里拿着一点粉末式的药物，小心的舔了一下。 川神看的真切，不过他没有医药知识，不知道这是什么药，不过考虑到现状，应该是增幅超能力的药物吧？ “时间到。在场所有人，被认定为暗部【item】的成员，攻击开始。” 女人好像机器一样毫无生气的说着，随着话语喊出，之前让众人难以喘息的重压再次产生，那种好像全身背负着重物的强烈压力，让人难以行动。 而趁着这个重力加强的效果，黑衣女人急速冲刺了过来！ 看起来，她的能力是改变范围内的重力，然后她本人不受重力的影响。 “小心！她可不是只会加强重力！” 麦野沈利眉头一皱，四团光束炮向敌人发射过去，同时提醒众人。 暗部道具和暗部鲶鱼这不是第一次交战，敌人会用的某些手段，麦野沈利心里也清楚。 尤其是这个女人…… 鲶鱼的队长，浅野零。能随意操作重力的这个女人，攻击起来相当的讨厌。 她可不是仅仅能【增强】重力的。【削减】重力也是她的拿手好戏。 在加重瞬间改变成减重的那一刻，人体会感受到近乎10倍的重力落差，对人体的脏器可是一个巨大的考验。 要知道，宇航员可是需要宇航衣的帮助下才能应对其他星球的重力，被浅野零反复折腾几次重力，肯定会内出血的。 偏偏这个女人本人不会受伤，她不受自己能力的影响。 麦野出于好心，提醒了川神一句。 川神点点头，表示自己知道。 浅野零在重力增幅的领域里，急速冲到麦野沈利身边，手起，刀出，川神响也瞬间一层氮气装甲套在麦野面前。 锵！ 那是清脆的，仿佛金属交击的声音，黑色的尺子在麦野沈利面前落下，川神瞬间感觉，重力改变了。 如果之前好像四肢都灌了铅一样，那么现在就是好像整个人漂浮在云端一样！ 浅野零在攻击的瞬间，把重力给削减了！ 对宇航稍有了解的，都会知道，月球重力是地球的六分之一，所以地球人在月球上会变成大力士，稍微走一步就会跳起很高。现在也是一样。 因为重力被削弱了，浅野零的一击，直接把麦野沈利夸张的打飞了出去！虽然没有什么攻击力，毕竟敌人轻飘飘的嘛，可是当麦野沈利控制不住身体，倒飞出去的时候…… 重力瞬间反转！远超常规重力的压迫感瞬间把半空中的麦野沈利狠狠拉到地面上，发出砰的一声脆响！ 川神也是一样，原本全力对抗重力，全力挺直腰板，结果在重力减轻的瞬间，他差点跳了起来，结果刚刚还没有跳起，重力又重新落了回去！ 恶心…… 刚刚吃饭，川神胃里的食物让他的身体自内而外的感觉到恶心。 他现在终于理解这个女人可怕的地方了。 （瞬间反转能力吗……真是恶毒的用法！还偏偏选择我们吃饭的时候！是盯上了这个时候吗！胃里有食物……） 川神暗中记住她的战斗智慧，咬紧牙关不让自己吐出来。 “超讨厌你。” 绢旗最爱看麦野被打飞，小小的身体愤怒的扑向了浅野零，然而黑衣的女性只是一个转身，双手倒转刀柄，一击瞄着她小腹敲了过去。 仗着氮气装甲对敌人攻击的防御力，绢旗最爱理也不理，强行用身体挡住浅野零的攻击。 可是，没有突破成功。 浅野零在自己的重力领域里，就相当于神，强行锁住对方，让他们使不出力气，她就能轻松打赢被束缚的对手。绢旗最爱也不例外。虽然不会担心被敌人伤害，但是她也同样打不中敌人。 绢旗最爱没有一点认输的意思。 相反，她还觉着自己能赢。 因为，她怀里有着队友给她的宝物。 那是一个做工有些粗糙的布娃娃，用来充当眼睛的黑色纽扣显得非常的可怕。 绢旗最爱把它抱在怀里，在自己的冲刺被浅野零挡住的时候，她只是平静的张开了双手。 “邦！” 她用嘴模拟了爆炸的音效。 根本不用怀疑，研究所众人都吃过这玩意的苦头，那是芙兰达的玩偶炸弹！ 绢旗最爱居然用了自杀式的自爆攻击！ 但是，有一点不太一样，在氮气装甲的保护下，绢旗最爱本人不会被炸弹波及到，只有浅野零会被爆炸波及！ 轰隆！ 爆炸的鸣响瞬间笼罩整个房间，浓浓黑烟从窗口滚了出去。 “嗯？” 在楼下，梳着高高马尾辫的女性听到这一声，回过头，看了一眼正在冒出浓烟的建筑物，没有说话。 她敏锐的察觉到此地不宜久留的感觉，没有过多的停留，快步离开了。 上半身是T恤，下半身则是牛仔裤，奇怪的是她裁掉了一条裤腿，给人一种性感的味道。如果跟她打个照面，绝对不会忘记这个特色的。 “史提尔，真是慢啊。” 她嘀咕了一句，这里是她和史提尔约好会面的地方，史提尔回收了禁书目录之后，应该会刚来这里跟她汇合的。结果却出了那种爆炸的情况…… 是换地方呢？还是…… 身材高佻的马尾辫女性思忖了一下，决定在等等自己的伙伴。她抬手，准备着和科学完全不符的神秘——卢恩符文。 那是史提尔交给她的东西。必要的时候，用来隐藏自己的手段。 “Opila（闲人驱散）。” 她念出这个名字，将符文的力量扩散开。在这个符文的作用下，大家都会不自觉的规避掉这个区域，这样，就不会有人注意到她这奇妙的打扮，也就不会被人抓住把柄了。 “真慢啊，史提尔。” 她又催了一句。 第二十章、两重战 上条当麻，川神响也，原本交集不深的两人，此时却面临着完全一样的窘境。 轰！ 火焰爆炸，过于高热的火焰直击楼层，迸射出仿佛漫画里地狱一样的场景。 因为史提尔提前用过驱赶闲人的符文，明明发出了这样剧烈的声音，却没有人试图接近这里，看个究竟。 人类的原罪之一，就是好奇。 试问，如果有一天窗外忽然爆发出轰隆一声巨响，大家的反应是什么呢？毫无疑问，他们肯定会先凑到窗边看看，到底是什么发出了这样的巨响。 然而现在，没有人对这件事感到好奇，这就是魔法的力量。 原理的话，其实类似于广域精神暗示，让人们本能的觉着“那个地方没有什么奇怪的”，“今天不知道为什么，就是不想接近哪个地方”之类的感情，然后规避埋设符文的地区。 这是魔法师用来营造单挑场所常用的手段。这样能尽可能少的把普通人卷入。 说实话，这个符文的效果没有多强，正如它的名字一样，【闲人驱散】，只能驱散闲人，如果是稍微对魔法有所了解的强大的魔法师，就能轻轻松松的穿过这种干扰。超能力者……那就不好说了，毕竟超能力和魔法是两个范畴，这个问题就好像用牛顿定理去计算朱自清《背影》的主旨思想一样。这根本是两个概念，扯到一起别说解决问题了，根本就扯不到一起。 能被符文干涉的人，都是没有什么战斗力的普通人，自然，没有普通人接近这里，也就不用担心误伤普通人了。 别看史提尔说的冷血，还是会做这种保护措施的。 不过，搞不好是担心，在学园都市引起太大的情况，会被理事长亚雷斯塔给究责吧。谁知道他是怎么想的呢？ 如果他真的是来回收茵蒂克丝的，那么他现在就应该趁着狩猎魔女之王缠住了敌人，带着茵蒂克丝先走。 如果他是对上条当麻怀有杀意，那么就应该配合狩猎魔女之王继续追击，直到杀死上条当麻为止。 然而，他都没有。 史提尔只是默默抽出了一根新的香烟，抬手召唤一撮火苗点燃，然后默默的靠在发烫的扶手上，冷冷的看着上条当麻仓皇逃窜的模样。 到底……他在想什么呢？ 上条当麻的情况一点都不好。 史提尔做了万全的准备，将符文贴满了大楼，可以说，整栋大楼都是狩猎魔女之王的行动范围，在那些符文的帮助下，狩猎魔女之王拥有无限复活的力量，即便是上条当麻的幻想杀手也无法将其抹杀，这已经说明了史提尔的准备充分。 面对那熊熊燃烧的怪物，上条当麻一路被逼到阳台。自己的右手没有杀死对方的力量，这……只能逃走了吧？ 上条当麻看看下面，超过四层的高度让下面的一切都变得非常细小，让人心中发寒。 “切……” 没有办法了。上条当麻不得不从阳台跳了下去这才逃出了狩猎魔女之王的攻击范围。 他的肩膀和自行车停车棚的棚顶来了个亲密接触，多亏了这下缓冲，他虽然感觉肩膀整个都碎掉了，可是……还活着。 狩猎魔女之王趴在阳台上，对他发出不甘心的嘶吼，却没有追过来，隔着数楼的高度，好像街头混混隔着马路骂街一样。 “……符文……只贴在了这宿舍里吗？” 对比一下现状，当麻多少理解了敌人的情况。 “赶紧……报警才行……” 上条当麻拿出行动电话，可惜，他的不幸体质发动了效果，在掉下来的时候，他的手机正好被冲击力弄碎的屏幕，现在一片漆黑。 “要去……去找公用电话亭……” 上条当麻勉强撑着身体站起来，刚走了两步，海胆头的少年却停住了步伐。 在他脑海里，不知道为什么忽然浮现了两个身影。 一个人带着红色的风镜，不管什么时候都露着笑容。 一个人则带着侵略性的笑容，大大咧咧的穿着皮衣。 加上当麻，三个人曾经一起解决过抢劫案。 那大概是当麻第一次正式和黑恶势力作斗争吧。 如果是那两个人的话…… 不会逃走的吧？ （可是……我不是什么厉害的能力者……） 他在内心给自己开脱。 这话没错。能力越大，责任越大。那么反过来，没有能力的人，是不是责任也就小了许多呢？ （而且，我跟那个女孩子根本就是第一次见面……没必要为她以身犯险……） 他在心里辩解着。 这话，也没错。人类的生命对人类来说只有一次，人确实会为了其他人拼命，但是，为了第一次见面的人拼命？这未免太蠢了。 如果真的有人会把自己的生命交给第一次见面的人，那么他毫无疑问是个蠢货，超级大蠢货。 （……） 其实，已经有了决断了。 上条当麻攥紧了拳头，毅然的冲回了自己的宿舍。 逃走？这种选项从一开始就不存在。 如果从这里逃走了，上条当麻一辈子都不会原谅自己。 能力越大，责任越大？无能力者怎么能用这种借口开脱。 再说，那个男人，望月阳希，不也是LV0，结果不也是挺身而出了吗？ 为了他人堵上生命，确实是很蠢，这点当麻也承认。 但是啊……如果从这里逃走，当麻一辈子都不会原谅自己。那么，还不如赌一把。 川神响也有超能力。 望月阳希有格斗术。 而自己……也有幻想杀手啊！ “叮——” 尖锐的警报声响了起来，这是宿舍楼的火灾报警器的声音。 史提尔默默的看了一眼走廊，空荡荡的，哪里都是警报器的声音。 楼顶的防灾喷头得到了命令，迅速喷出雨滴似的水流，把史提尔整个人淋了个湿透。 “……那家伙……难道是想用防灾灭火器浇灭我的火焰？” 因为这个想法过于异想天开，史提尔甚至笑了出来——冷笑了出来。 “居然因为这种无聊的事情，弄湿我……” 史提尔的火焰是魔法的火焰，绝对不可能会被这种水浇灭的。 符文？ 的确，史提尔为了效率，这次是把符文写在了白纸上。 但是，纸虽然脆弱，也没有脆弱到那种地步，被水浸湿也不会破碎，最多就是变得黏糊糊的，一般来说，把纸张浸湿，它会更加紧密的贴在建筑物上才对。 史提尔搞不懂上条当麻为什么要这么做。 叮。 电梯的声音。 就在史提尔惊讶的时候，始作俑者，上条当麻，一步一步从电梯里走出来，海胆头的少年不躲也不避，就这样迎着史提尔的目光走了过去。 “你这家伙……做了什么？！” 史提尔忽然感觉到了不对劲的地方。 他给狩猎魔女之王下达的指令是杀掉上条当麻，换句话说，上条当麻没有死，狩猎魔女之王应该会继续追踪他。可是现在，上条当麻的身影旁边，却没内有狩猎魔女之王的身影。 “你真的很厉害啊。” 当麻夸耀着他的技术。 “如果你是把符文刻在墙壁上，那么我就真的无能为力了。” “开什么玩笑！你是想说，这水把我的符文都打碎了吗？！不可能的！” 仿佛要印证史提尔的话一样，狩猎魔女之王汹涌的模样忽然出现，从楼梯间里涌现出现，在上条当麻背后露出它锐利的獠牙，水滴落在它身上，便被3000度的高温给瞬间蒸发，化为白色的水汽，朦朦胧胧的。 “呵，你说什么大话呢，我的狩猎魔女之王不是……” 史提尔还没说话，上条当麻便摇摇头，插口打断了他。 “虽然，纸不会有问题……但是，墨水是会被晕染开的啊。” 上条当麻头也不回，向着后背扑来的狩猎魔女之王挥动了右拳，那无往不利的右手，只是碰到了狩猎魔女之王的身体，那个瞬间，魔法的力量消散，无法控制的魔力四散逃开，被上条当麻捏碎了。 上条当麻之所以不能把狩猎魔女之王击毙，是因为它在消失的同时再生，两者的速度持平，所以上条当麻无法将它消灭。 但是，如果失去了符文的支援呢？那么它也仅仅是一个造型夸张的火焰怪物罢了。 史提尔的魔法【狩猎魔女之王】可以说是他的王牌，教皇级的强力魔法，是他引以为豪的攻击手段，然而，却在今天被人用这种手段化解了，这让他怎么能接受呢？！ “你这家伙！” “你这家伙！” 两个人说出了完全一样的台词。 “尘归尘……土归土……” 史提尔张开双手，准备再次发动火焰魔法。 然而，原本应该排列在这宿舍楼里无处不在的符文，却失去了效果，不在回应他的召唤。 他是专精符文的魔法师，虽然狭隘，但是却能在特定范围里使出暴虐的攻击性。 这是一个思路问题，有人认为应该宽泛的学习多种魔法，用来应对多种情况。而有人则认为，把一种魔法精研到极限，特化攻击性才是正途。史提尔明显是后者，过于依赖符文魔法的他，年纪轻轻就掌握了教皇级的魔法狩猎魔女之王，可是同时，也过于的狭隘了。 在现在，符文纸上的墨水晕开的现在，他的魔力几乎完全不听他的指挥！ 而另一边，上条当麻的拳头已经到了，迎着他的脸，狠狠的揍了上去！ 在第一次见面的时候，茵蒂克丝曾经笑着这么问他。 “你愿意和我一同堕入地狱吗？” 当时的当麻还不明白这是什么意思。 但是……现在想想，谁要去啊，地狱。 哪有人会跟初次见面的女人，一起去地狱的！那不是脑子坏掉了吗？！ 所以…… “只要把她从地狱里拉出来不就好了吗？！答案不就是这么简单吗！” 当麻狠狠一拳，带着他的意志，以打碎史提尔下巴的杀意，狠狠的轮了上去。 “这就是，我的答案了。” 上条当麻笑笑，这大概，就是他能给出的最好的答案了。 他和川神响也不一样，没有强大的超能力。 他和望月阳希不一样。没有强大的格斗术。 但是，他和这两个人一样，好管闲事。 虽然就本心而言，川神算不上什么好人。真的好人是望月阳希，川神一个人遇到抢劫案，大概会躲开吧。望月阳希才是会高喊住手的热血汉。 当麻撑起茵蒂克丝的身体，带着她逃走了。 至于帽子，当麻没有销毁。如果敌人是依据魔力寻找的，那么帽子留在房间里反而能充当诱饵。 趁着驱散闲人的符咒还没有完全失效，他赶紧逃走了。 远远的，就能听见救火车的声音，还有人们嘈杂的声音。 看起来失去了魔法加持，这里的灾难已经开始被人重视起来了。 （抱歉了，这里的大家。） 当麻默默道歉，向那些被卷进了，无缘无故收到惊吓的邻居们道歉，带着茵蒂克丝消失了。 —————————————————— 轰隆！ 绢旗最爱抱着芙兰的人偶发动了自杀式冲锋，焦黑的烟幕瞬间笼罩了整个空间。 然而在浅野零的重力领域下，烟幕没有怎么飞散，迅速向地面压了下去，黑乎乎的烟幕在地板上形成了一层薄膜似的东西。 “……别想用这个遮挡视野。” 浅野零冷淡的说了一句，挥动手里的黑色尺子，瞄着绢旗最爱的心口就是一击。在她小小身体外面大概2、3厘米的地方，尺子被某种特殊的力量给拦住，无法继续深入。 然而，浅野零的尺子上忽然散发出漂亮的光辉，那种类似高科技的电子灯闪烁了数下，最后，明明尺子已经被绢旗最爱拦住了，她却忽然感觉一股巨大的力量凭空产生，一口气将她向后推飞了出去！ 人类是无法在零距离下，静止的使出力量的。这只有一个解释…… 那把武器有问题。 绢旗最爱被打飞，整个人轰的嵌入墙壁，氮气装甲的加持下，她好像炮弹一样，轻松的将墙皮压出自己的轮廓。 “风镜，超交给你了。” 可是……炸弹的攻击，却不一定是普通的冲击力和火花呢。 绢旗最爱是明白的。 因为她曾经袭击过这个人，所以很清楚，这个人的超能力是怎样的存在。 根本不需要她多说，川神响也开始行动了！ 将爆炸引发的层层黑烟，将那被重力束缚在地板上的黑烟，全部卷起来，化为有意识的藤蔓！ 浅野零注意到的时候，她的双脚已经被浓烟给覆盖住了！ 明明是没有实体的烟雾，却在超能力的加持下，硬生生黏住了她的皮肤！ “下一步——就是燃烧吧！” 川神明朗的下达了命令，只见那些烟幕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染上了赤红的颜色！ 第二十一章、能力者斗法 燃烧的基本条件有三条。第一，本身必须是可燃物。第二，周围必须有助燃的氧气。第三，就是温度到达燃点。 当然，从物理学来说，第一和第三其实是同一条，不可燃物是没有燃点的。 川神脑子里想着奇怪的东西。作为士兵，现代物理学他不是很懂。不过，这又有什么关系呢？ 他用的是超能力，又不是别的东西。 超能力是无法用常理来判断的。否则，根据【常识】，人类不可能控制空气，也不能放出电流，更别说加重重力之类的，那么什么都不用说了。 爆炸产生的浓烟在川神的控制下，拧成藤蔓一样的绳索，迅速爬到了黑衣女人浅野零的膝盖上。这是人体的【关节】。人类的行动是基于关节的，如果只有大腿和小腿在膝关节的调解下，才能移动。换言之，如果有什么东西束缚住了人类的膝盖，那么人类就很难行走。 浅野零也是一样，她再怎么强，终究还是个人类，不可能打破人类的限制。烟幕层层叠叠，将她的腿给绑住了。 烟幕的主要成分是二氧化碳，这是一种不具备可燃性的气体。毕竟二氧化碳是灭火器的成分，如果灭火器的成分本人可以燃烧算怎么回事啊？ 所以，川神响也的命令是【不成立】的。 二氧化碳不会燃烧。 可是……这是超能力。 川神响也就好像一个暴君，听闻古代罗马的暴君疯狂的迷恋上月亮，试图和月亮交往。穷尽财力试图迎娶月亮，让臣民苦不堪言。 可是，暴君的命令也是命令。臣子必须服从。 现在川神也是一样，他勒令二氧化碳必须【燃烧】起来，所以，它们疯狂的从能接触的东西中汲取热量，试图达到了根本不可能到达的燃点。 “……好冷。” 浅野零眉头一紧，低下头的时候，只见长裙下白皙的双腿已经开始浮现出青紫的颜色，开始泛着淤黑。 那是冻伤的颜色。 和烟幕藤蔓接触的皮肤，被它们夺取了体温！ 这是川神常用的攻击手段，通过命令不可燃物燃烧，来剥夺体温。这不是【直接伤害】，能绕开很多能力者的防御，而且十分的有效。 浅野零不亏也是暗部成员，不顾双腿的冰冷，努力向着旁边冲走，试着脱离川神的烟幕藤蔓。可是，川神怎么回给她这个机会？双手全力操作烟幕，炙热的绳子死死捆住她的双腿，明明绳索的温度极高，已经足以烫伤，可是浅野零的双腿却一个劲的发冷。 “干得好！” 麦野沈利冷笑一下，心里感谢他能给自己提供这么大的帮助，困住了哪个讨人厌的女人，原子崩坏的绿色光球在她身边旋转起来，随着暗部女王的喝令，四门光束炮一同发射！目标，正是浅野零！ 嗤。 麦野沈利的光束打空了。 绿色的光束仿佛切割黄油一样，轻而易举的将墙壁溶解掉了。 虽然隔壁可能还住着人，这一击可能造成误伤，可现在谁也没心情管其他人怎么样。 震惊了。麦野沈利对自己的超能力还是有信心的。虽然被评价为不擅长精密操作，可是单纯的炮击精确度还是值得信任的，没想到，居然会打歪？ 不对…… 麦野沈利定睛一看，发现了不对劲的地方。川神刚刚控制的烟幕藤蔓还在半空中回旋，而本应该被束缚住的浅野零不见了！ 而且，重力领域也解除了，现在身体没有那种被压迫到喘不过气的感觉了！多少轻松了一些。 考虑到浅野零的重力领域的效果，恐怕，临时解开，是为了不影响队友吧？ 被人救走了吗？ “泷壶……” 麦野沈利低声叫了同伴的名字。 这次她在麦野身边，麦野沈利安心不少。 “嗯。我知道。在右手边……在那里。” 似乎是没有时间说精确的坐标了，泷壶理后身手穿过麦野腋下，直接给她指出了敌人的位置！ 麦野沈利随手一炮甩了过去，绿色的光束炮轻而易举的贯穿了墙壁。可是没有命中人的感觉。 这就是泷壶理后的超能力【AIM追踪】。 正如之前提到过的，超能力者在使用能力的时候会放出AIM力场，而泷壶理后的超能力，可以追踪这种AIM力场，芙兰达把它称之为【就算逃到地球另一边也无法逃脱的追踪能力】。 稍微想想的话，这个超能力简直是最合适和麦野沈利组队的了。 麦野沈利的原子崩坏虽然有强大的威力，却缺乏精确度。 泷壶理后的AIM追踪虽然有精确的定位，可本人却没有战斗力。 打个比方的话，麦野沈利是威力无穷的步枪，而泷壶理后就是她的狙击镜。 上次是岛崎千雪用不知道什么方法带走了泷壶理后，可是这次不一样了。 “对方在移动……速度很快……追不上……麦野头顶！” 泷壶理后难得有了一点精力，铆足力气喊了一声。不知何时，两个女人的身影已经冲到了麦野沈利头顶！高高起跳的两人，正挥动着尺子向她们砍过来！ 是浅野零！双腿冻伤，皮肤为了挣脱烟幕锁链被撕破了皮，明显是无法高速行动了！可是……在她身边，一个身材高大，目测有一米九的女性正抱着她，带她一同高速行动着。 那是人类的肉眼几乎追不上的速度，只能看见一道模糊的影子。要不是对方跳跃到半空，速度不像是在地面上那么快，这才让众人看清楚了。 双腿暂时不好行动的浅野零被这个高大的女人抱起来，浅野零好像是她的双手一样，挥动着手里的黑色尺瞄准暗部三人砍了过去。 芙兰达见状，心里暗喜：她正愁自己之前惹怒了麦野，把暗部的秘密基地借给别人用来聚餐，怕不是要被麦野撕了。现在不正是挽回的好机会吗！ 只见这个个子小小的女性一下拦在麦野身前，一副忠心耿耿的模样。 “看我的！” 虽然很想用炸弹，但是芙兰达的炸弹威力太夸张，这么近距离使用，怕不是连麦野她们也一起被炸飞了，好在芙兰达对自己的体术也有点自信，回身一个飞踢向着天空中的黑色尺子踢了过去，瞄准的正是浅野零的手腕！ 浅野零似乎是楞了一下，没有反应过来，握着尺子的右手被芙兰达一脚踢的一软，手腕一松，尺子脱手飞出…… “赢了！轻松~” 这就是心理战了。 单论体术，浅野零是比芙兰达更优秀的。可是，芙兰达打的就是个措手不及，趁着对方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忽然施以反击。 战斗就是这样，不是强大的人一定会获胜的。如果不小心分散了注意力，强大的人可能会被反杀，弱小的人也未必没有胜算。一脚回踢踹飞了浅野零的尺子，芙兰达心里还是颇为自豪的。被黑色长袜包裹的小腿简直像是黑色的闪电一样，芙兰达都要爱上自己刚刚这一脚了！ 可是…… “呀————” 下一个瞬间芙兰达就发出了好像被当头一盆冷水浇过去的猫一样，发出了尖锐的声音。 原来浅野零右手一松，尺子顺着芙兰达回旋踢的力量，正好落在她的左手上！她继续用右手拦截芙兰达的脚，左手却抄起尺子，往芙兰达膝盖窝点了一下。 明明没有用什么力气，可是却看见芙兰达的膝盖夸张的弯了回去，好像有什么巨大的力量持续冲击着她的膝盖一样！ 这就是浅野零手里这把武器做成尺子形状的原因。 这不是【普通的武器】，正确的说，这是【科技】。 虽然看上去是刀或者尺，可实际上，这东西更类似于【电棍】。正式的命名是【试做型冲击发生装置】，是一种在接触到特点材质的时候，会由内部机械结构生成冲击波的特殊武器。 虽然这话有点歧视女性的味道，但说实话，女性的力气普遍不如男性，尤其是双方进行了同等级的训练之后，大部分女性都是不如男人的。 这种时候，为了弥补腕力上的差距，诞生的就是这样的武器。 就好像日本刀，并不是依靠强大的力量，或者是无坚不摧的攻击力，而是依靠锋利程度，滑开敌人的皮肉。不去和敌人正面对抗。这把尺子也是一样，浅野零本人虽然也在锻炼，但比起力量，更多的是剑招和灵活度的训练，只要找准破绽，然后把武器递到敌人身上就ok了，攻击力什么的，由内部的机械来完成。 这样就能绕开男女之间的体格差，追求更有效率的攻击。 刚刚芙兰达吃亏就是这里了。 虽然只是被碰了一下，可是那黑漆漆的尺子里迅速生成一波强大的冲击力，直接怼在芙兰达的膝盖窝。正如之前提到过的，膝盖是人体最重要的关节之一，如果有人顺着膝盖窝给予冲击力，人类的腿会下意识的顺着这个力量弯曲，来保护自己，芙兰达也是一样，整个人瞬间失去平衡，噗通一下坐在地上。 “啧！” 麦野沈利咋舌，一挥手臂，只见一蓬绿色的光辉在她面前展开，薄薄的光线迅速张开成一面类似盾牌的东西，拦截在两人面前。 这是原子崩坏的另一种用法，专门用来防御的方法。 可是敌人也不蠢，一见麦野沈利放出这样的防御，当然不会傻不拉唧的撞上去，哪个身材高大的女人半空中身影一转，居然硬生生在半空止住了跳跃的势头，飞速落向地面！ 不用说，这是浅野零的【重力操作】。为了不影响到队友的速度，她被人营救的时候瞬间关闭了，可是，现在为了让队友快速落下，增加到十倍的重力一下子就把半空中的高大女人给按到地面上！就这样躲开了麦野的防御！ 双脚落地，浅野零瞬间关闭了重力操作，瞬间开发，瞬间关闭，这个操作让川神一瞬间想到了自己当年把自己当作炮弹一样发射出去的感觉，也是这样瞬间开关能力的，不由得更加小心起来。 高大女人双脚踩在地面上，下一个瞬间，她拖着一条模糊的光带，已经冲到了麦野背后！泷壶理后服用了药物，此时正是双目无神，没有什么力气的状态，给麦野指出敌人的位置就花了太多的力气，那还有精力格挡敌人的攻击？下意识的双手交叉防御。 然而，攻击却没有落下。 在那之前，一个赤红的身影已经挡在了她身前。 “我说小姐姐，别光陪着她们玩啊！” 只见川神响也带着欠揍的笑容，双手各自抄起一把冰块雕琢的军用匕首，拦住了浅野零的一击。 他用那轻佻的口吻开玩笑的挑拨着对方的神经。 “如你所愿。” 浅野零冷淡的迎战。 虽然她们暗部【catfish】的工作是袭击【暗部】，可是如果有非暗部人员阻碍自己的工作，那么也拥有排除他们的特权。 —————————————————— “可恶？到底在哪啊？！” 御坂美琴已经安安全全的把佐天泪子送回了公寓里，一路上没有敌人的追击，御坂美琴就知道了，敌人并不是冲着自己来的。 虽然很想要把川神哪个恶趣味的家伙甩在那里管他去死，可是…… 总觉着有点不痛快。御坂美琴总是觉着不能把他扔在那里……反复思考一下，御坂美琴还是只能无奈的追过去，想要回去救他。 自己好歹是个LV5，学园都市里NO.3，战斗上肯定能帮上忙的。 可是…… 御坂美琴徘徊了许久，都没有找到麦野沈利的那栋公寓。 是的，好像那公寓根本不曾存在一样，御坂美琴不管花了多少精力，就是找不到。 她明明对自己的记忆力还是蛮有自信的，结果就是这样。 “轰隆！” 爆炸的声音在她附近响起。可是御坂美琴好像完全没听见一样，继续焦急的左右环顾。 “到底那栋公寓在什么地方啊？！” 她是不会想到的，之前某个身材高挑的女人为了确保和自己的伙伴能不被打扰的碰头，使用了某种非科学的手段，【驱逐了闲人】。 第二十二章、暗部乱斗 川神把双臂快速交织起来。 匕首是佣兵经常使用的武器，不管是文学作品里，漫画作品里，当然，现实生活中也是，士兵总是随身携带一把军用匕首。藏在靴子里之类的。 必要的时候可以抽出来当武器，当然，更多的时候，这是【生存武器】。某个美国的求生类节目里，求生达人就给观众们展示了一把高质量的军用匕首到底是多么让人安心的装备。 可以用来分解动物，可以用来切开枝叶，可以用来防身，必要的时候，甚至可以当作攀登用的辅助道具。搭建帐篷的时候也经常需要用它切点什么。 川神自诩战争专家，自然他精通这士兵的好帮手。 双臂蛇一样的甩动，冰之匕首仿佛他手臂的延伸，交织出密集的攻击网，流畅的攻击顺着手臂滑了出去，顺着手臂的力量，他巧妙的调整着冰刀的攻击位置，专门瞄着浅野零的头发，手臂，小腿，还有抱着浅野零的那个高个子女人的身体捅了过去。 浅野零眉头微皱，从他流畅的攻击动作中，她敏锐的读取到对方的专业精神。一般人很少会双手各持一把武器。只有中二病发作的那些青少年，才会不管任何时候都推崇二刀流，而事实就是，二刀流因为手里有两把武器，挥动武器的时候只能凭借一只手的臂力，威力下降的很严重，而且双手交替攻击，如果不够娴熟，自己反而会被自己划伤。 宫本武藏被认为是二刀流的创始者，可是在宫本武藏之前，少说也有好几百个剑道大师，难道他们都想不到双手各持一把武器吗？ 连小孩子都懂的道理，为什么他们会不明白呢？结论就是，他们知道，也研究过，所以他们放弃了二刀流，转而专精一把武器。 二刀流虽然听上去很帅，但实际上用起来，很多人都是只用一把刀的，就攻击效果而言，还不如把同一把武器来回在左右手交换呢。 （可是，这家伙……攻击非常流畅。） 浅野零一边想着，一边高速调转手里的武器，去拦截川神的匕首。 可是川神的匕首格外的灵活每次当浅野零手里黑漆漆的尺子即将和冰之刀接触的时候，他手指转动，手腕反转，就会让刀刃临时转个弯，绕开她的尺子。 （是因为材料吗？冰刀脆弱，所以要绕开我的防御。） 浅野零心里多少有了猜测，明明没有说话，可是双手抱起她的那个高个子女人却瞬间理解了她的意思，巧妙的按照她的预想后撤步，拉开距离，浅野零手腕一翻，趁着后撤的趋势，翻腕一剑点向川神的手腕。 川神之前看着芙兰达吃瘪，当然知道这尺子邪门，不敢接触，赶紧躲开。 浅野零惊叹川神的二刀流，川神也在惊讶这两人的默契。 人类的武术，基本上都是开发给【单人】的。 这是很简单的一个计算。一个人一个大脑管辖全身。两个人就有2个大脑，分别管理两个身体。自然，协调性就是个问题。除非常年默契的锻炼，否则很少会出现合作的天衣无缝的人。 那么，如果两个人一起使用一套武术呢？比如现在，高个子女人是浅野零的双脚，而浅野零充当了她的双手，两人硬生生组成了一个完整的人，和川神对打，居然没有落在下风。 每一次，这个女人的步伐都非常精确，完全没有错误，仿佛是浅野零操作了这个高个子女人一样。 可是，一个人的超能力只能有一个。 浅野零的超能力是重力增减，自然就不可能是瞬间加速，刚刚那女人的速度，绝对不是人类能做到的，只能说，是超能力了。 川神也沉浸在对浅野零两人战斗的震惊中，两人攻击拉开了距离。 “没问题吧？芙兰达？” 川神关切的问了一句跪在地上揉腿的金发少女，芙兰达腹诽：你倒是自己挨一下试试看啊！不过人家好歹是关心自己，芙兰达不会那么不识趣就是了。 “没问题！没问题！” 芙兰达最后狠狠给自己的大腿上揉了两下，不顾膝盖窝还残存的麻痹感，蹲姿起步，好像跑步运动员一样，低着身体起跑，冲向浅野零的下盘，也就是哪个高个子女人的双脚。 浅野零的重力操作有一个最大的问题，就是无法区分敌我，只要她现在展开重力领域，那么抱着她到处逃窜的这个高个子女人，也会被重力死死按在地上。不得已，她不能应对芙兰达的攻击，只能让抱着自己的队友多加小心了。 只见芙兰达矮着身体，双脚交织，好像章鱼的触手一样向女人的脚踝踹了过去，很明显，她就是利用浅野零现在活动不方便，准备先把这个【脚部】给破坏掉。 然而这个女人也不是省油的灯，好像功夫片里的打星一样，她脚下一错，飞起一脚，卡在芙兰达的双腿之间，绕开了她的攻击，虽然芙兰达踢的很快，可女人的闪躲速度也不慢，双脚快速的抬起落下，轻而易举的绕开了她的攻击。 不过……芙兰达的目标也不是伤害她就是了。 暗部从来都不是一个人的组织。 在芙兰达飞速扫腿攻她下盘的时候，不知何时，一个身披红色兜帽的女孩子飞奔了过来，小小的个子，步伐却快得很，一步上前，飞起一脚，向着高个子女人的脑袋踢了过去！ 绢旗最爱和芙兰达，一个上一个下，两头夹击，旁边还有川神响也虎视眈眈。更远处，还有四之宫，郁岛川，名井巳掠阵。 他们没有一拥而上，这是一个很简单的道理，不是【人多】就一定【强大】的。在群殴中，真正能接触到敌人的，就只有最近的那一圈人。别说五六个人一起围上去，就算只是3个人一起围上去，大家都要彼此关注彼此的位置，否则就很容易出现相互绊脚的情况，再加上现场有岛崎千雪这个没有战斗力的普通能力者，需要人分心保护，这三个人就没有趟浑水。 不过，好像还少了一个人？ “喂！” 伴着暴躁的大喝，橘色短发的利落少女带着极具攻击性的笑容，背后四条金属臂挥动着，配合她的双臂，一共六只手臂向着敌人的扑了过去。 啊，当然，她的敌人——是川神响也。 这个人是不会放过和川神比试的机会的。就算是现在，应该兄弟阋于墙外御其侮的时刻，她还是想着趁其不备黑他一刀。 这点上，她和麦野沈利大概能达成共识。 “……啧……” 浅野零罕见的露出了不快的神色，这轻微的一声咋舌，让麦野沈利听的这个痛快啊！ 之前这个娘们，用那黑不溜秋的玩意，可是让自己吃了不少苦头。不过，现在终于轮到自己复仇的时候了！ 麦野沈利冷笑一下，手里托着一团绿色的光球，盘算着什么时候发射出去。 芙兰达，五十岚，绢旗最爱，三个人一起扑向了浅野零和高个子少女，两人的组合虽然默契，但是也只有双拳双脚，同时应对这么多人是不可能的。 不得已，高个子女人只能再次发动了自己的超能力【瞬间加速】。 顾名思义，这个能力就是将【使用者的动作加速】的。前提条件是，这个动作必须是使用者本人能做出来的。比如让她跳芭蕾舞加速，她必须先会跳芭蕾舞才行。 用在逃跑中的话，首要条件就是必须她本人确确实实能做到这个动作。 说白了，有点类似于时间操作的超能力，让自己完成动作的时间缩短，这个感觉的。 这个能力，仅仅是【加速】，无法做到本来做不到的事情。 一看被人前后夹击，没有办法的她只能选择开启能力，瞬间逃出去。 这个超能力有一个最大的问题，就是【行动依旧是行动】，举例说明的话，假如一个人跑1500米需要5分钟，他需要消耗X点体力。那么使用了这个超能力，他跑1500米需要30秒，但是他依旧需要X点体力。 对，体能消耗是一样的。甚至，可能更高一点，因为她还要通过大脑来计算，并引导超能力。所以这是一个越用越疲劳的超能力，所以她有意识的节约自己的体力，尽可能少用。 现在只能用了。 “突袭失败了。” 浅野零安静的给出了结论。 仿佛要为她掩护一样，在之前屋顶的大洞里，刷刷刷跳下了六个人影，其中五人清一色的穿着黑色的服装，给人一种精英的感觉，另一个女孩子则被一个年轻的男人抱在怀里，那是女性或多或少都憧憬过的名为公主抱的姿势。身上穿着黑色的哥特萝莉服，漂亮的白色碎花装点在上面，衬托着她的皮肤，显得非常的洁白。给人一种人偶一样漂亮的感觉。 这五个人里有男有女，男人像是执事，女人则像是女仆，大家一字排开，除了抱着哥特萝莉女孩的男人之外，大家清一色的做出战斗动作。 “哦，有点意思。” 名井巳终于有了点兴趣，捏着拳头，开始活动肩膀，把关节弄得咔吧咔吧响。 他之前为了不拖后腿，没有扑上去。而且，他着实有点拉不下脸来，当时是暗部4人，外加川神五十岚，一共六个人打人家两个。现在，对方又来了六个，这下好了，对方八个人，自己这边也得再上个人。 “暗部【catfish（鲶鱼）】。我是队长浅野零。” 仿佛要自我介绍一样，被高个子女性抱在怀里的黑发女人冷淡的说着。 “同属，泽城千鹤。” 抱着队长的高个子女性一抬下巴，露出一个热情的笑容。 “哎——你们怎么开始自我介绍了啊，暗部暗部，哪有自报家门的道理——算了算啦！” 之前哪个被抱在男人怀里的哥特风小女孩不满的发着牢骚——话说，这么一看，好像catfish很喜欢被人抱着啊。 如果说浅野零是因为双腿被川神冻伤了，行动不方便，那么哪个小女孩是怎么回事呢？而且这个高个子女人——泽城千鹤——的默契也很奇怪。 （搞不好，暗部catfish里，平日里把抱着队友战斗当作训练？） 川神脑海里忽然闪过了奇怪的画面，伴着桃红色的背景，女孩子们被女孩子们用公主抱的姿势给抱起来的画面。 “好啦！余乃相原琉璃！是统治这世界永夜之暗的女人！” 哥特风格的女孩子说着，右手比划了一个剪刀手的模样，树在眼前。 （居然是中二病吗？！） 川神只觉着自己脑袋开始刺痛了。跟中二病打交道，说话总是很累的。 “啧……自我介绍啊，我们是暗部【item】，我是……” 麦野沈利还没说完，浅野零摇摇头，道：“我没兴趣。” “…………” 麦野沈利虽然没说话，但是川神能感觉到她内心的怒火已经快燃烧起来了，感觉到她的额头一个又一个十字型的纹路绷了起来。也就是所谓的青筋暴跳的【漫画版本】啦！ “嘛，我们的队长哪里都好，就是这张嘴很欠。别在意啦。” 高个子的女人泽城千鹤哈哈一笑，把这话搪塞了过去。 说起来，她好像一本正经的说了什么对自己的队长很不友好的描述？！ “这几位呢？” 忽然，川神插嘴问道。既然暗部都自我介绍了，那么还有这几个黑衣服的人呢？他们怎么不自我介绍了？ 然而三人谁也没有多说话。 看起来，气氛有点危险啊。川神这么想着。 “菲利普！卡米拉！” 忽然哥特女孩相原琉璃喊了两个名字，黑衣五人组里，立即闪出了一男一女，男人看上去五十多岁，是一个步入老年的英伦绅士，女人则是长发马尾辫，身上是黑色的女式西装，外面却不伦不类的套了一个白色围裙，看起来，好像有点女仆的味道，又不伦不类。 两人出列，老绅士菲利普一拳向川神面门打去，马尾辫女仆卡米拉则从手腕里翻出两把短刀，向川神捅了过去！ 趁此机会，泽城千鹤抱着浅野零再次开始冲刺，这次的目标，是麦野沈利！看起来，她们是打定主意要先把这个炮台给解决了！ 第二十三章、执事与女仆 川神眼见两个黑衣人抄着自己冲过来，手里也不迟疑，欣长的手指稍微用力，就见那半透明的冰刀在他手里转了一圈，左手反握，右手正握。 这冰刀是四之宫为他制作的，为了保护缺乏战斗能力的岛崎千雪，她现在正以保护着的姿态守护在岛崎千雪身前。这让这个褐色马尾辫的女孩子开朗的表情里多了一些惆怅： （果然，自己还是拖后腿的存在吗。） 她情不自禁的有点自我厌恶起来，只能把视线继续投向川神的背影。 （响也哥……） 川神左手反握冰刀，一个甩手，冰刀在半空中划出漂亮的弧度，瞄着哪个老绅士的脸砍了过去。 他双手没有武器，一般而言，赤手空拳的人是不会和兵刃正面交锋的。这也是战斗中逼退对方的主要方式之一，【攻其必救】。以此赢的回旋的时间。 老绅士没有拿武器，他能依赖的武装就是自己的拳脚，这种时候，面对自己的刀刃，他必须闪开。 不过倒是听说过，中国曾经存在着名为空手夺白刃的奇妙武术，能够徒手卸下对方的武器。不过那是中国，虽然中国和日本都算是东方，但是这两个国家的文化差异差了太多了，川神不觉着会在日本遇到那种夸张的怪物。 然而，这个老执事却用完全不同的方式让川神大开眼界。 面对川神砍向他脖子的一击，老执事不躲不闪，居然依旧保持高速冲刺，硬生生用脖子抗住了这一击！ 这把冰刀可是四之宫用超能力制作出来的，上面还有川神的流体割刀，因为空气中有水分，水分接触到冰刀的冷气，会化为液态附着在刀刃上，川神就用自己的能力控制这些水分子高速移动，类似于链锯，冰刀就是锯面，水分子就是锯齿，高速转动的水分子可以轻而易举切割钢铁，可是现在，居然这个老绅士只是用他血肉之躯的脖子给抗住了！ 甚至，还发出了类似金属切割滋滋声音，在他脖子上留下了一条浅浅的白色痕迹！ “什么鬼？！” 饶是川神见多识广，也被这场景吓了一跳。 第一反应就是身体操作系的超能力。 可是转念一下，学园都市是什么时候开始研究超能力的？ 大概20、30年前，这个老人……是什么时候接受的超能力开发？不是说好了，只有年轻人能接受的吗？ 好，退一步说，他是能力者，别管是开发的，还是原石能力，能抗住自己割刀一击，这种异能，少说也是LV4的等级，什么时候LV4这么不值钱了？ 这种刀枪不入的模式，让川神一瞬间想到了之前见过一次的机器人，不过那种机器人还没有【仿生化】到这种程度，脸上明显能看出了机器的痕迹，身体也一样，虽然能做出人类一样柔软的动作，却无法伪装出人类的模样。 就算老人是机器人，刚刚这一刀也应该把它外面的伪装给切开了，可是…… 老人没有。 “难道说……是金钟罩铁布衫之类的硬功吗？！开什么玩笑！？” 福尔摩斯曾经说过，排除了一切不可能，最后剩下的就是唯一的真实，川神排除了其他可能性，居然只剩下这个乍一看最不靠谱的情况。 这个老人，恐怕持有某种特殊的武功？ 硬生生用血肉之躯抗住了川神的一刀，川神反而因为自己的攻击露出了破绽，左手动态被老人抗住，面前露出一个破绽，老人也不多话，直接一拳直冲，瞄着川神的心口砸了过去！ 川神心里大急，不得已，左手蜷缩收刀，左膝盖飞速提起，左肘高速落下，一上一下，两击好像钳子一样卡住了老人的一击。 可是，这一下，那边的女人就有了机会，只见她双手攥着小刀，黑西装外面套着白围裙，有一种不伦不类的感觉，女性纤细的步伐，左脚迈进半步，却正好卡住右脚的前进路线，右脚因此绊住，身体借着绊倒的回旋力量左右手的小刀护在身侧，一上一下，居然借着摔倒的姿态，好像陀螺一样转了起来，划出两条银亮的弧线，瞄着川神右腿和右臂砍了过去！ 川神现在单腿站着，左腿和左肘抵住老人的直拳，右边则是女人两刀，川神他只能————————毫不在乎的硬抗了这一击。 本来应该切开血管和皮肉的刀刃，在川神身体外侧大概2厘米左右的地方被拦截住了。 半空中好像有什么无形的铠甲套在他身上。 这正是绢旗最爱的氮气装甲！不过对于川神而言，这是【空气装甲】就是了。 绢旗最爱的氮气装甲拥有相当优秀的防御能力，如果把学园都市的防御系能力者全部拽出来做个评比，她肯定是名列前茅。 当然，缺点也还是有的，最典型的一个缺点就是，绢旗最爱无法抵抗住过强的冲击力。比如之前名井巳就曾经强行用臂力把绢旗最爱掀飞了。再比如，用反器材狙击枪连续狙击绢旗最爱，也能用冲击力止住她的行动。 那老人的皮肉硬化到那种诡异的程度，川神不禁开始担心起他的拳头到底有多沉重，怕不是跟流星锤之类的强力钝器有一拼吧。 可是，那女人的刀刃就是另一回事了。如果是中国的厚背砍刀另当别论，匕首之流的小刀，很难用出沉重的劈砍，不如说，小刀就是为了刺穿缝隙，利用锋利度去切割的武器，氮气装甲正好是它的克星。 “……超要给我版权费。” 一边正在试图和芙兰达一起拦截浅野零的绢旗最爱无意中瞥见了川神的攻击，嘴里冒出这么一句话。 听这话里的意思，不知道是开心呢，还是愤怒呢，她因为某个计划的原因，一直是这样平平淡淡，给人冷酷感觉的女孩子。 她的超能力，是为了模拟某个无比强大的超能力者而诞生的能力。因为哪个超能力者太强大了，绢旗最爱只是获得了他【防御端】的计算公式，就强大如斯。结果现在川神就把她吃了那么多苦头才获得的超能力给偷学走了，让她有一种……微妙的心情。 有一种“我当年到底是为什么吃那么多苦头”的感觉。 就好像大家去抽奖，一个人花了好几万去抽，终于抽到了大奖，另一个人则第一次就抽到了，这种怅然若失的苦痛…… “哟，看起来，不需要我助拳了啊。那么我继续氪体力刷本了。” 刚刚认真起来的郁岛川，一看川神自己能抗住两个人，当时把攥紧的拳头送了开，转到四之宫的冰之墙的后面，堂而皇之的掏出手机，准备继续玩游戏。 “啊，郁岛，我想提醒你一下……” 一边拦截两人的攻击，川神一边抽空对身后的郁岛川给出了建议。 “什么？” “四之宫的能力会让周围的空气变得非常的冷，如果你把哪个搓了那么久，发烫的手机拿出来的话会……” 川神的提醒还是晚了，郁岛川这种狂热的游戏粉丝，怎么会错过任何一个刷游戏的时机呢？ 于是，就见那一直在运行游戏，导致发烫的手机，刚刚暴露到四之宫冰墙后面的肃寒之后…… 咔嚓。 过于距离的温度变换，直接把郁岛川的手机屏幕给冻裂了！ 这可吓坏了他，赶紧把手机藏到怀里，生怕它继续坏掉。 “你看，我说过了吧。温度的骤然降低，会让手机屏幕碎掉的。毕竟是玻璃啊。” “你他娘的就不能早点说吗？！” 心疼自己手机的郁岛川也顾不上什么客气什么的了，川神耸耸肩，一个回旋踢和老执事的拳头撞在一起，顺便探出双手，仗着氮气装甲对刀刃的防御力，强行把敌人给按住了。 “所以，反正也没法打游戏了，不如来真人PK啊？” 川神难得撺掇了郁岛川一次，一般情况下，都是反过来的。 这个看上去醉心于游戏的火焰系能力者，实际上对挑拨川神这件事有着巨大的兴趣，尤其喜欢挑拨他去做一些奇奇怪怪的事情。更可怕的是，川神这种贪玩的小孩子性格每次都是上当…… 郁岛川叹了口气，架起双臂，做出了拳击比赛中，选手最常见的进攻姿态，双脚踏着细碎的步伐，每一步都很小，但频率奇快，只是三次呼吸左右，他便踏上了十几步，已经逼到川神侧面，右手包裹着火焰，向着老绅士的脸上就是一拳。 川神抽空，一个闪身，分开了战局，两个人，一个人对付老绅士，一个人对付双刀女仆。 “啧，菲利普居然打不赢吗？唔唔唔……布鲁诺！艾丽卡！你们也一起去！” 一直被男人抱在怀里的娇小哥特女孩相原琉璃眉头紧锁，咬着牙，愤愤不平的命令道。 只见原本还在待命的两人，快速冲了过去。一人看上去只有十六七岁，有着常见的男孩子的脸，相貌有点普通，不过一头金发加了不少的分数，爽朗的金色碎发，再加上黑西装，给人一种国外的精锐保镖的感觉。 另一人则是和双刀女仆一样，黑西装外面套着围裙，大概是宣称自己是女仆吧？她双手拿着一面巨大的……额……应该说是武器吗？ 那是名为盾牌的装备，因为过于巨大，给人一种威力十足的感觉。 那是斯巴达式的巨大圆盾。传说中，斯巴达的战士精通枪盾战阵，威力十足，那沉重的盾牌不但能提供完备的防御力，还能当作钝器，给予敌人强力打击。 这两人也迅速的插入战局，川神心中一凛，暗道一声：终于来了。 这四个人从开战到现在，一言不发，好像人偶一样，完美的服从哪个女孩子的命令，看起来，她就是类似于指挥官的存在吧。 如果，自己能突击过去…… 嗯……有尝试一下的意义。 川神忽然想到了自己之前把自己当作炮弹发射出去的时候了。 不过那招虽然速度奇快，但是川神自己的意识跟不上，就算高速突击过去，也是活靶子。 不过……有试一下的价值呢。 川神这么想着，准备尝试从侧面绕过四人，向旁边跑动起来。 然而没有行动两步…… 咣当！ 他狠狠撞上了什么坚固的东西。 收到反力，他和对方一起飞了出去。 然而因祸得福，哪个金发少年不知何时已经闪到了两人的位置，一个起跳，高高抬起长腿，一个凶狠的踵落砸了下来。多亏了两人撞在一起，彼此向着反向滚开，要不然真就被打中了。 只听咔嚓一声，少年的脚好像战锤一样，轻而易举的将地板砸开一个窟窿，能清晰的看见楼下的房间布局，他居然一脚把地板给踩穿了！ “你TM没长眼啊！混蛋！” 川神还没来记得确认自己撞到了谁，就听见她破口大骂，略显尖锐的女性的声音中，满是苛责的声音。 这种跟自己过不去的声音，川神可不会忘记。 毫无疑问，这是五十岚，那个处处和自己作对的女人。 这么一想，自己刚刚撞上的坚固的东西，怕不是她后背上的科技装甲…… “哇，你才是吧，别忽然挡住我的去路啊。” 川神也埋怨了一句，两人难得的没有吵起来…… 因为，就在两人说话的功夫，金发少年又是高高抬起腿，把脚踵好像斧头一样砍了下来！ 这次依旧是瞄准了川神的身体！ 看起来，对方也知道，川神响也是研究所众人里最麻烦的。 不得已，川神只能往旁边一滚，绕开这一脚，就听咔嚓一声，地板再次被男人踹开一个窟窿。 双刀女仆也不迟疑，一看川神在地上狼狈，双刀向他再次递了出来，这次的目标不是他的身体，而是他的身侧，目的就是用双刀拦截住他左右滚动的路线，以此来强行固定他的身体，让他硬吃金发少年一脚！ 咚！ 金发少年的一击沉重的落在男人的身体上。 “哟，我不是说了，我也要一起的吗？” 从刚刚开始，一直咪咪着眼睛，一步一步仿佛山岳一样往这边移动的壮汉，名井巳到达了战场。 他随手拦住了金发少年威力无穷的一击踵落，连地板都能踹穿的腿，硬是无法砸断名井巳的手臂。 对比一下就会发现，名井巳的手臂小臂，比金发少年的大腿还要粗一圈。到底是经过了怎样苛刻的训练，才会把人类的身躯锻炼成这样夸张的肌肉体型呢？ 这样夸张的肌肉铠甲，又会有多强的防御力和攻击力呢？ “这下，就是四对四了。” 郁岛川，名井巳，川神响也，和五十岚，研究所的四人正好对上哥特萝莉少女相原琉璃的黑衣人部队。 第二十四章、混战 虽然不知道相原琉璃手下的这几个黑衣人是什么来头，有什么超能力或者装备。但是，他们很难对付这点，大家都深有体会。 别看名井巳之前接下金发少年布鲁诺的一脚那么轻松的模样，实际上他自己才最清楚，那传到在他肌肉里凶暴的力量。 （可怕的攻击力。） 名井巳在心里这么想。 然而，出乎意料的，心情很清爽，而且，很愉快。 有一种……终于可以大展拳脚的心情。 （我这坚固的身体，就是为了这种时候啊。） 名井巳曾经体会过地狱。 那是己方完全没有还手之力的不公平的战斗。 当时还是低能力者的名井巳，被敌人轻松的打翻在地。 无力感充斥满身体，那种仿佛溺水一样的难受感觉，空虚和恶心的心情仿佛过电一样，迅速传遍身体，悔恨的无力感，会将人彻底吞没在绝望的深渊里。 不过…… （那种心情，永远不会在体会了。） 名井巳就是因为那次刺激，才会如此疯狂的调整自己的身体。 当超能力无法战胜敌人的时候，能依靠的，只有自己的身体。 川神是这么教育他的。因为，当时的川神还无法控制自己的超能力，名井巳是眼见着他，用匕首割开了敌人的咽喉。 哪个瘦弱的，黑发的孩子。 哪个被自己戏称之为豆芽菜的男人，却是站到了最后一刻的人。 哪个单薄的背影，名井巳是不会忘掉的——虽然，川神本人已经忘掉了这件事了。 从那之后，名井巳就开始疯狂的锻炼身体，调整饮食，不健康的东西绝对不碰，香烟除外——那是能让人精神常保放松状态的绝佳道具。 然后，他舍弃了自己的可能性。 把粒子重构这个绝佳的超能力，删减掉了其他的可能性，专精于操作血液。 因为血液随处可见，在他自己的身体里就有。只要自己还活着，就不会缺少。 解放计算力，哪怕是杀鸡取卵也好，即便是虚假的力量也好，名井巳需要力量。 结果就是现在大家看见的模样。 虽然看上去是人类，但内在已经化为肌肉怪物的名井巳，利用他多年锻炼的身体，硬是接住了足以将地板踏碎的强力一击。 “走你！” 名井巳暴喝一声，小臂用力顶上去，原本金发少年布鲁诺使出的是踵落，自上而下的一击，硬是被名井巳逼着反推了回去！半空中好像一字马一样的站立着！ 金发少年也不迟疑，发现自己右脚被名井巳强行抬起的时候，他迅速借着名井巳的抬升力，把自己的左脚也抬了起来，仿佛倒挂金钩一样，左脚自下而上的剪了过去，瞄准了名井巳咽喉！ 对于人类而言，咽喉这种柔软的地方是软肋，只要给予强力，碾碎了喉管，就能一击置人于死地。 咚。 然而，名井巳的咽喉发出了好像沙袋一样的沉闷声音。 足以开碑裂石的脚力，硬生生被名井巳抵住了。 预想中喉管被踹碎的情况没有出现，名井巳甚至连趔趄都没有，仿佛一尊佛像一样，稳稳的站立着，硬是吃了少年一脚，没有动摇的模样。 稳如泰山。 “你可以再用力一点。” 名井巳冷笑一下，一直眯起来的眼睛稍微睁开了一点，露出里面狩猎者的光彩。 这是他最擅长的战术。 用那足以被称之为【坚固】的肌肉拦截下敌人的全部攻击。敌人为了攻击他，就势必要接近。如果用远程飞行道具袭击，那么他就将血液凝聚在手掌上，一一拍开。敌人只能跟他打接近战。 然而，只要敌人接近到足以攻击他的时候，那么，只需要一击就足以解决敌人了。 名井巳话音刚落，不知道少年是不是气急了，左脚狠狠在他喉咙上一点，大概是要借力反跳吧？名井巳哪里会让他逃走，赶紧压下下巴，卡住他的脚，不让他逃走，然而金发少年也是变招奇快，左脚被卡住，正好又借了名井巳给他的支持力，右脚画开一个大圈，狠狠撞在他的太阳穴上。 不得不说，这个少年下手真的是狠辣，招招都是要人性命的攻击。可见暗部的工作是血腥又残酷的。 然而……名井巳依旧没有倒下。 人体最脆弱的穴位之一，太阳穴遭到强力的冲击，居然还是没事人一样！光是这点，就足以反推出名井巳平日里到底进行了怎样夸张的锻炼。 不客气的说，名井巳是长满肌肉的怪物，怪物，是无法用人类的常识去判断的。 他是没有死角的肌肉战车。 别说太阳穴，就连男性天生的弱点——胯下——他也进行了绝对的锻炼，就算被人一脚踹上去也不会有问题。 曾经身为保护者的他，倒下了。 无法保护，那种无力感，驱使着他苛求自己的身体。 “那么……就是我的回合了！” 名井巳也不跟他多说，趁着他两条腿都卡在自己脑袋附近，那双有力的豪腕用力的攥住了他的脚踝！然后——全力的一个挥打！把那金发少年当作单手武器一样，强行拽着他的腿，就往地面猛砸了过去！ 轰隆！ 那是让人瞬间误以为地震的强烈声音，如果是普通人，这一击肯定就脑震荡了。如果严重一点，怕不是直接会被震死。 地面忽然震动，五十岚一个不注意，一个趔趄，没有站住。在她对面和她对峙的持盾的少女迅速一步迈进，大盾挡在面前，推着五十岚的身体，紧接着女人飞起一脚，踹在盾牌下面，因为力量贯穿，盾面飞速向上拍了过去，咣的一下砸在五十岚膝盖上！ 紧接着少女脚下踩着盾内部的边缘，狠狠往下一踩！ 要知道，盾牌都是凸字型的，内部有一个空间，如果是斯巴达式的大圆盾，边缘会很纤细，如果踩着边缘，给以强大的力量，那么盾牌也可以当作是武器来用。 古代斯巴达人战争中最强的武器不是矛，而是盾。提供完备防御力的同时，还有强大的打击力，重量大约在二十到三十斤的铜盾，在斯巴达筋肉战士的全力挥动下，能给敌人造成相当的麻烦。 宽大的盾面可以拍打敌人，推开他们的攻击。 锋利的盾缘可以殴击敌人，予以致命的伤害。 现在五十岚就遭遇了这样的盾牌战术，持盾的女人艾丽卡仅仅两个动作，就给五十岚的膝盖造成了相当的伤害！ 五十岚吃痛，脸上露出苦闷的神色。 她毕竟也是研究所的战斗员，身边有名井巳和川神响也这种战斗怪物，她又总是自诩研究所第一战斗员，自然也苦修了许多。 如果只是自诩，那么就是自大。 如果在自诩的同时，还付诸努力，试图完成自己定下的目标，那么就是自信——至少五十岚是这么考虑的。 挨了这么两招，她虽然吃痛，但总归是忍住了，双手扒住盾牌的边缘，努力把身体凑了过去，身体贴边过去，四条机械手臂直接从背后绕了过来，向着持盾少女的头部殴打了过去。 现在五十岚又庆幸又遗憾。 庆幸的是，她考虑到来暗部的大本营，当然要带着武器，所以她临时装备了四条辅助机械臂。虽然长时间驱动超能力会让她疲倦——事实上她现在已经开始有点意识模糊了。 遗憾的是，如果能早点预料到会演化出第二个暗部袭击的事件，自己应该多带一点武器来，自己的超能力上限很高，但是想要发挥出这个上限，附加条件也很多，首先就是需要一批新锐武器，然后就是需要一个整备班…… 结果就是，现在的五十岚只能用这四条机械臂来战斗。 不过中国有一句俗话叫双拳难敌四手，更何况五十岚现在有六条手臂，双臂扒住敌人的盾牌，不让她抽身离开，趁机四条机械臂完美服从着从她脊柱传导过去的信号，发出强力的拳击，逼得持盾女人连连躲开。最后不得已，只能蹲下身体，试着绕开五十岚的攻击。 五十岚也是惊了，居然还有这种做法！整个人蜷缩在盾牌后面的话，自己的手臂只能通过盾牌边缘攻击过来，手臂是有角度的，小臂和大臂被关节连接，这就注定了人类的手臂，还有仿生学的机械手臂，只能转一个弯，就算加上手腕，也只是两个弯罢了，这样的仿生机械臂的最大弊端在此刻尽显无遗，那就是和人类的结构过于类似。 人类擅长使用和自己类似的东西，所以机械臂做成人类手臂的规格可以降低使用难度。 可是同时也造成了机械手臂和人类手臂过于类似的缺点。 现在这个情况，敌人利用盾牌，轻松的拦截了五十岚的攻击，她现在是攻不过去，敌人也打不过来，两人陷入了僵局。 “哟，五十岚，需要帮助吗？” 忽然间，川神响也的声音响了起来，只见他在应对双刀女仆的攻击时，还分出了一只手，并拢食指中指，做出手枪的模样，比对着那巨大的盾牌。 “砰。” 不管五十岚的回答是什么，他嘴里模拟着手枪的声音，只见那手指之间，仿佛真的有一颗看不见的透明子弹凝聚成型，随着他的声音，迅速攻击过去，轰然击中那宽大的盾牌。 好在盾牌的结构从一开始就是为了缓解冲击力，再加上表面光滑，子弹容易打滑，川神的空气子弹这才没有打穿大盾。不过冲击力还是有的。 只听川神口中不停“砰砰砰砰”的喊着，指尖已经不是手枪，而是加特林机关枪了！密集的空气子弹刷刷刷的打在迟钝少女的盾牌上，逼得她不得不后撤，五十岚也担心跳弹的威胁，不得不绕开。两人彻底分开。 顺便一提，从刚刚开始，双刀女仆就一个劲的挥动匕首试图攻击川神，川神一开始开饶有兴趣的拿着冰刀和她对打，拆解，演练匕首格斗技，然而练了一会也就无聊了。 仗着氮气装甲的优秀防御力，敌人的刀刃无法贯穿自己，他现在甚至可以分出全部的心思来帮助五十岚…… 不得不说，这个人的能力实在是过于bug了。 能同时操作液体和气体的他，最大的弱点是【大脑只有一个】，既然只有一个，同一时间就只能计算一种超能力，如果非要分心计算两种超能力，那么就会导致计算力下降，攻击和防御端都会失利。 不过，反过来说，只要他放弃一种，同一时间只尝试操作一种能力，那么效果就完全不一样。他就会发挥出正常的LV4应该有的战斗力和压制力。 更何况，在此前，他的超能力都是用同一套公式，管他气体还是液体，都用一个万能的公式来计算。 学过数学的应该有印象，有一种名为万能公式的特殊公式，虽然能计算相当多的数学问题，但是本身极为繁琐，计算很麻烦，不如特定的公式来的方便。 川神也是一样。 他能同时操作气流和水流，他为了方便计算，开发了同时对两种介质进行操作的公式。事与愿违的，这种万能公式用起来很简单，但是效果却很差劲。 不过多亏了绢旗最爱，他现在用绢旗最爱的超能力公式，用的是非常愉快。 对气体的操作力有了十足的长进。 如果能再找个谁，偷学一下水流的计算公式那就更好了。 川神不由得乐观的这么想。 “你这家伙！谁要你多事！” 结果五十岚一声暴喝，打断川神刚刚要开始的胡思乱想。 果不其然，高傲的她不肯接受川神的帮助，不如说，从她的角度来看，这反而是一种侮辱，川神认为五十岚不如自己，打不过哪个盾牌女人，这才会出手相助。 哎呀哎呀，真是麻烦的性格呢。 川神苦笑一下，知道现在不是跟她乱闹的时候，便索性认了个怂。 “嘛，五十岚小姐能不能发发慈悲，帮我解决一下这个双刀啊，我是真的不行啦，那种耍盾的那么弱，还是交给我吧。来换手如何？” “唔，既然你都这么说了！” 果然…… 性格单纯的她，川神稍微一示弱，她就答应了呢。真是太好利用了。 第二十五章、混战 川神和五十岚交换了对手，趁着川神连续打出空气子弹的逼退持盾女仆的时候，两人一个交错，川神扑到了那宽大盾牌前面。 其实，单纯的从效率来说，川神同时对付双刀和持盾女仆是最好的选择。因为一人无法伤害到他，他可以分心同时缠住另一个。对他而言，威胁最大的是那个老绅士和金发少年，这两个人的身体都是怪物等级的，攻击仿佛沉重的战锤，那种带有巨大冲击力的攻击模式是川神最难对付的类型。 如果川神一个人对付两个，那么研究所的队伍中就会多分出一个人来，四之宫要保护岛崎没法动，但是五十岚就变成了游击兵，可以随时支援其他三人。从效率来说，这样是最好的。 可是…… （那多没意思啊~） 川神在心里否定了这个做法。 是的，无关效率，无关胜负，只是单纯的从【趣味性】来说，很没意思。 这个人总是寻求着有趣的展开。不管是一开始戏剧性的营救佐天泪子也好，亦或者是之后绝体绝命死斗会也好，甚至连接受固法美伟的午餐邀请也是基于【这样说不定蛮有意思的】就去了。 娱乐至上，娱乐至死。这是他的信条。 因为始终处于绝对的碾压位置，双刀女仆无法给予他有效的伤害，理论来说，川神是绝对优势的一边。然而他本人不是这么想的。 这种绝对优势的碾压，很没意思。打着打着就无聊了。这才会和五十岚要求换手。 如果两个人，一个人拥有绝对的防御，另一个人死活打不穿他的防御，那么战斗就是一边倒。 那么反过来，两个人都拥有强大的防御能力呢？会是怎样的展开呢？川神很好奇。 至于胜负？有什么关系。 明显能看出来，暗部【catfish】没有过多的注意自己这边，比如浅野零和那个高个子女人泽城千鹤的组合，就是一直在找麦野沈利的麻烦，只是这几个黑衣人缠住了自己罢了。 说白了，她们的目标就是暗部【item】，跟川神他们没关系。他们跟暗部【catfish（鲶鱼）】开战，完全是因为他们觉着这样可能很好玩。赢了不会有好处，输了？估计她们几个也不会把众人怎么样。 听麦野的口吻来看，她们曾经袭击过一次暗部。 假如【鲶鱼】的工作是杀害暗部成员，首先理论上说不通，其次，如果真的是杀害暗部成员，很难想像为什么麦野她们还活着。 好，如果是麦野她们赢了，就麦野沈利哪个阎王脾气，能让她们活着吗？肯定要卸掉一两条腿之类的啊。 川神的推测是，之前【鲶鱼】偷袭过【道具】，并且取得了优胜。但是暗部【道具】还活着，这充分的说明了鲶鱼的目标不是杀害，而是跟他们宣称的一样，只是单纯的刺激对方，居安思危，时时刻刻有一种可能被人偷袭的危机意识罢了。 这次也只是恰好川神好死不死的在他们的秘密基地里举行party，否则根本不会趟这浑水。 知道生命安全有保证之后，川神整个人都开始变得轻佻起来了，比如现在，他明明没有学过拳击，却学着郁岛川的模样，摆出了一个拳击手的架势，身体微微弓其，双臂收缩在面前。踩着细碎的步伐，他快速上前，瞄着那盾牌就是三拳，只听咣咣咣的清脆打击声，明明有氮气装甲的包裹，川神的拳头居然还是没有打穿那盾牌，盾牌的强度可见一斑。只能说，不愧是暗部，使用的武器都是一流的。 （这么说来，五十岚的能力比起【研究所】，更合适【暗部】啊。） 川神这么想着，又快速逼近了三步，左手变成掌，右手则并成指枪，刷刷又是三下。 咣，咚，咣！ 因为攻击方式改变了，接触面积也改变了，川神的攻击在盾牌上发出了不一样的声音。 “哦？” 少年忽然玩心大起，赤红的风镜下，是轻佻又玩笑的表情，那种好像看见新玩具一样的表情…… 他双手高速的挥动，好像在演奏打击乐器一般，就听到咣咣，咣——咣咣咣咚咣咚咚咣！这样带着某种特殊节奏的打击声接连不断的传了出来，川神越打越开心，好像古代战争中负责战场传令的鼓手一样，把那金属大盾当做是自己的战鼓，尝试演奏了起来。 “啧——不愧是川神，一如既往的会玩啊。” 郁岛川低声暗叹了一句，感慨自己好友这种无论何时都能玩的非常high的性格。 人嘛，怎么活都是一辈子，最多100年，长寿一点，120年也差不多就封棺入土了，当人死了的时候，他生前的一切功劳，一切名号，对于本人而言，都没意义了。这也是古语里一直说的生不带来，死不带去。 所以，对于人类而言，怎么活好自己生前的时间是非常重要的。 正是因为某次所谓的“事故”，郁岛川才明白了这个道理，最后义无反顾的投身于游戏中，沉迷于欢乐。 从本质来说，他和川神是最相似的，都是娱乐至死的类型。不过川神明显要高他一级，郁岛川只是在玩游戏，游戏是别人设计好的。川神则是努力创造出让自己愉快的情景。也就是说，川神是自娱自乐的创造者。 “真是有点羡慕啊，这种性格。嘛，也就是这样我才没法离开这个研究所啊。” 郁岛川罕见的脸上露出了一点阴霾的神色。 然而，手上动作丝毫不减。 他是职业拳击手，拳击运动已经是他生命中的一环了，类似于呼吸之类的本能，人类在无意识中依旧可以正常的呼吸，同理，郁岛川即使分心去看川神，身体依旧顺从曾经锻炼出来的战斗者本能，给予敌人迅捷的打击。 “好——中场休息结束咯。” 郁岛川长长的吐出一口气，让肺部变得轻松起来，身体进入临战状态。 职业拳击手每一次比赛都会打相当长，按照三分钟一个回合来划分，平均一局比赛要打10回合左右，如果不好好分配体力，可是没法撑到最后的。 郁岛川刚刚分心去看川神，也是刚好过了3分钟，进入了理论的休息阶段。虽然大脑还在告诉他：还能行，没问题。可是身体养成的习惯却不行，它在3分钟之后，已经松懈了下来，为了尽快在1分钟的休息时间里恢复体力，备战下一次战斗。 对于郁岛川这种年轻的拳击选手来说，体力的分配至关重要，新人拳击手甚至可能出现体力到比赛尾声的时候完全耗尽的窘况，敌人体力完备，自己却耗光了，结果被敌人饱以老拳，含恨失败。 郁岛川再怎么不靠谱，好歹—— （我好歹也曾经是日本亚军啊。） 蓝头发的火焰系能力者略带自虐的一笑，脚下肌肉重新紧绷，一步冲前，身体一转，一击短拳向着老绅士菲利普打了过去。 老绅士反应也是神速，胳膊一抬，迅速架住郁岛川的胳膊。郁岛川也早有防备，只见他手腕一翻拳心向上，轰然一声，赤红的火焰从他掌心冒出，因为他攥紧了拳头，这一蓬火焰只是从他手指缝隙里呼呼的漏出来，熊熊燃烧着。 老绅士菲利普似乎猜到了他的行动，反手一抓，枯树似的五指牢牢攥住郁岛川的手腕，让他的拳头无法抽出来…… 可是，那又怎么样呢？ 郁岛川的拳心里，火焰的碎片越发的凶猛，他不但没有进攻，反而还向后收缩的身体……好像要躲开自己拳心的火焰一样。 莫非……是爆炸式的火焰吗？一口气予以敌人爆裂伤害的豪迈火焰攻击吗？所以他才要闪身的吗？ 这些问题的答案就只有郁岛川才知道了。只见他夸张的向后闪身，远远的躲开自己的拳头，好像那里攥着什么会波及到自己的危险品似的。老绅士似乎猜到了这种可能性，松开了手。 然而就趁着他松开手的时候，郁岛川拳头松开，只见那五指间骤然爆开一团火焰——拳头大小的火焰。 对，根本没有什么爆炸，那只是欺骗而已。 当他的拳头被菲利普攥住的时候，他就从开始发出哀嚎的皮肉里感受到了对方的腕力，不得已，他用了这样的心里骗术，误导他，让他误以为自己手里有高威力的火焰。 这就是利用双方底细不明这点才能用出来的骗术，如果是对川神这种了解自己的人，怕是无效的。 郁岛川没有放过这个破绽，水蓝色的头发迅速化为一道恍惚的光影，只见他的身影一转，一步猛的踏了过去。 菲利普反应也是神速，被欺骗了之后，马上一拳封路，拦截在郁岛川行动的必经之路上。 进步，转身，下步，只见郁岛川好像篮球运动员过人动作一样，一套行云流水的动作，熟练的划出一个下潜的圆弧，绕开了老绅士菲利普的一拳，紧接着，脚步踩住大地，以试图粉碎大地的狂妄姿态，他的脚予以大地以力量。 而力量，是相互的。 予以多大的力量，就会获得多大的反力，如此全力的踩住地面，郁岛川原本弯下的身体，现在重新获得了大地的支持力，仿佛身体化为大地的一部分，他挺身站直，顺着势头，一拳迅猛的砸在老绅士脸上。 这一套动作说的繁琐，实际上只在电光石火之间，拳击手迅捷的动作在他身上得到了最完美的体现，只是两次呼吸的功夫，便完成了这套闪避反击，既完美规避了敌人的拳头，同时又予以了敌人以重拳。只见老绅士被这一击打的踉跄，虽然郁岛川没有名井巳等级的怪力，可至少也是职业拳击手出身，拳头的力量可不是随随便便能承受的。 如果有任何人被他平日里懒懒散散的模样欺骗了，那就是真的上当了。 这个少年，单论肉搏实力，可是绝对不弱。超能力的开发另当别论，可是拳击运动，他再怎么说也是打到日本亚军水平的。 不过，老绅士也是暗部成员，动作也是利落，一般人脸部被打了之后，下意识的都是挺直身体，承受攻击，然而老绅士不同，他发现着一拳的威力之后，居然顺着力量向后摔倒了！ 咣当一下，后背抵住大地，双手向后按住地面，身体刚刚接触地板，就见他一个鲤鱼打挺，居然翻身回跳了过去，双腿好像标枪一样，逼退了试图趁机上步的郁岛川。 同时，他双腿张开，双手在地面一撑，好像街舞动作一样，双腿迅速打开，在半空中回旋起来。 虽然看着华丽，但是郁岛川清楚的知道，那双腿之间万钧的力量，可不是随随便便能承受住的。 一边暗中赞叹对方的应变速度，郁岛川重新凝聚心神，再次踏起飘忽的步伐。 拉开距离，静候对方的下一击。 这种地面的回旋踢绝对不是没有破绽的，当收招的瞬间，势必会露出破绽，到时候，自己只要抓住这一瞬间，一拳切在他咽喉上，绝对能让他难受许久。 郁岛川静候着，终于，那老绅士菲利普露出了一丝疲倦的模样，双脚的速度明显慢了下来，不过他也不是省油的灯，一看自己体力不支，马上旋转身体，准备最快的蹲跪在地上，恢复正常的姿态…… “有破绽！” 郁岛川看的真切，就在菲利普收招的瞬间，这个蓝头发的职业拳击手迅速突进上去，一击重拳狠狠瞄着他的脑袋落下去！ 可是，菲利普脸上完全没有惧色。 老绅士的脸仿佛是无机制的仿造品一样，没有更多的表情变化。只能看出来，他的脸上平静如机械的淡然。 因为，他知道，郁岛川的攻击不会落在自己身上。 因为…… 在那之前…… “快闪开！” 名井巳的声音。 紧接着，郁岛川就感觉侧面有呼啸的风声，不等他回过头看清楚，就觉着一个沉重的东西撞在他身上，巨大的力量直接拍着他飞向墙壁！ 那……正是之前和名井巳战斗，被他扔飞的金发少年布鲁诺！ 第二十六章、暗部对暗部 俗话说，人多力量大。 这句话主要是想要突出人类在【数量】上的优势。 同样意思的还有双拳难敌四手，或者是寡不敌众。这都是说明了数量的重要性。 现在的战况是，暗部四人，研究所六人，减去泷壶理后和岛崎千雪两个没有战斗力，一共八人。 敌人则是暗部三人，黑衣人五人，因为有一个黑衣人抱着相原琉璃，浅野零和泽城千鹤目前也是二位一体，所以敌人实际上是六人。 这么一算，暗部应该占优势才对。 可惜的是，那种东西从始至终，都只是【理论上】而已。 理论之所以是理论而不是真理，就是因为【理论是有可能出错的】，然而【真理不会出错】。不如说，正是因为不会出错，所以才叫真理吧。 比如现在。研究所众人拦截了黑衣人部队，现在真正对付暗部【道具】的，就只有浅野零和泽城千鹤的组合，也就是说，三打一。 结果呢？ “啧……一如既往的难缠啊，女人……你真的是LV4吗……” 麦野沈利脸上不耐烦的神色更加明显，嘴里嘟嘟囔囔，略带一些无理取闹的味道。 之前她曾经被暗部catfsih（鲶鱼）袭击过。对，就是她们袭击了神谷制药第一研究所之后，她们马上就被这几个莫名其妙的女人给袭击了。 之所以川神之后在自助餐的时候感觉麦野沈利身上带着伤，就是因为这个。 事后麦野沈利也跟上面的联络人要过资料，不过，不管是自己去调查，还是去跟上面交涉，最后得到的只有一些粗浅的基本资料，更加详细内容统统用一句【权限不足】或者【你们没必要知道】给糊弄过去了。 这是让麦野沈利不爽的事情之一。 真要说【最】不爽，那么果然还是哪个女人，就是那个浑身黑漆漆，一脸死气的女人，居然是LV4！ 她——麦野沈利——堂堂正正的LV5，居然被一个LV4给打的很狼狈！这传出去就很丢人了。 麦野沈利本来就心高气傲，哪里受得了这种侮辱？ 更何况，她当时还沉浸在没有虐杀川神任务就结束的那种怅然若失的感觉里，对LV4这个等级有点敏感。现在一看，这个手拿黑尺，浑身黑漆漆的女人居然就这么袭击过来，结果还赢了自己！那该死的尺子每次落在自己肩膀和肋下的时候，都会有一种剧烈的冲击波打过来，震的自己浑身都在疼。 现在这个娘们居然还敢出现在自己面前！ 那不是正好吗？轮到自己复仇了！ 左手控制身边回旋的原子崩坏，放出迅捷又强猛的激光，仿佛光束割刀一样，泛着绿光的射线直接将地板切断，然后顺着麦野沈利指尖的方向，一路好像切豆腐一样的划过去，把阻碍她复仇的一切都切开。 然而，一定要注意的是，这是真实的世界，不是什么游戏。 如果是RPG游戏，大部分都会有一个【敌我分辨】，也就是说，你用广域攻击魔法，是打不到自己人的。 可是，现实里没有这么便利的系统，麦野沈利的炮击对敌人是最大的威胁，对自己人也是。 “哇哇哇——” 麦野沈利疯狂的炮击没有让浅野零叫出来，倒是把芙兰达惊出一身冷汗，她刚刚试图拦截从侧面绕过来的两人，芙兰达的体术还算不错，这么近距离，她也不敢用高威力的炸药，只能用拳脚和对方缠斗，结果对方打倒一半，忽然抽身离开了！ 抱着浅野零的哪个高个子女人——泽城千鹤——她的超能力是【瞬间加速】，这是一个不管是强袭，还是撤退都非常实用的能力，尤其是她现在的情况。抱着一个女人，还能做出这么迅速的加速规避，真的是匪夷所思。 麦野沈利的炮击是瞄着她去的，当目标消失了，理所当然的，就逼向了芙兰达！ 这可把这个暗部成员给吓了一跳，下意识极力往激光的反向躲开，连脑袋上的贝雷帽都吓掉了。 万幸的是，麦野沈利的目标不是芙兰达，本来就有一定的角度偏差，再加上敌人一动，麦野马上控制光线追击了过去，对于芙兰达来说，有惊无险。 “吓，吓死我了……还以为会被切成两半啊……” 芙兰达惊魂未定的坐在地面上，看着麦野沈利继续驱动光线追杀敌人。 这里也能看出来，超能力者的战斗，很多时候不是越多越好的。超能力者越多，越容易误伤彼此。比如现在就是这样的，麦野沈利的光束炮差点把芙兰达切成两半。 “超不会让你过去的。” 就在泽城千鹤逃逸的方向上，身穿红色兜帽的女孩子冷淡的说着，踏步拦截在她面前。 暗部三人都知道泽城千鹤的速度奇快，但是似乎她没有太过于持久的力气，展开能力基本就是三五秒，最多也就是七八秒，考虑到她的速度的话，三人分开三个方向站着，围成一个大圈，有点溜人的意思。 不过泽城千鹤反应也是快，明明刚刚开启了能力，马上停住脚步，忽然跪下了。 绢旗最爱不明白这是什么意思，但是她理解这是一个机会，拧身回旋，一脚飞踢瞄着两人的脑袋踹了过去！ “on。” 被泽城千鹤抱在怀里的女人浅野零忽然吐出一个简单的单词。 任何人都应该明白，这个简单的英语单词所蕴含的简单的含义。 “打开。” 随着她的命令，只见绢旗最爱抬起的腿好像忽然有了千斤的重量，回旋踢踢到一半，忽然变成了踵落，咣的一下跺在地板上。 不过绢旗最爱可没有黑衣金发少年那夸张的脚力，没有踹碎天花板，没有那么厉害的视觉冲击力就是了。 原来如此，这就是泽城千鹤忽然蹲下的原因。 为了能在即将到来的强力重力牵制下保持自己的身体姿态不会乱动。 她的双手需要抱着浅野零，不得已，只能化身为她的双腿。 双腿的作用，就是辅助双手，把攻击送到敌人身边。 比如现在。 虽然双手不能动，但是两人的默契，足以让浅野零发动天衣无缝的攻击。 在重力领域里，只有浅野零一个人能保持正常，在用重力加倍束缚绢旗最爱跪下的时候，她随手一剑递了过去，平缓迟钝的剑刃顶在绢旗最爱身前大约2、3厘米左右的位置，再也无法前进。 这是绢旗最爱氮气装甲的防御范围。 然后…… “reverse。” 她说出了另一个词。 这个词也不是很难的英文。意思是—— “反转。” 曾经体会过一次的恶心感觉再次出现，绢旗最爱的身体忽然被强力的重力拉扯，已经很不舒服了，现在忽然重力骤减…… 这就好像之前郁岛川的手机屏幕被冻碎是一个道理，不是手机不耐低温或者高温，而是说，手机无法接受【瞬间】温度变化。 重点是【瞬间】这个形容词。 重力在瞬间加倍，又在瞬间减轻，绢旗最爱刚刚还觉着浑身上下绑了铅块，现在又觉着自己好像在月球一样，轻飘飘，第一个感觉到不舒服的就是她的五脏六腑，被这重力的增减弄得极为恶心。 超能力者也是人类，也有基本的人类特征，具体表现为：挨打会疼，需要进食，如果被人强行搅乱内脏也会很不舒服。 现在绢旗最爱唯一的希望就是，自己的肺泡不要被这瞬间的压力变化给压碎，那样自己作为暗部的杀手就算是废了——当然，以学园都市的科学力量，修复这种伤是轻轻松松，但对于受伤的人来说，这绝对不是什么愉快的体验就是了。 而且，现在重力骤减，来自黑衣女人浅野零的一击，也就变得无比沉重了。从那尺子一样的武器里机械提供的冲击力，直接顶着绢旗最爱的身体，把她整个抛飞了出去！ 绢旗最爱一个没忍住，小嘴一张，哇的吐了出来，毕竟她们刚刚还在吃饭，大家都知道的，刚刚进食之后，不合适剧烈的运动，会导致胃不舒服的，更何况现在不光是剧烈运动，还有压力的骤然变换，绢旗最爱也是人类，实在是忍不住了。 失去抵抗力的女孩子被撞飞到天花板，似乎是脱离了重力领域的范围吧？她多少感觉舒服了一点，下意识反手一拳砸在天花板上，包裹着氮气块的拳头有意识的冲拳，轻而易举的插入了天花板，把她小小的声音固定在上面。 她现在确实需要一点喘息时间。 “超让人不舒服……” 小个子的短发少女罕见的带上了一些不快的情绪。 明明是三打一，结果还是这么狼狈……这真的是让人感觉不愉快。 尤其是那两个人的配合…… 麦野沈利接连打了那么多次的原子崩坏，心里怨念多少发泄了一些，心里稍微冷静，这才发觉不对劲的地方。 （一般人……会这么默契吗？） 就拿麦野沈利和泷壶理后来说，这两个人搭配的次数最多，可即便如此，泷壶理后也需要用口头或者手指的方式来告诉麦野沈利敌人的位置。 可是再看这两个人，完美的攻守一体。 如果是说事先演练过，可是谁又能想得到，她会被川神的烟幕化成的鞭子给缠住呢？一般来说，会设想这么细致的情况，然后针对性的练习吗？ 人类的时间是固定的，那女人也就是二十出头的模样，理论上不会有那么多的训练时间才对。 没有经过长时间的磨合，却能如此天衣无缝的配合么…… “等等？！难道说……” 一个可能性闪电似的划过麦野沈利的脑海。 “难道说，还有第四个人吗？！” 是的，如果有第四个人就说得通了。 在超能力者中，有一个大分类是【心理系】的能力者。 比如NO.5的LV5，就是【心理掌控】，能把一切心理系超能力都一手包揽，类似瑞士军刀一样的能力者，很厉害。 如果是心理系的超能力者，应该有方法把所有人的意识连接起来吧？ 就好像电脑一样，以这个能力者的大脑为主机，其他人的大脑为副机，大家的信息交流都在主机里完成，彼此能轻松的理解彼此想要做的事情。 人类很难完成配合，这是因为大脑处理速度，远远快过身体表现出来之后，再被对方理解的时间。 如果有一种超能力能让大家的大脑彼此连接，直接大脑与大脑之间交流，那么这个速度就会快很多了吧？！ 麦野沈利越想越觉着是这样的。 “泷壶！停止追踪，你能查一下，这里是不是有一种陌生的AIM！” “……不，太多了……反而分辨不出来……” 背后传来泷壶理后怯生生的声音，大概是担心麦野会骂她无能吧。 可是真的不怪她。要知道，对于泷壶理后来说，因为上次研究所大战她被岛崎带走了，没有预存这六个能力者的AIM数据，对于她而言，这里充斥着不明人士的AIM，让她从一群不明人士的AIM中调查出一个不明人士的AIM，这未免太难了。 “但是……没错，麦野，这里确实有多了一个。” 可如果只是单纯的算数，那么就容易多了。 泷壶理后只是简单的计算了一下数量，就发现不对劲的了。 除了研究所的六人，之外，还有4个AIM的痕迹。 那黑衣人们都没有能力者的痕迹，也没有使用过超能力的痕迹，那么，这第四人的AIM……是哪里来的？ “果然……还有一个躲在暗处的家伙么……” 麦野沈利冷哼一下，心里对那个不敢露面的胆小鬼嗤之以鼻。 不过，不得不说，那个不敢露面的能力者，就是让麦野沈利这么狼狈的主谋。 既然如此，挨了打，就得打回去。这才像是暗部的风格嘛！ 麦野沈利残酷的笑了一下，从怀里摸出一块黑漆漆的金属板。 上面用一种类似胶水之类的东西，分割成无数的小三角形。 如果不知道敌人的位置，那么…… 只要把所有可能的位置打穿不就好了？ 唯有在破坏力上，麦野沈利绝对不会示弱的。 “这可是——你们逼我的啊！” 第二十七章、格斗专家与破坏狂人 时间稍微前拨一点。 川神刚刚和五十岚换手之后，这个试着把拍打盾牌当作乐器的男人，终于厌烦了。 这个人就是小孩子脾气，经常脑子一热，就有许多好玩的奇思妙想，然后尝试之后，很快就觉着无聊。对于这种天性追求愉悦的人来说，过于一成不变的东西是很无趣的。 不过，敌人的防御很漂亮，用盾牌攻击的动作也很新鲜。 对，是新鲜。 难缠倒是一点都不难缠，盾牌那么巨大，怎么想也没法灵活的运用起来，川神只需要一个跨步后撤，就能轻松躲开她的攻击范围。 不过，新鲜感就是另外的体验了。 他虽然在当佣兵的时候和无数的敌人战斗过，但是，想想就知道了，对于士兵来说，【有效】才是唯一的指标，大家用的是制式武装，清一色的那种。因为这种制式武器是考虑到威力和成本，最后统一起来，这才制作而成的专门给士兵用的武器。 这种武器的最大特色就是没有特色。你一眼看上去就会明白：啊！这个是武器！这个要怎么怎么用。之类的。制式武器的优点就是谁都能用，一看就知道怎么用。 这种武器是【无趣】的武器，只是单纯的为了屠杀敌人而制造出来的杀人兵器，没有乐趣可言。 这种敌人川神见得多了。 可是，盾牌当武器？ 这在战场上可是看不见的，这武器，别说是火器盛行的21世纪了，就算是往前倒个四五十年，把盾牌当作【武器】的行为也是罕见。 川神打的兴头被磨削干净了，现在他索性放缓了攻击动作，引诱对方挥动盾牌殴打自己。那持盾女仆明显也发现了他这种不尊重的态度，也不多话，默默架起盾牌，瞄着他脑袋，双臂用力，把盾牌当作石板一样的东西，以投掷出去的趋势拍了过去。 川神想看的就是这个，身体一侧，他向着侧边一口气踏出三步，绕到女仆侧面，正向着从侧面突袭来着，只见女仆反应神速，没有转身，也没有调转盾牌。 因为她很清楚，盾牌这种沉重的武器会拖累身体的速度。 因此，她选择了其他的方式，而不是用自己的劣势去打别人的优势。 那就是，活用盾牌的结构，尤其是那锐利又宽阔的盾牌边缘。 竖起盾牌边缘，她狠狠把盾牌向旁边的男人扫打了过去。 稍微有点物理学知识的人都会明白，在相同的力量下，接触面积越小，威力就会越高。女仆能使出的力量是固定的，利用盾牌那薄如刀刃的边缘去殴打别人，自然威力也会更高一些。 只不过，前提是能打中的话。 川神脚下一点，身影飘忽的向后闪了过去，一口气拉开距离。 因为战场的转移，川神后撤直接闪到了四之宫和岛崎千雪的身边，这两个人从一开始就远离战场。 正如一直强调的，研究所众人虽然表面上不说，但彼此都很在乎彼此。 名井巳是为了【保护所有人】，才会忍着锻炼的痛苦把身体锻冶成坚固的壁垒。 川神也是为了【不破坏现在的关系网】，才会对岛崎千雪的示好熟视无睹。 其他人也是一样，大家表面上不把彼此当一回事，但如果真的出事了，大家都会行动起来——当然，除了五十岚和川神这一对。如果川神遇害了，五十岚最可能做的事情就是开party庆祝一下，然后在找这个人复仇。 现在岛崎千雪蜷缩在角落里瑟瑟发抖——冻的。 四之宫哪里都好，为人冷静，容姿端正，行事风格一板一眼有条不紊，唯独一点不好，那就是超能力会降低周围的空气温度。 川神一直觉着，四之宫的能力该不会是定位错误了吧？不是【制冰】能力，而是【操作冷气】或者【降低温度】之类的超能力吧？ 研究所的大家，只有神谷所长才知道每个人的超能力到底是什么。其他人知道的情报，都是能力者们自己说出去的。 既然是自己说出去的，那么就有可能是假情报。也可能是误会导致的错误情报。这都是有可能的。 川神极力的不去往那个方向思考，不过现在心底的疑惑之火又有点燃起来的意思。 （大家……该不会……都对超能力做了伪装吧？！该不会，就我一个傻不拉唧的把自己的超能力告诉他们了？） 川神忽然有一种自己被欺骗的感觉，心理咯噔一下。 （这么一说，确实有几个人的超能力感觉很微妙。第一个就是四之宫，说是制冰能力肯定没问题，但是周围漂浮了这么多冷气……然后就是郁岛川，这个人虽然是LV3的发火能力者，但是自己也见过其他的LV3的发火能力者，他们最常用的攻击手段是把火球抛飞出去，当作投掷武器，类似于火箭炮。哪里有郁岛川这样非要肉搏的？如果他的能力不是LV3的发火能力，那就说得通了，而是其他的什么能力。具体是什么就不知道了。五十岚……算了，这个人的智商不足以撒谎，如果真的撒谎早就露出破绽了。名井巳的话……怎么想都是肉体异化啊，这个身体太夸张了。岛崎……应该不会吧？） “你过来的话，换手。” 一直以来都完美充当保镖角色的四之宫看川神把敌人引过来了，平淡的说了一句。 这一句话太过于平淡，川神差点没有理解她的意思，毕竟他刚刚才无意中想到了某种惊人的可能性，心里正咯噔一下呢，没有反应过来，四之宫已经踏着款款的步伐走到了川神前面，面对持盾女仆的追击，她右手一挥，只见一片冰屑随着手指挥动而飞射出去。 速度嘛，非常的缓慢，就好像满天的繁星一样，虽然在变动位置，可惜因为太微小了，人眼观察不到。 现在也是，晶莹的细小冰片分部在空气里，好像水雷一样，在空气中布下特殊的防御网。 “喂，四之宫？！” “保护岛崎的工作就交给你了。” 对方只是平静的甩出这么一句话，川神无语的看着她的模样，只能耸耸肩，站到了岛崎千雪身边。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感觉岛崎千雪的身体颤抖的更加严重了。 虽然川神知道这是因为自己的原因，不过这种时候如果关心她的话，好感度就会太高，到时候还是会发展成【川神岛崎】【其他四人】这样的两个集体，这是川神不愿意看见的。 于是乎…… “很冷吗？四之宫的能力啊就是这点不够方便啊。” 川神故意扯了一个不可能的方向，随便的调侃到。 说话间，他把防御的公式扩大了一下，将周围的空气全部纳入自己的防御范围，设下防御层之后，将内部的空气问题上调。 这么一说——这不就是空调吗！还附带净化空气功能的那种！ “啊……哎嘿嘿，确，确实呢！脸也冻得通红哟！红扑扑的哟！” 岛崎千雪赶紧顺着这个台阶下去了，脸上绯红的颜色更加明显，双手托着脸，一副可爱的模样，川神看她这样就知道了，她这脸色哪里是冻红的嘛！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她会这么喜欢自己…… （还是说……我曾经知道，我曾经做过什么，但是我现在忘掉了吗？） 他现在可是不太敢相信自己的记忆力了，种种迹象都在表明，他的记忆已经开始缺失，具体是为什么，缺失记忆的条件是什么，他都不知道。理论上来说，应该赶紧和神谷所长说明，然后听取建议和意见。 不过……不知道为什么，川神觉着，不应该告诉他。就是有这样的直觉。 “那个……响也哥？” 似乎是看见川神呆住了吧，岛崎千雪怯生生的问了一句。 “啊……没事，只是看呆了而已。” “嗯？？” 岛崎千雪不太理解的歪着头，脑袋上冒出一个大大的问号。栗色的马尾辫配合疑惑的表情意外的可爱。 “没，说你可爱呢！” “呀响也哥！那就多看看！” 一看川神响也这么说，她马上抓住机会，小鸟依人的凑到他怀里，两人的衣服都是红色系的运动衣，不同的是，川神是红白相间的运动服，里面则是黑白相间的衬衫，整体突出一个活力，让人联想到火焰。 而岛崎千雪则是红色的短上衣，里面套着明黄色的衬衣。红和明黄都是明亮的色系，搭配起来比起【活力】更多的是【时尚感】，让人情不自禁的觉着她很贵族气质。 “嘛，现在可不是说这个的时候啦！” 川神苦笑一下，往旁边一努嘴，意思是让她注意战况。 川神和四之宫不同，四之宫需要全神贯注保护岛崎，而川神只需要设定一下防御公式就可以了。 虽然不知道绢旗最爱是怎么弄到这个防御公式的，但效果是真的一级棒啊。川神都开始期待，如果有一天自己解析出了麦野沈利的原子崩坏的公式，是不是也会大幅度提高自己攻击端的威慑力呢？ 想想都带感。 不过，川神和四之宫的换位，有一个最大的好处就是：川神可以随意支援自己的队友，现在他手里的冰刀已经融化了，毕竟之前是四之宫制作出来援护他的，现在他屈居二线，那么四之宫就没有多余的力气花费在他身上了。 现在的四之宫正在和哪个手持盾牌的防御性女仆战斗。空气中漂浮的冰片，只要接触到她，就会迅速粘结上去，不管是盾牌，衣服，甚至是皮肉，这些冰片都迅速贴了过去，然后死死的粘在上面。 这不是什么很夸张的东西。就好像人类在充满灰尘的空气中走过，身上会粘着土一样，这是非常自然的现象。 不自然的是数量。 这些漂浮的冰片，虽然每一片都很细小，连指甲片的大小都没有。可是现在持盾女仆的肩膀，手肘，盾牌面上，已经覆盖上差不多2厘米的冰了！ 如果是盾牌也就算了！注意，连肩膀和手肘，这种人类驱动身体必须弯折的关节部位都覆盖了冰雪的话，人类可是动弹不得了！ 川神原本还担心四之宫这种一直是用冰枪冰弹远程投射的人，能不能应对这种擅长防御，进攻也不弱的家伙。没想到，还有这种操作的？！ 川神还是第一次看见她这么玩，以前研究所里内战测试的时候，可从没见她用过。 是为了不伤害到队友吗？还是说，想要藏一手底牌呢？ 如果是后者那就太让人伤心了呀。 川神这么想着。 不管是什么原因，四之宫凛的攻击非常有效，这个穿着墨绿色棉衣，下面却非要套着超短裙的怪异搭配的冰美人（物理），现在正一步一步的引诱敌人走进自己的陷阱。 奇怪的是，一般人会这么傻的吗？ 都发现自己的手肘结冰了，却还是傻不拉唧的冲上去，一般来说不是撤退的吗？ 川神不太理解，只能认为，对方手里有其他的底牌之类的吧。 不过四之宫可不会理会别人的想法。都说旁观者清，不是没有道理的。真正身处于战斗中，人的精神都是集中在对手身上，哪有心思去思考那么多呢？ 当冰甲覆盖起来的时候，四之宫眉宇间闪过一丝锋利的战斗意志，只见她手指开合，原本覆盖在持盾女仆盾牌，手肘，以及肩臂的冰甲，忽然爆碎！ 不对，不是爆碎！ 虽然平整的冰面化为了犬牙交错的痕迹，但是，没有破碎！是形状改变了！ 原本平整的冰面现在在四之宫的操作下，化为了锐利的冰锥！ 因为形状改变，原本覆盖在关节处，只是【妨碍】效果的冰，现在已然化为【攻击】的冰了！ 尖锐的冰牙毫无怜惜之情的贯穿了女仆的手肘和肩膀，盾牌也因为四之宫的忽然攻击而变得坑坑洼洼…… 然而…… 没有血。 不是伤口被冻住了，而是，从一开始就没有血流出来。 人类一定会有血，因为这是把氧气输送到身体各处锁必须的媒介。 那么，反过来思考一下……如果这个持盾女仆身上没有血的话就意味着…… 她根本不是人类！！ 第二十八章、傀儡军团 人受伤，就会流血。如果没有血流出来，这对于人类来说是不可能的。 即便是超能力者，本质上还是人类，就算是最强的超能力者，位于能力顶端的NO.1【一方通行】，如果被人打伤了也会流血——虽然他不会轻易受伤就是了。 那么，只要因此反推就能得出一个结论：不会流血的不是人类。 可是这样又有一个问题，截止到刚刚为之，一直都在和众人缠斗的这个持盾女仆是什么情况呢？ 机器人吗？ 这是川神的第一印象，可是他明明是第一个否定了这种想法的，因为他觉着，仿生学也不会把人类的脸做的这么的……精致？ 且不说美丽与丑陋这种主观的东西，从一般来讲，用钢铁制造的机械结构的物品，不会有这么柔软的质地。因为机械的内部，必然是各种各样的机器结构，有线路，也有电路板，如果是这么仿生的机器人，那么势必还会有电磁肌肉束，来模拟人类的身体内部结构。 这些细微又容易坏的机器势必需要一个坚固的外壳来保护它们。很简单的道理，机器内部的结构都是脆弱的，有些时候，只是一根细小的线路被破坏，都可能导致整个机体出现问题，所以需要坚固的外壳。那样的人，作为机器人的外观，应该不会这么柔软的贴近人类。 那么…… 川神眉头一紧，觉着这事有点不对劲，左手在右手手背上一划，锋利的气刀迅速划破他的皮肤，给他身上留下足以出血的口子。 当血珠滚出来的那一刻，川神不在迟疑，解开的氮气装甲的防御，全力操作自己的血液。 “四之宫！趴下！” 研究所众人的默契还没有到达一个眼神就领会彼此意思，川神不得不用话语跟四之宫交流。说话间，他挥动手臂，从那浅浅的伤口里，居然汹涌的滚出大量的血液，因为缺血，川神的脸色略显惨白，可是从他手腕上延伸出去的血之刀刃却是那么的妖冶。 那不是单纯的血刀。血液沿着刀子外壁形状的轨迹高速转动着，仿佛链锯。将流体割刀的力量全开，川神曾经用这一击切断过机器人的身体。 （现在想想，确实，我曾经试着割伤了老人的脖子，可是冰刀上面滚动的水珠不足以切碎他的皮肉。我当时还以为是中国的硬气功之类的，可是，如果对方不是人那么就好解释了。如果敌人的防御很高，那么就用更高的攻击去一口气超越敌人。） 抱着这样的想法，川神将大量的血液拧成鞭子，好像手刀的延续一样，随着他甩动手臂，粗壮的血刀高速滚向持盾女仆。 她下意识的双手举盾，把身体蜷缩起来，藏在盾牌后面，血刀和盾牌交接，发出了刺耳的滋滋啦啦的声音。 可是，没有切断。 看起来，这盾牌和那老者的身体一样，是用特殊的材料制作的。川神的血刀虽然在上面留下了砍伤的口子，却没有打穿盾牌。 不过，这也没关系就是了。 因为那不是单纯的依靠离心力攻击的鞭子，更是有着自我意识的血蛇！超能力就是这么不讲道理的东西，川神操作着自己的血液，引导它绕开盾牌，直接从内部瞄准了女仆的身体。 刷拉。 这一次，轻而易举的，割开了她的身体。 自侧腹部开始，一路砍到肩膀。在日本剑道里，这招叫逆袈裟斩。自下而上斜向的一招挑斩。 持盾女仆身体被一刀两断，自然无法维持防御姿态，咣当咣当两声，碎片和盾牌一起落地。 “哎哎哎哎哎哎！艾丽卡！！！” 一直在旁边观战的哥特风女孩子相原琉璃发出了恐慌的尖叫，好像失去了重要的朋友一样，叫声撕心裂肺，格外的惨痛。 “你竟敢！！” 她的声音中满含着怨恨的色彩，那种仿佛要将人彻底咒杀的姿态，那种要将人吞噬殆尽的苦痛的憎恨。她……确实因为这个女仆的倒下而憎恨着川神。 这不是表演效果，川神能清楚的从她的眼神里读到这点。 不过他很快把视线从这个女人身上转移到破碎的女仆身上。想从切面看看，这个女仆到底是何方神圣。 然而，看不到。 因为……什么都没有。 和上次机器人的时候不一样，哪个机器人是把自己内部的零件融化了，当场是能看见铁汁的。只不过后来凝固，又黏在外壳里了。 现在不同，川神没有从她的身体断面里看见任何的金属零件。 这是当然的啦，因为…… 这就不是【空心】的，这是【实心】的，类似塑料一样的东西嵌满了这个女仆的胸腔。 当然了，没有血流出来，因为里面都是橡胶之类的东西啊。川神粗略一看，发现连关节之类的都没有做，就好像一个橡胶娃娃一样，僵硬的倒在地上。 原来如此，如果是人偶，就能说得通了。为什么一开始报名字的只有３个女人，因为其他人的这些黑衣人，都是人偶，所以不会说话，自然不会报名字。这么想起来，他们在战斗中还真的是，既不会改表情，也不会说话。 这种人偶…… 是怎么动起来的？难道说…… 川神这才把视线转移向哪个女人，相原琉璃。 “是超能力么？” “艾丽卡的仇！我要杀了你！” 明明是个还没成年的小女孩子，可是说的话却让川神心里打了个寒颤，有一种不舒服的感觉。他小心翼翼的收起血液，让它们原路返回，继续在身体里循环，一边展开防御，让空气重新在自己周围生成强烈的防御屏障。 不过不管怎么说，现在解决了一个人，四之宫没事做了，便在半空中凝聚出三把冰枪，小心翼翼瞄准了正在和名井巳，五十岚和郁岛川交战的三台人偶。 嗤。 冰枪发射，四之宫的预想中，应该是逼退这三个人，然后让它们露出破绽，好借此让自己的队友发挥出更好的战斗力，解决他们。 可是…… 不知道为什么，敌人的行动变得更加敏捷了。 老人菲利普仿佛背后有了眼睛一样，双手交替出拳，沉重的拳击逼退了名井巳，矮身一转，那冰枪不差分毫的擦着他后背射过去，而趁着这时候，他沉下来的左手一抄，居然把那冰枪攥在了手里！老人好像一个使枪多年的好手一样，翻身一枪向着名井巳心口戳了过去！ 名井巳知道厉害，右手攥住冰枪的枪头，手臂怪力用出，老人只觉着面前是一堵不可打穿的山岳一般。 可是，也没有什么可担心的就是了。 老人菲利普双手一抖，力量用出，只听冰枪哗啦哗啦的碎掉了！ 这可是四之宫用超能力做出来的冰枪，结果硬生生在这两个人的角力中粉碎了！这不是超能力，是单纯的臂力！这两个人的力量到底强到什么程度，真是匪夷所思。冰雾扩散出去，老人顺着冰雾的掩护，右脚上前，抢上一击，瞄准了名井巳的脸，名井巳也不躲开，就是在脸上凝聚血液，异化成防具，硬是挨了一拳。 另一边，和郁岛川交手的金发少年布鲁诺的应对则更加的轻松一点，他一个回身，踹出一脚回旋踢，整个人好像陀螺一样高速旋转起来，踢在外面的那条腿，扫出了旋风一样的龙卷，哗啦一击，将飞过来的冰枪给踹了个粉碎。 郁岛川轻一咋舌，现在的情况就有点尴尬了，自己没有远距离战斗的方式。 只有这点，川神是猜对了。 郁岛川的能力的确不是【发火能力】，虽然表现形式很相似，但实际上是另外的东西。 郁岛川摸着自己手心里的打火机，心里暗中揣摩了一下，自己还剩下多少，想了想，他把手里的打火机向着对方扔了过去。 哗啦。 一击打碎。 也对啊，布鲁诺的脚是能将地板砸碎的存在，区区一个打火机，这要怎么承受这份力量？ 然而，问题在后面。 打火机里的液态丁烷因为壳子破碎，扩散至空气中，然后…… 呼……火焰暴起，赤红的颜色一下吞没了金发少年的身影。 丁烷在常规下不会因为暴露在空气中就点燃的，这只有一个可能性…… 是郁岛川的超能力在暗中作祟。 如果非要说有谁应对的没有那么漂亮，大概就是五十岚了。不管是她，还是和她对峙的双刀女仆卡米拉，两人都没有应对冰枪的手段，只能后撤闪开，倒是被分开了。 再加上倒在地上的持盾女仆艾丽卡，抱着相原琉璃的莫里斯，还有莫里斯肩膀上停着的战鹰，这五人一兽，全部都是相原琉璃的【超能力】。 那是被称之为【念动力】的能力。虽然相原琉璃本人非要宣称为【傀儡军团】，不过学园都市里，超能力的名字只有官方才有资格评定，本人是没有这个资格的。 念动力只是一个大分类，说起来，就好像我们说的【肉】一样。肉下面有鸡肉牛肉羊肉猪肉等等，念动力也是一样，有人擅长把念动力生成枷锁，有人擅长把念动力做成攻击。有人擅长把念动力当作通讯手段。而相原琉璃的念动力用法，是比较常规的【控制】。 就是那种，老动画和老漫画里常见的，通过精神力操作各种各样的道具飞在天空中的那种念动力。 不过我们都知道，超能力的具体用法，是根据超能力者本人的设定来的。根据相原琉璃给自己的设定，她只会去操作人偶一类的东西。 通过念动力，来让人偶行动起来。 她给人偶们起了名字，把它们当作自己的家人和下人来使用，如果说，女人是公主，那么公主总得有几个仆人吧？既然是仆人，那么当然就是执事和女仆啦！ 公主大人本人是不需要行动的，所以当相原琉璃需要行动的时候，就会让莫里斯抱着。 其他人的话： 拥有最强格斗技术的老绅士菲利普是城堡里最可靠的一人，也是所有人的前辈，就算是公主的自己，如果犯了错误也会被他批评。 拥有最强腿技的布鲁诺是一个开朗又喜欢笑的，好像大狗一样的男孩子，犯错误的数量很多，每次遇到错误都会开朗的啊哈哈的蒙混过去，即便是公主，看见这样的笑容也会没辙的。 擅长使用双刀的卡米拉不但拥有优秀的战斗技术，厨艺也是一把好手，那把刀，不管是人，还是食材，都会被无差别的切成碎片。 而手持巨盾的女仆艾丽卡，则是刚刚来城堡的村姑，行动畏首畏尾的，缺乏自信，总是低着头，说话很小声。 至于公主，当然就是相原琉璃自己啦！ 就是这样的【设定】。 当然，不管设定多么的严密，人偶是不会做出表情的。人偶也是不会自己行动起来的。 所以，一切的一切，都是相原琉璃自己操作他们做出来的。不管是关心自己也好，不管是为了自己挺身而出也好，都是相原琉璃的操作。 怎么说呢…… 真是一个让人感觉到的寂寞的用法啊。 她一定很缺少朋友吧。 顺便一提，之所以川神之前的刀刃无法伤害到老绅士的身体，也是因为这个能力。 如果把念动力当作盔甲，就能抵抗住敌人的攻击。 在【设定】中，老人菲利普是最强的，全身都是刀枪不入，体术一绝。所以他全身的都有念动力的防御。而布鲁诺擅长的腿击，所以只有双腿有念动力的防护。卡米拉的念动力防御在刀刃上，可以增幅切割力。而艾丽卡则是盾牌，因为设定上她很擅长使用这种巨大的防具。 怎么说呢，超能力不是万能的，最典型的束缚就是能力的覆盖面。也就是我们常说的计算力，相原琉璃是无法给所有人都全身披覆的，结果就只能这样设定了。 不过……这样也有一个好处，那就是让创作者本人有一种沉浸在故事中的满足感。 第二十九章、认真的川神 因为川神将一个人偶切碎，相原琉璃现在正处于怒不可遏的程度。 人，总是寻求的心灵的慰藉的。 这个慰藉，可能是一个人。 比如自己的双亲，自己的导师，或者是自己的好友，甚至是自己的恋人。这也是文学作品和影视作品里常见的情景，有人会无条件的信任某一个人，绝对的报以信任和尊敬。 这个慰藉，可能是一个物品。 比如自己的玩偶，曾经想要的道具，能让自己保有安心感的武器。这种情况也比较常见，事实上，这个经历应该很多人都有过，小时候，双亲去上班，留下自己一个人在家的时候，就会对着不会说话的玩具来诉说。女孩子是布偶，男孩子则是机器人或者别的塑料玩具。 这个慰藉，也可能是一种感觉。 比如，某些猎奇向作品里，总是出现一种疯狂杀戮的疯子，他们以杀人为乐，只有杀人的时候才会感觉到幸福。诸如此类的。 结论就是，人类是群居动物，单一的人类是活不下去的。 或许有人会反驳，但是请理解一点：如果世界上只有一个人，谁去种田？没有人种田吃什么穿什么？想要打猎的话，谁来制作武器？当然，还有精神的欢愉和享受，就连鲁宾逊漂流记里，主人公鲁滨逊也需要阅读圣经，也找了个仆人星期五，这样才能排解自己的烦恼。 相原琉璃也是一样。 虽然不知道她经历过什么，但是明显的，她不喜欢和人类交流。但是，她又需要一个交流的渠道，需要一个精神寄托，所以，就有了傀儡军团这种超能力。 人类会背叛，人类很肮脏，人类很难理解其他人的想法。 但是人偶不会。 人偶不会背叛，人偶很纯洁，人偶会完美的服从相原琉璃的想法。 所以，是不需要的，其他人，不需要的。 只要有人偶就好了。 相原琉璃，就是这人偶王国里唯一的公主大人。众星捧月一样的存在。 现在，居然有宵小之辈伤害了自己的仆人！ 她是在幻想王国里，一直以来对相原琉璃百般照顾的女孩子，是一个体贴的好人。 相原琉璃现在满心都是愤怒的心情，而这份怒火，完全转化为了人偶的行动。 人偶是不会自己动起来的。他们会表现出人类一样的动作，完全是相原琉璃的超能力驱动，自然它们的行动也会随着相原琉璃的心情而改变。 俗话说，好奇心害死猫，川神就是这样的例子。 他出于好奇，试着杀害了女仆，结果就是现在这样，引火烧身。 其余三台人偶现在努力摆脱了自己的敌人，一起向着川神扑了过来！ “哎哎？！三打一吗？！” 川神脸上夸张的露出了诧异的神色，当然，那赤红风镜后面的眸子，依旧雪亮。 他一直期待着【有趣的展开】，一对多，这也是少年漫画里很有趣，很有人气的剧情吧？ 川神深呼吸一口气，一步踏了上去，双拳攥紧，和对面三人交在一起。 第一个冲上来的是金发少年布鲁诺，这是在【设定】中以腿击见长的孩子。双腿含有强大的力量，那是相原琉璃的超能力的体现，将念动力补正在人偶的腿上，随着攻击发射出去。 全身漆黑的少年带着无机制的表情，飞起两脚，左右腿交替踹出，瞄准川神的肋骨。 这是跆拳道里被称之为双飞踢的技术。 一般人对跆拳道的理解，都是花架子，徒有其表。 但是很多人都忘记了，他们看见的跆拳道，都是电视上的跆拳道。跆拳道最早是作为军用武术，为了杀敌而创造出来的，可是现代社会，哪有人给你杀呢？ 不光是跆拳道，空手道也好，中国的各种武术，比如八极拳之类的，也都是所谓的“徒有其表”，因为现代是法治社会，杀人是要犯法的。 而且综艺节目讲究的是收视率而不是真实不真实。 作为节目和竞技目的被搬上银幕的跆拳道，自然看不出曾经的风光咯。 然而，这毕竟是原本用于战场的武术，如果有足够的强的人，再加上必杀敌人的意志，那么跆拳道就是凶险的武术。 川神仗着自己有氮气装甲，左右两只手臂迅速落下，拦截少年的双脚，只听咚咚两声闷响，川神只感觉有两列飞驰的火车向着自己撞了过来，强大的力量碾的他手臂发疼，差点就撑不住了。 而且，这还是有氮气装甲防御加持的情况下，如果没有这层薄而坚固的铠甲，怕不是自己的手骨就这么被他给踢断了！ 然而对方可不会这么轻易的放过川神，趁着他手臂受力麻痹，金发少年布鲁诺飞身过去，双臂怀抱，一下勾住川神的肩膀。 他身体瘦弱而且相对矮小，川神比他高了很大一块。如果布鲁诺是个女人，那么现在的场景肯定就是试图踮起脚尖来跟男友索吻的场景。 可惜，布鲁诺可没有那么浪漫。 双臂搂住川神的脖子，全力一抓，身体借力飞起，双膝交替飞踢，瞄准川神的脸就是一通膝袭！双腿膝盖交替向川神面门砸了过去！ 川神只觉着脸上一阵一阵的传来冲击力，深知氮气装甲有【耐久限制】，如果同一个地方被强烈的攻击击打，很可能被打穿，他赶紧抬起双臂，试着把金发少年扔出去。 然而川神的手臂刚刚移动，马上就感觉到了不对劲的地方，好像有什么东西在禁锢着他的手臂。 原来是双刀女仆卡米拉，她扔掉了对川神没有攻击力的双刀，双手从背后攥住了川神的手肘关节。 人类的手臂弯曲，完全取决于手臂的肘关节，如果有人攥住了肘关节的话，手臂的弯曲幅度就很有限了，即便是川神，也没法反关节行动，他想要伸胳膊抓住布鲁诺把它扔飞，可是手肘的女性的手却卡住了他的关节，难以弯曲，根本够不到人家！ “该死……” 川神眉头一皱，试着用震脚，反身去踹背后的女仆，可是他刚刚弯下腰，抬起脚，只感觉腿部又有了阻力！ 他现在面前是金发少年布鲁诺，根本注意不到敌人的情况。 不过算一下人手的话，应该是老绅士菲利普了吧？ “居然全都冲这我来了……这是泄恨么？呵呵，真的是……小孩子一样的发泄啊！” 川神无奈的笑笑:讨厌？那倒是不至于。因为川神本质上也是这样的人。敌人会这么不顾一切的对自己发动突袭，想想还是蛮有趣的不是吗？ 不过，既然自己被人针对了，那么就要打回去。 （那么，多少也认真起来吧。） 川神这么想着，暗中调动身体的肌肉，让自己处于紧绷的临战状态。 然而，他还没有来得及行动，忽然，金发少年放开了川神，身体向下滑了下去，没有继续追击。 川神还没理解发生了什么，就感觉一拳瞄着他鼻梁砸了过来，只听轰隆一声，即便有氮气装甲的保护，川神依旧感觉整个大脑嗡嗡作响，巨大的震撼力逼着他整个人向后倒飞了出去，下一秒，川神就感觉背后传来了什么东西碎裂的声音！ 是墙壁吧…… 等等？如果刚刚这一拳是老绅士菲利普打的，那么之前抱住自己双腿的是？！ 川神的视野看过去，只见半截身体的女性人偶匍匐在自己之前的位置。 居然……是她吗？！ 川神整个人都被震惊了。 在他面前，两男两女挡在自己面前，即便是被切成两半的那个持盾女仆，也依旧用半截的身体试着拦截自己。 真的是很可怕的场景啊——如果是人类的话。 川神默默的解除了氮气装甲。 然后……笑了。 “真是的，让我兴奋起来了啊。那么……” 咔嚓。 川神的脑袋上，发出细微的金属开关的声音。原本死死卡住脑袋的眼镜架随着这声音解开了卡锁，川神把自己赤红的眼镜往旁边一递，交给了不明所以的岛崎千雪。 这不是岛崎千雪第一次看见他风镜下的脸，摘下了风镜的少年，看上去更加的俊朗了一些。 不过，因为常年带着这种紧缩的风镜，他的鼻梁上能看见卡子留下的痕迹，皮肤也比别的地方稍微白皙一点，有一个模糊的风镜的印子。 而川神本人的视线也随之变得冷酷的多了。 “……” 不知道为什么，名井巳也好，郁岛川也好，四之宫也好，甚至是一直和川神过不去的五十岚，都无言的后撤了一步，没有去帮他。 这是对自己伙伴的信任，还有，对他脾气的了解。 这个人虽然平日里乐乐呵呵的，好像从来不会生气的模样，然而，真正理解他的众人都明白。 他最宝贵的东西就是他的风镜。当他摘下风镜的时候，就只有一个情况，他要认真起来了。不去顾虑自己的风镜。 “岛崎——帮我保管好。如果它出了问题，我就要你们所有人抵命。” 川神漫不经心的说了一句极为恐怖的话。 被他难得的认真给震慑了，岛崎千雪赶紧点头，不敢多说一句话。 “好了，那么……开战。” 少年的身体仿佛一头捕食的猎豹。 这风镜就好像是开关一样，带上风镜，就是哪个玩世不恭的少年，摘下风镜，就是冷血的杀人机器。 脚下踩住地面，人类的攻击力有一大半都来自于地面。然后…… 以踩碎地面的气势，一口气逼近！ 这一击里不包含杀意。 因为那是结果，就好像人类吃饭的时候，肯定不是包含着要杀掉米饭的心情在吃饭的。 自然而然，只是驱动身体而得到的必然结果而已。 没有氮气装甲的保护，川神凭借自己的肉体向着对方突进过去。 率先闪过来的是老绅士菲利普，他是持有相原琉璃加持最多的一人，全身都好像钢铁一样，刀枪不入，自然川神的拳头也无法奈何他。 理论上是这样的。 川神也明白这点。 高速奔驰的少年，以几乎人类极限的敏捷力，三步就冲到了老人面前，面对老人的拳头，他狠狠踏出左脚，把身体弓步向前，身体大幅度矮了下去，自然就绕开了老人的拳头。 可是……真的只有那么简单吗？ 老人反应也快，变拳为掌，一招手刀砍了下来。然而，川神变招更快。 战斗中，人类是很难反应的，胜负只是须臾之间，想要做出这样敏捷的变招，就需要【提前预想】。 也即是说，川神从一开始就想到了，敌人可能会反击自己。 身体虽然向前踏出了弓步，可是膝盖却向后收，整个人并不是向前进，而是向后缩，明明向前踏出了一大步，可是整个人却做出了后跳的姿势！ 这种行动，没有足够的敏捷力是做不出来的。身体后撤，自然老人的手刀砍了个空！紧接着，就顺理成章了，飞起一脚踹在老人下巴上，连刀刃都无法伤其分毫的下巴自然不会被川神一脚踢伤，可是…… 只见川神另一只脚也飞速提起，双脚顺势落在老人肩膀上，架住他的头，身体则借着下落的趋势，顺势拧腰，居然硬生生把老人整个人摔翻在地上！ 这是摔跤里的技术，川神曾经看名井巳练习过的。 借着双腿的力量，川神一个拧身，硬是把老人人偶给整个摔翻在地上。金发少年布鲁诺一看他倒下，可不会放过这个破绽，整个人逼近了过去，瞄准了川神的胸腔，抬起一脚就狠狠砸了下去。 然而川神变招也快，只见他迅速举起双手，布鲁诺的一脚硬生生停在半空，没有继续落下去。 原来，在川神摔下去的时候，已经抄起了地面上半截的女仆身体，把它当作防具举了起来。 如果相原琉璃是那种把人偶当作人类的孩子的话，绝对不会坐视不理的。不会坐看自己的朋友的尸体被自己人打碎的。 趁着他停下攻势，川神顺势起身，仿佛一个僵尸一样，腰部几乎没有动作，他就已经直起身体，推着人偶的半截身体，卡住金发少年的腿，一口气把他给逼退了！ 第三十章、发狂的麦野 取下眼镜的川神响也表现出了完全不同于平日里那懒散和胡闹的模样。 如果说他变强的话……好像也有点不太对。 速度，力量，敏捷，都没有特别夸张的改变。和之前的川神一样，甚至，因为他解开了氮气装甲，防御力和攻击力都被削弱了。 可是，战斗却变得更加合理了。 如果非要打个比方的话，可以比作电脑。之前的川神和现在的川神，在硬件上没有区别，但是，现在的川神更新了操作系统，将原本拖累硬件性能的操作系统，更换成为了最新款的操作系统，虽然硬件本身性能没有提高，但是名为川神响也的战斗系统对这些硬件的利用率却提高了不少。 一口气将刚刚和自己战斗的老绅士摔翻，同时又用同伴的身体来逼退了金发少年布鲁诺的攻击，川神响也这一举动没有多大的技术含量，这只是针对对方的心理做出的最有效率的战斗方式。 完美的看破对方的欲求，然后……给予致命的一击。 在战争中，每个人都是有【欲求】的。 出兵的情况，未必都是为了打胜仗。对的，不一定都是为了打胜仗。 川神自己经历过的情况就有许多种。 比如，他曾经在山区和敌人僵持，那次是为了消耗敌人的子弹和粮草，拖垮敌人的补给线。 比如，他曾经和佣兵团的其他分队展开了自杀式攻击，那次的目标是【输】，是为了减少佣兵团的人数，以此来节约粮草开支，以免导致整个部队的补给线被敌人拖垮。 这些都是极端情况，当然，还有诸如围点打援，围魏救赵，明修栈道暗渡陈仓之类的兵法中记录的情况，那种更是不胜枚举。 但是，只有一点是共同的，那就是【欲求】。敌人既然行动，那么一定有他的目的。战争中，没有目的的出兵是很少。 只要指挥官能在敌人出兵的同时，先一步窥破敌人的欲求，那么就能做到料敌先机，神机妙算，减少减员。 川神也是一样。 如果能看破敌人的【目标】，那么就好办了。 相原琉璃是一个会为了人偶而怒不可遏的愚蠢指挥官。 这个举动未免过于愚蠢了，以至于川神想要冷笑，嘲弄似的冷笑。 嘲笑相原琉璃太蠢了，这么疯狂的报复，不就等于告诉敌人，这些人偶是他最宝贝的东西吗？ 顺便，也是嘲笑自己——川神响也——的愚蠢。这么简单的弱点都无法利用起来，真是太有悖自己专业的素质了。 川神响也两下逼开了攻过来的敌人，刚要行动，老人菲利普的双手已经攥住了川神的双腿，正是要阻止他的行动。 然而……没有用。 川神只是用力一扯，一个起跳，只见两道透明的刀轻快的切开了他的裤腿，只见他顺势脱掉了鞋子和被切断的裤脚，来了一个金蚕脱壳！居然光给老人留下一双鞋子两个裤管！ 逃出生天的川神双腿并拢，好像一个钻子一样，只见他空中拧腰，一个螺旋，硬生生踹出一道锥型的风压，瞄着老人的后背狠狠钻了过去。 虽然老人身体有念动力的加持，防御力超绝，可是川神也没准备打穿他，利用的是关心则乱的心情。 川神能不能打穿这个老人的身体，这根本无所谓。 只要相原琉璃认为【他能打穿】就好了。 因此，川神这一击虽然威力不是很高，但是却全力运动空气，将周围的一切，地板的碎片也好，火锅的残骸也好，桌椅板凳的木屑也好，统统卷起来，做成一个夸张的锥型，给人一种【这个龙卷钻头能将一切打穿】的趋势狠狠向着老人钻了过去。 然后么……就很简单了。 川神趁着相原琉璃操作另外两人去救老人菲利普的时候，半空中，川神双脚踩在空气上，稳稳的落在半空中。 虽然看不出来，但其实，他脚下踩着超能力凝聚出来的空气砖块。他在背后迅速制造出风的喷射口，然后瞄准了相原琉璃的身体。 风——忽然卷动。 那是将川神刚刚引发的灾厄一样的巨大钻头统统吹乱的强力喷射气流。 川神再次把自己当作炮弹，向着相原琉璃发射了过去！ 而且，这次和上次还不一样。上次川神还没有学到氮气装甲的计算公式，现在不同了，在氮气装甲的包裹下，川神就是一个恐怖的火车头啊！ 处于兴趣而强行模拟超电磁炮的行动在此刻终于有了意义，川神响也把自己化身为强力的炮弹，一口气发射出去，在氮气装甲的包裹下，整个人就好像投石机发射的巨石一样，拥有无尽的破坏力。 至于那个不能瞬间开合能力的问题么…… 时间过了多久呢？ 撒，谁知道呢。 或许是半秒，也许是十分之一秒，谁知道呢？ 川神将自己化为炮弹，迅速袭向相原琉璃，尘土飞扬，被整个砸烂的地板爆发出大量的灰尘，而在此之后，人类的耳朵才听见轰鸣的砸碎声音。 尘土没有弥漫，因为川神的带动的强烈风压直接把灰尘都吹到了楼下。 因为某个人的魔法，这里的【闲人】都开始在心理生出“啊，别靠近这里，别在意这里”的心情，早就没人了。 川神的攻击没有命中任何人。 在他即将撞上相原琉璃，将她整个人撞碎的时候，抱着她的执事迅速后撤了好几步，同时，一直停在他肩头的鹰也飞驰过来，瞄准川神撞了过去。 当然，不是正面，而是侧面。 对于直线飞驰的川神响也来说，侧面的一点打击都可能导致他的攻击方向偏移掉。 两人协力，这才把川神响也的攻击给偏折，让他撞到了地板。 “什，什么啊……” 相原琉璃惊魂未定，她喃喃这么说着，可惜的是，抱着她的人再怎么聪明，也只是人偶罢了，没有相原琉璃的力量，他们连行动都做不到，更别说回答她的问题了。 刚刚的一系列反应看上去是执事救主，其实，就是她本人的自救罢了。 因此，她才会害怕，为什么刚刚还表现的那么弱的家伙，只是摘下了眼镜，整个人的气质都不一样了。 对，气质。 改变的只是气质。 就好像…… 忽然换了一个人似的。 如果说之前的哪个少年是玩世不恭的孩子，那么现在站在相原琉璃面前的，就是技术精湛的杀手。 这种改变倒是让相原琉璃有点亲切，这个少女在正式定下这五人一兽的组合之前，也换过不少的【仆人】，给过他们各不相同的设定，结果就是，每次她一改设定，这个人偶马上就会改变姿态。从内部换成不同的人，倒是很像现在的川神。 以眼镜作为【精神暗示】，摘下眼镜和戴上眼镜，完全是两种思考模式。 这两个模式下，川神响也对力量的利用率真的是差了太多了。 不过，很快就没必要担心这些了…… 因为—— 轰隆！ 刚刚落到楼下的川神已经回来了！双手卡住楼下的天花板，然后双腿包裹氮气装甲，一口气反踹了回去。 哎呀，麦野沈利他们的这个基地啊，怕是不能用了。感觉芙兰达回去时候可有好果子吃了。 川神一口气踹碎天花板，因为是倒悬向上飞踢，相原琉璃只见川神整个人倒飞出来，双手合十在胸口，当她看见他柔软的头发倒悬飞散在半空的时候，川神将双手平推出去。 那是无数细密的回旋的空气刀刃，每一片都保持着圆环的姿态，暗器似的投射过去。 擒贼先擒王，只要打垮了操作者相原琉璃，那么那几个执事也好女仆也好，都完蛋了。 可是在那之前，老绅士菲利普和金发少年布鲁诺一起冲了过来，利用了两人被强化的身体，拦截了川神的空气割刀，细密的刀片将它们的西装给切碎，露出里面僵硬的人偶的身躯。 （这就是结束了。） 川神在心里这么想着，左手按在右手上一团血液从他之前切开的口子里涌出来，浮在他的左手上。一个拳头大小的血球，正在微微散发着奇妙的光辉。 如果仔细看的话，似乎总觉着在什么地方见过类似的用法…… 是的，麦野沈利的原子崩坏。 这是……类似麦野沈利的原子崩坏的特殊力量。 能够放出将建筑物一口气歼灭的强力光束炮的攻击。 川神响也的确是可以模拟麦野沈利的这一招。 这一招的本质是操作电子生成炮击，麦野沈利是【操作电子】，理论上，川神也可以通过【操作水分子】强行【剥离出电子】这点，来强行模拟这一招。 当然，跟模拟超电磁炮一样，虽然表现形式很相似，但是不管是威力还是工作原理，都似是而非，相差甚远。 但是，足够用了。 对于LV4的川神响也来说，这些优秀的超能力者提供的攻击模式，真的是太好用了。 对于一个雇佣兵来说，没事干思考超能力之类的，是最没有意义的事情。自然，川神响也没有什么想象力，能构思出来的战斗模式就那么几种。可是，现在不一样了，有这些奇思妙想的超能力，川神自然是【拿来主义】，能用的全部学习起来。 只要挥动手指，那么血红色的光束炮势必贯穿相原琉璃的身体。 这是LV4的超能力，相原琉璃最多也就是个LV4，可是，一定要明白，川神操作的血液就是这么多，而相原琉璃操作的人偶现在是3个。 这就很说明问题了，用物理学来比喻的话，就是压力一定，一个接触面积大，一个接触面积小，自然，压强是接触面积小的哪个更强了。 计算力同理，相原琉璃要同时操作3个【人偶】而川神只需要操作一个【血球】，自然川神的超能力会更强一点。 可是，炮击没有随着他的心情贯穿敌人。 并不是他没有命中，或者打偏了之类的。 而是，他不得不停手。 因为，在他试图攻击敌人的时候，忽然他察觉到了危机。 那是淡绿色的手指粗细的光束。 泛着淡淡绿色的，耀眼的光束。 不用多说，这是麦野沈利的攻击，川神在前不久还见过来着。 通过射击【支援半导体】，来让自己的光束炮分散成细小的集束，以此消灭广域的敌人，这是她为了弥补自己不能攻击大范围的敌人而开发的技术。 麦野沈利是LV5，LV5和LV4之间是质的差距，即便是这么小的光束，打在身上也是一个窟窿，川神完全不想体验这种事情，不得已，只能一挥手，把那团凝聚起来的血红色的【原子崩坏】当作盾牌，偏折了麦野沈利的攻击。 这就是麦野沈利之前的目标了。 她想用超广域的攻击，来把暗部【鲶鱼】的隐藏起了的第四人找出来。 自然，超广域的攻击，也就没法顾忌其他人了。芙兰达也好，绢旗最爱也好，泷壶理后也好，统统很识时务的站在麦野背后，这是唯一安全的地方了。 漫天放射的细密的绿色光束将周围的房屋切割的千疮百孔，川神眼看自己的伙伴也有被波及的趋势，一咬牙，放弃了相原琉璃，身影一转，在背后的空气喷射加持下，高速冲到了岛崎千雪面前。 “响也……哥？” 她的声音略微带一些困惑的音色，然而川神只是默默的点头，给她一个结实的背影。 然后，他再次凝聚起自己的手头的血液。 麦野沈利的炮击是基于【电子】的，电子会显示出“粒子”与“波形”两者的性质，而麦野沈利操作的，是介于这两者之间的暧昧的电子，像这种“暧昧状况下固定的电子”就算撞击到物体，由于无法决定会呈现“粒子”与“波形”任何一方的反应，就会“滞留”于当场。 原本电子只拥有无限接近于零的质量，但这种“滞留”的效力会成为拟似障壁，这道障壁会以释放时的速度，以可怕的威力撞击到目标上。 换言之，这不是单纯的冲击力之类的，而是一种超能力者放出电子炮击。 如果想要挡住，那么就必须用同种的超能力，操作电磁，或者…… 直接用【原子崩坏】推回去。 第三十一章、终局 如果非要用一个词汇来概括麦野沈利的战斗方式，那么这个词肯定是炮台。 拥有强力的直线型炮击攻击，也能把炮击化为盾牌一样的屏障，在攻击和防守的方面都很优秀。 最重要的是，麦野沈利的攻击，常规的防御手段是无法拦截的。因此，麦野沈利在暗部执行任务的途中，没少把那些自认为躲在掩体后面就安全的家伙，连着他们的掩体一起打穿。 事实上，麦野沈利能排到第NO.4，她这强悍的炮击威力占大多数。如果单说超能力的利用率，她很可能还比不过川神。 现在，麦野沈利用支援半导体来展开不规则的多重炮击，一口气放出大量的细光束，无规则的放射出去，这种攻击模式，不管是敌人还是自己人，都会被打穿。 效果很好，比如现在，黑衣女人浅野零还有抱着她战斗的女人泽城千鹤，这两个人已经停止了对麦野的攻击，而是努力的向后逃窜，拉开距离。 对数学略有研究的人应该能理解，麦野沈利的攻击是【射线】模式，出发点固定，但是却能向某个方向无限的延伸出去，这种出发点固定的攻击，有一个特点，就是无论多小的【夹角】都会在距离延长之后，扩大为【间距】。 越是靠近麦野，能够闪转腾挪的空间就越小，为了不被那炮击打穿，她们只能选择后退，拉开距离，来获得逃避的空间。相原琉璃也是一样，被傀儡军团仅存的几人众星捧月的逃开。 之前风光无限的暗部鲶鱼，现在被暗部道具的一人就碾压了。 LV5一共只有7个人，川神没听说还有这个黑发女人的份，可以推测，她最多也只有LV4。 虽然这么说很不甘心，但对于超能力本身来说，等级差距就是一切，就不说一方通行那种怪物了，只要到了LV5，就不会在超能力比拼上输给LV4。体术之类的另说。好像也有完全不擅长体术的LV5来着，如果比肉搏，怕不是随便谁都能打垮她。 麦野沈利从一开始就压着一肚子火，这里是她的据点，是她的秘密基地，结果先被芙兰达这个没有紧张感的混球给租赁出去了！ 好吧，这个勉强还能接受，毕竟麦野平日里也了解，芙兰达就是一个贪财的家伙，她现在的行为，就好像某些公司里的司机，开着公司配给的汽车出去跑出租车业务一样。损公肥私，虽然很不爽，但对于麦野沈利来说，这不是什么不能原谅的错误。 如果心情好的话，麦野就不会跟她计较了。心情不好的话呢……那就……哼哼哼了。 然后，让麦野愤怒的就是——芙兰达这小妮子，自己跟人家一起在这里吃吃喝喝有说有笑，结果居然不通知自己？！不说有难同当，有福同享总可以享一下的吧？ 被芙兰达连续无视两次——其实是一次，只不过麦野不在乎这种小细节，她是那种自我中心的豪迈派的——麦野沈利现在非常气愤。 然后就是被暗部鲶鱼骑在脸上，连续两次。短时间内，自己居然被这三个小丫头片子给狙击了两次！ 而且第一次的时候，自己居然还被打伤了。 这太丢人了。 然后就是，自己的秘密据点，就这么被人拆掉了！以后这个据点不能用了好吗！虽然有大约一半的破坏是麦野沈利自己造成的，虽然这个事情真正头疼的是暗部的【后勤人员】，她们四个女孩子是不用操心的。可是麦野沈利就是不爽。 正所谓人逢喜事精神爽，反过来说，如果人遇到的讨厌的事情，那么看什么都不爽也是很正常的。更何况麦野本来就是那种依据心情办事的类型，她从芙兰达私自把这个据点借出去的那一刻开始，就不爽了，看什么都不爽。 现在，放射出去的光束炮把敌人打的像是一条狗一样，让麦野沈利格外的愉快。 她操作了自己攻击的力度，麦野沈利的炮击能打穿建筑物，所以理论上，是可以无限延伸的。当然，这样需要的计算力就太高了。麦野沈利自己无聊的时候也犯过蠢，思考过【我的超能力要到什么水平才能打穿地球呢】之类的毫无意义的浪费时间的伪命题。 当时她自己得到的结论就是，只要自己的计算力足够，那也不是什么太大的问题。需要考虑的是地球不在了自己怎么生存。 平日里，因为要战斗，自己只需要把攻击范围内的敌人纳入炮击的射程就好了，然而今天不一样，她暂时不知道那个把所有人统合在一起的超能力者在什么地方。 一般情况下，超能力者的控制都有一个范围，越远越弱。但是这只是一般情况，肯定也存在着特例，搞不好就有那种越远越厉害的超能力者，暗部嘛，什么都有可能出现。 至少麦野沈利在参加暗部之前，也没有想到过还有泷壶理后这种，专门追踪敌人AIM的超能力者。 暗部这种地方，简直是奇人异士的聚集点，在这里什么样的怪人都能找得到。如果有那种能力者也不奇怪。 那么，就要加大输出的功率了，要一口气把那个不知道躲在什么地方的第四人给歼灭。 可是，麦野沈利的炮击有没有命中敌人不知道，但是川神这边已经苦不堪言了。 即便是他，也无法在麦野沈利的乱数炮击下保存所有人。 名井巳倒是可以把自己的血液重新构筑成【支援半导体】，通过光束角度计算，来把光束反射走，可是，他能控制的血液量太小了，只有双手大小，而麦野沈利现在放出来的炮击少说也有成百上千根，根本来不及应对。 “啧……” 川神响也冷哼一声，深吸一口气，然后缓缓的吐出来。 “喂喂，川神，你，你肯定有办法的吧？” 郁岛川有些焦急的问道。 这种时候，有一个专业人士在场就很让人安心了。 他就可以堂而皇之的，毫无负罪感的，把一切的问题都推给专家。如果出了问题，就去怨恨专家，自己心里没有任何负担。 一般人面对这种广域炮击，第一反应就是逃走。 可是川神没有逃走。 不如说，面对麦野沈利，逃走是最愚蠢的选择。 因为在看不见麦野沈利的地方，麦野沈利的炮击依旧能够到达。自己不知道敌人从什么地方发动了攻击，自然就没有可能躲得开。 这可是光束炮，这是光速，当它锁定对方的时候，就躲不开了。 这就跟躲开子弹是一个道理，人类快不过子弹，无论是谁都是一样。但是人类可以快过同为人类的枪手。只要提前预判他的枪口指向，他的眼眸锁定位置，还有他手指扣动扳机的幅度，就能预判他什么时候开枪，这一枪要打哪里，是不是假动作虚张声势之类的。 因此，如果尝试逃到这个房间之外的地方，那才是最昏的一招。川神如果看不见麦野的动作，那么不管是躲开还是偏移，都做不到。 暗部鲶鱼明显也理解这点，所以他们只是在远距离闪转腾挪，但是没有离开这个房间，也是担心看不见麦野沈利，然后被打穿。 郁岛川的追问让川神有一种啼笑皆非的感觉。 因为——他确实有办法。 最简单的办法是，杀掉麦野沈利。 现在她正专心于暗部鲶鱼，自己模拟原子崩坏，一击打穿她的脑子就好了。 暗部鲶鱼是【狩猎暗部的暗部】，自己六人不是暗部，自然就无所谓了。 但是……川神不想这么做。 一来，暗部是学园都市高层直属部队。暗部被暗部灭了，那么也就算了，大人物会和另一个大人物PK。可是暗部如果被自己这个小小的研究所给灭了，川神可不相信神谷所长有能力保护自己六人。 就好像一个领导的儿子把另一个领导的儿子打了，这是两个领导之间的战争。如果一个穷孩子把领导儿子打了，那么就等着穿小鞋吧。 二来，川神的偷袭只有一次机会，敌人是四个人，只要这暗部道具的四个人有任何一个人发现了川神的偷袭，导致偷袭失败，麦野沈利的怒火必然转向这边，那就完蛋了，川神可挡不住火力全开的麦野。 那么，能做的不就是只有第三个选择了吗？ 川神终于把肺里的空气全都吐出去了，他平淡的对身后的人嘱咐：“岛崎。” “在？！” “再说一次，保护好那东西。” 他说的是风镜，赤红色的镜片和无比坚硬的质地，让岛崎千雪感觉到自己手心里的硬度。 “嗯！” “名井。” “嗯？什么。” “到时候就拜托你把我搬回去。” “哦，交给我吧。你比杠铃轻多了。” 交代好这些，川神终于可以正式进入临战状态了。 这是带着风镜的川神不会去尝试的作战方式。 他的专业素质实在是不够强。 而摘下风镜的川神，则是完美的战争机器。这么一看，简直就好像是多重人格一样，可以以风镜作为的分割，来随意操作自己的思考模式。 分析一下吧。 川神拥有偏转麦野沈利攻击的模式。 但是川神的计算力比不上麦野沈利。 原子崩坏一开始并不是用于广域攻击的武器。 自己背后的五个人根本没有防御原子崩坏的手段。 这还真是让人绝望的场景呢。 川神这么想。 但是，不会输的。 因为，川神自己也有底牌。 他停下了氮气装甲，因为现在，它已经没有防御力，川神需要尽可能多的计算力。 然后，他开始操作水。 什么水？ 当然是————他自己的脑髓液了。 超能力者的能力来源于大脑。 既然是来源于大脑，自然，提高大脑的运转速度，就能强行做出更强的能力。 这是很疯狂的做法。 因为一个处理不好，大脑就会被烧掉。 而且，如果做法不对，只会平白无故的浪费超能力而没有效果。 现在的川神要做的事情，就类似于【过载】。通过让机器高速运转，以此来提取出更高的功率。比如在老式的火车里，就有通过大量加煤炭来提高速度的做法。跟这个是同理。 控制浸泡大脑的髓液，让它们持续的刺激自己的大脑表皮，以此来推进计算力。然后—— “原子崩坏……” 他低声念出自己的招数的名字，以此来让自己的注意力集中起来。 因为过于专注，他能清楚的看见每一根溅射过来的淡绿色光束。于是，他将自己的血珠悬浮在半空中，瞄准那些光束，将自己小号的原子崩坏放射过去。 从侧面打过去，偏转敌人的炮击。 因为数量过于巨大，川神背后好像展开了一张血网一样，纤细的血液泛着赤红色的光辉，每一根都瞄准了麦野沈利放出来的炮击，奋力的迎了上去。 麦野沈利不擅长精密控制，但是川神响也不一样。 他的最大的优点和卖点，就是精密控制。 麦野沈利的强项是一口气放出强力的炮击，而川神响也则不同，他的原子崩坏基于自己的血液，他没法做出那么大功率的攻击。 但是，如果是同时展开复数的炮击，那么就是川神的优势了。 麦野沈利需要用支援半导体才能做到的事情，川神可以直接用超能力生成。将炮击分散，计算对方光束炮的方向和位置，然后后发先至，拦截敌人的炮火。 川神自己也是惊出了一身冷汗，他自己也没想到过，居然有一天要做这么危险的事情。 现在的战场，一下子划分成了三个区域，麦野沈利随意的乱射自己的炮击，暗部鲶鱼在房间角落里闪躲。川神在另一边，用血红色的原子崩坏拦截敌人的攻击。 三者在这狭小房间里乱来，弄得原本就千疮百孔的房间，更加的破破烂烂。 终于，承重墙坍塌，支撑不住楼上的重量，向下狠狠砸了过来，麦野沈利见状，也不能继续攻击，只能停手，将原子崩坏的攻击方向选定了自己的头顶，将落下的碎石消灭掉。 “捡回了一条命啊，暗部【catfish】！” 第三十二章、和平收场？ 麦野沈利的攻击太强，轻而易举的将整栋房子打的破破烂烂，本来就被这群能力者斗法弄得奄奄一息的破房子哪里还撑得住？被麦野沈利的多元炮击一打，直接坍塌了。 伴着轰鸣的声音，沙石大块大块的落下。 “回来川神！” 名井巳不由分说的冲了出去，一把抓过川神的手臂，拖着他拽回阵营里。 这个肌肉夸张的高大男人臂力超绝不说，身材也是巨大，两人这么一弄，倒是好像大狗叼着小狗回家一样，他直接领着川神一条胳膊把他带了回去。 那里，是掩体。 寒彻又透明的冰好像爱斯基摩人的冰屋一样，围出了一个小小的球形空间，不过，有四之宫超能力加持的冰屋，可比爱斯基摩人利用天气制作的冰屋坚固得多——也寒冷的多。 就看五十岚也好，岛崎千雪也好，郁岛川也好，大家都泪眼汪汪的看着川神，双手环抱，一个劲的搓着胳膊。 现在是夏天，是七月份，除了四之宫这种怪胎，大家都是穿简单的衣服的。岛崎这种穿运动服还稍微暖和一点，五十岚穿的根本就是T恤啊，这种东西还能指望它有什么御寒能力？ 直到此时，大家才终于理解为什么四之宫每天都要穿的这么厚，难怪了，真是难怪了，如果她每天都处于这种低温的话，那么确实需要棉衣。 顺便一提，这么冷的空气下，她依旧穿着超短裙，这个执念也是够深的。 三人热切的看着川神——连一向和他不对付的五十岚也是，可见这冷气的威力是多可怕——川神响也的能力可以操作气体和液体，比较常见的用法就是类似空调一样调节周围的空气。大家都热切的盼望着他能放出一点暖气，来缓解。 忽然，郁岛川偷偷用手肘撞了岛崎千雪一样，暗示她看自己，然后他比划着，指了指川神，又指了指四之宫，然后欲盖弥彰的干咳了两声，把两根手指对在一起…… （等等？郁岛这么一说，这两个人，一个能放出冷气，一个能调节室温，一个全身冰冷，一个内心火热……这……这这这……这是新的CP啊？！） 在这个喜欢搞事情的少年的暗示下，岛崎千雪果然一下子就想到了这种方面。一直以来都元气满满的少女忽然脸上多了一份沉重的担忧和一点点的抗争心。 看着她表情变得有趣起来，郁岛川感到了愉快，满足的呼了口气。 就在他玩闹的时候，冰屋里的空气已经迅速的升温。 与其说是升温……就好像四之宫用一个球形的冰冷的罩子套住了众人一样，川神也好像一个小一号的温暖的暖气球笼罩了众人。 暖气不会向外扩散和四之宫的超能力冲突，而是单纯的作用在众人身上，让人暖洋洋的，三人一起露出了舒适的表情。 只有这种时候，大家不得不承认，这个人的超能力真的是很好用啊，战斗怎么样放在一边，日常生活里真的是太便利了。人类最舒服的几个发明：空调，电冰箱，洗衣机之类的功能他都有，还能用来做饭和打扫卫生…… （如果有一天需要给他写宣传语，干脆就写【包揽一切家务，仿佛瑞士军刀一样的超级家用型超能力者】好了。） 郁岛川脑子里想着这种奇怪的东西。 “岛崎，风镜。” 回到大家身边，川神第一句话就是这个。 语气里没有温度，只是单纯的描述自己想做的事情罢了。岛崎千雪赶紧把红色的宽大眼镜递了上去，上面除了岛崎千雪紧张的汗液之外，没有任何的变化。 川神毫不在意的把它带回脸上，只听咔嚓一声，环形眼镜腿发出了轻微的机械咬合的声音，紧随其后，这面具死死卡在川神脸上，确保无论怎样剧烈的运动都不会出现滑落的情况。 不过，老实说，众人现在的轻松的状况，一点都不像是刚刚来经历过大战的模样。 因为麦野沈利的关系，这楼千疮百孔，不单单是这一栋房子，上，下，左，右，因为不知道暗部鲶鱼的第四人躲在什么地方，精神系的超能力者就这点不好，如果是普通的超能力者，是无法攻击到自己看不见的地方的，那样通过房间的窗户的位置之类的就能大概逆推出对方的位置。 可是精神系能力者，尤其是那种会心电感应的超能力根本不需要看见目标，最多就是有个能力范围，只要在这个范围内，什么地方都有可能。 他可能在楼房里，也可能在外面，也许是屋顶，也许是地下室，谁知道呢？麦野沈利只能疯狂的宣泄自己的火力，毫无目标，漫无目的，向着一切有可能的死角发射攻击。 结果就是这样咯。 麦野沈利自己也有苦说不出，现在不光是天花板在坠落，因为整栋楼破破烂烂的原因，脚下的地板也是一样，随着天花板的掉落也不停的摇晃。 麦野沈利可没有什么飞天遁地的能力，如果落脚点没有了，就算她是LV5也会摔下去。 日本是个岛国，国土面积狭小，为了容纳日益增加的人口数量，楼房修建的很高。从这种高楼上掉下去，就算麦野沈利能用原子崩坏缓冲一下，那少说也是摔断腿，一个弄不好，摔死也是有可能的。 “啧……” 麦野沈利不快的咋舌，之前她脑子一热，就复仇心大起，胡乱的攻击，现在自食恶果，她能怪谁呢？最多就是把怒火对给那个素昧谋面的暗部鲶鱼的第四人罢了。 “喂，绢旗，你的能力能不能罩上泷壶？” 麦野沈利自己没有生命危险，不代表其他人也没有。芙兰达身体训练有素，绢旗最爱有氮气装甲，可是泷壶理后什么都没有。这个总是一脸没睡醒表情的女孩子，既不是什么体术高手，也没有什么保护自己的超能力。偏偏麦野自己的能力也保护不了她…… “超没有办法。” 绢旗最爱摇摇头，柔软的头发在红色的帽子下甩动。现在四人在的位置是刚刚麦野刚刚站的位置，这里是麦野沈利的落脚点，自然收到的共计最小，可是即便如此，现在也没有好到那里去，摇摇欲坠。 麦野沈利咬紧了牙关，如果失去了泷壶，对自己绝对是一个最大的打击。自己的超能力需要泷壶理后来充当瞄准仪才能发挥最强的效果。 所以，她才会要求泷壶理后服用名为【体晶】的药物，那是一种让超能力者的能力过载，引出更强超能力，但是会给身体带来相当程度的副作用的药物。 有点类似于……兴奋剂。但无论是效果还是负面效果都比兴奋剂强大的多，泷壶理后会显得这么的没有力气，这么的没有干劲，至少有一半是拜它所赐。 在战斗一开始就舔舐了体晶的泷壶，现在还没有从药物的作用中脱离出来，双目好像溺毙的人一样大大的瞪着，然而瞳孔却没有一丝神采，好像她已经死了，只是有一种超自然的力量在驱动着她的嘴，让她能报出敌人的位置。 如果失去泷壶，绝对是暗部道具的最大打击。 该怎么办呢？麦野沈利焦躁的咬着嘴唇，现在也没时间去针对那三个不知所谓的黑色系女人了。 “喂，麦野！” 忽然，有男人的声音，混在坍塌坠落的轰鸣中，听的不是很清楚。 但，这就好像溺水的人试图抓住稻草一样，他们才不管这东西到底能不能承受住自己的体重，只是单纯的给予自己希望。麦野沈利循声看过去，果不其然，是川神响也。 （他居然没事？！） 这是麦野最惊讶的。 她之前放出了覆盖房间全域的攻击，理论上，这六个人应该被一起击杀了。 难不成，他们也和暗部鲶鱼一样，到处逃窜了吗？ 没有什么不好承认的，麦野沈利一开始的想法就是，把川神响也和对面暗部鲶鱼的几个人一起切杀。 就好像消灭黑历史一样，自己曾经输给了他，这是麦野沈利的污点，她是不会原谅自己的。 就她这个脾气，玩游戏一定会要求最完美的通关。如果不完美，大概会一直挑战，直到自己完美为止。然后砸游戏机泄恨…… 之前川神和麦野的单挑，因为上层出面，不了了之，今天麦野还想顺便把他也给……没想到他居然活到了最后？ 这倒是让麦野沈利有点惊讶了。 在这之下，让她第二惊讶的是，这个少年居然一挥右手，把自己的血液洒在半空中，只见空气中好像悬浮着什么透明的东西，托着血液，让它们按照透明的轮廓流动，最后勾勒出自己的体积。 那是一个类似扶梯的东西。 “过来！” 川神的声音中带着焦急的口吻。 麦野沈利注意到了，这六个人现在正处于一个冰球里，看起来很安全的样子，天花板的碎屑砸在上面，只是发出噼里啪啦的声音，被砸出豁口的冰块会在之后迅速填补起来。 （他会这么好心的吗？） 麦野沈利虽然不愿意相信，但是现在没有别的选择了，为了泷壶理后，她不得不接受川神的施舍。 “芙兰达，绢旗，把泷壶带上，我们过去！” 一听麦野沈利发话，芙兰达脸上紧绷的表情终于松弛下来，她早就想跟那边求救了，只是碍于麦野在旁边，不好说出口罢了。麦野沈利这种心高气傲的性格，如果看见芙兰达求救，搞不好要给她小鞋穿的。现在她发话就好了。 然而，看着麦野她们过来，川神脸上却露出了微妙的笑容。 （很好，和计算的完全一样。） 他在心理这么想。 似乎，一带上这风镜，他就会变得絮叨而且喜欢思考一些有的没有的。 （看起来，麦野沈利对我有很深的怨念啊，还是姑且施恩，然后搞好关系吧。麦野沈利自己可以无所谓，这种高度，她可以用原子崩坏打地面来缓冲，可是其他人呢？尤其是那个泷壶理后。上一次没有看见她的行动，但是这一次可是看的真切，那是麦野沈利能够精确锁定敌人的最佳搭档，为了她，麦野沈利也必须低头。） 这就是施恩的第一步，先让麦野沈利确确实实的得到恩惠，而且是不得不接受，不接受不行的那种。 顺便一提，麦野沈利认为房屋的坍塌是自己的责任，然而实际上，川神响也在战斗的时候，模拟原子崩坏，也偷偷的分出心思，瞄准了这栋建筑物的承重墙。 麦野沈利对大楼的坍塌固然有责任，然而最大的责任者，是他川神响也。麦野沈利的攻击是乱数且无序的，而川神，炮击的目标就是承重墙。 他就是要逼得麦野陷入现在的状态。 杀掉暗部鲶鱼？那对自己有什么好处？答案是否定的。不但没有，搞不好还有麻烦。 而且，唇亡齿寒，就麦野这个性格，兴奋过头，搞死那三个女人，就会转过头来攻击自己了。 那么，就把她们利用起来吧。利用她们的这次袭击，来软化自己和暗部道具的关系。 雇佣兵这种生物，只会屈从于利益而行动，为了钱可以埋葬别人或者自己的命。他们平日里最常说的东西，就是利益。 这也是川神响也思考回路的坏毛病之一，总是会从利益出发，然后去试着做出最有利益的选择。 不过，他现在是一个娱乐主义者，真的是太好了。因为对现在的他而言，只要事情的发展变得有趣就好了。 —————————————————— “……日本是怎么回事？” 与此同时，躲在大楼一层建筑物阴影里等候队友过来联络自己的高马尾武士刀女性眉头略微皱了一下。 明明应该用了驱逐闲人的魔法，为什么还会这么的吵闹呢？ 而且，史提尔是不是有点太慢了？ 真是没有时间观念啊，是迷路了吗？ 女人默默聆听着周围越来越混乱的声音，感受着建筑物的震动。忽然，她脑袋正上方的天花板布满了龟裂的痕迹，承受不住自身的重量，一大块石板向她狠狠砸了过去…… 刷。 刀剑的声音。 她……动了吗？ 谁知道呢。 她似乎是出了刀，可是刀却还好端端的呆在她的刀鞘里。可是，却能听见锋利的声音。 在她头顶上的巨石，已经随着这清脆的一声而破碎，她呆在一片飞灰中，恍若天使。 “算了，我去找他好了。一定要好好对他说教一番。” 第三十三章、说教 烟尘飞散，原本用于供人居住的公寓楼直接坍塌了大半。原本是四四方方的结构，结果现在一个角却夸张的垮了下来。人们在形容建筑物差劲的时候会用一个词【豆腐渣工程】，现在看看，还真是贴切：原本像是一个四四方方的高瘦豆腐，结果现在好像有人用勺子挖了一个角下去，碎的非常漂亮，切口简直像是后现代艺术一样，充满了让人无法理解的美学——个屁啦！ 不过，多亏了这夸张的坍塌，一直以来被【驱逐闲人】效果麻痹精神的御坂美琴，总算是确认到了这里。 她赶紧向着这个方向走了过去，却迎面碰上了一个高高瘦瘦的女人，身材本来就高挑，她偏偏还梳着高马尾的发型，把她原本就高挑的身形映的更加的高。 如果是在学校里检查身体，大概会被勒令：解开辫子，之类的吧？御坂美琴心里想着有的没有的。 如果只是这样，还不足于引起御坂美琴的注意，可是偏偏的，她上身穿着白衬衣，把下摆随意的系了一个扣子。别人这么穿衬衫，只是为了露一下肚脐，可是她这么做，直接系到了胸口下方，直接把整个小腹裸露了出来！下半身则是宽大的皮带和牛仔裤的搭配，可是深蓝色的牛仔裤却只有一个裤腿，另一边好像内裤一样，充满了性感。修长的白腿和宽大的蓝裤腿形成了鲜明的对比。脚上……似乎是靴子？不过一只靴子在裤腿里看不清，另一只倒是直接穿在了脚上。 这打扮在配合她成熟女人充满风情的身体，着实是让人挪不开眼睛，就算御坂美琴跟她一样是女人也是如此。 当然，最让人无法挪开视线的……是她腰间的武器。 那是好像日本刀的东西。 为什么要说【好像】？那是因为御坂美琴的印象中，日本刀的长度没有那么夸张的，虽然是斜跨，无法估算的很清楚，但是大概推测一下的话，大概跟她本人的身高差不多长的吧？这么长的刀……至少御坂美琴没见过。 “喂……” 御坂美琴情不自禁的出口叫她，可是还没来得及过去，御坂美琴忽然感觉额前的头发啪啦一声。 她是电磁系的超能力者，平日里身边就会笼罩着一层无形的磁场。托它的福，御坂美琴平日里可是被小动物们各种嫌弃，不管是猫还是狗，都会被这电磁波给影响，厌恶的远离她。 现在的她就好像侵入了某种……会和她能力起反应的地方，脑袋啪的一下，稍微有点目眩。 这种感觉她也不陌生。 跟她同处于常盘台中学的另一位LV5，食蜂操祈偶尔就会这么欺负她。或许这就是所谓的同类厌恶吧，两个人同为LV5，关系却很差。食蜂操祈的能力是【心理掌控】，具体的做法是用一个遥控器指着对方，然后就能操作对方的精神。 而如果她试着操作御坂美琴，就会发生刚刚的情况，脑袋啪嗒一下，好像有什么电火花在额头附近爆炸。 御坂美琴赶紧摇摇头，把这种恶心的感觉甩开，可就是这么一小会，哪个女人已经消失的无影无踪了。 “啧……怎么一个两个的都喜欢玩失踪啊！” 御坂美琴不快的嘟囔了一句，不管是川神响也，还是这个女人，都是忽然就消失了。 川神响也的情况更过分一点，因为，他所在的公寓，不知道为什么刚刚御坂美琴就是死活找不到，现在居然一下就找到了！ 简直……就好像传说中的…………鬼打墙一样…… 想到这里御坂美琴浑身一个激灵，现在本来就是夜晚，漆黑的颜色混着微冷的夜风，更加突出了都市传说的寒意。 “好，找到那家伙之后，打他一顿好了。” 她自暴自弃的这么嘟囔着，向着崩塌的公寓赶了过去。 —————————————————————— 与此同时，川神响也倒是乐得自在。 “……啧，你这能力，还真是有够方便的。” 麦野沈利说了一个老生常谈的话题。 因为是走楼梯过来的话，她很清楚这个冰球外面是多冷，可是一进入冰球里面，就能感觉空气瞬间变暖，好像小说里的结界一样，这只能解释为这个风镜男人的超能力了吧？ 流体掌控，这种能力虽然好像是【单一能力】，但如果非要细说，也可以分成【气体掌控】和【液体掌控】，当成两个超能力来用。只能说，学园都市的超能力分类真是取巧了。 而且，这个巨大的冰球，没有迅速的坠落，而是好像有什么东西拖着一样，缓缓的下落，不用说，肯定也是川神操作气流，托举着众人的安身之所咯。 麦野沈利原本想说什么，但是就在这时，她的电话响了起来。本来就心情不太愉快的麦野沈利抄起来，没好气的来了一句：“谁？干嘛？” 她当然知道，自己这个电话，只有少部分人知道，除了同为暗部的三人之外，只有联系人和上面的大人物知道。 可是，即便如此，她还是没有半点软化的意思，直截了当的向大人物表达了自己现在正不爽的这个事实。 “辛苦了。暗部【catfish】已经撤退，是【item】的胜利。” 电话那头的女人似乎是在戏谑，又似乎是发自真心，谁知道呢？反正麦野听不出来，她只知道自己很不爽。 “那群娘们到底怎么回事？” 明明是女人，她却毫不避讳的用了对女性带有侮辱性的代名词来称呼她们。 “暗部【catfish】的目标是通过不定期的偷袭其他暗部，来让暗部保持活性和警惕性的部门。” “我知道！我是说，那群娘们到底想干什么？！三番五次的？” “我不清楚，那是更上面的人该考虑的问题。” 表面上是联系人示弱，可是实际上，她表达的意思却是：“这件事上面有人罩着，你别乱来”。这也就是人们常说的【弦外之音】了。 不过麦野沈利可不会理会她这份温柔。 “真是，下次再见面绝对要宰了她们。” “啊，那就加油吧。” 对面说了一句非常客套的，客套到根本感觉得不到好意的话。 “对了，趁着这个时候，我也多啰嗦几句吧：你们最近是不是确实有点懈怠了？” 联络人这么一说，麦野沈利哈了一声，美丽的容貌顷刻皱成一团。 “好像，你们之前在外面跟人家比拼食量，暴饮暴食了吧？” “……没，没有啊。” 麦野沈利心头一寒，说话的声音都没了底气，额头沁出汗珠。 “如果当时忽然来了紧急任务怎么办？还有今天，你们在秘密基地举办了party吧？” “没有！这个真没有！” 麦野沈利赶紧否认，这个屎盆子可不能乱接。不管是举办人还是受益人，都跟自己没关系，结果还要自己背锅？！ 想到这里，麦野沈利恶狠狠的瞪了芙兰达一眼，让这个金发的小姑娘浑身一寒。 “不管有没有，我不准备对【item】诸位的私生活说三道四，但是希望你们能做好随时出动的准备。就算是应对暗部【catfish】的突袭也好。出去暴饮暴食，或者是跟男朋友在基地里聚会都没关系。就这样吧。” 联络人毕竟也是个女人，她说道后面，已经换上了一种“没事，姐姐我什么都懂的”口吻，弄得麦野沈利格外的不愉快。 “你说什么鬼啊！！！谁是男朋友啊？！” 不过因为电话已经挂断了，麦野沈利的怒吼只有众人听到了。没有让联络人听见，麦野沈利不爽的一把抓起川神的衣领把他贴到自己面前，嚷道：“我和家伙很有夫妻相吗？！” “没有！才没有！” 岛崎千雪气鼓鼓的，第一个跳出来反对道。 这种小女生执着的反驳完全没有被麦野沈利放在心上，从一开始，这个句子就不是【问句】，而是【感叹句】。从一开始她就没想过自己和川神很有夫妻相这种事。 （什么啊，那该死的联络人，在胡乱脑补些什么鬼，我早就想说了，你们这群自称是暗部的工作人员，给我靠谱一点啊。少女漫画看多了吧？！） 麦野沈利在心里疯狂的吐槽。 实话实话，其实麦野沈利自己确实也曾经考虑过未来结婚的事情。就算是暗部，麦野也是女人嘛~总得结婚生子——虽然就她这个女王脾气，结婚之后恐怕不是传统的男权家庭而是女性一手遮天就是了。 不过…… 她上上下下打量着川神。 （这小子不行。） 得出了结论。 不管怎么看，都是乳臭未干的熊孩子嘛！ 确实长了一张不错的脸就是了，可是这个让人说不出话的俗气风镜，还有这一身明显是为了【干脆别换衣服了，就一个衣服买好几个款式的啦】之类的应付事的想法才添置的运动服。 麦野沈利记得清楚，上次自己和他战斗的时候他就是这一身衣服，自己可是明明白白切断了他的右手，以学园都市的医学力量，把断肢重新接回去不是什么稀罕的事情，但是把衣服重新缝补回去，还看不出痕迹，这就不可能了。 这说明什么？ 要么，这小子去买了一套一模一样的，说明他没有品味。 要么，这小子早就买了一大堆一模一样的款式备着，说明他生活邋遢。 怎么看都不是居家用的男人吧。 （不过这个超能力倒是很方便，如果能加入暗部的话……冬暖夏凉，自带空气清新功能……唔……） 然而想到了这里，麦野沈利的表情又有所缓和，原本很不友善的目光也变得多少玩味起来。 川神一直被她拽着衣领，这是脱身也不是，不脱身又害怕，看着麦野沈利一会扑克脸，一边阴沉，一会又变得暧昧……这，这太让人害怕了。 川神忽然想到了自己当年在部队里，学习【拷问】的时候了。 当时教官说的很清楚，拷问的秘诀就是【让目标保持紧张的同时，无法推测出下一步会做什么】。 如果只是机械式的挥动皮鞭之类的抽打俘虏，铁汉子只会更加咬紧牙关，一个字都不会说出去。因为行刑人也需要吃饭喝水睡觉休息，打着打着，也就没劲了。 所以，拷问的行家，就会换一种方式，首先让敌人处于高度的紧张状态，然后，时不时的抽一下。冷不丁的，下手毒辣。这样俘虏不可能预判到自己什么时候会挨打，自然没有心理准备，痛楚就会被放大。 而且，高度紧绷的神经会消耗他大量的脑力，而行刑人的消耗就小了。 现在川神感觉自己就被麦野沈利给【拷问】了，她一只手攥着自己的衣领，到底是要干什么啊？！ 他偷偷侧过一点头，把视线递向麦野那欣长的大波浪发型的后面，那是暗部的三个姑娘。 泷壶理后就算了，这个人川神可没有把握从她嘴里问出话来，只能看其他两人了。 他用眼神向两人求救。 然而…… 芙兰达把头摇的跟拨浪鼓一样，得罪麦野？免了免了。这可是要命的买卖，芙兰达是绝对不会把自己的命拿去做交易的。 绢旗最爱似乎是没看见，她低着头，不知道是故意无视还是真的没看见。 这两个人，指望不上了…… 正在川神这么想的时候，麦野倒是主动的回过头去了。 “喂，问你们呢，我跟着这家伙，很有夫妻相吗？看上去像是情侣吗！？” （一点都不像！哪有被人拽着衣领子的情侣，我们明显是债主和冤大头的感觉吧？！） 川神在心里吐槽。 芙兰达和绢旗最爱都理解这时候麦野就像是一个火药桶，点一下就会炸，聪明的一起低下头，关心起泷壶有没有受伤。 “我觉着很好啊，论容貌，这是天作之合，论能力，这是旗鼓相当，还有比这个更天造地设的情侣吗？！” 然而，就在气氛尴尬的现在，郁岛川居然开口了！ 这个一直以来，唯恐天下不乱的家伙，又开始推波助澜了！ “你这家伙，今天晚饭的材料里就有你！” 川神自然是最清楚这小子在想什么的，这个愉悦主义者，肯定是想趁机黑自己一把，看自己的笑话！该死的混蛋！ 你不帮我就算了，还落井下石？！回去我绝对要把你的游戏机全都给你搞烂！ “你！” 最生气的果然还是岛崎千雪，只见少女利落的一个肘击撞在郁岛川的小腹，直接把他疼的趴了下去。 “你们在干什么啊？！” 就在此时，在冰球的外面，传来的女性颇为严厉的呼喊声。 不用多说，正是姗姗来迟的御坂美琴…… 第三十四章、所谓的误会基本都是想太多导致的 如果说，今天晚上的事件有谁最生气的话，毫无疑问是御坂美琴。 她原本就是被半强迫拉过来一起开party的，结果现在party开到一半，有人过来搅局。 搅局就搅局吧，她御坂美琴作为LV5还真就没怕过谁，作为常盘台最强的电击公主，战斗这种事情，从来只有她手下留情，还没怕过谁。 结果因为自己的好朋友佐天泪子也在，这就很悲伤了，因为她是LV0，体能上也只是普通人，不是望月阳希那种战斗怪物。然后御坂美琴就只能送她回去，这也是没有问题的操作。 总不能把弱小的同伴留在这么险恶的战场吧？ 真正值得生气的，是最后这一条。 她御坂美琴，大晚上往返了一躺，然后在麦野沈利他们公寓楼下徘徊了接近三条街的距离，硬是没有找到她们的公寓楼。 而且她们的公寓楼还时不时发出爆炸声，有射线打出来，甚至连楼面都踏了一大半，就这样，她御坂美琴还是没发现…… 这太夸张了，怎么可能。 “哟，来的真晚啊御坂。” 川神一边被麦野沈利拽住领口——因为两人的身高差距，他不得不稍微弯着腰，好在麦野沈利身高在女性中也是高挑，要是换成了绢旗最爱和芙兰达这个等级的，怕不是要变成鞠躬的姿势了——一边跟御坂美琴打招呼。 “来的真晚——什么鬼啊！我才想问咧，你们这个破地方怎么这么难找？！” 御坂美琴当然不会知道，这是名为魔法的东西。 学园都市作为【科技领先世界20年】的城市，自然大家言谈举止之间都说的是科学，魔法这种一听就带着欧洲封建主义色彩的词汇，大家一般都是当作笑谈的。谁也不会当真。 不能对自己未知的东西做出预测，御坂美琴只能把着归结为自己或者对方的错误。 “撒，谁知道呢。” 川神无力的耸耸肩，稍微加快了下落的速度，巨大的冰球缓缓落在一片废墟之上，夜幕下，建筑物的残骸犬牙交错，凹凸的轮廓被夜色染上一片浓重的颜色，突出一种末世的颓废风。有一种好像漫画里世纪末的画风。 四之宫解开了对冰的控制，身体一个踉跄，川神也不管麦野是不是还拽着自己，一个用力，只听撕拉一声，居然硬生生被这力气给撕开了领口！趁机摆脱了麦野，一个侧身，接住了摇摇欲坠的四之宫，把她周围的空气升温，从领口灌了进去。 能把衣服撕碎的力气，这在人类里已经很罕见了。可见麦野沈利刚刚拽着他领口有多用力。 这倒是也不能完全怪他，研究所的六人里，名井巳浑身肌肉，怎么说呢，虽然这话有点一概而论，但事实上，大部分女性都是不喜欢肌肉男的，更何况是这种过于夸张的肌肉怪物。 而郁岛川这是另一个极端，太瘦了，而且一看就知道，性格很恶劣，还不如川神呢。 结果她当然只能往川神身上发泄自己的怒火，如果联络人是把自己和其他两个男人给当作情侣了，那自己就算是拼着吃惩罚也得赏她一炮原子崩坏。 （不对，等一下？） 麦野沈利看看自己指缝里残余的衣服碎片，那是川神衬衫的颜色，棕黑色和白色混合的颜色。现在她正看着这东西出神。 （联络人刚刚说的好像没有特别指代某一个人……难不成……） 麦野沈利转过了半个身子，把视线看向自己背后的三人…… （一般来说，联络人的情报都没错，除非她故意操作情报来搞自己。也就是说……搞不好这三个人里，还真的有人再跟对面这几个男人中的某个交往？不不不，不一定非得是男人……搞不好连女人也有可能……） 麦野越想越觉着好像靠谱。 芙兰达再怎么喜欢钱，她姑且还是个暗部，应该不会做出主动把外人带进来的情况。 如果……这里面有人是芙兰达的恋人，那就另当别论了。带着自己的爱人，趁着大家都出任务的时候来悄悄约会……因为自己和绢旗泷壶都出去了，自然没人能打扰他们…… 唔，这么一说，还挺合理的。 麦野忽然觉着自己刚刚的做法太欠妥当了。 如果川神是芙兰达的恋人，她刚刚会怎么想？ 不，她早就用实际行动表示了。 她一直低着头不说话，这是……敢怒不敢言？！ 看起来一直紧绷着的战斗神经一旦松懈，大脑为了缓解高度紧张，就会开始胡思乱想，这跟川神之前经常表现出了胡思乱想本质上是一样的东西。 不过麦野沈利的狂想明显更有逻辑一点就是了。川神的乱想根本就是天马行空，逻辑？那是什么？是什么北欧的神明吗？（备注：【逻辑】谐音【洛基】。是北欧的诡计之神。） （不对……） 麦野沈利发现了另一个盲点。 （如果芙兰达和他是恋人，那么绢旗是怎么回事？之前战斗里，那小子表现出来的，明显是绢旗最爱的氮气装甲吧？） 一般来说，超能力者自己的【计算公式】，其他人用不了，而出于安全考虑，也绝对不会泄漏给别人知道。 可是，绢旗最爱和川神响也，这两个人为什么都会用氮气装甲？ 绢旗的过去么……难不成，这两个人曾经是同一个研究所的成员？这就能解释两个人的超能力形式很相似，而且连氮气装甲这个绝招都很相似。 但是……为什么绢旗不说呢？ （难不成，这两个人也……等等，那芙兰达是什么情况？第三者的吗？） 麦野沈利眉头越发紧皱了起来，思绪混乱之中，她越发思考，越发的得不出结论。 还好，她最后放出炮击的时候，双眼死死盯着暗部鲶鱼的那三个女人，没有注意到川神响也在她侧面模拟了她的原子崩坏，要不然，搞不好该怀疑自己和他是不是有一腿了。 （我原本还说找个借口弄死他的……如果是芙兰达或者绢旗的爱人，那就另当别论了……） 麦野沉吟了一下，随手把川神的领口衣服碎片塞到口袋里，不顾脚下地面崎岖，两步走到同伴身边，大大张开手臂，好像老鹰一样，环住芙兰达和绢旗的肩膀。 再说一次，麦野沈利在女性里属于高挑的类型，而芙兰达和绢旗最爱，一眼看上去，就是所谓的萝莉体型，这三个人的身高差是很明显的。麦野沈利不得不体会了一下刚刚川神的痛苦，必须弯着腰…… “你们几个……是不是有什么事情瞒着我啊？” ———————————————————— 川神响也之前看见四之宫倒下，第一反应就是过去接住她。 雇佣兵多年锻炼出来的敏锐的反应力在此时得到了体现。在眼睛接受情报的时候，大脑同步做出了思考，紧接着同步反馈给肢体，从自己预先存储在脑海角落里的预备动作里，选出最合适的应对方式。 应对【战友倒下，生死未卜】的方式，最好的是【接住他，试探他是生是死】。 如果还活着，尝试施救，让他重新成为战斗力，哪怕只是在后排提供一个火力支援也好。 如果已经死了，那么就回收他的口粮和弹药，来丰富自己的战斗装备。 不管怎么想，川神都必须赶紧接近四之宫才行。 是以，他的身体基于预先做好的行动模式，一个用力撕碎了自己领口的衬衣，转到四之宫身边，双手接住了这个在夏天穿棉衣的女孩子。 可怕的是，川神即便只是隔着厚厚的棉服去抱住她的后背，都能感受到双手中传递过来的冰冷的感觉，可见这个人的体温到底低到了什么程度。 能力者的能力一般来说，都是没有副作用的。 当然，这个【一般来说】的意思，就包含了【可能有特例】的含义。 比如泷壶理后，她因为长期服用体晶，身体总是提不起力气，看上去病怏怏的。四之宫很可能也是类似的情况。 说不好，她跟名井巳一样，原本只是低等级能力者，通过某些特殊的药物的补正，这才能发挥出LV4的实力，代价就是使用能力的时候，寒气也会同步侵蚀自己的身体，导致浑身冰冷。 川神焦急，他很像直接操作四之宫身体的血液，让她暖合起来，然而无论他怎么努力，自己的超能力就是无法进入四之宫的身体，无法操作她的血液。川神只能把周围的空气升温，然后从领口灌进去，希望能帮四之宫稍微暖和一下吧。 毕竟，从一开始，她就在保护岛崎千雪，这点，川神是非常感谢她的。 岛崎没有战斗力，她的超能力不是战斗用的，自然没有什么战斗力。一个能和动物沟通的人，这明显是一个语言学家或者外交家一样的文职，不会打架很正常啦。 因此，只要岛崎在场，四之宫总是会充当起盾牌的职责。 毕竟众人里，郁岛川和五十岚不擅长防御，名井巳的防御只能保护他自己。川神倒是很擅长防御，可惜他同时也很擅长进攻，一般情况下他都是率先冲出去的【矛】而不是保护同伴的【盾】。 结果，保护岛崎的工作，基本都是她在做的。 如果真的是川神刚刚想到的情况，那么，还真是辛苦她了呀。 川神这么想着。 研究所的其他人都是一样的关切，其中岛崎千雪最为强烈，毕竟她也能多少感受到，四之宫就是为了保护她，才会这么的疲劳的。 （我也得，努力变强了。必须成为，不拖累大家的人。） 川神把四之宫小心翼翼的交给凑过了五十岚和岛崎千雪，看看她的脸，已经是惨白的颜色，嘴唇都开始泛着青色，这是身体严重低温才会出现的颜色。 “你们两个，看着她，别让她脱衣服。” 川神小声的嘱咐了一句。 两人知道他这话里没有猥琐的意思，虽然不太明白，但姑且也没有问，记载了心里。 这其实是为了防止【低温症】。 因为人类在身体过于低温的时候，身体的机制就会崩溃，最主要的表现之一就是对冷热的感受会崩溃掉。 这也是为什么很多在冰天雪地中发现的冻死者，都会把衣服挣脱掉的原因。因为在冻死之前，他们感受到的不是寒冷，而是炙热。如果四之宫也出现了这种症状，那么就得有人赶紧帮她把衣服穿起来，川神只能保证她身边都是暖和的，别的可就保证不了了。 （啊糟糕了……） 做完这一切，川神忽然想到了不太妙的事情。 （麦野沈利！） 糟糕了，自己这么胡乱的挣脱这个煞星的魔掌——字面意义上的挣脱——她怕不是要气炸？！ 不过奇怪的是，川神偷偷看过去的时候发现，她似乎没有怎么生气的模样，她只是一言不发的看看自己背后的暗部道具的三人，然后快步凑过去，毫不忌讳自己穿的是裙子，长腿大跨步的在高低不平的废墟上奔走着，然后一下环住三人的肩膀，似乎在商量什么。 （糟糕了，怕不是要出事……该不会是商量怎么杀掉我们的吧？！） 川神心里越发的惊恐起来了。 有些时候，人家没有表现出恶意，反而比表现出恶意更加的可怕，川神现在就觉着，麦野沈利简直太可怕了……这种不明不白的恶意，有些时候比明明白白的恶意更加让人胆寒。 啊……川神忽然想到了自己前不久联想到的拷问理论，更加觉着麦野沈利这个人心机也好城府也好，都很可怕啊。 不愧是LV5…… 然而……似乎有谁，被忽略了…… “喂！！！我说你们啊！干嘛忽然沉默起来了啊啊啊啊！！” 啊，是御坂美琴，因为存在感太低，直接被双方都给忽略了……现在，这个有着漂亮褐色披肩发的女孩子，正在露出愤怒的表情，瞪着大大的眼睛，一脸不愉快的样子。 看起来，今天让她不快的事情可以多加一条了：被川神响也为首的这群人给无视了！搞什么啊！亏自己还是担心他才跑回来看看情况—— 第三十五章、撤退的演技 “感觉担心你的我真的是太蠢了。” 御坂美琴说了这句名言。 事实也是如此。 如果御坂美琴看的漫画再多一点的话，就应该很早就领悟到这个原理了。 不管是什么样的漫画里，有两种人是不会死的。 第一种是主角。 只要是主角，在故事完结之前是不会死的。没听说哪个主人公第一章就死了，然后之后都是其他人的故事——戏份这么少还敢说自己是主人公？！ 第二种就是谐星。 只要是那种负责插科打诨卖蠢的角色，基本也都是不会死的。他们嗷负责挑起故事的欢乐气氛，来让读者有空余，不会一口气被大量的信息量给冲垮。 如果御坂美琴早就发现川神响也属于这两种人之一——这个人明显是个谐星啊！——她也早就不用担心了吧，大概。 结果现在她看着人家在这里卖蠢，忽然感觉自己超蠢的。 自说自话的过来担心，结果发现人家根本不需要自己担心！人家可以过的很好！可以轻松的打赢敌人？！ 自己的工作就是护送了佐天泪子回家…… 现在麦野四人正在讨论关于谁才是谁的男女朋友，谁和谁是情侣的小问题，川神现在正在关心晕倒的四之宫，现在搞得好像她御坂美琴是一个多管闲事的人一样。 真是让人生气！ 御坂美琴还想说什么，可是又说不出来，因为她真的就是一个外人……毕竟她在战斗结束之前，都没有接近这个建筑物。 这就是人让她更火大的事情了，她居然会迷路？！ 气氛一时很尴尬，直到车轮的声音渐渐扩大。 川神和麦野几乎同时抬起头来，异口同声的道：“是警备员，准备走了。” 这两人，一个是暗部的女王大人，不知道暗中解决了多少人，对于警备员的行动她可是熟稔于心的。而川神则是单纯的听力过人，直接听到了隔着大约两条街之外的车轮声，对比之前听到的声音，更近了，可以大概判断出对方在接近这里。 如果被警备员带走喝茶，那就太难受了。 警备员的【茶】可比风纪委员的【茶】难喝的多。川神之前在银行抢劫案里选择默默无名的主要原因之一就是不想和警备员打交道。 风纪委员都是学生，学生和学生之间多少还有点说话的余地，但是学生和警察嘛…… 双方非常默契，暗部四人快步走向了阴影处，四名女性略显纤弱的背影被黑暗吞噬，悄然消失了。 川神等人亦然，名井巳直接抄起四之宫的双手，一个用力，直接把她背在自己背后，然后双手抄起她的大腿。名井巳无力的叹了口气，道：“你说你不能喝，还喝到这么晚！” 这句话当然是说给所有人听的。 在这种夜晚，在这种发生了案件的地方，六个人一起离开，目标太大。川神姑且给他们做过类似撤退的培训，六个人会分开，从不同的方向，按照不同的逃脱路径回自己的宿舍楼——希望它的重新装修已经完成了。 甲醛味不是问题，对于其他人来说，新装修的房子需要好几个星期之后才能入住，可是在川神牌空气净化机面前，这是小事一桩罢了。 看起来，名井巳是要和四之宫伪装成夜游的情侣了。直接让四之宫伪装成醉酒状态。至于酒嘛，名井巳是把自己的血液给她含了一口，然后直接把血液的成分重组为乙醇，也就是所谓的酒精啦！带着一身酒味，这样就不会有什么太大的问题了。至少不会太显眼。 “哎呀——今天真是满足啊，在游戏的领域里，你想要赢我你还差得远呢！” 名井巳之后，郁岛川第二个开始做自己的【设定】，只见他从口袋里掏出一把游戏币，御坂美琴眼睛一亮，她好歹也是经常去游戏厅的人，当然能认出来郁岛川手里的游戏币来自学园都市超过20家不同的游戏厅。 不同的游戏厅，往往都会在游戏币上做自己的记号。 “哈？你他娘在说一次？是老娘赢了！” 五十岚这个暴脾气直接就忍不了了，就算是【设定】，她也不能接受这种事情！ “论速度，我可比你快多了！” “可是过弯的时候，你就是因为太快了，才要减速的吧？” 郁岛川一挑眉毛，略带调侃的反击到。 两人讨论的是时下正在火热的一款赛车游戏，通过玩家骑乘在固定的摩托车模型上，来模拟高速驾驶的感觉。 在日本这个人口密度大，而且公路限速也大的国家里，这种能让人尽情享受飙车快感的游戏还是蛮受欢迎的。更何况学园都市的科学技术，能让玩家身临其境，真正感觉自己是在飙车，甚至能感受到风吹过脸颊。自然更受欢迎。 御坂美琴自己也玩过，怎么说呢…… 如果你在现实中，飙到200公里每小时，一旦出事，自己肯定是死了，被撞的也活不了，害人害己。就算没死，也会有警察过来找你麻烦。 可是游戏里就不一样了，没有人会因为你在驾驶游戏里超速过来贴条，也不会有人因为驾驶游戏里出车祸而受伤——虽然御坂美琴自己玩不来这种，一边来说就是偶尔玩一下，她对包含呱太的扭蛋机或者是娃娃机更有兴趣。 （原来如此，一对是伪装成带着醉酒的朋友回去，一对是伪装成刚刚从各个游戏厅出来，准备回家的死对头吗？） 御坂美琴一下子理解了他们要做什么…… 然后，就是有一种难以言喻的微妙心情。 他们这么娴熟，明显是以前排练过，或者是经常遇到这种情况。不管是哪种，都说明他们是那种经常被风纪委员和警备员找麻烦的灰色地带的人…… 那个什么什么神谷研究所，到底是干什么的啊？！ 御坂美琴在心里吐槽的这段时间，那两队人已经走掉了。 岛崎千雪看看他们四人，心里叫了一句nice。跟以前一样，每次遇到这种特殊的情况，都是两人一对，伪装成情侣走掉的。 因为警备员这种时候都会专注于调查案件，虽然也会对现场附近的人进行调查，但也只是调查罢了。只要有充分的理由不被怀疑就OK了。 于是，岛崎千雪就按照平日里早就商量好的，一个飞扑，双臂紧紧搂住了川神的胳膊。 虽然牵动了他右臂的伤口，不过看他云淡风轻的模样，应该是没有多疼。 按照以前排练的模样，应该是川神和岛崎扮演lovelove的情侣，一边大秀恩爱一边回去，也就是所谓的【除了彼此，眼睛里没有其他事情】的设定。 可是今天不一样。 御坂美琴怎么办？ 她既不是暗部，没有人暗中支援——白井黑子现在还被关在风纪委员支部里加班呢！——她也没有排练过，到时候要是被警备员带走了，那可就是大新闻了。 搞不好第二天的报纸头条就是：《号外！常盘台的王牌居然在午夜鬼混！疑似于爆炸案有关！》之类的。 虽然新闻报道中，大家口头上说什么“真实性最重要”可是现代的新闻啊，早就悄无声息的变成“话题性最重要”了，没有话题性，谁要看新闻？有这功夫看看电视剧，看看小说，玩会游戏，不比看个没有话题性的新闻来得强？ 这都不知道多少年了，忽然有人报道一个1853年爆发了黑船事件，谁看啊！ 川神可以预见到，如果御坂美琴被叫去喝茶，肯定会有唯恐天下不乱的新闻媒体跳出来找事，趁机蹭一波常盘台的热点，毕竟这可是学园都市里数一数二的名校嘛！ （等等？！这个展开……似乎意外的有趣啊？！） 川神忽然恶趣味大起，不过很快就被他压制下去了。这种缺德的玩笑，对五十岚郁岛川玩一下就玩一下了，哪有对外人玩的道理——等等，对自己人就可以玩这么缺德的玩笑了吗？！ “呐，御坂。” “？” 听他忽然叫自己的名字，御坂美琴一愣，稍微歪了一下头，奇怪的看着他，虽然猜到了他可能是要跟自己组成【设定】，不过不知道他要组成什么。 “你愿意叫我一声爹吗？” “打死你哟？三马赫的硬币打人超疼的哟！” 御坂美琴被他那么侮辱，不快的掏出一枚硬币，威胁似的比划着。 “嘛，开玩笑的。父女梗不能用，那么母子梗更不可能了。姐妹梗啊……一般会有人在姐姐OR妹妹出去约会的时候跟着的吗？” 川神响也陷入了沉思，单手拖着下巴，越发高悬的月色倾泻在他脸上，月色的银，风镜略给他的脸颊涂上一点红色的光晕，居然还有点帅？ 御坂美琴一瞬间感觉自己的审美观大概是崩溃了。 “呐，御坂。” “干嘛？” “我喜欢你！我超喜欢你的！请你和我交往！” “哈？！” 御坂美琴脸上夸张的露出厌恶的神色。 这可不是演技什么的，这完全是发自内心的厌恶。 换了谁，大街上忽然被人告白，都应该是一头雾水。如果是被自己讨厌的家伙告白，那么大概都是这种厌恶的表情吧。 “谁要跟你交往啊！” “哎哎哎，别生气啊！我，我是发自内心的！没有半点虚假的！我新澄澈如明月，漫天繁星都是我对你爱的证明啊！” “你说什么恶心的话呢！” 御坂美琴越发搞不懂他想干什么了，知道警备员要来，御坂美琴准备离开，川神三步并作两步赶紧追上去，刚要抓住御坂美琴的手腕，他自己的手腕就先被抓住了，自然，是岛崎千雪。 “响也哥！你，你怎么能这样……明明，明明都有我了！” “喂喂，岛崎，这不一样的。御坂！你听我解释啊！美琴！等我！” “你叫谁美琴呐！谁跟你这么亲密啦！” 御坂美琴不爽的随手甩出一条电弧，啪啦一声在川神脚边奏响，吓得他一个激灵。 可是他壮壮胆子，吞了口口水，还是毅然追了上去，抓住了御坂美琴的手腕。 “别生气啦！是我不好的啦！” “喂，你们几个在做什么？” 就在三人不知所谓的时候，一个身穿黑色制服的高挑女性走了过来，身上是防弹盔甲，手里拿着防爆盾。有着黑色长发的女性警备员，给人一种英姿飒爽的感觉。 “我是警备员黄泉川，你们几个在做什么？” “什么都没有。” 本来就不明所以的御坂美琴没好气的回答。本来就窝火，现在又被川神莫名其妙的告白，她才是最火大最摸不到头脑的那个人！她问自己在做什么？自己还想问咧！ “没，没什么！警备员同志！（小声）——我女朋友，正生气呢！” 川神压低声音，同时露出一个尴尬的表情，一挑下巴，指了指御坂美琴。 自称黄泉川的警备员露出一个多少理解的表情。 出轨，严格来说，是不犯法的。 结婚之后出轨可能会触犯婚姻法，但是结婚之前，还在交往阶段的男女朋友，是恋爱自由的。这个自由，自然就包含了分手的自由。 虽然随意劈腿的男人或者女人会被贴上【玩弄感情的人渣】的标签，可惜的是，在法律的层面上，这件事没有任何问题。 虽然现在黄泉川一脸的不屑，好像看垃圾一样的在看着川神：这家伙，恐怕就是那种所谓的渣男吧。同时和复数的女性交往，结果事情暴露，这才惹得那边的小姐——说起来好像是常盘台的校服啊，有一手啊这小子——这才惹得那边的常盘台的小姐生气了。再看他旁边那个如胶似漆的女孩子，就是他的出轨对象了吧？不过到底谁先谁后啊？啊，管他呢。反正就是那种“她只是我表妹，你才是我的真爱”之类的说辞吧？ “啊，美琴！她只是我的表妹而已啊！你听，她一直叫我响也哥来着！我，我们没什么的！我喜欢的是你啊！” “谁管你啊！！！” 御坂美琴发自内心的怒吼道，她现在是真的搞不清楚状况了，只能顺着本能这么做。 不过隐隐约约的觉着，这是不是，也是川神临时给她做的【设定】呢？ 在一边的黄泉川一脸“我就知道”的表情，心里充满了无力感。毕竟解决劈腿情侣的恋爱问题不在她的职权范围之内。 第三十六章、御坂美琴的邀请 面对警备员黄泉川那看垃圾一样的眼神，川神只是不好意思的讪笑着，视线没落在她身上多久，马上就转移向了御坂美琴，好言好语的，软着态度去央求。 另一边岛崎千雪也完美演绎了“即便男朋友出轨依旧不离不弃，反正他是爱我的，只是隔壁有个狐狸精罢了”这种设定相对复杂的女性，从始至终都搂着川神的一条胳膊，视线只要落在川神身上，那就是温柔且甜蜜的，如果落在御坂美琴身上嘛……那就……没有那么友善了。 御坂美琴的演技嘛……怎么说呢，非常逼真。逼真的让黄泉川这种成年人一下子都看不出问题来。 不过，这个也不是演技啦。这是完全发自内心的厌恶。 有些人啊，只要一看就女生生气，女生发火，就说什么“这个是傲娇！她一定是喜欢我的！”之类的，实际上很多时候女性就是单纯的再发火——女人看见蟑螂还惊声尖叫，大惊失色，恨不得蟑螂从世界上死绝了的心情，难不成女人都对蟑螂傲娇来着？ 可惜的是，很多男士都不能理解这点。 万幸的是，川神响也理解这点。 本来这就只是一个【设定】而已啦。 让我们仔细思考一下，现在的时间已经是夜晚的范畴了，天空一片暗紫色，一轮明月当空。在这样的夜里，一个穿着常盘台校服在外面徘徊的女学生，本来就很惹眼。 再加上，她现在身处于一栋大楼的废墟旁边。 更重要的是，因为某种无法用科学解释的力量，这里直到10分钟前还是【没有异常】的。 还有一个补充点，这栋大楼里的民众，因为各种各样的原因，夜里都出去散心里，现场一共就那么十几个人，暗部鲶鱼和暗部道具的人撤退了，研究所的六人外加一个御坂美琴。 不找她问话就有鬼了。 这种时候，唯一能做的事情，就是努力让警备员相信“这个女人和案件没有关系”。 当然啦，如果是正式的警察，肯定也会把他们带走去简单的做个笔录，但是，学园都市的【警备员】并不是正式的警察，他们是【教师】，同时【兼职警备员】。至于理由嘛，当然是为了保护自己的学生咯。 也就是因为这样，所以警备员的效率一直都只能说是一般，还凑合，毕竟他们不是全职工作，不但要抽出时间去备课，还要审查作业，还要上课。累了一天，放松的时间也是必须的。这样一来，本来就拮据的24个小时一下子就捉襟见肘了起来。 可是，即便是这么的辛苦，警备员的兼职申请每年都是只多不少，原因，大概就包含着他们的本来职业中吧。 总之，不能对兼职警备员的黄泉川老师抱有太过专业的期待就是了。 果然，如同川神所预料的，黄泉川只是用看垃圾的眼色瞪了自己好几眼，然后问了一些事情，不过都被川神用“我哪有时间看房子啊，我一门心思都在她（御坂美琴）身上了”给搪塞了过去。 （和情报相符。） 黄泉川默默的想。 一般来说，一个地方如果出现了坍塌，那么肯定会引起周围的注意的。如果有人路过坍塌地点说自己没注意到，那么肯定是撒谎。 但是唯独这次，不一样…… 因为确实是这么回事。 一开始谁也没觉着这里有什么问题。 等到大家发现不对劲的时候，这里已经塌的差不多了。连她们警备员都是这样，更别说这两个人了。 黄泉川问了几句之后，觉着没必要浪费精力搀和他们的家务事，于是狠狠在川神肩膀上拍了一下，就放他们走了。 现在的警备员真的是没有多余的精力了：本来人手就不足，然后还要抓紧给上次的绝体绝命死斗会的不良少年调查档案，做备案，现在又来了这么一个奇怪的事情。 黄泉川老师是【体育老师】，还算是清闲，至少比什么数学老师语文老师，在备课的时候轻松的多，饶是如此，她也觉着分身乏术了。 （这么说起来，好像还有一起类似的事情来着？好像某个公寓楼也是一样，原本一切正常，可是忽然却爆发了严重的火灾。） 黄泉川隐约觉着有什么巨大的……阴谋一类的东西。 这种奇怪的巧合，一次就算了，两次，而且时间还这么接近……搞不好就有第三次。 想到这里，黄泉川更加不想搀和这种垃圾的感情纠纷了。分了也好，不分也罢，都跟自己没什么关系。 临走临走，她还没忘记最后瞪了川神一眼，死死把那该死的风镜记在心里，心里盘算着，如果下次再碰上，而且自己工作没有这么忙，绝对要好好教育他一翻。 看着黄泉川走远的背影，川神也松了口气。 他自己无所谓，研究所里也没有什么风纪考察系统，也没有什么人际关系考察之类的，就算被全世界鄙视也没关系。反正神谷所长自己就是一个最奇怪的家伙，论怪异，没有人是他的对手。一个怪人，就会吸引一群怪人，川神就是其中之一。 不过御坂美琴不一样，她是前程似锦的学生，而且是学园都市著名的超能力培训学校常盘台的一员，而且是LV5，而且是学园都市仅有的七名LV5的NO.3。这些名号都指向了一个含义：精英。 然而，精英总是容易被人关注的。 好的方面是，坏的方面也是。 多少人盼着他们出事，不管是好事，还是坏事。 虽然人身攻击的报道之类的会被学园都市的上层压下来，但是花边新闻却不会。事实上，经常有一些报纸用LV5做噱头，比如在角落里开一个小窗口，每次介绍一点超能力者相关的东西之类的。 舆论是相当可怕的东西。 川神自己就曾经用过这东西。 “这是跟核武器，细菌武器并成为世界三大杀伤性武器的东西。” 这是川神曾经给它的定位。 核武器的特点是影响持久，一发核弹上去，未来几十年上百年都会收到核辐射的影响。细菌武器则是强在隐密性和传染性，只要使用得当，几天覆灭一个城市根本不成问题。 然而川神却把舆论和这两种武器并称，可见他对舆论的敬畏。 事实上，他曾经接到了暗杀某位总统的任务，结果因为对方身边拥有过于完备的安保系统，难以成功。最后还是他的顶头上司——说起来……他叫什么来着？ 川神思绪忽然一断，忽然发现，他现在连哪个把自己带入雇佣兵世界的男人都给忘记了。唯一能记住的，就是他有一具比名井巳更加夸张的肌肉身躯。 总之，就是这位上司给了建议，让川神散步舆论。结果就是在30天后的大选，这名总统落选，一下子就从那无比严密的安保中脱离了。他虽然也雇佣了其他的安保公司，不过，小公司和国家机器的暴力机关是没法比的。 这次的事情让川神胆寒。 明明30天前还高喊着要在总统的旗帜下，走向光辉的未来。一副能为了总统抛头颅洒热血的模样，结果只要巧妙的操作舆论，民众就能亲手把这个总统拖下水。 川神担心的，就是这样。 LV5固然很厉害，但那只是战斗方面的。舆论是很麻烦的东西。 还好，现在LV5没有出现过大的舆论压力，可即便如此，也能看出了，御坂美琴已经有点疲于应对那些慕名而来的学生群体，这还没算上新闻媒体和其他的各种媒体来着。 川神不想给她添麻烦。 一男两女的组合，在大街上总是很惹眼的，如果万一传出来什么怪新闻，那就不好了。 所以，他选择了让自己来承受这个压力。 如果是御坂美琴和一对男女走在大街上，那么新闻很可能是《常盘台的LV5深陷三角恋情》之类的狗血新闻。舆论基本上都会批判御坂美琴。 很多时候，人们需要的不是真相，而是【我们希望的真相】，事实如何？谁管它呢？ 如果爆出这种花边，曾经收到过感情创伤的人都会批判御坂美琴，说她狐狸精，搞不好还要给岛崎千雪安插一个LV0的身份，然后冒出来一对岛崎千雪的【闺蜜】，川神响也的【哥们】来在网络上大编故事。 曾经收到过高等级能力者欺负的低等级能力者会幸灾乐祸，甚至推波助澜，编篡一些莫须有的花边，继续煽风点火。 多少人都盼着LV5出事——好像LV5的七人死掉之后，他们就能成为LV5一样。 然而，如果反过来就不一样了。御坂美琴愤怒的离开，川神响也追了上去，那么新闻很可能就会变成《人渣风镜男劈腿现行，对方竟为常盘台的LV5！》。 之前一条新闻里，受害人是川神。现在这条，受害者明显是御坂美琴。 那么舆论就完全反过来。 当然，【烦人】程度是一样的。 如果真的爆出这种新闻，两人怕是有一段时间没法好好生活了。 不过，后者总比前作好一点吧？ 至少川神是这么想的——当然，如果没有新闻是最好的。不过，职业习惯，他总是喜欢提前构思【最坏的情况】，这样才会在最坏的情况出现的时候，有一个应对，不至于手足无措。 这种无意义的关怀，也算是他的风格吧。 跟黄泉川老师分开，三人的步伐再也没有被人拦下，大家一路走到铁桥附近，三个人好像散步一样，难得的安静的在夜幕下走着。 “稍微，陪我一下吧。” 忽然，御坂美琴开口了。 这是很罕见的，她主动邀请川神响也的情况。 “额？我倒是没关系，你不用回去吗？” 川神说着，比划了一个电话的手势，在耳边晃了一下。 这是上一次两人在铁桥附近的情形。 川神响也和御坂美琴曾经在铁桥附近的河堤展开了一次对决，不过那次对决因为御坂美琴的手机想了而告吹。 御坂美琴没有说话，默默掏出手机——当然就是哪个孩子气的绿色的呱太手机啦——当着他的面，把电源关闭了。 手机关机，当然就不会有人打进电话。 “响也哥？” 岛崎似乎也感觉到了一点不太对劲的地方，略带担心的叫着他的名字。、 “嘛，没关系啦。NO.3的小姐，一向是很有分寸的。” 她敏锐的注意到，川神对御坂美琴的称呼从【御坂小姐】变成了【NO.3的小姐】。这个名称的变化，只有一个可能性：接下来要发生的事情，可能和超能力有关……最可能的，果然还是…… “你曾经这么说过吧？如果想要打架就来找你。” 御坂美琴长长叹了口气，然后重新把河堤附近清凉的空气吸入肺里，仿佛连内心的抑郁一起排除体外似的，她整个人变得精神多了。 “我现在——超级不爽啊，就算想通了那是你所谓的逃脱策略，我还是觉着不能接受啊！” 伴着咬牙切齿的话语，御坂美琴额头闪烁的青蓝的电弧。 她很生气。 因为川神很正确，而且很好心。 所以她才生气。 因为这个人虽然用的很让自己讨厌的方法，跟自己扮演情侣，但结果是好的。出发点也是好的。这让御坂美琴连指责他都站不住脚，这就让她本来就抑郁的心情更加抑郁了。 所以，这不是迁怒或者是复仇之类的。 御坂美琴事后想想也就清楚了，他是为了不让自己成为话题焦点，这才会装出渣男的模样，一来自己的演技更加自然，二来，黄泉川警备员的厌恶的视线始终都是在他的身上，御坂美琴没有被她过度的关注。 这次，只是响应川神的邀请。 【只要想要打架，那么随时奉陪。】 当时川神这么说过，御坂美琴，只是想要跟他来一次对战罢了。 把一切的愤怒和不快，全部充盈在自己指尖的电弧中。然后放射出去。 “啊，欢迎。岛崎，你来记录数据。这可是很稀有的和LV5交手的情报——搞不好回去之后响也哥连电流都能掌控了呢！” 川神半开玩笑的回应着，随着御坂美琴走到河堤岸边，跟上次一样，两人对峙站立。岛崎千雪站在河堤边，阻止也不是，上去又没实力，最后，只能用漂亮的眸子远远的眺望两人。 第三十七章、再战御坂美琴 关闭了行动电话，御坂美琴现在正处于一个不会被人打扰的状态。 现在，两人的战斗，完全不用担心会被人叫破了。 夜风清凉，川神响也就在她对面。 不管看他多少次，不管跟他交流的多还是少，御坂美琴只要一看就他这俗气的风镜，就感觉气不打一处来。 俗语说，第一印象很重要。现在就是这样，川神和御坂美琴的第一次见面，给她留下了过于轻佻的印象。在这个很恶性的第一印象的加成下，御坂美琴总是看他不顺眼。 当然，这和川神响也总是故意欺负她脱不开关系就是了。 不过，话是这么说啦，可是，如果仔细思考的话，他也不全是一个恶劣的家伙。 比如，一开始的时候，他会主动对身陷险境的自己伸出援手——不过按照他自己的说法，他真正拯救的其实是那些小混混就是了。 比如，在第一次河堤战斗的时候，他会假装自己没有发现那青蛙叫声其实是来自御坂自己的手机。 比如，遇到佐天泪子这种无能力者被人欺负的时候，他会挺身而出，而且会站在对方的角度考虑问题。之前跟黄泉川警备员的交流也是如此，他一直把自己放在惹人注意的【渣男主角】的位置，以此来淡化自己在警备员眼里的分量。 人类都是复杂的，很少能用一个【好】或者【坏】来形容。好人说不准什么时候就做点猥琐的念头，坏人偶尔也会做好事。 川神也是如此。 正因为这样，御坂美琴才拿他没辙。 接纳他，把他当作自己的朋友吧，自己不爽。 不接纳他，把他当作空气熟视无睹吧，他还老是在自己身边打转…… 所以，御坂美琴才会第二次向他邀请战斗。 第一次，她是抱着看看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这种探知意味上的，甚至可以归类为学术考察一样的心情来调查的。 而这第二次…… （就是全部了。通过战斗，好好发泄一下……然后，心情清爽了，再去试着跟他做朋友吧。） 由此可见，御坂美琴有一项很不错的素质——言出必行。 在大概半个小时之前，她才咬牙切齿恨恨的赌咒发誓：一定要打他一顿泄恨。喏，这就来了。 两人对面站着，谁也没有先动。 “不攻过来吗？你上次不是话都没说完，就打过来了？” 御坂美琴挑着下巴问道，不知道为什么给人一种不良少女的感觉。 川神闻言，笑笑，耸耸肩做了一个无奈的表情：“明明是上次你先说我偷袭很卑鄙的，所以这次我发扬绅士精神，女士优先。这次——你——满意——了——吧？” 他故意把一个句子中间拉的特别的长，弄得御坂美琴又是一阵火大。 重新整理好心情，御坂美琴没有跟他多废话，从裙子口袋里摸出一枚硬币，弹飞了起来。 川神清楚，这是御坂美琴的标志性技能【超电磁炮】的起手式。 虽然他自己也能模拟一个劣质的超电磁炮，但是和原本的威力没得比。 一定要明白，御坂美琴这个人的性格，是不会对【人类】痛下杀手的。尤其是和川神这种LV4，计算力不如御坂美琴，她就更加不会拿出实力来打伤他。 川神的所谓的电磁炮连御坂美琴手下留情的电磁炮都比不上，更别说原版了。 那么，可以选择的行动就只剩下逃走了。 只见少年脚下一动，红白双色的运动鞋在河堤的草叶上印下清晰的印子，他一个闪身，向着御坂美琴右侧，绕着大圈飞跑过去。 超电磁炮发动的时候，御坂美琴作为炮台，她本人是无法移动的。而且硬币是抛飞之后用拇指弹出去的，所以这个角度也是固定的。只要川神移动到侧边，那么就…… 刷拉。 一道凌厉的闪电划过，银亮的光辉正中川神！ 电流打在川神周围，却被一层薄薄的立场似的东西给弹开了。 那是川神曾经用过一次的，将空气中的水珠连成类似于避雷针一样的路径，来引开雷电，分散御坂美琴电气伤害的特殊屏障。 现在他稍微改良了一下，融合了绢旗最爱的氮气装甲的防御公式，河岸附近，空气湿度大，水汽丰沛，这一招用起来反而比普通的氮气装甲更加方便。 差点被闪电击穿的少年膝盖一玩，顺势一个鱼跃前滚翻，好像被闪电给整个打麻痹了一样，滚动拉开距离的同时，试图欺骗御坂美琴。 川神心里惊讶。 （不应该啊，明明资料是说，御坂美琴的超电磁炮是无法……啊，原来如此啊。） 在身体滚动的同时，川神看清楚了御坂美琴的行动，之前一切的不理解马上化为了理解。 那是，非常简单的一种战斗行为。川神自己也经常用。只不过，自己被人用这招的时候，居然没有反应过来。 这是为什么呢？ 很简单啊，因为，御坂美琴根本没有用【超电磁炮】。 确实，她在用超电磁炮之前，需要弹飞一枚硬币。 可是，谁规定了，她御坂美琴弹飞硬币就必须是超电磁炮了？还不许人家玩个抛硬币了？ 对。 御坂美琴刚刚就是单纯的抛硬币而已。 那是建立在相信川神响也战斗素质的前提下，才能成立的战斗方式。 她相信，川神响也的话，一定会在自己抛飞硬币的时候做出反应，所以，这才诈了他一下。 抛飞硬币，接住，但是没有弹出去，御坂美琴挥手放出一道电光，打向侧面的川神，这次一击得手。 不过，自己的电流并没有预想中的【手感】。 御坂美琴很难形容这是什么感觉，就好像人类用棍子打其他人的时候，手掌会有反馈吧？雷电也是一样。当御坂美琴放出雷电打中人类的时候，也会有一种特殊的……感觉，让她知道自己命中了。 顺便一提，这个感觉是御坂美琴反反复复对白井黑子进行电击治疗的时候领悟到的，可以说，没有白井黑子的变态行为，御坂美琴说不好还真就被川神的演技给骗到了。 不过现在，她既然知道川神是在装受伤，那么…… 她把自己的硬币瞄准了川神的小腿。 如果只是一条腿之类的，学园都市的科学技术是肯定能修复的。大不了到时候医药费自己替他出就是了。 抱着这种想法，御坂美琴手中泛起电弧，橘红色的光线闪耀，锐利的橘色电光长剑，一击贯穿向敌人的脚踝。 “哇——来真的？” 川神响也苦笑道。 看起来，御坂美琴好像是认真的想要和自己打一次。 看起来，今天积累了不少的压力啊。 人类在被巨大压力冲垮的时候，就喜欢做一些很夸张的事情。比如大吃特吃啊，或者是大卖特卖啊，有一些人会选择破坏东西比如撕纸砸东西之类的，当然，也有一小部分的例子，人们被压力冲垮之后，会上街逮着谁打谁之类的。 总之，压力过大，就要发泄。看起来，自己就是她发泄的渠道了，这还真是——太好了啊。 川神笑了，牙齿洁白，给人一种广告明星的感觉。 有压力却不说，这样对身体不好。 设身处地，换位思考一下，谁愿意在自己发泄压力的时候，让别人知道呢？一般来说，都是跟好朋友诉说的吧？ 御坂美琴拿自己减压，说明自己已经逐渐被她接纳了——顺便补充一句，御坂美琴这个压力白井黑子占一半，川神占另一半。 “跟杂耍一样……” 御坂美琴对他的闪避行为给了这样的评价。 就在刚刚，御坂美琴抛射的超电磁炮，果不然的没有打中。川神原本趴在地上，就在御坂美琴发射硬币的前半秒，只见他五指忽然用力，撑住地面，整个人明明是趴着的姿势，却硬生生的整个人倒立起来。 这样，原本预定要打中他小腿的攻击，只是掀飞了一大块草皮，在河堤上留下了夸张的泥土掀飞的痕迹。 轰隆。 硬币入水，超电磁炮夸张的威力，仿佛深水炸弹一样，溅飞一大蓬河水，天空瞬间仿佛下雨一样。 御坂美琴站在雨水里，努力做出平静的模样，她熟褐色的刘海垂下，配合她现在清冷的态度，和月色非常相称。 不知为何，川神忽然想为她吟诗一首。 可惜的是，这个人的语言功底确实还不足以写诗，说想要吟诵两句其他人的诗句吧，临时也是一句也想不出来，最后只能作罢。 用拇指和食指发力，依靠十根手指倒立的少年用四根手指起跳，一个空翻落回地面。 “刚刚的只是前奏。” 御坂美琴这么宣言。 她是真的，需要把这段时间被川神积累出来的压力全部发泄出去。 “撒，那么，我也稍微认真一点吧。别担心，我不但精通衣服的洗涤，还很擅长缝补呢。我打的补丁，战友都说好。” 川神半开玩笑的调侃了一句，心里却不敢大意。 淅淅沥沥的河水很快的落尽，在河堤上，晶莹的雨水撒入大地，让本来就松软的泥土变得更加的粘稠。 “……补丁是什么鬼……” 御坂美琴只觉着眼角一个劲的跳，补丁……这种东西御坂美琴只是作为知识略有了解。 就感觉，自己好像很久很久都没见到过了……就是那种，四四方方的，把布片缝在破的地方，就是那种补丁吧？现在已经没人用了吧？！ 不对？！ 御坂美琴忽然发现，自己好像又被他带偏了思考！ 果然，趁着御坂美琴被他弄得斗志减半的时候，川神响也已经趁机突击过来了！红白运动衣已经飞速向御坂美琴身前突击过来！御坂美琴刚刚被他分了神，多少慢了半拍，少女一个跺脚，额头刘海忽然散发出青蓝色的电弧，只见数条手指粗细的电流迅速在她身前凝聚成型，高速向川神打了过去！ 然而，在那之前，御坂美琴忽然感觉肩膀一疼，计算力因为剧痛而稍微涣散，这一击的位置打的偏了，被川神侧身躲开。虽然人类在半空中没有发力点，无法自由的行动，但是如果是川神这种能操作空气的能力者，只要在身上开出风的喷射口，通过调整角度和风的喷射量，就能让他本人在半空中自由的变向。 御坂美琴的肩膀上，常盘台的校徽不知何时已经凹陷了下去，好像有什么透明的子弹曾经打在上面，之前她感受到的剧痛，就是这个。原来，是川神在冲过来的时候，双手并成手枪的姿态，将高度凝聚的空气压缩成子弹，发射了过去。即便是有校徽挡着，这一击的威力也不容小窥。 连续两招失利，御坂美琴心头一急，下意识的在面前张开一张电磁网，同时向河岸上架起的铁桥放出电流，试图把自己拽过去。 这种招数，御坂美琴用的很熟练。尤其是建筑物里大部分都会埋入钢筋，只要利用电磁铁的原理，御坂美琴就能利用电磁的吸引力把自己牵引走。之前她也成功用这招规避过一次川神的攻击。所以这次自然也…… 失败了。 御坂美琴使用了超能力，想把自己拽走，事实上，她的后背也感受到了电磁的吸引力，仿佛有一只大手拽住她的肩胛骨往后拖…… 可是，她的脚上却生出了一股反力，仿佛有两只手抓住了她的鞋袜，让她无法脱身。 低头去看，不知何时，透明的水已经化为了绳索，把御坂美琴的双脚捆得死死的。 御坂美琴习惯在穿校服的时候，脚上套着泡泡袜，那是一种中间很蓬松的袜子。因为不是贴脚的，所以即便被水弄湿了也不是很明显。 川神理由的就是这点，将水流拧成丝线，不知何时已经捆住了御坂美琴的鞋袜，进而束缚住她的脚！ （原来如此，刚刚说的补丁，是为了吸引我的注意力吗？不对……他是什么时候把水给……） 闪电似的，御坂美琴脑海里闪过了一幕景色。 橘红色的炮弹在空气中拖着残影，一击命中河面。河水炸裂，天空好像下起了雨。自己，似乎也在这雨里？！ （从那时候就开始准备阴我了吗？！你这个人……虽然有点卑鄙，但意外的会找时机啊！） 第三十八章、发泄 御坂美琴意外的有点愉快。 双脚赤裸，直接踩在泥土上，河岸特有的潮湿让足心体会到一种罕有的粘稠。 这种奇妙的触感让她情不自禁的回想起自己小时候在公园里玩泥巴的时候。 就在刚刚，御坂美琴被川神的水之丝给缠住了鞋袜，为了不让自己的双脚继续被束缚，她只能临时蹬开鞋子，连同自己的袜子一起，被水之丝绑在地上。 现在她赤着双脚，被自己的电磁力量给拽飞了出去，一口气和川神拉开大约三十米的距离。 的确这个距离不算很长，但是川神姑且也需要个两秒左右才能过来这样就有回旋的时间了。 如果刚刚所说，御坂美琴还有点爽快。 因为，发泄暴力本来就是很愉快的事情。如果破坏的不是自己的东西，那就更愉快了。 本来嘛，发泄就是为了排解心中的忧郁，自然，发泄出去就好了。这就跟大家常说的“有什么话别憋着，说出来就舒服多了”一样。 虽然刚刚失利，可是，这种不需要思考善恶，不需要思考立场，单纯的发泄暴力，用自己的超能力和对方的超能力攻防的感觉，很不错。 在之前，御坂美琴积累了不少的压力。正如之前说的，一半是川神的问题，另一边则是白井黑子。 学校里，老有那些慕名而来的学妹——甚至还有学姐——狂热一点的追着自己要签名，普通一点的，每当自己出现，她们就会在背后指指点点。 声音不大，却正好处于御坂美琴能听见却听不清的微妙的状态。她为此也只能苦笑着安慰自己，别去瞎想些什么。 还有白井黑子，这个明明低了自己一年级，却和自己同一个宿舍的女孩子，她每天都表现出她那腐烂到深处的百合本性，对自己做着变态一样的事情…… 想到黑子，御坂美琴忽然感觉，川神和白井意外的很相似，都是喜欢对自己恶作剧的类型。不同的是一方是真正的想要恶作剧，另一方则是真正的想和自己结婚罢了。 之前绝体绝命死斗会也是。御坂美琴听说自己的学校里有学妹被人打伤了，正义感爆发的她马上开始调查，这才会在夜里遇见川神响也，这才会参加绝体绝命死斗会。这两件事又给她莫大的精神负担。 死斗会上，御坂美琴被他们恶意告知了错误的会场方向，川神和白井，一个能空间移动，一个能飞上高空鸟瞰，肯定都比御坂美琴更快啊。结果就是，御坂美琴找过去的时候，死斗会都结束了。 然后还有什么？啊，对了，自己的绝招居然被这个红色风镜的白痴给偷学走了…… 诸多事情叠在一起，就算是御坂美琴，也会觉着看见川神的脸就像揍一拳上去。 现在不同了。 身体充斥着发泄的快感，可以放下一切，专心致志的面对面前的敌人，发出自己的超能力。 他很强，不用担心自己会误杀。受伤倒是很有可能，不过学园都市的医学技术先进，只要不死，基本都有办法治疗的。 川神和其他人不一样。 其他人要么敬畏御坂美琴，不敢对她出手——和这种好孩子战斗，御坂美琴自己也为心有愧。 其他人要么是愚蠢到不明白LV5为啥那么厉害，代表角色就是路边小混混——和这种人战斗，连发泄都算不上，基本上就是一招秒杀。 思来想去，也就是白井黑子勉强能算是一个发泄的目标，可是每次她那无药可救的百合天性都让御坂美琴疲于应对。而且，俗话说伸手不打笑脸人，别看御坂美琴每次都用电击给她一发，实际上都有控制威力的。 这与其说是发泄，更像是调情了…… 唯独川神，这个人占了太多的有利因素：他和御坂不熟。他实力还不错，不会轻易输掉的同时，也很难战胜御坂。他性格恶劣，打过去也不会有心理负担。现在连受伤的问题都不用担心了。 这是多完美的靶子啊？ 御坂美琴现在终于理解了，为什么川神在第一次见面的时候会跟自己说“如果想要发泄就来找他”，这么看来，他确实是御坂美琴身边最合适当靶子的人。 ……真是在意外的地方很温柔的家伙。 御坂美琴下了结论，右手并指做枪，学着川神的模样，把指尖指向了川神的身体，一道蓝色的电弧迅速从她指尖飞射而出。 如果，川神这次继续避开的话，那么御坂美琴就会用左手控制电弧偏转角度，追上去击中他。 然而，下一个瞬间，川神响也的身影消失了。 字面上的意思。 消失了。 类似空间移动。 忽然就消失了。紧随其后的，是无比凶猛的狂风，那是媲美台风过境的强力气流冲击，御坂美琴的头发被吹的凌乱，双手赶紧护在面前，双眼被吹得睁不开。 人类的眼睛是最脆弱的部分之一，少有风吹，就会发出干涩的刺痛的信号。因此，人类才获得了眼睑，用来保护脆弱的眼睛。 在被狂风吹动的时候，御坂美琴第一反应就是眯眼，然后就是双手护脸。 （这又是川神的诡计吗？！） 御坂美琴心里恨恨的想着。 先是忽然消失，来引诱自己瞪大眼睛找他，然后就是用狂风吹自己的眼睛，这个人……这个人的用招怎么都这么上不了台面的？！ 他要是在学会仍沙子之类的技能，简直跟小混混一样。 这是御坂美琴误会了——川神他真的会这一招的。把灰尘撒入对方的眼睛，这种听上去就很不入流的招数，他也是会用的。根本就是个痞子嘛。 “哟，御坂，你在看哪里啊？” 川神的声音忽然响了起来。 不是面前，而是……背后！ （为什么在背后？） 御坂美琴自然是不知道的，川神响也所谓的【超电磁炮的新用法】，那是吧自己当作超电磁炮的炮弹发射出去，瞬间移动很长距离的技术。 刚刚御坂美琴感受到的强风，就是他发射自己的时候，身后带动的空气乱流。 优点是神速。非常夸张的速度。 缺点是难以掌控，上次川神就成功——撞到了地板。这次他终于吸收上次的教训，成功的——撞到了泥土地里。泥土比地板柔软多了好吗？！ 是以，他现在正顶着一头的泥巴来不及洗掉，刚刚从发射自己的震荡中爬起来，就马上一个转身，好像摔跤手一样，快速接近了她的背后，双手环抱住她的腰，然后发表了胜利宣言。 一般来说，男人环住女人的腰，再把头侧在女性耳边呢喃，这是一种很浪漫，很能提高女性好感度的做法。然而川神今天就给这个行动做了一个伟大的延续，这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做法。 只见他双手抱住御坂美琴的腰肢，然后——双膝往下一顶，正好抵住御坂美琴的膝盖窝，逼着她也弯下膝盖，趁机全力拧动自己的腰部，抱着她向后一甩！ 咚！ 御坂美琴就觉着肩膀的肌肉和大地来了个亲密接触……奇怪的是，大地意外的柔软，不知道是不是烂泥提供了缓冲。 从外人的角度来看。这是标准的【德式背摔（German-Suplex）】。 你们见过哪个男人从背后抱住女人是为了用摔跤技的？！ 就算是摔跤赛场上，也基本都是同性之间博弈，这夸张的反差让人啼笑皆非。在河岸上默默观战记录数据的岛崎千雪都愣住了——这数据有什么好记录的！ 她气鼓鼓的鼓起脸颊，好像一只吸饱了水的河豚。 再说川神和御坂，这两个人现在正维持着诡异的姿势，川神整个人向后弯曲，好像一座桥，御坂美琴则被他抱在怀里，裙子整个翻了下去，露出了里面的——————安全裤…… （多少安心了一点，否则这就是恋爱的flag啊！） 岛崎千雪稍微松了口气。 之前和郁岛川借了恋爱动画和恋爱游戏（全年龄和谐版）来参考的时候，大部分都会出现女主角和男主角相撞，然后露出内裤，然后最后也不知道怎么了，这两个人就在一起了。 安全裤……还，还好吧？说白了这玩意不就是短裤吗？看见短裤有什么问题？ 和岛崎千雪的安心不一样，御坂美琴现在可抑郁坏了，居然被人给摔翻了！后背撞在地上，粘稠的触感透过衣服传了过来，黏糊糊的腻在脖子上，格外的难受。 一般来说，女孩子都是比男人更加在意清洁度的。尤其是御坂美琴这种，算是公众人物的女性，对于自己的外貌打理是格外在乎的，至少不能脏乱，现在她几乎都要感觉到泥巴黏在自己漂亮的脖颈上，这让她不由得心头火起，因为被川神抱着腰摔到后面，她一个鲤鱼打挺，人虽然没有怎么动，但是却把两条光滑的腿摔倒了川神的胸前，这就好像御坂美琴骑做在川神的脖子上一样。 当然，因为姿势的问题，不是双腿在川神脖子后的骑，倒是更像是整个屁股连同大腿一样压了过去。 或许有人会觉着这个场景有点香艳的味道，但是，如果真的去尝试一下就懂了。因为，御坂美琴那漂亮的双腿上，隐藏着致命的电光。 双脚搭在他身上，御坂美琴电力全开，只听一阵噼里啪啦的响声，川神整个人都陷入了痉挛的状态，肌肉被电的麻痹，酸软，使不出力气，手和腿一松开，啪嗒一声，两个人同时摔在泥地上，还好这里铺了一层草皮，要不然两人这一摔，肯定是“泥头泥脸”。 “啊！你们在干什么啊啊啊啊啊！（怒）”岛崎千雪愤怒的声音远远的传了过来，不过没有人在乎就是了。 摔倒的御坂美琴顾不得别的，双腿赶紧乱摆，想要让自己的电力继续顺着身体传导到对方身体，可是川神又岂会任由她摆布？ 虽然肌肉被电的麻痹了，但是，川神的血液还在。 只要操作自己的血液，他的身体依旧可以顺着自己的思想去行动。 缺点就是，这是用【血液的流动方向】强行改变自己的身体行动方式，坐起来很疼就是了。不过这都无所谓。 川神努力展开氮气装甲，可惜的是在高等级能力者的电力下，川神的氮气很快就被电力打穿，就算用水气拦截，也无法挡住皮肤和皮肤接触传导过来的电力。他只能先让自己爬起来。 顺便一提，他因为姿势的问题，现在整个人好像垫子一样撑着御坂美琴的腰。所以他选择的逃脱路线是下面。 因为泥巴柔软，只要把水汽编织成钻头，可以轻而易举的挖出逃脱的路线。川神就是这样，硬生生在地面挖了一个缺口，创造出自己可以逃脱的路线。他转了一下身体，已经从御坂美琴身下逃脱了出来。 “呵呵呵呵呵……御坂，你已经无路可退了！” 他脸上带着不怀好意的笑容，眉毛挑的很高，他整个人都透出一种小人得志的感觉。 他不由分说，双腿压住御坂美琴的膝盖，整个人骑做在她身上，带着坏笑，对御坂美琴伸出了手——狠狠的——狠狠的——按——在了她的头发上。 “我揉我揉我揉！” 俗话说，头发是女人的第二张脸，女孩子每天都要花费大量的精力，来打理自己的头发。自然，御坂美琴也不例外。 把头发梳理的整齐，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利落的模样，她才会去上课。 结果居然有人弄女人的头发？！ “你是小孩子吗？！” 愤怒的御坂美琴全力推着他的肩膀，双手的电力打过了过去，只听啪的一声尖锐的声音，过强的电力直接打穿了他的肩膀。失去肩膀的力量，川神揉弄御坂美琴的头发的动作停了下来，御坂美琴哪里会放过这个机会，一个转身，把川神给掀翻了，这次换成她骑在川神身上。 “你这家伙——吃我这招！” 头发被弄的乱糟糟的御坂美琴恨恨的将电力传导在自己的手心上，然后伸向了川神的头发。 在电的作用下，川神的头发跟跟直立，一下子变成了一个海胆似的发型——意外的很像是上条当麻。 “让你也尝尝头发被弄乱的滋味！” 御坂美琴报复似的笑道。 远方在次传来了某人的声音：“所以说你们到底在干什么啦啊啊啊啊啊啊啊！！” 第三十九章、小孩子的殴斗 仿佛小孩子打架一样，御坂美琴骑在川神身上，双手上闪耀着电弧，把他的头发弄得一团糟。 川神眉头一皱，笑道：“你这——接招！” 操作空气，凝聚成风，从背后化为铁锤一样的武器，照着御坂美琴脑后就一下子。威力倒是没有多强，重点是把御坂美琴给压倒，趁着她身体失去平衡的一瞬间，川神迅速抓住她的肩膀，一个用力，往旁边一滚，又反而把她压在身下，去搓弄她的头发，捏她的脸颊。 御坂美琴自然不甘示弱，再次用电击把川神麻痹，夺回主动权。 两人就这样在河岸边的草地上边打边滚，任由谁来看，这都是让人哭笑不得的战斗方式。现在就连小孩子都不会这么打架了呀？ 这样太不效率了。不管是为了战胜对手，还是为了威胁对方交出东西，这种一边打滚一边打架的方式，不但不好看，而且也超麻烦，还会弄脏衣服，回去之后会被妈妈骂的！ 然而川神和御坂两个人越打越上瘾，两人脸上都露出笑容。那种暂时淡忘压力，全身心的试着去把对方的头发弄乱的心情，单纯又纯粹的恶作剧的心情。 两人很有分寸，川神响也努力不去触碰女性的第二性特征，御坂美琴也有意的绕开他脸上的风镜，两人就这样一边打一边滚，战况胶着（物理意义上）。 “你这——笨蛋！” 御坂美琴连续把对方掀翻好几次，毕竟对方是一个成年男人，体重摆在那里，御坂美琴想要掀翻他也不是什么容易的事情，反复好几次，也有点微微气喘，额头见汗。 现在的御坂美琴，简直是惨兮兮的。 人们一提常盘台，哪个都是一句“贵族女校”，然后夸一句“全都是大小姐的校园”。现在看看御坂美琴，哪里还有一点常盘台王牌的模样？校服脏兮兮的，全都是泥水，双脚赤裸，和膝盖一样，沾满了泥土，还粘着一些细碎的草叶。 唯一值得庆幸的，就是这里草皮是人工制作的，没有什么沙石，不会割伤脚，最多就是脏而已。 再看御坂美琴脸上舒畅的笑容，也被泥土和汗水浸透了。她的头发乱糟糟的，好像早上刚睡醒的模样，披头散发的，有点类似电影里的贞子。一边的头发还被川神编成了麻花辫，不过因为两人都在扭动，而且御坂美琴头发也不长，这个辫子只是粗略的编了一些，很粗糙。 这模样，说她是叫花子都有人信，哪里还有常盘台王牌的模样？ 这大概是御坂美琴第一次这样放下形象，不顾一切的想要按到面前的这个男人，好好把他那张欠揍的脸揍一顿。 大概是什么时候开始呢？ 人类的成长，总是从压抑开始的。 比如孩子们小时候的梦想，大部分都是科学家飞行员宇航员之类的职业。可是等他们长大了再问，这个梦想大部分都会变成想要钱，想要不工作，想要美满的家庭之类的很现实的梦想。 比如，男孩子小时候玩玻璃弹珠，玩集换卡牌，拿着树枝当剑能打一下午的空气魔物，可是从某个时间点开始，他们就会越来越嫌弃自己曾经玩过的游戏，认为那是幼稚的。 御坂美琴也是如此。 在很早之前，御坂美琴也只是一个普通的低能力者罢了。 那时候她理所应当的，没有什么超能力者的矜持。只是一个略显男孩子气的女孩子罢了。 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她变得越来越强，成为了万人羡慕的LV5，成为了学园都市只有七人的超级明星，虽然她自己不多说什么，可多多少少，也开始在意自己的形象起来。 最典型的，她每天对着镜子打理自己的容貌的时间变长了——虽然她所谓的打理只是整理头发罢了。 身为学园都市的LV5，很多事情，她是不能做的。比如在草地上和一个男人相互骑在对方身上，然后揪着头发相互扭打这种事情，实在是没法再做了呀。 今天难得的犯蠢，心情上……意外的还很开心？ 御坂美琴自己都觉着好笑。 开心？ 明明是这么愚蠢的事情来着…… 另一边，川神也是一样的狼狈。他头发被御坂美琴的电击吸引，根根倒立，弄得他的头发好像一个海胆……不对，海胆好歹刺是硬的，非要说，这简直是蒲公英啊，柔软又蓬松的爆炸头。川神那俗气的风镜在这个愚蠢的发型的映衬下，倒是显得很可笑，如果给他一个红鼻子，他当个小丑肯定比当超能力者有前途的多。 他脸上被御坂美琴涂上了泥巴，好多草叶黏在他脸上，有一些溅在他的风镜上，他也没有怎么发作。 不过他和御坂美琴有决定性的不同，那就是他一点都没有乱，气息依旧平缓。 “爽了？” 被压倒在地上的男人带着轻佻的笑容问道。 不知道为什么，御坂美琴今天难得的看他很顺眼，估计是因为他今天的形象真的是太可笑了。 “啊，心情舒——” “那就给我下去吧！” 川神不等她说完，果断的发动了偷袭，之前两人都是闹着玩，能力一开始还在用，后来索性连超能力都不用了，只是单纯的戏弄彼此，卖蠢罢了。现在川神忽然发难，操作血液加强自己的力量，一下抓住御坂美琴的双肩，往旁边狠狠一甩—— 噗通！ 两人之前一直在翻滚，这里是河岸，河岸的意思，就是这块草皮旁边肯定有一条河。滚来滚去，两人现在的位置就是河岸边缘，川神这么一用力，直接把御坂美琴给摔到水里，发出了噗通一声。 噗通！ 紧接着，传来了第二声。 川神响也也入水了。 原来在御坂美琴被他撞翻扔到水里的同时，反应迅速的她觉着不能光自己被扔进去，怎么也得反击，于是在这时候模拟自己的能力成为电磁铁，吸引着川神身上的铁质物品，带着他一起往下坠。 而川神身上唯一的铁制品就是…… 他的风镜框架，那是直接咬合在他脑部两侧的特殊眼镜框架，为了保证强度，而使用了金属框架，结果正好被御坂美琴利用，川神哪里会让自己宝贝的眼镜出事？只能顺着这个力量一起被拖下了水。 正在往这边赶过来的岛崎千雪越发焦急的看着两个人一起落水，心里都快急疯了——这是flag啊！！虽然一般来说，这都是兄弟的flag，但是，但是……对方好歹也是个女人啊？！ “没事吧响也哥！” 她直接无视掉了那边的御坂，关切的问道。 “啊，没问题，流体掌控怎么会被淹死？” 明明川神脑袋都没有浮出水面，可是他的声音却依旧传了出来，明明是在水里，却和在陆地上没有什么区别。 “你这家伙，原来是两栖类吗？！” 被河水弄得浑身湿透的御坂美琴好像美人鱼一样钻出水面，还好河岸的位置水不深，即便是御坂美琴这种初中生的身高也能钻出来。 大概这是考虑到河岸老有小孩子跑过来玩，而特别做的保护吧。 “大家熟归熟，你乱说话我一样告你诽谤的，我可是彻头彻尾的哺乳类动物啊！顺便一提最近最喜欢的是武藏野牛奶。” “不是喝奶就叫哺乳动物的好吗！” “那你是想说有一些不吃肉的肉食性动物咯？” “你这是家伙！” 明明两人都在水里，浑身湿淋淋，川神甚至还没有钻出水面，两人却已经开始唇枪舌炮了。 御坂美琴现在湿透了，衣服贴在身上，头发黏在脸上，一脸落魄的样子，好像一条小狗一样，她狠狠的甩了甩头发，岛崎赶紧跑到一边，避免被水溅到。 “你注意一点啊！御坂美琴同学！” “啊，你在啊，抱歉抱歉……阿嚏！” 她这才注意到岛崎千雪的存在，不好意思的笑了笑，赶紧道歉。结果话没说完，夜风吹来，河岸附近清凉的风在身体湿透的情况下，瞬间化为堪比寒冬凛风的存在，弄得御坂美琴浑身一激灵。 “好了，先上岸吧。舒服了吧——心情上？” 好像一条飞鱼，川神钻出水面——他明明是落入河水里，结果浑身一点湿的痕迹都没有，甚至连刚刚打滚留在身上的泥巴都不见了。 他蹲跪在河岸上，对御坂美琴伸出手，似乎是要拉她一把。 “……你这是什么河神传说？！” 御坂美琴临时也只能想到这个了，一边身手被他拉上去，一边吐槽。 不是她多想啊，大家看：一把破斧头（脏衣服）扔到河里，然后河神还给樵夫（川神）一把新斧头（干净衣服），这明明就是河神的故事吗！还有这种玩法的吗？！ 御坂美琴倒是早就知道他能力用途多，而且尤其是日常生活里非常好用，但是没想到会好用到这种程度。落入河水里，不但没有变成狼狈的落汤鸡，反而还恢复成原本那个清爽的模样了？！ 意外的，习惯了他刚刚脏兮兮的模样，现在看他，还有点小帅来着…… 御坂美琴被他拉上了岸。 虽然是女性，但是浑身衣服吸饱了水，少说也有十几斤，沉的不行。 “阿嚏……” 刚刚在水里还不是很明显，好歹半截身子在水里，不会吹风，现在上了岸，御坂美琴浑身都冷。 “别动，给你吹干。” 川神并指做枪，一股热风从他指尖喷出来，好像是吹风机一样。 “喂，等……” “不等。” 川神才不管她说什么，两根瞄着御坂美琴脸上就指了过去，呼呼的热风，直接把御坂美琴的头发给吹散了。 “哇，响也哥，别这样啦……不擦干就直接吹的话，对头发不好的。” 岛崎千雪都看不下去了，身为女性，哪怕对方是情敌，也很难坐视对方如此不在意自己的仪容仪表。 “哎，还有这种说法？好吧好吧。” 川神叹了口气，一听这个有可能损害发质，马上停下了这种欺负人的行为。 他的欺负人，一个前提就是不给对方造成实质性的麻烦。 （果然……虽然看上去很欠打，但是这个人，总是在细枝末节的地方意外的上心。今天也是看出我心情不快，这才弄得我和他扭打的吧？） 御坂美琴自己都快忘了两人为什么要开战了，也忘了自己是怎么从超能力对决变成了现在这样河岸扭打变成落汤鸡…… 川神打了个响指，御坂美琴就感觉身体一轻，之前寒冷的感觉迅速消退。原来，是川神操作她衣服里、头发上的水分，把它们剥离出来重新扔到水里。 衣服湿是因为有水分，那么反其道而行，把水分剥离走，就会干了。 这个过程，川神还顺便把她衣服上的泥巴给一起清洗掉了。现在御坂也体会到了川神之前的事情，只是一个响指的功夫，整个人都变得干净了，连身上的水分珠都是，整个人就好像早上刚换好衣服一样清爽。 “岛崎，帮御坂小姐捡一只鞋子过来。” “哈？”X2 岛崎和御坂一起发出困惑的声音。 岛崎千雪自然是不想和御坂美琴这个潜在的情敌搞好关系的。御坂美琴则是出于对量词的困惑。 “为什么要帮她？” “为什么只有一只？” 面对两人的疑惑，川神笑了笑，坏心眼的只解释了后面一个问题： “根据故事设定，另一只脚的鞋子不是应该交给王子吗？” “…………结果又变成灰姑娘的故事了吗！？赶紧给我啦！” 御坂美琴哭笑不得向他伸出手，现在她身上刚刚弄干净，实在不是很像赤着脚走过去捡鞋子。 “哦？也就是说，张良拾履咯？” “那是什么？” 御坂美琴毕竟是日本的初中生，知识面在怎么宽也不会知道中国的历史故事。 “啊，别在意，你不知道就算了。” 川神笑笑，要去帮她捡鞋子，岛崎千雪赶紧抢先一步，小跑过去把鞋袜给她捡起来。大概是担心川神给她捡起来又要发生“立flag”的事件了吧？ 看起来她真的是被郁岛川给教坏了啊。好像之前也是，扮成了什么重金属死亡乐队的打扮，结果自己还全然不知的模样…… 话说，还有谁还记得，大家最开始只是想要给川神拍的那个垃圾电影举行一个杀青party的？ 第四十章、夜的终结 “真——舒服。” 穿戴整齐的御坂美琴坐在河岸边上，双臂用力的向后舒展，感受着身体各个关节发出轻微的痛，紧接着就是得到缓解的肘关节回馈给身体的舒展的信号。 夜色唯美。河岸上映衬着轻微的月光和周围城市里传过来的灯火，摇曳着粼粼波光。河岸两侧倒是略黑，跟周围的繁华毫不相符，不过二十米开外的地方，铁桥就闪着明亮的灯火，为行人指明道路。 夜风清凉，微微吹拂着她熟褐色的头发，轻飘飘的。原本她身上的污泥也好，水渍也好，全在川神的一个响指下化为乌有。 川神这个人的超能力，在战斗上怎么样不清楚，但是日常生活里真的好用。从洗漱到起居，一应俱全。 （哪个女人还老说什么自己是瑞士军刀一样的功能性超能力者，明显在【多功能】这点上，我旁边这个男人比你多多了好吗！） 她在心里不服气的向某个常盘台的校友这么吐槽着。 当然，没有什么不能说的，哪个校友自然就是食蜂操祈，学园都市的另一个LV5，这两个人虽然没有公开的表达不合，但确实，食蜂操祈一直对御坂美琴有一种淡淡的敌意和抗拒的味道。 一般人听说LV5就七个，而且两个都在常盘台，都会觉着这两个人是不是平日里有什么交流，然而实际就是，她食蜂操祈跟川神响也一样，很擅长激怒御坂美琴。不过食蜂没有川神这么频繁的出现在她面前就是了。 这两个人的关系，大概就是井水不犯河水吧。 御坂美琴努力摇摇头，难得自己的心情这么的清爽，可不想去思考其他让自己不愉快的东西。 鞋袜也重新穿了起来，现在的御坂美琴已经是完全的版本啦——虽然只有衣服是完备的就是了。 （不得不说，跟这个笨蛋做了一堆笨蛋一样的事情，反而压力缓解了。） 御坂美琴口中的笨蛋自然是川神，这个男人老是喜欢拿自己开玩笑，弄得自己火大。偏偏这个人还很有分寸，跟一般的男孩子那不知轻重的玩笑还不一样。 就说刚才，他原本想要用喷出热风的方式，模拟电吹风机来把自己的吹干，这明显是很具有恶趣味的做法。结果在他得知这种方法可能损伤发质之后，马上改掉了。 就是因为这种，御坂美琴才没法彻彻底底的讨厌他，毕竟他只是喜欢玩罢了。 啊，不过，现在已经没问题了。 正如一开始的想法一样，御坂美琴本来就准备把一切都结束在这次对决里，虽然对决最后变成了一场闹剧，不过却让自己的心情舒爽了起来，这样就没关系了。 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川神留给她的轻佻印象，现在终于可以和其他的印象混合起来了。 这个世界没有单纯的善与恶。大善人说不定也有过小的恶行，大恶人也说不好会有心血来潮做好事。人性就是因为复杂，所以和人交流的时候才会那么有趣。只有艺术创作里才会出现那种单纯性格的家伙。 川神也是一样，他的恶作剧，他的开玩笑，他的体贴，他的温柔，他的冷血，以及他那近乎精神分裂的【模式转化】，都是他本人的一部分，不可分割。想要和他做朋友，那么就只能努力忽略掉自己不喜欢的部分，只看自己喜欢的部分就好了。 顺便一提，岛崎千雪这种，就是不断地神化这个人的事迹，现在与其说岛崎是川神的追求者，不如说她是川神的崇拜者更合适一点。 “呐，川神。” 用叫名字作为话题的开始，中规中矩。 御坂美琴抬起头，侧过去，看背后的川神。这个男人跟她一样，呆在河岸，被夜风吹拂，表情自始至终都保持着开朗的活力。 怎么说呢，过于没有人表情的人容易让人联想到人偶，可是他这种什么时候都笑的很灿烂的家伙，也让人没有真实感，给人一种，这个人其实是一个只会假笑的模特之类的。 不过那就跟御坂美琴没关系了。 “电话，给我。” “挺贵的，不给。” 果不其然，看出自己心情舒畅了，这个男人又开始口胡起来。御坂美琴不禁失笑，叹道：“这都是多老的梗啦！不要再玩啦！” 跟他要手机号码，这是御坂美琴准备尝试和他做朋友的第一步。这个人并不是单纯的坏人，也绝对算不上什么好人。不过，这么想来，谁不是呢。就连御坂美琴自己，也有用某种特殊的方式从某台自动贩卖机里不花钱弄到饮料的犯罪性质的做法。 跟他相处了这么久，御坂美琴也觉着，可以稍微留一下彼此的号码——以后约他出来对决也方便啊！对，是为了对决方便啊！ 她在心里反复的强调着这点。 嘛，当然，她的本心是：以后如果有什么需要他的地方，可以叫他过来。这个人身兼自动空调自动冰箱自动洗衣机自动料理台自动饮水机等等功能，总有一天会用得到的嘛！ “嘛嘛，好啦好啦。” 川神笑笑凑过去，掏出自己的手机。不得不说，日本总是在一些奇奇怪怪的地方科技发达，一般人存储对方手机号码都需要自己编辑，日本倒好，直接对一下手机的红外线，就能自动存储对方的号码。 “啊，我也要！” 气鼓鼓的岛崎千雪感觉自己被孤立了，赶紧凑了过来。 不知道是不是故意的，她正好插在川神和御坂美琴的中间——这有什么好不知道的！她就是故意的！这还有什么好不知道的啦！ “……” 就在御坂美琴掏出手机的时候，看着漆黑一片的屏幕，她心里忽然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哪个，现在几点了？” 她罕见的露出了受惊小兽一样的表情，怯生生的问道。 “10点34分吧？” 岛崎千雪看了一眼自己的手机屏幕，光打在她脸上，透着一点红色的光晕。可惜御坂美琴无心欣赏，她的内心都被一件事情占据了：门禁时间！！！ 御坂美琴的手机开机——出乎意料的，明明两人跌入水里，手机却还能用，只能解释为，川神提前用超能力隔开了水，没有让手机里精密的电子零件浸水。 开机之后，果然，御坂美琴的时间也是这样的…… 糟糕透了。 其实，从给她回答的人是岛崎千雪，不是川神响也的时候，她就应该想到的，这个女孩子可没有那么喜欢骗人…… 果不其然，御坂美琴手机刚刚开机，紧接着就是一连串的震动声音，这是关机期间的短信在开机的时候一起涌出来的提示音。 大概十几发邮件，每一封的发信人都是白井黑子。中间偶尔夹着一个佐天泪子的问候，还有一个系统提示有十几通未接来电的短信…… 要完…… “川神。” “嗯？” “我不抱希望的问一句，时间算是流体吗？” “您真会开玩笑，我冒味的问一句，电影算是电流吗？” 御坂美琴脸上的表情一下子垮掉了，虽然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但是…… （你说你个这么多功能的超能力者，你多学一个操作时间会怎样啦！你就帮我把时间往前调几个小时咯！） 明明之前还夸他泛用，现在气上心头，又开始埋怨他不够万能了。 彼此留了手机号，御坂美琴赶紧急匆匆的走掉了，一边走一边拨通了白井黑子的手机，只听她一边“喂？黑子！怎样了，舍监那边？”一边小快步的跑开了，这么一说，上次她好像也是这么急匆匆的逃掉了吧？ 哎呀哎呀，还真是一个匆匆忙忙的女孩子呢。 川神心理这么想着，脸上露出了开朗的笑容。 这个明朗的笑容弄得岛崎千雪一阵不快。 “响也哥！你该不会是看上人家了吧？！” 少女皱着眉，嗔怒的问道。活脱脱一个吃醋的女朋友的姿态。 “啊，对啊。我很中意她——御坂同学。” “啊啊啊！我不听不听！” 川神看她把头摇晃的厉害，心里好笑，偏偏不说下一句话，就是要看看她能摇头摇多久，果然，没一会她就头晕了，自己停了下来。 “我还是第一次见到，这么有捉弄价值的人，太有趣了她的反应。” “哎？是说捉弄的方面很中意吗？” “当然了，不然还有那种方面？” “恋爱的意义上！听到响也哥没这个意思就……” “啊，这方面的话其实我也觉着挺不错的。” “啊啊啊啊，响也哥欺负人！你明显是故意这么说的吧！” “看得出来吗？哎呀哎呀，被识破啦！” 川神开心的逗弄着岛崎千雪，两个人穿着情侣装——屁啦，那个世界有情侣穿运动服约会的——身影渐渐消失在夜色中。 —————————————————————— 躲在被窝里，少女蜷缩着身体，好像一只巨大的虫子。 听说，鸵鸟在遇到危机的时候，会把头埋入地下，眼不见，就不会恐惧了。于是她也把头埋到被子里，不过很快就因为空气不流通，不得不把头钻出来。 少女的黑发从被子的边缘露了出来，散在床单上，好像河流的脉络一样。 听说，人类在感受到危机的时候，会本能的蜷缩身体，这是人类自发的保护自己的本能驱使的。现在这个黑发女孩子——佐天泪子应该也是一样的情况吧。 她今天原本只是和朋友一起出去玩，顺便去参加了一个party，结果，就遇到了这档子事。 她以前只是知道超能力者很厉害，知道那些高等级的能力者是可遇不可求，高不可攀的存在，今天亲眼所见之后，平日里的钦慕，再次升华为敬意。 然后，对自己LV0的自卑就会更加尖锐的刺伤自己。 “真好啊，能力者。也不知道御坂同学有没有到，战斗怎么样了？” 她盯着自己的手机画面出神，上面是发件箱里，给御坂美琴发的短信的存档。 她翻了个身，发出一阵窸窣的细索声响。 “真好啊，超能力者。” 她再次感慨。 每当这种时候，就会不由自主的感慨，为什么只有自己运气这么差，为什么只有自己是LV0。 如果，今天自己也是个LV4，不不不，LV3就好了。哪怕只是LV2呢？ 情况，大概就是不一样了吧？ 唯独自己，是个拖累…… “超能力……” 佐天泪子把脸埋在枕头里，整个人好像一条毛毛虫似的，略带颓废的把手机抬高到和视线齐平的位置。 蓝黑色的屏幕上，有着发光的青色的波浪线。 这是音频信号的意思。 这是一个音频文件。 是佐天泪子从某个网站的【隐藏界面】里下载到的。 名为【幻想御手】的存在。 佐天泪子和初春是好友，多多少少也有过耳闻，在学园都市的现在，有许多能力飞速提升的人。 比如之前抓到的虚空爆炸的犯人，就是其中之一。 他的能力原本无法到达那种夸张的程度，根据都市传说网站的说法，那是幻想御手的力量。 佐天泪子原本想把这个软件交给初春她们，可是一来看她们那么忙，二来，听着初春和白井同学一脸认真的讨论着，要把幻想御手相关的东西控制起来的时候，她忽然犹豫了。 如果…… 传说是真的，真的有人通过幻想御手获得了力量，那么，自己也没问题吧？ 只有LV0，才会真正理解没有超能力的痛苦。 如果使用了这个……佐天泪子也能成为超能力者的一员了吧？ 那么，就不会出现今天这样，明明大家都在努力，只有自己不得不逃走的情况了吧？ 要不要……使用呢？ 超能力本身是没有罪的，只是使用者的做法有欠妥当。如果正确的使用幻想御手的力量…… 佐天泪子心里悄悄生起这个想法，她鬼使神差的给手机接上耳机线，然后把它们小心翼翼的塞到耳朵里，手指颤颤巍巍的，试图去按播放键…… “叮铃！” 忽然，尖锐的电子音顺着耳机线传入了她的耳朵，吓了她一跳，手指按错了地方，直接把音乐播放器给关掉了。 原来，是一封line邮件。 “哟，我们已经忙完了哟，睡了吗？” 虽然看不见脸，可是佐天泪子还是脑补出他说这句话的时候，脸上轻佻的笑容。那种不管发生了什么事情，都能露出笑容的模样。 她苦笑一下，心里思忖自己什么时候才能像是他一样的坚强，快速回复了邮件。 “还没有。” 第四十一章、月下 从川神响也能抽出时间给自己发短信这点来看，他们的战斗应该是结束了吧？而且，他还有余裕跟自己发短信，说明，他没事。 佐天泪子松了口气。 如果自己的友人出事，那肯定会很难过的。虽然佐天不明白为什么会有那种忽然冲过来的敌人，也不明白为什么会有“他可能会死”这种担忧……就算是佐天泪子，也是明白的，学院都市里，隐藏着某种程度的黑暗。 只不过更深的她就不知情了，对于一个普通的初中生，这种话题就好像政治大选一样，大家都是只知道一个名字和大概，具体就不明白了。事实上，佐天泪子还以为这所谓的黑暗，就是一群忽然获得了强大能力的超能力者们忽然恶向胆边生，想要用超能力撼动社会秩序呢！ “都结束了？” 她快速敲击着电子屏幕，在虚拟键盘上打出这句话。 心情没来由的放松过了，之前还想着尝试一下幻想御手，结果也不了了之。 也可以理解她的纠结啦，人总是这样的，如果【自己一个人去做】事情，总是担心会搞砸。但是，如果是大家一起，那就不一样了。因为如果是大家一起去做，就算失败了，承担责任的也是两个人嘛。 佐天泪子也是。 如果，自己真的用了这个幻想御手，它有危险怎么办？ 如果，自己真的用了这个幻想御手，它其实是个虚假程序怎么办？ 如果，自己真的用了这个幻想御手，事后初春和白井来责问自己怎么办？ 如果，自己真的用了这个幻想御手…… 所有的一切如果，都是她自己一个人的责任。 如果……能有一起用的人，那就不同的。一个人的话，总归是要害怕的嘛。 现在，川神的短信，对她来说，其实是一种逃脱的手段，让她暂时从【要不要用幻想御手】的纠结中逃出来的手段。 电话另一边的川神当然不可能知道这种事情就是了。 如果他知道，他肯定不会继续用这种轻佻的口吻，也不会说出那些不过大脑的话。 “没有什么啦~那种小角色，轻松轻松啦~” 即使隔着屏幕，依旧能感受到他的轻松。仿佛之前的恶战都不存在一样。 “哎，真强啊，川神君。” 佐天泪子把自己的羡慕全部凝聚在手指上，汇集成文字然后发了出去。 是啊，他很强呢。毕竟是LV4嘛。用游戏来解释，那就是除了最强的LV5之外的第二级，大概就是四天王之类的等级吧。 （如果跟他提这个例子的话，他大概会说什么“我只是四天王里最弱的一个！”之类的话吧？） 一想到他会这样的开玩笑，佐天泪子情不自禁的笑了出来，翻了个身，换了个舒服的姿势躺下，佐天泪子继续跟他攀谈起来，两个人聊着无所谓的话题，直到佐天泪子困得受不了，这才说晚安，两人分别。 ———————————————— “呀——真不愧是川神君，取得了相当不错的数据呢！我都知道的，知道的哟！” 身为被研究素材，川神响也的工作就是配合面前这个疯子一样的男人做调查。 面前的男人穿着松松垮垮的衬衣，领子都没有怎么系扣子，邋邋遢遢的模样，外面随便套了一个西装马甲，更外面则随意的套了白大褂，怎么看都给人一种廉价的感觉，让人怀疑他是不是过于贫穷，只能把窗帘撕下来当衣服穿了。 不过这个人现在正处于究极的研究狂热中，跟他说什么都没有用，陪着川神一起过来的岛崎脸上露出无奈的苦笑：一旦神谷所长进入……啊不对，这个人基本上常年都是这种疯狂的状态，总之，他在这个状态里，是绝对听不进去其他人的话的。 以前还有樱井小姐帮忙，不过今天她在大家的买下的宿舍里，验收工程队的修补工作，没时间过来。 现在没有人帮他们说话，只能任由神谷所长一个人喋喋不休的说着。 岛崎只能又叹了口气，低下头，她感觉，研究地板的缝隙也比听他长篇大论来的有趣。 她注意到，川神响也似乎在玩手机。他一只手插在口袋里，另一只手则托着手机，大拇指快速的在键盘上按着，仿佛再和人聊天。 （在干什么呢？） 岛崎用手语这么问他。 （跟美少女聊天。） 他则对着岛崎做口型，他不是不会手语，不过估计是不知道怎么用手语表达【美少女】吧？ 岛崎千雪看他换了沟通方式，知道他贪玩的性格，伸手在空气中画了一个H的符号，意思是“你H！” 然后，岛崎千雪就感觉自己的肩膀有什么东西在撞击自己，回头看看，什么都没有，可是被什么东西敲击的感觉却没有消失，仿佛用某种特定的节奏，在【演奏】着什么。 （莫尔斯密码？！这个太硬核了吧？！没研究过的人怎么可能会懂啦！？） 岛崎千雪苦恼的转过头，毫不掩盖自己对他用摩尔斯电码和自己沟通的不满，可是川神只是笑笑，一抬下巴，露出一个“我赢了”的表情。 （和女孩子比赛还这么在意胜负，这种性格除了我谁还会喜欢你的嘛！——啊不对，这不是好事吗？！） 岛崎千雪元宝还有点生气，但是一想，这不是一个减少潜在情敌的好机会吗？！ 今天本来就半路杀出来一个御坂美琴让她很有危机感了。 这么说来，好像最近一段时间，响也哥身边多了一堆女孩子啊？暗部的四个，还有佐天为首的四人组，原本还以为御坂同学是讨厌他的，结果现在也做了朋友…… 大危机…… 岛崎千雪忽然感受到了危机感。 （回头再去跟郁岛借一点恋爱游戏做参考吧。） 孰不知自己再次把自己退入了火坑，少女向着错误的方向去努力了。 两人这么卖蠢的交流，主要原因还是因为听神谷所长讲话太无聊了，俗话说，就怕货比货，很多糟糕的东西，只要有更糟糕的一件事情和它对比，就会变好。 比如，考试不及格和考试拿0分一比，也就没有那么糟糕了——虽然两者的结果都是要补考…… 因为神谷所长的话实在是过于无聊，以至于任何东西和他的话一比，都变成非常有趣，比如数地面的接缝。 然后川神知道了，这里用的是钢板地面，也知道边角用了多少钉子，接缝是0.35MM左右，推测地板的厚度是15CM，属于相当厚的类型。 这都是神谷所长逼出来的啊。 而当事人本人却毫无自觉，仍旧喋喋不休的叙述着： “…………所以说，原子崩坏的力量其实就是电子的操作，正如我之前曾经研究的那样，如果川神你能学会如何剥离空气和水分中的电子，你也能掌握，事实上你就做到了吧，那血红色的光束biubiubiu的发射出去，满天都是满地都是，万点繁星之类的。而且我试着逆推了麦野沈利的运算公式，虽然解析成功了，但是和你的【本源】不一样，你根本不了解怎么直接控制电子，这个也可以……” “等一等，等一下所长……” 川神注意到了奇怪的事情，赶紧叫停，然而这就好像飞驰的车辆需要一个制动距离，无法瞬间停下一样，神谷所长好像没听到似的，继续说了下去。 “……你的超能力可塑性非常强，搞不好那天能把所有能力者的超能力都用你的流体掌控给偷学走呢。顺便，川神君你知道吗，【掌控】这个名词在被高层命名的时候，一般只会用给LV5，比如N0.5的超能力叫心理掌控，这个词的隐藏含义就是完美的操作……” “停一下停下！” 川神还真就止不住他，不得已，他只能拿出自己当年锻炼出来的好身手，一个闪身绕到他的背后，左手搂住他的腰部，按住他的肺，右手则攀上了他的嘴，把他接下来的话全部堵住。 “呜呜呜呜——唔唔！” 川神看他还要反抗，又抽走了他鼻腔附近的空气，窒息的痛苦终于让这个开始步入中年的话唠闭嘴了。 川神松了口气，这才解开。 抽走空气这种做法，可以说是相当没有效率的。 虽然超能力者看起来违背了物理学，但实际上，世界的修正力量是很强的。举个最简单的例子：一个发火能力者，如果被人扔到深海里，他也放不出火焰来。火焰刚刚燃烧起来，很快就会被熄灭。 川神也是一样，真空状态，他自己的记录是7秒，而且是全力操作，自己本人不能移动的那种，因为真空，就会有周围的空气弥补进来。如果想要维持真空，就要持续的把新挤进来的空气推开。 虽然很多人可能觉着这个过程没有多难，这就好像哪个数学问题，一天给1个，第二天是2个，第三天是4个，第四天是8个，每天都是前一天的2倍，那么只需要到三四十天左右，这个数据就会很夸张。 同理，川神制造真空带很容易，甚至他能一瞬间把整个屋子的空气抽干净。 但是紧随其后，大气压强就会把周围的空气推进来，川神想要维持这个真空，那就很困难了。 成功让这个男人闭嘴，他终于可以问自己最关心的问题了。 “请问，您是怎么知道的？” “什么？你是说麦野沈利的公式吗？嘛，所谓的能力的公式，其实就类似于走迷宫……” “不不不不。” 看他马上又要长篇大论起来，川神赶紧止住他的话头。 “我是说，您是怎么看见当时的情况的？我们两个刚回来，还没有写报告书，您是怎么知道，当时我们采取了什么行动的？” “撒，推理？” “为什么是疑问？” 川神心中的疑惑更加深重。 果然，这个研究所，不一般呢。自己还真是来了个了不得的地方。 首先是能聘用到3个LV4（虽然名井巳也是LV4，但是他的能力是从LV2进化来的，不是聘来的。）这点，虽然大家都被LV5吸引了风头，可事实上，LV4也是非常稀少的存在。 其次，就是能请得动暗部的资金和人脉。暗部就好像军火，光有钱是没用的，还必须有关系网能和军火商（暗部的联络人）搭上线。 最后，当然就是现在了，明明之前一直过的那么穷困潦倒，结果自己的旧研究所毁灭的同时，没几天就找到了全新的研究所，钱哪里来的？ 好，就算钱的问题可以用彩票解决，那么人呢？拥有专业素质的研究员可是一天两天就能凑齐的，从开始挖角到人家同意，再到人家从原本的研究所办理手续离职过来，少说也得个把月。 要么神谷所长很早就准备着换研究所这件事，要么，他上面或者他本人就有这种只手遮天的强大力量。 （然而，不管是哪个……） 川神的表情瞬间凝重了，他在内心想到： （……都和我没有关系~） 然后瞬间就轻松了。管他呐！反正自己被人当枪使唤不是一天两天了，身为雇佣兵，他早就习惯被人使唤了。 只要神谷所长依旧能开得起津贴，他就愿意继续呆在这里。 虽然……其他人似乎不是这么友善的呢。 看起来，自己身边的五个朋友里，应该有至少一个人是直属于神谷所长的研究员，今天的事情也是，川神本人肯定没有告诉他，岛崎一直跟自己在一起，所以也没有可能。另外四个人里，至少有一个人详细的阐述了自己今天的一战。 对，重点不是战斗，而是川神响也的视角。 “嘛，别那么小气啦川神君，只不过是点旁枝末节的东西，无所谓无所谓啦！” 他一如既往的轻松，带着变色眼镜的中年男人哈哈的搪塞笑着，挥挥手。 “那么，我就继续话题了。” “不，拜托了请停止！” 一听他要继续，川神整张脸都化为了苦瓜，可是这次他的打断（语言）没有任何的效果，神谷所长又打开了机关枪的模式。 川神低头看看手机，已经午夜12点了，手机里还在跟佐天泪子聊天，不知道她还能撑多久，不过…… （看样子佐天睡觉肯定比神谷所长闭嘴来得早啊……这真是……灾难啊……） 第四十二章、御坂美琴的夜晚 深夜，11点。 常盘台中学学生宿舍楼内。 “也就是说……你去给身为风纪委员的白井帮忙咯？” 女性的声音尖锐又低沉。 尖锐是她特有的音色，给人一种尖酸刻薄的印象，实际上并不是【物理层面】的尖锐，而是【心灵层面】的尖锐。 低沉，自然是因为她在努力克制自己的怒火，不让自己发出更大的声音。毕竟这个点已经是学生们就寝的时间了，她不能主动干扰其他学生们的休息。 因为——她可是常盘台的舍监啊。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她就是立于常盘台众多超能力大小姐之上，食物链的顶端，统辖这群人的舍监大人啊！ 此时，她身上正穿着合体的女士西装，带着三角形的镜片，上面正反射着灯光，让人情不自禁联想到佛教中的怒目金刚一类的形象。 光是听着她重新叨念了一次自己编出来的理由，御坂美琴就感觉心脏都快要跳出来了，差点就跪在地上高呼：是我错了！请原谅我！之类的。 别看她好像很柔弱的样子，但这都是骗局！因为御坂某种意义上，属于比较调皮的类型，她和白井黑子组合起来，经常性因为宿舍里闹出太大的动静结果被舍监抓典型，自然她是明白的，面前这个女人，可是能随随便便对十三四岁的花季少女使出折颈技术的人啊！ 就是那种，从背后抓住少女的脖子，然后咔嚓一扭……在那种硬汉电影里经常看见的那种，一下就能把人扭到休克…… 一想到这个，御坂美琴身上刚刚烘干没多久的衣服又被汗水浸的湿漉漉的了。 “是这样吗？白井？” 为了帮姐姐大人打掩护，白井黑子自然也在御坂美琴身边，听到舍监问话，她赶紧应到：“是的，就是这样的！” 舍监脸上的表情略有缓和，事实上，常盘台并不禁止学生外出和外出住宿，只不过必须有正当的理由，而且也要做好防范措施。 毕竟，超能力者是学园都市的象征嘛，也是每个学校的骄傲，大家都会选择尽可能完备的保护超能力者的【DNA】不会外泄。 在这科技至上的超能力的世界里，伦理道德之类的都要靠边站，只有科学的进步才是大家真正关心的话题。 “可是——” 忽然，舍监的一个转折，让刚刚松了口气的两人再次把心提到嗓子眼。 “超过门禁时间回寝，可是要提前写申请书的。你们两个的申请，我都没有收到。” 一句简单的话，却让两人心情上都陷入了冰谷。两人跟舍监打交道很久，自然知道，她的性格。 她是那种，一点小事都要在意的性格，不然也不会被学校派过来当舍监的嘛！ “是，是这样的，风纪委员的工作实在是太忙了，我们虽然写了申请书，但是因为脱不开手——就是那次，大范围的不良少年暴动事件嘛！风纪委员分身乏术的啦！请您网开一面！” 白井黑子灵机一动，马上把之前的事件和今天的事情联系在一起，这也不算完全的撒谎，毕竟大家确实是在进行那件事情的后续调查。 “如果是这样，后补的申请书里，应该附着相关负责人的签字才对。” “唔，忙起来就忘了嘛。” “如果你以为一句【忙】就可以对所有事蒙混过关，那就大错特错了白井。” “啊哈哈……” “总之，这份申请书我不能通过。针对你们的惩罚明天会决定下来，今天先去睡觉吧。” 舍监一摆头，示意她们可以进去了，两人如蒙大赦，哪里还敢多嘴，赶紧一溜小跑的逃回自己的房间了。 “姐姐大人……说过多少次了，不要在夜里混到这么晚啦。要不然黑子都很难给你蒙混的。” 两人一回到宿舍，白井的抱怨就传过来了。 这个一直以来都对御坂美琴推崇备至的少女，居然会用这种略带谴责的口吻和她说话，可见她今天真的心情不佳。毕竟她是真真正正的忙了一整天。 人在疲劳的时候就是这样的啦，会变的敏感，容易受刺激。白井黑子满脸的疲倦，她明明关切的给自己的姐姐大人打了那么多次电话，结果都是关机…… 啊，对了，电话！ “姐姐大人，你们到底在干什么？怎么给你打电话根本都是关机？我问佐天同学的时候，她也是支支吾吾的。” 有着粉棕色头发的白井黑子正在解开自己的双马尾辫子，让长且打卷的头发披散下来。 仿佛被这个问题一下电到麻痹了一样，御坂美琴正在换衣服的身体僵硬了一下，随即敷衍道：“没有啊，只是聚会太开心了。” “真的吗？” “真，真的啦！” 白井黑子索性连头发也不梳了，披着头发，她凑近御坂美琴的面前。 “真的是真的吗？” “真的是真的啦！黑子你再说什么……” “可是我联系不上姐姐大人的时候，给佐天同学打电话，她可是说，当时聚会已经结束了？姐姐大人，您当时在做什么呢？” “……” 一针见血的提问，御坂美琴尴尬了一下，不知道怎么回答，最后，只能继续啊哈哈哈的干笑，思忖了一下这才想到了一个理由： “我手机没电啦！” “可是以姐姐大人您的力量，是可以把自己的超能力当作充电器来用的吧？” “哪有那么方便啊！你当我是什么人啊？” 不知为何，一提到这种【日常生活中运用超能力】的例子，御坂美琴好像被人踩到了尾巴一样，露出过激的反应，反过来吓了白井一跳。 也对啦，这也是正常的，毕竟有川神响也这个例子在嘛。 明明是LV4，但是超能力在日常生活中真心很好用啊，御坂美琴已经被他这种对超能力细致入微的操作力折服，现在一听白井说自己的超能力在日常里的运用，有一种好像自己被拿来和他攀比的感觉，自然不会很愉快。 白井一愣，御坂连道歉都没有，赶紧趁着这个空挡钻进浴室。 “我去洗澡了，你不许进来！” 她隔着门大喊了一声，随后就是衣服窸窸窣窣的声音。 “姐姐大人真是的……” 白井黑子叹了口气，趁着她去洗澡了，她例行公事的等她出来。 顺便一提。所谓的例行公事，是说白井黑子，趴在御坂美琴的床上，抱着御坂美琴的枕头，一边呼吸御坂美琴的味道一边等她出来这件事。 怎么说呢，不管怎么看，都会因为法律而被带走的吧？ “嗯？” 忽然，白井黑子闻到了一点奇怪的味道。 她好奇的拿出来一看，那是御坂美琴刚刚褪下来的薄毛衣。 严格来说，上面没有味道。 所以才奇怪。 一般人身上都会带着自己的味道的，御坂美琴也是人类的范畴。 这件衣服她穿了一整天，或多或少，都会沾着一点味道吧？ 好，退一步说，因为姐姐大人里面还套了一件白衬衫，体味被隔绝了，可是——她今天不是去吃火锅了吗？ 火锅的味道，蘸料的味道，肉和蔬菜的味道，这些东西总该附着在上面的吧？就好像如果有人在篝火边烤肉，身上就会留下煤炭的味道一样……白井黑子因为经常闻来闻去，自然比一般人更有经验。她可不觉着自己会错漏御坂美琴衣服的味道。 也就是说—— 这件衣服被洗过了。 这是唯一的解释。 可是，一般人会在朋友家吃饭之后，洗衣服的吗？ 难道说？！他们已经进展到了可以吃饭之后，把衣服脱下了扔到洗衣机里去洗的情况了吗？！ 马萨卡？！ 这种妄想一旦开始，就没有那么容易结束了。 白井黑子的思维天马行空起来：以姐姐大人的性格，肯定不会再那么多人聚会，还有佐天同学在场的时候，随便脱衣服的。 她身上没有酒的味道，所以应该也不存在喝酒喝醉了无意识任人摆布的情况。 不管怎么想，都只有一个可能，那就是，这是御坂美琴主动脱下了，扔到洗衣机里的。 （不不不，仔细想想啊，搞不好，是火锅的蘸料之类的掉在衣服上了呢？这样的话，去洗衣服是很正常的吧？） 白井黑子努力的说服自己，可是连她自己都不信这种巧合。 哪有这种可能性的啦！ 这么凑巧的？ 白井黑子吞了一口口水，她最不愿意思考的情况，还是一个劲的从她脑海的角落里钻出来，咬噬着她仅存的理智。 她缓缓的把手伸向了御坂美琴脱在床边的袜子上。 洗澡要换不会被弄湿的塑料拖鞋，御坂美琴索性就把换下来的袜子塞在鞋子里，准备洗澡之后再准备换洗衣服。白井黑子趁机捡起一只，提到鼻子边…… “果然……袜子也是全新的……” 一般来说，袜子穿在脚上一整天，至少也会有鞋子内部特有的皮革的味道，可是，这双袜子和她的毛衣一样，也是全新的，一点味道都没有。就好像刚刚买来一样…… “一般人……会在别人聚会的时候，把袜子脱下来洗的吗？” 这个可怕的可能性让白井黑子不能无视了。 以御坂美琴的实力，应该不可能有人强迫她脱衣服洗衣服，以她的性格来说，就算是国王游戏里抽到这种要求，也会断然拒绝。 那么问题就来了，她到底为什么会在全身衣服洗干净的情况下回来呢？ 不不不，在这之前还有一个问题。 佐天泪子没有提到御坂美琴洗衣服的事情——对啊，她根本就不知道嘛，怎么提到咯？——所以，至少在佐天同学回家的时候，姐姐大人还没有洗衣服。 当时大概是9点半左右，到现在11点，中间大概有一个半小时。 在一个半小时里，洗衣服？而且连袜子一起洗了？ 在什么地方？ 总得有洗衣机吧？ 而且这个速度，恐怕还有烘干机。这肯定不是外面，要么是房间，要么是酒店…… 最重要的是，这段时间，御坂美琴关着手机，到底是为什么，姐姐大人一定要关了手机呢？ 白井黑子脑海里，越来越涌现出危机的想法了。 （“啊，你真可爱，留下来陪我吧。”） 白井黑子脑海里忽然出现了一个帅哥的形象，没有五官，就是在脸上大大的写了一个帅字的那种，只有搞笑漫画里才会出现的帅哥形象。 （“啊，我很乐意！”） 脑海中的姐姐大人满脸娇羞，带着一点红晕，举手投足间带着万种风情。 然后就是脱掉衣服，扔到洗衣机里，然后就是因为涉及相关法律法规不予以开放的内容了。 “姐姐大人……难道说……在外面有别的男人的了？” 晴天一个霹雳，白井黑子一想到这个可能性，整个人都僵住了，这可是比御坂美琴那LV5的电击更加恐怖的超强雷电，一击就让白井黑子失去了抵抗力。 浑身颤栗，止不住的恐慌的潮水一样的包裹住白井黑子。 确实，如果是这种情况，一切就说得通了。 为什么姐姐大人会那么晚回来。 为什么会有超过一个小时的空白时间。 为什么姐姐大人的衣服都是洗过的。 为什么佐天泪子会全然不知情。 一切的一切，都顺理成章了起来。 挚爱被人夺走的焦虑感让白井黑子咬起指甲，少女毫不顾忌自己现在的形象，紧锁眉头。 “那么……事已至此，只能重新，把姐姐大人给……从那个不知道哪里窜出来的家伙手里给……夺回来了。” 御坂美琴洗完澡，感觉舒服了许多，今天找川神打了一架，虽然最后变成了小孩子一样的玩闹，不过，心情确实愉快了。虽然她身上早就被川神超能力给清洗干净，不过心情上还是觉着自己有点脏，毕竟跌落在泥巴里，也落入了河水里，会有这种错觉也很正常。 一边擦拭着湿润的头发，御坂美琴打开浴室的门。 “黑子，换你洗……” 话还没说完，她就被面前的景色给震惊了。 寝室的灯关掉了，只有一堆蜡烛在散发着摇曳的光，吓得御坂美琴还以为这里停电了，不过仔细一想，不存在浴室有电，宿舍没电的情况，只能解释为，黑子搞鬼了。 然而始作俑者白井黑子，早已匍匐在御坂美琴的床榻之上，娇小的，还没怎么发育的身体上穿着远超年龄的成熟的内衣，正在搔首弄姿。 “姐?姐?大~~~人——！” 她拖着甜到发腻的声音，吓得御坂美琴后退了半步。 “来和黑子做开心的事情吧！！把那种无所谓的男人忘掉吧！黑子会成为您的一切的！” “哇哇啊啊啊，你不要过来啊变态！！！！” “白井！御坂！你们两个不但晚归，而且还这么吵！！！” 啊，又变成了常盘台学生宿舍的日常了。 终章、暗部的夜晚 “所以说，到底是谁？” 夜晚大约12点，暗部【道具】的秘密基地。 听到麦野沈利兴致勃勃的问话，芙兰达和绢旗最爱脸上都露出了“又来了”的表情。 芙兰达尤其过分，她原本是一个洋娃娃似的可爱的女孩子，有着日本罕见的金发，那种纯正的金色可是很难通过先天之外的方式获得，长长的金发，给人一种童话中的公主的感觉，如果能穿上洋装，或者是洛丽塔服装的话，大概会真的被人当作洋娃娃的吧？ 然而，此时这个可爱的女孩子脸上却没有一点洋娃娃该有的可爱的感觉，她的无关松松垮垮的，就差没有用毛笔把【不爽】两个字写在脸上了。 这很奇怪，也非常的自找麻烦。 类比一下，公司里，如果上司兴致勃勃的在开会，属下如果露出这么不爽的表情会怎么样？答案就是这个属下基本上就会开始被穿小鞋了。 芙兰达现在就是这样。在暗部道具里，麦野沈利就是唯一的权威，只要她手里还捏着那LV5的超能力，还拥有那破坏力一绝的原子崩坏，她就是君临暗部道具的女王大人。 可是，芙兰达今天居然敢对女王大人的八卦提问表现出不满，如果是平日里，麦野早就赏她一发原子崩坏了，把她那漂亮的金发烧焦一个窟窿，就算是芙兰达也会为此大哭的吧——毕竟头发的养护花的钱可不少呢，女孩子都是懂的吧。 不过，仔细想想，她芙兰达这么精明的人，怎么会故意作死呢？可见，她应该是有十足的把握不会被麦野找麻烦的。 果不其然，面对芙兰达一脸的不快，麦野非但没有生气，反而还饶有兴趣的贴了过来。 “呐呐，芙兰达，说来听听，我保证不生气的。” 今天的麦野难得露出了一点温柔的神色。 她原本就是姿色上乘的美人，只不过经常流露出不符合美人气质的表情与举止，看上去非常粗鲁和神经质罢了。单说容貌，可以说是相当的美人。 此时这个美人正用她柔软白皙的食指随意的卷动着自己熟褐色的长卷发，把它们一缕一缕的卷在手指上打发时间，然后露出温和的表情，凑到芙兰达身边，继续追问着今天的事情。 怎么说呢…… 有点恶心，又有点可怕。 麦野很少露出这种温柔的表情，但绝对不是没有露出来过。 芙兰达自己见过两次，好像据说绢旗见过三次？还是四次来着？ 一般来说，麦野只有在自己心情特别特别愉快的时候，才会露出这种温柔的表情。 大概，这就是物极必反的原理吧？还是说，两极分化？芙兰达的词汇里找不到一个合适的形容麦野的词汇，反正就是，平日里明明那么野蛮，脸上涂点血，把衣服换成兽皮，说她是原始人也有人信，现在却露出这样温文尔雅知书达理的大家闺秀的模样……这个巨大的反差，让人接受不能。 这种时候，麦野就是一个不管你怎么折腾她，她都不会生气的形态。 顺便一提，泷壶理后今天罕见的没有陷入那种出神的游离状态，而是乖乖坐在麦野身边，把玩着她的头发。 “哪个，都说了，没什么啦。只是他想要找个地方吃饭啦。” “嗯嗯，我知道我知道，还有呢？” 面对芙兰达的辩解，麦野点点头表示自己明白了，然后继续追问起来。 （不，你完全没明白！！） 芙兰达在心理呐喊。 “没有什么还有啦！我就是把咱们的秘密基地租借给他们啦！” “嗯嗯，这个我也知道，可是，芙兰达……暗部的秘密基地，是严禁泄露给外人知道的吧？” 麦野沈利话锋一转，不过听语气，还是哪个软绵绵的温柔的调子，让芙兰达一时摸不清楚，她是要秋后算账，还是要继续探听自己的八卦…… 权衡一下，芙兰达选择了最安全的回答。 “知，知道……抱歉，麦野，我只是一时财迷心窍……” “没关系……” 麦野柔声打断她，还用一根手指轻轻按住芙兰达的嘴唇，这个极具少女漫画展开的动作却让芙兰达浑身沁出汗珠，怎么说呢，这个形态的麦野……太恶心了啊！好可怕啊！太可怕了吧？！什么啊这个生物！ “没关系芙兰达，你知道这里是不能告知给【外人】的存在，所以，告知了【内人】吧？” （内人是什么啦！退一步说，就算是内人，也是我才是内人啊，哪有把男人说成是内人的？！噫——更可怕的是这个逻辑似乎隐隐约约的还能说得通，好像还挺有道理的样子？！） 芙兰达——完全沉默。 她已经没有办法应对麦野的追问了，只能侧过头，向在场唯一一个能帮助自己的女人——绢旗最爱申请援助。 如果这是战争电影，芙兰达大概已经趴在战壕里，手里攥着一个不知道还能不能用的对讲机，发了疯一样的大喊：“总部总部！请求支援！请求支援！！”之类的场景。 然后，面对同僚的恳求，绢旗最爱好歹也是暗部的一员，大家不说同气连枝吧，至少是同仇敌忾的，所以，面对芙兰的恳求，绢旗最爱她————转过了头，假装没看见。 （我超不想得罪麦野的。我会超为你祈祷的，芙兰达。） 这个没义气的家伙！！ 芙兰达在内心疯狂的大喊着，可是又无可奈何。 看起来，今天终于把暗部鲶鱼的那个女人打退了，让麦野非常的痛快…… 说来也是，身为暗部，本来就是暗中行动，欺杀别人的存在，结果自己四人身为暗部，反而被暗部给突袭了……麦野心里早就憋了一肚子火。 忍耐，有些时候会让人感觉愉快。 这就好像寒暑假一样，刚放假的那几天肯定是最愉快的。因为从长久的学习中，大家积累了压力，可以趁着放假的时候随便玩。 同理，如果有一个人一整年都无所事事，那么放假对于他来说就无所谓了，不会有太兴奋的感觉，因为每天就跟放假没区别。 一般来说，越是积累，在释放的时候就会越是痛快，这个可以类比人类的泌尿系统，就不过多赘述了。 麦野沈利之前被哪个黑衣女人浅野零弄得有多狼狈，那么今天看着她被自己打的无路可走的时候就有多爽快。 虽然没有击毙她多少有点遗憾，不过看那女人双腿不能走路，只能让其他人抱着的现在（虽然这个伤跟麦野没关系就是了），她就是很爽。看这个女人受伤，她就是很爽，爽的飞起。 这种发泄似的快感，让她现在心情好到不行。 “哎？你是说，绢旗吗？” 注意到芙兰达的视线，麦野误以为芙兰达是暗示自己，是绢旗最爱和川神有关系。 反正暗部道具一共四个人，麦野知道自己不喜欢他，然后泷壶……嗯……这个人隔三差五的就神游太空，谈恋爱什么的，基本是不可能的…… 用排除法来说，不是芙兰达就是绢旗最爱，完美的推理。 一看祸水成功东引，芙兰达松了口气，安心了。 这次轮到绢旗最爱头大了。 之前轰炸芙兰达的问题，现在原封不动的轰炸给了绢旗最爱。 如果非要说什么不同，那就是论据改变了。 麦野推测芙兰达和川神交往的原因，是芙兰达同意把暗部的房间租给他。 麦野推测绢旗最爱和川神交往的原因，是川神响也能用绢旗最爱的绝招氮气装甲。 确实，从某种角度来说，这两个说法都能说得通就是了。 看起来，今天的暗部道具，也不会有多太平啊。 ———————————— “没事吧队长？” 在暗部【鲶鱼】的秘密基地里，浅野零正在给自己的腿伤上药。一身漆黑的长衣，反而衬托出她双腿的洁白，可是就在这洁白的双腿上，狰狞的露着寒气侵蚀的痕迹，青紫的淤痕触目惊心，这好像交响曲里的不和谐音一样，格外的刺激人的感知。 “嗯（否定语气）。” 她摇摇头，用一个字表达出自己的意思。她继续躺在沙发上，把用来处理冻伤的药涂在腿上。 之前一直抱着她到处乱跑的女人——泽城千鹤——看着自己的队长这么逞能，只能苦笑一下。浅野零就是这样的女人，天就算是塌下来，她也是只会是一个冷淡的嗯，或者啊。她很少露出慌乱的表情，她是那种把一切都吞到肚子里的类型。 跟她搭话找不到什么突破口，她就把视线转向了另一个队友，身上穿着黑色洛丽塔服装的女孩子，相原琉璃。 不知道是不是为了迎合【鲶鱼】这个名字，大家的衣服都是黑色系的，然后皮肤就会显得很白。当然，大家都是纯种的黄种人，只是给人一种白皙的感觉罢了，对比还真是可怕的东西呢。 “在做什么？” “急救。” 相原琉璃精神状态不太好，她罕见的没有被哪个叫莫里斯的人偶抱着，而是蜷缩在另一边的宽背太师椅上，因为座子太硬，她在下面垫了一个柔软的垫子。她脱了鞋，双脚踩在上面，然后双臂环住膝盖，把脸埋在手臂箍出的防御圈里。 来暗部的人，或多或少都有自己的无奈，或者是心理阴影。 浅野零这种沉默的性格也好，相原琉璃这种只和人偶交流的性格也好，大家都是问题儿童。 她现在就把人偶的修补工作，叫做【急救】，在她心里，那五个人一只兽，都是真真正正生活在她身边的人类。明明是她用超能力操作他们的，可是她偏偏要理解为，是他们能完美的理解自己的意思，连话都不用说，他们就能理解。 然后给人偶套上各种设定，然后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 这就是相原琉璃。 “哪个，果然，会恨那个人吗？” 泽城千鹤说的是川神，是他把琉璃的人偶给切碎的。 然而，相原琉璃默默摇摇头，把脸继续埋在臂弯里。 “不是他的问题……他也只是为了活下去才会战斗的。” 出乎意料的，明明看上去这么年幼，明明刚刚失去了自己内心的支柱，她还是这么的理性。 “是琉璃的问题……是琉璃自己太弱了……如果我更优秀的话，大家就不会受伤了。都是我的错……堕落于天界的神圣侍者，就会化身为给一切笼罩不幸的象征。” 相原琉璃一如既往的说着难懂的话，大概意思就是自我贬低，这也是满常见的事情。 她总是喜欢把事情往悲剧的方向去思考，然后把问题拦到自己身上，然后让人偶安慰自己。 泽城千鹤再看看最后一人，一直以来都用超能力【局域心网】来支援三人战斗的艾丝菲娜，这个有着金发的外国女孩子已经早早的睡下了，精神系的超能力对大脑的负担本来就比较重，再加上她的超能力的特殊性，艾丝菲娜的大脑相当于另外三人大脑的【主机】，三人在她大脑里交换情报，自然会对大脑有很大的负荷，基本上战斗之后，她就要去睡觉补充体力。 泽城千鹤看了一圈，最后发现，好像只有自己没什么事，无奈的笑笑，暗道： （那群跟暗部道具混在一起的人到底是什么来头啊？难不成，是暗部道具的预备军的吗？） —————————————— 深夜，不知道几点。 上条当麻不知所措的走在街头。 就在之前，他背着身受重伤的茵蒂克丝寻找能够治疗她的方法。 因为她是【黑户】，没有身份认证，所以不能去医院。如果想要通过魔法来治疗，那么又无法找到魔法师。 上条当麻身负幻想杀手，会抹杀异能，包括魔法。这点已经被史提尔亲自验证过了。 而魔法，因为某些原因——虽然茵蒂克丝解释过了，可是上条当麻还是一知半解——总之就是，接受过学园都市超能力开发的人，都无法使用魔法。 因此，手足无措的上条当麻，只能找到了他知道的唯一一个没有接受过超能力开发的人。 他的班主任，月咏小萌老师。 在老师家里，茵蒂克丝要和小萌老师一起展开魔术，因为幻想杀手会碍事，就把他赶了出去。 上条当麻现在手足无措的走在街上，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自己的人生，本来应该是无波无澜，除了有点不幸之外，没有什么特殊的一生才对。 可是……自己偏偏…… “可恶……” 他一拳垂在椅背上，这里是道路两边，供游人休憩的长椅。 “我到底，应该怎么办呢……” 这么嘀咕着的上条当麻，一边打呵欠，一边坐在上面，感受着夏日微冷的夜风，他的意识逐渐混沌起来。 第一章、佐天泪子的超能力 那是，风。 回旋的风。 卷动着空气，稍微带走了一些手掌心里的温度，让少女感觉手心凉凉的。 这是，鲜明的超能力的【触感】。 有着黑发的女孩子惊讶的把手心里小心呵护的回旋的风抛出，只听刷拉一声，平地里卷起一阵淡淡青色的空气流域，将她瀑布似的长发吹拂起来，混在空气中，格外的漂亮。 这么说来，在第一次和川神响也见面的时候，这个男人就用了某种方法，让自己的头发无风自动，现在想想，大概就是所谓的流体掌控的能力吧。 虽然他不能直接操作固体，但是只要是和流体相关的，一切操作都能得心应手的泛用型能力者。之前制造出冰锥，想必是把空气中的水分凝聚起来，让它们结冰，投射出去的话，则是在冰锥背后生成了喷射口吧？ 这么思考着，佐天泪子尝试模拟那天自己遭遇的情况。 首先是想象。 虽然说起来非常的抽象，但是超能力者能使用超能力的核心，是【想象】，好像官方的说法是“个人现实什么什么的”，现在佐天泪子心情激动，已经记不清楚了。总之，就是思考什么的嘛~漫画里都这么写的啦！ 不知道是少女乐观的毅力带动了超能力，亦或者超能力本身就是这么随和的东西，随着她的想象，佐天泪子手心里居然真的凝结出了冰凌。 空气中细小的水珠包裹着尘埃，凝结成第一个小小的冰核，紧接着，就是把和这冰核接触的空气继续冷冻起来，增加体积的同时也在增加接触面积，冰块自然越来越大，一开始只有指甲盖尖那么大小，不过两分钟，已经到了拳头大小了，佐天泪子僵硬的看着自己的手，因为冰块在释放寒气，她的指尖已经开始有点泛红，不过心情上的炙热温暖的了指尖，她现在可一点都不觉着冷呢！ “好，要上了。” 她尝试在冰块尾巴上制造出了风的喷射口，然后好像漫画里的角色一样，大手一挥，轻喝一声“射！”。 然后就因为注意力分散，超能力一瞬间失去控制，就听啪嗒一声，刚刚还被风悬浮在半空的冰块摔在地上，粉碎了。 “哎呀，真是可惜呢。” 在佐天泪子身边，带着赤红风镜的男性把手从口袋里掏出来，做了一个无奈的摊手动作。不知道为什么，给人一种幸灾乐祸的感觉。 他从刚刚开始，就一直呆在公园角落的树丛里，斜靠着树干，双手插兜，看着旁边佐天泪子施展超能力。 那份笨拙的模样，让他嘴角情不自禁挂起愉快的笑容。怎么说呢，真是性格太恶劣了！ “哇，怎么说呢，亲自尝试一下才发现，川神君好厉害啊！” 佐天泪子钦佩道。 “当然咯。我号称最强的LV4，可不是随随便便就说出去的。” “哎，真那么厉害不是应该晋级LV5的吗？” 或许是获得了超能力，心情过于兴奋了吧？佐天泪子揶揄的打趣他，谁知川神却耸耸肩，笑道：“因为要成为LV5，我还有一个致命的缺陷。” “哦？什么缺陷？真那么致命？” 佐天泪子被他的话引了兴趣，奇道。 川神看她按照自己的步调走，哈哈一笑：“我的缺陷就是长得太帅，要好好反省一下。” “哎——太自恋了吧！” 佐天泪子陪着他一起傻笑起来，一时间，公园里充满了欢乐的味道。 至于为什么会有今天的事情，那要从稍微早一点的时间说起了。 那是昨天凌晨的事情。 川神在杀青party上和暗部的成员交手之后，回去就被神谷所长絮絮叨叨说到了半夜，期间为了缓解无聊，他就一直在用手机和佐天泪子聊天。 不知道是什么原因，佐天泪子的信息中，字里行间透出一股“如果我有超能力就好了”的感觉。 还不是单纯的感叹，好像她还是真的确确实实有这种自信的感觉？ 川神隐约有这种预感。 不过，佐天泪子的话倒是引起了他的关注。 超能力者的能力来源于什么地方？ 大脑。 那么换句话说，如果能修改一个人的大脑，是不是就意味着，能让别人掌控别人的超能力？ 说的通俗一点。 如果现在，世界上存在着一个和川神响也大脑完全一样的存在，这个人是不是能和川神响也一样，觉醒流体掌控LV4的能力呢？ 他忽然觉着，这个好像很有搞头。 因为人体65%左右都是水，器官大概有80%以上都是水，大脑是器官之一。而且大脑是泡在一种名为脑髓液的东西里面的。 川神曾经用自己做过尝试，如果对自己的大脑进行操作，可以短时间能超越自己的极限，类似于计算机的超负荷运作。 这意味着，川神响也其实是可以对大脑进行操作的。 那么……如果，川神对佐天泪子使用超能力，把她的大脑临时改造成自己的这个结构，会不会能让佐天泪子使用超能力？ 冒着被神谷所长说一个通晓的危险，他还是把这个问题说了。 虽然这个研究所长怎么看都是个不靠谱的家伙，然而唯独在超能力的开发上，非常的专业。这种问题川神本人是思考不出结果的，他没有这么专业的知识。 如果大脑改变了，会不会对佐天泪子造成损伤？ 如果大脑改变了，会不会影响佐天泪子的人格？ 如果大脑改变了，会不会破坏佐天泪子的思考？ 这些都是问题，川神只能借助于神谷所长的鬼才。 奇妙的是，当川神问出来这句话之后，神谷所长神奇的闭嘴了。 这个总是一脸狂热的喋喋不休的男人，第一次露出了瞪大双眼，大大张开嘴，一句话都说不出来的模样，这就是【目瞪口呆】，字面意义上的目瞪口呆。 “你真是个天才。” 神谷所长惊讶良久，最后这么说了。 这个思路，神谷所长曾经思考过，只不过考虑到时机还没成熟，就没告诉川神。 饭要一口口吃，超能力也要一步一步开发嘛。 没想到，他居然自己提出了这个可能性！ 虽然很多人都不知情，但神谷所长有自己的情报来源，他是知道的，学园都市最强的精神能力者，N0.5【心理掌控】的食蜂操祈，她就是彻彻底底的【水】能力者。 她可以通过篡改对方身体里的水分，借以来修改对方的【思考模式】。 为什么川神响也会被神谷所长这么看重？就是因为他算是学园都市里，第一例【多重能力模仿者】。 比如，他能通过操作可燃液体来模拟发火能力，可以通过控制流体的温度来模拟制冰能力，可以控制风，可以飞行，一定程度上也能模拟念动力。 就在日前，他不就是不成功的偷学了御坂美琴的超电磁炮，成功偷学了绢旗最爱的氮气装甲和麦野沈利的原子崩坏吗？ 他这样的超能力者是很稀有的。 对于研究者而言，尤其是神谷所长这种不为名利的研究者而言，遇到了这样的材料，当然要探究它的一切可能性。就好像一个疯狂的RPG玩家，肯定会尝试打出这个游戏的所有隐藏要素，拿到所有道具来收集，学会全部的技能，等等等等。 模拟食蜂操祈，也是他个人的预想来着。不过，因为不明原因，川神的超能力无法侵透在同等级的超能力身体里，神谷所长也在思考原因，这个命题就先放下了。 不过，没想到他居然这么快就自己提出来了？ “可能性那当然是没问题的。你可是我引以为豪的材料，当然你什么都能做得到了！” 神谷所长一如既往的先把结论甩了出来，然后就是一大堆屁话，先夸一顿川神，然后夸一下能找到他这个材料的自己，然后表示一下自己的优秀啊什么的，然后就是一大堆脑相关的研究，岛崎千雪虽然想舍命陪君子，留在川神身边，结果最后还是敌不过神谷所长的无聊话，只能找个了机会逃走。 川神和神谷所长讨论了许久，结论就是现在这样了。在早上把佐天泪子约了出来，然后在公园的角落里，带她尝试超能力。不过明明是第一次做，还真亏川神能一下就成功呢。不得不说，这也是多亏了昨天晚上神谷所长千叮咛万嘱咐啊…… 川神响也做的事情，严格来说不是什么对大脑的操作，而是【嫁接】。 他做的事情，是类似于读心的东西，为了不给佐天泪子造成多余的负担，也不会对她本人的人格造成什么特别的变化，他选择了最为稳妥的方式。 目的嘛，自然是让佐天泪子体会一下，超能力者是什么感觉的咯。 川神将佐天泪子的脑和自己的脑通过自己的思维建立了联系。 说的通俗一点，就是佐天泪子先思考自己要做什么，然后川神同步理解她的想法，然后通过超能力去反馈给佐天泪子。 这有点类似于驾驶机器人了。不过即便是这样的粗糙的超能力，佐天泪子依旧玩的不亦乐乎。 因为这毕竟是一个人操作另一个人，本来就会损失一部分的计算力，然后再加上佐天泪子本来就不熟悉，现在的她最多也就算是LV3不到的程度，大概说是LV2吧，又稍微有些厉害。 她现在正好奇的玩弄着川神的超能力，做着许多新鲜的事情，看上去就好像一个获得玩具，正在努力尝试它到底有多少种玩法的孩子一样。 川神也是很新鲜。 罕见的，他现在有一种被人操作的感觉。佐天大脑里给出命令，然后他的大脑进行处理，两人同步，好像同一时间，有另一个人在操作自己的大脑一样，有一种特别的感觉。 很有趣也很新鲜的体验。 川神这么想着。 这也多亏了佐天泪子是LV0，川神的操作力无法对同等级的能力者使用，但是对低等级能力者倒是完全没有问题。现在看她玩的这么开心，川神感觉昨天努力跟神谷所长扯淡那么久也就有了意义了。 “呐，佐天，你获得超能力了，最想做什么？” “掀初春的裙子！” 不假思索的就给了答案。 川神愣在当场，他倒是猜过佐天泪子可能给什么回答，什么让曾经看不起自己的人道歉啊或者是拿去炫耀啊，或者是做很多平日里做不到的事情，没想到她居然会冒出这个词，弄得川神哭笑不得。 看他一脸纠结，佐天泪子反而哈哈笑了起来，刚刚被他开了个玩笑，现在她马上又找回了场子。 川神也明白了自己是被她给开玩笑了，只能赔笑，心里暗道：这还真是一个开朗的人啊。 “开玩笑的啦，难得获得了超能力，嗯，就来做一点除暴安良之类的事情吧！” 佐天泪子兴致勃勃，撸起了袖子。 想做的事情太多，果然第一件就是这个啊。其他想做的还有，调查学园都市的不可思议啊或者是去用超能力掀初春的裙子啊，或者是尝试在最高点俯瞰学园都市的风景啊什么的。 今天的她心情很好，身上穿了一件印着四叶草标志的白色圆领T恤，下面则是黑色的七分裤搭配宽大的装饰腰带，露着一段小腿，下面配着大大的运动鞋，从裤腿开始，宽窄宽的结构露出流畅的线条，让人赏心悦目。 本来佐天泪子就是容姿端正的女孩子，加上擅长打扮，现在又因为开心而面露笑容，都说自信的女孩子最美丽，古人诚不我欺。 川神一边想着这种事情，一边催促着佐天泪子：“不是说要尝试用超能力除暴安良吗？那么就走吧。” “走？去哪里？” 佐天泪子奇怪的问道。 川神眯起眼睛，带着那惯有的轻佻的口吻，他开朗的给出了结论：“当然是去巡逻啦，至此一天，去当个无证的风纪委员吧。” “啊哈哈，说的也是啊！” 就这样，少年和少女笑嘻嘻的踏上了巡逻，或者说踏上了玩乐的道路。 此时两人都不知道，今天的事情，到底会给他们的人生造成多大的麻烦。 第二章、众人的清晨 上条当麻一夜无眠。 嘛，虽然很想说这种好像很帅的话啦，不过事实上，当麻还是睡了一会的。 茵蒂克丝在小萌老师家里接受魔法的治疗，根据茵蒂克丝的说法，当麻幻想杀手不一定会给这个魔术术式造成什么样的影响，最坏的结果很可能直接导致术式崩溃，当麻不得不离开这里。 让人啼笑皆非的悲伤的事实是，就是因为他拥有这能【杀掉异能】的幻想杀手的右拳，这才能把茵蒂克丝从史提尔手里救下来。 现在他家不敢回——生怕史提尔折回来，或者是叫援军。当麻自己也知道自己今天赢的很侥幸。 比如，如果史提尔决意要杀掉当麻，他只要点燃这个公寓的瓦斯就好了。 强烈的瓦斯爆炸会把当麻炸成碎片。幻想杀手只能杀掉异能，对瓦斯爆炸这种物理现象毫无抵抗力。 再比如，史提尔如果找了援军，不用说跟他一个等级，只要三五个魔法师一起用火焰弹之类的攻击从各个角度发射过来，当麻也就无法挡住了。毕竟根据生物学来讲，一个人只有一只右手——另一只叫左手。 因此当麻不敢回去。 现在想想，之前赢的真是侥幸。史提尔是这么说的。 我们要【回收】那个（茵蒂克丝）。 既然是回收，就不能破坏。大概是因为这个，史提尔才没有使用那种极端的手段吧。上条当麻是这么猜的。 在公园的休息长椅上，少年迷迷糊糊，半睡半醒的，就那样从半夜熬到了白天。所以说没睡，其实还是睡了。说他睡了吧，又睡的太短，时隔一会就迷糊一下。 少年打着呵欠从长椅上爬起来的时候，公园的角落里传来了欢快的声音。 揉着惺忪的睡眼，当麻把视野投向声音的发生地——也就是他的背后。 隔着裁剪成方形的低矮装饰灌木，当麻趴在椅背上，映入眼帘的是赤红的运动衣。 现在是夏天，还在穿长袖运动服的人要么是运动白痴，要么就是川神响也这种能调节周围温度的能力者，毕竟很热啊！出一身汗粘粘糊糊的谁也不开心啊。 当麻刚想跟他打招呼，高高举起的右手却没有晃动起来，嗓音里即将喊出的话语也停止了。 不想告诉他。 这是当麻内心最为纯粹的想法。 因为，那个修女是这么问自己的。 “你愿意和我同赴地狱吗？” 虽然当麻后来很帅的表示“只要把地狱打破不就好了嘛”，可是这句话本身就是一种暗示。 暗示跟茵蒂克丝这个特殊的修女扯上关系，就会变得很麻烦，很危险。 当麻看看陪在川神身边有着瀑布似的黑发的女孩子，虽然他叫不出这个人的名字，不过看着两人有说有笑的模样，张开超能力嬉戏的模样…… （大概是女朋友吧。） 当麻心里生出羡慕和祝福的心情。 那么就更不能告诉他了。 以他的性格，肯定会跟过来的吧。 就跟银行劫案一样，他这种性格的人，肯定会上赶着冲到麻烦的第一现场的。 如果自己说了，他的平静生活也一起被打破了。 （只要我一个人，只要有这幻想杀手就足够了。） 他看着自己的右拳，努力用少年漫画一样的台词来麻痹自己。 昨天见识到史提尔的魔法之后，他不由得对比起来。 如果是川神和史提尔对抗呢？那赤红的火焰魔人，会被川神的流体掌控浇灭吗？ 答案是否定的。在符文的加持下，那东西是不灭的。就连幻想杀手都奈何不了它。虽然他的流体掌控能快速弄湿符文，可是，他在发现狩猎魔女之王的秘密之前，能撑得住吗？ 这么说起来，昨天他好像就是想要借用自己的公寓来开party吧？ 临时变卦还真是抱歉啦，川神。下次我会跟你道歉的啦！ 海胆头的少年这么想着，躬下身子，蹑手蹑脚的，好像做贼一样，借着灌木丛的掩护，他一个人溜了出去。 虽然很像用电话跟小萌老师询问一下茵蒂克丝的情况，可惜的是，昨天晚上他的手机就被摔坏了。 以上条当麻的运气，他甚至不需要做什么特别的检查就知道，自己的手机妥妥的是报废了。否则也太对不起不幸上条之名了。 从公园到小萌老师家里并不远，事实上当麻就是为了方便才会选择在这里的，迷迷糊糊的他敲开了小萌老师的门，呈现在他面前的是穿着小萌老师睡衣躺在被子里的茵蒂克丝，还有在一边跪坐照顾她的小萌老师。 （太好了，她没事。） 上条当麻心里松了口气。 他所不知道的是，就在昨天夜里，有人说了跟他相似的话。 “太好了，不用害他背负心理负担了。” 这是昨天夜里，被魔法的神秘力量给完全治愈的茵蒂克丝所说的话。 比起自己的生死，她更担心自己的生命安全会不会给这个照顾自己的少年带去心理负担。 银发的修女虽然年龄稚嫩，身上的白色修女服也破破烂烂，到处都能看见曲别针的痕迹，但是唯独在她说那句话的时候，脸上流露出的是慈爱又圣洁的表情，恍若圣母。给人一种“啊，这就是神职人员啊”的感觉。 小萌老师也是看见了这个表情之后，这才相信她是一个好孩子的。 两人看见彼此都没事，终于安心了下来，随后，上条当麻找话似的，开始聊起来小萌老师的睡衣。 毕竟是成年女性的衣服，结果穿在茵蒂克丝身上居然毫无违和感……这还真是…… 不过，真是太好了。 能继续跟她说这种毫无营养的玩笑话真是太好了。 —————————————————————— 另一边，另一个没睡好的人正夸张的打着呵欠，单手支着下巴，一脸没睡够的模样。 当然，这个人就是御坂美琴。 虽然是常盘台的王牌，贵族大小姐中的王牌，可是此时的她却没有一丁点大小姐该有的矜持，不但姿势松松垮垮的，她还一边夸张的叹着气一边玩手机，给人一种心不在焉的感觉。 常盘台的课程并不算宽松，但是对于LV5是特例，比如现在的御坂美琴，就百无聊赖的坐在食堂里打发时间，现在早就过了吃饭的时间，她只是单纯的在这里消磨时间罢了。 “御坂御坂，你很闲的吗？” 似乎看不下去了，常盘台的女仆对她抱怨了两句。 这是一个有着漂亮黑发的女孩子，和御坂美琴差不多的年纪，就读于【缭乱家政女子学院】，光听这个名字就知道，这是负责培养【家政系】女子的地方。她是那里的在读生，来常盘台，其实类似于实习一样的东西吧？ 御坂美琴对她们学校的制度不是很清楚就是了。 “闲的话，确实。” 御坂美琴看看手机，和约定的时间相差甚远，今天她没有去上课的心情，所以就坐在这里打发时间。毕竟昨天发生了那种事——半夜被舍监叫出去训话这种事…… 有过类似经历的人应该都懂，人类的睡眠是很麻烦的东西，到了困的时候不去睡觉，最可能出现的情况就是被人叫去训话，反而睡不着了。 疲劳的大脑只要眼睑合拢，就会自动开始播放之前自己被骂的话，然后在心里狠狠的辩驳这些，甚至把驯话人骂的狗血淋头，这才痛快。 可是，睡觉本来就是让大脑休息的行为，让它这么激动，自然是睡不着的。 结果就是，御坂美琴昨天没睡够，又不愿意继续赖在宿舍里，索性就在这边支着头，一脸百无聊赖的模样。 看着跟自己搭话的见习女仆，御坂美琴记得她的名字是土御门舞夏来着。 “呐，我问你哟。” “嗯？” “如果，忽然有一个家政万能的超能力者，你会怎么想？” 御坂美琴罕见的问了一个有点坏心眼的问题。 “家政万能的超能力？” 土御门舞夏本来应该作为女仆，不去和她过多的交流才对，可是她判断，如果御坂不走，自己就肯定无法收拾她的桌子，于是只能陪她聊了下去。 “对，比如说……能一秒把衣服洗干净的能力啊，一秒把湿衣服弄干的能力啊，能调控周围空气像是空调一样的能力啊，或者是能自动做菜，自动洗碗之类的能力啊什么的。” “哎哎哎？！哪有那种便利的东西啦！” 似乎是感觉她在开玩笑吧，土御门舞夏脸上大大的露出了嫌弃二字，看起来对于那种超级便利的存在，她的看法是【这不存在】，对于提出这种话题的御坂美琴，她也带着一点不愉快的味道。 “真的存在的哟。” 虽然洗碗做菜之类的是御坂美琴瞎编的，可是前面的东西她可是亲自体验过的。 怎么说呢，如果学园都市的有一个【最便利超能力榜】，前几名里肯定有他，这个人LV4就这么夸张，LV5岂不是更加便利？连御坂美琴都很好奇，如果这个人真的成为了LV5，会不会演变出更加万能的特点？ 【超-万能机器人-川神-响也号-改Ⅱ】什么的。 “噗……” 她被自己的想法给逗笑了，一个没忍住笑出了声。 不过在土御门舞夏眼里，这就是另一个意思了，结合她前面说的真的存在，后面紧接着就笑了，她联合起来判断，这大概是御坂跟自己开的玩笑吧。 “家政是要靠【爱】的，要靠【爱】的，那种一味依赖超能力的人可是不行的哟。” 土御门舞夏也不生气，就算她觉着被御坂开了玩笑，优秀的女仆也不会轻易动怒，她随便说着用来结束的话，试着把话题在此结束。 “嗨嗨，我知道啦，爱，爱。” 御坂美琴敷衍了两句…… “什么鬼啦！！” 她声音忽然拔高了两度…… 原本刚刚还是一副无所事事的模样，现在却好像被踩了尾巴的老虎一样，御坂美琴微皱眉头，一下子精神了。 土御门舞夏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被她吓了一跳。 “什么？” 御坂美琴咬牙道，看她额头闪烁的电弧，土御门舞夏就知道，她现在心情绝对算不上好。 “那混蛋，在做什么蠢事啊！” 御坂美琴狠狠攥着自己的手机，如果不是她心爱的呱太造型，怕不是就真的被她给捏碎了。 屏幕里，是传过来的图片。 川神和佐天一起发过来的。 看起来两人今天似乎在一起玩，两人非常默契的用俯视45°的角度——明显是川神拍的——把两人都框进景别里。 这倒是没什么，发点自拍嘛，很正常。 奇怪的是，这两个人挨得紧密，一人伸出一只手，在眼睛前比划了一个剪刀手的造型。 这个造型也没有什么问题，剪刀手嘛，大家都在用的。 可是好死不死的，偏偏这个剪刀手的手势，是某个让人讨厌的女人专用的。 就是哪个眼睛kirakira的，好像能真的把星星发射出去的那个女人的专用手势。 好，这也可以说是御坂美琴自己多心了。 可是…… 佐天泪子传来的邮件标题是：今天和川神君一起出去玩啦。 而川神的标题是：收到佐天的邮件了吧？我稍微修了一下。 然后川神的图片是…… 一张加满了小星星的，类似大头贴的东西，画面里佐天泪子的头发被手机自带软件给染成了金色，川神自己的黑头发里则长出了类似恶魔角的存在，身上是那种经典的吸血鬼电影里德古拉经常穿的那种宽大黑袍子。然后很多黑色的蝙蝠图案。 这简直就好像是地狱来的吸血鬼和那个女人——食蜂操祈——在一起的模样啦！！ “哎呀，这是御坂——同学的朋友？” 说曹操曹操到，御坂美琴心里刚刚念出这个名字，就感觉自己背后忽然传来一声甜到发腻的女性的声音，背后感觉到了柔软的触感，仔细想想同为女性，到底是什么部位会正好抵住自己的后背，御坂美琴心里涌起一阵对食蜂操祈的疯狂的厌恶感觉。 “学校里请不要和我凑的这么近！食蜂操祈……” 御坂美琴一个闪身，连凳子都弄出一阵巨大的声音。 常盘台两大王牌，两名LV5，心理掌控和超电磁炮，再次会面。 然而，就趁着御坂美琴猫一样逃开的时候，土御门舞夏已经收拾好了她的座位，溜走了。 第三章、天敌 闻到食蜂操祈身上特有的香味，御坂美琴就知道，自己今天难得的安闲怕是要完蛋了。 她和食蜂操祈总是不对付。各个方面都是。 御坂美琴认为她这种能随意操作别人的超能力很下作。 而正好的是，食蜂操祈也觉着御坂美琴这种类型太过于野蛮。 两个人正正好好都看不过彼此。 这里毕竟是学校，两个人也不是同一个班级，看不过就看不过吧。反正也很少见面。 食蜂操祈拥有一个自己的阀派。 就类似于每个学校都有的那种【小圈子】，只不过更加等级严密，也更加的有秩序一点。 就如同白井黑子等人憧憬御坂美琴一样，憧憬食蜂操祈这名LV5的超能力者的人也是非常多的。 更何况，食蜂操祈本人也非常有魅力。 首先就是那披撒到腰间的长发。 那种华丽的金色，仿佛正午的阳光一样，炙热的散发着光辉，仿佛要把人的视野夺走一样。御坂美琴一直觉着，她是不是操作了别人对她的印象，这才导致大家看她的头发会觉着她的头发在发光一样。 五官嘛，与其说是端正，倒不如说是【妩媚】了，原本就光彩照人的女性，脸上总是带着若有若无的魅惑的微笑。中国会把这种妖艳的女人比作狐狸精，虽然御坂美琴不知道那是什么，不过想来就是食蜂操祈这种人吧？长得漂亮不说，还拥有能够魅惑人心的妖术。 身材嘛…… 御坂美琴的眼神瞬间变得犀利而且不悦起来。 两个人身上都是常盘台的校服，然而御坂美琴的校服就很贴身，食蜂操祈的就非常紧绷……一个蜜糖色的挎包斜跨在她身上，包带好死不死的勒在胸口两峰之间，更加凸显立体感了。 然后就是修长的手臂和腿，当然，她身高没有特别的夸张，只不过因为她穿着长筒袜，给人这种感觉罢了——御坂美琴在心里再次强调着。 双手带着长袖的白色手套，双腿被白色的长筒袜包裹，都说白色是纯洁的颜色，可是这个女人硬生生把白色穿出了一股魅惑的味道，也算是稀有品质了。值得一提的是，这个人的手套和长袜的边缘，都是白色的【蜘蛛纹路】，似乎是她中意的装饰品。呵，这个女人名字明明是【食蜂】，可是装饰丝线不是【蜂巢】而是【蜘蛛丝】呢。 不过御坂美琴倒是觉着和她很相称。 首先蜘蛛丝是白色的。 其次，蜘蛛的习性是编织一张巨大的网络，这和食蜂操祈这种喜欢拉拢阀派的性格正好相似。 最后，听说蜘蛛有在交配之后吃掉伴侣的习性，虽然这么说不太恰当，但御坂美琴简直觉着这个习惯太符合食蜂操祈给人的感觉了。 吃干抹净之后，就一点都剩不下了。 （万幸我们是女校……） 御坂美琴这么庆幸着。 想来，如果常盘台是男女合校的话，怕不是全体常盘台男性都要遭殃了。 “哎呀，御~坂~同~学~” 就在御坂美琴高速思考对策——其实就在是思想里黑食蜂操祈——的时候，常盘台的女王大人眉毛一挑，露出了一点促狭的表情。她用甜到发腻的调子，每喊一个字眼，就要让嗓音咻咻的绕几个弯，明明是一个普通的叫名字，结果偏偏被她喊得风情万种，御坂美琴一身鸡皮疙瘩。 “你该不会，在想什么过?分?的?事情吧~” 她微微眯起眼睛，用好像看穿了一切的表情笑道。 她的超能力是心理掌控，和川神一样，属于非常泛用的能力者。不如说，她才是第一个号称【瑞士军刀一样的多功能超能力者】【和心灵相关的超能力全部一手包办】的超强能力者。 不过，她的超能力无法渗透到御坂美琴的脑海，如果她试着对御坂美琴使用这个能力，不管是读心还是洗脑，都会提前一步被御坂美琴身边的电磁给弹开。 所以，食蜂操祈对御坂美琴的态度一向不怎样。 因为，她无法完完全全的得知御坂美琴在想些什么。 对于这种拥有读心能力的人而言，人的想法一目了然，她可以很清楚的知道，谁是对自己好的，谁是对自己包藏祸心的，没有任何隐瞒。她可以相信自己读取到的信息。相对的，对于御坂美琴这种根本猜不到心思的人，她就没办法了，无法理解她到底在想什么，也无法理解她下一步要做什么，结论就是，食蜂操祈无法相信她。 御坂美琴自然也知道她无法读心，前面那句推测也仅仅是推测罢了。她死死盯着食蜂操祈，仿佛要从她那漂亮的脸蛋上读取到她的想法一样，看了良久，她忽然觉着食蜂操祈有点奇妙。 “嗯？” 似乎是觉着御坂美琴这么死死盯着自己，感觉有点微妙了吧？食蜂操祈一歪头，脑袋上大大的露出一个疑问的表情。 “你别动，回去回去，回到刚刚哪个表情让我好好看看。” 御坂美琴好像要仔细看看她一样，双手扒住她的脸颊，仔仔细细的打量着。 一边食蜂操祈的亲卫队们，原本想要上去阻拦她，但是一来，御坂美琴是LV5，她们也打不赢，二来，御坂美琴也不是那种没事找事的类型，她虽然跟食蜂女王不对付，但两人也没有什么冲突，应该没有问题吧。大概。 “啊？哈哈？” 食蜂操祈也从没见过这样的御坂美琴，小小的困惑之后，马上找乐子的心情占据了上风，她索性就不动了，任由御坂美琴把她的脸颊弄出原本的表情。然后两人互相打量了好一会。 “啊！” 御坂美琴好像想到了什么，恍然大悟的松开食蜂操祈的脸，后退了好几步，偷偷把双手塞在屁股后面用衣服使劲的摩擦，仿佛要把手上的脏东西抹掉一样。 “我说，我能问个问题吗？” 一边做着失礼的事情，御坂美琴一边问。 “嗯？如果只是【问】的话，请随意咯。” 食蜂操祈一挑眉毛，做了个请的手势。 问不问，那是御坂美琴的权力。回答还是不回答，那就取决于食蜂操祈的心情了。看她刚刚对自己做出这样的动作，食蜂操祈也很好奇她到底想到了什么。 “我问你，你是不是有一个姓川神的亲戚？” “？” 被这个问题问的一愣，食蜂操祈罕见的僵了一秒钟。 随后她咯咯咯的笑了起来，右手抬起，白色的手套掩住嘴角，一副好涵养的大小姐模样。 “撒，到底是有还是没有呢？呐，哪个叫川神的，是你什么人啊——是男朋友呢？” 她说道这里故意停顿了一下，不过看御坂美琴神色正常，就知道了肯定不是了。于是她继续拖长声音补充问道：“——还是女朋友呢？哎呀，明明都有白井同学了呢御坂同学~” 食蜂的问话基础是之前她看见的照片。 原本她今天过来，是因为想要多少警告一下御坂美琴的。这个人因为多余的事情（说的是绝体绝命死斗会的事情），在常盘台的威望提高了不少。尤其是为常盘台学生出头这个理由，虽然说出去不是很露脸，但却能让同为常盘台学生的大家心里一暖。 虽然没有直接侵害到食蜂操祈的阀派，可是依旧是一个隐藏的威胁，食蜂阀派里，对御坂美琴保有好感的人也不少。因此，食蜂操祈今天才决定过来跟她“聊聊”。不过没想到，就遇到了她在食堂做出那种夸张的动作，好奇心大起，她就凑上去了。 照片上是明显用修图软件做出金发的女孩子，和脑袋上长角的男孩子。 怎么说呢，恶魔角，吸血鬼长袍，赤红风镜，这三样东西搭配起来怎么看怎么俗气，真不明白为什么他会选择这么三个东西P在自己照片上。 撒，只能说，这是男孩子的浪漫了吧？ 食蜂操祈一边想着对全体男人都很失礼的想法，一边好像跟御坂美琴很熟的模样贴上了她的后背，然后就是之前的那一幕。 她之所以会说男朋友女朋友的，自然就是说的照片上的人。 当然，食蜂操祈通过自己的情报网，倒是知道哪个女孩子可能是御坂美琴最近交到的朋友，佐天泪子或者初春饰利，不过初春据说是短发，应该就是佐天同学了吧？ 男的这个倒是不太清楚。 不过他给食蜂一种有点熟悉的感觉，倒不是说他长得像是谁，该说是气质呢？还是说是……状态呢？ 这个问题就从照片上看不出来了。 听她说道女朋友，刚刚还冷静的御坂美琴脸上忽然露出了恶心的表情，她毫不掩盖自己脸上的厌恶，冷冷的看着她：“原来你有哪方面的兴趣吗？不要靠近我……” 有那种变态兴趣的，一个白井黑子就够她受到了，再来一个食蜂操祈可受不了。 “哎~可是，御坂同学你不是说，川神什么的，呐，到底是什么人？跟我是什么关系？心灵能力者？” 她到底是对川神这个名字不太感兴趣，不过她敏锐的嗅到，追着这个问题，很可能能继续捉弄御坂美琴，她马上露出恶作剧的笑容，继续追问了下去。 “心灵能力者倒不是，不过你们两个很相似。” “脸？还是身材？” 食蜂说着，双手托着自己极具立体感的胸前起伏。 御坂美琴额头夸张的爆出青筋。 “他是男人……真是的，你们两个真的很像啊……尤其是这个恶趣味和恶作剧的程度，你们两个简直是绝配。” 御坂美琴终于发现问题了。 为什么自己之前对川神那轻佻的态度那么的不爽。 因为，自己把他的轻佻和食蜂操祈的恶趣味混在了一起，这两个人在恶作剧之前都会露出那种捉弄人的恶心的表情！ 怪不得！ 御坂美琴之前还觉着川神有点难以接受，不过现在一看食蜂操祈，马上觉着川神这人还不错！ 至少她在学校里看不见川神响也，可是食蜂操祈却会偶尔走到学校外面遇到自己…… 而且，通过昨天和他在河岸对决——算了，就是两个人傻子一样互相搓头发，然后一起摔倒河里，一起做了这么傻的事情，御坂美琴对他的恶感也基本都随着那噗通一声烟消云散，现在倒是看食蜂越来越不顺眼了。 “哎呀，说什么恶趣味的，御坂同学真的是很喜欢开玩笑呀~” 继续用嗲声嗲气的调子反击着御坂美琴，食蜂操祈轻轻撩了一下自己的耳边头发，看上去妩媚的动作中，还是隐藏着一点不愉快。 气氛一时间变得有点尴尬了。 因为川神这个人，御坂美琴知道，但是食蜂操祈不知道，拿他来聊天，肯定只会变成冷场的局面。 不过，僵局总是会被打破的。 今天打破僵局的，就是御坂美琴的头号粉丝，白井黑子。 这个拥有空间移动能力的双马尾女孩子凭空出现在食堂的空间里，一个飞扑，好像澳大利亚树懒一样挂在御坂美琴脖子上。 “姐姐大人！黑子准备好了，出发吧！” 今天御坂美琴预定要和白井黑子一起去风纪委员177支部那边。 因为之前调查的事情有了一点进展了。 就是在不良少年集体暴乱之前，曾经有一段时间，被称之为虚空爆炸的案件频发，危害到数名风纪委员的安全。 可是这个案件有一个疑点，那就是犯罪分子拥有的超能力，远远无法到达案件所需的程度。 也就是说，他在短时间内，让自己的超能力突飞猛进了。 而调查这一切，就是风纪委员和警备员的工作啦！ 御坂美琴作为之前案件的参与者，同时也是白井黑子的好友，自然很感兴趣。 不如说，之前时枝惠的好友，阿谅受伤的事情，让她心中的正义感熊熊燃烧，现在还没有扑灭。她现在满腔热血的想要做点什么正义的事情。 白井黑子判断出如果任由姐姐大人一个人乱来，搞不好会更加难办，昨天夜里就是，半夜里忽然有爆炸案，而且是两起，警备员还目击到了常盘台的学生在犯罪现在附近…… 白井黑子脑海里第一个蹦出来的就是昨夜里去跟川神开party的御坂美琴……万幸警备员没有注意御坂美琴的名字，只是随便把她登记为常盘台的学生，倒是川神被查了个彻底，不过这个人除了没节操之外，姑且还是一个没有什么污点的人，警备员也就作罢了。 “哎呀，看起来今天是没法继续交流了呢，那么，下次再说吧，御坂同学~拜拜咯。” 食蜂操祈咯咯笑着，分不出她到底是真的开心，还是用微笑掩盖不快，总之，这个让御坂美琴不愉快的女人总算是走了。 “好了，黑子，换个地方吧。初春是不是也要过来？” “嗯嗯，没问题姐姐大人！” 第四章、幻想御手 “食蜂操祈……吗？” 路上，白井黑子单手捏着下巴，嘀咕着这个名字。 身为常盘台的学生，不，不如说，身为学园都市的超能力者，而且是LV4的超能力者，她是绝对不会对食蜂操祈这个名字陌生的。 立于学园都市顶点的七人中的一人，心理掌控食蜂操祈，和御坂美琴一样，是常盘台的LV5。 这就是名人不可避免的宿命了。 有点类似武侠小说里【北乔峰南慕容】的说法，当人有名到一定的程度，就会被周围的人不由自主的拿来做对比。到了御坂美琴这个等级的能力者只有7人，自然话题性就有了。正所谓物以稀为贵嘛！ 食蜂操祈和御坂美琴不但同为LV5，而且同为常盘台的学生，自然是最常被人拿来对比的。 即便是白井黑子不去刻意打听，耳濡目染的，也听了不少食蜂操祈的事情。 比如她的食蜂阀派啊，比如大家对她和御坂美琴谁更优秀展开讨论啊之类的，每次遇到这种话题，白井黑子都会嗤之以鼻，在心里对她们嚷嚷一句：御坂美琴姐姐大人才是最棒的！你们这些家伙懂个屁的LV5啦！ 这就是盲目崇拜的坏处了。 因为在白井黑子心里御坂美琴就是第一位的，自然不喜欢听她被人拿出来攀比，当茶余饭后的谈资，这种东西听得多了，虽然她和食蜂操祈就没有什么交集，还是对她感觉很差，只不过考虑到姐姐大人的立场问题，她不方便在公开场合对食蜂操祈表示不满而已。 “是啊……让人疲倦的人。” 御坂美琴大大的打了个呵欠，一脸光是谈她都觉着无聊的表情。白井黑子见状，快步凑过去，一把抱住御坂美琴的胳膊，把自己小小的身体贴上去。 “啊，那么就让黑子来治愈姐姐大人的疲倦吧！就用黑子的?身?体！” “你这家伙！快别增加我的烦恼了！！” 伴着两人愉快（？？？）的对话，一阵噼里啪啦的声音响起，伴着雷光四射……啊，今天也是一如既往的日常啊。 等到整个人都被电的发麻的白井和御坂美琴赶到和初春约好的地方的时候，已经是半个小时之后的事情了。 三人碰头的地方是一家奶茶店，把吸管插到底部的珍珠里，初春饰利一边啜着所谓的珍珠，一边嘟着嘴：“来了！” 她跟两人打招呼，看不出是不是生气了。 初春饰利原本就是一个脸颊带点婴儿肥的女孩子，给人一种圆乎乎的可爱的感觉，再加上嘴里含着饮料，自然会鼓起来，搞不清楚是不是赌气，反正圆鼓鼓的，可爱是很可爱啦。 而且因为含着饮料，也没法分辨她的语气，只能不了了之。 毕竟这次是两人迟到了嘛，就算初春发脾气两人也没有道理好讲。不过考虑到她的性子，应该不是那种孩子吧。 “啊？说起来，今天佐天同学没跟你在一起吗？” 白井黑子看看初春身边空着的座位，这段时间因为风纪委员的工作很忙，佐天经常会跑过来找初春聊天，一来缓解她精神压力，二来也会带点慰问品。不是都说吃点甜食对补充大脑糖分很有帮助的吗？ 自然的，白井黑子耳濡目染，也就把【初春-佐天】这个组合记住了。就好像她心中【白井-御坂】组合密不可分一样。 “她今天神秘兮兮的，说什么【我今天要成为the-超级佐天大人】什么的，就一个人出去玩了。” 初春在话语中间，稍微压低了一点声音，似乎是想要模仿自己的好友语气吧，不过怎么听都不像就是了。 “什么啊那种话。” 白井黑子不禁失笑，好像确实存在这种人吧？好像是叫中二病来着？算算年纪，佐天泪子差不多也是马上就要上初二的人了，忽然获得中二病属性也不是不可能。 不过还是觉着奇妙就是了。 “她的话，好像是和川神一起来着。” 御坂美琴原本还想说【和川神一起犯白痴】这种有点不礼貌的话，仔细想想，对于佐天的好友这么说未免过于失礼了，这样不是弄得好像佐天泪子也很蠢一样吗？这个世界上真正白痴的从始至终都只有川神这个白痴而已啦！ 御坂美琴在心里肯定的下了结论。 看起来，她心中【川神=白痴】这个公式比【白井-御坂】来的更亲密，毕竟中间的符号多了一横，应该联系也多了一倍吧？大概。 “嗯？” 注意到自己说话之后气氛似乎一瞬间凝滞了，御坂美琴奇怪的看着她们，她们两人也用一样微妙的表情看着她。 “怎么了吗？” 不明所以的御坂这么问。 “不，哪个……姐姐大人，连初春身为好友都不知道的事情……” 白井黑子压住心理的忐忑不安，努力保持平静的姿态询问。 “……为什么御坂学姐会这么清楚？” 初春饰利帮自己的搭档补完了下半句。 直到两人问完这个句子，她才明白自己刚刚说了多不得了的事情！ 对啊！连初春都保密的东西，为啥会忽然发给自己啊？！ （不对，冷静下来御坂美琴……佐天同学一般来说，确实不会给自己发短信。但是，要明白，在她身边，可是有那个男人在的。考虑到两人一起出行，而且短信几乎同时发过来，可见这两个人应该商量好了。该不会是……川神的恶作剧吧？这么说来，他之后传过来的图片确实P过了呢。） 不过……现在的问题不是这个了吧…… 御坂美琴看着两人热切的目光，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姐姐大人！您都有我了！居然还在外面沾花惹草的！是佐天同学吗！还是说，是那个叫川神的——说起来川神是谁来着？” 白井黑子好像在哪里听过这个名字，但是有好像没有听过。 “啊，川神不就是那个，那个那个！” 初春饰利倒是还记得，不过她不知道该怎么跟白井表达，只能反反复复在自己脸上比划着，勾画出风镜的轮廓。 “啊！那个运动服风镜吗？哎……” 白井黑子虽然记得他这个人，也记得他很危险，不过偏偏忘了他的名字，这还真是让人啼笑皆非的记忆法呢。 “这么说起来。好像他是佐天同学的恩人来着？” 御坂美琴试着把话题扔到川神那边去，不过却被白井黑子一下打破：“姐姐大人，那不是重点，重点是，您为什么会知道佐天同学和那个川神风镜在一起的事情。” “不……他叫川神响也……嘛算了。” 御坂美琴小声的为他辩驳了一句，不过看大家都没在意，就作罢了。 顺便一提，川神风镜这个名字确实比川神响也更容易被人记住，尤其是一下字就能让人对应上他这个人，真的是妙极了。 “嘛嘛，只是捉弄我啦……” 不得已，御坂美琴只能给她们看自己的短信。 被弄成金发的，浑身闪闪发光的佐天泪子，还有一身漆黑头上长角却带着红色风镜的川神，这两个人被一个画框框起来的模样，怎么说呢……诡异。 御坂倒是能理解啦，想要表现出【精灵】的味道吧？ 不知道为什么，一提到精灵这个词，大家的印象都是生活在森林，热爱和平，一般来说都很长寿，而且是金发，尖耳朵。 可是仔细想想，在森里，金发很不好的吧？这不是什么伪装色啊，不应该是棕色的头发或者是绿色的头发比较好吗？ 这也只能解释为，精灵的传说诞生于欧美，欧美都是金发碧眼的白种人，大概是把自己的审美架在这个概念上了吧？ 然后川神的吸血鬼服装就能理解了。大概这两个人想凑一个西方神话角色组合吧？不过，今天又不是万圣节，有什么必要吗？ “哇……是不是有点像食蜂操祈？” 白井黑子压低了声音，悄悄附在御坂美琴耳畔问道。 看起来她和自己的姐姐大人在这点上很相似。都一瞬间把佐天泪子错认为食蜂操祈了。毕竟金发，还有一堆小星星，就好像提到大红风镜和红运动服，大家就会想到川神一样，刚刚两个特色，太容易想到食蜂了。 “嗯，看起来玩的很愉快呢～” 初春看着画面上的两人，尤其是佐天泪子露出的开朗的笑容，打心眼里为自己的好友感到开心。 虽然不知道什么时候这两个人关系变得这么好的，不过…… “哎？” 初春还没来得及给自己的好友祝福结束，就觉着有什么熟悉的东西从自己眼角滑过去了，抬眼去看的时候，视线的尾巴正好扫到玻璃窗外面，红色的运动服和黑色的长发…… “哎哎？” 这还真是太巧合了，虽然很想追上去，不过今天还要聊正事，也就是幻想御手的事情，初春虽然很好奇，不过没有追上去。 “怎么了初春？” 白井奇怪的看着自己的友人。 “不，没什么。” 而懂分寸的初春摇摇头，蒙混了过去。 如果这两人在交往，自己不应该去当电灯泡。 如果这两个人没什么，那么自己就应该优先工作。 结论，还是得工作。 一想到工作，就觉着心情沉重了不少。 正好，御坂美琴点的布丁奶茶和白井点的珍珠布丁双拼奶茶来了，就着甜蜜的饮料，三人的话题渐渐转移到今天的主题，也就是【幻想御手】上面。 “唔，短时间能快速增加超能力的道具吗？真有那么便利就好咯。” 白井黑子说着有点像是风凉话的句子。她单手撑着脸，不太开心的把自己支在桌子上，叼着吸管，用牙齿把它甩来甩去的玩。 身为LV4的能力者，她最清楚超能力是多麻烦的东西，很多人花了数年都无法升级，哪有那么便利的道具啦。 “可是，最近不是有很多吗，能力和登陆不符的例子。” 初春不太服气的反驳道。 “很多吗？” 御坂美琴不是风纪委员，自然没有她们的情报网，不知道案件的具体数量。 “很多哟。这段时间很多的，都是登陆超能力和实际能力等级不一样的。就御坂学姐知道的例子，就有之前那次银行抢劫案的发火能力者，还有上次学院之苑里的那个人。” 当然，之前试图袭击固法美伟的那个虚空爆炸的犯人也是一样，登陆等级只有LV2，实际上爆炸威力已经高达LV4的水平了。 “哎……那还真是不少呢。” 御坂美琴附和了一句，毕竟她没亲自经历，也没什么实感。 “总之就是，如果那玩意是真的，就说得通咯？” 颇有男孩子飒爽气质的御坂美琴这么给出了结论，不过感觉上，不太靠谱啊？ “哎呀哎呀，姐姐大人你也意外的浪漫呢。” 看起来，今天这些女孩子们也是得不出什么太有用的结论了。 那么，刚刚和她们擦身而过的二人组到底在做什么呢？ ———————————————— “唔唔唔……没有什么案件啊。” 佐天泪子罕见的露出了一点无奈的表情。 难得获得了超能力——虽然是在川神的帮助下获得的，自然想要大展拳脚啦？结果不知怎的，平日里老是围过来找佐天麻烦，过来搭讪的那帮人，今天一个都没遇到。 （大概是之前川神君的威慑起效果了吧？也搞不好，是那个所谓的不良少年聚会的结果？好像不良都被抓了？） 佐天泪子这么想着，心里对川神的崇拜多了一点，同时，自卑心也是更多了。 明明人家就大了自己几岁，结果却比自己厉害这么多，自己到了他那个年纪，也能成为可靠的超能力者吗？ LV0的自己……该不会是，学园都市的残次品吧？ 不由得这么想了。 “哈——啊……” 川神忽然大大的打了个呵欠，好像很困很累的模样。 “怎么了？睡眠不足？” “啊……是啊，昨天听所长唠叨了一晚上。” 川神随便搪塞着。 当然，这不是主要原因。讲道理，对于男人而言，熬夜一个晚上不是什么特别难以接受的事情，忍耐一下就过去了。更何况川神这种在部队受过训练的，必要的时候连续2天不睡的时期也有。 真正让他疲倦的，是佐天泪子的超能力。 这是建立在以他的大脑为【主机】的前提下，把佐天泪子关于【超能力】的操作，完全嫁接在自己的大脑上的一种特殊的做法，其他人要做的话，需要相当多的准备，比如五官的共振啊，或者是特殊的药物啊什么的。川神本来就是发动超能力做这个事情的，还要同时处理佐天泪子的超能力使用，自然就更加疲倦了。 “那个，要不要休息一下？” “没关系，比起这个，那边可是有事情需要你帮助了哟，超能力者佐天泪子小姐！” 第五章、超能力者佐天小姐 “那边可是有事情需要你帮助了哟，超能力者佐天泪子小姐！” 川神响也的一句话，立即引来佐天泪子焦急的询问：“哪里哪里？” 看起来她是真的想要早点找过去啊。一定是平日里LV0的压抑，在今天释放出来了吧。 川神这么想着。 人类都是这样的，不能总是处于压抑的状态。就好像弓弦，总是绷得太紧，就会断掉一样。 正如他之前引导御坂美琴发泄她的不快一样，现在他也试着引导佐天泪子发泄自己的不满。 可惜的是，现在大脑全力运转起来，为了嫁接两人的脑波，他已经耗去了太多的心神，否则，以他的智慧，应该会很快注意到某一点的吧？ 某一个让他后悔不已的重点。 不过现在他还专心致志的帮助佐天泪子就是了。 黑发的少女那迫切的目光顺着川神的指尖看了过去，原来是一只小猫被困在树上了，路上的行人似乎没有注意到，小猫趴在枝叶之间瑟瑟发抖。 上树是猫的本能，不过，看它的大小，应该还没到可以独立上树下来的程度吧？ 看样子，应该是和母猫走散了？然后被学园都市里的巨大声音给吓到了吧。比如刹车声什么的。 川神注意到马路上有数条深黑色的纹路，这是刹车的痕迹，高速行驶的车轮如果忽然被刹车卡死，就会和地面摩擦出这种纹路。 估计是有什么紧急刹车的情况吧？ 根据现场没有碰撞、也没有警备员的模样来看，应该是没有发生车祸，不过，急刹车的巨大声音，应该是吓到了这只小猫吧？ “哦？猫啊？” 佐天泪子的声音里难以掩盖的有点失落。 她现在可是超能力者哟！ 学园都市的精英哟！ 救猫虽然说也不错啦，佐天泪子也很喜欢这些毛茸茸的小动物，可是，果然还是想用超能力做点大事啊！ “嘛，就当做是RPG的新手教学吧。” “啊，我懂了！就是那种手把手教你怎么玩的新手引导？” “对的。总之，尝试用超能力救下它吧。你准备怎么做？” 川神说话间又打了个呵欠，努力把身体里的二氧化碳排出去，让自己的精神振奋一点，打起精神。 万一佐天泪子失败了，他就需要冲上去救下小猫了。现在的他处于无法展开超能力的窘况，自己的计算力全部借给佐天。还好的是，救个猫什么的，用不上超能力啦。 “唔，比如……嗯……用风把它吹下来？在下面用网啊布啊什么的接住它？” 佐天泪子毕竟直到两个小时之前还是LV0，现在忽然让她用超能力者的思路办事她也做不到，思来想去，只有这个还算是可行。 电视上都是这么演的吧？在跳楼的人下面拉一张保护网什么的。 “可以尝试一下。” 面对佐天泪子的询问，川神笑笑点点头。佐天泪子看出他表情里好像还隐藏着什么，赶紧追问：“川神君，果然，还有更好的解决方法？” 她现在就好像刚刚玩游戏的新手一样，什么事情都想找个老手带带自己，免得出事，比如把稀有道具当作普通道具一样用掉，或者是错过了重要的奖励事件之类的。 虽然佐天泪子没说，其实她最近也在玩一款火遍学园都市的游戏。 就是让玩家自己培养属于自己的超能力者，以免费玩法为主，包含付费道具的游戏。说白了就是郁岛川玩的那种氪金手游啦。 学园都市里意外的还挺常见的吧？包含着【啊，我如果是XXX能力就好了】的人。人总归是不满足的。火焰能力者偶尔会希望自己能放出寒冰，身体强化系能力者偶尔会希望自己能够飞翔，这游戏抓住的就是学生们这种【想要成为不一样的自己】这点，在学园都市很是火爆。 恰好的是，佐天泪子正好在抽卡的时候，第一发抽中了【风属性】的LV3的能力，不知道是不是预示着今天的事情。 “唔，如果是我的话，大概会做成空气台阶，直接上去抱下来吧。” “那我试试看！” “不，你是不行的。” 川神摇头断言道，这让佐天泪子心里多少有一点不服气的想法，不由得脱口而出：“不试试看怎么知道嘛！说不定我也可以做到呢？” 说着，佐天泪子伸出一根手指，好像转动篮球一样，让空气在她指尖回旋起来，这算是风属性超能力者一开始都会去尝试做的事情吧。她似乎想把这个当作自己能好好控制超能力的证明，却不知道这个简单的动作大家都会，川神笑了笑，佐天泪子这个不服气的表情完全在他的计划之内，看她和自己的预期一样露出了相同的表情，他开心笑了。 “不不，我不是说超能力。我是说这个。” 他捏起自己的裤腰，把贴在身上的黑色运动裤捏起来给她看。 是的，他穿的是长裤。 而且，因为超能力都提供给佐天泪子了，现在他没法在自己身边【开空调】，特别的热，裤子已经被汗水浸过，开始黏在身上了。 佐天泪子看看他，好像明白了什么。 “啊！你是说，我穿的是裙子，所以不……哎？我今天不是穿的七分裤的吗？！” 佐天泪子低头看自己的装扮的时候，这才发现，自己今天根本不是平日里的校服打扮，因为他说的过于稀松平常，害得她自己都记错了！ 再次强调，佐天泪子上半身是印着四叶草的T恤，下半身则是七分裤。如果是裙子还要担心会不会被人看到里面的东西，裤子就没有这种顾虑了！ “哈哈哈，居然会忘记自己穿什么衣服哈哈哈。” 果不其然，川神已经按捺不住心中的笑意，真的笑了起来。 意识到他在捉弄自己，佐天泪子脸上先是一惊，随后就变成混着恼羞和懊恼的表情，也笑了出来。 “你太坏了！” “俗话说，女人不坏，男人不爱嘛。” “可是你是男人啊！” “男女平等嘛。小心我告你歧视男性，这要是在美国，你这就叫政治不正确哟！” “什么鬼啦！” 佐天泪子被他一本正经的模样给逗笑了，开朗的跟他玩笑着。 笑起来的佐天泪子相当的吸引人。 容姿的问题先放在一边，那种发自内心的笑容，就好像漫山遍野的花朵，或许每一朵看上去都平平无奇，但是满溢出来的活力的气息就不一样。 川神看着她绽放的笑脸，就觉着自己刚刚的捉弄，真的是大成功呀！ “好了好了，一会再说我的话题，总之，不先试着把猫救下来吗？” 在川神的引导下，佐天泪子尝试在面前制造出空气台阶，然后一步一步，小心翼翼的，好像走钢丝一样，少女双手打开，保持平衡，小心翼翼的踏着自己制造的台阶走了上去。 “好了，乖乖，到这里来。” 她抱住小猫。 一般来说，应该是她抱着小猫下来的场景。 可是，正如落水者会不顾一切的抓身边的东西一样，小猫本来就是收到刺激才会逃到树上的，现在一看有人过来，它哪里懂这个人是来帮助它还是来害它的？收到惊吓的它只能不顾一切的挥动爪子，试着驱赶佐天泪子。 结果就是佐天泪子被它抓疼了，哎呦一声叫了出来。超能力者的能力来源于自己的大脑，一旦收到剧烈的疼痛，大脑瞬间停止思考的话，超能力就会崩溃，自然，佐天泪子脚下的空气台阶因为胳膊被猫抓伤精神涣散的瞬间，崩溃了。 “哇啊啊啊！” 一人一猫直接从树枝上摔了下来。 预想中背后的剧痛没有传过来。 因为，一双手已经接在了她的身下。 川神响也从一开始就在旁边关注事态发展，原本他想的就是如果小猫不慎坠落，自己跑过去接住它。不过就是现在从接住猫变成接住人。难度也没有增加多——增加了很多好吗！ 川神自己的双臂都快断掉了。 俗话说，伤筋动骨一百天，就算是崴了脚，想要恢复正常彻底不疼了，也得过个十天半个月，更何况他之前确确实实被麦野沈利切掉了胳膊，平日里没有什么，只要用氮气装甲包裹着伤臂，不让它过于用力就好了。今天情急之下，他都忘了自己已经没有氮气装甲，只觉着手臂一疼，还好外伤已经痊愈，只是骨头没有长好，否则怕不是要“血溅当场”。 川神小心翼翼的调整佐天泪子的身体重心，把她放下来。装作没事似的调侃道：“哎呀哎呀，救猫的人自己变成猫算怎么回事啦。又不是迈克尔杰克逊。” “哎，人家不是变猫，是黑豹啦！” “豹子也是猫科动物嘛。” （PS：两人说的是迈克尔杰克逊的MV《black-or-white》里面的场景，迈克尔杰克逊在MV的最后变成了一只黑豹。） 两人相互打趣的时候，之前一直不肯安分的猫咪一下从她怀里窜出去，不见了踪影。 “哎呀哎呀，真的是不客气的小家伙呢。” 佐天泪子看看自己被它抓伤的手臂，横七竖八的血痕在少女肌肤上留下纵横的痕迹，伤疤是男人的勋章，跟女人不太相称，更何况，就算是勋章，也没有人会闲的没事把被猫抓伤的口子留在身上，这太丢人了，连只猫都干不过，还能干什么？ 好在自己的衣服没有出事，要不然今天难得的体会超能力的机会就泡汤咯。 “嘛，别在意啦。我会教你怎么用流体掌控止血的啦，不会留下伤口的啦。” “哎？！还有这种功能的吗？” “那是当然的，我的流体掌控没有不可能的！” “那，操作固体呢？” “佐天小姐，您这么说就太没意思啦！” “哈哈哈！” 刚刚被川神捉弄了裙子裤子的问题，现在佐天马上就找回了场子，周围路过的人里有好事的，看见这一幕，也只能会心一笑，在心里说一句“笨蛋情侣笨蛋情侣”，然后默默走开了，盘算着把这件事讲给自己的好友听，或者直接在网上当作谈资，或许会被人遗忘，或许会滋生新的都市传说。 不过那就不是这两人能掌控的了。 那些后话先不说，能不能滋生都市传说不清楚，不过现在确实滋生了什么东西。 远远的的，依靠裁剪整齐的灌木丛当作隐藏物，留着单马尾的少女正死死咬住自己的嘴唇，声音里透出不甘心的声音：“响也哥！明明我也可以的啊……上树也好，被猫抓也好，我也没问题的啊！” 啊啦……似乎这位小姐搞错了重点呢。 来人当然是岛崎千雪，因为大家现在在同一个宿舍里住，不用很费力气就能知道其他人的动向。川神的本意是希望大家能多点交流，有点“人味”，不过现在却变成自己动向被岛崎千雪掌控的罪魁祸首了。 “果然，郁岛说的没错，他今天果然有事情！” 果然，研究所里的坏事一半是川神干的，另一半是郁岛川干的。这两个人名字里都有一个川字，怕不是这个字有什么奇怪的诅咒，名字里有个川字的都喜欢坑人。 昨天川神没有保护住郁岛川的手机，于是今天郁岛川就小小的恶心他一下咯。反正无伤大雅不是吗？ 于是就有了现在这一幕。 偷偷跟在两人后面，岛崎千雪咬牙切齿的看着两人亲密的模样，真恨不得能冲上去拆散他们。可是这样就无法解释为啥自己会在这里，她必须克制。 “喵。” 刚刚被佐天泪子救下了的猫发出甜蜜的叫声，蹭着岛崎的脚脖子。注意到它，她一把抱了起来，团在怀里抚摸着。 “你刚刚是不是被那两个人给带下来了？” “喵。” “他们说什么了？” “喵喵，喵呜，喵！” “呜呜呜呜！居然跟我的响也哥这么亲密……那家伙……” “喵……” “你也觉得他们两个是一对吗？！” 岛崎脸上忽然露出不快的神色，不知道她刚刚这只猫跟他说了什么，不过想来内容应该差不多能猜到的。 怎么说呢，异语理解，在某些特定的场合真的是很好用啊…… 似乎被她的表情吓到了，猫咪一下窜出她的怀里逃走了。 “差不多该追上去了。” 岛崎小心翼翼的窥视着那边的情况，川神和佐天已经走远了。 “您好，我们是风纪委员，报案中提到的【形迹可疑的女性】，就是您了吧？” 忽然，在岛崎背后传来了女性风纪委员的声音，随后一只手抓住了她的肩膀，阻止了她的行动。 “哎？！” 第六章、所谓的跟踪其实就是犯罪吧？ “居然，真的在使用能力啊……” 白井黑子咬着指甲，心中的奇怪和焦急让她现在情不自禁的咬着指甲，借以这个动作来稍微缓和一下心底的狂躁。 佐天泪子是LV0。 在学园都市里，LV0等级的超能力，分类标准是“虽然具有超能力，但是微小到观测不到”。可是，那个LV0的佐天同学，现在却彻彻底底的，像是一个超能力者一样，挥洒超能力。 佐天泪子就好像刚刚获得超能力的孩子一样，兴奋的挥动的手里的风团，她的头发被风吹得很乱，不是说造型乱，而是说【摆动的方向】。一般人往前走，头发会往后飘，风怎么吹，头发就会顺着风的流动而偏转。可是佐天泪子现在可不一样，她随意的操作着身边的乱流，来让头发肆意的飘动着。 啊，不过事实是，佐天泪子还不能很好的控制川神的能力，如果试图控制风，那么往往只能关注手里的那一点，周围的风就关不了了。 话说…… 明明一开始是岛崎千雪在跟着两人，怎么忽然就冒出来一个白井黑子了？ 这就要从稍微之前断开的地方重新讲起了。 ———————————————————— “您好，我们是风纪委员，报案中提到的【形迹可疑的女性】，就是您了吧？” 岛崎千雪背后响起的声音，不出意外的，就是白井黑子。 其实想想也是，岛崎千雪这样的小姑娘，本来就吸引人的注意力，然后她偏偏还做出了奇怪的举动，比如躲在灌木丛后面啊，比如躲在树干后面偷偷观察啊，比如跟猫和鸟对话啊，之类的，怎么看都是一个不太正常的人。 然后……就有人通报给风纪委员了。 其实这次的事情本来不应该归白井黑子管辖的，因为她所属的风纪委员177支部根本就不在这里，不过她可不管这个。在知道了有人汇报形迹可疑的女性，本来正在调查幻想御手却无从查起的三人忽然想到，这是不是幻想御手的交易呢？于是赶紧过去了。 是交易，最好，现行犯。 不是交易，也没差，尾行也是违法的呀。 结果…… 连白井黑子也加入了尾行的大军了……这还真是让人唏嘘不已，不由得感慨学园都市的执法是不是要完。 一切的开端，都是从佐天泪子暴露了超能力开始。 正在和川神一起散步，寻找能够大显身手的机会。这就是命运的巧合了，自己没能力的时候吧，这些垃圾一波一波的来。自己现在有能力了，他们反而不出来了。 佐天泪子差点都想叉腰大喊一声：“有搭讪我的没有啊？快来啊，不良少年们！新鲜的美少女哟！”不过这样未免过于没有常识，也只能在心里想想——喂，话说还真想了啊？！ 有点心情难平的佐天泪子就把手里刚刚喝空的铝罐扔飞了，然后身手比划了一个手枪的模样。下一个瞬间，从她指尖飞出了半透明的某种东西，一下子打穿了铝罐，在上面开了一个小洞，发出啪啦一声。 子弹打穿铝罐，继续飞行，最后在建筑物的外墙了打落了一块墙皮。 这一下让所有人都惊愕了。 佐天泪子惊讶于自己的超能力，原本还以为，就跟小孩子玩的空气枪一样呢。 直到这时候，她才终于有一点实际感觉，为什么都说超能力者很危险……大概就是这样的吧，无意中就会给周围造成麻烦。 更惊讶的自然就是白井黑子了。 她大大的张开嘴巴，惊愕的看着远方的她使用超能力。 “那个……初春……” “嗯？” 被忽然叫到名字的女孩子歪了下头，她刚刚在跟岛崎千雪沟通，没有注意佐天那边的情况。 “佐天泪子同学，我记得，是LV0的吧？” “嗯。” “lv0，能从手指间放出打穿铝罐的攻击吗？” “哎呀，白井同学你在说什么傻话啊。不就是因为用不出来，才会被叫做LV0的嘛！” 日前刚刚进行过【身体检查】的初春饰利一边笑着一边不理解的摇摇头，不明白为什么自己的搭档会问这么蠢的问题。 “……” 白井黑子心里瞬间凉了一截。 超能力者的进步是很缓慢的，超能力的成长是一个过程，不像是RPG游戏一样，经验值攒满了，下个瞬间就会变强之类的。白井黑子心里非常清楚这点，自己也好，姐姐大人也好，两人都是慢慢成长到现在的水平的。 可是，佐天同学明明之前还是LV0，结果现在却能用超能力。 能够打穿铝罐的空气子弹的话，大概已经能评价到LV2甚至是LV3的水平了。 这本应该是不可能的事情。 一个名词忽然闪电似的窜上白井黑子的脊背。 【幻想御手】。 最近一段时间，很多案件都是这样，原本登陆在书库里的超能力者的资料，和本人的超能力等级不挂钩的。佐天泪子现在也变成了这样。 之前大家讨论的结果是，有可能是这个都市传说，幻想御手。 结果，忽然佐天泪子就表现出了这种素质…… 难道说？！ 白井黑子好像明白了什么。 为什么佐天泪子会瞒着初春？因为她也知道幻想御手这东西不是什么好东西，不敢跟身为风纪委员的好友说。当然，也可能是因为贩卖者表示不能告诉其他人之类的。 为什么佐天泪子会和川神响也在一起？因为他就是那个贩卖幻想御手的人！ 啊，这样一切都说得通了。 好像这家伙，最近还买了一栋公寓楼。 这是哪里来的钱？ 那里原本是一所学生公寓，某个贵族学院修建的用来供女孩子们上学的贵族式公寓，不过后来因为某些原因，居住在里面的女生们忽然尖叫着表示绝对不要在里面休息，因为这事闹得挺大的，白井也听说过。后来哪里就被废弃了，好像那所学校正在着急的想要把它卖出去来弥补亏空。 可就算如此，也是一笔巨款才对。 原来如此，如果是幻想御手就说得过去了。 通过把幻想御手卖给那些可怜的低能力者，借此牟取暴利！ 这个男人，太恶劣了！ 白井黑子看向川神的眼色更加不快起来。 “唔？川神君啊。” 原本是跟过来凑热闹的御坂美琴看她这么咬牙切齿的模样，就好奇的顺着她的视线看过去，一下子就捕捉到了川神响也那赤红的运动服。 “哎？姐姐大人跟他很熟吗？” 什么情况？ 白井黑子可没听说，这两个人什么时候关系这么好了？！ “不熟啊，见过几面啦。” “哎……哎？” 是这样吗？白井黑子在心里反复的追问自己，仔细回忆着前几次川神和御坂美琴见面的情况。 不管哪一次，姐姐大人都好像被川神踩到了尾巴的猫一样，跟他的交流绝对算不上什么愉快的。 结果现在…… 看看姐姐大人一脸稀松平常的模样，如果这里是GALGAME的话，好感度以100为基准，那么御坂美琴的好感度就是从-50提升到20左右。相当厉害了。 到底发生了什么？！短短的几天了，就在自己忙于风纪委员的工作，稍微和姐姐大人分开了一小会的时间里，这个男人！居然就能一口气刷70点好感度，这家伙，到底是怎么做到的？！ 不知为何，白井黑子心里忽然还有点钦佩他，甚至有点想要拜他为师的心情了。 自己和姐姐大人日夜相处，好感度还是怎么也上不去。可是这个男人，居然能在短短的时间里刷到这个程度的吗？ “那什么……我觉着，先不用把她带走。” 面对初春饰利警告岛崎千雪的时候，白井黑子忽然插嘴道。 “哎——白井同学你在说什么呐！” 初春饰利不满的嘟着嘴说，她本就是有点婴儿肥，脸颊圆圆的女孩子，现在这么一弄，她更加没有威严了。 原本她就好不容易才让岛崎千雪将信将疑的有点危机感，觉着初春饰利是一个很了不起的风纪委员，结果被白井黑子这么一弄，刚刚好容易营造出来的风纪委员的形象全都垮掉了。 “不，仔细听我说，初春，这件事可能涉及相当多，甚至，有可能跟幻想御手有关系……我刚刚，看见佐天泪子使用能力了。” “哎哎？！” 然后就是现在的情况了。 跟踪佐天川神二人组的，从一个岛崎千雪，一口气增加到了4人。 顺便一提，刚刚在四人聊天的时候，川神他们早就走远了。不过岛崎问了一下路过的鸟，轻而易举的就追踪到了两人的行踪。 不得不说，超能力这东西，好用不好用，完全看场合。在现在这个时候，岛崎的异语理解甚至比一方通行的矢量操作还好用。 就这样，超能力者佐天泪子小姐的冒险，这才要开始呢。 ———————————— “啊——好和平啊……学园都市。” 佐天泪子瘫倒在长椅上，累倒是不累，就是有一点脱力感觉。好像自己一拳轮满了力量，结果却打在羽毛上，软绵绵的，一点打中的感觉都没有。 “哈哈，和平一点也不错嘛。” 川神笑着，起身去旁边的自动贩卖机买饮料，投了硬币进去，两听饮料滚了出来，他捡起一罐，直接往佐天泪子脖子上贴了过去。 “啊——好——凉——” 佐天泪子没干劲的回应着，铝罐和她脖子皮肤接触，却意外的没有多凉，她现在兴致不太高，也就没配合他一起模拟漫画的场景。 一般来说，这种时候应该是女孩子蜷缩起来，夸张的做表情才对。 不过今天天气太热，再加上川神买的这台似乎有点问题，滚出来的冷饮不是很凉。 （“什么啊！那机器！瞧不起人吗？不是说好吞钱的吗？修好了？！”“姐姐大人，安静安静！”） “嘛，别在意啦，搞不好案件会自己冒出来呢。总之，干脆别想了怎么样？就好像找东西一样，需要的时候找不到，不需要的时候就自己跑出来了。今天难得出来，有什么想做的吗？” 川神似乎是真的渴了，说完了这一堆话之后，拉开易拉罐的拉环，把里面的液体一饮而尽。 罐子通体漆黑，上面画着棕色的咖啡豆，边角还写着100%的数字，一看就知道，这是以高浓度为卖点的超浓咖啡。 看起来，他今天是真的很困了。 一路上佐天泪子就一直看他打呵欠，忽然心里升起一阵愧疚的心情。 明明人家这么累了，自己还麻烦人家让自己体会超能力者的心情。而且虽然不知道他是怎么做到的，可是，想来很困难吧？让别人使用自己的超能力什么的。 至少佐天泪子还是第一次听说这种事情。如果泄密出去，搞不好会变成新的都市传说…… 啊？都市传说吗…… 佐天泪子忽然想到了，好像最近都市传说里挺流行的来着，幻想御手。 “感觉，川神君很像是幻想御手呢。” （“来了来了，响也哥他们谈到幻想御手了。”“哦哦，我就知道，那位先生长了一张犯罪分子的脸。”“那是什么脸啦！不许乱说响也哥的坏话！”“喂，你们两个安静一点，要被发现的！”） “幻想御手？” 川神被这个新名词给吸引了，疲倦的脸上露出了一点笑意。 “嗯，听说能让使用者一下子提高超能力等级呢。” “那我也想用啊。一下子成为LV5啊什么的。到时候我就能给自己的超能力起名字啦。你听说过的吧？比如御坂美琴。” （“我？”） “她的能力分类上应该叫【电击使】或者【发电能力】，结果呢？她的能力名叫【超电磁炮】。我到时候也叫一个【天上天下无敌流体操作宇宙无敌大帅哥】川神响也好了。” “好长！” （“好长”X4“喂等等，我的起名能力有那么糟糕吗？！被你拿来这么类比我颜面何存啊！”“姐姐大人淡定啊！”） “嗯？” 川神似乎注意到了草丛里的动静，往这边看了一眼，吓得四人赶紧屏息，不敢出声。 “嘛，我给你看看，这可是时下最火的话题……哎？” 佐天泪子打开手机，刚说给他搜索一下的，结果，她发出了小小的惊讶。 川神好奇的凑过去，屏幕上是一个都市传说的收集网站，现在在最前面的，并不是什么幻想御手，而是清一色的【吸血鬼传说】。 “吸血……鬼？” 第七章、都市传说-吸血鬼 都市传说这种东西，每个地方会有。 人类总是渴望着故事，以及不同寻常的发展，而且期待着这种奇遇落在自己身上。 从最早的学校怪谈，比如什么多出来一节的台阶啊，比如在午夜12点削苹果如果皮不断就会怎么样怎么样什么的，到现在学园都市里传说的能让能力突飞猛进的幻想御手啊，能让一切能力失衡的幻想杀手啊，传说中学园都市里还有一个虚数学区啊，学园都市里隐藏着吸血鬼啊之类的，这种非科学的东西，意外的在科学测的大本营非常的火热。 不过，流言这东西，总会有根据的。 比如中国人以龙为信仰，大家描述龙的时候，会说鹿角啊，牛耳啊蛇身啊之类的，虽然大家没见过龙，但是大家见过鹿见过牛见过蛇，这就有点类似杯弓蛇影的意思了，把有点相似的东西，说成了另外的东西。 事实上，这个吸血鬼传说其实还是佐天泪子自己引发的来着，只不过她不知道。 就是佐天第一次拜访研究所的时候，看见神谷研究所一片破败，然后激动之余上网发帖，也不知道经过了多少次的传播，反正最后被扭曲成了黄昏时分街道上的吸血鬼。 日本把黄昏叫做【逢魔之刻】，意思是在这个时候最容易遇到牛鬼蛇神，顺便一提，这个说法的最初的用意是让日本人在晚上的时候老老实实呆在家里。 对于当年封建的人，“夜里危险，容易出事”远远不如“黄昏之后街上有鬼”来的有效果。 佐天泪子原本还有点失落的脸，一下子充满了神彩。她本来就是对都市传说非常狂热的类型，她在入手了幻想御手之后，整个人都陷入了纠结，也就是要用，还是别用的纠结，没心思关注其他的消息，终于，在现在她暂时从这个两难的问题里解放出来之后，她果断被这种极具少女情怀的吸血鬼传说给吸引了。 身为男人的川神不是很能理解为什么吸血鬼在女性心中那么受欢迎。讲讲道理，脸苍白成那个样子，这明显是没有多健康吧？！而且这玩意一开始明明是邪恶的妖怪啊，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吸血鬼变成帅哥的代名词了…… 怎么说呢，就从乙女向游戏里，玩了命的要往吸血鬼这种要素上凑就知道这个要素在女性中的火爆了。 至少是厂商认为女性都喜欢这种要素。 看佐天泪子忽然兴奋的模样，川神一边揉太阳穴一边勉强打起精神，道：“既然这么感兴趣，索性就去调查一下吧？” 他的声音罕见的有点虚托的味道。事实上，把两个人的大脑连接起来这种事，做起来格外的累，川神一时没忍住，又打了个呵欠，又是一股倦意袭来，本来昨天就没有休息好，今天还要这么搞，简直是灾难啊。 原本他还觉着，如果有什么事情，自己的格斗术还能帮佐天一把，看起来，自己这次是完全要依赖于她咯。 想到这里，他在刚刚努力给佐天泪子解释了如果展开氮气装甲保护自己，免得出现意外，结果就是他原本就疲倦的大脑变得更加难以运作。 想要吃点甜的，大量的甜食。 可惜，如果是平日，他可以通过进食甜腻的饮料，然后控制它们在身体里高速分解，以此来快速补充大脑的糖分，现在超能力转嫁给佐天泪子，他自己是用不了的。 神谷所长毕竟不是脑波专长的研究者，能把非本专业的技术传给川神已经是相当了不得的智慧，想到这里，川神又有点佩服他了。 （糟糕了……又开始胡思乱想了……） 一旦川神响也陷入过于紧张，过于疲劳的时候，他的大脑就会开始思考一些毫无意义的事情，以此来缓解身体过于紧绷的情绪，不让自己陷入过于焦躁的节奏，这也是身体的自我警报了。 “……那，川神你觉着咱们应该先去什么地方？” 看起来，佐天泪子没注意到他刚刚走神了，还一脸兴奋的追问。 现在她有了超能力，如果不能用来匡扶正义，查找吸血鬼什么的也算不枉此行了……大概吧。 “已经确定要找了吗？” 虽然没听她之前说什么，不过结合前言，川神推测她是想要找吸血鬼吧。 “哎——明明都有受害者了，我们这可是给风纪委员减少工作量哟！” 佐天泪子挺起胸口，露出颇为骄傲的神色。看起来她现在正因为【能和初春、白井她们一起为了学园都市而战】而骄傲不已呢。 （“真要是为了风纪委员着想就别乱用幻想御手啊佐天同学！”“是啊是啊，一般人就不要老想着搀和到风纪委员的工作里了啊！姐姐大人！”“哎哎？！怪我？！”） “受害者呀……” “川神你不会说放着不管就好了吧？” 面对佐天泪子忽然逼近的脸，川神说什么也没法告诉她：其实我刚刚根本没听你说什么，我走神了。这种话。 （看起来，已经有受害者了吗？话说，居然真的有吸血鬼？不是传说？还是说，有人故意在网上散布谣言？就是那种……煽风点火的人？啊……不行，脑子太乱想不到。） 川神焦急的搓着自己的头发，好像有点困扰的模样。看他这样，佐天泪子也终于明白自己刚刚似乎是太失礼了，一边哎嘿嘿的不好意思的坐回长椅上，一边偷偷看他的脸。 川神叹了口气，笑道：“没关系，去找吧。风纪委员里也经常有人越权做校外风纪维护，咱们偶尔一次也没事吧？嗯，那么就从目击证词开始找起吧。” （“真是的！说谁越权啊…………等等？初春你那是什么眼神？姐姐大人？！连你也？！”） —————————————— 说是要找目击证词，可是茫茫人海里，想要找一个网络上说的“目击证人”谈何容易？互联网最大的特色就是【隐秘】，当年有一句流行语“在网上你永远不知道屏幕后面是什么”，说的就是这样。 大家隔着屏幕，匿名在网站上留下自己的说法，众说纷纭，本来就很难找。再加上里面混合着包含妄想的，还有一些完全没用的留言，更加增大了搜寻的难度。 川神和佐天泪子试着从网站上找目击者信息的时候，终于发现了这点。 最后，只能姑且从网上筛选了一些好像能当作参考的留言，把它们整合起来。 “唔，也就是说，孤身一人的女性，走在没有监控的小巷子里，就会遭遇吸血鬼吗？” 川神一边说一边苦笑了一下，这怎么听都是普通的抢劫案吧？最多就是蹭了一波吸血鬼的热度罢了。 为什么孤身一人？因为打晕之后没有目击者。 为什么在没有监控的小巷子里？因为抢了钱之后就跑啊。 而且，据说在事后，女性脖子上会留下小口子，这就更好说了。把人敲晕之后，随便用钉子之类的就能模仿出来……真的是…… 透过赤红的镜片，川神感觉佐天泪子的模样有点模糊。 “嗯……也就是说，诱饵作战咯？” 佐天泪子兴奋的攥起拳头，一副跃跃欲试的模样。 “喂，哪有诱饵自己这么兴奋的！” 看她这样，川神笑笑，伸出手指在她额头敲了一下。 （“啊啊啊啊啊！响也哥！都没敲过我！什么啊！那女人！”“哇哇，别乱动！”“是啊冷静一下啊岛崎小姐！”“呜呜呜呜！不甘心啊！那种女人哪里好的啦！是黑长直吗？果然是黑长直的问题吗？！我也要去染发！”“冷静一下啊！”） “哎？感觉那边是不是有点吵啊？” 这次真不愧是动静太大，连佐天泪子都觉着有点不对劲，她好奇的向发出声音的地方探过头，想看看里面有什么。 不过还没等她看清楚，就听刷拉一声，灌木丛里窜出一条金毛的小狗，正在追着另一只小狗，两个小生命窜了出来。 “哎，真可爱。” 发出这样的感慨，佐天泪子不再感觉有什么问题，继续把关注放在吸血鬼的话题上。草丛里顿时传来了一阵安心的呼吸声。 （“真厉害啊，居然能跟动物沟通……”“哎嘿，厉害吧！”“那么说，之前也确实是在跟猫说话咯？！哎哎……”“动物话题怎样都好啦！”“啊……我已经有点觉着无聊了，可以先回去了吗？”“哎，姐姐大人稍等片刻，现在走的话会打草惊蛇的！”“【打草】啊……”） “总之——诱饵作战，川神你觉着如何？” “完全OK。诱饵小姐本人都这么说了，我还有什么非得阻拦你的理由呢。” 没有精力跟她计较些什么，川神直截了当的同意了她的说法。 “不过，记得跟我保持50米的距离，否则超能力就会失效咯。” “嗯嗯，50米对吧？哎嘿嘿，总感觉太麻烦川神君啦！” “哈哈，正所谓债多了不愁，已经添了这么多麻烦了也不介意多一点！” “哎——这种时候应该说【没关系，才不麻烦】才对吧？” “可是确实添了不少麻烦啊，我今天可是很忙的。我要忙着睡觉，打游戏，散步，午睡，打游戏，钓鱼和睡觉！” “这不是超闲的吗？！” 两个人随意的打趣着彼此，不得不说，两个人的性格非常搭配。佐天泪子是那种没有什么距离感的女性，属于热情又开朗的性格，喜欢玩笑，喜欢都市传说，什么时候都充满了活力的女性。 川神响也则是充满了小孩子脾气，喜欢搞恶作剧的家伙，喜欢开玩笑，喜欢作弄人。也属于事情非常多的性格。这两个人在一起，总是能第一时间配合彼此的调子去开彼此的玩笑。一方被捉弄了，马上另一方就会开始谋划去捉弄回去，结果就是两个人给人一种【铁哥们】的感觉。 两人默契的让人很难相信他们才刚刚认识不到两个星期。 （“他们移动了，快点跟上！”） 看着两人离开公园，草丛四人组马上都窜了出去，刚刚四个女孩子腻在草丛里，怎么想都会很挤的吧。难得松了一点，御坂美琴一边弄掉头发上的叶子一边叹了口气：“我就先回去了……” 本来御坂美琴是因为幻想御手相关的消息这才跟过来的，可是直到刚刚为止，川神和佐天那默契又合拍的模样，总让她心头有一点难以言喻的焦躁感。再加上一直躲在草丛里偷窥，那种完全不光明正大的手段也让御坂美琴格外的焦躁，两者叠加，让她失去了继续跟踪两人的动力。 “哎，要走了啊？那么一路顺风。” 岛崎千雪巴不得她快点走，在她心里，最为强大的敌人反而是御坂美琴。 对，哪怕是看见刚刚的场景，依旧觉着佐天泪子的威胁不如御坂美琴大。这就是岛崎千雪的第六感。她有这种预感，如果恋爱发展成战争，那么御坂美琴绝对是世界霸主等级的怪物。 “哎，姐姐大人要走了吗？不继续追查了吗？” 白井黑子赶紧挽留了一下，今天的行动严格来说并不能算是风纪委员的活动，让姐姐大人跟着也没什么，更何况…… （在草丛里，四个人紧紧相贴，挤成一团，姐姐大人的味道，姐姐大人的皮肤……这是！千载难逢的好机会！！） 白井黑子心里已经乐开了花，原本看川神不顺眼的，今天也难得觉着这个男人意外的懂风情，能营造出让自己和姐姐大人这么相亲相爱的空间，这个男人，偶尔也是能派上用场的嘛！ “哎……感觉这跟幻想御手没关系啊，根本就是两个人在玩吧……有这个时间我觉着去游戏厅更有价值。” “哎，姐姐大人难道不关心佐天同学吗！搞不好幻想御手是什么危险品哟！之类的？” “唉？” 御坂明明都没干劲了，却还是被白井黑子拉住，不能离开。初春饰利焦急的提醒两人：“他们已经走远了，再不快点……” 看起来四人里只有她是最关心佐天泪子怎么样的。 不过岛崎千雪却笑了笑，宽慰她： “没事，天空中，可是有我的同伴的呢。” 第八章、果然吸血鬼之类的非科学的东西是不存在的 那是学园都市第七学区的小巷子里。 根据都市传说的说法，如果身为女性，独身一人行走在小巷子里，尤其是没有监控的那种小巷子里，就有概率遭遇到吸血鬼。 在川神的建议下，佐天泪子最后选定了第七学区。 因为这里学校最为密集，而且还有常盘台这种贵族学校。 贵族，这个说法的重点，从第一个字就能理解：贵。 贵就是有钱的意思。 有钱人就是抢劫犯最喜欢的那种人。 川神排除了敌人会把人引诱到小巷子里一棍子打晕的可能性。 因为那样会给受害人留下很明显的外伤痕迹。正常人脑袋后面挨了一棍子，起来之后肯定觉着脖子特别疼。 而且，这是一个技术活。 别看电视剧里演的轻松，但事实上，想要一棍子把人敲晕，但是不致死，这就很难了。人类是很脆弱的，尤其是后颈和脑骨挨得很近，如果一下没有把握好，很容易把人头盖骨也一起敲碎，力气小了，打不晕。力气大了，有可能把人脊柱打断。 结论就是，川神不觉着那种拦路抢劫的家伙会有这种精密技术。 排除了这个，那么就只有两个可能性了。 第一：超能力者。 如果对手是精神系的超能力者，那么就有可能了。能够操作人的意志让人昏迷。 但是川神感觉不现实。 能让人昏厥的精神系超能力，大概是LV4，到了LV4，谁还有时间拦路抢劫？实话实说，川神还不是没想过抢银行，问题是风险和收益完全不成比例，而且比起钱，他更想要提高自己的超能力到LV5。 如果不是能力者，那么就是另一种可能性，也是川神感觉最高的可能性。 第二：迷药。 当然不是小说里的那种，而是普通的医学院里常用的那种麻醉剂，诸如乙醚之类的东西，能快速让人昏厥。 如果对方有一点风系的超能力，能把迷药吹到女性的口鼻附近，那么就很容易让她中招，然后趁着她意识模糊出来抢钱，抢走了之后，留下两个血口装吸血鬼，自己逃之夭夭。还真是有够不要脸的作战方式啊！ LV4的能力者不好找，LV1和LV2可是一抓一大把，真的是在学园都市里太多了。 因此，川神格外嘱咐佐天泪子，绝对不能关闭空气防壁。 佐天泪子当时还暗中笑话他过于紧张，不过现在她只想说，真有先见之明啊。 在佐天泪子面前，是邪笑的三个小混混。 在她背后，也有两个人包围过来了。 确实，之前绝体绝命死斗会里，警备员抓捕了一大批不良少年，让学园都市的治安一下提高了不少。 可是仔细想想，绝体绝命死斗会是什么人参加的？【帮派】。得到了武器资助的不良帮派，而且是有些野心的那种。然而并不是全部不良少年都有帮派的。得过且过，有一搭是一搭，混吃等死的不良少年也有不少。 他们深知自己干不过那些帮派，自然也不去搀和那浑水，人家让他们依附？那就依附咯？最多就是看见了人家低个头，叫个大哥，被派去跑个腿什么的，这算什么？身为低等级能力者，平日里被校园欺凌的还少吗？这个跟校园欺凌一比简直是小巫见大巫啊。 因此，在白银罗刹会为首的不良帮派被抓捕之后，这些原本就没有忠诚心的家伙自然又回归了最原始的模式。 这五个人一看就是商量好了，手里拿着粉末状的药粉，已经洒出来了。空气中还算是满明显的，灰蒙蒙的，好像下了一场薄雾。 “哎呀，这是那家的校服？没印象啊？” “管他呢，咱是冲着钱来的，又不是来看JK（女子高中生）的。” “嗯，钉子和锤子已经准备好了，我先去给她【吸个血】~” “小心点，别弄伤动脉静脉的，出人命那性质就不一样了。” “我晓得，我好歹也是医学系的学生呀！” “哦哦，真可靠。” 众人已然把佐天泪子当作普通的肥羊了。 在之前数次劫掠中，他们这个套路从没有失误过。 这是第十学区开发的新型麻醉剂，以高速生效和无副作用为主要卖点的药品。这是一所医学系的高中开发的。 学园都市里各个学区有各自不同的【特色】，第十学区的特色就是地价便宜。便宜的结果就是什么样的人都在这里面，当然，大部分都是没钱的人。自然是鱼龙混杂。有一些不太出名的学校，也会选择在这种地方建立校舍，原因自然是地价便宜。 这五个人中的一人，恰好就是这个学校药学系的学生，可以出入实验室，偷偷的带一点药出来，一次一点，积少成多。 以往，不管是哪里的学生，哪怕是全员都在LV3以上的常盘台的学生，也无法抵御住这新型麻醉药的攻击，自然，经验主义让他们认为，这次也是一样。 让LV2的空气能力者把药粉散布到女性附近，这种药品厉害了，只要附着在呼吸道黏膜就会有效果，所以哪怕是捂住口鼻，只要吸入一点，那就输了。 传说中，吸血鬼可以雾化，变成薄薄的雾气来抵消物理伤害，恐怕，一开始受害者都觉着自己昏迷前看见的薄雾，就是吸血鬼现身之前化身的吧？ 总之，就是这样，五人一如既往的，如法炮制的，试着麻醉佐天泪子。 结果却…… “阿诺，你们……该不会……就是传说中的【吸血鬼】吧？” 淡淡的雾气中，佐天泪子略带为难的问了一句，过于清晰的声音反倒是把对方吓了一跳，刚刚拿着榔头和钉子的不良少年吓了一跳，噗通一声摔倒在地。 “怎，怎么没效果？！” 听了这话，大家都是一惊，五个人围了上来，一看就知道，他们要围攻了。 怎么说呢，有些时候，老话真的是骗人。 什么人多力量大啊，什么众人拾柴火焰高啊，这些固然不算是错误，但是一定要加前提。 量变产生质变，前提是量的积累很大。5个人渣加起来还是人渣，永远是不存在什么5个人渣加起来就比比尔盖茨还有钱这种奇怪的设定。 尤其是战斗中，这点体现的尤为明显。比如五个拿着冲锋枪的事情，面对一枚引爆的核弹，他们能做的只是等死。这就是质的层面的不同了。 现在就是这样。川神透过自己赤红的镜片，看着他们的模样心里好笑。 他现在的位置是佐天泪子头上大约5米左右的地方。 对，也就是佐天泪子拐进小路的时候，两侧的建筑物中。 那里是一间情侣爱情酒店，也就是俗称的lovehotel。 川神至今都觉着，在学园都市里开lovehotel是一件很蠢的事情，尤其是在第七学区。尤其尤其是这里女校特别多的第七学区。 很多人可能觉着，如果学院里都是女孩子，找不到男生，当然很好骗。可惜，悲伤的事实是，当她们遇不到优秀的男性的时候，只要找优秀的女性不就好了吗？所以反而没有什么男女一起来lovehotel……这就有点微妙。 而且……这里都是初中生啊！高中生都不多！在这种地方开lovehotel这莫不是脑子出问题了？ 反正一边吐槽旅店老板脑子有问题，川神一边一个人开了房。 然后就发现老板看自己的眼色也微妙的了起来。 对啊，比起在初中学校旁边开情侣酒店，一个人去情侣酒店开房间这更奇怪了好吗？！ 结果两个人在【对方脑子真是有毛病】的共同认识下，结束了会晤。 坐在圆形的床上，川神倒是饶有兴趣的看这上面的按键，他还是第一次看见圆形的床，上面还有按钮。特别的柔软，好像水床的感觉。 （如果那天把御坂带过来，她一定会露出很有趣的表情。啊，想想都带感。不对不对，现在是佐天的问题。） 因为他不能离开佐天泪子50米之外，所以，只能用这个方式，通过垂直方向的距离，来让佐天泪子自己的超能力之下。 他透过窗户，看着楼下的情况。果然，五个人包围了佐天泪子。 “可惜呀。你们面对的是学园都市最优秀的LV4。” 他颇为自豪的这么说——当然，这个修饰是说他自己的。 在他的视线里，佐天泪子一个抱拳，就是动画和电影里经常看见的，把拳头啪的一声砸在自己手掌心里的那个动作，紧接着她身边掀起了一阵强风，螺旋的气浪直接把周围的药粉都给吹飞。 周围五人里经常干这档子事，自然都带着口罩，要不然还真就被自己的迷药给迷晕了，这未免太给抢匪丢人了。 （哎呀，要有分寸呀，你这么搞，他们可要逃走咯。） 川神这么想着，推开窗户，估算了一下距离，这里是三楼，并不是很高，他一只脚踩在上面，直接跳了下去，咚的一声落在佐天泪子旁边，那是一个标准的五点落地，他就地一滚，站起来，拍打身上的尘土。 ——这里顺便一提，就在川神跳下去不久，他的房门就被人打开了，一个浓妆艳抹的女人摸了进来。不用说，这自然是特殊服务的女性。因为看他一个人来开房间，觉着这个可能是个商机，结果摸进一看，没人啊？加上酒店老板信誓旦旦的说法，加上最近流行的吸血鬼传说，这个女性二话不说，拿出手机赶紧编辑发帖：今天工作中遇到吸血鬼了，真人真事！—— 楼下劫匪哪里见过这种神兵天降的作战，直接就吓傻了。 他们但凡是那种有胆气的人，都会选择直接抢银行或者直接拦路抢劫，会选择这种偷偷摸摸的方式，本来就是他们胆虚的证明。 川神忽然跳下了，再加上旁边的佐天泪子，黑发的二人组，男女的二人组，一下子让这些劫匪清醒了一些，他们忽然想到了什么…… “等，等一下……难道说……” 一个劫匪瑟瑟发抖道：“难道说，他们就是那个传说中的二人组？！” “传说中？二人组？” 川神和佐天都被这个说法给弄得一头雾水，两人什么时候成了传说了？ “我听说过，我前辈的同伴是帮派的，这是他告诉我的，学园都市的地下世界里，存在着一个可怕的二人组，女的是个长头发，最喜欢扮猪吃虎，假装柔柔弱弱，实际上是高等级的能力者！是一个会笑着放出冰锥的女人！” “啊啊啊，我，我也，我也听说过，尊称这个女人为大姐头，身穿红衣带着红色眼镜，给人火焰感觉的男人，虽然看上去很有常识，但是拥有一脚把人踹成肉泥的强大力量，开碑裂石，擎天撼地！” “他们是，专门狩猎不良少年取乐的，学园都市最凶最恶二人组啊！！！” 川神响也和佐天泪子面面相觑，好像有这么回事，但是听他们一说，又好像没有。 川神也没想到，自己曾经一时兴起的英雄救美，居然会以这种形式回收成果…… 正所谓人言可畏，川神一直以为，自己很小心流言的力量，可是现在想想，自己还是太低估了流言的力量了。 这才刚几天啊…… 想来也是，小混混被人打了，大家总要讲究一个面子，只能把打他的人形容的无比强大。然后一传十，十传百。在这个传播中，人的记忆都会模糊的，会用自己的方式先理解一下这个事情，然后再给别人解释，结果就是现在这样，原本是人家抢劫不成，被川神英雄救美，很正确的一个事情。 结果变成了川神和佐天同流合污，两人一起玩阴谋，暗中残害不良少年，这…… 川神眼睛一转，原本疲倦的脑子终于也被这过于有趣的事情给刺激的转了起来，他微微一笑，就说了三个字。 “大姐头。” 佐天心理也是咯噔一下，暗道一声：又来？！ 不过她还没来得及反应，只见五个不良少年齐刷刷的做了一个动作。 只见五人一齐下跪，头深深的埋在地上，标准的土下座。 “对不起！！！是我们错了！！！请饶我们不死啊！！！” 第九章、所谓吸血鬼 佐天泪子无力的坐在地上，也不顾地面灰尘，好像受到了很深的创伤一样，她双臂环抱着膝盖，好像体育课一样的坐在墙边。 看她这么失落的模样，原本就战战兢兢的五个不良少年现在更加战战兢兢了。 果然，事情和川神推测的完全一样。 就是五个不良少年，平日里被人欺负，后来听说有幻想御手这种东西，于是就动了歹心。 “我，我们也没办法啊，唯一能拯救我们这种低能力者的，就只有幻想御手了啊！” 其中一人有些自暴自弃，又好似歇斯底里的这么说。 “是啊，而且居然狮子大开口要我们五百万日元，我们上哪里找啊……” 另一人赶紧帮腔，看起来，他们这次是准备打人情牌了。 谣言的力量真是可怕。 它能让人畜无害的LV0化身为学园都市最凶最恶二人组中的一员。 它能让五个其貌不扬动机不纯的少年化身为黄昏时分的吸血鬼。 这几个人就是因为想买幻想御手不成，这才恶向胆边生，干起了这拦路抢劫的买卖。 他们中有一个人是第十学区医学院的学生，就利用自己的身份，偷偷的从研究所盗取麻醉药，这才开始这个计划。 “只要我们干完了抢劫，然后再给女性脖子上留下两个口子，她们肯定就会以为是吸血鬼做的。所以，所以我们就……” 其中一人掩面痛哭起来，男人的眼泪看起来……果然还是有点恶心啊，这种扭扭捏捏的哭法。 “我们什么都没有做啊，真要是找不良少年的麻烦，大蜘蛛啊，Skill-Out，修罗会啊，这些人才是真正的恶党啊！打我们这种垃圾，不但没有快感，还会脏了您的手的呀！” 这人话一出口，引来其余四人鸡啄米似的点头。川神苦笑了一下，正要放了他们，忽然，他疲劳的大脑里敏锐的注意到了一个细节，于是他追问了一个问题。 “我最后确认一次，你们先被人欺负，然后想买幻想御手没钱，为了筹钱准备抢劫，为了抢劫去准备药品和钉子，然后把现场伪装成吸血鬼犯案，你们坚信，这样就会让人都误认为是吸血鬼犯案，我说的逻辑正确吗？” “一点没错。” “我再问你，你们什么时候开始抢劫的。” “大，大概一个月之前……” 川神点点头。 五人看他一脸意味不明的追问这种细节，都不知道他要干什么，心里都是咯噔咯噔的，生怕他好像那些高级能力者一样找各种理由来欺负他们。 这就是学园都市的黑暗之一，或者说，是最黑暗的一点了。 人类总是这样，一边宣扬着人生而平等，一边随意的把人划分为三六九等，然后安然自乐的把自己放在高等级的位置，去欺负更低级的生物。 越是低级的人，越是热衷于这种【等级游戏】。 这就跟普通的学校欺凌一样。只不过，成为加害者一方的存在更加强大罢了。 获得了强大的能力，就无法抑制住心里黑暗的念头的人，大有人在。 只要学园都市一天还有这个LV等级制度，就一定有人仗着自己能力高去欺负能力低的人。 仇恨往往能让人获得安逸的满足，因为他们能暂时分放下仇恨之外的事情。 举个比较现实的例子吧。 一个国家，如果没有强大的内勤保证，国库空虚，人民吃不起饭，怨声载道，这样的国家，如何让国民遗忘饥饿呢？ 答案是战争。 只要引发本国和其他某个国家的战争，把人民的仇恨转移给这个国家就好了。人民会把一切的问题归结给战争。虽然人们不但没有富足，但是大家会把对政府的怨恨转移给对外国侵略者的怨恨。 没有人可以一帆风顺，遇到烦心事，大家都会糟心。糟心的多了，就想要发泄。那么他们能发泄的对象，就只能是比他们等级更低的那些人。 真的是…… 川神无奈的摇摇头，从这点出发去思考的话，倒是可以理解为什么白银罗刹会能轻松的煽动不良少年的情绪了，因为大家平日里就总被人欺负，也没有地方发泄，现在不是只能对让他们陷入如此窘境的学园都市复仇了吗？ 嘛算了。 川神摆摆手，原本应该是佐天泪子来干这个事情，继续树立她大姐头的威严的，结果现在她正因为吸血鬼是假的，而且是被不良少年假冒的这点给弄得没有精力了。 越是相信都市传说，那就越是会在都市传说告破之后感觉难受。 看她失落的样子，川神也不好跟她说什么让她配合自己的表演之类的话，只能自己站出来，说了一句：“你们当中，谁是负责人？” 一听这话，五人面面相觑，川神这是要拿管事的人开刀，杀鸡儆猴呀。 “我，是我，我是医学院的学生，我想到了能偷麻醉药，来抢劫的计划。” 一个看上去文文弱弱的学生颤颤巍巍的站了起来，好像好学生发言一样，举起了右手，好像在打报告一样。 其他四人都是感激的看着他，却没有人说话。 “那么，咬紧牙关。” 说完这句话，川神挥动拳头，一下砸在他脸颊上，冲击力直接把他的头偏到一边。 很疼。 但是意外的，比预想中轻得多。 毕竟，川神在传言里，是一个能随随便便踢碎建筑物的夸张的怪物，这样的人挥动的拳头，当然也是雷霆万钧的，结果却发现和普通人的拳头没什么两样。 “去吧。下次再干这种事，可就不是给你一拳能完事的了。你，懂的吧？” 川神扬了扬拳头，配合他赤红的风镜和嘴角玩笑似的笑容，众人都是一阵鸡啄米似的点头，如临大赦，一哄而散。 看大家都走了，川神这才走到佐天身边，安慰道：“没必要这么沮丧啦，都市传说嘛，本来就是类似的东西啦。” “川神……” 佐天泪子的声音从臂弯里传了出来，川神想要安慰她，奈何他没有和女性正常交流的经验。 岛崎是莫名其妙缠着自己，自己需要摆出拒绝的姿态才能跟她做朋友，如果不拒绝的话，现在她早就是川神夫人了。 四之宫是闷葫芦，你就算跟她说话她都没几个字回答，更别说普通的聊天了。不过这种简约的风格意外的符合川神的胃口就是了。如果非要选一个女性当战友，他肯定选四之宫，这个人话太少了，非常安静。 相反，五十岚就是另一个极端。这个人成天到晚的找自己PK，跟自己对着干，一脸非要证明她比自己更强的模样，她是小学生吗？ 樱井小姐，倒是正常人，可惜的是，自己和她的话题全都是超能力，就算偶尔有别的话题，也是为了确认会不会对超能力的开发产生影响的…… 结论，虽然身边有四个女性，但是硬是没有和女性产生正常的交流…… （什么情况，我忽然开始同情我自己是什么情况？！） 川神一脸悲痛的获得了结论：自己就是不会和女性交流。 这种时候，好像不知道在什么地方看见过，应该把自己的大衣给女性披上？ 川神刚刚把拉锁拽下来，马上想到：不对吧！现在是夏天啊！哪有人夏天把自己的运动服脱下来给女孩子披上的？还嫌不够热的吗？！ 好像，这种时候，应该默默的坐在一边守护她？ 可是她要沮丧到什么时候啊？！几个小时？该不会要一整天吧？ 唔，是不是转移话题比较好呢，可是说什么呢？ 超能力的话题会让她想到LV0的事情。 男孩子的话题女性感觉很无聊吧？尤其是川神的话题都是匕首训练和射击训练一类的事情。 说说在训练营里的事情吧，结果发现自己已经快彻底想不起来那些曾经的亲友了。 （等一下……说起来，我为什么一定要带着这幅风镜……） 川神心理忽然涌现出一股恐惧。 自己到底遗忘了多少东西？ 不过还好，当自己的手指接触到风镜那钻石镜片之后，他就安心了。 （我还记得……记得你们所有人。这就好了。原来如此，这是我发现自己开始失忆之后，给自己准备的【保存最后记忆】的装置吗？） 发现自己还能记得那次血腥的屠杀，倒在血泊之中的战友的尸体，还有这风镜的由来，川神由衷的松了口气。 “锵锵！” 就在川神头脑里复杂的思考的时候，佐天泪子忽然用嘴发出这种奇怪的效果音，双手弹开，露出少女恶作剧得逞的开朗的表情。 “哎嘿，吓了一跳吧川神？” 少女脸上哪有半点阴霾？完全都是一副开朗的笑容，那是让人联想到阳光的温暖的表情。 “确实吓到我了。” 少年回给她安心的笑容。如她所想的那样。 大家都说女人心不要猜，川神这时候才理解这句话的含义。 到底是佐天泪子一开始就很开心，想要找个机会跟自己开个玩笑呢？还是说她其实确实很沮丧，但是为了不让自己太过于担心，才会用开玩笑的方式来让自己宽心呢？ 不过，不管哪一种，这个女孩子都很有趣啊。 能跟她做朋友真是太好了。 川神这么想着。 “嗯，嘛，也算是体会一把能力者的感觉，谢谢啦川神君。” 佐天泪子脸上写满了下定决心的某种意志，川神虽然不明白她是为什么做了决定，不过想来不会是什么大奸大恶的事情，能露出那样漂亮笑容的女孩子，不会是一个坏人。 “其实……偷偷告诉你哟，川神……” 佐天泪子附身到他耳边，小声的呢喃着：“其实，我下载到了哟，幻想御手。” 其实，一开始也想炫耀给初春知道的，可是她那段时间很忙，而之后，有说幻想御手很危险，最后佐天泪子也没告诉她。 如果是川神的话，应该没问题吧？ 佐天泪子这么想。 “哎，那不是很厉害吗。” 果然，川神响也如她所想的，露出了开心的笑容。 虽然相处时间不长，不过佐天泪子感觉自己已经理解这个男人了。 他贪玩，他看似没有正形，实际上比谁都关心别人的感受，用轻佻和玩笑掩盖自己的关心，尽力不给别人添麻烦，这不就是——漫画里的傲娇嘛！ 她开朗的这么想。 “然后还有更厉害的消息哟。你猜幻想御手是什么？” “既然是叫幻想御手，总不会是个手吧，开玩笑的——嗯……考虑到可能性，果然感觉应该是类似药品之类的东西吧？你可不要乱吃哟，吃错药可就不好了。” “讨厌，你才吃错药。” 佐天笑骂他一句，这才扬了扬自己裙子口袋里的播放器。 “幻想御手，就是一支曲子哟。川神要听吗？” “来两首呗——” “才——不给你~想要的话就用钱来买呀小哥~刚刚你也听见了吧，市场价。” 佐天泪子一脸奸商的表情，川神配合着她，也露出小市民一样的谄媚姿态：“哎呀，大家都这么熟了，给我打个折呗！大姐头~” “那好，给你打个十五折好了！” “多谢多谢——个头啦！这不是更贵了吗！” 川神熟练的一个反手巴掌敲在佐天泪子锁骨上，这是日本漫才表演艺人经常做的动作，两人熟稔的相互开着玩笑，佐天泪子笑罢，这才道：“川神君，很累的吧？今天一直都很累的模样，是昨天没休息好呢？还是把超能力借给我导致的呢？虽然我不太懂原理什么的，不过，想来这种事情不会太轻松的吧？真是太感谢了，川神你能这么照顾我的任性。” 佐天泪子这次全然没有开玩笑的意思，认真的对他一鞠躬，随后，她把耳机塞到耳朵里。 “不过，我现在下定决心啦。要成为像是川神一样立派的超能力者。成为御坂同学那样优秀的超能力者。成为白井同学那样正义的超能力者。” 她这么说。 “说的真好啊。那么，如果你误入歧途了，可要小心我的拳头。我可是男女平等主义者，就算对手是女孩子，也能毫无负罪感的对她打出重拳的哟。” “哈哈，那还真是得小心……啊啊啊啊，糟糕了，忘了把幻想御手拷贝到这里了……太马虎了。” 明明刚刚说了那么帅的台词，结果却是这个下场，哎呀哎呀，超能力者佐天小姐似乎距离【立派的能力者】这个等级还差了不少呢。 第十章、都市传说-脱衣女 川神认为，都市传说都是假的。 都是某种真实，经过多重扭曲之后才最后成型的东西。 不过，似乎……也不完全是啊。 川神单手托着下巴，一脸打量艺术品的模样，看着面前脱掉上衣的长发女性，头歪了一下：“唔，作为女性而言，是不是脂肪的比例稍微有点高啊？” “哈？” 在他身边，是早已羞红了脸，双手捂住眼睛，却无法抑制住好奇心，从手指缝里偷看对方的佐天泪子。 这两个人在摆脱了小混混之后便离开的小巷子。白井黑子无法放任那些小混混就那么逃走，只能跟了上去，带着初春，把这五人以涉嫌故意伤人罪逮捕了。结果就是，跟踪大队一下子冷清了下来，御坂美琴都很奇怪，自己为啥还要跟岛崎千雪一起偷窥那两个人散步。 可是，她明明想走，心里却忽然生出了“啊，果然还是不能放着不管啊”的心情。 （怎么回事？我，我在担心那个风镜笨蛋吗？不不不，我一定是在担心佐天同学……） 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忽然有这种心情的御坂美琴只能这么想。 虽然她也想过会不会有精神操作系的超能力者对自己恶作剧，可是仔细想想，学园都市最强的精神系超能力者食蜂操祈都拿自己没有办法，她的读心术也好，精神操作也好，都无法入侵自己的大脑，应该不会有比她弱的人却能控制自己的存在吧？ 大概吧。 御坂美琴这么想。 现在四个人分成两组，一前一后的走着，也就是这个时候，川神两人听见了急刹车的尖锐声音，轮胎和地面摩擦发出了尖锐的声音。 紧接着就是“哎呦”一声惨叫，一个男人捂着肚子，滚在一台蓝色车子的车轮边上。 一看就知道了，这是车祸…… 当然，正确的说法是：假车祸。 也就是俗称的碰瓷啦。 川神一眼就看出来了。 首先，这辆一看就是价格不菲，川神虽然不懂车就是了，不过姑且也能理解：车子底盘越低的，车身越低的，造型越不同寻常的，就越贵。 贵的车，自然也要配套贵的装备，比如轮胎啊，比如引擎啊，比如车内装饰啊，比如使用的机油啊，当然，还有保养的费用之类的。这些加起来又是一笔不小的支出。 这样，就有一个小小的等式成立了：开豪车的人=有钱人。 川神马上猜到了：这个家伙，该不会也是想要靠碰瓷的手段募集租金，然后去弄幻想御手吧？ “哎呀哎呀，幻想御手魅力真的是大啊。” 川神嘀咕着。 果然，如他所料的，这个小混混刚刚滚在蓝色豪车的车轮下呻吟的时候，又是四个小混混围了过去，手里拿着指甲刀，正把刀尾的【矬子】弄了出来。 “他们这是做什么啊？用指甲刀……抢劫？” 佐天泪子明显不是很懂，她向川神问道。 “啊，当然不是要抢劫人了，不过意思差不多。——如果不赔钱，就把你的车漆刮花。这种意思。” “哎？听上去好下作啊。” “确实狠下做啊。顺便一提，如果是豪车——兰博基尼什么的，估计光是养护的费用就比入院费还要贵了。” “那么贵的吗？” “嘛，反正我也不懂车，前面都是我瞎说的。” “瞎说还行？！你还一本正经？！我差点都信了！” “我的话你都敢信，你活该被我骗啊。” 川神和佐天泪子好像没有半点紧张感似的，继续聊着。 佐天泪子没注意到，川神没有解开脑波的链接，现在的情况，依旧是【流体掌控佐天泪子】，而不是川神响也。 所以川神没有冲上去，佐天泪子自己也没发现，把自己当作普通人的她也没有上前。 “咚咚。” 小混混们把胳膊撑在蓝色的豪车侧门，扣起指节敲击车窗，发出清脆的声音。 “喂，你把咱们兄弟撞了知道吗？赶紧下车！” 车门打开，不是一般的推拉门，而是剪刀门，小混混吓了一跳，闪身，正好空出车主出来的时候。 那是一个头发很长的女性。 川神第一反应是麦野沈利，她也是拥有棕色长发的女性。 不过两人的分别太大，光是把面前的女人和麦野沈利做对比，川神都觉着对不起她。 麦野的头发是波浪发，明显是照着欧美系的模特用卷发器卷出来的，虽然弧度很大，但却丝毫不乱，按照某种特定的规则，弯曲成漂亮的弧度，井井有条的模样。 而面前的女人则完全是不修边幅了，头发只能用【乱糟糟】来形容。她的头发卷曲，完全是因为晚上睡觉时候压倒了头发，虽然能看出来她有经常清洗，头发并不油腻，可是却没有认真的梳理过，发型乱得要命。 川神听到身边佐天泪子小小的发出一声“哎————”的感叹，怕不是也注意到这女人的头发了。 正所谓头发是女人的第二张脸，看见有一个人这么不顾自己的脸，她也被吓到了吧。 这么想，川神又把视线看向了这个女人的着装。 头发终究只是一部分，也有一些人以凌乱为美，特别打造出那种不修边幅的凌乱的感觉，通过乱序的组成不规则的美感。 正所谓“对称是种美，不对称更美”，川神也不知道自己为啥要给她说话。 不过面前这个女人还是白瞎了他的一片苦心，上身是随处可见的白色衬衫，下面则是裙子和丝袜的搭配，看上去好像随处可见的白领一样。 说这一身好看吧，很微妙。说它丑吧，也不太对。只能说，跟这个女人气质完全不符合。 一般来说，白领都给人一种干练的感觉，可是她的头发偏偏让川神一点干练的感觉都体会不到。 然后，她在衣服外面还套了一件白色的长袖大褂，就是神谷所长老穿的那玩意，还好，天气热，她就把大褂脱掉，甩在副驾驶上了。 “那个，我没有撞到他。” 凌乱的女人用略带困扰的，给人颓废感觉的声音辩解道。 川神这才注意到，这个女人好像没睡好一样，有着浓浓的黑眼圈…… 或者说，好像她就没有好好睡过觉一样，一宿两宿不睡觉，人是不会有太重的黑眼圈的，只有经常熬夜，睡眠时间总是不充足的那一部分人，才会有黑眼圈。 考虑到她副驾驶的白色长衣，川神推测她很可能是神谷所长那种研究者。不过看她这么颓废的样子，宽心了不少：还好，神谷所长那种话唠型研究者是特殊的……太万幸了。 “喂，现在人赃并获，你还敢抵赖！怎么样，土井君！土井你不能死啊！” “啊……好疼啊，大哥，我感觉浑身都在疼……要死了，要被撞死了……” “你看看，土井他这么难受！你敢说跟你没关系。” 面对小混混的严厉谴责，女人只是困扰的眯起眼睛，挠挠头，继续拖着无力的颓废调子辩解：“可是，我刚刚是车子起步，连10迈都没有啊。”（备注：给不懂车的朋友：10迈的意思是每小时10公里，属于低速） “开什么玩笑，监控都录到了……噗……” 不良少年说着，忽然笑了出来。 一般来说，不良少年们犯罪都会去偏僻的小路，去那些没有监控的地方。 可是，今天他们却堂而皇之的在摄像头低下犯案，果然，是有恃无恐吧。 川神默默的看着事态的发展，心理忽然生出了感兴趣的想法。 果然，当他们说道监控的时候，他们都笑了出来，一个人拿出了自己的手机，上面播放的画面是，蓝色的豪车以超快的速度冲了出去，撞倒了在一个不良少年。 说是剪辑画面似乎不太像，感觉上……应该是超能力作祟。 “我的超能力啊，叫【虚拟欺诈】，可以扰乱【透镜】的成像。只要运用得当，这种视频也是能制作出来的。” “然后，再加上我的超能力【海市蜃楼】，可以折射空气中的光线，让成像在特点的地方出现。” 两个小混混开始解释自己的超能力了，川神无力的叹了口气：哪有人会给别人讲解自己超能力的？这不就跟战场上告诉敌人自己还有多少兵力一样蠢吗？ “只要我们两个组合，现在摄像头拍下的，就是刚刚这一幕。我说，咱们哥几个也不是坏人，就是最近因为幻想御手，手头有点紧，你看大姐你开得起这种豪车，借几个钱来花花，你省事，我们也轻松啊。时间就是金钱！” 小混混发出轻佻的声音，这让女性更加困扰了。 “那个，可是，我并不准备支付啊……因为，这其实跟我没关系吧？啊……真是困扰啊……” 她无奈的摇摇头，有些不知所措的站着。 似乎是紧张吧，再加上天气热的原因，她身上渐渐沁出了汗水，把衬衫和皮肤贴合了起来。 “我说，大姐，这么热的天，赶紧快点解决吧，反正你也不差这几个钱吧？那么，咱们大家都好不是……哇哇哇？！” 让不良少年发出惊呼的，是这个女人的动作。 或许是因为天气太热了吧，她浑身出汗。 如果大家浑身出汗之后，会怎么做呢？ 如果是在自己的家里，大家肯定都会选择把外套脱掉，怎么凉快怎么穿吧？ 这名女性也是一样。 仿佛把这大街当做了自己的家一样，她旁若无人的开始脱起了自己的衬衫。 “我说你们！怎么能袭击女性！” 看到这里，不愧是连佐天泪子也忍不住了。 她现在还认为自己是个LVO——毕竟她之前刚刚说过要川神把超能力停下的——这份勇气就更为可贵了。 “哈？哈啊？！我，我们才没有啊！该死，这下麻烦起来了，你们给我等着！” 他甩下这么一句狠话，便灰溜溜的逃掉了。 碰瓷还好说，就算被抓住，也不算什么太大的罪名。可是如果被扣上了侮辱女性的罪名，那么不管是法律还是道德上都很麻烦。 尤其是这两个人的超能力只能影响机器，无法影响人眼。 他们也是为了购买幻想御手铤而走险的人，由此不得不感慨佐天泪子的运气之好，大家抢破头，花了重金都未必能买到的稀有产品，佐天泪子小姐居然凭借自己的好运，居然下载到了。 还是免费下载的。 这个运气的对比简直可怕。 这简直就跟手机氪金游戏里，随便来了个单抽就把最稀有的SSR给抽到了一样啊，太嘲讽了。 “你们才是！等着警备员吧！” 佐天泪子愤愤的对他们伸出拳头。 “好了，已经没事了，可以把衬衫穿起来了。” “啊……啊，没关系。我是因为真的很热。不穿……可以吗？” “…………哎哎哎？！” 佐天泪子发出惊呼的声音。川神响也楞了一下，单手托着下巴，仔仔细细的打量着她的身体，最后给出了科学性的结论：“唔，作为女性而言，是不是脂肪的比例稍微有点高啊？” 这当然不是说面前的女性肥胖之类的，只是说相对于肌肉而言，脂肪的比例有点多了。可见她平日里没有进行锻炼活动，而且常年从事非体力劳作的工种。在学园都市里，这种工作基本就是教师或者研究者。 教师的话，为人师表，这么不在意自己的言行和容姿是不行的，大概是研究者吧。 怎么说呢，川神见到的研究者，各自有各自的奇葩之处，已经习惯了，见怪不怪了吧。 “嘛，佐天，总之我先把超能力【收回来】咯。” “哎？之前没收的吗？” “没哟。嘛，可能会有点眩晕之类的，总之你就忍忍吧。” 川神说着，打了个响指。 倒不是信号什么的，只是把佐天泪子的注意力吸引到响指上，这样他就会一定程度上忽视自己的大脑的疲倦。 神谷所长说，这种行动虽然对川神自己的大脑有很严重的负荷，但是相对的，对佐天泪子是全然无害的。 （如果你敢骗我，我就把你的研究成果全部格式化。） “呼……感觉凉爽多了。这是……你的超能力吗？” 颓废的女性终于多少打起了精神，看起来她真的很怕热啊。 “我叫木山春生，是一个研究者。可以，稍微跟你谈谈吗？” 第十一章、木山春生 木山春生驱车带着两人去了附近的休息处，不过虽然是豪华跑车，在市区里也只能用低速，完全没有风驰电掣的感觉就是了。 “就当做是解救我的谢礼，请你们的喝的。” 继续带着那种好像没睡够的表情，木山春生拖着慵懒的口吻这么说着。因此给人一种“这个人是不清不愿才请客的”感觉。 川神默默看看手里的热饮，那是咖喱汁。 夏天，在炙热的空气中，喝热饮……哇…… “夏天就应该喝点热的，而且咖喱里面的香料有助于恢复疲劳。你很累了，是吧。” 木山春生看破了川神刚刚向发牢骚，先发制人，略带关切的解释为什么给他热饮的同时，也问了一句。 （是冲着我的超能力来的吗？） 川神虽然表情不变，继续露出被人识破的尴尬笑容，可是内心却调高了警惕。 刚刚的句子，根据后续展开不同，可以从【累】演化出【为什么累】这种问题，一般来说，人类在疲劳的时候就容易做出误操作。 古代战争的时候，为什么都喜欢选择黎明时分或者半夜时分奇袭呢？原因就是疲劳。半夜里大家大部分都在睡觉，而黎明时，正好是睡觉的人没睡醒，值班的人精力消耗大半的时候。 一般人都是这样的。 而且，在疲劳的时候，人就想要发泄，哪怕只是跟人发发牢骚都好。比如，工作了一天，却被上司骂个狗血淋头的白领，很可能在下班之后去喝闷酒，然后跟身边的朋友对自己的公司大肆吐槽吧？然后在这吐槽里，就夹杂着关于公司运营的方式以及其他的信息。 川神提防的就是这个。 虽然木山春生给人一种没干劲的感觉，但是川神不敢赌，他输不起。在赌博中永远不败的人，只有不赌博的人。 “累倒是还好吧。嘛，总之我就心怀感激的喝下了。” 川神一边笑一边把咖喱汁的温度夺走……可是他却忘了，这是咖喱汁，和一般的饮料不一样，如果咖喱不够热，汁液就会变得粘稠而难以下口…… 因此，当他把铝罐举起来，试图利用重力把它们弄到嘴里的时候，却发现它们根本纹丝不动，结果他只能在用超能力把它们弄出来，喝到肚子里。 这还真是，连喝个饮料都要用超能力…… “哦……是用能力把饮料的温度剥夺了吗？真是厉害的超能力呢。水流系的超能力者？” 果然，木山春生的问题冲着川神的超能力过来了。 不管她是别有用心的打听，还是出于兴趣的追问，川神都不准备跟他说实话。 “不，我可是学园都市第一的多重能力者。” 川神裂开嘴，露出一个好像少年漫画里的热血笨蛋一样的笑容，双手平举，左手偷偷捏碎一个打火机，把里面的燃油点燃拖在手上，右手则让空气中的细小水蒸气汇聚在掌中，形成一个水球。 “同时掌控，也没有那么困难，噫哈哈哈哈。” 他好像典型的笨蛋一样高声笑了几下。 木山春生眉毛一挑，似乎是有点好奇又有点惊讶，不过很快她就把别的情绪都收了起来，恢复了之前那有点慵懒的模样，身体微微伏下去，用胳膊支撑着下巴。 “哎，你居然是这种性格呢……” 她用有点困扰的调子这么说，这就是川神想要的效果。 不过…… 川神偷偷看了佐天泪子一眼，这个女孩子从刚刚开始就在玩手机，弄得川神也有点尴尬。 你说，人家邀请你去喝茶，结果你的朋友一直在玩手机，这场面，虽然玩手机的本人觉着无所谓，但是其他人怎么想呢？ 可是川神又清楚，佐天泪子不是那种失礼的女孩子，她现在玩手机，肯定是有她自己的理由的。应该是有什么特别吸引她注意力的东西吧。 “在弄什么呢？” 川神悄悄通了她一下，低声问。 “川神川神，果然没错，她，就是传说哟。都市传说哟！” 川神询问的时候，身体保持随意的坐姿，双目看着木山春生，虽然好像在说话，但是嘴巴的动幅非常小。 但是佐天泪子不同，她直接整个人爬到川神耳朵边上，低声的这么说。 （都市传说？） 川神马上想到了两人今天的目标…… 难道说，这个木山春生，其实是吸血鬼？ 想到这里，川神再次仔细打量她了一次。 确实，如果非说是吸血鬼……也不是不能接受。 比如，她的皮肤，似乎因为常年呆在不见阳光的研究所里，显得很白，但是……因为疏于保养，不是很细致。眼圈也很重，确实有点吸血鬼的感觉。 而且这个慵懒的调子，如果是半夜出现在阳台上，也确实有点来去如风的吸血鬼的感觉…… 不过，果然还是太勉强了啊？ 所以，为啥要攻击女孩子啊？ 啊…… 川神忽然想到了，好像历史上曾经有一个女伯爵，特别喜欢虐杀女孩子，然后沐浴少女的鲜血，认为这样能青春永驻？ 该不会，这个人…… 想到这里，川神的眼神中多了一分严肃。 （不对不对，等一下，就学园都市这个防御体系，这种人……应该很容易被抓到吧？哎，难不成是集团犯罪？不对啊，如果是集团犯罪她本人不怎么有名的话，佐天是怎么知道的？该不会是……搞错了？） 川神在心里分析了一下，感觉不太可能。 当然，最核心的理由就是，川神不觉着她很危险。如果现在真的打起来，川神有把握三招之内制住她的行动。 “情报靠谱吗？” 他低声回问。 “肯定没错，她就是都市传说——活生生的都市传说——脱衣女啊！” 说到后面，虽然是压低了声音，佐天泪子还是没有抑制住自己的兴奋，句尾还是被兴奋的心情抬高，弄得语调尖锐了不少。 佐天泪子这种热衷于都市传说的女孩子，而且是每天精力旺盛，小狗一样好奇心旺盛的女孩子，在发现自己喜欢的东西的时候，大概会露出这样的表情吧？ 川神还是第一次看见女孩子的这种表情，充满了心满意足的开朗，格外美丽的笑容。 “脱衣……女？” 对面，木山春生听到这个名词楞了一下，嘀咕了一句。 脱衣女……倒是不假。 川神之前看的清楚，根本不是那几个不良少年强行脱了她的衣服，而是她自己脱得。 这个人，没有什么特别的羞耻心，就好像原始人一样。 “是在……说我吗？啊……是说之前脱衣服的事情吗。明明泳衣和内衣的露出度相似，可是泳衣大家都乐意，内衣就会羞耻，真是奇怪啊。” 木山春生借着佐天，随意的转化了话题。 （把话题从我的能力上转移了？为什么？难不成，不是来探听我能力的？） 川神百思不得其解，难道木山春生不是对自己的超能力感兴趣的人吗？ “不过，周围的空气变得凉爽了，是你的能力吧。真是方便啊，能够随意调节周围的气温。真是方便，好像空调一样。” 木山春生稍微把领子拉开一点，把周围的凉凉的空气往里面扇，明明应该是很性感的动作，却因为她本人一脸无所谓的模样，而且头发没有怎么修理，根本没有表现出美感…… “说起来，你们在做什么呢？” （做什么？是问我的目的吗？唔，既然你不问我超能力的事情，那么我就索性装傻到底，看你怎么办。） 川神心理一笑，道：“其实我们今天是在——约会！” 听到了约会这个词，佐天泪子忽然整个人一抖，好像被吓到了，紧随其后，她马上配合川神的话，从侧面抱住他的胳膊，一脸亲密无间的模样。 然后川神更加真切的感受到了她的颤抖。 “很冷吗？” 川神的奇怪的问。 “不，不是气温的问题……总感觉，好像被毒蛇盯上了一样，整个脊柱都麻麻凉凉的。” 佐天泪子略带困扰的这么说。 “毒蛇？” 川神不是很理解。 当然了，不消多说，刚刚佐天泪子明确感受到的敌意，甚至可以说是杀意，就是岛崎千雪那边传过来的。人类跟不上汽车的速度，但是鸟类就不一样了，城市里本来就限速，木山春生的车速不快，如果是和鸟类沟通，让它们协助来从空中跟踪木山的车子，很容易就找到了。 然后岛崎强行拖着一脸死相，耐心都快消磨干净的御坂美琴来到了附近，就听见川神说两人在约会，然后还看见佐天泪子恬不知耻的搂住他的胳膊。 （搞什么啊那个不要脸的女人！先来后到懂不懂？我先来的，哪有插队的道理！） 她愤愤不平，压低声音，问道“对吧，御坂同学。” “不，我根本不明白你再说什么……请不要问我，拜托了。” 御坂美琴叹了口气。 明明自己已经彻底不想继续跟踪川神了，可是明明要走了，心理却忽然生出一种不想走的心情，有一点不能释怀，放心不下的感觉。 为什么呢？ 因为之前分析过了，应该没有人精神操作过御坂美琴，那么，果然是自己内心的想法吗？ （我是放心不下岛崎呢？还是放心不下川神呢？这份心情……） 都说最了解自己的人是自己，现在来看，也不尽然嘛。 另一边，木山春生看两人这样，温和的笑了，露出了一点慈爱的表情：“那可要好好加油哟。趁着青春呢。青春呢……” 说着，她露出了好像樱井小姐讨论年龄时候的一点沉重的模样，很快，她就又回到了那个慵懒的研究者的模式。 “啊，说起来，这么久我都没有全面的自我介绍吧？你们会提防也对的。现在的孩子，就应该多点警惕心才好呢。” 她又露出了有点寂寞的表情，夸奖了两人一句。 “我是做AIM力场方面研究的，勉强可以算是脑科的专家吧。说起来，AIM你们都明白的吧？” 木山春生这么说着。 这对于超能力者来说，应该是最基础的基础。就好像一个国画大师不可能不知道怎么用毛笔，一个短跑运动员不可能不知道怎么穿短裤一样，应该是最基础的东西。 然而佐天泪子却尴尬恍惚的撇开眼睛，川神也露出了费解的笑容，看起来这两个人都是一知半解啊。 “要从这里开始解释吗？啊，算了，反正今天不是很忙，而且……” 木山春生抬起头，让自己的脖子也暴露在冷气中。 “空气凉凉的，很舒服。” 接下来，就是关于AIM的说明了。 “An-Involuntary-Movement，简称AIM扩散力场，是每个能力者使用超能力的时候都会无意识的放出来的一种东西。我正在研究怎么利用它。” 川神和佐天泪子认真的听着…… 然后……就是一阵沉默。 “哎？”X2 “啊？” “没有了吗？！”X2 “啊，没有了。” 两人面面相觑，还以为这种研究员一说起自己擅长的领域，会变成超级长篇大论的东西，佐天泪子的老师就是这样，容易暴走。川神认识的神谷所长也是这样，不过他的废话更夸张一点。 看起来，不是每个研究者都是话唠啊！！ “怎么，现在年轻人已经开始对这种干巴巴的理论感兴趣了吗？那么我就都说一点……” “啊没有没有，比起上课，还是都市传说更有趣啊！” 佐天泪子一听居然还要上课？！自己出来玩，还要被人上课？更可怕的是，还是自己主动提出来的？！这还行？！赶紧矢口否认，川神也一样露出尴尬的表情，赶紧表示自己也不是很喜欢这种事情。 长篇大论的有神谷一个人就OK了，足够了，如果废话能当饭吃，他一个人就能养活整个地球的人口。意外的伟大起来了。 “都市传说？啊，原来现在的孩子们喜欢这个吗？嗯，能跟我详细说说吗？” 意外的，木山春生一脸感兴趣的模样，她温和的笑笑，道：“别看我这样，都市传说我也有了解的。最近最流行的是……幻想御手的话题吧？” 第十二章、的遐想 “幻想御手？” 川神听到这个熟悉的名词，笑了笑，半开玩笑的看着佐天泪子，佐天泪子则耸耸肩，一脸无所谓的模样。 他这视线的意思是：看起来木山春生跟你犯了一样的错误呢。 就在几十分钟之前，佐天泪子才说了一样的话。 不过，现在想想，有点微妙呢。 川神这么想。 很简单的道理，佐天泪子是什么人？她大概是这个学园都市里对都市传说最为敏感和抱有兴趣的人了。 这样的一个人，真的会搞错都市传说的流行话题吗？ 仔细想想，果然不应该是单纯的【记错了】这种事情吧。 （嘛，回去之后看看能不能拜托谁调查一下吧——正好，不是有人嘛。那个总是徘徊在自己身边的小侦探大人。） “哎？我说了什么奇怪的话吗？还是说，我弄错了？现在的孩子们已经不看都市传说了吗？——所以我没法理解孩子们的想法啊。” 木山春生看两人奇怪的模样，心理隐隐约约也猜到了个大概，语气里多了一点落寞的感觉。佐天泪子赶紧安慰她：“不，别在意，流行这种事情，本来就是这样的啦，脱……木山小姐。” “哎，这样啊。那么作为参考，是什么传说压倒了幻想御手的传说呢？” “吸血鬼哟！” “这样啊……看起来年轻人果然还是更喜欢这种话题啊。” 木山春生点点头，似乎是为了跟得上话题吧？ （看起来，是个喜欢孩子的类型呢。） 明明不感兴趣的模样，却还是努力去跟着流行，只能理解为，她有想要关心的孩子吧？ 到了某个年龄段，小孩子就会变得非常麻烦，尤其开始讨厌大人，管的多就觉着烦，管得少又觉着照顾的不周到，是非常麻烦的类型。 大概木山小姐也有类似的孩子吧。 不过去问这种问题就太过失礼，川神把这话藏在肚子里默默记着。 “不过，既然提到了幻想御手，木山小姐对它有研究吗？” 川神把话题扯了回去。 这也是验证她目的的方法之一。 幻想御手的话题跟自己的超能力正好是暧昧不清的话题。 如果她把话题顺着自己往下说，重点是幻想御手，那么姑且可以放下一点警惕。 如果她试着把话题扔到自己身上，推测自己的超能力，那么回去之后就试着调查一下吧。不知道侦探小姐愿意不愿意接受自己的雇佣呢？ “研究啊……没有。虽然似乎是个很有趣的话题，不过研究人员都是很无趣的生物，对于暧昧不清的东西，没有那种空余时间去研究。你们是超能力者，应该最清楚吧？没有那种能让超能力嗖嗖增加的东西。” 木山春生似乎是为了增加话语里的说服力，她用力摇摇头，本来就乱糟糟的头发因为这个动作变得更加乱糟糟的了。 “哎……是假的吗？唔……” 佐天泪子似乎是有话要说，估计是想要给幻想御手说话吧。 毕竟她自己下载了这个东西，而且也决定要用了，既然如此，如果现在忽然告诉她，这个东西是无效的，没意义的，不就等于把她之前做的决定，下的决心全否定了嘛！她当然内心会有一点不愉快的心情咯。 “嘛，也不全是假的吧。比如说——如果存在着通过控制脑髓液，来让两人的脑波到达一定的频率，然后让另一个人也能使用超能力这种存在，幻想御手这种刺激超能力的东西也是会有的吧？” 川神主动帮佐天辩解，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但是第六感告诉他，如果让木山春生知道佐天泪子手里有幻想御手会很麻烦，所以他阻断了话题，并且把话题拉到自己身上。 顺便还能试探一下木山春生的反应。 “……” 木山春生愣住了。 而且是眼睛瞪的大大的，也就是成语里说的目瞪口呆。 她大概是真的被吓到了吧。 “你是说……通过【让两个人脑波达成一致，来让一人操作另一个人的脑波】吗？” “撒……谁知道呢，这种复杂的原理，我们哪里会懂。” “……那还真是……有够疯狂的做法。不知道是谁提出来的……” “哎？怎么，这个很危险吗？” 佐天泪子奇怪的问道，她身为LV0，自然不是很懂这个难度。而且也不能理解到底是怎么回事，只不过一听有危险，马上想到了之前川神那半死不活的态度，虽然他努力跟自己开玩笑，但是现在想想，总是精力无限的这个人今天意外的容易打呵欠，好像总是精神恍惚的…… 如果因为自己任性导致他出问题，那自己罪过就太大了。 佐天泪子这么想着的时候，木山春生又摇了摇头，道：“倒不是危险性，只是说，这个想法很疯狂。” “额，有什么区别？” “唔，我相信怎么举例子……对了，就好像用平底锅去砸人，这样的行为叫做危险。” “嗯。” “那么，如果用冰淇淋当作平底锅，这样的行为叫疯狂。” “那是不可能的吧？冰淇淋加热会融化的吧？” 佐天泪子惊呼，木山春生点点头：“就是这样。每个人的脑都是独一无二的，应该不存在两个完全一样的大脑。这就好像很少有两个完全一样的超能力者一样。即便都是发火能力者，威力，范围，起火速度之类的也会有所差别。如果试着调节脑波，来让另一个人和自己的脑波达成一致？这太疯狂了……真想知道，到底是什么人提出来的理论……” 木山春生话意外的多了起来。 （是我多心了吗？还以为她邀请我，是为了探听一下我的超能力，看起来，她似乎是对理论更感兴趣？嘛，算了，不是冲着我来的就好。学园都市里这么多事，我哪里管得过来？不关我事就好啦~） 川神响也不负责任的这么想着，随口把神谷所长给卖了。 “是一个叫神谷的人提出来的。” “而且似乎成功了哟！” 佐天泪子不服输的反击回去，看起来她还有点介意她刚刚说幻想御手是无意义的这种话。不过木山春生现在沉浸在自己的思考里，没有发觉。她若有所思的点点头，呢喃着：“神谷……不是木原吗……” “怎么了吗？木山小姐？” “啊，抱歉，刚刚说的有点多了。真是，一不留神就说的太多了。” 木山春生笑了笑，不过她这幅没睡够的表情，笑容也只会给人疲倦的感觉。 “本来只是想表达一下感谢之情的，没想到留了你们这么久。我就不多打扰两位了。” 她说着，想要站起来。 不过就是因为这个动作，把旁边玩闹的孩子吓了一跳，手里的冰淇淋甩了出来，啪嗒一下整个戳在木山春生的裙子上。 “对，对不起！” 小孩子赶紧道歉。 “没关系。只要马上脱下了洗掉的话，就不会留下痕迹……” 这么说着，木山春生作势要脱自己的裙子，佐天泪子吓了一跳，赶紧要去拦着，然后她的脸色绯红，看起来很激动，不过应该是确信木山春生就是都市传说脱衣女的原型，非常兴奋吧。 川神也是一样，这个人的羞耻心是怎么回事啊？！未免太少了吧？ “好啦好啦我帮你弄干！你不要乱来啊！！” 川神赶紧把手边的饮料——咖喱汁——泼在木山春生的裙子上。 冰淇淋是一个非常暧昧的东西，说它是流体吧，不太像。说它是固体吧，好像也不太像。川神从没试过操作冰淇淋，所以只能用化为液体的咖喱汁来帮忙了。 在木山春生奇怪的视线里，他操作咖喱汁，把黏在裙子上的冰淇淋连同咖喱汁本身都融成一团暧昧的东西，然后整个从裙子上拽出去，一点都没有残余。 “唔，果然弄干净了。你……很厉害啊。超能力。真是方便啊。” 木山春生一脸敬佩的模样，不过她没有在超能力的话题上更多的徘徊，简单的跟两人道谢之后就离开了。 “怎么说呢，感觉好累啊……” 川神这么说。 “同感……有一种，你们超能力者真是不容易啊，还要跟这种研究员打交道……” “不不不佐天，不是所有的研究员都是那副模样的。” “果然还是有正经的……” “我的所长比她夸张太多了，整天【天才天才】的……” “哇……越来越同情你了，一会请你吃冰淇淋好了。” “那就却之不恭了！” 两人有说有笑的离开了。 现场只剩下死死咬住自己指甲的岛崎千雪，还有一边尴尬笑着，努力试着安抚她情绪的御坂美琴。 —————————————— “神谷么……” 回到车上，之前那个慵懒的研究员，木山春生的表情稍有变化，多了一些认真和严肃。 “没听过的名字。如果是能提出这么疯狂方针的人，我还以为是木原……结果，却是没听过的人……” 一提到木原这个姓氏，木山春生眼睛里闪过一丝阴狠的寒光，那是对这个姓氏恨之入骨的眼神。 “那个男人，应该是LV4的流体掌控……真是奇怪啊，为什么看上去这么厉害的能力者，我却没有印象呢……还有，能让能力者和无能力者的大脑并联……还以为会对幻想御手有参考价值来着……” 木山春生一边这么嘀咕着，一边发动了汽车引擎，缓缓起步的同时，她顺手抄起放在副驾驶席上的便携电脑，连接上网络，开始调查起来。 关键词是【神谷所长】。 这是川神之前对话里泄露给她的。 木山春生一开始接触这两个人，是感觉他们有可能用了幻想御手，而且还用幻想御手的力量帮助了自己，让她多少有点心里不太舒服，可是了解之后发现，川神用的不但不是幻想御手，而且做的事情也比幻想御手夸张的多，而背后还有一个神谷…… 不知道为什么，看见那个孩子风镜下提防自己的眼神，木山春生心里就是一疼。 “恐怕，川神响也是非常相信的吧。相信那个神谷所长。” 木山春生咬紧了牙关。 这种情况让她忽然想到了她自己。 当年，她的学生……她的实验材料，也是这样无比的相信她。 然而，她的学生们却没有从那次实验中回来。 “会提出那种乱来的开发方案，说明这个人，根本没有顾及能力者的感受……” 木山春生凭着一腔怒火，单手敲击着键盘，很快搜索页面里就出现了神谷所长那种蠢脸，乱糟糟的头发，变色眼镜暂时是黑色的，脸上带着让人不知道为什么总之就是很火大的笑容，身上乱七八糟的穿着衣服。 不是木原幻生。 木山春生还以为，对方可能是木原幻生乔装改扮，或者是改名来的，结果是完全不同的两个人。 毕竟，会做出这么无视能力者健康，只为了得到自己想要的结论，就可以任意妄为的研究者非常罕见。在木山春生的印象中，只有木原幻生是这样的疯子。没想到，在学园都市里，还有跟他旗鼓相当的疯子…… “神谷制药第一研究所……像川神一样的能力者，还有五个吗……” 木山春生手指一僵，她颤抖着，最后敲了一个按钮。 那是在笔记本左上角的按钮。 也就是……关机键。 按了这个按钮，屏幕迅速变黑，进入了待机状态。这样，木山春生才多少冷静了下来，看着黑色屏幕里映照出的自己的脸，她苦笑着。 “为了拯救……我的学生们……我却要看着其他孩子们走入深渊吗……” 她……没有时间对川神施以援手。 她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有人还在等着她。 在完成这个目的之前，她没有时间去帮助一个陌生人。 这才是，人类应该有的姿态。 无私无偿的热心助人的家伙，肯定是蠢货。 木山春生这么想着，合上电脑，努力不去思考神谷研究所的事情。 为了拯救孩子们，她现在不得不把名为幻想御手的程式散步在学园都市。 很快了。 很快就能收集足够的样本了。 这样，一切都能结束。 如果到时候，自己还有余力的话，就去帮帮这个孩子吧。 去帮帮这个……会露出跟自己学生一样笑容的孩子吧。 她这么想，踩下加速踏板，车子拖着木山春生的飞驰出去。 第十三章、跟踪结束 “姐姐大人，情况怎么样？” 不知何时，白井同学已经带着初春同学回来了。 在川神和佐天泪子教训那几个冒充吸血鬼犯案的家伙之后，白井黑子和初春饰利就跟了上去。 作为风纪委员，她们怎么能放任这种扰乱风纪的事情呢？ 虽然川神他们给予了他们教训，可是那毕竟是私人的行为，没有法律意义上的意义。 作为风纪委员，看见这种不良少年，当然要履行自己的权利咯。 这也是为什么之前忽然演变成御坂美琴和岛崎千雪两个人的原因。 现在他用空间能力把那五个人的事情处理完，马上带着初春回来了，两人一回来，马上压低身体，一副身经百战的精锐潜行者的姿态。 御坂美琴无奈的看着马上进入状态的两人，心里哭笑不得，明明黑子平日里一直说要自己重视风纪，结果自己不是也跟踪呢嘛！ “情况并不明朗啊……那个黑头发的……到底用了什么邪术……” 岛崎千雪恨得咬牙切齿，不管怎么看，佐天泪子和川神响也两个人的相处都是相当愉快的，中途就是遇到了一个会乱脱衣服的女人，御坂美琴羞于开口，岛崎千雪觉着这无关紧要，那个女人貌似有一定的年龄了，响也哥当然不会喜欢那么大年纪的吧？ 论青春你是比不过我的！ 她在心里生起获胜的心情。 “哎，不许你乱说佐天同学的坏话。” 初春不满的要求她订正自己的说法，岛崎千雪满不在乎的道歉，继续道：“那两个人现在正在……约……约会……” 她以几乎要把牙齿咬碎的力量，这才嘀咕出这个词。 是的，在解决了木山春生的事情之后，川神和佐天的行动就真的好像是约会一样，买东西，逛街，吃零食，逛街，买东西，逛街，逛街，逛商店，逛街，逛商店……等一下？某几个行动出现的频率是不是有点多啊？ 果然跟女孩子一起出行，最后基本都会变成去逛街的吗？ 果然，这是类似万有引力一样的规律吗？ 顺便一提，如果是男性，尤其是青年男性，他们口中说什么“我们出去聚聚”，基本上就是网吧，KTV和饭店。 还好，这两个人毕竟不是男女朋友，两人只是逛街，没有买东西。否则看着川神帮她提东西的画面，岛崎千雪早就忍不住了。 “唔……所以说，幻想御手，跟他们没关系吗？” 白井黑子叹了口气，一脸“我早就知道了，果然如此，我是因为放心不下你们才跟过来”的表情。不得不说，人类的表情真的是厉害，明明只是动动眉毛，抽下肌肉的事情，结果却能表达出这么复杂的含义。 “大概吧，不过之前，佐天同学似乎真的在用超能力来着。” 岛崎千雪这么说着，听她这次好好的把【黑头发的】叫做【佐天同学】，初春饰利这才放松了一些顶着她的目光。 “啊啊啊啊，好啦！那么想知道，就去问啦！！！” 御坂美琴终于爆发了。 这种跟踪什么的，完全不符合她的性格嘛！风风火火的，好像假小子一样的性格这才是御坂美琴嘛！ 她刷拉一下窜出草丛，带着不爽的模样，大步的走向跟踪目标。 川神是真的才发现有人跟踪自己…… 毕竟他今天真的是太累了，大脑超出负荷的工作，让他整个人的注意力没法集中起来，是以没注意到还有人跟踪自己。 “我说！佐天同学！” 她劈头盖脸就是一句。 明明她是跟踪者，属于没道理的哪一方，可是看她气势汹汹的模样，搞得好像她才是受害者，这两个人才是坏人一样。 “你之前用超能力了吧？怎么做到的？” 她问出了自己最好奇的事情。 LV0，是无法使用超能力的。 因为这个等级的超能力，都是无法用肉眼观察到的细微的超能力。 听她这么一问，佐天泪子吓了一跳，小兽一样的缩了缩肩膀。 远处路过的一对女性，悄悄看了一眼这边，低声说着什么“是常盘台”“好像出轨”“花心男”“搞不好有趣”之类的，怕不是又要把众人当作谈资了。 不过现在川神可没心情纠正那些远处的外人怎么说自己，看着头发上还粘着树叶的御坂美琴，他哈哈一笑，打趣道：“你这什么打扮？回归大自然？” 一边笑着，一边操作周围的空气，把她身上的脏东西弄掉。 “好了，快回答我，是怎么回事？是幻想御手吗？用了吗？那种东西？” “没，没有……” 佐天被她盛气凌人的模样吓了一跳，下意识说了实话。 对啊，这就是实话。 她虽然想要用，但却没用。因为忘记把曲子拷贝到手机里了。意外的马虎。 当然，这个说不定也是个说辞，只是忽然在用之前，感觉到心情不对劲了，没有继续吧。 撒，真正的原因只有佐天泪子自己知道，不过，从事实的角度来说，她没用，确实没用。 “呼……我就知道嘛！佐天同学肯定不会用……不过，你是怎么用超能力的？” 川神看着御坂美琴松了口气的模样，在联合她之前说的看见了佐天泪子用超能力啊，还有头上的树叶啊，多少也猜到了现状。 “好了，找家店铺，我请你们，叫上大家，我会解释的啦！” —————————————— “哎……那种事情，做得到的嘛？” 白井黑子听的满头黑线，她很难相信川神说的什么将两个人的大脑进行调整什么的，但是听他说的认真，而且好像有那么一点点道理。 毕竟能力者的开发是对【大脑】的开发，那么，理论上拥有完全一样大脑的两个人应该是拥有一样的超能力才对。然后还有脑波啊超能力啊之类的事情。 不过有一点可以肯定，就算是这个理论可行，那么也只有川神响也可以用。 能够直接操作对方大脑里的水分，将对方的脑强行和自己的脑并联，让自己的脑化为对方的脑的附属品的同时，还能将两个人的意识分开什么的，简直闻所未闻。 非要打个比方的话，就好像把一杯红茶强行和一杯牛奶混合成饮料，然后在把着饮料分成红茶和牛奶一样。 “怎么，要我表演一下嘛？” 川神促狭的笑了笑，道：“那么，稍微下点赌注什么的，我给你们表演一下？如果能成功就给我点好处？” “不，风纪委员不能赌博。” 白井黑子坚定的摇摇头，这种时候又开始变成风纪委员的严肃模式。 说话间，服务员已经把众人点的甜品送了上来，川神一边随手把自己的可乐里的冰块融化，一边做了个【你真无趣】的耸肩动作。 “总之，关于研究的话题，我不能说的太多。” “因为涉及到机密是吧？我懂。” 御坂美琴双手抱胸——虽然她根本没有什么弧度——做出一副理解的模样。然后川神的后半句话来了：“——因为我根本不懂，反正神谷所长说这样做OK，我觉着应该就是OK的吧？嘛，这个人虽然很不靠谱，但是只有在超能力开发这点上，我是无条件相信他的，这个人真的是比我们想的更加聪明。” 川神无所谓的这么说着，好像他自己跟这件事没关系似的。 “不过真没想到，你居然连赋予别人超能力都能做到……” 御坂美琴说着，上上下下的打量着他，最后把视线定格在他的风镜上，好像要透过风镜看看他的脸一样。 “啊，别说什么你也想玩，基于某种不知道是什么的原理，我无法对同等级的超能力者进行身体操作。” “我没想玩！再说你这能力有什么好玩的！” “比如可以用来冰个咖啡什么的，洗澡的时候也能节约时间，衣服不会脏，周围的空气始终都是又凉又清爽——您还在等什么，马上拿起手中的电话订购吧！现在的话还附赠川神君亲笔签名一个的哟，只要998万日元哟！” “你自说自话的推销什么啦！” 御坂美琴被他逗笑了，打趣回去。 （不对劲……） 白井黑子看着气氛，总感觉不太对劲…… 自己的姐姐大人对他的态度，是不是有点……过于熟稔了？ “总之，吓死我了，我还以为佐天同学也用了呢，幻想御手。” 初春饰利担心的抱了过去，把自己的好友搂在怀里。就在之前，她总有一种，自己的好友会这样跟自己渐行渐远的感觉。 “哎呀，初春真是喜欢撒娇呀。” 佐天泪子抚摸着她的头发，哎嘿嘿的傻笑着。 见到此景，白井黑子也没有煞风景的多说什么，只不过，更加留了个心眼。 如果川神和自己的姐姐大人有所牵扯，这个男人，肯定别有意图！ 如果说，之前白井黑子关注他，是因为这个人有一种不法之徒的感觉，那么现在就是彻头彻尾的需要警惕的不法之徒了，盯上了御坂美琴姐姐大人那美丽胴体的不法之徒！ 饭后，大家告别，川神带着岛崎千雪，两人向宿舍的方向走去。 宿舍刚刚装修完，川神把里面四处都清洗了一下，果然在里面发现了蟑螂的窝，这也就好理解为什么这房子卖不出去了，谁也不愿意和蟑螂同居的吧？尤其是女性…… 这里曾经是女子宿舍，可想而知，这里究竟发生了怎样的惨案。 仔细的清洗了一次，女孩子们这才敢住在这里。 “呐，岛崎，帮我个忙。” “嗯？什么什么响也哥！” 一听帮忙，岛崎千雪好像一条被夸奖的狗一样，挥舞着不存在的尾巴，兴高采烈的表现出激动的心情。 （真是的，我到底做了什么才让你这么喜欢我的啊……） 川神叹了口气，重新打起精神，认真道：“岛崎，我需要你给我拉一张网。” “网？” 少女疑惑的歪着头，没理解川神打的比方。 “嗯，用你的动物朋友们，帮我拉一张监控网。” “哦……” 岛崎千雪点点头。 “那么，要监控什么？” “吸血鬼。” 川神笑了笑，不过眸子里却是严肃的光。 “吸血鬼？哎？” 岛崎千雪被吓到了，没想到从他嘴里会说出这么具有奇幻色彩的名词。 “嗯，吸血鬼，总之，能力很可能是跟雾气相关的，去帮我调查一下。是不是存在着一个吸血鬼。” “哎……所以， 八_零_电_子_书_w_w_w_._t_x_t_8_0_._c_o_m 为什么呢？” “因为……我今天遇到了五个冒充吸血鬼的人。” “所以担心学园都市里是不是真的有？” “不，他们笃信学园都市里真的存在着吸血鬼这东西。他们一脸正经的跟我说，他们相信只要把女性迷晕之后，在脖子上凿出小口，就把罪名能推给吸血鬼，你不觉着这很异常吗？这里可是科学的集中地，那种非科学的东西，根本不会影响警备员的视线吧？没有掩护的效果吧。一般来说，就算要推卸罪责，也会嫁祸给自己确信知道的存在吧？而且他们开始犯案是一个月之前，我稍微查了一下，吸血鬼的传说大概是在上个星期才开始流行的，时间上也对不上……所以，这就说明了一点。” 川神还没说完，岛崎千雪恍然大悟，抢着道：“所以，应该是真的存在了一个吸血鬼，然后还被这五个人确认到了，所以他们才认为只要把罪名推给吸血鬼，自己就能脱罪？” “就是这样。” 川神满意的点点头。 虽然不知道那是什么东西，是真正的幻想生物？还是说，某个人的超能力是【吸血鬼化】之类的？总之，川神既然发现了，就准备调查一下，原因嘛——当然是因为有趣啦！ 而且还能用在跟其他人的话题里。 顺便，总感觉如果把吸血鬼交给神谷所长，这个人会做出把吸血的奥秘破解，然后教给川神的事情。 不觉着吸血很奇怪吗？不同的血液混合起来会有问题吧？就好像输血的时候，如果两个人血型不同就会有排斥反应的吧？吸血鬼是怎么做到吸收那么多人的血液自己还能拿来补充生命呢？ 而且，吸血鬼还有变成雾气之类的强大能力。 川神自己也有点心潮澎湃了，吸血鬼，到底存在吗？ 不得不说，川神响也开始对都市传说感兴趣，佐天泪子功不可没，正所谓近朱者赤近墨者黑，老是跟这种笃信都市传说的人在一起，自然也就变成都市传说的信徒啦！ 第十四章、佐天泪子的觉悟 “……好吵……” 佐天泪子小小的发表着感慨。 蜷缩在自己的公寓里，佐天泪子双耳塞着耳机，嘴里嘟囔着。 现在音乐播放器里传出来的是特别奇怪的尖锐的声音，特别古怪。 在科学上，按照频谱来分类，把声音分为噪声和乐声，那么毫无疑问，佐天泪子现在耳畔嗡嗡作响的东西就是噪音。这种感觉就好像……对，老电视如果没信号了，会有雪花屏的状态，然后发出滋滋啦啦的声音，把这个声音扩大一百倍，然后旁边在加上铁刀叉滑盘子的声音，时不时在加入一点关闭电视时发出的biu的一声电频音就差不多了。 光是听着这个描述就知道，这玩意绝对不会让人感觉到愉快…… 所以，这个名为幻想御手的万一，听的佐天泪子直皱眉头，少女拿起手机，快速编辑了一条短信发给唯一直到这件事的人。 “幻想御手好吵。” 在这行文字的最后加了一个苦着脸的表情，她把这条感想发给川神响也，然后继续把双手按在耳机上。 “啊啊，要是耳机播放这种音乐弄坏了怎么办啊？！一个耳机好贵的……” 她这么嘟囔着，这种LV0特有的小市民的心情，那些高等级的能力者是不会懂的。 她这么想着，又发了一条。 “希望耳机别坏了。” 其实，佐天泪子心里还有一个小小的担忧。 如果……如果说，这个幻想御手是假的呢？毕竟，这只是她从网站上的隐藏连接下载的，上传者是未知，只有标题叫幻想御手，谁知道这玩意是不是真的？这么说来，好像也有这种无聊的家伙呢，在网上以作弄人为乐子。也说不定是新型病毒？ 佐天泪子想到这个可能性，心情忽然又低落了一些，心理不停的祈祷着自己的幻想御手不会有问题。 结果对方这次倒是很快回复了。 “如果坏了我给你买个新的。” 隔着屏幕都能看见这个少年窃笑的模样，佐天泪子感觉心情轻松多了。 她现在非常纠结，光是看见川神的安慰，她都会轻松许多。 用幻想御手，是需要勇气的呀……使用未知的东西……是需要勇气的，所以才有一句俗语叫第一个吃螃蟹的人嘛。 而且，她的好友里，御坂美琴和白井黑子是高等级能力者，就好像太阳一样，如果距离太阳过近，人就会被灼伤。她们这样闪耀的人，是不会理解自己这种无能力者的悲哀的。 初春饰利和她相似，能力只有LV1，但是她却是坚定的不支持幻想御手的。毕竟，从风纪委员的角度来看，这东西是【作弊】。不应该存在的东西，依赖这种东西的佐天泪子，不知道该怎么面对初春，最后，她只能选择不跟她说……而是选择了川神响也。 这个男人占据了最多的优势：首先，他跟自己的关系相对而言最为疏远，属于相对熟悉一点的外人，既不是同学，也不是亲友。其次，他的性格随意又轻松，喜欢玩乐，虽然看上去比佐天大很多，可是精神层面有些时候……感觉还不如自己。因这个性格使得他对待幻想御手的态度是“这不是挺有趣的吗？”。 很多时候，人跟其他人倾诉心情，并不是需要对方给建议，亦或者是纠正自己，他们需要是一个“慰藉”，或者是“认同”。 使用幻想御手是对是错？那当然是错的，连佐天自己都知道。所以她没有去找那些能给她正确意见的人，而是去找了川神，找了这个跟她想法一样的人。 本来，她心里就隐隐约约被【隐瞒好友】这件事刺痛着，更何况，佐天泪子是一个人住宿舍的，她只能面对四壁，一个人承受这一切。孤独更加加剧了这种难过的心情。 再加上幻想御手那么难听，放大了耳朵不舒服的感觉，内外一起，从物理到心理，双重折磨，让佐天泪子由衷的感觉难受。 “都说良药苦口利于病，可是这曲子是不是太难听了呀……” 她苦恼的这么说着，重重的叹了口气。 “如果这是假的，我真的要骂人了……” 终于，不知道过了多久，音乐结束了，佐天泪子这才松了口气，摘下耳机，顾不上揉弄自己生疼的耳朵，赶紧试着操作超能力。 因为LV0的特色是难以观测，所以她并不清楚自己是什么超能力，总之，先都试试看吧。 比如，御坂美琴那种放电能力啊。 当然，手里没有电弧。不管她怎么绞尽脑汁的去构思雷电的力量，也无法在指尖跳跃蓝色的弧线。 比如，白井黑子那种空间能力啊。 当然，不管是自己还是手里拿的东西都无法传送。 然后…… “川神桑吗……” 她在脑海中回忆着白天遇到的事情，回想着自己使用风和水的力量的时候，那种脑海里传来的无所不能的掌控力量。 奇迹发生了。 在她封闭的公寓楼里，那个本来应该没有任何风声的公寓房间里，传来的风的声音。传来了风的声音。 空气流动发出的细微的声音，还有皮肤感知到的流动，气流将她皮肤上温度带走，凉飕飕的…… “是，是超能力啊……” 她看着自己的指尖，明明白天已经体会过一次能力者的感觉了，可是，这次不同，这是，真真正正的……超能力啊！ 不会错的！是自己的超能力啊！ 不是别人协助的，完完全全属于佐天泪子的超能力！ 虽然能力是风有点微妙，感觉有一种，抄袭的感觉。嗯，就好像偶然发现自己的考卷和全班第一的考卷一样，就开始担心会不会被人谴责的心情差不多。 果然，如果是超能力，还是想要一点没见过的嘛！ 她尝试去操作了杯子里的水，可惜完全没有一点能操作的感觉，看起来，她的能力是风，而不是流体呢。 “对了，得赶紧跟川神桑炫耀一下才行！” 这么想着，她拨通了川神的手机号。 “喂，佐天，难不成？” 对面也是聪明，一听她来电话，就猜到她的来意了。她现在的心情，就好像第一次考了满分的孩子，热切的希望能从别人哪里获得钦慕的眼神一样。 “嗯！是风哟！可以操作风哟！呼噜呼噜的！风的声音哟！” 她这么说，露出了灿烂的笑容。 可惜，手机没有这种功能，川神看不见她的笑容，有点可惜。 美丽的东西，正是因为有人欣赏才有价值的嘛！ “恭喜恭喜，那么今天的经验就能用上了呢！不是我自夸，我的流体掌控，是最方便的。” “那，川神，明天方便嘛？想跟你一起研究一下超能力的运用。” 兴奋的佐天泪子对他提出邀请。 感觉，如果是他的话，一定会指导自己超能力的吧？ 两个人的能力都有空气这个共同的载体，而且他的态度还那么谦和。如果向他请教的话…… （搞不好未来真的会和他组合呢！学园都市最强的空气能力者二人组什么的~） 她忽然想到了今天白天那五个人，把自己和川神称之为组合，心里忽然有点骄傲来着。 “啊……抱歉啦，明天我想稍微偷个懒，睡个觉之后，准备去查点东西，能稍微缓两天吗？” 听筒里传来川神满是歉意的声音，佐天泪子心中一紧，赶紧道：“没关系啦！千万别在意啊川神君！今天能陪我我已经很开心啦！非常感谢啦！我正好自己练习一下，下次见面吓你一跳！” 明明人家那么困的模样，还是陪着自己的任性来胡闹，自己怎么好再多麻烦人家？ 挂断了电话，佐天泪子整个人飞扑到床上，抱起枕头，纠结的滚来滚去，把平坦的床单弄得一片混乱。 “啊啊啊啊，怎么办怎么办……是超能力啊，真的是超能力啊……该怎么办呢？” 她纠结的在床褥上尽情展露自己的烦恼，整个笑容像是孩子。穷尽一切想法，来抒发自己内心夸张的欣喜。本来就是开朗性格的她，现在于自己的房间里，夸张的舒展着自己的身体，毫不忌讳的模样。 她用力一掀自己的被子，然后吹去一大蓬强风，把它整个吹到天上，扬起的被子铺天盖地的落下，四个角被风力吹动，像上飘动。被子本来就柔软，被风一吹，起伏摇摆。 不过佐天泪子毕竟是刚刚获得超能力，强度也好熟练度也好，都不够。再加上被子这种软绵绵的东西没有固定的形态，很难支撑，不好受力，佐天没有支撑住，被子轻飘飘的拍在她脸上，视野里一片漆黑，反而更加让佐天泪子开心了。 她傻笑着，喃喃自语：“下次要怎么掀初春的裙子呢~~啊，好兴奋啊！” 就这样，佐天小姐一夜没睡，一直在反复折腾自己的超能力。 —————————————————— “唉，真是美好的家伙啊……” 川神叹了口气，合上自己的手机。 是啊，她就好了，可以休息了，可是川神明明这么累了，还要写心得和体会，还有能力总结……也就是所谓的报告书了。 神谷所长每隔一会就会给自己打个电话，问自己写完了没有，看起来他非常期待今天的测试啊。 这个人，真的是太过于忠贞于自己的欲望了。 不得已，川神也只能熬夜给他写报告了。 更何况，他自己也很感兴趣。 能够操作别人的脑波，这是相当有趣的事情啊。 这个贪玩的家伙，怎么可能错过这么好玩的超能力？ 考虑到自己两天都没怎么好好睡过觉，他最后还是推掉了明天佐天泪子的邀请，准备好好睡觉。然后起来之后，准备去查一下那个吸血鬼的事情。如果是伪装成吸血鬼的人，应该会有蛛丝马迹吧？ 嗯，到时候去风纪委员那边打个幌吧。 不过说是去风纪委员这边，他认识的风纪委员就那么两个人就是了。 就这样，川神完美的错过了最后和佐天泪子相遇的机会。 “到时候，就把她好好锻炼一下吧，就当做是超能力的后辈好了。” 川神这么想着，嘴角露出了轻佻的笑容，那是准备恶作剧的笑容。 “不过首先要弄完这个啊……好！那么赶紧写完报告，就给佐天写一个超能力培训方案吧。” 这么想着，一个轻飘飘的白色布带从桌子上飞起来，仿佛有一只手在拖着一样，紧紧箍在川神额头上。 就好像人们印象中的备考生一样，通过扎头巾的方式来鼓励自己。 还没等他做什么，手机又响了，一看上面熟悉的豪迈，川神恨恨的接了起来。 “所长！！！我不是说过了吗！别再来催我了啊啊啊啊！老子也是人啊！写字也得用双手啊！” “直接操作墨水在上面印字不就好了？” “你还真敢说啊！好歹不是你来做吧？！” 就这样，川神的夜晚也渐渐过去了。 —————————————— 与此同时，医院。 值夜班的医生给自己泡了杯咖啡，陶醉的闻了一下…… 咖啡的气味混合着自己身上带着的消毒水的味道，有点恶心的感觉…… 他叹了口气，似乎在为自己的咖啡而惋惜。 不过马上他就轻松了。 因为，他今天终于有时间可以冲咖啡了！ 在之前，先是不良少年集体打鸡血似的乱来，伤号特别多，自己是医生啊，总不能不干的吧？不得已，医生只能去给他们治疗啊？那几天真的是，忙死个人啊…… 然后就是什么幻想御手的受害人。 好像是用了什么幻想御手之后，就陷入了睡眠之类的…… “真是麻烦啊……” 医生这么想着，又叹了口气。 学园都市就是这点不好，因为科技过于高了，所以经常来一些疑难杂症。 就说这个幻想御手的受害人吧，他们各个都是身体正常的，只不过就是昏迷不醒有什么办法？ 还站着床位，自己也没法救起他们来。 这种怪病，简直闻所未闻啊…… 自己学医这么多年，结果却发现学园都市的怪病一个比一个奇怪，自己的知识越来越不足了…… 什么时候才是个头呢？ 他眺望着夜色，窗户外，是比咖啡杯里的液体更加深邃的黑色。 第十五章、祸事 川神清醒过来的时候，电子表清晰的写着13这个数字。 “是么……我睡到这么晚啊……” 打着呵欠，他操作自己的血液，加速流动，同时控制体内的气息，把二氧化碳全部排出去，猛地吸入了一大口。 加速的血液迅速把肺里补充的新鲜空气中的氧气运送到身体的各个部分，川神响也简单的排除了身体的疲倦。 当然，这个方法只能排除身体的疲倦，大脑依旧浑浑噩噩的。 “这种时候就看出御坂的好了啊……如果是她，直接给身体来一个小小的电击，怕不是整个人就激灵了。” 这么嘀咕着，他随意的穿好衣服：那身和夏天完全不搭调的红色运动衣，把赤红的风镜戴在眼睛上，让视野一片通红。 这种灿烂的颜色，总会让他联想到血液，每时每刻提醒着他自己，曾经犯下的罪业。 “那么……来说说曾经的故事吧。” 他喃喃嘀咕着。 失忆到这个地步，就算是他再怎么漫不经心，也开始察觉到问题了。 自己的记忆，并不值得信赖。 失忆大概是最恐怖的病症了。 因为，很少有人知道自己失忆了。 因为…… 他想不起来了。 当然，这里说的失忆，不是电视剧里那种，砰的一撞，忽然失忆。说的是川神这种，温水煮青蛙似的，一点一点慢慢把曾经生存过的证明磨灭掉。他自己甚至不会注意到自己失去了多少记忆…… “我曾经……手刃了自己的战友。” 他用平静的调子提醒着自己。 “然后，把他们的军牌拿走了。这也就是我这幅眼镜框的来源。” 川神的眼镜框里有金属，这是把它们军牌融化之后特别铸造的产品。 军牌是用来区分一个军人身份的象征。 对于川神他们来说，假名非常多，尤其是川神这种执行特殊任务的人，名字多到不胜枚举，只有这个军牌的编号才是唯一的真实。 在军队里，回收军牌的意思……只能是持有者退伍，或者持有者身亡这两种情况。 “然后，我从他们每个人的尸体上取了一部分，烧成了骨灰，最后做成了镜片。” 他继续说着。 人类的骨灰，说白了，就是碳。 钻石，如果学过理科的应该都知道，也是碳。 世界上确实曾经一度流行过新的埋葬方式。 传统的土葬占用土地，新兴的火葬可供缅怀的东西只有一撮骨灰。于是那些想钱想疯了的人就想到了一种新的骗钱手段，那就是把骨灰做成钻石。 也就是所谓的【骨灰钻石】，取【钻石恒久远，一颗永流传】的含义，宣传能让亲人的灵魂永远陪伴自己。 川神也是用了这种方法，把自己的战友的一部分，做成了自己的眼镜。 “这副眼镜，意味着我的罪行，也意味着，我必须背负起的东西。毕竟……” 说到这里，他忽然笑了。 “毕竟——我还活着啊。” 把这些说出来，他安心多了。 “还记得……还好，我还记得。” 发自内心的感觉到了轻松。 他最害怕的，就是有一天自己会忘掉这个事情。 好像一个普通的人一样，开朗的忘掉自己曾经的罪孽，幸福的生活下去。 那是不行的。 幸福是没错的，开心的生活也没问题。 但是……绝对不能忘掉。 自己曾经的罪行。 “嘛，话虽如此……我也记不起来，我到底是为了什么杀掉了他们，也记不起来我曾经到底是什么部队了。不过仔细想想，一般的雇佣兵部队，会给我们这么严密的训练吗？撒，不管它了。” 川神随意的耸耸肩，想不起来的事情过多的纠结是没意义的。 自己现在还记得自己曾经的罪业，这就足够了。 背负自己曾经的杀业，然后，幸福的，幸福的，无比幸福的生活下去。 如果自己死掉了，那么被自己杀掉的那些人就真的毫无意义了。 过错已经犯下，他能做的唯一的事情就是补偿。 逝者已逝，他无法让死人复活，那么，只能选择，让自己这个生者幸福的活下去了。 他看着镜子里自己端正的五官，挤出一个笑容，那是媲美杂志模特的耀眼的笑容。 “真帅啊我。” 他这么自夸着。 “真像是个人渣呢~” 用开朗的口吻毫不留情的批判了自己一句，他打开房间的门，带着红色的风镜，一路走向今天的目的地：风纪委员177支部。 或者说…… 栅川中学的校舍。 —————————————————— “喂你看那个人……” “哇，大红色？！” “好酷……” “噫，你的品味没救了……” 一路上能听到学生们的窃窃私语。 川神是大大方方的说明了来意，去风纪委员的支部的，自然校舍的大门也没有把他拒之门外。 虽然超能力者的秘密要保守，可是栅川中学自己都看开了，自己也不是常盘台那种超级明星学校，自己的学生里也没有LV5那种夸张的优等生，自然的，很少有人会打这个学校的学生的DNA的注意。 更何况，现在是午休时间的结尾，大家自然都是穿着校服往校舍里走，人流量是最大的。在这里，忽然闯入了一个穿着另类的川神响也，自然引起了广泛关注，大家都在关心，这个忽然来到这里的年轻男人是谁，尤其是他还带着这么明显的特征，自然会被关注的嘛！ 可惜今天佐天泪子请了假，否则她一定第一个过来的吧。 这还真是可惜了。 川神穿过嘈杂的人声，来到了风纪委员177支部的大门口。 “打扰了~” 用轻佻的口吻这么打着招呼，川神推开了风纪委员的大门。 嗖！ 有什么相当具有重量的东西自上而下的猛砸了下来，只听咚的一声，川神身边的氮气装甲先一步有了反应，从始至终包裹在他身边数厘米左右的最强防御装甲轻而易举的拦截下了敌人的攻击。 那是一个女孩子。 黑色的头发，还有漂亮的花饰。 初春饰利。 很难想像这种体力不足的LV1居然会对自己发起舍身攻击，川神只能认为有人把她扔了过来，顺手捞起半空中落下的初春的身体，他灵活的一个转身，迅速把防御层打开，连她一起保护了进去。 然后呈现在他面前的是…… 白井黑子几乎赤裸的上半身。 有着符合初中生的尚待发育的身体，完全无法让人联想到情欲的身体。 当然，这是因为…… 在那小小的身体上，白色的绷带几乎缠满了她的上身。 结合刚刚的情况来看，大概是初春饰利在给白井黑子上药，然后川神忽然闯了进来，她情急之下，就把初春当作投掷品，用空间移动的能力转移到自己头上，结果却被自己拦截了下来…… “你——你你你！你看到了吗！？这原本预定要献给姐姐大人的完美又魅惑的身体！” “哪呢？完美又魅惑的身体？没看到啊？” 即便是这种情况，川神还没忘了保持最基本的幽默感，当然，他所谓的【幽默感】让白井黑子本来就不愉快的心情更加多了一层阴霾。 “这位先生，淑女正在更衣，你不觉着应该马上出去吗？” 她说着把手放在自己大腿上，刷拉一下抽出上面绑着的东西，那是类似加特林的弹夹一样的笔袋。如果大家有学美术的同学，大概会看见吧。美术生用来装铅笔的，特别长的布袋一样铅笔袋，把铅笔整整齐齐的排列，类似加特林的子弹。 不过白井黑子手里这个明显更加夸张，因为每一根【铅笔】都闪烁着冰冷的光辉，那是铁签。 白井黑子的空间移动，是以【挤开原有空间里的其他物质】来完成的。 也就是说，这是【无视防御力】的攻击。只要白井黑子想，她可以用棉花把钢铁切开，这就是她的超能力。 一般来说，这种纤细的铁签，如果没有特别修炼过投掷技术，会非常难用。可是白井黑子可以无视这个问题，只要用空间能力把签子转移到目标身上，不管对方是身穿钢铁战甲还是一身铜头铁臂，都会被铁钳击伤。 她现在正极力压制住自己想要把这一袋签子全都射到他身体里的憎恨感。 “淑女？哪呢？” 结果他悠然不知的模样，继续**白井黑子。 气的她真的转移了三根钳子——射向川神的衣袖。 果然，如她最开始推测的，川神在她转移铁签的同时开始了移动，一个闪身，躲了开。不过她的目的原本也不是射杀他，只要逼他躲开，白井黑子赶紧抄起旁边的白色衬衣，披在身上。 “斯……” 因为过于剧烈的动作，牵动了伤口，她浑身都是一激灵。 “所以，怎么了，受伤了？” “不劳您多费心了。” 白井黑子冷冷的拒绝了他的善意，川神笑笑，没多说话。把手指前的空气凝聚成一小块冰霜，往她脖子里——正确的说，是领子口里——贴了过去。 “撕！！好冰！” 相信夏天被恶作剧过的朋友都有感受，原本温暖的身体，如果忽然有什么冰冷的东西入侵到领口里，身体会瞬间起反应，刚刚还轻微昏迷的初春一下子被这个刺激给弄醒了。 “哎哎？川神桑？” 她奇怪的看着面前赤红的风镜——话说，都没看到他的脸就直接叫名字了，这是不是有点过于条件反射了？ “嘛，今天过来玩啦。话说，怎么回事啊？” 他说着，往心情不佳的白井黑子那边挑了一下下巴。 “啊，白井同学啊……她今天都在追查幻想御手的下落，跑了好几次外面，弄得一身伤。” 初春的解释让川神心里一紧，多少有一点点的愧疚之情，当然，只是一点。好玩的心情还是占了多数。 “怎么？那东西很危险吗？” “嗯，很危险哟。好多人因为忽然获得了强大的超能力，结果就开始为非作歹了呢。” “啊，我很理解啊。这种人。讲道理，我当年也考虑过要不要用超能力去抢银行来着。” “请不要考虑这种犯罪的事情！” 初春气鼓鼓的反驳道，川神看着有趣，忍住笑意，继续道：“对啊，你说的很对初春，我已经放弃了。” “这就对了嘛，可不能违反法律，会给社会造成麻烦……” “我仔细想了想，比起抢银行，抢运钞车不是更有效率吗？” “犯罪升级？！我现在正跟犯罪分子共处？！我被抓为人质了吗？！” “哎嘿嘿，你叫啊，你喊破喉咙也不会有人来救你的~” “哎？白井同学就在旁边啊……” 明显的，初春饰利和佐天泪子性格完全不同，简直可以说是背道而驰了。如果是佐天同学，大概就会回答：“啊……人家好怕啊”之类的，继续把这个忽然发生的情景喜剧给演下去，可是初春这么一脸纯良的模样，连川神都觉着捉弄她内心很有负罪感，思考一下，最后还是放弃逗她玩了。 “嘛，说回正题……” “哎哎？！怎么弄得好像是我把话题带跑了一样啊？！” “嘛嘛，别在意啦，历史就是需要有人来背黑锅嘛——总之，幻想御手，有下落了吗？” 虽然今天主要是来调查吸血鬼的，想让初春帮忙调查一下，学园都市里有没有人的超能力是【雾气化】【吸血鬼化】或者是【汲取血液】之类的。 如果不是超能力者犯案，那么就要考虑是不是犯罪分子利用吸血鬼形象来犯案了。 当然，这里是学园都市嘛，也不能排除有人试图收集血液，来提取能力者的DNA这种事情。不过这个可能性比较低，如果是为了收集DNA，不应该是找那些著名的超能力者吗？没必要随机向路人发起袭击吧？而且也很难想象这种事情会变成都市传说……一般来说不都是会操作舆论的吗？ 不过，自己已经拜托过岛崎了，现在他更关心幻想御手了。 佐天泪子昨天应该是使用了幻想御手，如果这东西有什么危险，那么自己也难逃其咎。 （不过，应该没事吧？佐天同学这个性格，不会为非作歹啦。） 他这么安慰自己。 “使用了幻想御手的人，都表现出了凶暴化的倾向，而且最近一段时间，总是有使用过幻想御手的人陷入昏迷状态，所以就提高了警惕。至少要抓住它的开发者。” 白井黑子虽然不情愿，还是姑且给他解答了问题。 “昏迷？” 川神奇道。 “对，不知道是什么原因，幻想御手的使用者们先后开始陷入昏迷，怎么也叫不醒……喂，你脸色怎么这么难看啊？该不会？！你也用了吧？！” 白井黑子注意到川神脸色铁青，即便是红色风镜的染色也无法让他的脸看出一点血色…… “闯祸了……” “哈？” “我闯祸了该死的！” 第十六章、佐天泪子的昏迷 “怎么会……佐天同学她……” 听了川神的描述，白井黑子和初春饰利都惊住了。 她们确实有点担心，最近一段时间，佐天泪子身边尽是一些高等级的能力者，会不会刺激到她，没想到她居然真的使用了幻想御手…… “那么，昨天跟我们说，用你的超能力让给她什么的，也是谎话吧，其实那时候佐天同学就用了幻想御手了吧？” 白井黑子语气不善，本来就对他感觉不佳，现在听说自己的好友因为他而受难，她的口气就更加不愉快起来，听上去近乎责难。 川神默默的摇摇头，不是自己的罪，也绝对不随便揽下来。 “那时候她还没用……恐怕，就是让她体会到超能力的滋味，就停不下来了。” 曾经沧海难为水。 这句话的意思就是，如果见识到了LV3甚至LV4的超能力者的境界，她就很难再回到普通LV0的状态了。 那种曾经随意驱使超能力的触感，会深入到身体的每一个细胞，倾诉着，让她情不自禁的想要重新成为超能力者。 从结论来说，川神响也就是推动她使用幻想御手的【导火索】。或许平日里挤压的抑郁让她有了这个想法，可是真正让她有了这个希望，有了这个盼头，最后付诸实际的人，是他川神响也。 现在这个少年正陷入前所未有的愧疚中。 一直以来，以不给别人添麻烦为基础的他，居然无意中惹出这么大的麻烦。 “不行，佐天同学直接挂断了我的电话！” 初春放下手机，原本温和的娃娃脸上，现在也被焦急爬满，现在她连责备川神的力气都没有了。 “等等……被挂断？那不是说明，她没事吗？” 川神马上反应过来！ 如果佐天泪子昏迷了，应该是电话没人接才对，刚刚初春用了【挂断】这个词，恐怕…… 她不想让初春知道。 不管是不想让好友担心，还是想要给她个大惊喜，或者是想要生米煮成熟饭，总之她现在不想跟初春联络。 那么…… 川神马上拿出了自己的手机，拨给佐天泪子。 “喂？川神？” 手机里传出来佐天泪子一如既往元气满满的声音，能清楚的听出话语里兴奋的味道。 大概是以为他是来问自己进度的吧？佐天泪子迫不及待的跟他汇报着：“已经有模有样了哟！昨天川神把超能力给我之后，我能做到的事，今天我已经可以自己做到了哟！超能力手枪！biu！” 她用嘴模拟着手枪的声音，可以想象的到，手机的另一边，这个还不知道有什么事情的少女正在用手指模拟手枪。 远处传来了金属落地的声音，大概是在尝试用空气子弹打空罐子吧。 “听我说，佐天，刚刚从初春那里……” “啊？你跟初春在一起啊……哎呀，刚刚挂了她的电话来着……怎么说呢……在大成之前，不想告诉她呀……” 佐天泪子的语气里又多了一点不好意思。 川神可以脑补出电话那边，佐天泪子可爱的姿态。 她是那种性格开朗，喜欢玩笑，而且表情丰富的女孩子，不管是和谁交流，都会很快跟和对方搞好关系吧。 可就是因为这样，川神心里才格外的懊悔。 如果这个女孩子无法再展露出笑脸，自己的罪业可就更重了。 他扶了一下自己的风镜，仿佛这东西有万斤的重量一样。 “听我说，佐天……幻想御手，有问题。你在什么地方？” “哎？什么问题？” “会导致昏迷……总之，先告诉我，你的位置。” “我？哎？昏迷？什么意思？我，我在咱们昨天见面的那个公园……” 川神不管三七二十一，直接飞跑两步，伴着哗啦一声脆响，他直接撞碎了风纪委员177支部的部屋玻璃，直接从窗户跳了出去。 在他身后，是高速喷射的空气，推动着他的身体高速飞行。 把一切都甩在后面。 风纪委员177支部部屋内，只剩下焦急的初春和焦急的白井两个人，白井黑子原本想用空间移动过去，可是身体时不时传来的刺痛，让她稍微有点担心，会不会出现偏差。 “打扰了……哇，这什么情况啊？” 就在这一片狼藉的时候，另一位造访者来临了。 有着熟褐色的披肩发的女孩子，常盘台的王牌，白井黑子的学姐，御坂美琴。 她今天是来继续帮忙幻想御手事件的，结果一来就看见白井和初春一脸严肃，玻璃被撞碎了，她摸不到头脑。 “姐姐大人，幻想御手，可能有下落了……” “哦？是抓住制作人了吗？还是说持有者吗？” 御坂美琴心里大感兴奋，勉强保持着平常的语气，问道。 白井黑子板着脸，默默摇摇头。 “……是佐天同学。” “……哈？！” —————————————————————————————— 川神高速的飞行。 或者说，他在跑。 将空气凝聚在脚下，当作踏板，每一次跨出脚步，都能在半空中踩到什么东西，然后获得反推力，让自己的身体加速冲刺。 这速度和飞行其实差不多。只不过，川神现在不做点什么，心理的焦躁无法发泄出去。 明明自己在身边，还让她发生那种事情…… 不对，正是因为在她身边的是自己啊…… 他忽然反应过来。 如果是白井黑子，她肯定会勒令佐天不准使用幻想御手。 如果是御坂美琴，她大概会带着困扰的表情好言相劝，也是让她别用。 如果是初春饰利，她也许会温言软语绕着弯子开导她。 唯独是自己…… 正是因为在她身边的人是自己，这个喜欢玩笑，喜欢有趣发展的自己，才会处于兴趣跟佐天泪子说：好啊，为什么不呢？ 是啊，为什么不说呢？ 一般来说，自己不应该是先去调查一下这个幻想御手有没有危险性吗？ …… 大概，是潜意识吧。 川神的潜意识里，知道有一些人用了幻想御手，提高了自己的能力，比如他之前见过的银行抢劫案的犯人就是，如果他们用了幻想御手也没事，理论上佐天泪子用了肯定也没事啊。 但是他却忘了，所谓的【潜伏期】。就算是疾病，也很少有吸入病毒的瞬间就马上发病的存在，那么，就算幻想御手有害，也不会马上表现出来…… “该死的，明明我自己就经常用细菌武器，怎么反而忘掉这个特色了……” 他自嘲的笑了，身影迅速落下，目标正是之前的公园，佐天泪子正手足无措的站着，不知道该怎么办，川神松了口气，操作身体周围的气流，让自己落在她身边。这个夸张的动作自然引来了一阵喝彩。可惜川神无心欣赏。 “佐天，有没有事情？” “啊，没关系啦。你看，好好的哟。” 佐天泪子笑着，转了个身，她今天穿了一件白色连衣裙，这么一转身，裙子好像花朵一样绽开，配合她黑色的长发，黑白鲜明的对比给人强烈的冲击感。 可是，川神依旧能注意到，佐天泪子眉梢眼角，还有手指间细微的颤抖。 她……在害怕着。 害怕着自己下一个瞬间就会失去意识。 可即便如此，她还是努力装出没有事情的模样，不让自己担心。 啊啊……这个人啊…… “啊，佐天，可以去你家坐坐吗？” “哎……去女孩子家里吗？意外的大胆呢，川神~” 她笑着用手肘撞了撞川神的胸口。 “在哪里，你比较容易安心吧？” “…………其实……哪里都差不多……” 佐天泪子的声音开始低沉了下去，开始渐渐的，露出了一点担忧的口气。 “那么，我们就去旁边的长椅上坐坐吧。” 两个人并排坐着，看上去好像走累了休憩的兄妹。现在两人的氛围，完全无法联想到情侣。 “那个……川神……之前说什么会昏迷，是骗我的吗？” “……” 川神一时语塞。 到底该怎么说呢？ 是应该笑着说：啊，这都被你发现啦！其实是个恶作剧啦！ 以此来让佐天泪子不知不觉的昏迷。 无知者无畏，正是因为不知道即将到来的灾难，才会比较幸福。 还是说，应该认真的告诉她：不，这不是玩笑。是真的。风纪委员那边检测到了好几例因为幻想御手而昏迷的人了。 这样，能让她认识到事情的严重性。 或者，应该安慰她？跟她说：没关系，有我在，就算是昏迷了，也一定会拯救她的？ 不知道…… 想得太多，最后反而拿不定主义，他所有的话语，都变成了最后的凝噎，一句话也说不出口。 “啊啊，真是的，一点都不像川神啊……这种时候……随便，说点什么啊……” “你才是呢，一点都不像是普通人啊……一般情况，不应该是骂我：‘都是因为你，所以我才会用那破玩意，你怎么赔我’之类的吗？” “啊哈哈，那算什么啦！” 听他调侃自己，佐天泪子总算是发自内心的笑了：苦笑。 她现在，也笑不出那样灿烂的感觉了。 “嘛，这件事，归根结底，也是我自己的问题，如果我不使用的话……就没事了。呐……川神……” 佐天泪子低下头，发帘遮住了他的脸，她用双肘支撑着膝盖，双手攥拳，抵住自己的头，坐在长椅上，却露出团成一团的模样。 “川神……你说……LV0，是残次品吗？是不应该存在的生物吗？” “当然不是。这个世界，不存在没有意义的东西。尤其是……生命这件事。” 川神的口吻也多了一点沉重。 “哎呀……那还真是……谢谢了。” “不客气。” “……说起来啊……” 她在没话找话，为了排解内心的恐惧，她用多说话来努力掩盖着。 “我这个情况，是不是就类似童话里的睡美人啊？会忽然陷入沉睡，然后等待真命天子什么的？” “一定会有的，佐天公主大人。” “嗯。” “我会为您找到最好的——纺纱捶。” “唉唉？！要从刺手指开始吗？！”（PS：通话睡美人里，公主被纺纱捶弄伤了手指，然后陷入了昏睡。） “嘛，为了王子，就忍忍吧。……要我送你回去吗？” 川神问，他极力让自己的语气温和起来。 “那，既然都说是公主了，你，明白的吧？” 佐天泪子对他伸出双手，一脸要他抱的模样。川神理解，抄起她的腿弯，以公主抱的姿势，将她从椅子上带起来。 女性的体重对于男性来说并不是什么负担，尤其是川神这种接受过正规体能训练的人。 他全力行动，操控着背后的强风，听着佐天泪子的指挥，带她回到了家。 无需钥匙，他把锁眼里的空气凝聚成型，一转，门就开了。 佐天泪子的公寓楼里没有什么装饰，那是一个独居女性应该有的简陋的模样。 走向床褥，把她放在床上，他好像一个贴心的管家，为她盖好被子。 “等你醒过来的时候，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嗯。” 简单的一个回答，佐天泪子知道，现在多说什么，都不如这一个字来的有效。 （明明，这件事就跟他没什么关系的，却这么小心的对待我啊……这么温柔的人，我不是只能原谅他了嘛！） 她在心理这么想着。 “对了，公主大人。” “什么？” “你的笔记本电脑，我就先借走了。” “嗯……啊，记得别乱翻我的硬盘哟，那可是少女的小秘密呢。” 两人心照不宣。 如果说，川神唯一的线索的话，那么只有这个名为幻想御手的程式了。 在佐天泪子的电脑里，有这个音频的源文件，还有这个程序的下载记录，只要从这里，应该有办法的吧。 川神抱起电脑，向着佐天泪子深鞠一躬。 “抱歉。” 甩下这句话，他不等对方的回应，先一步关上门，逃掉了。 佐天泪子看他离去的模样，拿起了手机，看着之前的聊天记录，写着初春饰利的名字后面，有一个红色的划掉的电话的图案，这说明她刚刚挂掉了这个人的通话请求。 她最后拨通了这个号码。 无论如何，哪怕只是听听声音也好…… 想最后跟初春道个歉…… 如果是她面前的话，自己，大概能哭出来的吧。 她悄悄把手伸到裙子口袋里，攥住了一个土气的护身符。 那是她的母亲在她来到学园都市之前塞给她的。 “喂？！佐天同学？！” 电话刚刚接通，就能听见初春饰利焦急的声音。 佐天泪子眼泪涌了出来，数字内核脸颊打湿了她的头发。 “嗯，早安，初春……我……有点害怕……” 第十七章、调查 “那个……你没问题吧？” 御坂美琴怯生生的询问。 她这种性格风风火火的姑娘会露出胆怯的情绪本来就很异常。如果真的出现了这情况，只能解释为，现在有更让她惊愕的东西。 那是川神响也。 一声不吭撞碎了玻璃逃逸的男人，现在回来了，手里带着一台笔记本电脑。 虽然他依旧是那个御坂美琴熟悉的川神：黑色碎发，赤红风镜，红白双色的运动服，可是气质上却迥异到让人难以相信。 简直就好像是双胞胎兄弟换了彼此的衣服一样，虽然容貌相似，但内在的本质，却是别的东西。 她多少能理解，川神和佐天也是朋友，看着朋友陷入昏迷的悲剧，而且，还是他自己导致的，他会难过，会悲痛，在难过和悲痛中会做出一些奇怪的事情也能理解。 但是……一般人会变化这么大吗？ 现在的川神，简直就好像一把出鞘的剑，锋利，寒气逼人，而且，没有一点人类该有的味道。 简直，就好像机器一样。 他安静的把电脑交给初春，然后低声跟她解释幻想御手是乐曲这件事，并且希望她调查一下网络，看看是谁上传了这首曲子。然后川神这才回过头去回答御坂美琴的问题：“你是说我吗？没问题。” 他的语气平静到任何一个熟悉川神的人都会觉得异常。 “看起来不像啊……” 御坂美琴还是第一次看见这种冷淡的川神，她印象中，名为川神响也的男人应该是什么时候都会露出欠揍的笑容，故意为了好玩而去激怒自己的身边的人，总之是一个活泼到让人想活剥了他的家伙。 可是现在……意外的很安静。 安静到，好像换了一个人似的。 “说起来，你还是第一次看见我这样啊。别在意，就好像电脑有【低耗模式】【平衡模式】【高性能模式】一样，我现在只是把自己切换到了最合适的形态罢了。” 这么说着，川神勉强做出一个笑容，不过很快就消失了。明显能看出来，他笑的并不开心，有一种例行公事，甚至是完成任务的感觉。 切换思考侧重点，川神自己把它称之为【开关】。 一个人的精力有限，人类很难同时思考多件事情。 最典型的例子就是，上课的时候如果睡觉，就无法听课了。如果开小差，就很难记住老师说了什么，如果上课认真听课，也就无法同时偷偷玩手机，能同时进行复数思考的人太少太少了。 如果有人试图同时做这些事情，在上课的时候，一边睡觉，一边开小差，一边听课，一边玩手机，结论就是这些事情哪一件都做不好。睡觉的时候大脑要休息不能思考，开小差和听课之类的正好相悖。听课要把注意力放在课堂上，也就无法开小差无法睡觉无法玩手机，其他事情也是同样的道理。 鱼与熊掌不可兼得，那么，就要有一个轻重缓急——虽然大家最后都选择了玩手机或者睡觉就是了……反正这些比上课有意思多了。 川神做的事情是类似的，把自己大脑处理事物的【轻重缓急】做一个区分。 平日里那个嘻嘻哈哈的川神，思考的侧重点是如何顺着对方的心情，伪装成一个人畜无害的家伙。也就是，那是【处理人际关系】的川神响也。他思考的侧重点，是如何让其他人不感觉到厌恶——虽然不知何时开始，这个思考的重点变成了【如何让自己感觉有趣】。 顺便一提，这也是他平日里为什么总会乱七八糟的去胡思乱想的原因，因为这个模式下的川神思考没有重点，想到什么就是什么，没有目标，也没有想要思考的东西，任由自己的思考乱飞。 而现在的川神，就是战斗专家，把一切驳杂的念头全部排开，把名为川神响也的精密机器的一切资源，全部分配到和战斗相关的领域上。 在之前和暗部交锋的时候，他一度用过。 把自己最宝贵的风镜——他作为川神响也必须承担起的罪业——取下的时候，他曾经短暂的打开过这个开关。 在切换到这个模式的时候，川神的全部思考重点，全部放在如何克敌制胜上。自然的，他作为人的感情，就给人一种流逝的感觉。 至于结果，就是原本他无法好好操作的模仿自麦野沈利的原子崩坏，成为得心应手的攻击方式，他好像麦野的翻版一样，随意的放出射线去攻击。 虽然听上去好像多重人格或者精神分裂，但是又有不同，首先川神没有分裂，也不是多重，他依旧是他自己，记忆很清晰，不会出现切换人格就记不清其他事情的这种问题。而且，他也只是修改思考的侧重点。 继续用之前电脑来举例子，多重人格是一台电脑里有好多的操作系统，精神分裂是把这台电脑拆掉，然后用零件拼凑出复数的电脑来用。而川神，则是分配用电模式。通过把资源分配给不同的地方，来引出自己不同的可能性。 之前他能完美驾驭麦野沈利的原子崩坏也是这样，虽然威力有所不如，但是精确度和速度有着长足的进步。这也是因为他在这个状态下，会给大脑过多的【资源】来让它进行更加精密的计算和操作。 “……听上去真微妙。” 御坂美琴不明白他再说什么，感觉好像很厉害，不过她完全没理解，只是随便的表达了一下自己的想法。 “无所谓，现在的问题是幻想御手——有没有脑科专家？如果是刺激超能力，毫无疑问是脑科的事情。如果知道了幻想御手是一首曲子，那么刺激的方法和具体的内容也确定了，应该能逆向推测出目标。” 川神现在不再进行无用的思考，逻辑清晰了许多。 “唔……我查一下。” 初春饰利应了一声，在电脑上敲击了几下，只见上面迅速跳出几个画面，似乎在检索着什么。 “啊，有了，最近有医院里为了应对幻想御手导致的昏迷，而特别聘用了AIM方面有研究的学者的样子。名字是……木山春生。” “原来如此。我这就过去。” 川神凑到她背后，确认了上面的地址。 白井黑子默默的看着他，不知何时，明明这里是风纪委员的支部，可是指挥重点却变成了他这个外人。 仔细想想，这还真是反客为主了啊。 可是，白井黑子意外的并不讨厌。 他现在这种……好像受伤的野兽一样发狂的模样，反而给黑子一种，这个人可以信任的感觉。 因为……他发怒了。 平日里，川神给人一种很虚假的感觉，他的笑容也好，他的开朗也好，都是伪装出来给人看的，让人难以信任。现在的他，虽然粗暴了许多，但，反而更值得信任了。 （虽然试图接近姐姐大人这点，还是无法原谅就是了。） 她胡乱的思考了这么一句。 “等等。” 初春饰利叫住了他。 从刚刚开始，本来最应该愤怒的她，却没有对川神表现出愤怒的模样。 从她眼角的泪光，还有她强忍着的嘴角，可以看得出来，她比任何人都愤怒，都悲伤。因为，佐天泪子跟她说的最后一句话是…… “嗯，早安，初春……我……有点害怕……还有……晚安咯。” 大概，这是她意识消失前最后的话语吧。 那个比任何人都开朗的佐天泪子，居然也会使用幻想御手，从朋友的角度来看，果然还是遇人不淑吧。一般来说，应该是拽着川神衣领大骂他一顿才比较正常。事实上川神也做好了这种准备。 可是，意外的是初春从始至终，都保持着一个风纪委员应该有的平静的态度。 可是，她现在却叫住了川神，对他说等等。 （要来了啊。） 川神点点头，把风镜摘了下来。 推测她可能要抽自己一个耳光，为了不伤害到风镜，他选择提前把它摘下来。 “带我一起去。” 意外的是，初春不是要报仇或者别的什么，她在要川神带着她一起去。 “你要调查幻想御手的上传者。” 初春饰利摇摇头，反驳道：“那种事情在哪里都能做。而且，我不觉着做出这种事的人会没有防备。” 这也算是常识了吧。 幻想御手明显是一次有预谋的行动，很难想像制作出这个东西的人，会没有任何防范的把自己写出的程序发布到网络上。那么最可能出现的情况，果然还是竹篮打水一场空。 那么相比而言，还是去脑科医生那边反而更有效率吧？ 想到这里，她补充道：“而且，如果这边有什么问题，或者是那边有什么发现，我可以作为联络枢纽。” 很理性的发言。 “真可靠。” 川神赞了她一句。等待着她的下文。 然而没有什么下文了，死一样的寂静沉默在这里。 “不打我吗？” 川神用平静的口气问道。 “……” 初春摇摇头。 虽然她确实心里乱乱的，想要破坏点什么东西，但是风纪委员的理性告诉她，她不应该迁怒这个男人。 他也不想发生那种事情的。 “是么，真冷静。那么，我们出发吧——御坂，你把幻想御手拷贝一份，去找你认识的医生分析一下。对了，我问一句，你们常盘台是不是有一个侦探社？” “？确实有一个怎么了？” 御坂美琴没理解怎么回事，反问了回去。川神没有回答她，径直带着初春走了——从窗户。 “哇哇哇，请您从正常一点的地方带我走啊啊啊啊啊啊！！” 空气中传来了初春恐惧的声音，大概是没想到川神会用这种方式吧…… 御坂美琴苦笑着看着他风风火火的模样，心里暗道：没想到他还意外的有情有义啊。 平日里那么嬉皮笑脸的，结果佐天同学出事了，他也会露出这样的表情啊。 （说起来……是因为【朋友出事】了，所以他会这么愤怒呢？还是因为……出事的人是【佐天泪子】所以才会这么愤怒呢？） 御坂美琴心里没有定数。 “黑子，带我去一个地方吧。” “嗯。姐姐大人，是想去医院看看佐天同学吧？” “嗯。” 川神没有把佐天泪子送到医院，而是把她带回了家里。 比起充满了消毒水味道的地方，果然还是家里更让人安心吧？ 对于即将安睡的公主大人，自己柔软的床榻肯定比医院硬梆梆的床铺来得舒服。 在初春和佐天泪子打完电话之后，就联系医院去救人。 她没有去看佐天泪子，川神也没有，两人大概想着一样的事情，那就是赶紧解决这件事。 可是，朋友昏迷了，总得有个人去看看吧？ 白井黑子理解御坂美琴的心情，她就是那种人，那种温柔的超能力者。 她或许不是最强的LV5，但她一定是最温柔的LV5。 之前她会为了常盘台的学生受伤而徘徊在街头把自己当做诱饵，那么现在，她也会为了自己的朋友出事，而奋不顾身的出发吧。 （可是……） 白井黑子不自觉的按住自己的胳膊，光是这样移动身体，都会触动伤口，发出细微的刺痛。 空间移动是最需要精密度的超能力，因为哪怕使用者注意力稍微不集中，都会出现移动偏差，好的情况，说不定只是在移动中途摔下来。坏的情况，可能发生身体的一部分卡在建筑里，导致重伤。 白井黑子平日里会对内衣特别考究，也有这方面的原因，身体哪怕一丁点的变化都会影响到空间移动的精确性。 可是现在她受了伤，在追查幻想御手的时候，被那些千奇百怪的，忽然增幅的超能力给阴到了。 虽然一招被偷袭，马上就能窥破其中奥妙，可是这也架不住人多…… 幻想御手的使用者太多了，白井黑子追查的时候，各种小伤累积起来就很夸张。 “你愣什么神啊，再不快点就打不到出租车了吧？” 御坂美琴仿佛没有想到要用黑子的超能力一样，招呼她一起去打出租车，黑子松了口气，赶紧追了过去。 “好！这就过去。” 第十八章、再遇木山春生 川神响也一路上什么话都没有说，这反而加剧了初春饰利的恐惧感。 如果有人乘坐过【川神航班】大概就会理解初春的感觉了吧。 此时的他，是为了【效率】而抛弃【人性】的家伙。 举个例子来说，把客机提高到每秒700公里的速度，这是效率。因为每个人乘坐交通工具的初衷都是为了更快的到达目的地。 而把客机的速度限定在每小时700公里，这是人性。因为人类也好机械也好，都无法接受那么距离的加速度。 川神的效率，是重视结果的【结果论】，只要能达到结果，过程他是不在乎的。比如现在，他只想最快的速度找到那个让他愧疚的家伙，才不管怀里的初春是什么感受。 之前带佐天飞行的时候，他好歹还知道佐天泪子随时有可能昏迷，还会可以降低速度，现在可不一样，初春饰利简直感觉自己在乘坐云霄飞车——而且是没有轨道的云霄飞车，还有比这个更可怕的吗？云霄飞车脱轨还行？！ 唯一值得庆幸的是，川神还没有丧心病狂到把氮气装甲的保护也一起撤掉，初春虽然害怕，但至少没有生命危险。 一想到佐天泪子，川神响也心脏又是一疼。之前他抱佐天泪子回去的时候，她没有任何的感想。如果是平日里的她，大概会对飞行的感想大书特书吧？可是她却一言不发，除了她当时已经被恐惧支配的心灵之外，没有别的可能性了。 比起佐天泪子出事，【明明就在她身边，却还是让自己身边的人出事的自己】更让川神愤怒。 他是那种，比起自己，更加会在意别人感受的人。到底是怎样的人生经历，才会导致他那种变化的呢？毋庸置疑的是，应该是极为惨烈的代价吧。 如果一个人不是天生温柔的话，想变得温柔起来可就太难了。川神响也格外在意自己身边的朋友，把它们看得和自己同样，甚至更重。 老实说，如果是幕后黑手对他下手，把他搞到昏迷，他大概会笑笑，不置可否，最多埋怨一句自己过于不小心。 可是现在，因为自己在朋友附近，却偏偏没有派上用场，甚至，还是推波助澜的【加害者】…… “污名，必须洗刷啊……” 他喃喃嘀咕着，已经落到了一家医院的屋顶。 “噫噫噫……” 不知不觉中，初春饰利的物种都发生了变化，语言能力大幅度退化，只剩下发出这种单调声音的功能了。她的皮鞋踩到结实的地面上，结实的大地传给膝盖结实的支撑力，反而让她膝盖一软，瘫倒了下去。 她本来就不是体力过人的存在，虽然是风纪委员，但体能非常差劲，在当年风纪委员的训练中，可是因“连一个俯卧撑都做不了”而著名的初春饰利啊！这种人直接让她玩脱轨的云霄飞车未免过于刺激了。 简直就好像在RPG里，让1级的勇者拿着木棍去和999级的最终大魔王PK一样。 还好她没吃东西，不然怕不是要吐出来。 看她这么难过，川神叹了口气，这种行为在他现在的状态下可是罕见，他单手提着初春饰利的脖子，把她好像小猫一样的提了起来。 “我带你下去，没有时间浪费了不是嘛？” “放我下来啦！好丢人的啦！” 初春饰利极为不配合的乱甩手脚，川神只能把她放下来。 “真是的，不要捉弄我啊……” 初春饰利努力跺了跺脚，让自己的身体恢复，毕竟只是暂时的恐惧很快就没问题了，恢复正常的她和川神一起走下了楼梯。 （不过，川神桑臂力真厉害啊……） 初春扪心自问，自己虽然不沉，好歹也有40公斤左右，如果是被人双手抱起来也就算了，被人一只手提着脖子拽起来？！这未免太夸张了吧？ 怀着这种小心的敬畏，两人一路来到医院的办公室。 木山春生是研究学者，不是医生，所以，她的位置应该不是病房或者是问诊室，而是办公室，比起诊疗，她的工作更多的是对病情进行分析。 “你不是……上次那个？……哪个？” 木山春生依旧拖着那好像严重睡眠不足的黑眼圈，看着川神，似乎在回忆他的名字。 川神没有理会这种小细节，道：“风纪委员得到了幻想御手的源文件，所以马上给身为专家的您送过来检查了。” 川神说着，把拷贝好的幻想御手的副本递给木山春生，她明显楞了一下，看着手里的U盘，反问道：“这是？幻想御手？” “嗯，是一首曲子。” 听到这里，办公室里正在组团研究对策的医生们好像松了口气，房间里凝滞的空气多少轻松了一些。大家都在喃喃谈论着“真不愧是风纪委员”之类的。 虽然川神不是风纪委员，可是他刚刚的几句话，故意把自己的存在说的很淡，给人一种他本人就是风纪委员的感觉，更何况，他身边还站着一个真正的风纪委员，还有袖标呢，大家自然就默认把两人都当做风纪委员了。 研究病症的时候，如果能知道病原体就会轻松许多。就好像大家玩纸上迷宫的时候，只要能找到起点，难度就会降低不少。现在连幻想御手的本体都找到了，那么应该就能让情况好转一些了吧？ 一个容貌酷似青蛙的医生点点头，从木山春生手里接过了幻想御手的复制品，川神认出来，他就是之前给自己接断臂的那位医生，记得是叫冥土追魂来着？ 他明显也认出来川神，看他四肢健全的模样，他轻微点点头，嘴角带着一点笑，病患四肢健全的模样，让他倍感欣慰。 “原来如此，居然是一首歌么……比我想象的小了许多啊……” 木山春生好像喃喃自语着，用力抓着头发，川神能注意到，有一些头皮屑洒了下来，可见她并没有很好的保养自己的头发。 “是啊，居然不是【学习装置】而是普通的乐曲吗？不过这倒是解释了为什么幻想御手这么流行了。” 一个医生附和着木山春生的意见。 在两人来之前，木山春生她们正好在探讨幻想御手的存在形式到底是什么。其中最可能的就是【学习装置】。 那是一种，类似科幻电影里的【维生舱】的东西，一个大圆桶，里面装满了溶液，然后把人泡在里面，然后通过特殊的装置，同时对人的五感：视觉、听觉、嗅觉、味觉、触觉进行刺激，直接把需要对方学习的东西传输进去。 这种一听就很不科学的东西，在科学世界的大本营，学园都市里居然是并不算罕见的东西，只能说，物极必反，科学如此发达，已经让人感觉这是魔法了。 总之，大家商量的结果是，如果是学习装置，就可以让人快速成长，提高超能力水平。 拿御坂美琴举例子，7岁的她是LV2，现在15岁的她是LV5，那么如果把7岁的御坂美琴灌输给他7-15岁之间的这段知识啊，记忆啊什么的，是不是就能提高超能力了呢？ 大家当时就在讨论这个。毕竟超能力者的能力不是一蹴而就的，大家都不明白幻想御手是怎么运作的，最后得出的结论，果然还是这种学习装置最靠谱。 可是这就有一个问题了：这东西不是谁都能用得起的。在座各位医生，作为学园都市里地位不低的存在，都没怎么见过，更别说那些不良少年啊，还有低能力者了。 不过，现在川神他们拿过来的曲子，如果是真的，那么倒是能解释为什么幻想御手这么普遍，毕竟一首歌嘛，谁都可以拷贝走，再怎么古老的设备，最多不过1分钟就能拷贝完成，传播很广泛。 不过…… “这种曲子，真的听一下就会让人超能力提高？这……是不是那里搞错了？” 另一个医生为难的问道。 这也不能怪他，毕竟作为医学工作者，而且是学园都市的医学工作者，他最清楚超能力者的能力提高是多么困难的事情，如果光听一首歌就能提高超能力，谁还会那么麻烦？ “是真品，因为已经有人亲身试验过了。会提高超能力，也会陷入昏迷。” 川神平静的诉说着这点，表情淡然，初春甚至一瞬间误认为，他根本不关心佐天泪子来着。 如果愤怒有用的话，川神大概会发火，问题是，没用。发怒除了让事情变得更糟糕之外，没有别的用途。 “好了大家，查明这东西是怎么运作的，是咱们的工作吧？” 冥土追魂医生拍了一下手，把大家的注意力集中起来。 “是啊，如果知道了是听觉刺激，那么反向推导，应该能大概理解幻想御手是怎么运作的了吧？” 木山春生也随声附和。 川神点了点头，作为外人和外行，他没有多嘴。 “好，那么现在每个人都拷贝一份，大家尽快调查一下，多么细微的事情都好，一个小时后我们还在这里集合。” 随着冥土追魂的提案，原本聚集在这里研究的医生们愤愤行动起来，原本还有点拥挤的办公室一下子没人了，就剩下木山春生和冥土追魂两个人。 “真是帮了大忙了。” 木山春生的语气里却听不出半点开心的意思，她一如既往的拖着那种好像没睡醒的人特有的慵懒的调子。 “只要知道了幻想御手的本体，然后就能推测是用什么方法提高使用者超能力的，也能推测为什么会让使用者昏迷。” 她继续解释着，不过很快就停下了，不知道是因为她觉着不应该多说废话呢，还是单纯的觉着很麻烦呢？总之她也走了出去，临走之前道：“我也去调查一下这曲子好了，你们两个就随意的逛逛吧，抱歉，没有办法招待你们。” “没有没有。” 初春赶紧客气的回礼。 冥土追魂看看他，视线落在他的右手臂，笑道：“看起来没有问题了。” “嗯。跟新的一样。” 川神说着，做了一个刺拳的动作，证明自己的右手完全没问题。 明明应该是切断了骨头的伤，没想到会恢复的这么快。 （因为细胞组织和人类不一样，所以连恢复的速度也跟人类不一样吗？而且……这个病例……总让我有既视感啊……不，应该不会的吧。） 冥土追魂医生摇摇头，他在之前给川神看病的时候就发现了，神谷这个研究人员都能发现的事情，他这个医护人员不可能不知道。 名为川神响也的生命体，严格来说，不能算是【人类】，虽然拥有人类的外观，但构成他身体组织的，是完全不同的组织结构。 这种未知的粒子，强行模拟着人类的组织，组建出和人类别无二致的活性。 就好像用塑料做成薯条，不管做的多么真，多么像，它始终都无法变成土豆。 川神也是。 “如果有时间，来我这里做个复查吧。” 他不动声色的建议道，说是复查，其实是想更加仔细的检查一下他的身体。 这非人类的身体的真相到底是什么…… “好的。等幻想御手的事情结束了，我会记得的。” 川神果断的同意了。 没有过多的交流，冥土追魂也去分配给自己的研究室里去调查了，川神和初春两个人变得无所事事起来，他们总不能叫住人家医生，不让人家分析吧？ 坐在医院的等候长椅上，两人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气氛凝固，空气中只有消毒水的味道，还有医生护士们忙碌的脚步声，药品推拉柜的金属轮和地板摩擦发出咕噜噜的清脆的声音，让一切显得更加凝滞了。 “你说……佐天桑会没事吗？” 仿佛无法忍受这种凝固的感觉一样，初春饰利低声问他。 “会。” 毫不犹豫的肯定回答。 “真，真是乐观呢。” “不是乐观。是肯定的。” 川神响也的口吻非常严肃，这么严肃，弄得初春不知道该怎么接话，只能又让气氛沉默了起来。 （是的，她一定会没事。要说为什么的话……因为，我已经认真起来了啊。我和速水组合，是天下无敌的。就算速水不在这里，我也是无敌的。） 第十九章、自责 气氛沉寂。 川神和初春两个人都没有说话，在医院的走廊里，两个人安静的坐着。毕竟，受伤的人是他们的好友，佐天泪子，两人都没有过多的心情来彼此打趣。 “哎？你们也在啊，情况怎么样？” 忽然，御坂美琴的声音传了过来，川神抬起头，果不其然，就是那个熟悉的少女，虽然严肃让她的表情多少变得有些刻板，但川神不会看错她的表情的。 那种，想要为自己的朋友做点什么的表情。 “已经把幻想御手交给医生了。” 他用最简短的语言做了总结。 “不，不是说那种事情，我是问，佐天同学呢？你们两个不是来探望她的吗？” 御坂美琴说了一个隐藏信息。 “她在这里？” 这大概是这个冷静状态下的川神第一次露出疑惑的情绪吧。 他毕竟只是把佐天泪子送到了家里，之后是那家医院把她带走了，并不清楚。 其实，是因为幻想御手的病例比较棘手，所以这家医院才临时从其他地方聘用了许多脑科方面以及医学上有重大成绩的人，把大家汇聚一堂，来分析病例，找出解决办法。也就是刚刚川神看见的那一幕了。 除去一开始的零零碎碎的收容了幻想御手受害人的医院之外，现在幻想御手的受害人，都在这所医院里接受治疗，方便这些专家研究病情。 “她在哟，一起去看看吗？” 面对少女的邀请，川神摇摇头。 “让她睡一会吧。现在还没到叫醒她的时候。” 听他这么说，御坂美琴索性坐了下来，坐在他身边。 不，到底……是坐在哪里了呢？ 御坂美琴原本以为，两人厮打，跌落河堤之后，关系稍有缓和，应该是变成了朋友……不，正确的说，是损友。可是现在来看，御坂美琴对这个少年依旧没有什么了解。 第一次发现他也会正经起来，也是第一次发现，他也会说出有魄力的发言。也是第一次发现，之前自己认识的那个，根本不是川神响也，只是一个喜欢带风镜的陌生人罢了。 “我说……你，到底怎么了？” 御坂美琴并不是没见过类似的人。 在超能力开发中，有一些人陷入了低谷，进入了困境，都会露出这样的表情。 好像受伤的表情。 现在川神也是这样，虽然好像很冷静的模样，但是，御坂美琴总觉着能在他背后看见一团火焰，熊熊燃烧的火焰。 “没什么。” 他依旧是这么主张：“我的身体机能没有任何问题。” 随意的把自己的身体和机器做了类比。 “好了，姐姐大人，我们先去探望佐天同学吧。” 白井黑子看出气氛尴尬，赶紧带了御坂美琴先走了，初春也没有跟上去，她对两人歉意一笑，两人也没有多说，毕竟佐天泪子昏迷，受伤最深的是她。 明明是佐天泪子最好的朋友，在她用幻想御手之前却没有跟她商量，在她眼里，应该是一种自己还不够格做她的支撑的感觉吧？ 两人走后，初春忽然道：“川神桑……” “什么。” “我觉着，你在愤怒哟。” “是的。很生气。” 正如之前说的，川神非常愤怒——对他自己。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目的，老实说，川神并不恨幻想御手的制作人，他制作幻想御手，肯定有他的目的。这就好像看见狼吃羊，却不应该谴责狼一样。因为在狼的视角来看，它是为了让自己生存下去。 川神明白，幻想御手的开发者肯定有不得不使用这东西的理由。 另一方面，他也很清楚，佐天泪子也没错。她现在的情况，有点类似玩火自焚，明明是应该良好的机会，可是却不小心被危险反噬。她是毫不知情的，充满了憧憬的，最后出事了。就好像一个从没见过自动冲水马桶的人，不小心被马桶盖上的机关喷了一脸水一样，责备他也没意义。 真正应该承受这份怒火的，是自己。 川神无法原谅这个明明在她身边，却没有保护她的自己。 明明自称专家，可是却在各方面给专家这个词抹黑，专业素质不够，警惕性也不行，唯一还残留的，就是作为谋杀者而磨练出的黑暗心境，可以随意的剥夺其他人的生命，可是这种东西，没有什么值得夸耀的。 想到这些，他的表情多了一些阴狠。 （明明，不想让他们受伤的，我仅存的友人们……） “我觉着，不用这么自责哟。” 坐在他身边的少女用轻柔的口吻安慰他。 “是吗。” 一般情况下，这种时候应该是男主角爆喊一声“你又懂我什么！”，可惜川神现在没有多余的力气去爆发自己的愤怒，因此，他只是淡淡的应了一声。 “嗯，肯定的哟。如果佐天同学还醒着的话，肯定不会想看到你这副表情的吧？” 初春饰利站了起来，明明应该是身材矮小的初中女生，可是此刻却意外的显得高大。脸上神采奕奕的，川神一瞬间联想到了自由女神像。 “因为，你看啊，佐天桑肯定是因为跟你最谈得来，才会跟你透露的吧？幻想御手。” 从川神响也的态度判断，他应该比大家都早，就知道佐天泪子要使用幻想御手了。 没有跟其他人诉说，却选择了川神这个外人，这已经可以说明问题了。 “而且，佐天桑是那种，不会记仇的类型啦，她的话，肯定不会责备你的啦。她的话，肯定会说……” “哭丧着脸是打不赢的，又不是堂吉诃德？” 川神打断她的话，推测着佐天泪子可能说的话。 不过堂吉诃德这个名字让初春饰利一愣。 “怎么，现在孩子都不知道堂吉诃德了吗？” “知，知道啦！只是一时没想到。” 川神笑笑…… 他奇怪的用手指摸到自己的脸颊：自己……笑了？ 这还真是罕见。 （我已经弱到，连随意控制自己的【开关】都做不到了吗？以后可没法自称是专家了啊。） “我是想说……川神桑……其实不用露出这样的表情的。这不是我认识的川神桑……如果是你的话，如果是LV4的，这么厉害的你的话，不应该是，一边带着轻佻的笑容，一边把事情全部解决，然后半开玩笑的跟佐天桑打招呼的把她叫起来，说着‘睡美人小姐我来叫醒你了哟’之类的话，然后让一切皆大欢喜吗？” 初春饰利的眼睛里含着一点眼泪。 她很少这么激动的表达自己的感情。 没有陪在佐天泪子身边，让她感觉自己作为朋友有点失职，同时，也有点欣慰，因为自己的好友终于有了其他的挚友了，交际网更加广泛，这是好事啊，自己应该开心。 自己做不到的事情，他却可以做到。 自己在忙着风纪委员的工作，他可以陪着佐天到处玩。 自己只是LV1，他却是LV4。 不管怎么看，他都是比自己更优秀的人。可是，现在这个优秀的人——川神响也——却是这幅冷酷的模样，她又忍不住想要说他几句。 这是身为【挚友】的牢骚。 也是自己身为能力者的牢骚。 【既然你们这么厉害，就赶紧去解决案件啊】，这种心情。 就好像风纪委员救的人，总会说一句【你们风纪委员就不会早点来吗？】一样。 可是川神现在却是一脸颓废——至少初春觉着他这么强装冷静的模样，其实是在沮丧。 “呵呵……【睡美人小姐，王子什么的没过来，那我凑合一下怎么样？】” “哈？” 初春没理解川神的话，现在的他双手支撑着头部，再加上初春站着，只能看见一个后脑勺，无法窥见他的表情。 “我会跟她说：【睡美人小姐，王子什么的没过来，那我凑合一下怎么样？】。” 他抬起头，露出一直以来，大家熟悉的那种轻佻的笑容。 “嗯，这才是川神桑的风格嘛。” 川神笑笑，道：“抱歉，让你看见我不成熟的样子了。我会去用我的方法调查一下，到时候，如果有新的情报，你就跟我联系一下吧。御坂同学那边有我的手机号，我现在得赶紧去一个地方。” 事实上，川神知道一个人。 如果是那个人的话，肯定会有线索的。 神谷所长。 虽然为人不够正派，虽然思考回路根本就是疯子，但是这家伙唯独在天赋上是一等一的。 如果把幻想御手交给他，大概很快就会有结果的吧。 而只要有了结果，就能拜托樱井小姐来回忆了。不管是怎样的科学家，肯定都是因为论文啊，或者是学会啊之类的出名的，在樱井小姐的绝对记忆能力下，只要知道幕后黑手用了怎么样的方法，那么就能通过这些信息检索，确定目标。 原本以为初春心情上难以释怀，他才没有送到幻想御手之后马上离开，不过现在看来，是自己多心了。 这个女孩子，虽然看着柔弱，但是却非常坚强。明明自己的挚友倒下了，却还能盛气凌人的自责自己。这样就说明她没事。 至于川神？ 如果他的心结是别人随随便便一两句话就能解开的，他也就是不是川神了。只不过，现在他不想让初春担心，假装被她开导了，露出一两个笑脸，然后搪塞过去就是了。 将大脑里切换【处理方式】的开关关闭，做出让初春安心的姿态，保持着一如既往的笑容，离开医院，赶往研究所的路上，再次打开【开关】，他重新回到那个冷静的模样。 “让后辈为我担心那就太逊了。马上解决这次的事情吧。” 他这么说着，从城市上空紧急赶往自己的研究所。 果不其然的，神谷所长还在研究所里，面对着一大堆数据，双目里流露出疯狂的光辉， “神谷。” 他没有叫敬称，直接喊了他的姓氏。 “哟，这不是……撒，是谁呢？总之，天才的神谷所长对你发起了天才的招呼，所以，你想让我天才的大脑记住怎样的名字呢？” 仿佛绕口令一样，连说了数个天才作为形容词，川神不置可否摇摇头：“叫我川神就好——把这个分析一下。” 他把装着幻想御手的U盘交给他。 “这是？” “被称之为幻想御手的东西，能够然超能力者能力飞速提高，顺便一提，这是一首曲子。” “哦，通过听觉，去刺激大脑吗？不对，这样的话，刺激力度就太强了，稍有不慎，就会让人的听觉报废掉，唔，原来如此，先通过听觉来让五感共振，然后在通过调整共振的频率，来让大脑发生改变……原来如此原来如此，我还以为只有发电类的能力者会做这种研究，或者就是我这样的天才，才会尝试给水流系能力者开发这样的方案，没想到，真是有趣啊……” 他一口气说了大段的内容，罕见的，每一句都有用。 “所以，结论呢？” 川神冷淡的询问。 “啊，结论很简单。这玩意是通过刺激听觉，来让五感共振的，就原理而言，跟你之前连接其他人的大脑，然后把你们的脑波同调是一回事。只不过你是用超能力直接刺激对方的脑髓液，而幻想御手是通过刺激听觉，然后引发五感共振，然后再调整脑波频率。” “……所长，虽然这话我说过很多次了，但……您还真的是个天才。” 川神只能发自内心的这么说了。 瑕不掩瑜，不管这个人有多少缺点，他甚至连分析都没有，光是听说【能力提高】和【本体是曲子】就直接给出了这么多的结论…… “当然，我可是天才啊！学园都市里，没有比我更优秀的人了，就算是亚雷斯塔也只是跟我平分秋色罢了。” 他露出骄傲的表情，川神内心有不好的预感，大概，他接下来就应该是自吹自擂和理论解释的长篇大论了吧？ 川神今天没有多余的时间，直接走了。 如果知道了幻想御手的原理，接下来，就是调查一下跟【共感觉】有关的那些学者了。 川神向着樱井小姐的房间走去。 第二十章、入侵常盘台 樱井榛名，25岁，人如其名，拥有一头樱粉色的头发，粉色系给人小公主系的可爱感觉，不过，到了25岁还是粉红的配色的话，总会让人多少感觉有点心情微妙。 樱井榛名趁着整理资料的空余，偷偷用随身带着的化妆镜来仔细看着自己的脸。 从客观来说，这是一张让人感觉美丽和端庄的脸。即便是常年埋首于办公室也没有放弃最低限度的保养，更何况，从道理来说，25岁也不是什么特别夸张的年龄嘛，樱井小姐的容颜依旧美丽——虽然她自己不这么想就是了。 （啊……口红是不是稍微有点淡了啊？） 她这么想着，从随身带着的化妆包里拿出——口红盒……就好像男人用的雪茄盒一样，里面整整齐齐排列着各种颜色的口红，说他们是红色吧，好像又稍微有点不同，说它们不是红色吧，可是它们又都是红色的。 针对男性而言，让他们辨别口红的色号真的是太难为他们了。 小心翼翼的给嘴唇涂上红色，然后抿唇让它不显得过于浓妆艳抹，这个度的把握是非常精妙的。 咚咚。 门口传来了敲门的声音，慌乱的樱井手里一滑，唇膏摔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声音。 “谁，谁啊？” 她下意识从椅子上跳了起来，心里却怪着自己：哪有这么快回答的，自己出声了，人家可要进来了啊，自己的唇膏还没弄好呢，会不会太浓了？！怎么也得让自己弄好了仪容在出声的嘛！ 想着这种无所谓的事情，她只能眼睁睁的看着门咔嚓一声打开，出现在她视野里的是川神。 罕见的板着一张脸的川神。 （真是好久没见到了啊，这样的表情。） 川神响也第一次来这里的时候，就是这个表情。冷冰冰的……不对，说他冷酷，是不太合适的。因为他并不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冷淡，他正确的说……应该是说【机器一样高效率的无机物】吧？ 他不说话，并不是因为看不起别人，或者是拒绝和人交流，事实上，他虽然板着脸，话却不少。但是总给人一种特别高效率的感觉。 因为和结果无关，所以他选择安静，因为和结果无关，所以他选择无表情。他就好像一台机器，只把资源分配给为了达到目的而最优的工作上。 樱井小姐忽然想到了自己曾经和神谷所长讨论过的一个命题，或者是说，曾经无聊的时候探讨过的一个话题。 “什么样的机器人是好的机器人？” 最后神谷所长得出的结论是：只有那种知道自己该干什么，而且除了该干的事情之外一概不管的机器人才是好的。怎么利用机器人是人类的事情，机器没必要拥有太多太复杂的逻辑。 樱井小姐意外的觉着川神很合适这个结论。 最优化的……兵器。 “怎么了，川神君？” 压下心里的不安，她问面前的年轻人。 “有点事情想要请教。樱井小姐，希望您帮我查一下，最近20年里的【研究报告】，关于【脑波同调】【共同感知】【五感共感】之类的，这一类的研究报告大概有多少？” “一百份左右。” 樱井小姐眼睛也不眨的给出了回答，虽然具体数量需要从记忆里一件一件的去数，但是大概数量肯定没错。 她的超能力，简直就是为了这种时候而生的。 “那么，都是谁写的。” “一个叫木山春生的研究者写的最多，大约有六七十份左右，其他人都很少，每个人大概一份到两份左右，一般都是附在其他研究报告里面的附件，真正完备的研究共感觉的，只有木山春生和木原数多这两个人。” …… 川神响也又安静了下来，如果用一台车子来比喻，他好像发动机忽然熄火了一样。 “木山……春生？” “嗯，是一个女性研究者。因为女性研究员数量比较少，做出成绩的更少，所以我格外清楚，肯定不会错。” 樱井小姐肯定的给出了回答，虽然不知道他为什么问这个，但是作为【资料库】的她，只要给出对方想要的回答就好了。 对，就如机器一样，如何使用自己的资料，那是【人类】的问题，不是【资料库】的问题。 “我明白了。打扰了。” 说着，少年转身要出门，在临出门之前，他忽然驻足，回过头：“报酬的话，我会买一份新的唇膏给您。” “啊？哎哎哎哎——————你看见啦？！” 回答樱井小姐慌乱反问的，是一声干脆的关门声。 川神意外的没有感觉特别生气。 相反，还有点愉快。 因为……终于找到了。 一个研究共感觉这么多的学者，未免过于可疑了。 可疑点，首先就是，她身为一个AIM方向的脑科专家，写了那么多共感觉的论文，这首先就很奇怪。比如，一个学化学的学生，忽然写了好近百篇物理学论文，也只能让人感觉不太对劲吧？ 其次就是，手段问题了。如果是不被人发现的上传网络，能做到这种事情的人并不多，可是也不算特别的稀有，作为研究员的她，如果拥有特别的技术，或者是拥有一两个精通计算机的朋友，这种事情很容易做到。 如果是司法界，是不能根据这种简单的逻辑推理和猜疑来给别人定罪的。不过…… “我可不是什么正义的使者。” 他这么说着，拨通了御坂美琴的手机号码。 他记得，这个女孩子应该在医院里吧？他没有初春饰利的手机号，所以只能打她的了。 “喂？川神吗？有什么进展？” 通话一接通，马上就是御坂美琴连珠炮的询问。 “有，木山春生这个人很可疑。去调查一下，应该有蛛丝马迹。” “哎？！真的吗？” 川神想用最简单的话语概括出最多的结论，可是这一套在御坂美琴这里讲不通，不是谁都能无条件相信川神的话的，大家更多的，还是愿意相信自己的。 更何况，现在川神是无端的怀疑人家，御坂美琴想问清楚才比较正常。 川神眉头稍微烦躁了一下，不得不耐心下来给她解释。 “……糟了……” “怎么了？” 川神问道，心里忽然有一种不好的感觉。 “刚刚木山春生带着初春离开了……” “什么？！” “她说要申请【树形图设计者】的使用权，初春很感兴趣，就被她带走了。” “我知道了。” 川神点点头，合上手机。 “喂，等等，你知道什么了啊？别乱……” 把御坂美琴焦急的补充给全部关了起来。 事情变糟了。 木山春生应该不知道自己的进展会这么快……那么，她应该是确实带着初春去了树形图设计者的所在？ 树形图设计者，是学园都市制造出的最优秀的计算机，以卫星的形式发射到宇宙里，树形图设计者的性能之优秀，甚至可以【预知未来】，比如天气的预测，可以精确到秒，而且分毫不差。 …… “原来如此，好算计。” 川神脑中的推测大概有了轮廓。 一般来说，除了少部分之外，犯罪可以从两个角度来推测，也就是常说的：动机，手法。如果能知道对方是怎么犯案的，可以反向推理出谁有时间犯案。如果知道对方的作案动机，也能推测出谁有杀害目标的嫌疑，就是这样。 木山春生为什么要引发幻想御手事件？ 现在想想，幻想御手事件没有办法给木山春生带来好处。 名声？谁也不知道这东西是她开发的。 财富？确实幻想御手卖到了相当的高价，可是，那都是下载者们转手贩售的，很难想像这些人把网络下载的东西拿去卖之后，还会给上传者交税。 自我满足感？唯一一个有可能的就是这个了。可是需要自我满足的，要么是一些空虚的人，要么是一些得不到认可的人，作为颇有名气的AIM方面的研究者，而且是写了那么多共感觉论文的学者，理论上也不会感觉到空虚吧。 可是现在，如果她的目标是【树形图设计者】，那么就对了。 先用幻想御手引发大量的昏迷事件。 再扩大昏迷事件的影响力，迫使学园都市赶紧解决。 为了分析幻想御手，并且得出如何解决事件的做法，需要树形图设计者的计算力。 只要她到了树形图设计者的地方……那么问题就来了——她真的会向树形图设计者询问如何解决幻想御手吗？ 恐怕，她有自己想要计算的东西吧？ 如果是树形图设计者的计算力，航天飞机也好，洲际导弹也好，恐怕什么东西都能计算的出来。 而且……作为机器的这东西，只会服从人类的命令。人类给它问题，它解决问题。它不会去干涉人类问什么，更不会干涉人类用这个结果做什么。 如果木山春生的目标是这台机器的计算力，甚至就是夺取这台机器，那么就好解释了。 御坂美琴又打了一个电话过来，川神有点不耐烦的接了起来。 “干什么啊，忽然挂我电话！” “没什么。我现在去常盘台一次。” “哦，哎？你去我学校干什么？” “要从这里开始解释吗？！” “你这不是废话吗？！你给我解释什么了？！” “我要追击木山春生。” 他一字一句的给出这个结论。 如果要追击一个人，那么首先要知道她的位置。 木山春生现在在什么地方？ 自己应该去什么地方？ 都不知道。 对，她要去树形图设计者的所在地。 问题是——这玩意在哪？ 川神不知道。 就知道它的本体在宇宙，地面上的控制台在什么地方他可不清楚。 然后，木山春生有可能会回到自己的研究所…… 可是这也是有可能。不是必然，就算回去了，川神也不知道她什么时候回去，更不知道她的研究所的位置。 位置可以查，但是埋伏，如果不是建立在对方必定会来的前提下，就没意义了。 最后唯一可行的方案，就是追击木山春生的车子。 那辆漂亮的蓝色兰博基尼。 她不管去什么地方，肯定需要载具的。自己要查的，就是这个。 可惜，自己的朋友们里，没有对汽车特别熟悉的，名井巳倒是可以徒手搬起汽车，但是如果让他搜索也不可能。 所以，川神需要一个【能查找这辆车】的人。 因此，他要去常盘台。 因为…… 常盘台不是有嘛。小侦探大人。 那个在绝体绝命死斗会里，为了自己的好友出一口气的女孩子，时枝惠。 身体小小的，但是却能用出漂亮的关节技的女孩子。 在绝体绝命死斗会之后，川神曾经数次感觉到她在跟踪自己。 自己在外面的时候，偶然发现她在自己附近。奇怪的是，他没有感觉到有人跟踪。 他对自己的反侦察能力多少还有点自信，这种学园都市过家家一样的中学生，自己不觉着会输给她。 那么，也就是说，这个女孩子，拥有某种【不需要跟踪，也能定位对方】的技能。 如果是超能力的话，大概就是搜索系的吧。 当然，这也是川神的推测，不过，心里已经有了七八分的定论。如果不是，或者她不愿意协助，那么就没办法了。川神总不能强迫人家。不过，只要自己跟她说，又有一个女孩子出事了，她的挚友为了找线索也被挟持了，只要自己用她曾经出过的这些问题，去刺激她的心情，就能迫使她同意协助自己。 虽然很卑鄙，但是，很效率。 这也是川神之前为什么要跟御坂美琴确认，她们学校里有一个侦探的原因。 只要能知道木山春生的位置，那么就……好办了。 “可是，如果是确定车子的位置，你可以跟警备员联络啊？” 电话那头，御坂美琴的声音传了过来。 确实，警备员可以调查各地的摄像头，这样的话，他们应该更加迅速的吧？ 川神摇摇头，冷淡的拒绝了。 “我拒绝。我接下来要做的事，是绝对不会被法律原谅的。因为……我准备把她的皮肤剥下来。所以，联络那种执法人员，我也很麻烦。” “哎？！你，你你你，你给我等等？！” 川神再次扣上了手机。 这次，御坂美琴没有继续打过来。 第二十一章、追击 超能力者学院的安保措施很严密。 毕竟这涉及到超能力者的安全，还有【超能力开发】的安全。越是优秀的学校，越是提防自己学生的DNA流出。如果是常盘台的话，甚至连学生出去理发，沐浴都要作报告，去制定的地方。 当然，作为一所贵族女校，对男性访问者的监管自然是很严格的。而且，作为男性侵入者，在常盘台也是非常显眼的。 不过现在的川神不在乎这点，或者说……他虽然知道常盘台是明星学校，但是却不知道这是女校…… 他做的变装很简单，他把自己的风镜摘掉了藏了起来。 如果大家心里的计算公式是【川神响也=红色风镜】，那么现在没有红色风镜的男人，大家就不会第一反应认为是他。 然后，只要把监控干掉就OK了。 所谓的防御严密，是相对而言的。最典型的，比如白井黑子这种空间能力者，就能轻松的侵入。川神也不例外。 常盘台其实并不是很畏惧【敌人】，如果是那些心怀鬼胎的歹徒，他们就要面对整个常盘台的攻击。要知道，常盘台的入学条件是至少要有LV3的超能力，这是真正意义上的【全民皆兵】，一个LV3可能不算什么，但是一百个LV3就要让人感觉麻烦了。那么，如果是一千个LV3呢？ 川神现在漫步在常盘台的校区里，顺手把刚刚买来的矿泉水的瓶子扔到一边。里面的水分被他托在手掌里，随时应对问题。 他的超能力因为过于泛用，只要有水分在身边，就能做到相当广泛的事情。 比如，他可以给监控器的玻璃上凝聚一层凹凸不平的冰面。这个就类似于毛玻璃一样，会让监控的画面非常模糊，这样就不会清晰的拍摄到川神了。再加上他之前没有带风镜，看不清的脸，再加上没有风镜——你看，这个人根本不是川神的嘛！黑头发的家伙在学园都市可多了去了，搞不好就是上条当麻，顺便一提，以这个人的霉运，如果他正好在附近，搞不好真的会变成是他的问题。 再比如，他可以模仿麦野沈利的【原子崩坏】，这种攻击说白了就是把自由电子以超高速打出去，至少川神是这么用的。平日里的他，大脑的思考被各种事情分散，很难进行专注的计算，如果他把所有的计算力都集中在这一件事上，结果就是之前表现出来的，可以轻松的放射出十几条射线。 第一步，先对水分子施加压力，用超能力强行剥离出自由电子。 第二步，通过上一步的操作，将自由电子以高速打出去。 当然，这个模拟版本和麦野沈利的原版没有什么相似的，不如说，除了光束放射的表现形式之外，根本就是别的东西了，劣化太严重。 总之，有一团水在手里，他安心多了。 希望自己不需要用到这玩意。 现在似乎是上课时间，没有什么人，川神一个人散步在常盘台——迷路了。 与其说是迷路……他压根就没来过，虽然建筑结构可以从外面看，但是里面怎么办？他怎么知道哪里是侦探社的部屋？ 找人问一下？ 别闹，自己是入侵者啊……找个人问问？ ………… 也好，是个主义。 川神拿定主意，当时把自己的红色外套脱了下来，反过来穿上，原本红色的衣服一下子变成了灰色，至于脸……他用水分子在自己脸上生成了一层冰甲，让人看不清楚。 就算被人发现了，也会怀疑到制冰能力者那边。 常盘台的校舍里，今天意外的安静，川神想找一个问话的人也不容易，漫无目的的乱走着的时候，终于在阳台上看见了一个学生。 那个人似乎是在读书吧？也许是别的？她在阳台上支了一把躺椅，整个人沐浴在阳光下，手里端着一本书，书名看不太清楚，不过…… 就是她了。现在自己可没有多余的时间。 如果真让木山春生跑了，或者警备员先一步到了，那就糟糕了。自己接下来要做的事情，只是单纯的报复，或者说，暴力行为罢了。 计算了一下距离，川神三步直接跑了过去，身体起跳，在柱子上一按，整个人反向飞向了那女生的背后，控制身体的周围的空气，他仿佛一只灵活的豹子，已经来到了女生的背后，手里把水凝结成冰剑，直接抵住了女孩子的背心。 “别说话，别回头。” 他直接下达了这样的命令，女性好像被吓了一跳，一个激灵之后，她点点头，金色的长发披散下来，好像是天使一样，充满了惹人怜爱的模样。 可惜，川神现在不是会为情爱锁动摇的状态，他根本没有被这个诱导，低声趴在她耳边：“我是穷凶极恶的恐怖分子，不想出事的话，就请你配合我的工作。否则，我不会保证人质——也就是你——的安全。” 女孩子似乎是又吓了一跳，点点头。 “常盘台是不是有一个侦探？” 她点头。 “那么，那个侦探在哪里？” 她不敢说话，川神看看旁边，果然，阳台的另一边，有一些学生在忙碌着，似乎这里是图书馆，这些人在打扫。看起来，她是怕说话出来会惊到这些人，进而导致自己不安全吧。 川神能理解这种感觉，作为人质，就应该这样害怕才对，事实上感觉这个女孩子比起害怕……更多的是配合。有一种，好像故意配合自己的步调一样……大概是错觉吧。反正自己来了学园都市之后，自己的大脑一天比一天奇怪了，失忆都开始出现了，现在直觉不准也很正常。 “写下来。别回头，别看我，就这么写下来。” 女孩子很配合，似乎是想要找笔吧？她的手伸向了自己的挎包，川神直接阻止了她。作为专业人士，绝对不会让人质乱动，他伸手抢过少女的腰包，也是因为这样，他不得不跨过半个身体，贴着她的后背把胳膊从她肩膀上伸过去。 包里没有笔，奇怪的是，有一大堆遥控器。 电视遥控，冰箱遥控，应有尽有，甚至连电子车钥匙都有……让人搞不清楚这到底是要干什么。 “你找不到的。” 她轻声这么说。 “恐~怖~分~子~桑~” 她虽然声音压得很轻，但是却能听出一点轻佻的味道，简直一点都没有害怕。 川神忽然有一种不太妙的感觉。 这个女人轻佻的语调，让他想到了一个人…… 对，这个人就是川神响也。 她这个充满**和追求愉悦感的口气，像极了自己……这人……恐怕……是一个跟自己一样恶趣味而且难缠的家伙…… 似乎是选错人质了。 她把手伸向了自己的包里，被白色手套包裹的手掌按在川神的手背上。 “因为，您根本就找错地方啦~在~这~里~哟~” 她似乎在笑着，把他的手拿了出来，贴在自己的裙子上。 男人可能不清楚，裙子这种东西，尤其是日本女生的上学的水手裙里，其实是有一个口袋的。就类似衬衫的胸口部分总会有一个口袋来装笔的吧？一个道理。 看她毫无羞耻心的引导川神往裙子里面摸索，这下反而是川神不好意思了，他搜的抽回手。 “低声告诉我。” “嗨——那个小侦探呀……她就在……” 这次倒是没有开玩笑，这个女人很配合的说出了时枝惠的位置。川神点点头，把冰刀抵在她背心，用超能力控制着。 “别回头，否则刀子就会扎过去。数5个数，我就消失。” 话是这么说，不过川神在做好这一切的时候，直接把自己当作炮弹发射了出去。 这是模拟超电磁炮失败的产物，能把自己当作炮弹发射出去，虽然用来攻击，会因为难以计算移动距离而失败，但是用于逃跑确实一绝。 金发的女学生只是感觉背后一阵强风，根本不需要五个数，她就知道那个男人已经消失了。 因为，他的超能力只能控制50米，她自己背后的冰刀掉落在地上，发出了啪嚓的声音。 也就是说，现在这个男人距离自己的直线距离超过50米，一般来说，人的正常视力是可以捕捉到的。可惜，这里是校舍区域，可以用来遮挡的东西太多了。 金发的女性——食蜂操祈——继续把自己刚刚看了一半的书打开，打发时间的一目十行的扫着。 比起书本，刚刚的男孩子可要好玩多了。 【心理掌控】，这是食蜂操祈的超能力登录名。 如这个名字所宣称的，只要是和心理相关的能力，她都OK。完全没问题。 比如，心电感应啊之类的。 比如，精神操作啊什么的。 比如，读取记忆啊这样的。 都没问题。 所以，只有一开始的惊讶是真的。 她是真的没想到，会有这种白痴，身为男人闯入常盘台的。于是，她当时就用手边的化妆镜窥视了自己的背后，用超能力侵入了这个人的记忆。 “呀，还以为【恐怖分子】是开玩笑的……结果居然是真的吗？哎呀，原国际恐怖分子居然会来学园都市当超能力者，哎呀，真是相当有趣的人呢。” 食蜂操祈一想起刚刚从他大脑里读取到的信息就忍不住露出大感有趣的笑容。 川神自称是雇佣兵。 不过实际上，那只是【自己的宣称】罢了。 对于其他人而言，或者说，对于这个世界的一般常识而言，他的工作被称之为【恐怖分子】。 一开始川神跟御坂美琴举过这样的例子：九岁的小女孩把炸弹绑在身上直接引爆。还有十五岁就提着AK47上战场的孩子。 仔细想想，这些东西根本不是一般的雇佣兵能接触到的战况吧？ 川神所在的组织，是专门培训对国家恐怖袭击的组织。 接受大国的雇佣，然后在敌国势力范围内进行恐怖袭击。 川神之前说的，九岁的女孩子炸死队友，其实是他训练营的时候事情，那个女孩子，也是他的队友之一。 而川神说的15岁就提着AK47上战场的例子就是他自己。 这个人是作为恐怖分子被培养的存在，他与其说是【战斗专家】，其实是【破坏专家】才对。 这些信息，食蜂操祈都知道了。 所以她现在感觉手臂有点颤抖。那些过于恐怖画面，让她想起来就觉着恶心。 “不过，名字是川神响也吗？御坂同学提到过的人呢——我和他哪里像啦？！” 食蜂操祈又开始对不在这里的某人吐槽着。 “明明不是金发，也没感觉有多厉害啊？啊——难不成，就因为我们的能力就有【掌控】这两个汉字吗？哎呀哎呀，如果御坂同学真的是因为这种理由，我可是会伤心的呢，嘤嘤嘤~” 她一边自说自话，结果却被自己的话给逗笑了，假哭变成了真笑。 “不过，我并不讨厌温柔的男士就是了。” 她这么说。 食蜂操祈的超能力，需要用遥控器指着对方。这是【自我约束】。 换言之，这不是食蜂操祈【必然】的行为。如果真的情况危机，她完全可以不用遥控器进行精神操作，这只是她给自己设下的规则罢了。 因此，从一开始，川神响也就不存在有可能击杀食蜂操祈的可能性。 他的每一个动作，每一个想法，都被食蜂操祈了如指掌。如果他真的对食蜂操祈抱有杀意，那么，食蜂操祈随时都可以控制他的精神，把他变成白痴，甚至可以直接操作他自杀。 不过，多亏了这个人并没有想过这种危险的事情，他这才逃出生天。 “幻想御手……还有御坂美琴吗？御坂同学还真是喜欢被卷入这种事件里呢。嘛，算了，反正这次的事情跟我没关系就是了。” 她伸了个懒腰，慵懒的躺在躺椅上，继续看着书。 像是一只猫。 这么说起来，豹子和猫都是猫科动物来着。 可惜的是，食蜂操祈这次见到的是这个冷漠的川神，如果她见到的是那个喜欢口胡的男人，搞不好真的大感有趣，陪他一起开玩笑也说不定。 御坂美琴把这两个人都归类为【喜欢恶作剧的恶趣味性格】，肯定有她的道理嘛。 第二十二章、【坐标定位】时枝惠 “哎哎哎？！” 女性尖锐的悲鸣。 这也难怪。 女校的意思，是【女子学校】。 顾名思义，女校是没有男性学生的。为了避嫌，连男性员工都很少。 常盘台是贵族女校，自然不会免俗。 可是，在这女性学校里，居然闯进来一个男人？！这种展开自然让常盘台社团大楼里一阵惊呼。 川神的超能力，虽然拥有【海市蜃楼】的用法，那是把空气中的水蒸气当作透镜，偏折光线，来让自己隐身的特殊技能。可是因为这个用法过于消耗计算力，一旦展开，就无法随意行动了，所以并不合适潜入。他只能大大咧咧的冲进了社团大楼。 顺便一提，食蜂操祈没有骗他，确实告诉他时枝惠所在的侦探社的位置。 只不过，她很刻意的误导了他的认识，让他把数字9和数字6看反了。所以他虽然知道正确的地址，却因为大脑被迷惑了，一头闯进了——游泳部的部屋。 正好在整理泳装的女孩子们一听门被推开，自然的发出了一声惊呼。 川神也吓了一跳，双眸一扫，已经把里面的人的容貌过了一次，时枝惠是一个有着金色双马尾，喜欢在校服外面多加一套外套的初中女性，刚刚扫了一圈，这里没有金发，最多也只是奶油一样的黄色，和【金】还是差了很远。 （被骗了吗？） 他一个咋舌，开动超能力，将强风吹满空间。 人类的眼睛是很脆弱的，人类之所以进化出【眼睑】这个组织，就是为了保护脆弱的眼球，这么强力的风吹动，自然里面的眼睛都被吹的眯了起来，趁着功夫，川神躲在一边，直接开启海市蜃楼，让自己在房间旁边隐身。 虽然说着简单，但是偏折光线可不是轻轻松松能做到的，尤其是宿舍这种地方，光线不是单纯的太阳光，而是太阳通过窗户、门等等地方照射进来的，还有室内灯光的影响，可以说光源杂乱，如果稍有不注意，就会出现欲盖弥彰的微妙感觉，被人发现。 川神也是第一次在光影这么复杂的地方尝试把自己藏起来，心理也是忐忑。 就听里面女学生们说话了。 “我，我刚刚好像看见了一个男人……” “对对对，错不了，肯定是男人的吧？” 女孩子们的惊魂未定，探讨着刚刚的情况，因为只有一瞬间，大家的语气里多了一点不确信。 “也，也不一定啊，搞不好只是一个短头发的女同学啦。” 一个人状着胆子这么说，貌似是想要自我壮胆。 “不对的吧，那么不应该穿制服的吗？咱们校规有规定的吧？必须穿制服的吧？” 马上就有人反驳了。 “可是，如果是男人……” 女性的声音越来越近，一个头发蓬松的女孩子探出头来，左右扫视一下，川神和她的距离不过半米，不过因为海市蜃楼的原因，她没有发现川神。 “……那应该没有这么快的逃走吧？人呢？” “哎？！不在外面吗？你别吓我啊。” “不会啦，真的没有人，走廊里没人。也没有窗户打开的迹象，总不可能是跑到楼梯那边了吧？” “唔，那距离未免太远了吧？真可怕……” 女孩子们窸窸窣窣的声音，门咚的一下关上了，川神这才松了口气。 “刚才的风是怎么回事啊？” “啊，说起来，不是在流传吗？吸血鬼……” “哇哇哇？！” “传说中，如果有一个专门袭击女性的吸血鬼哟！搜的出现，搞不好我们中的某个人就……哇！” “呀呀呀！” 屋子里又传出来女性的尖声了。 （居然是被都市传说救了一命……刚刚那个女人，骗了我吗？） 川神把视线看向门牌号…… 然而…… “我搞错了？” 他情不自禁的低吟出声。 这是不可能的，要说为什么，自己刚刚的注意力完全没有问题，因为看的很清楚啊。 可是，现在的门牌号数字和自己刚刚看见的完全不一样。 这种看见的事实和实际上的事实不一样的扭曲，让他焦躁不已。 “我的大脑，已经错乱到这个地步了吗？” 如果说，恐怖分子唯一能相信的东西就是自己的本事的话，现在连这唯一能信任的东西都背叛了他。 他决定暂时不去思考这种事情，继续寻找着自己要找的门牌号：309号。 果然，没多远，他就找到了正确的门牌号。 毕竟食蜂操祈只是跟他开个小玩笑。哪怕他在怎么着急，威胁食蜂操祈这件事都让食蜂女王大人格外的不愉快，所以就跟他玩了一下。 一脚踹开门，他这次总算是见到了时枝惠。 这个金头发双马尾女孩子正好像虫子一样瘫软在桌面上，一本福尔摩斯探案集打开着，立在桌子上。 看得出来，这只是她百无聊赖中用来打发时间的东西。 福尔摩斯探案集作为让侦探文化广为人知的重要推动力之一，在侦探迷里有极为重要的地位。 有人喜欢，有人不喜欢，这是个人好恶问题，但肯定每个侦探迷都知道。不管是看的原作，还是看的电视剧，福尔摩斯=侦探这个公式已经广为人知了。 时枝惠也不例外，建立了侦探社的她，自然是最喜欢福尔摩斯的那一种，原作小说已经不知道看了多少次，每个情节都倒背如流，这也造成一个问题，那就是用这本打发时间都觉着很无聊……就差把每一个标点都背下来了。 听到有人踹门，时枝惠一个弹身，坐了起来。 “欢迎来到【时枝侦探事务所】！任何委托我们都……咿咿？！” 原本想要公式化的把早已烂熟于心的台词念出了招揽工作，没想到对方居然是个男人？！ 在常盘台看见男人？！ 川神直接把口袋里的红色风镜拿出来戴上，这个特征让时枝惠一下子反应了过来。 “是你？！川神响也……” 这个男人她并不陌生。 一开始，她的好友阿谅因为被暴动的不良少年殴打而住院，为了查明真相，她就开始了调查。 对，她的调查比御坂美琴的献身早得多。 她后来盯上的目标，就是川神响也。 后来在绝体绝命死斗会之后，她又先后调查了川神许多事情。 最近她终于明白，这个喜欢玩闹的男人只是单纯的闲得无聊、没事找事罢了，不是幕后黑手，结果刚刚放下他的案子，结果他自己找上门来了！ “长话短说，我在调查幻想御手的事件。” 会话的第一步，说出一个让对方无法拒绝的话题。 对于时枝惠来说，对于一个根本没有人会委托案件的侦探来说，事件的诱惑力是巨大的。川神这么判断着。 “现在要追击真凶。” 然后，把自己的目的说出来。 “你的超能力，应该有【追踪】方面的用法吧？” 紧接着，说明要对方做什么。 川神注意到时枝惠的能力，是因为她的能力太好用了。 川神响也不敢说自己是什么洞察力敏锐的人，至少也是专业的恐怖分子，如果随随便便就被人跟踪，那么早就死了不知道多少次了。 在绝体绝命死斗会之后，时枝惠又跟踪调查了川神一段时间。 每次都是，川神明明没有感觉到有人在跟踪自己，但是却能在现场偶尔注意到时枝惠的身影。 如果说她有什么很厉害的潜行技巧，那么自己应该在现场也发现不了。 至于说固定路线或者是喜欢去的地方什么的，那也是没有规律的，川神的散步完全是随即的，会走哪里他自己也不知道。 本着身正不怕影子斜的心情，他没有阻止时枝惠，甚至抱着好玩的心情，还好几次漫不经心的逗弄着她，现在，终于派上用场了。 如果时枝惠拥有某种，不需要跟踪，就能确定自己位置的方法，那就好理解了。 “你……” 时枝惠一时拿捏不好要不要帮他。 “御坂美琴也在调查这件事。” 于是，他抛下一个重磅炸弹。 “如果你跟我合作，能先她一步解决事件的话。” 他冷静的诱导着时枝惠。 从刚刚开始，他就是一副公事公办，你不答应我就走的态度。 很多时候就是这样，人的思考是需要时间的。 很多骗局啊什么的，事后想想都很可笑，可是当时脑子一热就……现在也是一样。时枝惠被他连珠炮一样的发问给弄蒙了。 一想到御坂美琴，确实，在绝体绝命死斗会之后，她的声望水涨船高，虽然没有正式报道说是她做的，但是常盘台的学生们还是知道有这么一个人在帮她们出头。 如果自己也能解决…… “我说，真的是幻想御手吗？” “肯定的。” 面对时枝惠的疑问，他用最简单的句子做了总结。幻想御手的原理（手法），自己的朋友被弄昏迷了（动机），木山春生挟持人质（确认犯罪）。 “虽然缺少最后的证据，但那种东西，可以事后在寻找。” 川神的说法让时枝惠眉头一皱，低声叨咕着：“怎么能这样”之类的。 “如果有了确定的证据，警备员就会出动，到时候，功劳可就全是人家的了。” 仿佛恶魔的耳语一样，川神再次说着诱导的话。 “唔……好吧！我帮你就是了！你这家伙，真让人讨厌……” 时枝惠皱着眉，瞪了他一眼，不过一点都不恐怖就是了。 常盘台的学生都是LV3的能力者，时枝惠也不例外。 LV3【坐标定位】。 这是她的能力。 用法的话，类似搜索引擎。 比如，在搜索引擎里输入【刀】，就会弹出来各种各样关于刀的信息吧？ 当然，里面有卖刀的，或者是某几个汉字里含着刀字的，比如刀光剑影，或者是某些被戏称之为刀的东西，比如激光割刀流水割刀啊之类的。 那么，如果想要确定的话，可以继续输入关键词啊。 比如，在此基础上，输入【武士】这个关键词呢？ 那么就又能过滤掉一大批的无用信息。 时枝惠的能力坐标定位就是这样。 她需要一张地图，然后，她可以将自己的超能力当作搜索引擎一样开始搜索条件。LV1的时候只能输入一个，到了LV3，则是3个，这样才可堪一用。 听了她的解释，川神点点头，迅速说出了关键词。 【兰博基尼】【蓝色】【驾驶者为女性】 木山春生最有特色的，莫过于那辆兰博基尼了。 川神有印象，当时那几个小混混怎么说的？好像是什么豪华，什么限量的？总之那么贵的东西，应该不是谁都有的。首先就能筛选掉一批。 然后就是色彩了，就算开兰博基尼，也未必一定是蓝色的。 再加上驾驶员是女性这点，就基本确定了。 顺便一提，木山春生的座驾真的很名贵，那不是一般的兰博基尼，而是全球限量制造的超稀有品，如果川神能认出来这点，光是这一个条件就能检索到了。 “嗯，我知道了。” 时枝惠闭上眼睛，手里拿着红色笔，不停的旋转着。 听说当年流行着诸如笔仙啊之类的玩法，搞不好就是类似的？川神这么想着，继续看下去。 只见时枝惠时而皱眉，时而舒缓，大概十几秒之后，红笔的笔尖尖锐的落在一条街道上，别看她闭着眼睛，可是笔尖分毫不差的点在马路上，然后手指顺着一个方向，划出一条大约三十毫米的线。 “她就在这里，方向是我刚刚画的方向。” 时枝惠说道。 川神这就能理解，为什么每次自己虽然没有感觉到有人在跟踪自己，但是时枝惠却能清楚的到达自己去的地方。 他是徒步行走的，只要能判断出自己的移动方向，时枝惠就能轻松的先一步抢到自己头里，去自己的目的地。 不过，现在木山春生是开车的，速度肯定比自己变化快多了。那么，现在就得行动起来了。 “喂？你等等？！你要一个人去吗！？” 时枝惠看着打开窗户的川神，喊道。 说的那么热闹，结果得到了情报之后他要自己一个人去！？ “嘛，我会告诉大家，常盘台有一个好侦探的。” 脚在窗边一蹬，他整个人飞到半空中，搜的一下消失了。 “你这家伙……居然又愚弄我？！川神响也！” 第二十三章、另一边的情况 “……” 在稍微早一点的时间里，川神响也挂断了御坂美琴的电话。御坂美琴没有重新给他打回去。 那个人的执拗，让她无法再次开口。 因为佐天泪子的出事，别说是川神，连御坂美琴都恨不得把凶手揪出来暴打一顿，他的愤怒也是可以理解的。 虽然他的做法过于极端，但是御坂美琴不得不承认，在脑海里想想，还是很具有暴力施虐的快感的。 不对不对…… 她很快明白过来，自己刚刚在思考的事情是错误的，收起那份心情，脸上的表情渐渐开始变得认真起来。 “黑子，我是不是……不，没什么。” 御坂美琴刚想说点什么，但是很快就闭嘴了。 类比一下就可以理解了。 两个人一起去考试，一个人不及格，另一个人是满分，那么在这种情况下，这个考了满分的人，不管怎么安慰对方，都只会让对方难过而已。 御坂美琴也是，在名为超能力开发的考试中，拿到名为LV5的最高分。 如果是她自己，光是在佐天泪子身边，就会让她痛苦吧？ 虽然自己没有意识到，但，自己算不算是加害者之一呢？ 她情不自禁还是出现了这种念头。 “姐姐大人。” 白井黑子则摇摇头，拍拍她的肩膀。 自己的姐姐大人，就是这样的。 比谁都要粗神经，比谁都要风风火火，但是，也比谁都要温柔。 她的温柔，来自于她本性的善良，所以才显得可贵，所以，才会这么吸引白井黑子。 “请不要去思考那种事情了。要说为什么的话，您可是学园都市仅有七人的LV5之一啊。您应该已经做好觉悟了吧？被人仰慕的觉悟，被人憎恨的觉悟，被人嫉妒的觉悟，和黑子我命运交缠的觉悟……” “不不不，你等一下，最后一个明显觉悟的等级不太对吧？！” 御坂美琴一脸错愕的伸手推开想要凑过来的白井黑子，明明是这么明确的拒绝的动作，却还是让白井黑子露出了笑容。 拥有粉棕色双马尾发型的少女灿烂的一笑，一如御坂美琴记忆中的那个变态少女。 “这才是姐姐大人嘛！” “你一脸正经的说着正经的话，为什么我觉着这么不靠谱呢？” 御坂美琴缩了缩位置，和她拉开距离。 “虽然我不知道刚刚姐姐大人和那位先生说了什么，不过，黑子我可以断言，姐姐大人在这次的事件里，一点错误都没有。所以，请不要过度的自责了。‘如果我能早一点发现’之类的假设，也可以放下了。” “嗯……谢啦，黑子……” 就在姐妹互相鼓励，应该下一步就是两人激动相拥剧情的时候，忽然御坂美琴好像感应到了什么，额头似乎接受到了某种特殊的电波的指引。 “呱太？” 她在那一瞬间，感知到了类似呱太的气息，回头过去看，只见一个长得酷似青蛙，稍微有点中年发福的医生正拿着文件走过，脸上带着困扰的表情。 怎么说呢，虽然这么说很失礼，他长了一张让人联想到两栖类的脸。 “哎……不是啊……” 御坂美琴确认了这点，又露出失望的神色，这让白井黑子咬牙起来：刚刚自己明明就差一点就和姐姐大人肌肤相亲了，结果，忽然半路杀出来一个医生。 医生似乎在寻找什么，左右环视，最后注意到两人，他赶紧走了过来。 “你们，看见一个带着红色风镜的少年了吗？” “川神？” “对就是他。” 白井黑子默默听着两人的对话，心理忽然升起一点同情的味道：那个男人，已经和风镜这个特点捆绑在一起了吗？如果有一天大家都给彼此起外号，这个人的外号肯定是【风镜男】之类的。 “你们认识的话，那么就好办了。之前让我分析的幻想御手的数据，有结果了。” 他手里拿着一份打印出来的文件，指给两人看。 “这是幻想御手的受害人的脑波波谱。有一段波谱大家都很相似吧？如果把这个作为突破口……” 青蛙医生冥土追魂的话让御坂美琴忽然想到了川神响也，他之前似乎是这么说过的，用自己的超能力操作佐天同学的脑髓液，进而影响她的脑波，和自己同调，然后将两人的脑连接起来。 当时没有仔细想，但是……脑波有一段很相似吗？ “我想，如果是风纪委员的话，登陆书库，应该能调查到这段相似的脑波属于谁吧？我这里没有资料，很难对比。” “资料的话……能对比一下木山春生的吗？” 御坂美琴鬼使神差的说了这句话。 “木山？” 冥土追魂楞了一下，困惑道：“你在怀疑她吗？她作为这所医院的雇佣学者，档案确实在医院里，如果风纪委员进行申请，可以调用出来。但，为什么怀疑她？” 御坂美琴也说不出来。 毕竟川神响也说的时候就很明确了，这是通过推理分析得到的，本来就是包含他第六感在内的信息，拿到讲究证据的地方，根本没有公信力的。 “唔，那么，我就作为风纪委员向您提出申请吧。希望您能对比一下木山春生的脑波。” 看出姐姐大人的纠结，白井黑子主动上前一步，这么说。她手臂上别着风纪委员的袖标。 “嗯，明白了。大概两分钟就好，你们也一起过来吧。” 两人跟着冥土追魂到了办公室，看着他进行数据对比。最后得到的结论是……几乎完全吻合。 幻想御手，可以使超能力提高。 这个原理，说白了就类似电脑。 如果一台电脑的计算速度不够，那么就把多台电脑连接起来一起计算。 当然，电脑因为牌子和操作系统的不同，无法直接连接。就好像大家在上网之前，需要网络协议一样。 而充当这个【大脑网络】中协议的脑波，就是木山春生的脑波。 如果一个人只是LV2，那么十个LV2一起计算，就能让这个能力提高到LV3甚至LV4。 这就是幻想御手的真面目。 和川神之前做的事情有点类似。 神谷所长，在只听了川神响也的一面之词的前提下，轻松做出了和木山春生精心策划的幻想御手类似的事情。 到底是因为过于天才，所以才会像是个疯子呢？ 还是因为他是个疯子，所以才会表现出这样的天赋呢？ 谁清楚呢。 虽然素昧谋面，御坂美琴却忽然打了个寒颤…… 川神上头的这个神谷所长——在她理解里，神谷所长应该就是类似于常盘台校长一类的大人物——到底是何方神圣…… “那么，我就联系警备员。姐姐大人就……” 白井黑子说着，把袖标扶正，转身就要出去。 她是风纪委员，御坂美琴只是一般民众，和实力无关，不能把一般民众卷入案件里。 “黑子。” 她忽然伸手，拉住了白井黑子的手腕。 没有用多少力气，只是想要拽住她，稍微往后拉了一下。 可是这个简单的举动却牵动了伤口，让她浑身颤抖不已，发出剧痛的吸气声。 “你想拖着这种身体去战斗吗？” “哎……姐姐大人……你发现了啊？” 白井黑子微妙的皱着眉，这表情，像是困扰，像是害羞，又混合着被人重视的欣喜，还有不知所措的无力感。 “啊，我可是你的姐姐大人啊。这种时候，就依赖我一下吧。真是，让人头疼的爱逞强的妹妹啊。” 她两步跨到白井黑子身前，明明两人身高没有相差太多，可是她确实给人一种姐姐的稳重感。 手指轻轻在她额头一点。 御坂美琴笑道：“而且……在自己的友人被害到昏迷这点上，我和他是一样的啊。我们的愤怒……” 御坂美琴额头噼里啪啦的闪过电弧。 ———————————————— 初春饰利现在在木山春生的车子上。 两人的方向是木山春生的个人研究所。 因为要向树形图设计者进行申请，那么得先一步准备各种交涉材料。 因为树形图设计者很厉害，所以谁都想要借用这台超级计算机的运算力，可是，机器只有一台，那么就得分出个轻重缓急来。 木山春生需要准备的，就是让高层重视这次案件的重磅材料。 一路上两人都没有说话，初春饰利一方面沉溺在好友昏迷的痛苦中，另一方面，也在期待树形图设计者能力挽狂澜，处于绝望和希望的交界处，心情格外复杂。 忽然，一个电话打破了这份安宁。 是白井黑子的通讯。 初春好奇的看向自己的手机，接了起来。 “喂，白井同学？” “初春，你现在在什么地方？” “我？和木山老师一起去她的研究所的路上。” “好，那么，你冷静下来听我说：找个机会逃走。” “嗯？” “因为，木山春生就是幻想御手的犯人！具体的回来再跟你解释，总之，快点找个机会逃掉……” “哎？哎哎？！” 明明都叫她冷静下来了，可是听到了过于重磅的消息，初春饰利还是惊愕的发出尖叫。 “……怎么了吗？” 坐在驾驶席的木山春生略带关切的问。 “没，没有啊！” 初春知道自己的搭档不会无缘无故的跟自己说这种话，肯定是有了证据吧？这么一想，自己刚刚的尖叫是不是太不合时宜了，太容易惹人怀疑了。 初春下意识挂断电话，装作没事的模样，摇摇头：“什么事都没有。” 不过，知道了她是凶手之后，初春看她的眼神里就多了一点畏惧了。 “啊，看你好像很紧张啊。” “那那是因为，能见到树形图设计者了啊，那可是学园都市最厉害的电脑，很紧张！” 初春饰利紧张的找着借口。 “哦。原来如此。” 木山春生点点头，她那没干劲的脸，给人一种她并没有起疑心的模样。 她左手握着方向盘，右手在座位中间的置物格里摸索着什么。 “我记得有的……” 她喃喃自语。 “啊，有了。这个是能缓和你紧张的东西。” 她这么说着，忽然右手闪电似的一闪，只听咔的一声，初春饰利就感觉自己的手腕被什么东西给拉住了。 这东西她再熟悉不过了。 那银白的颜色，她曾经在风纪委员支部里见过多次。 那是用来执行抓捕时用的——手铐。 以“不会被弄断，连超能力者都能抓住”为卖点的高强度手铐。 现在这东西，一个环正铐自己的手腕。 木山春生之前的颓废姿态仿佛都是伪装一样，明明只有一只右手，动作却无比的利落，手掌一翻，咔嚓一下，又把初春仅剩的手腕也给扣住了。 一方面，木山春生扮猪吃虎，隐藏实力。另一方面，初春饰利是个运动白痴，连一个俯卧撑都做不了的少女，还能对她的肉搏实力有怎么样的期待呢？ 明明是在马路上飞驰，可是木山春生却迅速的扣住了初春饰利。 “真快啊。到底是什么时候暴露的？” 她把初春困在副驾驶席上，这才摇摇头，叹气道。 “……” 初春不说话，刚刚的行为，已经足以证明她就是这次事件的罪魁祸首了。 她现在摆出了非暴力不合作的姿态，不说话。 “……不理我吗……算了。” 她一转方向盘，直接把车子开向了市区外的方向。 “总之，很快就会结束了。幻想御手事件。不会有任何人受伤，就那么和平的结束了。你们就再多等等吧。” 她说出这样的话。 “…………” 初春饰利依旧不说话。 不相信她说的任何一句话，也不跟她多说一句话。 木山春生叹了口气，知道这个外表柔弱的小女孩不会相信自己的。于是，她又把手伸到口袋里，摸出了一个芯片交到她手里。 “这是幻想御手的治愈程式，这样就安心了吧？没有副作用的。我说过了，很快，一切都会结束的。” 木山春生做完这一切，也不管初春对他什么态度，双手握着方向盘，认真的把车开到通往市郊的高速路上。 “……为什么，你要引发这样的事件呢？” 初春不明白这点。 “那是……” 木山春生还没来得及解释什么…… “找到你咯。木——山——春——生——” 忽然，空气里传来男生的声音。虽然人不在里面，但是确实能清楚的听见他的声音。 木山春生看了一眼后视镜，只见一个身穿红衣的男人，正飞速奔驰着。速度奇快。 脸看不清楚，但是那大红的一抹颜色却格外显眼。 “川神……响也么？他居然找过来了啊……” 第二十四章、风之掌控者 “你的朋友，真厉害。” 车子里，木山春生正有一搭没一搭的跟副驾驶的初春饰利聊天，在听到了刚刚川神的声音之后，木山春生给自己的右脚注入力量，脚下用力，加速踏板被踩到底，车子加速到最高速。兰博基尼那尊贵的价格，终于在此刻发挥出了它应有的品质，对于汽车而言，这份价格首先体现在最高速度上。蓝色汽车绝尘而去，仅仅是数秒就把川神远远抛在后面。 可是她依旧是一副睡眠不足的模样，看上去好像不以为意似的，明明这样的高速，却漫不经心的操作着方向盘。 到底是对豪车有自信呢？还是说…… “我调查过，川神响也，LV4的空气和水流操作者，虽然学园都市把它叫做流体掌控，不过我个人认为这个更像是多元能力。同时对两种物质进行操作的稀有能力。” 木山春生瞥了一眼后视镜，果然，川神响也如同资料里推断的一样，无法跟上自己的速度。虽然他很快，但也只是和豪车并驾齐驱的速度。 但是，汽车是不会疲倦的，只要汽油足够，就能始终保持高速。在学园都市里，汽车出故障的几率那是微乎其微。 可是，川神不行。 以人脑为驱动而行动的他，越是奔跑，就越是疲倦。超能力越是使用，就越是疲劳。就算一开始能和兰博基尼保持同速，之后也会因为疲倦而渐渐降低速度，直到停止。 “……” 副驾驶席上，初春依旧是非暴力不合作的模样。 “我好歹都把至于装置给你了，多少陪我聊聊总可以吧。” 她略带无奈的叹息道：“真是个寡情的女孩子，现在的孩子都是这样的吗？” “幻想御手，到底是什么？你为什么要做这种事情？” 似乎是为了相应她陪自己聊聊的说法，初春饰利开口问了自己最好奇的事情。一提到幻想御手，胸腔里的温度就无法降低。 佐天泪子，初春饰利交情最好的朋友。 也是内向害羞的初春最仰慕的朋友。 那个随时随地都保持笑容的女孩子，仿佛太阳一样，会让自己的热情感染周围的人。 可是，现在她却躺在病床上，穿着病号服，看不出一丝笑意。 这就是对比的力量了。 如果初春饰利根本不认识佐天泪子，那么这份痛苦就会小很多。可惜，她偏偏是最了解她的那个人。 她对于能力的渴望…… 她对于自己身为无能力者的叹息…… 可是，现在却有人玩弄了佐天泪子的针对能力者的仰慕，给她一个虚幻的谎言，然后将她害得昏迷。现在又把治疗程序给自己？ 别开玩笑了，那么佐天泪子受的罪算什么？其他幻想御手的受害人又是什么？ 简直就好像有人处于兴趣，把别人手臂砍断了，然后在接回去。 对，确实从生物学的角度来说，这个人还是完整的，断肢连接在一起了。但是，之前受伤的痛楚呢？这个又要怎么治愈呢？ “啊呀，一开口就是责问吗？明明之前我问的问题一个都没回答呢。” 木山春生无奈的耸耸肩，这时候，后视镜里已经几乎看不见川神赤红的身影了。 “幻想御手……原理解释起来太枯燥，估计你也没兴趣。总之，那是以我的大脑为控制台，集合了大约一万人的大脑的网络，你就这么理解吧。” “一万人？！” 初春吓了一跳，原本以为幻想御手使用者最多也就是数百人，不过千号，没想到会有这么多。 看起来，这个神秘的都市传说，证人意外的多。 “我因为某些原因，需要优秀的计算力。我原本想的是树形图设计者……” “树形图设计者才不会被用在你的私欲上！” 听到初春义愤填膺的打断，木山春生撇撇嘴，不置可否的继续道：“……可是树形图设计者的批准总是驳回。于是我就用幻想御手来构架这台人脑计算机。如果有一万人的脑，那么应该就足够了。放心吧。等我完成了最后一步，逮捕也好，治疗也好，我都会帮忙的。不会有任何人受伤，一切都会过去的。” 她再次强调一切都会过去的，可是初春却气鼓鼓的不接受，正如她之前说的，就算受害人能苏醒，可是被幻想御手弄到昏迷的经历，真的不会造成影响吗？ 人心，是最脆弱的。 即便是佐天泪子这样总是开朗的露出笑容的人，也会被幻想御手诱惑，做出这种事情。 那么，其他人被幻想御手伤害，会不会变得更加自暴自弃呢？或者是说，心如死灰？ 初春现在双手被绑住，无法对她奋起反抗，电视上倒是经常演人质疯狂反抗，导致坏人无法开车，可是现在兰博基尼的转速表已经到了最大，如果自己真的这么玩，那就是车毁人亡，两个人谁也活不了了。 “说起来，为什么会这么快呢？” 木山春生看看车载电脑，现在上面正传输过来一段提醒。 “我研究所里的电脑设置了如果不按照特定顺序开启就会自毁资料的保护程序，可是它刚刚才被破解。换言之，有人弄我电脑之前，他就在追我了。为什么会这么快？” “当然是因为川神君很优秀了！他很强的！超厉害的！” 初春饰利毫不客气的用语言攻势对她发起攻击。 “我知道啊，这点。所以说，孩子的精神论让人难以沟通啊……” 她叹了口气，好像初春是一个坏孩子似的。 “不过，我已经对他进行过调查，他的速度是跟不上我的车子的……” 咚。 仿佛回应她的话语一般，在两人面前，赤红的身影落下，仿佛陨石，砸在车头上，蓝色的车盖上，赤红的火一样的愤怒燃烧着。 少年赤红的风镜下面，写满了想要成为什么的意志。他的左手里托举着一团赤红的光辉，从颜色判断，应该是他把自己的血液当作武器来用了吧。 “追上了。” ———————————————— 声音的传播，需要介质，真空是无法传播声音的。 那么反过来说，如果介质具有某种特性的话，也能让声音传播的更远。 比如，声音不会随着传递而减弱之类的。 川神响也的超能力操作是50米，如果在说话的时候将五十米之内的空气进行操作，让它们完美的将自己的声音震动传递过去，就能让它传播的更远。 明明之前还没有追上木山春生的车子，却能让车子里的两人听见自己的声音，就是这个原理。 这是他的宣战信号。 根据【战争法】——确实听上去很可笑，但真的有这玩意，约束交战双方的基本法——川神也不应该不发表声明就直接对木山春生发起攻击。 “对，就是要这样。” 川神点点头，看着木山春生加速，蓝色汽车绝尘而去的模样，眸子里闪过一点冷色。 他全力追击，还是被对方的速度渐渐的甩开，人力和机械力的交战，目前是机械占优势呢。 “如果是现在的话，把集中力全部用在计算上，应该可以做到吧。” 他喃喃自语。 如果有人仔细观察现在的川神的话，应该能看见的吧。 在他身边，漂浮着的半透明的某种东西。 当然，这不是什么气势或者立场之类的玩意。 那是空气被扭曲造成的光线折射现象。 如果大家观察过火焰，比如蜡烛什么的就会发现，透过火光上空看见的景色都会扭曲起来，这就是因为火焰加热了空气，导致空气流动变化折射光线也随之变化。 川神现在做的事情，就类似这个。 在自己身边，构架起来加速装置。 这是从御坂美琴超电磁炮上学来的用法，他之前用这个原理做过多次。现在又一次用了出来。 将自己化为炮弹，用压缩风力的方式，一口气弹射出去！ 只听砰的一声破空声音，川神只觉着身体迅速升温。紧随之后的，才是因为超速而导致的全身都被惯性往后压制的痛苦。 仔细回忆一下吧，御坂美琴的超电磁炮为什么只能打50米？ 因为过了50米，作为炮弹的硬币就会燃烧殆尽。 在此之前，川神响也用这招的时候，都是零点几秒的短时间开阖能力，用高速的瞬移来规避或者奇袭，如果用于长距离奔袭，就会变成现在这样。 他虽然努力制造出氮气装甲来保护自己，即便是不停的让周围充满新的氮气，依旧无法完全屏蔽掉这份炙热的刺痛。 就好像陨石落入大气层会被消磨干净一样。 川神的身体也是一样。 “最大战斗速度，只能维持10秒吗？” 他嘀咕着，把自己估计出的新数据记在心里。 根据身体的热量来反向计算，最多10秒钟，自己就会彻底无法抵抗高温，燃烧起来。 不过，足够了。现在的自己可以媲美音速，音速每秒340米，十秒就是三千四百米，差不多够用了。 他和木山春生的距离本来就没有那么大。 在超高速变换的风景中，只有木山春生的蓝色兰博基尼显得相对清晰。 这不全是心理作用，还有一个至关重要的问题，相对速度。川神现在的速度，接近音速，视野因为过快的移动，视网膜无法正确读取周围那几乎静止的景色。 可是，唯独木山春生的车子，保持了高速，虽然出现在视网膜里的时间只有短短一瞬间，但是现在的川神，不会放过这点。 接触背后的风压推动，他的速度骤然降低，身体的热量也迅速被周围的氮气装甲吸收，他这才有一种逃出生天的感觉。 操作空气，他让自己的身体在半空中也能正确的调整姿态，向木山春生的车子撞了过去。 “追上了。” 他左手里托举着自己的血液，那是之前因为过于乱来的使用能力，从他鼻腔里流出的血液。 这一击，则是从麦野沈利哪里学来的原子崩坏。 足以称之为能力者里最强之剑的攻击，现在正要发挥效果。 他那冷峻的眸子里，映出的是车内的风景，一脸无所谓的木山春生……还有…… “初春……” 他刚刚有一瞬间，真的忘掉了车子里还有初春饰利的存在，被愤怒燃烧的他，下意识的想要用原子崩坏去将车子破坏掉。 不得已，他放弃了光线，把它朝天打了出去，右手凝聚起风，打了个响指，只见他面前忽然爆发出数道半透明的风之刃，将他面前的玻璃砸了个粉碎。 这是之前郁岛川在游戏里给他演示过的角色的战斗技巧。 在木山春生的惊愕中，川神放弃了攻击，一把抓起初春的衣襟，向后一跳，带着她脱离了车子。 “咿咿？！” 初春饰利还没反应过来，就觉着面前忽然一冷，也对啊，这车子现在可是以时速超过两百公里的速度奔驰着，如果没有车窗玻璃挡风，那么过于夸张的风力会直接吹的人无法思考，只能随波逐流的发出惊叫。 见两人逃走，木山春生忽然紧张起来，大喊道：“好好保护那个女孩！” “用不着你说！” 川神没好气的顶了回去，半空中展开空气垫子，把两人都包裹起来，两人一起摔在马路上，过高的速度理应造成强大的冲击力，不过还好的是，柔软的空气垫子托举着两人，大大减缓了下落速度，再加上氮气装甲这层硬性保护，两人都没有受伤。 从时速超过两百公里的车子上跳车毫发无损，这也只有学园都市的超能力者才有可能做得到了。 木山春生也停下了车子，一个甩尾，车子停在道路中间。 车窗玻璃碎了，如果开到高速，她自己就会被强风吹得无法驾驶。 那么，现在只能乖乖停车了吧。 她这么想着，苦笑了一下。从车上下来。 “不跑了吗？” 川神反问。 “我跑的掉吗？” 木山反问。 “当然跑不掉。逃到哪里，我就追到哪里。” 川神手里，锐利的风回旋起来，仿佛绞肉机的刀轮组。 “那么，我不是无路可退了吗。” 木山春生叹息着，摇摇头。 两人对峙着，川神的身体紧绷着，准备随时冲上去把她杀死。 木山春生只是个研究员这应该会很轻松…… “木山春生听着，你已经被封锁了！” 忽然，有女性的声音插了进来。 川神心里一惊：是警备员来了！ 第二十五章、多才能力 “你已经被封锁了！赶紧释放人质！” 警备员女性的声音通过扩音器散布在空气里，川神能感受到空气中的那份波动。 这里是高速路，只有前后两个出口，川神能看到远处警备员黑漆漆的身影，拿着防爆盾的警备员们排成一列，用车当作掩体，后面则是端着机枪的成员。 俨然大战在即的模样。 “啧，只有上头发话之后才会行动迅速。” 木山春生嘀咕了一句。 现在川神就陷入了一个两难的境地，从心情来说，他现在就像把木山春生活剥了。可是那样做毫无疑问，他本人就会被警备员逮捕。理由就是过激的行动。 从理性来说，既然木山春生都被警备员包围了，只要自己看戏就成了。至少自己这次保护住了初春，没有让伤害扩大。 他从没想到，即便是打开了【开关】，自己也依旧会有这种纠结的感情。 他的开关，就应该是把一切感情全部剥夺，把一切计算力全部推给战斗的特殊心理暗示才对。 （果然，大家都说羁绊是弱点，并没有错啊。） 他这么想着，最后还是理性战胜了愤怒，他没有动手，而是默默扶着初春站起来。 警备员确认到这边没有抵抗情绪，严密的防线一步一步的推近。 御坂美琴还是把情报汇报给了警备员，因为证据确凿，行动极为迅速。掌控着全市监控的警备员们，当然能轻而易举的掌握木山春生的位置了。 而且，他们也看见川神响也在追击她。 考虑到少年人的热血和骨子里的叛逆，他们也生怕这个人一个过激，把木山春生击毙，那就不好了，幻想御手的治疗还要指望从她嘴里打听情报呢。 “……” 木山春生淡然的看着这一切，川神盯着她，手指比成了手枪的姿态。如果她敢试图反抗，他指尖的空气子弹就会打中她的肩胛骨，虽然不致命，但是会很疼，非常非常疼。 幻想御手事件，大概是要落下帷幕了。 川神这么想。 如果佐天能平安的醒来就好了。 轰隆。 露面坍塌。 这里是城郊高速，是用支柱悬在半空中的类似桥梁的结构。 现在，这个坚固的桥面忽然发出了悲鸣。 只见大地迅速坍塌，警备员们吃了一惊，发出惊愕的声音。警备员和木山春生之间的路面布满了龟裂，随着轰隆的声音，坍塌了下去，一下形成了一道宽度超过十米的巨大断谷。 虽然不知道是谁干的，但是考虑到这个行动只有木山春生一个人收益，警备员也是当机立断。 “允许开火！” 木山春生听到她的喝令，嘴角透出一点冷笑。 直到现在，她脸上终于有了一点正常人应该有的感觉，不是惫懒和困乏，而是嘲弄和得意。 不知何时，她的左眼因为充血而变得赤红，她得意的看着面前的警备员——把自己手里的枪口对准了另一个人的大腿上。 砰。 枪声。 “哇啊啊啊！！你干什么？！” 忽然被伙伴开枪，抱着大腿倒在地上的警备员大声喝问道。 “不，不对！不是我！” 刚刚扣下扳机的人，现在却矢口否认。 不等他们反应过来，木山春生对他们伸出了手，不过那因为缺乏保养，给人粗糙感觉的女性的手，现在却仿佛地狱梦魇一样，让人恐慌。 在那手掌里，卷动的气流化为龙卷，凭空喷涌出来大量的水流化为冲击的洪流，甚至，还有念动力，将警备员的汽车抬到空中，然后在砸下去…… 明明只是一个人，但是却用出了多种超能力。 —————————— 风纪委员177支部。 “怎么可能？居然是超能力？！” 固法美伟皱了下眉头。 在御坂美琴和白井黑子发现了木山春生的问题之后，分头行动。 白井黑子的身体有伤，御坂美琴劝她回去休息，而她本人，则拦了一辆出租车赶往现场。 因为初春被带走当作了人质，现在只有让白井黑子来当支援了。 还好，风纪委员部屋里，固法美伟前辈也在，让御坂美琴安心了不少——倒不是说黑子的能力不过关，而是说性格问题啦。 通知警备员之后，固法美伟马上申请调用了当地的监控数据，电脑屏幕上，清楚的映出了现场的情况。 川神响也保护着初春饰利，冷淡的看着木山春生大杀特杀。 而木山春生，也仿佛要虐杀这个词做一个诠释一样，不停的切换超能力。 简直像是一个超能力展示会。 “木山春生，不是没有开发超能力吗？” 白井黑子回忆着木山春生的资料，在书库的登录资料里，她没有接受过超能力的开发。 “……不，还是有可能的。如果是幻想御手呢？那不是把一万名学生的大脑进行联网的系统吗？也就是一个巨大的大脑吧？如果这一推测是正确的……” 白井黑子还没说完，就听见耳机里发出了一声尖叫：“什么啊！！你这家伙居然先来了吗？！” “姐姐大人……你在说谁啊？” ———————————————— 川神响也安静的看着木山春生大杀四方，而木山春生也很默契的没有对他出手，警备员都是一些没有超能力的人，这些人只是接受过训练的人，而且大部分都是教师，处于责任感才会在这里端起武器，面对超能力者，人类的力量是不值一提的。 “我还以为，你会阻止我呢。” 木山春生片刻就将警备员的队伍打的七零八落。即便是擅长与能力者对抗的警备员，也是第一次遇到这种能同时使用多种超能力的人。 “没有必要。如果警备员不在的话，我反而比较方便。因为——我要报复你。把你整个人用最残忍的方式虐杀掉。” 川神看她清理的差不多了，这才拍拍手，把惊魂未定的初春饰利向身后稍微推开了一些，挺身迎着她走了过去。 强烈的风缠绕在他身边，发出尖锐的呼啸声，那是恍若龙卷风一样的尖啸。 “是么，见识过我的能力之后，还是这么想吗。” “比你可怕的家伙我见的多了。” 这倒不是川神虚张声势。 他在来到学园都市之前，是做恐怖分子的。恐怖分子的敌人，是名为【国家】的巨大机器，无论是财力，武力，还是人力，都比木山春生可怕的多了。 个人的战斗力固然可怕，但是那种能够弹指间让人社会性死亡的机器更加让人畏惧。 木山春生没理会他的说法，摇摇头：“那你还真是有一个悲惨的过去。” “无所谓，比起过去，我更看重未来。” 其实是因为他已经记不清自己的过去了。 自从来到学园都市之后，自己的记忆就在逐步的缺失。 “真是积极。” 木山春生这么说，身边托举着一团火焰和一团水球。 川神忽然反应过来，这是自己跟她第一次见面的时候，他给自己的伪装。 不过这一次，川神可没兴趣陪她玩这种游戏。 在他身边，左手的手腕，被他自己切开的伤口里涌出血液，殷红的颜色滚在他身边，凝聚成数个球体。 两人的战斗一触即发。 “什么啊！！你这家伙居然先来了吗？！” 忽然，女性的声音闯了进来。 川神和木山春生一起回头，只见穿着常盘台校服的女性正带着焦急的喘息声冲到高速路上，手里还拿着手机，那是青蛙造型的绿色的手机，不太像是一般女性该有的品味。 正是御坂美琴。 她在劝走黑子之后，便驱车来找木山春生，为了确定她的位置，自然要和白井黑子通话。 这才导致了之前黑子耳鼓膜被尖叫给震慑的情况。 “嗯。” 川神点点头，向她伸出一只手挥了挥，似乎是当做招呼吧。 “等等啊，你这家伙既然在的话！为什么要放任她啊！” “…………” 因为我觉着警备员是个麻烦，如果能借用木山春生的手解决掉就太好了…… 当然不能把心里话说出来啦！ 否则就要从川神御坂对抗木山春生变成木山御坂对抗川神响也了，这就太蛋疼了。 “我……刚到？” “为什么是疑问句啊！？你找借口之前都不过脑子的吗？！” “……我……嗯……” 不行，想不到合适的理由。 打开了【开关】的川神，很难进行除了战斗之外的思考。 “收集资料……吧。” 他总算给出了一个还算让人能接受的说法。 木山春生看看她，又看看川神，好像恍然大悟的明白了什么，双手合十，虽然她什么都没说，但气氛瞬间变得暧昧了起来。 “你肯定做了很失礼的猜测吧！！” 御坂美琴看她这样，心里一急，超能力随心而动，鼓动的电流化为标枪向木山春生戳了过去。 “没。” 她这么说着，身边忽然展开一层类似力场的椭圆形防御区，一下拦截了她的攻击。 紧接着，她一个挥手，桥面上好像有一把无形的锯刀，将大地锯裂了一样，这把无形的刀向御坂美琴滚动了过去。 两人距离较远，御坂美琴反应也快，不愧是LV5的超能力者，她向旁边两个小步连跳避开了攻击。 “哦，真的好像是能用多种超能力呢……不过啊……那种战斗方式，我早就见过了啊！” 御坂美琴说着，视线情不自禁的瞥向了川神。 这个男人的能力是流体掌控，流体就是气体和液体，这本身就可以解释为双重能力，在加上他自己延伸出的多种变化，御坂美琴可以说很早就在和多种能力者战斗了。 尤其是，这家伙还喜欢偷学别人的招数，比如自己的超电磁炮啊什么的，这就更加让人感觉麻烦了。 “不胜惶恐。” 倒是川神一边露出平淡的表情，一边对她说着客气话。 “没夸你！” “真让人感觉奇妙，明明应该是大战，气氛却这么轻松呢。” 木山春生随意的摇摇头，身边凝聚出风刃，向着御坂美琴打了过去，同时，操作念动力，搬起警备员汽车的残骸，瞄着川神砸了过去。 “还不都是那个白痴的错！” 御坂美琴眉头一个劲的抽搐，感觉好像每次和川神在一起，气氛都会变成这样诡异。 放出电光，把自己牵引着逃开，同时御坂美琴放出了新的雷电，瞄着木山春生刺了过去。 木山春生再次展开力场盾，拦截了这一击，侧过身，全力驱动念动力，让车子残骸加速。 嗤。 然而在车子砸在川神身上的时候，奇怪的事情出现了。 那是一条漂亮的血红色的光束，仿佛利刃一样直冲过去，将车辆残骸上开了一个大洞，川神就在这个洞里，毫发无损。 “哦？这是什么能力？看上去不像是单纯的流体呢。” “没必要给你解释。” 川神的声音传了出来，同时传来的，还有金属被撕裂的声音。他双手挥动，超能力将周围的空气化为利刃，将残骸随意的切开。 这才是正牌的风系超能力者应该有姿态。 “……也对。” 木山春生点点头，同意了他的说法。 现在大家是敌人，不多说话也是正常的。 那么，既然大家是敌人…… 木山春生不动声色的运动超能力，之前使用过一次的，将大地崩碎的能力再次展现，高架桥的桥面坍塌，不过，这次是以木山春生为圆心，半径正好把御坂美琴和川神响也同时容纳进去，却不会波及到初春。 伴随着桥梁轰隆的坍塌声，两人坠落下去。 为什么是两人？ 因为川神直接在脚底制造出了空气台阶。 “小心点，快点离开这里吧。” 川神嘱咐了身后的初春一句，抬手，一道血红色的光剑贯穿了初春的手铐，直接把它烧断了。 “等，等一下……” 初春还没说完，川神已经一个下潜，仿佛在空气中游泳一样，自如的穿梭到底下。 高架桥的桥面到桥底大约有四五十米的高度，初春哪里下得去，只能趴在断口边缘，看着川神加入战斗。 御坂美琴好像蜘蛛一样贴在高架桥的支柱上，川神则落在地上，身边不停的卷动强风，而木山春生站在两人对面，一脸稳操胜券的模样。 第二十六章、乱斗 “两名高等级能力者么……” 木山春生嘀咕着，那双带着浓重黑眼圈的眼睛左左右右的打量着川神和御坂。 “现在的投降的话，可以少吃点苦头。” 御坂美琴没好气的应了一句。 在学园都市里，高等级能力者对低等级能力者是近乎碾压的。 就好像坦克车和汽车的区别一样，两者的差距就是这样的夸张。 可以说，如果御坂美琴认真起来，解决木山春生并不困难。 但……做不到。 御坂美琴的温柔，让她做不出来那种事情：利用强大的超能力将别人杀害的事情。 这点川神很早就发现了，当她和【人类】对峙的时候，不管是出于温柔，还是同类意识，她是不会拿出全力的。 否则，在他和御坂美琴第一次对战的时候，自己的手就应该被超电磁炮打坏了。 听到她的劝降，木山春生笑了笑，因为她一只眼睛整个因为充血而变的通红，看上去只有恐怖和诡异的模样，简直像是恐怖片里的女鬼，总感觉下一个瞬间，她就会变成青面獠牙的模样扑向自己。 “……投降啊……可是要是说超能力的数量，可是我占优势啊……” 木山春生这么说着，左手一挥，一段耀眼的光辉从她掌心刺了出来，简直像是…… 对，机器人动画里的激光剑一样。 “那么……正式认定你为敌人，开始歼灭。” 川神把手伸向了自己的风镜，似乎想要摘下来。然而这里没有谁是安全的，他没法找一个安全的地方保护它，想了想还是作罢了。 他弓下身体，好像一头赤红的豹子。 “喂喂喂，你等等啊，歼灭是怎么回事？！不能杀人的啊！” 御坂美琴一听这个话不对劲，赶紧打断。 “别在意，只是一条人命而已。” “什么叫【只是】【而已】，你这家伙的价值观到底多扭曲啊？！你要是敢那么做，我会阻止你哦！” 御坂美琴是真的吓了一跳，现在的这个冷酷的川神，给人一种说到做到的感觉，他说要歼灭，恐怕是真的要动手杀人了。 如果真是这样，自己也得阻止他。 的确，木山春生有错误，但是审判木山春生的应该是法律，执行死刑的应该是国家的刑罚机关，而不是普通人。 如果一介普通人都能根据自己的好恶来决定一个人的生死，那么这个国家就乱套了啊。 而且…… 最重要的原因是……御坂美琴不想看见血，也不想看见自己难得的男性友人变成罪犯。 “你这人……到底多喜欢给我添麻烦。” 川神响也转过头，好像最大的敌人不是木山春生而是御坂美琴一样。 御坂美琴也被他呛了一口，气的双手叉腰，反驳道：“这关我什么事！每次不都是你乱来？！我添麻烦？！不是你添麻烦吗？！” “啧……” 川神一个咋舌，两人针锋相对的站着，这倒是让刚刚做好战斗准备的木山春生有点尴尬。 明明自己才是幕后黑手，做好了被这两个人夹攻的准备，结果现在忽然自己变成了局外人，所以，到底要用怎样的心情来面对这闹剧呢？ 她是科学家，又不是专业演电影的，遇到这种莫名奇怪的剧情，她也搞不清楚状况，思考良久，她才冒出一句：“那个……吵架是不好的。” “就是现在！” 那是快如闪电的一击。 川神响也的目的，从一开始就是这个。 通过和御坂美琴的拌嘴，来让敌人麻痹大意。 也就是……奇袭准备啦~ 奇袭奇袭嘛，重点是【奇】。 如果对方被两人的吵闹搞得不知所措，那么正好，她肯定处于搞不清楚状况的混沌模样，那么这种时候忽然发起攻击，就能打她个措手不及。 如果对方趁机攻击两人，那么一定会露出破绽，到时候追着这一点发起反击就是了。这里有两个人，从两个角度攻击，木山春生也讨不到好处。 如果对方完全不为所动，既不关注，也不攻击，那么，这样不就和普通的战斗没有区别了吗？ 说白了，这就是一次不会输的赌博。在【大奖】【小奖】【维持原状】三项里选一个。 木山春生也愣住了，她毕竟只是研究员，刚刚看他们还在争论，那里想到川神下一个瞬间已经冲到了她面前。只觉着一阵强风，那是川神身边的风，被超能力控制的乱流，而这乱流中，川神的拳头仿佛暴风眼一样，携着万钧的风力瞄准木山春生的脸砸了过去！ 咚。 命中了。 然而拳头上传来的是坚硬的质感，拳骨感觉都要断裂了，皮肉在发出哀嚎的声音。 川神这才发现，自己刚刚打了个空。 非常奇怪的，木山春生明明没有移动，自己的攻击也没有误差，但是…… 打偏了。 在自己的视线里，自己的胳膊伸出去，然后以一个不可思议的角度偏折，就好像骨折了一样…… 然而实际上他的手臂没有受伤。 （光线偏折？！还有这种用法的吗？原来如此，和我的海市蜃楼是同一个原理。） 因为开发过类似的用法，川神一下理解了这招的原理。通过偏折光线，来给眼睛造成错误的成像，来偏折对方的攻击。 迅速收回拳头，川神连续后撤了十几步，好像一个灵活的拳击运动员，重新拉开距离。 “居然打过来了……吓我一跳。” 木山春生这么说着，单手抚摸着身边的东西——那是忽然从地面上突出来的石板。 这个人利用幻想御手，收集了一万人份的大脑，不管是计算力，还是能力的储备，都丰富到难以估计。 万幸的是，她的战斗素质并不高，否则光是这个超能力切换就能让两人吃个大亏。 御坂美琴这时候才反应过来：“结果你跟我拌嘴只是要奇袭咯！？” “你才发现吗？！” 两人都是一惊。 这么没有默契的组合，也算是史上罕见了。川神叹了口气，关闭了自己的开关。 御坂美琴来了，他已经无法报复木山春生了。 为了木山春生而和御坂美琴交恶，那就太愚蠢了。就好像为了找一块木板特意拆了家里的衣柜一样愚蠢。 “呵……哈哈哈哈……你们两个啊……” 木山春生笑笑，一脸年长者守望孩子的模样。 “啧……都是你，让她看笑话了！” 御坂美琴不满的责备川神。 “好啦好啦~” 川神的口吻重回轻佻，风镜后面的眸子眯了起来，透着一点有趣的神色。 “咱们要做的事情，从一开始就没有改变。达到木山春生。对吧？” 川神悄悄在身边制造出风的子弹。 “那么，只要现在回到这个节奏就好咯！” 伴着这一声，川神把右手伸向了木山春生。空气中传来轻微的暴鸣声，半透明的子弹向着木山春生飞射过去。 然而在木山春生身前，一道透明的屏障拦截着一切，子弹仿佛泥牛入海一般。 “风啊……这种超能力我也有。” 她这么说。 川神心头又是一阵火：毕竟佐天泪子觉醒的超能力就是操纵风，搞不好，她现在就是在用佐天泪子的控风能力。 “那么，这个呢？！” 御坂美琴也哼了一声，手腕一挥，一道银亮的电光向着木山春生打了过去。 可是木山春生身边忽然升起一道水泥墙，水泥是不导电的，御坂美琴的攻击只在表面上打出了一片焦黑的颜色。 “等的就是这个！” 川神的声音从墙壁另一边传了过来，水泥是不透明的，木山春生恰好没有透视能力，看不出水泥墙后面的川神是什么表情。 “什么时候？” 明明刚刚还在很远地方用空气子弹攻击自己的少年，不知何时已经到了自己身边，那堵水泥墙的后面？！ 紧接着，是某种东西尖锐暴鸣的声音。木山春生没有听过类似的东西，只觉着非常头疼，这么让人困扰的声音，听过一次就不会忘记。 她当然没听过，这是水流割刀的声音。 在切割坚硬物品的时候，水流割刀就是会发出这样夸张的声音。 比如现在，川神把自己的血液凝聚成流体割刀，丝线一样的红色流体顺着他的掌心挥动而起舞，将这水泥墙的下段切断。 失去了支持的水泥墙被川神当作冲浪板一样的踩住，以成年男人的体重压了过去。 木山春生还是第一次见到这么野蛮的战法，一边后退，一边把之前左手凝聚的光剑挥动起来。 还好她刚刚制造出的水泥墙并不算高大，因此被川神切割压下来的部分也不大，她边退边把头顶的水泥切碎，逃出生天。 川神一刻不停，看她后退，飞起一脚，卷着几块碎石，向着木山春生飞了过去，木山春生挥动光剑应对，简直有一种在拍星球大战的感觉。 御坂美琴在后面一直找着时机，将电流在手里凝聚起来，汇聚成一把巨大的……类似船锚一样的东西，蓝白的电光闪耀着。 这个世界鲜有绝对的事物。 即便是绝缘的东西，如果用过大的电压，也可能击穿它。 即便是水泥墙，只要自己的电流足够强，肯定也可以打穿！没问题的！ 她这么想，继续把电流蓄积在手心里。 虽然这话很没道理，但是……她相信，川神会给她制造攻击机会的。 在她面前，是川神和木山春生的战斗场景，如果自己胡乱攻击，反而有可能误伤川神，只能等了。 可是川神好像完全没有体会到她的良苦用心一样，继续进行着愚蠢的接近战，只见他双手只见好像有无数回旋的镰刀一样，每一次挥动，都能听见空气中的破风声。 御坂美琴不知道的是，这一招其实也是川神从游戏里学到的。 郁岛川虽然喜欢拿川神找乐子，喜欢逗他，但他好歹也是川神的朋友，在这种事情上不会跟他开玩笑。 游戏，是人类的创意天马行空的产物，自然，包含了相当多的【幻想】要素，不如说，正是因为是幻想，所以才会那么受欢迎。如果一个人在现实中郁郁寡欢，在游戏里过的比现实中还惨，那就真不会去玩游戏了。 尤其是格斗游戏，满足了人们想要发泄暴力的幻想。川神的超能力最缺乏的就是幻想，以前人的经验作为参考，他的攻击方式逐渐多元化起来。 比如现在，他双手散开，一道龙卷风自下而上，从地面突刺出来，好像大地中的标枪一样，木山春生之前一直在防御他的身前攻击，没想到他居然会从地面下发起攻击。一时慌了手脚，飓风擦着她的身前卷起，直接把她肩膀处的衣服给撕开，强风卷动，在她缺乏光照而显得惨白的皮肤上留下鲜红的伤口，好像跌伤一样，细索的红色连成一片。 “真是难缠。” 木山春生毫不在意的拍拍自己的伤口，手指上黏上了一片红色。 川神正要突进过去，进行下一波攻击，这次，木山春生先攻击了。 只见她左手挥动，把那激光剑收了起来，她也发现了，自己的反应速度跟不上川神的攻击，那么这种武器效果太差劲了。 同时，收起左手之后，换上的新的超能力是——念动力！ 最早，人们对于超能力的印象，其实就是念力。 能用意念移动物体啊，或者是弄弯勺子啊之类的。 川神只觉着身体忽然一僵，好像各处关节都有人强行攥住了一样。活动非常不方便，几乎无法行动，每次当他想要行动的时候，身体都会先一步拖累他的想法。 这是他第一次和念动力能力者对抗。 如果念动力高到一定程度，可以控制敌人身体的时候，就会变得非常难缠——至少对于川神这种依靠身体多过依靠超能力的人是这样的。 他刚要控制周围的空气或者手里的血刀，可是木山春生先一步反应过来，她继续用念动力，控制着身后的垃圾桶，把里面的铝管扔了过来！ 川神响也一下子反应过来。 这是他和固法美伟一起吃午饭的时候，遇到的那种超能力。 “虚空爆炸？！” 第二十七章、超能力连携 虚空爆炸，说白了，就是能把金属铝化为炸弹的技术。 之前学园都市里有名为虚空爆炸的案件，专门袭击风纪委员。那其实也是幻想御手造成的结果。 看见铝罐的瞬间，川神下意识的认为那就是炸弹，抬手制造出一层屏障，把它包裹起来。 这也是防御的一种，不一定非得是保护自己，如果能做到让敌人的攻击无效化，也算是一种保护。 然而，在他做出防御的时候，只听轰隆一声，铝罐先是迅速收拢，紧接着，迅速化为爆散的火焰，还好川神提前做好了应对，火焰被一个球形空间束缚着，要不然真就波及到他了。 虽然他身上有氮气装甲的保护，不会被火焰灼伤，但是视野可就没办法了，会短暂的失去木山春生的位置，这就很致命了。 谁知道她这个人的大脑里到底储存了多少超能力？ 木山春生看见自己的攻击失效，也不气馁，用念动力控制身后的垃圾桶，继续抛出铝罐，一个又一个。 铝罐，就是那种听装饮料的包装，在各大商店都可以买到。自动贩卖机里也大部分都是这种铝罐，销量大，自然产生的垃圾也会多。 现在川神真的有点讨厌学园都市的秩序井然了，大家都好好的把铝罐扔到垃圾桶里，结果给自己造成了不小的麻烦，天空中红红绿绿的罐子少说也是几十个，因为是被抛飞的原因，它们的位置也是上上下下的，没有一个规律，根本没法全部防御住…… “该死……” 只能用空气保护自己了吗？ 不但要进行对冲击的防御，还有对特殊碎片的防御，当然，还有隔热处理。 川神脑海里迅速计算着相关的公式，还好，神谷所长给他了绢旗最爱的公式，否则还用他自己的那一套，怕是根本赶不上。 “你这家伙愣什么啦！” 忽然，斜地里传过来一个不满的声音，女性特有的略显尖锐的声线一下吸引了川神的注意力。 不知何时，御坂美琴已经冲到了自己身边。 只见她额头一皱，刘海附近噼里啪啦的发出暴鸣的声音，蓝色的电弧仿佛薙刀，横扫空气中的铝罐，将它们直接轰碎在半空。 （真是没效率的做法。明明应该趁着这个时候去偷袭木山春生的。） 川神这么想。 很快，他就释然了：这才像是御坂同学嘛。虽然嘴上不说，还是会关心其他人的。 川神自己的超能力不擅长这种【破坏】行动，如果是把这些铝罐吹飞，那倒是很简单。 可是，一定要注意，初春饰利还在附近。川神不觉着她会呆在原地，她肯定在附近不定性的移动着，被吹飞的铝罐，哪怕只有一个到了她的身边，都势必会让她重伤。 更何况附近还有被打败的警备员，里面大部分人都是重伤倒地，如果铝罐飞到他们身边，也一定会造成巨大的伤害。 的确，从自己的角度，吹飞铝罐很简单，但是其他人怎么办？ 不知道御坂美琴有没有领悟到他的这份顾虑，用电流直接把铝罐在半空打成了火花。 “哦，确实很漂亮的攻势。不愧是超能力者。” 木山春生的语气听不出半点钦佩的意思，反而让人感觉她在嘲笑两人，这两人都没有理会她，把视线转向她。 “我真的不能杀掉她吗？” 川神对木山春生一努嘴。 “不行！” 御坂美琴斩钉截铁的反驳：“都什么时候了你还开玩笑。” “不……这个不是玩笑来着……” 川神嘀咕了一句，两人并肩站着。 局势有点夸张。 LV5和LV4的组合，象征着学园都市战斗力的高层，但两个人却跟一个没有开发过超能力的女人对峙。这本身就有点让人哭笑不得。 “我左你右？” 他建议道。 “前后夹攻？话说，这不是能在敌人面前讨论的东西吧？！” 御坂美琴很快回应。 “撒，管他呢。反正战斗就要结束了。” 川神颇为自信的这么说。 木山春生也理解的点点头，附和道：“确实，马上就要结束了。” 她伸出手指，指了指川神的背后。 川神没有回头，但御坂美琴下意识的扭过头…… 只见一个铝罐不知何时已经飘在两人背后！ 是空间移动吗？还是说，透明化呢？现在谁也不知道。 只是，两人都知道，这东西不简单。 “趴下！” 御坂美琴下意识的把川神往旁边一推，虽然她是个娇小的初中少女，不过现在情况紧急，她情急之下的力气，居然真的把川神推了一个趔趄，有了这个力量，他顺着动态往旁边一闪，一个单手侧滚翻，拉开距离。 轰隆！ 爆炸的浓烟把御坂美琴的身影彻底掩埋起来，根本看不到少女的影子了。 “美琴！！” 他焦急喊道，眉宇间泛起愤怒的褶皱：“你这家伙！” 他伏下身体，加速冲向木山春生。 然而先一步，他脚下的石板好像被某种力量操作了，迅速抬升，有点类似升降电梯一样，大地被某种超自然力量分割成了一个圆柱，然后高速飞升，川神好像坐在电梯的顶端，整个人被抬升了！ 川神也不示弱，双手前推，不顾一切的把风在自己面前凝聚成巨大的镰刃，那已经不是半透明的问题了，卷着沙土，浑浊的空气清晰可见，里面乱动瓦砾，仿佛绞肉机的刀轮一样。 “杀了你。” 他这么说着，身影一转，高速绕了半圈，从木山春生的侧面发起了攻击。 “不要把杀啊死啊的挂在嘴边，会让人感觉阴沉的。” “用不着你说！” 川神的镰刃已经砸向了木山春生。 大地升起石墙，可是刚刚接触到风刃，就整个被搅碎了，风力的溃散，川神马上半空中连踢好几脚，把新的螺旋风刃补充进去。 木山春生只能防御，还好，她的防御手段很多。 首先有念动力之类的能禁锢对方移动的手段，还有防御力场，甚至，连川神最擅长的风之屏障她也有类似的。 她叹了口气，如果他们能老老实实的放过自己，那么什么都不会有了。为什么要凭借少年意气就乱来呢？ 她还没有得出结论，忽然她感觉背后一热。 紧接着，腰部传来了力量。 她马上反应过来，自己被人抱住了。 身后平坦又温暖的感觉，是人类的体温。 “什么？！” 木山春生吓了一跳，现在应该只有三个人，初春饰利没有超能力，川神响也在和自己对峙，御坂美琴被炸倒了，到底是谁？ “还真是被你好好照顾了啊！那么，这招就收下吧！” 御坂美琴的声音。 从衬衫里延伸出来的两条少女洁白的手臂，如今死死的搂住木山春生的腰，上面隐约有电弧闪耀。 “零距离的电击，可是会很疼的哟！” 木山春生没来得及做出反应，她便感觉一阵剧烈的麻痹伴随着剧烈的痛苦传遍身体。 御坂美琴居然没事！ 这是当然的。 御坂美琴看见铝罐下意识做出了推开川神的动作，但是川神就没发现这东西吗？ 至少他听见御坂美琴那句趴下的时候他就知道了。 一边在心里暗笑她的天真：自己怎么可能会被炸弹波及？一边瞬间在脑海里构思出了新的战斗方式。 他知道现在，都很喜欢【角色扮演】。 就好像上次和岛崎，御坂伪装成花心男和两个女伴一样的情况，只不过这次，他伪装成了新的情况：【因为御坂美琴被炸弹杀伤而愤怒的挚友】。 于是，他利落的做出单手侧翻，同时把氮气装甲包裹给御坂美琴，炸弹爆炸，御坂美琴原本都做好对冲击准备，却没有感觉到高热和冲击波，只能解释为，自己被这家伙保护了！ 虚空爆炸产生的浓烟，正好成为了御坂美琴的掩体，把她整个人隐藏在里面。 一般的炸弹都会污染空气，如果有人正处于炸弹爆炸的热风中，很可能会窒息而死，不过御坂美琴呼吸自如，毕竟川神一直在控制空气嘛。 （跟去健身会馆一样的情况。） 御坂美琴忽然想到了这点。 “美琴！！杀了你！” 紧接着烟幕外面传来了他的声音，被男人直呼自己的名字，多少让她有点害羞。不过多亏这点，她马上理解了，这跟上次一样，也是【角色扮演】，或者说【伪装】。 果然，木山春生中计了。 从川神愤怒的态度来看，恐怕谁都会误以为御坂美琴重伤了。 再加上他那狂躁的咆哮，让人觉着他已经失去了理智。俗话说，软的怕硬的，硬的怕不要命的，他现在就是一个亡命之徒的状态，当然会让木山春生全力提防，没有多余的精力去管御坂美琴。 在之后，他先制造出声势浩大的风镰，紧接着又绕了半圈才攻击，这也是为了掩护御坂美琴。 基于上述原因，木山春生肯定很提防他，那么自然就要双眼跟着川神，利用这点，川神巧妙的把木山春生的朝向诱导了过去！ 于是，当烟幕稍微散开一点，御坂美琴看见的，是木山春生毫无保护的后背，她全部精力都用来抵挡川神的进攻上了！于是就有了之前的一幕。 雷光闪耀，即便是川神这个外人也能听见噼里啪啦的声音，他不寒而栗，笑道：“明明说着让我别动杀手，结果你这一点都不留情啊。” “就你话多！” 御坂美琴一看见他的脸，忽然就想到了之前被他直呼名讳，脸上绯红一下，迅速强气起来。 木山春生再怎么厉害，也只是肉体凡胎，被零距离的高压电击中，也是没有办法逃脱的。 全身肌肉都被电流贯彻，她失去力气，同时也短暂的失去了意识，御坂美琴停下电击，顺势抱住她的身体，不让她直接摔在凹凸不平的地面上。 战斗，结束了。 那么，接下来应该就是皆大欢喜的结局了吧。 川神这么想着，忽然注意到，御坂美琴的状态不太对劲，她好像愣住了的样子。 “怎么了？” 他不由得出声问道，同时偷偷在她身边做出防御屏障，提防外界的攻击。透明的氮气装甲在防御物理攻击的时候非常有效，但是对于精神打击就没辙了。看御坂美琴这样，他心理忽然焦躁起来，和之前假装出来的焦急不一样，这次是真的着急了。 “……别说话……” 御坂美琴呆呆的抱着木山春生，只是无力的反驳了一句，感觉到不太对劲，川神没有乱来，安静的等着结束。 御坂美琴的表情，越发变得不知所措起来。 因为……她听到了。 从木山春生的身体里，直接传递过来了。 声音。 刚刚御坂美琴的零距离电击，简直就好像通过电流，把两个人的大脑连接了起来。 就好像川神对佐天做的那样，只不过更加直接，过于强烈的电流，让木山春生大脑中的记忆，顺着电流流入了御坂美琴的身体。 “老师。” 那是女孩子的声音。 听上去，大概是小学的程度吧。大约……五六年级？正好处于少女一生中最为无忧无虑的一段时间。 “木山老师。” 女孩子的声音听上去非常的开心，透出幸福的味道。 木山……这个姓氏和木山春生一样。 也就是说，她还当过教师的吗？ 御坂美琴静静的体会着她的故事，体会着她的记忆。 然后，她明白了，清楚了，理解了……木山春生的愤怒，木山春生的无奈，木山春生那即使和全学园都市为敌也要偏执的继续走下去的道路。 因为，她有需要拯救的人。 因为，她要保护她的学生。 这就像是警备员一样。 原本，警备员只是普通的中学教师罢了。 可是，大家依旧选择自发的接受训练，成为学园都市的保护者，原因也在于此。 因为，在这里，引发案件的大部分是学生，收到伤害的，大部分也是学生。 保护学生，引导学生，那是教师的职责。 木山春生也是一样。 那是大约两年前的故事。因为只是以电为载体的记忆片段，御坂美琴理解的很快。 第二十八章、回忆 木山春生曾经是老师。 这个说法其实有点微妙。如果只是把手持教鞭站在讲台上的人称之为教师的话，那么她的确是教师。 可是，她和一般的教师有决定性的不同。 在古人的智慧中，有着“师者，传道授业解惑者也”的说法，也就是说，教师是负责教授道理解答疑惑的人，从这层意思来说，木山春生并不是教师。 这是，实验的一环。 学园都市并不是什么童话中的钻石城堡，它那光鲜亮丽的外表下面，隐藏的事让人光是听一下就觉着恶心的黑暗。 光越强，影子也就越浓，相辅相生。 木山春生当时是木原幻生的助手之一，和现在一样，负责的科目是AIM相关的领域。现在想想，这个名为木原幻生的老人，在那弱不禁风的老年外表下，隐藏的是最为疯狂，也最为残酷的怪兽。 AIM是超能力者大脑里自然发出的微不可察的特殊波动。想要研究这个，那么就必须有试验品。 那，试验品哪里来呢？从各个学校里找人吗？当然不行的吧。阴谋之所以是阴谋，就是因为它没有暴露在明面上，否则就是阳谋了。 木原幻生选择的，是被称之为【留精弃粗】的存在。 如果这个名词不是很好理解的话，那么可以换一个词。 【遗弃儿童】。 学园都市里的学生并不全是家长们开开心心送进来的。其中也有一些缺乏人照顾的，因为各种原因被家长扔到学园都市之后就甩手不管的孩子们。 其实严格来说，川神响也就属于这种分类里。 “你有的吧。教师资格证。” 用这句话作为开端，木原幻生露出老年人特有的，让人联想到慈爱的温和笑容，询问木山春生。 这时候的木山春生还是短发，因为长发打理起来太过于麻烦，所以等它长了就减掉。这样就能给研究空出更多的时间。也是因为这种近乎工作狂一样的状态，让她看上去有些睡眠不足。 “可是，那只是顺手考的，我没有执教经验。” 因为教学会浪费大量的宝贵时间，木山春生想要找个借口推脱。 可是，老人却笑了笑，道：“没关系的，木山君，只要能让哪些孩子们的情绪稳定下来就好了。这也是实验的一环啊。” 这倒不是搪塞，木山春生心里也明白，AIM是大脑领域里最为精妙也最为不可预知的领域，做研究的最基本的原理就是：排除一切有可能干扰研究结果的其他影响因素。 孩子们的情绪，肯定也是对大脑有所影响的。 最后，木山春生接受了这个工作……或者说……任务。 她讨厌小孩子。 很好理解，很多人也讨厌。 那些说孩子很可爱的，大部分都是没有和孩子接触过，或者是当着孩子母亲说客套话的人。 只要是亲身跟他们打过交道就会明白，小孩子是世界上最麻烦的生物。 他们吵闹，他们没有分寸，他们会做出让人难以预料的匪夷所思的事情。 比如，上课的时候搞恶作剧。 比如，捉弄身为老师的木山春生。 比如，会毫无长幼尊序的指责自己。 木山春生是觉着这些孩子们很烦的。 他们会熟稔的凑过来，一次又一次的进入木山春生的世界里。 他们会在门口放上水桶，等木山春生进来的时候浇她一身。 有一些早熟的男孩子，则会跟木山老师告白，让人认真对待也不是，当做空气也不行。 女孩子们倒是好一些，不过，每次午餐的时候，当木山春生试图把自己不喜欢的胡萝卜拨开的时候，她们会装作老熟的模样，说“挑食是不对的哟！” 啊……真的是，小孩子……真是麻烦啊。 木山春生这么认为。 就这样，木山春生短暂又充实的教师生涯开始了。 渐渐的，她很少发这种牢骚。 渐渐地，她也开始像是一个教师一样，做一些教师该做的事情。 有一次，她的学生跌倒在水池里，她甚至能牺牲研究时间，把她邀请到自己的公寓里，带她沐浴。 然后……她会因为这个浑身湿透脏兮兮的女孩子那充满希冀的眼光而心疼。 这个孩子，再看见公寓里的卫生间时，露出的表情是那样的开心。 因为，在她们的设施里，一个星期只能洗两次澡。 木山春生能理解这种做法，如果是人类，那么需要好好打理自己的容貌。可是，如果是物品，那么只要保持最基本的整洁就好了。 看着她那又小又安心的脸，木山春生也不由自主的露出了微笑。 如果研究继续下去，大概这种温馨的师生关系会持续到下去吧。 她由衷的希望，研究继续下去。 记忆的最后。 木山春生亲手把这些孩子们送上了试验台。 在开始实验之前，她这么问孩子。 “不会害怕吗？” “因为是木山老师的实验啊！不怕！” 她用单纯的笑容回应了木山春生。 这真是简单到不能更简单的逻辑。 因为她是一个好老师，所以，她主导的实验也一定是好的。 孩子们明明躺在冷冰冰的试验台上，但是，却没有担心的表情。 和木原幻生推测的一样，因为有了老师的关怀，孩子们的精神最大限度的保持了稳定的状态。 木山春生也松了口气。 如果孩子们的精神稳定，那么实验就能取得正确的数据，然后再下一次实验之前，自己肯定还得继续稳定他们的精神…… 然而，尖锐的警报声打断了木山春生的幻想。 先是一个孩子的超能力出现了暴走状态，脑波彻底陷入了紊乱。 以此为信号，所有的孩子，精神一起陷入暴走的状态…… 失控了。 实验，失控了。 木山春生看着这个触目惊心的红色，心里隐隐约约想到了什么。 如果是巧合，未免过于巧了，为什么所有人同时出现了暴走？ 木原幻生用力拍拍手，把实验室里慌乱的研究员们的注意力吸引过来。 “好的，各位，实验很成功。请大家不要慌乱，收集数据。这次实验，上层已经下达了缄口令。所以，大家都不要说出去哟。” 这个慈爱的老人，用一如既往的慈爱的口吻，说着残酷的句子。 这时候，木山春生才明白…… 这次实验，根本不是要研究AIM，也不是探究……它的目标，从一开始就是研究超能力者的超能力暴走，也就是AIM失控状态的临界值。 从这一天开始，这些孩子们再也没有睁开眼睛。 更残酷的是，她们也没有死去。 说实话，死亡并不是很可怕的东西，因为人类一旦死亡，就会失去自己的意识，什么都不知道了。自然也就不会悲伤。 真正痛苦的东西，是无法自由行动，无法自由思考，无法生存的活下去。 就像是在这些孩子们，她们躺在病榻上，虽然生命活动还在继续，但是却无法睁开眼，无法张开嘴。 木山春生，亲手把自己的学生们，送上了……绞刑台。 她内心挣扎，痛苦的感情迫使她跪坐在地板上。 “干得不错，木山君。” 然而，真正压垮她的，是木原幻生的这句话。 这个好像随处可见的和蔼老人，在实验室那高亮度的光照条件下，脸上有着明暗分明的颜色…… 可怕。 对于这张熟稔的脸，她第一次有了可怕的印象。 ………… …………………… ……………………………… “这是……木山春生的记忆？” 御坂美琴喃喃的嘀咕着……这些事情，她从没经历过，唯一合理的解释，就是木山春生的记忆，因为两人之间连通的电流而传到了御坂美琴的脑海里。 原来……她也是会露出那种温和表情的人吗？ 而且……看她现在乱糟糟的头发，还有浓重的黑眼圈，恐怕，自这一天开始，她连剪头发的空闲都舍弃了。 她说，她要拯救…… 是说，哪些孩子吗？ “你……看到了吗？” 木山春生的声音充满了痛苦，然而她依旧强撑着，咬紧牙关。凭借意志，挣脱了御坂美琴的怀抱。 （什么记忆？） 川神响也完全不知道两人在说什么，可是看看木山春生脸上的坚韧，再看看御坂美琴一脸的不忍，知道现在不是问这个的时候。 “额……嗯……” 御坂美琴弱弱的点头。 “那次实验，披着【AIM扩散立场控制实验】的外皮，实际上却是【解析失控能力规律的诱爆实验】，那些被当作人体实验材料的孩子们，至今还在沉睡着！” 木山春生苦笑一下，她回过头，看着两人，一字一顿的宣誓着：“为了拯救那些孩子，我什么都会做！” 斩钉截铁的话语。 她的声音中，充满了坚定的意志。 “可是，如果是这样，你完全可以跟其他人说，比如跟警备员……” “23次。” 木山春生忽然说出了一个数字。 “什么？” “23次。这是我为了让孩子们苏醒过来，而向高层提交使用树形图设计者的次数。如果是那台最优秀的电脑，一定能演算出拯救孩子们的方法的！但是，每次都驳回了！整整23次！那些家伙根本只看重实验结果，人命什么的怎样都好！警备员也跟他们是一丘之貉！你以为他们会为了我而行动吗？！” 木山春生的声音里，满是怨恨的声音。 御坂美琴半懂不懂，可是川神响也是明白的。 虽然说出来很残酷，但实际上，决策者都是这样的。 决策，是没有人情的。 尤其是这种地方的高层，只看重实验结果，这就好像川神他们的雇主，根本不在乎多少人会因为他们的雇佣而丧命，依旧会雇佣恐怖分子引发恐怖袭击一样。 别的不说，川神自己的上司，神谷所长就是这样的人啊。 这个男人对自己好，完全是因为自己还有可以研究的价值，川神毫不怀疑，如果自己失去了研究价值，他会被神谷所长一下抛弃掉，当做弃子。 川神看出御坂美琴的身影有点颤抖，悄悄的站到她背后，伸手按住她发抖的肩头。 如果是她这样温柔的人的话，肯定会格外痛苦吧。 木山春生是基于善意而行动的，御坂美琴会因此而自责。 她就是这样的女孩子啊。 “我明白的，整个学园都市都是敌人。所以我不再依赖任何人，努力研究出来了幻想御手，如果是它，就能轻松把大家的脑连接起来，虽然每一个人的大脑运算力都有限，但是，如果数量够多，也是没问题的。明明，就差一点了……” 木山春生的声音里满是怨恨。 “……虽然我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但是……我能问一句吗，为什么？” “？” 木山春生用表情反问了回去。 “为什么，你要做到这一步？” 是的，川神不能理解。 毕竟，他不知道前因后果。 “因为，我是教师啊。” 出乎意料的，木山春生的语气平和了起来。 因为，她是教师。 所以，她必须保护自己的学生。 所以，她必须救助自己的学生。 当学生们受到侵害，在床榻昏迷不醒的时候，身为教师怎么可能坐视不理？！ “只要是为了我的学生们，我什么都敢做！就算是和学园都市为敌！” 她的话语让川神浑身一凛。 心里升起了奇怪的心情…… 自己，也有吗？ 不惜牺牲一切，也要保护的东西…… 大概，是没有的吧。 也对啊，虽然川神名义上是雇佣兵，但实际上工作实质是恐怖分子，那就是这样的工作，这是以生命为代价，散步恐怖气息的职业。珍惜自己生命的恐怖分子算什么…… 但是……感觉应该有的吧？ 因为……如果不是这样，自己到底是为什么亲手杀害了自己的战友们呢？又是为什么一个人独自活到了现在呢？ 不明白，因为记忆缺失太多，他现在连他自己都搞不懂了。 木山春生看着他若有所思的模样，笑了一下，到底是冷笑？抑或是普通的笑？谁清楚呢？ 因为，下一个瞬间，木山春生好像断线木偶一样，身体僵硬的跪倒在地，咽喉里发出嘶哑的音节，而伴随着这痛苦声音的，是她背后喷涌出来的光之丝线，在她背后的空气中，编织起来，最后，在半空中化为形体。 那是…… “婴儿？” 第二十九章、幻想猛兽 那是，让人毛骨悚然的场景，在木山春生的背后，巨大的某种东西悬浮起来，好像光一样朦胧，丝带一样柔软的某种东西，从木山春生的背后飞出来，在她头顶的空间中，构筑起类似实体的东西。 正如刚刚御坂美琴叨念的词：婴儿。 看上去，就像是一个蜷缩着四肢的，有着巨大脑袋的婴儿。 在它的头顶，一个好像漫画里天使光环的东西圈在上面。 “好恶心……” 川神毫不客气的发表着自己的感想。这个感想也没问题，因为确实很恶心，漂浮在半空中的，类似水肿的巨大怪婴，大概不会有人感觉着可爱吧。更何况，它还有血红色的眼睛和长满尖牙的……嘴？ 川神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形容这玩意。 “网络……失控了……” 木山春生的声音喃喃的从地上传来，仿佛头部剧痛一般，她死死抓着自己的头。 “失控了？” 川神看着那玩意，心里琢磨着：既然是失控了，就是说……那玩意其实是不应该存在的东西咯？ 现在的川神，窝火的很。他之前怨恨木山春生，想要杀掉她，结果警备员来了，不好下手。 后来警备员被打垮了，川神想要杀了木山春生，结果御坂美琴来了…… 现在还被爆出来，木山春生其实也是有隐情的…… 这就是迁怒的感情了，他的愤怒如果不能发泄到木山春生身上，就只能发泄给那个怪物一样的婴儿了。 “如果是那玩意，我干掉它你总没怨言了吧？” 川神问御坂美琴。 “喂，别老想着杀啊杀的，你好歹多了解一点……” 御坂美琴还没说完，就听一声尖锐的咆哮，那是一种，类似猛兽的叫声，但是却非常尖锐，听的人头皮发麻，如果有人想要了解一下，就用金属刀叉去摩擦瓷盘吧，那种让人恶心的感觉是差不多的。 伴着这声尖啸，半透明的强风卷着沙尘，灰蒙蒙的空气化为半月形的刀刃向着四面八方无序的攻击起来。 御坂美琴吓了一跳，放出电力牵引地面上大块的包裹着钢筋的混凝土，在自己身边制造出墙壁，抵挡强风，川神见状，也一个闪身躲了进去。 “这算是明显的攻击行为了吧？” “啧！” 听出他口气中的调侃意味，御坂美琴不爽的咋舌，这都什么时候了，他还这么没正形的？ 不过明显的，这个婴儿一样的怪物，它的目标不是两人，放出的刀刃也是恰好路过两人的位置罢了，攻击过后，没有补充下一击。 川神将空气凝聚成大块的炮弹，从掩体后面闪出来，好像玩排球一样，双手把空气炮弹向着它打了过去。 砰。 这是空气炸裂的声音。 空气球在接触到那巨大婴儿的瞬间，便化为了无数细碎的，刀刃似的风，四面八方的滚开了。 这是川神临时想到的新技术，将缭乱无需的风之刀，用氮气装甲包裹起来，设置成一旦和什么东西接触就会解开的公式，然后扔给敌人。 这东西的用法，有点类似阔剑地雷。不过考虑到是用风刃给敌人造成伤害，果然，是川神记仇了吧？刚刚被这婴儿一样的怪物放出的风刃激怒了吧。 “噫——” 御坂美琴发出惊奇又透着恶心的声音。 因为，那婴儿一样的怪物被风刃攻击之后，受伤了…… 好像它的身体根本没有防御能力一样，被川神的风刃切的粉碎，纵横的伤口中，是血红的肉块，明明看不出一点有实体的模样，但是被攻击之后却会露出里面好像血肉的结构。因为过于像是生物，反而很恶心。 被川神攻击的地方，夸张的凹陷下去，露出里面血红的肉块，紧接着，里面好像鼓出无数泡沫一样，大块大块的血沫填满了伤口，然后重新生成【皮肤】，然后…… 这个婴儿多了4条手臂。 这下更加不伦不类了。 而且，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御坂美琴感觉，这东西大了一圈…… “这什么恶心的东西啊？！” 御坂美琴满脸的嫌弃，她不畏惧强大的敌人，也不畏惧阴谋诡计，但是……这个未免太恶心了，利用少女对血腥的恶心，这是犯规啊…… 她偷偷瞥了一眼川神，他倒是一脸淡然，不知道是强装镇定，还是根本无动于衷。 不过想来，他这种自称雇佣兵的家伙，肯定见惯了战场，大概很擅长处理这种血肉横飞的场景吧。 “不知道，不过考虑到刚刚木山说的，大概是幻想御手失控了吧。” 川神随口推测着。 —————————————— 与此同时，学园都市的多个医院里。 “医生！患者们！幻想御手的患者们忽然暴动了！” 护士发出惊慌的声音去询问医生。 原本因为幻想御手而失去意识的那些患者，现在好像梦游一样，胡乱的伸出自己的手脚，随意挥打着，好像在和什么战斗，有好像是在摆脱什么东西一样，医护人员不知道该怎么办，只能姑且先把他们的身体压下去，强行用束缚带把他们捆在床上。 确实，如木山春生所说的，幻想御手暴走了。 幻想御手的原理，是把一万人的大脑先通过木山春生的大脑进行一个协调，然后组成一个互助的巨大网络。而现在，负责协调的木山春生的大脑，被这个系统排除了出去…… 人类的行动，是由大脑控制的，失去了木山春生作为协议人，这一万人的思念最后化成的，就是刚刚川神和御坂美琴看见的那个婴儿。 能够随意使用能力，也没有实质身体的，婴儿怪物。 正如这些求助于幻想御手的孩子们一样，他们和它的渴望一样…… 大家，渴望着【诞生】。 或者是说，新生。 因为低等级能力者在学园都市里，经常被人欺负，所以……希望能有一个崭新的自己。 这个新生的概念，暗和婴儿的特点。 同一时间，风纪委员177支部里，当地的监控摄像头也全部失效了。 白井黑子焦躁不安，把整张脸贴在屏幕上，可惜，机械就是机械，不会因为人类的愤怒和暴力使用而开后门，白井黑子的粗暴使用，并不能让机器恢复好转。 “姐姐大人有危险！” 白井黑子甩下这句话就要冲出去，在那之前，风纪委员的前辈，固法美伟却伸出胳膊，拦住了她的去路。 “相信御坂同学吧。她的话，一定有办法的。” 她是知道的，白井黑子因为这段时间处理那些因为得到幻想御手就变得具有攻击性和报复性的学生，弄得满身是伤，之前御坂美琴执意要她留下也是这个原因。 白井黑子痛恨自己的无力，露出痛苦挣扎的表情。 自诩姐姐大人的左膀右臂，可是，这次幻想御手事件，她从头到尾都在白忙活。 幻想御手的情报，没有弄到手，还被弄了一身伤。 佐天泪子的心情，没有察觉到，害得她昏迷不醒。 最后，连和木山春生战斗的时候，自己也因为受伤而帮不上忙…… 反倒是那个川神，感觉还比自己有用一点。 力有不逮的她，只能默默把视线投向电脑屏幕中的雪花屏，仿佛她的视线能穿过屏幕看到现场的情况。 “姐姐大人……” ———————————————— 被川神打伤，那集合了一万人的大脑而诞生的怪物发出痛苦的哀嚎，在它面前，淡蓝色的冰构建出一人大小的冰锥，瞄准川神打了过去！ 然而川神在双手双脚上包裹着氮气装甲，这只有几厘米的厚的薄薄氮气层，实际上却拥有近乎完美的防御力。参考之前绢旗最爱能用它剥下研究所的钢板，就能大概推测出这东西是怎样运用在攻击端的。 挥动拳头，把砸向自己的冰块统统打碎，最后飞起一脚，踹在最后一块冰上，脚和冰块的接触的瞬间，风的喷射口在上面打开，呼啸的风力迅速反推着冰块向那婴儿一样的怪物砸了过去，啪的一声，又是一个血口子。 然后，又是一阵血肉模糊的恶心画面，那婴儿又扩大了一圈，那伤口已经恢复了。 “啧，无限重生咯？这是什么超能力，我也想要的好吗？” 川神这么嘀咕着。 “咿咿？！” 忽然，战场角落里传来了女性的悲鸣，好像小动物一样的声音一下子吸引了川神的注意力！ 那是……初春的声音？！ 川神之前太过于集中在这个婴儿怪物上，毕竟是第一次见到的怪物，想要测试出它的各方面数据——想都不用想，神谷这家伙，事后肯定会逼着自己问资料，还不如现在就给他收集起来。结果就是，他没有多余的精力去管初春在什么地方，他心理的推测是，初春应该躲在安全的地方，比如警备员那边，也就是高架桥上。 所以他努力把战场吸引在下面，可是没想到，初春居然放着安全的地方不去，非得跑过来？ “你倒是看着点初春同学啊！” 御坂不满意的怼了他一句，挥动手里的电光，把川神之前打碎飞溅的碎冰在半空中再次打碎，只剩下一阵冰冷的空气卷着细碎的冰渣吹了过来，初春感觉脖子一冷，蜷缩了一下打个寒战。 “对不起。” 他老实的认错了。一个飞身，他高速后撤，暂停了攻击，到了御坂美琴身边，协助她展开防御，把婴儿怪物的反击——新一轮的风刃给挡住了。 奇怪的是，婴儿怪物没有追击。 它好像对两人毫无兴趣一样。 虽然刚刚川神打伤了它，可是它却十分大度的，被攻击就反击，反击过后就作罢了。没有继续追击过来。 御坂美琴之前也感觉到了这点，就在自己做出混凝土掩体的时候，它也是这样，没有攻击过来，直到川神攻击它，它才反击的。 “没想到啊……会产生这种怪物。” 木山春生似乎恢复了。那只血红色的眼睛也回到了正常的眼白和瞳仁的颜色。 她拖着疲劳的身体和破破烂烂的衣服，靠在高架桥的桥柱上，虽然站着，但是给人一种已经死了的感觉。 “真是厉害啊，发表到学会上一定会得到表彰呢。” 她用自嘲的口吻这么说着。 她是最清楚学术界是什么地方的。在学园都市里，那是只看重结果的，最残酷的试验场的交流中心。 “网络脱离了我的控制……不管是解放受害者，还是拯救学生们，都是不可能的了……全完了。” 出乎意料的，在木山春生说出【全完了】这句话的时候，她的心情居然有一点轻松。 竭尽全力去试着拯救自己的学生们，这种拼尽全力的心情，也不错呢。 现在，幻想御手脱离了自己的控制，自己已经没有那一万名学生的大脑了。 不管是用它们的安全和学园都市上层交涉来要求树形图设计者的使用权，或者是用这一万人的大脑充当计算终端，都无从谈起了。 自己现在因为失去了幻想御手，从能力者化为普通人，之前被御坂美琴零距离电击，弄得浑身酸软，光是站着都需要大量的体力，现在的自己，就连逃走谋求东山再起的机会都没有了。 大概，接下来的事情就是，那个怪物大闹学园都市，成功，或者被镇压，然后自己就会入狱了吧。 不可能有监狱还能让人自由的进行研究工作的。 全完了啊…… 自己的人生，一塌糊涂呢。 但是，意外的……很开心。 为了拯救孩子们，不停的思考，去推算一切的可能性，自己这两年，意外的很充实啊…… 她失去对抗心情，满足的微笑着，低下头。 （我……讨厌小孩子……吗？） “请不要放弃！” 斜地里，传来了女孩子气势满满的声音。 那是一个脸颊圆滚滚，给人可爱感觉的女孩子，身上穿着蓝白相间的水手服，黑色的短发上顶着一捧花饰。 这个人，木山春生还有印象。 她是之前的风纪委员，被自己扣在副驾驶席，但却被人救走的那个小姑娘。 啊，是她啊。 木山春生看着她坚定的目光，不知为何，忽然想到了自己的学生。 虽然表情不一样，但是眸子里的那份感情是相似的。 （枝先绊理……） 第三十章、幻想猛兽 “请不要放弃。” 初春饰利如是诉说着。 那种眼神，既不是安慰，也不是盲从，或者是宽藉。 那是需要她做点什么的眼神。 是被这种眼神感染了吗？木山春生鬼使神差的开口解释了。 “那恐怕是AIM扩散力场的聚合体。嗯……姑且称之为幻想猛兽吧。通过幻想御手网络聚集的一万人的AIM扩散力场而诞生出潜在意识的怪物，也就是说，这是一万名孩子的思念的结晶。” 木山春生口吻中充满了无力感。 她早该想到的，这就是一个必然的结果。 那些会借助幻想御手的孩子们，肯定是在学园都市郁郁不得志的人。 在那夸张造型的怪物体内，翻涌的是这些孩子们的心声。 有接受了超能力的开发，但是却被检查出没有素养，每天无所事事的人。 有因为能力等级太低，在学校里备受欺凌，无法自救的学生。 大家都是被学园都市那名为超能力等级的巨大分级制度逼到走投无路的人。 所以，只能借助幻想御手了。 而现在，脱出了木山春生控制的幻想猛兽，恐怕，就是在按照这些孩子们的潜意识而行动吧。 并不是要破坏什么，也不是要伤害谁，只是单纯的想要获得【新生】罢了。不去招惹它，它也不会主动袭击别人。 “那种东西么……” 川神哼了一声，罕见的露出了厌恶的神色。 因为，他的朋友，佐天泪子的意识，也在里面。 木山春生的说法里，包含了佐天泪子的潜意识是这样丑陋的怪物这层意思，让川神感觉格外的不愉快。 就在众人汇合的时候，桥顶上穿来了枪声。 川神一下就听出来，这不是橡胶子弹的声音，这是实弹的声音，空气中仿佛能嗅到硝烟的味道。 再看幻想猛兽，那好像泡沫一样易碎的身体被实弹轻而易举的撕下大块的皮肉，露出里面恶心的血腥的颜色。 然后，被打的血肉模糊的幻想猛兽，再次生长出新的肢体，越发的膨胀起来，一开始，目测只有直径二十米，而现在，大概足足有五六十米了吧？足以被称之为庞然大物了。 “……我去警备员那边帮忙。” 川神说了一声，御坂美琴点点头。 从机动性来说，两人不分彼此，一个是能自由的飞翔在天空，另一个能吸附高架桥里的钢筋。 但是，从防御性来说，川神的广域氮气装甲科比御坂美琴的电磁炮便利多了。 少年的身影顷刻间消失，脚下喷涌出气流，托着他飞到高架桥的桥面上。 警备员之前抓捕木山春生失败，暂时撤退，准备重整旗鼓，再来一次抓捕，可是忽然出现了这样的怪物，负责带队的黄泉川立即下令：允许使用实弹。 从木山春生能使用超能力这点，她就隐隐约约感觉到事情的不对劲了。学园都市里，这种案件并不少见。毕竟这里是科学的聚集地，那么多厉害的科学家，自然，诞生出的灾难也是远超其他地方的。 比如现在的这个怪婴。 明明被子弹不停的削下肉片，但是它的体型不减反增，一开始还能看出是胎儿的形状，现在已经酷似传说中的克苏鲁，浑身都是延伸的类似触手的东西，顶着子弹的攻击，向警备员们攻击了过去。 “我正愁没地方发火呢！” 川神响也声音中带了一点愤慨的味道，这是明显的迁怒行为，不过谁愿意给一个怪物说话呢？ 伴着枪弹的声音，川神响也一个闪身，已经来到了警备员的附近，只见他双手交织，过于强大的风力甚至直接贯到他的衣襟，把那红白双色的外套吹得猎猎作响，在幻想猛兽的攻击路径上，卷着灰尘的灰色龙卷仿佛利剑一样从地面飞射出来，切断了它的肢体。 这还不解气，川神一个响指，这些暴风之剑忽然爆炸，化为无数细密的刀刃攻击向幻想猛兽，直接把它刚刚愈合的身体又撕了开来。 “这东西，只要你们不攻击，它是不会管你们的！” 川神赶紧把这最重要的信息告诉他们。 “你……你不是？” 黄泉川隐约觉着这个年轻人有点眼熟，好像在什么地方见过那红色风镜…… 等等？不是见过的嘛？！ 就在几天之前的晚上，这个花花公子出现在深夜爆炸案（暗部大战）的现场附近，跟两个女孩子纠缠不清的。 虽然被他救了，理论上应该感恩戴德才对，可是，一想到他是个玩弄女性感情的家伙，这种感激之情就淡了许多。 “你说的，是真的吗？” 她公事公办的确认到。 “嗯，绝对没错。” “那么，全员，绝对不能停下射击！” 黄泉川平静的宣布了这条命令。 “等一下，你这样……” “少年，不是我不信任你……正是因为我信任你，所以我才这么说的，你知道，那是什么吗？” 黄泉川用下巴指了指高架桥的另一侧。 那是在幻想猛兽前进路径上的建筑物。 川神眯起眼睛，勉强辨认着牌子。 虽然看不清文字，但是有一个黄色标志，上面黄色和黑色各自三瓣，构成一个黑黄相间的图案。 “卧槽？！” 即便是川神响也，也淡定不下去了。 那是他的原职业里，最渴望获得的武器。 核。 那可是能轻轻松松毁灭个把城市的超级武器。 而且不光是一次性打击，还有核辐射这种会在未来百年里将让土地化为死地。这种武器，对于恐怖袭击而言，真的是绝佳的武器。 可是……现在他从加害者化为受害人的时候，就被这武器的高威力给吓到了。 “你该不会是想告诉我，那里面有核反应堆吧？！” 黄泉川点点头，心里暗忖：这个孩子到底为什么会一下判断出事核反应炉？眼睛很好吗？ “总之，不能让它接近那边。所有人散开！组成三班……不，四班，交替射击！别让它过去……” “不，这里还是交给我吧。” 川神摇摇头。 他看得出来，这些人的想法是希望组成一个多点的射击网，通过某一点射击，其它点停火的方式来引导敌人的攻击。 可是，这样做有许多问题。 首先，警备员的位置在桥上，他们也只能在桥上行动，考虑到武器的有效射程，这就能大概推算出他们能设置火力点的位置了。 不行，那些位置彼此太接近了，如果真的这么搞，怕不是两轮攻击就全灭了。 而且，警备员的枪械是有子弹数量的。打空了子弹，就没用了。 子弹对于幻想猛兽的牵制力有限。 也就是说，需要一个机动力灵活，最好能在立体空间里自由行动的，拥有无限弹药数和高威力攻击手段的人才能做到牵制。 虽然五十岚幸在加装了重型火器之后也能做到类似的事情，不过，这里叫她过来就太花时间了。 果然，只能是他自己了。 “别，别说傻话！怎么能让一般人冒险！” 在黄泉川警备员身边，一个戴着圆框眼镜，长相不是特别靠得住的女性警备员勉强鼓起勇气对他这么说。 川神笑了。 发自内心的笑的很漂亮。 “一般人？不，我是专业的。” —————————— “有什么办法可以阻止它？” 在桥下的废墟，御坂美琴询问木山春生。 不管那东西是什么，都是要解决的。 可通过刚刚的表现来看，给予它伤害，它就会变得更大，更强，那么木山春生应该了解些什么吧？ “呵……你现在，还能相信我吗？” 被质问的木山春生惨淡的一笑，她遭遇的背叛太多了。 曾经被她认为是优秀的前辈，厉害的研究者，自己的目标的那个老人木原幻生，狠狠地背叛了她的期望。 曾经她认为是学园都市的统治者，精英中的精英，理事会的那帮人，也狠狠背叛了她的期待。 就在刚才，她认为能拯救孩子们最后的一道武器，幻想御手，也脱离了她的控制，成为了背叛她期待的存在。 现在的她，已经因为收到的伤害太多，开始自暴自弃了。 “我相信。” 初春饰利斩钉截铁的说。 “哦？” 木山春生用一个音节表示回答。 “因为……木山老师，不是坏人。你是为了学生们才会拼尽一切的吧？我相信这样的木山老师。” “呵，只凭这种东西吗？” 木山春生苦涩的摇摇头，这种意志论，她早就在高中毕业的时候就不会相信了。 “如果木山老师真的是坏人，那么一开始根本不需要把幻想御手的治疗程序给我啊。而且……在我们跌落车子出去的时候，木山老师是在关心我吧？” 她说的是川神把初春饰利夺回来的时候，木山春生情不自禁的喊出来的关心的话语。 那应该是发自内心的担心。 她，毕竟也是一个老师啊。 虽然为了拯救自己的学生拼尽了一切，可是仍旧不愿意伤害其他学生。所以，她留下了幻想御手的治疗程序。也关心初春会不会受伤。 这份关心，是货真价实的东西。 绝对不是假货。 初春饰利相信这样的木山春生。 “为了救孩子们的木山老师，是不会撒谎骗我们的，我相信你。” 初春饰利这么说。 那双漂亮的眸子里，少女特有的神采和木山春生脑海里的女孩子的形象重叠在一起。 那个小学女生也是一样的眼神，她躺在试验台上，在失去意识之前的十几分钟，跟木山春生说：“我相信老师”。 “……真是服了你们了。” 木山春生被说服了似的，叹了口气，喃喃道。 “幻想猛兽是脱胎于幻想御手网络的怪物，如果能破坏掉网络的话，说不定能阻止它。” “治疗程序！” 初春饰利一下子反应了过来，从裙子口袋里摸出了那小小的芯片。 “有尝试一下的价值。” “嗯，那么，初春同学，你赶紧把这东西送到警备员那边吧。至于那个大家伙，就交给我们吧。” 御坂美琴说着，把视线投向了幻想猛兽。 那原本只是一个球一样的怪物，不知何时已经成长为接近百米的，好像烂泥怪一样的东西，身上恶心的延伸出大量的手臂，不规则的鼓起的皮肉好像癞蛤蟆的后背一样。 而在那庞然大物身边，一团赤红的火焰正围着它打转。 不，那当然不是火焰。 那是川神响也，御坂美琴不会看错的。 她是想要用自己的磁力带着初春吸附钢筋一口气突破到上层的，可是又害怕自己的磁力会不会影响到芯片，现在的她可不敢赌，要把一切风险都排除掉才行。 而且，川神那边也渐渐力不从心起来了。 “真是的，老是一脸成熟的做着幼稚的事情啊这家伙。” 御坂美琴这么牢骚着，快速跑向幻想猛兽。 幻想御手治疗需要时间，那么负责争取到这段时间的，就是他们两个了。 木山春生看着快速行动起来的三人，苦笑了一下。 “毫无根据就相信别人的傻瓜未免太多了。真让人困扰啊。” 她这么说着，靠在墙壁上，短暂的休息着。 “不过，这两个人，关系还真是好啊……” 木山春生把视线投向川神和御坂的二人组。 现在两人一起飞翔在半空。 川神可以随意飞翔在半空，而他背上，则是一把警备员用的步枪。 御坂美琴的超能力，可以通过电磁吸引金属，来快速牵引自己。 这点在川神和她单挑的时候，他就知道了。 所以，他背了一把步枪。 步枪就是金属。 这样，就相当于有一个可以自由飞行的牵引物，在充当御坂美琴电磁的支点！ 两个人分成两个角度，一人挥动电流，一人操作水之丝和风之刃，纠缠着幻想猛兽，不让它挣脱。 “好厉害……” 刚刚的眼镜女警备员——铁装警备员——发出这样的惊呼。 “这就是学园都市的超能力者啊……” 黄泉川警备员意味不明的说着，是羡慕呢，还是困扰呢？ 不过很快她就注意到了…… 好像，在他身边的女性……是不是穿着常盘台的校服啊？ 这是……破镜重圆重修旧好？还是……见异思迁移情别恋呢？ 不管是哪种…… “……太厉害了啊……” 第三十一章、风雷组合 御坂美琴没想到，自己第一次和人联手作战，效果居然这么好。 川神响也仿佛和她配合了许久一样，总是能先一步猜到御坂美琴的攻击方式，然后巧妙的引导着御坂美琴到达最佳的攻击地点。 背着金属枪械的他，现在就是一个可以移动的牵引点，御坂美琴通过把电磁连接过去，两人之间就好像有一条无形的锁链在牵引着。 刘海被风吹得散乱，这份清凉让御坂美琴混乱的心中总算多了一点舒适的心情。 身体顺着电磁的力量被川神拖着走，而她的手里则是将大地中的铁砂吸附起来而凝聚出的铁砂武器，这种类似鞭子的武器只要命中目标，内部高速转动的铁砂就会把敌人的肢体切碎。 因为这点，御坂美琴很少对人用这招，一个不好，就是血肉模糊的战况，那就……有点不太好了。 不过对于幻想猛兽这种非人类就另当别论了。只见她操作着铁砂鞭子，一个挑斩，直接把幻想猛兽侧边的十几条手臂给切断了。 可是，断肢还没有掉下去，在两边的断口里就已经涌出了新的皮肉组织直接把断口连接起来，重新生长。 “这家伙的重生速度……是不是变快了啊？！” 御坂美琴感觉有点恶心，撇撇嘴问道。 两团强力的风顶着御坂美琴的双肩，把她向后推了出去，刚刚她所在的位置被两根血肉触手给贯穿了。看起来是川神响也的援护。 “确实变得更夸张了。” 他在御坂美琴的对角线上喊道，保持高速运动的同时，还要把御坂美琴送到攻击点。 但是……现在也快到极限了。 倒不是说超能力或者计算力的问题。 而是方法问题。 现在的幻想猛兽是一个“被打伤马上再生”“再生之后会变得更加庞大”“受伤的地方会生出新的攻击手臂”的怪物，两人阻止它很容易。 可是，总有一个限度。 就算是御坂美琴，攻击力也是有上限的。 如果持续攻击下去，幻想猛兽恐怕最后会成长为两人根本无法应对的超大型怪物，比如哥斯拉之类的生物。 这样就真的没办法了。 川神拿不准主意是不是应该继续攻击。 理论上来说，这种时候应该停下，等待初春把幻想御手的治疗程序交给警备员，先切断了幻想御手和幻想猛兽的联系再说。 可是，偏偏这家伙只要川神他们停手，就一股脑的向着核实验场移动过去…… 这要是在学园都市里引发一个核爆…… 不，讲道理，如果是核爆还算是好的…… 如果是核泄漏，那就更完蛋了。 核爆好歹会瞬间把人杀掉，但是核泄漏，辐射会在学生们不知不觉中破坏他们的身体，而且会等到十几年之后才会爆发出来……真的是太阴毒了。世界禁止使用核武器是非常有道理的。 现在的问题就在这里，攻击不行，不攻击，也不行。 糟糕透了。 刚刚被川神推开的御坂美琴甩手抛出一条电弧吸附在川神背后的枪械上，把自己拽了过去。 “这家伙，根本没把我们放在眼里啊。” 如御坂美琴说的，刚刚她明明切断了幻想猛兽那么多的身体，可是它也只是随便挥动了一下触手，赶跑了她之后继续向着目标前进了。 这简直就好像…… 人类在驱赶苍蝇一样…… 如果苍蝇能打死，最好。如果苍蝇过于灵活，那么就随便拍打两下，赶走了就是了。 “而且，我们的攻击赶不上它的恢复速度……你说，如果一口气给它全身造成伤害，有没有可能干掉它？” 川神的问题引得御坂美琴略微思索了一下，其实她是有类似的方法的。 她可以通过将电磁波展开在敌人身边，展开诱电立场，说穿了就类似微波炉一样，把内部的敌人给予无死角的攻击。 不过这个川神应该不知道，这招御坂美琴从没用过。也就是说…… “你问这个，难不成你有什么杀手锏的吗？” “嗯，确实有。不过我就怕，如果一招不成，它会成长的更加厉害那就不好了。” “唔，确实有这种可能性呢……但是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吧？！” 就在两人说话的功夫，那庞然大物已经距离核反应实验区更近了，毕竟它的身体那样的高大，目测已经有一百三四十米那么高了，庞大的身体带来的就是每一步的跨度加长。 川神点点头，道：“那么，我尽量坚持的久一点，然后，就祈祷初春那边能赶紧完成吧……” 他说着瞥了一眼大桥，在警备员的车子里，初春的裙摆还露在外面一点，她在大概一分钟前和黄泉川警备员，铁装警备员一起进去了，想必是把治疗程序通过网络传播出去了吧。 自己要做的，就是争取治疗时间。 川神深吸一口气，向地面冲了过去。因为两人之间有电磁连接着，御坂美琴也被他拖着一起冲了下去。好像过山车一样…… “哇！？干什么啊你这家伙！” “御坂，你就呆在这里。” 他把御坂美琴留在地上。 “喂，你不会想说什么，只靠你一个人就够了吧？” “不，恰好相反，我没自信能解决那家伙。我们现在需要的不是胜利而是时间，我会尽可能拖的久一点，如果我失败了，你就是最后的防线哟。” 川神开朗的给她解释着，完全不像是再说自己力有不逮的事情。 “额，你要做的事情，有危险性吗？” “那倒没有。挺安全的。就是，可能有点消耗脑力就是了。” 川神略带困扰的看了看幻想猛兽，自己的杀手锏是【对人】前提下开发的，还没有对付过这么夸张的怪物。 不过…… “啊对了，姑且跟你说句。” “什么？” “你们常盘台的小侦探大人，真的相当厉害啊。” “哈？” 御坂美琴完全搞不懂他忽然说这个干什么，就在这一个走神的时候，川神已经好像火箭一样飞速升空，瞄着幻想猛兽的核心，那个勉强还能看出来婴儿结构的……头部？冲了过去。 只要没有攻击行为，幻想猛兽就不会反击，利用这点，川神响也一下接近了它，然后，把自己的右手按在了它的额头上。 “这招，在格斗游戏里被称之为【超必杀技】啊，拜托啦，去死一下吧~必杀技如果杀不掉人是不是太丢人了？” 带着轻佻的口气，他一口气把自己能控制的风力提高到最大。 这是之前郁岛川给他演示的格斗游戏角色的超必杀技，当然，不存在什么必须把手按在对方头上才能用的说法，只是川神想要这么做——因为很帅啊。 随着他的宣言，风编织成刀刃，龙卷风拔地而起，直接把幻想猛兽给整个包裹起来！ 锐利的风仿佛刀轮，将幻想猛兽的皮肉切碎。 可是，敌人的身体在被切碎的同时再生。 那么，就继续切碎。川神现在做的，就是类似绞肉机的做法。 然而，绞肉机使用过久，就会因为过热而烧毁。 川神现在就是这样，如果过于长久的制造出广域龙卷风，他的大脑就会先一步完蛋。 制造龙卷风很容易，可是把龙卷风固定在一个位置就难了。更何况，还要在里面制造出用来切杀对方的风刃。 其实，如果四之宫也在这里就好了。 她可以制造出大量的冰刀，然后自己只要控制风就好了，这样就容易多了。 然而她不在。 “真厉害……” 御坂美琴也是第一次看见他这招，强风卷乱她的头发，这种广域的攻击在这样近距离下观看，冲击力完全不一样，因为之前御坂美琴用过铁砂刀，空气中还残留着大量的铁砂，御坂美琴想了一下，忽然有了主意。 “川神！铁砂要进去了！” “哦。尽管进来吧！” 虽然御坂美琴不知道他这招计算力要多大，可是她也明白，高速运动下，任何东西都是无比可怕的攻击武器，尤其是铁砂这种坚固又细碎的物质。 她将自己刚刚使用过的铁砂收集起来，用电磁的力量把它们抛入川神的龙卷中，一时间，灰色的龙卷风化为漆黑的颜色，幻想猛兽发出剧痛的哀嚎。 因为铁砂的加入，川神可以停止制造风刃，专心在龙卷风的维持上，只要风速度足够快，卷动的铁砂就是最好的武器，每一次磨在它身上，都会卷下去一小块皮肉，可是架不住多啊！ 在不知不觉中，两人完成了一次连携攻击，风和雷的组合，一口气将幻想猛兽困住了。 仿佛这份伟业感动了学园都市一样，天空中传来了好像游戏通关之后会出现的BGM一样的东西。 不过说是通关庆祝的BGM，未免显得过于……吵闹了…… 那是一种，让人完全听不出来喜悦感觉的……嗯，给人一种噪音感觉的曲子。 非要比喻一下的话，就好像一个刚刚学会弹钢琴的人，就强行让他挑战世界名曲，然后把他弹得一无是处的曲子用音频软件重编，可是偏偏这次也交给了一个不负责任也没学会音频调制的人来负责，最后诞生的就是这样乱七八糟的玩意。 御坂美琴感觉耳朵一阵生疼，只觉着这声音很难受。 “这是什么啊？” 她喃喃嘀咕着。 暴风忽然停下了。 她心理咯噔一下，刚刚川神跟她说的话又响了起来。 “如果我撑不住，你就是最后一道防线。” “好交给我……吧？” 她原本还气势满满，一脸要为学园都市斩妖除魔的模样，可是最后一个尾音却变得困扰起来。 因为，暴风解开，出现在她面前的，并不是幻想猛兽，而是一团血肉模糊的东西。 没有……再生？ 闪电似的，御坂美琴理解了：刚刚自己听到的，现在还在持续的这个奇怪的曲子，就是幻想御手的治疗程序！ 原来如此，因为本体是乐曲，所以治疗程序也是乐曲吗？ 散开的风卷着细碎的黑色铁砂，一些泛着阳光的银白，一些则是普通的黑色，在这黑与银的细碎中，川神赤红的身影格外鲜明。 他好像耗尽了力气一样，任由自己顺着重力向下坠落。御坂美琴心里一急，甩手打出一条电弧，把川神背后的枪械向自己拽了过来。 当然，背着枪械的川神也一起被拽过去了。 “哟，我成功了哟。” 快要落地的时候，他一个利索的翻身，稳当的落在御坂美琴身边。 “……啊，确实，很厉害。” 御坂美琴没有过多的跟他对着干，很平静的表扬了他。而他则露出了小孩子一样的开朗表情。 “当然，因为我是专业人士啊~” “话说，真的是相当厉害啊，能自由的在天空飞行啊。” “御坂才是，能轻松的操作铁砂，攻击力相当优秀呢。” “虽然是第一次联手，不过效果意外的还凑合。” “我也是这么认为的。搞不好咱们能组个组合。风雷组合，干脆就叫……” 川神说着在随手在空气中比划着，那是把风字中间的那个X挪到雨字头下面的一个自己现场造的字。 “这破字根本不是汉字的吧？！” 御坂美琴也非常识趣的打趣了回去。两人都松了口气，幻想御手事件总算是告一段…… “别松懈啊！那东西，好歹是一万人的思念结晶！一般生物的常识是不顶用的！” 忽然，木山春生的声音从一边传了过来，两人都没注意，她是什么时候过来的。 “喂喂？！你来这里干什么？！” 御坂美琴看看背后的外墙，上面核动力的标志印的清楚，木山春生来这里应该没事做的吧？ “别看我！看那边！” 木山春生挥手指着幻想猛兽…… 果然，那被切的血肉模糊的泥一样的东西，再次站了起来。 而这次，它身上生出了许多的眼睛。 不过……姑且外伤没有愈合的迹象。 “总觉着啊……” 它开口了。 幻想猛兽，开口说话了。 不过它没有嘴这个结构，考虑到它是一万人的AIM扩散立场固定化的结晶，搞不好，它是直接把声音通过AIM立场传递到两人脑海里的。 “总觉着啊……无能力者是缺陷品啊。” 两人不会听错的，这是，佐天泪子的声音。 第三十二章、幻想猛兽的末路 听到这造型恶心的怪物拖着佐天泪子的声音说话，川神额头明显露出厌恶的神色，在那赤红的风镜后面露骨的表露出厌恶的神色。 “我……很努力了啊……” 这次，又换成了一个男性的声音。 他是因为对超能力充满期待才来到学园都市的。可是接受了超能力之后，却发现自己的人生还是一成不变的那样……因为，他的能力太低了。在LV3以下的超能力，用途过于狭小。 因此，他依旧要像是没有开发超能力一样，碌碌无为的度过自己的每一天。 “你们这样的高能力者是不会懂的。” 这次又变成了一个女性的声音。 她说着，语气变得哽咽起来了。 “低等级超能力者到底有悲哀，你们这种人是绝对不会明白的。” 就是这样，只要是有等级区分的地方，就势必会有歧视。不如说，这是制定等级的主要原因，利用人的进取心来驱使他们行动。 就好像抽奖，如果一等奖和三等奖一样，都是一包纸巾，那么也就没有那么多人愿意抽奖了。 把学生们用超能力来分成三六九等，其实就跟考试一样，高分的学生看不起低分的学生，这在学校里并不算罕见。 更可怕的是，考试还可以作弊，还可以突击复习，超能力则不行…… 大概，这个声音的主人也无数次被人欺凌过了吧。 “那么，这能怪我吗？只能用了吧？！幻想御手！让那些瞧不起我的家伙！” 这次声音的主人又变成了偏执的男性的声音。 “要用这种力量，只要有了这种力量！……就能逃走了吧……” 最后的声音，虽然听上去很激愤，但最后语气又软弱下来。 木山春生说，幻想猛兽是一万名学生潜意识的集合体。 也就是说……自己现在听到的声音，就是那悲伤的一万名低等级能力者内心的声音…… “……抱歉……我从没想到这点……” 御坂美琴低下了头，柔软的棕色头发披散在面前，留下同样柔和的投影。 “低等级能力者这么的痛苦……我从没体会到……” “不，完全不用体会那种东西。” 川神的语气有些不善起来。 “别撒娇了。” 他跨上去一步，拦在御坂美琴前面，意外的，两人经常吵架斗嘴，川神也总是那样没个正行，偏偏现在，他拦在自己面前的身影，意外的高大。 “这个世界本来就是这样，如果想让别人关注你，那么就去让他们看见啊！被欺负了就躲起来，想着危险总会过去什么的，鸵鸟一样的做法什么都解决不了。你们以为我是跨越了多少死境才能最后站在这里跟你们说教的啊！” 罕见的，他的语气中有些愤怒的味道。 是被这些人的负面情绪感染了？ 还是说…… 御坂美琴情不自禁低下头，看着自己常盘台的校服…… 难道说，他是在关心自己吗？ 因为自己刚刚那好像有些示弱的说辞，他站出来指责对方吗？ “那个……川神。” “不……抱歉，我也有点失态了。” 御坂美琴注意到，他用了【也】这个说法。 “没关系——呐，我说啊……就如这边的风镜大哥说的，既然都这样了，就试着再努力一下子吧，怎么样？” 仿佛要印证话不投机半句多这个俗语似的，听出这两个人并没有跟自己【好好交涉】的意思，幻想猛兽再次发起攻击。被川神的风力切的粉碎的肢体，破破烂烂的翻出不新鲜的暗红色，挥动这样的肢体，幻想猛兽再次扑了过来。 “小心啊！你们！” “……真正该小心的，是你啊！” 御坂美琴瞥了木山春生一眼，说道。 “无所谓的！这件事因我而起，就算是我要……” “你死了，你的学生怎么办？” 御坂美琴用一句话解决了所有的问题，木山春生哑口无言。 对于她而言，目前最重要的事物，就是让她的学生们苏醒。 “而且……真正可能把你卷进来的……不是它，而是我啊！” 御坂美琴发出霸气的宣言，一时间，身边雷霆大作，噼里啪啦的蓝色电弧四散飞射，给人一种雷神的错觉。 “川神，你也躲开点，我可能会有点粗暴。” “没关系，因为，我也准备做一样的事情。对我的朋友出手，应该就做好了被我灭杀的准备才行。这既是所谓的专家。” “听上去像是流氓。” “那就是流氓专家，专业流氓。” “你这家伙，不管什么时候，只要跟你在一起，心情就是严肃不起来呢。” 听他自己打趣自己，御坂美琴无奈的苦笑了一下，往川神那边挪了一步。川神也挪了一步过去，一高一矮，一长一幼，一红一棕，两人肩并肩站着，一齐伸出了手。 那是将电磁扩张在对方身边，形成类似微波炉的战斗方法。 可以轻松的利用电流中的能量，将敌人的身体烤焦的战斗方法。 在电磁围笼的内部，大地上忽然卷起锐利的风暴，利剑一样切割着幻想猛兽的身体，将它划分为小块，来让它变得更容易被消灭。 如果用过微波炉应该都知道，越是大块的东西，想要热透就越需要时间。那么只要减小体积就好了。 把这种烂肉一样的敌人切开，则可以扩大接触面积，更有利于御坂美琴的攻击。 幻想猛兽发出哀嚎，试着殊死一搏，百足之虫死而不僵，这样庞大的怪物，总是难以死掉的。 可是，如果能轻松的死掉还好，至少不用这样受罪了。挥动出来的触手，被御坂美琴操作铁砂切碎，被川神响也制造出的风刃搅碎，两人轻而易举的将敌人的攻势化解。 木山春生看呆了，之前御坂美琴跟她对战的时候，远没有现在这么强势。 是留手了吗？ 学园都市的lv5吗…… 御坂美琴的性格，就是这样的。对手是人类的话，她就会不自觉的留手，可是，如果把她手下留情的力量，当做是她的完全体，也会让她困扰的。 被两人快速消灭的肉体中，中心的位置，露出了一点坚固的轮廓。 看上去好像一个棱柱体一样。 木山春生一下子反应过来，对两人喊道：“攻击那东西，那是核！是固定AIM扩散立场的核！” 雨为什么是雨？或者说，雨的成因是什么？ 学过的人应该都明白，水蒸气，和凝结核。 如果只有水蒸气是不行的。需要有一个凝结核来让它依附在上面。 AIM扩散立场也一样，原本这就是虚无缥缈的东西，看不见，摸不着，想要利用他，甚至获得了实体，就需要一个负责把AIM扩散立场整合在一起的【凝结核】。 川神点点头，看看御坂美琴，她的眸子里也是一样的神采。 “御坂同学，接下来就是约定成俗的那一招了吧？” “嗯，所以你最好躲远点。” “哈哈，嘛~这次就算我一个吧。毕竟，想要亲手解决案件的人，不仅仅是你呢。我也得给【睡美人】一个交代啊。” 川神说着，把拇指塞到嘴里，狠狠咬了下去，直接把手指肚上撕下一块肉。鲜血淋漓。 “……我明白了。” 御坂美琴感觉自己多少能理解他的心情，也就没有阻止，从口袋里摸出一枚硬币，弹飞到半空。 这是她的招牌技能，也是她外号的由来。 【超电磁炮】。 可以说，一旦提到御坂美琴，大家都会联想到这招，反过来也一样。 而川神身边，淋漓鲜血从伤口里涌出来，在他掌心汇集起来，血红的颜色中，隐隐约约透出翠绿的颜色。 这是麦野沈利的原子崩坏。 川神和麦野沈利的超能力相差太远，但是偏偏又有相似的地方。 这种纠结，就好像：自行车和电动车一样，明明这两样是完全不一样的东西，但是偏偏又有相似的地方，让人非常纠结。可是一旦尝试用自行车去做到电动车那样，就完全不是一个难度量级了。 原子崩坏，是控制自由电子形成光束轰击目标的技术，类似于光束炮。 川神的做法是，先控制自己最擅长控制的血液，强行用超能力给血液分子施压，迫使它分离出自由电子，然后在用这东西轰击对方。 虽然使用形式很相似，但是本质是完全不同的东西。 麦野沈利是直接控制电子，川神则需要先破坏分子才能勉强操作电子，结果就是，虽然两人都是类似光束的攻击模式，威力都不差，但是在威力上限上，麦野沈利要强得多。 不过，即便如此，这也是川神现在能拿得出手的最强的攻击模式了。 （真是，从必杀技就输了御坂同学一招啊。） 人家的必杀技，是自己努力思考出来的。 而自己的必杀技，则是从别人的思考结晶上借鉴来的。孰高孰低，高下立判。 不过，现在不是感伤这种无所谓的事情的时候，只要自己之后再去开发属于自己的【超必杀】就OK了。 （这一次的出风头，就给御坂同学吧。） 他这么想着，稍微松开了一些对血液的控制。 因为这样，超电磁炮橘红的光线先一步发射出去。 御坂美琴的超电磁炮是以三倍音速为初速度，不停加速的超级兵器，只要一开始没有追上，就肯定追不上了。川神的迟疑，御坂美琴的炮击先一步撞在那漂亮的结晶上。 紧随其后的，是一条漂亮的翠绿色的光线。 川神手里，喷涌流出的血液散发着奇怪的绿色光辉。 川神盗版的原子崩坏，应该是血红色的光束炮才对，光看这个颜色…… “真漂亮。” 御坂美琴也被这格外动人的绿色给惊艳到了。 这一次的炮击，仿佛利刃一样直冲天穹。 超电磁炮的橘红，只维持了50米左右，这是硬币的极限。三倍音速带来的是超高的摩擦力，空气会把硬币整个磨到消失，就好像试图落在地球上的陨石大部分都被大气层摩没了一样。 而川神的光线还在继续，打碎了核心还不甘心，一口气冲上云霄，直至消失。 两人一齐松了口气。 这次，幻想御手的事件，应该是结束了吧。 空气中，幻想猛兽的残骸自发的消灭了。 本来就是，它们是AIM扩散立场的具现，现在，也重新回去了吧？大概。 之前的残骸也好，刚刚被打碎的核心也好，统统笼罩焦黑的颜色，最后粉碎，化为飞尘，消失殆尽。 当然，根据学者的说法，应该是回到了【循环体系】内吧。 不过，那就不是川神和御坂应该负责的东西了。 “结束了。” 木山春生叹了口气，无力的低下了头。 接下来的事情，就顺理成章的多了。 还在现场的警备员当场逮捕了木山春生。 “如果……你不用这么极端的方式，我也会帮你的。” 御坂美琴看着她被拷上手铐，送她上车之前，这样说着。 木山春生笑了笑，仿佛要故意欺负她似的，道：“下次我也会不择手段的。如果看不顺眼，欢迎再来捣乱。” “你这人啊……” 御坂美琴看着她，不知道该说什么话。觉着跟木山春生没话说，她自然而然的把视线看向旁边，初春乖乖的跟在自己身边，川神…… 这家伙好像要做什么似的，正在给自己的太阳穴做按摩。 “川神，你这是？” “哦，既然这边的事情结束了，我就去医院咯，不是说，女孩子会爱上第一眼看见的男性吗？！先到先得！” 川神甩下一句卖蠢的话，双脚登地，飞速冲上天空，只留下御坂美琴愤愤的大喊：“别把女孩子说的好像出生的小动物一样啊！谁会爱你啊！还有——带上我们啊！你这家伙！！！” —————————————————— “哎呀哎呀，真是意外的有趣。” 在远处，楼顶，一个有着卷发的女性清晰的目睹着这里发生的一切，她既没有阻止，也没有逃走，就是这么看着，从口袋里掏出一盒糖球，这是很廉价的粗点心，在技术优秀的学园都市里，这么单纯的东西已经很少见了。 她拿出一颗含在嘴里，大感有趣似的，笑了。 “川神响也……御坂美琴……嗯嗯。” —————————————————— “麦野？” 绢旗最爱叫了自己上司的名字。 麦野沈利这才把视线从窗户转移过来。 这是暗部道具的休息时间，四个女生聚在家庭餐馆吃午饭。可是忽然，学园都市里传满了让人难以言喻的奇怪的声音，麦野沈利注意似的抬起头，想要从窗户看看外面发生什么事，然后她的视线就被吸引住了，直到绢旗最爱叫她的名字为止。 “怎么了麦野？” 暗部成员之一，芙兰达这么问道。 “嗯，没什么。只是……看见了让人火大的东西呢。” 麦野沈利赌气似的单手拖着下巴，一看她这不愉快的脸，聪明的两人都不去触她霉头了。 （什么啊，刚刚那个光束，隐隐约约感觉跟我的能力相似，什么鬼啊，那脏兮兮的东西……如果真是在模拟我这NO.4，那玩意可是太给我丢人了。） 终章、苏醒的睡美人 “唔，陌生的天花板。” 少女的声音念着galgame里常见的台词。 “这是我第二次听见这个梗了。” 川神毫不犹豫的说道。 “唉——怎么这样！？” “因为睡了太久，所以和时代脱节了吧。” “欺负人吧这是？！我可是刚刚苏醒的病号，要对我温柔一点的啊？！” “嘛，只是言语上的叨念，你就知足吧。” “哎——好吧……” “总之——下午好。佐天同学，这一觉睡得可真够久的。” “嗯，谢啦，约好了会叫醒我，就真的来叫醒我了呢——不过随便潜入少女的房间可不行啊，不管是闺房还是病房都不行的。” “我没有潜入啊，我是光明正大进来的，顺便拍了几百张照片。” “哇？！太恶劣了吧这也？！” 黑发的少女听出对方话语里的调侃味道，也熟稔的调侃了回去。 这是非常蠢，也非常没有意义的对话。 可是，也是让佐天泪子格外安心的对话。 很多时候，人类的语言是没有意义的。就好像看见一个人在捧腹大笑，就会情不自禁跟着笑，哪怕根本不知道他在笑什么。就好像看见一个人在打呵欠，就会情不自禁跟着打呵欠——顺便一提这个是生理本能，跟前面那个例子完全不是一回事。 不过，有个人能陪着她卖蠢，着实让她轻松了不少。 虽然没有说出口，但佐天泪子其实非常的担心…… 曾经有一个问题：生和死，哪个更容易？ 在诸多辩论之后，最广为人接受的，是死亡比较容易，因为人类一旦死亡，就会失去意识，一切的一切，都和他没关系了。 一个亿万富翁，死了也就是死了。跟一个穷光蛋死了之后没有什么区别。再怎么风光的葬礼，他本人也享受不到，那只是供活着的人减轻心理伤痛的手段罢了。 而活着就不一样了。 人就必须得吃饭，睡觉。想要吃饭睡觉，就需要钱，为了钱，就得工作。工作并非一帆风顺，总有麻烦事情，这时候就得忍着…… 和一死百了的死亡不同，活着要承担的事情太多了。 就如现在的佐天泪子一样。 昏迷的时候，一切的一切都和她没有关系。 但是一旦苏醒，社会会怎么看待她？朋友会怎么看待她？自己又要如何面对忽然得到，又忽然失去的超能力？ 这一切，都让她心底缭乱着困扰的思绪。 她背着初春，背着御坂美琴，背着白井黑子，偷偷使用了幻想御手。明明知道这是错误的，却还是没有把握住唯一正确的道路。 大家会不会谴责她？还能不能跟以前一样做朋友？亦或者，大家会不会认为自己是个危险人物？虽然表面还能和和气气，但是实际上却敬而远之？ 当然，还有可能到来的警备员和风纪委员的取证调查…… 因为未知，所以恐惧。正因为佐天泪子不了解这些程序，所以才会担心。 然而，她一睁开眼，看见的却是川神响也这张毫无紧张感的脸，还有那种造型怎么看都很孩子气的风镜，心情居然轻松了不少。 两人有一句没一句的拌嘴，说着毫无营养的废话，正如御坂美琴之前给的评价，川神响也，真的是一个破坏气氛的高手，他总是能把严肃的气氛破坏殆尽，这个人好像一直没有紧张感的样子。 “……谢啦。” 佐天泪子扶着床沿坐起来，白色被单下露出的是乏味的病号服。 “哎——居然穿了衣服啊？！” “你在期待什么啦！” 佐天泪子笑骂着，在他肩膀捶了一拳。不过她毕竟沉睡了良久，身体还有点乏力，这一击没有什么力道。 “真的，有点恐怖啊。幻想御手。” “嘛，总之，一切都解决啦。不要在意这种无所谓的事情啦。佐天的话，赶紧去掀一下初春的裙子回到正常的状态吧！” “你到底是怎么看我的啊？！” “学园都市里LV5的【掀裙子】超能力者。” “我好厉害啊！” 拌着嘴，佐天泪子试着站起来。 还好，身体毕竟睡的不久，不过意外的有点僵硬…… 他也好，她也好，都不知道，在幻想猛兽肆虐的时候，所有幻想御手的受害人都手舞足蹈的群魔乱舞着，胳膊和腿甩了那么久，当然会觉着僵硬啦！大概明天就会被名为【乳酸】的魔头侵袭，然后疼上好几天吧。 “好，大小姐，请吧。” 川神好像一个管家一样，对她伸出了手，搀着她一只胳膊，结果却被佐天泪子拒绝了。 “没问题的，我一个能走的！没问题的！” 仿佛要证明似的，她大跨步的往前走，很快消失在川神的视野里。 川神没有追上去…… 相反，他躺下了，在佐天泪子刚刚躺着的床上。 看上去像是变态一样。 然而，如果有人对他现在做一下粗略检查就会发现，川神的体温非常高，他的身体炙热，仿佛发烧一样……不，这样的形容过于温和了。仿佛他的皮下脂肪都在燃烧一样。 这就是代价了。 川神的超能力，过于追求【精确性】和【泛用性】，相对的，在威力上就疏忽了。虽然试着用模拟其他人的超能力做了弥补，但终究别人的东西就是别人的，是为别人量身定制的。 川神现在做的事情，就像是削足适履，虽然鞋子很漂亮，但是他的同时也伤害到了自己的身体。 其实从幻想猛兽战斗的尾声他就有些力不从心了。不过他还是勉强着自己，因为，和佐天泪子约好了嘛。 不过，现在总算能稍微……休息一下了。 （睡个5分钟左右的话……应该没问题吧？） 他这么想着，合上了眼睛。 —————————————————— 医院楼顶的景色很好。 夕阳西下，居高临下的视角，配合橘红色的晚霞，整齐又不全相同的楼层，给人一种山峰起伏，变幻莫测的神秘感觉，有一种……恍惚置身仙境的感觉。 川神响也没有追着她跟上来。 “一如既往的体贴啊。” 佐天泪子苦笑一下，把川神的困乏理解为一种让自己独自理清思绪的体贴。 她伸出双手，就在她记忆的前两天，她只要伸出手，就能在掌心之中控制气流的奔涌。 而现在…… 说是完全没有……倒也不太对，但如果把之前的能力比作水龙头，那么现在就是胶头滴管。 这样的能力，恐怕连评测为LV1都很勉强。 佐天泪子脸上露出微妙的笑容，眉毛皱了起来，可眼睛却带着笑意。她随意的喘了个鼻音，以此为信号，脸上重新写满了爽朗。 超能力失而偶得，得而复失的过程，这份纠结让她的心境也多少发生了变化。 如果盲目的追求本不属于自己的超能力，那么只会落入有心之人的圈套。 这么说起来，好像讲课的时候，老师也反复强调，超能力是【个人的现实】，虽然还是不能很好的理解，不过至少这个【个人的】前缀让她切身体会到了。 不是自己的，强求也没用。 放松了心情的少女深呼吸一口气，用外面清新的空气把肺里消毒水的味道替换掉。 咣，门打开了。 穿着粗气的少女单手撑在门上，看起来她应该是刚刚一路跑上来的。 她本来就是不擅长运动的类型，缺乏锻炼的身体很容易露出疲倦的姿态，一口气跑到顶楼，这样的【剧烈】运动让她夸张的弯下身体。 佐天泪子看着自己好友头顶那让人安心的花朵饰品，浑身脏兮兮的…… 之前看川神还没有感受，这个人大概在来医院之前给自己清理过一次了。现在看看初春浑身上下沾满泥土的模样，这才真正的理解到，自己到底给大家添了多少麻烦。 “哟初春。” 她打起精神，做出一如既往的笑容。 正因为自己曾经给她们添了麻烦，所以现在才必须做出明朗的模样，不能让她们继续为自己担心。 “什么【哟】啊！不在病房什么的，请不要乱跑啊！” 关心挚友的少女露出快要哭了一样的表情，佐天泪子保持微笑，看着好友那复杂的表情，心情也是一样的复杂。 “哎嘿嘿，只是睡了一会。你看，我这不是醒了吗……” 她说着，视线仔细打量着自己的好友。 这个不擅长运动的柔弱少女，手臂上绑着绷带，从鞋子里能看出来，似乎脚踝附近也有绷带，应该是亲身冲到了前线，然后受伤了吧。 真是的明明不擅长运动，还要做这种事啊…… 佐天泪子感觉鼻子一酸，她努力不让自己哭出来，发帘垂下的阴影笼在脸上，让她开朗的表情多了一点阴郁。 两步过去，她张开手臂，搂住了初春的头，把她按在自己怀里。 “对不起……我总是，对这种小事耿耿于怀，害得你吃了这么多苦。” 她道歉，在自己的好友责问之前，先道歉了。 “我差点，就失去比超能力更重要的东西了。” 佐天泪子的话，让初春饰利也是一脸忧郁。 在使用幻想御手之前，佐天泪子没有找她商量这点，确实让初春有点受伤。不过，就算是挚友，就算是闺蜜，也总有一点彼此的小秘密嘛。佐天同学也只是偶尔尝试了一点危险的东西罢了。 她这么想着，想要给她辩解，可是一时间又整理不出个头绪，最后，只变成了一句话：“别这么说呀。” “嗯……那么——就是惯例的这个了……” 她低沉的声音在初春饰利耳边响起，同时，初春饰利能看见她柔顺的黑发——说起来为什么刚刚起床的她头发这么顺啊——缓缓下沉…… 然后，初春感觉双腿一凉！ “我回来啦~” 仿佛要把一切阴郁都吹散似的，佐天泪子开朗的这么喊着，双手用力一扬！哗的一声，蓝色的“花朵”绽放。 经常有人把女性的裙子比作花朵，现在，佐天泪子就是让花骨朵绽放的那个人。 “噫——” 这过于熟稔的动作再次让初春饰利面红耳赤，急不可耐的辩白：“干，干什么啦佐天同学！！！才醒来一会，干什么啊！！” 也对嘛，这才是这两个人日常的交流方式呀。 过于关怀，或者是过于沉重，都不合适这两个少女。 在门口，御坂美琴和白井黑子斜靠在门口，看着两人嬉闹。 白井黑子笑道：“这样，事情总算是告一段落啦。” 昏迷的好友苏醒，两人的关系恢复以往，罪魁祸首被抓，对于风纪委员这种执法组织而言，真的是最好的结局。 御坂美琴似乎心情不佳，没有什么特别的精神。明明是刚刚解决了案件的大功臣来着。 白井黑子注意到她神色里不自然，转念一想，就多少明白了。 “姐姐大人。” “嗯？” “【使用幻想御手的人真的做错了吗？】【没注意到她们心情的我们，才是真正的元凶吧】，您在思考这样的东西吧？” 白井黑子不愧是研究御坂美琴最透彻的人，一句话一针见血。御坂美琴神情一阵尴尬，撇开眼睛： “别学我啊……真让人不爽。” “哎~这才是符合姐姐大人的温柔啊！——除了温柔，我还希望您注意到另一件事，那就是——” 听她这么说，御坂美琴侧过眼睛，看着黑子，却发现这个小自己一年级的双马尾学妹正踮起脚，嘟嘴唇，好像电视剧里索吻的女孩子一样向自己袭来…… 她赶紧一只手堵住她的嘴… “这就是——黑子我的心意！呜呜呜？！” “黑子——多亏了你这变态的行为，我也找回状态了啊！！” 看起来，这一对也是【日常状态】啊，青蓝的电弧鞭子一样抽打在白井黑子身上，却让她发出又痛苦又喜悦的声音…… 正如一开始说的，告一段落了。 —————————————————— “我睡了……呜，五百九十秒左右吗？” 病房里，之前倒在佐天泪子床榻上的川神苏醒了过来。 他原本说睡个5分钟左右，也就是300秒，不知不觉，超过了快一倍的时间。 自己看起来是太累了。 不过多亏了这短暂的睡眠，他的精神好多了。至少，能坚持回到宿舍了。 他向天花板眺望了一下，可惜，他的能力虽然泛用，却没有透视能力。不过，也不需要什么特殊能力，他也能猜到，那些少女，肯定也在回到了日常吧？ 四个少女的亲密时间，自己一个老爷们插进去未免过于不识相了。 电影里都是这么演的吧？英雄默默退场，留下温情的画面什么的。 这么想着，他难得没有从窗户离开，而是老老实实走楼梯下去，向自己的宿舍走去。 “说起来……好像是说，让我一切都结束了，去冥土追魂医生那边做一下复查吧。干脆明天就去好了。” 1、复查与幻想杀手 今天一如既往的是个好天气。 川神响也今天也穿着那件跟他气质非常符合的红色运动服，双手插在口袋里，在学园都市散步着。 他喜欢散步。 因为这里总有让人感到愉快的东西。 经历过的事，见过的人，都将作为记忆，最后化为一个人的价值。 这是他喜欢的说法，把人当做货物一样，用某种东西来衡量其价值。而能衡量人类价值的东西，他最赞同的是【经验】。 换言之，也可以说是……记忆。 （话虽如此，可是我的记忆却开始模糊不清了呢。） 他颇为自嘲的这么想着。 关于这点，神谷所长一句话都没说。 是这个人没发现吗？ 抑或是发现了，但是没说？ 总之，不管如何，从他的态度，能大概有两种结论。 第一种：就是神谷所长真的没发现，这就说明，他的大脑应该是非常正常的，这样在神谷所长那边，他显示的数据应该是完全正常。所以他没发现。 合情合理，这样引出的结论是：自己的失忆和客观因素无关。 第二种：就是神谷所长已经发现，但是没有说。这种情况下，自己就算去问，他肯定也是装傻充愣的。这个人的心里，只有研究这件事。 既不是为了名声，也不是为了财富。甚至，有些时候，川神觉着他都不是为了结果而做研究的，这个人，只是单纯的享受做研究的过程罢了。 如果他没有告诉自己，就说明这个失忆在他眼中，对研究没有影响。 甚至，有可能就是他故意做出来的。 那么，跟他追问就没意义了。 所以，川神没有理会神谷所长，一直没说。 不过，这并不是说他就不关心自己的记忆。只是说，对于一个乐天派又信奉效率至上的人而已，非要去跟神谷这种一看就知道不会说实话的家伙询问就是了。 这样的话，就需要要一个熟悉这方面的人咯。 今天他要去的地方，和这件事也有关系。 他现在去的地方，是冥土追魂的诊所。 这个人拥有相当优秀的医学知识，对于失忆症，他应该有自己的看法才对。 而且，川神曾经在这里接过断肢，冥土追魂对他那特殊的身体构造也略知一二。 再加上，冥土追魂还主动要求他来复查，连对外的说辞都有了。 不知道为什么，川神总觉着不对劲。神谷所长这个人，渐渐地让他有一种危机感。 人嘛，总得做多手准备呀。 川神这么想着，推门走进冥土追魂的诊所。 根据护士的说法，青蛙脸医生现在正在一个患者的病房里，似乎是昨夜的特别病人。打听了病患的房间号，川神直接去找他。 那是一间特别病房，冥土追魂医生正嘱咐着躺在病床上的少年。 病人有着日本人常见的特征：黑发，黄皮肤，头上被纱布夸张的缠了好几圈，让人联想到木乃伊，不过从缝隙中，还是能看出来那海胆一样尖锐的形状。 这个人并不陌生，不如说，还挺熟悉的。川神失笑，心里暗忖：这个人的不幸果然是命运等级的啊。 “哟，当麻~” 他主动跟对方打着招呼，友好的伸出右手挥动了一下。 病榻上的少年先是一愣，看看川神，看看自己，这才露出尴尬的笑容：“啊，你好。” 这个明显生分的打招呼，让人感觉到两人之间的距离感…… 川神眼睛一转，心里猜到：大概是之前当麻临时变卦，不让自己去他家开party，结果他不好意思啦！ 真是的，这可太见外了。 “哦，你们认识吗？” 冥土追魂医生看看川神，一下明白了两人的关系。 “对啊，很熟哟，之前还说在他家开party来着——虽然后来他变卦啦。” 川神用轻松的玩笑口吻说着，试着用这样的轻松氛围来减轻当麻的心理压力。 果然，上条当麻呆滞的表情马上有了神采，赶紧道：“真是对不起啦，上次的事情！” “真是的，别在意啦少年~” 川神笑嘻嘻，用力搓揉着他的头发。冥土追魂似乎松了口气似的。 川神并不知道，上条当麻在前几天到底惹上了怎样的麻烦，被【魔法师】追杀啊，然后还被名为【自动书记】的东西给袭击了。 昨夜，川神因为疲劳睡得很早。 如果他清醒的话，大概会注意到吧，从天而降的，象征着破坏的光之剑。那就是当麻卷入的麻烦之一。他的右手拥有杀掉异能的特殊能力，这个特色对魔法也有效果。可惜，他只有一只右手。 于是，他虽然救下了那个女孩子，那个蓝头发的，胃口大的，不谙世事的修女，茵蒂克丝。但是也因此，他本人被魔法击中了大脑，失去了记忆。 无论是怎样的记忆，都不见了。统统不见了。 当然，和川神的相识也是。 这也是之前当麻最害怕的事情：因为失去了记忆，身边的亲友肯定最容易发现问题，对于他而言，上条当麻的一切，都是另一个人的经历。 就说现在他面前这个带着风镜的男人吧。 他是谁？ 叫什么名字？ 和自己什么关系？ 是亲友？是死党？是刚刚认识的人？还是说，堂兄弟？或者是自己的老师？ 自己对他是什么态度？ 是学术性质的交流？是无话不谈的闲聊？还是说，两个人关系并不好？ 上条当麻，到底应该用什么样的表情和态度面对他呢？ 所以，他一开始露出了迷茫的表情。 不过很快他就抓住了川神话语里的【信息】。 他是能够去上条当麻家里开party的关系。 那么，应该就是密友吧？ 俗话说，物以类聚人以群分，他是这种随和的口吻，应该也喜欢自己用这种随和的口吻吧？大概。 不过看两人之间的对话顺利的进行下去了，当麻松了口气。 没有异常就好。 不想让其他人因为自己的事情而担心。 “说起来，川神君你也是来复查身体的吧？跟我来吧。” 冥土追魂医生当然是知道当麻失忆的，也知道他不希望暴露这点，他自然会帮当麻隐瞒。于是他支走了川神。 “好——当麻，一会我弄完了，再来找你聊~” 甩下这么一句，川神快步追上冥土追魂，去做身体检查了。 —————————————— 川神的复查进行的很快，毕竟他在冥土追魂这里做的手术是断肢续接手术，而且他还有超能力在，恢复速度自然不同凡人。虽然只过了这么点时间，可是皮肉已经痊愈，和新的一样。 只不过骨头还没有完全长好，毕竟骨头是固体，不属于流体。不过在川神有意识的养护下，骨头也已经连接的差不多。 简单说，他的身体已经没问题了。 不过，两人都知道，彼此的目的不是单纯的检查身体。 “我就直说了吧。” 冥土追魂放下手里的文档，虽然他这个动作有一种“你也看看吧”的意思在，可惜上面都是专业术语和饼状图，川神完全不能理解这都是什么，只能等一个结论。 “你的身体，有接近九成都是我所不知道的物质。” 冥土追魂是医学界的权威，号称能从冥界把人类的魂魄追回来的学园都市最优秀的医生，居然说川神的身体是由他不知道的物质构成的？ 川神不禁笑了，开玩笑道：“那我是什么？难不成你想说我其实是克苏鲁？旧日支配者？哟，那可酷炫了。” 他一边说着，一边扭动着双臂，让它好像波浪一样起伏，似乎是在模拟章鱼的触手。 冥土追魂看他这么坦然的模样，心里道：怎么最近的年轻人都这么坚强呢。 上条当麻失去了自己全部的记忆，担心的却是自己的亲友会不会担心。 川神响也得知了自己并不是人类，依旧能保持平静的拿自己乱开玩笑。 “不，怎么说呢，说不是人类，有点奇怪。就是说，虽然你的身体细胞表现出和人类别无二致的性能，但是……本质是别的东西。” “嘛，那么，大夫你就说吧，我收得了。如果是电视剧，接下来是不是该说，我的寿命很短，或者是无法生育？还是说别的什么？总有什么坏处吧？” “不……这点倒是正相反，你的身体因为呈现出【拟态】的特征，你大概会比一般的人类寿命更久，而且细胞活力很强，你的各方面机能都呈现出比人类更加优秀的素质。缺点么……我暂时没有发现。” 冥土追魂医生的话让川神愣住了。 “这不全是好事吗？” “对啊，我从一开始就只是说你的身体里有九成的细胞不是人类的细胞，我没说过这是坏事。” 大概是被他感染了吧，冥土追魂医生也难得的开起了玩笑。 “对了，医生……我还有一个问题……我最近发现，我的失忆很严重。” “嗯，这个我也发现了。我之前是不是说过，你的身体九成都是非人类的物质拟态成人类细胞？” “嗯。” “这九成里就包含了你的脑。” 冥土追魂一针见血的给出了解答。 “虽然超能力不是我擅长的领域，不过，大概可以推测：你的超能力，和你的特殊体质分不开关系。你的脑——尤其是负责记忆的海马体，被侵蚀的尤为严重，老实说，你就算变成一个无法回忆起昨天发生了什么事的健忘症患者都很正常……但是……罢了，我会继续调查你的事情的。” 冥土追魂也不知道该怎么说，毕竟川神响也这种例子太过于罕见。 虽然有着人类的外表人类的能力基准，但却和人类不一样。 关于他到底是什么这点，冥土追魂自己也很好奇。 川神也点点头，这样他倒是可以确定：神谷所长肯定是知道自己的失忆的。但是，他的研究心肯定战胜了对自己的关心，所以他根本没在乎自己会不会因为失去记忆而痛苦，而是普通的隐而不报。 算啦~管他呢。 川神很快就恢复了乐观：事已至此，想太多也没用，还是先去跟当麻见一面吧~ 当麻的病房里，不知何时多了一个蓝头发的修女，当麻的脸上也多了许多的牙印，根据常识推测，应该是这个修女咬的吧？ 修女不过十四五岁的模样，简直是幼女等级的，偏偏态度趾高气昂的，好像自己很了不起。一看川神进来，她倒是颇有圣职者模样的对他点头示意。 川神笑笑，一抬手，桌子上放着的苹果被空气推动，滚到川神手里。他用食指和拇指按住苹果的两个凹陷，中指一划，透明的风化为割刀，刷的一下，把苹果皮整个切了下来，随后又是刷刷几下，苹果被均等的分成八份。 他毫不客气的拿了一块塞到自己嘴里，走了两步，把剩下的塞到当麻的右手里。 “真狼狈啊，吃点东……” 话没说完，汹涌的气体忽然暴走，以川神的身体为中心，大量的氮气四散飞涌，强风吹得三人都张不开眼，川神有风镜挡着多少还好……可是另外两人就不行了，被强风吹得睁不开眼睛。 （什么情况？！） 川神心中惊愕，他很清楚，刚刚自己的超能力又失控了。 他始终保护在身边的氮气装甲，在把苹果塞给当麻右手的时候，被什么东西强行解除了。 跟之前打小混混的时候，流体丝线被切断一样。 “哇哇，不能用魔法碰当麻的右手啦！” 被风吹得难受的修女——茵蒂克丝——赶紧喊道。 “右手？当麻？” 他奇怪的抽回手，果然，在自己的氮气装甲离开当麻右手的那一刻，就能感觉自己的控制力恢复了，汹涌的氮气重新构架成坚固的铠甲，保护在他身边。 川神大感有趣，抬手卷起一团空气往当麻右手塞了过去，果然，这次也被强制解除了。 “真有意思。” 他笑了。 发自内心的。 （果然，这里是学园都市嘛！什么都有可能呀！什么能把大家的大脑连接起来的幻想御手啊，什么能从AIM扩散立场化为实体的幻想猛兽啊，现在连解除接触者超能力的能力都有了，这么一看，我这个非人类也没有那么夸张嘛！） 仿佛释怀了。 当麻尴尬一笑，虽然没准备隐瞒，但是也没准备大肆宣传自己的右手的。现在暴露了，他也只能和盘托出了。 （我跟他是能一起开party的关系……应该……不是敌人吧？） 海胆头的少年这么想着，两个年轻人怀着各自的心情，一直交流到冥土追魂来催促当麻办理退房手续为止。 2、游戏厅（一） 街机游戏，可以说是很多人的童年。 虽然现在各种娱乐手段丰富多彩，可是谁能想像得到，就在五六十年前，人类的娱乐还非常匮乏呢？ 昭和时代的人们，成年人的娱乐主要是棋牌，而孩子们还在收集牛奶瓶盖，当时的日本远远没有到达发达国家的程度，物质的匮乏，经济的疲软，直接导致了人们缺乏相应的娱乐手段。 直到电子游戏的诞生。 日本的时代更替，是以【天皇】的交替作为象征的，昭和天皇所处的就是昭和时代，现在则是平成年代。当然，对于一小部分人来说，他们更愿意把1983年当作时代的交替的节点。 为什么？ 因为……1983年，任天堂公司发布了第一台游戏主机，红白机Family-Computer，也就是大家通称的【FC游戏机】，风靡全球，自然，作为任天堂总部的日本也是主要受益地点。 考虑到现在无比繁盛的电子游戏业界，也不难理解有人把1983年当做是新旧时代的分界点。 川神响也今天也一如既往的想着这些有的没有的事情，不过今天他难得的没有去散步，而是置身于相对喧嚣的空间里。 那就是电子游戏厅。 这也是电子游戏的一大分类，街机游戏。 在科技日新月异的今天或许街机游戏机已经成为陌生的词汇了吧？这种半个人那么高，好像一台电冰箱的机器里，把电视机和游戏机绑定，每台机器内部只有一块游戏芯片板，虽然不能象是普通的电子游戏机一样来随意更换游戏，可是换来的，却是更具有优秀的画面表现力和更加巨大的容量，街机游戏以优异的画面表现力在上个世纪末，成功跻身电子游戏业界。 川神选择的就是这样的游戏机，需要投入特殊的游戏硬币，主打的游戏类型也是冒险闯关，射击，或者是格斗之类的刺激人热血沸腾的游戏。 他现在正屏息凝神，看着屏幕上的“是否要续币”后面的10位倒数，有些焦急的咬着嘴唇，最后下定决心，又建起一枚硬币塞了进去，只听咣当一声，屏幕上刷的一红，游戏中止，跳到了选择角色的界面。 川神在玩的是一款格斗游戏，他曾经被郁岛川指出，自己的攻击过于没有【浪漫】的感觉，事实上，经过和幻想猛兽的实战，川神也发现了这个问题，自己实在是过于没有梦幻的超能力者的感觉了，所以，他立志于开发自己新的招数，为此，需要创意。 于是，他就想到了电子游戏。 尤其是各种奇思妙想的格斗游戏。 触类旁通，川神之前从某个格斗游戏角色里获得了启发，尝试把空气拧成龙卷风，然后把龙卷当做是武器来使用的新型攻击方式，效果绝佳，现在正要看看还没有别的可以参考的内容。 而且，也能散散心。 被人爆出来，其实自己的身体有九成不是人类，果然心情还是多少有点微妙的。 不过游戏就好啦，能让人暂时超脱。 当然，也不是所有的游戏都一定能让人愉快就是了。比如现在…… 川神响也就一点都不愉快。 他的眼睛静静的盯着屏幕，左手用力拽着摇杆，发出嘎嘣嘎嘣的声音。 玩过游戏机的人应该多少都有同感吧？在聚精会神，全力投入的时候，会为了让角色【跳得更远】或者是【打的更疼】之类的事情，而用力按按键的吧？川神现在也是一样，为了打赢电脑，他越发用力的搓动摇杆，发出巨大的声音…… 然后，屏幕上的角色配合川神胡乱的操作，进行着没啥意义的动作，然后被系统分配的AI2P角色给打败了。 这里毕竟是街机游戏厅嘛，要靠卖游戏币赚钱的，如果谁都能轻松一个硬币打通游戏，他们干脆别做生意了，怕不是要亏死。 本来就偏高的难度，对于川神这个没有打过格斗游戏的纯粹新手而言，果然还是太痛苦了啊。 很快，川神响也原本就不多的游戏币被他粗劣的手法挥霍一空。 他愤愤的看着屏幕，饶是他接受过严格的训练，武力也好，知识也好，对武器的掌控也好，统统都是一流，作为士兵的他有着破格的实力，在游戏这个从没接触过的领域也是完全行不通。 他的常识根本没有用。 一般来说，一个人的身高在一米七左右，游戏里，随便一个人都能跳到自己身高的2-3倍，算一下就是随随便便都能跳个三五米高，这未免过于骇人听闻了，世界纪录也不过2米多啊。 然后还有各种匪夷所思的招数，更是让川神不太能理解。尤其是那看不见摸不到的【判定框】。 结果就是他不过一上午，就把手里的游戏币挥霍干净，他默默的看着屏幕上不停减少的字，心里一阵恼火，啪的一下掏出一张一万元的纸币拍在桌子上，游戏机是不会认的，一次投币100日元就能玩，换算一下，他刚刚差不多是把100次对战权拍在这里。 “你真的惹毛我了。” 他对屏幕里耀武扬威的对手这么说。 “别毛啊……” 忽然听到背后有人的声音，好像还狠狠锤了他腰侧一下。 一边诧异自己怎么还有在游戏厅的熟人，川神一边回过头，赤红的视野里映出来的是早已熟悉的模样。 从那常盘台的校服和对自己颇为熟悉的口吻，他就反应过来了。 那是御坂美琴。 因为常盘台的校规，她不管什么时候都穿着这套校服，格外的好认。今天的她似乎换了一种洗发水，川神感觉她身上带着一点不一样的味道。 这么说起来，确实御坂美琴应该是来游戏厅的。用常识思考一下，她的绝招超电磁炮是通过发射游戏币来攻击的。一个身上常年带着游戏币的女人，当然是会去游戏厅的嘛！ 在那褐色的刘海下，御坂美琴的眸子里闪着理解的神色：“原来你也会来这里玩啊。” 她说的是游戏厅，还以为川神这种性格的，是不来游戏厅的。 “当然，我也是个男人嘛。游戏是男人的浪漫。” “快向男人道歉！” “对不起！全日本的男人！” 被御坂美琴一吐槽，他马上站定身体，一个90°的深鞠躬。在街机游戏厅里这么搞，当然引来了一众关注，周围的玩家翘首看过来，弄得御坂美琴有点尴尬：“别闹了你这家伙。” 说着，她从口袋里掏出一把硬币散在桌子上，拿起一枚塞到投币口。 “这是请我的？” “想得美，不玩就走开啦。” “哎——好无情啊御坂同学，我们不是连这样的，那样的，这样的，和那样的事情都做了吗？” “哪样啊！” 又被他弄得情不自禁的去吐槽了。这个男人，只有在惹人不快的领域里是个超级天才。 御坂美琴这么想着。 这种格斗游戏，御坂美琴玩的比较少，毕竟比起格斗游戏，她更喜欢娃娃机，扭蛋机之类的。这倒不是说她比较幼稚，只是因为刚刚提到的两种机器里偶尔会有呱太的商品。对于她这种狂热的呱太收藏家来说，这可不容错过。久而久之，也就玩的多了。 “格斗游戏啊……好久没玩了，不知道用什么角色呢……” 她这么嘀咕着，但是选人却非常快，就是刚刚川神用的角色。 那是一个在游戏设定里，擅长使用火焰魔法的角色，也是这款游戏里操作最为复杂的角色之一，出招表格外的繁琐，特点是连招多，动作华丽，缺点是对新手格外的不友好……也就是传说中的上位向角色啦。 （新手用这种高难度角色当然不行的啦！） 她心里对川神的不知天高地厚嗤之以鼻，聚精会神，开始操作角色。 两个人的区别从抓摇杆的手法就能看出来。川神是好像用手抓着东西一样，那样用力的拽来拽去，而御坂美琴则用中指和无名指夹着摇杆，好像托举着那红色圆球似的，每一次都是把摇杆【推】到位置上，从手法上，她就甩了川神好几条街。 “真厉害啊，御坂。” 川神罕见的发自内心的赞叹了她——虽然是游戏的意味上，让人多少有点不爽。 他亲自用过之后，自然能理解御坂美琴比自己强太多了。 画面上的角色，时时刻刻把火焰护在身边，不停把它们当作箭矢一样穿梭飞射，特别的帅气。 （果然，跟郁岛川之前说的一样，格斗游戏，还是蛮有参考价值的。） 川神这么想着，暗暗把角色华丽的招数记在心里。 “说起来，你很喜欢格斗游戏吗？” 御坂美琴一边盯着屏幕一边分神问道。 “一般吧。只是拿来做参考的。” “参考？什么的？” “当然是超能力啦。比如这个。” 川神用手敲了一下屏幕——这是非常不礼貌的行为，不过御坂美琴今天就原谅他了。 这时候，御坂美琴的角色正把七八团火焰好像追踪导弹一样发射出去。 川神扣起指节，空气中细小的水珠汇集成球体，绕在他的手指附近，随后乱序的飞射出去，在半空中划出缭乱的线条。 可以看得出来，这是刚刚屏幕里角色用的技能相似的东西。 “很有参考价值吧！” 他好像炫耀一样，对御坂美琴挑起下巴。 确实很厉害。 超能力的【控制】一向是大难题。 就拿御坂美琴说，让她放出大量电流，击败敌人，这很容易。但是，让她维持一定的电量给别人的手机充电，这就很难，一不留神，用力过猛，就会把手机给电到爆。 川神这种把超能力使唤的好像自己身体一部分的随意，让她颇为佩服。 不过，心里佩服是佩服啦……让她口头承认嘛…… “哎——一般水平吧。” 她让自己的口吻平静下去，装作淡然的这么说。 川神撇撇嘴，眼睛转了一下，忽然想到了什么，笑道：“那么，拜托啦，御坂同学！” “什么？” “拜托了，请帮我演示其他角色吧！” “哎——” —————————————————— 就这样，半推半就，御坂美琴被川神缠着打了快两个小时的格斗游戏。先后换了快二十个角色，还好格斗游戏的出招表都差不多，基本上都能总结为摇杆方向加出拳或者出脚，用这种方式就能试出七八成招数。 川神需要的并不是别的，单纯的是招数模样而已，他那风镜下炽热又认真的神色，让御坂美琴不好拒绝他。 现在她感觉自己推摇杆的左手都有点酸了，川神这才满足。 “感谢啦。请你的。” 川神把手里的汽水递给她。 打游戏打的大汗淋漓，正好可以用冰凉的汽水来解渴。御坂美琴也没客气，接过来就喝，今天确实被他给麻烦了，【给你添麻烦了】这话今天绝对不是什么谦虚的口头语。 “嘛，说起来，我刚刚去买汽水的时候，路过了娃娃机来着，顺手抓了一下。” 他说着，把一直背在后面的左手伸了出来，在他手心里，是一个穿着黑色礼服的青蛙玩偶，好像人类一样站立着，脸上还有两撇可爱的小胡子。 川神不是很懂为什么这个公司很喜欢用青蛙来当产品，不过御坂美琴似乎很喜欢，记得她用的手机款式就是青蛙来着。 不过，到底是【喜欢青蛙】呢？还是喜欢【这个角色】呢？川神就不太清楚了，只是在娃娃机前面，问了一下小孩子——考虑到御坂美琴的心理年龄，果然还是问小孩子最靠谱——得知了这个娃娃是比较稀有的品种之后，他就夹到了。 就这么轻松。 他的超能力无法运用到游戏机上，但是抓娃娃机却没问题。只要控制机器里面的气体，在夹子过去的时候，偷偷把它给推到夹子里，这就很容易啦~ 果不其然，一看就川神手里的呱太玩偶，御坂美琴双眼中一下迸射出迫人的神采，仿佛之前的抱怨都烟消云散一样。 “你……” 很快，御坂美琴的眼神转移到川神身上，之前兴奋的神色也变成了怀疑…… “你该不会用了超能力吧？” “超能力就是要在日常生活里用的吧~” 他毫无作弊者的自觉，开朗的笑着。 “你这样未免太不公平了吧？” “那……送给你好啦~” 川神笑笑，把手里的玩偶塞给御坂美琴。 “这样你也就是我的共犯啦~警察叔叔，是这个人逼着我干的，我顶多算是个从犯呀！” “你……” 看他日常耍宝，御坂美琴好气又好笑，刚想辩驳两句然后把玩偶塞回去，可一看到呱太的脸就…… （反正这个笨蛋也在游戏机里花了那么多冤枉钱了，拿他们个玩偶也不算什么嘛。而且他似乎也是通过正规渠道抓住了，那样就应该没问题了。嗯。） 努力自我安慰，御坂美琴脸上泛起一丝绯红。 “那个……谢……嗯……呐……谢……” “啊，御坂，作为回报，下午再陪我打游戏吧！我还有几款格斗游戏想参考！拜托啦！” “我就知道！！” 御坂美琴脸上夸张的露出无奈的表情，被川神拖着，在游戏厅里空耗了半天。 不过，最后还是拿到了呱太的玩偶……嗯……还算是能接受吧~ 3、游戏厅（二） “哟，又见面啦。” 川神响也抬起手，跟向自己走来的，身穿常盘台制服的少女打招呼。 然而，虽然他抬起了一只手，可是正在操作游戏里，角色的动作却没有停滞，只见游戏里身穿运动衣的男主角继续使出帅气的格斗招数，将对手打到浮空，然后紧接着就见屏幕一角的hits计量数飞速增长。御坂美琴注意到，虽然他的手没有碰到街机的按键，可是按键还是在不停的起起伏伏。想来，是他操作了空气吧？ 不消多说，川神和御坂美琴的这次偶遇，还是在街机游戏厅。御坂美琴作为学园都市的LV5超能力者，每天的生活相当的悠闲，为了打发时间，她也经常来游戏厅一起玩。比如，她和佐天泪子第一次相遇的时候，就曾经提议大家一起去游戏厅来着。 当然，她现在过来，也包含着想要看看川神的心情。 如果他说的那个【作为参考】的理由不是随便扯出来骗人的，那么他应该今天也在游戏厅，继续打游戏才对。 （今天一定要好好的说出来，对他，说出来，那句话……） 御坂美琴在心里下定决心，眼神坚定的看向了他。 “川神，想——想不到，你好像很熟练了啊！” 不知为何，御坂美琴脸上忽然一红，第一个想字被拉的特别长。 川神没有多想，笑道：“那是当然的——” “哇……好自信，你在这个游戏里投了多少钱啊？” 听到她的顺势而来的问题，川神笑容就僵硬了，他兴奋的表情忽然沉了下去，用一种好像再读讣闻的口吻反问道：“御坂，你会记得自己吃了多少片面包吗？” “这个句子不是用在这种地方的吧？！” 御坂美琴一下子听出这个有名的捏他，被他逗笑了。 不过他的意思很明确：他真的在这个游戏里投了不少钱。 再看川神的脸，之前那阴霾的神色一扫而空，果然，刚刚的沉重感也是伪装出来，故意逗自己吐槽的。 不知道为什么，御坂美琴感觉他最近的……兴致越来越高了。就是说，他那个快速变换表情的兴致啊，还有欺负人的兴致啊，等等的。他本来就是一个表情变换丰富，而且性格开朗喜欢恶作剧的人，现在这些特性都被放大了。 当然，也可能是因为之前自己跟他不熟，所以现在熟悉了之后，他变本加厉了，这也有可能就是了。 “呐，川神。” “嗯？” 御坂美琴再次叫住了川神。 “现——现在参考的怎么样了？” 跟之前一样，又把现的首音拖的很长，这个xi的音格外的引人遐想。 （难不成……御坂美琴的意思是……） 他不禁多看了御坂美琴一下，她虽然神色无异，但眼睛却不知道看哪里好的四处扫视，脸颊似乎也有点红了。 川神心理咯噔一下。 （难不成，她想暗示我，现在流行的口头语是把首字音拖长的吗？！） 啊……一下子就误会了。 不过不管怎么样，人家问都问了，川神不说点什么也过不去，于是他索性直接停下了游戏，任由自己的角色被人电脑AI打垮。他从椅子上站了起来。 （虽然已经看过很多次了……还是觉着，这家伙好高啊……） 御坂美琴看着他高挑的身材这么想着。 如果这个世界是个游戏，他大概是最合适当作格斗游戏男主角的人了。身材高，性格好，而且还有自己的特色——风镜。 就好像某款游戏的男主角和男二号，因为道袍颜色是白色和红色被大家叫做【白人】和【红人】，某款游戏的男主角和男二号因为使用红色火焰和蓝色火焰被人叫做【火神】和【冰神】一样，玩家——尤其是低龄玩家——比起名字更愿意记住他们的角色特征。 那么川神如果是格斗游戏的角色，绰号肯定是眼镜，跑不了的。 御坂美琴想着这种事，表情柔和了起来。 站立的川神摆出了一个战斗架势，有点类似拳击动作，但是又不太像，给人一种……不伦不类的感觉，他自己倒是完全没感觉，左右踮脚，学着游戏里的角色轻轻摇摆身体。 “我发现，格斗游戏的角色都喜欢这样乱动，一定是很帅才会这么做的吧？我就学过来了。” “学点有用的呀！” 又是情不自禁就去吐槽了，感觉跟这个男人在一起，不管是谁都会变成吐槽役。御坂美琴这么想着。 川神笑而不语，飞身，抬腿，直接一个利索的飞踢。 他原本就是被作为特种职业而接受残酷训练的士兵，做这种飞踢并不是很困难，不过他这次抬腿抬得非常的高，几乎整条大腿贴着胸腔，膝盖差不多整个贴上去了！ 这样夸张的动态自然带动着脚在半空中划出一道广泛的弧线，紧接着，就是半透明的气体沿着他踢击的轨迹飞射了出去。在格斗游戏里，这种被统一叫做【飞行道具】。 半空中他一个拧身，刚刚踢到自己胸腔，贴合上去的大腿顺着扭腰的趋势劈下来，这是不同于回旋踢的招数，一般的回旋踢是保护自己周围，通俗点说，一般的回旋踢的攻击是前后左右，水平面上无死角的攻击。而川神的这一脚是上下左右，垂直面上的圆弧踢，空气中仿佛能听见空气被切裂的声音。 一脚落地，川神一刻不停，利落的做了一个反向弓步，右手大大向后拽动，好像右手里拉着无数的丝线，而这些丝线又连接在自己的各个关节，简直好像川神把自己当作了一个提线木偶，而自己的右手又在牵引自己的身体一样。 空气中啪的一声，这是他的运动服被空气贯满又甩开的声音。 随着他这个动作，空气中忽然爆发出七八道箭矢一样的攻击，顺着他的移动的反方向飞射出去，沿着不定的轨迹在半空中胡乱飞行着，因为乱序，反而不好猜测躲避的路径，再加上空气箭矢本来就是半透明，看不真切，更多了迷惑性。 空气箭矢顺着御坂美琴的脸颊擦了过去，看起来是川神故意挑衅一样。 再看他的模样，好像一个中国武师一样，打着太极拳，双手在身边一转，缓缓的停下身体。 虽然只有两招，可都是御坂美琴熟悉的，格斗游戏的招数，也是她昨天最早给川神演示的两招。 “最近在尝试给自己组连续技来着~” 他开朗的笑着，露出一排牙齿。 “好厉害！” 周围游戏厅的学生们围了过来，喜欢电子游戏的孩子们，自然都是热衷于沉浸幻想世界的，否则他们干嘛要来玩游戏，老老实实在三次元呆着就好了。现在看见一个跟他们一样的活生生的人在用格斗角色的招数，一个两个都惊到了。 虽然在学园都市有着繁多的超能力者，模仿格斗角色的特效并不困难，可是要连着动作一起模仿，这就没有那么容易了。 毕竟格斗游戏的卖点之一就是夸张，游戏里，随随便便一跳就是好几米，随随便便一拳一脚就能把人打飞到高空，现实中就做不到。还有各种动作，虽然看上去很帅，实际上做起来却非常反人类，归根结底，游戏角色做个动作只不过是几张图而已，而人类要做一样的动作，可就不是拉筋松骨那么简单了。 御坂美琴叹了口气，看看自己和他一起被包围，都怪他做多余的事情，害得两人被人围观。 （完了，这下子还怎么说的出口啊！） 御坂美琴心乱如麻，不知道该怎么办，看看川神，川神也看看她，透过那有点滑稽的红色风镜，御坂美琴仿佛看见了他眸子里闪烁的愉快情绪。 “你这家伙啊！” 她不甘心的这么低语着，一把抓起他的手，直接拖着他冲出人群。 带着他一直跑，最后到了公园这才罢休。 “感觉跟你在一起总是这么累啊！” “嘛嘛，这也是乐趣不是嘛~” 川神嘻嘻哈哈的，一点惹麻烦的自觉都没有。 御坂美琴叹了口气，坐在长椅上，有些无奈的垂下头，原本今天是真的有话想跟他说的，结果被他弄得气氛全没有了。 “好啦，别苦着脸啦~请你喝饮料。你是要热饮还是超热饮？” “超热什么鬼！给我冷饮啊！” “那，冰红茶可以吗？” “可以。” “好的我帮你加热一下。” “别加热啊！加热的冰红茶是什么鬼！” “那我帮你冰一下——零下273.15度怎么样？” “你还真是偏激啊！还有那个有零有整的数字是怎么回事？绝对零度？！你这家伙，就不能偶尔给我正常一点吗！” 你看，一不留神，精神一松懈，就被他带着走了。 这个人有一种奇妙的犯蠢的魅力，老是说着白痴一样的话，引人吐槽。然后通过两人的相互吐槽，卖蠢，一步一步加深友谊。 不过更多的时候，都是让对方生气就是了。 御坂美琴被他带入了吐槽役的节奏，反应过来的时候她只能更加夸张的叹了口气。 川神在一边的自动贩卖机里买红茶……御坂美琴瞥了一下，吓得大叫起来：“啊，等等，那台自动贩卖机会……” 还没等她把“会吞钱”三个字说出来，川神的2000日元纸币已经被机器吞进去了。 然后……果不其然，明明吞了纸币，却没有显示数字，依旧提示请投币，这个自动贩卖机有毛病，只能用硬币。 为什么御坂美琴会知道？当然是因为，她曾经中招过啦！顺便一提，这也是她为什么喜欢用斜上45°飞踢【修理】自动贩卖机的原因。也是为了把之前被吞掉的纸币面额取回来。 反正不能自己白白丢了一张纸币！ 看他被吞钱，御坂美琴终于感觉有点心理平衡了：恶人自有恶报！ 于是她从长椅上跳了下来，正要用飞踢帮他…… 可是，就听咣当咣当两声，两罐饮料掉了出来…… “……差点都忘了，你不光能操作空气，水流也没问题啊……” 看起来，他操作罐子里的饮料，让它推着罐子滚了出来…… 真是，超好用的啊，这种能力。 如果是御坂美琴的话，用电磁力也能做到类似的事情，可是却会波及到机器，而且也很容易把旁边的罐子一起黏下来…… 川神就稳妥的多了，拿着饮料御坂美琴不知道该用什么表情面对他了。 （明明，今天只是来跟他说那句话的嘛！） （明明只要把那个XI开头的话告诉他就好了。） （跟他说，川神响也，xi……怎么说的出口啊！） 御坂美琴又凌乱了，她赌气似的把饮料狠狠灌下去一口，冰红茶流过牙齿，意外的给人一种粘稠的感觉，好像牙齿被什么东西包裹了一样，然后就是口腔里反馈来的柠檬的酸味，马上，这股酸的味道就被甜味冲淡了。酸酸甜甜的口感，弄得御坂美琴更加不知所措。 “哇，壮士，豪爽！那小弟也舍命陪君子，干了！” 只见川神好像中国古代人一样，双手抱拳，手里攥着一听可乐，正要往嘴边递。 “别干啊！川神你啊……真是气氛破坏者啊！” 御坂美琴不快的瞪着他。 川神只是微笑。 这是他故意的。 如果说到XI开头的句子，而且女方还红着脸，肯定是大家喜闻乐见的那个吧？【喜欢你】之类的。 可惜，川神现在还没做好准备，直接接受吧，显得自己过于轻佻。不接受吧，那不是让她很难堪？ 所以他三番五次故意岔开话题。 可是看样子御坂美琴是今天铁了心要说了。 “啊啊啊，你给我坐在这里，坐好，别说话！别乱动！最好别呼吸！” 她颇为强硬的按住川神的肩膀，把他按在肩膀上，因为这个动作，她不得不整个人好像趴在川神面前一样。 “川神响也！xi——xi——谢谢啦！” 然后，她一口气说了出来。 说出心里话的那一瞬间，感觉一切都轻松了。 御坂美琴本来就是这样颇为男孩子气的人，虽然会被害羞这种情绪所困扰。 “之前幻想御手的事情，想来真是收了你不少的帮助，谢谢啦！” （什么啊，不是告白啊……） 川神松了口气，同时脸上飞速窜起一抹绯红。 （自己居然误解了！这未免太自我感觉良好了吧！想要逃掉！好，挖坑吧！把自己埋了！） “哎？你脸红什么？” “精神焕发——你管我咧！” “哎哎？！态度忽然变差什么鬼！” 两人又回到了日常的状态了，说清楚自己对川神的感谢，御坂美琴轻松了不少，又回到了日常拌嘴。 看起来，这两个人要发展成恋爱喜剧，是非常困难的啊！ 然而……在公园附近的树林里，一个同样身穿常盘台校服的女生趴在树枝上，借着绿色的掩护，双眸中的恨意都快化为实体了。 “居然跟姐姐大人如此亲密！！！” 4、如果说道福利那么果然是泳装吧？（一） “响也哥！今天难得没出门啊~” 宿舍客厅里，响起了岛崎千雪的声音。听到这一声，瘫在沙发上，糜烂的休憩中的川神侧过头，视线透过风镜的红色盯着门口。 那是一个有着褐色长发，喜欢扎高马尾辫的女孩子，身上总是穿红色系的衣服，给人一种热情的感觉，再加上她脸上总是洋溢着明朗的笑容，这就更加惹人喜欢了。 刚刚跑步回来的岛崎，脖子上搭着一块汗巾，半湿着，能看出白色上面深灰色水迹，在她白皙的脖颈附近也冒出热腾腾的蒸汽。 要知道，现在可是七月，是夏天，能在夏天跑到身边冒着白气，这也算是相当刻苦了。 不等川神回复她，她就一溜小跑，马上切近了川神身边。 川神今天正慵懒的斜躺在沙发上看电视，岛崎千雪直接双手在沙发扶手上一按，整个人好像跳马一样翻了过去，坐在沙发扶手上，顺手捏起身上半湿的衬衫，不停扇动，把里面的热空气挤出来。 川神因为个人能力的原因，时时刻刻调节着身边的空气，从气温到湿度，都是最合适的温度。顺便一提，这也是为什么即便是七月了，他还是穿着长袖运动服的原因——因为这个人根本不会感觉到热——这还真是有够让人不愉快的家伙。 “哇，好凉快！响也哥吹点冷风嘛！” “吹个鬼，我又不是空调。” “可是你不烧氟利昂，保护环境嘛~” 她毕竟是和川神响也搭档良久，多少也理解了这个人的说话模式，马上吐槽了回去，川神一边无奈的笑着，一边顺手让身边的空气运动起来。 温度？那倒不用调低。 对于刚刚运动完浑身发热的人来说，如果忽然吹冷风，很容易导致感冒。而且，以她这夸张的高热量的体温，只需要常温的空气流动起来，就会感觉很凉快了。 “好啦，别弄领口啦，女孩子要矜持。” 他一边营造出舒适的环境，一边提醒着岛崎。 “哎~响也哥不好意思了嘛~” 她促狭的眯起眸子，仿佛要故意给人看似的，弯下腰。今天她为了运动，只穿了汗衫，稍微一弯腰，领口的三角区域里漏出少女洁白又沁着汗珠的皮肤。结合她平日里喜欢穿红色衣服这个事实…… 像是荔枝一样。 川神这么想。 “不，怎么说呢，如果是说作为女性的身材，我见过更好的。” 川神面不改色的说着，同时耸耸肩，一脸“你还需要多成长”的表情。 岛崎千雪一愣，看看自己，伸手托了一下，仿佛要确认弧度一样。 “怎么可能啦！我又不是搓衣板！我很有料的好吗！请不要随意造谣啊响也哥！” “不，我只是说有比你更好的啊。” 川神依旧是一脸无所谓的表情。 只见岛崎千雪气鼓鼓的嘟着嘴，撇开头，不去看他。川神这才松了口气。 他又不是白痴，自然能看出来岛崎千雪对他那莫名的依赖感和信赖感，还有那快要溢出来的好感度…… 这怎么说呢，就好像自己开了修改器在玩galgame，一开始的可攻略女角色直接对自己好感度是最高，大概这样的程度吧。 虽然听上去好像很愉快的样子，但是对于不想走这条感情路线的人来说就有点麻烦了。 川神并不想和她发展成情侣关系，正如之前他的想法：研究所的六人是一个整体，他不希望分割成川神岛崎情侣组，其他四个人，这样的分组。 顺便，这跟他自己没有恋爱经验，不知道该怎么和女孩子相处也有关系就是了。 不过现在看她被自己气的暂时没心情思考这些有的没有的，他总算松了口气。 他这也不完全是故意气人的话，他确实见过比岛崎千雪更加富有女性感觉的人。 虽然只是一面之缘就是了。 在常盘台里遇见的那个颇为亲切的女学生。 川神对她的记忆是，金色长发，身上很香，带着白手套穿着白色长袜，啊，对了，还有蜘蛛网一样的纹路，还有那个蜜色的包…… 等等，这不是基本所有的特征都记得嘛！ 虽然这话说出来对岛崎非常的不礼貌，但……美貌姑且不论，这个太过于主观，但是说道身材，确实是对方棋高一着啊。 现在的川神还不知道，这个女人就是常盘台的另一位王牌，学园都市仅有七人的LV5的一人，食蜂操祈。 也是未来给他添了不少麻烦，但是也在某种恶趣味上和他极为谈得拢的最可靠的盟友大人。 “那个，岛崎。” “哼？！” 一听川神开口，她马上露出小狗一样的兴奋表情，就差没有在背后插一根尾巴甩来甩去了。 这就是那个吧？闹脾气之后，男方主动服软认输的那个—— “牛奶，要喝吗？武藏野的……” 川神说着，把桌子上自己喝了一半的牛奶递过去给她。 这就是所谓的熟知效果。 根据统计显示，人们会在购买一样东西的时候，会本能的购买自己相对熟悉的那种。比如薯片，一种是大牌子，经常上广告，另一种是小品牌，基本没听过，在价格相差不是很夸张的前提下，人们都是更愿意购买自己听过的牌子的。 这种牛奶也是一样。 川神原本不怎么喝的，牛奶随便买就是了。直到前段时间，有个穿皮夹克的男人主动跟自己推荐了这种牛奶，后来发现风纪委员的固法小姐也在喝，这个名字就记在川神脑子里，现在买牛奶就是武藏野。 不知道这两个人到底收了武藏野多少钱。 他忽然有点好奇了，这两个人到底收了多少好处费才会这么不遗余力的给旁人推荐武藏野牛奶——嘛，当然实际喝过之后，发现确实味道也不错就是了。 只不过不知道这是不是心理作用。 听到川神这看似体贴，实际上却是作大死的选项，一般的女孩子早就打过去了吧。 不过岛崎千雪毕竟不是一般人，所以，她的行动方式也和一般人不一样—— “那我就不客气啦~” 她以抢一般的速度，刷的夺走了他手里喝了一半的牛奶。 （哎嘿嘿，响也哥喝过的~这样就算间接接吻了吧~） 她这么想着。 川神倒是没注意到她这个想法，他现在正用超能力控制岛崎身上的汗水，把她半湿的衬衫给弄干。虽然嘴上和她开着玩笑，但心底里还是关心的。 就在两人之间的氛围相对缓和，岛崎千雪颇为开心的沉浸在间接接吻的事实的时候，忽然她想起来什么似的，兴奋转过头来：“对了我差点都忘了，响也哥！我是有正事的！” 岛崎千雪神秘兮兮的，然而语气里又透出压抑不住的兴奋感。 川神感觉到了一点不太妙的可能性…… “其实，今天我被熟人拜托了！” —————————————————————— 岛崎千雪是运动系少女。 既然是运动系少女，自然就要经常出入运动系的商店。 就在今天慢跑的途中，她忽然想到了自己运动鞋的鞋跟磨损差不多了，准备去看看，然后发现一直以来去的那家店的老板跟她说了【打工】的事情。 有一家专门贩售游泳用品的公司，正准备趁着夏日将至，拍摄一组宣传写真照片，可是找好的模特临时有事去不了了。所以为了弥补这个问题，他们只能拜托自己合作伙伴，也帮忙找找愿意打工的女孩子。 因为宣传方向的考量，这家公司对模特的要求是：年轻的，有活力的，让人能一下子联想到运动系的少女。这个要求不得不说，有些苛刻了。公司希望借着年轻女学生那种略带青涩的容姿，来把人生中最美好的岁月和他们的泳装巧妙的混合在一起，间接提高自己产品在观众心里的印象。 可惜，这个要求对于职业模特来说就……毕竟职业模特都是受过训练的，难以找到这种质朴的美感。而且……未成年的模特，果然还是比较少的。 这家运动用品商店的老板恰好和这个老板认识，再加上岛崎千雪气质很好，也是符合要求的运动少女——虽然她严格来说是陆上部的，不过这时候已经有病乱投医啦！于是，在岛崎千雪顺便造访看新品运动鞋的时候，老板忙不迭的向她提出了这件事。 当然，为了最快效率的拉到人，这家公司不但给出了高额的报酬，还约定了不限人数，可以随意试穿最新款泳装的诱人条件。 岛崎千雪想了想，觉着还可以接受，于是回来就想说来着。 想想也是，研究所的女孩子们，个个都是称得上漂亮一词的女性。 “总之，就当做是研究所的大家一起的活动嘛~一起去吧！” 川神一挑眉毛，单手推了推风镜，顺势坐了起来，直着身体，他看着岛崎千雪，认真的问：“可是啊，人家是招泳装模特，我一个老爷们跟过去干什么。哪有人会喜欢看男人的泳装啊！” “我就挺喜欢的……” 岛崎千雪小声嘀咕。 “？你说了什么吗？” “没有啊，你听错了。” “还有啊，那种东西，不觉着害羞吗？单说露出度的话，那不是和内衣没什么区别吗？这种场合有男人的话，会放不开手脚的吧？” “……反正只有我们嘛~救人一命啦！人家现在可是绝境呢！要是弄不到模特，人家可就白白准备啦不是吗~一起去吧！” 岛崎千雪嗲着嗓音求着，川神叹了口气： “你们女孩子去就是了。有男人在的话，你们会……” “没关系啦~响也哥的话一定会非常快速的融入女性圈子呢！” “你这是夸我吗？！” “而且，好像不光是泳装模特，应该还有其他项目吧，比如……风帆之类的？响也哥的话，应该会很喜欢吧？！水上摩托啊，帆船啊之类的！” “……” 这倒是戳到了川神的萌点了。 这个人，喜欢有趣的展开。 有趣，其中一个很重要的因素就是【新鲜感】。比如一首歌，第一次听很感动，第二次听也很感动。可是如果第一万次听，可能就没有这么感动了。如果是听了上亿次，搞不好就再也不想听到相似的旋律。 让人感觉到有趣的事情中，这个新鲜感格外重要。 刚刚打动川神的，就是岛崎千雪说的这些项目。 虽然他能用超能力模拟这些器材，可是，模拟和真正的玩耍是完全不一样的啊！ 脑补了一下自己穿着泳裤，踩在冲浪板上，那清凉的海风吹拂的快感…… 川神浑身打了个激灵。 “我去！” 顺便就被征服了。 “话说，真的只有我们几个吗？” 川神奇怪的问。 “嗯，应该吧？我听老板的意思，这边好像找不到合适的模特。预定的模特是中学游泳部的学生，好像是想要突出【年轻人】这个特质来着。” 岛崎这么一说，川神倒是能理解了。 一般来说，日本人考虑工作，都是在毕业之后，自然，模特作为职业的一种，里面大部分都是成年人。 且不说容姿如何，单说这个年龄就…… 大概，想要用未成年女性来当模特吧。可是这样的童星在学园都市可不好找，毕竟学园都市的大家都是研究超能力得嘛，比起艺能，大家还是更喜欢异能一点。 “我说岛崎，一会跟樱井小姐提交打工申请的时候，你可千万别说年龄的问题。” 川神难得严肃的警告她，岛崎千雪吞了口口水，她这才意识到这个问题的严重性，狠狠地点头。 （好！一切如我所料！） 岛崎千雪脸上露出计划通的表情，果然，最后用了杀手锏，还是让响也哥答应了！ 夏日！沙滩！大海！泳装！男孩！女孩！这是——夏——日——浪——漫！ 要趁着这个时候，一口气推进和响也哥的关系！ 她心里暗暗感谢店老板的关照。 （如果是响也哥，他很难拒绝【集体行动】和【新鲜有趣的事物】，只要抓住这两个点，就能说服他！然后，泳装会把我妙曼的身姿，一览无余的展现给响也哥！然后，就是一鼓作气，拿下本垒啦！） 岛崎千雪在心里这么想着。 5、如果说道福利那么果然是泳装吧？（二） “泳装……真好啊……” 自己的房间里，樱井小姐仿佛发泄似的，把自己的身体整个陷在转椅上，白色的大衣被挤压在黑色的垫子上，鲜明的对比，再加上不规则的褶皱，凸显出立体感。 在她作为后面，是浅川绫也，现在这个紫头发的喜欢穿和服的小姑娘正把注意力放在这极具立体感的衣褶上，努力不去看川神。 看起来，之前川神抓到她的手法对于一个小女孩来说过于粗暴，吓得她都不敢跟川神交流啦。 樱井小姐则微微出神，看起来，这极具青春气息的词汇又勾起她的伤心事了。 川神额头微微见汗……这个状态的樱井小姐非常难对付。 因为那种发自内心的，担忧自己出路的悲观，可不是一两句话就能解决的。 除非真的出现一个白马王子来娶了她。 然而这件事的难度……还不如尝试用语言来说服她呢。 嘛，其实神谷所长跟她似乎很配，可是，这两个人……不对，这个女人和神谷这个玩意啊，感觉完全没有什么协调性。这两个人作为研究员都是优秀的，可惜作为男女朋友…… 川神稍微脑补了一下这两个人的婚后生活，浑身一个激灵，他不由得为自己刚刚的失礼想法而羞愧。 “樱井小姐！” 他忽然大喊一声，吓了两人一跳，樱井小姐手里的钢笔啪嗒一下摔在地上。 川神双手按在她肩膀上。 “对不起！！我刚刚想了对你非常不好的事情！对不起！” 是啊，不管自己再怎么贪玩，也不能把任何一个人和神谷所长拉过来当脑内情侣啊！这对女性太过于蔑视了！这简直是物种歧视啊，已经不是种族歧视，而是对【人类】这个词汇进行污蔑了啊！ 川神浑身一个激灵，自己刚刚差点对人类做了这么失礼的事情。 “哎哎哎？！” 樱井小姐完全不能理解发生了什么，川神偶尔会这样的，他的大脑里偶尔会思维跳脱的过于夸张，导致周围的人不能理解他想说什么，想做什么。这种时候，只要微笑着搪塞过去就好了。 “那个，所以说，咳咳，我批准了。” 樱井小姐干咳一下，把话题转了回去，从结果而言，川神确实阻止了她那近乎自虐的年龄相关联想。 “年轻人嘛，就要好好讴歌青春，去尽情的恋爱吧少年——千万不要等到老了在思考这种事情……” 前言收回，她这不是完全没过去吗？！ “想当年，我也是被多少人邀请过啊……联谊也是，游玩也是，游泳也是……可是我都以开发超能力和做研究推掉了……前车之鉴啊……” 樱井小姐的表情一下子垮了。 在川神的眼中，樱井小姐完全没必要这么自卑。 论容姿，在他这个男人的眼里，完全没有问题啊……那给人眼前一亮的粉色系的长发，还有那知性的眼镜——顺便一提，这才不是因为川神本人喜欢风镜的爱屋及乌呢——还有她的身材，无一例外，都是美人的范畴。可是不知为何，她本人却不这么认为。 到底是她缺乏自知之明呢，还是该说男女的审美差异呢？总之樱井小姐每次一提到年轻少女，总会提到的问题就是皮肤问题，这个川神倒是不怎么注意就是了。 论才学，那就更别说了。取了樱井小姐，这就是取了一个数据库啊！想查点什么，一开口就行了。拜托她的事情完全不用担心她会忘掉。这绝对是贤内助啊。 论性格，这种性格温温软软的女孩子，反正川神并不讨厌就是了。 所以，为什么她会没有男朋友呢？ 这个问题真的是太过于苛刻了。 川神不敢过多的去思考。 “总之，批准了就好。” 川神额头见汗，心道还好今天来的不是岛崎，如果是她，搞不好会让樱井小姐睹物思人，不对，睹人思时，回想起自己的少女时代，那就糟透了。 川神等人是研究所的成员，基于规章制度和保密制度，他们的每次大的行动都要提前打报告，如果没有提前，那么之后也要补上。毕竟，超能力者珍贵的DNA如果外流了就不好了。谁知道那些丧心病狂的研究员会用其他人的DNA做什么。 樱井小姐没有多说什么，点点头表示自己同意了。 “啊对了，樱井小姐，您要一起来吗？” 川神忽然想到了什么似的，问道。 “我？我就算了……总有一种，很悲凉的感觉。” 一想到要和岛崎这种正牌的美少女同台竞技，樱井小姐就会想到自己已经是奔三的人这个悲伤的事实。 “嘛，就当是带着浅川酱一起去玩嘛。” 川神笑笑，把视线投向了在她背后躲着不说话的浅川绫也，她注意到话题跑到了自己身边，便往后缩了缩，不跟他说话。 一副：你是坏人，我不和你说话的小孩子架势。 “唔……有一种单身母亲的悲伤心情呢……” 樱井小姐露出一个惨淡的笑容。 川神邀请她，一来是考虑到研究所众人都要去，就留下樱井小姐不太好。另一方面，也是准备跟岛崎她们商量一下，看看有没有什么办法能好好从根源上治疗一下这个对年龄的畏惧。 讲道理，25岁根本不算老嘛——大概。 话都说到这样，川神也不好多跟她说什么，只能说了声拜拜就告辞了。 不过嘛…… 他也有自己的杀手锏，他在离开房间的时候给某人打了个电话，他确信，这个电话会让樱井小姐跟着去的。 —————————————————— “游泳？去！” 发出这样豪迈声音的，是五十岚幸。 这个人自称是川神的好对手，然而在面对川神的战斗上是全败…… 不过即便如此，她依旧没有放弃在各个领域跟川神对着干。 “我到时候，绝对要赢你！就用游泳来一决胜负吧你这混蛋！” 她撸起并不存在的袖子，今天的她穿着一件白色的运动内衣，下面直接穿着短裤。这明显是为了【散热】而忽视美观的穿法，这样的衣服当然没有袖子可以撸，她这个动作只是心情啦心情！ 她现在的表情活脱脱的像是一只野猫，极具野性的脸庞上写满了不好对付的尖锐的气质，川神苦笑着，耸耸肩道：“我们可是去拍泳装写真的啦。” “不游泳算个毛的泳装。” “这倒是，我同意。” 川神难得跟她达成了一致，不过五十岚脸上明显露出了厌恶的神色：“恶心的家伙。” “嘛，反正是岛崎那边的邀请，你说我恶心也没用~” “我是说，跟你达成共识这件事。” “五十岚。” “干嘛？” “地球是圆的。” “哈？” “太阳是热的。” “哈啊？” “你是个女的。” “你想说啥啊？！” 五十岚搞不懂他为什么说了这么多显而易见的事情。 “那么，五十岚小姐，你有没有和我达成共识？” 川神微微一笑，写满了恶意的怼了过去。 果不其然，五十岚的额头青筋暴跳，这小子，这是逼着自己不承认这些显而易见的真理啊！ “你这混蛋！我五十岚幸今天拼着女人不做了！地球是方的！太阳是冷的！老娘今天就是爷们了！我今天改名叫五十岚幸村！” 仿佛被人踩了尾巴一样的野性少女，毫不客气的挥动拳头向着川神抡了过去，川神轻描淡写的随手挡住了她的攻击，看着她气疯的模样，心里暗笑。 之前面对樱井小姐的那份无力与郁闷的心情，这才消散。 “好的好的，不逗你啦。哇哇，停手停手，是在下输了好吗！” “那么，就献上头颅吧！” “才不给咧，给你我用什么！” “随便放个南瓜什么的吧！” “风镜会被撑坏的好吗？！” “重点是这里吗？！” 随着两个人的唇枪舌剑……不对，随着两个人小孩子斗嘴越发的激烈，双手的交锋也越来越快，一开始还多少有点战略性，后面完全演化成看谁的胳膊甩的快了…… 怎么说呢，只要是跟川神在一起，永远都不缺这种毫无紧张感的句子啊。 因为故意激怒五十岚，川神足足和她墨迹了二十分钟，直到她胳膊酸了这才结束…… “大满足大满足。” 这种毫无意义的，愚蠢之极的日常，反而让他有一种到家的感觉。让他能松口气。 毕竟之前幻想御手事件让他压力太大了。 当然，他的压力主要来自于自己。 曾经的引以为豪的本领，直到自己需要用的时候才发现，它们早就没有自己记忆中那样锋利了。这大概就是逆水行舟，不进则退吧。 过于依赖超能力，让他渐渐开始丧失之前的本领了？ 还是说…… （我的大脑已经被侵蚀到那样的程度了吗？） 他的表情不由得严肃起来，右手按住太阳穴，用食指和中指搓揉着。 可惜，大脑没有任何异常，既不觉着痛苦，也不觉着难过，只是太阳穴有压迫感罢了。 “呀，响也哥！” 川神刚刚从五十岚的房间走出来不久，走廊里就听见岛崎千雪开朗的声音。看过去，发现她正站在四之宫的房间门口，刚刚她整个人贴在四之宫的门上，身体被门洞给挡住了一部分，川神当时心不在这里，就没看清楚。 “怎么，在邀请四之宫吗？” “嗯。不过……” 岛崎千雪左右看看，神秘兮兮的样子，川神好奇，凑过去，压低声音：“不过？？” “不过，响也哥不好奇吗？她每天都在房间里干什么……每次咱们敲门她都要花相当多的时间才会开门，这段时间她在干什么？” …… 川神惊异的看着她，仿佛从没了解过她一样。 “我还以为只有我这种恶趣味的家伙才会感兴趣，结果你这样浓眉大眼的，也有这种兴趣？” “女孩子可不会因为浓眉大眼这种词开心啦——我好歹也有好奇心的嘛~” 她笑了笑，到底是尴尬还是讪笑，或者是单纯的笑，那就说不清楚了。 “你这么好奇，你就用你的动物朋友看看咯。从窗户。” 川神这么建议着，岛崎千雪的能力可以和动物沟通，如果是鸟类的话，就能轻松的从外面窥视到了吧？ “不行的，她每次都会拉窗帘，黑色的隔光窗帘！看不见的啦！所以……” 岛崎话里明显暗示着自己曾经做过这种事情，嘻嘻哈哈的，她指了指锁眼，让了半个身位过来，川神看看她，又看看锁眼，又琢磨了一下妥当不妥当，最后还是没有赢过自己的好奇心和恶趣味，尤其是他刚刚才跟五十岚斗完，整个人还处于兴奋状态，一个没忍住就凑了过去。 （完美，和响也哥的肌肤相贴~） 她心里嘿嘿一笑，顺其自然的靠在他身边，把身体贴了过去。 毕竟锁眼只有一个嘛。 “响也哥的话，肯定能把屋子里的情况用水珠投影出来吧？呐呐，来做嘛！” “不好吧，这是四之宫的隐私……” 没想到的是，这个刚刚还趴在人家锁眼上好奇的偷窥的家伙，现在反而义正词严的挺直了腰板。 “不成不成。” 他狠狠摇头，把这些奇怪的念头都甩掉了。 “既然人家不相让咱们知道，咱们也别问那么多啦。” 他用力摇摇头的同时，扣起指节响亮的敲了门。 “马上出来，稍等。” 四之宫的声音从里面传了出来，一向没有什么特别音色的声音，今天多了一点慌张的感觉。 “哎……” 岛崎不由自主的拖长了声音。 只有这种事情，川神不会乱做，虽然刚刚鬼迷心窍，但是马上就纠正过来了。 谁都有不想让别人知道的事情，研究所的大家不都是么。光是超能力，真正把超能力公布出来的，又有几个人呢？ 所以，换位思考一下，还是别对别人的事情过多的追究比较好。 等到大家的羁绊更深的时候，大概就会说了吧。 川神这么想着，不由得想到了自己。 （什么时候，我会跟大家提起，这幅风镜的来由呢？撒，我还真是个虚伪的男人呀！） 6、如果说道福利那么果然是泳装吧？（三） 四之宫凛的每天，都是从九点左右开始的。 如果是说起床时间，那么则是早上六点，属于学生常见的作息时间。可是当她意识恢复正常的时候，大概是早上九点。 相信有过类似病状的人应该能感同身受吧，因为低体温导致了低血糖，因为低血糖导致每天早上很难清醒过来，大脑浑浑噩噩的。 最典型的表现为，四之宫会迷迷糊糊的，好像恐怖片里的僵尸一样的游弋，没有太多的个人意识。 不过好在研究所的大家都很温柔。 虽然细节记不清楚，但四之宫还是能清楚的理解这点。 因为不管是那一天，意识逐渐清醒的时候，都会发现自己毫发无损的呆着。以自己的状态，磕到脚趾啊，或者是撞到头啊，都是非常正常的事情，可是这样的事情一次都没有发生过。 女孩子自然不用说，五十岚虽然嘴损，人却不错，岛崎就更不用说了。男孩子这边，川神一直很照顾她，名井巳也不介意——只不过每次被名井巳搬运之后，身体都会发疼，据川神说，是因为名井巳会把她当作杠铃一样举起来，一边锻炼一边走路…… 就算是平日里看上去和现实最没有关系的郁岛川，也会帮一把手。 四之宫对大家的付出一直是看在眼里，感激在心里。可是她并不是那种会随随便便把谢谢这话挂在嘴边的人，她平日里就给人以不好打交道的冷淡的模样，再加上，如果事后去道谢的话，自己固然不好意思，对面也不会太安然接受，就一直拖着。 可是啊！ （人类，就是因为会克服自己的弱点，才会变成现在这么强的啊！） 四之宫今天也在心里默念自己的座右铭，双手在身体两侧不停的挥动，给自己鼓劲。 她是有着漂亮黑发的，让人联想到传统大和抚子的女性，教科书上经常看到的【瀑布一样的长发】说的就是她这样，因为体质发寒，不论冬夏，她总是穿着厚厚的棉衣或者羽绒服，颜色一定是深色。 毕竟深色吸收阳光更多，会更暖和一点。黑色的话，不太喜欢。因为黑色总给她一种阴狠的感觉。 今天的她也是一如既往的，穿着那件墨绿色的棉衣，双手带着手套，把那毛茸茸的兜帽扣在脑袋上，顺便给自己带上厚厚的口罩，顺便把自己的顺滑的头发理出来两束洒在胸口，黑和绿的搭配，给人一种新鲜的感觉。 下半身么……一如既往的是超短裙……下面露着一段大腿，在下面就是长筒棉袜和棉靴了。 正如川神的评价：让人季节感错乱的搭配。 说她冷吧，下半身是超短裙，一看就知道，那是日本校服里常见的水手裙，没有什么特别的保暖功效。说她热吧，可是身上是棉袄…… 这是女子高中生的矜持。 这是四之宫绝对不可以妥协的地方。 （这就跟川神的风镜和神谷所长的废话一样，这是必不可少的东西！） 她在心里反复的这么强调着。 今天也是没有什么任务。 对于【被研究员】来说，研究任务是一件很轻松的事情，尤其是川神他们，每天的任务都是吃吃药，打打针，协助神谷所长收集一下数据。战斗相关的任务一个星期大概两次左右，平日里都很闲，所以川神才会为了打发时间天天出去散步。 而四之宫选择的读过假日的方法就是…… 跳舞。 对，就是字面上的意思，通过挥动四肢，伴随音乐按照有节奏的步伐而移动。 听上去和四之宫的气质不符，可是，这也是她的一部分嘛。 毕竟，【人类，就是因为会克服自己的弱点，才会变成现在这么强】，四之宫是这么认为的。 所以，她也要克服自己的弱点。 人类从类人猿进化而来，说白了就是猴子，那并不是很强的生物，但是，为了弥补臂力的不足，发明了武器，为了延伸脚步，学会了建筑，猴子一步一步的成长，最后成为了现在的灵长类之王。 四之宫也希望自己能这样蜕变。 她早上睡不醒的主要原因，是体温过低，身体各部分机能都运转不起来，血液流动缓慢，难以把足够的氧气供给给大脑，那么，反过来，她只要让自己的体温上升就好了嘛！ 她和川神不一样，她的超能力只能【制造冷气】，不能【调节体温】，所以无法通过最便利的方式来提高自己的体温。 虽然也想过拜托川神来根治自己的体寒，但是他的超能力无法渗透到四之宫的身体里，似乎是因为某种原因，他无法对同等级的超能力者（除了他自己）施加影响。 所以，只能拜托外物了。 四之宫选择的，就是舞蹈。 虽然没有跟任何人提起过，四之宫小时候其实是梦想成为芭蕾舞演员的。至于为什么后来放弃了这个梦想，理由过于缺乏梦想，所以还是暂且不说了吧。 总之，她想的是，通过运动来让自己的身体暖合起来，逐步的调节自己这体寒的毛病。 所以，今天她也拉上了厚厚的黑窗帘，把门锁好，并且打开了门口的监控摄像头，以便确认来访者。然后就是清理家具，给自己空出足够跳舞的空间，然后打开笔记本电脑，做好准备，这时候才会打开灯，让房间充满日光灯廉价的光效。 “第一名！” 电脑上忽然飞过一条文字。 “承包空屏！” “凛酱！凛酱！” “第一！WWWWWW” “看见这条已经不是第五名了！” “提前关上前十的大门WWW” 紧接着，就是一大串的文字，自右向左的飞过屏幕。 这是四之宫每次跳舞的时候，都会顺便做的事情。 youtube，这是四之宫使用的网站的名字。这是一个没有什么束缚的，任何人都能上传自己视频的交流网站，特色就是观看者能在视频本身上留言。 就像现在这样。 四之宫打开的是网站的直播功能，自己的屏幕上清晰的映出她的身影，那个穿着棉袄的怪异的夏日女生。 “今天也是一如既往的棉衣短裙！棉衣短裙棉衣短裙棉衣短裙！” “棉衣短裙棉衣短裙棉衣短裙棉衣短裙！” 因为某个人起了头，弹幕上一片的棉衣短裙，几乎把屏幕都遮住了。 这就是四之宫平日的姿态。 一个直播舞蹈的youyuber。 严格来说，她的舞蹈不算专业，也不算多么的漂亮华丽，但是因为她不管什么时候，只要直播就一定会穿着这一身棉袄，反而给人一种奇妙的反差，怎么说呢，大概这也是一种筛选吧。 不喜欢这个风格的人自然就会离开，而喜欢的则会留下成为她的粉丝，只不过留下的比例比她自己想的多多了。 “今天的凛酱也是这样让人安心的搭配啊！” “今天要跳什么？” “WWWWWWWWWWWW” “凛酱不热吗，日本现在还是夏天吧？” “凛酱肯定是在南极圈生活！爱斯基摩人（确信）！” “爱基斯摩还行！大腿会冻坏的吧！” “冻坏正好可以prpr！” “prprprprprpr……” 四之宫凛默默的看着弹幕说飞过去的各种话，明明这个房间只有她一个人，意外的不觉着寂寞。 一开始只是想要在暖和身体的时候，顺手打开而已。没想到，一尝试就停不下来了。这种被人关注的感觉，非常好！ 四之宫这么想着，打开了音乐播放器，轻咳了一声，这是她开始舞蹈的信号。 这就是，四之宫不愿意告诉其他人的小秘密。 不过与其说是秘密……这根本就是普通的私生活的程度嘛。被人知道了也不会怎么样，只不过比较害羞就是了。 今天的她，也在享受着跳舞带来的感觉，身体不停的运动，给她一种身体里的细胞逐渐升温的感觉。 直到她瞥见自己电脑的角落里，出现了岛崎千雪的身影。 她好像要邀请自己一样，伸出手要敲门，可是后来不知怎的，她忽然放弃了，而是整个人贴在门上。 四之宫见状，赶紧停下了音乐。 看得出来，她是希望通过贴着门来偷听里面是什么情况的。四之宫的音乐本来播放的就不大，再加上门很厚实，不会传出去。可是，这也架不住贴门侧耳的倾听嘛。 “怎么了？怎么忽然停下了？” “难道是家长？！” “噢噢噢噢凛酱果然JK！” “JK（确信）” “不就是个家长，看我用意念力把他推出去！” 因为直播的四之宫停下了，之前刚刚稀薄一点的弹幕马上又密集起来，四之宫做了一个安静的手势，不过对于电脑那边的人来说，这个动作只有可爱的意义，毫无约束力就是了。 四之宫默默看着监控里岛崎的模样，没过多久，川神也来了…… 这个人就有点难办了，如果是他的超能力，通过在空气中制造出水的透镜，通过水的折射，是可以吧屋内情况给播放到外面的。 更可怕的是，以他这个热衷于发掘有趣事物的性格，肯定会对自己的房间刨根问底的！ 一想到自己躲在房间里直播跳舞会被人发现，她脸上一片绯红，明明是寒冷体质，现在却觉着浑身发热。她焦躁不安的抖动着肩膀，不知所措。 唯一的办法，就是在他试图侵入的时候，用自己的冷气先一步冰住他的水滴透镜。可是，只要她试着使用能力，就会被自己的寒气侵蚀，只会更冷……她是为了暖和自己才跳舞的，如果会让身体变冷，那不是得不偿失嘛！ 四之宫一时间慌乱了起来。 因为关上了音乐，房间显得很安静，四之宫蹑手蹑脚的，也从里面把自己的身体贴在门上，试着听清楚门口两人的对话。而且，有个什么万一，自己的身体也能堵住唯一和外界光线交流的锁眼，不会让屋内情况被外面知道。 “不好吧，这是四之宫的隐私……” 这是川神的声音。 他居然会说出这种话，倒是让四之宫惊讶到了。 “不成不成，既然人家不相让咱们知道，咱们也别问那么多啦。” 川神的声音之后，紧接着，就是无比响亮的敲门声。 想也知道，把耳朵贴在门上是为了什么呀？因为声音在固体里传播的比气体液体里快，古人把耳朵贴在大地上来听远方军队的马蹄声就是这个道理。通过把耳朵贴在门上可以听到门内的细小声音。 可是，如果这个声音一点都不细小呢？ 比如……扣起指节用力敲门的声音呢？ 咚咚！ 两声好像两把锤子以砸在四之宫脑袋上。 “马上出来，稍等。” 四之宫甩下这句话，马上跑回去开始收拾东西了。首先就是把直播关了。 “抱歉，今天的直播到此结束了。” 说完这句话，弹幕里一片哀嚎，里面还夹着“听见凛酱的声音啦！超好听”之类的，四之宫顾不得看，直接切断了直播信号，把床拖回去，把一切恢复原状，拉开窗帘，然后做了一些深呼吸。 这也就是为什么每次敲她的门，都会听见里面叮铃桄榔一顿乱响，而且要等大概十多分钟的原因。 收拾好一切，四之宫这才松了口气，额头见汗，打开房门，她斜靠在门口，一副不欢迎他们进门的模样。 “有什么事。” 因为心情平静，她的声音又回到了平日里听惯的冷淡氛围。 “啊……那个，嗯……” 因为刚刚试图偷窥被阻止，岛崎千雪一看见四之宫的脸，还有点尴尬来着，川神笑着打了她头一下，意思是【早知如此何必当初】呢。 “这位小姐。” 川神一如既往的做出轻松的模样，绷直了身体，从口袋里随便掏出了什么纸片递了过去。 “游泳写真了解一下？” 一副推销员的口吻。 四之宫心里觉着好笑：这两个人还不知道吧，他们刚刚的所作所为四之宫可都看见了，了解到了。在得知了一切之后，再来看川神的这手援护…… 噗嗤，四之宫笑了出来。 一直以来在人前都是冷淡模样的少女，在两人面前绽开了灿烂的笑容。 7、如果说道福利那么果然是泳装吧？（四） 岛崎千雪气鼓鼓的走在走廊上。 对于这个给人阳光一样开朗感觉的少女而言，这种表情是比较少见。 而导致她这样气鼓鼓，简直好像河豚一样的人，正是她的好友之一，四之宫凛。不知道她是怎么想的，总之，她一句话，将气氛改变了。说话是一门艺术，古人能一句话退敌大军，自然，也有人能一句话引来大祸。 而四之宫刚刚说的那句话就是…… “如果川神去，我就去。” 这是四之宫给出的答案。 这种好像经典恋爱剧里【你跳，我也跳】的句式，让岛崎千雪有一种情敌忽然出现的感觉。 这自然让她很不愉快。 当然啦，四之宫的这句话的意思是：川神能调节周围的温度，他去，自己才会去。 很简单的道理：穿着棉袄是没法游泳的。 众所周知，泳衣的覆盖面积远远不如棉袄，而且保暖效果也是，远远不如棉袄，对于四之宫这种体寒的人而言，游泳简直是要命的事情。 如果川神在就不一样了。 如果拜托他把自己身边的水温提高到六七十度的话，那不就跟泡温泉一样了吗？ 四之宫喜欢泡温泉，因为那种全身都被热水侵透的感觉，能让她短暂的感觉自己的血液终于能像是正常女孩一样流遍全身，很舒服。 不过温泉里没法游泳，大家都是要面子的嘛~ 如果带着川神，那就等于：可以在广阔的温泉里游泳，一想到这个，四之宫便同意了。 不如说，如果没有川神同去，就她这个体质，怕是没法下水。 从理智上来说，岛崎倒是能接受这个解释，只不过，人类可不仅仅是理性的生物啊…… “好啦，别那么气鼓鼓的啦~” 川神半开玩笑的去戳她脸颊。 “才没生气！” “那就是在吃醋咯？” “不可以吗？” “可以，没问题——要饺子吗？” “饺子是什么鬼！” 岛崎一个没忍住，笑了出来，脸上的刚刚还生闷气的表情一下土崩瓦解。川神哈哈一笑，道：“果然岛崎还是合适笑容啊。” “哎，很合适吗？！” “嗯，超合适的。” 感觉继续说下去她的好感度又要提高了，川神果断停下了话头，敲响了名井巳的房门。 这个肌肉魁梧的壮汉就如大家的印象那样，豪迈的拽开了门，他光是站在门口，就给人一种压迫感。 川神买下的公寓，原本似乎是用做【女子宿舍】的，里面的装饰自然都是女子喜欢的风格，那种轻飘飘的，粉红色系的，让人联想到童话中的公主的那样的风格。 这和名井巳给人的印象相差太远，他自己就着手修改了自己房间的配置。 嗯……怎么说呢…… 真是简约的风格。 宽阔的房间里，大概可以分成两半，一半都是健身器材，从室内沙袋，哑铃，到锻炼腿部肌肉的类似躺椅的器材，应有尽有。而另一边么……则是好像化学实验台一样的地方，两块大理石台子把墙壁围了起来，上面放着各种各样的烧杯烧瓶，墙上有固定的架子，里面也是各种各样的药品。 在这两个迥然不同的空间交汇的地方，一张普通的木板床摆在当中，让人怀疑它能不能承受住名井巳这种夸张的体重。衣柜在门口，旁边则是穿衣镜，好像两个门神一样，矗立着。 怎么说呢，这是一间……风格过于诡异的房间，让人说不出好，或者不好，总之就是很奇怪。 能理解，这是他出于【效率】考虑而摆放的吧。毕竟卧室是用来休息的，自己开心最重要，其他人觉着怪？那就怪咯。反正名井巳自己觉着这样最好，早上起来，左翻身下床，就能去锻炼身体，右翻身下床，就能去研究超能力——他在尝试把自己的血液异化为各种各样的东西，然后用现有的化学药品去测试自己血液的基本特性。 穿衣打扮什么的，当然是出门的时候，那么在门口放衣柜，穿好衣服，直接出门，这是最有效率的摆设。 他的性格可见一斑。 听了川神的邀请，他倒是没有任何拒绝的意思。 “游泳？这可是有氧运动里重要的一环。如何？要比一比吗？” 跟五十岚一样的说法。 不过…… 川神打量了一下面前的男人，这个仿佛用肌肉雕琢出来的，仿佛活着的古希腊石像的男人，摇摇头：“你跟我比是没意义的。” “那倒也是，你小子肯定会耍诈。” “没错。” 对于一个能力是操作水的人而言，游泳真的是太过于不公平了。 名井巳的话不多，简单的表示了同意，就直接把门一关，也算是另一种形式的闭门羹了，于是，川神和岛崎的目标就剩下了最后一人。 “岛崎。” “嗯？” “要赌吗？” “赌什么？” “就赌郁岛川的态度，我赌他不去。” “这种一边倒的赌局没意思的好吗！” 岛崎千雪苦笑了一下，确实，光是想想，就能知道郁岛川肯定不会去的。 对于一个沉迷于电子游戏的少年而言，不能打游戏的地方是最让他痛恨的了不是吗。 游泳倒是没问题，他不介意运动，但是游泳的时候，玩手机会很不方便。到时候溢出的体力会让他无比心疼的。即便是没有活动的，也就是玩家口中的【长草期】，也有必须要刷的素材，为了让新入手的角色更快的成为战斗力。 综上所述，一边是自己深爱的游戏，另一边是和游戏没关系的游泳…… “不去。” 果不其然，郁岛川给出了如两人预期的答案。 他安静的躺在床上，双手快速挫着手机。 “有好多漂亮的泳装小姐姐哟！” 川神试着诱惑他。 “三次元的女人，呵呵。” 他鼻腔里漏出一个不屑的音色。 川神耸耸肩，笑了笑，没有继续这个话题。而是颇为好奇的问：“所以，你到底在玩什么？” “喏。” 郁岛川直接把屏幕侧过来给他看。 这个有着蓝色头发的火焰能力者，身体呈现出一种微妙的感觉，身形瘦削，但是肌肉很多，穿上衣服给人一种营养不良的错觉，脱了衣服就让人感觉他常年坚持锻炼。 这大概是因为，他曾经是职业拳击手的原因。 拳击手是按照【重量】来分级的，当然啦，重量级越轻，那么自己面对的敌人就相对较弱。就能更轻松的混奖金。大概是处于这种考虑，他努力让自己的体重和肌肉量保持着最苛刻的比例，不过，来到学院都市之后就没见他锻炼过，这身体还是松弛之后的呢。 总之，川神把关注点从他身上挪开，看向手机。 屏幕上出现的……是酷似他本人的角色。 上身是红色的长袍，黑头发，带着红色的墨镜，看不见眼睛。 顺便一提，脑袋上的名字是kawakami（川神）。 “什么情况。” “呀，因为这款游戏自由度很高，我就尝试把你们都做进来啦！” 郁岛川说着给他们展示着各种数据，并且解释起来。 平日里总是执着于游戏，给人冷淡感觉的少年，仿佛现在浑身燃烧着一把熊熊烈火。 一言以蔽之，这就是普通的氪金手游，只不过玩法更多样一点。用【自由打造心中的角色】当作卖点，利用人类对自己未来的美好预期来圈钱。 就拿这个川神来说吧，这个角色本来是没有的。 郁岛川先定制了他的外形，然后如氪金抽卡，抽到了【风属性超能力】并且把它装备在角色身上。然后去抽固定模板角色，然后把有红色长衣的角色分解成装备，再把装备拼在川神身上。 然后还有技能，这个游戏的角色，默认技能都是很弱的，但是抽卡的时候，可以抽到拥有强力技能的角色，然后通过把角色分解来获得技能，拼给另一个人。 根据郁岛的说法，这个游戏最稀有的是SSR等级，金色边框。川神看了一眼自己的角色上，全身都是金灿灿的边框，大概猜到这孩子为什么总是这么穷了。 “怎么样！” 他得意洋洋的炫耀着。 “…………很，很有q……趣啊！” 川神差点把真心话【很有钱啊】给说出来。 这孩子到底是多有钱……一般人干不出来的好吧？！ 撇下兴趣盎然给两人解释的郁岛川，这时候研究所的态度已经确定了。 郁岛川不去，其他人都去。 俗话说，择日不如撞日，确定了这点之后，次日，大家就一起去了这家企业。 那高耸的玻璃框架结构，透出漂亮的幽蓝色，一块巨大的宣传电子屏挂在外面，上面正播放着各种泳装的图片。 当然，都是女模特。 一般来说，衣物类的商品，都是女性更具有热情一些。 男人的话，比起美观，更注重是否耐用，甚至一条泳裤，只要没有坏，用个两三年，三五年都很正常。 而且，从泳衣种类来说，也能看出来泳衣是主打女性客户的商品。女性泳装的数量，种类，远远多于男性泳装。 川神忽然在心里打起退堂鼓了——今天自己是不是不应该来呢？ 看看自己周围，研究所这次可以说，除了郁岛川大家都来了。樱井小姐也不例外。 在她拒绝之后，川神给某人——其实就是神谷所长——打了个电话。在电话里，他只用了一句话就说服了这个男人。 “我们要去游泳了，不收集一下我们游泳时候的各方面数据变化吗？尤其是心情对能力的影响。” 一下子就说服了这个沉迷于研究的男人，他本人还有其他的研究要做——其实就是川神之前交给他的，和木山春生的战斗资料的分析——所以这个数据收集就只能交给樱井小姐了。 一众人浩浩荡荡的来到门口，感知到有人，电子门刷拉一下打开了。 “一眼看去就给人大企业的感觉呢！” “感谢心跳都加快啦！” 打开门，屋内少女的声音一下传了过来。 川神只觉着这声音有点耳熟，看过去，只见一个有着黑色瀑布一样长发的女孩子正兴奋的四下打量着，在她旁边，是和她一样兴奋的短头发带着花饰的女孩子。 两人身边，四名少女穿着常盘台的制服，从站位来看，应该是一起来的。 川神眯起眼睛，隐约感觉，这些人有点眼熟…… “啊，川神？” 恰好回过头的常盘台女孩子一下叫出他的名字——他的那副风镜实在是太好认了。 说话人有着熟褐色的及肩发，颇为英气的表情，不用多说，这就是常盘台的王牌，御坂美琴。 真是巧了，日本还真是小——废话，不管是从国土面积来说还是从俗话的意义来说，都是这样的。 “你好。” 川神赶紧跟她打招呼，通过这一声，对面六人倒是都把视线看了过来。 果然，初春饰利，佐天泪子，白井黑子，御坂美琴，这四人是川神见过的，知道名字的。 另外还有两人，倒是也面熟…… 还记得，川神曾经被食蜂操祈给误导，误闯了女子游泳部的部屋吗…… 好像当时就有这两个女性来着…… 不过名字就是真的不知道了。 “那个，这是御坂大人的熟人吗？” 有着奶油一样发色，留着好像绵羊一样颇为蓬松的披肩发的女孩子问道，表情略显尴尬。 川神猜测：她大概是觉着，拍摄泳衣写真照的时候，旁边有男生在会不自然的吧。 “熟人啊……这个算还是不算呢？” 御坂美琴听到这个问题，也困扰的皱着眉，不知道该说什么。 说不熟吧，也不太对。两人虽然没有过多的交流，但是毕竟见过那么多面，想不熟也困难。 说熟吧……感觉自己就风评被害了。毕竟物以类聚人以群分，感觉跟他是熟人，自己也风评被害…… 御坂美琴陷入了不知道怎么回答的窘境。 “让各位久等了。” 忽然，大厅里响起女性负责人的声音，带着平和微笑，她走向众人。 大概是企业的负责人吧。 夏日泳装，少女们的姣好容姿，即将展现。 8、如果说道福利那么果然是泳装吧？（五） 企业的负责人带着款款笑意，向众人走了过来。身上是银灰色的西装，给人一种干练的职业女性的感觉。她稍微拿眼一扫众人，心里已经有了大概的数目。 “是常盘台游泳部的各位，和运动用品专卖店介绍来的各位吧……唔，比我听说的人还要少两个来着。” 她想想，觉着奇怪，随口嘀咕着。 “啊啦，我是听说这里缺模特才过来的。没想到这不是聚集了许多人嘛？” 在人群背后，听着就让人联想到【高傲】这个词女声响了起来。 这并非是对她的诋毁，这种高傲和一般人的高傲有所不同，这是因为自身家室甚好，自由接受精英教育，被众星捧月生活娇惯出来的，所谓的【真-高傲】。 川神只是一听这个声音，就知道她一定是那种非常麻烦的千金大小姐。 好奇的转过头，那是一个身穿和服的女性。 每个国家，每个民族都有自己的特色服装，正如中国汉族的古典服装被称之为【汉服】一样，日本大和民族的古典服装被称之为【和服】。 宽大的类似袍子一样的素白衣物上，用艳丽的颜色勾勒出华丽的花纹，给人一种惊为天人视觉冲击。 穿着和服的女性有着漂亮的瀑布似的黑发，前发分开，露出额头，在头发的投影下，眉梢眼角都透出好涵养的高傲气质。 她一开手里的扇子，把它挡在嘴边，扫了一眼众人。 在她背后的女性川神倒是认识，那是固法美伟，风纪委员中，带着眼镜的一位前辈。川神跟她打过一次交道。 “唔……” 白井黑子脸上夸张的露出“她怎么来了”的表情，似乎是跟她不对付吧。白井黑子稍微垮下眼角，道：“婚后光子……常盘台的校规，即便是在校外也要穿着校服。” “啊啦啊啦——你也在白井同学，抱歉啊，因为个子太小没看到呢！” 高傲的女性如是应对，让白井黑子的额头更加冒出青筋。 “——至于校服。” 她没有理会白井黑子更加不爽的模样，款款笑道：“我今天不是以常盘台的学生身份来的，而是以模特的身份来的，所以没问题。” 这种狡辩听上去好像有点道理，然而完全就是扯淡，白井黑子额头的无可奈何之情更加严重了。 这个女人叫婚后光子，是企业婚后重工的大小姐，正如大小姐这个词给大家的不好印象一样，婚后光子就是那种日剧里很常见的，喜欢哦呵呵呵三段式大笑的贵族大小姐。 能力是LV4的空气使，特点是能够在各种各样的东西上制造出风的喷射口，将它们化为喷气式飞行道具。和川神的能力类似，但在泛用性上就少了许多用法。 她是第二学期才转学过来的，并不太清楚常盘台的事情，不知道为什么，总是去找同为LV4的白井黑子的麻烦。大概，是因为一年级的学生里，只有她和白井黑子能力比较强吧。大概。 总之，就好像川神和五十岚的翻版一样，白井黑子和婚后光子的关系并不算好。今天看见她过来，白井黑子直觉告诉她，今天的事情恐怕不会太好过。 “我自幼就接受了良好的教育，模特之类的小事，自然手到擒来，就让我来教授你们何为模特吧！” 她的话直接让气氛有点尴尬，固法学姐赶紧插话道：“我是被风纪委员的同伴邀请过来的，又见面了呢大家。” 她虽然好像是跟所有人打招呼，可是视线却不自觉的看向了川神，那神色仿佛在问：【满是女人的写真拍摄场面，你个男人跟过来干什么！】 面对她双目中无情的指责，川神也只能不服气的瞪回去：【老子我比你还好奇这件事！我怎么就答应了呢！】 （那个小妮子……） 川神心中恨恨的想。当然，这个小妮子是说岛崎千雪。 明明她跟自己说的是，这家企业找不到人，研究所六人加上樱井小姐，这是来玩的，好像包场一样的随便玩，川神这才过来的。 结果这是什么情况？ 好家伙，除了自己都是妹子啊！ 名井巳？这家伙已经不算是人类了吧？ 想到这里，川神忽然觉着搞不好自己猜对了。 根据冥土追魂医生的意思，自己大概率不是人类，搞不好是外星人，那么名井巳其实是外星人也没有什么不可能的吧？！ 嘛，想归想，不过川神还是明白的，这句话的含义。 【极端接近人体细胞，但不是人体细胞的存在】，这大概就是……【人造人】的意思吧。 大概自己曾经是被研究出来的人造人之类的？撒，这种事情就不清楚了。 今天是欢乐的日子，思考这种东西就没意思了。 他这么想，赶紧把思绪拉回来。 然后就必须再次面对大家都是妹子，只有自己是个爷们的窘迫感觉。 （我还是研究一下我自己到底是外星人，宇宙人，人造人还是克苏鲁吧。根据我的性格还有能听动大家说什么，我觉着我应该不是克苏鲁。） “男性的诸位也不用感觉到尴尬，本公司对于男性泳具和多种水上器材都有涉猎，可以放心。” 大概是看出川神脸上变颜变色，负责人小姐温和一笑，赶紧给他心里打了一级预防针，让他不至于太担心。 人来的这么多，倒是出乎她的预料，不过，对于宣传而言，多多益善。 有可能大家不是很理解公司的运营，基本上，各个部门之间都是相对独立的，上司只要结果，并不在乎过程。比如写真宣传的这个事情，是宣传部负责提案，而寻找人员，则是人事部和宣传部一起负责。领导们只想看到可爱的女性泳装写真照，以及相对的宣传方案，并不介意怎么入手的。 对于这位负责人小姐而言，她的工作就是把大量的照片甩给自己的领导，让他们筛选一批出来，写文案，准备报告，然后一级一级的汇报上去。 原本是想要邀请常盘台游泳部的学生，可是人家有游泳比赛要准备，不太方便，这才焦急的开始寻找，不过这不是来了嘛。俗话说重赏之下必有勇夫，提高福利待遇，果然吸引到了合乎心意的模特。 虽然里面混着两个男人，但是着也没有什么问题嘛~只要到时候把男性的照片删掉就是了。以学园都市的科技，把个把男人从画面上去掉那可有的是办法。 而且…… 负责人小姐上上下下的打量着名井巳，心理扑通扑通的跳着。她还是第一次亲眼看见这种仿佛施瓦辛格一样的肌肉壮汉，这种极为硬汉的男人，让她心里忽然跳出来一个夸张的游艇广告企划案。 听了负责人小姐这么说，川神总算是多少安心了下来，跟着负责人小姐去了更衣室。 当然——男更衣室和女更衣室是分开的。 川神一个人，孤零零的呆在男更衣室里。 名井巳被负责人小姐叫走了。 “什么情况……” 川神惟一的战友，这些人里，除了自己之外唯一的雄性生物居然被带走了！ 这让他无比的煎熬……这该怎么办？ 自己要去吗？要上了吗？一个人，去都是女孩子的海滩…… “太害羞了……混蛋……只有一个男人算什么，这种奇怪的后宫展开……” 他不由得伸出手，用指甲刮着自己的脸，罕见的露出了脸红的模样。 别看他平日里喜欢口胡，但本质上他还是一个很少跟人交流的大男孩，而且考虑到他做的事情，心理年龄恐怕还比看上去更小一点，忽然让他去这么夸张的修罗场，他也受不了的。 女孩子们大概都会觉着尴尬吧，自己的泳装被一个不认识的男人欣赏。 可是换位思考一下，男性也会很尴尬的啊，会觉着赏心悦目大饱眼福的人——那当然也是有的，但川神做不到就是了。 “总之……要自然，要自然。深呼吸，深呼吸……不能乱。” 他安抚自己的心情，对着镜子露出早已熟悉的笑容，那是最能让人感觉到自己毫无敌意的笑容。 然后嘛……就是换衣服了。 老实说，对于川神而言，穿什么都无所谓。 他的能力可以控制水，就如之前跟御坂美琴一起摔倒河里那样，他的身体根本没有被水沾湿。 人为什么要穿泳衣？因为普通的衣服会被水浸透，吸饱了水，衣服会变得很沉。好像有过一个科普，普通的衣服吸饱了水有数斤重，穿着普通衣服去游泳，肯定会相当消耗体力。这才开发出了不吸水的泳衣。 “算了……随便挑一件算了。” 他叹着气，随便在空荡荡的男性更衣室里挑选着泳裤。 简直就好像是战后的焦土一样，只有自己孤零零的活着。 —————————————————————————— 与此同时，另一边，女性更衣室里，也是另一种意味上的战场。 “唔……这件也不错啊……” 岛崎千雪这么嘀咕着，从架子上取下一件大红的泳衣。 这是很常见的美式比基尼，特点就是覆盖面积小，能把女性美好的胴体尽情的展现在阳光之下。美国民风开放，许多女性穿着泳衣的目的，就是给男性展示自己的魅力。 岛崎千雪这次费尽心血把川神弄过来，自然就是要用泳衣来给他一记直球，来一个强力的正中红心的攻击！ 自然，她就得好好选择泳衣的款式。 虽然自己说这话有点悲伤……但，她并不是那种身材夸张的美国女人，比基尼这种泳装，突出的是女性的胴体，反过来说，如果身体曲线并不丰满的话，就会……有点让人心生同情了…… “果然，考虑到我个人的情况的话……这种呢？” 她换了一件带着沙滩裙的泳装。 其实她不太理解为什么要带一条裙子，惟一的解释就是装饰性咯？ “唔，可是，响也哥的话，肯定要玩的吧？跟他一起玩的话，果然还是要选择偏运动系的？唔，这么说来，我也是主打运动风格的来着，果然穿这种竞速泳衣呢？” 她又换了一件竞速泳衣拿在手里。 竞速泳衣和运动内衣有点类似，上下两件套，仿佛皮肤一样紧紧贴在身上。如果有人尝试过，就会明白，竞速泳衣比起【泳装】更类似【刑具】，首先这是非常具有韧性，换言之就是非常紧绷，几乎无法拉伸的泳装。穿上去会非常痛苦。 但是效果也很显著。因为竞速泳衣的目的是让运动员游的更快，所以要把人体里松散的肉紧紧束缚住，让身体的肉不会乱动，这才能保持最完美的流线体型。 不过，光从外观来看，还是蛮漂亮的。岛崎选择的泳衣是深蓝色的底，外面纹着水蓝色的花纹，集观赏性和实用性为一体。 岛崎玩着泳裤，用尽全力也没有把裤腰撑开，她对比一下自己的腿，臀部，然后还是悻悻然的把竞速泳衣放了回去。 穿着它游个十分钟还凑合，一边玩一边拍着那可受不了…… 好难选择啊…… 岛崎千雪现在有一种没有衣服可以穿的感觉。 明明更衣室里琳琅满目，各种各样的泳装简直让人挑花眼，可是她偏偏觉着，这里没有合适的衣服可以穿。 大概这就是男人和女人在服饰选择上的感性区别吧。 “对了……去看看其他人好了。” 岛崎千雪忽然想到了这点。 她刚刚陷入了一个误区，想要试图表现出自己的最完美的姿态。 可是仔细想想，她追求的并不是完美啊，只是川神响也喜欢啊！因为不知道他喜欢什么款式，所以，就得让自己变得漂亮起来。 可是……反过来说，漂亮是什么呢？ 是一个绝对的概念吗？其实不然吧？再怎么美丽的绝世女子，在比她更美丽的人面前也是黯然失色。 同理，岛崎千雪根本不需要让自己变得最漂亮，她只需要——比其他女孩子更漂亮就好了呀！ 只要看看其他人都穿了什么，然后自己穿的比她们更好就是咯。 不得不说，真是一个好主意啊。 9、如果说道福利那么果然是泳装吧？（六） 打定了主意，岛崎千雪便开始借着挑选泳衣当做幌子，伺机观察自己的“竞争对手”。 “唔……这种也不错啊。” 第一个映入眼帘的是五十岚，岛崎还没看见她的人，心里就有了个大概。以五十岚的品味，大概会穿那种……大红色纹着火焰纹路的衣服吧？或者是……闪电纹路？ 毕竟她给人的印象就是这样的：雷厉风行的，风风火火的豪迈的女性。扔到日本战国时期肯定是一方豪强。 心里有了个大概，岛崎千雪把目光投了过去…… “噫——” 发出了小小的尖叫声。 五十岚听见她的声音，嘴角露出一点明朗的笑容，眉毛一挑，左右手各自拿着一件泳衣对她招呼起来：“哟岛崎，你怎么看。” “什么我怎么看！我哪有脸看！别过来！” 岛崎一脸看见脏东西的模样往后直退，可是五十岚全然不理解的样子，跟着两步追到她面前，笑道：“还能有什么，泳衣啦泳衣，你看看这两套哪套更好？” “比起泳衣，你有更加需要关注的东西！” 岛崎一直退到墙角，别开眼不去看她。 “到底怎么啦？” 五十岚奇怪的看着她，耸耸肩。心里道：怎么连你也是这幅模样？这种让人不知所谓的行动模式，有川神那混蛋一个人就足够了。 “你你你你，你怎么没穿衣服！” 岛崎千雪张皇的说着，她可从没想到，有朝一日会被自己的女性同伴以出生之姿态一直逼到墙壁，走投无路。这画面未免过于带有百合色的气息，她可是正儿八经的女性，没有那种奇怪的癖好的！ “哦，你说这个啊？” 五十岚毫无自觉，低头看看自己身体，那是仿佛新生儿一样，不着片缕的姿态。 （皮肤真好。） 岛崎张皇之余，还顺便偷偷做了这样的想法。 再听五十岚坦然道：“泳衣这玩意，你总得换来换去吧？反正这里也没有别人，大家都是女人，这样换衣服比较方便。” “是比较方便啊！但是你就没有身为女人的矜持吗？” “那是啥啦，好啦好啦，你要是真这么在意赶紧给我选一个，我拿不定主意。” 五十岚再次把自己双手的泳衣往她怀里一退。 不过，再次重申，现在的情况是，岛崎千雪背靠墙壁，五十岚幸紧逼在旁边，现在她双手前推，这个姿态有没有什么既视感呢？ 对啦，这不就是传说中的——壁咚吗！ 居然！在这种情况！被这种人给！给！给给给！给壁咚了？！ “这，这个！” 她看都没看，随手指了一个。 五十岚点点头，嘴里应了一声，当场开始换泳衣。 她并不在乎这件衣服好看不好看，她根本不是为了这种建议来找岛崎的。 她是那种豪爽的性子，这两件泳衣都很喜欢，只是需要有个外人给个意见，哪怕只是随机帮她选一个都好。她自己没有什么怨言。 不过考虑到她之前的衣着风格，果然这个人豪迈过头了啊！ 刚刚岛崎随便给他选择的泳衣，明显是【美国】风的。 为什么？很简单的道理，这件泳衣根本就是以美国国旗当做原形的。首先就是设计，并不是常规的那种模样，有点类似连体泳衣，上下一体，胸口好像一个巨大的五角星，连着泳裤，把胸前到臀部的线条包裹起来。在这金色五角星上，则纹着让人联想到美国国旗的红蓝线条。 怎么说呢，虽然仔细看不太像，但就是给人一种【美国】的感觉。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岛崎感觉五十岚整个人从穿上泳衣之后，胸口都变得【美国化】了。 因为造型的问题，五十岚的泳衣看似包裹了许多，实际上双肩、侧腹，小腹，都被五角星的造型暴露在空气里，白皙的皮肤和泳衣的多彩颜色一对比，显得更加的美好。 “嗯，真不错啊~” 她好心情的转了一圈，似乎要准备去玩了。 这时候岛崎才发现两件事：第一，五十岚的皮肤，并不是所有地方都很漂亮。 比如，她的后背。 正确的说，她的脊柱附近，哪里皮肤有明显的伤疤痕迹。要怎么形容的，类似大面积严重烫伤的痕迹，然后又覆盖上七七八八的刀伤，大概就是这种感觉吧。 面积大概有两个手掌那么大，在肩胛骨附近，贴着脊柱线。 虽然她没有解释，但……大概是她的超能力引发的吧。 超能力并非全都是好的。 在学园都市里，超能力的种类诸多，用法繁杂，也有许多听上去就让人不知道怎么用的能力，还有一些，则是有【副作用】。 比如四之宫始终都觉着自己很冷。恐怕，这个烫伤也是五十岚的能力副作用吧，毕竟每次科技装甲都会在她背心。 至于岛崎刚刚的第二条发现嘛…… 她明白为什么刚刚五十岚明明光着膀子却没有人表示疑惑了。 因为这里的衣架很高，五十岚也并不是那种身高夸张的女性，站在衣架之间弯着腰，除非是岛崎这种，跟她正好在同一行的人，其他行的人根本看不见她的身体。 （还好还好，没人发现，要不然研究所的风评被害就太严重了。） 岛崎这么想着，私下寻找，准备看看另一个强敌——四之宫小姐的配置。 啊，四之宫发现。 简单看了一下，四之宫似乎已经穿好泳装了——当然，她是好好在换衣间穿的，拉上帘子，保护自己的身体不被外人看见。 不过，考虑到身体情况，恐怕四之宫进入换衣间的主要原因是：脱了衣服会觉着很冷，有一条帘子挡着，多少能暖和一点。 四之宫的泳衣是黑色的。 怎么说呢，这东西不像是泳衣。 泳衣一般情况，可以分为连体式和两件式，两件式的泳衣类似内衣，然后，在两件式的基础上，还有一些泳衣会附赠一条泳裙，有一些则会附送一条披肩，用意当然是用轻飘飘的材料来突出女性梦幻的感觉了。 不过对于四之宫而言，她大概只是单纯的觉着这样的衣服比较保暖吧。 她的泳装通体黑色，两件式，比一般的泳装稍微要大一点，胸口简直像是抹胸了，还有白色的装饰带。肩膀披着黑色披肩，下面也套着黑色纱裙。 怎么说呢……酷似哥特洛丽塔的服装。 现在四之宫正不停的踮着脚，小幅度的甩动着身体，让自己的身体一上一下的运动着，借用小幅度的运动来让自己的身体暖合起来。 （真是有四之宫风格的选择啊，黑色是吸热的颜色，高覆盖面积搭配披肩和裙子可以让泳衣尽可能多的吸收热量，看起来她的体寒真的非常严重啊。） “那么，樱井小姐呢？” 岛崎嘀咕着，四下张望着，可是却没有发现樱井小姐的模样，考虑到她今天是和浅川绫也一起来的，恐怕是在给浅川绫也寻找泳衣吧，之前提到过的，这里的衣架很高，如果樱井小姐蹲下身子，那么岛崎就不太容易发现她了。 （那么……虽然还有点早……现在就去刺探一下那个人的情况吧。） 岛崎这么想着，好像郁岛川教过她这个名词来着……怎么说来着？啊，大概是：最终BOSS吧？ 她的目光很快锁定了目标。 御坂美琴忽然浑身一个激灵。 “怎么了御坂同学？” 在她身边一起寻找泳衣的佐天泪子一下注意到御坂美琴的小动作，追问道。 “没，就是忽然感觉有点冷。” 御坂美琴刚刚忽然感觉自己背后升起一阵冰冷的触感，好像有蛇在爬一样浑身一个激灵。 “冷吗？我倒是没觉着，感觉冷气的程度还可以呀？” 佐天泪子舔了一下自己的手把它举起来，这本来是用来测风向的一个小方法，结果却被她错误的用来探知气温了。 “大概是我想多了吧。” 御坂美琴笑笑，也没多在意。正要继续选择泳衣的时候…… “御坂同学！方便和你们一起选吗？” 御坂美琴循声看去，是岛崎千雪。 对于这个人，御坂美琴总有一种说不出的……好感。 啊，说是好感有有些引人误会了，或者说……不太能放心的下。 真的很奇怪，两个人没有什么交集，可是御坂美琴每次看见她，都会情不自禁的开始关心她。 “可以啊。” 还没有思考太多，御坂美琴的身体就下意识的答应了。 条件反射似的。 御坂美琴也思考过，会不会她其实是个心理控制系的超能力者，可是一来，川神跟她提起过，岛崎是兽语能力，二来，心理控制系的最强者，食蜂操祈就在常盘台，御坂美琴跟她的关系并不好。她曾经试着控制御坂美琴的大脑，结果却被她弹开了。连最强者的控制都能防御，理论上不会有其他人能控制自己的心情吧？ 岛崎千雪凑了过来，露出开朗的表情。 佐天泪子和初春饰利对她不是很熟悉，几人相互做了自我介绍。 “哦，你是和响……川神君同一个研究所的？” 刚刚佐天泪子差点直接叫出他的名字，赶紧改口。岛崎千雪眉头一皱，心道：莫不是想要直接叫响也哥的名字吗？！ 原以为，御坂美琴是自己最大的敌人，头号情敌，现在看来，这个叫佐天的黑头发的，也得提防啊。 根据郁岛川的说法：几乎所有的青梅竹马都会被天降系打败。 青梅竹马岛崎千雪知道，说的就是她和川神这样，一起长大的（其实并不是一起长大）。天降系她就不是很懂了。不过这并不妨碍她理解这个句子。 总之就是，自己和川神之间的感情，很容易被外人介入，甚至响也哥还会被外人抢走，这种展开吧。 所以，不由得不防！ 顺便一提，郁岛川这个家伙，虽然足不出户，可是他的影响力却无比的深远，尤其是在坏事的意义上。 不过，现在还不是正式开战的时候！首先要刺探军情！ 想到这里，她努力做出自然的笑容。 “其实我对泳衣没有什么了解的，想听听大家的看法！” 她毕竟是【陆上系】的嘛。如果让岛崎推荐运动鞋或者是运动服，那么她很有自信。可是泳衣……果然还是不太理解。 “啊，这个我也不是很懂，不过大家一起看吧。” 御坂美琴到是没有察觉异样，岛崎就这样混入了她们四人的队伍。 看得出来，大家的关系很好，佐天泪子单手托着下巴，好像策士一样给初春提出各种建议。 “你看这种怎么样？” 佐天泪子坏笑着，指了指一件非常大胆的比基尼泳装，这种泳装本来就是以大胆的秀出女性身材作为卖点的，可是，即便如此，面前的泳装还是过于大胆了。 初春脑补了一下这件泳衣穿在自己身上的效果，脸嘭的一声就红了：“你再说什么呢佐天桑！这里还有外人在呢！” “就是说，没有外人就可以穿啦？” “我不是这意思啊！” 看着两人作弄彼此，岛崎千雪忽然有一种既视感……好像在哪里见过这个模式…… 等等？ 这个喜欢作弄人的性格……这不就是………… 她的脑海里忽然想到了一副红色的风镜。 对啊，这不就是川神吗！别管什么时候，先开个玩笑就对了！ “岛崎小姐的话，这种怎么样？” 御坂美琴到是很认真的在挑选泳装，说着，她伸手指向了一件到处都绣着花边的泳装。 怎么说呢，因为过于孩子气，岛崎甚至一度认为她在挑衅自己，比如“你那种幼儿体型还是穿这种幼稚泳装最合适啦！”之类的。 可是考虑到御坂美琴比自己还像是【幼儿体型】，而且她眸子里闪烁着的兴奋之心也是完全真实的，岛崎千雪这才理解，面前的这个女孩子，品味还停留在小学生的时代。 “不，这种我就算啦。” 岛崎千雪也只能尴尬的笑着，努力否定，同时心里暗暗叹了口气：看起来，自己刺探军情，前途多难啊！ 10、如果说道福利那么果然是泳装吧？（七） 御坂美琴正值初中二年级，正好是处于作为人类最为微妙的年级。处于半成熟和孩子气的交接点。虽然很希望自己被人当做是立派的大人，又不太愿意放弃颇为幼稚的喜好。 比如，她很喜欢的呱太。 一般来说，女孩子都喜欢毛茸茸的小动物，比如猫啊狗啊兔子啊之类的，可她偏偏喜欢两栖类的青蛙，或者说，呱太。 当然，对于服装的品味也是一样。女孩子多多少少在幼年的时候都曾经做过公主梦，有一点公主情怀，渴望轻飘飘的洋裙，渴望骑着白马的王子。御坂美琴到现在还是很喜欢这种装饰着花纹的衣服。 泳装也是一样。 不过，对于岛崎千雪而言，这未免过于的……嗯……微妙了。毕竟她已经是半只脚踏入成年人的范畴的人了啊。 她一边拒绝御坂美琴，一边偷偷去看佐天泪子和初春饰利，这两人虽然年级比御坂美琴低了一级，可是品味却好多了。除去半开玩笑的给自己的好友推荐暴露的泳装，佐天泪子选择的泳装都让岛崎千雪眼前一亮。 半推半就的换了好几套泳装，岛崎千雪最后选择了一条普通的白色系比基尼，上面用橘红的线条和樱粉色的装饰线圈出漂亮的图案。把架子反反复复在自己身上比划着，岛崎千雪颇为兴奋的追问道：“怎么样？” “哦！真漂亮！” 佐天泪子发自内心的表示了称赞，因为——这件泳衣是她帮忙选的，这份美丽也有自己的一份功劳。 “确实，岛崎小姐身材好，穿起来一定很好看！” 初春饰利忙不迭的表示了友善的夸耀。 人都是喜欢群体行动的，四个人里，三人都表现了自己的观点，那么自然注意力就落在第四人的身上…… 三人视线投了过去，却发现御坂美琴没有应声的意思，她双眼直勾勾的盯着一件白色的泳衣，上下两件，漂亮的三层碎花装饰着。红色，粉红和黄的斑点错乱却不混乱的装饰在上面，只是看一下，就会让人联想到【可爱】这个词。 当然啦，对于女性，尤其是成熟女性而言，比起【可爱】，更想听到【漂亮】这个修饰词就是了。尤其是这件泳衣透出来的还是孩子气的可爱，这身泳衣如果是一个小学四五年级的女孩子带着明朗的笑容穿出来，一定很可爱。可要是穿在初中生身上就…… 御坂美琴明显也是这么想的，所以她光是直勾勾的盯着看着。不过，这个动作未免过于明显，旁边的两人一看就明白了她的心思。佐天泪子悄悄对两人打手势：过来，帮帮她。 正如一开始说的，御坂美琴正处于最为纠结的年纪，既无法割舍幼稚的兴趣，也会因为周围人的目光而羞耻，这样的她，正处于一个无法光明正大的宣布自己喜欢什么东西的年纪。 所以，需要有人推她一把。 “哇，真可爱。” 佐天泪子的声音在背后响起，御坂美琴回过头，只见一张灿烂的笑脸就在她背后。 “对啊对啊，御坂同学穿上一定非常可爱。” 初春饰利也在一边帮腔。 “哎哎，我，我没有很喜欢啊！” 御坂美琴见状，脸上通红，还嘴硬的不愿意承认。 （骗人！）X3 三个人同时在心里这么想着。 “嘛，反正都是人家提供的泳衣，试试看也没关系！” 岛崎千雪也跟着怂恿道。 御坂美琴被她视为头号情敌，如果她穿着这么幼稚的泳装给川神响也留下了奇怪的印象，那也是美事一件啊！更何况，自己也不是坑她，她自己确实很喜欢嘛！ 三人怀着各不相同的心情，纷纷推荐御坂美琴试试看。 正所谓三人成虎，人数多了，说辞相似，再加上御坂美琴自己心里也痒痒的，半推半就的，她发出“哎”的一声好像是困扰，但实际上却全是喜悦之情的感慨词。 “哦呀？御坂同学喜欢这种孩子气的款吗？” 四个女孩子的热闹气氛明显惹眼，路过的固法美伟也好奇的看了过来。她和御坂美琴相处最少，不太理解她的脾气秉性，看她拿泳装，也就随口一提自己的看法。 空气中明显能听见三声小小的叹气声，伴着这轻微的声响，御坂美琴刷拉一下把刚刚手里的泳衣塞到架子里，脸色通红，却还是强作镇定道：“什么呀，别开玩笑啊固法前辈！我怎么会喜欢这种孩子气的款式，我想要的是这种啦~赶紧去试试看！” 她慌乱中随意扯过一件泳衣，那是很常见的学校用泳衣，蓝色的布料套在身上，给人一种茄子的感觉，这实在不算是什么有梦想的装扮。不过，似乎在特定人群中好评如潮就是了。 “额，我是不是做错了什么？” 饶是和御坂美琴交往不多的固法学姐也感觉到不对劲了，感觉自己刚刚是不是做错了什么。不过祸以酿成，那么多追究责任就没啥意义了，大家也不好说她什么，赶紧也选了自己心仪的泳装去换了。 毕竟不是谁都有五十岚那种魄力，大庭广众下光着膀子到处乱走。虽然在【换装效率】这点上非常的厉害，但是考虑到羞耻心的话，果然…… “选好了吗？” 看见岛崎千雪往这边走，四之宫主动跟她打招呼，虽然因为缺少表情，给人一种例行公事的冷淡感，可熟知她的岛崎明白她的心情：毕竟研究所的众人跟外人打交道比较少，大概是紧张了吧。这种满是陌生人的地方，哪怕只是一个面熟的友人，都会让她轻松不少。 这种心情，岛崎也体会过就是了。 所以，她露出了自己最好的笑容： “嗯，选好了哟！特别特别漂亮的泳衣！” 虽然是佐天泪子帮忙选的就是了。不过，日本不是流传着那样的故事嘛！战国时期的……那个谁给那个谁，送过盐来着。留下了予敌以盐的美称。 岛崎的战国史印象，也就剩下真田幸村，堺雅人，织田信长和明智光秀这几个人了。（PS：堺雅人是日本演员，曾经饰演过真田幸村。） 连赫赫有名的武田信玄和上杉谦信都不知道，却知道出生在昭和，活跃在平成的男演员，可见她对历史的印象基本来自于历史题材的电视剧…… 四之宫应了一声，没有多话，双手不停的搓着胳膊，双脚快速的踮着，以这种小范围的运动，来让身体暖合起来。 “哪个，果然很冷吧？” 一看她这样，御坂美琴又想起了自己之前背脊上传来的凉意 “嗯。” 四之宫发出简短有力的回应。 当然，这两个人说的冷是两回事，不过对话居然能跟上。 决定了各自的泳装当然，剩下的工作就是换泳衣了。 换衣间里，御坂美琴把常盘台的校服脱下来，随意的甩在框子里，双手提起自己选择的泳衣…… 这是她不喜欢的款式。 不管怎么看，都是之前那件碎花泳装比较好吧。 “什么时候才能坦率的面对呢……” 她发出这样的小小叹息，快速换好泳装。 拉开围帘发出刷拉的声音，随着遮挡物的消失，内外都能清楚的看见彼此的状况。出现在御坂美琴面前的，是早已换好衣服的众人，佐天泪子看她出来，笑道：“很合身啊御坂同学！” 佐天泪子刻意用了【合身】而不是【合适】这样的字眼，御坂美琴也听出了这份纤细的区别，心里埋怨自己的心情更重了。 不过事已至此，总不能回去再换了，只能凑合啦。她让自己的眼睛去记住别人都穿了什么，以此来分散注意力。 佐天泪子的泳衣是之前提到过的带围裙的版本，上件是白色，下面则是一条水蓝色的围裙，给人南国风光的感觉。 初春饰利的泳衣是黄色底色的连体泳衣，上面印着红色的枫叶，下摆则装饰着一点裙子，不过因为她的体型偏幼儿，所以这种略带孩子气的装饰品反而突出了可爱的感觉，并没有不合适的。 （真好啊，初春同学……） 御坂美琴心里颇为羡慕的这么想着。 在旁边，是邀请众人一起过来的常盘台游泳部的两人，湾内绢保和泡浮万彬。这两人其实和御坂美琴的关系并不算太密切，只不过御坂美琴曾经顺手解救过被小混混骚扰的她们……等等，这个剧情似曾相识啊？！ 看起来御坂美琴好管闲事的性格可不是一天两天了。 之前这家企业预定要找的模特，就是她们游泳部的前辈，可惜，前辈忽然去不了了，忽然来了集训的消息。结果她们就来邀请御坂美琴，这才有今天的事情。 湾内绢保是那位头发好似奶油一样的米黄色，发型蓬蓬松松的，给人绵羊感觉的女性，她选择的泳装是两件式比基尼，以绿色为主，中间抹了一道宽阔的明黄色，鲜亮的颜色给人【眼前一亮】的感觉。这么形容可能不太合适……但，这泳衣确实有点像是【切开的哈密瓜】。 可哈密瓜首先就给人南国的感觉，切开的哈密瓜又透出甜美的错觉，这就是所谓的联想法了。 泡浮万彬自然就是旁边那位有着黑色长发的女性，给人以温顺寡言的印象，而她选择的泳衣是连体式的，深蓝色和浅蓝色交织，以大块的菱形作为拼贴图案，这两种颜色交织在她身上。 她本就是游泳部的成员，游过泳的人应该都清楚，游泳会对全身的肌肉都进行锻炼，常年游泳的人，各部分肌肉会显得匀称。她本就身形修长，再加上泳衣的衬托，简直像是一条鱼了。 如果说湾内绢保是【哈密瓜】，给人南国印象，那么泡浮万彬就是【深海鱼】，给人以【海洋】的印象。 御坂美琴心里暗赞两人不愧是游泳专家，连挑选泳衣都这么讲究。 虽然很想看看自己的后辈白井黑子选了什么，不过她暂时不在这里。 四之宫的泳衣之前看过了，那是比起【泳衣】更像是【裙子】的东西，给人一种四件式的感觉。再加上黑色的颜色，怎么看都是哥特洛丽塔的风格呀。 只能说，世界之大无奇不有，什么样的衣服只要能下水都能算是泳装了呀。 岛崎千雪的泳衣她之前看过一次，不过现在看她穿在身上，冲击力又不一样。 首先，岛崎千雪毕竟年纪比她们大了一些，属于高中生的范畴，女性特征的成长，只需要半年不到就会有天壤之别。自然，属于高中生范围的岛崎千雪，有着常盘台众人（初中生）不能比拟的成熟感觉。 平日里她穿着运动服还不明显，毕竟运动服的特色就是宽大。可现在换了泳装，平日里被隐藏起来的女性魅力便透了出来。 她选择的比基尼紧紧贴合在皮肤上，白色的颜色和她的皮肤几乎要连成一片。 因为常年穿着运动服，她的皮肤显得格外的白皙。 虽然她经常做防晒措施，可是对于一个经常运动的人来说还是不太够，能稍微从他领口的部分看出皮肤的【交界线】，脸部和脖颈的皮肤比身体要稍微黑一点。给人健康的感觉。 再说颜色，她的头发是褐色的，不像是黑色和白色冲击强烈，褐色披散在身上，并不算太夸张，这种不凸显发色的搭配，让人会情不自禁的把视线落在她身体最亮的颜色——泳装的装饰线——上面。 也就是说，这是最能吸引别人目光的泳衣。 这衣服，要是换了一个黑发的——比如佐天泪子和泡浮万彬——来穿，效果就不一样了，黑发和白皮肤的对比反差太强烈，大家的注意力就会落在“黑发真漂亮”或者“皮肤真白”。 而岛崎给人的感觉则是“这泳衣真好看”和“身材真好”。 虽然这是借着佐天泪子的智慧才选到的泳衣，不过只要结果好就OK啦！岛崎千雪开朗的这么想，已经迫不及待想给川神响也展示一下了。 “啊，大家已经换上啦——” 带着豪迈的招呼声，五十岚也凑过来了，随着一起过来的，还有面带不好意思神色的樱井小姐。 11、如果说道福利那么果然是泳装吧？（八） 岛崎千雪一看见五十岚的脸，脑海里就情不自禁的回想起刚刚五十岚豪迈的换衣风格，脸上情不自禁的露出害羞的红色。 不过始作俑者五十岚幸到是全然无所谓的模样。想想也是，她是那种给人野性感觉的女性，有谁见过野生动物，比如豹子啊老虎啊什么的动物穿着衣服到处跑的？ 现在她身上穿着那件给人美国感觉的星形泳装，虽然覆盖面积比比基尼要高得多，可却比比基尼更加让人挪不开眼睛。五十岚的身体匀称修长，给人一种猫科动物的感觉，柔软又纤细，给人一种富有爆发力的感觉。尤其是小腹，能隐隐约约看出腹肌的轮廓。 岛崎千雪心里感慨，这才有实际感觉：看来她把响也哥当做对手，是真的啊。 因为不管每次挑衅，都是以五十岚输掉告终，岛崎千雪已经快把她当做是搞笑角色了，可是，五十岚是认真的。认真的锻炼自己，认真的学习战术，每一次提出新的挑战，都是建立在她确实渴望胜利的前提上的。 她赢不了川神响也，并不是因为她很弱，而是因为川神响也太强了。五十岚的科技装甲虽然有种种劣势，但，如果给她合适的场所，她就是屠杀机器。 比如，战场。 这么一想的话，她没有用武之地真是太好了——这说明日子过得很和平。 不过五十岚自己怎么想就不知道了。 现在这个豹子一样的女孩子正露出攻击性的笑容，手里包着一把夸张的半透明的塑料步枪，里面能看出来复杂的结构回路。 这是水枪。 小孩子应该都玩过，不过这么大号的就很少了，一般的水枪都是单手可拿的款式，这种抱在怀里的可不多。 发现大家的视线都在自己的水枪上，五十岚自豪的笑了一下，道：“这是我的新武器，今天要和川神那家伙，分个高下！” 岛崎千雪无语的看着她，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响也哥的能力是控制水，换言之，打水枪这个活动，是没有人能赢过川神的。 最简单的，他只需要改变水流的方向，直接让攻击者的水枪打中她们自己就OK了。别的或许还有赢面，打水枪？！ 她认真的？ 岛崎千雪忽然明白为什么她总是赢不了川神了。这个人屡败屡战的坚韧性格用错了地方，她要是能好好动动脑子再出手，对响也哥的赢面——估计也不会增加吧，响也哥是最强的！ 岛崎千雪颇为自豪的这么想着。 “啊……” “那个，我想你是赢不了川神君的。” 在她背后，多少有点阴郁气质的樱井小姐幽幽的说道。 她是众人的健康负责人，也是众人的生活负责人，她最清楚大家的超能力到什么程度。在打水枪上，五十岚是绝对没可能会赢的。 五十岚不满的瞪了她一眼，考虑到她毕竟是长辈不好发作，只能默不作声，更加攥紧了水枪。 樱井小姐今天的气质颇为忧郁，倒也不难理解，她平日里就很关注年龄话题，今天的她，面对一堆现役女子初中生，估计光是随便看看，都会深刻的感觉到岁月的无情吧。 她今天是被神谷所长要求来的，理由是希望她仔细关注一下众人的精神状态。 “心情对超能力的发挥会不会有所影响，希望樱井君能帮我好好调查一下！” 那个人的话语回响在耳畔，不管怎么回忆，这种声音都是夸张且滑稽的。 神谷所长从樱井小姐认识他的那一天起，就是这样疯狂的模样，满脑子都是研究研究的。从这层意义来说，他应该就是传说中的【工作狂】了。每天都热衷于研究…… 为此，他不惜把自己推入【魔窟】。 想到这里，樱井小姐就是满肚子的抱怨话，她情不自禁的把手按在胸口，那是一件樱粉色的泳装，正如樱井这个名字中带有一个樱字，她本人也确实喜欢樱色。 包括她的头发，也是染成了樱粉色，配合这一身泳装，给人含苞待放的樱花的感觉。 似乎是不好意思吧，她在泳衣外面添了一件白色衬衣，就把自己的上半身皮肤露出一小块。 （我这种年老色衰，人老珠黄的身体，怕是没有人想看见吧……） 她自卑的这么想，同时，扫了一眼周围，大家都是正值豆蔻年华的少女，文学家在遣词造句的时候，经常把【少女】当做意象，寄托自己对【美好】的赞誉。可见无论是谁，大家对少女的印象都是美好的。 （自己这种人混在里面真的好吗？） 樱井小姐的指尖触摸着自己的皮肤，总觉着再看见她们之后，指尖回馈给大脑的触感都变得粗糙起来了。 她每天要拿出至少30分钟来进行皮肤的养护，尽可能不去熬夜，每个星期都要休假一天去美容院来让自己得到最全面的养护，可即便如此，女性最大的武器——美貌——还是一步不慢的走开了。 当然，这和她的工作也是分不开的。研究员嘛，还是神谷所长手下的研究员嘛，大家当然是没日没夜的工作咯。加班加点那是常有的事，如果遇到了迫切想要了解到研究命题，那全体都别想睡觉了。 不规律的工作时间带来的是不规律的作息时间，混乱的作息对身体的伤害相当大，或许年轻的时候体现不出来，可是等到越来越成长，就会越来越凸显……真是相当悲哀的话题啊。 樱井小姐又陷入了抑郁中了。 注意到带领自己的人长久的没有说话，一直躲在她背后的浅川绫也拽拽她的外套袖子。 这个有着浅紫色长发的小女孩一露头，御坂美琴的眼睛ding的一下亮了起来。 原因无他，她清楚地看见，这个小姑娘的身上，穿着自己刚刚选好的泳衣！那真的是相当合身的泳衣啊！白色为底色，各种颜色的斑点装饰在三层碎花上。本来浅川绫也就长得可爱，被这衣服一衬托，显得更加可爱，好像一个洋娃娃。 她似乎不会游泳，手里抱着一个游泳圈，正怯生生的看着大家。 （真好啊。） 御坂美琴这么想。 一方面为自己的泳装审美而自豪，另一方面，又为这个看上去还在念小学的小女孩能这么合适的穿着自己刚刚选中的泳装而感觉自卑——果然自己的品味还是太幼稚了吗？ “哇，好可爱~初春初春你快来看啊。” 佐天泪子一眼就看见这个女孩子了，往旁边绕了半步，弯下腰，压低自己的视线。好像隐约记得谁说过来着，跟小孩子说话的时候，要尽可能让自己的身体低下去，和他四目相对。 额，还是说，跟小动物相处来着？ 这个就记不太清了。佐天泪子只知道好像有这么个豆知识。 浅川绫也先是一抖，紧接着那双宝石似的眸子四下打量着，好像怕生的孩子一样。 “哎，确实很可爱——这是您的孩子吗？” 初春饰利也凑了过来，看得出来，她原本是准备说两句客套话，比如您的孩子真可爱啊或者是太太您真的很年轻啊之类的。 不过偏偏就是这种礼貌的客套话，一下子给她的内心造成了暴击伤害，樱井小姐表情僵住，整个人脸上似哭不哭，似笑不笑，她喃喃道：“我看上去很像是她的母亲吗？” 确实啊，一个成年人带着一个上小学的孩子一起去游泳馆，这明显就是母女啊！樱井小姐这才注意到这个最能伤害到自己内心的点。 不，以她的才智，肯定早就知道了，只不过一直忍着不去思考这个方面，没想到却被初春一个不留神给戳破了。 “没没没啊！我，我是说……啊，温柔的方面！母亲一样的包容呢！” 初春一下领悟过来自己没说对话，刚刚她才在心里责备过固法美伟前辈不会说话，害的御坂美琴换了她自己不喜欢的泳装，现在就轮到她自己了。 “对啊！是说温柔呢！” 佐天泪子也赶紧帮腔，这位女性她没什么印象，估计是跟川神他们一起来的，俗话说，朋友的朋友就是朋友，怎么能伤害朋友的朋友呢。 樱井小姐却没有理会，她现在正沉浸在自己的悲伤中，岛崎千雪苦笑一下，给大家解释：“没什么，樱井小姐比较在意年龄的话题，所以……嗯，你们别管啦，我们劝就是了。” 岛崎说着主动搀着她站起来，然后拉着她到一边说好话。 留下众人稍微有点尴尬。 初春饰利刚想说什么，忽然想起来了一件事，啊的一声叫了出来，脸上蹭的泛起一层红晕。 “又怎么了？” 佐天泪子口中一个又字，无比精髓的体现出现在的情况。 初春饰利皱着眉，道：“那个，我刚刚想到啊，我们现在的情况，是不是必须要和川神君，还有那个肌肉先生一起去游泳啊？” 换言之，一起游泳的人，并不只是同性，还有异性。 “你才注意到？” 佐天泪子闻言笑道，看自己的伙伴露出快要哭出来的表情，她哈哈笑笑，安慰道：“没关系啦！泳衣就是要穿出来给人看的嘛！” “虽然理智上能接受这个说法，果然还是……” 初春饰利脸上多少露出了难以接受的神色，其中害羞占了至少九成。 一提身材的话题，她其实也多少有点自卑，毕竟她的内心里，对自己的幼儿体型非常的不满，也想成为杂志封面上那种前凸后翘的大美人。 “唔，怎么说呢，我个人到是觉着无所谓——如果是那个人的话。” 御坂美琴双手抱胸，忽然爆出这么一句话，远处的岛崎千雪耳朵一下子就支起来了。 周围的大家也是一样的惊讶表情，御坂美琴注意到自己话语里的不对劲的地方，坦率的笑道：“不觉着他比起【男人】更像是【小孩子】吗？” “啊……” 这么一说，初春饰利努力思考起来川神的角色形象，确实啊，好像除了身高体重和超能力等级之外，他各方面都像是一个小孩子……这点到是无法反驳。 如果是和小孩子一起游泳……被小孩子看见泳装…… 唔……好像…… “好像多少能接受一点了？” 她用疑问的口吻，露出尴尬的笑容。 “哦呵呵呵，所以说，你们这些平民百姓就是不行啊。” 忽然一个高傲的女性的声音响了起来，不用多说，自然是婚后光子。 出身于大财团的她，自幼就过着千金小姐一样的贵族生活。跟所有文学作品影视作品呈现的一样，这样高贵的身份，基本性格都是笨蛋……啊不对，性格都是不谙世事。 “哎呀哎呀，总是把别人说成是平民，自认为高人一等我可不敢苟同啊，婚后同学。” 白井黑子的声音也同时响了起来，她耷拉着眼角，一脸因为婚后光子大言不惭而愤懑的样子。 大家的视线先是落在最后说话的白井黑子身上…… “哎……” 大家都是发出惊愕的声音。 要说为什么的话，大概就是因为泳衣了。 因为，白井黑子身上的与其说是泳衣，更接近于【绳子】，只是用几条红线在身上捆着，布料少的可怜。 虽然说泳衣是为了突出女性身材才发明的，可是突出到这个程度，反而让人开始怀疑泳衣到底还有没有存在的价值。 不过白井黑子可不管这一套，她只想让自己的御坂美琴姐姐大人好好注意到她的肌肤，她的身材，和她的一切——从这层意义上来说，她和岛崎千雪是同一种人。如果她们两个有一天能坐下来好好聊聊，一定会成为莫逆之交的。 “哎呀哎呀，我可不是【自认为】高人一等，我可是在小时候就开始担当模特了呢，哎呀哎呀，我至今还能记起来大厅里那雷霆一般的掌声。” 婚后光子的声音再次不服气的辩驳起来。 “所以说，你的那所谓的模特，其实观众都是你家……” 家人这个词还没说完，白井黑子浑身一冷，这句话停在口里，紧接着浑身一个寒战，就好像被蛇盯上了一样。 因为…… 事实上就是有一条蛇。 花斑蟒蛇！正蜿蜒在婚后光子身边！她居然！身边带着一条大蛇！ 12、如果说道福利那么果然是泳装吧？（九） 一看见婚后光子身边的大蟒，众人均是心中一寒，紧接着，就感觉有一种闪电式的寒意顺着脊背窜到身体四肢，身体条件反射式的向后退去。 生物的本能是【趋利避害】，一旦遇到可能威胁到自己的事物，就会本能的选择趋避，这是正常的生理反应，众人亦然，看见蟒蛇，第一反应就是凶猛的攻击性，传说中被巨蟒缠住的人会被搅碎全身的骨头，然后被一口吞下，真不知道婚后光子怎么想到身边带着这么一个凶悍的存在。 看到几乎所有人都吓得退到了墙角，婚后光子这才颇为满足的哼了一声，笑道：“不用担心，这是我的宠物爱卡瑟琳娜。性感，又充满了异域风情，这才是观众们追求的究极模特啊！” 她说着，摆动了一下身体，对于初中生而言已经可以用丰满来形容的身体上，穿着大胆的红色泳衣，在白皙的皮肤上，粗黑的，身上生着花斑的大蛇盘绕着，确实给人一种【异域风情】的感觉——因为这玩意怎么看都不是东亚文化圈该有的装饰风格啊！ “身为优秀的模特，遇到任何情况都应该镇定自若。不过就是有个男人在嘛！真正的模特是不会计较这种事情的！模特啊，正是因为有人欣赏才会如此闪耀的呀！” 她颇为高傲的说着，手里扇子刷拉一下展开，挡住了半张脸。 怎么说呢，不管怎么看，都觉着她努力的方向，不太对劲啊。 众人被蛇的印象吓了一跳，没有人去反驳她，婚后光子反而觉着是因为大家都觉着她说的有道理，颇为骄傲的挺起胸膛，露出一点不可一世的傲气。 “我说你啊……” 白井黑子弱弱的看着她，叹了口气道：“就会利用这种小道具……” “啊……虽然还有点紧，不过这已经是最大款了。只能忍忍了。” 忽然，最强的敌人加入战斗。 固法美伟一边说着对现场所有女性都极具攻击性的自语，一边拉开换衣间的围帘。 那是一件白底纹着黑色斑点的泳衣，给人一种奶牛的感觉。搭配她火爆的身材，不管怎么看，都是应该是电视里被评级为R16的哪一种分级。 顿时，所有人都安静了。 大家各自怀着不同的心情，最后通通把视线落在自己身上，然后，默默无语。 就在这沉重的气氛中，大家走出了换衣间，来到了一个四四方方的空荡房间里。 看起来，最不起眼的人，往往是最大的强敌啊。 —————————————————————— “哟，诸位的泳装，真是漂亮啊。” 都说男人换衣服速度是女人换衣服速度的好几倍，今日的情况也是，川神响也早早就等在房间里，双手抱胸。 男性泳衣款式较少，毕竟一般而言，男性泳衣只有【泳裤】一条，很少看见有男人把自己胸部一起遮住的。而裤子，本来就是比较朴实嘛。 川神的泳裤是一条类似七分裤的东西，长长的红色裤腿一直包裹到膝盖以下，这种长泳裤并不多见，穿在他身上还颇有一点明朗的味道。 他的身体匀称而结实，某种意义上，他和固法美伟很相似，这两个人都是【穿衣服显瘦】的类型。川神脱下衣服之后，呈现出的常年锻炼出来的结实肌肉，还有给人健康感觉的皮肤。 而一直架在他脸上的红色风镜，也因为这夏日风情的服装显得有些可爱了。 他四下打量一下，最后把视线落在御坂美琴身上，他故作夸张的惊叫道：“什么，你居然没有穿孩子气的泳衣吗？你要我拿什么笑话你啊！给我回去重换啊！” “笑话你个头啊！你这家伙！！” 短短一句话，就让御坂美琴额头雷光暴跳，要不是顾忌到这里是人家企业的房间，她早就一电流甩过去了。 “你说我的头发怎么了？” “没人说你头发！” 这两个人拌着嘴，好像一副相识多年的损友一样。不知为何，看着川神那让人生气的吐槽方式，众人心里却轻松了一些。 （果然，不愧是响也哥，一如既往的几句话就打消了大家对性别的顾虑呢。不愧是【我的英雄】啊。） 岛崎千雪这么想着，正要冲上去给他展示一下自己的泳装，忽然感觉旁边传来一阵滔天的怨念。 要怎么形容呢？ 大概就好像把一百斤汽油倒在高达二十米的木堆上，然后用火焰喷射器引燃，最后再用PS技术给火焰染色成黑色，大概就是这样的感觉吧。 不用多说，会露出这样露骨且极具指向性的怒意和敌意的，自然就是白井黑子。 （那个风镜混蛋！不管看了多少次都气死个人了！居然跟姐姐大人这么装熟！那家伙，不可饶恕！） 就因为被白井黑子的怨念影响了一下，岛崎千雪的步伐慢了一步，四之宫已经奔了出去，因为她的泳衣上下都有黑色的裙摆，一跑动起来，随风飘扬。她不由分说的钻进川神的附近，一脸平静淡然的站在他身边，道： “再让风暖一点。” 果不其然，还真是吧川神当做是调节气温的人形自走空调机了。 川神也只能苦笑一下，帮她把身体周围的空气温度提高。 研究所的众人，超能力各自有各有的问题，只是大家都不怎么说，但毕竟相处久了，多少还是能猜出来。 四之宫的冰能力会大幅度夺取自己的体温，严重的时候甚至会危及生命，川神再怎么贪玩，也不会拿自己朋友的生命来开玩笑。自然就颇为宠着她的，提高了周围的空气温度。 看到这一幕，负责人小姐松了口气，她一开始还担心，有一个男人混进来会不会影响大家的状态，不过现在看看，这个男人跟她们好像很熟的样子，终于松了口气。毕竟，为了尽快招聘到模特，企业提出了【可以带着朋友家人一起来玩】的条件，总不能自打脸呀。 她拿出遥控器，啪啪按了几个按钮，只见这灰色的空间瞬间有了色彩，说起来很奇妙，就好像周围的空间忽然多了一层马赛克似的，在花花绿绿的颜色之后，是逐步清晰起来的背景轮廓。 那是真正意义上的南国风情，黄金沙滩，蓝色的海湾，天海一线中，点缀着不规则的白色。 佐天泪子好奇的伸手去触摸了一下身边的椰子树，果然，树干也能触摸到。 刚刚空无一物的地方，居然真的出现了一种可以被身体触摸的感觉。 （这可有意思了。） 川神这么想，视线不由得看向了大海。 他可以说是众人中最了解水的，所以可以感觉到不对劲的地方。 在空无一物的地方凭空制造出物质？这未免过于夸张了。 而且空间感也有点混淆。 到底是用什么手法呢？ 川神的能力是流体掌控，他刚刚偷偷尝试了一下，他的支配力确实能渗入这奇妙的海域里，这说明，它们确实是流体范畴的。 （学园都市的科技，还真是让人惊喜不断啊。） 和川神一样，还有一个人在认真的打量着周围的景色，当然，这就是樱井榛名。她作为研究所的副所长，神谷所长的贴心助手，身负着调查的使命，自然看见这种新的从没了解过的技术，她也无比的好奇。 （果然，根据常识来推断，应该是某种新型的幻想胶体吗？平日里漂浮在空气里，会根据特殊的信号而改变自身的结构之类的。否则无法解释为什么会凭空出现树木，也无法解释自己脚心传来的沙沙痒痒的触感。这是货真价实的沙地。） “大，大海！” 一直以来都躲在她背后的浅川绫也发出这样小小的惊呼声，瞪大了眼眸，抱着游泳圈就要往海岸线跑，樱井小姐赶紧停下自己的分析，追了过去。 确实很像是母女…… 当然，经历过刚刚的尴尬，谁也没有说出来。 “在这里的启用的是全程自动摄影，不会有任何摄影机出现在各位的视线里，请尽可能自然点。” 负责人甩下这么一句让人倍感微妙的说法，笑嘻嘻的离开了，留下一堆人面面相觑，虽然说让她们自然一点……可是…… 这种说法，就好像【请让作品更加鲜活一点】一样，让人摸不到头脑。 就在此时，安静的众人中，忽然响起晴天炸雷一样的高声。 “川神！射你一脸！” 紧接着，就听见空气中发出轻微的【嘭】的一声，一道半透明的，给人蓝色感觉的水流笔直向着川神的脸发射了过去。哗啦一下，把他浇了个湿透。 “好打中了！川神被打脸啦！活该！” 偷袭得手的女人，五十岚高傲的一挑眉毛，仿佛战国武将一样发出豪迈的笑声。她手里的武器是这企业开发的产品，毕竟这个企业是做“水生意”的，只要是跟游泳啊海边啊泳池啊相关的东西都有开发。事实上，川神也从相关负责人哪里拿了一块冲浪板过来，不过还没来得及滑，就被五十岚给偷袭了。 “你这家伙，做好被射个对穿的准备了吧！” 川神毫不客气的喊着，他的头发濡湿，黑色伴着水渍，黏在额头上，还有一些贴着风镜的红，给人一种凌乱的美感。 川神双手合十，不需要多做什么，掌心里凭空凝聚出一条水流，刷拉向着五十岚反击过去。这两个人，马上进入了水枪战的模式！快速的在沙滩上跑动起来。空旷的地方，是最不合适射击战的地方，因为没有掩体。川神的运动方向是水面，五十岚因为不能操作水，就往树干之类的地方跑。 大家看看这两个人，一时间不知道该做什么。 就在犹豫之际，忽然一道水枪打中了御坂美琴的脸，回头一看，是川神。 “啊，误伤~” 他用愉快的口吻道。 御坂美琴看看和她几乎呈九十度夹角的五十岚，心里知道这小子根本就是在扯淡！ “你觉着，我会相信嘛！你这家伙！” 御坂美琴因为没有拿着水枪，也不知道电流会不会影响这里的设备，尤其是摄影机，只能空着双手冲了过去，正是要进入海水里，用无边无际的大海当做武器攻击他。 一看御坂美琴也动了，大家若有所思的点点头，固法美伟笑道：“看起来，她们用自己的行动告诉了我们该怎么【自然点】呢！” 这句总结迎来了一众女孩子的点头称是。 “啊，姐姐大人……防晒霜……防……防晒……川——神——响——也——！！！” 白井黑子最后从牙缝里漏出四个字，一个空间传送，把自己传送到海水里，又是一挥手，把一大块海水空间传送到川神的头顶，正是要来一个【泰山压顶】！虽然这是海水不是山岩就是了。 可是，哪里知道川神一个闪身，明明身体在海水里，却像是在平地一样，毫无阻力的感觉，他快速的后退，躲开御坂美琴的飞扑。 如果说远距离电击有可能误伤摄影机，那么零距离电击就没问题了。直接把电击顺着皮肤打到他体内！ 然后……哗啦，她被白井黑子的水流浇了一头。 “啊……姐姐大人……” “呵呵……黑子……原来，你也是我的敌人吗？” 御坂美琴气坏了，眯着眸子，瞥了她一眼。 “没有啊姐姐大人！这是误会！” “多说无用！” 啊，真是一片混乱。 （这样就好了，真不愧是川神呢，轻松的就和大家打成了一团。） 御坂美琴心里暗中称赞着。 她多少能明白，这也是川神卖蠢搞好关系的一环。 否则，别的不说，就冲他身边永远包裹着一层氮气装甲，那水枪就不可能打他脸上。 而且，就算有机会，他稍微操作一下流水，就能偏转水枪的路径。 他大概就是为了现在这个大乱斗，这才会选择了这种方式吧。 真是相当的有效果啊。看看大家，现在大家都欢乐的动起来，相互寻找着能攻击彼此的攻击点。 “等等我，川神君。” 啊，还有四之宫。 她原本就是为了享受温泉海水浴才来的，川神的支配范围是50米，当然要贴在他附近。 岛崎千雪一看，急道：“四之宫！不许偷跑啊啊啊！” 13、没有硝烟的枪战（一） 场景一度混乱。 五十岚充当了战争的导火索，以她的水枪偷袭为开端，水枪大战由此拉开序幕。 “那么，现在介绍一下登场选手吧。 首先，种子中的种子，最有几率赢下这次比赛的，川神响也！能力是超级作弊的流体掌控，可以说，只要比赛项目是【水枪】，那么就是他的主场！连弹药都是站在他那一边的！ 之后，就是第二种子选手！白井黑子同学！ 拥有空间传送能力的她，能轻松的把大海里源源不断的水源当做武器攻击敌人，刚刚御坂美琴同学就是被这招打了个措手不及！ 然后是……额……啊，五十岚小姐！她表现出了超高的运动性，明明怀里还抱着那么大号的枪械，可以移动速度毫无减慢的样子，她无比迅捷的穿梭在战场上，和川神交击！ 虽然很不情愿，但现在是御坂美琴同学的大危机！她的电击能力在这里正是难以发挥，会不会就这样落败呢？让我们拭目以待吧！” “那个……佐天桑，兴致真好呢！” 默默看着身边好友右手虚握，好像拿着话筒一样的做着播报，初春苦笑着吐槽。不料，她却回过头对他露出一个得意的表情：“反正我们也没法加入这么夸张的比赛啦，只能享受一下气氛咯。重要的是气氛，气氛！” 佐天泪子嘻嘻哈哈的模样又是引得初春一阵叹气，不去理会她。 现在的水枪大战，着实有点一边倒。 川神身边高速回转着大量的水球，顺着他的心情向周围的目标发射，不让御坂美琴和五十岚幸进入他的攻击范围。 同时，他又得防御白井黑子的空间传送，一不留神自己的头顶就会出现大量的水块，迎头浇下。 基本上，他是同时和三个人作战。还要时刻注意着自己身边还有一个混水摸鱼——摸不摸鱼不知道，混水是真的混——的四之宫，自己还得帮她调节水的温度。 这下场面可热闹了。 （不过，还能让它更热闹一点……） 川神心里想着这样的念头，舔了舔自己的嘴唇笑了。 只见他双手虚托，好像抱着什么沉重的东西一样，大量的水凝聚出子弹一样的又细又长的形状，整齐的排列在他怀里。 毫无疑问，这一招模仿的是以射速高而闻名的武器：加特林机枪。 嘴里发出突突突的奇怪音效，只见川神手里的子弹密集的飞射出去，向着五十岚飞驰。 理论上来说，他的控制力只能控制到50米，当水弹射程超过50米之后，就不归他管辖了。 可是，不被超能力约束，并不意味着会马上落入水里。 只是说，他的超能力不能随意的控制了，之前控制的痕迹还会继续。子弹会顺着之前的动量，沿着之前的轨迹，继续飞射出去。 面对加特林的超高射速，就算是五十岚再怎么无谋，也不会做出随意去挡的。面对这种攻击，唯一可靠的方式就是…… 躲到掩体后面！ 这个掩体需要具备两条。 第一，和川神的直线距离要超过50米，这样才能保证川神的能力不会继续操作。 这个倒不是很困难，虽然不知道人家用了什么方式方法，但是这个房间现在确实有这样的宽阔维度。 第二，就是这东西得是个掩体了。 而且，虽然五十岚没有注意到，但是川神的射击轨迹，并非是单纯的攻击。 那是在射击中被称之为【时间差】射击，在漫画和轻小说的领域里则被叫做【封路炮】的东西。 简单说，就是利用攻击逼迫对方按照自己的预想而逃窜，然后等对方落入自己预先设定好的必杀轨迹的那一瞬间，发动致命的攻击。 是的，川神一开始的打算，就不是对抗五十岚，而是把某个人拉下水…… 水枪的子弹一发一发的逼迫五十岚做出规避动作，看她在沙地上飞跑，好像香港电影一样，她最后在长椅上一按，整个人飞身躲在长椅后面。 “啊呀！你干什么呀！” 被打扰了兴致的女性的声音发出这样尖锐的呵责。 之前一直坐在椅子上，对着并不存在于此处的摄影机搔首弄姿，学着杂志封面一样，做出各种性感又大胆的动作的婚后光子，现在正谴责着五十岚这个不解风情的打扰自己模特工作的行为。 她自诩专业模特，当然要做出一点应有的架子咯——虽然大概没有人相信她是专业的，而且那些姿势，也有太多的摆拍痕迹，不够自然。不过，重要的不是结果，而是看上去就很厉害的【专业性】！婚后光子可不允许有人这么不解风情的来破坏自己的镜头感。 可惜，她还没来得及谴责五十岚，就听后面噗噗噗，连续的水声伴着轻微的冲击力打了过来，她一直在用长椅摆姿势，自然是享受着阳光，没有沾到水……现在吸满了太阳温暖光辉的皮肤忽然传来了尖锐的冷意，还有粘稠的感觉，用手一摸，又凉又湿，不用说，这就是川神的子弹了。 飞快发射过来的子弹一发一发的，弹无虚发的，全数落在了婚后光子背后，打的她一阵尖叫。 因为距离问题，每一发子弹攻击力都不高，但是这种湿漉漉的感觉着实让人不愉快。 “你们，你们！！你们到底在干什么啊！！” 婚后光子气呼呼的看着两人，五十岚全然没理她，从掩体——婚后光子和她的长椅——中探出头，快速的向川神反击了十几发子弹之后，敏锐的一个后翻，继续逃开了。 川神也是一样，继续追着五十岚打，目的已经达成了。 “你们啊！！不要在这么重要的工作里乱玩啊！” 婚后光子发出这样不愉快的声音，只见她把脚下被水弄湿的沙子抓了一把起来，团成炮弹似的球体，向川神扔了过去。 明明像是发泄，可偏偏的，那沙球背后好像有什么东西在推着它一样，飞速的向着川神飞了过去。川神赶紧一偏头，控制水枪又打了两发给婚后光子。 得，这下又有一个可怜的孩子被拉入大混战了。 战斗，更乱了。 初春饰利弱弱的看了看场景，叹了口气，心道这种娱乐活动跟自己是扯不上关系的。一来自己超能力太弱，二来，自己的体力也不足以支持这种活动，跑个百十来米就会气喘。 现在，只能寄希望于其他人了，大家一起做点其他的沙滩运动吧，比如沙滩排球什么的…… “佐天桑，我说……” “——哦哦哦！第一名退出比赛的人居然是五十岚选手！五十岚选手太阳穴中弹！” 佐天泪子的声音忽然高亢起来，吓得初春吧后半句吞到了肚子里。 果然，五十岚的额头湿湿的，被水枪打中了。 可是，她明明一直提防着川神的能力啊？为什么会…… “哎呀，虽然是玩具水枪，居然能射到这么远啊，真厉害呢。” 发出这样感慨的，是一直以知性女子形象闻名的——固法美伟！ 出乎意料的，固法学姐给人一种和枪械很配的感觉！她手里抱着的是一把造型有点类似狙击枪的武器。 当然，这也是水枪，有着半透明的塑料外壳，但正是因为外壳半透明，才能看清楚里面的复杂结构，让人情不自禁的开始感慨：只不过是个玩具而已，有必要这么认真吗？ 这其实是面向于一部分喜欢射击游戏的玩家专用的水枪。 这个世界上，存在着一种名为【生存游戏】的游戏类型。说的是在特定的地形里，大家穿着防护道具，用仿真枪互相发射BB弹，相互射击，模拟战争的一种小众游戏。 而在海边玩的，按照名字来分，应该叫水边生存游戏吧？ 普通的生存游戏，因为是用BB弹，只要打中一发，还是很疼的。尤其是脸啊手腕啊之类的防护措施比较少的地方，打中一发少不了要红肿，还是有危险的。可是水枪就不一样了。 五十岚用的也好，固法美伟用的也好，都是这家企业专门为水边生存游戏准备的特殊水枪，特色就是比一般的水枪具有更优秀的性能。 刚刚固法美伟走开了一阵子，就是去房间的角落里取这些小道具了。 负责人小姐看见五十岚要了水枪，琢磨着大家可能会想玩水枪大战，于是就提前准备了，不得不让人感慨她的细心。 不过，对于五十岚而言，这就不是很好的体验了。 “居然敢偷袭啊！” 她咬牙切齿，提着水枪耀武扬威的要冲上去。 “等一下，你已经被击中啦！是阵亡状态啦阵亡！” 佐天泪子赶紧大喊阻止她，可惜，现在“杀红了眼”的五十岚幸哪里有心思听她的？抄起水枪向着固法美伟开了两枪。 然而，再怎么强，她怀里的也只是水枪罢了，如果没有经过特殊处理，是没法打的很远的。 顺便一提，之前她和川神的对射也是一样的道理，虽然50米之外川神的能力打不到五十岚，但同样的，五十岚的水枪也打不中他。射击只是一种……心情上的问题。 真的是让人感觉非常微妙。 固法美伟看见她反击，眼镜里似乎透出奇妙的反光，她原本是蹲在地上抱着狙击水枪的，现在索性趴在地上，金沙一样的颜色黏在她的泳装上，再加上被挤压变形的丰满，让人——即便是同性——难以挪开目光。 她现在仿佛一个专业的狙击手，把水枪搭在地面上，这个动作原本是因为，狙击枪后坐力太大，需要支架把后坐力传给大地来降低对人体危害。对于水枪这种几乎没有啥后坐力的武器而言也是没必要的，这个动作也是【心情问题】。反正玩都玩了，当然要开开心心的吧？ 然后就又是好几发水弹直接打中了五十岚的脸，把她橘红的头发打的湿漉漉，黏在脸颊。 看着大家都是一副其乐融融的样子，初春饰利也只能苦笑：她是真的不擅长这种事情。 不过，似乎是她的困扰表现在了脸上吧？之前没有加入大家活动的常盘台游泳部的两人：湾内绢保、泡浮万彬主动凑了过来。 “初春同学是御坂学姐的朋友吧？要不要一起玩呢？” 面对两人的邀请，初春更加露出不好意思的困扰表情，拒绝别人的好意对于日本人来说，还是过于羞耻了。 “那个，我真的不擅长这种运动。” “没关系的，重要的是享受气氛嘛。我们也会帮忙的。” 两人微笑着继续邀请初春，看她们说的自信，初春也不由得有点憧憬。 毕竟她一直以来都对大小姐这种生物抱有相当的憧憬，现在在她面前的，可是常盘台的大小姐呢，她们邀请自己过去组队，心里总有一种：错过就太可惜的感觉。 半推半就的，初春跟着两人离开了。 “不去一起玩吗？” 樱井小姐看看她们尽情展现青春一面的状态，心里不由得有些暗淡，她双手抱着膝盖坐在椰树的阴影里，询问自己身边的浅川绫也。 这个紫头发的小姑娘把头摇的跟拨浪鼓似的：“不去！” 说的坚定。 也对，对于这种年纪的小女孩来说，玩水玩沙子也就算了，玩水枪打仗真的是有点过于活泼了。 “那，你想玩什么呢？” “……都可以。” 她的声音有些弱气，樱井小姐点点头，道：“那么，干脆跟我一起做一个沙子城堡吧！” “嗯。” 浅川绫也点点头。 这个小女孩是樱井小姐带来研究所的，一切都不明的少女。 可是，这算什么？研究所的大家，都是【来历不明】。给人一种，这个破研究所的主旨是收集【来历不明】的人，而不是【有研究价值的超能力者】。人类嘛，有一个两个的秘密很正常，研究所的大家不会不解风情到去叫破这点。 樱井榛名现在唯一的希望，就是她能早点打开心扉，跟川神他们打成一片。 可惜，看起来川神留给她的第一印象过于可怕，让这两个人打成一片，还是有点困难啊…… 14、没有硝烟的枪战（二） 水枪大战如火如荼。 就现在来看，战场终于变得稍微明朗起来了。 或许是大家都注意到了吧。 在这次对抗中，有一个近乎于开挂的，最应该优先诛杀的罪魁祸首。 对，就是川神响也。 首先，这个人的能力太强，应该第一个排除出去。 其次，这个人性格太有问题，或许，这次比赛的伊始是五十岚幸主动挑衅，这谁也不能反驳。但是，五十岚射你，你就射她咯？好端端的为什么要来招惹御坂美琴？ 招惹一个就算了，之后又主动招惹了婚后光子这个热衷于摆拍的模特，结果这才让局面无法控制。 换言之，这个人是真正意义上的罪魁祸首！ 为了浇灭川神响也——这不是错字，就是物理意义上的用水浇灭，众人大概划分出了几个阵营。 首先是御坂美琴和白井黑子，这两个人在常盘台是同寝室的，算起来关系最为密切，配合也最好，虽然一开始有白井黑子误伤御坂美琴的事情，不过两人很快就达成共识“果然一切都是川神的错啊啊啊啊！”于是两人就开始追杀川神了。 “吃我这招吧！” 白井黑子的双手迅速在海面上挥动，将海水用空间能力转移出去，当做武器攻击川神。 通过调整空间移动的位置，半空中好像下雨一样，密集的水弹向着川神迎头洒下。川神也不示弱，左手在胸前一束，周围的海水马上顺从他的意识转动起来，化成一层薄薄的墙壁拦截半空的水弹。 御坂美琴碍于这里可能有高精尖的科技，不敢乱用自己的超能力，再加上在水中放电着实有点缺乏常识，她只能用游泳的方式去试着接近川神。 直到从某人那里接手了名为水枪的武器，这才和川神有来有往的展开射击战。 第二组，就是固法美伟和婚后光子了。 这两个人严格来说，不是一组，只不过她们的行动方式很相似，所以就归类到一起了。 这两个人并不在乎对手是谁，只要进入视野里的都会攻击。 比如刚刚，固法美伟就狙击了五十岚好几发水弹，在她追击的时候，她就逃跑。身为风纪委员的她，体力相当优秀，引诱她冲到川神响也的攻击范围之内后，川神自然会对五十岚发起攻击，然后五十岚就被吸引了火力。 而逃出生天的固法美伟，就把自己的水枪瞄准了御坂美琴的后脑勺。 “抱歉，别怪我咯，御坂同学。这可是比赛呐！” 另一边婚后光子也是一样。 她的能力是LV4的空气使，可以在物体上制造风的喷射口，以此来反推物体移动。 到了LV4的程度，甚至连汽车这种高质量的东西都会被她的能力吹飞，当真是非常可怕。 可惜，这种单一的能力在这种场合并不适用。她原本并不想搀和这种一点贵族气息都没有的无聊比赛的，可是，却没想到被川神袭击了。 挨打不还手可就太憋屈了。她一急，自然向着川神不停的发起攻击。 可是她的攻击需要【介质】，需要有一个承受她风力的武器。 当然，那就是……沙子了。 给沙子洒上水，把它们捏成一团，再发射出去。既有威力，也不会伤害到人，多么完美呀！ 自然，她的目标都是川神。 可惜的是……她的超能力似乎精确度没有那么高，虽然力量很强，但是攻击轨迹却很混乱，好几次都差点误伤了在川神身边的四之宫和岛崎千雪，只能说超能力的运用开发因人而异了。 只见那些空有威力的沙团嗖嗖嗖的——统统落入水里，卷起大片大片的水花。 这两个人的行动模式嘛，大概可以称之为【乱武】，拆开解释就好，乱是胡乱的意思，武则是攻击的意思，也就是说，这两个人是胡乱攻击，类似于战场的……暴走的炮台一类的东西。 第三组，大概可以叫做毫无战意派，代表人物是岛崎千雪和四之宫凛，这两个人，一个追着川神跑，但是毫无战斗意图，只是享受川神把自己身边的水温提高到五十度左右的温暖感觉。另一个本来是陆上系的运动少女，在水里基本没法指望她成为战斗力。 第四组，就是后期新秀的三人组了！ 那是初春饰利和湾内绢保、泡浮万彬三人组成的小队。 这三人的风格，是所谓的游击兵。借鉴某位东方伟大领袖的话：敌进我退，敌驻我扰，敌疲我打，敌退我追。总结起来就是两个字：运动。 通过高速高效率的移动来让对方难以抓住自己的身影，然后趁机打其软肋，一点一点积累小的疲劳和伤害，最后拖垮敌人。 在面对除了幻想猛兽这种不科学的，可以自我再生，而且受伤变强的怪物之外，这十六个字的适用面格外的广泛。 可是，明明带着初春饰利这个体力并不出色的孩子，到底是怎么进行这种操作的呢？ 答案是—— 川神一开始带进来的冲浪板。 如果有人见过实物的话应该了解，冲浪板非常的长，大概能容纳一个成年男人趴在上面，因为冲浪的伊始，大家都是趴在冲浪板上滑动的，最后才从板子上站起来。 能容纳一人趴着的冲浪板，自然能让三个女孩子一起站在上面。三人就这样组成了一个组合，在沙滩上冲浪起来。 对，就是字面的意思。 在沙滩【冲浪】。 泡浮万彬的能力和她的名字相似，是浮力操作。正式的登录名似乎是【流体反弹】，具体的表现形式，就是把流体——通俗的说就是液体和气体——中浮力进行操作。 比如现在，她就通过增加空气的浮力，来减轻了三名少女的重量，让冲浪板变得格外轻快。 而湾内绢保的能力，是水流操作，和川神的能力相似，她可以自由的操作水，而现在，可供她使用的水可是太多了。 为什么冲浪板能在沙土地上滑行，她功不可没。 因为在那冲浪板下面，和大地接壤之前，垫着一层薄薄的水膜。这层水膜，正是她的超能力。如刚刚说的三人的重量因为泡浮万彬的能力而极度减轻，自然的，想要推动三人的力量也就小多了，只需要稍微给点反动力，就能轻松让三人滑动起来。 在两人中间，则是不知所措的初春。 她及不擅长超能力，也不擅长水枪射击，不过还好，她也有自己可以做的事情。虽然说起来有点丢人，她现在提着一个颇大的包，这里面都是之前负责人小姐拿过来供大家玩耍的水枪模组。 “初春，给我三号！” 湾内绢保在她耳边说着，这个有着绵羊头的性格温顺的女孩子的声音里因为认真多了一点严厉的味道，不过初春并不反感，不如说，正是因为这种严厉，她才能马上从羞耻和担忧中脱身出来，从包里翻出三号水枪交给她。 那是一把以冲锋枪为模板做的水枪，因为改良了气泵的原因，当死死按住这把枪的扳机时，它就会接连不断的发射出水弹。这是一种运用在近距离的武器。 初春递过去的同时接过来她交给自己的1号水枪，塞回包里。 如果把三个人比作一台坦克车，那么就好理解了。一般来说，一台坦克是四个人同时操作的。 首先需要一个驾驶员和一个车长，车长负责观察和给出命令，驾驶员负责驾驶。这两个职位统统交给首位的泡浮万彬，这个黑发的英姿飒爽的女性仿佛一个冲锋陷阵的将军一样，明明还穿着泳装，却给人威风的感觉。 平日里她是一个不会生气的好脾气的少女，这种威风的模样可是着实新鲜。 其次，需要一个炮击手。 这个位置当仁不让的交给了湾内绢保，她可以操作水流，由她来进行射击那是最合适不过的。 最后，可能会被一些人忽略的，那就是坦克车是有专门的填装手的。在早年前，缺乏自动填装装置的坦克车上，需要有一个人专门去保证炮击的火力供应。 在战争中，各司其职是最高最无上的赞誉。每个人有自己的使命，并且安于使命，炮击手不去尝试驾驶坦克，驾驶员不去分心瞄准，填装手安心做自己的本分，不要自惭形秽。这样才能让一个整体完美起来。 初春在风纪委员里就是专门做后勤支援的，现在的工作也差不多是一种后勤，自然得心应手。而且她很清楚自己并不擅长射击，也就不去尝试抢风头，三人一起站在冲浪板上，到是当真如一辆水上坦克，杀入敌阵。 从沙滩下水，泡浮万彬控制冲浪板甩动一个圆弧，三人的站位注定了，这三人只能好像战列舰一样，从两侧攻击，冲向敌人的时候要面朝敌人，攻击敌人的时候则要侧面相对，泡浮万彬一个甩尾，队伍最尾的湾内绢保已经把冲锋水枪瞄准了目标。 那是正要冲向固法美伟的五十岚。 一看状况不对劲，五十岚先一步反应过来，她之前是被偷袭的没有防备，现在可不一样，看着人家冲过来她多少猜到了人家的目的，只见她那充满了力量感的身体迅速向后弯曲，好像猫科动物一样柔软又冲满力度，以单手和双腿当做支点，刷刷刷，居然好像杂技演员一样连续三个后翻，一下拉开跟她们的距离。 她的能力科技装甲是依赖于现代高科技武器的，自然她是了解武器基本性质的。冲锋枪的射速快，但是射程短。这种用气泵的水枪，射程会更加短，只要拉开距离，人家就奈何不了她。 不过这三人也没有继续追击，逼退了五十岚，给固法美伟迎来移动的时机之后，三人迅速驾驶着冲浪板向大魔王——川神响也冲了过去。 “哇，那是……水吗……好像还不单纯是水啊。真是有趣的组合，我的冲浪板居然被她们给抢先用了。” 川神无奈的笑笑，然而他刚刚转移开视线，白井黑子已经一个空间移动，把一大片水转移到他的头顶，泰山压顶似的压过来。 川神身体向左边一闪，躲开攻击，只听刷拉一声，他面前张开一瀑布似的飞溅的白色水雾。 “可惜啊，这种单纯的攻击模式……” “你已经看穿了吗？” “什？” 川神忽然听到背后有声音，心里一凛，知道是白井黑子空间传送到自己背后，吓了一跳的同时，差点说出什么情况这种丧气话。 不过他的反应速度也是极快，在说话的同时，迅速操作自己面前的海水卷成龙卷一样的水柱，呼啦一下挡在自己背后。水中一个转身，他在双肩的位置做出风的喷射口，同时操作自己背后的水分开一小口，避免水的阻力妨碍他后撤。 白井黑子粉棕色的双马尾短短的在他视野里出现了一瞬，紧接着就被龙卷隔绝了。不过在视野的最后，川神似乎注意到她露出了笑容？ 啪。 后撤中的他，撞到了什么颇为结实的平板上。 然后，这平板迅速伸出了什么，困住了他的腰肋。 “抓住你了。” 这是御坂美琴的声音。 “御坂吗？！” 糟糕了…… 原来如此。 川神理解了。 先用高质量的水块迎头拍下，逼着自己后撤。然后趁机预判自己的逃脱路线，带着御坂美琴一起空间传送到自己背后。然后故意出声叫住自己回头。 然后再把御坂美琴传送到自己转过头状态下的背后。 简单说，就是一个二次传送。 这家伙…… 是看准了，我临时逃走会为了提高撤退效率而分开水面吗？ 这种情况下，就不用担心电流会顺着水扩散出去了。 而且，这种抱住目标的零距离电击威力也足以搞掉自己。 之前川神看木山春生被这种搞到，心里就担心要是自己被电了怎么办。 现在，终于发生了。 “你，做好觉悟了吗？引起纷争的笨蛋呀。” 御坂美琴的声音中冲满了即将报复的快感。 川神默默无语，反问道： “有没有放过我的选择。” “没有。” “那我还有一句遗言要说。” “但讲无妨。” “御坂……” “嗯？” “吓死我了，我还以为白井黑子传送了一块铁板在我背——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去死吧！！！” 啊，水枪大战，以匪首川神响也被御坂美琴零距离电击而落下帷幕。 15、没有沙滩的沙滩排球（上） 噗通。 川神响也发出一声清脆的入水声，整个人摔到水池里。 御坂美琴这才气势汹汹的对早已落入水里，只剩下一圈一圈涟漪，并咕噜咕噜冒着水泡的川神厉声反驳到： “你说谁平的跟铁板一样啊！” 可惜，一般来说，溺毙的人是发不出声音的。 池水很快恢复了平静，这次连咕噜咕噜的水泡都没有了。 御坂美琴可不会同情他！ 居高临下的瞪了他一样，要不是担心水污染，真恨不得啐他一口：这人就是这样，老是在这种奇怪的地方故意说一些怪话！白糟践了一张还不错的脸！ 不过…… 御坂美琴狐疑的看看左右…… 居高临下？ 这是不可能的吧？ 两人之前同样在水里，处于一个相同的水平面，不如说，如果两个人不是处于同一个水平面，自己是没法抱住他的腰…… ……………… 御坂美琴的视线能清楚的看见自己被蓝色泳衣包裹的身体，还有从里面延伸出来的修长的腿，还有脚下的瓷砖地面。 对，此时，环境改变了。 正如一开始，这个空无一物的方块一样的房间化为了阳光沙滩一样，现在也是一样，似乎这个空间里有一种奇特的魔力，只要一个命令，就会改变自己的形态。 之前是空荡荡的房间，然后是沙滩，而现在…… 似乎是豪华游泳池。 就是那种影视作品里很常见的室内游泳池。众人所处的地方是被漂亮的瓷砖铺满的地面，宽大的游泳池在正中央，两侧还有供人走下去的金属扶手。 大概是因为之前大家在打水枪战的原因吧，川神和御坂美琴的位置最接近泳池，刚刚被御坂美琴零距离给了一发电击，他直接摔到了水池里。 直到此时，御坂美琴终于明白自己刚刚到底做了什么！ （我……我居然……居然……把他……他……把他给………………给抱住了吗！！！） 原来是在惊讶这种地方吗！！ 不过也对，身为十五岁的花季少女，居然会主动抱住一个男人…… 虽然是从背后。 但是穿着泳衣。 所以……这到底应该属于幸运还是不幸呢？ 想到自己刚刚的作为，她的脸蹭一下红了，心里满是羞耻的感觉。 这也难怪，川神最后会说那么欠揍的话。 因为，那样就能把御坂美琴的注意力从【我抱住了这个男人】转移到【这个男人真欠揍】，从而间接绕开她的害羞。 就好像大家常说的，在痛苦的时候，暂时做点别的事情来分散注意力。川神做的就是这个分散注意的效果。 可惜，如果没有这个突如其来的场景变化，大概这茬就真的被接过去了。 “姐姐大人~我们赢啦！” 这么说着，白井黑子一个飞身扑到御坂美琴怀里，好像树袋熊一样勾住她的脖子。平常的御坂美琴大概会很快把她推开，不过现在的她正思考着刚刚自己主动抱着一个男人的尴尬局面，一时不注意就…… 白井黑子也有自觉，原本也觉着自己会跟那个风镜先生一样吃一发零距离电击被KO，结果发现姐姐大人没有攻击，然后一看她的脸，通红！ 这这这……这莫非是………… “姐姐大人你终于发现黑子我的好了吗！要接受吗！在这种地方！接受黑子的爱！” “接受个鬼啊！你不要自说自话的凑过来啊啊啊啊啊！” 紧接着，又是一阵哔哩哔哩的电击声。这是肉眼可见的青蓝色的电光，到处飞射，在附近的岛崎千雪吓得躲到了一边，不过她没有去责问两人，她的注意力全在川神身上，现在这个男人整个人潜在水里不出来，她多少还是担心的。 虽然理论上，他的超能力根本不会溺水，可是，那是建立在他正常的情况下，刚刚被御坂美琴电击了，他真的没问题吗？不会出现忽然腿抽筋啊或者是脏器功能衰竭啊突发心脏病啊之类的问题吗？ 这种没来由的担心让她不自觉的皱起眉，一个劲的喊着川神的名字。 “没关系的。” 四之宫用温暖的手拍拍她的后背。 “我还很暖和。” 她用一句话就打消了岛崎的顾虑。 四之宫凛体寒这是所有人都知道的事情。 她会穿着这么少来这里，本就是因为川神能调节气温。 现在，她还很暖和，所以川神依旧在调节气温，能调节气温说明他既没有失去意识也没有处于超能力无法运作的状态，而是单纯的潜入在水里不出来，搞不好在憋什么坏招。 岛崎千雪松了口气，低声道：“别吓我啊。” 事实上，川神一开始虽然落水确实是觉着浑身都被电的疼啦，更多的，是在思考之后该怎么利用这个事件——去开新的玩笑…… 于是就在水里思考。 思考的时候，忽然脑洞大开，灵光一闪：科学中有一条定律，叫守恒。 质量守恒啊，空间守恒啊之类的，川神虽然不明白，但是理论上来说，自己在一个房间里，房间被改变了形态，如果是投影仪之类的还好说，可是，为什么连空间感也一起改变了吗？ 甚至，还有物质？ 川神能控制的是流体，自己刚刚控制过水，这就确实是一种流体。 可是自己一开始来的时候，根本没有水流嘛，都是空气啊？ 总不能凭空变出来的吧？ 一往这个方向思考，他顿时脑洞大开，索性一口气潜水到了泳池最底部。 这里大概是供应给成人的泳池，水深大概是一米四左右，虽然会让小孩子遇到危险，但是成年人都能轻松应对。 川神鱼一样游弋在池底，果然，空间是确实改变了。 因为，原本的房间是四四方方的嘛，非常平整，现在大家的空间却有高有低。 这可有趣了。 对，他这次确确实实没有让岛崎着急的心情，而是单纯的兴趣来了，就在探索这个泳池而已。 当然啦，这里毕竟不是游戏，没法再水底捡到稀有道具，有点可惜。 川神从水池里站了起来，轻轻松松分开水面从泳池的另一侧窜了出来。 “啊，结束了啊……原来会换场景的吗？” “是啊，还以为会一直是海滩……” “嗯，有点可惜了……” “我之前还说要不要打沙滩排球的……” 他刚刚窜出水面，就听见旁边有女孩子的声音。 从声音判断，应该是初春饰利，湾内绢保，泡浮万彬三人组，刚刚以冲浪板为核心，表演了相当漂亮的战斗技术。 水声飞溅，三个女孩子吓了一跳似的躲开了一些，川神略带歉意的笑笑：“抱歉，吓到你们啦。” “没。” 三人中有着奶油一样可爱发色的女孩子马上客气的回应，脸上带着谦和的表情，蓬蓬松松的卷发让人联想到绵羊的毛发。 “川神……响也先生？” 湾内绢保跟他不熟，用疑惑的口吻念了一下他的名字，意思是希望能跟他确认一下有没有叫错。 “是我。” “刚刚的战斗，很棒呢。” 她明朗的对刚刚落败的川神这么说。 考虑到，不是所有人都是自己这样的别扭性格，在第一次见面的时候故意欺负别人来找乐子——等等，原来川神这家伙很有自知之明的吗？！——如果不是故意找茬，应该就是她没有多想，真的向自己表示赞誉吧。 “能够那样的操作水呢，我就不行呢。” 湾内绢保的笑容里多了一点无奈和苦涩。 在学园都市里，除了一小部分人之外，提到超能力大多都是这样的心情。 因为等级原因，低等级渴望高等级，高等级苛求无敌，只要有了等级，就总要追求更上一层楼，即便是顶级的LV5，也在追求登峰造极。 如果把超能力分级比作金字塔，那么LV5就是要在金字塔的塔尖上放一张椅子然后坐上去，成为LV6。 湾内绢保毕竟是常盘台的一员，这所被誉为学园都市前几名的超级明星学校，里面最低的选拔标准是LV3，真正意义上的高手如云，随便遇到一个都是跟自己一样等级的。 作为LV3的水流操作的超能力者，她对川神刚刚表现出来的对水的控制力抱有相当的敬佩。 “水的话，唔，嘛，反正我也说不好就是啦……” 川神原本想给她解释一下自己的情况，不过后来一想，首先自己知道的就是一知半解，其次，解释的那么多，也未必都是好事。毕竟超能力是【个人的真实】川神告诉她，和她自己领悟是两回事。还是别误导的好。最后他支吾一下搪塞过去，在泳池里捞了一捧水，啪的一拍，把它们做成肥皂泡一样的半透明泡沫浮在空中。 “哇！” “说白了，果然还是多练习啦，练的多了，这样那样的事情都能做得到的啦！” 川神模棱两可的说着，偏偏湾内绢保一脸认真的点头，把它们都记在心里，一副好学学生的模样，反而加剧了川神的罪恶感。 “说起来，川神先生的能力是什么？感觉……不像是单纯的水流呢。” 在湾内绢保身边，泡浮万彬也凑了过来。常盘台是女校，女校就是没有男性学生的学校，虽然不至于跟漫画里不谙世事的大小姐那样对男人一无所知，但好奇心还是有的。 “哎呀，被看到了吗？是流体哟。简单说，就是气体和液体啦。” 他这么说着，抄起三人放在一边的冲浪板把它放在半空中，明明没有任何的东西，这块板子就好像放在桌面上一样稳当。川神一个翻身踩在上面，冲浪板马上不规则的甩动起来。 与其说是冲浪，这倒更像是骑在疯牛上的保持平衡的牛仔了。 初春饰利苦笑着看看身边的两人眼里冒出憧憬的星光，心里暗道：大概每个不熟悉他的人都会被他的第一印象给欺骗吧。只有跟他稍微交流一下才会发现这个人根本就是胡来的啦！ “说起来，大家刚刚在讨论什么？沙滩排球吗？” 川神询问之前的话题。 “是的，之前我们太专注于水枪战，没想到会切换场景。” 泡浮万彬赶紧客气的回应，这种彬彬有礼的态度着实让人……有点放不开。 说老实话，川神并不喜欢这种说话过于认真和礼貌的人，因为捉弄这种老实人会让他良心难安。 “那么……要玩吗？” 他促狭的一笑，问道。 “玩？” 三人都是一愣。 沙滩排球，顾名思义，就是在沙滩上玩排球。 决定条件有两个：沙滩，和排球。 排球好解决。沙滩怎么办？ 川神到是也有主意，只见他嘻嘻哈哈的笑着，往身后的泳池里纵身一跃…… Buniu一声。 这不是水花破开的声音。 倒是更像是……果冻一样的声音？ 只见川神根本没有调入水里，反而像是布丁一样，把他整个人给弹了起来。 “沙滩我是做不出来啦，用这个代替如何？通过修改浮力和水流的粘性，再调整一下相关的参数，就能做出来啦！这就是所谓的【海滩排球】，在水里玩的排球你怕不怕？” 其实是有专门的水中排球运动的，不过人家那个是泡在水里打球，跟站在水面上玩排球是两个概念。 沙滩排球的两大乐趣，一个就是柔软的沙地不像是坚硬地面，会出现摔伤的情况，另一个，也是因为沙地特有的材质问题，起跳也好，跑动也好，都和普通的排球不一样，给人新鲜感。当然啦，男性喜欢沙滩排球的乐趣无非就是球罢了。 泡浮万彬是操作浮力的能力者，一听川神刚刚修改了浮力，心里大感好奇，小心翼翼的向着泳池踏出脚，果然，那带着浅蓝色的清澈的水流已经化成了类似沙滩的东西，带着一点轻微的粘稠的感觉，脚踩上去大概两三厘米左右就是极限，真的能支持人站上去啊！ 她和湾内绢保对视一眼，两人正是因为熟知彼此的超能力，才会对川神的能力表示出惊讶的心情。 大感有趣的三人先后爬到泳池，踩在粘稠的，比起液体更偏向于固体触感的泳池里，一起露出了开朗表情。 光是看见这个表情，川神就有一种没有白费力气的感觉。 16、没有沙滩的沙滩排球（中） “嘿！” 初春发出这样努力的呻吟声，然而，这就好像打游戏的时候用力按键盘鼠标游戏手柄一样，只有心理上的安慰作用，世界的物理法则并不会因为少女的一声低吼而改变。 她试着像是电视里飒爽的运动员一样，飞扑救球，结果飞扑到是成功了，大成功，非常完美。只不过没接到球而已。 少女的脸颊几乎整个埋在水里，夸张的擦了出去。就算是沙子地面，这种行为也难免会划伤脸颊，不过如果是水的话，就另当别论了。 毕竟水分子和砂砾还是小得多的。 初春一招救球失败，跟她组队的佐天泪子赶紧两步跑了过去救球，还好，川神制作出的场地并不大，否则就真的没戏了。 排球是一种相对而言比较特殊的球类运动。 足球，大家都知道用脚踢。 篮球，大家都知道用手打。 桌球，大家都知道有球拍。 网球羽毛球之类的都不用多说了。 唯独排球，如果问一下不了解的人，很可能会搞错，听上去排球和拍球发音相似，会让人以为这是用手掌的运动，实际上，排球真正用的地方是手腕。 知道了这点，也就能能理解佐天泪子转身追球，试着把它打回去是多麻烦的一件事情了。 因为手腕和手的灵活度可就差了太多了。 结果排球还是轻飘飘的落在水面上。 “常盘台队，5分。” 川神当然不懂排球，所以就当一次给1分了，这样比较好计算嘛！对了就对了，错了就错了，反正还不就是个玩~ 带着轻松的心情，他好像堆人偶一样，把一块又一块的水从泳池里舀出来，把它们拍在四之宫身上。 这个穿着黑色的，好像洛丽塔服装一样黑色泳衣的黑发女性则露出一脸舒适的表情，任由他把自己埋了起来。 因为他操作了水，所以这些水能做到这样的事情。简直就好像堆雪人了。 四之宫身边，厚厚的水层好像棉袄一样，如果有人触摸就会发现，这些水的温度大约是50°左右，是正好让人感觉微烫，但又不至于忍受不了的温度。这种好像泡温泉一样的行动，让她感觉格外舒服。 现在的她，简直就好像传说中的史莱姆一样：传说，史莱姆是一种巨大的粘液怪物，刀剑砍伤都无效，会吞噬人和其他东西。 本来应该是一个非常可怕，类似最终BOSS的怪物，但是也不知道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史莱姆就变成最弱的代名词，每次一有个幻想风格的RPG，基本都会安排一个史莱姆来当最弱的怪物。 现在的四之宫，欣长的身体被半透明的水块包裹着，染上了淡蓝的颜色，看上去有点类似标本，唔，说她像是“蓝色的琥珀”会不会更好理解呢？ 川神刚刚就是一边做这种事，一边再给背后四人的排球做裁判。 远处，御坂美琴和白井黑子好像在做下水的准备活动，在岸边做着暖身活动。岛崎千雪似乎是刚刚发现自己，现在正跑过来，两条腿迈动的幅度又大，频率又高，给人一种飞一样的感觉，难怪人们形容一个人跑得快都说【飞毛腿】！这频率，搞不好还真的比鸟类飞行要快呢！ 顺便一提，川神毕竟不是中国人，这种源自中国的说法他只是一知半解，就按照字面来理解。毕竟这个词汇的发源是中国古代的邮政制度的演化，许多中国人都不知道这个词是怎么来的，就别难为外国人了。 再看看旁边，樱井小姐安然的躺在长椅上享受日光，这种安闲对于她而言，是一种暂时从繁重工作中超然除了的解放，可是对于她带着的浅川绫也来说，就是另一种体感了。 小小的女孩子乖巧的抱着膝盖坐在她旁边，但是眼睛直勾勾的瞪着这边，羡慕和憎恨的双重感情在她眸子里闪烁，让人不禁好奇她到底是怎么把这两种神采一起表现出来的。 看起来，川神之前欺负她欺负的还是过头了啊。 川神自己也有点后悔。 （自己确实是做错了。看，人家都这么怕我……唉，早知道当时就应该别那么夸张了——否则我现在就能欺负她啦！哎呀哎呀，怪我啊怪我，没有一个节约的心啊，下次要走可持续戏耍路线，一点一点的去玩。） 他在脑海里进行着完全不对的反省。 最后看看五十岚，这个人正剑拔弩张的追着固法美伟，打架估计是不会，可按照五十岚的性子，绝对要拉着她好好跟她说道一下。婚后光子不知道怎么的，也混在里面，这三个人不知道是怎么搅和到一起的…… 不过，这就跟川神没啥关系啦。 她回头看看正在玩沙滩排球玩的开心的四人组，又看看周围，最后，嘴角露出一个开朗的笑容，他对着远远地，正在盯着这边的浅川绫也伸出了手，挥动了起来，意思是要她过来。 浅川绫也见状——往后面挪了挪。 虽然她刚来研究所没几天，可是道理她懂，跟这个川神扯在一起，准没好事！ 这个人肯定会欺负人的！超讨厌！ 一开始她还会跟川神呛火，可是后来发现，这是无意义的。 首先，这个人不知道为什么，好像是研究所里最有地位的那个人，跟谁都聊得来，吃得开，跟谁都能提出要求和协助。 其次，这个人还非常强……自己还打不过他。 最后，这个人鬼点子非常的多……每次都是自己吃亏。 那还打什么！她只能忍着了。 看他对自己招手，浅川绫也心里就知道他肯定没好事。 川神远远地指自己，然后狠狠的举起双手摇了起来，大概是想说这次不搞恶作剧了——谁信啊！如果有一天，大灰狼跑过来跟你说，他不再需要呼吸氧气了，谁会信啦！ 哎呀哎呀，看起来川神已经在她心里彻底没有威信了呢！ 不过川神仍然不气馁，继续对她挥着手，手里变换着一团水，明明应该是流体的水，却没有流动起来，而是好像粘液一样在他手里被捏成各种形状，好像橡皮泥一样。 再看看旁边，已经有一个全身都被埋起来，好像雪人一样的受害……啊……说她是受害者，可是远远看着，她一点也不像是难过的样子。 （被水埋起来，是个什么味道？） 浅川绫也曾经从樱井小姐给她的绘本上读到过，有些地方会堆雪人，有些地方，则会用沙子埋人。根据想象来说，雪人应该会很冷，至少堆雪人的那个人，手会很冷。沙子应该很热，被埋起来的人也应该很热。 不过这不妨碍她很好奇，这到底是什么感觉。 浅川绫也确实很好奇，如果被水给埋起来，会是什么感觉？ （不行不行，如果身体被埋起来，不就任人宰割了吗！被这个变态色情狂萝莉控死变态给随意宰割了吗！） 她心里不快的这么想。 （不行不行，坚决不会同意的！） 她非常有骨气的这么想。 然而，她没有注意到，川神的影像已经变大了一点点。 人类是会随意变大的生物吗？ 当然不是。 那么，结论不就很明显了嘛。 透视原理，也就是我们俗称的近大远小。 川神的模样变大了，正是因为浅川绫也克制不住好奇心，悄悄挪动屁股，一点一点往她身边蹭过去。 每次川神转过头去给排球队做裁判，她就会趁机挪动好几步。 打排球的，是湾内绢保，泡浮万彬两人组成的常盘台队，还有初春饰利，佐天泪子组成的栅川中学队，两伙人势均力敌……虽然想这么说，奈何不太可能啊。 毕竟常盘台的两人都是游泳部的，本来体力和灵活度就比普通学生要优秀的多，再加上初春体力弱，佐天泪子活泼归活泼，可惜跟专业的游泳部还是没得比。此消彼长，这根本没得比。 “我，我放弃……” 初春饰利大口喘着气，好像举白旗一样弱弱的举起了胳膊。 “辛苦啦初春……” 佐天泪子赶紧搀扶她做到一边。 这次是真的辛苦她了，初春原本以为自己一辈子也不会进行这么激烈的体力活动，跟人进行这么激烈的运动对抗——虽然这所谓的对抗只是跑来跑去追球而已，而且还没追上…… 如果是游泳，游泳到筋疲力尽的人恐怕连自己脱离水面做不到，因为水和空气的浮力不同，在水里泡的久了，就会习惯水的浮力，一上地面就会感觉身体非常沉重。如果筋疲力尽，搞不好连自己做到岸边都不行。 还好川神的超能力让她可以水上行走。 “换人……换人……我不行了……” 说完这句话，她当真如同英勇捐躯的战士一样安然的躺在瓷砖上。 “初————春————！！” 佐天泪子跪在她身边发出这样的哀嚎——她也被川神给传染了啊。 话说，这也算是新的传染病了吧。川神病之类的。 “嘛，可是沙滩排球是四个人的运动啊……你们现在缺一个人怎么……” 川神话还没说完，就看见三人的目光直勾勾的盯着自己。 “川神君……拜托了……” 就连初春也难得的向他提出请求。 大概是有点不甘心吧，自己给好友拖了后腿什么的，让她很不甘心吧。 如果是他，如果是川神响也，如果是这个各方面都极为优秀，极为出色的男人，如果是他，一定没问题的…… 川神苦笑道：“我一个男人，没问题吗？” “呀，都一起待这么久了，你还说这种问题！这和性别没关系的！” 佐天泪子看看他，忽然心里罕见露出了想要捉弄他的心情，笑道：“是不是因泳衣问题呀？那么，我把泳裙借给你！” 她嘻嘻哈哈的解下自己的泳裙。 她的泳装之前提到过，除了上下两件之外，还额外附赠一条泳裙，在装饰的同时，似乎还有弥补曲线的功效？ 她现在把它解开，好像中国古代的肚兜一样给川神系在胸口。 “你看，现在你和我们一样啦！” “讨~厌~啦~你~” 川神非常配合的捏尖了嗓子，捏着兰花指戳了她一下，这个配合引得常盘台两人努力忍住笑。 当然，最后川神也没有用这东西，而是把泳裙解开，铺在了初春身上，好像被子一样，然后他主动跟佐天泪子站在了同一排。 沙滩排球是2V2的运动，因此，搭档的实力事关重要。如果是足球队十一个人，那么一个弱者还有可能不至于拖累战绩，但是2个人力有一个浑水摸鱼那就完全不一样了。 初春的倒下，换来的是川神响也的出现，让佐天泪子安心了不少。 她原本还担心，会不会因为幻想御手事件，两人的关系会出现一点变化呢。 不过，还是维持原样真是太好了。 没有更加亲密虽然有点遗憾，不过至少没有生疏嘛！ “那么，我就发球咯？” 似乎是要礼让一下吧，川神拿到了发球权，把球高高抛飞，紧接着他一个起跳，好像跃龙门的鲤鱼一般，飞冲出水面，右手高高举起，瞄着湾内绢保后面的空档，就是一击扣杀。 发球就这么发的，可见川神一点放水的意思都没有。 估计，他也没心情放水吧。 虽然这三人没有注意到，但是啊……但是啊！大家能站在水面上，可是多亏了某个人的超能力在起作用啊。 而且，四之宫能被水包裹起来，那么温暖，也是多亏了某个人的超能力在起作用啊。 维持超能力的同时，他还在进行排球比赛……这不就是一心多用了嘛，本来就处于劣势，如果再放水，那就说不过去了。 被他优秀的腕力一砸，排球加速，在半空中划出一条光带，刷的一下，已经落到了湾内绢保的背后，泡浮万彬试着救球，但是没赶上。 风吹乱了湾内绢保有些蓬松的头发，她尴尬的笑了一下：“还真是不留情面呀！” 川神则毫无羞耻心的耸耸肩，一般人都是男人会多少谦让女性来表现绅士风度，然而他则不然。他一挑下巴，笑道：“谁让我是信奉男女平等主义的呐~” 17、没有沙滩的沙滩排球（下） 沙滩排球如火如荼的进行着——虽然根本没有沙滩就是了。 现在四人的行为充分揭示了人类最古老的原罪是个怎样悲剧。明明之前，有着大好的阳光沙滩，结果不珍惜，非要去打水枪战，等到沙滩场景变了，这才开始哀悼自己怎么没有去玩沙滩排球。 对于人类而言，最想要的大概就是能赚大钱的药，能长生不老的药和后悔药三种了——意外的贪啊。 不过，中国有句说法，叫亡羊补牢，意思是不要让损失扩大。正好被川神拿来用了。 他现在正和众人一起，一起玩排球。 用超能力将水池里的水变成沙滩一样的构造，支撑人可以打球。 看着吧，过不久，这小子肯定就要后悔自己怎么没有在泳池里游泳了…… 不过，能完全不吸取教训，这也是川神的性格索然就是啦。 不过，现在他可没这个心情多想，他迈开长腿，三步并作两步，跨越相当的距离，挥动手腕把飞过来的排球打了回去。 不过，因为角度问题，还有临时救球的原因，川神这一击力量虽然还不错，可是球的路径却太高了，好像炮弹一样，一飞冲天，虽然多少也有往前飞啦，不过，估计是过不了网。 “好的好的，交给我交给我……” 这么说着的佐天泪子眯起眼睛，努力寻找着天空中排球的落点，不停的挪动双脚，直到双腕发出嘭的一声，把球弹到对面，这才松了口气。 不过，在两人对面的，是常盘台游泳部的两人，虽然大家都没有怎么玩过沙滩排球，可是对面是实打实的队友，默契程度绝对不是川神和佐天能对比的。 排球的技巧主要是两种，用手腕去托，以及用手指去顶。前者侧重进攻时，排球能飞的平稳。后者侧重防守时，能平稳的化解来球的速度。 当然，再加上手腕的扣杀动作，就完美了。不过对于常盘台的两人而言，她们都是性格温顺的大小姐，这种动作着实有点过于……粗鲁了。 只见泡浮万彬面对佐天泪子打过来的球，双手在排球底部，用五指把它托了起来，减缓力量的同时，还改变了球的去路。而在那去路上，湾内绢保早就等着了！两步赶上去，起跳，挥臂，一个完美的扣杀，球向川神的反方向飞了过去。 川神这下是真的没辙了，只能看着对面两人开朗的跳起来击掌。 “哎呀哎呀，输了呢。” 川神的语气里听不出懊恼，相反，到是有一种感觉有趣的味道在里面。 “是啊是啊，对面真的是很强啊。” 佐天泪子也凑了过来，川神对对面两人做了一个暂停的手势，喊道：“中场休息！我们要商量一下战术！暂停暂停！”这句话到是引得佐天泪子一阵苦笑：“哪有人因为要商量战术暂停比赛的啦！” “这不就在你面前么！” 川神不以为耻，反而挺起胸膛，堂堂正正的比了一下自己的胸口，毫无所动的模样。 “呐，佐天……我啊……想要赢啊。” 两个人毫无年轻人自觉的，就地蹲下，凑在一起。川神压低声音，故作神秘的这么说。 “不管别人说什么，我都想要赢，想要赢一把啊……” “我也一样啊，一把也好，想要赢。” “所以，佐天，我们就需要配合，你懂吧，配合我们两个，说道身体素质，不比她们两个弱的，缺的，就是配合……” “可是默契这个，现在没法的吧？总不能忽然就默契了？啊，难不成……” 佐天泪子忽然想到了之前幻想御手事情的开端，神秘兮兮的问道：“难不成，川神你准备把咱们的大脑连接起来吗？” “不不不，那样先垮掉的就是我了。” 川神赶紧否定。 他的矢口否认，让佐天泪子心里一痛：果然，让自己能使用超能力这种事，非常消耗脑力吧？可是他当时还跟没事人一样……不对，现在回想起来，那天他的精神，确实不太对劲，说话少，而且恹恹无力的，赶紧上，好像是很困的样子。 她悄悄去看，认真说话的川神。 不管怎么看，都是一副年轻的脸，看不出具体的年龄，脸颊带着笑容，给人开朗和促狭的双重感觉。眸子被鲜红的风镜挡住，只能看出红色的瞳色。柔软的黑发披散着。不管怎么看，都像是一个普通的男人。仅此而已。 可是，那份温柔的细腻，却让佐天泪子…… “跟你说，第一问题就是……” 川神的话把她的注意力拉了回来，她点点头表示自己在听。 “咱们缺乏必杀技。就好像刚刚，那两个人的默契传球一样，现在，我们也需要一样的东西。到时候，佐天，你就这样这样……” 川神在她耳边嘀咕着，佐天泪子不停的点头。 —————————————————————— 另一边，趁着这两个人商量战术的时候，湾内绢保和泡浮万彬也一样在商量战术。 既然是暂停，那么就应该是对双方都很公平的。不应该出现什么对面商量战术，我们这边就等着的诡异情况。 “好的，就按照这个状态哟。” 湾内绢保罕见的兴趣高昂。她原本是一个温顺的女性，不过现在估计也被夏日的温度影响，心里充满了炽热的能量了吧。 或许，是对抗心理？ 她和川神的能力有相当共通的地方，可以不客气的说，川神响也的流体掌控，是她的水流操作的上位版的超能力。遇到一个比自己更强的同类能力者，会心生对抗心情也是可以理解的。 泡浮万彬看着自己的好友露出这样的表情，也不禁莞尔一笑。 “充分利用了对方的不够默契，用高吊球来引诱机动力优秀的川神疲于奔命，然后趁对方反击的时候，把球打到反方向。” 她把刚刚两人的战术概括了一下。 就是这样。 两人一下就看出来，川神和佐天的组合并不默契，这两个人关系好是关系好，玩得来是玩得来，默契可不是随随便便就能培养出来的。 川神的性格贪玩，而且偏强气，属于那种大男子主义的变种。面对敌人的进攻，会积极的予以反击，这份强气之下，佐天泪子只能让他进行反击。 就是这样，第一球把川神逼到角落，他打回来的球，就会被两人打到反方向。 这是专门针对川神的性格准备的战术。 事实上，效果不一般。 在球技上战胜了川神，湾内绢保心里充满了愉快的感情。就好像在游戏里打败了隐藏boss一样，心情畅快的很。 不多时，川神和佐天泪子主动结束了中场休息时间。 这是当然的，没听说有哪种比赛，中场休息这么长的。 更何况，根据之前的情况判断，恐怕这个场景，每隔一段时间就会改变，那么总得在换成新的场景之前，大家把这盘比赛打完嘛。 不知道他们商量了什么，但总之，川神回来之后整个人气质都不一样了，嘴角带笑的他，给人一种胸有成竹的感觉。 湾内绢保在心里给自己打气：那只是虚张声势罢了。 这么想着，她给泡浮万彬一个眼神，示意她：继续用之前的战术。 黑发的友人瞬间会意，点头，柔软又纤细的双臂轻轻一推，便把排球投了出去。佐天泪子接了，泡浮万彬便顺势反击回去，这次又是高吊球，逼着川神往角落里窜…… 然而…… “三明治！” 川神忽然喊了一个奇怪的名词。 佐天泪子听了这个名词之后，一刻不迟疑，马上后撤，向川神跑过去。再看川神，早就把双手搭成了台子平放在大腿上，把自己化为一个弹射台，佐天泪子一步上去，踩住他的手，被他直接抛飞了出去！ 川神本来力气就大，再加上佐天泪子身体轻盈，而且还是起跳，多重因素叠加，佐天泪子好像飞一样，整个人飞到了天空上，嘭的一下，回给两人一个扣杀。 这一手来的太快，两人都没反应过来，便丢了一分。 湾内绢保看看自己的搭档，苦笑了一下。 （什么啦，那个三明治……） 这个行为到是可以理解啦！也就是所谓的暗号嘛。不过，把暗号顶的这么平实的，他还是第一个。 如果默契不足，打暗号告诉彼此想要做什么，这也是一种比较常见的弥补默契不足的方法。可是，有一个弱点：那就是，不光是他们两个能听见这个暗号，对手也可以听到的。 湾内绢保暗中把【三明治】这个词记在心里。 因为刚刚是川神得分，这次是川神他们发球。 规则好像发生了一点变化，不过也无所谓，大家不是来打比赛的，开心就好嘛！ 只见川神单手把球抛飞，身体大幅度后躬，好像一张拉满的长弓，夸张的身体动态带出来的是强力的发球，球速奇快。不过这可难不倒常盘台的两人。她们甚至不需要对话，拥有浮力控制能力的泡浮万彬主动横跨一步，双手拦住川神的强力发球，只听嘭的一声，排球被高高弹飞，不过，依旧是往常盘台两人的半场飞去，不过力道缓了，速度自然也就降下来了。 湾内绢保瞄准，一个托球，把它打了回去。 这次，她故意瞄准了这两个人中间的位置。她的算盘是，川神和佐天泪子这两个人在接球的时候撞到一起。 毕竟这两个人默契不足嘛！如果这个球同时落在这两个人的守备范围里，那么，很可能出现的情况就是两人都去救球，结果反而互相成为彼此的累赘。 “马卡龙！” 川神忽然又喊了一个名词。 这种光是听名字就给人甜蜜感觉的名词一喊出口，佐天泪子马上停下了脚步，向反方向挪开，川神上去，一下把球给打飞了。 而在接下来的比赛中，诸如橘子汁，柠檬水，棒棒糖，太妃糖之类的引人流口水的暗号层出不穷，少说也有二十多种。 （什么？他们还商量了这么多的暗号嘛？临时商量这么多，可是很容易自乱阵脚的呀？） 湾内绢保无法理解了。 如果两人针对各个情况都作出了单独的暗号，那么光是记熟它们就很麻烦了。 所以，这两个人到底是怎么在短短的时间里统统记下来的？ 因为暗号，两人默契了许多，可是湾内两人却不知情，所以无法预判对方的行动，反而会被奇怪的暗号分神。 其实，没有她想得那么复杂。 川神和佐天的暗号，其实只有3个。 1，就是她听见的三明治。 这个暗号的意思是，两个人合作，把体重轻的佐天泪子抛飞。因为需要【川神当垫子】-【佐天被抛飞】-【佐天击球】三个部分，被川神一拍脑门就定下了。 因为三明治是【食物】，直接导致后面的暗号全都是吃的…… 2、就是以马卡龙，太妃糖等等为主的【甜食】。 这些需要用牙咬的甜食的意思，是川神负责。 只要川神或者佐天喊出了甜食的名字，意思就是川神去接球，另一个人别管。 3、就是以橘子汁，柠檬水为主的【饮料】。 当然，这个意思就是佐天的领域了。 这么一想，两人虽然喊了一大堆食物名词，但是对的行动只有3个，还能迷惑敌人。 果然，在两人采用了暗号战术之后，比分逐步渐入僵持，追平…… 可惜的是，最后川神和佐天泪子还是输在了不够了解上，最后被湾内绢保和泡浮万彬的默契配合击败了。 比赛落下帷幕，佐天泪子毫无形象的整个人趴在黏糊糊的水面上。 “好累啊！好激烈啊……” “最可气的是明明打的这么激烈却没赢。” 川神揶揄又促狭的这么说道，引来佐天泪子一个苦笑：“对啊。” “不会，你们两位，配合相当厉害呢，根本看不出是新人。” 湾内绢保露出温柔的表情，脸颊带着一点红晕。不光是运动的血气翻腾，还有羞耻心。 刚刚自己对他心生对抗情绪，努力战胜了他，这种颇为激烈的行动现在想想，还真是非常大胆啊！自然，害羞的湾内绢保自然脸上露出了不好意思的神色。 而且，她也知道自己的获胜并不完全是实力问题。因为大家都没有用超能力，如果加上超能力的话，胜负可就难以预料了。 不过，不管怎么说，自己还是赢了嘛~赢了总是让人心情愉快就是了~~ 18、涂防晒油！理论上应该有福利镜头 “啊，这是什么啊，我也要玩！” 直到这一局结局，岛崎千雪这才露出不满的神色，小快步跑到大家身边，带着一点微微不快的皱眉，从泳池边缘向四人提出申请。 她还是第一次看见这种奇妙的流体，水以完全颠覆物理常识的模样，给人一种固体的感觉，略微带着粘度，但又不会特别困扰。 之前四人打的激烈，身上或多或少都粘着水花，着实有一种异样的感觉。 听岛崎说完这话，之前一直再往这边挪，不知不觉已经到了泳池边缘的浅川绫也小小的点头附和。 “嘛，可以啊，叫上大家，一起……” 话音未落，只觉着周围一阵炫目，似乎是有光？总之，周围的景色好像被人用巨大的毛笔刷了一下，全部的色彩混成一团，暧昧不清起来，模糊的光辉没有持续太久，再次清晰起来的时候，众人的周围的景色又改变了。 这次，是一艘海上游艇。 宽阔的甲板毕竟是模拟出来的，不会随着海波上下起伏，不用担心晕船的问题，四处是浩瀚无垠的大海，海天一线，入眼均是蔚蓝。 这里又不得不感慨学园都市的科技了，如果是自然界，大概是很难看见这么纯净无暇的天空。 “哇，漂亮。” 岛崎千雪这么感慨。 因为刚刚的忽然场景变化，川神他们原本在泳池里面，比岛崎低了一截，不过现在大家却都处于同一个水平面，也就是说船的甲板。 这真的是非常奇妙了。 到底是用了怎样的新技术才能让物理空间发生这样奇妙的变化呢？ 川神想着这些有的没有的，忽然感觉鼻腔痒痒的，用力吸了一下，整个呼吸道充满了女士洗发水的味道。 男士洗发水的味道往往比女性洗发水淡的多，而且味道基本上也就那么几种。身上时时刻刻飘着水果之类香味的男人会给人【娘】的感觉，这种东西市场相对要小一些。 大概，这是岛崎身上的味道吧。注意到了香味，川神的眸子不由得稍微多打量了她一下。 海风吹乱了她的发丝，毕竟是马尾辫，头发的长度还是有的，两侧的刘海中分出数条细密的发丝黏在脸颊，她可爱的容颜就被这些细腻的棕色衬托出来。都说红花需要绿叶衬，诚不我欺。 （以前的岛崎，有这么可爱吗？） 川神心里不由得奇怪起来，总觉着今天的她特别的可爱。 仔细想想，也对，她大概是为了今天特别打扮了一番吧。 真的是……有点对不起她啊。 对于岛崎千雪，川神心里总是怀着一点愧疚的心情。 面对她热情洋溢的攻势，他却无法给与她一个同意的回答。 其实说老实话，川神对她也没有什么厌恶，如果说两个人凑合一下，组成情侣，那也是美事一桩。 可惜，他总是害怕，两个人走的过于亲密，就会破坏大家和谐的家族似的生活。他太过小心翼翼了。 想到这里，他便只能别开眼睛。 “哦哦哦！是大海啊初春！” 打破僵局的是佐天泪子，这个活力十足的少女开朗的抓起自己好友的胳膊，拖着一直再旁边摆出体育坐，一副体育课上因请假而不用参加运动的学生模样的初春，两人蹦蹦跳跳的走开了，沿着游轮的栏杆，两人兴奋的参观着。 （大概，是注意到这边了吧，真是敏锐的少女。） 川神心里颇为感激的这么想。 “那么，川神先生，我们也先告辞了。” 湾内绢保也礼貌的对他鞠了一躬，带着泡浮万彬离开了，两人的目标是舰长室。 能去这种地方参观的机会可不多。很早就听说过了，舰长室里能看见最漂亮的景色。 当然，两人也注意到了岛崎千雪这精心打扮的模样，心里祝福的同时，主动离开，营造出川神和岛崎独处的气氛。 可惜…… 气氛这东西，有人会看，就肯定有人不会看。 比如…… “唔……” 一直嘟着嘴的浅川绫也。 她刚刚心里一直天人交战，不知道到底应该不应该为了一时享乐去和川神响也和解，这下好了，场景直接改掉了…… 她既怨恨自己的不争气，也迁怒企业不会办事，换场景过于频繁了。当然，最多的怒火还是对川神。 谁让他一开始那么欺负自己的！跟孩子还这么认真！果然是个变态！ 另一个不会看气氛的是四之宫。 她刚刚被川神整个人埋在水里，好像在沙滩上被人埋沙堆一样，现在场景改变，自然她也从刚刚温暖的漂浮状态回复正常了。 她轻轻抚弄着自己黑色的发丝，不让它们显得过于缭乱，黑色的披肩发，配合黑色的披肩泳衣和黑色的长裙泳衣，给人一种【这人到底是不是来玩水的啊】的感觉。 确实，有些女性羞于露出自己的身体，会选择覆盖面积高的泳衣，可是这未免太高了啊？简直都像是普通的裙装了。 不过四之宫不在乎，黑色吸热，大面积的黑色自然更加吸热。 刚刚泡过水了，她的第一目的：玩水，已经完成了。剩下就安然的晒晒太阳之类的度过吧。 就算是泳装模特，人家也不会拍摄自己这样的吧？ 她这么想。 而且，就算要拍，也可以拍自己晒太阳的模样嘛。 啊，当然还有防晒霜，这个还是需要的。 作为一名优秀的女性，一名优秀的youtuber，自己绝对不能疏于对皮肤的保养。 想到这里，原本准备走开的四之宫走了过来。 “川神，帮我涂一下防晒霜。” “哎哎哎？！不行！绝对不可以！！” 岛崎千雪一听就着急了！ 防晒霜还行？！要男人涂还行？！ 没看出来啊！自己这个同伴，平日里跟个闷葫芦似的，一句话都不说，心眼可是真不少！ 涂防晒霜，那，那那那，肯定要肌肤相贴吧！最起码的，你的手得给按在人家皮肤上吧？ 哪有让男人负责这种事情的！ 这不就是诱惑吗！！！ 难不成…… 岛崎千雪眯起眸子，仔细打量着四之宫，越看越觉着她是扮猪吃虎了。 “嘛，没必要这么大反应吧。你要需要，我也可以给你涂啊。” 川神看她这样，就知道她误会了。 可是，解开误会未免太过于无趣，对于追求有趣展开的他而已，那可太没意思了。 于是，他将错就错…… “哎哎哎哎？！我也可以嘛？！” 岛崎千雪情不自禁的看看周围，在甲板上摆着好几张沙滩椅，虽然不是特别应景，不过从实用性考虑，人家总得考虑到有些人来沙滩就是为了享受日光浴，不下水的。 而且，这样还能顺便推销一下自己公司的【防晒产品】，两不耽误。从公司的剑角度出发，怎么看都是赚的。 岛崎千雪看看那张沙滩椅，脑补着趴在上面的样子。 因为生物学的原因，人类很难用双手给自己的后背涂抹东西，尤其是防晒霜这种需要均匀涂抹的东西更是如此。所以，自己肯定是趴在椅子上的。 到时候，肯定要解开泳衣带子吧？ 然后，响也哥的手就会…… 防晒霜一定很凉，到时候自己搞不好会嘤的一声叫出来。 到时候，响也哥肯定会温柔的问：是不是太凉了啊？ 然后自己肯定会说：没有，不会，响也哥的手什么时候都是炽热的。我的心也是一样…… 呀！！羞死人了！ 她脸越来越红，简直要有蒸汽冒出来了。 川神看的有趣也没有点破，忍着笑意，道：“那么，就去那边躺着吧。” 随后，他把视线转向了浅川绫也。 “你也要嘛？” “？！” 忽然被他搭话，未成年的少女脸上变颜变色，不过她可不是羞红，而是惨白，大概是又想起来之前被川神威胁的模样了。 “不要！变态！色情狂！萝莉控！” “哎，还真是过分的贬低呢！大家熟归熟，你这样我一样会告你诽谤的！” 他娴熟的套用着电视剧的名台词，开玩笑的逗弄着浅川绫也，气得她直跺脚，可是又奈何不了他。 “好啦好啦，不会欺负你啦~你现在啊，也是我们这个大家族的一员啦~论辈分，我大概是你爸爸的等级。” “哈？！开什么玩笑！一般不是说哥哥的吗！” “啊，你愿意承认我是你哥哥吗？” “不承认！” 浅川绫也哼的一下撇过头，可是川神可不会就这么饶过她，双手在她腋下一插，直接把她给举了起来！ “哇哇？！” “不当哥哥，那就是爸爸咯？” “所以说为啥就这两个选项啦！不干！说什么都不干！咳咳咳……” 说着，似乎是过于情绪激动了吧？浅川绫也原本就不太好的脸色变得更加惨白，这次还多了一点青绿的颜色，川神不知道她怎么了，赶紧把她放下，小心的控制着她喉管里的空气，努力平复她的气喘。 “才不要……被你这种……这种人……” 她一边咳嗽，一边继续做出盛气凌人的模样，川神看的心疼，赶紧道：“好好，不跟我这种人一般计较，您大人大量。” 说了不少好话，这才把她安抚下去，川神这才松了口气，偷偷看了一眼樱井小姐，她似乎百无聊赖的在玩手机。 不过根据川神对她的理解，拥有绝对记忆能力的她，是不需要玩手机的。因为上面各种信息都会被她记住，玩游戏的话，基本所有的展开都会清晰的记得，看新闻的话，各种信息都会被记得死死的，会给大脑增加太多的垃圾信息…… 那么，大概她是在记录吧。 川神跟神谷所长说了这次的事情，引诱他想到【愉快的心情对超能力者引出能力是不是有所关联】，这才把樱井小姐骗过来。原本是希望她也能玩的开心的，不过看这样子，她不管在什么地方，都得工作啊。 不如说，来到一个都是年轻少女的地方，对她心情的影响更大就是了…… 川神忽然有点愧疚了。 在四之宫和岛崎的催促下，川神带着两人来到躺椅边，看着两人躺下，岛崎反手后背，正要解开自己泳装的带子。 “啊，不需要解开的。” 川神笑笑。 “哎？不解开怎么涂？” 岛崎千雪不解的反问，不解的话，不是肯定会有被带子覆盖的地方涂不到吗？ “啊，因为，我很厉害啊~” 川神嘻嘻哈哈的，看岛崎一脸疑惑的模样，就知道她根本没想到：防晒霜啊，这玩意肯定不是固体啊。 分类上，这东西属于液体啊，如果带着它乘坐飞机，还会因为容量问题而被安检追究呢！ 自然，是液体，就在川神的控制之内。直接操作防晒霜的液体化为衣服一样的薄膜，整个把四之宫给覆盖，然后顺着泳衣的缝隙，防晒霜有生命似的钻了进去，贴在皮肤上。 这么一看，川神确实是最好的涂防晒霜的角色，别人要涂个十来分钟才能把全身图的均匀，他只要三五秒就OK了，又快又好，还多余的防晒霜还能弄回去……这个人的能力，当真是在日常生活里无所不能的。 “还是说，你期待着我用手给你涂啦！” 川神促狭的笑着，半开玩笑的逗弄她，让她原本就红彤彤的脸变得更红了。 “…………可以吗？” 回应他的，是岛崎千雪微不可查的声音。 “？” 川神露出了疑惑的表情，他是真的没听清。 “我说，可以的话！就拜托了！拜托响也哥啦！” 她不顾一切的这么说完，利落的解开自己的背后的泳装带子，整个人趴在躺椅上，一副我为鱼肉的模样。 这下轮到川神不知所措了。 他原本只是开个玩笑，谁知道岛崎千雪居然真的同意了？！她同意了！ 这这…… 自己怎么办？不下手吧，人家说的说了，而且还是自己主动说的，这叫自打脸啊。 下手去涂吧，又觉着怪不好意思的…… 真是，纠结啊…… 他现在在心里都快骂死自己了，你说自己闲的没事干，开着破玩笑干什么！骑虎难下了吧？ 再看旁边，四之宫安然的享受阳光，樱井小姐一个劲的忍住笑意，浅川绫也则使用好像看仇人一样的目光瞪着他，这些都让他如坐针毡。 （好！反正是她说的！不关我事！！） 在心里这么鼓励自己，他吞了口口水，缓缓地，把自己的手伸向了岛崎千雪白皙的后背。 19、操之过急的姐妹情 抱着忐忑的心情，川神响也的右手惶恐不安的按在了岛崎的后背上。 中国人在形容女性身体柔软的时候，会用一个词【柔若无骨】，不过岛崎距离这个标准还差的太远呐。川神感觉到自己食指和中指清晰的划过脊柱时残存的硬硬的触感。 当然啦，柔若无骨这个词本来是形容女性的手的，被他拿来形容女性的后背，这可真的是胡来。如果有人的后背摸上去摸不出骨头，这得胖成什么样呀！ 手里的防晒霜刚刚从瓶子里倒出来，凉冰冰的液体迅速夺取了岛崎的体温，只见她浑身一抖，打了个激灵。应该是真的觉着很冷吧。 （如果是过去，我大概会先想到，这种骨头比较容易破坏，破坏那几节骨头会让人失去战斗力之类的想法吧。至少各种文学作品里都是这么写的。） 川神说的是自己的出身。作为雇佣恐怖组织成员而被培养长大的人，在各种文学作品里都被形容成动不动就会联想到杀业的存在。 不过，实际上那是不可能的。 尤其是川神这种，需要潜入到目标地点引发骚乱的类型，那就更不能有这种想法了。毕竟，每个国家都有自己的特工，或许大部分警察能力都很水，但肯定也存在着特别敏锐的精英。 想要潜入一个国家引发恐怖行为，第一要务就是融入这个国家，作为安逸守法的好公民而行动，让自己深信自己就是这个国家的国民，在任务当天到来之前，绝对不彰显自己的存在。 在大脑里辩驳着这些东西，他的手快了许多，游移的手带着防晒霜，迅速摸过岛崎的后背。 果然，不去思考，就不会那么害羞啦。 川神松了口气。要是自己会害羞这点被人知道了，尤其是郁岛川这种喜欢搞自己的家伙知道了，那么自己就算是完了。现在已经被他整的团团转，未来还不得被他吃的死死的？ 那可糟透了，川神一点都不想被他欺负。 明明都涂完了防晒霜，可是岛崎千雪还是意犹未尽的模样：“响也哥，还有前面！” “前面就自己来吧！” 他笑笑，把自己手里的防晒霜扔给她，一个没接好，敲在她肩膀上，疼得她一个蜷缩。 “姐姐大人！我们也来吧，一起，甜甜蜜蜜的，防！晒！霜！” 然而无独有偶，川神刚刚结束了这边的类似拷问的防晒霜事件，另一边白井黑子又开始对御坂美琴展开攻势了。 御坂美琴满脸的嫌弃，自己的学妹哪里都好，就是这个喜欢缠着自己这点啊，太麻烦了。 “川神，你能搞定吧！防晒霜，快点！” 御坂美琴倾尽力气，把八爪鱼一样缠上去的白井黑子推开，川神苦笑一下，看看两人，心里犹豫了一秒钟要不要帮她。 有了岛崎的先例，川神这次可不敢乱来，赶紧控制防晒霜，刷拉一下涂遍两人全身，这才算结束。 “呜，你这家伙，又来打扰我和姐姐大人的甜蜜时刻了！” 白井黑子狠狠的瞪了他一样，弄得川神心里还怪不好意思，好像自己做错了什么一样。不过御坂美琴松了口气：她自己也以为川神会借机欺负自己，但凡她还有其他人可以用，都不会拜托川神，这次真的是巧了，他居然罕见的没有乱来！！ 御坂美琴感觉自己这次真的是好运到极限了。 她哪里知道川神这边刚刚发生了什么情况，连自己刚刚先死还生都不知道。要不是有岛崎千雪在前面探路，刚刚那奇妙的防晒霜行为，大概就会轮到她头上了…… 川神随意的耸耸肩，给白井黑子一个无所谓的眼神，引得她又是一阵白眼。 通过之前的玩闹，气氛融洽了不少。跟御坂美琴推测的一样，虽然性别不同，但是川神依旧是用最短时间，跟大家混熟了，成为了这个集体中的一员。这个人的社交力果然不同凡响。 御坂美琴这样思考着。 现在的新场景是游艇，一般人很难有机会见到的超大型的航船，红木甲板的亮色给人舒适的感觉，而且还不会有晕船的担忧。自然大家都开始探索这新鲜的场景咯。 这里不同于泳池，重点不在于水，而是在【设施】。 穿着泳衣的兴奋雀跃的少女，把她们开朗的笑容用相框框住，干净且透出机械美感的建筑物中，是活泼的少女，这样的对比，更能突出少女青春年华的美好感觉。 如果自动摄影机真的在追踪的话，一定能拍到不少好画面。 可……自己怎么办？ 少女斜靠栏杆，听浪吹澜，任凭长发随风卷动，这是美。 可是一个老爷们做一样的动作，那就让人感觉残念了。 现在，大家玩的痛快了，她们可以继续当模特了，自己呢？ 川神左右看了一圈，找到了他想要的东西。 那是之前被湾内绢保和泡浮万彬征用的冲浪板。 川神一开始就是准备玩这个的。结果后来被五十岚打断，这才临时改成了水枪战。 他偷偷观看，五十岚和那个喜欢哦吼呵呵呵呵的女人，似乎是叫……什么来着？哦，婚后是吧？ 川神总觉着在什么地方听过这个姓氏，但是临时想不起来，也就作罢了。现在五十岚正在和她极为兴奋的讨论着什么，似乎是成为了好朋友的样子，这还真是让人感慨命运的奇妙。一个强气的千金大小姐，另一个则是给人肉食动物一样侵略感的强气能力者，这两个人居然能组成组合的吗？ 不过无所谓啦，知道五十岚现在正在关注另一个女人，不会来找自己麻烦，他就送了口气，如果一会冲浪的时候被她追着打那就太难过了，这样的冲浪未免过于硬核。 “冲浪？” 御坂美琴看看他的模样，颇为诧异，心里琢磨着：这个人还真是不走寻常路。 之前海滩的时候，多合适冲浪的啊，他不冲。现在场景改成游艇了，他这才去冲，这个人总是和其他人不一样…… 真是，不知道该说他什么好了…… 现在要冲浪，游艇上也没有水啊，御坂美琴的视线不由得落在了游艇后面，蔚蓝的海域被推出一层又一层的白波。 当然啦，这个只是【视觉效果】，实际上船没有移动。毕竟这里本质上还是一个房间嘛。 川神也不多说，他单手夹着冲浪板，之前穿着宽大的运动服看不出来，这个人身体锻炼的非常优秀，肌肉很多，给人一种安稳的力量感。 “你还真要冲浪啊？” 御坂美琴问道。 “当然咯。我就是冲着这个来的！” 川神兴奋的点头，在栏杆上攀爬，站在上面，不等别人说什么，他直接把冲浪板一抛，接着自己就跳了过去。 刚刚急急忙忙穿好泳衣过来的岛崎千雪见状，急道：“等等我呀，响也哥！” 说着，她也要找冲浪板的模样。 跟在游艇后面冲浪，自然是无稽之谈。 因为游艇行驶的地方本来就是平稳的海面，缺少风浪。没有浪，冲浪也就无从谈起。不过对于川神而言，这根本不算是问题，只要用超能力支配脚下的水，人为的早出浪花就是了。 他曾经在小孩子面前玩过空气滑板，现在，终于可以真正的来冲一下浪了。 虽然这么说有点傻气，不过他现在确实有一种征服海洋的感觉。 学园都市的人要出去，需要进行相当繁琐的手续，得到认证之后才能离开。川神不准备为了看个海冲个浪就花费那么多功夫，只要能稍微体会一下感觉就够了。这大概就是所谓的【食髓知味】吧。 顺便一提，川神这个成语又用错了。这个词原本是说，第一次尝了鲜，之后还要继续的意思。跟川神的玩一下就算了的心情完全相悖。这个人虽然经常说中国的谚语说中国的成语，但是总会搞混意思。 看起来，他虽然在中国待过相当的时间，还是没有掌握到中国话的精髓。 御坂美琴双手撑着栏杆，探头出去，只见那漂亮的大红滑板在蔚蓝中随波涛而翻动，川神稳稳当当的立在上面，张开双手，好像雄鹰一样。 再加上他脸上带着大红的风镜，结合现在的场景，这风镜反而不显得突兀了，给人一种这其实是【泳镜】的感觉，意外的很搭配。 因为浪都是他制造的，自然，他冲浪的技术平稳又漂亮，根本没有意外发生。 不过，在他旁边，急匆匆扑过去，跟他一起冲浪的岛崎千雪就是另一个模样了，毕竟这浪是川神给自己制造的，他自己知道这是怎么样的情况，岛崎千雪可不知道呀，再加上她本来就不擅长这种运动，在冲浪板上努力想要站起来，可是怎么样都不敢松开抓着冲浪板的双手，结果就变成了她双手抓着冲浪板，整个人好像短跑起跑动作一样，蹲在上面，站站不起来，趴下吧，她又不甘心。 还好川神虽然贪玩，却没有故意欺负人的意思，操作着浪花，他也控制着不让岛崎翻船。 看两人玩的开心，尤其是川神，嘴角那遮掩不住的笑意，御坂美琴也让他弄得心里痒痒的，想要下去加入他们，不由得小声感慨了一句：“好像很好玩的样子啊。” “哈？姐姐大人！那种东西才不会有趣的！” 一听姐姐大人这话，白井黑子眉毛都立起来了，赶紧阻止，如果自己的姐姐大人也跟那种笨蛋男人混在一起，真的就太悲伤了啊！ （姐姐大人！您怎么能无视黑子的心意，和那种男人……不，和那种雄性生物……不对，是和那种连高等生物都算不上，只会黏在风镜上的草履虫在一起！黑子我绝对不答应！） 她眸子里迸射出让人无法忽视的火焰，简直让人误以为白井黑子其实是火焰能力者，那份炽热的斗志，简直化为冲天的斗炎，直冲云霄…… “姐姐大人！您好歹也是常盘台的王牌，是常盘台的象征，玩这种东西有失身份的！” 她说道这种东西的时候，双眸化为利剑，狠狠贯向川神的心脏。如果视线可以伤人，这一招绝对是致命伤。 （绝对不允许！居然，如果胆敢玷污我的姐姐大人的话……） 黑子心里越发的担心起来。 如果川神其貌不扬，或者是没什么本事，也就算了。 偏偏他是那种，给人感觉还不错的男人。黑子简直可以脑补出之后他和姐姐大人甜甜蜜蜜腻在一起的场景了！ 所以，才更加的担心。 在脑海里，把川神这个名词和情敌划上等号之后，白井黑子这才多少平复了心情，努力劝说着御坂美琴。不过对方完全没往心里去。 怎么说呢，虽然对黑子很不好意思，但……御坂美琴已经听够了。 诸如此类的对话，她说的实在是太多太多。就好像学生被教导主任叫去训话一样，虽然表面上在听，但实际上脑子里神游太空，根本没理会。 嘴上是是好好的应酬着，御坂美琴略带憧憬的看着川神的身影。 只有短暂的瞬间，她也羡慕起来，羡慕起他的流体掌控。这个能力，战斗中好用不好用，那要看人怎么运用，但是日常生活是真的方便啊。 不过，也是因此，御坂美琴越来越感觉川神不是一个人类——————而是一台多功能智能洗漱机器人……只要和生活相关的，一手包办。 搞不好哪天川神就会把自己的脑袋摘下来，脖子里都是线头，里面还有一个驾驶舱之类的…… 御坂美琴被自己的想法逗乐了，噗嗤一下笑了出来，这一下就让白井黑子明白，她根本没有在听自己的话。 “姐姐大人！！我现在说的可是相当重要的事情啊！（如果您不听可就真的要被垃圾男人给骗走了啊！）” “嗯嗯，我在听，我在听的。” “您这明显是敷衍我吧！” 哎呀哎呀，看起来，这一对的喜剧，还要持续一段时间呢！ 20、极地考察也是夏日的一环……吧？ 双脚踏着冲浪板，让身体放空，随着波浪起伏，这种【随波逐流】的感觉意外的让人心旷神怡，可以放松大脑，什么都不去思考，只是安然的翻腾。 川神非常庆幸，也非常感谢岛崎能带自己一起过来，这种体验可不常有呢。 尤其是空气，因为这里的新科技的原因，空气也会随着场景的改变而改变。 狠狠吸一口气，能感受了北冰洋尖锐刺骨的寒风…… 咳咳咳…… 一时不注意，川神只觉着自己的肺里好像吸进一大把碎冰碴，尖锐的刺痛弄得他浑身难受，他一个激灵，赶紧展开能力，调节周围的温度。 可就是这么短短的，半分钟都不到的功夫，他的体温已经被夺走了，由此可见这到底是多么让人难受的寒风了。 再看周围，川神之前把这里比作北冰洋……这是完全错误的。 因为，从地理上来说，他完全跑偏，而且跑的不是一般的偏。 这里……是南极洲。 大块的浮冰堆着皑皑白雪。因为天气是暴风雪，能见度很低，肆意乱卷的狂风夹着指甲大小的粗雪，把温度和能见度一起破坏殆尽。川神前一秒还在蔚蓝的海面上划浪，下一秒就出现在这冰川之上，自己的冲浪板整个卡在地板上，动弹不得。 川神光是看着这景色就不禁打了个寒战。 这是什么鬼天气？ 让人在这种天气中穿着泳衣？这是不是在开玩笑啊？！ 他瞥了一眼，果然嘛！虽然大家都说日本的孩子是风的孩子，不会被寒风打垮，可是这次的敌人level完全不一样，大家连抵抗都没有，直接溃不成军了。 岛崎千雪距离他最近，赶紧跑了过来。 平日里她凑过来总是带着奇怪的恋爱喜剧似的期待，今天她连这个余裕都没有了。 “安全上垒……” 她这么说着，浑身打激灵，双手不停搓着胳膊，试着通过摩擦产生热量来温暖自己。 这天气的改变未免过于剧烈了，少女们先是一愣，接着大家谁也顾不上平日的恩仇，就连五十岚都忍不住，躲进了川神的领域里。 “这个场景是怎么回事啊……” 初春悻悻的问，当然，她并不指望大家回答，她只是单纯的抛出问题罢了。就算要问，也是问企业的负责人嘛。 “忽然温度就降下来了…………还好有川神君……” 佐天泪子一边说着，一边好像盲人一样往外面走，双手张开，忽忽悠悠的摸索着，往外面走了大概十几米，她就到了川神支配力的边缘，手指探了出去，被冷风一激，她赶紧缩回手。看样子，她是在探索川神到底把多大范围的空气给升温了。 （同样都是风系的能力者，我之前就算用了幻想御手也做不到这种事……） 她心里忽然有点失落，不过很快就释然了。 （就是因为他能做到常人做不到的事情，所以才厉害的嘛！） 御坂美琴也顾不上和白井黑子打闹。 原本白井黑子看见这冰天雪地的情况，还有点不愉快，可是她马上就释怀了：这不是那个经典场景的最好实验机会吗？！ 在冰天雪地里，两人依偎着相互取暖！这样的名场景啊！可是…… 白井黑子又瞪了川神一眼，今天这两个人怕是结了梁子了，川神又一次破坏了她和姐姐大人甜甜蜜蜜的时间。 虽然早就听说他流体掌控用法很多，可是没想到能做到这种人形空调一样的事情，温度回升的现在，姐姐大人直接就把自己踢开了！都是这个人的错！ 白井黑子还没注意到，她被御坂美琴拒绝的主要原因到底是什么，着实让人为御坂美琴叹一口气啊。 “唔，不过，如果在不冷的情况下看，这里也是别有风味的吧？” 固法美伟看大家气氛都有些失落，主动道。 她算是众人中相对年长的存在，说的话也成熟的多。 在她这么一提醒下，大家仔细一看，觉着她说的确实有道理。 这种在极地环境下，穿着泳装看暴风雪的经历可不常有。不如说，正常情况下根本不会发生这样的场景。 “哦呵呵呵呵，你们还是太不专业了，对于任何环境都能轻松驾驭，这才是模特哟。” 只见婚后光子一边在雪地上摆出魅惑的姿势，一边对众人说道。 当然啦，她身体的位置在川神的控制范围内，虽然看上去皑皑白雪很冷，实际上温度和室温差不多。 也是因此，婚后光子才能做出这样的发言。 白井黑子本来就不痛快，再加上常盘台中学里，总是被婚后光子找麻烦——这个刚刚转学到常盘台没多久的孩子老是想要成为常盘台的王牌，老是找白井黑子比试。这个关系简直像是川神和五十岚了。新仇加旧恨，白井黑子不快道：“就会在人家的超能力控制范围里说这种话，你倒是在外面说啊。” “哼，我可不是那种只会说的人，真正的模特……” 婚后光子本来就心高气傲，被她一激，正要出去，岛崎千雪赶紧一把拽住她的手腕，急道：“别真出去啊，真的会冻坏的。” “嗯，没没问题的，真正的模特，对任何场景都能自然的驾驭。不管是外面，还是这里。只要能贡献出好照片，就是好模特。” 婚后光子被她一拉，刚刚热血上头也冷静了许多，看看外面肆虐的暴雪，脑补了一下自己躺在那种雪地上的感觉，也就不敢说什么了。 “哇哇，是雪……” 众人中对这种大雪完全没有其他感触的，大概只有浅川绫也了。 众人里，她的年纪最小，大概只有小学程度。下雪对于她而言，只是一种新的玩具出现了。 冰天雪地，正好刺激了她贪玩的本心，不顾冰雪的刺寒，她小小的手大把大把的把它们团起来，咕噜咕噜的滚起雪球了。 看她开始玩了，佐天泪子也主动凑了过去，帮她一起滚起雪球。 都说女性都有母性的一面，看着这个可爱的孩子玩起雪来，她也露出会心的表情主动陪着她一起。 从之前开始，浅川绫也就好像局外人一样，跟大家的欢乐气氛完全不相容，现在终于是原意和大家一起聚头一起玩了。一看有人开始玩，大家也纷纷效仿。 毕竟，人家的场景以及切换过来了，自己是当模特的，自然不应该说三道四的，好好协助人家拍摄宣传片就是了。 不过，还不等玩一会，场景忽然的一变，灰暗的白色瞬间化为耀眼的金色，之前冰雪覆盖的大陆一下子化为黄金世界，美丽的金黄色世界倾泻展开。 自然界里，金色的景观并不算多。 更何况，这样全部都是金色，一眼望过去都看不到边界的金色，更是罕见。 这里是……沙漠。 如果说之前的极地是地球上自然气候最为寒冷的地域的话，那么现在就是地球上自然气候最为炎热最为干燥的地域……沙漠。 川神一时不查，刚刚还在提高温度的空气领域，一下让温度高的过分了，在里面的众人哇哇怪叫着远离他，让他多少有点受伤的感觉。 刚刚还在试着滚雪球的浅川绫也更是，刚刚还有些冰冷的雪球一下子变成炙热的沙球…… “什么鬼啦！这是不是太极端了一点啊？！” 御坂美琴眼皮直跳，看着周围瞬间改变的环境，不由得吐槽起来。明明之前还算正常，怎么一下子就开始走极端路线了啊！ 先是极地，然后是沙漠？ 冷到极限之后马上升温？ 这玩意，就算是机器人也架不住这么折腾的吧？ 这，这也是模特工作的一环嘛？ （模特还真是辛苦啊……） 御坂美琴心里感慨着。 众人唯一一个开心的，大概就是四之宫了。 这个总是体寒的女孩子终于露出了明快的笑容，她大把大把的捧起砂砾，吸收太阳温热的砂砾有着滚烫的温度，她全然不在乎，把它们迎头浇下，好像洗澡一样，任由炙热的沙子滚过她的身体。 她的体寒毛病着实是太严重了。 不过川神很快就调整好了周围的空气，让它们凉下来。 “哇，真不愧是川神君！” 这次，就连樱井小姐都开始赞叹他了。 这个男孩子的超能力，一点一滴都被她记录在案，她是知道川神能做到这种事的。不过，知道归知道，见识归见识，她还是第一次亲身体会到这种事情，空气随心所欲的改变温度，这种能力太过便利了。 （而且，即便是忽然遇到变化，他从做出反应到控制周围气体温度回到标准值，只花费了两点三九秒，这个速率着实惊人。） 如果用过空调的人应该都知道，打开空调，至少要花个几分钟到十几分钟才能让房间的整体温度发生改变，可是川神只花费了这么时间。 （他对于自己能力的掌控力度越来越精确了。） 然而，樱井小姐心里没有半点开心。 因为，这也意味着，他被自己的能力侵蚀的更严重了。 她作为川神的主要研究者之一，是最清楚他身体问题的。 这个人，会不会有一天连自己是谁都记不起来了呢？ 可是，即便是同情，即便是明知道是错误的，樱井小姐也不能停下自己的研究。 这就是，科研工作者的悲哀。 为了技术的进步，有些时候，是需要牺牲一些东西的。 实验动物也好，被废弃的道具也好，甚至是……人。人体实验在学园都市的黑暗一面里，简直是屡见不鲜了。 川神响也没有注意到她的心情，松了口气，心里暗骂这个地方的负责人，哪有人这么夸张的乱改气温的，这是存心让自己难过啊…… 最好接下来给我安安分分的…… 然而，他这心里话还没过十秒钟，就感觉周围气氛一变，空气又改变了。 这次倒还好，温度这次是正常了。 可是…… 川神默默看着外面瓢泼的大雨，心里一个劲的骂娘。 好，按照顺序来整理一下吧。 海滩，泳池，游艇。这三个场景毫无问题。 极地，沙漠，暴风雨的小船……这三个场景是个什么鬼！ 川神等人所处的环境，这次化为了海上暴风雨中摇曳的船只，被大风大浪卷动，无法自如行动的小船上，暴雨如注的敲击着甲板，给人一种几乎要把甲板打穿的错觉。 “所以说为什么都是极端路线啊！！！” 这次终于连川神都忍不住了，一直以来都默默帮众人调节气温和气氛的人形空调终于忍不住了。 “你倒是给我认真一点啊！这种场景你们想拍什么鬼的宣传片啊！” “淡定啊川神君！” 旁边初春和佐天赶紧去拦着他，生怕他一个着急真的去跟天候控制系统过不去。 在暴风雨的船上，众人这次连玩都懒得玩了，大家席地而坐，川神直接用空气做出墙壁，保护大家不会被雨水打中，大家一起坐下，就是为了看看下一个它们还能玩出什么花样来。 果然，没多久，场景又发生了改变。 这次似乎是夜景，天空格外的美丽，漆黑的颜色重，点点星光摇曳，虽然颜色只有黑和白，但是因为搭配的相得益彰，给人一种魅惑的美感。 大家松了口气，终于，这次是正常的场景了。 “真好啊，这次是正常的场景，你们看哪里……” 御坂美琴松了口气的同时，手里指着天空，准备用自己的星相学知识跟大家说一下星座，结果顺着她的手指看过去…… 那是一颗蔚蓝和葱绿相间的星球。 虽然没有亲眼看见过，不过在照片上见的多了。 那是…… 地球。 “喂喂？！” 川神都被惊到了。他这才注意到，自己脚下不知何时已经变成了月面枯白的颜色…… 这这这…… 居然是宇宙空间嘛？！ 这还真是…… 川神连吐槽的力气都没有了。 “啊，抱歉，之前自动拍摄系统出了点问题。” 房间里忽然响起之前听过的企业负责人的声音。 “之前场景变化真是抱歉，我们现在就调整好它。” 说完，房间的场景再次改变。这次，到是正经山地了，似乎是露营地区，周围都是青葱的树木。 “请大家稍微休息一下，调整好之后我们会马上通知的。” 21、说道露营，肯定要吃咖喱吧？ 听到负责人小姐说原来刚刚的混乱的场景切换是因为摄像系统出了一点小故障，大家虽然不能释怀，但终归是理解了。 就算是再怎么高精尖的新设备，一旦出现了这种人力所不能及的问题，也是没辙的。既然是机器，会出毛病也实属正常，大家也没往心里去。 在企业相关负责人调整机器的时候，他们把众人所处的场景改为了山林地带。因为树木葱郁，气温稍微比常温要低一点，无伤大雅。毕竟，山林里清新的空气本身就值这个价值。 呼吸着清凉的空气，心旷神怡的心情顺着微冷的风传遍四肢百骸，众人都露出了舒心的表情。 几个帐篷簇成一团，一看就知道，这个场景是以露营地为基础生成的，有供多人使用的大长桌，有融入环境，生着青苔的石制洗漱台，还有大量的食材。 “这里的食材都是货真价实的，还请放心食用。” 似乎是担心大家不肯吃，负责人最后补上了这么一句。 “这些食材啊。” 川神好像颇有经验一样的挑挑拣拣，蔬菜和海鲜一应俱全，还有刚刚解冻，还带着冰露的鲜肉。有这么丰富的材料，做什么料理都完全没问题。 不过，正是因为选择太多，川神反而拿不定主义。 “哦，这样的场景，还有任君取用的食材，肯定是那个了吧？” 到是固法美伟，仿佛恍然大悟的说着。 她提出的料理，是咖喱。 说来也奇怪，咖喱发源自印度，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偏偏在日本大受欢迎，在食用咖喱的数量上，日本简直好像要和印度叫板一样。可惜两个国家的人口基数差距太大，要不然可能还真有一战之力。 在日本，无论是日常生活还是动画电影，各个领域里都能看见咖喱的身影——明明这是发源于印度的料理呀…… 不过，纠结这个也没啥用。川神自己也蛮喜欢咖喱的，这就完全OK，没有问题。 “咖喱？” 浅川绫也露出了困惑的表情，看她的模样，大概是从没吃过这种东西吧。也对，在学园都市，要么是学生，要么是研究者，如果不属于这两种，那么最可能的身份就是【被实验材料】。类似于小白鼠。试问，人类在用小白鼠做实验材料的时候，会在乎小白鼠吃的好不好吗？只要能维持生命，随便给它点东西就好了。 大概，也没有人耐心下来给她做咖喱的吧。 “是很好吃的东西哟。” 樱井小姐蹲下身，带着温和的表情给她解释着。 “那么，果然应该分成几组吧。” 川神看看大家的人数数量，苦笑着这么建议。 很多时候，不是人多力量就一定大的。 就好像，一个工程队需要一年能盖成一栋楼。那么三百六十五个工程队同时开工，能不能一天建好一栋楼呢？如果在多一点，八千七百六十个工程队一起开工，能不能一小时盖好一栋楼呢？如果在这个基数上乘以六十，再乘以六十，能不能一秒盖好一栋楼呢？ 答案当然是不可能的。 因为人越多，效率就会越差，不光是人心的问题，还有大家在物理层面上相互干涉，以及固定空间下，能容纳多少多少人同时工作。 这里人这么多，如果大家一窝蜂的去做咖喱，肯定会浪费大量时间。 “唔，一般来说，都是分出做饭和煮咖喱的两组的……” 固法美伟单手托腮，看着大家，最后露出了一个无奈的笑容：“看起来，就算分出两组，还是人太多了啊。那么，干脆分出四组怎么样？” 四组，也就是说两种咖喱。 川神到是无所谓。 “那，根据一般的分类法，果然是要我们几个一组，然后……” 川神刚想说研究所的大家一大组，其他人在另外分类，可是五十岚第一个跳了出来：“来决斗吧川神。” “咱能看看气氛吗？” 川神无力的吐槽着她。 现在是休息时间，吃饭时间，哪有人这种时候还要抓着对方决斗的！ “我知道！来料理对决吧！比比看，谁的料理更好吃！” 五十岚眼中透出熊熊的烈火，这个人啊，就是跟川神杠上了，总想找个机会跟他分个高下。 “好好好，你开心就好。——反正你也赢不了……” 川神最后低声的补了一句。 “哦呵呵，居然为了咖喱这种没档次的食物而兴奋成这样。” 婚后光子看看这两人兴奋过头的模样，一脸看穿的模样，摇摇头，给人一种她其实是咖喱大师的错觉。单手摇着扇子，用它掩住口唇，似乎在说孺子不可教也。 “哎——咖喱不是很好吃吗！” 佐天泪子听她这话，多少有点不服气的味道，口气多少有点不善了起来。 “是啊是啊，你不喜欢咖喱吗？” 初春饰利也罕见的没有对面前这位大小姐露出花痴一样无视一切的眼神，而是跟自己的伙伴一起质疑起来，可见咖喱在日本的地位了。 “其实只是根本不会做吧！” 白井黑子颇为恶意的揣摩道。 不过这也不怪她有这个问法。 不管是动画还是文学，遇到说这话的人，尤其是那种喜欢哦呵呵呵的，经典的大小姐形象的人，大部分都不会做饭。偏偏不会做饭还喜欢虚张声势，这也算是【经验之谈】了吧。 婚后光子是婚后重工的千金小姐，自幼锦衣玉食，万人追捧，这种大小姐，怕是从没下过厨房的。 被白井黑子一刺激，婚后光子脸上挂不住了，一皱眉，她争辩道：“我当然会做饭了！婚后家族世世代代相传的究极咖喱！” 一听这话，白井黑子脸上忍不住的笑意。 这简直就是教科书等级的虚张声势啊。 还世世代代相传的咖喱，哪有那种东西啦！最好是一个做重工业的公司会吧咖喱饭的食谱当做传家宝。 可是，其他人就没有这么多心眼儿了，一看御坂美琴，她脸上写满了【究极咖喱？！那是什么呀！】的好奇心和兴奋之情，明显是相信了…… 川神看看她这虚张声势的模样，也不禁笑了，道：“那可一定要让我们品尝一下，婚后家的究极咖喱。” “是啊是啊，听上去就好像很厉害啊！” 御坂美琴也随之附和。 她的审美品位，大概还停留在小学水平，光是一听什么究极啊，超级啊之类的形容词就会雀跃兴奋，真是太好骗了。 “是啊是啊，机会难得！请务必让我们品尝一下。” 佐天泪子和初春饰利也是附和道。 似乎是看大家都凑了过来，婚后光子脸上的笑容僵硬了起来……她心里那个骂自己啊，干嘛要应这个茬呢？不说什么究极咖喱不就好了吗！现在弄得自己骑虎难下……可是，总不能让她现在跟大家说：“对不起，其实我根本不会做菜，什么究极咖喱都是我当时随口乱说的！” 不可能的吧！怎么能说出那种示弱的话！婚后光子的心里呐喊着，不让她做出这种丢人的行为。 “那个，今天我想尝尝平民的咖喱，毕竟，机会难得嘛！” 她还试图挣扎一下。 “嘛，反正今天咱们人多，已经确定要分成多个组了，多做一种口味也没什么嘛！” 川神带着无比开朗，让人想到太阳的灿烂笑容说道。 他当然是看出来婚后光子在虚张声势，所以才故意去怼她，期待她之后的表情。 这下好了，这个恶趣味的家伙在煽风点火，婚后光子更加下不来台了。 “我，那个，嗯……既，既然你们无论如何都想尝尝的话……” 婚后光子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在内心恳求着上天，忽然良心发现，让她觉醒一种，能忽然让咖喱变得好吃的超能力——哪有这种超能力啦！ 大概这个年纪的孩子都曾经幻想过吧。幻想过自己某一天忽然觉醒了与众不同的超级力量。然而，上天总是残酷的，这些幻想一个都没成真过。自然，婚后光子也不会忽然觉醒什么做饭好吃的超能力。 “那么，我就先去煮饭了。” 御坂美琴主动揽过煮饭的工作。她能控制电磁波，能做出电磁炉一样的效果。 一看她过去，白井黑子赶紧跟上去。 佐天泪子和初春饰利对视一眼，没有跟上去，两人主动开始物色起食材，准备做咖喱。 咖喱饭说白了，就是把有味道的咖喱汁浇在没有味道的白饭上，所以大概可以分成饭和咖喱两部分。 这四人都分好了，固法美伟跟了上去，这五人相对而言最熟悉彼此，大家以风纪委员177支部为缘分，多多少少见过彼此几面，比较熟。 一看他们分好了，川神这边也就好分了。 四之宫，岛崎，川神和樱井小姐，四个人是一组，浅川绫也连咖喱是什么都不知道，更别指望她会做了。五十岚直接叛变，不值得期待。 不过……单论战斗力，大概是这组最强吧。 就川神一个人，就能同时包揽洗菜，淘米，切菜，煮饭，烹饪咖喱……喂喂，这不是一个人就够了吗！ 看了一眼仿佛手脚一样娴熟的指挥水流有条不紊的做着各种事情的川神响也，五十岚鼻腔里发出了不满的声音。 这个人在各方面都是无懈可击的，所以才会让人渴望去战胜啊！ 记得有一个名人说过：为什么要爬山？因为山就在那里啊！同理，为什么要挑战川神？因为这小子是五十岚目前为止，见过的最强的能力者。 可是，敌我差距她还是懂的。 热血和无脑是两回事，她虽然热衷于挑战川神，但不至于无脑到无法区分彼此战斗力差距。 想要赢过川神，一般的咖喱是不行的。 她的眸子最后定格在婚后光子身上。 之前跟这个人也算是不打不相识，在水枪战的时候，因为五十岚的失策，不小心把她卷入了其中，不过之后再泳池场景里，两人越聊越投机。毕竟一个人是重工业公司的大小姐，另一个人则需要重型武器才能发挥自己能力的全部实力，自然的，这两个人很有共同语言。 现在，两人的关系感觉还比较熟，那么……如果自己拜托她，拿出那所谓的究极咖喱的话…… 虽然不知道那是怎样的咖喱，但是，既然是代代相传的，那么肯定是相当美味的东西吧？究极这个形容词也是。用这样的东西，说不定能打败川神…… “拜托了。” 五十岚大步走向还呆在当场，表情僵硬的婚后光子。 “拜托了！请让我加入您的究极咖喱制作组！” 五十岚那么心高气傲的人，现在都对婚后光子和她的究极咖喱低下了头。可见她对于战胜川神这件事，抱着何等的执念。 可是这种一本正经的，好像日本武士一样的说辞，却让婚后光子脸上的尴尬更加突兀了。 她哪里会做咖喱啦！ 当然，如果是把【究极】理解成【独一无二】那倒是没问题。婚后光子很有把握做出来常人听都没听过的料理，好吃不好吃是另一回事。 可是，自己刚刚话都放出去了，要她拉下面子说自己不会做咖喱……做不到的…… “我们也拜托了，婚后同学，请让我们也一起做咖喱。” 湾内绢保和泡浮万彬一看五十岚幸凑过来，两人也一起跟了过来。看起来，大家都对这个所谓的究极咖喱充满了好奇。 当然，这两个人凑过来的初衷和五十岚不同。五十岚是为了追求能打败川神的究极美味来的。 而这两位，这是因为完全没有做过咖喱饭，完全不知道该怎么下手，又不好意思给其他人拖后腿。一听婚后光子话语里的意思，好像她是咖喱大师？既然是这样高等级的厨师的话，肯定不会在乎有一两个拖油瓶的吧？ 两人就是带着这样的初衷，才过来的。 希望婚后光子能带着她们一起做咖喱，既不会给大家添麻烦，也能享受亲手制作的快乐…… 可是，这不是倒霉催的么……四个人里，三个人不会做咖喱…… 这次的咖喱啊，看起来有乐子了。 22、咖喱进行时 烹饪咖喱的各组人中，川神响也是最轻松的。 可不是嘛，他早先在研究所里，就经常负责给大家做个夜宵之类的，用游戏的术语来说，就是料理技能的熟练度已经非常高了。 只见他在石料搭建的台子上，把各种厨具一字排开，好像一个展览会。最左边，是比较罕见的扁长的煮饭用的盒子。这种料理用具的特色是便于携带，缺点就是用起来是真的麻烦，军队里到是很常见，因为军队毕竟要考虑恶劣环境下的饮食问题，便携性是第一考虑的，可是日常生活里就很少有人用——高压锅真的是一项伟大的发明啊。 不过，在这个带着红色风镜的少年面前，这种麻烦荡然无存。 所谓的煮饭，核心原理就是让煮沸的水把生米煮熟。对于川神来说，连生火都用不到，水倒进去，直接控制它煮沸就好了。而且能精确的控制在自己想要的温度。 然后就是咖喱了。 或许有人没吃过咖喱，其实就把蔬菜和肉切碎，然后混着咖喱块一起用水煮就是了。对于一般人家来说，大家都是直接买市面上的咖喱块的，人家调好了味道，然后大家直接把浓缩的咖喱块泡到水里，煮到粘稠，基本上就可以食用了。 优点，自然就是省时省事。川神这次就是，直接用了咖喱块。 一来，他虽然懂的怎么做咖喱，但是从熬汤做底料开始再到调味和收汁的过程太麻烦了，他着实是懒得做这么多。 二来，今天他可是要和五十岚对决的…… 虽然这话由他说出来有点微妙……可是，五十岚一次都没有赢过他啊！照这样下去，这个女人怕不是一辈子都不会放过川神，脑补了一下三四十岁的时候，五十岚还是追着自己屁股后面跑，要自己跟她对决，这场面未免过于悲哀了。 所以，他今天也是准备让五十岚赢一次的。 一般来说，手制咖喱总给人一种比这种便携咖喱味道要好的错觉。这就是文学里常说的“因为付出了辛苦所以今天的饭格外的香”这种心里错觉。不过，这又怎么样呢？ 到时候五十岚做好了，自己吃一些，然后主动承认这次就是自己输了，这茬就算过去了。她赢过自己一次，以她的性格，肯定是大肆炫耀，然后满足了虚荣心呢，就不会找自己的麻烦了……川神虽然不讨厌热闹，但是五十岚着实有点热闹过头了。 这么说起来，研究所的各位女性也是极端性格居多啊…… 五十岚是极端的吵闹。 岛崎是极端的恋爱脑。 四之宫是极端的冷淡…… 果然还是男人…… 等等…… 川神忽然在心里否定了自己的说法。 名井巳是个肌肉笨蛋。 郁岛川是个游戏笨蛋。 自己是个愉悦狂…… 要完，这个研究所要完，一个正常人都没有了。 再看看上面的人，神谷所长是个疯子，不听人说话。只有樱井小姐是个正常啊！如果没有她，这个神谷第一制药还是制药第一研究所，就直接改成不正常人类研究中心得了。 川神一边想着这些杂七杂八的事情，一边随手把食材切成小块，把水凝聚成丝线，他轻松的用这削金断铁的流体割刀切碎各种食材。精密的控制力，让流体割刀分毫不差的将各种蔬菜的外皮剥下去，然后切成细碎的小块。川神个人是喜欢小块的，因为这样比较容易入味。 接着，就是煮水，投入咖喱块，倒入蔬菜和切好的肉块，盖上盖子等就是了。 别人或许还需要注意水煮时间的问题，对于川神来说，这种事情根本就跟他动动手指一样。 忙完了这一切，就等着咖喱出锅，川神这才松了口气，四下看了一下，果然，除了他之外大家都在忙活。 “不是大家不给力，奈何我太强了呀！” 他心情愉快的这么说着。 结果这话引来浅川绫也的一阵侧目，不过，虽然心里不服气，可她还是敬佩他的技术的，这种又是敬佩，又是恼火的心情，着实过于复杂了。 不过岛崎千雪到是接受的很快。一来，她对川神有一种近乎盲目的崇拜感，二来，川神的超能力在做饭的领域里，就是很强的嘛！ 人家厉害还不许人家炫耀咯？ 四之宫到是看不出有什么太大的波动，如果说川神的能力在做饭的领域里无往不利，那么她的能力恐怕就只能做一点冰淇淋了。一般情况下，没有哪种料理是需要制作冰块的。 樱井小姐表情有点纠结，一方面，她身为这里最为年长的人，也是众人的保护者，类似于家长，这顿饭应该她来做才是。被川神这么一弄，搞得她好像是那种没啥用的大人一样，让她心里不太舒服。另一方面，她也很清楚，自己的料理水平，只是【能吃】的等级，好吃不好吃的，基本没法追求。毕竟她的学生时代啊，过于心高气傲，一直认为自己将是成为学园都市改造者的那个人，一心只搞研究，除了学术之外的东西，都不在乎。 不管是恋情，亦或是友情，还有其他的生活技能，她统统视而不见。可惜的是，研究这回事，比起能力，更看重灵感。 有一位天才这么说过：天才就是百分之一的灵感加百分之九十九的汗水。很多人只知道这句话的前半句，并且解读为努力才是最重要的。然而，不幸的事实就是，不管是百分之一，还是百分之九十九，都不是百分之百。既然不是百分之百，那么缺了任意一项，都不可能成功。 就好像跑百米赛跑，一个人跑了1米，另一个人跑了99米，这两个人都不算完成了比赛。科研更是如此。 樱井小姐缺乏的，就是那灵光一闪的机敏，因此，她作为研究者，只能算是二流。即便是有绝对记忆的超能力，依旧只能做一个优秀的学者，却无法成一名优秀的科研工作者。 这点上，神谷所长就是典型了。 他有运气，他有能力，他有灵感，他更有为了自己的研究不顾一切的决心。因此，他是所长，樱井小姐只是副所长，甚至只能称之为他的副手。 想到这里，樱井小姐的情绪又有些悲伤了：自己的人生啊，真的是……悲哀啊。 年轻的时候不好好的认清自己，过于自我感觉良好的结果就是这样……被无情的现实捉弄的身心俱疲，每次回忆过去，都是惨烈的修罗场。 更可怕的是，别人还能通过忘却来让自己逐步走出这种自怨自艾，可是樱井小姐是绝对记忆能力，连忘却都不可能了。 川神注意到樱井小姐的表情又有些暗淡，估计她大概又想着什么自卑的念头，奈何他也不知道该怎么安慰她，只能心虚的视而不见。把视线转移向其他人。 他做饭做的这么快的另一个目的，自然是为了…… 逗其他人啦！ 比如…… “哟，御坂，在煮饭嘛~” 他拖着轻佻的调子，踏着轻快的小碎步，三五步就跳到了她面前。 御坂美琴面前放着一个简易支架，上面吊着金属的煮饭装置。御坂美琴小心翼翼的，双手好像环抱一样的护在周围，隐约能看见她额头手腕上有电弧闪耀。 大概是在模拟电磁炉吧。 这种精密的操作让御坂美琴满身大汗，虽然没啥运动量，但就是因为小心翼翼而浑身汗流不止。 听见川神的声音，她头也不抬，道：“别跟我搭话……会控制出错的。” 这时候，她忽然敬佩起川神来。 这个人不管进行多精密的操作，始终都能摆出没事人一样的表情，观察周围，并且跟各种人聊天搭话。 反观自己，虽然攻击力破坏力都远胜于他，但是这份对超能力细致入微的控制力就不行了。 御坂美琴偷眼观瞧，只见川神背后不远处，明明没有生火，锅子却冒着整整白气，不用说啊，肯定是川神再用超能力控制。他就是这样，一边过来跟自己搭话，一边控制锅子不让它煮过头…… “哇哇，御坂！溢出来啦！” 她一分神，米饭已经溢出来了，川神一提醒，她吓了一跳，用力一时过猛，只听噼里啪啦一阵，刚刚溢出的白饭已经变成了“黑饭”。 御坂美琴眉毛一挑，心里暗道一句：你跟我搭什么话呢！一副要迁怒于他的模样，川神看她这样，心里反而开心起来，觉着很有趣的样子。 他喜欢观察其他人的表情。 尤其是御坂美琴这种，表情丰富，藏不住自己心情的人。欺负起来格外有趣。 看着她气鼓鼓的模样，棕色的发丝因为愤怒的电弧而翘立起来，原本柔和的面容，现在写满了想要迁怒于人的表心情。漂亮的眸子狠狠瞪着自己，依稀能从里面看见自己的倒影。 这样仔细的看的话，不得不承认，御坂美琴是相当有魅力的女性……本身容貌就可爱，这样丰富的表情更加增添了她的魅力。和一般人对女性的温柔啊软绵绵的性格啊不一样，御坂美琴性格风风火火，有点假小子的感觉，可是这偏偏又是她的魅力所在，让人鲜明的体会到她的感情。 单说容貌，川神见过更漂亮的，说身材，比她好的大有人在，只不过，要说这个让人印象深刻的鲜明性，那就只有她了。 川神不禁多看了她两眼。 “干嘛？” 注意到他的视线久久没有挪开，御坂美琴没好气的怼了他一句，川神笑着耸耸肩，道：“没事。” 可惜，今天的御坂美琴穿的是类似学院泳装一样的，没有什么特色的泳衣，要不然还会更可爱吧。 川神这么想，嘴上道：“如何，需要我帮你煮饭吗？” “不需要！” 御坂美琴嘴硬的顶了回去。 “别小看电磁炉的力量！” “哎呀哎呀，那么我就期待咯。” 川神笑笑，阔步就离开了。这样磊落的离去着实出乎御坂美琴的预料，她还以为这个人会更加胡搅蛮缠一点…… 所以说……他到底是来干嘛的？ 御坂美琴不解的看着他离去的背影。 “姐姐大人，第二份米饭……” 白井黑子双手提着新的米饭盒过来了，装满米和水的盒子，重量不算轻，初中的女生需要双手才能提的起来。 听她这么说，御坂美琴才反应过来，刚刚自己好像大概也许说不定似乎可能大概其是把饭给煮焦了。 “川神响也！！！！” ———————————————— 而在远处，婚后光子所率领的四人组，正在和米作斗争。 大家都知道，煮米饭需要的材料是米，水和锅。 但是，除非真正做过米饭，外行人是肯定不知道水和米的比例的。 水太多，饭就会稀。水太少，米就会糊。 “那，到底要什么比例？” 五十岚干劲满满，截止到刚刚为之，她听婚后光子的命令，把米淘了三四遍。已经是完全的干净了。现在正在请示下一步的做法。 可是婚后光子哪里知道啦！自己这组有四个人，到底应该多少米才够四个人吃的？然后又要加多少水？她怎么可能知道。之前只能反反复复要五十岚去洗米，然后趁机她自己在心里努力盘算着应该怎么应付过去。 一般人，就算没做过饭，看家人做饭的时候，耳濡目染，多少也应该有个底，不会特别离谱。偏偏婚后光子连厨房都没去过，这种耳濡目染是根本不存在的…… “哦呵呵呵，大概这么多就行了。” 婚后光子强装镇定，给五十岚淘好的米里注入大量的水。 比例的话，大概是1:3，对于做米饭而言，这未免太多了。这已经不是硬不硬，软不软的问题，大概会弄出来一堆粥水混合物吧。 “哇，不愧是究极咖喱，感觉连水米比例都很讲究呢！” “是啊是啊，果然任意一步都有讲究呢！与众不同！” 湾内绢保和泡浮万彬两人一左一右，夸耀着婚后光子的决策，这种不谙世事的天真，让婚后光子心里更加没底了…… 连她自己都不知道，这次的咖喱会变成什么样啊！ 23、所谓的究极咖喱 在厨房的一隅，正在负责切菜的二人组已经陷入了争吵。 有人说，朋友之间的感情就是在小打小闹之间积累起来的，大概，这种形式也是其中之一吧？ “胡萝卜的话，果然应该切成银杏叶状吧？” 起因是初春饰利的这句自言自语。 听到了自己友人的嘀咕之后，佐天泪子转过头，带着困扰的表情反问道：“做咖喱的话，不是一般都要切成不规则的形状吗？” 两人是负责切菜的，咖喱里面的蔬菜味道怎么样，刀功是相当考究的一环，因此两人都是铆足了劲，可就是因为大家都卯足劲，所以才会遇到这样的问题。 初春看她问，索性也放下刀，一副要纠正她的模样道：“银杏叶状比较可爱吧？而且也比较容易熟啊。” 这倒是确实，蔬菜越是切得薄，越是容易熟。 不过佐天泪子可不敢苟同。 毕竟，食物是用来享用的，这个【享】字，就代表要好好吃的意思。比起烹饪的难易度，不是应该更看重味道吗？ “这你就不懂了呀初春，咖喱蔬菜的基本切法啊，就是要切到适中大小啊。” 如果太过于轻薄的话，蔬菜搞不好会煮烂在里面，果然还是应该切成块嘛。佐天泪子言下之意就是：切成银杏叶的话，那就太细碎了。 因此为开端，意识形态有所分歧的两人就开始争辩了。 “可是，我家里一向都是吧蔬菜切碎了之后混着饭一起吃的！” “不不不，切成小块肯定不对吧？土豆什么的也得去掉棱角，外观漂漂亮亮的！” “比起外观更应该注意味道吧！” “那样做出来的味道一点都不差呀！” 两人谁也说服不了谁，气鼓鼓的彼此对峙着，谁也不肯先退让一步。 “川神君！蔬菜果然应该切成大块比较好吧！” 佐天泪子眼角瞥见红色风镜的路过，赶紧搭话。川神君给人一种无所不能的感觉，做菜肯定很擅长的吧！如果能多一个人跟初春好好说说，她搞不好能理解！ “川神君！蔬菜肯定要切成小块才好吧！” 没想到的是初春也抱着完全相同的心情，叫住了川神。两人一看彼此，都知道彼此的意思，更加不服彼此的对峙起来。 川神原本只是顺路过来看看情况的，过来看看有没有什么有趣的展开，没想到第一眼就看见了这样的场景。 被两人叫住，不去肯定不合适，川神阔步过去，问道：“到底怎么了？” “呐呐川神君！听我说啊，初春认为咖喱里面的蔬菜要切得特别细碎！” 佐天泪子一看他过来忙不迭的说道，初春饰利不服气的反驳：“本来就是要切碎点才好吃啊！” “川神君很擅长做菜吧！快教教她！” 当然啦，佐天泪子没吃过川神做的饭，现在的她只是连猫的手都要借就是了。 “嘛，蔬菜的话，我是随便切的就是了。” 川神不知道该怎么说，思来想去，最后还是说了自己的做法。 他的流体掌控再怎么精致，也没有闲到去计算每一块蔬菜的具体大小，基本是就是随便切一下，就OK了。 “哎……原来川神君也不懂啊……也对，男人普遍不擅长料理的嘛!” 初春不满撇撇嘴，一副不服气的模样，她把头转向了另一边，看向了同为女性，而且发表了究极咖喱宣言的婚后光子。心里盘算着，她既是女性，而且还有料理经验，肯定没问题的吧？ 她一定懂的！ “婚后……同学……” 初春刚开了个头，就怯生生的把后半句给吞到了肚子里…… 因为……在她面前，湾内绢保正攥着一段玉米，把它在刨子上挫成泥粉…… 虽然初春是主张咖喱里面蔬菜细碎一点比较好吃的，饶是她也没见过吧蔬菜研磨成粉再放进去的……这是不是也太夸张了？ 俗话说，过犹不及，大概就是这种情况了吧。太过分了呀！ 川神和佐天也看呆了，谁也说不出话，三人呆若木鸡的看着婚后光子组的情况。 先是把玉米研磨成粉。 然后是用削果刀去给西红柿剥皮。 把裙带菜切成薄片…… 切开橘子，然后在切成圆片…… 三人越看越觉着不对劲了。 在后面，五十岚正在帮她们煲汤，从她根本没有注意到川神这点来看，应该是非常专注的。 怎么说呢……有点……心情微妙啊……虽然知道五十岚是为了打败自己而特别加入这组的…… 可是，川神一开始是觉着，婚后光子根本不会做菜的。包括刚刚的步骤在内，无论是哪一个都给人一种微妙的感觉，可是啊，话又说回来了，看五十岚这么认真的再给她们打下手……川神心里居然有点没底…… 输给她事小，自己有眼无珠那就乐子大了。 难不成，婚后光子真的是个很厉害的料理天才！？只不过自己没看出来？！包括刚刚的步骤，其实都是真正的究极咖喱需要的？！ 川神吞了口口水，悄悄凑在佐天泪子耳边低声问：“怎么回事……那边……难道不是在搞笑，而是认真的在做咖喱吗？” “不，不知道……既然是究极咖喱，大概，做法也跟一般的咖喱不太一样吧？” 佐天泪子也不太肯定。 正如之前婚后光子宣称的，贵族有贵族的做法，平民大概是理解不了的。听她之前说的那么肯定，现在又如此坚定不移的在进行料理，一般人会虚张声势到这种地步吗？ 川神越发感觉自己是不是有眼无珠了。 话题中心，婚后光子，湾内绢保和泡浮万彬正在切牛蒡。 这大概是牛蒡少数的，能跟咖喱挂上钩的时刻吧。 这两人都没做过咖喱，只是单纯的想来学习罢了，结果却不知道，婚后光子自己也是完全不懂，彻底新人…… “我还是第一次听说咖喱能放牛蒡呢！” “是啊是啊，好期待成品啊。” 这两人毫无心机的对话深深刺伤了婚后光子的自尊。 为了自己的面子，真的能这样破坏少女的期待吗？ “很好，煮好了，一点都不差，哼哼，川神，这次一定要用究极的咖喱让你闭嘴……” 在她背后，五十岚干劲满满的自语更是让她心怀愧疚。 人家还在跟那个带风镜的……什么什么人比赛呢，人家因为信任自己才过来的，可是自己却拿不出能回报这份信任的料理。 怎么说啊？跟她们说，自己其实不会做料理？之前都是自己瞎编的？ 这样她们会怎么看自己啊？ 自己白白浪费了五十岚小姐那么多的时间。还诓骗那常盘台的两名同学…… 一想到被她们用鄙夷的眼神看着，一向心高气傲的婚后光子就发自内心的感觉到不愉快。 可是……如果自己不说…… 到时候拿不出成品，不是更加坑人了吗？ 一边是地狱。 另一边，是阿鼻地狱…… 这…… 婚后光子为难了，越是看着她们三人期待的脸，越是不知道该怎么办。 她向另外三人，佐天泪子，川神响也和初春饰利投去眼神，谁知这三人已经不再看这边了。被婚后光子的究极咖喱激发了对抗心，三人也各自回去，专心自己的料理了。 川神不介意输给五十岚，但是……如果输的太难看……是不是以后也挺尴尬的？ 川神觉着，应该去调整一下自己的咖喱，至少别输的太丑…… 不过这倒是让婚后光子稍微松了口气，看着自己的人少了，她的丑态，就少了一些人看见了…… “那个……” 她鼓足勇气，一时间，感觉口干舌燥。婚后光子一想到接下来要说出口的话，浑身就在发抖，冷冰冰的，虚汗直流，脑中越是设想之后的事情，心里就越是没有底气，就越是发自内心的感觉到胆寒。越是去试着揣摩她们的心情，自己就越是担心会被她们的怒火淹没。 可是…… 她还是要说。 被那句发语词吸引了注意，坚信婚后家代代相传的究极咖喱之传说的三人抬起头，安静的用希冀的目光期待着她接下来的命令。 大家俨然把她当做众人里料理水平的最高峰来仰望，全然不知道其实她本人全然不懂料理。 看见大家的希冀的目光，婚后光子心里的负罪感更强了，心里一横，她不顾一切的，把心声脱口而出。 “各位……听我说，其实，我根本不会做料理……” 一开了头，心里的压力忽然就减轻了。 她低下头，九十度的深鞠躬，认认真真的，向三人谢罪。话一出口，就停不下来，她一鼓作气的继续说了下去。 “其实我根本不会做菜，只是当时的气氛冲口就说了，可是又拉不下脸来否定，结果……给你们添麻烦了真是万分抱歉！” 这样心高气傲的大小姐会这样低下头的认错，三人面面相觑。 湾内绢保温和的笑了笑，道：“这样的话，我们就去请教其他人吧！” “是啊，如果认真的拜托她们，肯定会教给我们的！” 泡浮万彬也是这样的说的。 得到了两人的原谅，她稍微松了口气。可是，又不敢太过于安心，毕竟，还有一个人没有表态呢。 五十岚幸。 如果说，婚后光子和湾内绢保泡浮万彬是常盘台的学生，大家不至于闹得太僵的话，五十岚就不一样了。 她原本就是这三个人没什么关系，单纯的因为她口出狂言要做什么究极咖喱，她这才过来帮忙。结果现在忽然跟人家说，没有什么究极咖喱…… “……下次，这种事情早点说啊……” 果然，五十岚的语气里有点不愉快。 她这种心直口快的人，一向不是很体贴外人。 “不过，这次就算了吧——反正一般的手段也赢不了那家伙，究极咖喱是谎言也没有什么差别……” 她到是承认的很果断。 毕竟和川神一个研究所呆久了，这个人有什么专长她都清楚。这个人对自己超能力的掌控细致入微，做任何食物都相当美味。 虽然被婚后光子骗了她很不爽，但也仅仅是不爽罢了。她到没有迁怒于婚后光子，毕竟自己本来也赢不了。 婚后光子听三人这么说，心潮澎湃起来，她原以为三人会用蔑视的目光瞪着自己，然后狠狠怒骂自己，结果，没想到的是大家都这么包容，她还是第一次遇到这样的人……应该怎么称呼这种人呢…… 大概，是朋友吧？ 四人一起，向一边淘米的固法美伟请教咖喱的正确做法，逐步回到正轨。 御坂美琴那边虽然煮糊了一锅米饭，但是还好，这里的材料管够，没有川神打扰她，第二锅到是非常顺利。 除了御坂美琴的精神很疲倦之外没有缺点。 毕竟，细致的控制是一大难题嘛。 佐天泪子和初春饰利的大块小块之争还在继续，最后在煮咖喱的时候，两人都把彼此切好的蔬菜倒了进去。 川神这边，因为之前被婚后光子的虚张声势吓到了，稍微给自己的咖喱调了一下味道，他原本只是随便煮了一点咖喱，用洋葱，土豆，胡萝卜和鸡肉做的最简单的咖喱，不过为了不输得太丑，他又多切了好几种蔬菜。 可悲的是，他早就开始煮咖喱了，如果现在新加入蔬菜，火候就无法掌握了，早先放进去的肯定会煮烂，之后放的未必会煮熟。结果川神只能默默接受自己做了最简单的咖喱这件事。 到时候，怕不是会输给五十岚她们拿出的究极咖喱。 （嘛，算啦，反正偶尔就让她赢一次吧。） 川神苦笑着，心里暗中决定，不管她到时候怎么嘲讽自己都不会生气的。 就这样，大家的愉快的咖喱烹饪时间结束了。 各个小组都把自己做好的咖喱端了上来，一字排开。 咖喱这个词，原本的意思是【调料】，自然有着诱人的香味，光是放在桌子上，就引得人食欲大开。岛崎千雪吞了口口水，压下食欲，道：“那么，现在就开始评选，各位的咖喱啦！” 24、完结的工作！最大赢家居然是…… 把大家的咖喱一字排开，从人群中选出几人来做代表。 首先被排除的就是岛崎千雪，想都不用想，这个女人肯定会耍诈，肯定会袒护川神。 然后被排除的就是白井黑子，理由同前。 婚后光子组因为得到了固法美伟的帮助，最后还是成功的做出了咖喱，不过，是比较平常的海鲜咖喱。 川神到是松了口气，御坂美琴她们做的是普通的鸡肉咖喱，婚后光子她们做的是普通的海鲜咖喱，而自己做的是最简单的速食咖喱，不用说，自己肯定是输了。 输了可是输了，不过这次至少不会输的那么惨啦~ 川神轻松的这么想。 偶尔也要让五十岚赢一把，对吧？ 大家一字排开，围绕着彼此的咖喱品头论足起来。 即便是川神拥有流体掌控的力量，也没法把咖喱变得好吃，他原本就是随便调味的，味道就是普通的廉价的味道，吃不出什么新鲜的变化。非要说一个优点，那就是他把速食咖喱的精髓发挥的淋漓尽致：也就是【速食】的【速】字。 方便面既没有营养，味道也算不上精致，为什么会成为大家的不二选择呢？无他，唯【方便】二字。只要拆开袋，扔进锅里煮个三五分钟就好了。而做出一道美味的汤面，从熬汤到制面，消耗的心血就太多了。 他的咖喱，只有制作速度够快这一个优点。就连对他颇有好评的佐天泪子也没有给出高分。 御坂美琴组的咖喱就正常的多了，评价相当的好。虽然中间佐天泪子和初春饰利发生了一点小矛盾，两人就着蔬菜到底应该切多大块发生了一点点小矛盾，不过现在一切都化于无形。 两人品尝了一下彼此的理念，结果就是，对方的主张并没有错——虽然还是我说的做法更好吃一点。两人怀着几乎完全一样的心情这么达成了和解。 婚后光子的小组，就……嗯……怎么说呢，人情分会比较多吧。 如果单说味道，其实和川神的咖喱半斤八两。不过考虑到婚后光子从没下过厨，对于初学者来说，这算是相当不错的战果了。 结果到了最后，大家连个三六九等都没有评比，所谓的咖喱大赛就这么落下帷幕了。 也对啊，毕竟一开始就是五十岚跟川神的对决，结果，现在五十岚觉着自己夸下海口要做究极咖喱，结果跟错了人，不好意思跟川神提这茬。川神也觉着，自己只要别太夸张的输掉，输了就输了，自己作为失败者，没必要逢人就炫耀自己失败了，结果两人都这么想，这茬就这么接过去了。 少了这两个人的找事，剩下的工作就变得顺理成章起来。很快，企业调整好了自己的仪器，大家顺利的拍完了泳装模特的工作。 川神响也直到最后，也没有看见名井巳。 真的是想不通，这个家伙到底去哪里，做了什么…… 不过…… “这一天玩的还挺带劲的啊~” 川神响也发出了满足的声音，已经换回了平日里惯穿的红色运动衣，他终于给人一种熟悉的感觉，五十岚虽然没答话，不过看她的表情，应该也是玩爽了。 四之宫懒洋洋的打着呵欠，今天托川神的福，她好好享受了温暖的感觉。岛崎虽然心里有所不甘心，不过这样算是常态了。她跟川神示好，基本就没成功过，这么一说，她到底是有点类似白井黑子了。一厢情愿的向着不可能成功的恋情伸出手。 嘛，当然啦，川神和岛崎并不能下结论说不可能就是了。 众人里，唯二感觉不愉快的，大概就是樱井小姐和浅川绫也了。这两个人，一个是老把自己当做中年妇女，看见年轻女孩子心灵就会受伤。另一个是无法坦率的原谅川神，老是凭借一时意气跟他对着干，可是这样的结果就是，她自己无法玩到想玩的项目，比如之前川神踩在那布丁一样柔软的水面上的时候，她就很想去一起玩，但是拉不下面子…… 然后，还有一个人兴致非常低，那就是御坂美琴。 其实，她是想要穿浅川绫也后来穿在身上的泳衣的。可惜，太过于在乎别人的眼光，她选了不符合自己品味的衣服，弄得她自己颇为可惜。 接受了企业负责人的谢意，众人就告辞了，回到了自己的生活中。 没过几天，这次工作的成果就显示了出来，以最直观的方式。 岛崎千雪常去的运动品商店里贴出了企业的海报。 在豪气的大幅画面上，名井巳的笑容显得格外的坚硬。 对，就是名井巳，那个肌肉怪物。 画面的背景是暴风雨，他以上个世纪的时代剧的风格一样，踩在游艇的顶部，弓步开立。 他并不属于容貌俊朗的那一批，但是配合他的肌肉，就是能让人联想到硬汉这个词。那几乎比岩石还要坚硬的肌肉，在暴雨中显出格外勇猛的感觉。 他只穿了一条泳裤，肩膀上扛着一条巨大的金枪鱼，旁边是非常具有古典风格的毛笔字：“是男人，就踏破大海吧！” 这张海报引发了相当程度的狂热，许多有钱人脑子一热，就直接买了游艇，准备真的去完成自己曾经定下的幼稚的梦想：征服海洋。 日本毕竟是个岛国，日本人的骨子里，多多少少都有着自己的大海情结。 “我不能接受……” 发现这点的川神响也满脸都写满了难以置信的表情。名井巳在旁边，看他吃瘪的模样，不由得笑出了声。他虽然不是五十岚这种天天追着川神要跟他比胜负的性格，看他吃瘪还是很开心。 在他跟那群女孩子愉快嬉戏的是，他可是付出心血在努力拍摄这张海报，还有对应的宣传片呢，一分辛苦一分收获，他花了那么多心血，配合人家拍摄了各种场景的各种动作，当然要比川神更厉害了！ 不过川神响也到是一脸放不开的模样，这种忽然到来的打击对他来说太悲哀了。 当然了，川神他们的努力也没有白费，选出的写真集也发售了。 众人的照片直接被刊登在了一本大约五十页的册子上，川神自己买了一本来看，他原以为企业会把自己的照片给删掉，没想到的是，自己站的分量还不少。 水枪战的时候也好，冲浪板的时候也好。川神自己的照片大概有四分之一那么多，着实是有点受宠若惊了。 虽然这话他自己说着有点自恋，不过…… 拍的是真帅气啊！尤其是他那张本来就不错的脸，再加上温暖的笑容，只要他不说话，确实是一个很吸引人的美男子。 当时在书店里，是还有两个女孩子认出了他，窃窃私语着：“你看，那个那个……”“啊，还真是……那个红色眼镜……” 看起来，川神响也未来一段时间里都会成为名人了。 不过，受欢迎的东西除了泳衣之外……还有一样…… 那就是……川神的风镜。因为照片里看的不是很清楚，许多人就直接把他的风镜当做有色太阳镜来看了，结果意外的火了一把。企业紧急发售了一批红色太阳镜，结果被抢购一空。 这里不得不感慨，冲动消费果然如它的名字一样，真的冲动啊！这些人一看宣传写真集上有一个小帅哥带着太阳镜，就一下子买了。就好像追着偶像的粉丝一样，看见偶像有什么，都想买一份来自己佩戴，却全然没考虑过这装饰品和自己的适应性的事情…… 当然啦，上述这些都是后话就是了。 ———————————————————————————— 就在企业里，送走了这些洋溢着青春气息的孩子们之后，在相关场景的监察室里，一个女人挑了挑眉毛，玩味的看着手里的数据，嘴角露出非常妩媚的弧度。 那是之前拍摄泳装模特的机器里提炼出的资料。 更确切的说法是，这是关于川神响也这个人的多方面的资料。上面写着各种各样的数字，吧川神的各方面数据都当做数据一样记录起来，写满了数字的这张纸，就是川神响也这个人的【性能指标】。 这个女人明显不是这个企业的人，她穿着非常的暴露，让人联想到性感这样的词汇。公司是上班的地方，不说大家规定必须穿什么衣服吧，至少不能这么轻佻呀！肯定要穿的干练和利索！穿的过于性感的话，还让不让男员工好好工作了？ 这个女人的着装实在过于性感了，已经是妖冶的程度，怎么说呢，该说过犹不及吗？总之浓妆艳抹的太过分，反而有损于她原本的美貌。给人一种……俗气的感觉。 非要比方的话，就好像上个世纪老电影里常见的【坏女人】的形象，她们浓妆艳抹，身上喷满了俗气的香水，透出让人不耐烦的味道。 她单手抖弄着手里的纸质报告，涂着艳丽指甲油的手指不停的玩弄着白皙的纸张，仿佛要给它印上颜色一样，纸张发出哗啦哗啦的声音。 明明监察室里还有十几号员工在操作机器，可是所有人都熟视无睹，当她不存在一样，完全意义上的忽略了这个女人的存在。 “真没想到啊，我虽然去过那研究所好几次，知道小川神的力量很强，没想到会这么强啊。从极冷到极热，从极干到极湿，考虑到人的大脑的反应速度，他大概只用了一秒左右就能迅速把周围的空气温度改变呢。” 她的声音软绵绵的，每一个调子都会转上好几层，仿佛夜店里正在揽客的女性一样。即便是这样诱人的声音，在场的所有人都当做没听见，依旧忙着手里的工作。 “罢了，那个人的委托，我算是做好了吧。真是难得，我还以为他找我都是【善后工作】呢。” 这个女人毫不掩饰的透露出了这样的信息。 关于善后工作这个词，似乎在哪里听过呢。 就在……川神响也和麦野沈利大打出手，把神谷制药第一研究所给破坏的几乎变成废墟的那次战斗中，神谷所长毫不客气的击毙了一个自己人，当时，似乎也有负责善后工作的女人过来了。 使用着近似于洗脑的精神能力，将神谷所长开枪射杀某人的记忆，彻底的消除掉了。 但是，关于她，那就是都是谜团了。 她是谁，属于哪里，怎么和神谷所长搭上关系的，一切都不清楚。 她现在正随意的坐在机器上，饶有兴趣的看着手里关于川神响也能力数据的报告。 之前场景变化忽然变得诡异起来，恐怕，背后就是她在捣鬼吧。为了测试川神响也面对突发情况到底能做出多么快的反应，以及能力的范围还有能力的控制效率等等。 通过他之前的种种活动，这位妖艳的女性可着实收集到了不少他的信息呢。 “这样的话，就算是那位大人也没法挑我的毛病了吧~” 她发出这样愉快的声音，一下子从机器上窜了下去。 对，她截止到刚刚位置，一直都是好像猫一样蹲坐在机器上面的。 她一边舒展身体，一边缓慢的踏出摇曳的舞蹈似的步伐，离开了房间。直到房门咚的一声关闭了，屋里的众人这才反应过来似的，抬起头。一时间，小声的嘀咕充满了房间。 “刚刚怎么了？好像一点印象都没有？” “啊，不是说模特……哎，已经结束了？” “啊啊啊，自动摄影机捕捉到了图片，怎么我一点印象都没有？” 这样的低声细语很快充满了房间。不过很快就淡下去了。 大家都懂的嘛！ 上班嘛！ 稍微走个思很正常的啦！谁还没走过思呀！上班那么无聊，看着那些孩子们过那么青春的人生，一不注意，注意力分散，偷偷玩了一下手机啊，或者是回忆了一下电视剧的情节之类的，搞不好就是这样的事情吧。 大家这么说服了自己。 和神谷研究所那次一样。 每个人都没注意到自己的记忆被人操纵了。 这真是，过于可悲了。 25、某件事的线索 自从泳装活动之后，川神感觉自己的生活回到了原本的味道。 倒不是说自己曾经的生活有多么多么的不好，只是说……心里的落差吧？ 大概是过于习惯那份喧嚣的味道了。 既然记忆已经失去，那么不就只能创造更多的美好记忆去填满了吗？ 找回记忆虽然也是一种选择，不过川神知道，就神谷所长那种性格的家伙，既然他一开始没有试着帮助自己，之后肯定也是不会帮忙的，对于他而言，自己毕竟只是个实验材料，如果是说材料本身有了问题，他肯定会全力排除，可是记忆又不影响川神的力量，他怕不是乐的自在。 越想越觉着这个人面目可憎起来了。 川神这么在心里吐槽着自己的所长，一边穿好衣服。 今天难得，他换了一套蓝白色的衣服，天空似的蓝和云朵似的白大块大块的咬合，构建出让人心旷神怡的颜色，给人干净的感觉。 不过…… 川神苦笑着看了看自己的风镜，大红的颜色和蓝色上衣着实不怎么搭配就是了。 摘下去，川神居然隐约有点不认识自己了。 太久的带着这幅风镜，弄得他已经快要忘掉自己不戴风镜是个什么模样。那双眸子着实陌生的很。 有一种……自己不是在照镜子，而是再和一个陌生人面对面的感觉。 川神苦笑了一下，对面的那人也学着他的模样苦笑，他这才恍然：原来这是镜子。 短暂的失神之后，川神马上调整好了状态，重新带好风镜，脱掉蓝色上衣，换了一套橘红色的长风衣。 这次倒是满搭配的，毕竟橘红色和红色同样属于暖色系，虽然给人冲击力过强的感觉，不过，这又怎么样？男人嘛！有些时候就是应该这么帅气的啦！ 他这么想着，对着镜子转了个身，风衣的长下摆随着动态甩了出去，划出半条圆弧，他很满意这个效果。 走出房间，今天罕见的没有被岛崎千雪堵门。 她今天好像很早就出去了，川神听见她房间里很早就有响动，不知道在做什么。 四之宫和郁岛川成天闷在房间里不知道做什么，名井巳到是在楼下吃早点，不过跟这个人一起进餐是一件非常蛋疼的事情。 这个男人，可是会用维生素的含量来衡量食物的存在，看他吃饭都替他累得慌…… 五十岚的话，今天也是难得的没有找自己的麻烦。 似乎，从泳装事件之后，她找自己的次数就变少了。 当然，泳装事件一共也没过去多久，川神也不清楚这算不算幸存者偏差就是了。现在的五十岚，似乎很热衷于和某个朋友在外面玩 （真欣慰啊，终于等到她不找我麻烦的这一天了……） 川神有些苦涩的这么想着，转身到厨房里，从冰箱里随便拿了面包和牛奶出来，准备随便的对付过去。 不过他刚到厨房，就看见浅川绫也在厨房里，脚下踩着小凳子来弥补身高的差距，手里攥着菜刀，正要对一坨红彤彤的西红柿痛下杀手。 等等，为什么是【一坨】西红柿呢？ 答案很简单，因为她按的有太用力，西红柿整个都被压瘪了。光滑的外皮被力量挤破，流出红彤彤的汁水。看样子，她是要准备做点什么，可是那极为外行的拿刀姿势可把川神吓了一跳，哪有人切菜的时候因为害怕闭上眼睛的，这不是找受伤的吗！ 果不其然，川神眼见这个可爱的女孩子把菜刀狠狠跺在自己的手上。 没有预想中的血花飞溅，红倒是蛮红的。不过那红色是西红柿的汁水。 川神在她下刀的时候，控制她手掌上的液体形成了一层类似手套的东西。缓和了菜刀的冲击力，他这才走过去，从他背后夺下菜刀，笑道：“怎么，要做饭吗？” “才才才没有！我，我只是……看这个西红柿不顺眼而已！在上面插了你的头发而已！” 她慌张的找着借口，川神看她慌张又气势汹汹的模样，不禁笑了出来。 “什么啦，插了我的头发就不能吃了吧！” “才没想吃呢！这是……这是要咒杀你！” 浅川绫也举起小爪子，好像老虎一样做了一个啊呜的表情，可惜，少女做这个动作，一点都不会让人想到彪悍，反而还有点可爱。 她张牙舞爪的模样引得川神一阵微笑，道：“先不说咒杀这么没有科学依据的话题了，这种东西一旦说出去就不灵了吧。我记得，不是都说这种咒杀的东西，一旦被当事人发现，就会反噬下咒的那个人吗？” “这个是开过光的！所以没问题！” 小家伙一句话差点让川神笑出饭来…… 开过光？ 认真的？ 哪家的和尚这么有趣，还会给西红柿开光？ 这是不是还要在吃西红柿之前先念个大悲咒之类的？ （我记得是……南无……无什么来着？） 对着宗教毫无了解的这个男人在心里想着对佛祖非常失礼的念头，不过，都说我佛慈悲，应该会原谅他这种浅薄的家伙吧。 多亏和这小家伙聊天了，川神感觉自己多少能掌握到她的性格了。 她是那种，有自尊心，好面子，不想被人当做小孩子看，一旦被人发现在做什么事情而感到害羞的话，就会慌不择路的找借口，根本不管借口好用不好用。 等等……这套说辞是不是好像给人一种似曾相识的既视感？ 川神仔细对应着符合刚刚这些说辞的角色……最后，脑海中鲜明的浮现出来了一个人的形象…… 这不就是……这不就是御坂美琴吗！ 有自尊心好面子，不想被人当做小孩子看。一旦被人发现自己使用呱太相关的周边产品的时候就会感到害羞，这种时候就会胡乱的找借口虚张声势，根本不管别人信不信…… 哇…… 川神仔细打量着浅川绫也现在不服气的脸…… （不像啊……长相是完全不相似呢。） 颇为遗憾的这么想。 不知道是不是这个念头表现在了脸上，浅川绫也不服气的挥动拳头：“你看什么看什么看什么啊！变态！萝莉控！” “哎，这可真是诽谤了，我可是喜欢前凸后翘的大姐姐的！” “咦咦咦！变态变态！变态变态！这里有变态啊！” “你喊啊，继续喊啊，就算你叫破喉咙也不会有人来救你的——破喉咙破喉咙~” 川神心情大好的跟她开玩笑，随手按在她头上，捏起一撮头发轻轻的拽着玩，浅川绫也好像被逗猫棒吸引的紫色猫咪一样，胡乱的对他的胳膊发起攻击，然而川神身边有氮气装甲的保护，根本不会被她弄伤，她只是在做无用功罢了。 看着她蹦蹦跳跳，身上的和服都开始松了，川神这才停下，发出爽朗的哈哈哈的笑声。这个笑声在浅川绫也耳中，可就只剩下嘲弄的味道了。 “笑什么！笑什么！变态变态！” 川神索性也不管她，欺负的够了，他这才把晾在旁边很久的西红柿拿了起来，虽然汁水溜走了大半，不过姑且还能吃。 “好啦，要吃什么，西红柿炒鸡蛋可以吗？” “好！——不对！别想用食物收买我！” 大概是回想起自己第一次被川神抓到的事情了吧，当时也是被川神用食物给勾引了出来。现在她对于川神给以的食物有着近乎本能的抗拒心。 “安心啦，这次是正儿八经的给你做饭啦~” 川神轻车熟路的将油倒在半空中，控制着它们升温，然后直接把鸡蛋打在油里面，接着用流体割刀切碎番茄，也一起扔到油里搅拌。这种不需要厨具的烹饪手法，大概也就只有他能做到了。 然后在菜里加一点盐和大量的糖，这就算结束了。 把红黄两色的食物装盘，番茄的酸味带着鸡蛋的气味一起传出来，浅川绫也不禁吞了口口水…… 别看她和川神这么不对付，她本质上可是很乖的女孩子。 因为负责照顾她的樱井小姐总是要忙于研究没时间，所以功能性饮料和各种速食食品储备相当的多，再加上女性相对饭量小，有些时候她甚至直接用白水就饼干凑合过去。 对于热衷于工作的研究员来说这样的生活并非难以接受，可是对于正在长身体的小学女生而言就有些太过于难过了。 努力试着跟上樱井小姐的生活节奏，结果只是徒劳，饿的不行了，她只能再次出来觅食，结果就被川神撞上了。 现在一看川神做好了菜，本来就饥饿的她，现在更是馋虫大动。 “要吃吗？” “才不饿呢！” “可是我听见肚子咕噜咕噜的声音咯？” “那是……对，其实我生病了！这是病魔！并不是什么肚子饿！” 川神差点没笑喷，哪有人用这种借口啦！这种借口小学生都不会用的吧？她到底在想什么啦！ “请不要太过于欺负她呀！” 似乎是看不下去了，在川神背后，女孩子的声音响了起来。 川神本来也就是兴致所然这才逗她的，没有针对的意思，现在正好借坡下驴，把菜放下，给她预备了筷子，这才转过头。 在他背后的女性不是别人，正是一早上就失去踪影的岛崎千雪。 她现在脸上写满了开心的表情，好像中了五百万的彩票一样，欣喜的模样溢于言表。眉飞色舞之间，还带着一点骄傲和“快表扬我”的表情。 川神看看她，心里感觉，她越来越像是大型犬了，如果背后有尾巴现在肯定摇起来了。 “所以，怎么啦岛崎，心情这么好？” “哼哼，当然是因为，有喜事啦！” “对，人逢喜事精神爽——所以，谁结婚了！” “我发……喂！喜事不一定是结婚啊！” “哦，那么谁离婚了？” “为什么离婚会是喜事啊！” “都说婚姻是爱情的坟墓，离婚不就等于是爬出坟墓，这不是应该跟复活节一样欢庆的日子吗？” “您这都是什么冷门知识啦！” 岛崎千雪几句话就被川神带跑了，顺着他的话开始吐槽了过去。 “好啦，不闹了，到底是什么事情啊？” 川神一清早就补充了这么多的愉悦能量，整个人都变得轻松了。 岛崎千雪看他这样，先是无奈，可之后马上就变得愉快起来。 因为，接下来，川神响也肯定会百般央求自己的！ “哼哼，响也哥，因为，我已经获得了，某些重要的情报啊！” “难道是！” 川神的反应也是奇快，脸上露出欣喜的颜色，岛崎千雪知道，他是反应过来了。 “对，就是那个‘难道是’！” “你弄到了美国核武器的发射密码吗？！” “怎么可能啦！我到底是什么怪物啦！” “那么，难道是足以引发世界经济崩溃的操作股市涨跌的秘法？！” “哪有那种东西啦！！” 结果，刚刚才想好的应对方式，三两句话就被川神响也给破解了。在扯淡的领域里，这个人简直是达人的等级，早就不是岛崎千雪能应付的家伙了。 “是那件事啦……那件事……响也哥让我调查的那件事……” 看她兴趣略有下降，川神这才松了口气。 他到是想到了是那件事的内容，只不过不想看见岛崎千雪那么顺利的告诉自己罢了。 到时候，保不齐她就要趁机提出交往的请求之类的。 拒绝吧，伤和气，下次见面太尴尬。 不拒绝吧，又有悖于川神的原则。 结果果然还是只能支开她的兴致。 “响也哥猜得没错……确实，我的动物伙伴们目击到了。” 岛崎千雪似乎也是认命了，叹了口气，没有多卖关子就把自己掌握的情报说了出来。 “目击到了，那所谓的【吸血鬼】的模样。” 岛崎千雪认真的说着，一字一句。明明内容是这样的超越人类的常识，可是，却偏偏给人一种掷地有声的认真感觉。 她，大概是真的找到了吧。 吸血鬼。 川神点点头，嘴角抑制不住的露出微笑。 “我就知道……这学园都市里，肯定藏着一只吸血鬼。” 第一章、吸血鬼发现 川神一开始怀疑所谓的吸血鬼的存在，还是因为那几个小混混。 他们天真的认为，只要给女性脖子上凿出齿痕，肯定就能把罪名嫁祸给吸血鬼。 这种玩笑一样的逃脱罪责的方式在现实中连小孩子都不会用。毕竟，这过于天方夜谭了。 然而那几个小混混却坚信只要这样做，就可以脱罪，这只能解释为，他们真的相信这个学园都市存在着吸血鬼。 俗话说，耳听为虚眼见为实，人们总是对道听途说的消息——尤其是听到的说法还和自己的常识相悖的消息——保持怀疑态度。就好像大街上如果忽然有一个人跳出来说：其实你爸爸不是你爸爸，我才是你爸爸，这个人肯定会被打。 即便是真事，只要和自己的所理解的常识相悖，人们就会千方百计为它脱罪，试着让事件按照自己的理解而被解读。 而当人们亲眼看见了某件事情的时候，就往往会信以为真，哪怕它是假的。这种手法在侦探剧里经常见到。那些闲的没事干的凶手，杀了人之后不逃跑，反而淡定的使用一些现实中根本没人用的偏门方法，伪造现场，嫁祸于人，一般情况下还要伪造凶杀手段，让一些人【看到】虚假的现场。之类的。 把这两条结合起来，倒是不难理解为什么他们会如此笃信这个学园都市里存在着一只吸血鬼了。 因为，他们很可能见到过，吸血鬼吸食人血的模样。 所以，才会让岛崎千雪在整个学园都市里布下层层的监控网，她的能力可以和动物沟通，这简直是最合适监控的能力了。 毕竟，动物比人的目标小很多。学园都市绿化很好，有个鸟兽之类的，很正常。什么猫猫狗狗啊，飞鸟麻雀啊之类的，只要能有效的跟它们沟通，就能轻松的拉起一张学园都市的监控网。 现在，这张网已经抓住了它的第一个猎物。 那所谓的吸血鬼先生。 “唔，第十学区的学生么……” 川神听岛崎千雪反馈给自己的资料，迅速提炼了重点。 “不对，不一定，也可能是学生在第十学区有自己的公寓。” 他很快就推翻了自己刚刚提炼的重点。 根据岛崎千雪传达的消息来看，确实存在着一个袭击女性的人，年龄大概是十六岁，看上去瘦瘦的，其貌不扬，给人一种普通的感觉。他虽然穿着校服，但是对于动物而言，分辨人类的校服实在是过于困难了。因此并不能确认到底是哪家学校的校服。 动物也不会画画，否则就能给两人描绘一下了。 不过，光是知道是学生这点就很有帮助了。 根据岛崎的说法，这个所谓的吸血鬼，好像瘾君子一样，颤颤巍巍的走在路上，偷偷尾随一名女性。因为吸血鬼传说的原因，似乎很多狂热者都会不听劝告的去走小巷子，然后……自然就是被吸血鬼吸血了。 这里也是让川神格外困惑的地方…… 如果说，大街上发生了连续杀人案，大家都会胆战心惊，不敢走夜路，不敢走小巷，生怕下一个受害者是自己。可是这次吸血鬼事件，大家都是明知道有吸血鬼，却还是故意走小巷子，简直…… 唉，只能说，都市传说的魅力太大了。 如果这些犯罪分子都能好好学习一下心理学，搞不好成功率会翻好几倍。 总之，这个吸血鬼就尾随着女性，一路到了小巷子，然后就消失了。 整个人越走身影越淡，吸血鬼就这么消失了。 然后被害的女性走着走着，就好像脱力了一样，踉跄几步，摔倒了。在她背后，就是刚刚的男人。 因为是动物看见，转述给岛崎的，川神并不是很相信这份情报的描述。毕竟动物不懂的东西，它们没法描述给两人。不过，有一点它们还是能确认的。 那就是……这个受害者脖子上确实留下了两个犬齿一样的血口。 “没想到，居然是真的啊！” 岛崎千雪稍微有点兴奋，她一开始也是对吸血鬼什么的嗤之以鼻，认为这只是单纯的拿出来骗孩子的。就好像【如果你晚上不睡觉，就会有大灰狼来吃掉你】一样的骗人玩意。没想到居然是真的。 心里不禁对川神响也的评价更高了一层。 “那，响也哥！我们是不是要着手调查这件事了？！” 岛崎千雪撸胳膊挽袖子，一副要大展拳脚的模样，川神笑笑，反问道：“有这个必要吗？” “哎？没必要吗？” “当然啦！又没有人给咱们报酬。” “响也哥意外的冷淡啊！” “这叫实用主义。没有人给咱们钱，何苦给他们卖力气呐！” 是的，川神只是单纯的好奇罢了。解决案件？那是侦探的工作。抓捕犯人？那是警察的工作。跟他一点关系都没有。 不过就是在跟佐天泪子聊天的时候多一点谈资就是了。 比如：嘿，你听说过吸血鬼吗？听说过呀！哈哈，我知道那是怎么回事！哇！好厉害啊！大概这种展开吧。 就这样，川神继续安之若泰的做着早点，给反正已经给浅川绫也开伙了，那么索性就多做一点吧。 麻烦就是这样的事情。要么一点别做，如果做了一点，那么心情上就觉着无所谓了。 如果没有其他事情的话……本来应该是回归正轨的一天。 川神继续出去散步，其他人各自回到自己的生活。本来，应该是这样的，大家安然的度过新的一天…… 然而，当川神回到客厅的时候，发现有一位不速之客已经不请自来了。 小小的女孩子，从身高来说，大概只有一百四十厘米左右，对于小孩子而言，算是还可以的身高。金色的头发细致的扎成两个马尾辫，梳在脑袋两侧，仿佛紫水晶一样透彻的眸子里正透出漆黑的火焰，狠狠灼烧着视线里的川神响也。 听说中国有一种神秘的咒术，可以通过镜子咒杀敌人……还是欧洲来着？川神一时间想不起来，但是这个女孩子的眸子里，确实映出这样的试图杀人的光辉。 不寒而栗。 更让川神可怕的是，这个人他绝对不是不认识…… 正是因为知道自己做了什么，知道她是谁，所以才会这么恐惧。 她身上穿着厚重的绿色大衣，在夏天看来，这个衣服有点过于炎热了，她的额头微微见汗，脸上也因为过于热而透出红润的光泽。 在衣服领子附近，能多少看见一点校服。 那是常盘台的校服，米黄色的薄毛衣川神不会看错的，他不止一次看见过御坂美琴穿这身衣服。 常盘台的校规：在任何场合都应该穿着常盘台的校服。可是，这条校规也有漏洞可循。比如现在，这个女孩子确实穿着校服，只不过，她在校服外面加了别的衣服。 这个女孩子，川神记得，这身搭配太有特色了。 她就是……时枝惠。 拥有【坐标定位】能力的常盘台小侦探大人。 她来找川神的原因，川神也能猜到。 大概，就是上次吧。 在幻想御手事件中，他为了利用她的能力，随便扯了个谎话，说什么自己会吧功劳交给她之类的。 然而这次事件，最后根本没有什么太大的报道，这次事件只是作为普通的能力暴走处理了。 怎么说呢，学园都市的人也基本习惯了，【能力暴走】这种事情，听到这种说法，反而安心了下来。 不过这样也意味着，川神食言了。 现在看人家兴师问罪的模样，他只能尴尬的啊哈哈哈的笑着，不知道该不该出去。 出去吧，自己不知道说什么。 不出去吧。也没用，人家是坐标定位，自己根本逃不掉的。 而且看她面前还放着一副红色风镜，他就更清楚了，这个人肯定是用这个条件检索了自己，所以逃是肯定逃不掉的。 “岛崎……” 躲在厨房的川神拽过身边的迷妹。 “怎么？” “帮我应付一下吧？” 他用下巴指了指时枝惠。 “她是谁啊？来干什么的？” 岛崎千雪不明所以的问道。 这里因为平日里方便的原因，并没有锁上大门，谁都可以随意的出入。毕竟这里原本是用作公寓楼的，公寓楼的大门钥匙，只有舍监才有，因此大门钥匙一共只有两把，大家反正觉着无所谓，平日里都是敞开大门，谁都可以出入的。 现在就是因为这个，反而滋生祸患了。 “响也哥，你该不会是……” 岛崎千雪眯起眼睛，眸子里满是不信任的神采，大概她以为是什么情感纠葛了吧。 “并不是情感纠葛，之前……嗯……幻想御手的时候，她帮了不少的忙，但是我又没有什么可以回报她的……” “幻想御手？” 岛崎千雪困扰的歪了下头，川神苦笑了一下，也对，这个事件没有对社会明说，她也没有亲身经历过，自然不知道的吧。可是现在解释起来就太麻烦了。 “算了算了，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我去了。” “哎哎？响也哥？” 岛崎千雪这里还没明白到底是会怎么一回事，川神响也已经做出风萧萧兮易水寒的壮烈模样，阔步走到客厅，坐在了常盘台小侦探的对面。 “你，你好……” 他努力压制住自己的动摇，做出平静的模样对她微笑打招呼。 时枝惠一挑眉毛，脸上露出的表情简直像是看虫子一样的轻蔑。 “你还有脸出现在我面前啊！” 她把双手交错在面前，指节和指节相扣，稍一转动，就发出咔吧咔吧的声音。川神一下子想到了绝体绝命死斗会的时候，这个小姑娘对壮汉毫不留情的使出关节技的模样。脑补了一下自己的关节被她抓住之后死死的乱掰……想想都后怕。 “那个……对，对不起？” 他试着道歉，不过句尾偏偏有些上扬，给人一种疑惑的味道。好像他在试探用道歉的方式能不能取得原谅。 “我说……你这家伙，之前是不是说好了，要带我一起解决幻想御手的事件的！” “啊，啊哈哈……好，好像是说过的呀！” “那么，最后我怎么不在呢？” “咦嘻嘻……这，这是……学园都市的最新科技……大概没法解释的吧？” 川神被她那种看着罪犯一样的眼神看的心里发毛，虽然他心理素质过硬，可是这次首先并不是什么任务和工作，其次，这也是他自己先对不起人家的。最后，这次是人家忽然造访，川神一点心理准备都没有，连搪塞的说法都没准备好，自然陷入了小小的混乱中。 “够了，川神前辈……我现在是来寻求补偿的。” 时枝惠一撇嘴，扣起指节敲了敲桌子，发出咚咚的清脆声。弄得川神一阵不好意思，赶紧陪笑：“你说，要怎么补偿？” 钱吗？一般来说，补偿都是钱吧？川神心里松了口气，如果真的是要钱，那么就简单了。 “当然是案件！对于侦探而言，当然是案件的吧！你让那么大一个案件从我手里逃走，你就得负起责任，给我找一个同等级的大案子来！” 时枝惠敲桌子的频率更高了。 川神冷汗直流，这让他哪里去找？ 要是跟自己说，要多少多少钱反而好办了。中国人说过，能用钱解决的问题，都不是什么大问题。可是，这不能用钱解决的问题…… 大概是川神困扰的表情被她尽收眼里，让她多少有些愉快了吧。时枝惠的嘴角终于送了一些，不是严肃和憎恶的表情，现在只是有点不苟言笑罢了。 “如果找不到，那么就在找到大案子之前，当我的助手，直到解决问题为止！没问题吧！你肯定会为自己的失态负责吧？” 她眯起眼睛，话语里有一种不容辩驳的压迫力，川神心里一虚，连声承认，不住的点头。 心里却努力盘算着，有什么能够快点搞定她的方法。最好还不用费多少力气的那种…… 等等？不费多少力气就能搞定的案件？ 不是……有吗？ “呐，小侦探大人！您听说过……吸血鬼的案件吗？” 第二章、调查开始 “呐，小侦探大人！您听说过……吸血鬼的案件吗？” 该说时枝惠不愧是以侦探自居的学生吗？一听说有案件，原本冲满怒意的脸一下沉了下去，成语中面沉似水，说的大概就是这样的模样。她一下进入了所谓的【工作模式】了。 听了川神的话之后，良久，她沉默着，给川神一种莫大的压力，直到她嘴唇轻轻抖动，川神这才松了口气，心里知道她要给自己答复了。 “【小】侦探是什么意思？！” 重点是这里吗？！ 川神一时啼笑皆非，看看旁边，岛崎千雪也是忍俊不禁，一脸看自己笑话的模样。 “抱歉抱歉，侦探大人！” 不得已，川神只能修正自己的说法。 川神之所以把吸血鬼的案件扔给她，原因很简单，这个案件很简单。 虽然听上去很玄乎，但说白了，就是拥有特殊超能力的孩子随机向女性路人发起攻击行为吧？然后现在自己连他是一个学生，是一个男人，大概在第十学区出没都打听到了，抓住他还不是轻轻松松？ 川神想得很简单：人家时枝惠只是要自己给她个案件，到时候自己给她个案件，然后轻轻松松抓住凶手，这不就完了吗！如果给力一点的话，应该还能空出来一个下午去尽情的玩乐。 “这还差不多。” 时枝惠嘴上这么说，可脸上的表情却是说不出舒坦，一副开心的模样，明显是很少被人叫【侦探大人】。常盘台的学生都是叫她名字的，大家仿佛选择性忽略了她的侦探身份一样，让她多少有点郁闷。 也就是因为这样，她才准备大展拳脚，好好让人注意到，自己其实是一个侦探。也正是因此，她才会因为幻想御手事件川神口中的一战成名而心动，也会因为川神放她鸽子而大为光火。 不过现在一听怎么？又有新案件？！而且自己还被人承认为侦探啦？即便这个称呼里有着难以磨灭的讽刺和吐槽的味道，她还是情不自禁的高兴了起来。 “等一下？你该不会，这次也是随随便便敷衍我，然后准备趁机把我甩开吧？” 有了前车之鉴，时枝惠眯起眸子，漂亮的眼眸眯成一条线，透出狐疑的光彩。川神尴尬一笑：“不，肯定不会！再说了，甩开你的话，你下次肯定还得来找我吧？所以……” “所以肯定帮你一口气解决！” 岛崎千雪一听川神说她下次还会来，赶紧开口帮忙下了保证。浅川绫也不明所以，这些人说的话她也听不大懂，不过姑且能明白，这些人在说工作的事情，也就不插嘴，安安静静的呆着。 时枝惠听到有人保证，这才点点头，应允了。 川神这时候才注意到，她没有对吸血鬼这个关键词产生反应，是说她早就知道了吸血鬼情报呢？还是说她接受能力高，什么样的情报都能接受呢？这就不得而知了。 就这样，只有3个人的侦探团临时成立了。 穿着赤红风衣，带着红风镜的男人。 穿着深绿风衣，有着金发的小女孩。 穿着白色T恤，梳着马尾辫的女人。 这个组合……总觉着比起侦探团，更像是特摄英雄了。 今天岛崎千雪难得没有穿红色的运动服，毕竟男人和女人的审美差异太大，不是有一个笑话吗？同样是一个衣柜十件衣服，女人感慨自己又没有衣服穿了，男人则感慨这些足够穿一个星期了。 川神可以接受一个模板的衣服穿上一整年他都不会厌烦，可是岛崎千雪作为女性可是很难容忍每天都是同一套衣服的。这大概就是融汇在她血液里的爱美之情吧。 今天她的衣服以白色为主，衣服边角装饰着火焰一样的纹路，给人燃烧的热情的感觉。下身则是热裤，把两条长腿暴露出来，下面依旧是运动鞋，不过是加厚的版本，川神隐约记得，这种特别厚，能比人脚厚出好几厘米的鞋子有一种专用的名词，不过他就不知道了。 三人坐着城市里电车，前往第十学区。岛崎千雪自然而然的跟了上去。 理由也非常的正大光明：这个案件是岛崎千雪通过和动物沟通知道的。那么总得有一个能和动物沟通的人吧？她不去，怎么能行？ 第十学区是整个学园都市里地价最为便宜的地方。 地价便宜，就意味着【投资低】，那么资本家怎么会放弃这种好地方？各种乱七八糟的建筑和乱七八糟的工厂都在这里，鱼龙混杂。可以说是学园都市里，最为混乱，治安最差劲的地方。 不过也正是因为地价便宜，也有一些在超能力竞争中逐步落于下风，资金链越来越紧张的学校坐落于此。 正是因为这里很混乱，所以学校少，川神等人一下子缩小了搜索范围。 “你确定，是学生吗？” 在车上，时枝惠低声的问坐在自己旁边的川神。得到了一个肯定的点头。 她的能力【坐标定位】，是类似于搜索引擎的东西，通过确定关键词，就能快速锁定某个目标，将它的坐标在地图上确定出来。 只要连续使用这个能力三五次，连对方的移动方向都能确定，时枝惠就是因为觉醒了这个超能力，才会想起来要当一个侦探的，不过现在看看，果然小说害人。福尔摩斯那种生活可不是人人都能享受得到的。时枝惠从自称侦探建立侦探社开始到现在，就没有成功解决过任何事件，她自己心里也憋着一肚子的窝火呢。 川神听她问话，猜到她是要定位了，刚想跟她多说几个特征，可是转念一想，自己好像好像也就是知道它是个学生这点了。连哪家校服都不知道，身高和体格倒是清楚，不过具体到他的脸又不行了…… 不得不说，动物还是有局限性的，它们对人类的辨识程度……唉。 想到这里，川神就闭嘴了。 时枝惠手里拿着一份学园都市的分区地图，手里拿着原子笔，脑海中似乎在用超能力吧？她手一刻不停，在地图上刷刷刷点出四五个蓝点出来。 “这是第十学区里，和超能力相关的学校的位置。” 她解释了一句，把这些点圈起来作标记。然后又是闭上眼，刷刷点点，又点了几十个点出来。 “这是所有容纳学生的宿舍楼和各种出租房。” 时枝惠在这些点上用三角做标记。 这一下子，地图就变得难以辨识了。 虽然她没有多说什么，但是川神能从她的行动中读取到一个问句：你还有更多的情报吗？ 川神摇摇头，会给她一个苦涩的表情。 “算了，就外行而言，你能知道犯人是个学生已经很难得了。” 可是你作为内行也没比我多知道哪里去啊！他在心里疯狂的吐槽着这点。 “果然，情报还是不足呢。” 时枝惠单手拖着下巴，这个动作到是颇有两份侦探的味道，岛崎千雪好奇的插嘴问道：“那么有什么办法获得情报吗？” “根据小……根据一般情况，应该先去现场核实，然后去病院询问当事人。” 她一脸正经的这么说。 川神心道：你刚刚绝对是想说根据小说来看…… 不多时，三人在第十学区下车了。 果然，如手册介绍的，这里透出一股不正经的味道。不知道到底是因为这区域就死气沉沉才会被人那么报道，还是因为被人这么报道了，先入为主的游客才会觉着死气沉沉呢？ 学园都市的街道因为自动化的清扫机器人的功劳，整洁的很，给人一种颜色鲜亮，一看就充满活力的感觉。 而第十学区，颜色就暗淡的多了，好像饱经风霜的老建筑群一样。再加上街道没有活力，店家虽然开着门，但是恹恹无力的，有一些店面甚至直接关上了大门，今天不营业，这在其他地方，比方说川神居住的第七学区里，就是难以相信的情况。 川神注意到，小巷子里似乎是有被砸坏的扫地机器人…… 这种机器人是多功能的，平日里在街道上巡逻，清扫卫生，如果检测到暴力行为，则会进入警戒模式，去阻碍犯罪，维护治安。没想到，这样维护风纪的存在就这样暴尸荒野。 仅靠这一个细节，川神就明白这里的治安是真的乱。 不过这就又有一个问题了。 为什么……那个被害人非要来这里呢？ 难不成，真的是巧合？ 亦或者是，她是来探访都市传说的？ 还是说，她住在这里？ 川神思考这些的时候，他注意到，大家都没有行动。时枝惠叉着腰，翘着眉毛，瞪着他。 “那个？” “你倒是带路啊！” 时枝惠还在气他之前放自己鸽子，语气不快，川神赶紧赔笑。 也对，说这里有案件的是自己，当然自己要带她去现场了，她是不知道的呀。 走在这没有生气的街道上大约二十分钟，川神已经打发了至少七波过来搭话的人，这里面有贩卖毒品的，有推销保健品的，有推荐旅店的，还有直接问自己要不要迷药的……还有两组人根本就是过来搭讪的，看自己带着漂亮姑娘直接过来要自己滚蛋……然后川神只能和善的把它们撂倒在地上，让他们理解不是只有彪形大汉才是可怕的。 “治安真乱。” 岛崎千雪回过头，看看刚刚被川神打趴下的二人组，这么说。 “因为本来就是用作这种用途的吧。” 时枝惠意味不明的说了一句，继续跟着川神的步伐。 之前岛崎千雪给川神描述的地方很快就到了，两人仔细确认了一下，应该就是案发现场。小侦探时枝惠也不多说，一甩自己的大衣，四下去寻找线索了。 川神响也被晾在一边，一时间不知道该做什么，也就有样学样的开始找线索。 这里可以看出来，时枝惠果然只是单纯的侦探小说爱好者，如果是真正的侦探，肯定会喝退川神这种行为吧。 如果有人随意弄现场，很可能会导致现场被破坏，原本的证据消失。所以每逢有案件发生，警方的第一任务就是封锁现场，保证其不被外人破坏。 结果现在却让两个队调查完全不明所以的门外汉来调查现场？就算有线索也可能被他们给弄没了呀！ 不过多亏时枝惠的外行，川神可以自由的探索这条巷子。 这里是一条人迹罕至的小巷子。很难理解为什么会有单身女性会原意来这种小路，唯一合理的解释就是她的目的就是被吸血鬼给吸血…… 不知道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流行的风尚，吸血鬼从最开始的青面獠牙的怪物，变成了文质彬彬的白皮肤小帅哥，一般来说还会带着一点英伦贵族的风范，一看就是偶像剧主演的那种。 而且，吸血鬼也从吸食人血夺人性命变成了只需要摄取特定量的血液就能维持生活的，对人类危害较小的生物。 只能说，不同的时代有不同的要求，吸血鬼作为【吸血鬼文化】中最为核心的要素，也在随着时代改变。在二十年前，提到吸血鬼电影，大家想到的都是恐怖片，现在一提到吸血鬼电影，大家想到的都是恋爱片……这不得不说，时代已经变了。 这条小巷子里，并没有留下太多的信息。 如果是某些特别的小说里，大概主人公能通过探查脚印啊灰尘啊之类的小细节来推测，不过川神可没有这个本事，作为一个普通的恐怖分子——等等，恐怖分子这个破职业一点都不普通的好吧？！——他完全没有这种跟本专业毫不相干的技能。 要让他研究一下怎么把这条巷子炸掉他到是很有心得，问他这条巷子里发生了什么案件嘛…… 川神唯一注意到的细节就是…… “冰？” 川神把手塞到一根管子后面，从铁水管的接缝处，他勾出来一小块类似冰渣，混着水的东西。 川神若有所思的点点头，好像隐约理解这是什么情况了。 第三章、不专业的调查 “喂岛崎……” 川神看小侦探时枝惠正蹲下身体，埋头于地面的时候，他悄悄凑到岛崎千雪身边，低声叫了她的名字。岛崎的头发梳理的很整齐，鬓角的发丝透出一股馨香的味道。 “怎么，响也哥？！” 虽然她也明白对方压低声音是为了不引人注意，可是她实在压抑不住心里的喜悦，好像小狗一样雀跃起来，声音因为开心拔高了许多。 “我说……那个吸血鬼，是越走越淡，最后消失了吧？” 他压低声音确认着细节。 岛崎一听他说的这么认真，也不好打断他，点点头表示肯定。 川神认真思考着细节： 一般来说，水管上有冰渣，要么是冬季，天气寒冷，要么是水管里走冰冷的东西，冻住空气的水分，可是他刚刚摸了一下水管，虽然这里地处阴翳，而且金属也凉凉的，可是却没有到达使水结冰的零度。也就是说，不应该在夏天，这里还有水分。 根据越走越淡这个说法，可以判断出，对方离开的姿态。这个倒是让川神有点熟悉的感觉。 他自己开发的技能【海市蜃楼】就是这样的技能，通过篡改自己周围空气中的水分子，通过折射光线来让自己的身影变得不可见。 如果对方也是类似的做法，那么应该是控制水相关的能力，或者空气之类的。 当然，也有更加简单的方法，好像在幻想御手的事件中，使用幻想御手的人力就有一个人是光线偏折能力者，学园都市的超能力，当真是千奇百怪，谁也说不好那些奇奇怪怪的超能力存在不存在。 宁信其有，勿信其无，这是川神的态度。就算有天告诉他有个人的超能力是让面包变得好吃，是LV5的大面包使他也相信的。 不过，对方的能力还能同时引起…… “结冰么……” 川神自己是经常用冰的人，当然是清楚的，水结冰的条件就是温度低于结冰点，换句话就是放出了热量。 所以，到底是什么让它放出了热量呢？热量的转移是从高温转移向低温的，换言之，要么，它曾经和什么低温的东西接触了，要么周围的环境变的很冷。否则它应该不会结冰。 川神暗中记住这个要点，转头看向时枝惠。她还在忙忙碌碌的趴在地上，好像小狗一样的搜索着什么东西。 “有线索吗？” 他半开玩笑的问道。 “嗯，受害者为17岁左右的女性，长发，很可能是学生，应该是在第七学区过来的，嗯……现场的情报还是太少了，如果能调查鲁米诺反应就好了。” （注：鲁米诺反应，玩过逆转系列的书友应该理解，就是通过特殊的试剂，来让现场血迹发出蓝光的一种化学反应。通常被刑侦上用来确定血迹，哪怕是经过了清洗擦拭也会起反应。） 她一脸正经的说着不太可能的条件，毕竟学园都市再怎么自由，也没有自由到让一个热衷于侦探小说的初中学生入手鲁米诺试剂的嘛。 不过她前面的内容着实让川神震惊了，在他看来，这条小巷子根本平平无奇，要不是他的能力是流体掌控，还真没法从空气的温度上判断出那水管后面有冰渣。这在夏天是极为罕见的现象。 可是，时枝惠前面的那一大串内容是怎么得出结论的？ 似乎是注意到了川神的疑惑，她颇为了不起的挺起小小的胸膛，颇为神气的解释道：“这是很基本的推理！首先，我从现场找到了这个。” 她小小的手里捏起一根颇长的细丝，能看出来这是女性的头发。看长度，比岛崎的头发可能还要长一点。 “虽然这里的扫地机器人似乎被破坏了许多，但是通过地面的清洗程度，不难推测出，至少1天1次的打扫还是有在进行的。这跟头发没有被清扫走，说明这是最近一段时间的头发。如果你们能肯定案发现场是这里，应该能推测这是被害人的头发。” “那，十七岁和学生这两点呢？” 川神问道，却得到了她一个不爽的瞪眼，意思大概是：我正要说呢，你别打断我。 “首先是学生这点，我是通过这个判断的。” 时枝惠变魔术似的，从口袋里掏出一小块破布。深蓝的颜色，边缘带着不规则的毛边，明显是被什么东西硬扯下来的。 “这块布料是从这边的机箱外壳上发现的。” 时枝惠说的是一个巨大的生锈的铁笼子，边边角角的金属已经因为腐蚀而翘角了。相信很多人都有类似的经历吧，在走过这种地方的时候，如果一个不小心，就会被东西勾住衣服，然后稍微一用力，就会撕拉一声…… 时枝惠把它放在自己的校服裙子上对比了一下，道：“看吧，感觉差不多吧？这是女性制服里面的裙子布料。从这里可以大致判断出来，对方是学生。毕竟，学园都市的学生制服和商店里贩卖的东西质量是不一样的。” 这话有两种解释，一种好一种差，不过都能说得通。比如常盘台中学，作为贵族中学，自然连校服都是高档品，比商店里卖的高档衣服一点不差。比如栅川中学，这种普通的学校里，大家水平参差不齐，自然校服作为消耗品的一环，能省就省了。反正学生日常出门都是穿私服的，所以校方也不介意用次一点的料子。 有了这一块布料，其实就能确定被害人的学校了。 至于17岁么……川神感觉自己大概能猜到是怎么回事了。 “难道说，这是某所学校的高一制服吗？” 时枝惠点点头，道：“阿谅——我的朋友的姐姐就在这所学校里念高一，我很确定这就是她的校服裙子的布料。” 至于为什么会了解嘛……川神作为男人就不明白了。 女孩子啊，到了一定的年龄段呢，就会开始憧憬着成为成熟大姐姐的情况啦！比如，明明还很年幼却喜欢珠宝首饰，喜欢偷偷把大人的珠宝首饰拿来自己戴，或者是偷偷穿大人的衣服鞋子…… 时枝惠会这么了解这个学校的校服，也是因为……她去挚友家做客的时候，曾经被她撺掇着，穿过挚友姐姐的制服。 当然了，不管是身高还是三围，通通不合适……明明初一和高一只差了一个字，没想到会差这么多…… 当然，这都是无关紧要的小插曲就是了。 她也是多亏这段小插曲，才能这么快判断出这裙子属于高一学生。 当然，如果是其他学校也恰好也是这个料子嘛…………撒，现实中哪有那么多巧合的事情！ 不等川神询问，她继续说：“关于第七学区这个线索，我是通过这里的冰淇淋判断的。” 她趴下身体，全然不顾绿色的大衣擦在落灰的地板上。 在铁笼子的边缘里，能看见一小坨明黄色的东西。 “经过判断，这是某家冰淇淋店的新品冰淇淋，只有第七学区的流动冰淇淋车上才能吃到。” “等一下？怎么判断的呀？只是颜色的话，大家都差不多的吧？” 岛崎千雪忽然出声打断了她，原本只是提出疑惑，却没想到小侦探脸上一红，神色一阵尴尬，双眸左右扫视了一下，她赶紧强装镇定道：“味……咳，我是说，气味，这可是名侦探的名嗅觉！肯定不会错的！” 川神在心里暗中好笑又暗中敬佩。 说老实话，女生普遍比男生更爱干净，时枝惠作为一个普通的初中女生，为了破案，敢于直接趴在地上找线索，甚至敢于尝掉在地上的冰淇淋的味道……真的是……相当值得钦佩了。 也万幸这起案件不是毒杀案啊，否则搞不好还会多一个被害人…… 不过……冰淇淋吗？ 川神也趴下身子去看了看，果然，冰淇淋也没有化掉太多，虽然有一些不规则的清扫痕迹，大概是有人打扫过现场了吧。 不过很慌乱的模样，因为这里还有头发和冰淇淋的痕迹没有打扫干净。看起来不像是有预谋的行为，倒像是……冲动作案，一时没忍住，就伤了人，伤了人之后，又担心自己被抓，就简单打扫了一下现场逃走了。 根据岛崎传递过来的消息，凶手边走边消失了。 到底是事后回来打扫了呢？还是有别的队友呢？那就不得而知了。 “嗯，能在现场收集到的资料大概就是这样了吧？嗯……这次毕竟不是凶杀案，现场没什么意思呢……” “我觉着侦探用有意思来形容犯罪现场是不是有点……” 川神还没说完，周围就响起了脚步声。 他叹了口气，心说果然笨蛋是杀不完的啊。 自己刚刚才解决了一批搭讪的，结果这么快就来了新的。 这些人分两头，堵住了小巷的前后，大约有十几人，看起来这些人也明白，在小巷子这种地形里，殴斗的人数并不是越多越好的。 川神还认出来，这里还有两个人刚刚就是被自己给打趴下了。他和善的用风刀切开了混凝土的地板，成功的让两人理解了实力差距，没想到他们这么快就……卷土重来还行？ 到底是该说他们有韧性呢，还是该说他们死不悔改呢？ 而且啊，就算是不良的世界里，也是将就一个弱肉强食吧？美人只配强者拥有，虽然川神不觉着自己是什么强者，但是这帮小混混更完蛋了呀？ 哪有人这么搭讪的，这不是作死的吗？ 川神觉着，是不是自己太和善了，正所谓人善被人欺，自己刚刚就应该掰断他们的小拇指才对。 “喂小哥，你刚刚打得人家超疼的！” 刚刚被自己撂倒的不良说着奇怪的翘舌音，往川神面前凑合，川神看他恶心，挥拳揍在他鼻梁上，直接把他给打趴下了。 “啊，不知道为什么，我的手刚刚居然被你的脸吸引过去了！这是你的超能力吗噗！” 川神说着挑拨的话，说到后面连他自己都忍不住了，笑了出来。 听出他话语里的轻蔑之情，这些不良们一个个怒目而视，刚刚被他打翻在地的那家伙更是不甘心的瞪大了眼睛，正所谓怒极反笑，他带着狰狞的笑容：“我原本说你要是乖乖磕头求饶就放过你的！现在改主意了！愚蠢的能力者！” 他说着做了个手势，以此为信号，尖锐的噪音一下子响彻了小巷。 “好疼！” 一听见着刺耳的声音，岛崎千雪痛苦的捂住耳朵，现在的她只觉着有人在用铁管疯狂的搅动她的脑子，脑浆顺着管子的空心被吸引了出去，真的是又疼又恶心，还有点反胃。 超能力的使用和大脑息息相关，大脑陷入紊乱状态的话，超能力者就无法使用能力。岛崎千雪现在就有这个感觉：自己的超能力，仿佛根本不听自己控制一样的乱来…… “响也哥……” 另一边，时枝惠也是一样，她直接蹲了下来，受不了似的捂住耳朵，根本不能忍受这种尖锐的噪音。 就算是人类讨厌噪音，也很少有这么立竿见影的效果呀。 不良们一看自己的花招有用，不禁露出了邪恶的笑容。 这是他们的组织从某个地方花重金买下来的。 因为最近一段时间，组织运营不景气，为了抬高自己组织的声望，他们开始做一些平常小混混不敢做的事情。比如……袭击超能力者。 为了袭击超能力者，那么首先就需要让他们的超能力失效。 他们组织购买的这个装置，名字非常的接地气，人家就叫【能力下降】。据说能让听见这个噪音的能力者无比痛苦。 组织想法是：通过袭击这些平日里作威作福的能力者，来抬高自己组织的声望，然后壮大自己，重新成为地下势力的龙头老大。 当然啦，一开始这几个人只是在第七学区晃悠，找人勒索点零钱花花，袭击川神等人，是因为川神先打了他们一顿。 “哇，这个音乐未免太吵了一点吧？” 第四章、不被影响者 能力下降，这是某人基于某种目的，专门针对超能力者而开发的装备。 其原理和之前木山春生搞出来的【幻想御手】很相似，都是通过刺激听觉，进而引发五感共振。不过幻想御手是通过将人与人的大脑脑波调和，最后让大家彼此成为彼此的能力促进的基石，大家的演算能力都会进化。而这能力下降则是通过搅乱大脑的思维，从而让能力者无法使用超能力。 当然，对于本来就没有超能力的LV0来说，这就只不过是一段刺耳的音乐罢了。 川神响也用右手的小拇指扣着耳朵，一脸不明所以的模样。 “你，你你？！你怎么没事？！” 看看旁边的两人，都是抓着脑袋，一副痛不欲生的模样，应该是能力下降发挥了效果，但是，仔细看的话，又有不对的地方，那么这个男人怎么一点事情都没有？！ 今天的川神穿了一件橘色的长衣，因为他具有可以调节周围气温的能力，衣着对于他而言是单纯的装饰作用，保暖这个最基本的用途已经无所谓了。 而这种带着一点不良味道的大衣，现在凸显出了川神这个人的夸张味道。再加上和墨镜感觉很相似的红色风镜，更加凸显了他身上的让人不安的味道。 明明身处于能力下降之中，却跟个没事人一样。 “哈？所以说，为啥我要有事啊？” 川神不明所以看看身边的两人，问道：“怎么，这个声音很讨厌吗？” 岛崎千雪已经脑袋疼到说不出话了，只能重重的点头。 川神奇怪的看看周围，找到了发声的地方。那是一辆粉红色调的轿车，噪音就是从它的车厢里发出来的。大概是这个装置太大了，只能用车子搬运吧。 人类的耳朵能听见声音，是因为空气充当了介质，所以，如果能把充当介质的空气抽走，化为真空的状态，就能阻隔声音传入耳朵。 可惜，川神虽然很想帮两人制造出真空耳罩，他的计算力却无法和现代世界的物理法则对抗，一旦将一块空间化为真空，基于原本的物理法则，周围的空气都会疯狂的往真空的这一点补给，他就必须不停的将空气排开。这计算量的负荷就太大了。 那么，就只能采用第二个方法啦~ 也就是说，从根本上解决问题。 如果老有蚊子叮人，除了买花露水之外，不是还有一个选择吗？那就是…… 川神一抬手腕，五指之间甩出五条半透明的水线，沿着甩腕的力量，丝线鞭子似的飞向汽车的后座。 只听一阵夸张的噪音响起，高速运动的水刀一下切开了轿车的车身。连同后备箱里的复杂装置一起，切了下来。整辆轿车好像蛋糕一样，被整个一刀两断，切口平整，后座上负责调试的不良少年蜷缩成一团，生怕被水刀给波及到。 “你你你你，你到底是什么人！” 受到惊吓的小混混已经连话都说不利索了。 老实说，他们得到这个新武器不是一天两天的问题，他们用这玩意袭击了十几名能力者了，每次都是大获全胜。身为最底层的无能力者，他们每天都处于郁郁寡欢的生活中，无比憎恨着那些高位的能力者，把他们视为自己的敌人。 为了消灭敌人，这才启用了这种装备。可是……今天居然不灵了？ 仿佛要把之前他们所有的袭击都化为无意义的泡沫似的梦幻一样，川神响也身为超能力者，明明听见了这噪音，却没有什么大碍。 简直好像……他根本不是超能力者一样。 “我？我只不过是一个兴趣使然的……侦探罢了。” 川神犹豫了一下，忽然脑海里想出了这个新的关键词。 侦探。 啊，真好啊~侦探。 现在的他终于能理解为什么时枝惠要自称侦探了，确实很有意思啊。 在瑟瑟发抖的邪恶势力面前，忽然自称是侦探，要把它们一网打尽，能近距离欣赏他们这张蠢脸，意外的有趣啊！ “噫噫！！” 他们连反抗心都没有，拔腿就跑，刚刚还颇为拥堵的小巷子一下又空了。 只能说，跑的真快啊。 “你刚刚，难道不觉着难受吗？” 时枝惠皱着眉，仿佛刚刚刺耳的音效还在持续不断的搅乱着她的大脑。 “不啊，我觉着还好？只是挺刺耳的声音罢了。到是你们两个……” 川神还没说完，第十学区的街道上忽然响起了新的尖锐声音，不过这次这个声音，并不陌生…… 那是…… 清扫机器人发现异常情况之后，进入警戒状态的声音。 川神一下清醒了过来：第十学区人家只是清扫机器人少，不是完全没有……自己刚刚切轿车的行为，怕不是被定义为是非法暴力行为了…… “快走！” 三人赶紧着急忙慌的逃离了案发现场。 ———————————————— 在小巷子外面，身上穿着厚重皮夹克，仿佛摩托赛车手一样的卷发男人一挑眉毛，笑道：“我还以为需要我大展拳脚呢。哎呀哎呀，出风头的事情都让他抢走啦。” 他这么嘀咕着，把手里的牛奶盒子举起来，直接对着嘴咕嘟咕嘟的饮下去，豪迈的喝法。 单手靠在墙壁上，他仿佛回味一样，感慨似的嘀咕着：“许久不见，这不是大变样了吗……” ———————————————— “吓死我了……还以为会被抓走……” 岛崎千雪一副惊魂未定的模样，伸手拍着心口，舒缓自己的呼吸。刚刚基本都是川神在带着两人逃走，体力的消耗不大，重要的是心情啦！心情上格外的沉重。 不过，这种刺激的感觉，岛崎千雪还满喜欢的。 不是有那个……那个哪个国家的研究者说过的吗？就是男人和女人一起走过吊桥，因为危险，就容易对彼此心动什么的？反正就是吊桥效应啦！ 能和川神一起经历这种危险的事情，她其实还是蛮开心的。如果是galgame游戏的话，搞不好就能听见川神响也的好感度上升的提示音了呢！ 她这么想着，稍微努力喘气吧呼吸调整回来，顺势倒在川神的怀里。川神响也苦笑一下，也就让她靠了。 “呼……那么，你为什么会没事呢？” 时枝惠毕竟是自诩侦探，体力上还是过得去，这种逃窜根本不在话下。刚刚确认了危机解除，她马上就把之前没问完的句子再问了出来。 “这茬还没过去呐？！” 川神苦笑着看着她，对面自然的露出了刨根问底的肯定模样。 如果说刚刚的那个奇怪的噪音是对超能力者专用的武器，那么他为什么没事？ 别看时枝惠只是一个侦探爱好者，都说侦探小说锻炼人的思维能力，诚不我欺，别看她只是一个初中女生，逻辑思维能力相当的厉害。 第一个想到的就是，川神操作空气，隔绝了声音。 毕竟声音传播需要介质嘛前面也解释过。可是这样一来，川神自己的话【这个音乐未免太吵了一点吧？】就不应该存在。因为，他应该是听不到音乐的才对。 第二个想到的，就是这个超音波时灵时不灵，只是针对特定人群的。 可是这样就无法解释为什么那群小混混会那么自信满满的过来，然后又落花流水的逃掉了。 如果有一天，有一个人给你一把刀，说这把刀削铁如泥，人的第一反应是什么？是用这把刀上战场跟身穿铁铠的士兵搏杀吗？肯定是先找个什么东西试刀吧？人家说削铁如泥就真的是这样吗？ 这些小混混如果是第一次用，肯定不会这么自信才对。 第三个想到的，就是自己两人和他的差异性了。 最明显的差距，自然是性别的差异。 男人和女人在生理构造上有着决定性的不同，最典型的，男人不需要生孩子，所以男人并没有子宫这个部位，然后就是各种电视剧里识别男女的经典方法：看喉结。所以，一般情况下，出现了某种差异性的话，从性别不同入手是比较平常的思考模式。 可是，这样就无法解释上面第二条的问题了，那些小混混，做了那么多尝试之后，会不知道这个机器无法对男人生效的吗？ 而且，通过耳膜震动，引起听觉上的刺激，最后五感共通，这个原理让时枝惠敏锐的联想到了之前的幻想御手事件，虽然川神跟她说的很简陋，但是她还是凭着自己的敏锐，把这个特点记录了下来。 结果就是，川神响也这个人，让她更感兴趣了。 一开始只是觉着，他的超能力能同时对空气和水进行操作，已经是非常夸张的超能力，这个勉强还能用人和人的多元性来解释，可是现在这个……让时枝惠更加好奇他到底是个什么情况。 身为侦探，必不可少的就是好奇心，必须始终对真相保持着好奇心，这样才能保证自己孜孜不倦的去探索一切。 川神看着她满眼都是好奇的神色，更加不知所措了。 倒不是他有意隐瞒什么的……他自己都不知道要怎么说啦！ 她问自己为什么没事，他还想问这两个人呢！怎么那么大反应的？ 一般来说，哪有人听到一个音乐就那么大反应的？ 川神之前还以为这是什么恶作剧来着，会不会一会他们所有人联合起来哈哈哈的笑着说：surprise！之类的呢…… 不过后来想想，她们两个都不是这种性格，也就作罢了。 真是让人搞不懂。 川神忽然又想起来青蛙脸医生的话。 （看起来，在我离开部队，来到学园都市之间的这段时间，发生了什么很重要的变故啊……） 川神这么想着，可嘴里却搪塞道：“我也不知道啦，搞不好是那台机器有缺陷吧，对特定的人群没有效果什么的。” “比如？比如对什么人没效果？” 时枝惠也不抬杠，语气里到是满满的好奇，她到是很赞同这个结论，搞不好川神是什么特例，不过问题就在于，他哪里特殊这点。如果他本人愿意配合，说不好能弄清楚？ “比如，对我这样的超级帅哥没用？” （前言撤回，这家伙根本排不上用场。） 时枝惠用关爱智力障碍人士的眼神看着这家伙，满脸鄙夷。 川神到是无所谓的撇撇嘴。搪塞过去这一茬，三人在第七学区的事情就算办的差不多了。接下来应该调查的，果然……应该是那个吧……那个被害者。听其她的证词是非常必要的。 要调查她，其他人大概会费点力气。可是对于时枝惠来说，小事一桩。 她的能力可以在地图上对【关键词】进行搜索。那名女性可以当做独特的关键词的内容太多了。 【长头发】【女性】【半夜游荡】【受伤中】【学生】这些关键词简单筛选一下，就能轻松确定她的医院位置。 因为吸血鬼案件严格来说，并不是【案件】，案件的前提之一是要么对社会造成了重大影响，要么被害人或者知情人主动检举，才会有警方介入，成为案件被记录。这个吸血鬼事件，其实还是属于都市传说的程度。 既然没有警方介入，那么自然没有什么警备势力，三人轻松的在探病时间取到了病房里。 “？” 被忽然找上门的被害人脸上写满了大大的问号，一脸不明白这三个人到底是来干什么的模样。 在她的印象中，并没有见过这三个人的印象，既不是朋友，更不是敌人，大家素昧谋面，他们来找自己干什么呀？她的表情里写满了这样的句子。 川神微微一笑，露出开朗的邻家大哥哥的笑容凑了过去。俗话说，伸手不打笑脸人，他笑得这么灿烂，对方就算真的要拒绝也得思考一下说辞吧。 “您好，我们是来调查吸血鬼的哟！” 他的口气里充满了愉快的味道，莫名其妙的，让人感觉到安心。 只见受害人略带惨白的脸色上忽然涌起了血色，脖子上的绷带似乎也隐隐透出了血红。 “您，您才是……那个，吸血鬼啊？总之，你们到底是什么人呀？” 第五章、被害人发现！ 川神响也简单的跟她说明了来意，这个举动让岛崎千雪有点气鼓鼓的。 或许川神是男人不是那么敏感吧，可岛崎能看得出来，那个女孩子眼中明确的冒出来了【这个小哥还蛮帅的，跟他玩玩也不错】的情绪。她对这种轻浮的女性是格外的厌恶的，如果喜欢一个人，那么就应该从一而终的热爱，怎么能从一开始就抱着玩乐的心态呢？ 她的第六感非常准。 现在躺在病床上，白皙的脖子被更加纯白的绷带绑住的女孩子，就是这样的性格。她在某所高中里，超能力等级为LV3，属于普通学校里较为优秀的等级，再加上容姿姣好，气质里透着柔弱，男生们都愿意讨好她这样的女性。高中生大家毕竟都处于一个思春期，对异性开始关注也是有情可原的。她就是利用了这份感情，享受着众星捧月的感觉。 渐渐地，开始享受起玩弄小帅哥的心情了。 其实哪天晚上，她会一个人走夜路去吊吸血鬼，一来是当时在玩游戏，不幸输掉的她不得不去【证实吸血鬼传说的真假】，二来，她也确实深受各种文学作品，影视作品的佘毒，如果真是那种肤白貌美的吸血鬼帅哥……能勾搭一下那不是美不胜收嘛！ 都说被吸血鬼吸过血的人都会变成吸血鬼的眷属，享受长生和容颜永驻，至于畏惧日光什么的，打个伞什么的不就好了嘛！ 她就是带着这种轻佻的心情，走在那条夜路上被袭击了。 当然啦，这么丢人的事情她绝对不会说的。 她回忆着自己这些时间里积累的经验，略带哭腔，露出楚楚可人的模样，就差声泪俱下了。 “昨天，人家就是想去第十学区，没想到，在小巷子里，忽然就觉着，背后有人，然后……然后就觉着脖子一疼……呜呜呜……” 她说着双手掩面，仿佛那是多么不堪回首的事情一样。 其实她的情况并不严重，失血800CC，跟一般人献血的量稍微多一些……一般来说，喝点补血的东西也就没大碍了。可是她只有这样才能把自己最大的武器，楚楚可怜发挥到极致。 岛崎千雪冷冷的看着她，就差忍不住插嘴骂她了，可是一想到自己今天是陪着响也哥来的，总不能破坏他的兴致呀，就勉强忍住了骂人的欲望，冷冷的问道：“那你看见吸血鬼的容貌了吗？” “没……当时我吓了一跳，而且，你想啊，他当时在咬我的脖子呀！我根本看不到他的脸的！” 这么说也没错，如果两个人，一个人正在咬另一个人的脖子，确实被袭击的那方很难看见对方的脸。 “那特征什么的呢？” 似乎是读出了岛崎口气中的不善的味道，她的眸子里闪烁了两下，打量着她，心里好像明白了什么，道：“不知道呀！人家当时好怕的嘛！” 这种明显卖弱气人设的做法，让岛崎千雪更加不愉快了。她咬着嘴唇，最后还是没把【无耻】这个词骂出来。 “唔，一点线索都没有的话，确实很难办呀，那怕一点细节都好，能说说吗。” 时枝惠略带谴责的看了岛崎一眼，她也看这个女人不顺眼，但是现在人家就是被害者，身为侦探，不管对方是什么样的人，都必须好好的进行问询调查的。怎么能因为对方是这种人，就，就生气呢…… 时枝惠是三人里最像是侦探的，这女生到是也老实了，她大概也想在川神面前露出点本事，让他不至于看轻了自己吧。 “唔，非要说线索的话，人家到是记得，好像那个吸血鬼是个学生来着，因为他身上穿着的衣服，很像是学校的运动服，胸口还有姓名布的那种，一般只有学校运动服才会是这样的吧？唔……还有就是……虽然说出来很奇怪吧，他好像不想吸血一样，一边说着对不起一边跑掉了，然后跑着跑着就看不见了。” 川神皱皱眉，虽然这也是在预想中，可是她的情报未免过于模糊了。 “那么，有没有觉着【很冷】呢？” 他只能诱导一下她的记忆了。 “呀，你一说，人家确实有点冷呢！” 她一愣，马上反应过来这是发嗲的好机会，赶紧小鸟依人似的往川神身边凑了过去，可是川神脚下一个后滑步，和她拉开了距离，同时手里捧起一团热空气，塞到她怀里，既提供了温暖，又隔开了两人。 “这下就不冷了吧？我是问，案发当时，你有没有感觉很冷呢？” “哎，案发当时呀~这个词真的有侦探的味道呢！” 她咯咯笑着，眉毛一挑，仔细的回忆了一下：“这么说来，在他离开的时候，感觉确实有点冷呢。不过，当时我被吸血了，搞不好是这样才会觉着冷吧？” 她这么说，哎嘿嘿的笑了一下，向川神卖萌。 老实说，川神自己也觉着她有点烦了。 虽然都是积极向自己进攻的人，但是这个人的示好方式总给他一种不怀好意的感觉。如果非要打个比方，岛崎的爱就像是过量的蜜糖，又甜又腻，虽然能理解她是希望把最好的献给自己，但未免过多了。而这个女生，明显是沾满了蜜糖的苍蝇，再怎么甜美的糖衣都掩盖不住本性里的味道。 这个人的示好，让他觉着很虚假。 还好，平日里跟岛崎应对的多了，应付一两个这样的女人，轻车熟路。 话说，这么说是不是不太好？ 撒，管他呢！川神响也自认为不是一个喜欢斤斤计较的男人。 这下子线索就断开了。 虽然能确定吸血鬼传说确有其事，但是却无法确认到底是什么。 问了这个被害人最后一个问题，之前知道不知道吸血鬼，她当然嗲声嗲气的说自己没听过了。众人就算知道她撒谎还是没办法。 临走的时候她还追着要川神的手机号码，最后只能在纸上写了一个给她。 当然，在他走出房门的时候，就操作纸上的墨水化开了，结果等她打开想要存在自己手机的时候，一眨眼的功夫电话号码就变成一滩墨水了。 “现在就剩下一个办法了。” 时枝惠忽然这么说。 虽然她说的恳切，不过其实这只是侦探小说里面会用的一种说法啦！因为觉着很帅，时枝惠梦寐以求的就是能说出这句名台词，然后逆转情况。 “你想说，就剩下我们找个人当诱饵了么？” “嗯哼！你怎么看？” “我觉着不行。” 川神苦笑着摇摇头。 倒不是说方法有什么问题，而是说手段不可行。 比如，试图在池塘里钓鲨鱼是不可能的。因为鲨鱼是咸水鱼，淡水里找不到的。也就是说，想要钓出来这个吸血鬼，必须首先知道这个吸血鬼是吸什么样的人的血的。 是只吸女性？还是男女都吸？是固定一个时间段？还是什么时候都可以来者不拒？是专挑小巷子下手？还是也拥有潜入人家的手段？总之，什么都不知道，这是没法准备诱饵的。 川神稍微一点拨，时枝惠又像是泄了气的皮球一样，嘟着嘴。看起来，她梦想中的三下五除二就把案件解决，是不太可能的了。 不过这倒是提醒川神了。 吸血鬼传说是什么样啊？ 这不是都市传说吗？！ 如果说到都市传说，自己不是正好认识一个专家吗？！ 他忙不迭的拨通了某个人的手机号…… 不过等待他的，却是相当长的一段时间的铃声，都快一分钟了，通话这才链接起来。 “喂，响……川神君吗？” 对面人的声音实在是太耳熟了，川神绝对不会听错。 这是他少有的能聊得来的女性朋友：佐天泪子。 同时，她也是一个队都市传说极度狂热的少女，还是一个富有行动力的人。 “在做什么呢。” ———————————————————— 通讯那头，佐天泪子听见他问自己在做什么呢，嘴角不禁泛起苦笑：不知道该怎么说明。 佐天泪子今天来到了学校。 对，明明是暑假，但是却来了学校。而且，不是自己的学校。 这是一所她第一次听说的高中。 在这所高中里，集中了许多的学生，来自不同学校的学生们，来自不同年级的学生们聚集在一起，大家一起来【补课】。这是一种很罕见的行为。 不是同一个学校的学生却要一起补课什么的…… 大家都有一个共同点。 幻想御手事件的被害者。 那些使用了幻想御手，陷入昏迷的学生们，被聚集起来，被要求来补课。 刚刚川神打电话的时候，正好是最后一堂课的课上，自己的手机一响，她接也不是，不接又怕川神有什么正事找自己，当下就慌了。还好负责教课的老师很随和，虽然人小小的，好像是个粉头发的小学生一样，不过却意外地通情达理，说着“老师只给你2分钟哟！去楼道赶紧打完吧。”就让佐天出来了。 “其实……在补课~” 佐天泪子最后还是吞下苦痛的表情，故作轻松的这么说。 她很想把自己当做一个受害者去申诉。 可是，不行。 她内心里很清楚，自己就是加害者。自己加害了自己，不管怎么说，试图染指幻想御手的自己，绝对不是毫无过错的受害者。自己不能跟川神诉苦。 “其实，是想跟你打听一下都市传说的。” 一听都市传说这个词，佐天泪子心里阴霾顿时散了不少。 “怎么，川神君也感兴趣吗？！” “嗯，其实，我正在调查吸血鬼的事件呢。想让你查查，现在网上吸血鬼相关的都市传说。” “哦哦哦，那就交给我吧！这是什么？川神队长探险队之类的？” 她半开玩笑的打趣着，心里却因为说着这种毫无营养的废话而舒缓了不少。 “嘛，差不多吧。其实是川神大侦探的探案集，一会我就去买个烟斗。” “会被告抄袭的吧！” “那么，中午的话，你学校吧？方便去找你吗？争取午休时间说完。” “呜呜，应该没问题！” “到时候请你吃饭。” “好呀，那么我就不客气了，正好我今天忘了带便当。” ———————————————— 两人的通讯就这样简单的结束了。 就好像相识多年的朋友一样，轻松又自然。 佐天泪子不希望自己成为那种，明明自己有错，却还是要装作楚楚可怜的无辜者博人好感。 川神响也也明显的隐藏了吸血鬼事件是已经被证实的犯罪行为。 明明隐藏了重要的内容，可是对话本身确实成立。 川神对两人耸耸肩，做了一个轻松的表情，笑道：“中午去学校找一下佐天同学吧，她的话，感觉会懂的很多都市传说的知识。” “唔……那倒是没错啦。” 岛崎千雪稍微有点吃醋，不过考虑到大局，还是忍住了自己的小情绪，只是话语里这哀叹的气味总是挥之不去就是了。 “可是，那你怎么解决吃饭问题？学校食堂不营业的吧？” 时枝惠问了一个很现实的问题，除了常盘台这种学生必须住校的半封闭式的学校，大部分的学校在假期都是封校的，学生在校外有自己的宿舍楼，自然学校里面的食堂就停伙了。就算临时回复，怕是也弄不出什么好东西。 川神若有所思的点点头，随即露出一个颇为开朗的笑容。 “所以说，文明就是厉害呀！” 他忽然嘴里莫名其妙的冒出这么一句话。驴唇不对马嘴的回应让两人面面相觑，听不懂他想表达什么意思。 “我是说，不一定非要到店里去吃呀！肯定有的吧？外卖~” 川神笑着，变魔术似的从口袋里掏出一把硬质小纸片，上面都是各种各样的店家的图片。 这是之前，大家还在旧的研究所里一起生活的时候，郁岛川身上随身携带的外卖店铺的宣传卡片。后来因为大家搬家了，开始一起吃饭了，他这才把不用的外卖卡当垃圾一样塞给川神，当时他就顺手塞到衣柜里的哪件衣服的口袋里，没想到就是这一件…… 他熟练的拨通了某张卡上的电话。 “请给我们四人份，送到……” 第六章、补课中的佐天泪子 佐天泪子补课的学校并不是什么有名的高中。 偏差值一般，地理位置一般，学校学生水平也是一般程度，简直就是把【普通】这个词发挥到极致的产物。没有半点让人感觉到眼前一亮的东西。 补课的内容，上午是理论课，下午则是体育课。 对于这些孩子们而言，恐怕，这是类似于劳动改造一样的东西吧。 怀着【这是学园都市给我们这些学生们的体罚】之类阴暗想法的孩子们不胜枚举。 还好，佐天泪子并不是他们中的一员。 事实上，学园都市安排这次补课的主要意义，还是试着矫正这些孩子们的内心。 会依赖于幻想御手这种虚无缥缈的东西，说明他们当时真的很难受吧？ 学园都市是明确的打破了人人平等这一理念的地方，用【超能力】将学生们划分为三六九等，这个等级制度，高等级的人自然会过得很好，低等级的人么……这也就是封建王朝往往倾颓于下层民众的原因。被压迫到一定程度，感觉自己活不下去的下等人，就势必要为了活下去而反抗。 因此，学园都市想了一个奇怪的办法：给她们补课。 能提高他们的超能力，那固然是最好。 如果不能提高超能力，能重塑自信也是不错的。 当然，上面大人物的想法，下面的人是肯定不会懂的。川神也不准备妄加揣测就是了。 午休时间，本来就不属于同一个学校，彼此不熟悉的学生们自然更加冷漠的，分散到学校的各个角落吃便当。 想来也是，使用幻想御手的人，基本都是在班级里备受欺凌的学生，被欺凌的学生那里有心情强颜欢笑呢？他们肯定是默不作声的窝在角落里，努力不让自己被其他人注意到。 本来就话少，渴望被人淡忘的孩子，面对外校的陌生学生，自然更加封闭。如果大家穿着同样的校服，那么多少还能松口气，可是面对完全陌生的外校人就…… 屋顶，中庭，体育馆，教室，任何地方都有他们的身影，学生们划分为三三两两的小团体，躲在角落里享受着自己好不容易获得的安宁时间。 多亏了这里是多学校汇集的地方，川神岛崎和时枝惠三人一点都不显的突兀。大家很明显把他们三人也当做了同类，躲开眼神，低下头颅，不去和他有眼神交汇，鸵鸟似的，隐藏起自己来。 佐天泪子坐在校舍门口的石阶上，坐在这里的话，可以把校门口的情况一览无余的尽收眼里，川神来的时候，她肯定能一眼就认出来他的红色风镜。 这不，她现在就挥动着手臂，告诉他自己的位置。 “中午好。” 他抬起胳膊简单的打了个招呼。 “中午好！” 佐天泪子的兴致比他还高似的，这充满喜悦的声音和整个校园里弥漫的【别理我】的阴暗气息格格不入。 “是关于吸血鬼传说的事情吧！都市传说就统统交给我吧！” 佐天泪子嘻嘻一笑，仿佛完全走出了幻想御手的阴影一样。川神看出了她的强作镇定，苦笑一下。下意识的随手按在佐天的头发上，胡乱的揉搓起来，好像在对心爱的宠物表示亲昵一样。 “哎！别随便动女孩子的头发啦！” 佐天泪子也半开玩笑的打趣回去，看她的表情到是一点也不讨厌的样子。 明明两人在进行亲昵的互动，出乎意料的，岛崎千雪内心毫无波澜，也没有吃醋的感觉。大概她也看出来了，佐天泪子在强忍着内心的动摇和恐惧吧。她默许了这种安慰人的方式。 （响也哥就是因为对谁都这么温柔我才会这么喜欢他的嘛！我的【英雄】大人~） “呐，这就是目前比较齐全的吸血鬼相关的网页啦！” 佐天泪子把手机一举，四个人凑在一起，盯着小小的屏幕来看。 在黑色背景，血红色的设计元素，给人阴森感觉的网页上，七七八八的罗列着各种网络的上的帖子留言。 当然，假消息居多。 不过，很多时候，假消息也未必没有意义。 举个例子的话，古代描述一种不存在的生物，往往会从现有事物上寻找相似点。比如，青面，就说青如墨。獠牙，就说如兽齿。把各种各样的现实中存在的东西加以幻想的扭曲加工。 吸血鬼的传说也是一样。 它最早的流行，是因为佐天泪子无意中在论坛上的一段感慨。后来人云亦云，流传了起来。 可是无独有偶，学园都市还真的存在着一只吸血鬼，大概他自己都没想到，会因为毫无瓜葛的人，自己火了一把吧？ 都市传说中，摘取说法非常相似的只言片语，不难得出结论：这是一只专门袭击走夜路的人的吸血鬼。 男女似乎不限，虽然不多，但是确实有男性被害的说法。大概，这是因为男性很少单独走夜路吧…… 如果是性格孤僻的男生，基本上早早回家了。如果是郁岛川那种宅系，肯定更早的回家了。普通的男生，在学校里总是有那么几个腻在一起的死党，大家不管干什么，就算上个厕所都是一起去的，这样的情况，就很少有【落单】的情况了。 是的，吸血鬼选择目标的第二条件，似乎就是【落单】。 每一条被害者留言里，都明确提到了当时自己是一个人在走夜路。 地点到是无法锁定，只能说，集中在第十学区的边缘。 当然，这里面肯定有一些人是趁着吸血鬼大热，把自己伪装成受害人，借机在网上体会一把被万人关注的充实感的。里面混淆着大量的不确实的消息，无法当做参考。不过大家都说自己是在第十学区附近受难的。 两种可能：第一种就是这里确实发生过吸血鬼事件，第二种就是，因为这里真的很乱。什么事往这里推就对了。 在之后，就没有什么更加有意义的情报了。 佐天泪子双眼放光：“怎么，川神君你们在调查吸血鬼吗？果然是真的吗？！” 她问出了自己最好奇的问题，双眼炯炯有神。川神苦笑一下道：“这明明是案件呀，你怎么还这么兴奋的？” “就是喜欢这种东西啦！” 她嘻嘻一笑，敷衍了过去。 在四人有说有笑中，一个男人快步走了过来，他颇为结实的身体挡住了光线，在众人身上留下了一柱阴影。 “您好，是川神响也先生吗？” 他颇为客气的问道，手里还提着一个保温木盒子，一看就知道，他是来送外卖的。 川神在来之前订了外卖，至于找谁么，在学校里也不知道那个班级，川神只能说象征了：你就找一个带着红色风镜，穿着橘红色大衣的男人，叫川神响也就可以了。 虽然这个要求比较罕见，但本着客户就是上帝的想法，这店家还是过来送餐了。 小哥是典型的日本人，似乎染过发，头发的颜色不是很纯，脖子上贴着四个创可贴，呈现X的形状上下排列，让人不得不注意。 川神接过他送过来的牛肉盖饭，好奇的问道：“你脖子上是？” 小哥一听有人问，马上压低声音，神秘兮兮的凑过来。 “说出来你们可能不行，我啊，曾经被吸血鬼给袭击过哟！” 他神秘兮兮的抛出一个重磅炸弹。 “袭击过？” 川神眉毛一挑，这明显是感兴趣的模样，外卖小哥心里一喜。他原本是在晚上打工回家的路上被袭击的。 正如之前说过的，第十学区的混乱，是因为地价便宜导致的。这也就代表着，那些为了资金苦不堪言的孩子们，不得不选择第十学区这便宜的房子来租住。他也是其中一员。 当时被吸血鬼袭击的时候，他还觉着自己很倒霉，可是第二天，自己缠着绷带去送外卖的时候，就被几个女孩子追着问是不是吸血鬼干的，在得到肯定回答之后，她们兴奋的尖叫着就跑开了。 在那之后，自己的工作指派就旺盛了许多，好多人都是冲着【这里有一个被吸血鬼吸过血的小哥】这条才来定外卖的。不得不说，学园都市的精神文明建设不给力啊，学生们都无聊到这种程度了，也算是不容易了。 这里可见，中国古人说的塞翁失马焉知非福，福兮祸之所倚，祸兮福之所倚都是极具道理的名言。 他索性也就趁着这个热度，把自己的绷带换成了两个创可贴，这么一贴，谁都能看出来这是被獠牙尖锐的生物咬住过脖子的痕迹。 “该不会，是假的吧？” 时枝惠嘀咕着。 川神也苦笑着点点头，因为他是知道的，确实之前存在着一个利用吸血鬼名头乱来的不良少年组织，他们用铁钉敲击在被害人的脖子上放血，以此来模仿吸血鬼，趁机抢走被害者的财物。 一听疑惑，小哥赶紧摇头，一脸自己没撒谎的表情，认真的说道：“肯定没问题呀！不信你们看。” 他说着把自己的创可贴撕了下来。大概也是为了方便给人看伤口，这才把纱布换成创可贴的吧？ 在创可贴下面，确实有两个好像犬齿贯穿的血口，已经结痂了，暗红的颜色有着不规则痕迹，不像是铁钉之类的东西弄出来的，而且，在两个大犬齿的印痕周围，还能看见类似人类牙齿的咬噬痕迹。 如果是说作假，是不是也太下成本了呢？ 川神这么想。 “那，到底是怎么回事呀！给我们讲讲呗！” 佐天泪子满眼都是好奇的光芒，她是四人中唯一一个一知半解的人，弄不清楚现在到底吸血鬼是什么状态，好像是查明了有这么个东西？然后正要解密他的身份？结果就来了一个被害者？ 一看她这么好奇的模样，外卖小哥忍住笑意，索性也滔滔不绝的讲述了起来。 说是滔滔不绝，其实也没有什么内容就是了。 不外乎就是，他打工结束，傍晚回去第十学区自己廉价的小窝的时候，忽然被人从背后袭击了。 “我好歹也是常年打工的人，力气还是有一些的，他力气不算大，我很快就把挣脱了。” 小哥颇为骄傲的这么说，同时伸出胳膊，展示着自己的肱二头肌，在普通人里，算是还不错的类型吧？不过川神见惯了名井巳那种夸张的肌肉，对他就没有什么感觉了。 “他好像是那个学校的学生，当时太黑了，我看不清，不过他身上的应该是校服，胸口还有校徽来着，隐约能看见一点反光。” “校服嘛？” “对，这个肯定错不了。当时已经是六月份，天气蛮热的，他还是穿着长袖校服，所以我一下就记住了。” 小哥肯定的补充了细节。 他关于这个人的说法，和之前那个女受害人的说法略有出入，对方说的是运动服来着。 不过也不是无法解释，人隔三差五换衣服，还不许吸血鬼也爱美咯？ 而且，小哥也提到了他衣服上有校徽，也不排除是为了隐藏这个校徽换了衣服。 “然后才是厉害的哟！就在我把他扔出去之后，他撞在墙上，居然整个人慢慢化为了一阵烟雾！你说，这肯定就是吸血鬼了吧！我当时吓坏了，一看他还有这种变化，我赶紧就跑了……” 说道这里，他又有点脸红了起来。 “化为雾气吗？” 川神楞了一下，这倒是可以解释为【超能力】，把自己化为雾气。这种超能力虽然很少听见，但也不是不能理解就是了。 不过，那么吸血怎么解释？难不成，吸血是性格导致的？还是说，真的是超自然物种？ 一开始，他只是为了打发小侦探随口说的，他一开始都没想过来调查这个事件，了解了自己推测是正确的，也就作罢了。跟小侦探一说，本想着三下五除二解决这个案件，现在一听，好像别有隐情，而且隐情还不小的样子呀？！ 现在，他终于开始对这个案件感兴趣了。 外卖小哥滔滔不绝的讲述中，川神响也努力开动自己的脑筋，试着找出一些能用来参考的细节。 第七章、吸血鬼的真容 外卖小哥喋喋不休的讲述了大约十五分钟，直到看见佐天泪子着急的开始吃牛肉盖饭这才反应过来自己呆的太久了，对于外卖这个行业来说，时间就是金钱，真正意义的金钱。他赶紧露出歉意的一笑，着急忙慌的离开了。 吃饭的时候终于安静了下来，四个人并肩坐在门口的石阶上吃外卖，这种场景未免过于和谐了一些。 川神脑海里努力整合着这次的情报，结果就是毫无头绪。知道了这些细节的线索固然是有帮助，可是，总是缺少了最核心的一块思维拼图，他不知道自己到底是漏了哪一块，亦或者是哪一块的情报还不知道，想破了头，还是无法确定这个吸血鬼的身份和目的。 他的行动里充满了让人困惑的点，如果说他是为了吸食人血吧，那么佐天泪子找到的情报里，他的袭击杂乱无序，没有类似的时间周期，也没有固定的目标人群。如果是说他为了犯罪吧，那么首先他就有更好的犯罪手法，比如用化为雾气的方法潜入别人家里盗窃啊之类的，其次，这些受害人也只是宣称自己被吸血了，只有一小撮人表示财物被盗，不过考虑到之前的那些冒名顶替的小混混…… 最先能想到的，大概就是这两种可能。其他的可能还有，愉悦犯啊，测试自己的实力啊等等的，这些可能性都太过于渺茫。 川神安静的吃完饭，最后得出的结论是：自己一个人得不出结论。 他需要更加系统的数据库的支援，也需要更加系统的监视网络，比如，如果他能调用当天夜里的监控录像，那么确认那个少年的身份就会容易许多了。 毕竟当时位置是第十学区，而且还知道犯罪者的衣着，那么晚了，已经是完全放学时间，类似于【宵禁】，这个时间段里还在外面游荡的学生不多，就算有，也大部分不会穿着校服，像是那种穿着学校运动服的男人，或者是穿着某所学校校服的男人一定不多。 就算是监控死角也没关系，一台摄影机是死角，总不能台台都是吧？ 川神不觉着对方的超能力没有限制。 学园都市的超能力者，或多或少都有自己的限制，就算是LV5的超能力者也是如此，只不过她们过于强大的能力，给人一种她们强无敌的错觉。如果是能化身为烟雾的超能力者，那么最可能的限制就是时间或移动距离了。 这样，就算他能逃出一台监控，也无法逃过密集的监控网络，毕竟不是哪里都是小巷子的。 而且，如果有后勤支援，自己如果能调用书库的资料，直接检索跟雾化有关系的超能力，到是也能确定对方的身份。毕竟所有在学园都市的学生和研究者的资料都登陆在这里。 川神越想越觉着，应该跟风纪委员联手了。 “呐，小侦探大人啊，我就做为参考问一句：咱们要不要跟风纪委员那边通个信？那边要是给咱们帮助，解决案件一定会轻车熟路的吧？” “不。不行。” 她斩钉截铁的二段否定，努力摇着头，从外卖盒子里抬起头，金色的马尾辫顺着摇头的趋势甩动起来，好像两条鞭子。 “那个，为什么啊？不是更有效率吗？” “可是，那样不就变成风纪委员的功劳了么？！” 她不甘心的反驳着，紧紧皱着眉头，脸颊赌气的嘟起来，撇开眸子。 在主流的侦探小说里，警察都是昏庸的，然后偶尔冒出来一两个精英，可惜，最后肯定会被足智多谋的侦探大人抢先一步，查到线索，找到犯人，窥破谜团。 可现在，这不是反过来了吗？！ 自己如果要求助【警方】——也就是风纪委员和警备队啦——的力量！这样自己作为侦探，哪里还能算是合格呢？ 她的不甘心简直都要透过脸直接传递到川神的脑海里了。 “那，不然呢？咱们还能一个点一个点的探索过来吗？” 川神苦笑了一下，打趣道。 “这也是个好办法。” “好办法？！” 川神明明只是开玩笑，没想到她却认真的思考起来可行性了，川神简直不知道该怎么吐槽才好，甚至连做什么表情都不知道。他不太擅长应付这种一根筋的少女…… “如果用我的能力一步一步搜索范围的话，应该能排除一部分人，这样一点一点缩小范围，再加上你的速度优势，我看行。” 她颇为认真的这么说着，看她的架势，大有把川神一起拉下水的心情。 如果是之前的川神，大概会觉着麻烦吧。毕竟他本质上还是想要轻轻松松在学园都市混日子的。可是就在刚刚，他自己也升起了对这个素昧谋面的吸血鬼的好奇，也准备一看究竟，也就无所谓了。 时枝惠越说越觉着这事靠谱，一边点头一边把地图铺开，佐天泪子好奇的去看，发现那是第十学区的地图，上面好像地理课要用的矿藏分布地图一样，方块，三角，圆圈等等指代不明的符号排列开来，遍布地图上。 这些是根据不同检索条件确定的范围。 时枝惠的能力因为只有LV3，虽然精确度值得信赖，但是检索条件还是太少了。 这就好像，让你用三个词描述一个人，而且三个词一定要精确无误的指定某一个人，这是何等困难的命题啊，要知道，学园都市230万人，日本的姓氏一共才多少个？一个巧合，同名同姓的人都不少，更何况是三个模糊的形容句子呢。 如果能知道的更加清楚一些的细节到是好办。 不过，也不是完全没办法。 毕竟笨功夫总是好过没工夫，如果一个人不会运算乘法，直接用加法也能强行计算出乘法公式，就是比较慢而已。现在时枝惠用的就是这种方法，通过给出3个关键词，确定一大片范围，然后更换另外三个关键词，再次确定一片范围，把两者做交集，这样不就能确定一些了吗？ 然后只要反复的重复这个过程，大概三五次吧，就能把目标的范围缩得很小。 当然啦，就算说它【缩得很小】，以学园都市的面积，也有三十户左右的住户，要把这三十户人一一询问过来吗？ 而且还要做好人家不在家，或者不配合的做法。 还有打草惊蛇的危险。 不管怎么看，这都是相当混乱而且没有效率的行为啊。 不过，看着时枝惠双眸里闪烁的雀跃兴奋的光，川神就知道自己劝不动他了。毕竟，她是那种憧憬着侦探的孩子，对，她本质上还是一个初中一年级的学生嘛。跟白井黑子初春饰利一样，只有初中一年级而已。 对于一种热衷于侦探小说的学生而言，有一个能确实扮演侦探的抓住坏人的机会，这可是非常难得啊。 没多久，佐天泪子的午休时间就结束了。 下午是体育课，作为幻想御手的使用者，她不太想迟到或逃课，毕竟，这是她自己的问题，她过不了自己内心的一道坎。 因此，她虽然很好奇这件事之后的展开，却没有强行说要跟着来，只是一而再再而三的嘱咐川神回来之后要把所有的细节，事无巨细的说清楚。 离开了学校，川神和岛崎的受难日这才开始。 两人被时枝惠催促着，回到了第十学区，开始往最后确定的三十户人家搜索。 现在这个时间是上课时间……话说，时枝惠到底为什么会在上课时间出来？难道是逃课了？ 川神瞥了她一眼，看她正在兴头上，苦笑一下，也就放弃了提问，老老实实跟她一起去了。 这些被锁定的地方，大部分都是公寓。 到了公寓，肯定没法从【地图】上得知目标在公寓的那一层，时枝惠也有办法，用拍立得照相机拍了一张照片，然后把照片当做背景，重新来了一次检索调查，她就能在照片上确定对方的位置了。 用这个方法，三人地毯式的搜索开始了。 “吸血鬼？没听说过啊？问我昨天晚上的行动？我去重新配了一副眼镜，怎么了？话说，你们是谁啊？” 这是戴着厚厚眼镜的学生说的。这是比较配合的例子。 “吸血鬼？这是什么新型的传销手段吗？我可没钱订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了解这点的话就赶紧回去吧！” 这是头发乱糟糟的一看就是不良学生的人说的。他大概是把三人和推销报纸啊牛奶啊之类的人弄混了。没好气的催促三人赶紧走。 “你们是？吸血鬼？哎哎？那个不是都市传说里正火的吗？难不成，是来调查的？哎呀哎呀，你们还真是闲啊……” 这是戏谑的例子，大概是把三人当做了白痴一样。也对，在学园都市这个科学侧的集大成者里，吸血鬼这种非科学的东西怎么可能存在，他这种心态反而比较正常。 他用怜悯的目光看了看川神，大概是把他当做是被同班同学拽出来强行调查的男人了，川神嘴角的苦笑更加让他确信了这点。 这种没什么意义的搜查持续了十几户人家。 根据概率学来说，一发就中的概率低到不行，可是连续十几家都不是，这个概率也有点微妙了。 时枝惠心态到是很好，她总是在没发现线索之后，说一句“这下找到的概率又扩大了。” 毕竟总数有限，排除一个人之后，下一次自然几率就加大了嘛。就好像抽奖的时候，如果除了头奖之外的所有奖项都被人拿走了，剩下的不就只剩下头奖了嘛！ 怀着这样积极向上的心情，时枝惠敲开了最后一家的门。 开门的是个女人，看年纪大概是高中，身上随意的穿着文字衬衫和热裤，单手撑着门，问道：“你们是谁啊？” 这是都快听腻了的台词了。 时枝惠全然当做没听过，主动道：“我们是来探索学园都市里，吸血鬼传说的！您好！请问您知道在半夜里袭击人的吸血鬼吗？” “哈，那是什么玩意？没听过。你们脑子坏掉了才会探索这玩意的吧？” 女人脸上夸张的写着不耐烦和讽刺，嘴里还哼的一声表示不屑。 “事实上，已经有多名受害者了呢。” 时枝惠用沉重的表情跟她这么说，听到了有受害者，女人的眉头这才皱了一下，反问道：“真的？” “是的，我们是侦探，听说了有人遇袭，这才开始调查的。” “这样啊，不过我没听说过那种东西。” “请问您是一个人住的吗？昨天夜里有没有外出？” “啊，一个人住，昨天我一直都在做指甲，没时间外出。” 她说着甩了一下手腕，果然，右手五指粉色光亮，好像五枚宝石一样。 “原来如此，那么请您千万注意，晚上不要走夜路哟。尤其是不要走小巷子。” 时枝惠又嘱咐了两句，这才带着两人离开了。直到门咚的一声关上之后，川神和时枝惠一起停住脚步，在两人背后毫不知情的岛崎千雪结结实实的撞在川神背后。 “怎么了？” 她没有挪开身体，而是顺势贴在川神背后问道，声音因为被川神的后背阻隔，有点沉闷的感觉。 “没注意到吗？我们已经找到了，吸血鬼。” 川神神秘的一笑，岛崎千雪摸不到头脑，反问道：“那个吸血鬼不是男人的吗？刚刚那个，肯定是女性的啦？” “对啊，就是因为……吸血鬼是男人，而那个人是女人，所以才就是他们啊。” 川神故意没有点破，而是用了一个非常绕圈子的说法。岛崎千雪捉摸了一下，啊的一下抬起头，明白了川神的意思。 因为那个吸血鬼是男人，所以时枝惠的搜索条件里有【男性】这个关键词。 所以，不可能搜索到【女性独居的公寓】！ 你要是说，这是一个男女同居的宿舍到是可以理解。为什么她不说呢？只能解释为，她知道，一旦暴露这个男人的身份就完了。 这男人要么是犯罪者。 要么……就是三人找到现在的吸血鬼本人！ 第八章、难缠的怪物 “我说你……” 欺骗了川神三人的女学生刚刚关上门，转身就对屋里说话了。 明明只有三个字，却简单有力的证明了，这所房间里还有其他人。 她的声音里带着些许的愠怒，更多的却是无助和不知所措。 “就算是我求你了……别再出门了……如果要血的话，找我就好了呀……” 她用焦急又关切的声音，一边走回卧室一边说。 为了不让声音传到门外面，她刻意压低了声音。 “本来你就很危险了……不要再引人注意好吗……” 她大概是窝藏这个吸血鬼相当一段时间了吧？从她的语气里充满了疲倦的感觉，她对本来应该空无一人的房间这么泄气的喊道，同时她直接窜到自己的床铺上，把头埋在柔软的被褥里，仿佛这个动作能让她的痛苦心情多少得到缓解。 “对不起……” 传来男人的歉意声音。 听上去……稍微有些弱气，让人联想到动画里常见的那种，总是低顺着眼睛，露出无奈又柔软笑容的男生。 柜子门打开，他猫着腰从柜子里钻了出来。 这是一个随处可见的日本高中生，非要说特色的话，就是他的肩膀相对瘦削，有一点病态的瘦弱感觉。 如果说，这个男人就是传说中的吸血鬼，未免过于惊世骇俗了，大家一定会说：“什么嘛！根本不是金发碧眼的美男子呀！” 明明是自己定了一个憧憬的目标，却因为对方毫不知情的打破了这个预期，就要迁怒于人，这还真是麻烦呢。 他有着典型日本人的黑发黑眸黄皮肤，脸上带着歉意又尴尬的表情。 “我，我就是克制不住，我……我要不然还是走吧。别拖累你了……” “走？你走哪去？露宿街头？还是说你这个时不时就忍不住要吸人血的病，能去打工赚钱养活你自己？” 女生不快的从床铺里抬起头，瞪了他一眼。 就是这一眼，让吸血鬼先生更加露出窘迫的表情了。 “对不起……” “你就老老实实的待在我这里就行了。别乱出去，别让人发现，这样就是帮我大忙了。刚刚来的那几个，就是来调查你的！” “那怎么行？！我，我得赶紧走啊！” 他瞬间慌乱起来了，一般人的印象里，总是男人比较有主见，事无绝对，也有这种一时错愕就拿不定主义，慌乱到不知所措的男生。 “成啦，我已经把他们糊弄走了。估计是不会回来了。你就记得，千万别再出去惹事了……” 女生凶着脸嘱咐他，语毕，她这才松了口气似的，安心趴在床上。跟她相处了这么久，吸血鬼少年也明白，她就是这样刀子嘴豆腐心，要不然她早就把自己赶出去了……没道理非要帮助自己呀？ “谢谢……没有你，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他只能用这最平实的话来表达自己的感激之情。女生则是大手一挥，一副无所谓的表情。 “谁让我是你女朋友呢……你现在就安生的待在我这里，别惹事，别闹事，等风头过去，我带你去找医生，肯定有大夫能治疗你的吸血病的。” “那样的话，我倒是认识一位相当靠谱的大夫。除了长相之外没有缺点。” “那就帮大……？！” 吸血鬼少年刚说完前半句，忽然反应过来不对，这个公寓房是他和女朋友一起居住的，怎么可能有一个【男人的声音】回答自己？ 不消多说，这个男人的声音，自然是川神发出来的。 空气是声音传播的介质。 用人类来比喻，就是A说话告诉B，然后B再告诉C。这个B，就是空气。 因此，对于能随意操作空气的川神来说，把这个房间的空气波动复制到房间外面，就能做到类似于【窃听器】的效果，优点是音质好而且能随意跟着说话目标去捕捉声音，缺点就是范围只有川神的超能力作用范围，也就是50米。这个是最大距离了。 不过，公寓房本身就以廉价著称的，除了上条当麻所居住的那种夸张的公寓楼之外，大部分的公寓房都很小，大家口中的蜗居，这个蜗字用的非常巧妙。 这么小的房间，川神的超能力能覆盖相当的面积。窃听起来自然得心应手。 岛崎千雪多少还有点负罪感，到是时枝惠一脸这很正常的表情，反而还有点赞许川神的意思…… （无关喜好，这个人的超能力在侦探方面运用真的很广泛呢……） 时枝惠这么想着，点点头。 就好像福尔摩斯有华生，江户川柯南有毛利小五郎（？？？）一样，自己身为常盘台的名侦探，肯定也得有一个这样的小跟班啊？ 川神听得差不多了，跟两人打了个手势，从内部操作空气打开窗户，直接钻了进去。 听到陌生人的声音，女生也是一愣，转过头去一看川神那极具特色的红色风镜，一下就认出来他就是刚刚在门口那人！ “伊平快跑！他们是来抓你的！” 她用最简单的话语让自己的男友明白他的处境。紧接着，她就扑了过来，向着川神的腰部搂了过去，想要像摔跤手那样把他扑倒在地，可惜川神再怎么说也是经过训练的，不会被普通人扑到，他一个侧身闪开，同时单手抓住她胳膊，拽了她一下，把她摔在地上。 这个动作本来是好心，她扑过来，结果对方闪开了，会怎么样呀？当然是脸和地面亲密接触咯！现在川神这么一弄，她变成屁股落在地上了。再加上川神力量和她冲力的抵消，实际上这是一种保护对方的手法。 毕竟，除了某些特例，人类的屁股可比人类的脸要结实的多了。 然而，在对方眼里就不这么认为了。 尤其是自己的女朋友当着自己的面被一个男人摔到地上，作为男朋友如果还不发做，未免过于怯懦了。 “你干什么！” 之前还怯生生的男孩子忽然暴喝一声，身影一转，已经转到了川神身边。前后不过半秒钟，快到匪夷所思。川神还没来得及反应，身体下意识的顺着当年训练时练就的自然反应，转了半步，抬起胳膊用手肘挡住了他的拳头。 这个男孩，虽然看上去是个普通人，但实际上速度快到难以理解。 川神眯起眼睛，试着重新确定他的位置。然而，这男生脚下一点，轻飘飘的又躲开了，一下子退开了四五步。 川神注意到，他的身影开始模糊起来了。 川神对自己的实力很有信心，至少在三四十米内，自己肯定不会出现看花眼的情况。 也就是说…… （雾化能力吗？） 川神如是猜测着。 将自己身体化为轻飘飘的雾气，以此来加快速度么？ 川神忽然感觉到一股寒气，刚刚用来迎击的右手不停的颤抖着，他用左手按过去，发现右手手肘好像冻伤了一样，没有知觉，左手摸过去，这才有一点濡湿的感觉。 （雾化……原来如此。） 川神理解了他的做法。 那是和自己用流体【点燃】是一个道理。 人类的身体无比的复杂，但是大致上可以认为人体是一个液体和固体的混合体。雾明显是气体。 简单的物理学常识：当液体化为气体的时候，需要做什么呀？答案是吸收周围的热量提高自己的温度，然后到达汽化条件。固体则是升华，也是需要热量的。 如果用超能力强行加速这个过程，结果就是他作为人类，从周围大量的汲取热量，结果就是，周围的温度骤然降低。 川神随身都包裹着隔温层和氮气装甲所以没注意到，但是一打过去，跟他身体一接触，自己的右手就被冻住了。 “啧。” 他一个咋舌，驱动着自己的血液沸腾起来，顺着血管复苏僵化的右手。 时枝惠一挥大衣，摆出格斗的驾驶就要冲过去。从绝体绝命死斗会就能看出来，这个个子娇小的女孩子，可比看上去危险的多。 “别过去。” 川神伸手挡在她面前。 “那家伙有超能力，你对付不来。” “我没有！” 不知为何，一听超能力这个词，那吸血鬼少年马上辩解，张皇的反驳着。 “我没有！我没超能力！没有接受开发！” 他这么狡辩着。 川神是不信的。 如果是研究员，那倒是有可能。 但是学生？人家那所学校都是以教导超能力为己任的。就好像有一个人说，我上过学但我不是学生一样奇怪。 川神从字面意义上让自己的血液沸腾起来，这样就能在接触到对方的时候保证自己的身体不会被冻伤。做好准备，脚下一蹬，身体闪电式的闪出一步，身体挥拳，瞄准了吸血鬼少年的心口就是一击。 刷。 他的拳头正确无误的命中了对方的心脏，然后，穿胸而过。 奇怪的是，这个吸血鬼少年一点受伤的样子都没有，再看他心口，已经开了个大洞，川神的胳膊从里面穿了出去。 这个洞的边缘呼呼的冒着白色的雾气，原来，在川神的拳头到达的时候，他先一步把自己的胸口部分化为了无实体的雾气绕开了川神的拳头。 川神也不留情拳头一拧，空气呈现螺旋状转动起来，沉重的压力带动沉重的空气块，仿佛砕岩机一样高速转动。 既然是雾气，那么就是气体咯？ 虽然川神无法对着化为雾气的人类进行操作，但是如果是气体，那么同为气体的攻击就可以生效了吧？ 果然，川神转动气流的攻击让吸血鬼少年脸色一变，后撤了好几步。川神一看有效，赶紧逼了上去，却没想到，吸血鬼少年居然向着他冲了过去！ 他可以自由的把自己化为雾气，那么，川神的身体对他是没有任何阻挡能力的。两人相撞，吸血少年化为一团雾气，再次出现的时候，已经在川神背后了。 他也不偷袭，往自己女朋友的方向跑了过去，看样子是想要带着她逃走。 “别过去！你想冻死她吗！” 川神厉声喝道，少年伸出的手一下停在半空，不敢动弹。 他……自己也是明白的。自己的雾化到底回给周围人带来多大的麻烦。如果他解开这能力，自己就只能任人宰割。如果自己不解开这个能力，那么他谁都无法触碰。 少年纠结着，迷茫又不知所措。川神在他背后，尽量不刺激他的，一步一步挪向他的后背。 “唔啊啊啊啊啊！！！” 忽然少年发出一阵痛苦的哀嚎，身上浮现出奇怪的血管，他不顾一切的展开雾化的能力，一时间，整个房间被雾气笼罩，川神一惊，赶紧一步冲了过去，跑到两人身边展开空气屏障，对抗着骤然降低的温度。 不能一味的提高气温对抗，这样在雾气到达调节饱和状态的时候，自己这边反而会被灼伤。 临时之间，川神制作了两层空气层。最外面一层直接提高温度，去对抗严寒，里面这一层，则来对抗炎热。 这样就不担心忽然外面的空气回温之后，自己会被灼伤了。 缺点嘛，自然就是消耗问题了。 有些时候，就连川神自己都忘掉了，因为自己能力过于强悍，过于泛用，他自己都忘了，自己只是一个LV4。同时生成两层保护来隔热，让他的额头见汗。 还好的是，这雾气没有持续太久，明显，这不是用来战斗，而是用来逃窜的雾气。 大约十几分钟，雾气散开，房间里那还有少年的影子？仿佛传说中的吸血鬼一样，他隐入了黑暗，消失了。 川神焦急的看看窗户，外面已经是黄昏时分……恐怕，不管是出去工作，还是出去玩的人们，这个时间段都要开始回家了。 换句话说，敌人可以轻松混在人群中。 再换句话说……吸血鬼可是轻松的找到猎物。 而且，他那雾化的能力会对周围环境造成巨大的冰寒伤害，这些人，也是他的挡箭牌。 这下，事情变的麻烦起来了呀…… 第九章、黄昏的追击战 川神疾驰在街道上。然而速度却怎么也提不上去。 第十学区毕竟还是太偏了，本来位置就不好，再加上鱼龙混杂，因此，在黄昏时分这里的人…………一点也不少啊！！！ 川神本来还以为这里人会少一点，结果根本不是！ 毕竟学园都市里，LV0和LV1的人还是有相当一部分的，这些人，也不是全部都变成了不良少年，这里面也有一部分学生，默默忍受着欺凌，一言不发，把一切痛苦的默默吞下，拿着微薄的奖学金，得过且过的苟延残喘着。 他们不能呆在校舍里，因为会被那些高能力者欺负。 他们也没法去租住旅馆，他们的奖学金不允许他们这么做。 最后，只能选择第十学区，便宜的地方。 暑假里，大家都是想要去各种地方玩的嘛！不过现在已经到了差不多该回家的时间，自然大家都聚集起来了。 第十学区有许多小混混，在这里的人们也有自己的对应法则，比如，大家结伴而行。 不管认识的不还是不认识的，只要是第十学区的人，或者要去第十学区的人，大家都会聚集在一起，有说有笑的。一般情况下，都是十几人甚至二三十人凑在一起，组成一个巨大的团体大家一起有说有笑。 在一般情况下，小混混基本不会找这种大团体来勒索。 毕竟，小混混的唯一优点就是人多，当他们失去人数优势的时候，也只不过是一个手里拿着武器的LV0罢了。如果对方非要孤注一掷，鹿死谁手尚未可知。尤其是，对方人数还多，小混混犯不着弄个鱼死网破。 川神现在就被这阻挡小混混的人群给阻挡了。 一大团一大团的人们有说有笑的往第十学区走，街道上都是这样的人。 （啧……真是，他难不成是想到了这点才逃窜的吗？） 川神不禁这么想，毕竟他要追的吸血鬼是第十学区的学生。 是的，川神响也在追吸血鬼。 其实，他本来没有必要非得抓住他。吸血鬼跟他没关系，让警备员或者是风纪委员去抓其实毫无问题。 但是，川神还是再追。 原因之一，是川神自己的身份。 他再来学园都市之前，是在训练营接受训练，作为恐怖分子被培养的。所以他深谙对待没有人情味的恐怖分子应该怎么办。国际上的常识：【绝对不能对恐怖分子妥协】。不管他们用什么方式，绝对不能去满足他们的要求，即便是有无辜的人牺牲。 或许有人会觉着不人道，但这其实是很简单的道理，如果让他们尝到了一丝的甜头，让他们觉着：用暴力的手段威胁一下，对方就会妥协的话，他们就会变本加厉。 这次为了几个人质妥协，下次对方一定会再次引发恐怖袭击，把更多的人卷入进来。尝到了甜头，当然要继续唱下去，如法炮制。毕竟，川神吃的就是这口饭，他最清楚。 把这个套用在这个吸血鬼青年身上也是一样。 如果让他尝到一次被人抓捕却逃出生天的滋味，怕不是下次就有恃无恐了。会更加夸张的犯下罪案。 现在还没有闹出人命，但是啊……人是很精密的生物，一个平衡掌握不好，就算是单纯的失血过多都会导致殒命。 当然，这和川神毫无关系，他也不是那种善良的人。但是，这是原因二成立的必要条件。 至于原因之二么，川神只要想到，有万分之一，十万分之一，百万，千万分之一的几率，自己的同伴们，或者是研究所的大家，樱井小姐，浅川绫也，甚至是神谷所长，走夜路的时候被他袭击，失血过多而殒命……只要一想到这种可能性，他就无法坐视不理。 川神响也绝对不是什么好人，他的评判标准只有一个：对自己是不是有利或者对自己是不是有害。 正如保养枪械是要让它百分百正确的发挥威力一样，越是小心谨慎的人，越是要排除一切【可能性】。 川神现在就是在做这件事。 他想在学园都市里平静的生活到生命的终结，为此，他必须剪除一切有可能波及到他平静生活的事件。 “不管了，虽然我不想出名……” 川神这么嘀咕了一句，飞身一步，从人群中跳了起来。如果地面不好走的话，那么就不走地面不就好了吗？ 身影一飘，飞在半空，川神绕开人群，从上空搜索着。 还好，这里是学园都市，会忽然飞上天空的人，虽然罕见但绝对不是什么不存在的。大家虽然都有点惊讶他忽然飞上天，但没有人抬起头，他们继续扮演着有说有笑的人群，继续熙熙攘攘的往自己的家的方向走着。 川神追踪着雾气，那淡淡的白烟仿佛在引诱他一样，两人一前一后，飞再第十学区的上空。 与此同时，没有这么厉害超能力的两人，岛崎千雪和时枝惠则负责把刚刚的女生看住，询问她情况。 看到男朋友离开，她就知道了，这件事情，怕是小不下去了。 本着坦白从宽的心情，她虽然百般不愿，还是跟时枝惠说了事情的始末。 虽然，她也并不知道就是了。 其实，他们原本并不是男女朋友的关系。 她，还有他，曾经都是【留精去粗】。或者说……【遗弃儿】。 这种孩子并不算罕见。在学园都市里，有相当一部分的孩子是类似于【被卖】到学园都市的。父母把他们送到学园都市之后，安心的数着学园都市补给给他们的钱币，安然的享受着生活，全然不管孩子们在学园都市里过着怎样的生活。 孩子们上幼儿园的时候就能体现出这点问题了。 他和她都是遗弃儿童，在特殊的幼儿园里长大。两人童年的关系还不错，也就是常见的青梅竹马的关系。不过，在她八岁的时候，学园都市里的一位研究员忽然失去了自己的孩子，悲痛之余，他选择领养一个和自己的女儿很相似的孩子，来把自己的丧子之痛转嫁为对新孩子的爱，以此来回避这份过于巨大的痛苦。 这个被选中的孩子，就是两人面前的女孩子。 跟这个男孩子的关系，就这样断绝了。 直到最近几个月，他忽然出现在她面前，虽然变化巨大，但多少还能认得出来彼此的特点，他们相认。 不管问他什么，他都对自己的过去绝口不提，只是一个劲的哭，一个劲的害怕，一个劲的发抖，不能放着他不管，母爱大发的她，便带着现在被叫做吸血鬼的少年来到了自己的公寓里。 （……留精弃粗吗……） 时枝惠默默品味着这个词，心里多少了然了。 结合木山春生的事件，不难理解，留精弃粗对于学园都市而言，是最棒的——实验材料。 人道主义的前提，是有人来提出。 假设世界上没有人类了，人道主义就变成了一句笑话。 无需那么极端，只要会提出反论的人都消失了，人道主义就不复存在了。 研究员如果一旦决定使用人体试验，那么根本就不会在乎什么人道。 而这些留精弃粗的父母，也都对孩子全然不管，没有后顾之忧。 结论就是，把他们当做实验材料，是没问题的。 之前木原幻生会选择这种孩子，就是因为没有后顾之忧。 恐怕，这个福利院里的孩子们，也被带走做实验了吧。 从她的描述中来看，应该是这个男孩子逃了出来。这倒是很好理解，有这么强的雾化能力，逃出一个研究所还是绰绰有余的。 只不过，不明白为什么是这段时间才逃出来。他们的研究所发生了什么事情吗？ （可以用的线索太少，推测不出来。） 脑海中刚刚浮现出这个想法，有着金色双马尾的小侦探居然得意了起来：自己刚刚的模样着实是太像是一个侦探了。 说归正题，那个被安上吸血鬼之名的男孩子，和少女所知道的青梅竹马有较大的出入。 虽然性格还是一如既往的怯懦，可是却染上了吸血的毛病。 首先，先从结果开始说吧。他并不需要人血。 故事里的吸血鬼，别管吸的多还是少，都是需要人类的血液充当养分的。而这名少年根本不需要人血。他吸血，仅仅是一种近乎本能的冲动罢了。 他……似乎染上了类似毒瘾的东西。 一旦停药，就会出现戒断反应。一开始的时候被袭击的，就是这名少女本人。 从研究所里逃出来之后，他似乎就是陷入了没有药的窘境。 其次，这名少年的超能力变异了。 “他原本的超能力，应该是透视能力LV1的，能够模模糊糊看见扑克牌的背面才对。可是……他现在告诉我，他的能力是LV5的雾化……” “LV5？！” 听到这个熟悉的称呼，时枝惠和岛崎千雪一起发出了惊呼。 学园都市的学生，没有人不知道LV5的意义。那是站在学园都市顶点，七名超能力者中的一人。 可是，这七人，大家都熟悉他们的名字或者代号，根本没有一个人是用雾化能力的呀？ 更重要的是，就学园都市的起名品味，也绝对不会叫什么【雾化能力】肯定会叫个什么更夸张的东西吧。 “为什么啊？！这不可能呀？第八名LV5吗？” 时枝惠紧锁眉头，难以置信的嘀咕着。 被简单捆了双手坐在床头的女学生也是不可思议的点点头。 “我原本也不相信，但是，他能把自己的身体完完全全彻彻底底的化为雾，而且，只要还有哪怕一点点的雾，都能重新生成自己的身体，无视质量守恒和能量守恒，而且最大能生成笼罩整个学园都市的浓雾，我觉着，是不是真的呢……” 确实，按照她说的，这个孩子的能力确实值得被称之为LV5，可问题是……一个人只能拥有一种超能力，而且，至今没有听说过超能力异化的例子。 一个人的超能力，只会【进化】，比如川神，一开始只能操作风，后来演化出了操作水，然后一步一步进化，这才到了现在的流体掌控。比如御坂美琴，也是一开始只能放出微弱的电流，直到LV5才能做出超电磁炮这样的强力攻击。 可是……透视能力进化为雾气化吗？！这是不是太匪夷所思了？ 时枝惠不能理解为什么会出现这样的情况。但是，有一点可以确定。 那就是，在这个少女被收养之后，这个男孩子，肯定在福利院里接受了某种特别的实验。 恐怕，就是实验失败了，才会变成现在这幅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样吧？ 而且，之前提到的戒断反应也很值得关注。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呢…… 时枝惠只是感觉身体如堕冰窟，浑身凉飕飕的。 学园都市里，各种各样的计划都在暗中进行着，看不见，不代表没有。虽然大家主流的研究方向都是让超能力者进化为LV6……但是，也说不好有没有其他人，有特别的研究方向…… 比如神谷所长就是，他研究的方向就是超能力的泛用化，他的主张就是把超能力当做日常生活的一部分来用。如果说主流的研究LV6的人是研究核子武器，那么他就是在研究核电厂。 恐怕，这个男孩所在的地方，进行的研究就是类似于如何量产能力者或者如何替换超能力吧…… 不管怎么说，她都不能相信，学园都市的骄傲，LV5的能力者，居然会被人工制造出来…… “拜托你们了……他，他也是受害者啊！救救他啊！找出真相啊！” 女学生扑了过来，情绪激动，她双手被捆在一起，所以只能用身体压住时枝惠，以此做出用力摇动的感觉。 然而，时枝惠只是紧咬嘴唇，却无法做出承诺。 现在，她只能寄希望于川神响也，这个人能抓住那个雾化的吸血鬼小哥。 否则，一切都无从谈起，必须从他嘴里，问出情报才行。 可是…… （LV4对战LV5吗……助手他……能赢得了吗？） 第十章、雾霭的战斗 川神追着那化为烟雾的少年，在第十学区里乱转。 这里是学园都市最混乱的地方，学校，工厂，公寓，仓库，诸多复杂的建筑物胡乱的摆设着，道路因此而变得混乱，如果是第一次来这里的人，毫无疑问会迷路。 复杂的地形带来的，是将【熟识度】这点扩大到极致的战斗场景，那吸血鬼少年对这里非常熟悉，他能神不知鬼不觉的将猎物拖入黑暗，吸食人血，对地形的熟悉是必不可少的。 而川神，没来过这里，只能盲目的追着那薄薄的烟雾，一路前行。 可是，很多地方，是烟雾能通过，而人类无法通行的。 比如，管道。 这时候，川神终于明白为什么那根管道里会有冰渣了。 大概，他在吸血之后，化为雾气，走管道离开的。 也对，如果是学园都市这种监视网特别严格的地方，忽然起雾也是非常可疑的情况。毕竟整个学园都市的天气，都被一个叫【树形图设计者】的超级电脑给计算着，那是能精确到秒的天气推演。如果忽然出现一个不符合树形图设计者的雾天，肯定会被注意的吧？ 但是，走管道，就能悄无声息的通到建筑物内部，然后在建筑物里凝聚出实体，然后在走出去就OK了。这里聚集着大量的不良少年，把一两个仓库啊什么的当做秘密基地并不是什么稀罕事，不如说，还蛮正常的？ 正是因为走了管道，热量被吸收的管道的阴面才会在夏天凝聚出冰渣来。 川神一个咋舌，甩手打出一团空气，控制着它深入管道继续追击雾气，自己则从外侧继续追着自己的能力。 追逐战持续着，两人一先一后的，到达了一个废弃的工厂里。 这里原本似乎是用来做面粉的地方，里面有着大量的机器，虽然已经不能用了，但是巨大的，废弃的机床将工厂切割成零碎的空间，能够供人闪转腾挪的空间非常少，而且非常有限。而那吸血鬼少年，却能随意的从机床的空隙中钻出来袭击他，可以说，这是非常不利的地形了。 然而，川神还是跟了上去。 一方面是对自己的能力有着绝对的自信。 另一方面，则是…… “现身吧。把我引来这种地方，就是要和我决一死战的吧？” 川神冷淡的说着，空旷又复杂的地形把他的声音反射了好几圈，显得格外的夸张，层层的声音让他的声音传出多个层次。 是的，很多聪明的生物都会这样，把对方引入陷阱之后，现身收割猎物。 川神知道，他肯定会逃走，除非，他觉着能对付自己了。 他有意识的把自己引来这里，肯定是为了在这里战胜自己吧。 可惜的是，计谋虽然能在一定程度上来弥补力量差距，但是，如果两人的力量差距相差太多，那么计谋就只是一句空话了。 不过……对方不知道这点就行了。 在川神的面前，浓重的雾气渐渐汇聚起来，成为了人类的姿态。 只不过……面容狰狞了许多，黄皮肤的脸上，现在已经化为了血红色，好像烂醉的人一样，血管浮出皮肤，狰狞又恐怖，他的双目瞪大，好像遇到了什么恐怖事情一样。 （这是能力的反作用吗？这种反作用还是第一次听说啊。） 饶是川神，也被他第一眼给吓到了。 心里判断着：该不会，这家伙是因为使用能力，就会变得渴求鲜血，类似于传说中的德古拉一样的存在吧？ 他赶紧把这种奇怪的联想驱散掉，凝聚精神，看着面前的敌人。 还好，他毕竟只是一个高中生，换了其他的战斗达人，刚刚那一瞬间的分神对方肯定就扑上来了。 川神小心的在身边包裹着坚固的氮气装甲，保证自己先立于不败之地。在看对面，那个吸血少年的表情明显有点不太对劲了，他的表情越发的狂暴起来，给人一种危机的感觉。 “啊啊啊啊！你，为什么要来打扰我啊啊啊啊！” 少年发出惨烈的哀嚎声，那语气中的怨念，清晰的烙印在川神的耳中。 “我明明，没有杀害任何人啊！我也没办法啊！药……如果有药的话……” 他说话中，嘴角已经开始抑制不住的留下口水，到底是饥饿的口水呢？还是戒断反应呢？ 川神不知道，也没兴趣知道，继续提高警戒，双手一挥，两条风压卷着地上的灰尘和面粉残渣，化为肉眼可见的刀罡飞射过去，贴着地面飞驰过去的攻击，简直类似于格斗游戏中被称之为【贴地飞行道具】的存在。 两道风刀呈现X型，又快又狠的命中了少年的双腿，然而却打了个空，那双腿好像没有实体一样，呼的一声化为一团烟雾，川神的攻击穿了过去，打在机器上，瞬间留下一个X的伤口。 吸血少年脸色一变，他也明白，要是刚刚不是自己，而是其他人的话，恐怕双腿就被他削掉了。 面前这个人，虽然看上去没个正行，但事实上，却是一个心狠手辣的家伙。 他曾经听说过，似乎在学园都市的地下社会里，存在着专门为学园都市理事会剪除不安定份子的组织…… 暗部，这就是他们的名字。 难不成，这个男人也是？ 他眸子里狠毒的神色更重。 这样的话，就绝对不能留着他了。 自己被杀，被抓，都是自己咎由自取的。谁让自己被改造成了这样的怪物呢？ 可是，那个好心收养自己的人，那个自称是女朋友的青梅竹马又会怎么样呢？会放过她吗？ 还是说…… 少年不敢继续想，因为停止服用了某种【药】，他现在浑身难受，刺痛，外加瘙痒，浑身燃烧一样的炽热，可是偏偏大脑里一片冰冷，很难以形容这种感觉，停止服用药物，他的身体一定会变成这样。 越是使用这份不属于自己的力量，自己就越是难受，只有吸血，才能短暂的让自己的感受到舒适。 就算是不使用能力也没用，自己也会在日常生活中，逐步逐步克制不住自己的吸血冲动。 这就是……自己被改造的残留了。 身为遗弃儿，他们的人权没有保证。 他们，是有着人类外形的实验品，和普通的烧杯烧瓶，或者是猴子小白鼠，没有什么区别。 虽然，他被绑住，送到了试验台，虽然，他最后成功的活了下来，但是，这份能力却是残缺的。 本来，这应该是一个悲剧才对。 可是，那些白色衣服的人们却在笑，每个人脸上都是满足的笑容。 “虽然这次失败了，但是取得了预想以上的数据。” “只要下次改良就没问题了。” 他们的话让少年浑身冰凉。 预想以上…… 改良…… 也就是说，自己的实验，从一开始，他们就是抱着差不多肯定会失败的心情去做的。这是人类能干出来的事情吗？ 改良……就是说，还会有下一批被送到这里的人吗？ 不……大概不会吧。 那样太过于明显……大概，是把数据传输给其他的研究所，然后在做实验吧。 反正，这些遗弃儿没有人关心，就算在学园都市的黑暗中腐朽，也没有人会在意。 在这次之后，研究所就被废弃了。 他们转移走了这里的一切，数据也好，精密仪器也好，剩下的只是伪装用的空架子，这里原本是一个孤儿福利院，现在，终于又变回了孤儿福利院。 可是，里面的孤儿遗体已经…… 他作为实验品，因为还有收集资料的必要，就被处于了冰冻处理。 本来，他应该在数年之前就陷入了永恒的睡眠，失去人类的意识，只有身体被不停的拿去做研究才对。 可是，他却苏醒了。等到他醒来的时候，一切都结束了。等待着他的，只有空虚。 甚至，他觉着，当个实验品也不错，至少什么都不用想。现在，他不得不思考，自己该怎么从空荡荡的房间里活下去了。 他不明白发生了什么，只知道，那是最近一两个月的事情。 自己是多么的可怜啊！为什么，面前这个男人还要死死相逼呢！ 他心里充满着这样的怨恨。 （既然这样……我就杀掉你！学园都市里，那些草菅人命的家伙，都要杀掉……为什么，为什么要逼我，我已经这么可怜了，让我安然的过完自己的一生，这很过分吗？！） 怀着激烈的杀意，他身影一动，双臂化为雾气，向着川神蔓延过去。 根据他本人听研究员的说法，他的能力被替换成了【LV5等级的雾化能力】，LV5可是学园都市里现存最强的等级了！自己是不会输的！ 他这么想，扩散的雾气浓密起来，向着川神聚拢过去。 “太慢了。” 川神摇摇头，抬手一扫，只见他面前卷起龙卷似的风，并非是竖直状态的龙卷，暴风眼在他的掌心，他吧龙卷风当做鞭子似的，挥动起来。 当然，这也是从电子游戏里得到的灵感。 不得不感谢之情为他演示了那么多电子游戏角色的友好协力者御坂同学。 雾的本质，是细小的水珠，悬浮在空气中，那么这样细小的颗粒，如果遇到强横的龙卷会怎样呢？ 答案是…… 龙卷风轻而易举的吹散雾气——这是不可能的。 龙卷风，是一种吸力极为强大的天候现象。既然是吸力强，自然，会把雾气卷入进去，随着川神不停的吹出气流，这些雾气不停的被卷入龙卷，并且推到他的身外。 可是……没有用。 川神能清楚的感受到，里面雾气的含量没有一点降低。 大量的雾气，继续在龙卷风里蔓延着。 它们毕竟不是普通的天气，而是某人的超能力产物。一般的雾气会被空气稀薄化，吹飞，可是这个人的雾气不会。 川神敏锐的发现，在自己的龙卷风中，这些雾气聚集了起来，并且一点一点的侵蚀了过来。 “啧……” 事不如意，他不禁咋舌，左手里凝聚出一条水之丝，刷的一下，把脚下的混凝土地板切了一块出来，川神停下龙卷，右手甩出一团液体，好像胶水一样黏在上面，居然硬生生把这切割下来的地板举了起来！好像古代战士的圆盾一样！ 雾气无法穿过固体，刚刚被暴风吸入，汇集成浓浓一团的雾气，现在被川神用混凝土盾牌给挡住了。他飞起一脚，鞋子接触到混凝土的时候，瞬间在上面制造了风的喷射口，强风提供了强有力的反作用力，推着它炮弹一样飞射出去，顶着雾团，轰然撞入墙壁。 刚刚将双臂雾化的吸血少年眉头也是一紧， 这就是他超能力的缺点了…… 移动速度太慢。 别人的LV5，那是日积月累，常年锻炼获得的。自然，他们对自己的能力了如指掌，也清楚的知道自己的优点和弱点，扬长避短，加以磨练。可是，这个孩子只是被人强行移植了超能力，这本来就不是他的能力，也没有经历过前面的积累，对能力的利用程度自然无法和正统的LV5相提并论。否则，就雾化这么好用的能力，恐怕瞬间就会把川神击毙了。 川神似乎也注意到了这点，现在他反守为攻，脚下一点，向着吸血少年扑了过来。 将风化为刀刃，瞄着少年脸就是一刀。 果然，和之前一样，刀刃接触的瞬间，少年的脸整个扭曲变形，化为了一团雾气，紧随之后的，就是温度骤然降低。 低温啊…… 川神苦笑了一下。 自己之前为了突破名井巳的肌肉铠甲，就是用的这一招，没想到今天反而是自己被用了这种招数。 这还真是……这算是被自己养的狗咬到手吗？ 不过，川神也有自己的方法，只见刚刚挥动的风刀迅速爆炸，瞬间将自己化为高压的爆发中心，空气的洪流扩散开，将少年雾化的身体整个卷动。而少年也借着这个机会，彻底化为雾气，将自己的存在整个扩展到废弃的机房里。 第十一章、反制 空气冰冷。 明明是盛夏，却仿佛冰川一样。 川神之前在泳装活动里，因为不知名的原因，导致他去过一次南极洲。 结论就是，很冷。 现在的情况，和当时很相似。 那个少年，不顾一切的将自己化为雾气，夺走温度的同时，自然而然的将这里化为冰窟。 空气中细密的水分子凝固起来，化为冰甲，贴在一切地方，墙角，机器上，各种角落里都能看见逐步凝聚起来，渐渐变得透明且冰冷的冰层。 在雾气弥漫，满眼都是白茫茫的空间里，只有川神周围是清晰的。 那少年之前还要顾及自己的小女朋友，现在，他来到了这个不会给任何人添麻烦的地方，就是要干掉川神。 他坚信着，只要杀掉这个来找自己麻烦，来调查自己的男人，一定自己就能重新回到自己的日常生活里。 没有规划，甚至，连一点道理都没有，他只是单纯的，觉着不这么做不行。因为，他想不到别的更合理的解决办法了。 学园都市的孩子是让人羡慕的，因为他们能享受到最高精尖的科技。 同时，他们也是可悲的，因为高科技所带来的，并不一定是便利。就好像，石器时代，制造武器失败最多就是石头砸破手，而现在如果核武器制造失败，那就是百余年都无法消散的核子污染。 现在，这个男人就是这样。 他是学园都市里，最为悲哀的那群人。 根据守恒定律，当一种物质燃烧并放出光和热的时候，就一定要消耗些什么。高科技带给学园都市的人们以便利的同时，消耗的，就是他这样的无辜无助的人。 他要怎么抗衡呢？ 这种人体试验，都是上层默许的。学园都市整个都是敌人。 那么，逃走吧。 可是，学园都市的监控非常严密，以他的超能力，自己一个人逃走确实是有可能的。可是自己的女朋友怎么办？ 好，就算自己抛下了她，可然后呢？到了外面，怎么生活呢？ 他被冰冻处理了那么久，常识早就崩溃了。在进入冰封柜之前，他只是个孩子，现在，也依旧是这样。一个孩子无依无靠，在学园都市外面要怎么生活呢？ 每一件事，都让他恐惧，都让他发抖。如果他是那种不顾一切的豪迈性格也许会好一点。可是，他只是一个随处可见的怯懦的少年。 他能想到的唯一办法，就是化为怪物，歼灭知情者，然后，继续活在学园都市里。 雾霭越发浓重起来，那是恍若凝固的白色，简直像是西餐里配送的【浓汤】一样。那流质的，粘稠仿佛液体的雾气，一步一步的侵蚀川神的空气领域。 在两人能力的交汇处，仿佛能听见类似金属反向咬合摩擦的声音。 川神的超能力能覆盖的面积为半径五十米，这是一个不小的范围，可是现在，已经有超过半数的领域，都被雾气侵蚀，川神只能一而再再而三的缩小自己的防御圈。 可是，这也不全都是坏处，因为，缩小防御半径，说明川神需要计算的量就少了，精度会提高，防御力也会随之提高。 因此，雾气的侵蚀速度越发的缓慢起来。 少年有些着急了，他已经迫不及待的，想要赶紧用自己的能力，把敌人整个冰封起来。 或者把雾气灌入他的五脏六腑，直接引发窒息。 杀。 他对于这个词没有任何的抵触。 这就是小孩子的心性了，并不会过多的思考后果，只是单纯的冲动罢了。 他情不自禁的加快的速度，这份雾气化的能力，也渐渐的变得熟稔了，他操作着雾气，仿佛气流一样的让它们卷动起来，这简直类似气象图里的现实的天候了。 “呐，我说啊。” 川神忽然开口了。 虽然化为了雾气，可是少年的思考能力出乎意料的还在。 （怎么，要投降？呵呵呵，我可不会放过你的。） 他心里充满了暴虐的快感。 （明明是你先来招惹我的，如果你不多管闲事，不要自讨苦吃，根本不会有问题！不是我杀了你！是你自己杀了你自己！！） “你选择在这里杀掉我，是这样吗？” 他问了一个白痴一样的问题。 “是啊啊！！杀了你！杀了你啊！为什么！我只是平静的生活罢了，你要过来打乱我的生活！” 他疯狂的咆哮着。 川神听到某个词，一挑眉毛，品味道：“平静的生活吗……看来你我追求的东西完全一样啊。” “？” “老实说，你的事情怎么样都好，我不是你的人生导师，也不是你的朋友，我既不需要对你负责，也没必要为你哀叹，你很可悲？可那关我什么事，那既不是我干的，也不需要我负责。” （哈？这家伙，在说什么鬼话！） 他这么想，进一步加速的雾化对川神领域的侵蚀。 “所以，别对我撒娇，也别对我抱有期待。我是不会同情你，也不会迁就你的。想要撒娇就滚回去向你的小女朋友撒娇去吧！说什么想要平静的生活，从你开始袭击别人的时候，你的平静生活就结束了。自己不安于平凡，想要一边破坏别人的生活一边让自己保持平静，你在跟我开什么玩笑。” 川神冷哼了一声。 他自己也是喜欢平静生活的人，所以，他才会出奇的愤怒。 想要平静生活，那么就得自己先夹着尾巴做人啊。 川神大概是还没意识到，他自己也是属于甩尾巴的那种人吧…… “你这家伙！死到临头还在刷嘴皮！” 吸血少年也怒了，他因为化为了雾气，好像整个空间里到处都有他的声音，简直像是好几台音响从四面八方一起扩音的感觉。 “哦？死到临头的，到底是谁啊？” 川神的声音意外的有点愉快了起来。 “当然是你！蠢货！你没发现，你的防御圈已经只剩不到一米了吗！哼，马上，我就要碾死你！用雾塞满你的肺！如果你不来调查我，一切都不会发生！” “哦，还要把错误归结给我吗？麻麻，算啦。” 川神呵呵的笑着，心情很好的模样。 “我就好心给你解释一下吧——八嘎！才不会告诉你咧！” 川神笑着，打了个响指。 那是非常简单的动作。 将超能力包裹在手指上，将空气不停的升温，两团炽热的空气摩擦，将空气中可燃的气体剥离出来，点燃。 这也就是川神之前一直在用的【发火能力】。 这个能力平平无奇。 但是……威力可不容小窥。 轰隆！ 随着川神的响指，炙热的颜色伴随着红与黄一口气侵蚀了空间，强烈的气流爆炸式的扩散，强猛的力量一下子把整个建筑给掀飞了！ 这是……爆炸。 川神的能力当然没有这种能力咯。 不过，真正的战斗，不就是这样吗？ 超能力就好像武器，在战争中，持有劣势武器却最后赢得战争的例子比比皆是。 如何合理的使用地形，合理的运用战术，这才是战争的精髓。 （我可是深谙破坏之道的专家啊。） 怀着这样的自豪，明明是吸血少年准备的战场，可是却被川神利用了起来。 他选择这里，是为了巧妙的把川神逼到绝境，不管他以什么东西作为掩体，自己都能利用机器的缝隙在背后给以他攻击。 因此，看破这点的川神既不躲也不逃。而是站在那里，挑拨他攻击。 如果敌人在掩体上动了手脚，那么自己不用这个掩体不就好了？ 川神做的，是另一件事。 龙卷风也好，风刃爆破也好，都是为了那一件事的。 这里是废弃的面粉工厂。 之前也提到过，这里有一些剩下的没有搬走的面粉。 被龙卷吹动，被风压卷起，再加上刚刚雾气的不自然流动带来的空气运动，可以说，整个空间里都是粉尘。 只要给与明火……那么，就是传说中的……粉尘爆炸。 而在粉尘爆炸中，川神响也有绝对的自信能保持平安无事。 因为，就是刚刚那个少年，一步一步把他的防御层给压缩，最后变成无比坚固的一米空气领域，这样的领域，就算硬抗一波粉尘爆炸也不是什么难事。 爆炸肆虐的威力一下将布满空间的雾气给炸的粉碎。 之前提到过，雾的本质是小水珠。 被高热的炸药一烤，细密的雾气瞬间蒸发了大半，吸血少年只觉着身体忽然一痛，浑身制热的刺痛，让他忍不住哀嚎出声。 而川神响也，则被这爆炸的威力给掀飞了，整个人好像弹珠一样高高的乘风飞起，最后好像投石机投掷出去的石头一样，落在附近的楼顶上。 “呼，解决了吗？” 川神居高临下，俯瞰刚刚爆炸的地方。 可惜的是，爆炸也会产生浓重的烟雾，和雾气混合起来，他反而分不清哪个是敌人了。 算了，反正第一目的达成了。 川神松了口气，自己这也算是逼退了他，给他重创了吧？ 就算没有重创，也没办法了。 毕竟，川神的攻击是赢不了他的。 这个人的雾化能力实在是过于阴险，川神的攻击无法对他造成有效的伤害。 如果攻击一定会被化为雾气吹散的话，那么…… “嘛，回去之后问问郁岛那家伙吧。如果是他的发火能力，应该是毫无问题的……大概吧。” 这么嘀咕着，川神一个飞身，向着之前的那个女孩子的公寓楼穿了过去。 “你……他，你把他怎么了？！” 一看川神回来少女心里咯噔一下，这两个人的争相出去的，如果川神回来了，而他没回来……总让人有不好的联想啊……事实上，这个联想也非常的合理。 如果是抓捕行动，现在应该已经带着他回来了…… “放心吧，他逃掉了。” 川神苦笑着安抚了她的情绪，果然，听见自己的男友逃掉，她明显的松了口气。 川神确实想直接干掉他，但是，可惜，这两个人的相性太差。如果风不能直接吹散他的雾气，那么就需要换别的攻击模式了。 川神常用的就是风和水，而这两样，也是基本基于所谓的【物理攻击】的。面对这种对物理攻击几乎完全免疫的雾化能力，打起来太过于麻烦。 不过，那又怎么样呢~ 当自己遇到战胜不了的敌人，不就是应该拜托伙伴的场合嘛！ 他这么想着。 奇怪的是，川神说了自己没有击毙那吸血鬼，时枝惠和岛崎千雪也明显的露出了松了口气的表情。察觉到事情不太对劲，川神奇怪的看着两人，问道：“怎么了？” 两人纠结了一下，最后，还是岛崎千雪主动跟川神说了他的悲惨故事。 川神边听边点头，不过没有给出评价，也没有多说些什么，只是听着。 他的态度，早就在之前挑明了。 别人的痛苦？那关自己什么事？ 又不是自己害的他这么倒霉的。 如果要说悲哀的过去，谁都有一两个不堪回首的过去吧？如果每个人都要照顾到，那肯定会累死咯。 自己又不是神明，怎么可能解决一切的悲伤呢？川神能做的，仅仅是保护自己和周围的朋友，不卷入到悲伤的事情中去。 这也是他今天主动行动起来的原因。 哪怕，那个吸血少年有万分之一，十万分之一，上亿分之一，哪怕只是一丁点的，有可能伤害到自己研究所的伙伴，或者是佐天初春时枝惠这样的普通朋友，他都会排除这个可能性。既然看到了，就会排除掉。 一开始只是基于兴趣，现在，是发自内心的想要解决他。 —————————————— 另一边，在爆炸的废墟中，浑身是血的少年踉踉跄跄的站了起来，擦掉了身上的血，他现在的身体简直看不出人类的姿态，浑身都是类似树皮一样的古怪感觉，血管纵横，仿佛蚯蚓在蠕动一样。 听到爆炸声，附近有人过来确认情况，少年双眸中绽放出妖艳的血光，身影一闪，紧接着，看热闹的人中，一人忽然感觉脖子一疼。 “哇啊啊啊啊！救命啊！” 第十二章、曝光 “第十学区的吸血鬼？” 夜幕四合，郁岛川的房间里传来一声半信半疑的问句。 他罕见的从手机游戏里抬起头，看着川神，一脸看智障的表情。 “川神君……” “嗯？” “你终于疯了吗？” “什么叫我疯了，不对，什么叫终于啊！” 听到他打趣自己的话，川神情不自禁的反口辩驳了回去，郁岛川哈哈一笑，气氛变得随意起来。 他是一个有着水蓝色头发，个子不算高大的男人，体格么，也有些瘦削，给人弱不禁风的第一感觉，然而如果有人看过他衬衫下面的身体就会发现这根本是一个骗局，他的肌肉结实且匀称，那是常年锻炼的人才有可能练就的武器。 不过这个当年差点成为日本全国等级拳击手的男人，现在居然退化成了一个只知道打游戏的死宅，怕是谁都没有想到的吧。 然而，川神还是多少能理解这种感觉的。那种……挫败感。 在全国等级的比赛中，输掉不是什么丢人的事情。 但是，如果被对手恶意使坏，打断了腿，变得以后再也无法站上职业赛场，这就很让人恼火了。再加上，这种恶意的行为没有受到制裁，恐怕，这里也有社会性的【无奈】吧，郁岛川大概只是用这种方式让自己不去思考那些事情。 别的不说，川神能透过领口看见他的锁骨和一点点的肌肉线条。 肌肉这东西，对健美稍有了解的就会明白，如果不是天天坚持锻炼，大概两个月左右就会褪尽棱角分明的力量感，变得跟肥肉一样。和肌肉相关的运动员，一般情况下都是淡季休息，养身体，赛季疯狂恶补，训练肌肉去参赛，每年都在肥肉肌肉肥肉肌肉之间转化。 可是郁岛川的身体，退役已经两年？还是三年？也许是一年？反正川神记不清楚了，总之印象中，郁岛川的身体从来都是这样的感觉，既不发福，也没有退化。 这个人，看似慵懒，实际上，大概是研究所里最下功夫的人。最懒散的，毫无疑问是自己呀~ 川神脑海里打趣着自己，继续回应着郁岛川玩笑的口吻。 “就是吸血啦。能力据说是LV5的雾化，是不是很有趣？” “哇，我可没听说LV5里有一个雾化能力。” “说的好像我听说过一样。” “消息来源可靠吗？” “口口相传，你怎么看？” “哇……靠不住的吧，我还说我是LV6的帅哥能力者呢。” “不，那没可能的吧？” 两人说着愚蠢的话题，郁岛川随意的笑了笑，口气里多了一点认真：“为什么是我啊？如果是说雾的话，不是水吗？小水珠，你不是应该找名井巳这个玩血的吗？我的火焰，正好被克啊。” “撒，谁知道呢。如果你真的是【发火能力】的话，大概会被克吧。” 川神意味不明的说了这么一句话，郁岛川一挑眉毛：“听不懂你在说什么话。嘛，我还有活动要……” 他话还没说完，就看见手机屏幕上忽然跳出一个蓝色的框框，虽然川神在他对面，倒着看他屏幕，可依旧能读个大概。 好像是说，游戏临时维护服务器，具体维护到什么时候未定。 “我才刚刚磕了体力药的好吗？！” 郁岛川发出了无比惨烈的哀嚎让人听着就为他感到悲哀的哀嚎。 “额……我该说……节哀顺变吗？” 虽然不是很懂这是什么情况，但看他满脸悲怆的模样，川神就知道他大概是遭遇了非常不幸的事情吧。 郁岛川苦恼的叹了口气，一副不情愿的模样：“算了，反正游戏维护了，现在我有空了，陪你一起去找吧。吸血鬼。” “嘛，兴致高一点嘛，你看，这可是稀有的经历哟，跟吸血鬼战斗哎。” “可我不是贝尔蒙特家族的人啊……（备注：贝尔蒙特家族：游戏《恶魔城》的主角家族，贝尔蒙特家族的使命就是封印吸血鬼德古拉。）” “嘛，反正你同意帮手就好了。” 川神笑笑，跟他说好了，之后就去找另外两人。 名井巳和四之宫凛。 名井巳可比郁岛川爽快太多了。 川神进去的时候，他正在做实验。 一个身高2米左右，浑身都是肌肉的壮汉，偏偏披着一身白大衣，蜷着身体在试验台上，给人一种不协调的感觉。 埋首于试验台的壮汉从瓶瓶罐罐里抬起头，川神这才发现他脸上还带着防毒面具。 “喂，你到底在做什么研究啊……” “当然是血液的致死性研究。” 防毒面具下，他随意的回答显得沉闷不已。 名井巳的能力是血液粒子重构，可以将自己的血液分子改变结构，化为其他的分子，最后做到异化血液，老实说，是个让人很头疼的能力。 他的能力提高和其他人不太一样，他舍弃了自己的可能性，转而精研血液的用法。他的能力，严格来说，其实是LV2的异化，所以在控制血液的量上格外的狭隘，只有包裹两只手那么多的血液可以被自由的控制。 为此，他不得不研究如何利用起来这点血液的战斗方法。为了弥补战斗力不足，名井巳的选择是【毒】。 能腐蚀一切的毒。 川神曾经吃过这招的苦头，自然不敢小窥。跟名井巳一说，他到是痛快，当场答应下来。 这倒不是他有什么正义感的问题，只不过，他一听那个敌人是能化为雾的存在，瞬间就想到了川神，雾气，说白了就是气体吧？自己早就想跟川神怼一下了，大家都是朋友，犯不着死斗，可是，对这个外人就无所谓了。名井巳可以自如的实验自己的新毒液。 四之宫就更不用说了，她果断的表示，去可以，但是川神必须在她身边。否则晚风太冷。 川神看看四之宫的模样，她此时正蜷缩在厚厚的被子里，床边放着一台电风扇。 川神一开始还觉着奇怪，仔细一看，这个风扇里面发出橘红色的光，这才明白，这不是【风扇】而是【暖气扇】，本来应该是冬天才会需要的装备，没想到四之宫这么早就用上了。只能说，她是真的怕冷啊。 不过，四之宫到是让川神若有所思起来。 大家的身份或多或少都有隐瞒，谁也没有过多的去打听彼此的事情。 结合那个吸血鬼小哥来看，确实，四之宫的【体寒】有点不太自然…… 这个人的体寒简直是……到了有点过分的程度了。 如果，某个研究所，确实掌握了能够替换别人超能力的技术，而且，结合吸血鬼小哥的情况来看，恐怕这个技术还有很大的缺陷，小哥是需要药物控制，四之宫是体寒？ 还是说，四之宫因为断药了，所以才会常年体寒？ “请你出去。” 四之宫不明白他为什么会楞在这里，下巴一抬，指了指门口，示意他自便。 毕竟，现在棉被下面，四之宫只穿了睡衣，出门肯定不能只穿着这个。 女孩子换衣服，男人在旁边看着这未免太不像话了。为此川神也只能怪自己不够体贴，赶紧走了。气氛正尴尬，也不好追问过去的事情。 这下，能确实干掉那个少年的阵容就确定了。 在这之前，川神到是和那两个心软的队友——岛崎千雪和时枝惠聊过了，两人首先是女孩子，比较感性，再加上那个少年确实可怜，两人都有些心软。看出这点，川神果断吧探索的日子确定在明天，而自己，准备今夜一个人解决这一切。 当然，说是一个人，还是找了三个帮手就是了。 郁岛川的能力不知道是什么，总之，和火有关系。 雾是小水珠，那么只要用高温蒸发掉就好了。 名井巳的能力是异化血液。 雾是小水珠，那么只要用其他的流体和它融合就是了。 四之宫的能力是制造冰，或者说，放出冷气。 雾是小水珠，那么只要把它冰冻成块就好了。 带着这三人，都是为了确实的将那可以雾化的孩子确实的抓住。 当然，川神并不准备杀掉他就是了。送到警备员那边，把他关起来就是了。 当然，以他的能力，逃走是很方便的。可是，这也没关系。因为，只要有过进监狱的经历，他就肯定会被记录在案。到时候他一逃走，整个学园都市都会追捕他，他还能伤害到自己朋友的几率就可以认定为0了。 只不过，这样的做法未免过于不负责任，川神不太确定，到时候岛崎千雪会不会同意。时枝惠……反正自己跟她也不熟，做了，她还能怎样自己呢？ 怀着这种颇为流氓的心情，川神走下楼梯。 现在已经是晚上10点左右，黄昏时分，川神和吸血鬼战斗并且让他逃掉了，正所谓夜长梦多，川神准备早点解决这个麻烦，让自己能够安眠。 然而，他还没走出宿舍，却发现早已有人等在一楼了。 “哈？是你啊。” 川神还没出声，对面到是先打招呼了。这个颇为不客气的口吻，毫无疑问是五十岚幸。她好像很累了一样，一边打着呵欠一边斜躺在沙发上。 她上身是小背心，下面干脆就只是内裤罢了，她这一套才像是夏天的女性该有的装扮，四之宫那个打扮太让人季节感错乱了。不过川神还是希望她能多点矜持的…… “在做什么呢？” 川神颇为好奇，一般情况下，看见自己的五十岚应该像是猎豹一样扑过来，今天的她显得恹恹无力……川神自己都觉着自己有点贱，人家难得不找自己麻烦了，自己还不习惯了…… 五十岚随意的指了指面前，茶几上放着一个红色圆筒，上面压着电视机的遥控器。这东西川神见过，是名为桶面的食物，似乎是以加了水之后只要3分钟就能做好的便利性而著称的食物。 看起来，五十岚是大半夜的饿了，出来寻找宵夜的。跟川神搭话的功夫，她的面就做好了。五十岚也不理他，端起来吸溜吸溜的大口吃着，空气中满是廉价的油包的味道。 “那你慢慢吃，我们出去一下。” 跟她打招呼，五十岚也只是默默的扬了一下手，表示自己知道了。 似乎是从当泳装模特回来之后，她对自己的态度就温和了许多……这是什么道理？难不成，自己无意中让她放松了警惕，对自己放松了戒备之类的？ 没可能的吧？ 川神出门，拧开把手，夜风吹着他的脸，让他舒爽了许多。学园都市里，一切可能危害到他和友人的平稳生活的因素，他都要排除。 “晚上好。” 然而，刚刚打开门，就有一个不和谐的女孩的声音比夜风更冷淡的跟他打招呼了。 有着金发双马尾的少女，身上披着颇为厚重的绿色外套，不是时枝惠还能是谁？ （她怎么来了？感觉她跟四之宫肯定有话说。） 川神这么想，忽然明白了点什么…… 哦对了，她的能力是坐标定位啊？ 而且，这个能力是根据【地图】的【画幅】不同，精密度也不一样。 如果是世界地图，只能定位对方的地区。如果是街道地图，则能定位到某一户人家。 如果……她弄到了自己周围附近的地图……搞不好连自己在哪个房间都能确定…… 这样，她能找到自己到是可以理解……但是…… 她怎么确定自己要出去的…… “你……是想一个人解决案件吧？” 小个子的侦探眯起眼睛，不满意的瞪着他，明明个子小，气势上却一点都不小，恶狠狠的目光弄得川神不知道该怎么办，感觉，自己是不是应该道歉啊？可是，又要因为什么道歉呢？ 哎呀。 “一个人啊……啊哈哈嘛，只是觉着这么晚了，没必要叫你。常盘台的门禁……” “你肯定盘算着，门禁时间我就没法出去了，然后趁机一个人解决问题吧？跟上次一样……” 她几乎是咬着牙说出的跟上次一样，看起来幻想御手事件中，自己出尔反尔的行径给自己带来了不受人信任的恶果啊。这不就是狼来了的故事吗？ 川神看着她认真的眸子，知道今天晚上是绕不开她这一关了。 第十三章、决意 门口被人堵住，川神总不好强行挤出去，那样不就是心虚的证明吗？ 时枝惠的眸子里，写满了不信任的神色，里面还透出【果然你小子又想把我支开啊】的确信表情。 （哎呀，我可是好心，害怕你会对那个吸血鬼少年动了恻隐之心呢！你可得体谅我的温柔呀！） 川神在心里辩解，嘴却闭的死死，只字不提。 “你看过这个吗？” 时枝惠说着，也不客气，就往宿舍里挤过去，五十岚一眼就看出这两人的麻烦程度，主动端着泡面上楼了。 太可疑了！平日里的五十岚小姐可不是这么体贴的性格啊！川神心里大感奇怪，不过现在没时间应付她，光是一个时枝惠就够他头疼了。 没有那个恐怖分子训练营还会教会人家怎么和女孩子相处的，这明显是风俗店的训练内容。 川神无奈的看着时枝惠反客为主的坐在桌子边，因为那句【你看过这个吗】，川神还偏偏非常好奇她在问自己什么，只能凑过去，看她手里的手机。 那是一个新闻APP，将学园都市的大事统统汇总播报出来的APP。时枝惠小小的手指滑动了几下，在尾栏找出了吸血鬼传说的相关信息。 川神粗略一看，是说第十学区出现了模仿吸血鬼的犯人，被害者脖子上都有牙印的痕迹…… 顺便一提，头条是第十学区忽然发生爆炸案，警备员正在介入调查。 川神眉头紧锁，一言不发，沉吟半晌，他这才喃喃道：“没想着这么快。” 是的，太快了。 新闻工作者从知道新闻发生，到赶去现场取证，到编写报道，到主编审核，到最后发布，中间少说也有三五个小时，而自己引发爆炸，和吸血鬼少年交锋，都是下午五六点钟的时候，也就是黄昏时分。 换言之，这条新闻已经被重视起来了。 否则，这就不是今日新闻，而是明日新闻了。 “看起来，是我把他逼的太紧了。” 川神无所谓的耸耸肩，有些漫不经心说出了自己的错误。 正所谓穷寇莫追，围三缺一，都是说的同一个道理，不要把敌人逼入死路，否则敌人做困兽之争，来个鱼死网破，到时候双方都有重大损失。 看起来，那个吸血鬼少年也是一样。 （这样就说明，确实用剧烈的爆炸瞬间蒸发雾气的战斗手段是可行的吗？然后，受伤的他需要吸人血？不过他吸人血好像不是疗伤或者果腹，好像是为了缓解某种戒断反应？） 川神脑海里一刻不停的思索着。 “啊，你这人，怎么又自顾自的思考起来了！把别人晾在一边很过分的！” 时枝惠不开心的顶了他一句，本来就因为被人第二次放鸽子而心怀不满的她，现在自然对川神没有哥好气，川神也只能苦笑不已，赶紧道歉。 “我只是在想，我们的时间不多了啊。” 川神说破这点。 是的，时间不多。 现在是夜里，正好是许多学生晚上熄灯的时间。 熄灯之后，大家会乖乖睡觉吗？哈哈哈哈，怎么可能。 要么刷一下手机游戏，要么用手机看一下小说漫画，要么用手机刷一下新闻怪谈……总之，在睡觉之前，刷一下手机已经成为了学生党的一个普遍的习惯。 这种通过网络APP发布的新闻，再加上大家本来对吸血鬼话题的热度，恐怕，明天就回传遍学园都市的学生群体中。 到时候说不好会掀起一阵探索吸血鬼的热潮。 就好像别的都市传说一样。 但是……有一点不同，那就是，这个吸血鬼是货真价实的。 虽然他不需要用人血来填充饥饿，但是对于他的病症来说，是需要大量的人血来淡化药物留下的刺激性副作用的。 川神见过吸毒的人，尤其是很多吸毒的人为了戒掉毒品——其实根本原因是为了省钱，毒品可不便宜——结果为了忍受成瘾性而口眼歪斜，涕泗横流的模样，川神至今还记得。那些人为了淡化这种瘾头，什么都做过，普通的比如咬指甲吃东西，夸张的甚至有自残行为的。 如果把那个吸血少年的问题归结为这种成瘾性一样的痛苦，就能理解他为什么对人血具有攻击性了。虽然不理解为什么非得是人血，猪血鸭血行不行？还是说，他享受的不是【血液】而是【袭击路人的过程】呢？ 但不管怎么说，吸血鬼传说如果引起一阵吸血热，那么肯定会有大量的好事者涌入第十学区，这样可就太混乱了。 虽然这事跟川神没什么关系，但是，心里多少还有有点堵得慌——毕竟自己没有成功狩猎掉敌人，会有不甘心的。 可是啊，自己都答应时枝惠要调查了，如果自己不好好出力解决这次事件，搞不好时枝惠还得缠着自己。川神的目标是平静的生活，老有一个小不点侦探追着自己算怎么回事？他现在就想赶紧随便找个什么案件跟她一起解决，然后甩开这个拖油瓶就结束了。 没想到，他原本认为轻松的案件，会这么麻烦。 尤其是那个吸血鬼少年的雾化能力，换了其他能力，怕不是早就被川神干翻了。 （似乎，还是LV5？真是不值钱啊，这个称号。真的是什么样的跳梁小丑都敢自称LV5。） “喂，你又走神了！” 时枝惠这次直接跳了起来，伸出手指去戳他的胸口。可惜因为身高差，时枝惠智能戳到隔膜附近的位置，弄得川神一阵瘙痒，又是一阵赔笑。 “抱歉抱歉。” “你这人哪里都好，就是放人鸽子言而无信还习惯说话走神。” “这不都是缺点嘛？哪里算【哪里都好】啊！” “喜欢马上抬杠这点也是缺点！” 小侦探不爽的又是连戳了他好几下。 “我们还是赶紧合计一下这个吸血鬼在什么地方，抓住他吧！” 川神赶紧把话题拉回案件，以她的性格，一提案件肯定会安静的吧？ 果然，时枝惠哼了一声，虽然不太开心，但似乎还是为了案件压抑着自己的不满。她从裙子口袋里掏出一张叠了三四折的地图，摊开给他看。 川神一眼就认出，这是第十学区的地图，毕竟他今天白天才跟时枝惠一起走过这里。 上面用红笔胡乱的图着，好像小孩子发泄涂鸦一眼，直接用红笔胡乱的滑动在纸上，最后留下无意义的线团。 “这是什么？” “吸血鬼的踪迹。” 时枝惠默默的说道。 “原来如此。” （因为雾化了，所以变成了一大片吗？） 川神这么想着。 “恐怕，他现在正全力隐藏着吧。把自己化为雾，不让自己出现实体吧？” 时枝惠叹了口气，用沉重的语气说着。 川神点头，赞同道：“这真是最糟糕的事态。” 根据川神的战斗经验和之前吸血鬼的小女朋友的话来看，吸血鬼少年大概每次使用能力，都会加剧自己的戒断反应。 可是，他为了保全自己，不得不展开能力。 为此……他大概每隔一段时间，就需要袭击人类…… 也就是说……如果今天不解决，拖得越久，这件事情越是无法收拾。 时枝惠的眸子里闪着认真的光芒，她和川神不一样，她这个年纪，正处于容易被帅气的善恶观影响的青葱岁月，她现在非常想要帅气的解决案件，拯救世界之类的…… 总之，就是个麻烦的年纪啊……川神不住的哀叹着，并且由衷希望她能赶紧度过中二期。 不过，中二这个词，本来就是因为初中二年级普遍出现，然后大概会持续整个初中时代的意思……大概她是不会一天两天就痊愈的…… 也就是说…… “助手，你说的都对，所以，有办法吗？” 你看！马上就开始叫自己助手了，明显是希望自己帮她一把啊！虽然自己也确实准备动身就是了。 “嘛，办法的话……其实还是有的。” ———————————————————— 夜风宁静。 在第十学区里，住民们早早熄灭了灯火，蜷缩在床褥里，仿佛那是自己最安全的防御装置一样。 虽然很多人没有亲眼见过，但是今天确实发生了大爆炸，然后，似乎还有人在现场被吸血鬼袭击了。 综合起来，就开始有人无端的联想起来：一边是吸血鬼，一边是大爆炸，那，搞不好就是吸血鬼搞得大爆炸啊？为了向人类复仇什么的？ 于是，今夜里惶恐不安的情绪逐步出现并且逐步侵蚀着人们的内心。 虽不中，也不远。 吸血鬼少年吧身体化为稀薄的雾气，笼罩着第十学区。 这是一种保护行为，他的能力可以把自己化为无实体的雾气，常规的攻击方式根本伤害不到他。这样扩散成雾气，自己就处于一个攻守一体的状态，如果有人侵入雾气中，自己肯定能第一时间反应。如果有人试图伤害自己，这么广域的雾气，也无法一下干掉自己。缺点就是自己总是处于戒断反应，还好。这里人多，自己可以随时补充…… 只要熬过这一段时间……一定，等待着自己的就是一成不变的日常了。 他如是坚信着，并且已经开始思考，到时候自己要如何幸福的生活了。 在纯洁的教堂里，和自己青梅竹马的那个她……自己亲手掀起她的白纱，在她唇上烙下幸福的印记…… 那一定是，幸福的……很幸福的……最幸福的时刻。 就在他这样思考的时候，空气的流动，忽然改变了。 因为，他现在是雾气，所以能清晰的感受到空气的流动。 那种感觉，毫无疑问，就是下午追着自己的那个人。 在他身边，空气缭乱，他会操作空气，让气流的流向变得非常的诡异。大概，这就是他的超能力吧。 一想到这个人，吸血鬼少年就气不打一处来。 明明，只要他别追击自己，一切都不会发生。 自己可以继续生活下去，虽然自己偶尔需要袭击人，但是，没有人因此而受到伤害啊！ 第一次吸血，自己还瑟瑟发抖，三五天睡不着，生怕被警备员带走，直到他在网上看见吸血鬼的话题热起来，这才发现，原来大家根本不在乎被吸那么点血，相反的，只要声称自己被吸血了，所获得的关注而带来的充实感，是那样的强烈。 这就类似于，有人受伤了，可是他却用受伤这件事本身做文章，大肆宣传，获得广告效益。 你看！大家根本不在乎被吸那么点血！连被害人都没说什么！你来多管闲事！ 他的内心充满了这样漆黑的愤怒之情。 操作着自己浩浩荡荡的身躯，他飘向了川神前来的方向。 现在是完全放学时间，也就是通俗理解中的【宵禁时间】，学园都市里有七成都是学生，学生都呆在宿舍里，自然街道即为冷清。 在这冷清的街道上，忽然出现的六人组，自然是非常显眼的。 川神响也，郁岛川，名井巳，四之宫凛，岛崎千雪，时枝惠，六人站在一起，走进第十学区。 今天的第十学区到处笼罩着薄雾，让人心情很不爽。 川神一眼就看出来，这是哪个吸血鬼搞的事情。 很简单，因为……他的风无法吹散着雾气。 说明，这是跟他同等级，甚至更高等级的超能力引发的异常天候。 “我不知道你能不能听见。但是，我姑且劝告你一句。现在放弃抵抗吧。我认识很厉害的医生，你的身体，未必没的救。现在放弃抵抗，还有机会。” 川神好像跟身边人聊天一样的口吻说着。 吸血鬼少年听在耳中，只是嗤笑。 想要诓骗自己？可没有那么容易，哪有那种好事！根本就是骗自己出去，然后抓住自己做研究吧！ 学园都市的，没有好人！那些道貌岸然的家伙，说的一个比一个好听，做事一个比一个难看。 那种人，根本不配活在学园都市……根本不值得自己信任！如果自己去了，肯定又会被处以封印意识的极刑吧。 不能接受，绝对，不能接受……自己的意识，应该是属于自己的！绝对不会让让任何人，在破坏自己的幸福了！ 第十四章、哀兽的战斗 双方无需多言。 吸血少年固执的吧一切错误推给川神等人，他潜意识里并没有意识到自己已经搞错了逻辑关系，他现在，只是一味的，固执的，试图自救而已。把自己放在被害者的位置固然没错，但却忘了，自己也正是因为身为加害者，才会被追。 川神则没兴趣跟他多说。跟这种执拗的家伙多说话也是毫无意义，他不会听从自己，自己也不会听从于他，那么两人的对话不就没意义了吗？谁也说服不了谁。 那么，不是只有战斗一条路了吗？即便是悲哀，也不得不战斗。 川神调整心态，把他当做是幻想猛兽那种怪物。 时枝惠和岛崎千雪多少还有点于心不忍，川神原本就是怕她们两个动了恻隐之心这才找了其他人帮手，想要瞒过两人的。没想到，最后还是被时枝惠给抓了，结果事情没办成，还白白损失了时枝惠对自己的信任。这大概就是偷鸡不成蚀把米吧？ “哟，还真是硬核吸血鬼！我还以为【吸血鬼可以雾化】这个设定都被人忘掉了呢！” 郁岛川的兴致颇高，大概是因为他喜欢玩的游戏里，恰好有吸血鬼题材的吧？事实上，确实有一款以消灭德古拉为卖点的游戏，某一代人气主角为德古拉的儿子，特色能力就是可以化为雾气啊，蝙蝠啊，狼啊之类的生物来战斗。 大概，是联系到这个了吧，他显得非常开心，双手摆出拳击架势，刷刷打出两个刺拳。 “放弃吧，普通的攻击对他没用的。” 郁岛川闻言撇撇嘴，这点到是能想到，用拳头打雾水，肯定是打不中的嘛！ “那么，就来试试看吧。呀——原本是想留到下次咱们内斗的时候我在用的。” “什么，底牌么？” 川神打趣着神神叨叨的郁岛川。 郁岛川仿佛没听出这打趣一样，颇为自豪的道：“没错，就是底牌！既然是雾气……那么就……这样！” 郁岛川刷的一拳打出去，刺入那雾气之中。 吸血少年心里大喜，他最担心的就是川神用空气层保护众人，自己的雾气无法和人身体接触。正如川神认为雾化能力最为棘手一样，吸血少年也认为川神那能操作空气的能力非常麻烦。 可是，郁岛川现在偏偏要作死，自己现在就要吧伸入雾气中的这拳头，给完全的冻住！ 川神看郁岛川这样，也没有阻拦。他在来之前就跟他们说过这个吸血鬼的战斗方式了，在知道的前提下，郁岛川依旧采用了这种不明智的战斗手段，只有一个解释：他有自信。 “火焰啊！燃烧吧！——怎么样，是不是挺帅的？” 没个正行的游戏死宅哈哈哈的笑道，给人一种玩世不恭的感觉。这么一看，还是他沉迷于游戏，一言不发的模样更让人心生好感吧。 伴着他的宣言，夜空明亮了起来。 那是，火焰。 在夜空中，熊熊燃烧的火焰。 曾经，人们把黄昏时分，夕阳西下染红天空的色彩称之为【火烧云】。今天，郁岛川给大家上演了一出【火烧雾】。 仿佛野火燎原一样，郁岛川的拳头化为了一个小小的火星，紧接着，炽热又赤红的颜色瞬间烧满视野，空气中满是焦灼的颜色，仿佛鼻腔里还能闻到奇特的燃烧的味道。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少年的哀嚎声传遍第十学区的上空。 郁岛川颇为耍帅的吹了一下自己的手指，川神注意到，哪怕只是短短接触了那么一瞬间，他的手已经变得通红，微微泛着紫色，看起来，如果他抽手稍微晚一点，就会被冻伤了吧？ 川神做出一团暖气，塞到他手里。 “真是让人，有点睡不着觉的叫声啊。” 始作俑者郁岛川啊哈哈的尴尬一笑，全然不顾大家的惊讶目光。 “什么啊那个？！郁岛你？！” 岛崎千雪惊愕的看着郁岛川，她大概是没注意到郁岛川在隐藏自己的能力吧？ 郁岛川以前，每次使用【发火能力】的时候，都需要打火机的辅助。 这就有点奇怪了，哪怕是LV1的发火能力者，也是可以不需要任何辅助，凭空制造出火焰的。只不过是多寡问题罢了。LV1最多只能生成小火苗，连点烟都未必能做得到。 换个说法，【发火能力】的发字，就是【发出】的意思，如果不能凭借自己的能力发出火焰，那么一开始就不应该被冠以这个超能力名字。就好像御坂美琴是电击使，如果她放不出电击那就太奇怪了。 研究所大家的数据，都是只有自己和研究员知道的，其他人都是从彼此的话语和表现中确认彼此能力的，大概，郁岛川一直再隐藏实力吧。 到底是不信任大家呢？还是职业战士喜欢留一手底牌的习惯呢？ 郁岛川的能力，真正的名字是【燃烧能力】。 和发火能力很相似，但不一样。 发火的意思是【发出火焰】。而火焰，未必一定能使得别的东西燃烧。 举个简单的例子，曾经有某些一辈子都用不上的冷知识里是这么说的，如果在亚热带，恰好没有锅子，又想煮水喝怎么办呢？答案是用芭蕉叶折起来做成锅，让火焰在下面燃烧，煮水。 因为热量透过芭蕉叶烧到水里了，所以反而芭蕉叶本身不会燃烧起来。 火焰只能提供外物燃烧的温度，而未必能使得对方燃烧起来。再举个例子的话，比如，用煤气炉烤钢铁，那么钢铁只会最多发热变红，根本不会燃烧起来。 而燃烧，则基本伴随着火焰。 郁岛川的能力需要打火机也就好理解了。 他本身放不出火焰，他需要【可燃物】充当中介，这才能制造出火焰。 当然，从科学的角度来说，雾是水，理论上也是不可燃烧的。然而，学园都市就是一个打破传统理论的地方。否则，传统理论还说人类无法凭借肉体放出雷电啊放出火焰啊之类的呢，还不是被打破了？ 郁岛川做的事情，就是将自己接触到的【雾】，赋予了【燃烧】状态。 结果就是刚刚看见的，炽热的火焰冲天而起。 正因为他把自己的存在扩在学园都市到处都是，所以，现在火光冲天，美丽的不可方物…… 炽热的温度透过雾气灼烧在少年的脑髓和灵魂之中，刺痛让他难以思考，只能发出咿咿呀呀的哀嚎…… 当人燃烧起来的时候，他们会下意识的到处乱跑，寻找水源，或者是就地打滚扑灭火焰。 可是，这些行为对于一片雾霭来说，未免过于严苛了，不得已，被灼烧的难以忍受的少年不得不解除了自己的能力，就地打滚，扑灭身上的火焰。 当然，郁岛川的能力只是赋予燃烧状态，燃烧之后的事情，他无从控制。毕竟他只是LV3，这人身上燃着火焰，如果他用打滚来隔绝空气，把不可燃烧的灰尘覆盖在自己身上，就能轻松扑灭火焰。 这点上，到是发火能力更加好用一点了。 两者各有优劣，不过明显，对于这个雾化的吸血少年来说，燃烧能力可比其他能力来的难对付的多了。 不管他化为的雾气到底有多庞大，均被当做【整体】而附加了燃烧状态。 “好暖和。” 四之宫不合时宜的做出符合她性格的感慨，她的眸子里，大概只把这个命运多舛的少年当做了柴火一样的东西吧。 大概是真的忍不住了吧？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燃烧的雾气迅速聚拢起来，重新凝聚出人类的模样。 雾化能力，其实和名井巳的血液粒子重构是相似的原理，都是把自己的身体一部分通过超能力篡改为其他的东西。名井巳严格来说，是LV2，所以只能控制整个手掌。而吸血鬼少年自称是LV5，他能将自己的身体本身全部化为雾气。 因此，首先就得逼他献出原形才行。 被火焰灼伤的少年身上露出焦红的颜色，他的身影出现在附近的便利店屋顶上，看得出来，他原本是想孤注一掷扑过来，不过估计是太疼了，他直接在便利店屋顶上不停的打滚，以此来缓解灼烧的痛苦，同时扑灭火焰。 川神笑了一下，对身边几人道：“干活了。” 紧接着，一个箭步，背后好像生出了透明翅膀一样，刷的一下飞到天空中，追了过去。名井巳则极为默契的，双手叠在膝盖上，弯下腰，把自己当成了弹射台，郁岛川，四之宫，岛崎千雪以此踏足上去，一个一个被名井巳抛飞。 那一身夸张的肌肉可不光是好看的，蕴含的力量，足以把一个普通的成年人高高抛飞。 看大家这么默契，时枝惠楞了一下，她对这些人的关系完全不清楚，也不是很懂他们这些性格各异，能力不同的人到底是怎么聚集在一起，是什么关系。当时傻了。 她这么一愣神，名井巳还以为她是害怕了，也就不强求，两步并过去，一个起跳，单手扒着便利店的门上的牌子杆，一个用力，就把自己拽上去了！ 结果，本来大晚上的，又是第十学区，便利店的生意本来就不景气，在里面无聊打呵欠的店员，远远的看见一个壮汉跑过来，还以为是抢劫什么的，吓得他赶紧躲在柜台里面不敢出声，可是半天也没听见动静，再抬头，发现玻璃门外什么都没有，一下子就呆住了，还以为是遇见了鬼，当天晚上瑟瑟发抖害怕了一晚上，不过这就是后话了。 再说时枝惠，就楞个神的功夫，转眼间五个人都不在了！弄得她不知所措起来，一看名井巳的行动路线，也赶紧跟了上去，学着他的模样，一个翻身，抓住便利店牌杆，学着他一样翻上去。万幸，那个可怜的店员这时候正瑟瑟发抖中，要不然再看见一个小女孩跑过来，怕不是要以为百鬼夜行了。 抛开这个可怜人不提，便利店的屋顶上，战斗已经开始了。 川神响也第一个冲上去，也是第一个动手的。 通过白天对方那明显具有攻击性的行为，川神早已把他定位为敌人。 他是恐怖分子，不是医生，他能做到的并非拯救，而是破坏。如果这个人有可能威胁到自己平静的生活，那么就直接破坏掉。 他曾经数次破坏其他人的安宁，实际上，因为他的记忆断断续续，实际上他给世界带来的伤痛肯定比他记得的次数还要多一些。因此，他最清楚面对这种不法分子，只有歼灭一图。 不去试着说服他，也不会自以为是的去拯救他，只是作为他的敌人，歼灭对方。 他高高抬起腿，曾经在部队里锻炼出来的大腿利落的使出踢击，轻易命中了少年的下巴。当然的，因为吸血少年的雾化体质，川神一脚过去，对方的身体就雾化散开，散开的同时，还顺势带走了川神的体温，要不是他身边包裹着氮气装甲能做缓冲，怕不是直接就冻伤了。 川神刚刚一脚过去，吸血少年下意识的后闪身，这是人的本能反应，就好像看见东西冲着眼飞过来就会本能闭眼一样，少年刚刚后撤，郁岛川马上从侧面闪了过来，三步并作两步，以拳击手的特有迅速步伐，快速上前，连续挥动拳头，刷刷两拳砸了过去。 之前吃过他苦头，吸血少年哪里还敢跟他身体接触？赶紧又是逃窜，身体刷的开了一个大洞，绕开郁岛川的拳头，光用看的，就好像是郁岛川的拳头打散了他的身体一样。 而名井巳则跟这两个人的急速不同，他保持着不紧不慢的步伐，一步一步接近对方，那夸张的肌肉，光是看着他走过来就有莫大的压迫感。 四之宫跟在他旁边，等待着给与敌人致命一击的时刻。 她的能力可以说是完克这个吸血少年，因此，必须有致命一击的把握才行。 否则，一旦被他提防，就好像现在的郁岛川一样，攻击再有效果，打不中敌人也没有意义了。 时枝惠刚刚爬上去，就看见众人默契的配合，心里竟有点着急了： 他们，是真的想要杀害这个少年的吗？！ 第十五章、雾之龙 善恶这种事情，在任何一个时代，对于任何一个人，都很难说得清楚。 人情和法理的交集太少，无论是重视哪一方面，都势必会有另一方面被忽略。 川神响也是无法者，他行动的宗旨只是自己，无关善恶，虽然很自我，但也是一种活法。 毕竟普罗大众看的仅仅是这个人有没有危害到自己而已，川神没有威胁到他们，自然他们就安之若泰。 而这个吸血少年有可能威胁到他的安稳，他自然就要剪除。 这就好像拔掉花园里的杂草一样，他既不认为这很残忍，也不觉着这有什么不对劲的。 然而，这种善恶观对于时枝惠来说，对于一个正值花季，相信正义的侦探迷少女来说，未免过于残酷了。 “等一下？！你们是真的要杀了他吗？！” 她情不自禁的喊了出来。 川神没有回头，一边加速自己的攻击，一边道：“那就要看他是不是配合了。” 这话就跟【是，我就是要杀了他】没什么区别。 如果这个吸血少年会妥协，他早就妥协了。 哪里用等到现在？ 川神有氮气装甲保护，隔绝冷气。郁岛川的拳头有特殊超能力，一旦碰到就会燃烧。 不得已，吸血少年只能把突破口放在哪个壮汉的身上。 一般来说，这种身材高大肌肉对垒，好像坦克车一样的男人是最强的。毕竟肌肉就几乎等同于力量了嘛。不过，对于吸血少年来说，这种男人最好对付。 自己的身体通过超能力的计算公式，一旦遇到【物理系的冲击】就会化为烟雾，人类的拳头能打中固体，却无法伤害气体。 就算是少年漫画里，也只是用内功劈开瀑布而已，没听说过有能把空气一分为二的。雾气化的自己，对这种只会物理攻击的角色而言是最难对付的！ 名井巳看他且战且退，往自己这边凑过来，心里猜到了他的打算，只觉着好笑。 自己和那个玩流体的风镜男可是宿敌啊，自己可是没少给他准备【超必杀技】啊，针对流体战斗？那正是名井巳一直思考的强项。 他喜欢研究毒液也是因为这点，川神是同时使用格斗术和超能力的角色，自己擅长摔跤术，这是一个对抗点。那么，就剩下超能力了。 如果普通的血无法伤害气体，那么就化为能腐蚀气体，侵蚀人体的毒液就好了啊。 这么想着，他的手上仿佛手套一样，殷红的颜色裹了上去，仿佛果冻一样的奇妙的红色粘液覆盖在上面，这是他自己的血液。 不等那少年往自己这边攻击，名井巳先一步上前，他身材两米左右，手脚都比常人更长一些，再加上这一步为了拉近距离，更是好像弓步一样夸张的迈出脚，咚的一下，他的身体硬生生跨过了两米多的距离，身体前弹，硕大的拳头刷的就是一拳，血色带着拳风，向着少年的后背砸了过去。 用人体来说，那里应该是【肾脏】的位置。 中国医学中，把人体脏器按照五行分属，其中，肾脏属水，说出来有点脏，其实意思是说肾脏管理人体的水循环，具体来说就是……上厕所。名井巳并不理解他的能力的作用，也不理解他到底开发了这个能力多少。 不过，有一点他明白。 这个男人的能力是雾化。而雾，是气体（当然，严格来说，这个算是液体，但是名井巳没有在意这种事情）。 只要是流体，自己就有办法弄死他。 因为…… “我啊！可是一直想打倒那边的风镜小哥，你这不成熟的雾化！根本挡不住我的拳头！” 仿佛要印证他的话一样，被他拳头打中的身体迅速化为烟雾，紧接着，仿佛燃烧了一样，冒出红色的光辉。 举个例子的话，就好像有人用打火机点燃白纸正中心，焦黑带着火红的颜色，逐步向周围扩散开来。 这是名井巳专门为了腐蚀流体而开发的【毒液】。破解方法很简单：别用流体，用固体打过来就成了。 之前川神也用一样的方法破解过这招。 但是，这里又涉及到一个问题。 名井巳的身体坚固的不得了，对，明明是人体，但是却很合适【坚固】这个形容词，他根本，已经不能算是人类的程度了。中国流传着诸如金钟罩铁布衫之类的硬气功，能让身体坚如金属，名井巳的身体有异曲同工之妙。 这样坚固的身体，不管是挡住敌人的攻击，还是进行反击，都有莫大的威胁。 这里就有一个两难的选择了。 用流体，会被他的血手腐蚀。 用固体，会被他的身体击溃。 两难的境地。 这个雾气少年那里有川神那种战斗中飞速思考的能力？也没有他敢于迎着对方优点打过去的血性，刚刚被名井巳打中的地方发出奇异的痛楚。 不同于单纯的刺痛或者烧痛，而是一种好像胃酸翻腾的感觉，大概这是因为雾气化之后的自己和正常的人体不太一样的缘故吧？ 他觉着非常难受。极为难受，身体好像都被酸液侵蚀了，忍耐不住的他发出困兽似的哀嚎声。 （就是现在！） 四之宫抓住了他因为疼痛而分神的瞬间，手里一挥，身体紧接着泛起一阵寒意，情不自禁的打了个哆嗦。 她的能力，是一种类似于等价交换的东西，通过自身感受到冷气的侵蚀，来制造出冰。正如之前说的，雾是水，所以，会结冰。 只要用同类的超能力去抑制住他的雾化能力，说不定，能把他冻住。 怀着这样的心情，四之宫放出了强力的冷气，冰之风卷着细碎的雪渣，吹乱了四之宫的黑发，夜空下，少女的黑发完美的融入了进去。 “这未免……” 时枝惠的声音有点悲哀，她是在同情这个少年吧。 明明正如少年所主张的，他什么都没做错，难道说，变成遗弃儿是他的不好嘛？ 为什么他明明都这么可怜了，却还是无法得到好报呢？ 不，不说好报了，为什么，还要被人追杀呢？ 岛崎千雪默默的拍了拍她的肩膀，她看看岛崎，眼神满是迷茫，但是岛崎千雪什么都没有说。没有开导，也没有劝服，只是安静的看着她。 因为，说什么都没用。如果人类是随随便便几句话就会改变想法的生物，世界上就不会有纠纷了。 其实，岛崎千雪能同时理解两者，她既能理解川神，也能理解时枝惠。所以，她才会这么纠结。 正如川神一直宣称的那样，这个人的确很悲剧，但是，这个悲剧根本不是川神造成的。正所谓，冤有头，债有主。因为自己很可怜，就去伤害其他人，这是不被允许的。 就好像有人杀害了川神的伙伴，川神会向这个凶手复仇，但是他不会把这份仇恨转移给无辜的人。 吸血少年随机向路人发起攻击，虽然伤害并不致命，但是，不可否认的是，这就是伤害。 然而，时枝惠的想法就错了吗？ 也没错。 她会同情这个少年，这也是人之常情。谁都有恻隐之心，遇到可怜的事物会心生怜悯也是正常的心情，更何况，她只是个女孩子，初中女孩子，正处于感春悲秋，即为感性的年纪。 她喜欢故事，尤其喜欢大团圆的故事。她喜欢侦探小说的原因也在于此，正义的侦探总是能把坏人绳之以法。 可是，她大概光注意到小说里侦探精彩的推理和严密的逻辑，却忽视了故事本身的悲剧性吧。 案件发生，就算抓住凶手，案件也不会消失。 而且，很多时候，凶手也不是单纯的为了犯罪而犯罪，他们也有各自的苦衷。 如果有一口饭吃，谁愿意铤而走险呢？ 只有那些被逼到绝路的人，才会吧唯一的希望寄托给冷冰冰的暴力。一切都不会随着暴力而解决，但是，至少心情是愉快的，报复的快感会短暂的让人淡忘一切。 时枝惠还没注意到这点。 她所同情的这个人，其实，正在给世界带来不安定。 当然，这并不是说川神做的就对，那种过于果断的杀伐之心，本身就是扭曲的象征。能毫无愧疚感的夺人性命，本身就很奇怪。 但是，现在谁也无法介入这两人的矛盾。 就连他们两个本人都不行。 无法介入。 然而，也无需介入。 四之宫的冰之息吹残酷的吹在少年身上，川神操作着气流，对抗着他的雾化，同时，四之宫的冰屑则负责破坏雾气的能力。 这两人都是研究所里引以为豪的LV4，不管是对能力的使用程度还是两人的战斗意识，都不是这个被冰冻处理了许久的学生能比得上的。 单纯从常规角度来说，这个少年的意识大概还只有小学生的水平。 超能力者通过个人的现实而影响物理空间法则，衡量他们的，首先是计算力。这孩子被冷冻起来那么久，很少自己开发能力，现在就好像有人忽然吧最高端的战斗机塞给一个没开过飞机的人一样，他只能自己逐步摸索，看看自己怎么样才能驾驶着原本不属于自己的能力。 结果就是，被川神拖入对抗，分身乏术，被四之宫的冰屑吹了个正着，刺痛的寒气顺着雾气爬满身体，渐渐地，雾气的浓度越来越清晰，甚至能看见坚硬的棱角。 被寒气浸透的少年，只觉着身体越来越僵硬，意识也越发的停滞了起来。 （又要……变成那样了吗？） （又要，被冰封起来，无法思考，只是认人在自己身体上做实验……） （下次醒来，到底是什么时候的事情呢？还是说，自己会直接死去？） （死……死……死！？！死好可怕……不想死……绝对不想死……） 都说人在濒死状态下，会有【走马观花】的感觉，大脑会引导着让自己看到各种幻觉，看起来，自己也要死了啊…… 他的心里充满了不甘心的念头。 “啊啊啊啊啊！” “？！退开！” 川神不由分说的下了命令，双臂展开，两条棍子似的气流从他双手中涌出，顶着众人后退，拉开距离。 之前还被四之宫冻住大半的雾气少年，此时状态已经不太对劲了。 如果说，之前他的雾化，像是燃烧产生的烟雾，现在就好像是把固态二氧化碳直接扔到高温环境一样，汹涌的雾气简直像是要把一切都吞没似的，滚滚而出。 让人简直好奇他到底能产生出多少的雾气。 浓重的白雾滚动起来，在半空中凝聚出实体，与其说是实体……倒不如说，是吧雾气高度浓缩，做出来的东西。 高约十米，宽三四米，背后生着蝙蝠似的翅膀，不过因为是烟雾构成的，轮廓非常模糊，不停有雾气扩散在空气中，又不停的有雾气从核心补给出来。 即便是这样模糊的形态，川神依旧看出了这是什么。 龙。 西方文学中广泛被使用的形象。 这是一条，雾气做成的龙。 吸血少年没怎么读过书。 毕竟，对于遗弃儿，研究所的态度从来都是当小白鼠的。人类会关心小白鼠的食宿问题，因为他们需要小白鼠健康的活着，可是精神状态就没有那么重要了。尤其是，对非脑科的实验来说，更是如此。 在吸血少年的模糊印象中，忽然想到了一本绘本。 在童话绘本的故事里，强大的恶龙飞到城堡里，夺走了财宝，带走了公主。 那大概，就是世界上最强的生物了。 怀着这样的心情，少年的模糊意念让他的身体发生了彻底的改变。 雾气滚滚，雾气之龙在夜空下展开翅膀。 如果，自己是龙的话，就没问题了。 只要像是童话里一样，掠夺财宝，带走公主，逃离城堡就好了。 不会有问题的。自己的能力，没问题的！这些人，通通不是自己的对手！ 因为…… “我可是龙啊！是最强的生物啊！” 明明是雾气的怪物，却发出了人类的声音。 空洞的声音被雾气浸润，透出浓浓的悲哀。 第十六章、雾龙 “那是什么东西啊？！” 岛崎千雪光是远远地看着就觉着可怕了，那种模模糊糊的，飘来飘去的东西，在配合现在已经超过了半夜10点的昏暗天色，总让人联想到奇怪的名词…… 比如……以G开头的某个……（ghost，鬼魂） 一般的女孩子果然还是对这种东西不来感，佐天泪子这种对神秘学啊对都市传说特别来电的相对而言要占少数。 川神响也撇撇嘴，道：“是敌人。” 他用最简练的话概括了对方。 这是他目前所知道的最多的东西了。 为什么原本一个普通的透视能力者会忽然变成雾化能力者？为什么他敢于自称LV5？是谁基于什么目的做了这个实验？明明能量产LV5了，为什么没有这么做呢？一切的一切都无从得知。 唯一能知道的是，这家伙有敌意。 当然，把他逼到这个份上的是川神自己。 或许有人会觉着这是川神自作自受，可是仔细想想，以他的那种随机袭击路人的行为，总有一天会被发现的。到时候，面对警备员的追捕，他会安分守己的认罪吗？当然不可能的吧。 到时候，警备员和风纪委员把他逼入绝境，那么，就很麻烦了。到时候他在孤注一掷，结果还是要造成一样的伤害。 而且，等到那种时候，川神可就完完全全处于被动了，现在至少，川神是进攻方。而且，对方也没有足够的时间研究自己的超能力，战斗力没有到达巅峰。 不得不说，雾化能力真的很麻烦。川神心中暗自记住，决定回头去尝试一下。 不过现在，必须把注意力集中在面前的这条雾龙身上。 唯一值得庆幸的是，第十学区本来就混乱，再加上白天的爆炸案件，现在夜里不管有多大的响动，人们都是蜷缩在床上瑟瑟发抖，不敢探头。要不然事后处理就麻烦了。 六个少年对抗雾龙，搞不好会上明日头条…… 而且……学园都市负责巡夜的警备员也集中在白天爆炸的区域，哪里距离这里相当的远。 “哎呀，虽然说受伤之后开启第二形态算是BOSS的标配，可是亲自遇到还真是心情不爽呀。” 郁岛川随意的耸耸肩，嘴角带着轻松的笑意。作为一个热衷于游戏的宅男，他唯一能想到的就是：“哎哟，不错哟。这孩子简直能去《恶魔城》系列当个boss了。” 名井巳则重重一巴掌拍在川神背后，差点把他整个人打飞出去，豪迈的汉子笑道：“你这小子，总是跟奇怪的强敌扯上关系，跟你一起出来总是有有趣的事情。” “哇，你们两个不要这么损我吧？” 川神无力的笑笑——因为刚刚名井巳的那一巴掌太疼了，虽然能理解他这是示好，可是，未免太疼了呀！ “你们，你们……” 时枝惠想说点什么，但是话到嘴边又说不出去，只能断在半截了。 “总之，这次我可就没法保证能百分百的带出来这个人了。” 川神转过头，对时枝惠说，难得的，他没有露出轻佻的笑容，也没有露出半点嘲弄的模样，然而，奇怪的是神色里没有认真，也没有严肃。 他现在，简直就好像再说牛排里的黑胡椒汁到底应该从20cm的位置洒到牛肉上还是从15cm的位置洒下来一样，那是一种无关紧要的表情，不如说，他根本就没有什么表情，只是随意的再说一件普通的事情。 “你，你打算杀了他？” 你怎么能这么残忍。 这是时枝惠心里的话，但是，理智让她没有脱口而出。 因为，她内心也多少明白，事已至此，同情那个少年的结果，就是其他人遭殃。 “怎么办，川神？” 四之宫回过头，眉宇间居然带着一丝丝的歉意，这对于缺少表情的她而言是极为罕见的。 大概，她内心里认为是自己没有抓住机会封杀这个少年才会导致这样的结果吧。 “总之，先解决吧。超能力者的精力不是无限的，如果耗到他……” 话说到一半，他忽然住口。 如果是一般的超能力者，自然能消耗到他筋疲力尽，能力关闭，这没问题。但是…………这个少年因为自己的问题，如果消耗过大，就会有戒断反应，会对人类的血液表现出成瘾性，并且富有攻击力。 到时候，不就更难办了吗？ “——如果耗到他撑不住，未免太有损精英的理念了吧？就把这次当做是加班了，快点搞定这家伙，然后把数据甩在所长脸上跟他要加班费吧！” 川神马上改口了。不知为什么，大家的脑海里都脑补出了自己吧厚厚的一沓文件啪嗒一下甩在神谷所长那带着变色眼镜的脸上的画面，最好还伴随着咔吧一下的音效！ 哦哦哦！爽的飞起啊！ 一下子就有干劲了！ 郁岛川双手各自摸出一个打火机，把它攥在手里，当做飞镖一样投掷了出去。当小小的塑料瓶没入雾龙身体的时候，轰隆一下，焦黑的颜色瞬间从白色的雾龙身体里钻了出来，还伴随着猩红的颜色。 郁岛川虽然想跟一开始一样，伸手去触摸那条雾龙，然而这次不行，当他的手快要抚摸到雾气的时候，那雾气就迅速的收拢了起来，好像在躲着他一样。 生物是肯定做不出来这样的动作的，只有无实体的缥缈的雾气才能做到这点，被浓浓雾霭覆盖，郁岛川的拳头根本没法碰到对方，自然就无法点燃了。 他的能力虽然很强，但是有【射程】这个致命的弱点，否则，他如果能对远距离的物品进行点燃的话，那不是最强的能力者了吗？管他是谁，直接点了他的脑子就好了呀。 “嘿？！” 这明显的对抗行为让郁岛川嘴里不禁发出不愉快的音节，正所谓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明知道对方在躲着自己的拳头，郁岛川还非要打中个一发。 双脚垫着碎步，身体顺着动作一下跨进了三步，双拳交织打出刺拳，只不过一次呼吸的功夫，就有六拳打了出去，可是那雾气也是退的奇快，郁岛川原本打的是雾龙的前肢，结果这么一闹，好像它的前肢整个被人砍掉了一样，郁岛川被这动作给气的笑了出声，笑骂道：“还有这种道理的吗？！” “撒，我不知道呀。” 川神的声音轻松的从他上空响起，不知何时，他已经到达了雾龙的头顶，本来雾龙就有十米左右的高度，属于高大的类型，川神现在飞舞在它头顶，身影因为透视原理变得特别的小，他拧腰转步，挥动右手，在半空中好像要抓住什么似的，往雾龙背后就是一抓。 随着胳膊的挥动，三条夸张的刀刃砍伤的痕迹出现在雾龙的身体上，好像被什么怪兽给撕裂开一样。 “这招不是！？” 郁岛川是游戏达人，至少，他是个游戏宅，他对于各种游戏的涉猎都很深刻，自然，格斗游戏也是他的挚爱。 川神现在用的招数，就是某款游戏里的男主角使用的，强力的爪击。 半透明的硕大爪刃随着川神挥动胳膊，一下撕裂了雾龙的背后。之前川神试图用龙卷风吹散雾气，结果失败了。原因无他：他之前的超能力过于分散了。 就好像水能载舟亦能覆舟的原理一样，水可以喝，但是水刀不能喝。明明都是H20，但两者有着决定性的不同。现在也是一样，川神之前的龙卷，超能力的分布还是过于分散了，现在的他，将超能力凝聚起来，化为突破的爪刃，这一下子就轻松的切开了雾龙的背后。 紧接着，他左手一挥，指尖甩出一条血柱，瞄着雾龙的龙颚发射了过去，伴随着丝的一声，血色光束一下贯穿了雾龙的头，连带着将周围的雾气一起蒸发掉了。 这一招，则是麦野沈利用过的原子崩坏。 川神响也这个人，作为能力者开发超能力的时间还是太短，而且，加上他本身性格的原因，他的想象力较为匮乏，想不到太多非科学的使用方法。因此只能学习别人的精髓，现在则开始模仿格斗游戏角色的技能了，也算是一个进步——大概吧？ 这两招都没有给雾龙造成实质性的伤害，只见趴下身体，甩在身体背后的雾气尾巴迅速抬高，瞄准川神的后背打了过去，川神赶紧在身边炸开一团气体，借用冲击力高速规避。 然而，还没等他逃走多远，这条雾龙背后忽然刷刷刷的冒出七八条好像利剑一样的东西，就好像……对，就好像插在食物上的牙签一样，数跟锐利的雾气从背后发射出去，瞄准川神规避的路径。 川神眉头一锁，半空中身体蜷缩起来，操作着身体周围的空气快速压缩，凝聚出坚固的墙壁。 氮气装甲拦住雾之刃，川神简直都感觉自己能听见锵锵的交击声音了。 “那么，我也不能输啊！” 名井巳这么说着，加快了自己的步伐。 他的基本战斗方法之一，就是缓慢的逼近对方，给对方莫大的压迫力，现在，他难得的跑动了起来，迅速接近着雾龙，郁岛川的攻击被雾龙一而再的收缩给规避了，而名井巳的攻击则被评价为没有那么危险，因此名井巳冲过去的正好撞上了雾龙的另一只脚，被血液包裹的双手只是碰到那白色的雾霭，就迅速把焦黑的颜色扩散了出去，迅速满眼开。 然而，雾龙被毒液烧焦的地方，忽然涌出更多的雾气，纯白的雾霭以惊人的气势迅速吞没了名井巳的双手，，紧接着是手腕。 还好的是，现在的雾龙不知道什么原因，里面虽然有点冷，但不至于将人冻伤，要不然，名井巳现在就因为低温症而昏迷了。 名井巳的力量很强，他一看自己被束缚，是赶紧挥动胳膊，从内而外的来了一个剪臂，硬是从软绵绵的，好像棉花一样的雾气团里面整了出去，可是，那些雾气却像是丝线一样，缠绕在他的手肘，手腕等等关节处，好像黏在了上面一样。名井巳觉着有点恶心，后退了两步，正要把它们撕开，忽然发现自己的双臂不知何时已经在雾龙身体上拉出了两条细丝…… 名井巳哼了一声，双血手往丝线上一按，伴着斯拉拉的声音，异化的血液烧断了缠绕着他胳膊的雾。 “这东西……打着让人恼火……” 现在名井巳就感觉自己好像是在殴打一团棉花一样，自己的怪力根本奈何不了对方，自己打过去，人家本来就是雾气，软绵绵的，不吃力，自己的攻击根本奈何不了人家。 这种敌人，大概是每一个精通接近战格斗术的人最头疼的吧。因为自己的攻击完全无法产生效果。 “那么，先冻住。” 四之宫从他背后闪了出来，明明她来的时候是说川神来她才来的，因为她的极寒体质，长时间战斗对自己来说简直是最大的问题。可是，她仍旧不顾这点，过来予以了支援。 随着她清脆的声音响起，空气中好像听到了冰凌碎裂的声音，四之宫的能力是制造冰，反复的重复【生成】和【粉碎】两个过程，让她细密的冰渣布满空间。 雾气是水，水，则会黏着在物体上。 如果是下浓雾的早上，偶尔能看见的叶面上滚着水珠，也是一样的原理。 现在四之宫做的事情，并不是试着冻住雾龙，而是把自己的冰渣和构成雾气的水珠融合起来，这样一来，原本因为过于细密而无法被人有效打中的雾气，就好像有了实体一样。 名井巳虽然不懂她做了什么，但是能感受到对面的雾龙行动越发的迟缓了起来，他铆足力气，蹲个马步，把全身力气聚集在右拳上，喝了一声【着！】，便是一拳正拳打了过去。 咔嚓！ 明明刚刚还无法打中的雾气，现在好像有了实体一样，发出了折断的清脆的声音，名井巳嘴角露出愉快的表情。 这就对了。 这样，战斗就可以继续下去了呢！ 第十七章、无法如愿的童话 盘踞在便利店屋顶的雾气之龙，两条前肢一条被郁岛川逼的消失，一条被名井巳打碎，西方的龙造型酷似长着翅膀的长脖子蜥蜴，现在没有了两条前肢，看上去非常微妙。 雾龙也明白这样下去，自己就不是雾龙而是乌龙了，鼓动内部的气压，喷出滚滚白色雾气，一团一团的气体汹涌的笼罩在名井巳和郁岛川身边，一下将两人包围起来。 “来的好。” 郁岛川就等着这个呢，他的点燃能力的限制就是必须用手接触到目标，之前雾龙一个劲缩起身体，根本打不中，现在就好了。自己只要动动手，就能随便碰到敌人的身体。 随着他心念一动，炽热的火焰迅速燃起，并且即为快速的顺着雾龙吐息而去。 谁知，雾龙居然忽然停下了吐息，就好像一个水龙头不停的吐水，忽然有人切断了水流开关一样。郁岛川引燃的火焰还没来记得传到雾龙身体，就被切断，燃烧的雾气重新顺着重力的指引向便利店屋顶的几人压了过去。 而且，被郁岛川点燃的雾气，本身就变成高热的武器，之前郁岛川还打算利用自己的这招如法炮制再给他一下，没想到，居然被他给算计了。 “在搞什么。” 四之宫略带诘责的说道，不知何时，冰制作的砖石搭建起坚固的堡垒，好像爱斯基摩人使用的冰屋一样，将五人保护在里面。明明就隔着薄薄的一层，却让人无比的安心。 川神也顺势落在冰屋顶上，双臂展开，身边马上爆开强猛的风，驱散了火雾。他的强风，无法对雾龙本体造成伤害，但是却能把对方切断的雾气吹散。 （也就是说，对于本体而言，雾气是【超能力】，而一旦和本体分离，就只是普通的【雾气】吗？） 川神这么想，脚下一个用力，把冰屋踩了个窟窿，穿了进去。 “四之宫，给我弄把武器出来。” 他这么说着，向她伸出手，仿佛早就在等着一样，四之宫手里变魔术似的变出一把冰做的加特林机关枪…… 川神苦笑一下，道：“给我正常一点的武器。” 哪有人用冰做加特林的呢，这玩意怎么用啊？这可是发射中会产生高热的武器，直接就会把冰壁烧融了啊！ 四之宫悻悻然的换了一把给川神递过去，这次倒是普通的剑了。就是西洋电影里，一旦涉及到中世纪场景就基本会出现的苏格兰剑。 “郁岛，给我点了它。” 川神接过剑，把剑刃递向郁岛川。虽然是命令式的口吻，不过出奇的，郁岛川并没有觉着有什么问题。他本来就不是那种在意这种事情的人。 赤红的火焰迅速覆盖在冰之刃上，冰是晶莹剔透的物质，纯净的冰拥有媲美水晶的美感，更何况是四之宫用超能力人工制造的冰，更是美丽到不可方物。现在这美丽的武器上燃烧着熊熊烈火，火焰发出光，而光被剔透的冰面反射出去，柔和的光影，简直像是神话中出现的逸品。 “你，你要干什么？用火打到他吗？” 时枝惠奇道，她现在已经不去思考善与恶的问题了，现在的问题是首先解决事态……要不然警备员一旦出动，就【法不容情】了。不过，她这个问题的主要原因，还是因为好奇。 时枝惠想不到如何用火焰打败雾气之龙。 唯一能想到的是…… “难不成，那个人的火焰，只要触碰到雾龙就会引燃过去吗？” 这是时枝惠能想到的唯一答案，如果郁岛川的能力能像是【连锁】一样，手触碰到物品A，然后物品A再接触物品B，就能把郁岛川的能力传递给物品B，如果能做到这样的事情，只要川神利用起来自己的速度优势，接触到雾龙就…… “啊，做不到的吧？超能力要是能这么玩，谁还要那么辛苦啊。” 郁岛川叹了口气。 想来也是，如果超能力能这么连锁，那么任何一个人的超能力都会很可怕，比如御坂美琴的电力，通过电击一个物体，然后在扩散出去……这不就是游戏里常见的魔法【连锁闪电】吗？ 更别说郁岛川这样的广域点燃能力了，还有常盘台的食蜂操祈，如果能连锁扩散，她一个人就能控制学园都市了。 郁岛川当然做不到，川神也不是指望这点的。 他用氮气装甲保护自己的身体，拿起燃烧的剑，这是自然界中几乎不可能看见的奇妙景色。挥舞着燃烧的冰之刃的男人，急速飞行，冲向他的敌人，站在对面的，是传说中的生物，巨龙。 川神大手一挥，炎之剑在半空中划出漂亮的痕迹，赤红的颜色在漆黑的夜空衬托下，显得格外的美丽。 剑刃没入巨龙体内。 紧随其后的，就是夸张的爆炎，那是让人联想到火山爆发的强猛火焰，自下而上的青蓝色火柱冲天而起。 就算是风纪最差的第十学区，这么一搞，肯定也被监控发现了，川神明白，自己的时间不多了。 如果不想跟学园都市的高层扯上关系，自己就得在警备员来之前解决问题。 为什么说【学园都市的高层】？很简单的道理，川神并不觉着在学园都市这么发达的地方，还有什么东西，尤其是遗弃儿的收养机构，会在学园都市的监督范围之外。 这种实验，如果说高层不知情，川神才不信咧。 也就是说，跟神谷所长对自己的失忆视若不见一样，高层也用一样的态度对待这次的事件。 他们默许了那个研究机构的研究，这才导致了问题出现。 说不好，连川神会介入这件事他们都知道呢。搞不好，他们现在就通过某种高科技的监视手段窥视着这边呢。 所以，如果不想跟高层扯上关系，最好的办法就是现在干掉对方，然后离开。 在警备员来之前，解决一切问题。 火光冲天，肯定学园都市方面会派人来调查的。 “哇？！你比我还会玩火呐兄弟！” 郁岛川夸张的坐着表情，里面大概有五成是认真的。 他到是知道川神能模拟百家能力，却没想到，连火焰都能玩得这么厉害。 郁岛川的能力是【点燃】，被接触的东西都会陷入【燃烧】状态，至于燃烧之后是什么样子，他就管不了了。只能保证自己的能力确实让接触到的东西燃烧起来。 至于川神的行动么，其实很简单。 燃烧需要三个条件，第一，就是助燃物，比如氧气。第二，就是可燃物，也就是被燃烧的东西。第三，就是到达燃烧的温度。 现在空气多得很，自然，氧气也很充足。 而温度，因为川神手里有一把燃烧的剑，随时都能提供足够的燃烧温度。 他所做的，其实就隐藏在着青蓝色火焰之中。 自然界中，燃烧之后会发出青蓝色火焰的，而且又属于流体的，果然，第一反应就是【氢气】啊。 川神做的事情，说白了就类似于科学实验中的【电解水】一样。 空气中有水蒸气，如果强行破坏水蒸气的结构，就会生成氢气和氧气。 氧气助燃，氢气可燃。纯净的氢气自然是气体，属于流体被川神控制，大量的氢气被川神手中的炎之剑点燃，瞬间爆发出冲天的青蓝色火柱。 如果，这个少年的超能力略输于川神，他的雾龙会被川神的风力吹散，其实反而还有救，因为川神点燃火焰爆开的气流，会把雾气冲散。 但是…… 之前就说了，川神的龙卷风根本无法吹散这些雾气，自然，氢气燃烧时产生的轻微气流变化更不可能了。 雾龙的夸张体积让它结结实实吃了川神一招。 如果有心人会发现，正常雾天基本都是早上，太阳一出现，就消散了。这是因为阳光出来，温度提高，小水珠就化为水汽，雾气自然就消失了。自然的，川神一口气引发了这样高热的攻击，就跟他第一次对决时用的粉尘爆炸一样，瞬间制造出超过雾气少年恢复力的强大攻击。 屡试不爽。 “啊啊……” 雾龙终于再次发出了人类的声音，不过，这次是痛苦的哀嚎。 吸血少年的雾化能力并非绝对无敌，因为，他的身体化为了雾气，反过来来说，如果雾气都被蒸发掉，对他本人也是一个很大的伤害。 现在就是这样，川神的一击带走了他太多的【雾气】，剧痛让他难以保持能力。 这是对战超能力者，尤其是高等级能力者的不二秘诀：只要能用剧痛剥夺他们的思考就好了。 因为，能力者的超能力来源大脑，只要能让大脑停止工作，可以是剧痛，可以是睡眠，可以是休克，什么方法都好，只要能对大脑下手，就能让他们的超能力出现问题。 被剧痛干扰，少年也无法维持雾化的力量，雾气迅速聚拢起来，仅存的雾气构架起的，是一个虚弱的身影，单薄，让人一眼看过去，就开始心疼他有没有好好吃饭的模样。 看得出来，连续两次被川神用相似的一招暗算，雾气被蒸发，对他的影响非常大，已经严重到，让他看上去皮包着骨头了。 然而，就是这样瘦削的身体，黄色皮肤下包裹着的，却是根根突兀的血管，仿佛怪物一样在他身体下蠢动着。那是什么？川神并不知道。 但，毫无疑问，第一次看见他的时候，他没有这么诡异。 大概，这就是所谓的【使用超能力的后遗症】吧？ 被人强制替换了自己的超能力，这种匪夷所思的事情，这种改写学园都市基础的研究，如果没有任何副作用，恐怕现在早就推广出来了。 恐怕，这个人的超能力，是建立在某种等价交换的前提下的。 川神忽然想到了自己，自己似乎也是，超能力越发得心应手的现在，他的记忆也在逐步缺失。 而且…… 这个男人的出现，也让他想到了另一个人，一个研究所很熟悉的人。 浅川绫也。 这是不知道出身，不知道来历的女孩子，也是樱井小姐收养之后带来研究所的。 粗略的推算一下来看，搞不好，和这个少年是同一时期？难不成，这两个人也有什么联系？ 难不成，我也跟这两个人有所关系吗？ 理不清楚思绪，川神索性把它们统统扔到一边，向瘦削的少年走近了过去。 他的模样简直凄惨，皮包骨不说，瘦瘦的脸颊边上，能粗略的看出牙齿的形状，犬齿异常的锋利突兀，当真像是传说中的吸血鬼。 这惨兮兮的样子，即便是冷血的川神也有些同情他了起来。 看着川神走近，少年坐在地上，努力向后闪躲着，看起来已经丧失战斗意识，不想再次战斗了。 “安心，我没有要你命的意思。我从一开始就说过了吧？” 川神努力露出一个让他安心的微笑，不过可惜的是，他的笑容一点说服力都没有。 少年双眸中，对他只有惊恐。 其他人也都是如此。 也对，毕竟大家之前都在围攻他，他会提起警戒也正常。 “那个，我们真的没有敌意的。” 似乎是看出了这点吧？岛崎千雪主动凑了过去，她因为自己的战斗力低下的原因，之前的战斗中没有出面，对于吸血少年而已，她大概是敌意最弱的一个。 说来也奇怪，明明受了重伤，对谁都无比锐利的表现出敌意的吸血少年，一看见岛崎千雪的脸，就好像安心了一样。 不知道为什么，看见岛崎千雪，就情不自禁的感觉到了安稳的情绪。 他联想到自己的生平，联想到自己的过往，身体上还残存着被攻击的痛楚，他哭了，声嘶力竭的，歇斯底里的，哭了起来。 川神苦笑一下，不管他反对不反对，操作着气流，托举着吸血少年，把他从便利店的顶子上放下去，为了不刺激他，岛崎千雪也随着一起下去。川神，名井，郁岛，一一翻下去，伸手一个赛一个利索。 只有时枝惠撇撇嘴，自己好容易爬上去，结果他们又下去了？只能带着无奈，跟着一起跳了下去。 第十八章、变数 吸血少年丧失了战斗意识。 虽然他自称是LV5，但是一来他没有接受正规的训练，对超能力的运用还基本停留在最开始的阶段，二来，他本人的心智也不够成熟，不知道该怎么应对。再加上出道战就对上了川神响也这种对手，会被打击到失魂落魄倒也正常。 他现在就好像拥有一座金矿山的穷人一样。 虽然金矿无比名贵，但是他没有资金去开采，也没有人脉来拜托人帮忙，甚至还担心会不会有人来抢走在自己的金山，中国有一句古话叫【匹夫无罪怀璧其罪】，空有超能力却不知道该怎么开发如何利用，这本就是吸血少年的倦怠。 不过，也多亏了他对自己的超能力不够了解，也没有怎么开发，否则，川神等人就别玩了，直接买口棺材，给彼此都节约一点时间。 岛崎千雪蹲下身，把自己的视线跟吸血少年平齐，川神隐约觉着自己好像在那本书上看过，说是要驯服动物，第一步就是要把自己的位置放低，跟动物平视。看起来岛崎千雪的【驯兽】技术越来越厉害了。 好像不管是谁，只要和岛崎千雪对上了，就会不由自主的对她产生安心感。 川神自己也是一样，这么说来，自己也想不起来跟岛崎千雪是怎么认识的了。 跟名井巳，跟郁岛川，他多少还有点印象，五十岚……模模糊糊吧？自己跟四之宫的关系一直都是这样不远不近，唯独和岛崎千雪，他完全记不起来自己到底是跟她怎么认识的了。 （哎呀，我这记忆就算是废了。好羡慕樱井小姐的绝对记忆能力啊！） 他脑子里想着奇怪的念头，让自己紧绷的身体逐步松弛下来。 吸血少年也不说话，只是一个劲的哭，断断续续的发出支离破碎的音节，然后，不停的摇头，用手抓头发。 问他话吧，他也不回答，弄得好像大家在欺负人一样——虽然好像确实是这样。 “他都这么可怜了，你们就放过他吧……我保证他肯定不会在伤人了！” 远远地，有女孩子的声音传了过来。 寻声看去，果然，是之前的那个女孩子。 包庇吸血少年的【小女朋友】。 她带着不忍心的表情，小跑了过来。 川神到是想到了肯定有人看见那蔚蓝色的冲天火光，但是没想到这个女孩子居然会被警备队先来…… 这几乎是不可能的，毕竟警备队有配车，也都是经过训练的。白天这里还有爆炸，第十学区肯定有他们的相关警力…… （也就是说……放任主义吗？故意不让警备员过来？） 川神略带焦躁的这么想着。 对于学园都市的上层，他可一点都不想对抗。 如果被上层看作是不安定分子就全完了。 参考川神自己，他为了自己的平稳生活，执意要抓住吸血少年，避免他有朝一日伤害到自己的朋友。那么，学园都市的高层如果判断，川神响也是一个危险分子，为了不让后续的计划出现变数，要排除自己呢？ 光是想想就觉着毛骨悚然。正所谓恐惧源于未知。 （回去之后问问神谷所长好了。这人，感觉跟高层有勾结……这种破性格能活到现在，肯定是上头有人保着他啊。） “那个，我们一开始就没想伤害他啊，我们一开始就是希望能带他去治疗的，并且了解一下情况……” 岛崎千雪也努力的跟对方交涉着，川神偷眼观瞧，果然，跟岛崎千雪对上眼神，原本皱着眉，一脸不相信的女孩子现在表情也柔和的多了。 （唔，这就是说……岛崎的能力，也【有所隐瞒】吗？就好像郁岛川的【点燃能力】被伪装成了【发火能力】，岛崎也把某种能力伪装成了【兽语】吗？哎呀，搞不好就是读心术或者是精神控制……不，这不太可能。） 川神看着岛崎千雪的后背忽然否定了自己的念头。 如果岛崎千雪真的是精神控制系，那不是早就用能力控制自己来跟她谈恋爱了嘛！哎~自己就是反例啊~安心多了。 川神也从另一种层面上感受到了安心的气息。 “真的吗？” 少女闻言，脸上露出欣喜的模样，看得出来，她安心了不少，大概，这也是岛崎千雪超能力的力量吧。 （还真是蛮厉害的啊……这么说起来，上次暗部过来袭击的时候，是不是她也拐走了对面一个人啊？真是在奇怪的地方特别厉害啊这人。） “嗯，安心吧，我们不是坏人啦，只是听说了吸血鬼的传闻，然后过来调查的。事实上，现在很多人都利用吸血鬼的名号干坏事呢。” 岛崎千雪把之前的事情细细的说了——不过她也是听川神说的，结合了自己的理解，然后说的头头是道，跟真的一样。 好像忽然就能理解为什么世界上会有这么多的谣传了呢。一开始大家都是认真地听，然后根据自己的理解，转述给他人，然后他人继续转述，每一次转口都会失去一些本来的色彩，多一些【个人理解】，到最后就…… 如果川神知道，所谓的【吸血鬼传说】，最开始的版本居然是佐天泪子来研究所找自己，却发现了一座废墟，然后再网络上的一句感慨，怕不是连眼镜都要吓碎了。 不过，总算是有一个好结局了，只要到时候拜托冥土追魂医生，他可是号称连将死之人都能从冥土救回来的…… 川神还没想完，忽然一股熟悉的感觉迫使他的身体行动了起来。 身体在大脑思考之前，先一步做出了行动。 向着远处的天空，他伸出了右手，空气形成的墙壁迅速将众人保护起来。 然后……他才听到啪的一声。 这声音太过于熟悉了。 这是狙击弹打碎混凝土的声音。 血的味道传了过来。 他不需要用眼去看，就能理解大概发生了什么。 “岛崎时枝四之宫，看我！别看那边！” 他大喊一声，生怕女孩子们看见那惨不忍睹的景色。 不等他喊完，第二，第三发狙击弹接连发射，不过这次川神已经有了准备，狙击弹狠狠撞击在空气墙壁上，扭曲变形了。 川神眯起眼睛，心道一声：又来了。 没想到啊，一次不行，又来一次么。 这种场景，他见过一次。 上一次，是绝体绝命死斗会的现场。 他就被某些职业素养还不错的专业人士给袭击了。 现在，恐怕也是一样。 川神哼了一声，顺着子弹打过来的方向，从地上扣起一块砖石，模拟御坂美琴的超电磁炮发射了出去。 他的能力作用范围只有50米，平日里打接近战还凑合，一旦是射击战，就有点不够看了。在物体上制造风口，一旦脱离50米的射程就会失效，只能在那之前，尽可能多的给石头附加力量，然后引导它顺着惯性抛射出去。 “等等？！骗……骗人的吧？！呕……” 这是那个小女朋友的声音。 川神没有看，他大概能猜得到，现场一定非常惨烈。 听声音，那子弹的口径大概超过14.5毫米的，这种夸张规格的子弹，打在人体上，强大的贯穿力甚至会把人整个打爆。 专业的狙击手不会瞄准【头部】发动攻击，因为那目标太小，使用大口径狙击枪的话，一般大家都会打心脏，就算没有命中，打中胸腔任何一个地方，都是致命的，因为过于强大的冲击力会把人类的整个上半身打成肉泥。 恐怕，现在那少年的模样，惨不忍睹吧。 这也是为什么川神刚刚大声叫是三个女孩子看自己的原因。 这东西看了之后，一个月里都别想吃肉了，看见就恶心。 没想到，真是没想到，隔了这么些个时候，居然再次看见那些家伙了？！ （也就是说，这个吸血少年，有什么，必须灭口的秘密吗？） 川神屏息凝神，等待对方。 如果对方真的是专家，那么狙击之后，发现自己挡住，会马上更换位置，这段时间就会产生空白，然后自己就可以趁机冲上去了。 当然，这明显不是一个狙击手，复数狙击手中肯定有专门为其他人掩护的，不过，那时候，就靠名井巳他们吧。 川神这么想着，等待着接下来的子弹。 然而，让他始料未及的是…… 他低估了对方的专业素质。 只听轰隆轰隆轰隆三声，大约三四百米外的三栋楼房的楼顶忽然发生了爆炸，火光滚着浓烟升起。川神心中一惊，猜到了什么，他赶紧操作自己飞起来，追踪了过去。 果然……那三处楼顶，是三个狙击点。狙击枪的残骸和人类的残骸混在一起，刚刚被炸弹一起销毁了。 “做的干净，干的漂亮……” 川神恨恨的咬紧嘴唇。 大概，是第一次的失败让他们改变了做法吧。 当时，川神响也表现出来的对【非超能力者】的超绝战斗力，让他们恐惧了吧。 他们害怕会被川神抓住拷问，大概也是怕学园都市抓住拷问，所以，他们选择了最简单的方法。 那就是把自己化为粉碎。 就算是学园都市，也没有掌握让肉泥复活的能力，他们搞死了自己，就等于守住了秘密，没有留下痕迹。 川神原本还想调查一下狙击枪，结果发现那是特殊的制品，一次性的狙击枪。 是的，虽然听上去好像很傻，但是现代战争中，一次性武器还是存在的。最常见的是【一次性火箭筒】。单兵使用的火箭筒，只能发射一枚火箭弹，之后就会烧坏。 这种武器缺点不言自明，但是优点比缺点更加明显，首先，用之即弃，不给士兵带在负重压力。其次，生产成本廉价，大量生产能节约资金。而且，考虑到战争对士兵的消耗量，基本上来说，一个班的士兵也就是发射一枚火箭弹的机会。给步兵携带，需要火力的时候打一发，然后抛弃它继续战斗，这也算是常规战术了。 然而……一次性狙击枪还是第一次看见啊…… 川神眯起眼睛，只觉着自己快要把嘴唇咬破了。 这种东西根本没地方去找出处，残骸也碎的差不多了，再加上刚刚的自爆，人和武器都碎了，粉粉碎。 “厉害……厉害……” 川神气的只叫厉害。 这不是一般人能做出来的事情。 战士也好，雇佣兵也好，考虑的都是活下来，大家为了生存而去杀戮。 这些人不管专业素质多么过硬，也不会出现平白无故自爆的。就算是要自爆，肯定也要吧敌人卷入其中。 会这样无意义的自爆，只为了掩盖行踪的…… “恐怖分子……我的同僚吗？” 只有恐怖分子。 该死的家伙。 川神只觉着自己的呼吸出的空气都带着怒火。 可是，他没有办法。 如果，敌人的第一击是对自己发射的，那么搞不好自己还有可能挡得住。 但是，第一击不是自己，他的本能反应再强，也只能反应【对自己有威胁】的事情，对别人就没有这么敏感了。 川神默默的翻身，向着之前众人所在的地方。 果然，三个女孩子还是抑制不住好奇心去看了，现在三人背对着彼此，紧闭着嘴，谁也不敢说话，生怕一张嘴就吐了。 名井巳和郁岛川背靠背掩护彼此，戒备着，可是，却没有敌人的下一波攻击，看川神回来，两人松了口气，名井巳对那边哭的伤心的女孩子抬抬下巴，意思很明显：你去安慰一下。 川神吓得赶紧摆摆手，这种时候？！自己过去不就是个活靶子？肯定会被她拿来撒气的呀！ 直到此时，大家才听见远远的有警笛的声音，看起来，是警备员过来了。 跟川神猜的一样，太过于【巧合】了。 只能解释为，有人在上面操作警备员过来的时间。 川神无奈一拽岛崎千雪和四之宫的胳膊。 “走了。” “……” 两人都没说话，但是，都不是很情愿的样子，吧事情弄成这样，结果大家却要跑了？扔下那个可怜的女孩子？ 川神也不多话，直接扛起岛崎千雪，名井巳则顺势抱起时枝惠和四之宫，对于他的体格来说，这两个人就好像小猫一样被他夹在肋下，大家迅速离开了现场。 第十九章、黑暗 “报告，实验体三十二号已经处理完毕。” 某处，身穿黑色西装的干练男人笔挺的站着，向自己面前的老绅士做着报告。 满是薰衣草香味的空间里，混合着上等咖啡豆精研出来的芳香，两种香味混合在一起，透出一种贵族式的奢侈气味。 倾听报告的老绅士，这个男人的直属领导，一点满意的点点头，一边单手拿着白瓷茶杯，把它递到花白的胡须下面，啜饮了一口，发出满意的声音。 到底是满意咖啡的味道呢？还是满意自己的报告呢？黑衣青年不由得心里怀着一点期待了。 “做的不错。” 良久，他终于得到了自己希望听到的答案。作为员工的他，最希望得到的就是自己领导的认可。这句做的不错，虽然只有四个字，却让他确实的感觉自己没有白费力气。 老人随手把刚刚端详着的照片放在桌面上，那是一张血肉模糊的照片，一般人光是看见这种惨烈的景色，不呕吐出来就是精神坚忍不拔，然而这老绅士不但看在眼里，而且神色正常，更可怕的是，他还能随意的吃下东西。 一般人上个了战场，首战如果能活下来，都会觉着没心情吃东西。战场就是这样的地方，非要找个形容词的话……那就是阿鼻地狱。鲜活的生命会在数秒之后化为模糊的血肉，滚着沙土，焦黑和暗红色混合起来，让人格外的恶心。 老绅士一脸见怪不怪的表情，到底是看见过多少的尸体呢？ 不用说，这张照片的主角，就是前一刻被击毙的吸血少年。 “真的是多谢你了呀，不知名的少年哟。” 他对着照片道谢。 “如果没有你们的付出，我可至今还无法掌握超能力的【真实】呢。” 老绅士的心情格外愉快。 不用说，这个少年的惨剧，和他的指挥有着直接关系。 学园都市的最可怕之处，就是他们的高科技。 然而，这还算是好的。 因为，科技这东西，谁都可以研究，如果聚集一批世界顶尖的科学家，那么，说不好还能开发出对抗学园都市的兵器。 但是，高科技催生出来的另一样东西就不一样了。 超能力者。 这是在白银罗刹会引发绝体绝命死斗会上，老绅士看见川神响也之后，勒令自己的组织马上去研究的东西。 能打破科学的定律，凭借肉身引发现实中各种异变，接近于魔法水平的人类。 正所谓，想要打败敌人，就要先了解敌人，把学园都市的理事长亚雷斯塔当做假想敌的老绅士，自然为了击溃超能力者，而进行了诸多的研究。 比如，超能力者名义上是【个人现实影响世界】，也就是【根据每个超能力者的大脑】来使用不同的能力。 可是实际上，还是有一点小问题，或者是说，有一点可乘之机的。 即便是双胞胎，不，即便是克隆人，也不能保证他们的大脑结构完全一致，那么，为什么克隆人会和本体拥有一样的超能力呢？ 超能力的来源是什么呢？ 真的是学园都市主张的对【脑部】的研究吗？ 经过多方的尝试和努力，老绅士终于得到了自己想要听见的结果。 也就是……如何【替换】超能力。 人和人的差异性，最根本的体现是什么？ 答案就是基因，或者直接点说，就是DNA。一个人的DNA决定了他能成长为什么样子。 同胞兄弟可能衍生出不同的超能力，但是克隆人却基本都和本体拥有一样的超能力。这两者的区别，深入的追究下去，得到的粗略结论就是这个。 通过对DNA的操作，可以人为的调整一个生命的各方面素质。 比如，身高，体重，发色之类的，这些都是基础。 人类基因中，拥有无数的秘密，里面如果蕴含着能作为超能力诱因的存在，这不也是很正常的吗？ 虽然还没有解明，但是，老绅士已经初步有了如何利用的手法。 就好像在上古时代，人类并不理解为什么会有火焰，但是已经学会如何保存火种了。理解和使用，是两个层面的事情。 之前的雾化少年，就是例子。 如果说，通过完全一样的DNA能复制出拥有一致超能力的克隆人的话，那么如果把【特定能力的DNA】注入给其他人会怎么样？ 答案就是超能力的替换和基因层面的溃败。 这就好像把两台电脑的芯片拆下来，不管不顾的作交换一样，有可能兼容，但是最可能出现的，还是因为型号不同，体积问题，设计理念等等而导致不兼容。为了让不兼容强行兼容，就需要【适配器】。 通过【某种药物】的投放，可以人为的抑制住替换基因给人类造成的危害。 当然啦，结果就是雾化少年这样，一旦停止药物的抑制，就会变得难以收拾。 之前之所以放任他自生自灭没有追究，主要原因就是无所谓。 他的数据已经被回收了。脱离了药物，他最多一年，不过实际上，大概三个月左右，就会因为断药而逐步导致基因溃败，最后死亡。 处分他的原因，是因为他无意中接触到了某个存在。 老绅士一台下巴，示意面前汇报的黑衣人出去，嘱咐了一句道：“帮我把速水君叫来。” 速水拓海，这是老绅士雇佣的保镖的名字。 虽然他和他的部队有着【战争保险公司】这样的戏谑的称呼，但是他们和一般的雇佣兵或者安保公司不一样。 他们的工作，是【战争保险】。 人事保险是什么意思？就是说当人出现问题的时候，才会用的到的东西。 换个理解角度的话，可以理解为，保证人体出现意外事故之后才赔偿的意思。 那么，以此类推，战争保险是什么意思呢？ 当然是说，保证【战争一定会发生】，然后再【进行补偿】两方面的意思。 用通俗易懂的话来说就是：贩卖【战争】的人。 他们并不是单纯的雇佣兵，而是负责在雇主要求的范围内引发战争的专家。 川神则把他们称之为【恐怖分子】。 速水拓海就是其中的一员，因为杰出的身手，被指派为老绅士的保镖。似乎……对川神响也有着特殊的敌意。 没过多久，就听门口响起敲门声，老绅士说了一声请进，黑发的少年闪了进来。那是如刀刃一般锐利的神态。 他原本的模样，让人联想到沉稳的山峦。 而自从发现了名为川神的男人之后，态度就越发的锐利了。 注意到自己正在和老板对视，他马上低下头，收敛起眼神中的锋利。 “老板。” “啊，无妨无妨。速水君，叫你过来并不是为了别的东西。你…………似乎是跟那个名为川神响也的被观测目标有怨恨呢。” “……是，确实如此。” 速水拓海并没有多说什么，点点头表示了同意。这种明眼人都能看出来的事情，再加上这件事本身也没有什么可丢人的，也就无所谓了。 “但是，他可是超能力者哟。能刷刷的，嗖嗖的，使出常人无法理解的力量哟。” 好像要跟他开玩笑一样，老绅士用着搞笑的拟声词，双手比划着，好像要构建起一个特别的画面一样。可惜，速水拓海无法理解这点搞笑的味道，默默低下头，略有些不服气的说：“我会赢得。那种抛弃了自己生存之道的弱者，不是我的对手。” “哎呀哎呀，别太认真呀，是我开玩笑的方法不对吗？哎呀呀，书里明明说喜欢开玩笑的反派大boss比较有人格魅力，是我的笑话太老了吗？” 白发苍苍，留着白胡须的老人说自己的笑话老套，意外的有真实感，让人心生怜悯…… 速水拓海不太清楚该怎么办，只能沉默着。 “好啦，那么就说正事吧。关于……超能力的问题。” 速水拓海精神一凛，认真起来。 别看他刚刚说的义正辞严斩钉截铁，实际上，作为专家，他很清楚自己只是虚张声势而已。 川神响也原本就是很优秀的战士，再加上现在有了超能力。那是连机器人都能正面对抗的敌人，自己……大概赢不了，只能从策略角度下手。 关键问题就是……超能力。 根据之前反馈的资料来看，他能凭空拦住子弹，血液化成的割刀能将金属切碎，攻击力和防御力都非常优秀。 如果……自己也有类似的攻击手段的话…… “我们最近得到了某位善心人士的协助，拿到了不少超能力的资料。现在正在尝试吧超能力【转移】给其他素体。现在已经小有成果了。速水君，你在期待着和川神君的战斗吧。要不要，试着接受这种新的力量呢？” 他的声音听上去慈祥，但是，却有人犹如恶魔耳语一样的奇妙的诱惑力。 “我要。” 一秒也不犹豫，速水拓海马上给出了回答。 “可是，可能会有危险哟。” “那也没关系。那个叛徒，我会亲手将它肃清。” “哎呀哎呀，年轻人真是锐气可嘉呀。那么……我准备给你的新的武器是这个。” 老绅士抬手，白色手套中，是一枚铅灰色的U盘。 “我把它命名为【负向爆裂】，这是基于【燃烧能力】的进化型。我想，你会喜欢的。不过，现在对于超能力的转移研究还不透彻，可能会伴随着负效果，你能接受吗？” “没问题。我已经有所觉悟了。” 速水拓海平静的给出了答案，接过了他手里的U盘。 “把这个交给研究部的那群人，他们就都懂的。到时候，我会安排你潜入学园都市的。应该快到了，某人侵入学园都市的时间点，到时候，你就能趁机混进去了。” 速水拓海点头示意，走了。 只剩下老绅士一个人，鼻腔里哼着小曲，心情舒畅的模样。 看的出，他现在的心情很好。 “仇恨么……嗯，那也是一种非常美妙的感情啊。如果能用好的话……” 他已经开始盘算着，该如何利用其速水拓海的恨意了。 学园都市看似坚不可破，然而，绝对不是这样的。 因为，在学园都市内部，并非铁板一块。理事长亚雷斯塔虽然拥有最高话语权，可惜，手下理事会里，也有不满意他做法的人。 而且……老绅士，也有自己的底牌。 只要那张底牌还在，和亚雷斯塔的对决，就并非不可实现的。 而且，虽然绝体绝命死斗会中，自己支配不良少年的计划被人打破了，可是，事情还是再往好的方面发展。 而且，还有自己派过去的机器人。 只要合理运用手里的牌，就算是初始手牌不利，也可以赢得赌局。 这就是扑克赌博的魅力。 运气是一方面，手牌是另一方面，然后各方面都是衡量比赛结果的一部分。 “不过，【负向爆裂】能力……【能将一切赋予【爆裂】状态】，真的有那个人宣称的那么厉害吗？神谷……你可不要坑我啊。” 从他嘴里，出乎意料的说出来了一个名字。 在学园都市里，姓神谷的不少。 但是结合刚刚提到的【燃烧能力】，就不得不让人联想到某个衣冠不整的，喜欢自称天才的白痴研究学者了。 负向爆裂能力，被神谷描述成学园都市最强攻击性能力，即便是被称之为NO.1的一方通行，如果条件齐备，也是可以被这能力击毙的。 一方通行的底牌是【矢量操作】，归根结体，也只是操作而已。他不能逆转【因果】。如果把一方通行本人变成一个炸弹，那么不管他如何操作矢量，爆炸本身是不会消失的。 他能操作爆炸的冲击波，音波，但是却无法改变炸弹爆炸的事实，无法让已经爆炸的炸弹重新变成未引爆的炸弹。 负向爆裂的能力，是基于郁岛川的燃烧能力而被制作出的假想超能力，这能力在学园都市里没有人拥有，这是纯粹的假想能力。 效果是和郁岛川的燃烧一样，【被右手接触到的物质，会变成一个炸弹，并且向着内部进行坍塌似的爆炸】。可以说，这是一旦命中，就势必会导致被接触物销毁的能力。 “神谷啊……你可……别让我失望哟。” 第二十章、尾声 严格来说，吸血鬼事件没有尾声。 因为，【不存在什么吸血鬼】。 所谓的吸血鬼传说，只不过是人们的主观臆想罢了。 这是警备员方面得到的说法。 的确，有一名少年遭到了狙击，可是，次日，既没有新闻，也没有报道，好像一切都不曾存在过。 仿佛……所有人都淡忘了那个少年。 川神去找过昨天那个激动的女孩子，然而她看自己的神色只有奇怪。 “您好？请问，您找我有什么事吗？” 看着她着宛如陌生人一样的说话方式，川神闭上了嘴，道了一声抱歉，走错门了，得到对方一个宽容的笑容，两人再无交集。 就是这样。 没有，进一步的展开了。 遗忘了。 这多明显啊，有什么人，操作了相关人员的记忆。 川神第一反应就是学园都市LV5中的一位，名为【心里掌控】的强力精神系能力者，据说这名能力者一人包揽全部精神系的超能力，从窥心到洗脑一应俱全。如果是这种等级的超能力者，确实有可能轻松的做事后处理吧？ （难不成，我的失忆也是人为的？不对不对，洗脑的话，洗那么早的记忆干什么？） 川神苦笑着否定了这个想法，摇摇头。 他准备拨通时枝惠的电话，可是先一步的，自己的手机响了起来，看着上面熟悉的名字，他按下了接听键。 “喂，佐天同学。” “响也君~！昨天的吸血鬼的话题啊！抓到了吗？是真的吗！果然存在的吧！吸血鬼！” 电话里佐天泪子一连说了好几条和吸血鬼相关的问题。 若不是她也还记得，川神简直都要担心，是不是自己精神和记忆出问题，导致自己的出现幻觉了。 “没有，怎么说呢，搞错了。只是小混混用迷药和钉子伪装吸血鬼罢了。” 他昧着良心撒了谎，果然即使是隔着电话，还是能感受到佐天泪子的无奈。 “果然是假的啊……” 又和她聊了几句，安慰了她一下，川神切断了电话。 吸血鬼事件以这种方式落下帷幕，川神忽然感觉自己好像变得很闲——其实他追查吸血鬼事件也就是一天的功夫。 盘算了一下，他去了另一个地方。 看守所。 川神没有朋友进过监狱，他来这里，是想和一位有过一面之缘的专业人士探讨一下问题的。 如果，神谷所长会对自己的情报有所隐瞒，那么川神就必须得找一个新的，可以协助自己的研究者。 这个人，大概是最好的选择了。 ———————————————— “……是你啊。我还以为是谁来探监。” 拖着无力的调子，有着浓重黑眼圈的女性坐在川神对面，两人的位置是看守所的会面室，被防弹玻璃隔绝的两人，只能通过类似电话机的东西交谈。 对，这名女性就是木山春生。 之前幻想御手事件中被捕的那一位。 不过奇怪的是，她没有穿着囚服，而是穿着黑色女士西装，参考她之前的白大衣的搭配方式，给人一种白领精英的感觉——就是这个表情太过颓废了。 “那个，意外啊，看守所里还能穿西装的吗？” 川神下意识的问了自己最好奇的问题。 “哦，这个啊？” 木山春生低下头，抬手捏着领口，扇了扇。 “你还不知道啊，我已经被保释了。今天就要离开这里了。你来的很巧——说起来这一身还真是热啊，还是研究用的白大衣要通风一点。” “喂喂，我会帮你调节气温的，请不要脱！” 川神赶紧阻止了这个移动的都市传说…… “今天难得我有点正事找你来着……” “什么正事呢？也真亏你会找我这个罪犯来询问呢。” 木山春生换了个姿势，翘着腿，单手撑在膝盖上支着头，一脸兴趣缺缺的模样。 “我也没办法，但是我认识的脑科专家只有您了。而且，我相信您对学生的热爱。” “还真是不讲理的信任呢。总之，是什么问题呢？” 木山春生摇摇头，催促着他提问。 “第一个问题，学园都市里，有那种同时操作数人，甚至数十人，改写他们记忆的精神能力者吗？” “有的吧，光是我知道的就有两个，如果登陆书库，大概能找到更多。” 木山春生说的很模糊，毕竟她的专业是研究共感觉的，对精神控制能力者不是很了解也情有可原。 “那……超能力的过度开发，有可能会损伤能力者的脑部，或者直白点说，有没有可能引发失忆症呢？” “这倒是没听说。但……并非完全没有可能，毕竟人类的大脑是非常精密的存在，越是精密的仪器，越是容易因为小部件出问题导致整体出现问题。” “还有一点……关于，超能力的替换……比如说，有一个人是【透视能力】，有没有办法让他的能力变成【雾化】之类的？” “…………” 木山春生安静的看着他，那看不出表情，只能读出倦怠表情的脸上，清清楚楚的写着“搞不懂你想说什么”的表情。 “那个……木山老师？” “抱歉，因为，这个假设太蠢，我一时不知道该做什么表情。” “嘛，总之，有可能吗？” “唔……如果你非要把【操作电流】和【操作电磁波】当成两种能力，这样相似的能力到是有可能出现【能力替换】，不过这也是偷换概念的说法。像是你说的吧透视能力替换成雾化能力，这就涉及到本源了，我觉着不太可能。” “用药物，或者是说，用幻想御手之类的东西？” “怎么可能啊。” 一提幻想御手，木山春生脸上有了些无力的表情，她摇摇头，转而，忽然想到了什么似的，她瞪大了眼睛，将信将疑的确认：“难道，这不是玩笑之类的？” “嘛，咱们的关系还没有好到可以开玩笑吧？” 这下，木山春生终于露出了认真思考的模样，不得不说，她认真起来的时候，意外的给人一种可靠的感觉。 “不行，我想不到那种可能性。超能力的运用或者是AIM力场的研究我还是有点心得，但是【替换】能力这种事情，我没有听说过。之前也只是听说过有把相似能力者，导入高位能力者的数据，人为创造更高等级能力者的试验计划。可是【暗黑五月计划】最后也是以失败告终的……你遇到了，被替换能力的人了吗？” “是的。” “原来如此，难怪你要问我啊。” 木山春生苦笑了一下，露出了理解的表情。 因为，她也经历过类似的事情，所以，她很清楚。这种【学园都市都是敌人】找不到可以依靠的对象的心情。 因为她是这样的存在，所以才会被他恳求。 虽然敌人的敌人未必一定是朋友，但至少总比跟敌人交涉来得好。 “很遗憾，这方面的研究我没做过，但是，如果有人做成功的话，那么恐怕是真的可以的吧。我没有时间和精力帮你调查这种事，抱歉了。” 木山春生肯定的表示了否定。 因为自己还要想办法让学生们苏醒过来，没有时间去调查别的事情。 “这样么，嘛也算是预料之中的答案。那么，能再问几个问题吗？” “你问都问这么多的，就问完吧。” “呐，木山老师……您觉着，有可能存在让超能力者能力失效的【声音】吗？” “有可能。跟幻想御手的原理一样，通过听觉刺激，来让超能力者的五感共振，然后干扰大脑的运作，就能阻隔超能力者使用超能力了。怎么了？你的话，这种问题应该能想清楚吧。” “嗯，其实我好奇的是另一个问题……您说，有没有可能，一个超能力者，在这样的环境下，还能随意的使用自己的超能力呢？” 川神又提出了一个奇怪的问题。 这也是让他耿耿于怀的事情。 如果说，那个【能力下降】的装置放出的声音真的能让人使不出超能力，那么为什么自己也听见了，却没有任何影响呢？ “不知道。” 预想中的答案，毕竟木山春生之前一直都在自己的研究世界里，没有去关注这些东西，本来就是在凭空臆想它的原理，现在又要臆想一个原理，然后用理论去解释和运用它…… 这怎么做得到呢？ 而且，川神的问题还这么刁钻，简直像是故意找茬一样…… “你说的这种，是特例中的特例，想不到会是怎样的情况。不过如果真的有那种人，我倒是很想研究他一下。” 木山春生笑笑。明明在她对面的这个人是把她送到看守所的罪魁祸首，然而，意外的并不憎恨他。 “那……如果说……用这个研究材料的研究权，请您协助我的话，您看，有没有的商量？” —————————————— 川神回到研究所的时候，已经是中午了。 所长今天也依旧沉浸在自己的研究工作中，听见川神叫门，这次连那套天才说辞都没有说，就简单的说了一个【请进】，可见他现在到底多忙，忙到连吹嘘自己都没时间了。 进入房间，神谷所长正面带狂气，双手飞速的敲击着键盘，三面显示器环绕在他身边，这个男人好像一个娴熟的钢琴演奏家一样，同时应对着三台计算机，把屏幕上飞速闪过的信息计入大脑。 “那个啊，所长？” 川神怯生生的叫他一声。 “嗯？什么事啊川神君，如你所见，天才的神谷所长正在进行天才的研究，现在没有多余的时间，请你把内容压缩到三句话，三十二个字之内。” 川神一脸无奈的看着他的后脑勺，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那个，关于战斗的报告……” “哦哦哦我就是等这个！缺失的最好一块碎片！” 川神被神谷所长忽然抬高的声线给吓了一跳，只见这个干瘦的研究者一下从椅子上跳了起来，刷拉一把抢过自己手里的文件，上面记录的是昨天自己和那个雾化吸血少年的战斗记录，还有自己总结。 可以理解为，这是一份战斗报告书。 明明之前还让川神别打扰他的，结果他现在一下子就停了手里的工作。 川神偷偷去看屏幕，那似乎是关于大家超能力的分析。因为现在正好停留在岛崎千雪的页面，少女有点紧张的证件照——顺便一提因为这个资料的照片是两年前的，所以岛崎千雪看上去比现在年幼许多。 “嗯嗯嗯，果然，跟郁岛名井他们说的一样，哎呀，雾化能力。啧啧啧，川神，你觉着……” “等一下，我觉着我没法模拟这个……” 川神赶紧摇头，把自己的血肉化为雾气，然后在组合起来……这未免太可怕了，川神可不觉着自己有这么大的能耐，这得多疼啊。 “哎——不挑战下自己的极限吗？” “容我拒绝！” “真的不行？没得商量？” 神谷所长露出好像被抛弃的狗一样可怜兮兮的表情。 “没得商量……我的能力又不是肉体变异能力，别的不说，你要怎么处理我的骨架啊！” “……切。” 神谷所长似乎也觉着这不太可能，切了一声，看起来是放弃了。 这个人啊，就是这点不好，太容易脑子一热就去提出某种想法。偏偏他这种突发奇想，正确率高的吓人，再加上他确实有研究者的天才，所以才能取得这么多的成果。 看着他沉迷在自己的报告书里，川神咬着嘴唇，想了一下，最后，还是没忍住。 “所长。” “嗯？” “你知道，我开始失忆了吗？” “你是说海马体受损的问题么？我知道。” “跟你有关系吗？” “有一半。” 神谷所长毫不隐藏的说了。川神捏住拳头，努力压制住想要扁他一拳的冲动。 “是哪一半？” “嗯，那就说来话长了。” “算了，那么长就别解释给我听了……另一半原因是什么？” “是你自己。” 神谷所长没有回头，专心致志的看着川神的研究报告，好像没有吧这个话题放在心上一样。 “你会失忆，是你自己的问题。你身体里有着类似于人类，却又与人类不太相同的某种结构。那种东西会吞噬掉你本来的身体。我只是加速了这个过程而已。” 神谷所长讳莫如深的一笑。 “不过，我就只能说到这里啦~川神君。你要怎么选择呢？是杀掉我离开研究所？还是……继续作为我的研究材料，成为学园都市里最强的能力者呢？” 第一章、一如既往的日常 川神响也今天也是漫无目的的在街道上散步。 他没有和神谷所长闹翻。 不如说，两个人的关系反而更加密切了。 如果川神是那种普通的热血青年，少年漫画的男主角，大概会高喊着“我绝对不会和你同流合污的！”然后摔门离去，毕竟对于热血少年而言，自身品质的高洁太过重要。 然而，对于川神这种实用主义而言，他就不得不权衡利弊，最后他给出的结论就是，跟着他还是利大于弊的。 虽然这个人对自己隐藏了不能忽略的状况……但……川神又没有地方可以去……在研究所的生活是每天吃吃药，做个数据之后，轻松的散步。不在研究所，也就是排除掉吃药和做数据，还是每天悠哉的散步。也没差。 失去的记忆不会因为停药而恢复。 过去的悲剧不会因为遗忘而消失。 归根结底，也没差~ 而且……川神总觉着，神谷所长跟高层有联系。以这个人的喜欢自吹自擂，说话不给人留面子的笨蛋行径，至今还没有被学术界封杀，只能说有人罩着他了吧？再加上，这个一贫如洗的研究者，在自己的研究所被打烂之后，居然转眼的功夫就找到了新的研究所…… 这可不是谁都能做到的呀！首先买研究所的钱哪来的？而且还有各种手续办理时间，川神可不觉着这个整体天才天才的家伙会浪费自己的时间去办理那种没意义的手续。 结论就是，在他上面估计有一个帮着他的人…… 如果跟着神谷所长，搞不好有一天还会接触到高层呢。 川神想跟学园都市的高层见一面。 他有一件事，非常想做。 不过那就是后话啦~ 川神今天去第十学区逛了一圈，发现之前那么大的骚动，现在全部已经平息，人们当无事发生过，被炸毁的建筑现在也消失不见了，好像根本没有发生过什么战斗一样。 事后处理，一如既往的漂亮。 川神这么想着，便往第七学区走。 这段时间研究所很大方的没有给自己安排新的研究工作，每天的日子过得悠哉——虽然这段时间各种风波，但是总体而言还是悠哉的嘛。 怀着轻松的想法，他徒步从第十学区走回第七学区。 “啊……” 忽然，撞到了什么…… 个头大概到自己隔膜的位置，对他而言，是个矮小的人。 发出简短惊讶声音的女孩子向后面摔到过去，川神一勾手指，把她背后的空气编织成一条一条的空气带，好像拳击擂台的防护绳一样，撑着女孩子的身体不让她摔到。 女孩子脚一滑，原本还以为自己会摔倒，下意识闭上眼睛，过了一会，屁股还是没有传来痛感，好像有什么东西托着自己，这才意识到应该是有人扶住了自己，这才睁开眼。 “啊……那个，感谢您。” 女孩子用怯生生的口气说。 有点类似于…… 川神努力在脑海中回忆着，自己似乎见过这样的人…… 想了一下，忽然想到，这种说话有气无力，给人一种好像再跟你说话，又好像是自言自语，带着一点空灵味道的说话方式，不就是那个谁吗？暗部四人组的，总是穿运动服的，黑头发的女孩子（泷壶理后）吗？！ 虽然脸是不怎么像，这个说话的调调真的是…… 这个女孩子有着栗色的中长发，看上去好像是刚刚来第七学区的模样，扑闪的眼睛四下打量，看什么都觉着新鲜。 “怎么，是第一次来第七学区吗？” “啊，是的，我原本是第十九学区的学生，今天是来办理转学手续的……可是迷路了。” 她说着，露出一个困扰的表情，本来就给人弱气感觉，让人心生保护欲望的女孩子做出这种表情，让川神男人的自尊心……或者说，身为男人的愚蠢的面子得到了相当的满足。 “那么，需要我帮你找一下吗？学校。” “哎？啊，不用了的呢！” 女孩子一听这个赶紧后撤了几步，对川神一个鞠躬，不等他多说话，马上小碎步的跑开了。 “啊…………啊啊啊！！！” 川神一开始还没明白这是怎么回事，直到他瞥见旁边玻璃上映出自己模糊的身影…… 对啊！ 一个男人，忽然对一个女人搭讪。 而且这个男人大夏天的穿着运动服。 还带着超帅气的红色风镜，好像面具一样。 在加上脸上轻佻的笑容…… 这姑娘，怕不是把我当成街头小混混了…… 他苦笑一下，心说也对，之前绝体绝命死斗会弄得普通学生人心惶惶的，这个女孩子担心也很正常的。 哎呀哎呀……自己被当成小混混还真是不爽啊：自己明明怎么看都像是大boss吧？跟那群经验值只有5exp的渣渣相提并论太掉价了。 大概是最近和郁岛川混的比较多，川神脑内举例也越来越电子游戏化，只能说近墨者黑真的是一句至理名言啊。 “嘛，算啦，正所谓男人不坏女人不爱，她对我不来感就说明我是个好男人。” 一边说着这样自我安慰的话语，他一边迈开步伐走出去，想要继续去散步…… “呀啊啊！” 忽然，小巷子里传来女性尖锐的叫声，这个声音川神好死不死的还听过…… 这不就是刚才那女孩子吗？！ 川神赶紧过去，果然，小巷子里，四个男人把刚刚的女孩子围住了。到这时，川神心里还多少有点敬佩她的，一般女孩子被好多男人围住，是不敢大叫的，生怕喊了之后他们会殴打过来，这个女孩子意外的果断啊，和外表不一样。 “喂，干什么呢？” “干什么，干你大………………卧槽是你！” 小混混嘴里那个【爷】字还没说完，气势汹汹的骂语瞬间转化为惊惧。 这小混混，就是之前第十学区被川神教训过的那伙人的一个，不过他当时是负责搬运那台名为能力下降装置的，所以没有被川神打。 但是自己的伙伴一个一个被人打趴下，车子都被拦腰砍断，未免过于匪夷所思，这些LV0的不良哪里见过这种夸张的能力？当时就吓得他死活不在第十学区混了，跟自己的【老大】请求了一晚上，这才被调到第七学区……谁知道人家川神去第十学区是散心，第七学区才是他的老巢…… 这也算是自己往枪口上撞了吧？ 一看见川神，前两天的恐惧涌上心头，他连说狠话的心情都没有了，赶紧跑路。 “哎呀哎呀，又见面了呢，小姐。” 川神笑着对瘫倒在地上的女孩子伸出了手。 “……啊，谢谢……” 拉她起来，川神才注意到，她脚上是一双凉鞋，露出女性白皙的皮肤，不过脚跟的地方略微透着红色，还有点脏。如果是凉鞋，尤其是女士凉鞋往往都带着一点的鞋跟，不太容易弄脏脚踝的位置…… 恐怕…… “我说，小姐……你刚刚大喊的原因该不会……” “啊……是的，他们刚刚踩到我的脚了……” 川神无语的看着刚刚还被他认定是大胆无畏的女性，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只能说……哎呀有些时候，这个人类的脑补，就是靠不住的呀！ “所以，你想去的学校是哪里呢？要是再被小混混围住就不好了。” 川神对她耸耸肩做出一个无奈的动作，少女歪了下头，困惑的问：“搭讪？” （哎呀，果然还是觉着我是来搭讪的吗？果然在女孩子的视角里，我是来搭讪的吧？） “嘛，我只是个路过的正义使者而已。” “噗。” 少女很不客气的笑了出来。 “正义使者什么的有那么奇怪吗？” “嗯。” 少女又是一点头，不过刚刚笑了他，到是也不觉着那么陌生了。她思忖了一下，最后决定：长得像是坏人的未必一定都是坏人，要不然索性就问问他吧。反正自己现在也找不到路。 如果只是告诉他学校的话，应该不会惹麻烦吧？ 怀着这种谨慎的心情，她带着弱气的口吻，向他确认：“我在找栅川中学，您认识路吗？” （巧了，我超熟。） 因为佐天泪子的原因，川神到是没少去栅川中学，简直是轻车熟路。 看出她隐约有拒绝的意思，川神响也也没有坚持送她过去，免得她老担心自己有坏心眼，给她说明了怎么做客车，在哪里换站之后，川神送她上车之后就离开了。 虽然一般来说，这种时候男人跟上去当个护花使者是标准的增加好感度的剧情展开，然而川神只想平静的生活，如果生活是一个游戏，那么能少触发一条路线就少触发一条路线。 他认识的女孩子，各个都不是省油的灯，搞不好这个带着点神秘感的女孩子就跟暗部的那个谁（他还没想起来那个少女叫泷壶理后）有亲戚关系。到时候自己再惹上麻烦就糟糕透顶了。 之前吸血鬼事件也好，更之前一点，幻想御手自己去常盘台也好，更更前面一点，自己绝体绝命死斗会上也是遇到了御坂美琴…… 自己好像一旦遇到女孩子，尤其是可爱的女孩子，接下来就会惹上麻烦事。古人说美女是麻烦，越美丽的女人麻烦越大，川神原本只当他是一句笑话，现在也不由得开始思考背后的道理了。 不过他还没来得及得出结论，就听见耳边响起塔塔的脚步声，从四面八方，对自己怀着敌意的男人们围了上来。基本是都是十七八岁，应该是在学校里享受青春的孩子们，现在双手插兜，一脸番长模样的冲自己走过来了。 “啊……原来如此，是去叫援兵了吗？” （这些小混混，就不能学到点教训吗？） 好像每次都是，小混混要么是落荒而逃，要么是找自己的老大过来——然后还是被自己打的落荒而逃，什么时候才能学到，当两人的数量级差了太远，数量是无法弥补质量差距的呢？ “哟，这不是川神兄吗！好久不见好久不见~” 就在川神全神戒备，准备来个先下手为强，一举以雷霆之势吓退小混混的时候，忽然人群里传来一个颇为兴奋的男性的声音。 川神不觉得自己在学园都市里有什么熟人，非要说也就是研究所那两个男同伴，可是今天名井巳在做肌肉特训，郁岛川要把之前服务器维护落下的进度补上，现在都没空出来。 来人分开小混混，左右各自簇拥着一个人，一男一女。 三人好像标准rpg游戏里的boss一样，带着奇妙的既视感走了过来。 为首的男人有着锐利的目光，黑色的碎发，给人一种很精神的感觉，和小混混骨子里的颓废不同。身上是帅气的黑色长风衣，似乎是皮革材料，在阳光下有着明显的高光，装饰着各种金属钉，给人一种死亡金属摇滚歌手的感觉。 裤子则是贴身的黑色长裤，纹着狼头的皮带吧裤腰紧紧勒在黄色皮肤上——对，他身上只有两件衣服：皮革风衣，长裤。大块袒露着结实的胸膛。 来人用狼一样的目光看着川神，微微眯了起来，给人温和感觉的同时，也隐藏不住目光中血性的感觉。 “你是？” 川神越看他越眼熟，不过又没有什么印象。 不对，这么说不太确切。 应该说，川神感觉自己不是【忘了他】而是【不认识他】，面熟，但是不认识。 不等川神思考个结果，男人先压抑不住自己的心情了，他开朗的一笑，用大拇指戳戳自己的胸口，结实的肌肉好像铁铠一样。 “是我啦！望月阳希望月阳希~忘啦？咱们一起解决过银行抢劫案，也一起打过绝体绝命死斗会来着！” 来人——望月阳希——点出这一点，川神脑海中的记忆这才苏醒过来。 “啊！原来是你啊？！你怎么会在这里？” “哦？你说这个啊，说来就话长了。就从结论开始说吧：” 望月阳希笑了笑，纯粹的，冲满善意的笑容。 “我好像不知不觉就成为了学园都市不良少年们的统帅了哎嘿~” 第二章、不良少年的领袖 望月阳希，就在前不久，于在绝体绝命死斗会上轻松打败白银罗刹会的领袖，一举成为不良少年的领袖。 大概白银罗刹会的首领根本没想过，自己会为他人做嫁衣吧？ 不过想来也是，一般来说，有智慧的人很难混到这么差。被人扶持，被人暗中援助，得到了原本不属于他自己的力量，还沾沾自喜的认为自己可以掌控一切，结果最后忽生变数，导致一切都如泡沫般消散。 不过，川神原本还以为，这件事情会随着不良少年被大范围抓捕而终结……但是现在看样子……并没有终结啊…… 绝体绝命死斗会上，被追究责任的不良少年毕竟还是少数，考虑到基数问题搞不好连一成都不到，剩下的那些不良少年，最多也就是在街上搭讪一下女孩子，或者在小巷子里抽烟翘课之类的小问题罢了。 警备员也好，看守所也好，都没有那么富余。所以调查过一次之后，就把没什么大问题的少年放出去了。 没想到的是……居然被望月阳希重新召集起来了么？ 望月阳希热情的邀请川神，他和川神认识是因为银行抢劫案，现在他正熟稔的用胳膊吊着川神的脖子，亲昵的把他拉到自己身边，一副相识很久的模样。 川神偷偷扫了一眼，果然，刚刚去叫人的那个小混混脸色非常难看。想来也是啊，他被人欺负了，去找自己的老大，没想到欺负自己的居然是老大的朋友……哎呀哎呀，这个剧情太精彩太刺激了，弄得川神都想同情他了。 再看旁边，之前一左一右，好像护法金刚一样呆在望月阳希两边的人，脸色多少变得有些严肃起来。 尤其是那名女性，身上穿着干练的女士西装，但是把袖子切掉了，露出里面的白色衬衣，下面是西装长裤配长靴，在夏天这么穿，给人一种很热的感觉。 川神简直为她的西服感觉到可惜，难道她不知道有一种叫做西装背心的东西吗？ 嘛，不过她喜欢就好，反正花的不是自己的钱，别人有钱，管自己什么事~对吧~ 她涂着蓝色的唇彩，熟褐色的披肩发也挑了两缕头发挑染成了冰蓝色，给人一种冷静的感觉，感觉能扔到上个世纪的理发店里当做宣传照片的那种感觉。 还是得再次强调，造型这个东西，不看造型本身，也是看被造型的人的。只要是帅哥美女，怎么弄都好看，就算剃个光头也让人赏心悦目，长得丑就没得救了。从这点来区分，这个女性明显属于和发型和这个非常具有叛逆味道的挑染很相配的类型。 学园都市的学生看得多了，川神老有一种，学园都市选拔学生的标准是颜值第一的感觉。 这个冷静感觉的女性，好像望月阳希的副官似的，她轻咳一声，略微低头，建言道：“阳希大人，请您多少注意一下言行，您现在可是一方统帅，决不能失了身份……” “哎呀~今天这不是开心嘛~~我的挚友，川神君~~来来，给大家介绍一下，这是我的挚友，之前跟你们提过的银行那时候，就是多亏有他在啊！今天活动都散了散了，我要跟川神兄好好聊聊~~哎呀~冷猫酱你今天就饶了我吧~” 望月阳希用带着谄媚口吻的句子向提出谏言的女性这么恳求着，让人很怀疑这两个人谁才是不良少年的首领。被称作冷猫的女人眉头皱了起来，狠狠瞪了川神一眼，如果眼神能物质化，刚刚那一眼，大概会对川神造成1D6的伤害。 （注解：1D6，这是DND龙与地下城桌游世界里经常使用的一种术语，意思是投掷一个6面骰子，是多少点，就是多少点伤害。类似的还有2D4，就是投掷2个4面骰子，也就是说伤害波动是2-8。） “可是，阳希大人，我们今天预定要和大蜘蛛……” “哎！听说大蜘蛛的黑妻老大是个重视情义的人！肯定会理解我的！你就说我遇到关系超好的兄弟，他会体谅的！” 被称为冷猫的少女似乎还想谏言，不过旁边沉默的男人拍了她的肩膀，摇摇头，示意她别说了。 “阳希大人才是领袖，我们归根结底只是他的部下，不要越权。” 这个男人声音很沉，给人一种有力的感觉。他外面穿着西装，这次是普通的西装啦，里面也是白衬衣，西装长裤，下面是皮鞋，简直是标准的电影里经常出现的【黑衣保镖】的搭配。他配着一副墨镜，短短的头发染成了红色。 “你看~~还是热狗君会说话！我才是头领哟！” 听到有人帮自己说话，望月阳希多少强气了一些。 “噗。” 不过另一边川神可就没那么好了。 他非常庆幸自己没有喝东西。 什么？ 热狗？ 冷猫？ 这个人是认真要给自己部下起这个名字的吗？ 好一个冷对热，猫对狗，你小子还挺会玩啊！那要是在来一个怎么办？叫【温乎狐】？真是的，这家伙。 就在川神思考着奇怪的事情的时候，望月阳希已经吊着他的脖子，带着他大步流星的撤退了。留下一众不知所措的不良少年。 两人一路走了十多分钟，期间望月阳希越走越快越走越快，最后基本是拽着川神跑了起来，两人穿大街过小巷，在第七学区饶了好大一圈，最后停在一家快餐店门口，望月阳希这才松了口气，带着川神进去，找了个位置坐下。 吹着店里的冷气，望月阳希这才露出如临大赦的轻松表情，发自内心的赞叹道：“多亏了川神兄救命啊！” “额……所以，到底是怎么回事啊？我到现在还没有反应过来。” “嗯……这就……说来话长啦！” 望月阳希熟练的操作着手机，用桌子上的二维码开始点餐，一边点，一边给川神讲自己的事情。 首先，说说他自己的事情吧。 他作为绝体绝命死斗会的最后胜利者，自然是要被警备员请到局子里喝茶的。不过，他和其他人还有点不一样。 毕竟…… 在绝体绝命死斗会之前，他可是【独自】解决银行抢劫案的英雄啊。 这就涉及到一个很纠结的道德问题了。 有一个人酒后驾车，出车祸撞死了一个人。理论上应该追究他的责任，可是，他撞死的这个人偏偏是怙恶不悛的连续杀人狂。 那么，到底是应该算他酒驾车祸致人死亡呢？还是应该算他撞死歹徒为民除害保护其他人安全呢？ 当然了，这种绝无仅有的案件最后似乎是先给他表彰和升勋，最后以得到晋升的身份再去服刑。 这充分说明了这种纠结的问题连处理结果都是很纠结的。望月阳希之前救过人，可是又参加了不良少年的聚会，弄得警备员这边也不知道该怎么说他，最后象征性的关了他几天的看守所，就因为要给更恶劣的那批人腾地方解放了出去。 望月阳希自己也是觉着，这件事应该到此结束了。 然而，没想到，这才是开始。 望月阳希出去的时候，当时就是现在被称为冷猫热狗的二人组在等着他。当然啦，两人都有自己的名字，冷猫热狗完全是望月阳希自己的想法。 这两人恭顺的对望月阳希表示了尊敬，并且希望他能继续出任不良少年的头目一职…… 这就很微妙了。 望月阳希原本就不是为了什么头领，只是想打架罢了……原本还想推脱，结果这两个人一个劲的就缠着他，说什么“如果没有人管理的话，不良少年们又要重回无秩序”啦，什么“如果没有一个核心人物，不良少年就没有主心骨凝聚力，又会被人欺负”啦，总之是什么话漂亮说什么，简直是晓之以理动之以情，诱之以利，讲真的，就差色诱了。 人被纠缠到一定程度的时候就会觉着心烦，最后望月阳希也是抱着“好啦！你们都说我当，那我就当吧！”之类的心情，同意了。 原本以为只是普通的当个不良少年的头领，平日里打打架，出去喝喝酒，惹个是生个非，就这样混日子……没想到的是，这两个人居然一个劲的吧各种各样的工作塞给自己，居然是真的要把不良帮派当做一个产业做起来的…… 在日本，黑社会算是合法企业的一种，没想到现在连不良少年帮派都这么讲究。弄得他有点无所适从，比如，关于武器的采购问题，资金的筹集问题，如何吸纳新人，怎么改革制度，跟其他帮派的交涉等等问题…… 结果明明应该是最无纪律的不良少年团体，反而被这两个人弄得，真的好想是一家公司一样，井井有条。 望月阳希佩服之余，也在感慨自己的放浪形骸落拓自由的生活怕是到头了。 不过，说实话，很多时候，望月阳希只是作为【形象】出现罢了，并不需要他真正决策什么，就好像古代的皇帝，并不是说皇帝要多日理万机，基本都是宰相和文武百官提出各种想法，然后皇帝只要说同意或者不同意就OK了。望月阳希就是因为被这种超级无聊的工作模式给逼的每天都很难受。 唯一值得庆幸的就是，自己手下的帮派已经隐隐约约成为学园都市第一大帮派了。 有一些店面会接受他们的保护，然后也有自己的资产收入，武装也好，人力也好，都越来越多。可惜，只有帮主本人的自由越来越玩蛋了。 所以今天他这才会得空，一看见自己手下人被欺负了，赶紧出头，出来透口气。结果看见川神，这就更好啦！ “你也真是不容易啊……” 川神简直跟听故事一样，望月阳希这个人，怎么说？运气真的是好的不行…… 不过……大概也不全是运气吧…… 毕竟，对于【幕后黑手】来说，扶持谁都是一样的。 白银罗刹会是棋子，既然是棋子，那么垮了之后，就可以扶持其他的棋子。 反正，统合学园都市里闲散的不良少年这个任务是完成了。 看起来，望月阳希就是他们扶持的第二个【傀儡】了。 他刚刚嘴里的不容易三个字，说的就是这个。 “是吧是吧？所以今天难得有空，咱们要好好休息一下……真的，超想打架的。今天预定要去大蜘蛛一趟，话说，你听说……啊，谢谢，这是我们这边的。” 他刚刚压低声音，压下身体，神秘兮兮的往川神这边靠，店员小姐非常恰好的凑了过来，手里端着汉堡和薯条，望月阳希一扫要说正事的模样，接了过来。 “话说……你听说了吗？” 他刚刚收起严肃的表情，结果马上又做出来了……这个丰富的表情变化弄得川神也是一阵苦笑。 “听说什么？” “大蜘蛛那边，好像开始狩猎能力者了。他们好像有什么秘密武器，专门对超能力者下手，然后这件事据说已经被高层重视了……” “今天你们要去大蜘蛛也是这件事？” 川神奇怪的问道：“这件事跟你们不是没关系吗？” “是没关系啦！不过，那不是咱们的视角吗？在高层眼里，我们和大蜘蛛应该没啥区别吧？所以我就想啊，果然，还是应该挽回一些不良少年的声望的感觉？果然还是应该去阻止大蜘蛛吧？反正他们这么搞迟早也是要被警备员逮捕的，那么索性，就让我把这个帮派给——” 他没有说完，而是做了一个用力捏的动作，拳头格外的有力，连殷红的颜色都能看得见——这孩子把手里的番茄酱捏爆了。 “哇哇哇？！糟糕了满手都是！纸巾纸巾……” 看着他这忽然慌乱的模样，川神都弄不清哪一个才是真正的望月阳希了。是刚刚那个发表了要收编大蜘蛛发言的霸气不良少年头目呢？还是面前这个手忙脚乱找卫生纸的少年呢？ “好啦，我帮你弄掉。” “哦哦哦！超能力者真是太方便了！” 第三章、大蜘蛛的情况 跟望月阳希在一起，总觉着紧张感都磨的差不多了。 关于袭击能力者这件事，川神到是知道一些。不过…… 大蜘蛛啊？ 川神只是暗中觉着奇怪，为什么他能这么肯定。而且，看刚刚那个被自己吓跑的人，去找了望月阳希……这么说来，难不成是有人在暗中传播谣言吗？ “哦？你问我为什么知道啊。嗯……其实是这样的，我们今天早上接到了一个新人的入帮申请啦！是原大蜘蛛的成员，他跟我们说的。其实这次去大蜘蛛，也有去跟黑妻老大说这件事的意思啦~不过那都是后话，今天就要舒舒服服的玩个爽~” 他说道玩的时候，双手抄了起来，刷刷两个刺拳，打在空气里，看起来对于他而言，最好的娱乐就是打架了吧。 “你说的那个投奔你们的人，是不是今天早上来教你出头的那个？” “啊，是啊。我寻么着，当老大最重要的果然还是信义吧？新人被欺负，我亲自出马，这显得多重视人家啊！求贤若渴，对吧？不过没想到是川神兄啊，话说，你们之间有什么过节吗？” “啊，你刚刚提到的狩猎能力者，我恰好被狩猎了。” “哈哈哈，那还真是踢到铁板了啊。肯定被你三下五除二的KO了吧？” “不光是KO，连车我都给它切了。” “太酷啦！不愧是川神兄！——那，是真的吗？听说他们有对超能力者的特殊武器？” 听望月阳希这么问，川神反而不知道该怎么说了。 说没有吧，那是假的，人家确实有名为能力下降的奇妙的装置，能让超能力者使不出能力。 如果是有吧，也不太对，自己就完全没收这玩意影响。 归根结底，自己这种好像被【排除在外】的感觉是怎么回事呢？真是奇怪的不得了。 “嘛，难道是不能说？好啦那就别管这么多，你要吃什么？赶紧点单吧！” “你没帮我点啊！” “嘛，大家熟归熟，吃饭果然还是各吃各的吧？我毕竟不知道你口味呀~” 望月阳希在奇怪的地方意外的讲究，川神苦笑了一下，在他的催促下开始点单。 “说起来啊，总觉着，黑妻老大……跟以前不太一样了啊。” 吃饭中，忽然从望月阳希嘴里冒出这么一句感慨。 “怎么了吗？” 川神对于这些不良少年不是很清楚。 “啊，没事，就是一点感慨。嘛，毕竟几年前，黑妻老大也是学园都市地下传说里相当给力的角色啊。偷偷说一下，我也是憧憬黑妻老大才会翘课当不良少年的~不过感觉现在的大蜘蛛，好像越来越偏激了呢……是不是黑妻老大也被金钱腐蚀了呢……” 望月阳希说着叹了口气，看模样像是一条失落的大型犬。 无论是谁，看着自己曾经崇拜憧憬的目标，现在已经堕落，大概都会露出这样寂寞的表情吧。 对于望月阳希而言，黑妻绵流曾经的生活方式非常的帅气。 “当年的黑妻老大啊，是一个性格开朗，光明磊落的人。会毫不犹豫的挥动拳头，无论对方有多少人都绝对不会输。会因为很愚蠢的念头就轻易动用武力的人。” “听上去和电影差了很多啊？” 川神插了一句嘴，他对于不良啊，黑社会啊之类的了解还停留在影视方面，电影里面宣称的【仁义】【信义】还有对于【武力】的阐述。诸如【男人必须要打的架一生一次就足以】之类的。不过听他的说法，黑妻绵流似乎是一个经常动用暴力的人啊。 “嘛，是这样啦~不过，这才真实吧？比如，为了桥墩下面的流浪猫啊，或者是为了被人欺负的学生啊，他经常性的动用暴力呢。虽然在城市执法或者是城市安定的角度来说，我们就是引起不安的不法分子啦，可是呢……有些人，就是只会依赖拳头才能活下去的啦~对吧。而且，对于那些弱者而言，愿意为他们出头的强者，真的是超帅的吧？” 望月阳希越说，眸子里越是闪烁着憧憬和某种说不清楚的坚定的神色。 “所以……” 他用了这种偏向总结的口气。 “所以，在黑妻老大堕落的现在，你要亲手将他打败？” 说话的并不是望月阳希，也不是川神响也。 说话的，是隔壁桌子的男人，他手里提着一盒牛奶，左手同时抓着汉堡和薯条，一边说着，一边用歉意的笑容跟两人打招呼。 “抱歉，自说自话就插入话题了。” 男人生得高大，红棕色的头发弯弯曲曲的披散在肩膀附近，脸上看不出什么斗争的意思。 他身上穿着不良少年常穿的那种皮夹克，袒露着胸口，光是从这里就能看出他久经锻炼，胸口的肌肉非常结实。 这个男人，川神有印象。 对，这就是之前在便利店里给他推荐武藏野牛奶的那个人！ 川神还没说话，他到是先认出来了：“你不是那个！——哪个？” 大概是川神的风镜太过于显眼，让他一下就认了出来，可是两人毕竟不认识，虽然能认出来身体特征——等等，带风镜算身体特征的吗？！——但是还是说不出名字的。 “啊，我记得你，之前便利店的那个。” “对对，是我。” 他开朗的笑着，自说自话的坐在两人身边。 望月阳希隐约感觉两人认识，又一听他刚刚的话，感觉他好像和大蜘蛛还有点关系来着？ “既然是朋友就一起坐嘛——说起来，听阁下的意思，是跟大蜘蛛的黑妻老大有什么关系？还是说，熟人？” “跟黑妻啊——” 自说自话过来做的牛奶男人眉头皱了一下，似乎是在思考该怎么跟两人解释，想了片刻，他果断放弃了思考，笑道：“解释起来很复杂，所以我就不解释了。对，我跟黑妻超级熟的。” 他用明朗的表情这么笑着，加入三人的对话。 今天原本就是望月阳希偷偷溜出来的，三人一起说说笑笑，时间倒是过得也快，转眼一个小时过去，三人还在快餐店里坐着，不由得让人感觉他们是不是来砸招牌的，在【快】餐店里吃东西吃的这么慢。 三人的平静时光，是被望月阳希的部下给打断的。 那个昵称叫冷猫的女性好像有什么奇怪的特异功能似的，精确地来到这家快餐店，精确的找到这个位置。 “阳希大人，我们……” “哇哇哇，我们还在吃饭！不要说正事的好吧？！” 望月阳希露出苦笑的表情，看起来他是真的被弄得不厌其烦了。 大家都是光看见领导人风光的一面，却没想到领导人为了赢得尊重需要这么麻烦的。望月阳希一开始也是一样，光是想到了自己作为不良少年的光彩，却没想到居然连不良少年都要思考那么多的。 这么想来，黑妻绵流堕落也不是什么不能理解的事情。毕竟组织越大，要考虑的东西越多，归根结底还是要更多的钱，要钱嘛，总得稍微的折损一点自己的信条之类的？ 望月阳希在心里帮黑妻绵流开脱着。 “不，这次是真的大事。我听看守所里的兄弟说，似乎，警备员已经开始准备对大蜘蛛下手了。他们袭击能力者太过于频繁……” “……可恶，黑妻老大就那么按捺不住吗……” 望月阳希叹了口气，刚刚还在讨论的事情，没想到现在居然这么快…… “是黑妻绵流的事情吗？” 牛奶男人喃喃的嘀咕着。 “嗯，是啊……黑妻老大还有他的大蜘蛛，因为最近行动太夸张，已经被警备员盯上了，我原本想趁着他们清剿大蜘蛛之前先解决这件事的……没想到……” 望月阳希还没说完，他身边的副官，那个被称之为冷猫的女孩子无奈的叹了口气，道：“这难道不是因为阳希大人今天非要翘班的错吗？” “啊哈哈哈……好，好男人可不能光回忆过去啊！要向前看！向前看你可懂？” “阳希大人……” “干嘛啦！” “我是女人。” “…………现在是计较这个的时候吗！！” 望月阳希苦笑着的应对她的吐槽。 “总之，如果您想要行动起来的话，就必须得在警备员行动之前。” “好好，我明白了。” 望月阳希苦笑着搪塞了过去，对两人露出了一个歉意的表情。 “抱歉，就是这样，我得去处理一下事情了。啊，说起来，川神君要一起去吗？” 川神原本想拒绝的，可是后来一想，自己本来今天也没什么事。二一个——自己也对那个所谓的能力下降很感兴趣。既然之前是大蜘蛛搞出来的事情，那么是不是说，自己能在大蜘蛛的大本营里找到能力下降？ 嘛，到时候搞一套来，给木山春生提供一下，搞不好能有什么思路。 嗯，而且，就算木山春生也没头绪，搞不好……神谷所长会明白吧。 这个人……只有天才是一等一的。 “好啊，那就带我一个吧。不过先说好，到时候有什么好玩的装备，我可要要拿一套走的。” “凭咱们这交情，还有什么不行的！OK的！” 这么说着，川神就跟着望月阳希走了，只留下那个男人，安之若泰的坐着，把手里的牛奶一饮而尽。 “大蜘蛛……袭击能力者……黑妻绵流吗……” 他的口中依次说着这些名词，嘴角的笑意，却越发的苦涩了。 “原本想着就这样安静的做个普通人，看样子……是没法子的呀。我也去看看好了，【黑妻老大】。” ———————————————————————— 大蜘蛛的聚集点。 用各种颜色的喷漆在预定拆除的建筑外墙上绘制着各种意味不明的文字和图案，光是看着就给人一种不良少年的感觉。 在这里，在这颓废风格的墙壁之间，到处都能看见无所事事游手好闲的不良们，大家蹲坐在各个角落里，吸烟，打扑克，说笑，玩乐，可以说除了正事之外什么都干。 就在这无序的汇集点里，有一名客人已经到了。 那是穿着墨绿色大衣的女孩子。 在大衣里面，则是米黄色的毛衣和蓝色的裙子，隐约能看见胸口常盘台的徽章。 她有着金色的双马尾发型，再加上脸上严肃的模样，自然，这是之前才和川神一起行动过的时枝惠。 现在，这个女孩子正站在最前端，平静的看着面前的不良少年们，眉宇间满是怒意。 她进来来这里的原因很简单。 因为，常盘台又有人被袭击了。 不管理由是什么。 不管手段是什么。 不管凶手是不是一批人。 但是，常盘台的学生再次被人袭击这件事是没有问题的。 时枝惠压不下这口火气。 越是曾经出过事情的人，越是容易被人引起曾经的心伤而迷失冷静。 她曾经因为自己的好友被人打伤而愤怒，现在又有一个常盘台的学生被袭击了——虽然这次好像是有一个路过的男人救了她。但是，这也只是巧合而已！ 根据不愿意透露姓名的受害人的说法，她在当时听到了非常刺耳的声音，然后超能力就无法使用了。 这跟时枝惠之前遇到的事情，很相似。 对，就是川神的那次，吸血鬼事件中的小插曲。 那个能让人超能力失效的东西。 不过，这次时枝惠做好了万全的准备。 “哎呀，小妹妹，这里可不是小孩子的游乐场呀。快点回家去吧。” 注意到了她，一个不良少年带着坏笑凑了过来，他说着轻佻又轻蔑的话语，半开玩笑的想要把她推出去。 然而手臂刚刚伸出一半，就觉着手腕被什么东西捏着，紧接着，不良少年就感觉天地旋转，耳边生风，眼前的景色因为过于迅速的改变，模糊城一团，再次反映过了的时候，脑袋已经被坚硬的东西砸中了，刺痛引的他哎呦一声叫了出来。 那是非常漂亮的摔技。 在柔道里很常用的【小外刈】技巧的延伸，抓住对方的手腕，同时伸脚绊住对方脚踝，借着对方的力气，她一下子就绊倒了远远比她高大的男人，让他脑袋和大地来了个亲密接触。 “别碰我！叫你们的老大出来！” 第四章、常盘台！登场！ 发出那样豪迈宣言的金发女孩，不用说，自然是因为【正义感】才来到这里的。 回到常盘台，时枝惠满脑子都是回想着那吸血鬼少年的事情。 川神那偏激的善恶观对于她而言，未免过于刺激了。让她难以接受，无法平静的说一句：“哦，原来这样，有道理”。一言以蔽之，她无法释怀。 对于一个热衷于侦探小说的初中生而言，真正【正确】的事情，只有充满正义感的侦探窥破犯人的手法，并且将坏人绳之以法这一个选择。 因此，她既无法原谅川神的偏激，也无法原谅学园都市随随便便破坏别人人生的事情。 她事后也做过调查，不管是第十学区的学生，还是那个跟吸血少年关系最好的小女朋友，都把他忘掉了。仿佛这个人不曾存在一样。 这是让人难以相信的情况。只能解释为，这是学园都市上层的主意。 可是……为什么？ 掩盖证据吗？ 可是，那样不应该把自己一起洗脑吗？ 搞不清楚。 就算搞清楚了，自己也无能为力。仿佛被层层温水煮着的青蛙，虽然乍一看没有什么问题，但是水中逐渐升高的温度，却是致命的武器。她现在有一种四面楚歌的悲凉心情，不知道该信任什么。 为此，她只能选择让自己不去思考这些事情。 就好像鸵鸟通过把头埋在土里，来假装自己度过了危机一样。 她选择用别的事情来让自己放弃思考这次的案件。 该说正好吗？ 常盘台有人被袭击了。 受害人用极具大小姐风格的高傲口吻，添油加醋的说着被人袭击的过程。 那是【能让超能力者非常痛苦的声音】，而且【听到之后超能力就试不出来了。】 结合这两条，时枝惠忽然又想起第十学区的事情了。为了排解这种力有不逮的痛苦，她独身过来调查。 一调查才发现，原来这段时间已经有许多超能力者被袭击了。大家清一色的都是被【某种声音】弄得失去超能力，然后被不良少年举着武器一拥而上，给打伤了。 不过常盘台的受害者，不愿意透露姓名的婚后光子小姐表示，她在头晕目涨，快要昏倒之前，看到了某个男人，穿着皮夹克的高大的男人，三下五除二的把这群小混混给打趴下了。好像那个男人后来脱掉了夹克，背后有蜘蛛纹身。 因为她没有描述【风镜】，时枝惠判断这个人应该不是川神响也，松了口气的她，这不就是独身闯入这里了吗。 为了让自己的身体行动起来，太过于空闲的话，自己是会胡思乱想。现在自己也不知道该怎么处理跟川神的关系，果然还是都交给时间吧，现在先放着不管好了。 为了应对那能让人超能力下降的声音，时枝惠准备了秘密武器。 【隔音耳塞】。 嗯，还真是有够简单的防具呢。 如果敌人的攻击是音波的话，那么听不见就好了？ 也正是因此，她才没听见刚刚那个男人调侃中又带着一点饶她一命的意思，直接出手把他给摔倒了。 “你丫的！” 被摔倒的男人原本是好心，结果被个小姑娘给摔了个大跟头，远处已经听见同伴们先是一愣，紧接着发出的爆笑声了。 脑袋磕了个包不说，还丢了个大人，这谁受得了？不良少年骂了一句，从裤兜里掏出一对双节棍。 这棍子原本是看香港电影里有演到就买了，结果发现这东西没练过的话，根本就是专门用来【自杀】的工具，人家的武器都是打人的，最多伤敌一千自损八百，这武器倒好，伤己一千损敌二十，这个敌我战损比可没法接受。 现在这东西只能揣在口袋里，把中间的链子拆了，当棍子用——早知如此何必当初呢？ 时枝惠看他有反击的意思，灵活的绕了半步，原本绕开他胡乱挥动的棍子，右手捏住他的手骨，左手则抓住了他的手肘，然后双手往不同的方向一拧…… “哎哟哟哟哟哦哟哟疼疼疼要断了要断了！” “哈哈哈哈哈哈哈！” 周围爆发出更加夸张的笑意。不良少年的生活也是很无趣的，难得有这么大的乐子，看起来能拿去笑个把月了。 这下这人更加没法在这里混了，脸上一片通红，不知道是疼的还是羞臊的，总之这个人一脸无法接受，好像在哪里看到说摔跤手拍地板就是认输的意思，疼得他一个劲拍地板扬起一阵土灰。嘴里还大叫着我投降！ 然而，在时枝惠那边，塞着隔音耳塞的她根本听不见这个人的哀嚎，看他拍打地面还以为他又要用什么扬沙战术之类的，一边提高警惕，一边更加用力的拧他关节了。 “差不多得了吧！这丫头！” 旁边看热闹的不良少年们渐渐围过来了。 是的，虽然跟这个被打的不是很熟，但是啊，大家姑且还是一个帮派的，大蜘蛛被人这么看淡，自己也有一种被人小瞧的感觉。 怎么能饶了她呢？至少也要让她哭着求饶才行。 至于怎么让她哭嘛……那就嘿嘿嘿了~ 注意到周围来了人，时枝惠哼了一声，心里道一声败类，一点胆怯的意思都没有。 在她背后，一个体格颇壮的男人给周围打了个【嘘】的手势，悄悄抡起拳头，瞄着时枝惠的后脑勺砸了过去。 然而时枝惠好像脑后有眼镜一样，一下松开了地上的倒霉鬼，往后跳了一步，闪进这个男人的怀里。不等偷袭者反应过来，她空出来的双手一下捉住沿着男人沿着她瘦削肩膀挥出去的拳头，脚下往后一勾。 上下一起用力，柔术里的摔投技法发挥的淋漓尽致，一个初中女生，居然硬是把一个接近成年的男子高中生给甩出去了！ 刚刚被时枝惠扭着关节的可怜虫现在终于好过了一点，结果还没来得及喘口气，咚的一下，背后又被什么砸中了。 自然，这是时枝惠刚刚甩出去的那个男人。 一下打翻两个大蜘蛛的成员，这下大家可就挂不住了，周围乱套的不良少年们胡乱的举起拳头和棍子，冲着时枝惠乱打了过去。 周围七八个人，十多双拳头，时枝惠就算是本领高强也难免有损伤。她原本是准备利用自己身高比他们矮了许多这个特点的，不过还没来得及用处她准备的绝招…… “兹” 那是某种奇妙的声音。 伴着这一声，时枝惠的头发好像被什么东西吸引了一样，炸了起来。 空气中传来噼里啪啦的声音，青蓝色的某种光线擦着时枝惠的耳边闪了过去。 那是……电光。 顺着电弧飞射的反方向看过去，就能看见一个英姿飒爽的女孩子，身上和时枝惠一样，是常盘台的校服，眉宇间满是厌恶的神色，她的右手伸出来，食指上还闪烁着残留的电力。 她微微挑着眉毛，微微嗔怒道：“你们这么多男人，围攻一个女孩子就不觉着可耻吗？！” “姐姐大人！让我来吧——你们！涉嫌非法使用暴力，风纪委员在此……” 在她身边的另一个常盘台女孩气势凛凛的说着，说到一半，话忽然卡在喉咙里，没说完。 在常盘台，会这样组合的女生二人组，只有一对。 御坂美琴，白井黑子。 这两人来这里的目的，自然也是为了调查被袭击的能力者的案件啦。 被袭击的受害人是婚后光子，就是之前泳装试穿活动里跟大家刚刚成为好朋友的那个婚后财团大小姐。听说朋友有难，御坂美琴自然就觉着压抑不住自己的正义感了。 不过没想到，一来这里就看见时枝惠被围攻的场景。 被电弧打断，周围的不良少年们对视一眼，平日里，这些LV0一看见能力者，尤其是有战斗能力的能力者，基本都是夹着尾巴逃走的。 这是等级制度下，最常见的的【歧视链】，跟食物链很相似，高等级的看不起低等级，低等级的看不起无能力，每个人都在这个等级阶梯里积累压力，积累痛苦，最后，这种积怨只能发泄给自己能歧视的目标，通过歧视更低级的人，以此来让自己心安理得的继续被人歧视。 这种歧视链，是普遍存在于各种结构之中的，不如说，只要有等级制度，慢慢就会发展处这种歧视链。这些平日里被超能力者欺负的不良少年，今天罕见的没有露出惧色，对视一眼，有一个人离开，其他人一点停手的意思都没有。 这些只有热血的笨蛋，现在把矛头对准了这三个女孩子。 时枝惠趁着他们分神的时候，灵活的利用自己个子小的特点，钻出了包围，来到两人身边。 “御坂学姐，白井同学。” “你……我记得是……时枝同学？” 白井黑子对她不是很熟，想了一下才不太确定的叫出她的名字。 “嗯，是我。” “你怎么会在这里的，这里很危险的，一般人……” “不是一般人，是侦探哟。” 时枝惠颇为骄傲的挺起小小的胸口。 “侦探……” 白井黑子脸上明显写着【好吧，你爱怎样就怎样吧】的敷衍表情。 看起来时枝惠的【侦探】身份在常盘台也是地位很微妙的存在啊。 “好了，总之，时枝同学这里很危险，你还是先回去吧。” 白井黑子说着就要往她身上拍手。她的能力空间移动有一个缺点，就是必须用手触碰到需要移动的物体。所以白井黑子的动作被时枝惠轻快的闪开了。 “常盘台的学生被袭击了！我作为常盘台的侦探，当然要追查了！” “那个，黑子……你熟人吗？” 御坂美琴看两人这一唱一和的模样，觉着这两人好像很熟的样子，问道。 “额……也不是很熟啦……她其实挺有名的。” 白井黑子有些表情微妙的这么介绍着。 看得出来，她很纠结。 时枝惠确实很有名，可以说，常盘台里排名前五的知名度。 LV5的两人，御坂美琴和食蜂操祈姑且不论，时枝惠会这么出名，果然还是跟她的侦探社有关系。 而且，时枝惠明明自称是侦探，却没有做过什么正经事，而是在开学之后，对各个社团，各个班级都进行过“我要成立侦探社团，我是一名侦探，如果有什么需要帮助的请尽管联络我吧！”宣言，结果从这种层面上的著名。 这就好像广告一样，或许不是每个人都看了广告回去买东西，但是大家基本上还是会对广告本身有点印象。 因此，常盘台虽然很多人不认识时枝惠，但是却知道在开学之后，来自己班上有一个小个子的金头发侦探。 这就是她知名度高的主要原因咯。 可是，这并不是什么很露脸的说法，白井黑子不知道该不该当着本人的面说这个。 “喂！你们三个！现在居然还聊起来了？！” 被放置在一边的小混混们哼哼唧唧的发出不爽的声音，往这边凑了过来。人多了就会胆量大，几个小混混凑在一起把路挡的死死。 “哇，跟女孩子交往的时候，如果随便催促人家可是会单身一辈子的。” 忽然，在三名女孩背后，响起了男孩子的声音。 御坂美琴听到这么轻佻的说法，第一反应就是川神响也。 刚想回过头骂他一句怎么哪里都有你，结果一看，发现不是。 这是一个穿着皮夹克，头发好像海带一样卷曲披散的男人，看上去一脸纯良，可是越看越觉着他搞不好很厉害的这种味道的男人。 “你谁啊！别装英雄了！” 不良少年一看有人出头，更气了，不由分说，走过去一把吧他手里快要喝光的牛奶给打翻了。 “啊……” 卷发男人楞了一下，看看手里，又看看气势汹汹的小混混…… 他直接飞起一脚，好像踢足球一样，硬是把一个男人给踹飞了出去，后面的小混混好像保龄球的瓶子一样，咣当一下，全都躺下了。 “我说你们，不觉的，应该给我补偿的吗？” 第五章、黑妻绵流 这个男人的动作简练又随意，然而威力却和这轻松的一脚完全不相符，有着让人难以相信的爆炸性的力量。 不良少年们常年用拳头和人说话，对这种完全肉体派的战斗方式最为了解，只是挨了一脚就明白了，面前的这个男人，毫无疑问，跟自己是完全不同次元的存在，这是……怪物！ 非常强的。 一个高中男生，比较普遍的有六七十公斤，吃得好一点的甚至能有八九十公斤，就算轻的，五十公斤也是不可能再少了。这么沉重的一个人放在这里，居然能一脚把他踢飞出去，这力量可就不是随随便便能获得的。 人类总是对自己一无所知的东西没有实际感受。一个外行人，永远不会理解一副山水画要画多少心血，一个外行人也永远无法理解武术高手一跃跳到房梁上到底苦修了多久。 把这个道理延伸一下，就不难得出结论，小混混们对超能力者也是一样的看法。 因为他们是LV0，不能理解这些能力者的的能力是怎么来的，所以大多数时候看见能力者能用超能力，都是一副【啊，这样啊。有点厉害——所以呢？】的感觉。而现在，这个男人用他们最熟悉的方式：拳脚，这就让他们最切实的感受到敌我战斗力的差距了。 “怪物啊！！” 不知道谁先喊了一句，人堆里有人爬起来就跑。牛奶男还没说话，刚刚还好像保龄球瓶一样摔到在地上的不良们忽然就不见了——看起来，在感知到危险的时候，人确实会爆发出不同凡响的力量呀。 男人耸耸肩，做了一个无奈的表情。嘴里啧了一声，略带不满的说道：“弄翻了别人的牛奶也不说补偿一下就跑路了呀！太没有公德心了。算啦——没受伤吧两位小姐。” 说着，他转过身用平静的笑容看着两人。 御坂美琴一挑眉毛，有些不服气的道：“我可没拜托你帮我们。” 这话倒是没错，以她的暴脾气，正愁没机会好好教训一下这帮无法无天的不良少年呢。如果自己先出手，那么未免有以大欺小的不公平味道，可是，如果是这种自己先被人找上门挑衅，那就是另一个意思了：这下，自己可就是正当防卫，连白井黑子都不能说自己什么的！ “啊，那还真是抱歉啦。” 男人的语气里听不出多少抱歉的语气，也就是常说的那种【给你个台阶下】的感觉，他继续保持着平静的笑容，给三人解释着：“我以前的同伴里面，有一个跟你们胸部差不多大的女孩子，实在是没法放着不管啊。” 一般的情况下，男人提到女孩子的胸口曲线问题的时候，语气里多少都有情欲的味道，有些时候，还有轻蔑的意思在里面。不过这个男人提到这个敏感话题的时候，脸上依旧带着平和的笑容，仿佛这只不过是一件不值一提的小事，语气平和自然。 白井黑子看看时枝惠，御坂美琴的大小她是很清楚的，一直以来她都在宣称【那份平坦正是姐姐大人的罪】之类的，既然会用平坦这种形容词，就可以了解到绝对不属于大的范畴。 时枝惠也差不多。 不如说，对于初中女生来说，这才是比较正常的体型。毕竟这个时候女孩子才刚刚开始发育第二性特征不久。 明明一般来说听到会让女孩子倍感介意，甚至觉着抓狂的话题，三人听着完全没有抵触的心情。 “明明被人指着说胸部……” 御坂美琴喃喃自语，双手不由得按向自己的胸口确认着起伏的幅度。 “可是却一点都不觉着讨厌……” 白井黑子也补充了半句。 放下这句话，牛奶男惋惜的看了看掉在地上的那个牛奶瓶子，可惜的叹了一句：“牛奶是武藏野的最好——可惜这次还剩下不少，都糟践啦……” “你等一下！那里面可是大蜘蛛的聚集点！” 时枝惠看见他继续往里面走，焦急的喊道。 到底是担心他会出事呢？还是担心他会打草惊蛇呢？ 那就不清楚了。 不过，那个男人没有停下的意思，也没有加快脚步，就那样不紧不慢好像散步一样的往里面走，三个女孩赶紧追了上去。 —————————————————— 这里是第七学区的废弃区，被称之为【strange】的地方。 学园都市对外也好，对内也好，都是宣称【完全掌控】的，号称科技最为先进的学园都市，号称有着最为科学也是最为严密的规划网络，可惜的是，和绝大多数政客的话一样，这只能拿来听听看，就跟广告宣传语是一个道理。 在号称完全掌握，严密规划的学园都市，在满是校园的第七学区里，也有着一大片废弃的区域。大楼的墙面被涂着夸张的文字，摄像头被砸烂，扫地机器人也被打碎，剩下的残骸也被画上了各种奇怪的图案。 走在着破败的地方，只会让人越来越怀疑学园都市的正确性。 在这破败区域的深处，就隐藏着学园都市里最为凶暴的无能力者武装集团，大蜘蛛。 的确，单论凶暴性，之前的白银罗刹会也可以提一下。可惜的是，那个帮派根本就是被人扶持的傀儡，而且是新生的帮派，凶猛有余，可是说道威望，那就不行了。 比如那个绝体绝命死斗会，白银罗刹会就得摆开擂台打一架才能服众，如果是大蜘蛛的话，怕不是振臂一呼就有人过来依附了。 大蜘蛛的据点里，有着不良少年常见的飞机头的男人【黑妻绵流】，现在正一边玩弄着手里的手枪一边无所事事的打呵欠。一个匆匆忙忙的不良少年跑了进来，焦急的说道：“黑妻大哥！有人找上来啦！说着什么要黑妻大哥您出去！” 他就是之前跑掉的那个不良少年，他先走一步，自然就是来通风报信的。 “啊？来了多少人？” “三个……女人。” “哈？” 一开始听到三人的时候黑妻绵流多少脸上还带着一点严肃，一听是女人，马上露骨的表现出不耐烦来了。 “你是说，咱们大蜘蛛，被三个女人瞧不起了吗？” 这大概就是所谓的【男性尊严】吧，比起别的，黑妻绵流更看重面子，绝对不能丢脸，大概是他的信念吧。 “是……是……” 不良少年明显读取到老大的表情里愠怒的神色，眼珠子滴溜一转，心里有了注意，他赶紧补充道：“是三个能力者！而且，人家还骂骂咧咧的来着！说什么非要铲除咱们为民除害，说什么如果黑妻大哥您是个男人的话……” “哈？我是个男人的话，就怎么样啊？！” 黑妻绵流气势汹汹的哼了一句，少年一看就知道有戏。他属于大蜘蛛比较早期的成员，大概一年前加入大蜘蛛，这都一年了，他多少了解黑妻大哥的性格，别的时候就算了，他最恨别人看不起他，因此，哪怕是造谣，只要在他耳边煽风点火一下，说什么别人侮辱他了，那么他就会火冒三丈。 “她，她们说……说您要是男人，就不会龟缩在这废区里当个王八啦！” 这话绝对是假的，他说这话的意思，只是刺激黑妻大哥去解决事情。 毕竟大蜘蛛也是个不小的组织了，被人这么骑在头上可不行的。怀着这种对组织大局的责任心，这个不良少年努力撺掇着自己的大哥。 果不其然，一听自己被三个女人，还是三个能力者给侮辱了，当时黑妻绵流的怒火就上来了。 他就是因为被能力者这么欺负，不甘心，这才会在大蜘蛛壮大的今天，选择报复能力者，让他们为自己曾经的所作所为付出代价。或许会有人被牵扯进去？那又怎么样？能力者都是有罪的！错杀一千不可漏网一人。怀着这样的心情的黑妻绵流，是不可能忍受能力者的欺辱的。 “去吧【能力下降】准备好！你们，都跟我出去！” 因为大家都出去袭击无辜路人了，所以大蜘蛛现在的人并不多，只有大约二三十人还在这里，平日里最多的时候，这个据点足足有上百人的。 黑妻绵流怒气冲冲的带着小弟们，冲出了大楼，准备去找那三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女娃，可是没等他找，那三人居然自己主动过来了？！ 之前猛喝牛奶的男人轻车熟路的在前面带路，三个女孩子跟着他，七拐八拐，就来到了一栋颇为破旧的废楼面前。而这里，正是大蜘蛛的据点。 可以说，双方打了个照面！ “哟。你好，你就是【黑妻绵流】，大蜘蛛的领袖吗？” 牛奶男带着平静的表情，带着微笑问道。 直到刚刚还气势汹汹，一副不把对方碎尸万段就不罢休气质的黑妻老大，仿佛见了鬼一样，双目瞪大，惊恐的颤抖着，甚至，双脚都开始微微向后挪动了。 “你，你不是……不可能……你应该……” “嗯，所以，是这样吗？【你现在叫黑妻绵流了】，是吗？” 牛奶男的语气明明还是一如既往的平和，但是在【黑妻绵流？】的耳中，却好像咄咄逼人的威慑。 “什么情况？怎么了？” 大蜘蛛的成员里，发出了窃窃私语，他们可从没见过黑妻老大露出这样的胆怯的模样。 所谓的不良打架啊，气势是第一位的。 大家都没有接受过正规训练，除了某些人天生有良好的运动神经，有良好的动态视力之外，大家主要还是凭借一股子意气在战斗。 用少年漫画一点的口吻来说就是：一旦放弃了就全完了，所以绝对不能放弃，只要不放弃就一定会有机会。诸如此类的感觉吧。 因此，【意气】啊【气势】啊在不良少年的战斗中是非常重要的一环，简直可以说，不良少年的战斗，就是再比谁的气势旺，谁的人数多。 现在，统帅着大蜘蛛的头领都这样露出胆怯的神色，自然这股怯懦的情绪病毒似的在大蜘蛛里扩散开。 看【黑妻绵流？】没有回应，牛奶男人无奈的耸耸肩，故作轻松的接着道：“怎么，不理我吗？真是薄情啊，我还以为你会给我一个拥抱来着。你以前可不是这样的啊，蛇谷。你现在真的是变成了一个恶党了呢。” 牛奶男用了另一个名字叫【黑妻绵流？】。 蛇谷。 和黑妻完全不一样。 “少啰嗦！还不都是因为你！！你以为这是谁的错啊！如果没事的话，就早点露个面啊！” 被叫做蛇谷的男人脸上呈现出复杂的表情，说那是悲伤，里面混杂着愤怒。说那是激昂，里面却又充满了心酸。随着他激动的情绪，眼泪不争气的流了出来。 啊，他根本不是黑妻绵流。 但是，那有什么办法呢？ 大蜘蛛的首领是黑妻绵流。 在武装无能力者集团里，拥有威望的也是黑妻绵流。 那么，如果在失去黑妻绵流之后，该怎么办呢？ 大蜘蛛要怎么办？ 那是所有成员的【唯一】容身之所。 绝对不能失去它。 为了保护大蜘蛛，为了让所有人重新凝聚起来，需要的并不是蛇谷次雄，而是他黑妻绵流。 所以，那有什么办法！为了保护大蜘蛛，只能这样了啊。 隐去了姓名，他化为了【黑妻绵流】，在这两年里，将大蜘蛛越做越大…… 可是现在…… “黑妻大哥！你为什么现在才回来啊！” 他呐喊着。 内心里充满了黑暗的想法。 如果他没有回来就好了。 已经抛弃了大蜘蛛两年的男人，为什么现在忽然回来。 如果没有死，早点来个信不好吗？ 为什么，非要在这个时间点，出现呢？ 现在，正是大蜘蛛向整个学园都市复仇的时刻！如果自己现在出现动摇，怎么对得起自己的准备？ 绝对不行的。现在……大蜘蛛需要的根本不是面前这个男人，而是自己，是【黑妻绵流】名号继承者的自己！ 这个人，根本不需要的！ 这么想着，蛇谷举起了手里的手枪，枪口正对着牛奶男人的胸口。 “现在的大蜘蛛，不需要你的啊！！！” 第六章、帮派合并 “小心！” 看见黑洞洞的枪口，侦探迷的时枝惠第一个反应了过来，那枪口的质量感，还有金属特有的质地，让她确信，那不是什么吓唬人的高仿玩具枪，而是货真价实的，能夺走别人生命的武器。 之前一直在喝牛奶的男人，被蛇谷次雄称之为【黑妻大哥】的男人，眸子里终于闪出了一点认真的，严肃的光彩。 “随随便便用那种东西指着别人，你现在真的是堕落成让人讨厌的恶党了啊。” “住口！要你管！” 蛇谷不顾一切的扣动了扳机，然而，在他开枪之前，黑妻绵流先一步动了。 手枪这种武器，虽然拥有极高的速度，子弹出膛之后，人类就无法反应过来。可是，如果是想要提前绕开子弹的弹道，就没有那么难了。 尤其是两人距离并不远，任何一个细枝末节的小动作都会被彼此尽收眼底的情况，黑妻绵流轻而易举的看破了他的手腕动作，一个闪身，仿佛一头黑豹一样，快速饶了半圈，切近蛇谷的怀里，左手勾拳，右手也是勾拳，一上一下，让人莫不清楚那边才是真正的攻击。 蛇谷自称黑妻绵流之后，做的主要是统筹的工作，武器也从拳头，渐渐变成了手枪，用火器威慑别人的他，现在身体早就退化了。 一般来说，人会随着经验和阅历的增长变得越来越难对付，打架是这样，做生意也是这样。可惜，他的血性早就在【黑妻老大】的名号下被磨的差不多了，现在哪里还有能力闪开黑妻绵流的攻击？ 肚子上结结实实吃了黑妻一拳，能把小混混整个人打飞的力量现在尽数灌注在他肚子上，让他的身体夸张的弯曲起来。这么一弯不要紧，他的脸正好往黑妻绵流右手的勾拳上撞了过去。 咚。 那是连旁人都听得真切的巨响，黑妻绵流狠狠一拳揍在蛇谷脸上，这个男人连哼都没哼一声，当时就被打倒在地，晕了过去。 黑妻绵流耸耸肩，环视一周，笑道：“怎么，想要帮老大报仇吗？” 不良少年们面面相觑，不知道该怎么说。 首先吧，这个大蜘蛛的成员，大部分都是慕名而来的，不良少年帮派不少，来大蜘蛛，基本都是因为仰慕黑妻绵流的名号来的。 可是，现在他们才知道，这个性格暴虐的【黑妻绵流】，是个赝品。通过刚刚的对话，哪怕是脑子没有那么灵活的人，也能知道大概发生了什么事情，面前这个打翻自己老大的男人，才是真正的【黑妻绵流】。 那么现在就有问题了。 之前的那个蛇谷老大，再怎么说也是统治了自己两年的老大。 而面前的这个黑妻老大，虽然没有统治过自己，但是自己却是慕名而来的…… 是帮现任老大（赝品）呢？还是去转而投奔非老大（正牌）呢？这就让人纠结了。 不良少年堆里炸开了锅，热烈的讨论着。 白井黑子等三人还没摸清楚事态到底怎么回事，结果居然就结束了吗？ 忽然冒出来个男人，说自己是黑妻老大，然后把前任黑妻老大打趴下了…… 这什么少年漫画的奇怪的剧情啊？！ 三人原本是来找不良少年头目，找他要个说法的，结果现在忽然发现自己要找的那个人已经被打趴下了…… 黑妻绵流也不着急，就这么站着，随手插在口袋里。心说蛇谷这群新部下真的不行啊，一个扑上来报仇的都没有。 不过自己也没资格说人家就是啦~ 黑妻绵流的消失，是两年前。 那时候，大蜘蛛还并不是什么很厉害的帮派，只是十几个人聚在一起，说着青春的台词，做着蠢事。大概就是这样宣泄青春的地方。 可是，帮派之间，总会有摩擦的。 当时，另一帮派绑架了蛇谷，宣称如果要他活命，就只能黑妻绵流一个人去救人。 这是多么明显的陷阱啊。 一边这么想着，黑妻绵流一边单刀赴会。 最后，蛇谷虽然是平安无事，可是自己却被卷入了爆炸中。 是的，包括蛇谷在内，大家都觉着，黑妻绵流是死在那次爆炸中了。 奇迹的是，他并没有死，只不过在医院躺了一年多而已。 直到最近，他才被获准出院，四处游荡。 然后，等待他的，就是大蜘蛛越来越强大，越来越暴力的消息。 他还能怎么办呢？ 现在的大蜘蛛，已经不是他的大蜘蛛了，他只能笑笑，不置可否。那里已经不是他的容身之所了。 直到前不久，他从望月阳希和川神响也的对话中得知，大蜘蛛要被警备员抓捕了。 不管怎么说，大蜘蛛都是他挥洒青春的地方。 如果，它倒行逆施，自取灭亡了，那么也应该是自己的老大，亲手给它画上个句号。 虽然川神和阳希先走了一步，可是奈何他们对第七学区没有黑妻绵流这么熟悉，先发，但却后到。 现在，黑妻绵流就是在等着这两个少年到这里来。 自己是大蜘蛛的领袖，总不能在大蜘蛛出事的时候逃得远远的。 “咳咳，人来的真不少啊。敢问，黑妻老大在里面吗？” 忽然，从天空上传来了男人的声音。 这是望月阳希的声音。 川神响也跟在他身边，一脸无奈。 两人其实比黑妻绵流来的一点不晚，只不过…… 迷路了。 也对啦！毕竟这一片区域都是类似废弃区域的地方，找个大蜘蛛的据点很麻烦的嘛。 川神只能带着他去天上飞，这才找到这么一个大家都聚集的地方。 “哦，你们好啊——我就是黑妻绵流，没想到吧？” 黑妻绵流一挑下巴，对天空中的两人挥挥手，示意他们下来。 御坂美琴额头发噼里啪啦的声音。 “怎么又是你，怎么哪里都有你！” 嗯，这句话自然是对川神说的。 这个人在自己面前出现的次数是不是太多了一点点啊？ “嗯，大概是因为——我长得比较帅吧。你懂得，长得帅的男人总会被卷入各种奇怪的事件里，正所谓红颜祸水。” 川神一如既往的跟她开玩笑，逗她生气。果然，御坂美琴听见他这么不严肃的话，额头噼里啪啦的电弧更加明显了。 “你这人啊，红颜祸水不是这个意思啊！” “啊，别在意别在意。太过于在意细节可是长不高的。” “要你管啊！” 御坂美琴不爽的又跟他吐槽了一句。 “咳咳，姐姐大人，现在不是说这种话的时候。” 白井黑子轻咳一声，把御坂美琴的注意力拉回来。不让她继续往川神那边看。 “哎呀，您就是黑妻老大啊！您好您好，果然跟我想的一样，我其实是您的大粉丝来着！” 一看见黑妻绵流，在望月阳希就赶紧迎了上去，一脸激动的表情，看得出来，他是真的很崇拜黑妻绵流，虽然是神交，没见过面。今天难得能看见真人，望月阳希开心的不得了。 “我可早就猜出来您就是黑妻老大了！果然跟我想的一样！是个响当当的男子汉。” 他又拍了一句马屁，川神在一边，心里吐槽着：你明明刚刚还跟他一桌子吃汉堡你都没发现这点的。 事情变得越来越难以理解了。 望月阳希和黑妻绵流两个人在客气，周围围了一圈大蜘蛛的成员，现在进也不是，退也不是，搞不清楚状态，就只能在这里站着。 白井黑子，御坂美琴也是一样，两人跟周围的小混混一样，搞不清楚状况。时枝惠到是能多少理解情况，但是不知道该做什么。 川神响也乐的看戏，大概他是众人里唯一一个感觉到愉快的人，并且，搞不好还是唯一一个期待后续发展的人。 “不过，听说黑妻老大这段时间做得有点过火啊，我可是听说，警备员和风纪委员那边把你们看做眼中钉呢。” 不了解事情原委，望月阳希只能对黑妻本人说这句话。他哪里会知道，现在倒在地上的这个男人才是他刚刚想说的黑妻呢？ “嘛，男人嘛，总有脑子一热就忽然干蠢事的时候。对呗？” “啊，深有感触的！” 就在两人聊天的时候，旧城区的人渐渐多了起来。 把大蜘蛛整个为主了。 里面有一个染了红头发的男人特别显眼，就是之前被叫做热狗的那个男人。 而冷色调的美人冷猫，则从人群中挤了进来。 “阳希大人，我方已经布置好了。” “啊，辛苦了——那什么，黑妻老大啊，今天我过来呢，其实是有点事情跟你说的。” “你讲。” “你们大蜘蛛这段时间的所作所为，真的太过分了。所以……要不要加入我们呢？我们——狼……月？——” 望月阳希的话说到一半忽然卡壳了，他对黑妻绵流尴尬一笑，赶紧后腿了一大步，在冷猫耳边嘀咕了什么，这才占了回来。 “要不要加入我们月霜琅琊会呢？” 他大概是忘了自己的帮派叫什么名字了。 川神差点没笑出声，身为老大，居然自己不记得自己的帮派名字？！可见这个破名字不是他想得。 黑妻绵流笑笑道：“可是，作为老大，这么投降，很丢人的。” “那……果然要用男人的方式来解决？” 望月阳希挽起袖子，露出一段结实的小臂肌肉。上面纹着一个白色的狼头纹身。 川神注意到，这个纹身有点褪色了，看起来不是正儿八经的纹上去，而是用了贴纸之类的玩具弄上去的吧……这个不良少年头目要不要当的这么节约啊？ 黑妻绵流哈哈笑笑，对周围的大蜘蛛成员问道：“那么，你们怎么看？这次的比试。” 不良少年们面面相觑，不知道该怎么说才好。 他们中有些人倦了想要离开，却发现在他们外围，望月阳希手下的不良们，已经把它们层层包围，根本不让它们离开。 这次望月阳希是准备彻底吃下大蜘蛛的，自然不会让他们逃走。 跟绝体绝命死斗会一样，输的，听赢得指挥。算是非常常见的不良少年比斗方式。 原本大蜘蛛的成员里还有一些人想要奋力一战突围的，可是人心散了，大家没个主心骨，谁也不愿意当个出头鸟，尤其是背后的不良们，各个都是一脸凶悍。 毕竟，望月阳希的队伍，是集合了学园都市里最凶暴的白银罗刹会的新的不良组织，人家手底下都是能打的。大蜘蛛的成员么，原本就稍微有一些差距，现在还有【气势】上输了人家一筹的原因，自然打不过。 七嘴八舌的讨论了许久，最后，这些人得出了结论：“黑妻老大，就全拜托您啦！” 黑妻绵流笑笑，点点头。 随手一甩，把自己身上的皮夹克扔掉了，结实的男性肌肉，在他背后，有一个几乎覆盖了整个后背的巨大黑色蜘蛛图案。 看起来，大蜘蛛的名字就是这么来的。 恐怕…… 黑妻这个名字，也是捏他了【黑寡妇】这种蜘蛛吧。具体是本名还是后来起的外号就不知道了。 两人对峙，不良少年们都感受到了这份肃穆，而停下了争吵——不过对于白井黑子她们几个外人来说，这个氛围就显得……很搞笑了。 忽然几句话，就停下来，忽然几句话，就要脱衣服打架。 她遵从风纪委员的工作标准，想要去阻止，结果却被川神给拦住了。 “嘛，就看下去吧。搞不好，事情会大团圆收场呢。” 也不知道他看见了什么，或者打了什么鬼主意，白井黑子不满的瞪了他一眼：“我可是风纪委员。” “那你还真厉害，这里少说也有上百个无能力者，你还想一一逮捕不成？” “那就逮捕！” 白井黑子这次只是单纯的意气之争了。 “恐怕不行的白井同学。” 时枝惠摇摇头，白井黑子不知道能力下降是什么。如果真的那些人开了能力下降，还有战斗力的就是自己和川神了。川神这个性格的人，肯定不是什么正义人士。自己也独木难支，只能暂时先看看情况了。 两方首领单挑，总好过大家一拥而上吧？ 第七章、决斗 拳头交织，没有夸张的暴风，也没有震碎的地板，没有奇奇怪怪的光效，只有肉体交叠发出的咚的闷响。 这过于轻微的一声，恐怕除了当事人双方，谁也听不到的吧？毕竟，过于轻微了。 然而，这才是真正的战斗。 收到少年漫画佘毒的小孩子们大概无法理解吧。 真正的打架啊，是没有那些将建筑物吹飞的夸张战斗力的。 黑妻绵流的手腕格外的结实，可是，和他对抗的望月阳希的拳头也是一样的。 两人的路子都属于【野路子】，没有正经学过格斗，也没有科学的锻炼过，只是觉着【啊，这里应该这样吧？这时候应该那样吧？】这种非常不靠谱的想法，单纯的凭借着身体的素质和自身的意志力，这才最后成为了打架高手。 只是一拳，两人都明白彼此不是泛泛之辈。 “我还以为黑妻老大已经堕落了，这不是，很厉害的吗？” 望月阳希的声音中透着欣喜的味道。 对于他而已，黑妻绵流是他憧憬的目标，能和自己的目标同台竞技，大概是他最幸福的时刻。 可是，对于黑妻绵流来说，是不是这样的？ “那我还真是荣幸啊。” 说着这样轻松话语的黑妻，脚下一踹，瞄着望月阳希的小腿踩了过去。判断出如果被黑妻老大踩一下，很可能腿骨会断，望月阳希赶紧抽回腿，趁机后撤。 不过黑妻绵流可不等他后撤，刚刚前突的刺拳马上抬起，左手上去，双拳握紧，好像高高举着一把锤子一样，他大踏步的上前，一步就抢到了望月阳希的身前，双手攥成战锤一样的拳头，刷的一下猛击下去。 咚！ 这次的闷响到是所有人都听见了。 望月阳希的脖子后面传来沉闷的啪的一声响声，黑妻绵流的双拳战锤似的敲在他的后颈，过大的力量直接把望月阳希给打趴下了。 因为是在后颈落下的力量，望月阳希好像整个人飞扑一样向着黑妻绵流的双腿下面躺过去。 “阳希大人！” “老大！” 人群中发出焦躁的声音，不用说，这是望月阳希的手下。 这下瞬间就能分辨出领导力的高低了。 蛇谷领导的大蜘蛛，在他被打倒之后，陷入了混乱。而望月阳希领导的那个什么什么名字都忘光光的会，却在他被打倒之后如此的关切。 “啊，别担心啊诸君~” 明明是被打倒在地，可是望月阳希的口吻里还是充满了轻松的味道。 只见被打倒的他，双手迅速抓住黑妻绵流的双腿，紧接着，后腰一个用力，居然整个人倒着翻了起来！ 好像倒立一样，望月阳希禁锢住黑妻绵流的双腿，整个人倒挂起来，双腿卡住黑妻绵流的脖子，双脚往下勾着他脖子往地上砸，双手推着他的腿，破坏平衡，居然硬生生把站着的黑妻绵流给掰倒了！ 咚！ 两个人同时摔在地上，黑妻绵流和望月阳希都是就地一滚，非常默契的滚向两个方向，打的都是赶紧把对方甩开的主意。 黑妻老大的脑袋和地面来了个亲密接触，额头被凹凸不平的地面擦出一批血皮，而望月阳希则要更惨一点，他毕竟正面吃了黑妻绵流一拳，鼻腔里一个劲的喷血。 “哇……” 对于少女而言，血是蛮恶心的东西，女孩子普遍不喜欢看见这种血腥的场面。白井黑子一边在心里说这些男人都是笨蛋啊，一边看看身边的时枝惠。 她刚刚拦着自己去逮捕这些人，不知道是出于什么想法。不过不管怎么想，她都觉着，自己刚刚就不应该听这句劝的。 现在越来越觉着，自己应该不由分说的逮捕他们了。 再偷偷看看御坂美琴，这个人双手抱胸，站姿一副不耐烦的样子，可是白井黑子注意到，她的手指不停的敲打，脚也不由得晃动起来，一脸兴奋的模样。 看样子就知道，她好像超感兴趣的样子！ 自己的姐姐大人怎么会喜欢这么野蛮的东西嘛…… 一定都是LV5的压力逼得她喜欢宣泄暴力的。嗯，自己回去之后，可要好好的犒劳姐姐大人！ 殊不知自己晚上回宿舍就要被自己的舍友日常骚扰了，御坂美琴还在全神贯注的投入两人的战斗中。 倒不是说她对于格斗有什么兴趣，或者是热爱什么的，不过御坂美琴确实不反感就是了。 不如说，川神一开始能认识她，还是多亏了她在夜里游荡呢。 当人心情不好的时候，就会喜欢暴力。 比如摔东西，比如破坏东西，甚至会冒出“干脆杀了他”这种即为过激的想法。当然也有破罐破摔的疯狂采买东西，或者是心怀不满的对一切人的搭话来抬杠之类的行为，但归根结底，还是【暴力】呢。 御坂美琴确实如白井黑子所想，积累了许多的压力，渴望发泄。但是积累压力的原因嘛……嗯……至少罪魁祸首本人一点自觉都没有啊。 黑妻绵流和望月阳希彼此分开，黑妻绵流率先冲了过去，飞起一脚想要踢中望月阳希，望月阳希亲身吃过他的攻击，那沉重的力量早已心里有数，哪里会继续挨他第二击？ 想到这里，他赶紧的后退闪开，不过左脚刚刚后撤了半步，鞋底踩住大地，停住了望月阳希的后退。 这样就OK了。只要恰好避开黑妻绵流的腿就好，因为，一味的逃走那可不是狼的风格。 这么想着，望月阳希捏起拳头，黑妻绵流的腿如他所料的没有击中，趁机，他抢上一步，攥紧的拳头向着黑妻绵流的心口打了过去！黑妻绵流也是打架的高手，一看他这样，身体先一步做了反应，高抬的右腿来不及回收，只能勉强一个拧腰，左脚也飞了起来。 因为双脚都离开的地面，失去支持力的男人迅速向后摔下去，他半空中并拢双腿，把它们一起踹了过去。 望月阳希一看自己的攻击打不中黑妻绵流的胸口，心里暗赞一声黑妻绵流不愧是大蜘蛛的头目，真的相当优秀，反应很快。 这种能跟自己有来有往，甚至隐隐约约能压制住自己的打架对手可是好久都没遇上了。 最开始，只是因为憧憬着黑妻绵流的生活方式，而试着向欺压自己的黑恶势力说NO而已。 一开始，只是用拳头打垮了那个踩他脑袋的LV2。然后，一发不可收拾。 望月阳希就是属于那种……被天赋爱着的人。 对，并非是单纯的【拥有天赋】那么简单，而是【被天赋所爱】，无序奉献出太多的辛苦，就能很轻松的理解战斗应该是怎样的。再怎么有天赋的人，也需要付出努力和汗水，这样才能成功发挥出自己的战斗力，而望月阳希则是在没有怎么锻炼过的时候，就先一步发现了自己的才能。 有了第一次的殴斗，剩下的事情，就变得顺理成章了。 被殴打的LV2自然心怨难平，集结了一伙朋友试着找回场面，结果自然也是被望月阳希给…… 有了这么两次，望月阳希在学校里就很难混下去了。于是，他索性不去学校，开始四处游荡，变成跟小混混一样，每天游手好闲的，到处找架打。 他曾经认为，自己只要能继续挥动拳头就好了，不需要去思考工作，不需要思考自己的未来。只需要继续随心所欲的活下去就好了。钱的话，可以用学费的名义跟家里要，而且学园都市即便是LVO，也会给与基本的生活费补助的。 而且，实在不行，还可以跟那些欺负人的不良们打打秋风嘛。 不过……真没想到，自己有一天，会变成和黑妻绵流一样的不良少年头目。 “这样的话，不是就有价值了吗？我这前半生啊。” 望月阳希忽然冒出这么一句感慨，挥动拳头又向黑妻绵流扑了过去。 这两个人都是有才能的类型，川神能看得出来，黑妻绵流的路子也好，望月阳希的路子也好，都是普通的不良少年打架的攻击，只不过，两人的运动神经都好的吓人，如果把航空母舰的引擎强行撞在摩托车上，摩托也会变成怪物，一个道理，在两人极佳的运动神经加持下，明明只是毫无技术的拳脚对抗，偏偏就是在两人激烈的拳脚交锋中，显出媲美世界级拳击手大战的效果。 两个人都是凭借天赋来战斗的类型，现在看来，两人就是在比拼谁的天赋更厉害一点了。 不过，就川神的角度来看，果然，望月阳希比黑妻绵流还是弱了一点的。 虽然，赢家大概率是望月阳希。 是的，天赋弱的那一个，大概会赢。 原因，大概就是黑妻老大之前消失两年的那个吧。 在爆炸中，受了重伤，然后就在医院修养。 正所谓拳不离手，曲不离口，一个依赖自己强壮身体和敏锐战斗天赋的人，对于他而言，最大的问题就是长久的疏于锻炼。 那份战斗的神经会逐渐的衰弱，虽然应付一般的小混混没问题。但是对上同样等级的战斗天才就不行了。 黑妻绵流现在其实就有点暴露出这个问题。他的反击越来越跟不上望月阳希的速度，毕竟，这两个人里，黑妻绵流是大病初愈，有空白期，望月阳希则如日中天。这两个人的战斗，如果能约定在多少招之内结束的话，黑妻绵流还有胜算。 如果是这种比谁先躺下的战斗……黑妻老大一旦陷入持久战，就会被望月阳希逐步拉开差距。 两人的战斗并没有持续太久，如川神所预料的，虽然一开始是黑妻绵流占了上风，然而，之后的战斗中，越发的失去了优势，现在两个人拳头和拳头交织，炽热的斗意震撼了大地。 嗯……字面意义上的震撼了大地。 一瞬间，大地震动，空气中仿佛传来了隆隆的声音。 这个感觉，并不陌生。 对于生活在日本的每一个人来说，这个感觉都不陌生。 这是…… 地震的感觉。 被称之为一年有300次地震的日本，这种大地撼动的感觉真的是让人熟悉。 “哇哇？！” 到是小混混们都慌乱了起来，倒不是说别的，他们很清楚，自己待着的地方算是【旧城区】，年久失修啊之类的说法一下涌上他们的心头，如果真的是地震，搞不好这里会崩塌？ 小混混们都发出慌乱的声音，还好望月阳希的队伍在最外围，拦住他们不让它们乱跑，要不然搞不好就会有踩踏事件。 地震幅度不是很夸张，根据川神的推测，大概有四级以上，不到五级的震感，并不是很强烈的那种。一般来说，这种地震造成的伤害比较小。尤其是日本这种地震多发地区，建筑物都会做抗震处理。 不过嘛……对于年久失修或者准备拆除的建筑来说……就不好说了吧？ 在一片混乱中，黑妻绵流和望月阳希两人都没有停下，仿佛没有被影响一样，颤抖的大地完全没有阻碍两个人的攻击步伐，迎着大地的颤抖，两个人一起冲了上去，两人一起用了完全相同的冲拳，目标都是对方的脸。 咚。 这次，是结束了。 黑妻绵流的拳头落在了望月阳希脸上，但是力量却没有传过去。 因为在那之前，望月阳希的拳头更先一步的打了过去，强大的力量直接把黑妻绵流给打飞了出去。 川神看的真切，黑妻绵流在冲上去的最后一步的时候，没有成功的踩住地面。 毕竟现在是地震中，人很难保持平衡，黑妻绵流脚下不稳，出拳自然就慢了一步，别望月阳希一拳打飞。 仿佛要迎合他一样，地震戛然而止。 剩下的，只是一片瞠目结舌，被打飞的黑妻绵流摔在地面上。望月阳希大口喘气着。 “是我赢了，黑妻老大。” 鼻腔因为血液堵住的原因，声音格外的沉闷。 “啊，是你赢了。” 黑妻绵流没有爬起来，而是就那么趴下了。 “嘛，真没想到，居然有一天能和黑妻老大交手呢。” “我也没想到，居然还有我的粉丝呢。” 两人嘻嘻哈哈的聊天着，完全不像是刚刚还在打架的模样。 “开什么玩笑……黑妻是我！我才是黑妻绵流！” 不知何时，某人已经醒了过来，现在手里举着手枪，指着黑妻绵流的脑袋，疯狂的扣下了扳机。 第八章、泰瑞丝缇娜 蛇谷次雄扣动了扳机。 原本最为尊敬黑妻绵流的那个人，现在却对他尊敬的领袖扣动了扳机。 伴着轻微的火硝味道，子弹飞射出去，他到底在想什么呢？ 是大蜘蛛的后续发展吗？还是说，作为不良少年的骨气呢？亦或者，是扮演黑妻绵流这个角色太长，他自己都忘了自己是什么人了呢？ 黄铜的弹丸向着黑妻绵流的脑袋射了过去。 然而，却在半空中好像撞到了什么东西，好像无形的墙壁拦截在子弹前面，将冲击力化解，过于强劲的速度与力量带来的是同样强烈的反冲力，子弹在半空中扭曲变形，化成一坨说不出是什么的东西，掉落在地上。 “我说啊，难得这么热血的场景，别开枪啊。这未免太煞风景了。” 川神响也微笑了一下。 刚刚的自然是他的能力，将氮气装甲扩展，拦截住了蛇谷的子弹。 那是连大口径狙击弹都能挡住的攻击，更别说是普通的子弹。 因为前不久的事情，他现在对【射击】这个行动非常敏感。这是第几次了呢？在学园都市里和【狙击】相遇。 第一次，大概是绝体绝命死斗会，当时遭到狙击的是自己。 恐怕，就是这一次，让那不知道身处何处的黑幕理解到自己的防御力和攻击力了吧？ 于是，第二次的时候，就是吸血鬼少年的那次。当时被狙击的目标是吸血鬼本人。 为了不被川神抓住，在确保目标死亡之后，三名狙击手一齐自尽。 说得难听一点，这真是非常浪费的行为。 专业的战士还稍微容易点，但是专业的狙击手就不一样了，首先要有天赋，其次也要有过人的胆魄和忍耐力，而且为了熟悉枪械和狙击，也需要大把时间去培养。 培养成本过高的狙击手，一般来说，应该是用在战争中最为关键的地方。一个娴熟的狙击手，甚至有可能在战斗中击毙十数人，在各种电影中，狙击手都充当着类似于游戏里的道中boss的角色。 把这样难以培养的职业当做【消耗品】来使用，让川神格外的不爽。 大概，这让他联系到了自己吧？ 本来，他作为恐怖分子，也应该是【消耗品】才对。 可是，他却活下来了。 苟延残喘的，苟且偷生的，活了下来。 然后，再也没有回到自己应该回去的部队，而是来到了学园都市。 虽然这里面似乎应该有一段很夸张的心理描写才对，可惜的是，川神现在已经忘得差不多了。这还真是多亏了神谷所长啊……人类有些时候，就是因为【忘不掉】才会觉着悲哀，比如樱井小姐，她大概就因为自己的能力会绝对性记忆所有事情而感觉格外悲伤吧——比如她会清楚的记得自己一年前是什么体重，而现在比去年重了多少这种悲伤的事情。 反正，忘记都忘记了，川神也就觉着无所谓了，反正重要的是现在不是过去。没必要追着过去嘛~ 这么想着，他走过去，站在望月阳希面前。 “望月君，我们之前说好的吧？我过来帮你，你会……” “说好的！你尽管选，只要是你想要的，尽管拿走！——现在大蜘蛛是我的了，你们也没话说吧？” 望月阳希说着，露出两排血红的牙齿笑了——这是因为之前黑妻绵流的攻击，他的牙龈被震出血了。 不过这个血到是很有威慑力，一看见他满口红牙的模样，大家第一反应都是：好可怕，这家伙，一定是哪里来的恶鬼。 这么一想，好像所有日本传说里，恶鬼都是赤红皮肤，然后有着怪力的家伙，眼前这人红牙怪力，就当做是鬼的亚种吧。 小混混的脑内公式很简单，黑妻绵流比蛇谷强，望月阳希比黑妻绵流强，所以自己现在还是乖乖听他的吧。 而且，说白了，这也没有什么啊？不良少年的聚集点嘛，能有多好的东西？ 电子游戏机？拜托，如果有这玩意，谁还要出去打架！肯定天天在家里宅着打游戏了呀！ 难不成是烟酒？那也无所谓，没了再买就是了，每个月他们都能领到补助金，最多最多就是这个月忍耐一下。 所以小混混们都是一副“反正我很穷，你随便挑”的心态。 川神的目标嘛，那当然从一开始就确定了。 “喂，我说，能力下降，在什么地方？” 川神直接拽起蛇谷的飞机头，对于他，川神可没有什么好脾气。 不良少年如果能展现出让他尊敬的品质，他到是也不介意客气一下。奈何蛇谷这个人太渣了。当年自己还把他当做杀伐果断的人……现在看，他只是单纯的卑劣罢了。 能对受伤的人，能对毫无防备的人，能对自己曾经的首领扣动扳机，这样的人根本不值得尊敬。 “能力……下降？你，你怎么会……” “你管我怎么知道，在哪？” “在，在……” 蛇谷的声音越来越低，川神哼了一下，知道他不准备说，大概是准备引诱自己凑过去，然后在自己耳边大喊或者干脆咬自己一口吧。 跟这个人没有什么好说的。 他一边捏着拳头，一边往不良少年堆里走。 “谁知道能力下降在什么地方？不知道的话，我就从这边，一个一个打过去。” 川神说着，双手展开，手中不知何时，已经多了十来根半透明的丝线，随着双手的动作甩开，每一次丝线碰到建筑，就一定会发出刺耳的切割声，然后，就能看见混凝土被利索的切出痕迹…… 脑补了一下这东西作用在自己身上的时候……小混混们不仅吞了口口水，吓得哎呦一声，赶紧磕头求饶，把能力下降的所在说出来了。 川神原本想要把这个东西带走。 但是…… （带不走。） 他感觉到自己背后有一种……芒刺在背的感觉。 嗯，不用说，这是白井黑子的视线。 不管怎么说，她都是风纪委员。 虽然之前搞不清楚状况，没有插手，但是现在不一样了，事情变得的简单明快了。 望月阳希打到了黑妻绵流，收编了大蜘蛛。 而自己，则似乎要把什么东西带走。 她当然要阻止自己了呀。 那是一台紫色调的汽车，后备箱里放着好几个夸张的音响一样的东西，不用说，这就是用来播放能力下降的东西。 参考幻想御手，这东西的本体，恐怕就是一张光盘，或者是一个u盘之类的吧？不会太大，可是……在白井黑子的瞩目下，自己也不好拿了东西就跑。 权衡了一下利弊之后，他觉着果然还是不要和白井黑子对着干比较好。 如果自己不认识她就算了。 自己和御坂美琴是朋友，御坂美琴知道自己的老巢在什么地方。 真的在白井黑子眼皮底下抢走能力下降…… 怕不是又要惹祸上身。他只想平静的生活啊——虽然他本性就是那种看见热闹就想凑上去的家伙……这种性格基本就和平静无关了。 （罢了！反正木山老师估计现在也忙着别的事情，没时间理我。拿去给神谷所长分析吧，总觉着那家伙会隐瞒什么重要的东西。还不如做个人情——反正我也没接到任务非要调查这东西嘛。这么说起来，神谷所长这段时间，好像都没有给自己【任务】呢……果然是透过某种手段，弄到了资金吗？） “风纪委员大人。这就是他们袭击能力者的手段哟。” 川神坏笑了一下，打开了那个音响。 只听一阵让人牙酸的尖锐声音，一下子传遍了附近，尖锐的声音让白井黑子，时枝惠，还有御坂美琴都是一阵头疼。 “什么啊这东西……” 白井黑子全力捂着耳朵，下意识的，她想通过空间传送让自己离开这噪音源，但是空间传送失败了，大脑里的计算公式似乎被扰乱了一样。 川神笑笑，又把它关上了。 “就是用这个东西来屏蔽能力者的能力，然后趁机以人数取胜的。” 好了，我的一天又这么过去了。真是充实的一天啊。 这么想着，川神大步就往外面的方向走。 “喂喂，你等一下，你好像很清楚这个东西啊，你是怎么知道的！” 御坂美琴一看他要走，赶紧追了上去，直接在告诉她，这个男人似乎隐瞒了很多事情的？！ 白井黑子看看御坂美琴，又看看那台车子，纠结了许久，最后还是留了下来，毕竟身为风纪委员的她不能放任那种夸张的东西嘛。 于是，她只能双手按在时枝惠肩膀上。 “时枝同学！” “是？是？” “快去！一定要保护好姐姐大人！绝对不能让那种卑劣的小白脸，对姐姐大人出手！！！” 白井黑子说的激动，面目甚至都有点狰狞，吓得时枝惠还以为他曾经干过什么不得了的事情，下意识的点头称是，在白井黑子的催促下跟了上去。 黑妻绵流和望月阳希这边看样子没什么问题，这两个人都是非常配合的模样，尤其是望月阳希，他还煞有介事的凑了过来：“放心吧，风纪委员君，我保证，以后不会再有什么能力者袭击啦~” 不过，白井黑子觉着，他和那个蛇谷其实是一丘之貉什么的。 现在她满脑子都是御坂美琴，根本没心情管其他人怎么样。 “请不要反抗！警备员！” 忽然，在大蜘蛛的据点周围，响起了扩音喇叭的声音，不知何时，端着防爆盾和突击步枪的警备员已经包围了这里。 看起来，警备员行动比不良少年的思考要快很多。 望月阳希和黑妻绵流面面相觑，都没有反抗，乖乖的指挥自己的手下放弃抵抗。 这两个人的性格，都可以说的上是【温和】的。尤其是望月阳希，他完全没有一个血气方刚的少年该有的模样，他随意的同意了自己被警备员带走的事情。 虽然聚集了这么多人，但是他也有自己的想法。 比如，这些人其实并没有参与斗殴。就算按罪名，最多算是个非法集会，驱散了就没问题了。 然后就是自己和黑妻老大的PK，其实，理论上自己是逃不了的。不过，多亏了刚刚地震了，只要有个厉害的律师，就能把之前的事情说成是地震造成的。根本没有什么殴斗之类的。 这个地方，连监控器都没有，人家没有证据，也没法把自己关太久。 这孩子，都想到了。因此，他一点反抗的意思都没有。如果贸然行动，到时候就是确确实实妨碍执法，吃不了兜着走。 这次警备员带队的人，白井黑子没见过，是一个有着偏向奶油一样，带着橘红色头发的女性，身上穿着的衣服也不是警备员的黑色制服，而是一种橘红夹克套着黑色服装的制服。 “请按照指示逐步离开。刚刚这里发生了地震，请按照警备员的指示，安静的疏散！” 女性指挥者沉稳的发布着命令，扫视一圈，看见了白井黑子，视线落在她的臂章上。 “您好，我是风纪委员177支部的白井黑子。” 注意到她在看着自己，白井黑子主动过去跟她打招呼，毕竟风纪委员不管怎么说都偏向【民间组织】，没有警备员那么正规。 “你好，我是先进状况救助队的泰蕾丝缇娜。请问，这里是不是刚刚发生了【地震】一样的情况。” 女性开门见山的问，白井黑子也马上做出应对。 “是的，持续时间大约是1分钟，程度相当于普通的四级地震左右。考虑到时间和威力，可能还要低一些。” “原来如此。能麻烦白井同学来仔细跟我说一下，刚刚到底发生了什么吗？” “好的，没问题。” 白井黑子一边答应，一边在心里奇怪，一般来说，地震会被关注到这个程度吗？还有警备员出动…… 果然，这里有别的什么事情在里面？ 总感觉……好像被卷入什么了不得的事件了。姐姐大人……希望你那边能平安无事，不，请一定要平安无事啊。 第九章、和木山春生的再次见面 然而，在白井黑子那么担心的时候，她所担忧的女主角，御坂美琴现在却无比的安全。 在这炎炎夏日中，她正安然的呆在吹着冷气的西餐店里一脸不知所谓的看着川神响也兴致勃勃的点餐。 这是一家西餐店，川神不是很懂，所以就随便点了牛排的套餐。 两人的追逐持续了大概15分钟，然后川神就被追上了。 然后，不知道怎么回事，就发展成去西餐厅吃牛排的结局了。 “所以说，到底是什么，那个能力下降！” 御坂美琴压低声音，看起来在西餐厅里，她也知道不能太夸张的大声嚷嚷啊。 “唔，你就是问我，我也不知道啊。” “你刚刚明显就是知道！告诉我啦！” 一般来说，这种时候应该是女孩子嗲声嗲气，娇滴滴的发起攻势，然后软磨硬泡，最后要男方答应她的条件。 这才算是比较正常，比较王道的展开。 不过看御坂美琴这飒爽的模样，她比川神还像是个爷们，大有：“你快给我老实交代，否则你对得起你乡下的妈妈吗”这种气势。 “嘛，真的不知道啦。就知道这是能让人超能力失衡的东西。” “这我也知道……” 御坂美琴一听这个词，就下意识的掏掏耳朵，好像刚刚的声音是某种固体，现在还在她耳朵里堵塞她的听觉。 “我是问，你为什么会知道这个。” “这还用问吗！他们用这玩意袭击能力者，你说我怎么知道的？” “你被袭击了？” 御坂美琴语气先是一惊，不过很快惊讶的情绪就平复了。 “你好像一点都不惊讶啊，明明你的朋友——我——都被袭击了！” “反正以你的身手，没有超能力也能吊打他们的吧？那我惊讶什么。” “你可以假装不知道这个啊。‘啊！川神哥哥你被袭击了吗？！’‘没事，都是小菜一碟’‘呀川神哥哥好厉害！’你看，这样就能同时提高双方的好感度了。” “好感个鬼啦！最好我是这种性格的啦！” 御坂美琴一脸不屑的甩甩手，抄起川神扔到她面前的菜单看了起来。 “不过真没想到，他们的袭击行动还真够夸张的……啊，糟糕了！把黑子一个人留在那里……” “啊，别担心，望月他还是蛮有分寸的。是个很不错的人。” 川神马上帮这个刚刚见过几面的男人说话。 那个男人，虽然不够严肃，虽然喜欢玩乐，但至少，他肯定不是一个坏人。这点川神是绝对信任他的。 大概，他只是跟自己一样，觉得找不到自己应该做什么，所以才会这么率意而为的吧。 川神和望月，其实有点相似。 不过不同的是，川神很早就有了研究所的五名好友，还有一个会给自己安排事情，不让时间过得毫无意义的神谷所长。 虽然现在他终于明白，原来自己信任的这个所长，隐藏了不少的事情…… 现在川神和御坂到是没事了，时枝惠可就尴尬了。 因为之前的吸血鬼少年事件，她还没想好该怎么面对川神，责难他吧，从他的立场来说，他也没有做错什么。 杀人的不是他，要谴责的是杀人犯。 那么原谅他吧，也没办法。毕竟，如果不是他把那个吸血少年逼到绝路，他也不一定会这么做……也可能不会死。 毕竟花季少女，正处于一个容易多想的年纪，会这样辗转反侧，这也是没办法的，毕竟，就是这个年纪的嘛！ 她被白井黑子拜托，又不好半路离开，只能跟着两人一起进了西餐厅，这里的氛围弄得她特别不自在。 正所谓人逢喜事精神爽，反过来也一样，心情不爽，看什么都不好了。比如现在，她就感觉自己背后湿漉漉的，被冷风一吹，瑟瑟发抖。 当然了，这个不全是心理作用，大夏天的，还要穿一个深色的大外套，这肯定会热的呀！热当然要出汗咯。 “啊，时枝同学要吃什么？” 御坂美琴主动跟她搭话。 “啊啊，我，我就不用啦！真不好意思！” 时枝惠赶紧慌乱的拒绝，现在她终于有了实感。 坐在自己身边的这个女孩子，是学园都市里仅有7人的LV5，而且是常盘台的王牌，说她是最强的电击系能力者都没问题的。 现在，这个厉害的女孩子，就跟自己坐在同一桌上吃饭！这是何等荣幸的！ 时枝惠的注意力总算是从川神身边转移到了御坂美琴上，心里轻松了许多。 “啊，别客气的，反正是那边的风镜埋单。” “哇，已经默认是我了吗？好啦好啦，我埋单就是了，尽管点吧。” 发出近乎于自暴自弃的声音，川神无奈的耸耸肩，笑着附和着。 御坂美琴一开始追出来，其实也没有什么特别重要的事情，这就是一个条件反射罢了。 当所有人都在站着不动，看着黑妻绵流和望月阳希的时候，忽然有个人离开了，本能的就想追上去吧？ 再加上，他还说了奇妙的名词【能力下降】…… 这个东西，让御坂美琴有了不好的联想。 是的，就是幻想御手。 这两者都有的特点是：同为以听觉为传播途径，最后对大脑产生影响。 不过不同的是，一个是让能力提高，一个是让能力下降，简直就好像……磁铁的正负极一样。 御坂美琴会想到木山春生，也不是空穴来风的。 “我说，这个能力下降，会不会跟木山春生有关系？” 御坂美琴一边用小刀把牛排上的黑椒酱涂满牛肉一边问道。 “没关系。” “好快！话说你怎么这么肯定的？” “你未免太小看学园都市的监护室了。哪有人还能在那种地方继续做研究的。” “也对。” 川神的话引起了她的共鸣，毕竟木山春生被逮捕了嘛，就她犯下的那些罪名，怎么不得关一段时间？ 御坂美琴是没想到，在她面前的这个一脸随意，好像人畜无害的家伙，就在前不久才刚刚看见了木山春生，而且知道她已经被人保释出去了。 由此可见，物以类聚人以群分真的是没问题的，川神响也是这种喜欢隐瞒的性格，神谷所长也是一样……这两个人都喜欢瞒着对方，到是绝配。 “不过，如果不是她的话，到底是谁做的那个机器啊。” “搞不好是小混混自主研发？” “快别闹了，有这个技术力当什么不良？” 御坂美琴一脸看白痴的模样看着正在切牛排的川神，忽然反应过来：“你是不是在拿我开涮？” 川神一愣，赶紧露出无辜的表情道： “你刚发现吗？！” “你这人！” 御坂美琴额头又哔哩哔哩的放出电弧，一道电光打在川神的餐刀上，电流顺着金属流向他的手…… 但是，他好像没事人一样的继续握着餐刀切牛排。 御坂美琴注意到，他的手其实没有握住刀，虽然看上去好像是握住了，其实在他的手指皮肤和刀身之间隔着一层薄薄的空气。看起来，是把不导电的气体隔绝在里面了吧。 （这个人，果然是有所准备才来欺负我的——小学男生吗你是？！） 真的是很容易让人恼火的家伙，在惹人发怒的领域里，川神简直是天才。 “唔？” 在三人其乐融融（？？？）的时候，忽然一个特别的声音插入了三人的对话里。 那是女性慵懒又平静的调子。 给人一种，这个声音的主人缺乏感情的感觉。 听到有人插入对话的意思，三人自然下意识的吧视线看了过去…… “哎？！” 御坂美琴惊愕的张开嘴，简直能生吞一个鸡蛋了。 因为……现在插入话题的这个人，不是别人，就是刚刚讨论的重点，木山春生。 她今天换上了一套灰色的女士西服，上面装饰着金色的线条，很漂亮，衬托着她的身材，显得格外的修长。 当然，还有跟标志似的长卷发，海带似的不修边幅的披在背后，脸……单说容貌还是很可以的，奈何她脸上浓浓的倦意，尤其是深深的黑眼圈减了太多的分数。 拥有这些特点的人，御坂美琴绝对不会记错的。 木山春生。 之前因为幻想御手事件而被逮捕的那个人。 现在，本应该入狱的这个人，居然大摇大摆的出现在西餐厅！？ “啊，你居然在这里啊。真是巧遇。跟我来一下吧。” 她说着，拉起川神的手就往外走，御坂美琴楞了一下，就这个功夫，川神就被她拖出去三五步了。 御坂美琴马上回过神，双手一拍桌子，怒道：“你等等！” “啊，你的小男朋友我就先借走一会。” 木山春生的声音淡淡的从空气中传过来了，御坂美琴一听，脸刷的就红了，大声争辩道：“谁啊！谁跟那家伙是男女朋友啦！” 是的，诚然川神和御坂美琴成了朋友，但是男女朋友那就是另一个概念了，这个可不能混淆的。就好像枪和手枪的区别一样。 西餐厅本来是典雅安静的地方，结果忽然她这么高声一喊，弄得大家的视线都集中过来，御坂美琴不好意思，赶紧点头哈腰的承认错误，露出歉意的表情。 可就在这会功夫，木山春生已经拽着川神响也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 “木山春生……居然出来了吗？” 御坂美琴不甘心的，只能给川神发了短信来追问事情的经过。 —————————————————— 另一边，川神被木山春生给一口气带了出去，刚刚还在吹冷气，忽然道了外面，本应该感受到天气的炽热才对，不过木山只是感觉气候还颇为舒服。大概是川神操作了空气吧。 她领着川神去了那辆招牌式的蓝色兰博基尼，示意他上车。 “额，所以找我什么事？” “严格来说并不是找你有事，而是恰好遇到了你，就拜托你跟我来一下了。” 木山春生一遍解释一遍坐进车子里。 “时间很紧，上车。” 听她这么说，川神也不好拒绝。 毕竟，他个人还是想要拉拢木山春生的。 如果神谷所长靠不住，就需要一个靠得住的研究员。 木山春生是个不错的选择。 车子发动，伴着发动机微微的鸣响，蓝色的跑车绝尘而去。 “我需要你的能力。” 她言简意赅的说了来意。 川神点点头，这点他到是猜到了。 不如说，来找他的人，除了五十岚是来找他单挑的，其他人基本都是来找他的【能力】的。 话说，五十岚最近好像在忙什么东西，好久都没找川神的麻烦了，弄得他还怪想她的。 （我怕不是个抖M……） 他颇为自我打趣的这么想。 “我先问一下，你有试过，用你的能力，去侵入别人的脑吗？” “我试过。不过我很负责的告诉你，虽然能做到，但是我无法对同等级的能力者进行干涉，如果是LV3和LV4甚至是LV5那你就别把我算进去了。” “嗯，那就好。” 木山春生听到有限制的时候，表情还很严肃，不过一听具体的内容就松了口气。 “我的学生们，都是低能力者。” 木山春生嘴里说出了一个关键词。 她的学生。 今天她来找川神的事情，和她的学生有莫大的关系。 “怎么，难不成，要唤醒那些孩子们，需要我的帮助？” 川神笑笑，反问道。 “是。就结论而言，是这样的。” 木山春生也是直言不讳。 “如果我帮了你，你是不是就会帮我。” “是。” “那么契约成立。” “契约……么？呵呵，你还真是说了很没有情调的东西。不像是个学生。” “事实上我也没上学啊。” 川神随意的和她打趣着，聊了几句之后，他终于正色了。 “那么，先跟我说说吧？要我做什么？先说好，太麻烦的太危险的工作，必须得经过研究所的首肯我才能帮忙。毕竟，我是【隶属于】研究所的【财产】。” 木山春生若有所思，沉吟片刻，她用那惯用的平缓又慵懒的调子问：“你听说过，杂乱开放是什么意思吗？” 第十章、 杂乱开放，一个川神没听过的名词。 听木山春生的解释，好像是说，类似书本乱动，或者是东西乱飞一类的，让人联想到【灵异事件】的某种现象。 其本质，是让能力者的能力不自觉的失控。 举个例子的话，比如，御坂美琴是电击系能力者，那么拥有如此强大能力的她，在某种意义上，可以影响到周围的【电击系能力者】。比如，说不定两个人擦肩而过的时候会感知到彼此的视线啊。或者是，距离比较近的时候，连意念通话都有可能做得到。 同理，如果御坂美琴努力的，胡乱的放出电流，以她的能力，周围的电击能力者也会陷入被她影响的地步，不自觉的一起放出电流。 杂乱开放，大概就是这样的现象。 “如果……所有人一起陷入杂乱开放状态呢？” 木山春生抛出一个假设。 川神不是很喜欢这种假设，不过现在也没办法，只能顺着木山春生的思路继续往下走，直觉告诉他，木山春生的话都是为了后面的话题做铺垫的。 “大概，会引起相当的混乱吧。学园都市里有那么多能力者，如果大家的能力一起失控，大概会很夸张。” “是的。比较基本的反应模式，就是【地震】。你听说了吗，在第七学区里，发生地震了。” “你难不成想告诉我，这个地震就是……杂乱开放吗？” “是的。虽然专业来说，还要绕几个弯子，但对于你而言，这么理解也没问题。” 木山春生的话让川神放下去仔细思考的念头。毕竟木山春生都说了，自己理解到这个程度就好。他不是很喜欢去追求仔细的理论。 “所以？你要我做什么？” “帮我，唤醒孩子们。” 木山春生的话忽然低沉了起来。 “拜托了，你是……我唯一能想到的帮手……拜托了，只要能救救那些孩子……” “嘛，你别忙着求我啊，你总得先说我要干什么啊？” “嗯……我会慢慢解释的。” 木山春生不是很擅长讲故事，所以，她的描述非常的无趣，只是最简短的给川神描述了一切的前因后果。 首先，有一个名为木原幻生的老爷子。 他是标准的学园都市系的研究学者，渴望研究出让人类到达LV6的方法。 当时，他是木山春生的【所长】也是值得尊敬的前辈。当时，研究的方向是一个叫【体晶】的东西。 那东西，是以【能力暴走失控者】的脑内分泌物提取之后加以精炼的东西。被当做【素材】的，自然就是木山春生的学生们了。 他们至今还因为能力暴走，陷入深度睡眠中。 “我试着唤醒他们，却发现，一旦试图唤醒他们，就会引起能力暴走的连锁反应。因为学园都市的能力者太多，而且，能力体系迥异者太少，哪怕只是那些孩子引起的暴走，都会导致学园都市七成以上的地方被能力暴走给毁灭。” 木山春生说完，川神响也已经理解了她的意思。 “所以，你希望我去同调他们的脑波？然后在稳定脑波的前提下，稳定的去唤醒他们，对吗？” “是的。你是有经验的。你之前在哪个女孩子身上做的事情，就是一样的吧。通过调整对方的脑波，来让对方的脑和你的脑进行桥接，从而借用你的大脑来进行能力验算。如果是你，应该可以做到的。来同调孩子们的脑域，来抑制住他们的能力暴走，我会趁机解放他们。” “听上去满有可能的，不过，我很怀疑我真的安全吗。” 川神一句话，让木山春生闭嘴了。 是的，这个问题很关键。 就算是试药，也必须遵循着【自愿】原则。必须让被实验者知道一切的前提下，然后做出选择，这才叫自愿。 特别是川神还不是独自一人，而是隶属于某个研究所的人。严格来说，木山春生根本不能私自借走他，应该先去跟对方的研究所打招呼，然后提出正式书面申请，然后恐怕还要经过学园都市里的公证机构的证明，这才能合理合法的把川神借走。 现在人家关心一下，自己做了这个实验有没有危险，这也是很正常的。任何人都是这样的心情。 为难，就为难在这里了。 木山春生无法向他保证，这个实验是安全的。 这个实验里，只有她的学生们是安全的。是的，只有那些孩子是安全的。 川神要做的事情，其实就类似于幻想御手事件里，木山春生本人做的事情一样，通过把所有人的大脑在自己的大脑里做个中转。只不过，之前是通过共感觉的音乐，现在，则完全通过川神个人的实力。 缺点……很明显。 一句话说明白的话，就是烧脑。字面意义上的烧脑。 电脑运作时间过长会发出高热，人脑也是一样。只不过人脑的运算速度是远远比不上计算机的。 如果让川神超负荷去计算，最可能出现的情况就是他本人先一步被弄成疯子。运气好，可能什么事都没有，运气差，可能永远的失去超能力，甚至……他的命。 “我会努力提高实验的安全性的。” 她空洞的保证。 “如果是用共感理论，通过机器辅助你的能力，应该会大幅提高安全系数。” 木山春生的说辞让她自己都觉着恶心。 为了拯救自己的学生，现在要把其他人推到地狱里吗？ 幻想御手事件和现在还不一样。幻想御手事件中，木山春生掌握着唯一的解药，能够让那些幻想御手的受害者回到健康状态。 可是现在，她完全没有这个保证。 她不敢说能保护川神的安全。甚至，她很清楚，如果出现了保护川神还是保护孩子们二选一的命题时，她一定会选择孩子们…… 这对于被实验者的他来说，过于的不公平了。 “机器么……也就是说，没有把握咯？” “我……是的……没有把握。” 木山春生想说点什么，但是最后泄气了，什么都没说，只是点头同意了他的说法。 “嘛，那我就不能奉陪了。正如之前说的，这种过于危险的事情，我必须经过研究所的同意才能进行。” “等一下，我会跟研究所去沟通的，但是，至少现在先去一趟吧。不去做实验也没关系，先去收集一些你的数据，让我们先来研究辅助机器，两边同时进行啊。” 木山春生知道他是那种杀伐果断的人，如果决定要走肯定就马上走了，因此赶紧恳求挽留。 “如果只是收集资料的话，那倒是还可以啦。不过DNA肯定是不能给你的。资料也只能允许你们收集最低的程度。” “那样就好。” 木山春生松了口气，感觉浑身都是冷汗，衣服粘粘的贴在背上，很难受，弄得她很想脱了这间衬衣清爽一下，可是现在毕竟在开车，总不能双手离开方向盘啊，不得已只能作罢了。 车子到了一间病院。 不是研究所，而是医院。 带着川神拐了几个弯，木山春生把他带到一个宽阔的房间里，角落里摆着各种机器，而透明的玻璃屏背后，是安安静静整整齐齐躺在病床上的孩子们。 他们沉睡着，安静的休息着。好像，过一会就会醒过来的模样。 看到他们这样，川神大概理解了木山春生为什么这么着急了。 作为老师，看着这些孩子们陷入如此安详的睡眠，看着他们好像下一秒就会清醒过来的模样，怎么能不焦急呢。 “哦，是你啊。木山还真是找到了有趣的帮手呢。” 这么说着话，一个有着青蛙似的略显发福面容的医生走到了他的身边。这个人川神见过好几次，冥土追魂，学园都市里技术最优秀的医生。 原来是他在暗中帮木山春生吗？ 那就好理解了。医生的面子，尤其是神医等级的医生的面子总是很大的。 因为，谁也不能保证自己一辈子不生灾不闹病。到时候出了事情，还不是得去就医？如果来个绝症，可不得拜托名医？到时候跟名医不熟也就算了，如果结了梁子，你说这绝症是看还是不看？ 看吧，担心医生使绊子。不看吧，自己也是个死。找别人吧，人家技术不达标。 正所谓居安思危，这些人谁都不乐意得罪冥土追魂。当然，还有一重特别的身份，那就是冥土追魂其实和学园都市的理事长，亚雷斯塔有关系。更让人不能不能卖他个面子了。 就算是木山春生这样引起了大暴动的犯人，现在也是被冥土追魂给保释出来了，可见他面子之大。 “原来是医生你再帮忙啊，忽然感觉安心了不少呢。” “别安心太早少年。就算是我，也只是擅长【给人类看病】而已。” 大概是因为木山春生在，冥土追魂没有把话说的太明白。木山春生的耳中，大概是觉着这是自谦的台词吧？然而潜台词只有川神和医生才知道。 川神身体里，似乎有和人类不同的某种因子。 现在川神想想，搞不好，是【人造】的痕迹？ 如果是人造痕迹的话，到是很多事情都能解释清楚了。 比如，自己为什么回来学园都市。 那是因为自己根本就不是在战场上怎样怎样，而是因为自己根本就是从学园都市被人制造出来的。 那么，自己和人类不一样也很好理解了，毕竟自己是人造生命，和人类还是有区别的。 失忆就更好说啦，因为本来那就不是自己的记忆，只是虚假的暗示罢了。 唔……不过，自己真的是人造人吗？ 他又忽然有点怀疑了。 因为……如果是人造人的话，首先有一个问题，为什么自己在神谷所长手里？ 他是制造自己的人吗？那么，他为什么就造了自己一个人？如果多造几个去研究不是更好吗？ 这都是谜团呢。 感觉吧，说自己是人类，很微妙。说自己不是人类，更微妙。具体是怎样的，连川神自己都很好奇。 不过，现在明显不是研究这个的时候，因为，木山春生现在的视线非常热切，她自称是可以为了孩子们不惜一切，看得出来，她确实有这样的觉悟。 “嘛，医生，总之，先来收集一点我的数据吧。” 川神大大张开了双臂，一副任君宰割的模样，木山春生感激的道了一声谢，转过去打电话了。考虑之前的说法，大概是要和神谷所长交涉了吧？ 不过……真是同情她啊。 川神一想到她马上要跟那个全学园都市最神经病的那个所长交流，川神就觉着，她很可怜。 大概学园都市里，没有人能和神谷所长这样的家伙沟通的吧，这家伙的废话太多了。 铃铃铃…… 川神的手机响了。 因为过于巧合，他差点以为木山春生是给自己打的电话。不过转念一想，她不是那种性格的人，应该不会这么乱来的吧？ 拿出手机一看，屏幕上赫然写着来电人的名字。 御坂美琴。 哇……都把他忘了。 川神做好了被她吼的准备，在耳边制造了一小块真空带。 真空是无法传播声音的，所以，他不担心御坂美琴的怒火会传过来。 “我说川神啊！你能接电话你倒是回给回复信息啊！” 果然，一接听起来，马上就是御坂美琴的怒意满满的一嗓子。 川神苦笑一下，赶紧赔罪，连说数次抱歉，她这才稍微缓解愠怒似的，问道：“所以，那个木山春生找你什么事啊？” “啊，现在还不清楚，不过似乎是为了拯救孩子。” 川神一说拯救孩子，电话那头就停下了。 御坂美琴和时枝惠一样，正处于多愁善感的年纪，她偶尔也会反思，如果自己没有去对抗木山春生，会不会一切都像是木山春生说的那样，好起来呢？ 她的学生们会醒来，而被幻想御手操作的人，也会解开能力。一切都会回到正轨……会……这样吗？ 良久，御坂美琴的声音才再次响了起来。 “那么，这次要做的事情，危险吗？” 第十一章、唤醒 听到御坂美琴问他危险与否，知道她在关心自己，川神心里稍微一暖。道：“没问题，很安全。” “不是问你，你肯定没问题。我是说，这次不是什么走极端的拯救计划吗？不会把其他人卷进去吗？” 御坂美琴到是很不客气的否定了他的感动。两人相识也有一段时间了，川神响也虽然性格有点问题，但本事是货真价实的，御坂美琴还是相信这点的。学园都市里，LV5的就七个人，哪有那么容易遇到？LV4的话，感觉能威胁到他的也不多。 “啊，应该不会的。” 电话那头，川神露出一点苦笑的表情，嘴里肯定的这么说。 肯定是不会吧【其他人】卷进去的。 这个其他人，当然是排除了川神和御坂的嘛。 他这么想着，露出开朗的表情。 “是这样么……那么就拜托你好好盯着她了，别让她乱来……啊，对了，还有那个什么什么能力下降，你最好也追问清楚。” “没问题，我肯定会的。” 川神本来就准备问她能力下降的事情，这也无需御坂美琴担心。两个人的通话很快结束了。 把手机拿到面前一看，通话时间2分07秒，这才是一个正常的电话的通讯时长。 川神怀着同情的心情看了一眼旁边正一脸苦恼表情的木山春生，差点没笑出声。 木山春生原本就是一个比较缺乏表情的性格，现在她脸上明显的写着不耐烦的神色，她打通神谷所长的手机大概比自己和御坂这个还要早一点，然后，到现在也没听见木山春生说什么，大概是刚说几个字就被打断，然后被迫听了一大堆什么天才啊厉害啊，我超强啊，世界第一啊之类的自吹自擂。 然后怕不是又说了一大堆这个理论那个理论的，川神都开始心疼木山春生了。 俗话说，杀人不过头点地，木山春生到底造了多大孽才需要接受这个世界最严酷的刑罚——和神谷所长聊天——啊…… 那边木山春生一副放弃思考的模样，一直点头嗯嗯啊啊是的是的你说得对你说得对的应对，川神耸耸肩，和冥土追魂去收集数据了。 既然要辅助川神的能力开发机器，川神本人的数据肯定是最关键的。 而且，老实说，川神还蛮相信这个青蛙脸医生的。毕竟自己醒过来在学园都市里第一眼看见的就是他嘛。 动物会把第一眼看见的人当做亲人，参考这个理论，川神会对冥土追魂抱有亲切感也不是很难理解的事情。 川神响也听从冥土追魂的要求，躺在机器上。 之前他来冥土追魂这里数次做过检查，不过这还是第一次被他正经的收集身体数据。 尤其是脑部的数据，头上戴着一个酷似等离子烫发机的东西，川神响也无聊的吹着口哨。耳朵里听着木山春生唯唯诺诺的声音，看起来她作为研究员，完全被神谷所长给压制住了。 这个人喜欢长篇大论，喜欢说一大堆好像很高深的东西，然后用专业的术语吓唬对方。川神没想到的是，连木山春生这个拥有正经学历的研究员都被唬住了。 川神的数据收集大概花了两个小时，等他出来的时候，木山春生还没有打完。无聊的川神索性就趴在玻璃外面看里面的孩子。 这些孩子身上穿着病号服，看年纪，大概是上初中的年纪。每个人脸上都是安静的睡脸，脸颊消瘦，眼睑包裹着眼球突出一块圆润的球形。 他们沉睡了一年还是两年了？ 川神不清楚。 如果只靠点滴输送营养，人体确实会出现这样的情况。 不如说，消瘦已经是最轻微的问题了。 肌肉长久不用而导致的僵化……还有体内脏器的功能衰竭…… 如果有人尝试过睡二三十个小时就会明白，起床的时候感觉身体非常僵硬。人类在睡觉的时候会不定时的翻身或者挪动身体，这是睡梦中身体自然而然的反应。即便有这样小幅度的运动，睡的时间久了都这么难受，更别说那些陷入昏迷，连这种轻微运动量都做不到的孩子们了。 对于他们而已，光是躺在这里呼吸，就是对身体最大的危害。 川神看着这些年轻的面孔，忽然想到了之前那个吸血少年。 至少，这些孩子们是幸运的，没有后一步的……实验。 虽然川神不知道把人的超能力强行替换掉需要多少精力，但他明白，这不是随随便便就能做到的。到底被做了多么不人道的实验呢？ “川神君，初步的数据出来了。你需要一份吗？” “啊，那就给我吧。谢谢。” 川神跟冥土追魂道了个谢，接过来他交给自己的文件。 上面清清楚楚写着自己的各项数据。 他回忆着最近一次神谷所长交给自己的数据…… （看起来，至少在数据上没有骗我呢。） 川神若有所思的这么想。 因为发现了神谷所长有过欺瞒，就会不自觉的怀疑，其他的事情上，他是不是也对自己有所怀疑，这也算是人之常情吧。这也就是为什么人们一而再再而三的强调信任的重要性。一次失信于人的代价就是，其他时候大家都不会信任这个人。 川神这么想着，忽然问道：“这个数据是什么？” 他手指指的是柱状图里，非常高的一项数据。 有一种鹤立鸡群，一柱擎天的感觉。在横向排列的诸多数据中，这个数据以远远超过其他数据的幅度增长。 “那是你的脑细胞的活性相关指数，一般来说，这个系数越高，对临时性的计算就更加便利。通俗来说就是，和超能力的强度挂钩。” 冥土追魂平静的给出了这个说法。川神楞了一下，心里倒是多少有了想法：同时操作风和水，长时间的锻炼让自己的脑变成这样了吗？ “然后，你的身体……还是老样子。” 冥土追魂又提了一句那件事，川神点点头，不置可否。 又过了好一会，木山春生终于合上了手机，长长的叹了口气，好像要把长时间的哀叹全部都排出体外似的。 她刚刚开始就被神谷所长念叨了好久，直到刚刚，她才拿到神谷所长的首肯。 倒不如说，这个人其实很好说话，就是废话太多，偏偏木山春生现在又有事情要求川神，不好强迫他，结果只能听神谷所长的废话听到现在。 平日里，川神为首的大家，一听见所长开腔就跑，如果是电话就把电话扣在一边去做别的事情，甚至有的时候直接趁他兴头上挂断，让他对着忙音去说。不知道是不是常年的积累，让神谷所长一次性的爆发了出来呢？ “你们的所长……真的很厉害。” 她说出意味不明的感慨。 “嘛，确实很厉害。” 川神附和道。 “不，我不是在打趣。只是听到了我做的研究的名字，就给了我相当多的建议。而且，有一些建议连我都没想到……真难想象，这是一个专门研究超能力开发的研究员能说出来的话。” 木山春生的脸色多少带着一点尊敬。对于科研人员来说，天才总是值得尊敬的。 术业有专攻，现在的科学家，基本只会在自己擅长的领域里下功夫。所以才会有数学家，物理学家，化学家，生物学家等等粗略的分类。其中每个分类下面，又有更加细碎的划分方式。这种专精的研究，可以最大化让研究者的个人价值得以实现。 毕竟，一般情况下，一个人的一声也就是一百年左右，把全部精力投注在一门学科上尚且担心是否够用，更别说多个学科的情况了。 因此，木山春生才会尊敬神谷。她是研究脑科，专精共感理论的研究者，如果让木山春生去协助超能力者开发超能力，她就一筹莫展了。如果让她去设计一套机械之类的，她也是不知所措。 而在刚刚的长篇大论里，神谷所长旁征博引，他引用的各种学科的知识，简直可以说是理科之大成。 不但给木山春生提供了理论基础，还有如何以川神为核心去引导孩子们苏醒。稳定他们彼此关联的同时，又不会引发杂乱开放。最重要的，还有机器的设计理念。 电话里，说到兴头上，神谷所长甚至说出了“你等等，我给你画一张结构图”这样的话，要知道，两人是在打电话，木山春生根本没法看见他那边的情况，只能解释为，他过于狂热了。 这样万能的天才，就算性格上有小瑕疵，也是会被人接受的……大概吧。 不过，也是多亏了他，木山春生的研究一下有了突飞猛进的展开。 虽然神谷所长不知道具体情况，但如果涉及到和川神有关的事情，如何引出他的潜力之类的事情，他就会很可靠。 这么想来，他那杂学的知识面，恐怕也能解释为，为了更好的支援川神吧。 木山春生心里对他表示感激的同时，主动过来跟川神说：“已经得到神谷所长的同意了。希望你能协助我，唤醒孩子们。” “没问题。所长那么同意，我自然没意见。不过，你是怎么说服他的？” “……不，其实我没有说服……” 木山春生有点头疼的撇开眼睛，大概是回忆起刚刚那超长的絮叨了吧。 “神谷所长说，只要能把这次实验之后获得的数据共享给他就可以了。他需要关于你的能力如何运用在别人大脑上的实验记录。而且，我之后也要去他手下，协助他进行关于你的能力的研究。具体点说，是……如何用【流体掌控】的力量，去模仿【心里掌控】。” “我们家的所长一如既往的想着很厉害的东西。” 川神撇撇嘴，就知道自己的所长肯定会提出这种不可理喻的建议。每次都是，给自己一些奇葩的建议，然后偏偏这些建议还都是确实可行的，而且偏偏都是对川神帮助不小的……这种让人怅然若失的无力感。 （而且……难不成，他算计到了吗？我的事情……） 川神响也心里不由得这么怀疑着。 他为了找到和神谷所长不同观点的协力者，这才会主动接近木山春生。 一来，他和木山春生不熟，这就导致了两人形同陌路，之前没有联系，也即是代表了两人没有太深的过节和交集。之前破坏幻想御手，那是他和御坂美琴一起搞的，要报复也是报复两个人。 二来，她的目的很明确。只要自己提供了帮助，她肯定会对自己感激。到时候拜托她来帮忙的话，也好开口。之前提到的破坏幻想御手被记恨的情况，川神也是因此才不担心的。原因很简单啊，因为，木山春生的目标是拯救孩子而不是完成幻想御手。 原本，川神还以为自己能找到一个能从外人角度来给自己帮助的角色，结果……现在这个人也被神谷所长拉去架桥了关系…… 最近总有一种，神谷所长好像不是个白痴，好像很厉害的错觉。 川神这么想。 从他认识神谷所长开始，这个男人就无时无刻不在透露出一股愚蠢的气息，让人情不自禁的想去看轻他。 可是一旦发现他深藏不露，比如，他的才华，比如他的隐瞒，还有，他那神秘的关系网……从这些情报逐一暴露之后，川神忽然感觉，他搞不好和中国的越王勾践是一个等级的。 勾践卧薪尝胆，把自己伪装成一个胸无大志的懦夫，但是实际上，只是为了麻痹敌人而已。 难不成…… （神谷所长也是这样的伟人吗？） 川神心里忽然闪过这个念头，并且毛骨悚然一样，浑身过电似的一个激灵…… （不，不可能的吧。什么都有可能，唯独神谷所长是个正经人这点，我是不信的。绝对不信的。） 赶紧否决了这个念头，川神继续把关注点放在和木山春生和冥土追魂的讨论上。毕竟要担当主角的，是他。要尽可能规避风险才行的吧？ 第十二章、转学生 哼着小曲，佐天泪子今天也去了风纪委员的部屋玩。 她的好友初春在这里当风纪委员——虽然只是负责电子支援，不过她也百分百是一名正牌的风纪委员哟——虽然脸不是那么可靠啦！ “初——春~~~” 佐天泪子推开门，结果却没看见初春。 不，正确的说，一个人都没看见。 一般来说，风纪委员177支部里，平日是没有什么人啦，毕竟风纪委的主要工作还是在学校附近巡逻的嘛。 可是，一个人都没有的情况……也很罕见…… 不如说，太罕见了。 正常来说，不管怎么样，风纪委员的部屋里也得留个人。 退一万步说，就算真的情况紧急到没有余裕留下人值班，那你总得锁上门啊？ “阿诺？一个人都没有的吗？” 佐天泪子自己也觉着很不可思议。 事实上，确实太巧了。 怎么会有这么巧的时候啊，大家都不在？还没有人守着？ 依照她的性格来说，应该是趁着现在没人，偷偷看看初春的工作环境啊，看看有没有在工作台下面偷偷藏着帅哥明星的写真照片啊什么的~ 不过理性上她还是克制住自己这失礼的想法，坐到沙发上。 今天确实很凑巧。 因为之前望月阳希和黑妻绵流的战斗，警备员不得不再次把这些人请回了看守所。话说，望月阳希这也是不容易，在短短数月内，三次进入看守所，这也不是一般人能做得到的。 白井黑子现在在协助泰蕾丝缇娜取证，而固法美伟前辈一听说被逮捕的人里面有黑妻绵流，也赶紧冲了出去。 就剩下初春一个人还留守在这里。 就在这时候，老师过来了。 她的班主任老师过来找她，希望她能赶紧来一下办公室。 因为找的太急了，这才出现了现在这个毫无防备的状态。 “嘛，那么，我就先在这里等一下吧~” 这么自言自语着，佐天泪子坐在供人休息的沙发上，把身体柔软的陷在里面。 那么，初春到底是被叫走干什么了呢？ 此时她自己也不清楚，她端坐在办公室里，和老师面面相觑，有些紧张的坐直了身体，她双目认真的看着老师。 她是那种给人稚气感觉的女孩子，只能通过认真的表情才能让对方明白她是认真的这件事。 看着她露出这样的表情，老师微微一笑，说了句别紧张。 毕竟，对于学生而言，被叫到办公室里总会紧张的。会情不自禁的感觉自己是不是做错了什么，毕竟无事不登三宝殿，被老师带到办公室，一般来说都是挨批评的几率偏高。自然，初春饰利会紧张才比较正常嘛，她现在满脑子都是自我反思，是不是有什么地方做的不好，是不是要挨批评了之类的。 “我们班上最近有一名新同学要转学过来。” 班主任老师用最简单的句子说明了找她过来的来意。 “我希望，能让她和初春同学同宿舍。你的宿舍现在还少一个舍友吧？” “啊……是的。” 初春赶紧应声，她的舍友确实到现在还没确定。 一般人看初春和佐天这么要好，都会觉着她们两个是同宿舍的吧？然而事实上，佐天泪子在外面的公寓楼一个人住，初春也因为没有舍友一个人住。 “那个……能问一下原因吗？” “原因？啊，因为你是风纪委员，我觉着，要让刚来的同学快速融入环境，果然还是应该有风纪委员带领会比较安心吧？而且，生活上有什么为难的地方，你也能顺势帮助她。” 初春饰利应了一声，老师的这个安排到也是正常的选择。就好像漫画里总是让班长之类的班级委员带转学生熟悉学校的，只不过现在初春是风纪委员，班长是管理班级的，而风纪委员是管理学校的，大概是考虑到风纪委员的特殊性，所以老师才会拜托他的吧？ 当然啦，还有一个原因，就是因为现在是暑假，学校里能找到的学生也就只有风纪委员了……除了风纪委员谁还愿意放假的时候跑过来去学校呀！ “啊，那我一定会照顾好她的。” 初春这么应着，在心里觉着又奇怪又兴奋。 奇怪自然是觉着为什么自己的学校在这个时候迎来转学生的。 啊，倒不是说现在是暑假啊，转学一般来说都是在假期的吧？只不过，为什么不是春假呢？学校进度没问题吗？ 而且……虽然初春自己这么说有点不厚道，但是她坐在的栅川中学并不是什么很厉害的学校。偏差值不高。（偏差值是衡量一个学校学生成绩的标准之一，日本用的非常广泛）而且超能力者的数量和质量都不算顶尖，风景不是最好的，待遇也不是最好的，甚至连地理位置也很一般。 就是这样完全透露出【普通】味道的学校，到底是什么吸引了转学生呢？ 要知道，学园都市的转学可不同外面，这里不光是学习知识，用成绩说话，还有作为能力者的资质。因此，除了常盘台之类的贵族名校，大多数的学校是没有所谓的入学门槛的。 所以，这个转学生大可以选择其他的更好的学校，比如，以学园都市首屈一指的超能力者培养学校著称的长点上机之类的。而且，既然是自己的舍友，肯定是个女孩子吧？女孩子的话，也有专门培养女***业人员的缭乱女子或者是专门培养奇异能力者的雾之丘女子这些选择的。 至于兴奋嘛，那么就更容易理解了。首先就是终于有一个能在宿舍里一起聊天的朋友了。 放了学一起回去……啊，这个好像有点难，毕竟作为风纪委员的初春老得在支部待着。不过回去之后，宿舍里有一个人等着自己，也很棒啊！ 到时候，晚上就能一起讨论各种话题，星座啊，小说啊，明星啊，喜欢的异性啊之类的。如果临时有点什么事，也能联络宿舍的另一个人。 而且啊，初春因为长得比较稚气，一直被当作不可靠的代表，再加上她不擅长体育，给人柔弱的印象，自然，总让她处于被人照顾的一方。 而如今，她终于也进化到可以照顾人的哪一方啦！！ 这种小小的满足感，让这个只有LV1等级的能力者发自内心的感觉到：【啊，原来自己也是一个立派的大人了啊】这种感觉。 “其实，我今天已经叫她过来了，不过……来的有点晚了……” 老师说着，露出了歉意的表情。 “搞不好是迷路了，她之前是……” 老师的解释还没说完，就听见门口忽然响起了急促的三声咚咚敲门声，隐约还能听见门外有喘气的声音。 老师说了一声请进，门打开，一哥可爱的栗色头发的女孩子正喘着气站在门口。 “那个，我是转学生……春上衿衣的说。” 她的声音很轻，给人一种很空灵的感觉，好像她在发呆？或者是，她的关注点在其他地方。她带着一种好像心里想着别的东西一样的感觉，四下观望了一下，最后吧视线落在老师身上，又对他鞠了一躬。 “你看，这就来了。初春，这个孩子就交给你了。好好带她熟悉一下第七学区吧。” —————————————————— 风纪委员177支部里，佐天泪子正百无聊赖的躺在沙发上踢着脚，看着手机，打发时间。 这里没有锁门，最大的可能性就是，这里之前有人，只不过临时有事出门了就忘了锁门，一会就回来。 她觉着，自己来都来了，如果不做点什么，太亏了。 毕竟不是谁都有一个闲的没事来学校的闲心的。 无聊刷各种论坛的时候，她忽然注意到，之前大热的吸血鬼话题，现在好像销声匿迹了一样，虽然不能说完全杜绝吧，但是已经没有那么大规模的类似屠版一样的密集讨论了。 “啊——难不成，川神君在我没注意到的时候，就把事情都解决了吗？！啊……我也好想了解吸血鬼啊。到底是用什么打到的啊？十字架吗？还是说阳光？啊啊啊啊，好想知道好想知道……” 她一个人在沙发上烦恼着，直到初春回到部屋。 “先等一下哟，春上同学，我先回一下风纪委员的部屋。” 门外传来了初春的声音。 根据常理推测，春上衿衣应该说了什么，不过因为太轻微了，佐天泪子根本没听见。 “嗯，在这里等我一下。” 咔嚓。 门把被拧开，初春饰利的身影出现在风纪委员的支部里—— “哇！初春！” 忽然从角落里响起一声夸张的大喊，吓得初春一个激灵，佐天泪子趁机一把抱住惊慌的初春，哈哈哈的笑着。 “别，别吓我啊佐天同学，你吓死我了。” “哎嘿嘿，别在意啦~~谁叫初春你来的太晚了？我可是苦等了好久呀！” 是的，在注意到初春要回来的时候，她赶紧跑到门边埋伏着，就为了吓唬一下自己的好友。 两人一边有说有笑的去整理东西，佐天一边问道：“怎么，今天没有锁门就出去了，这可不是初春你的风格呀？” “是老师啦，老师叫我去一下办公室。嗯，咱们班要来转学生了。” “哎转学生啊？真好啊。女孩子？男孩子？” “女孩子哟，老师准备让她和我一个宿舍呢。” 初春一提到这点颇为骄傲的挺起胸口，意思是：快来表扬我吧，我可是独当一面咯！ 然而佐天泪子若有所思的点点头，问道：“让她照顾初春吗？哎呀，老师也是太强人所难了嘛。” “才——不——是——” 被好友坏心眼的说法弄得气鼓鼓的，初春饰利不满的向她反驳着。佐天泪子看她可爱的反应啊哈哈的笑了笑，就过去了。 两人一边聊着有的没有的话题，一边聊到了春上同学。 “初春的好友就是我未来的好友（预定）” “什么括号预定呀！啊，佐天同学，你可不要随随便便掀她裙子哟！” 初春整理好自己桌子上的文件，想起来这点，义正辞严的叮嘱自己的朋友。 “啊？我为什么要做那种事情啊。” 佐天泪子一脸无辜又纯良的表情让初春不知所措了起来。 两人收拾了东西，一起出门，等在一边的春上衿衣凑了过来。 “啊，这就是传说中的转学生吗？” 佐天泪子眯着眼睛凑过去，一脸好奇的模样打量着她，好像她是什么稀有动物一样，弄得春上衿衣不好意思的低下了头。 “别吓到人家啊佐天同学！” 初春看她这样，又点了佐天一句。 “哎呀，感觉是比初春还要弱气的感觉呀！好像多了个妹妹呢！” 佐天泪子嘻嘻笑着，热情的态度让春上衿衣苦笑一下，稍微往初春背后缩了缩。 “都说啦，别吓到春上同学的。” 初春又提醒了她一句，弄得佐天泪子啊哈哈哈的干笑不停。 反正闲来无事，三人就一路上有说有笑的往初春的公寓走，半路上白井黑子打了个电话过来，询问初春的情况，这两人是搭档，白井黑子自然一有问题就想要找自己的搭档了。 “转学生吗？” 白井黑子果然也第一注意的就是这点。 “啊，白井同学要一起过来吗？” “我啊……嗯……就不过去了，还有点事。” 这么说着，白井黑子切断了通讯，初春感觉她有点着急的样子，就没有追问过去。 电话那边的白井黑子确实非常着急。 因为……当她从泰蕾丝缇娜小姐那边出来的时候，发现怎么联系不上姐姐大人了！ 打过去是占线…… 白井黑子脑海里不由自主的浮现出了奇怪的画面。 时枝惠作为她的同学，对于御坂美琴姐姐大人……大概也是保有憧憬的吧？自己居然那么的大意！没想到，敌人就在本能寺！就在自己身边啊！自己居然让她去保护姐姐大人？！她别自己独占姐姐大人啊！ 而且，还有那个男人……如果那个男人用强的强迫姐姐大人的话…… 白井黑子满脑子都是着急的念头，原本打电话过来就是希望初春能帮忙调查一下御坂美琴的手机信号的，可是一听她在安排转学生的事情，自然也不好拜托，只能自己一个人调查了。 “姐姐大人，可千万不能出事啊！” 第十三章、日常 “丝——” 御坂美琴忽然打了个寒战，仿佛有什么东西冰凉的划过她的脊背，冰冷的寒意瞬间闪电式的贯穿身体，弄得她一个激灵。 “怎，怎么了吗御坂学姐……” 在一边的时枝惠关切的问道。 “没，没什么，总感觉有不好的预感。” 御坂美琴默默看着自己的手机出神，刚刚她跟川神通了电话，川神虽然说木山春生的计划不会吧其他人卷入进去，但是……刚刚的寒意是怎么回事呢？ （是我……太敏感了吗？还是说……确实有第六感呢？） 御坂美琴原本是追着川神出来的，可是刚刚跟他走散了，现在她正百无聊赖在外面散步。 从这点来看，不管是精英学校的学生还是普通学校的学生，放假的时候都是差不多的样子，无所事事的消磨时间。 她琢磨着，干脆去游戏厅好了。 把手插在裙子口袋里，摸弄着里面的硬币数量，她寻摸着要不要去找个游戏厅再兑换一点来用——顺便玩一下啦！顺便！ 她倒不是很在意在学妹的面前失去学姐的威严——毕竟她从来不觉着自己有什么比这些普通人更厉害的地方——但是啊……还有一个至关重要的条件制约了她。 抬头看看太阳，就会情不自禁的开始埋怨起天气来。 这么大热的天气，大家都会感觉提不起劲的吧？想去游戏厅，又有点懒得顶着大太阳走过去。 这种纠结的心情让她继续在街头彳亍着。明明之前刚刚在西餐厅里接受了冷气的洗礼，结果走了几步路马上就感受到太阳的毒辣了。 “啊啊啊……这种时候真是羡慕川神的超能力啊……真方便啊……” 御坂美琴自暴自弃的这么说着，抬手搓弄着头发。 那种能在生活中发挥极为便利作用的能力，她也很想要的啊！ 当然啦，御坂美琴自己的发电能力也很厉害，必要的时候还能当做无线电联络，或者是给手机充电来用。 可是无线电……为啥不用手机呢？ 给手机充电……老实说，这是非常困难的事情，因为御坂美琴必须小心翼翼的控制自己的电压，否则就很容易吧手机的电池冲到爆炸。这种【幅度】非常难受。倒不是说【困难】，只是感觉……为什么不带个充电宝呢？ 归根结底，能力应该是让生活更加便利的存在，而不是让自己觉着麻烦。 这点上川神的能力就很厉害了。 毕竟现实中很少有人随身扛着一台空调到处跑。 这个人的能力，能洗衣，能做饭，能舒适的生活，搞不好连种植农作物都很厉害…… “总感觉这个人在我心里的形象崩溃了。” 御坂美琴撇撇嘴，她一开始对川神的印象是风镜男。 后来的印象是惹人讨厌的爱管闲事的家伙。 再后来是强敌。 现在终于变成了朋友没多久，对川神的印象变成了【超级便利的机器】。 一旦和他相处过，就会感觉这个人在身边真的是太厉害了。 “御坂学姐……好像经常提到川神君啊？” 时枝惠注意到这点，发出了疑问的声音。 既然她自己得不出该如何对待川神，那么就来问问他身边的友人也不错？ 这点上，她到是很好奇，一直起来都显得极为正义的御坂学姐是怎么看川神的。 “啊？没，没有啊？只是川神老是莫名的出现在我面前罢了。哪次都是，总是我去个什么地方，然后发现原来他也在啊，然后再去个什么地方，发现果然还有他啊……好像这个人天生就跟案件挂钩了一样。有时候啊……” 御坂美琴说的兴起，快速走了两步坐在长椅上，摊开双手，靠在椅背上，占据了树荫最好的位置。 “有时候我都在想，该不会这家伙是所有案件的元凶吧？” （多次相遇，经常卷入案件……搞不好是元凶吗？） 时枝惠暗中记住这些关键词，身为LV3的她，多少还是对御坂美琴有点盲信的。毕竟，那可是常盘台的骄傲啊！ “啊……啊！” 御坂美琴看看时枝惠若有所思的模样，忽然注意到自己是不是给学妹说了太多不好的东西，赶紧辩驳：“不是不是，我刚刚只是随便说说的！不一定那个人就是坏人的啦！” 她忽然才想起来，这个学妹啊，是个……问题儿童啊…… 虽然没有黑子那么夸张啊……但是，都上了初中了，还在沉浸在自己是个侦探的幻想里……果然还是有点……嗯…… 御坂美琴生怕自己的话引发自己学妹错误的误会，进而给川神添麻烦。 “啊……没有，我只是忽然在想，御坂学姐，果然很在意川神君啊？总是在说他的话题。” “那还不是因为那家伙性格的问题吗……” 御坂美琴一想到他那喜欢拿人开玩笑的性格，脸就忽然拉下来了。 “算了算了不说他那扫兴的话题啦！你要不要吃东西？我请你吃可丽饼吧！” 御坂美琴从长椅上站起来，就往旁边贩卖可丽饼的店里走。 （学姐……我们刚刚才在西餐厅吃过牛排的……） 时枝惠在心里叹了口气，感慨着御坂美琴的欲盖弥彰。 结合之前白井黑子那谨慎的嘱咐…… （果然，学姐再和那个男人交往吗？所以才会嘴里都是他的事情。再加上白井同学那夸张的嘱托……难不成，她……是想要介入两人的恋情吗？） 就在这时，时枝惠的电话响了起来，是一个陌生的号码。 她好奇的接听了起来…… “喂！！！！！是时枝吗！！！！” 白井黑子的声音几乎要喊破那薄薄的电话，直接震碎她的耳鼓膜一样。 “白井同学？太大声了啊！干什么啊……还有，你是怎么知道我的电话的啊？” “我回到风纪委员部屋查的！” 她焦急的解释了一句，通过这话语里十万火急的味道，时枝惠脑补出了她刷刷刷用空间移动把自己的身体快速传送到风纪委员部屋之后，夸张的翻书找自己电话的模样——实际上风纪委员的电话记录都在电脑里按几个按键就能搜索出来。 “我说！时枝同学！该不会……姐姐大人！爱意……是爱意吗？！” 白井黑子过于激动，话都说不利索，时枝惠心里一怔，暗道：原来自己的推理也有这么准的时候啊！明明自己都是跟推理小说学来的。果然，是爱相关的问题么？ “我觉着，这不是白井同学该关心的呀，御坂学姐也有她自己的生活的。” 时枝惠作为常盘台的一员，自然见识过白井黑子那夸张的变态行为，老实讲，她很早之前就觉着白井黑子有点那什么了……但是毕竟这事情不管自己的事，也就没说，更何况，人家御坂美琴都没说话，也就没轮到她插嘴。 不过现在，正好让她赶上了，她就索性说了两句。 一看见刚刚御坂学姐都在讨论川神的话题，她就总觉着，川神和御坂美琴果然是一对…………好吧，果然怎么看都不匹配…… 但这也是人家的问题嘛！ 白井同学忽然打个电话给自己，然后批头就是一嚷，让时枝惠心里总觉着不太愉快。自然也有像杀她的威风来着。 “什……难道说…………果然是我想的那样，最糟糕的事态吗？！是对姐姐大人怀有爱恋吗！我明明那么拜托你了！你居然！” “额……我觉着，这种事情拜托我也没用啦……而且……” 她刚要解释一下川神其实也没过来，却听白井黑子那边更加激动了。 “拜托你也没用？！啊啊啊啊我就该想到的啊啊啊！” （你想到你还拜托我？！） 时枝惠只觉着眼角一个劲再跳。 白井黑子哪里都好，小大人一样，有常识，也有能力，有责任心，也有履行责任心的实力，缺点就是……偶尔会这样，一涉及到御坂美琴的问题，就会变成这样的……变态…… “好了，那么我挂了……” “等一下！我刚刚打不通姐姐大人的手机！你对她做了什么吗？” （怎么又涉及到我做没做了，人家给川神打电话，我总不能夺过来不让人家打啊？） 在心里埋怨着她，时枝惠嘴里道：“没有做。什么都没……” “啊，时枝同学。” 就在此时，已经买了可丽饼回来的御坂美琴小快步的跑过来，把手里的东西递给她。 然而，一个没注意，御坂美琴的匆匆足音，刺激了旁边一条休息的狗，狗呲着牙发出低吼，吓了她一条，手里一滑，可丽饼啪嗒一下，正好打在时枝惠的胸口——万幸的是她外面批了一件绿色大衣，要不然常盘台的校服就弄脏了。 “啊啊啊啊！！” 一看自己这么失态，御坂美琴情不自禁的短促的喊了过来。 然而，这一切，白井黑子都不知道。 在她耳中，自己刚刚诘责了时枝惠是不是暗中对姐姐大人做了什么，她刚刚否认，就听见姐姐大人的声音了。 明显还带着点运动的感觉，声音有些发颤，而且后面还有忽然响起的尖叫声……………… “啊啊啊啊啊啊啊！！！” 白井黑子越想越不对劲，发出夸张的哀嚎，因为过于夸张，时枝惠的手机里发出恐怖的声音，引起周围人的关注。 就算是公共场合，这么大声也是不礼貌的。时枝惠对着大家歉意一笑，赶紧关了手机……现在御坂美琴没有继续打电话，自然白井黑子就能打通了。 老实说，她现在一点给白井黑子解释的意思都没有，太累了。 真是心疼御坂学姐能忍受她的变态发言到这个程度啊。 “对不起啊时枝同学，我我不是故意的，我给你擦一下。” 御坂美琴赶紧凑过去，从裙子里掏出手帕给她擦去衣服上的奶油。 时枝惠赶紧表示：“没关系的！反正不是校服啦！一会脱掉大衣就好了。” “真是不好意思啊，明明是陪着我过来的，结果还害得你这样。” “没关系啦学姐，这种事情是无法预测的嘛，谁知道会有狗忽然窜出来呢？” “不……这个跟我大概有关系……” 御坂美琴露出微妙的表情。 毕竟，她身为电击系能力者，身体会不自觉的放出轻微电流，对于人来说，无法察觉。可是动物往往比人类更加敏感，多亏了这发电体质，御坂美琴一向不收小动物的欢迎，小猫小狗小兔子，都把她当做是异物，都会逃开她。她自己已经习惯了这种事。 “话说，刚刚在跟谁打电话？黑子吗？感觉听见了她的声音。” “啊，真准，就是白井同学。好像在担心恋爱问题吧？然后啊啊啊啊的就失去理智了……” “哎……恋爱，谁和谁啊？” 御坂美琴一边给她擦衣服一边好奇的问。 “哎？当然是学姐您的……白井同学还能对谁那么上心啊。” “啊……你一说我更加头疼了……” 御坂美琴果然露出了困扰的表情，时枝惠在心里暗中分析：果然是平日里就被白井黑子各种介入了呀！ 一想到这里，自己就发自内心的感受到了伟大。自己可是保护了御坂学姐的爱情呢！虽然就一点点。 她口袋里传来手机的震动，估计是白井黑子打过来的，她直接挂断了。 这个号码不依不饶的又打了好几次，最后时枝惠索性就关机了。 她赶紧，自己越解释越乱，而且……真的是不想解释的…… 在她关机之后不久，御坂美琴的手机就响了起来。 伴着那青蛙叫声一样奇怪的铃声，御坂美琴脸色一红，掏出自己呱太风格的手机，一看号码，脸一下子就垮下来了…… 不用说啊，这肯定是白井黑子打过来的。 “黑，黑子？” “啊啊啊啊啊！！！姐姐大人！！！你在什么地方啊！！！黑子我！黑子我太担心您了呀！！那个小人有没有把您怎么样！！我刚刚听见了您的哀嚎！不要担心，黑子我肯定会把姐姐大人拯救出苦海的！！而且，不管姐姐大人变成什么样，黑子我！都会从一而终，绝对不会放弃姐姐大人——” “你快够了你在说什么啊啊啊啊啊啊啊！！！！” 今天的白井黑子，也是一如既往的风格呢！ 第十四章、重逢 “前辈。” 看守所。 以这句温和的话语作为开头，固法美伟进入这片本来不属于她的安静的空间。 她是那种给人典型的好学生印象的女孩子，身上是普通的女子高中水手服，戴着眼镜，黑色的头发仿佛要宣示着“学姐就应该是这样的”一样披散着。风纪委员的袖章带在袖子上，着重突出她是属于【执法侧】的那一边。 此刻她的表情有点纠结，有点犹豫，不知道该不该走进去。 “哟，好久不见了，美伟。” 无视了她的苦恼心情，在房间的角落里，传出来男人的随和又无所畏惧的声音。 明明发出了声音，却给人一种安静的感觉，既不动摇，也不激动。仿佛两人昨天还在见面，今天只是例行公事的说一声早上好一样。 没有激动，也没有期盼，仿佛……这是命中注定的重逢一样。 与此同时角落里传来布料淅淅索索的声音，听上去，大概是有人想要站起来，衣服摩擦的声音吧。 从角落的阴影里走出来，脚步声越来越清晰，轮廓越来越明显。 咔。 看守所里的男人打开了看守所里面的灯，伴着白炽灯纯净的光，男人之前还看不真切的身影，瞬间化为结实的棱角。 黑妻绵流。 是固法美伟印象中的那个黑妻绵流。 没有任何问题，就是他。 绝对，不会认错的。 他和两年前没有什么不同的。 还是那个一脸蠢相的大哥。给人一种……啊，好像一切都回到两年前的感觉。 可是，两人之间冰冷的铁栏杆清楚的诉说着，现实是残酷的。他们之间，早就不是当年的关系了。 “你……还是和一起完全一样呢。” 固法美伟苦笑着，最后也只能说出这么一句话。 “嗯，那不是挺好的嘛。不过你倒是和两年前完全不同呢。尤其是胸部。” 他带着爽朗的笑容，轻松的说着好像性骚扰一样的有问题的发言。 然而，意外的不让人觉着讨厌。 “啊，因为一直在喝啊。” 固法美伟走上前去，发出沙拉沙拉的声音。 这是便利店的塑料袋特有的一种摩擦声。 把背后藏着的袋子递给他，里面不是别的，正是武藏野牛奶。 两盒，足量。 “啊，还在喝啊，牛奶当然是武藏野牛奶啦！话说，我最近还把这个推荐给一个小哥了呢。是个一眼看上去就很爽朗，可是实际上却总是想得太多的小哥。” 黑妻绵流随口说着川神的事情，接过牛奶，打开就喝了一口。 一般来说，看守所里是不能直接把东西交给犯人的，需要交给守卫检验一下。不过这里是学园都市嘛，监控严格，而且，固法美伟是风纪委员，大家也就放松了一些。 固法美伟看着他，一时语塞。 原本以为已经死掉的黑妻绵流，现在正活生生的站在自己面前，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 两年前，是两人孽缘的开始。 固法美伟现在是LV3的透视能力者。LV3在学园都市里，算是相当多的一个群体。 学园都市的分布类似金字塔……只能站在顶端的只有少数人。 而这少数人，则必须踩着无数平庸的人，才能站在顶端。 在学园都市那专注于开发超能力的世界里，总有人会因为各种原因，感觉到自己的极限，心灰意冷。 比如，LV0，不管怎么努力，都无法成为能力者，药也吃，汗也流，理论知识也绝对不放弃，可是，就是没有这个天赋。当你不顾一切的想着一个目标努力了许多，却发现石沉大海一样，这样的场面，到底有多少人能发挥出精卫填海的勇气，试着把大海填平呢？ 放弃也是正常的。 这也是为什么学园都市里有这么多不良少年。Lv0的LV1的LV2的……数量巨大的一批孩子们，大家都是对学园都市的黑暗心灰意冷的。 就说前不久的幻想御手事件吧。 它确实夺走了许多人的安定。 但是仔细想想，为什么这么多人会使用这个可疑的东西呢？这本身是不是说明了什么问题？ 当年，固法美伟就是其中的一员。 因为总是无法突破超能力，最后，也开始心灰意冷，开始觉着【啊，是不是因为自己根本不应该努力呢？】然后陷入找不到容身之所的窘迫。 那时候，她看什么都是灰暗的，都是无意义的。 当时，给她的人生填上色彩的，就是大蜘蛛。 当时的大蜘蛛，是一个人很少的不良组织，啊，说不良不太好，虽然他们打架，斗殴，但是出发点却总是好的。他们会为了哭泣的孩子出手，会为了流浪的野狗出手。有些时候，没有什么理由，单纯的看不过眼就动手。 对于当时的固法美伟来说，这种率意的活法，非常的灿烂。 而这群灿烂的人中，最为耀眼的，就是作为大哥的黑妻绵流。 当时的黑妻绵流还不是一个打遍天下无敌手的强者，经常性鼻青脸肿，嘴角挂着血，鼻腔里也总是发出沉闷的声音。 那时候的大蜘蛛，并不强，但是，却非常的有活力。 当时的蛇谷也是，非常尊敬黑妻绵流。 因为……这里太过于耀眼了。 仿佛飞蛾扑火一样，固法美伟不顾一切的接近了这里。 隐藏了自己是能力者的事情，化身为大蜘蛛的一员。 调整摩托车，购买皮夹克，一起跟着学打架，一起放浪形骸的在学园都市里彰显自己的存在。 那是，非常快乐的时间。 快乐到，固法美伟坚信，只有大蜘蛛才是自己的容身之所，自己会在这里度过一生。 当然的，和那样耀眼的大哥在一起混迹，少女的心情总是会萌生一些符合少女情怀的粉红色的恋爱之情。就在这时，黑妻绵流却发现了，她其实是能力者的事情。 理所当然的，无能力者集团大蜘蛛里，不应该有一个超能力者。哪怕，这个超能力者根本和他们一样，也是出于学园都市鄙视链的最底层。 当时的固法美伟拼命恳求，这才让黑妻绵流苦笑着同意她留下。 然而，正如一切的故事都不会一帆风顺一样。大蜘蛛的故事也是一样。 大蜘蛛日益壮大，自然就有很多看不惯大蜘蛛的势力。当时，大蜘蛛的死对头之一绑架了蛇谷次雄，要黑妻绵流一个人过去救人。还有比这个更明显的陷阱吗？但是，黑妻绵流还是去了。 作为大蜘蛛的领袖，他不得不去。 最后的结果，就是蛇谷虽然被救了回来，但是黑妻绵流却在爆炸中消失了。 是的，消失了。 所有人都认为他是在爆炸中死掉了。 固法美伟也是。 大蜘蛛是以黑妻绵流的领导力组建起来的。正如之前说法，黑妻，这个名字的象征就是黑寡妇，剧毒的蜘蛛。 失去了黑妻的大蜘蛛，根本没有留下其他成员的能力。大家都是被黑妻绵流那火焰一样温暖的光辉吸引而来的飞蛾，而现在，火焰熄灭，每个人都不得不回到现实，重新回到虫子的生活中去。 固法美伟也是一样，回到了学校，继续学习。讽刺的是，这时候她的超能力偏偏取得了突破。她也好想要填满自己一样，疯狂的继续学习，给自己找事情做，最后成为了风纪委员。 现在想想，成为风纪委员的理由，固法美伟大概是最乱来的。她是因为想要排泄压力才来的。 大概，对于蛇谷来说，那段时间也一样难熬吧。 否则，他大可以重新组建一个不良帮会，而不是化身为黑妻绵流，召集旧部。 而现在，大蜘蛛曾经的太阳回来了，不过，却是在牢狱里相见，这就有点煞风景了。 “我听说，你和人打架了。” 听到固法美伟的问题，黑妻绵流脸上难得露出了不好意思的表情，笑道：“是啊，对手相当的厉害呢。哎呀，看起来我两年没有怎么活动身体，已经完全退化了呀。” “退化的话，那就索性不要继续打架啦。” 固法美伟苦笑着建议。 “嗯，我一开始也是这么想的。不过，大蜘蛛的事情……我总得亲手做个了结。” “结果就是现在这样？【涉嫌故意伤害罪】？” “啊，不是，好像因为当时的地震，还有蛇谷手里的枪，我们被认定为是【正当防卫】，不过在调查清楚之前，还得在这里吃一顿牢饭。” 黑妻绵流说的轻松，这种随和的态度，让固法美伟总是一不留神想到以前的他。 “真是幸运呢。” “那可不。不幸运的话，你可就看不见我了。对了，顺便提一句，很合适你——我说那个袖章。” 黑妻绵流挑挑下巴，视线看着固法美伟肩膀的袖章。那是风纪委员的标志，仿佛盾牌一样的图案，正对应着固法美伟内心的信念。 她也是这样的，意志强烈的人。 她就是这样，认真严肃的人。 自己是很早以前就知道的。 “是吧，很合适吧。” 固法美伟似乎有点自豪的挺起胸。 “那么……前辈……之后你要怎么做呢？你……有打算吗？” 还是问了这个问题。 固法美伟疯狂的想要知道这点。 自己是风纪委员，他是不良少年，本来，应该是不再来往才对。本来应该是避讳彼此才对。可是，就是无法对他放着不管。就是，想要知道他的下落，他的打算…… “我吗？嗯……所谓的容身之所，是能实现自己价值的地方。这么说的话，其实哪里都无所谓啦。不过，果然还是想找一个能尽情挥动拳头的地方。” 他说着，刷刷两个刺拳打在半空中，过于迅速的拳头清楚的将空气打出破风暴鸣。 “前辈，那可是会被算为非法使用暴力的。” “那么，我干脆就当个能合法使用暴力的角色吧。” 黑妻绵流对着她笑了出来。 他是为什么要去当不良少年的，没有人清楚。 但是，谁都能听出来，他现在话语里的意思。 他准备，成为学园都市的执法者。 当然，不可能是风纪委员。 风纪委员的前提条件是学生。黑妻绵流……怎么看也不像是一个学生呀。 因此，他可以选择的路线，就很少了。 警备员。 虽然学园都市的警备员绝大部分都是教师，但也不是完全没有特例。 为了应对学园都市的各种超能力案件，警备员的工作可以说是充满了挑战和冒险。 虽然动机不太单纯，但至少结果是好的。 “很难考的。” “大概吧。不过，总得让可爱的后辈安心啊。否则，那也太没有【大哥】的样子了。” 黑妻绵流说完，把手里的牛奶一饮而尽，呼的发出一声爽朗的呼吸。 “其实，之前望月君邀请我要不要去他的帮派里当个二把手的。不过，被我回绝了，我感觉，果然那不是我想要做的事情呀。看见美伟你现在的样子，一定过得很充实吧。我就想着，果然要不然我也试试看吧。” “那么，我就祝前辈你能一帆风顺了。” “嗯，静候佳音吧。到时候你就能看见前辈我穿着帅气制服大杀四方的模样了。” 固法美伟苦笑一下，看着颇为期待的黑妻绵流，看着他刷刷挥动拳头的模样，心里不知道该不该说出来。 首先，警备员的制服偏重实用性，不管是舒适程度还是美观程度都不够。 其次，警备员也大部分都是用枪械战斗的，很少有用拳头肉搏的。 最后……警备员的考试课比风纪委员艰苦多了…… 不过……如果是黑妻大哥的话，一定没问题的吧。 固法美伟看着面前开朗的像是小孩子一样的黑妻绵流不禁这么想着。 “那么，到时候就请多指教了。” “嗯，肯定的。” 忽然黑妻绵流好像想起来什么似的，忽然冒出来这么一个问题。 “话说，美伟。” “嗯？” “到时候，是不是就得叫你一声【固法前辈】了？” “啊哈哈，前辈你又捉弄我了！” 这两个人的未来，还且有的走呢。 第十五章、烟火大会 “哇……不管怎么说……搬家公司也太过分了吧？” 喘着粗气的佐天泪子抹掉额头的汗水，毫无女性矜持的大大叹了口气，也不管脏净，噗通一下瘫坐在地上。 在她面前，是早就已经趴在桌子上失去战斗力的初春饰利还有一脸歉意的春上衿衣。 先从原因开始解释吧。 佐天泪子找初春玩，这时候发现她和春上同学一起来了，所以大家就说先回宿舍换一下衣服然后出去玩的，结果没想到，搬家公司却坏了大事。 有多坏事？他们居然吧春上衿衣的各种家具啊杂物啊，打包起来装的大大小小的瓦楞纸箱全都堆在宿舍门口就不管了……结果就是回到宿舍，三个女孩子对面门口比她们人都高的纸盒山脉瞪大眼睛，谁也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 对于三个女孩子来说，这么多的纸箱子已经算是超高难度的体力活了。用游戏来比喻的话，大概就是三个刚出新手村的玩家一下子遇到了世界boss的情况。而且这三人中，初春饰利的体力基本不值得期待，春上衿衣的体力也在平均线以下，结果佐天泪子反而成为了众人中最值得期待的大姐头…… 三人努力了一整个下午，总算是把春上衿衣的家具全都搬了进去。经历苦战，现在佐天泪子只想休息。 “0辛苦了，佐天同学……” 初春饰利有气无力的这么说着，勉强站起来去冰箱里拿了麦茶过来。 “啊……你真要是心疼我就帮我一下啊……” 佐天泪子无力的吐槽道。 “啊哈哈……我，我不擅长体力劳动的嘛……” 初春饰利也只能尴尬一笑，不知道该怎么应对，只能把她的麦茶倒的满满的。 “要是川神君或者白井同学在这里就好了。” 一说到搬运东西，白井黑子的空间传送能力简直是最为方便的，她作为LV4的大能力者，也能轻松且精确的把这些箱子统统搬进去。佐天泪子会渴望她到是毫无问题。但是初春饰利有点好奇，为什么还有川神的事情？ “为什么还有川神君？” “啊，初春不知道吗？那个人的体力超级厉害……他帮忙的话，估计一个小时就弄完了。而且啊……” 佐天泪子说着毫不矜持的拉开自己的水手服的前襟，露出一块洁白的，沁着汗珠的皮肤，右手当做扇子，一个劲的把风往里面扇。刚刚经历了这样的体力劳动，确实会感觉浑身发热的。自然就会想要清凉一下的咯。 “不觉着如果川神君，就不会这么热了吗？” 夏日本来就炎热的让人心生烦躁，更何况现在还得加上搬家体力劳作导致的浑身发热，这种时候，就会本能的祈求空调。 作为学园都市里最为优秀的空调系能力者，川神响也简直是相应低碳环保的最好选择。 一听这点，初春饰利也回忆起来，好像只要和川神一起行动，周围的空气都会变得很宜人…… “确实啊。这种时候确实很想要吹个空调呢。” 她这么说着打开了屋子里的电扇。 毕竟，学校的财政还没有富余到给普通的LV1的学生宿舍配置空调，给个电扇已经算是很优厚的待遇了。有些宿舍连这种摇头电扇都没有，只有一个挂在天花板的电扇，吹风产生的降温效果只能说聊胜于无。 正所谓没有比较就没有伤害嘛。 时间接近黄昏，天空的颜色逐步染上赤红的颜色。初春饰利苦笑一下，原本今天还准备带着春上衿衣好好的出去玩一下，熟悉一下学园都市第七学区呢。 学园都市那么多学区，每一个学区都有不一样的风格。 就好像秋叶原，新宿，涩谷这三个地方都属于东京，但是这三个地方的【气味】就完全不一样。虽然都是学园都市的学区，每个学区各自的风土人情也不一样。 不过，今天时间就真的不太够了。 “真是抱歉啊春上同学，原本还说今天要带你了解一下第七学区的。” “没有没有，初春同学能这么帮我搬东西我已经很感激了。还有这边的……佐天同学。” 她顿了一下才想起来佐天泪子的姓氏。 这个回复让初春有点难过。 她自己是最清楚，自己其实没有帮多少忙的。 总感觉她嘴里说什么感激的，只是完全意义上的客套话。 再看佐天泪子，怎么看都比自己更成熟，更像是姐姐呢。 原本初春是希望能在春上同学心里建立起：初春饰利=靠谱的大姐姐的印象。 结果现在变成：佐天泪子=靠谱的大姐姐的印象。 啊啊啊，这不就喧宾夺主了嘛！ 她有些气鼓鼓的这么想着。 明明是建立起自己高大形象的事件，结果弄得好像全都是佐天泪子的事件。 “啊，如果是说享受一下气氛的话，这个怎么样？” 佐天泪子眼珠滴溜一转，手指快速在手机屏幕上操作了两下，点开以个页面给两人看。 那是烟花大会的信息。 说到夏日的活动，果然烟花大会也是必不可少的呢。 这么想着，佐天泪子向两人安利着这个活动。 初春饰利看看，在手机页面里，清清楚楚写着时间和地点。 “烟花大会？” 春上衿衣的声音中透出一点好奇的味道，听出这点，初春饰利看看她写满希冀的眼神，道：“那么，就去吧！” “哦，不愧是初春，很懂嘛！到时候我们就在那边碰头吧。” “佐天同学不跟我们一起去吗？” 春上衿衣歪着头，奇怪的问道。 “啊，我得回去换和服嘛！” 开朗的少女嘻嘻一笑，初春刚要说自己这里有富裕的，结果佐天泪子先一步窥破这点，笑道“初春的和服对我来说太小啦！” “唔！才不小！” 初春不服气的顶了一句，不过连春上衿衣都看出来这只是虚张声势罢了。 佐天泪子的个头比初春高了不少，如果强行把她的和服给佐天泪子的话，大概会露出来相当一段小腿的吧。 佐天泪子笑笑不置可否，跟两人辞别了之后，回家去准备和服了。 “好，那么，我们也努力吧！” 初春饰利说着，翻箱倒柜，找着自己的和服。 对于日本女性，尤其是憧憬着大和抚子的初春饰利而言，总是备了好几套的。总是幻想着和服能提高自己的女人味……当然啦，更多时候，和服只能吧原本丰满的体格显得平坦，却无法让平坦的体格变得丰满，这还真是让人悲伤且没有什么用的豆知识。 且不说初春这边，佐天泪子回到宿舍之后，轻车熟路的翻出了自己的和服。那是一套水蓝色的，让人感觉到平静的和服，脱换掉衣服之后，把和服带子绑好，她自己转了一圈，感觉完全没问题。 对于初心者而言，和服最大的难题就是如何绑好这条带子，别说自己绑自己，就算是绑别人都很困难。到了佐天泪子这个等级的话那倒是无所谓。 不过现在，又一个问题摆在她面前，到底自己是梳头发盘个发髻呢？还是干脆就这么直接出去呢？ 思来想去，也拿不定主义，索性，她高高举起手机，打开前置摄像头，咔嚓一下把自己的容姿全部拍成电子数据，快速编辑了一下，给川神发了过去。 【要去烟花大会了，头发要不要盘起来？】 叮。 发过去没多久，手机马上响起了收信的声音，果然是川神的回复。 【干脆绑个马尾辫怎么样？】 “和服配马尾好奇怪的啦！你到底什么审美呀！” 佐天泪子笑笑，明知道隔着手机对面听不到自己在说什么，还是情不自禁的吐槽了起来。 【马尾辫和和服搭配起来会不会奇怪？】 【因为奇怪我才建议的。】 【太坏心眼的话可是没有女孩子会喜欢的哟！】 【没关系，反正只要长得帅又有钱就好了。】 【可是你只有钱啊？】 【太扎心了……】 “噗……” 佐天泪子看着川神发过来的一个夸张的哭的表情，笑得不行了。跟他一聊天，总结这气氛就会变得很愉快。 【说起来，之前的吸血鬼事件怎么样？好像现在没人讨论了？】 【其实是吸血蝙蝠干的，我这么说你信吗？】 【不信。】 【嗯，其实是蝙蝠侠。没想到吧！学园都市其实是漫威旗下的城市！】 【可蝙蝠侠是DC漫画的啊？】 【………………】 看着屏幕上一长串的省略号，脑补出屏幕后面川神响也一脸郁闷的表情，佐天泪子又笑了起来。 【反正我没看过美国漫画，作为纯粹的日本人，我只要看日本漫画就够了。】 如字面意思一样的空洞辩白，佐天泪子笑了笑，没有深究。 【那么，川神来吗？烟火大会？】 【什么时间？】 【今天晚上哟。】 【那我到是有功夫。嗯，到时候需要我帮你占地方吗？】 【啊，那么拜托了。】 佐天泪子刚刚发完信息，忽然手机震动起来，她还以为是新的短信，然而震动频率没有停止，而是一刻不停的震动着，佐天泪子忽然明白了这是电话通讯。 “喂？初春？” 她叫出屏幕上的名字。 “佐天桑！！快来救我们啊啊啊！” 电话那头，传来了初春饰利惨烈的声音。 当佐天泪子回到初春宿舍的时候，呈现在她面前的，是仿佛变成粽子的两个人。初春饰利和春上衿衣两人身上都是松松垮垮的和服，两个人的和服带子搅乱在一起，把两人缠绕绑住，在地上动弹不得。 虽然说，对于和服初心者而言，穿和服系带子是很麻烦的事情，但是能糟糕到这个程度，也是一种天赋了。 就好像做菜炒糊了很正常，如果做菜炒糊了，结果炒出来一块木炭之类的，反而很厉害。 佐天泪子一边解开两人的带子，一边叹着气帮两人整理好和服。 “真的是，怎么会这么灾难性嘛。” “我只是相帮春上同学穿好和服而已！” “结果失败啦！” 佐天泪子说着，在初春头上弹了一下，初春吃痛，露出一脸不服气的表情。 “好啦！大功告成！” 佐天泪子这么说着，把春上衿衣背后的带子系好，引着她转了两圈，给初春展示了起来。 穿上传统服装的春上衿衣，现在好像商店里贩卖的娃娃一样，自内而外的透出可爱的味道。她原本就是和初春很相似的，让人联想到年幼感觉的姿态，娇小可爱的少女穿着和服，包裹着身体线条，漂亮的色彩再配合春上衿衣本来变化不是很多的脸，更加凸显出一种无机质的美感。 让人恨不得能好好摩擦一下她的小脸蛋。 “真可爱！” 初春也竖起拇指，称赞道。 “真那么可爱吗？” 春上衿衣自己看不见自己的容貌，只能大概猜测。低下头，能看见的也只是斑驳的色彩和花花绿绿的颜色。看不到整体。佐天泪子引导她走向镜子，似乎她穿木屐穿的也比较少，走路的步伐也有点蹒跚，不过，就是要这样才好嘛！ 看见镜子里自己的模样，春上衿衣也不禁发出啊的低声，大概是感慨和服的可爱吧。 而另一边，初春也发出啊的声音，不过她可就不是什么感慨的低声了。 “啊啊啊！已经这个时间了吗？糟糕了，如果不早点去占地的话！” 实际上，距离烟火大会还有大概一个半小时。 但是，这种场合就好像赏樱花一样，如果不提前去找地方，很容易出现的情况就是人山人海中，找不到合适的位置…… 三人在整理行李，换和服的事情上浪费了太多的时间，现在赶过去的话，怕不是好位置都被人占了。 “哼哼，就是因为考虑到这点，我已经做好准备啦！在这之前，我已经拜托川神万事屋替我们占位置啦！” “哎，太麻烦川神君了吧？” “嗯，到时候报答他就好啦！凑钱请他去高档餐馆什么的！比起这个，还是赶紧去吧！再不快点，烟花大会就开始咯！” 第十六章、再次地震 烟火大会人很多。 这也是很正常的嘛，毕竟这种传统，大家都在做。 虽然日本人口数数量并不多，可是地方小，密度大嘛！再加上一旦举行这种活动，还都会伴着诸如庆典一样的街市，热热闹闹的，更加吸引人群，也更加让这里显得密集了。 川神早就到了，他双手里拿着各种东西，明显是刚刚逛了一圈夜市，夜幕微微泛起紫黑的颜色，远远的能看见街市橘红的灯火，川神把苹果糖塞到嘴里，咔嚓咬了一口。 这东西怎么说呢……虽然算是【气氛】吧……但是川神着实吃不来。总觉着味道很微妙。虽然经常在描写日本风土人情的作品中，尤其是在庙会啊庆典啊，经常能看见有人举着一个红彤彤的玩意吃，但是川神感觉这玩意也只能烘托气氛，味道嘛…… 很微妙？ 要说甜吧，不如直接去吃糖。要说脆吧，也不如直接吃苹果。 可是咬都咬了一口了，扔了未免过于浪费，川神想了想，忽然心里有一个奇怪的注意。 苹果外面的这层【蜜糖】，到底是固体还是流体呢？ 啊，他当然知道凝固的蜜糖是固体啦，可是问题在于，从理论来说，把蜜糖放在空气中的时候，它就会开始极为缓慢的开始溶解，也就是说，理论上，自己应该是能操作蜜糖的？ 就在他思考着，并且试着要付诸实践的时候，远远的听见了女孩子的声音。 “喂！川神！抱歉久等啦！” 佐天泪子小步的跑过来，和服的下摆会把女性的双腿包裹起来，类似一步裙，其实是很难大踏步跑动的。川神笑笑，对她挥了挥手里的苹果糖，问道：“要吃吗？” “啊可以吗？——哇，你这不是都吃过了嘛！” 佐天泪子一看见红苹果边上被咬开的痕迹，半开玩笑的娇嗔道。 “那我就只能继续自己吃了。” “可我也没说不要啊？” “不，在下不想给了。想吃的话就拿钱啊小姑娘，钱！你……有的吧？先拿个五六十万来花花。” “哇，你是昭和时代的流氓吗？” （备注：昭和时代为1926年12月25日—1989年1月7日之间的日本。） “哇，我怎么看都是平成男儿吧！” （备注：平成时代就是昭和时代之后到现在日本都是平成时代。） 刚一来，佐天泪子就和川神响也打成一团，两个人熟稔的彼此吐槽，好像合作多年的相声演员一样。在她后面，春上衿衣拉拉初春饰利的衣袖，凑过去低声问道：“那是佐天同学的熟人吗？” “熟人……嘛，也算是熟人吧？不知不觉就成为了好朋友了呢那两个人。” 初春饰利点头肯定了这个说法。 虽然他身上还有许多的谜团，但是不可否认的是，众人已经是朋友了。 之前他也是奋不顾身的追击木山春生，来解救佐天泪子了嘛！ “哎，真好啊。好友。” 春上衿衣的语气里透出羡慕的味道，她不自觉的把手伸到了和服的怀里，右手捏住一直被她挂在胸口的挂链。那种老式的挂链里，能装一张照片来保存。而那里，是她最好朋友的音容笑貌。 虽然她没有说明，但其实，她多次转学，最后来到第七学区，也是为了找自己的好友。 春上衿衣和自己的好友曾经是同一个孤儿院的，后来春上衿衣被人领养，就和自己的好友分开了。 学园都市的学生都是接受了超能力开发的能力者，春上衿衣也不例外，她的能力名为精神感应，其实有点类似于意念通话，不过要用意念通话来比喻的话，春上衿衣就是【听筒】的部分，她毕竟只有LV2，只能用来【接受】别人的精神力。 不过，这也很了不起了嘛。 她之所以不停转学，就是因为最近一段时间，大概是两年前开始？能断断续续的听见自己好朋友的声音了。 救救我。 请找到我。 救救我。 诸如此类的痛苦的哀求的声音。 但是，春上衿衣的能力只能单方面的去接受对方的声音，却无法把自己的声音传达给对方。这个通话不定期，有些时候是一星期，有些时候是三天，最短的时候一天里就有许多次，有些时候，可能一两个月也没有声音，自己的好友的声音为什么会忽然传到自己的这里呢？又为什么是这样的求救声音呢？她也不知道，她唯一能做的，就是在学园都市里辗转，试着确定自己的朋友的位置。 这是初中学生能想到的，唯一可行的方案了。 刚刚初春描述的【好友】，让春上衿衣触景生情，又有些发呆了。 她本质上是一个害羞的好女孩，只不过因为能力的原因，经常能接收到发到脑电波里的信号，然后偶尔会聆听出神，就给人一种呆呆的感觉。虽然跟她相识没多久，可是初春饰利已经发现了她这个特点了。 看她又有点发呆的样子，初春饰利主动牵着她往川神这边走。 感觉自己被人带着走了，春上衿衣这才回过神，看着面前的高个子男性，隐约觉着面熟…… “啊？你不是那个……迷路的姑娘来着？” 川神笑笑，到是一下子认出来春上衿衣了。 是的，之前初春饰利在办公室里的时候，春上衿衣迟到，她就是因为迷路，这才被小混混缠上，这才来晚了的。 当时川神救下的，就是她。 一听这句话，春上衿衣也仔细回想了一下，果然，脑海里还有印象的，川神那张奇怪的，比起风镜更像是面具一样的红色的装饰！ “啊！你是那时候的！谢谢您的帮助。” 春上衿衣赶紧向他道谢，穿着和服的小姑娘在自己面前深鞠躬，弄得川神有点不自在了，尴尬笑笑，为了打开话题，他吧刚刚的问题重新问了一句。 “要吃吗？” 他举着自己咬过一口的苹果糖。 “可以吗，谢谢。” 春上衿衣到是没有那么多顾虑，还是说，她单纯的喜欢吃东西呢？没有考虑男女有别，她就接过了川神递过去的签子，咔嗤咬了一口。 “啊啊，明明之前要给我的！” 佐天泪子嘻嘻的笑着，好像在埋怨，不过眯起的眸子里，只有狡黠的神色，明显只是来跟川神说着玩的。 “呀，你不是嫌弃嘛。那么给你别的就是了。” 川神在兜子里刷拉刷拉的翻动着，他怀里的是一个很常见的棕色油纸袋子，里面都是他刚刚从夜市里买到的东西。从炒面到糖果，应有尽有。 他巧妙的将袋子里的空气形成一个又一个的薄膜，包裹住这些食物，不让它们彼此粘在一起，味道会彼此串联。 “哇，不光是川神空调，现在连冰箱都能做的吗？” 佐天泪子看着他这犹如神迹一样的能力运用，夸张的称赞。 “没错！我川神响也上天下海无所不能，请叫我学园都市的万能系能力者！” “太夸张啦！” “会吗~将将将！” 他用嘴模拟着游戏里获得道具的音效，吧一串炸玉米狗交给佐天，同时又把一串棉花糖交给初春。 “哎？我也有的吗？” 初春吓了一跳，她和川神的关系最为单薄，没想到他也会准备自己的分。 “嘛，别这么生分，我们也是朋友的嘛。更何况我这里还有很多呢。” 川神说着把袋子给她们看，果然里面满满当当的都是食物。 “我就生怕一边卖一边吃一边逛街，到时候错过最好的观景台呀——呀这种时候就在纠结，如果我的能力覆盖面大一点就好了。比如直径五千米的话，就能在这里做一个占座专用的冰雕模型之类的了！” “半径五千米的话川神你未免太厉害了呀！” 三人有说有笑中，伴着一声尖锐的丝的声音，火花破空，啪的一下炸碎成灿烂的颜色。 以这为信号，此起彼伏的火花接连不断的爆炸开，各种颜色交相辉映，将天空染成各种颜色。 女孩子总是对这种美丽的事物没有抵抗力，佐天和初春一边喊着“玉屋”与“键屋”的助威口号，兴奋地不能自已。 川神看看待在原地的春上衿衣，笑道：“不过去一起看吗？” 他原本还以为春上衿衣是害羞不好意思，可是一低头，发现她正沉迷于炒面，嘴角还沾着酱油。 “真是，擦擦嘴呀。” 川神笑笑，操作她嘴角的酱汁滚入她的嘴里。 春上衿衣对他点头示意，可是，下一秒，春上衿衣好像看见了什么怪物一样，瞪圆了眼睛。 “怎么了？” 看她忽然露出这样表情，川神奇怪的追问。 “在……哪里？” 春上衿衣发出这样的呢喃，神情紧张的环顾周围，表情有些张皇。 川神看她这样，心里也是奇怪：“怎么？有什么东西吗？” “在哪里？” 春上衿衣的声音急促了一些，忽然川神注意到周围的气氛不太对劲了。 有一种……奇怪的感觉。 就好像，周围有什么东西，在辐射着自己一样。 大地开始颤抖，树木开始颤抖，天摇地动之中，大地龟裂，露出漆黑的颜色，隐约还有火焰的痕迹。 感受到这样的震动，在场众人无一例外，发出惊呼的声音，就连川神也没忍住，惊叫了起来。 不由分说，解开自己超能力，把全部的计算力用来保护众人，为了保证能和大自然对抗的力量，他直接把三人拉到自己身边，尽可能小的缩减自己的防御面积。 地震和战斗不一样，战斗中，人是和人在战斗，再怎么强，也是人。 而现在，他要面对的是星球，是这个星球的自然现象。 “怎，怎么回事？！” 初春饰利吓得抱住春上衿衣，明明自己也怕得要命，却还是张开手臂牢牢的抱住春上衿衣，佐天泪子则抱着她们两个人。 川神无法离开她们太远，只能祈祷周围的人能幸运了。 奇怪的是明明发生了这么大规模的地震，可是运用能力自救的人却没几个。 是不是因为来得太突然，恐惧战胜了理性呢？ 想来也是，除了川神这种认真研究超能力的，大部分学生都把超能力当做一个课题来完成，用来炫耀之类的，他们看来，生活是生活，超能力是超能力。像是川神这种吧超能力当做自己的本能来使用的人，还是比较少。 如果有这种人，一定是某个领域的豪杰吧。 一片慌乱。 川神保护着三人，没有更多的施救。 这不是他的性格。 保护的目标，只有他的熟人，和他的友人，完全没必要为了陌生人犯险。 而且，也不知道地震的持续时间和强度如何，也不好说会不会有重大伤亡，他现在只能全副精力都放在保护自己的友人身上。 其他人？那么就让其他人去保护吧。 或者，让他们自救去吧。 川神就带着这种冷漠的想法，躲在安全的地方看着他们挣扎。 就在一片慌乱中，忽然出现了机器人。 那是大概有两三米高的一种……人形的机器。看得出来，里面有人在操作着。 这些钢铁机器人在身穿黄色马甲的部队的掩护下，快速冲入了地震中，疏散民众，同时清理大块的废墟，不让它们伤害到人。 看上去好像是指挥官的，是一台红色的机器人，它站在最高处——其实就在川神他们所在的最好的观景位置旁边——指挥这次的解救运动。 川神站的位置是最好的位置，能清楚地看见天空，还有活动的会场，自然，这里是最好的用来指挥的地方。对方指挥官也是这么想的。 （是应对地震的特别部队吗？是不是来的太快了？） 川神不觉有些好奇。 （一般来说，从发生地震开始，到部队赶到，会这么快吗？还是说，他们掌握了某种侦测地震的东西？不，说起来，这个地震到底是什么？到是听木山春生说过杂乱开放什么什么的，难不成，她又背着自己做了什么研究？比如试着唤醒孩子们？可是，这也就更奇怪了，为什么这些人会知道，木山春生什么时候会唤醒孩子？） 诸多疑惑，一个一个浮上心头，川神眯着眼睛，看着旁边的机甲，机甲也好像理解了他的视线，打开盖子，露出女性的脸。 “我是特别救助队的泰蕾丝缇娜，请您协助我们的工作。” 第十七章、泰蕾丝缇娜的邀请 “我是特别救助队的泰蕾丝缇娜，请您协助我们的工作。” 女性的声音，用严肃和恳求双重感情的调子对川神这么说着。 意外的，川神不觉着这种强气的角色很讨厌。 “不好意思，我没有这个义务。” 当然，他也不会对初次见面的人抱有那么高的好感就是了。 大概是他自己精神过敏了吧，他现在终于开始体会到为什么自己身边的那些同伴，一个一个的都在隐藏自己的实力。 好像只有自己傻不拉几的把自己的全部底牌公之于众了。 四之宫的冷气也好，郁岛川的燃烧也好，名井巳开发的新型血液粒子也好，大家都是隐藏起来了自己的大绝招，故意示敌以弱。 说不好，连五十岚每次都用低劣的装备，也是一种示弱。这么想来，川神虽然听神谷所长说过，五十岚属于那种上限高，下限低的能力，给她足够的装备，她就是一个人的军队，给她劣等装备，就只是个聊胜于无的能力。 现在川神还没见过她的全开水平。 对，【示敌】以弱，把自己弱小的一面展示给【敌人】。 川神不觉得自己和他们是死敌，那么……如果他们不是为了提防自己，那么……他们到底在提防什么？ 结合之前神谷所长做的种种行为…… 川神忽然有一种不寒而栗的感觉，因此，他拒绝了协助救人的请求。 一方面，是不想惹上麻烦，另一方面，他也觉着，自己是时候隐藏一下自己了。 自己能拿得出手的战斗方式，一个是模仿自麦野沈利的原子崩坏，一个是模仿自绢旗最爱的氮气装甲，从御坂美琴那里模仿来的超电磁炮，威力着实不太够看。 这么一看，还是满可悲的，自己能拿的出手的绝招，都是来自其他人。 而且…… 无一例外，都是神谷所长给的方向。就一个超电磁炮是川神自己的思考出来的，但是威力，效果，匹配程度，都和前两个绝招没有可比性。 打个比方，川神通过自己的领悟，学到了LV1的超电磁炮，但是神谷所长却通过秘传书，直接把LV10的原子崩坏和氮气装甲交给了他。 这……真的是天才能做到的事情吗？ 想到这点，川神下意识的伸手抱住了瑟瑟发抖的三名少女，连他自己都开始发抖了。 搞不好，那个成天装疯卖傻的家伙才是最后的大boss？ “好吧，强迫民间人士也不符合人道。” 要求协助的女性到是很轻松的放过了川神，继续指挥救援。 地震持续时间不长，大概有半分钟吧。 对于能让大地龟裂的地震强度而已，半分钟真的不算什么了。 整个烟火大会一片狼藉，折断的树枝和坍塌的食品摊，哀嚎的伤患和惊魂未定嘤嘤啼哭的游人，比较奇怪的是，这里比起地震，更像是……超能力者人为的案件。 川神看看会场，龟裂的大地漆黑的裂口中还残留着火焰的味道，焦黑的痕迹中，也能看出有高压水炮一类的东西冲洗的痕迹，甚至有一些地方还能看出来电力过载。 这简直像是一大群超能力者一起使用超能力。 这到是很符合木山春生之前跟川神说的情况。【杂乱开放】。 那是通过连锁，引发其他能力者无意识中使用超能力的特殊现象。学园都市有七成都是能力者，在这烟花大会上，有个三四成能力者也是很有可能的。 不过，诱发条件是什么呢？ 这点木山春生也没理解。 她光是知道有可能引发这种现象，但是会发生在哪些地方，她就不确定了。 可是…………这个泰蕾丝缇娜居然这么快就能应对的吗…… 川神总觉着不太对劲，越发的感觉刚刚自己没有使用超能力，隐藏实力是一件很正确的选择。 看着一片破败的景色，川神板着脸，想要离开，可是穿着黄色背心的警备员已经封锁了这里，自己没法出去，只能见机行事。 “你好，我是MAR（先进状况救助队）的泰蕾丝缇娜，如果方便的话，能询问一些问题吗？” 刚刚听过一次的女性声音现在又响了起来，不过这次变得多少轻快了一些。 从粉色的装甲铠中解放出来的是一名穿着背心和长裤，给人一点军伍风格的女性，蜜糖一样的颜色的头发随意扎了个辫子，大概是操作铠甲很热吧，她的背心贴在身上，大块的透出深色的痕迹，她用耳麦低声跟外面沟通着什么，川神悄悄控制着她唇边的空气，让声音的震动能更加清晰的传到自己的耳中。 “准备好对外面宣称的资料。对外宣称是地震，实际上这还是杂乱开放。就这样，我先去跟现场的人聊一下。” 从这只言片语中不难理解，这段时间学园都市宣称的地震，其实是杂乱开放，而且，这个女人正在负责相关的事情。好像，还有对外引导人们言论之类的事情。 也就是说…… 木山春生的敌人吗？ 川神苦笑了一下，很快把这点苦涩的意思隐藏起来，看着走过来的泰蕾丝缇娜，他率先问道：“你们是什么人，为什么能这么迅速的做出对地震的应对？” 这回也算是比较常规向的问题了。看见他们这么快的应对，谁都有这种疑问的吧。 “嗯，我也不讨厌机敏的人——我刚刚不是自我介绍过了吗，我们MAR（先进状况救助队）是专门应对这些地震而成立的特别应对部门。” “地震？地震是可以预测的吗。” 川神无所谓的笑笑，一挑眉毛，给人一种【我知道内幕所以你还是别骗我】的感觉。 “如果通过科学的做法，是可以的哟。所以才会这么快的应对呀。” 泰蕾丝缇娜举重若轻的带过这个话题，川神撇撇嘴，知道她不会跟自己多说什么。 “问完了吗？那么，我也想问一下，几位是那所学校的学生呢？关于这次地震，你们有感觉到什么吗？” 泰蕾丝缇娜问道。 “啊，是栅川中学的学生。” 川神率先回答。 他本人并不是，所以他可以省略了主语，这个误导，只有当他本人开口的时候才能成立。 佐天泪子还有点惊魂未定，点点头，表示同意。初春饰利也是一样，不过春上衿衣却昏了过去，不知道是不是刚刚惊吓过度。 “那个，我，我是风纪委员，请问，有什么能帮上忙的吗？” 初春努力鼓起勇气问道。 “唔，风纪委员吗……栅川中学的……啊，风纪委员177支部，白井黑子同属的吗？” 她忽然提到了一个熟悉的名字。 “白井同学？是的，我们是同属。” 一听自己的搭档，初春饰利马上应声。 “那真是很巧啊，我们之前才见过面呢，不得不说，那个女孩子真的是非常优秀的风纪委员。不过，这次的事情跟你们风纪委员的关系不大，就交给我们警备员来处理吧。你们就做好维护风纪，安抚大家恐慌心情的工作就好了。” 听到泰蕾丝缇娜隐含着的拒绝的意思，初春饰利也不好多要求。 “那么，虽然现在还有点不合规矩，不过，就让这边给你们开个后门，特别允许你们先离开吧。对了，这位昏迷的同学，方便的话，我们这边也可以安排车辆帮忙。” “啊，那就太感谢……” 佐天泪子还没说完，川神响也插入了对话，道：“那就不用啦，感谢您的好意。只是个女孩子而已，这种场合就是男孩子表现的机会啦~” 泰蕾丝缇娜闻言笑笑，全当他是在玩笑，就没有多理会，让他走了。 确实如他所说，春上衿衣属于那种偏瘦的女孩子，让人担心她有没有好好吃饭——然而事实上她的胃口可是不小——体重没有那么重，川神别说是抱着，就算让他一只手提着她肩膀都能轻松的举起来。 四人离开后，泰蕾丝缇娜鼻腔里冷冷的出了口气，确认对方已经离开五十米以上，听不见自己说话之后，她这才嘀咕着：“不好办啊。这个人，为什么能够无视能力下降呢。还为什么会和木山春生有关系呢。木山春生的探监记录中，他是最后一个跟她接触的……真是，充满谜团的家伙。” 嘀咕着，她按了几下挂在耳边的通讯装置，拨通了某个人的通讯。 “喂？” “嗯哼！您好！这里是天才的……不能透露真名的超级天才，不能透露姓名的超级天才向你发起了天才的问候，嗯哼~” 听着耳边传来让人恨不得打死他的声音，饶是泰蕾丝缇娜好涵养，好脾气，也感觉气不打一处来。尤其是她这种便携电话，连普通的手机那种远离耳朵就能减少对面发出的噪音这种事情都做不到，只能继续忍着对面的自吹自擂。 如果激怒别人也算是一种技能，那么这个人确实是天才等级的，毫无疑问。 “好了，我问你，川神响也那个人，你知道的吧。那个人跟你有关系的吧，他到底是怎么回事？” “嗯——如果把我称之为天才的话，那么它就是神才，这么说你能理解了吗？” “不理解。” “你发明的能力下降的工作原理，是通过共感觉原理，以听觉入手，五感共振，扰乱能力者大脑的东西吧。” “知道的真清楚，我可不记得跟你探讨过。” “嗯哼，那种东西，本天才看一眼，不，听一下就知道这是什么了。” “有什么办法让能力下降对那个男人也生效的吗？” “不存在哟。它可是我最……嗯，总之，它可是学园都市里绝无仅有的超级研究素材啊。能力下降的工作原理是【扰乱大脑，让它无法进行超能力相关的计算处理】，姑且算是【扰乱个人现实】的东西。所以，能力下降的最大弱点，就是【对非能力者无效】。如果有人没有接受超能力的开发，无法使用超能力，对于他而言，这东西就只是噪音罢了。你不是，早就了解这点了吗？” 不太明白他为什么忽然说这个，泰蕾丝缇娜没好气的打断他：“我当然知道。” “那么，你不就知道该怎么对付川神了嘛。只要你把功率提高到普通人听见也会昏厥不就完全OK了嘛~~” …… 这个人，好像若无其事的说了什么很重要的东西。 “喂，你等等，难道说，那个川神没有经过大脑开发就能使用超能力吗？！” “嘟——” 然而，回应泰蕾丝缇娜的，只有一阵忙音。 ———————————————— 神谷制药第一研究所。 神谷所长挂断了电话，看着手机上漆黑的屏幕，嘴角带着奇妙的笑容。 他今天难得没有长篇大论的去解释自己的研究或者说一堆废话。 而且，也很罕见的给泰蕾丝缇娜这个不相关的人员提供了特别的建议。 很难想象，这个人是川神的所长，本来应该保护自己研究产品的那个人。 在神谷所长旁边，樱井小姐面露难色，眸子转动好几圈，视野在神谷所长哼着小曲的身影和电子屏幕的数据之间来回转动了数次，她最后还是没有抑制住自己的心情，问道： “为什么所长你要特别的提供针对川神的做法呢？” “嗯？” 神谷所长转过头，露出一个奇妙的微笑，问道： “有什么问题吗？” “如果川神出了事……” “那是不可能的。川神君啊，他是不会死在这种地方的。换句话说，只要不死，我都能让他继续来做研究。你不觉着，能力下降是一个很好的挑战吗？人类这种生物，基本上可以概括为：接受刺激，适应刺激，并且从刺激中获得提高。你不觉着，这是一个很好的，了解川神君上限的好时机吗？” “可是……那也不一定非要让别人……” “嘛，这种事情你就不用关心啦樱井君，研究所的运营呢，你就安心的交给我。你就安心的负责收集数据吧。接下来的日子里，肯定会有一大波川神的数据可以收集哟。” 神谷所长一挑眉毛，颇为强硬的结束了话题。 “这也是，让川神君【进化】的必要的一环啊。” 第十八章、追迹 “是的……我尝试了唤醒孩子们。” 在某间医院里，木山春生面对川神响也的逼问，很老实的承认了。她脸上带着平静的表情，仿佛丝毫不觉得自己做的有什么问题一样。如她所说，只要是为了孩子们的苏醒，她可以不择手段。 “为什么？” “为了唤醒他们……我需要临界值的相关数据。也是为了降低你的风险。” “我的风险吗？” 川神笑了一下，这个笑容，说不出是戏谑还是无畏，他不太愉快的感慨了一句：“我还以为，你知道救了孩子们，根本不会管我的。” “不，我好歹也是……” 木山春生想要辩白，但是川神对她摇摇手指示意她安静，把她的激动模样打断道一半。 “我不是在指责你什么的，我是感慨啊。你虽然自称会不择手段，但是，现在却在照顾我的感受呢。如果真的不择手段，不是应该先考虑怎么提高成功率吗？我已经习惯被当作弃子了，所以我才是感慨。小孩子大概会觉着不公平，不过我到是无所谓的。” 川神耸耸肩，露出一个无所谓的表情，看他坦然的模样，木山春生也不由得苦笑了。小孩子总喜欢装成熟，川神这小孩子心性的……不过……她看了一眼川神的表情，有感觉……他好像不完全是这种装熟，他好像，真的是很习惯被人舍弃了。想到这里，又不由得感慨起来，他到底是什么人。 “算啦，别在意这种事情……真正应该在意的……是MAR，那个叫泰蕾丝缇娜的女人。” “那是谁？” 木山春生完全没听过这个人。 “最近在追查杂乱开放的人。我姑且问一句，木山老师……您昨天是自然而然的进行了唤醒实验呢？还是有预定的？” “没有预定，怎么了？” 木山春生困惑的回答了他的提问，川神点点头，肯定道： “她好像提前就知道在什么地方，什么时间，有可能发生杂乱开放……嗯，回头我去拜托朋友调查一下杂乱开放的事情吧。” 川神咬着嘴唇，思考着对策，木山春生原本想说自己来帮忙，可是川神摇摇头，否定了这点。 各司其职，这是最高的褒奖。因为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位置，并非是多劳就是好事，专注于自己的本职工作，也是一种美好的品质。 川神现在不想让她分心，赶紧救了孩子们，自己还得拜托她调查自己呢。 “好吧，我知道。你自己小心。” 话都说到了这个份上，木山春生也不好多说什么，事实上，那辅助川神的机器现在还没有制造完成，现在确实需要她全力来制作这个。 川神的想法很简单。 木山春生什么时候引发杂乱开放，这个是无法预料的。再怎么厉害，也不可能推测出来木山春生什么时候心血来潮尝试唤醒孩子们。 那么，泰蕾丝缇娜能【预测到时间】这个可能性很小。 那么，剩下就是【预测到地点】了。 如果泰蕾丝缇娜通过某种方式，能确定出每次杂乱开放的地点，那么她会这么快应对也就好理解了。 可是，这也很奇怪，为什么她能预测出地点？ 为此，他需要每次杂乱开放的地点，然后看看这些情报来整合。 根据之前泰蕾丝缇娜的说法，发生了这么夸张的事情，他们也没法【完全抹消】这个事实，只能是说用别的说法去安抚民众。 只要调查一下最近一段时间的地震，说不好就能看出一点端倪了。 告别了木山春生，川神回到了宿舍，时间不早了，多亏了他不是学生这点，没有门禁时间。 宿舍里现在很安静。 五十岚最近神秘兮兮的，看不见人。郁岛川和名井巳都是某种意义的宅男，都喜欢呆在房间里不出来，四之宫也是一样。结果只有岛崎一个人等在沙发上。 今天的她难得没有扎马尾辫，吧褐色的头发披散下来，身上是白色连衣裙，脱了鞋，她整个人蜷缩在沙发上看杂志，听见门开了，她赶紧抬起头，脸上疲倦的神色一扫而空。 “你回来啦！响也哥！” 听她努力喊出元气的声音，川神心里一阵苦涩，对这个对自己抱有极大好感的女孩子，他一直不知道该怎么面对，所以一直都没有面对，估计，她今天也是在等自己回来吧，想到这里，他只能搪塞过去，生怕任何一句抚慰或者理解的句子会更加加深她对自己的好感。 “回来了。” “最近都很晚呢？” “嗯，在外面负责一个新的研究项目，跟神谷所长打过招呼了。” “哎……这样啊。” 听到是神谷所长相关的研究项目，岛崎千雪就不再追究了，没啥意义，这个神谷所长，脑子简直是有问题的，他的研究项目，大部分都很疯狂，跟别人不是一个档次。 “那，研究项目中，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吗？” “帮忙吗……非要说的话，能帮我找一下最近两三个月的【地震】的消息吗？” “地震？好的，没问题。” 岛崎千雪鸡啄米似的点点头，脸上露出被人拜托的开心的神色，赶紧跑上楼去找自己的笔记本电脑了。 川神看看时间，时针和分针重合，长短针好像一把西洋刺剑一样贯穿着12这个数字。这是0点了。她还是一听自己有需要帮忙的地方就马上行动了起来。 （是个好女孩啊……就是，太让人心疼了。） 他这么想着。 不一会，岛崎就回来了，真不愧是练体育的，跑上跑下，气也不喘，一分多钟就抱着电脑下来了，伴着咚咚咚的脚步声，她一个小跳噗通跳坐在沙发上，盘着腿，把笔记本放在膝盖之间，敲了几下键盘，输入了检索条件。 川神看她熟练打开搜索引擎的时候，不知道为什么忽然想到了时枝惠，她的能力是坐标定位，虽然一般来说都被人拿去搜索人，但是，如果拿来搜索地震的震源不知道能不能行呢？ 其实川神一开始想拜托的是御坂美琴，这个人的能力是电力，如果运用得当，应该能通过电流来进行黑客行为，毕竟，有些真相，只能用这种方法获得。 不过，后来想了想，不一定非要知道真相啊，自己已经推理出个大概了，只要能找出一些线索就能推理出结论了。 既然已经知道泰蕾丝缇娜能推测出地震的地点，那么只要寻找共性就好了。 于是，一男一女两个人查了大半夜的地震资料。 最后得到的结论是…… 没有规律。 川神从木山春生那边要来了她做唤醒实验的时间，对应时间，一共有十数次地震。 理论上来说，有人能从这么短短的数次地震中推测出规律是很困难的。川神就没发现问题。 它们在各个学区都曾经发生过，不过，非要说有什么规律的话，就好像地震会移动一样，一开始在十九学区，然后从某个时间段开始，就换了其他学区，然后最近的两次是在第七学区。 难不成，引起地震的不是别的，而是会移动的东西吗？比如，装置？ 川神一下子想到了之前的那个能力下降。如果是某种引发地震的装置也好理解。不过就很难说，为什么泰蕾丝缇娜能这么快的找到了。 因为，之前旧城区的那次地震，明明周围根本没有什么可疑的东西。 后来烟花大会庆典这次也是一样，如果有那种可疑的东西，川神早就发现了。 所以……到底是什么？ 他奇怪的皱着眉头，一时间想不到什么联系。 川神这么想着，又调出了今天刚刚发布的关于烟花大会地震消息的报道，从照片里搜索着可疑的东西。 “简直就好像地震在旅行，恰好到第七学区了呢。” “那还真是个青春气息的地震呢。” 川神笑笑回应着岛崎的少女情怀。 不过，她的玩笑也是在理，毕竟地震会这么频繁的出现，而且这么有方向感的移动，本身就很可疑。 简直……就好像…… “不过……难不成，是人吗？” 川神这么嘀咕着。 杂乱开放，本质上是一种AIM干扰，让周围的能力者无自觉的前提下使用超能力，最后引发崩坏。 发生源很清楚，是木山春生的昏迷的学生们，位置也确定，都在那家医院里。 那么，为什么会在那么远的地方也能感受到呢？ 果然，是有什么人，或者有什么装置，接受了那些孩子们的信息，然后扩散出去了…… 可是偏偏这最关键的一块碎片，他怎么也拼不上。 他看看指针，已经是凌晨三点多了，岛崎千雪趁他不注意偷偷打了好几个呵欠，眼角已经开始迷糊了。 “好了，今天就这样吧，帮大忙了，先去睡觉吧。” “没事，我不困的！” “嘛，我困了。” 以自己的示弱来驳回了她的逞强。 “明天在一起调查吧。今天先去睡，否则明天起不来多耽误功夫啊。” 一听川神的意思是要明天也带自己一起，岛崎千雪赶紧应了一声就要去睡，然而就在她动的一瞬间，咕的一声响了起来，在空气中格外的清晰。 是啊……熬了一夜，人都会觉着饥饿的嘛。 川神看看岛崎，岛崎脸色一红，撇开眼睛。 “好啦，我去给你找点东西吃。” 川神说着走去了厨房，岛崎千雪也兴奋的跟了过去。 川神到是经常下厨，可是，每次下厨都是【给大家做饭】，今天这种【专属于岛崎的宵夜】可是不常见。倒不如说，川神为了不和她发展的过于亲密，反而刻意的不这么做。 今天看她辛苦，只能用这种方法聊表心意。岛崎千雪到是觉着自己赚大了，反正自己不用上课，白天补觉就是了。可是响也哥给自己特别做饭可是难得一遇的，这样就值得了！ 随便从厨房里拿了米，盐，和皮蛋，顺便拿了一块肉，随手制作出空气刀切成小块，再把皮蛋切成容易下口的小块，把这些东西都放在碗里，然后加入水。皮蛋瘦肉粥就做好了。 对于能操作流体的能力者来说，煮饭就是这么简单的事情，操作水高速升温，把米饭煮熟，然后控制周围的空气给它加压，明明不需要煮饭机，就能制作出美味的食物。他本来就擅长吧超能力运用在日常生活里，像是今天这样做点东西简直是顺手拈来。尤其是对于川神这种能精确控制温度的人，烹饪就变成了相当轻松的一件事，大部分料理都跟方便面一样，随便做做就行了。 考虑到现在的时间，再考虑到马上就要睡觉了，不宜吃的太饱，所以就索性选择了粥这种好消化的食物。 “哇！好棒！响也哥真厉害！家用万能！总觉着响也哥要是成为了LV5，称号大概是【万能家电】什么的。” “哈哈哈哈，那也不错啊。如果指着这能力开个餐馆我大概会赚翻吧。不过……LV5嘛……嗯，那确实挺诱人的，到时候我就是学园都市里第一个用LV5超能力滚去做生意的人！哇，这话题性。” 在他和岛崎聊天的时候，手里的皮蛋瘦肉粥已经煮好了，他很贴心的帮她把沸腾的温度降下来，到了既不至于烫嘴，又能感受到热量的温度，接过来，脸上露出幸福的笑容 “谢谢响也哥！” “嘛，我才是谢谢你呢。好了，那么我先回去睡了，我明天还要找所长……啊一想到这里我的脑袋就疼。” “加油活下去哟！” “我会尽力的。” 川神摆出苦脸离开了。 岛崎千雪则一口一口慢慢吃完了手里的粥，不知为什么眼泪却落下来了。 “响也哥……我……其实是不值得你这么温柔对待的啊……真是的……不问过去，对谁都很温柔这点……响也哥你还真是……真是……” 她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形容这种行为，最后只能叹了口气，吧所有的叹息都化成了一句感慨：“真是……让我沉迷到不能自拔的响也哥呢！” 第十九章、抢夺 “嗯，果然，你的状态一如既往。” 白天，研究所里，神谷所长一拍手里的资料，给出了这样的结论。 川神不屑的打了个呵欠，道：“我这里还是因为睡眠不足无法使出全力啊，结果资料一如既往吗？” “当然了。” 面对川神的吐槽神谷所长随意的笑笑，给出了肯定的答复，以他那张嘴脸来看，恐怕大多数人都觉着他是故意来嘲弄自己的吧。 “总觉着你有什么企图。” “有哦。安心啦川神君，你可是我重要的研究材料，我是不会对你不利的。” “我可以把这句话理解为，【我】之外的人，你有可能对他们下手咯？” “可以啊。” 神谷眯起眼睛，让人恨不得能揍他一拳解气。川神花了很大力气这才压制住自己殴打他的冲动。 “算了，既然没事了，我就继续去散步了。” “啊，等一下川神，我处于好奇问你一个问题。” 在他准备离开的时候，神谷所长忽然叫住了他。 “什么？” “你愿意，成为LV6吗？” “哈？” “如果说，建立在万人尸骸之上，你愿意成为LV6吗？” “那尸骸里有我认识的人吗？” “没有。” “那无所谓。” “嗯，这样我就安心了。” 神谷所长点点头，没有继续说什么，今天的他有点反常。 根据川神对他的理解，每次这种时候，都应该是神谷所长大说特说，然后说着毫不相干的话题。 今天的他……意外的让人感觉到认真的味道。 而且……LV6吗？ 川神多少能猜到…… 大概，是说体晶吧。 木山春生提到过的那个，【让孩子们陷入昏睡】的东西。也就是木原幻生提出的，【研究能力暴走产物】的那个东西。 大概他在打那个东西的主义吧。 川神倒是不介意他把别人的研究成果拿来用，毕竟他自己的超能力公式也大部分都是借鉴来的，至于木山春生？他不在乎啊。 不是说了吗？【那尸骸里没有川神认识的人】，川神认识木山春生啊。换句话说，神谷所长如果强行抢走木山春生需要的体晶，他会反抗。但是如果神谷所长只是复制了一份体晶，没有影响木山春生的计划，那就无所谓。 而且……现在木山春生正在尝试用川神的大脑来代替体晶，成为一个类似于局域网内主机的东西来协调各个孩子们的脑波，这对体晶的需求更轻微了。 看着川神离开，神谷所长对身边一直沉默不语的樱井小姐抬抬下巴，示意她追出去。 —————————————————— “川神君！” 走廊里，樱井小姐的声音叫住了川神的步伐。 他保持微笑转过身：“怎么了，樱井小姐？” “那个，方便的话，能聊一下吗？就几分钟就好。” 樱井小姐有些为难，不过看她的模样，应该不是内容很麻烦之类的，而是她不知道该怎么样说出口。 “好啊，我很有时间。” 跟木山春生没有约定特别的时间，川神索性就同意了，他也想听听樱井小姐想说什么。 毕竟，他需要知道，樱井小姐作为密切监视六人状态的人，她到底是什么态度。 研究所的休息室是随便找了一间屋子布置的，基本没办法享受什么休息空间，基本和办公室没有什么区别，就是多了一台咖啡机可以煮咖啡而已，川神随意拉开一张椅子坐下，樱井小姐就坐在他对面。 “那个……我觉着，川神君你应该了解一下，关于你自己的情况。” “嗯。” 川神点点头，看起来，樱井小姐要谈的，是自己的记忆的问题吧。 还以为这两个人会从头隐瞒到尾的。 “其实……从数据显示……川神君，你已经是……LV5了。” “？” 虽然确实是大脑相关的话题，但是川神楞了一下，一时没能理解她在说什么，奇怪的反问到：“我？已经是LV5了？” “嗯。或许你自己还没注意到吧。一般的LV4，会因为状态的波动而影响成绩，而你，最近一段时间，不管是什么时候，什么状态，从你身上提取到的数据都是完全一致的。” 樱井小姐拥有绝对记忆的能力，虽然她现在手里没有拿着任何的文件，但是那肯定的口吻让川神不得不相信这份情报的可信性。 这么一想，好像也是，自己的资料因为看过太多次，他自己都能记的差不多了。 “所以？我下次评测就能成为LV5了吗？” “不……所长的看法是……你还欠缺成为LV5更重要的一点……你好像，自己给自己无意识中，设下了某种机制，在妨碍你使用超能力。” “机制？那是什么？” “不知道，所长没说……所以，所长最近在策划，通过给你一个巨大的刺激，来让你的大脑主动解开这个限制，这样你就能使出LV5的能力。” “唔……不太理解你在说什么……能打个比方给我吗？” 川神听得似懂非懂，只能希望樱井小姐举一个简单的例子了。 “唔……非要举例子的话……啊，比如，你买了一台汽车，给汽车装配了顶级的引擎，但是却没有安装档位杆，结果无法使出引擎的功率？” 樱井小姐憋了半天，这才想出来一个例子。 “也就是说，我其实已经是LV5，但是我自己还在使用LV4的程度吗？” “对！因为，不管你的状态是好是坏，你的能力数据都维持一样，这点就很能说明问题了吧？” “原来如此。如果用电脑来比喻的话，就是要更新我的操作系统咯？” “差不多……但是所长具体要怎么做，我也不清楚……所以，我只是过来跟你通知一下。我们研究所的下一次能力测试，已经确定在一个月之后了。所长希望，你能在一个月里，打破这个限制。所以……虽然这话我来说不太好……但是所长可能会用一些过激的手段来刺激你，希望你能多少理解他一点。” “啊，我理解的。他是那种为了目的不择手段的人嘛。我也是因为这点，才会信任他的。” 目的很明确的人，往往让人容易信任。越是不显山不露水，张口闭口都是对别人好的人，往往才容易让人怀疑甜言蜜语后面是不是陷阱。 和樱井小姐的谈话，主要就是这个点。除此之外，就是例行公事的问了一下最近的情况。 离开研究所，川神左右无事，就去找木山春生了。 在冥土追魂的医院里，木山春生正对着一大堆数据眯着眼睛，浓重的黑眼圈让人怀疑她是不是最近都没有好好休息，给人一种她下一秒钟就会咣当一下栽倒在地，一睡不醒的感觉。 看见川神过来，她把资料放下，指了指不远处的坐位，那是一台类似躺椅的东西，上面还有一个类似离子烫的头盔，川神也只能想到这么生活化的比方了。 “那个，难不成就是？” “对，试做型。基本不指望这个能成功，但是，我们需要你确实使用这个东西之后的数据，然后在进行调整。现在，就差最后一步了。想要让那些孩子们稳定的苏醒。” 木山春生的语气中带着足足的恳切。 “所以，拜托你了。” 被年长的女性毕恭毕敬的低头致意，他也不好说的太过分，只能笑笑，问道：“我知道的。对了，木山老师，问你个问题……如果我能成功唤醒孩子们，你是不是就不需要那个体晶了？” “是的。但是，如果你失败的话……我就不得不继续寻找那东西了。” 木山春生给出了肯定的回答之后，反问道：“怎么想起来问这个了。” “啊，没有，顺便问问。” 川神欲盖弥彰的搪塞了过去，要是让木山春生知道，这些孩子们脑内提取物质的结晶，如果被神谷所长拿来用作诱发自己超能力的引子，大概会很难过吧。 自己倒是无所谓，本来自己就是一个恶人呀！但是无端的让别人难受就很讨厌了。 把那东西带在头上，川神到是没什么特别的感觉，顺着木山春生的指示，川神试着运作了一下超能力…… 但是没有任何反应。 没有被装置增幅的感觉。 他老实说了自己的感觉，木山春生困扰的皱起眉：“不应该啊，按理来说，你应该能感觉到机器信息和人脑交汇的感觉……我看看。” 木山春生凑过去看，却发现计算机根本没有运作……通过无线信号传播的那个装置，能让川神的脑波连通其他人脑波的那个装置，没有运作。 好像根本没有接收到来自木山春生的指示一样。 木山春生下意识拿起手机确认时间，忽然发现，手机上一样有【无信号】的标志。 这是不可能的。 这里是医院，考虑到医疗设备的使用，应该是不管何时都有无线信号的才对。 仿佛要回应她的疑惑，走廊里传来了某种巨大的声音。 川神一听就知道，那是类似坦克车一样的重装备。 一把取下脑袋上的东西，他一个激灵翻身跳起来，顺势张开氮气装甲，把木山春生保护起来。 “我们是MAR的，木山春生，你涉嫌引发【杂乱开放】，我们需要你协助我们调查。” “MAR？警备员吗？！” 木山春生眉头一皱，现在正是她计划的最后一步，马上就要让那些孩子们重新苏醒了，怎么可能让别人在这里破坏这个计划？！ Mar带头的是一台粉色的机甲铠，泰蕾丝缇娜打开面具，看了川神一眼，无奈道。 “果然，你是木山春生的帮凶吗？” “随随便便就把别人定罪可不是什么好习惯。” 川神皱着眉，冷冷的表示了拒绝。 “你……” 木山春生心里一暖，她一直说为了达成目的不惜一切手段，却没想到居然真的有人会相信她。 “嗯，但是，你不能否认，木山春生和杂乱开放之间，有某种联系吧。杂乱开放的元凶是aim立场，根据我们推测，很可能是之前引发了幻想御手事件的木山春生导致的。因此，我们想对她进行调查，这也是合情合理吧。” 确实是合情合理的。 川神自己也这么想。 但是偏偏，他知道泰蕾丝缇娜有些问题。 首先一点就是，为什么木山春生引发杂乱开放的时候，她总是能推测出地点，然后几乎同时采取应对呢？ 无法掌握时间，就说明她能掌握地点。她肯定知道，有什么东西，或者什么人，会接受这些孩子们的杂讯，然后扩散出去。 这个人，明显是知情人。 知道了这点之后，他就不敢让木山春生被她带走了。 “木山老师，准备撤退了。” 川神低下头，趁着对方不注意，压低声音嘀咕着，只让木山春生听见。 “你是说要我放弃那些孩子们吗？！” 木山春生的语气有些强烈，对她而言，这大概是无法触及的底线吧。 “你要是被带走了，谁来救这些孩子们。” 一句话，仿佛锤子似的砸在木山春生心里。 她只能无言的点点头，同意了这个最后方案。 她知道川神的力量，如果他帮助自己，那么，确实有可能逃走，然后……再夺回孩子们…… “啊，你们在窃窃私语什么呢——果然是逃走的话题吗？但是，我们有这个。” 泰蕾丝缇娜笑笑，手下的机甲铠推着一台巨大的，好像音响一样的东西出来了。 川神稍微一琢磨就明白了，笑道：“能力下降？这么说，给不良少年提供这玩意的就是你咯？” “嗯——一般来说不是先猜，是不是从不良少年哪里缴获的吗？你果然对我有成见——不过完全正确，确实是我发明的！哈哈哈，提供给那些不良，确实收集了不错的资料呢。” 看着泰蕾丝缇娜胜券在握的笑容，川神笑的更开心了。 “看起来，你还不知道呢。那玩意，总有特例，并不是……” “我当然知道这对你无效——但是你以为我没有改良吗？！” 泰蕾丝缇娜忽然露出狂气的笑容，说话中，从那音响里忽然传出来夸张的声音，尖锐到让人难以形容的声音轻而易举的撕裂川神的耳膜，几乎同时，他感觉自己的身体各处都在颤抖，眼珠被震的无法窥视，涌出血色，耳朵也是一样，大脑彻底无法思考，他还没来得及行动，身体就先一步被击溃了。 在他身边，是先一步倒下的木山春生，和他一样，两人都是眼角鼻孔流出血液，失去意识，倒在血泊中。 泰蕾丝缇娜撇撇嘴，笑道：“果然，把功率调整为对人用的话，非常有效呢。” 说道这里，她停下了改良之后的能力下降，摘掉了自己耳朵上的隔音耳机，大手一挥：“带走。孩子们，还有这两人。” “报告，木山春生的研究资料怎么办？” “嗯——反正也没用了，别管了。扔着吧。协力者很感兴趣，就做个人情卖给他好了。” “是。” 第二十章、囚禁 凝固的味道。 那是一种，常年不通气才会有的特殊的气味。 一般来说，研究所里或多或少都有这种味道，不过浓郁到这种程度，就会让人联想到仓库了。 川神没有第一时间睁开眼睛，残存的记忆让他觉着，现在还是要保存体力比较好。 他很难受。 而且很难描述这种痛楚的感觉。 因为……这不疼。 只是有一种……好像有人把它的皮，肉，骨骼，筋络，全部拆开，然后再重新拼凑起来一样，有一种，每个部分都松动的错觉。 大脑一片混乱，疼到是不疼，但是麻木的毫无感觉，这反而让他觉着更难受了。 试着运作超能力在自己的身体里行动，总算，这个还是好的，虽然很微弱，但是自己确实可以进行操作。自己没有失去超能力。 否则就真的麻烦了。 他不禁在心里苦笑一下，自己曾几何时，是认为这东西很没有用的。自己也没有那么多天花乱坠的想法去用超能力实践。因此他对超能力的运用，虽然很精致，但是也缺乏了最致命的想象力。不够的。 现在虽然通过别的方向进行了补强，不过有这种自己是超能力者真是太好的感想，还是现在。 这种多了一张底牌的安心感…… 樱井小姐之前的话又回响在川神的耳边，在他脑海麻木的现在，连他自己都很奇怪，为什么还会记得她的话。 神谷所长……最近正在谋划着给自己一个刺激…… 该不会，这也是其中之一吧？ 那确实够刺激的。 如果说，川神是无意中设下了一个限制，那么想要打破这个限制，最好的方法……果然，还是要让自己的身体感到危机吗？ 不过，川神是没想到，通过共感知，他会被一个该死的声音给弄到身体麻痹了。 他保持昏迷的姿态，悄悄把超能力扩散出去，或许是因为刚刚身体收到了巨大刺激，现在的他使不出太强的能力，他通过控制身边的气流，感知着周围的物品。类似声呐装置一样。 房间里一共有五个人，其中三人离得较远。角落里似乎有一台冰箱似的机器。有一个人呆在这边。 （嗯，也就是说，那玩意就是导致我昏迷的东西么？嗯，换言之，我要做的事情就是……） 暴起。 无需睁眼。 他很清楚，长时间昏迷的自己，一旦张开眼睛，视野会出现短暂的模糊情况，尤其是被那个该死的声音弄得脑袋不太正常的现在。 所以他依旧闭着眼睛，一个翻身，就往角落里冲了过去。 咔哒！ 他身上的强化皮带发出结实的声音，果然，他被人捆住了。 “他醒了？！” “放心，他过不去的。那可是连坦克车都能挡住的特别强化材料。” “喂，看好了那个机器，如果他有异动，就打开。” 几个人看见川神这样，有说有笑的。 好像，在动物园参观猛兽。 因为自己处于绝对安全的境地，所以根本不害怕。 “啊，是的。的确是不用害怕我呢。” 川神这时候才张开了眼睛，他的视野还透着血色，看起来是眼球里有血吧。 他顺手把眼球里的血液退去，露出一个笑容。 “我一开始，就没有想过真正的冲过去啊。” 川神笑了起来。 这也是很合理的推测：自己会被人捆起来。 所以，刚刚川神的突击动作，只有一个用途。 那就是【打草惊蛇】。 这五个人里，肯定有一个人能开启角落的机关，发出那个让自己脑科破碎的声音。 但是那个人未必是守在机器旁边的人。但是，一旦发现自己苏醒，肯定是拿着开关的那个人最紧张。 通过川神刚刚的试探，果不其然，在机器旁边的那个人，在他拽皮带的时候，只是冷眼旁观。真正迅速把手踹到口袋里的，是在另一边的男人。 确定了这点，川神才会笑出来。 因为，这些人，有一点还没注意到呢。 川神忽然暴喝一声，全力拽起手腕，只见他那松松垮垮的运动服，几乎瞬间变得紧致。衣服真的会这么短时间变小吗？答案是否定的。真正的情况是，袖子里川神的手臂，忽然鼓起了肌肉。 不，不光是肌肉那么简单的东西。 那是……类似锉刀一样的武器。 从他的手臂小臂里翻出来，血液割破了他的手臂皮肤，迅速回旋起来。好像两把圆锯。 “什么？！它不是不能使用超能力吗？！” 一个人慌乱了。 “怕什么！所长说了，他就算能用超能力，也没有用。他现在已经是强弩之末了！根本不可能切断这皮带素材的！” “啊，没错啊。” 川神也赞同似的回应了一句。 “所以，我不切这个啊！” 川神虽然用尽全力转动皮带，但是也只拉开了不到三厘米的缝隙，其实这样角度，他也很难切割皮带。 因此，他的重点，一开始就是在其他地方。 那就是，他背后的床。 对，他身下的床铺可是普普通通的金属床。 这是研究所里经常会用的那种床改良的。 川神轻而易举的切下了自己背后的部分。 然后么……就很简单了。 川神拉动身后的【武器】，也就是那切下了，还粘着血色的金属板，把它当做链锤一样瞄着对方脑袋砸了过去。 啪嗒。 利落的声音，川神直接切断了对方的手腕，伴着他剧痛的哀嚎，川神一下抢过了他手里的遥控开关，一下捏的粉碎。 “？！他要逃走？！攻击！允许格杀！” 在房间里警备的另外四人，无一例外的举起武器，那是学园都市里才能看见的武器。号称领先世界二十年科技的学园都市，自然在武器上也是最先进的。那和之前走私给不良少年的武器没得比，无一例外，都是学园都市的最新锐科技。 川神反应奇快，赤红的身影拖着好几块碎床板，手里一翻，那床板好像黏在他手中一样，成为了刀一样的武器。 现在的他能力被限制，只能做到这个程度了。 如果是正常的自己，他根本不会担心，但是现在，只能做到这个水平。 换了其他人，恐怕连挣脱都不可能。 现在，他把刚刚双臂流出的血液，操作粘稠度，化为胶水一样的东西，牢牢吧武器黏在手里，刷的一个闪身，双手交错，直接把面前敌人的咽喉隔断，身体顺势绕过他的肋下，躲在他背后，操作了他的血液，把他的尸体当做掩体来用。 “那家伙，怎么会那么快？！” 川神看着仅剩的三人，感慨着，果然武器并非决定战场胜负的存在呢。 毕竟，武器再怎么厉害，最后还是看人的。 他们只是警备员的一员，说白了，这只是类似于普通士兵的存在，跟自己没得比。自己这样的人，为了孤身一人也能确实完成恐怖袭击，身体接受了超高强度的训练，自然，比这些人要优秀的多。 再加上，超能力。 学园都市里，成年的超能力者少得可怜，川神也不知道为什么，但是，多亏这点，他才能逃出生天。 现在超能力大概只有LV1或LV2，能做到刚刚那种程度，已经多亏了他平日里就吧超能力当做生活的一部分来用，早已经形成习惯了，也就是所谓的肌肉记忆。 背后传来的枪声，子弹打在川神当做掩体的这人身上，便被凝固的血液挡住了。无需留手，川神抛出手里的武器，把它们当做回旋镖一样扔出去。 一般来说，这种投掷武器没有经过长时间的训练，是没有命中率可以谈的。不过，川神通过吧自己的血液附着在上面，可以通过操作血液来控制床板的回旋频率和方向，这两击精确的很。 他不是那种善良的人。 平日里不杀人，完全是因为事后处理很麻烦。但是现在，他不担心这个问题。毕竟，自己已经被人算计了嘛。 虽然不知道，到底是不是神谷所长出卖了自己，但是……那个人，恐怕知道事情的相关情报，只不过他不说而已。 真是让人讨厌的家伙！ 明明才刚刚醒来，却轻而易举的干掉了四个敌人。仅剩的一人知道不能力敌，第一反应就是拉响警报。 于是，伴着赤红的灯光和尖锐的暴鸣，川神所在的空间里，充斥着红色危机。 拾起死者的武器，川神熟稔的把手指滑入扳机。 他曾经无数次抱起过枪械，自然，很有经验。可惜，现在太久没有用，手里有生疏的感觉，射击大概没有办法保证其精确度。 嘛，反正是超能力的补充。 他这么想着，扣动扳机，挥动着手里的火舌，把最后一人拉入死域。 一般来说，警备员都是不会用实弹武器的，毕竟他们的对手主要是超能力者，也就是，学生，一般来说都是橡胶弹和麻醉弹，可是，川神的子弹却轻而易举的把对面的敌人打成了筛子。 这说明…… “敌人是真的想要我死啊。” 川神哼了一声，感觉鼻腔里还有闷闷的淤血，一个用力喷了出去，地上一片殷红。想了想，他又控制地上自己的血液，小心的把它们收集起来，不让自己的血液留在现场。毕竟，DNA是超能力者最需要保密的东西了，他可不准备把自己的DNA留在这么危险的地方。 “那么……就先从收集情报开始吧。” 川神取下了一直呆在眼睛上的风镜，眉宇间露出一点淡然的神色。 但是，却不是平日里那个冷酷的【人格切换】，倒不如说，他现在脑子很痛，很难去思考这些问题。现在的他，只是单纯的处于想要保护自己风镜的心情，才会这么做的。 从尸体身上搜刮了隔音耳机，确认了隔音性能之后，他松了口气，然后顺势破坏了它的无线电结构。 万一敌人通过无线电给自己放那个诡异的曲子就玩蛋了。 武器有敌人提供的枪，装备，也有敌人提供的耳机。这样就足够了。川神一个人打开房间的门，举着枪冲了出去。 他必须调查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木山春生在哪里。泰蕾丝缇娜又在哪里。还有……孩子们的事情。 而且……必要的时候，也需要帮助。 —————————————————————— 某地，某时。 大屏幕上清清楚楚播放着川神响也的动作，定格的画面里，川神的身影因为过快，显得有些模糊。 女人随意在键盘上敲了些什么，屏幕里的内容瞬间变得清晰，大概是调整了分辨率之类的？ 里面川神的身影显得格外的清晰。 女人通过操作遥控，来让画面反反复复的快进，后退，川神的行动便在她的掌控中，不断的重复。 “嗯，出乎意料的动作呢。我还以为收集那么多资料以及够了，结果，还有这种潜能吗？” 她眯起眼睛，露出一个微妙的笑容，感觉是在称赞吧，不过里面又浓浓的包含着戏谑的神采。 “身体素质，诸如力量啊速度啊肌肉强度啊之类的可以直观的看数据，可是，这种应变能力，还有心狠手辣的战斗素养，都是无法从数据里知道的……嗯……还有……血吗？嗯，真残念啊，如果能回收到就好了。如果能有那个人的血液的话，量产川神……啧啧啧，这个念头一定很有趣。Boss一定很喜欢的——不过好像他们也在谋划一样的事情？算啦管他呢。闲事莫管~” 她非常可爱的嘿咻一声，从桌子上跳了下来，随手用遥控器关闭了大屏幕。 这时候，大门打开，全副武装的士兵站在她面前，对她敬礼。 如果仔细看的话，就会发现在这四个人的动作完全一致，连手腕抬起的角度都完全一致，脸上隐约漏出金属的光泽感觉，无比坚硬。 这不是人类的皮肤质感。 对，这是……机器人。 “嗯，BOSS分配给我的机器人啊……啧啧，真是不信任我啊。是怕我操作他们的精神，然后反叛吗？算啦~~你们的任务就是去抓住小川神。去吧去吧。” 四台机器人接受了命令，转身离开。直到他们彻底消失在视野里，女人这才撇撇嘴，笑着补充了一句：“反正——你们也打不过小川神，最多只能用来收集死斗的数据罢了。” 第二十一章、脱走 川神所在的地方，大概是一个研究所。 能看出来典型的研究所该有的结构，那种重视功能性的理科似的感觉。 刚刚的警报让这里陷入了最高等级的戒备，随处都有端着枪械的士兵在这里巡逻。 川神一眼就能认出来，这些人是警备员。 也就是他口中的非专业人士。 虽然，自己跟他们没有什么仇，但是，立场不一样。 这东西，就好像人类为了自己的安居而残害蚊子一样，川神并没有把他们当做是自己的同类。 人类会因为杀害同族而感到痛苦和悲哀，但是，人类却不会对自己吃掉的烤肉排怀有推己及人的心情。这就是身份和阶层不同导致的视野差距。 “A点没有异常。” 通过隔音耳机，四名警备员两两一组，背靠背的警戒着。嘴里叨念的话，应该是和其他地区的警备员沟通着吧？ 毕竟，为了压制川神，研究所里改良了能力下降，让它对【人类】能造成杀伤效果，因此，同为人类的警备员，必须带着隔音耳机才能免疫这种东西的伤害。 川神没有出现在这里，理论上来说，他是无法掌握到这里的构造的。 然而，那是【理论上】。 滴答。 一人感觉脸上好像落下了什么，似乎是水？没有别的特殊感觉，应该就是普通的水珠。 他没有多在意。而是继续小心的戒备着。 戒备着，那个野兽一样的男人。 像是野兽一样，毫无人情味的狩猎人类的存在。 他们还是第一次看见这样暴虐的家伙，平日里在学园都市处理了不少工作，他们还觉着自己其实也算是学园都市的保护者，而且是保护者中的精锐，沾沾自喜。 然而，一个不幸的事实就是，学园都市的上层信任暗部远远多于这些人，因此，真正需要血性对抗的工作，都交给暗部了，他们只是普通工作中佼佼者，大概就是清洁工中的vip这种印象。 川神出现了。 从墙角。 他虽然没有看见这四个人，但是却好像对他们了如指掌一样，手脚上还缠绕着皮带，他压低身体，好像一头掠地的红鹰，高速跑向他的敌人。 四人一惊，马上迎战，举起手里的武器，奈何川神更快一步，他双手展开，四人发现，他们的枪械失去了作用。 明明扣下了扳机，却没有火星射出。 然而，也不像是卡壳或者故障，因为连经典的咔咔的故障声音都没有。 直到手指传来剧痛，他们才终于理解了，刚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那是，切断手指的剧痛。 不知何时，他们的手指，扣在扳机上的食指已经被人切断了。 因为切断了，自然大脑的命令无法传递给手指，无法扣下扳机，自然，无法射出子弹。 川神就这样保持着平静的笑容，顺势扫了一梭子，地上多出四具尸体。 “的确啊……我现在超能力大打折扣……但是，有谁跟你们说过，我LV2的时候很弱吗？” 川神无奈的摇摇头。 总有这种奇怪的人，自己确实变弱了不假，那是相对而言的，他们到底是为什么感觉，他们能战胜自己呢？ 的确，他无法通过视线确认这些人的位置，所以，他用了另一种方法。那就是用超能力探测。刚刚滴落在士兵脸上的液体，就是这个用法。 人类在行动的时候，势必会吧空气挤走，因此，只要探测气流的行动，就能推测出敌人的行动。 如果是有风的地方也就算了，可是，之前就说了，研究所这种地形，为了保证实验中没有多余的影响因素，基本是不通风的，除了扫除的时候，都是不通风的。自然，凝固的空间里，只要空气被什么东西挤开了，就能推测出对方的行动规律。 这种用法还是川神第一次用，没想到会这么好用。一开始，只是想到了蝙蝠的超声波雷达这才启用了气流雷达的，没想到这么好用。 只要掌握了对方的位置，下一步，就是控制水汽，凝聚出丝线，绑在他们右手的食指上了。学园都市科技再怎么厉害，还是没有强行和大多数人的习惯作对，枪械的扳机需要用右手食指来扣动，如果食指被切断了，自然就无法开枪。 多亏了川神的大闹，现在他多少掌握了这里的情况。 这里是研究所，自己毫无疑问，是被那个诡异的尖锐声音给弄晕了之后，被人关在了这里。 这里，大概是泰蕾丝缇娜个人的研究所吧。 现在，川神不能掌握更多的情报，他需要一个对这个事件都有了解的人…… 比如，木山春生。 泰蕾丝缇娜是敌人，这点毋庸置疑，问题是，她想干什么，想要用什么，来达成这个目的。也就是所谓的目的和手段。 如果自己在这里的话，木山春生有可能也在。 “那么，第一步就先救出木山春生吧。卖她个人情也不错。” 川神这么说着，控制空气中的水汽凝聚在自己手里，最后形成了类似手套的东西，他把它们团成一团，顺手揣在口袋里了。 川神在LV2的时候，主要缺点就是计算力的不足，无法控制太多的空气和水汽，而且速度也很慢。 但他现在并不是退化到了LV2，只是因为大脑无法自如的活动，能力稍有退步，本质还是lv4，这点和名井巳的情况正好相反，他是本质LV2，只是解放了计算力，给人一种好像LV4的感觉。 不过，够用了，以川神的能力，LV2突破这里也不是问题…… 他这么想着，继续调查着这地方。 —————————————————————— 木山春生醒过来的时间比川神要早一些，和他一样的，觉着浑身都很难受。 她其实状态比川神要好很多，毕竟，她不是能力者，大脑没有接受过开发，没有那么敏感。 和川神一样，她的身体也被固定在研究用的床褥上，那种根本不会让人感觉到舒服的床，坚固且冰冷的触感让木山春生的后背一阵发寒。 四肢也和川神一样，被皮带绑住，不过她毕竟不是超能力者，用的只是普通的强化皮革，捆法也简单的多了。 木山春生眯着眼睛，试图爬起来，但是双臂双腿都被控制着，自然，起身是不太可能的。 “通过听觉，来彻底搅乱人体机能吗……真是疯狂的想法。毫无人道可言。” 浑浑噩噩的她只能用这种单调的词汇表达自己的不愉快了。 “阿啦？我可是觉着，成大事者不拘小节。只要最后能制作出LV6的能力者，那么一切都是值得的了。” 在木山春生面前，响起了女性的声音。 果然，泰蕾丝缇娜以胜利者的余裕，露出愉快的表情这么看着她。 “你……到底是什么人……” “嗯，虽然很想逗你一下，不过我现在没什么时间，那么，就简单说一下名字吧。泰蕾丝缇娜。泰蕾丝缇娜-木原-莱弗莱茵。这么说，你能理解了吗？” 她眯起眼睛，眉宇间满是挑衅的神色。 那种表情，只有在确信自己胜券在握的时候，才会露出来。在各种作品里，都有类似的描写，纯粹的恶人脸。 “木原……木原！？” 木山春生是永远忘不了这个姓氏的。 为了所谓的研究成果，就能把无关的孩子们卷入实验，让他们无法苏醒，只能陷入沉眠……绝对不会忘记这个姓氏的。 “嗯，我就是木原幻生的孙女，也是体晶的第一代受验者。你……能明白的吧？” 泰蕾丝缇娜一边把驾驶员的制服穿在身上，一边解释着，虽然她身材姣好，然而现在只能让木山春生感到恐怖两个字的评语。 “难道说！你，你准备复仇？” “复仇？恰恰相反啊——你太愚蠢了，你无法理解木原一族啊。” 泰蕾丝缇娜仿佛听见了什么搞笑的句子一样，愉快的瞪大了眼睛，瞳孔缩小，整个人透出狂气，仿佛要将人吞没的灾炎一般。 “我啊，想要完成这个体晶啊，想要做出LV6的能力者啊。要我说，祖父的手法还是太——————幼稚了！太过于执着于小的方面的改良，我已经找到了，最合适的启动者。哦，说起来，她还是你的学生的青梅竹马来着？啊哈哈哈，不知道，你有什么感想啊？” 泰蕾丝缇娜挑衅似的操作了一下身后的机器，在木山春生面前忽然浮出一个电子屏幕，上面是睡着的春上衿衣，惹人怜爱的女孩子，现在正安稳的睡着，躺在青蓝色的机器上面。 “我只是跟她的朋友们说，这是为了调查杂乱开放，她们就老老实实的把这个孩子交出来了。” “你……你难到？！快住手！你知道那会发生什么吗！如果强行把体晶注射给她，会导致……” “导致超——大范围的杂乱开放对吧？会让学园都市的七成陷入毁灭是吧？我知道呀——” 泰蕾丝缇娜很享受木山春生歇斯底里的模样。 “可是——这关我什么事？只要最后成功制造了LV6，那么一切牺牲都是值得的。就好像为了研究新药，总有小白鼠被毒死，这就是必要的牺牲。” 泰蕾丝缇娜轻蔑的瞥了她一眼。 “你简直不是人。” “嗯哼~” 泰蕾丝缇娜没有继续跟她扯下去的意思，因为……时间到了。 她早就准备好了一切，现在要做的，就是把春上衿衣带到那些孩子们的地方，也就是泰蕾丝缇娜真正的目的地。 泰蕾丝缇娜穿好了机甲铠，用机器手腕给木山春生展示了一个东西，那是一个小小的玻璃器皿，里面有一颗红色的，类似宝石的东西。 那是……体晶。 通过超能力失控暴走的孩子们，提取他们的脑内物质而提炼出来的体晶。 也是唤醒实验中，最为核心的一环。 木山春生因为怎么也找不到它，最后才决定要川神代替的。没想到，就在她手里。 “好了，拜拜了，木山小姐~你就呆在这里，等着一切结束吧。我是真的挺感激你的，毕竟，如果没有你的话，那些孩子们也不会提炼出这么好的东西。” “啊啊啊啊……” 这句话成为了压倒木山春生精神的最后一击，轻而易举的让她陷入了失控的疯狂。 就是因为她助纣为虐，才会让这些孩子们，陷入这样悲哀的场景。 她也是因此，才想着必须负起责任来。 如果没有她，恐怕，这些孩子们…… 泰蕾丝缇娜离开了。 房间里只剩下木山春生一个人，她无力的躺在床上，双目失神。 “全完了……居然，被木原一族……呵呵……从一开始，我就被算计了吗……” 这么想来，自己确实从一开始，就被人玩弄于股掌之中了啊。 全完了，是自己，亲手破坏了这些孩子们的世界。 现在，自己唯一能做的，就是给那些孩子献上最后的安魂祈祷了吗？ 她无力地这么想。 忽然，刺耳的警报声传入她的鼓膜，清晰的震撼着她麻木的大脑。 这声音，一下子让她的思绪回到了两年前。 那时候也是这样。 在实验室的观测台上，木山春生清楚的听见了这种刺耳的声音。那是实验室里发生了重大变故的声音。 当时，是孩子们能力暴走了。但是木原幻生却说那是正常的。不用担心 现在，是什么呢？ 他们做实验了吗？ 还是…… 刹那间，她脑海里浮现出来川神的模样。 难不成……是那个人吗？ 如果是他的话，确实不太像是安安分分等待在这里的人啊。 应该，向他求助的吗？ 自己，到底应该怎么办呢？ 恍惚中，她的视线看到了还停留在搬空的电子相片上，看着春上衿衣安详的睡脸，她内心忽然的一震，有了决定。 “不行。” 她低声让自己重新燃起斗志。 “教师想要拯救自己的学生，这种想法有什么不对！” 木山春生低声鼓舞着自己，用力一甩头，让自己振作起来。 “研究所里，要么是研究出了问题会触发警报，要么就是有人在入侵……那个女人刚刚才离开，应该不可能是实验……那么……果然是入侵吗？” 第二十二章、危机 川神响也找到木山春生的时候，是他开始逃脱行动的大约十五分钟后。 整个脱出行动，顺利到让他自己都觉着奇怪。 一开始，还能遇到一些像样的反抗，但是后面，抵抗越来越轻微，到一楼的时候根本连抵抗都没有了，好像这里的人都离开了，研究所整个被废弃了一样。 在最后的五分钟里，整个研究所好像空了一样，川神简直觉着自己还小心翼翼的步步为营跟个笨蛋似的。 木山春生的位置在一楼，川神和她汇合，交换了情报，这才知道泰蕾丝缇娜已经逃走了的事实。一边用流体割刀慢慢切割两人手上的皮带。川神一边若有所思的听她解释泰蕾丝缇娜的事情。 “也就是说，她现在已经……逃走咯？连春上衿衣也被她抓走了？然后……现在她还要试着吧体晶注入她的体内，让她成为LV6？而LV6的条件，是她青梅竹马的好朋友？” 川神做了总结，罕见的咬紧牙关，否则他怕下一秒自己就会疯狂的破口大骂。 不知为什么，他忽然想起来神谷所长对他说的话。 那个男人也问了一样的问题。 为了成为LV6，自己愿意不愿意牺牲别人。当时自己给的回答是，只要不是自己认识的就OK。 可是，泰蕾丝缇娜居然…… “我们必须赶上去。” 木山春生认真的说。 “我知道。那他们去哪里了，你有办法追踪吗？” “没有……但是，我大概有数……” 木山春生趴在电脑前面，泰蕾丝缇娜走的时候，为了嘲讽木山春生，并没有关闭它，而是让它持续不断的播放着春上衿衣昏迷的照片，这反而给了木山春生机会，让她可以用这台电脑调查一些必要的信息。 “他们为了保障必要的防卫力量，肯定需要机甲铠的支援，也就是说，他们肯定是用大货车在行动，只要调查这个，应该就能找到一些蛛丝马迹。还有这里面的档案，虽然最关键的部分被抹掉了，但是，推测个大概应该十拿九稳。” 木山春生说着，从口袋里掏出车钥匙，看了一眼川神。 “没有割断吗？” “没有。这材料真麻烦。算了。” 川神无奈的把皮带塞到自己嘴里咬住，操作着割刀改变了目标。 皮带能束缚住人，是因为皮带紧紧地和人皮肉贴合，那么，如果把人类的皮肉切掉呢？ 川神把自己的手腕外侧的皮肉切了下去。就好像脱手套一样，轻而易举的，吧血淋淋的手抽了出去，然后再把皮肉安装回去，用超能力控制它们连接起来。 这个动作说着简单，但饶是川神这样的怪物，也被疼的满头大汗，要不是嘴里咬着皮带，怕不是就要喊出声了。 “你……没问题吗？” 这种做法，连自诩疯狂的木山春生也看的侧目，不敢直视。 “很疼啊。不过，现在不是计较的时候，这种小伤，有十分钟就差不多能痊愈了。现在当务之急，是拦截泰蕾丝缇娜吧。在我恢复之前，就拜托木山老师开车了。” “嗯。我知道了。” 做完了一切，川神和木山春生一起往外面走，木山春生虽然带着车钥匙，但是奈何她的车子还停在医院里，得先回去才行。 “你……给我的感觉变了。” “啊，是说风镜吗。确实，我很少摘下来。” “不是，不光是外貌……你的整个人的气质都不一样了。” 木山春生仿佛要打发时间似的，把这个话题拿了出来。 “是吗，具体说说？” “感觉，你被什么恶灵附身了。” “嘛，变化那么大的吗？” 川神自己倒是没觉着。 不过后来一想，很多时候不都是这样吗？自己感觉自己怎样怎样，实际上在外人看来不是那么一回事。 一般来说，他是吧拆下风镜当做是一个切换人格的开关，但是这次他并没有触发这个开关……还是让人感觉不一样了吗？ 回去之后，还是问问神谷所长吧。自己的脑子，实在是想不出什么理论。 川神带着木山春生来到了研究所门口。 然后停住了。 因为，无法通行。 两个身上披着宽大长风衣的男性站在门口。 身上明显带着无机质的特色，川神跟它们战斗过一次，那是机器人。 当时自己是LV4，这才轻松打败了它们。现在自己是LV2不说，还要保护木山春生……这个难度一下子就提高了不止一点。 走窗户吧。 川神果断带着木山春生去一侧的窗户，试着翻窗出去…… 然而，在玻璃窗的那边，川神清楚的看见了钢铁男人的轮廓。 身体下意识的后撤，钢铁的拳头已经砸了过来，把川神面前的玻璃联通混凝土墙壁一起打碎，多亏他反应迅速，这才带着木山春生离开了哪里。 “什么？” 木山春生还没理解发生了什么。 “是敌人。” 川神心里一个劲的感觉着麻烦，怎么偏偏，自己又跟那种高智能的机器人对上了？ 它们在这里，肯定有它们的理由……最可能的理由么，果然是和泰蕾丝缇娜的研究有关系吧？ 不过，那就是之后的事情了，门口两人听见响动赶了过来，另一边，也能听见玻璃打碎的声音。 看起来，它们四台机器是吧整个研究所给包围了起来。 川神现在刚刚切伤过四肢，行动倒是没关系，但是剧烈的战斗还是应该尽可能避免。 可是，敌人可不会在意这种事情。冷冰冰的金属拳头带着呼啸的风声瞄准川神的脸打过去，被钢筋构筑而成的拳头，有着远超过人体的强大力量。 一击命中，怕不是就是身首异处的结局。了解到这些，川神下意识的一个侧翻，脚下控制水汽凝结成冰，一下滑了出去。 现在的他没有氮气装甲的保护，无法和这些机器人用身体硬碰硬的战斗，这是在是过于不讲道理。 钢铁的豪腕挥动打了过来，川神一再后撤，然而，他后腿的方向里，也有着敌人的包围网。 四名钢铁士兵从四个角度扑了过来，看起来，是准备把川神格杀在这里了。 “呀，吾友，看起来你好像有麻烦了啊——借给三十万日元我就替你搞定怎么样？不需要还钱的那种。” 带着轻松的口吻，男性的声音响了起来。 这种过于轻佻的声音，来自于川神的好友兼舍友，郁岛川。 不过，这个人平日里都在沉迷手机游戏和氪金，那种状态下，他总是一副对谁都不搭理的冷淡态度，但是现在不一样了。放下游戏机和手机的他，难得露出了这种贪玩的模样。 “游戏维护了？” 川神只能想到这个理由了。 “不……我氪金沉船了……我现在急需一笔钱去继续氪我老婆……” “…………不，我觉着我还是能自己坚持一下。” 川神莫名的觉着，自己不应该借给他钱。 “喂！别这么冷漠啊！我们不是好友吗！这次不怪我啊，都是这垃圾运营，肯定暗箱操作了，我好歹氪了三百万日元，居然只有一张SSR，这肯定不对啊！总之我不管，我已经出手帮你了，到时候钱打我卡上。” “我打你妹……” 看着这个放下游戏就没个正行的同伴，川神也只能一阵感慨，自己遇人不淑啊。 “不管，我反正我帮你了！” 郁岛川颇为不讲理的这么说着。 他从之前机器人撞碎的大窟窿里钻了进来，挥动拳头瞄着机器人背后就是一拳。 随后就是好像美式动画夸张的浑身一震，毕竟拳击手打的都是肉体凡胎的生命，打拳越有力量，敌人受伤越夸张，然而这种机器人，根本就是个铁疙瘩，这个要怎么打？挥拳打铁，越大力气伤害越大——自己的伤害越大。 手骨一阵发疼，郁岛川疼的眼泪都流出来了。 “这是什么鬼！” 川神一边躲开身边的围攻，一边带着戏谑的笑容调侃道：“是机器人。你不是说要帮我吗？” “我当然要帮。真是的，如果是机器人的话——我不是就能放开手脚了吗？” 郁岛川笑笑，手里啪的打了个响指。 其实他的超能力和响指没关系，就是单纯的觉着这个动作很帅就学来了。 随着他的响指，只见刚刚被他接触过的那个机器人，浑身上下忽然窜起炽热的火焰。 那并非是单纯的火焰燃烧，而是将手接触过的物质，赋予【燃烧】状态。 如果是火焰，其实以金属的特点，虽然会被烧的高温，但是能保持行动很长一段时间。毕竟金属的特性就在这里了。 一般来说，钢铁材料是不会燃烧，只会【融化】的，而铁融化的温度远远高于一般火焰，所以才会有铁锅嘛！要不然一做饭就烧化一口铁锅那还怎么吃饭。 但是郁岛川的毕竟是超能力，和现代的物理法则不讲道理，直接让那金属本身燃烧了起来，熊熊火焰之下，那银色的金属身躯，迅速的变黑边脆弱，仿佛木炭一样，化为漆黑的残渣。 刚刚让川神格外头疼的家伙，居然这么快就被打倒了一台。 其他三台机器人脑袋中忽然响起了一阵哔哩啪啦的电子音效，好像是有什么命令被执行了一样，三人的动作一下子停止，随后，三人中分出一人和郁岛川对峙了起来。 看起来，是重新设定了威胁的优先值吧？ 郁岛川倒是不在乎，以他的攻击力，打别的不说，打这种机器人简直是虐啊。 他双臂架起拳击的架势，双脚不断地开始小幅度的活动起来。 身体上步，抓了个破绽就是一拳…… 打空了。 那机器人非常灵活，以远超机器感觉的灵活性，侧身一步，低下身体，让郁岛川的直拳擦着肩膀打过去，身体趁机以擒抱的姿态凑过去，然后一拳打在郁岛川小腹。 然后，川神就看见了，一般来说只有漫画动画里才能看见的景色。 小腹遭到重击的郁岛川，整个人都被打飞了出去，因为是自下而上的勾拳，咣的一下，郁岛川后背和天花板来了个亲密接触，发出夸张的声音。 “喂，没事吗？！” 木山春生关切的问道。 “你还有心思关心他啊！” 川神点了她一句，抱紧她的腰，强行带着她又躲开了两次攻击。 不得不说，多亏郁岛川，现在他只被两台机器人围攻，逃脱的几率就高多了。 “郁岛，我就先走了。拜拜。” 跟他打了招呼，川神头也不回的就往门外跑。 “记得……打钱………双倍啊混蛋！” 从他还能念念不忘想要氪金这点来看，他应该是没啥大问题。 而且，川神也了解这个人的身体素质，不至于被一击打残。 那么，自己就得继承他的遗志——虽然他还没死呢。 “真的，不用管吗？” 木山春生还是有点不放心。 “啊，不用管他。别看郁岛那个不靠谱的样子，实际上，厉害的很。之前就是大意，如果认真起来，解决它们没什么问题。” 川神说着，笔直往门口跑，身后两台机器人紧追不舍。 川神之前为了切开手脚的皮带，割伤了自己的皮肉，现在还没有完全愈合，需要用超能力持续不断的吧断口皮肉粘合在一起，要不然，至少不会被逼入这种惨烈的情况。 不过还好的是，川神的速度优势还在，虽然带着一个人，但是跑起来一点不比机器人慢，四人保持先后，向研究所的大门冲了过去。 咚。 然而，门口却想起来重物落地的声音。那是非常夸张的，好像数吨沉重的铁块砸在地面的沉闷声音，吓得木山春生一个哆嗦。 顺势往声音方向看过去，只见一个肌肉夸张的壮汉，正挑着眉毛看着这边，那简直媲美美国漫画里肌肉猛男的超级夸张的身材，好像墙壁一样挡住了众人的去路。 他捏弄着拳头，指节发出嘎巴嘎巴的声音，眯着眼，嘴角带着笑意，他把嘴里几乎抽到烟蒂的香烟吐掉，最后一点白色在火星下化为一阵烟雾。 “哟，逃出生天了啊，川神。” 第二十三章、追踪 有一个词语叫过犹不及，意思是说凡事要有个度，太过头就不好了。 肌肉是让人感觉到力量感和健康感的组织，然而，面前的男人，身上肌肉未免发达的过于夸张，用一个词来描述，那就是浑身肌肉，真正意义上的。 木山春生简直怀疑他是不是连脑壳下面都锻炼出了坚固的肌肉。 那是让人一眼就联想到山峦的夸张身材，光是那条手臂，就比她大腿还要粗，而且是粗的多。这样的人站在自己面前，已经不是安心，而是恐怖感了。 “哟，逃出生天了啊，川神。” 偏偏，这个人还在跟川神打招呼，只能让木山春生觉着，这个人大概可能是他的同伴吧。 好像听他聊起过一点，他有5个同伴，一起在神谷研究所被人研究，难不成，这个人也是一样吗？ 第一反应就是，这个人该不会是被人用来实验药品，或者是用来测试肌肉方向的特殊药物的试验品吧，之类的夸张念头。 川神看见他松了口气，道：“啊，谢了，名井。” “赶紧去吧。所长都跟我们说了。是要追人吧？我帮你们把车抬过来了——真是怪了，你带着她飞过去不是更快吗？” 名井巳带着抱怨的口吻里，提到了让人无法忽视的情报。 “神谷所长……知道的吗？” 川神一边从他肋下传过去，一边低声咕哝道。 “啊？知道啊？他有什么是不知道的？他还说，要让把这车搬过来，奶奶的，真是会使唤人。算啦，反正所长的话，肯定有用意吧？” 名井巳说着，大大的张开双臂，拦住两台机器人。 “所长说了，他对这种人工智能不感兴趣，所以，我捏碎也没关系哟。” 名井巳冷笑一下，鼻腔里好像蛮牛一样喷出炽热的白气。 这两台机器人明显是根据人类的【强者】配置制造的，不管是一米九的个头还是那夸张的力量，但是这个个子，也被名井巳轻松的压倒了，不管是高度还是宽度，都是名井巳压倒性的优势。 两台机器人稍一停顿，大概是判断出无法执行任务了吧，马上把追击川神的优先调低，改成要优先对抗名井巳。 两台机器一起挥动重拳，瞄着名井巳心口打了过去。 刚刚把郁岛川整个人打飞出去的力量，现在两倍的落在名井巳身上，就算是他，恐怕也………………也毫无问题！ 名井巳甚至连眉毛都没有皱，只见他被打中的胸肌呈现出仿佛岩浆一样的炽热红色，明明是血肉之躯，却表现出媲美钢筋铁骨一样的豪迈防御力。 他把自己能控制的血液集中于胸前，那被异化的血液完美的化为吸收冲击力的垫子，将那夸张的钢铁之拳给拦截住了。 趁机，名井巳双臂齐出，卡住两台机器人的脖子，把它们直接举起在半空。 “敢跟我打接近战，虽然是AI，但是未免蠢得可怕了吧？” 大概，他是最不需要担心接近战的那种人，毕竟，他的能力就是要接近战才能发挥出来的。 仿佛一个得胜的摔跤手，他现在举着两台机器人，仿佛再和不存在的观众打招呼。随后，他用力和手，把两台机器对撞…… 咔嚓！ 两台机器人随着他的手臂合拢，一下对撞，在名井巳巨大力量的冲击下，瞬间化为扭曲的金属块。 伴着滋滋啦啦的声音，里面的精密结构迅速自毁，化为汁液溜了出去，不给敌人分析的可能性。 大概，这也是神谷所长能这么果断的放弃捕获的原因吧。 名井巳和郁岛川都来了，这倒是让川神有点受宠若惊。 他没有过多的担心自己的同伴，不管是郁岛还是名井，至少不会被那种愚蠢的ai打败。事实上，如果自己不是陷入了能力下降的窘境，自己一个人打败四台机器人也是毫无问题的。 不过，刚刚名井巳的意思，明显是掌握着一切。 看起来，他口中的刺激，就是之前让川神大脑几乎被震碎的那刺耳声音，通过五感共振，给大脑损伤的能力下降改良版。 原本是只能对能力者产生效果的武器，变成了无差别的对人类产生效果的装备，这才让川神大脑收到了刺激。 然后，他也预测到自己要逃走，所以拜托名井和郁岛过来帮自己。 …… 好算计啊，这家伙。 川神这么想，带着木山春生上了车。 对，是车。 之前听到的门口的巨响，那好像好几顿的东西撞击地面的声音，就是汽车。 木山春生的那辆限量版兰博基尼，被名井巳凭借肉体给硬生生搬过来了！ 一台汽车，少说也有数吨，到是看综艺节目表演过什么用绳子拽着车跑啊，或者是用枪口顶着咽喉推车啊什么的，但是凭借臂力吧车子搬起来就是另一个层面的事情了。 “你的朋友，都是怪物吗？” 一边上了车点火，木山春生一边对副驾驶席的川神吐槽着。 “哎嘿，我们研究所都是一些在某个领域很厉害的人啦，说是怪人同盟也没问题。” 然而回答她的，却不是川神，而是后面坐位上的女孩子，是岛崎千雪。 这个总是露出阳光开朗笑容的女孩子，现在正一脸严肃的坐在后面，带着一顶红色遮阳帽，弄得好像是肯德基里的服务员一样，她大概是为了迎合领航员的身份吧？川神看见她怀里抱着一只狗，心里就大概理解了是怎么回事了。 同时心里也对神谷所长再一次感觉到敬畏。也开始同情泰蕾丝缇娜了。 看起来，这个女人，被神谷所长算计了……不但被用来调整自己的超能力，现在还要被神谷所长的安排层层追杀。 名井巳和郁岛川负责对付机器人，而追击的事情，这有岛崎千雪来导航，不会有问题的。 “岛崎，果然，你在追踪吗？” “嗯，所长拜托我，让我严密的监控这里。放心吧，我的朋友们已经跟上去了，虽然不知道是要追什么，但已经把这个研究所里离开的两辆运输车全部跟踪了。” 岛崎千雪颇为自豪的这么说。 “两辆吗？就是说，有一辆是诱饵咯？” 川神试探性的问驾驶席上的木山春生。 “嗯……我觉着有可能是诱饵。毕竟，这个启动实验需要所有的孩子们，应该已经被运到了试验场。现在只是把春上衿衣这个接受者送过去。” “岛崎，有办法进一步确认吗？” “不行，响也哥，我的动物朋友里，没有能看透里面的。如果是夜里，倒是可以和蝙蝠先生沟通一下看看，但是现在的话果然不行。” “不，就算是超声波也没法看到里面的情况吧？那么，就只能两边都去一下了。” 川神响也这么说，示意岛崎千雪过来导航。 木山春生发动引擎，不管什么市区限速规定，直接把油门踩到底，跑车带着众人飞驰出去。 “谢谢……” 在路上，木山春生忽然这么说道。 她没有侧过头，川神目前看不见她的表情，但是估计，她可能是在感伤。 “嘛，没什么。帮你，也是帮我。对吧。” “嗯……” 木山春生简单应了一声，大概是觉着，自己过于感伤不太符合自己的性格，便找话似的继续问：“刚刚那些人，都是你的朋友吗？” “对，神谷……什么什么研究所的伙伴。” “至少记住研究所的名字啊。” 木山春生小幅度的叹了口气。 “嘛，反正我跟那种语序微妙的名字合不来啦。” “是一群，不错的朋友呢。” 木山春生感慨着，一直独立对抗学园都市上层黑暗的她，自然是最了解孤独的味道的。因此，才会理解，伙伴是多么重要的东西。 有好几次，木山春生都被沉重的心情压的喘不过气，如果有一个两个伙伴能稍微跟她说说话……撒，可惜历史没有那么多如果呢。 “就在前面，拐过去。” 岛崎千雪的指示适时的传了过来。 她的能力是兽语沟通，可以和动物进行沟通，因此，可以做到这种事情，只要把动物们沿着大街，隔一段安置一个，就能确定对方的车辆大概往哪里去了。 不过…… “不好，前方他们分成两个方向走了！” 岛崎千雪的声音传来，木山春生心里咯噔一下，虽然做好了心理准备，不过，没想到会来的会这么快。 她兰博基尼的速度再怎么快，也是无法同时追击两边的。 只能选一边了。 怎么办，要赌博么？这50%的概率？ 木山春生无法下定决心。因为，另外50%的概率，就是让孩子们堕入深渊的死地。 “走右边。” 川神的声音忽然传了过来，下意识的，木山春生听从他的建议打了方向盘。 其实，内心深处，只是想要一个替罪羊罢了。 想要在自己受到良心苛责的时候，能够对自己说：都怪他，是他瞎出主意的。 “为什么？为什么是右边？” “猜的。如果错了就去另一边。” “怎么去！” 木山春生有些不快的怒喝，她现在已经快被责任心逼到极限了。 “那时候就交给我吧。” 川神眯着眼睛。 他今天没有带风镜，能够一览无余的确认到他的眼神，那里面满是自信。 “我的大脑，已经开始恢复了，不就是个超能力么？没问题的。因为——我可是学园都市的，第八名LV5啊~” 川神响也的语气带上了一些狂气，岛崎千雪心里感动，一个劲的点头。 “可惜啊！白痴川神，你走错啦！” 忽然，车辆里传来了女性的声音。 会这么怼川神的人不多，女人更少，这么一筛选，川神就猜到了对方是谁。 “五十岚？” “啊，是我啊！还说什么LV5啊，快别丢人了。你们追的是错误的车。之前的地方左拐才是正确的。” “你确定？” “我当然确定。” 川神环顾四周，明明这里没有五十岚的身影，却能清楚的听见他的声音，只能解释为……无线电之类的吗？ 忽然，车子周围传来了奇妙的声音。那种声音，酷似强力的风压吹动大地的声音。 川神下意识看过去，只见在车子旁边，一台蓝白色的飞机正贴着地面飞行！ 不，不对，不是飞机。 仔细看的话，拿东西比飞机小多了，甚至比汽车小多了。说它是玩具，又太大了。 大块大块的蓝白双色金属结构从某人的背后延伸出来，在他身边构成了方块似的结构，背后喷吐出炽热的蓝色火焰，肩膀，肋下，腰侧，甚至小腿，都能看见机械结构。在她头上，还带着一个颇为具有现代风格的头盔，她和车辆之间连着一条细细的丝线，那是用来传声的装备。 果然，是五十岚。 川神一直觉着，五十岚如果能给她强力的武装，一定会变成相当麻烦的家伙，没想到的是，这个人居然真的搞到了这么厉害的装备！ 能够自由翱翔于天空，并且能随心所欲的驾驭重型火器的歼灭形超能力者。 “你这一身？！哪里弄得？！” 川神可没听说研究所里开发过这种厉害的军备。 “哼哼，当然是认识了厉害的朋友啊！啊，只有这个我要感谢你，没有你，我都不会认识我的心之挚友啊。” 出乎意料的，五十岚这次居然对川神表示了感谢。 川神下意识多看了她好几眼，终于确认到那白色装甲板隐秘地方的痕迹。 【婚后重工】。 猛然想起来，一切都说得通了。 五十岚为什么在大家一起当泳装模特之后，就忽然对川神没了兴趣……经常离开研究所……原来如此，是去婚后光子家族的婚后重工，制作了这套装备的吗！？ “哼哼，我可是用着红外线扫描仪确认过了，那台车子里只有机动铠甲，你们要找的是小姑娘吧？” “嗯。谢了，五十岚。” 川神想了想，果断对她道谢了。 “啊哈哈，当然的！五十岚大人天下无敌！好了，赶紧下车吧，我带你们……” “木山老师，往左边开！” 川神忽然给了木山春生另一个指示。 “哈？左边是防护栏！这里是高架桥啊？！” 木山春生不能理解他在说什么。 “你开就是了！” 川神说着，颇为强硬的抓过木山春生的方向盘，用力一打，车子迅速摆头，向着防护栏和桥下空间冲了过去。 第二十四章、五十岚的英姿 “队长，有人在后面追我们。” 某处，一片黑暗中，泰蕾丝缇娜正享受着面前电子屏幕散发出的幽幽蓝光，这份宁静感觉，对于一个经常操心各种事情的人来说，未免过于美妙了。尤其是对于一个即将获得成功的人来说，这份胜利之前的涌满心脏的骄傲感觉，简直让人欲罢不能。 如果不是因为她现在身上穿着机甲铠，她甚至都想给自己来一个美妙的糖果占卜了。 对于一个科学家，警备员，研究者，阴谋家来说，这种即将获得胜利的片刻的安静，简直是让人心急又让人欲罢不能的美妙时间段。 她恨不得能立即享受成功的快感。 然而，刚刚这个蠢货的话让她格外的不愉快。 仿佛交响乐曲里的不和谐音一样，聒噪的让人恶心。 她毫不掩饰自己脸上厌恶——反正是用语音通话，她不爽的表情不会暴露在下属面前。 “还不就是木山或者川神？打发掉就好了。他们追的哪一边？” “一，一开始是追踪的诱饵，现在他们改了方向。” “哈？那有什么好怕的。” 泰蕾丝缇娜脸上不愉快的表情更深了，心里抱怨着为什么自己的手下是这么愚蠢的白痴。 诱饵和本体是分开行动的，几乎可以说是分道扬镳，背道而驰的，理论上来说，应该是不可能会从那么远的地方来到这里的。 也就是说，只要木山春生他们第一次走错了路，那么接下来他们能追到自己的几率是0。因为两条路走的都是环城高速，高速路是不允许掉头的。这不光是规则，还有中间有一道防止掉头的隔路墙。 所以，泰蕾丝缇娜根本不理解这个人在说什么胡话。 “他们，他已经快追上运输队了！这是现场的监控！！” 大概是知道自己嘴笨，说不清楚，于是直接把现场状况发了过去。 果然，那是木山春生的蓝色跑车，正在空中飞驰着。 没有什么奇怪………………在空中飞驰？！ “…………原来如此……是这样吗？！” 泰蕾丝缇娜冷笑一下，不屑的勾起嘴角。 是川神响也啊。她马上理解了这个状态。 之前川神强行让木山春生打方向盘，就是因为有把握。 用气流保护车子，让它能直接撞破防护栏，然后，在车轮下面制造出足以承受汽车重量的空气跑道。 这种匪夷所思的事情，让泰蕾丝缇娜倍感恼火。明明只是个渣滓罢了，居然还要反抗自己？！ “神谷那家伙……说什么肯定能封印住他的大脑，这不是根本没用吗，这控制力，绝对已经是LV4了吧？” 泰蕾丝缇娜心头怒意渐渐升起，不过很快就淡然了，她自己，还有更多的王牌。不过，首先，还是先让那群废物去吧。 “让封锁部队出动，给我一起乱射，那家伙的超能力无法同时兼顾汽车跑道和防御屏障，把它给我打成筛子！” ———————————————— “真亏你能想到那么乱来的作战。” 驾驶席上，木山春生心有余悸的感慨着，她额头见汗，明显就是惊魂未定的模样，一脸心虚的样子，让川神看的有点想笑。 “嘛，因为……我大概理解神谷所长的意思是什么了。” 川神本质上不是愚蠢的人，被神谷所长稍微暗示一下，大概就猜到自己是怎么回事了。他重新带着自己的风镜，因为那东西是卡在脑袋上固定住的，因此发出了咔哒一声清脆的金属音。 “是什么意思啊响也哥？！” 一看有话题可以插入，已经不需要继续导航的岛崎千雪马上凑了过来，好奇的追问道。 “嗯，其实，说白了就是【理解问题】吧。” 川神苦笑了一下，道：“因为……我平日里，一直是不信任超能力的。” “哎？！明明响也哥那么经常的使用啊？” “不，不是那个意思。我的出身，你是了解的吧。” “嗯，听说过一点。” “所以，我作为一个典型的无神论者，我是不相信世界上有着怪力乱神的超能力的。所以我之前只是把超能力当做是【工具】一样的东西，类似于军工刀。” “哦——” 虽然川神响也给她解释，但是奈何她听得不是很懂。只能拖长了声音，随意的回应了一句。 “这也是我一直以来，超能力开发只停留在浅层的原因，我还是只能按照我的理解去使用超能力。恐怕，神谷所长也是注意到了吧，这就是我停留在LV4的原因。” “啊？啊……” 岛崎千雪发出了明显是没有听懂的语气词，感慨了一下。 “是说，心理作用吧。自我枷锁那种感觉。” 开车中的木山春生冷不丁的插了一句，川神点点头，应道：“就是这样。” 川神的问题在于，虽然有这样的能力，但是，却本能的限制自己使用。 举个例子的话，就好像一把绝世名刀，但是因为川神不是刀客，而是厨师，在他的印象中，刀等于切菜用的。 因为他觉着，自己是LV4，所以【因为自己是LV4所以做不到XXX事】这种思维潜移默化的影响着他的行动。 但是，神谷所长很巧妙的安排下，川神现在的脑子浑浑噩噩的，根本无法正常的思考，也就是说，他无法【主动限制自己的能力】了。 一般的能力者，大脑浑浑噩噩的前提下，是无法使用超能力的。但是……川神不是一般人。 参考他之前和麦野沈利的对决就知道了，他因为失血过多而昏迷，陷入昏厥状态。然而在昏厥中，他的身体依旧在本能的使用超能力。 因为……他的超能力根本就不是来源于大脑的能力，并不是接受了某种开发手术，才诞生出的，基于计算力的超能力。即便是大脑无法思考，身体依旧能使出这种非自然的力量。 在失去【理性】的禁锢之后，川神现在能完美的驾驭自己的超能力。 托着这台兰博基尼，川神还能一边把氮气装甲包裹在车子外面，手里把玩着一个水球，现在里面已经漏出了幽幽绿光。 这是麦野沈利的原子崩坏。 本质上来说，那是把电子打出去的炮击。 那么，川神只要强行操作手里的物质，剥离出电子，然后让它们沿着自己想要让它们走的轨道发射出去，自然也是完全没有问题。 之前，他本能的认为，麦野沈利是LV5，自己作为LV4无法完美模拟，这份极为合理的认知，限制着他的发挥。或许，对于普通人很难理解吧？越是专家，越是会客观理性的看待问题，有些时候，这份客观理性，反而会阻碍他的能力发展。普通人或许会一根筋的去做某些不可能完成的挑战和课题，但是川神这样的专家则会选择跳过这个问题，去考虑怎么用最小的力气绕开这个看似不可能的问题。 而那种不怕碰壁的精神，才会推进各种灵光一现。 现在的川神，先被樱井小姐说了其实自己有LV5的能力，再加上脑子现在浑浑噩噩的，那些理性全都跑得不见，反而能力得到了提高。 “……能做到这点的你固然厉害，但是，能发现这点的神谷，也是可怕的学者……” 木山春生平静的发表了对神谷所长的看法，一言以蔽之，她觉着，这个神谷所长，睿智的让人觉着恐怖。好像什么都是策无遗算…… “不过，帮手变强了总是好事，对吧？” 川神笑笑，抬手一挥，手里的绿色光球里迅速迸射出一条激光，在玻璃上个烧穿一个小洞，飞射出去，把地面上一台机甲铠打个洞穿。 刚刚才抬起的举着枪械的右手被川神一发光束烧的融化，川神轻松的笑笑，正准备继续攻击周围的敌人。 在在高速路上，几乎每隔一段距离，就能看见四五台机甲铠举着武器，明显是接受了命令，来阻碍木山春生的。 “……五十岚。” 忽然，川神眼珠一转，叫了队友的名字。 “干嘛？” 得到了队友没好气的回应。 “要比赛吗？你现在拿了新装备，应该是不会输给我了吧？” “哈？！那不是当然的吗！以前我也没输过！那都是你耍诈！” 虽然看不见她的脸，但是木山春生已经可以脑补出一个少女炸毛的模样了。 “那咱们，来比赛一下，谁干掉的机甲铠比较多吧。” “哈？那你可就输定了。白——痴！居然跟我比这个！这是我最拿手的！” “那么，你要是输了可不许给我赖账。” “你才是！别赖账！” 三句话两句话就把五十岚给激怒了，川神象征性的挥动手里的光球，放射出两条绿色光束，打爆周围的机体，五十岚可就有点挂不住了。 只见得到了新力量的少女一个加速，蓝白相间的机体仿佛一架疾飞的战隼，一下超过木山春生的豪车，飞到前面。 从她的腿部，两肋，背后，各自延伸出两把火炮，在她肩膀下面，又延伸出两段飞弹，不过看造型，应该不是爆炸物，而是类似烟幕弹，闪光弹一样的东西吧？在五十岚手里，已经各自多了一把造型夸张的冷金属剑，她整个人好像一把全部武器都掰开的瑞士军刀，夸张的飞入敌人阵营。 “那是什么东西？！” “战斗机？不对，是，是人吗？！” “能力者？新武器？！” 机甲铠的操作者们还是第一次看见五十岚这种奇怪的存在，自然而然的，没有应对模式，只是慌张的举起枪。 但是，已经晚了。 再怎么灵活的机器，终究是机器。需要2个过程。 第一步，人脑做出反应，传达给身体。 第二步，身体做出操作，反馈给机器。 然而，五十岚只需要一步就能解决这个问题。 她的武器，装备，是直接从背后展开的科技装甲，直接连接的。可以理解为，她的背后延伸出了这些武器，每一把都是和她容为一体的存在。 双方几乎同时开始反应，五十岚看着面前的高科技镜片里显示出一个又一个锁定框，清楚的确认着对方身上的数据，尤其是距离，风速，风向和相对距离。 当然啦，对于五十岚而言，这些数据繁杂又没有什么意义——开枪射击这玩意，讲究的是一个气势！她一直是这么认为的。 “呀！统统去死吧~” 发出这种豪迈的话语，五十岚身上炮火齐发，夸张的弹幕瞬间倾泻下去，不等那些机甲铠反应过来，每一台都吃了七八发子弹。 这种乱来的射击方法，本来是很缺乏效率的，奈何机甲铠本身面积就大，再加上双方的距离并不算远，子弹的落点误差相对小一些，也就没有那么夸张。更何况，在五十岚的背后装备里，还有专门辅助瞄准的智能AI，这台机器，简直可以说是婚后财团的最杰出的体验了。 一般来说，机器人有一个最大的问题，那就是AI，想要做到完美拟似人类结构的机器人很容易，但是想要制造出和人类思维模式相仿的AI就很困难，但是五十岚完美的绕开了这个问题，吧人脑和机器完美融合在一起，两者叠加，产生的就是这样的力量。 压倒性的火力。 虽然单发攻击力并不是很强，不过五十岚疯狂的倾泻弹药，子弹的冲击力到是把这些机甲铠打的节节后退。在五十岚突破它们中间的时候，双手抄起的巨大金属剑在自身高速冲击下，产生了媲美中世纪骑兵冲锋似的强大冲击力，一口气就把敌人给砸倒了。 这里本来是高速桥，被打倒的机器人直接被推下了防护网。 看五十岚这么大杀四方的模样，木山春生的车子趁机冲了过去，那些机甲铠已经没有余力再去拦截他们了。 木山春生终于又回到了公路上，之前在空气中开车的感觉过于诡异，让她心里一直担心，不过，现在终于好了。 右脚踩死油门，在她面前，透过透明的玻璃，终于看到了那台运输春上衿衣的卡车。 第二十五章、泰蕾丝缇娜的底牌 “我说啊……你们是不是也该收敛一下，你们那恶心人的友情游戏，结束了哟！” 大地开裂。 木山春生车子行驶的柏油马路，忽然炸开一大块。 不对，与其说是【炸开】，不如说，是有什么特殊的力量，自下而上的打破了马路。 金属结构的夸张的形状，仿佛铁拳一样，飞起一击，将沥青的黑块大片大片的掀飞，橘黄和白色共通构筑起来的钢铁直拳轻松吧高速路打出窟窿。 仿佛要给它造势一样，周围围拢了数台武装直升机，悬挂在半空的同时，机身下的重机枪狰狞的展现出他们的冷金属的颜色。五十岚见状，一个咋舌，调转武器，准备迎击。 “你们这样，我会忍不住想要杀掉你们的！” 熟悉的女性的声音通过扩音器传了出来，带着疯狂和野蛮的味道，说着狂气的句子。这个声音，不管是川神还是木山都非常熟悉。 泰蕾丝缇娜。 从柏油路下，巨大的工业用机器人直接冲破了地面，飞到半空，光是用肉眼看，大概能判断出这东西的高度有二十米，宽度与高度相似，呈现一个略显扁平的正方体，通体黄色，关节则是白色，有着人形机器人应有的部分，整体类似一个相扑运动员，半空中，机器人的双脚展开滑轮，在轮胎落地的瞬间，轻松碾碎地面，留下一大片被碾碎的残骸，飞驰过来。 这东西的大小，不管怎么看都是特别定制的东西。 恐怕，是泰蕾丝缇娜申请资金，以mar必要装备为名义添置的东西吧。 川神不知道的是，这台巨大的机器人，是通过机甲铠操作的。 机甲这东西，是为了弥补人类力量不足而开发出来的，之所以做成人形，就是为了扩大【人体】的优势。 而这台巨大的黄色机体，则是用机甲铠操作的。这是把机甲铠的力量进一步放大的东西。 不如说，不穿机甲铠就无法操作，有着这样超高操作要求的机器，在力量方面也是一等一的。 这台机器原本是用来在地震中举起坍塌楼层的救灾用机器，因此没有搭载武器，但是啊，有着这样夸张的体型和质量，随随便便的攻击都能压倒敌人。 “喂喂喂，居然被这样的庞然大物追击，这又不是侏罗纪公园……” 川神无奈的耸耸肩，打开车窗玻璃，因为车速原因，凶猛的风伴着震耳欲聋的嗡嗡声一起传来，川神则从窗户爬了出去。 对于他来说，风是他的伙伴，是不会背叛他的存在。 站在车顶，赤红的风镜终于发挥了它原本的用法，挡住肆意吹拂的强风。 “啊，果然你在这里啊！小鬼头！明明还被人关照别伤害你，结果你居然自己来找死了啊。” 泰蕾丝缇娜的声音听上去有些憋着笑，大概在她的眼里，现在一切都在她的预料之中吧。 之前飞来支援的武装直升机被五十岚击毁了，这没有什么难得，只要把直升机的机翼打断，剩下的就是等它自毁了。 将空中的敌人打爆，自然的，五十岚的目标就改成了现在这台庞然大物，将枪口对准这家伙，五十岚倾泻弹火。 然而，子弹只是在橘黄色的外壳上跳舞，擦起一点一点的火花，甚至连打出凹陷的能力都没有…… “愚蠢！这可是特别制作的防弹材料！哈哈哈哈！” 泰蕾丝缇娜的声音笑的让人讨厌，那毫不掩饰自己的恶趣味的自信笑声。 事实上，泰蕾丝缇娜也是最近才强化过这台机器。 通过某些渠道——其实就是神谷所长提供的资料——她考虑到未来有可能出现和这些怪物战斗的情况，所以，自然也就准备了完全的应对。 第一个应对方法，就是将外部装甲全部替换为高强度的防弹装甲，并在外面涂装了防火涂料。机体内部燃料库也做好了防寒措施。 不用多说，这些都是为了应对神谷研究所的各位能力者。 防弹装甲是五十岚的克星，她的子弹能轻松打穿人体，但是却对防弹装甲毫无攻击力。而一旦她试图用加装在身体上的金属刀打接近战，那么对方有着夸张的质量，会先一步把五十岚本人撞成肉饼。 名井巳也是一样的道理。他的能力虽然很麻烦，而且还有一身怪力，但是却也无法对抗这样夸张的体积差距。 那防火涂料，自然是对付郁岛川的。他在资料里，登陆的能力是发火能力，自然泰蕾丝缇娜做的也是防火处理。知道最近才知道他是燃烧能力者。不过这也无所谓，因为就算是燃烧能力，也只是把【接触到】的东西燃烧起来。 对这台机器来说，会燃烧的并不是机体，而是机体外面的防火涂料。只要机体能在火焰下抗住个一秒，机体的力量就能碾碎他。 燃料库的防冻处理，自然是为了应对四之宫，不过她现在不在这里。 至于川神响也，当然也做了准备…… 那就是……这夸张的体积。 川神的缺点，主要还是无法应对过于夸张体积的东西。之前打幻想猛兽的时候，泰蕾丝缇娜就已经收集过这个弱点的情报了。 以川神的计算力，越是庞大的目标，他越是难以对对方整体造成伤害。通过暴风也好，别的手段也好，都是通过小的伤害堆积，然后攻击敌人。 对幻想猛兽这种有肉体的怪物也就算了，如果是对着坚固的钢铁巨人，那龙卷的威力就小了许多。 因此，看着车顶上和自己对峙的川神，泰蕾丝缇娜发自内心的感觉愉快。 “小鬼头，还有遗言要说吗？只是听听的话，没问题的哟。” 泰蕾丝缇娜虽然这么说着，但操作机甲铠的手氪没有停下，快速开启了巨型机器的稍有的攻击性功能。 那是很多机器人动画里都会出现的飞拳攻击。 将钢铁的豪腕发射出去，再用内部的钢索结构回收，通过这样的方式，来让机器人放出让人无法阻挡的一击。 “要闪了！” 木山春生的声音透过车窗传了出来，生怕川神被甩下去，木山春生好意提醒他。 车子大幅度偏向一边，机器铁拳砸在刚刚的位置上，又将桥面砸的粉碎。 “呵呵呵呵，逃啊！尽管逃啊！你们已经没有机会了！想要拯救那些小鬼？别笑死人了！那种小白鼠，到底有什么意义！你就到地狱里，尽情后悔去吧！” “后悔……” 木山春生听到这句话，神色暗淡了下去。 她本来应该有似锦前程才对，木原幻生再怎么说也是学园都市里数一数二的科学家，倍受尊敬的学者，如果自己能继续跟着他做下去，搞不好，确实会出人头地。说不好，也会作为学园都市的奠基者之一，名留青史。 可是…… 如果问木山春生和木原幻生决裂，为了拯救孩子们而孤军奋斗到现在，问她到底后悔不后悔的话…… “怎么可能后悔啊！教师是绝对不会放弃学生的啊！！” 几乎是用喊的方式，木山春生这两年的悲痛，这两年的沉寂，这两年的焦灼，全部融化在这发自肺腑的喊声中。 “……是啊。木山老师，您的学生，肯定也会以您为荣的。” 川神站在车顶，平静的这么说着。 没有波动，他只是保持着安静的笑容，平和的看着面前的巨大机器人。 然而，有什么东西，在他身边开始了汹涌。 用漫画之类的解说词的话……那就是气势。 “那么！我不是只能帮你完成这个简单的目的了吗！” 空气的屏障…… 不对，那是更加微妙的东西。 一定要说的话……对，空气的海洋。 本应该呈现出无处不至流动性的空气，在川神面前，忽然有了凝滞的感觉。 “我啊……有一百种方式能让你这破烂机体报废，我可以让空气在你的排气孔里爆炸，我可以让你的防尘网失去作用，我可以让你的机体燃料完全耗尽，我可以让机体的润滑剂全部结冰……但是……这样我可是会很不愉快的……要说为什么的话……” 川神扣起食指，敲了敲自己的风镜，那赤红的镜片发出轻微到无法发觉的声音。 “因为你真的惹怒我了啊，你刚刚是想把我的风镜一起碾碎的吧？！” “哈？！臭小鬼再说什么乱七八糟的！看我把你整个打碎！” 泰蕾丝缇娜已经回收了机器的右拳，现在重新把它发射出去，带着夸张的质量，以雷霆万钧之力，钢铁的一拳向川神打了过去。 然而，这次没有躲开。 在泰蕾丝缇娜的视野里，黄色的铁拳已经把那糟心的蓝色和红色一起遮蔽了。 等待她的应该是完美的胜利。 她是这么想的。 可是，没有听到爆炸的声音。 没有听见车辆爆炸的声音。 惊慌的泰蕾丝缇娜赶紧切换主显示器的倍率，赶紧调查是哪里出了问题…… 是拦住了。 川神伸出右手，挡住了那不可一世的一击。 少年小小的右手和机甲铠夸张的右手对接，出乎意料的，却没有出现男人的拳头被打碎的场景。 川神响也平静一挥手，那机器手腕就被他整个扯了下去，随手扔到了桥下，至于会砸伤什么，那就跟他没关系了。 “什么？！怎么可能？！” “以力破巧是一个很正确的思路，但是，你一定要搞清楚，谁才是有力的哪一方。” 川神愉快的宣言着，车厢里岛崎千雪都乐开了花：“响也哥果然是最厉害的！” “我啊，在LV4的时候，就能强行拦住超电磁炮的一击了。你这拳头，当然不在话下！” 超高速移动的硬币和缓慢发射出去的铁拳，到底哪个更具有威力呢？那就交给物理学家去研究吧。 对于现在的川神来说，这都是攻击罢了。既然是攻击，就能挡住。 挡下去，也没有什么太难的。 只需要，合理的使用流体的力量就好了。 计算？不需要那种东西。 川神只是觉着自己能做到，自然，就能做到。 把面前的空气扭曲成仿佛液体的东西，看上去是一整块，然而，实际上是无数层。 每一次铁拳打穿空气墙，都会被粘稠的空气吸收掉一部分冲击力。这种攻击方式单调的拳头，只要在它打过来的路径上制造无数的墙壁就可以了。 然后，就好像拳头打入了水面一样，被吸尽力量的拳头，只是停留在川神面前罢了。 “怎，怎么可能！你这家伙！你怎么可能还有这种力量！你应该被能力下降给搞得大脑混乱，无法使出超能力才对！” “啊，大脑混乱是真的，无法使用超能力？你在……说什么呢。” 川神平静的摇摇头，他最清楚，自己越是表现的平静，对方就越是气急败坏。 “在你面前的人啊……你给我听好了……” 在他身边，空气中发出微微绿光，三团耀眼的光球在他背后生了出来。 强行打破空气中各部分成分的原子结构，强迫它们剥离出可以操作的电子。 这是麦野沈利的绝招。 她可是被神谷所长彻头彻尾的收集了收据，在天才的神谷所长和怪物的川神响也二重加成下，LV5的成名绝招，就这样被他完美的偷学了过去。 如果单说攻击力，这可是在LV5的超能力中，能排到第三位，甚至更高位的强力攻击手段。 “在你面前的，可是学园都市里第八名LV5的超能力者——” 绿色光之利刃迸射，仿佛从天堂而来的制裁之挽歌，锐利的攻击瞄准了巨大机器人的两足和左腕，漂亮的死之光束一齐发射。 “——我就是【万用家电】川神响也啊！！” 轰隆！ 被切断了手足的巨大机器，瞬间化为了一个钢铁棺材，过于坚固的结构反而成为了泰蕾丝缇娜的阻碍，她现在失去手足，沉重的机身顺着势能甩在马路上，一下撞碎防护栏，顺着重力向下衰落下去。 有没有逃生装置都没意义了。 掉下去，她势必就没有办法在追上众人了。 第二十六章、救赎 根据学园都市的划分方法，LV5的判别标准是，能以一人之力匹敌军队。这是一个非常夸张的量级。 被神谷所长指出，早就已经到达LV5的川神，自然轻松的将泰蕾丝缇娜的巨型机器人打了个碎。 “谢谢……谢谢你……” 木山春生激动的，只能说出这两个字了。 她还是第一次觉着，有伙伴的感觉，真好。 如果没有川神，今天的情况就肯定不一样了。 “嘛，谢我的话，还是等结束了吧。” 川神已经从窗户回到了车内，精神状态很好，木山春生虽然很好奇，他为什么忽然从LV4进到了LV5，但是她现在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关心，对，那就是她的学生们。 之前她被捕了，在这段时间里，相信泰蕾丝缇娜肯定已经把学生们转移了。那么，现在就是要抓紧时间，救出…… “等等，那台车子里……也不是没有人类反应！那台车里没有学生！” 忽然，五十岚的声音又穿了进去，看起来，就算是她也知道个轻重缓急，先说了车子的情报。 她的装备里，有红外线扫描装置，能通过车子外壁，调查内部的热能反应。 如果是人类的话，只要是活人，肯定会放出人类等级的热源…… 可是，那台车子里，人类等级的热源只有一个。 对，那就是驾驶席，这车子上，只有一个活人司机而已！ “什么？！难道说……两边，都是诱饵吗？！” 木山春生脸色忽然难看了起来。 “别担心。既然这个计划是泰蕾丝缇娜主持的，她的手下，是绝对不会在她还没有归位的时候执行作战的。我们还有机会，只要弄清楚就行了。” “可是，要怎么弄清楚！如果泰蕾丝缇娜现在赶过去的话……” “嘛，当然，是有办法的啦！” 川神笑笑，没有多说什么，只是默默拿出了手机，拨通了某人的号码。 “喂……你干什么。” 电话那头，女孩子的声音透着浓浓的不开心的感觉，毫无疑问，是电话上川神响也这个名字，让她觉着不愉快。 “拜托了，时枝，这里有很重要的事情。” “……” 对面没有说话，但是姑且也没有直接挂断电话，大概是【可以沟通】的意思吧。 “我这里，急需你帮我筛选一下条件。很着急，需要找到这个人。” “哦，所以呢。” 一般人听见对方透出这种不情愿的口吻，大概都会斟酌一下要不要继续惹怒对方吧？不过川神很明白，时枝惠只是闹别扭罢了，自己要是真的不去拜托她，她肯定更生气的。 “条件是1、栅川中学的转学生。2、女性。3、昏迷中。” 因为时枝惠只有LV3的能力，能够同时进行筛选的只有三个条件。 不过，这样就够了。 栅川中学的女性学生里，这个时间点恰好陷入昏迷状态的人，恐怕不会多。 “范围呢。” “搜索整个学园都市吧。” “23学区。那里是……一个没有使用过通信系统研究所。学园都市里符合条件的，只有这一个地方。” 果然，时枝惠还是坦率的帮他做了搜索。 这就是能力的运用了。 把能力以战斗力来划分自然是没问题，不过，也有许多人的超能力，是以后勤支援为主的。 “木山老师，去23学区吧。事成之后，记得多多在媒体面前说一下常盘台小侦探的功劳哟。” 川神半年开玩笑的提了一句，木山春生咬咬嘴唇，不知道该说什么，只能重重点头。 在川神帮助下，木山春生驱车直奔23学区，这次，终于没有人阻碍了。 “来的真慢。” 刚一下车，那废弃的通讯研究所里，已经有人先跟四人打招呼了。 “什么啊，四之宫你早就来了吗？” 五十岚眉头一个劲的跳动，一脸不太愉快的模样。 她现在因为装备着科技装甲，整个人处于无法自然的落在地上的状态，只能把背后延伸出来的辅助装甲卡在地板上，好像整个人坐在上面一样。 “你要是跟我们一起去，就能够看见五十岚大人大杀四方的酷炫模样啦！” “是吗。” 四之宫好像对什么都漠不关心一样，随意的点头应了一句，就继续把注意力放在川神身上。 “根据神谷所长的情报，我在这里阻击了他们的运输队，孩子们已经被保护起来了。现在该怎么做？” 不等四之宫说完，木山春生先一步冲了过去，双手按住四之宫墨绿色棉衣肩膀。 “他们呢？他们在哪里？！” “在车里。我冻住了敌人，但是，恐怕冷气也会侵蚀孩子们。川神，交给你了。” 她说着，指了指身后的车辆，果然，两辆运输车周围有交战的痕迹，驾驶席已经被冰柱贯穿了，旁边的地面上也能看见闪闪发亮的冰锥，大部分上面都带着血。但是没有看见尸体，估计是她事前处理过了吧。 川神陪着木山春生过去，用超能力帮忙解冻了这里的寒冷，包括四之宫在内，大家都松了口气。 看着木山春生激动的样子，川神也不禁露出了微笑。这个轻松的笑意，很快就随着他的思考而荡然无存。 虽然现在脑子不是很清醒，但……未免神谷所长做的也太快了吧？ 过于全面了。 六人被他巧妙的安插在这次行动中。 而且，从泰蕾丝缇娜的行动来看，这么夸张的行动却没有遭到暗部镇压……说明，这是学园都市上层默许的行动。 而神谷所长要求六人行动，也没有被暗部阻碍……到底是上层没有发现呢？还是说……这也是上层的意思呢？ 川神觉着，自己已经完全搞不懂学园都市上层的意思了。 “那么，我们现在回研究所，马上，大家就能苏醒……” “那可不行啊。” 木山的话没有说完，之前听到完全不想听的那个女人的声音又响了起来。 泰蕾丝缇娜，现在正露出嘲弄的表情，往这边走。 她的状态显得格外的惨淡，之前乘坐的大型机器被打了下去，巨大的冲击力差点要了她的命。多亏了她在机体里面也是穿着机甲铠，这才留下生命。 她紧赶慢赶的过来，结果还是慢了一步。 现在的她，额头淌着血，眼镜也碎了一边，只有那份狂气的表情，完全没有褪色的样子。 “我还没有，把你们统统都干掉呐！” 泰蕾丝缇娜举起了左手，在紫红色机甲铠的手心里，有一个小小的玻璃瓶，里面装着一片红色的结晶。 “这就是你想要的能力者体晶，过来拿啊！不过在那之前！” 泰蕾丝缇娜又举起了右手，这个动作简直像是跳水运动员临台起跳的动作。 右手按下了某个按钮，尖锐刺耳的声音瞬间传遍了这间废弃的研究所。 木山春生只觉着眼前一黑，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不光是她，五十岚也好，四之宫也好，都被这夸张的声音弄得昏厥了过去。 这是为了应对川神，而特别调整为对人类专用武器的东西。 自然，只要是人类，都会被这声音弄到大脑陷入宕机状态。 然而…… “不可能……你，你这家伙……你怎么没有倒下！” 泰蕾丝缇娜的惊愕，直接指向了一个人，川神响也。 这个人依旧保持着平静的笑容，站在她面前。 好像，一点问题都没有。 “你，你到底是怎么做到的！” 泰蕾丝缇娜只能发出这样的惊呼。 然而，川神好像全然没有听见一样，只是露出平静的笑容。 “你这家伙……” 她奋力举起右手，只见那机器外臂中延伸出了钢轨一样的东西，那是类似磁轨炮的武器，看样子，她想先下手为强。 “看你的样子，很好奇我为什么没有受到影响吧？嘛，其实很简单的道理啊。” 川神笑了笑，左手轻轻一推，手指间一团血红色的球体迅速迸射出锐利的光辉，一下将泰蕾丝缇娜的机械臂给砍了下去。里面涌出血液，搞不好，是吧里面的人类的手臂一起砍断了吧。 “啊啊啊啊啊！！” “因为，你的那个什么什么能力下降，是依靠听觉来共振的啊……换言之——对于没有听觉的人来说，不是完全无效吗？” 川神笑着指了指自己的耳朵，那里正流出血液。 原来，他早就在提防着这个东西，将空气团当做耳塞，塞到耳朵里。 空气能隔音吗？当然是不可能的。 那么，真空能隔音吗？虽然隔音，但是川神无法和长久的制造出真空带，一旦制造出真空，就要受到星球的基本规则的压力，周围的空气会疯狂的试图进入真空之中，形成压力。 那么，怎么用空气来让人失去听力？那么，只要把耳鼓膜贯穿不就好了。 川神提前设定好了计算公式，当空气中的声波频率高于一定值，这团空气就会化为利剑，捅穿自己的耳膜。失去耳膜，他就失去了听力，就不会因为共振而失去意识了。 “虽然不知道你吧能力下降藏在什么地方，不过，估计就是大楼吧。那么……” 在川神背后，空气中浮现出数个淡绿色的小球，随着他的心意，不间断的炮击身后的废弃研究所。 “如果你完成了能力下降的小型化，那么之前在研究所里，你肯定会给士兵配给的，既然没有，说明它还是那个庞然大物，需要占用相当的面积。所以，我判断那东西不在你身上，而是在研究所里。” 其实，随着川神的炮击，这刺耳的声音已经停止了，只不过，川神为了稳妥，还是吧身后的建筑完完全全射成了筛子。不得不说，麦野沈利的能力就是很好用，换了别人，大概不会这么轻松过。 重点是，麦野沈利的攻击模式，最类似于【射击】，这让川神有一种亲切感。 “你……你们……你们到底是什么人！为什么……要这么煞费苦心的阻碍我们的计划！！！” 泰蕾丝缇娜已经无法思考，她愤愤驱动机甲铠扑过去，试图杀掉川神，可惜的是，虽然机甲铠能辅助人类的行动，但那终究是有限度的。 川神一个飞踢，膝盖狠狠撞在她鼻梁上，一击将她整个人打飞了出去，陷入了昏厥。 从她手里拿走体晶，川神伸了个懒腰，长长叹了口气。 “终于赢了。赢得还蛮不容易的——你说，对吧？” 他把视线转向了建筑物的角落阴影里。 “出来吧，大家都昏迷了，你也不用担心会泄密吧？” 川神笑笑，继续笃定的向着墙角那边喊道。 “还是说，你带着隔音耳机听不到？” 川神从泰蕾丝缇娜的机体上切下一块金属，用能力弹飞出去，示意对面的人自己发现他了。 “啧……原来不是错觉，是真的发现了吗？” 发出这样抱怨的声音，从川神盯着的角落里，一个女性闪了出来。 她身上穿着……不对，应该说，披着一件黑色的学生制服，下面直接是女性白皙的皮肤，胸口的部分用绷带缠了好几层，看起来有点上个世纪小混混的感觉，不过脸上到是没有那么夸张的匪气，她一边无奈的皱着眉，一边往川神这边走，拆下耳朵上的隔音耳机之后，她人已经到了川神附近。 “有位大人物想要见你，跟……” “抱歉，我现在听不见，方便写下来吗？” …… 来人一阵无奈，叹了口气，她只能撤下披着的衣服，从口袋里翻了半天，这才找到一个笔记本，刷刷写了自己要说的话。 “原来如此，学园都市的大人物，终于要找我谈话了吗……哎呀哎呀……真是受宠若惊……” “会很快的，跟我走吧。” 川神点点头，对方好像很不情愿的抓住川神的手，手里魔术似的变出一个军用手电筒，指了指远处的楼顶，下个瞬间，川神就消失在了原地。 这是，空间传送能力。 然而，无论是川神，还是这个女人，都没有注意到。在昏倒在地的众人里，岛崎千雪很不愉快的重重呼了口气。 第二十七章、第一次面见大人物的二三事 通过空间传送，这名引路的女性脸色更差了，恶狠狠的瞪了川神一眼，弄得他总感觉自己是不是无意中得罪了她什么的。 空间系能力者一般情况下，都有自己的传送距离限制，比如白井黑子就是50米，不过她可以通过连续移动来高速转移。但是白井黑子的移动必须建立在她接触到对方。 她的空间移动，本质上是“自己”移动，顺便带着手里握住的人。 而现在面前的这个能力者并没有接触自己，也就是说，她是那种可以将任意物体移动到任意地点的能力者。 川神暗中记住这个细节。 原本以为她会保持这个节奏，把自己传送到目的地，不过没想到的是，在那高楼顶端，空气的流动非常奇怪，好像屋顶有什么看不见的东西…… 有人解开了光学迷彩，川神这才依稀看见了【门口】。 停在建筑物上面的，居然是附加了光学迷彩的直升机！ 该感慨学园都市的技术真厉害吗？还是该感慨，人家为了见自己一面给自己特别安排这么大的排场呢？ 撒，不管是哪一种，都说明…… “啧，这不是说明，我也出人头地了嘛~” 他这么打趣着自己，坐到了飞机上。 原本以为会有人给自己蒙上眼睛堵上耳朵之类的，不过没有。看起来对方并不担心被他知道自己在什么地方。 到了地方之后，川神就知道为什么了…… 那里是一座大厦。 ……不对，这么描述很微妙。 应该说哦，那是一根类似柱子一样的东西，直接拔地而起。 用的是什么材料不知道，但是看不见里面，川神好奇的踢了两脚，反正踢不动就是了。 这里没有窗户，也没有门，当真像是一根柱子一样。 川神一开始还在好奇这东西怎么进去，不过看了一下自己身边那个一脸凶恶的女性马上就理解了。 对，因为她的能力，可以把人传送进去啊！ 原来如此，难怪大人物有恃无恐。 因为，就算知道了位置，也没法过去。 当然，如果是有那种能引发地震啊火山爆发啊之类的能力者，搞不好能打过去，不过想必大人物也有自己的想法吧！管他们那么多干什么，他们又不给自己发工钱。 不过……如果真的是跟学园都市最高层，也就是理事会。如果有幸能遇到这种层面的大人物……川神到是也有自己的打算。 川神自认为做好了准备。 然而，当他真正被传送进去的时候，还是被吓到了。 周围很黑。 看不见其他的东西。 但是毫无疑问，空气的流动告诉川神，周围确实埋伏着什么。非要比喻一下，川神忽然有一种单刀赴会的感觉，置五百刀斧手之类的。 在他视野里，唯一能看清的，发着光的，是一个巨大的容器，泡在液体里的，是一个人。 该说是男人好呢？还是说是女人好呢？身上穿着白衣，整个人倒悬在液体里，和川神面对面。 “我是，亚雷斯塔。” 在川神惊讶的时候，男人已经做了自我介绍。 这声音，听上去缥缈，又非常真实。川神在飞机上的时候，已经用自己耳朵里流出的血液，临时构筑了一个模拟耳鼓膜，现在听声音到是没大问题，就是多少听不真切，到时候得去冥土追魂哪里做个手术估计才能痊愈吧。 现在，川神整个人都被震撼了。 他简直都要以为，是不是自己的人造耳膜精度差了一些，这才听错了。 “亚雷斯塔？理事长阁下？” “对，是我。” 对面的人平静的回应了。 他的语气像是在鼓励，又像是开心，可是仔细品味，又觉着好像他什么都没有表露出来。 “我……被理事长阁下接见了？这还真是殊荣！” 这倒不是讽刺和夸张，川神从没想过，自己能一下子见到理事长。用难度来表示，就好像他现在忽然见到了日本首相或者日本天皇一样的等级吧？在学园都市里，理事长阁下就是这样的存在，没想到，自己居然…… “我听神谷说过你。” “神谷所长？！……他还真是认识了不起的大人物啊……” 川神一下子理解了为什么神谷所长对明显有后台的泰蕾丝缇娜下手，但是却还能够高枕无忧了……这家伙，真的是仗着有后台有恃无恐啊…… 自己从看见他搬到新的研究所的时候，就猜到了这点，但是没想到，后台居然是理事长？！ “你的能力，有很大的潜力。因此，我才会破格见你。” “嗯……原来如此，我晋级LV5的事情，这么快就被知道了吗？” “是的。不仅是能力的问题。你的胆魄，还有你的敏锐。学园都市里，现在有一股不安分的力量。” “我可以把这话理解为招安吗？” “并不。” 亚雷斯塔的声音平和的否定了这点。 “学园都市每个人都是自由的人，我并不准备干涉你的意志和觉悟。只是，你既然为学园都市解决了麻烦，我作为理事长，就应该予以你相应的表彰。” 川神略加思索，到是能理解他的意思。 大概是学园都市上层的暗流之类的吧。反正从泰蕾丝缇娜的事情就能看出来，上层里肯定不是铁板一块，而且下面的人也各有心思。估计他亚雷斯塔……算了管他呢！ 川神赶紧把这个念头抛诸脑后，现在他有个更重要的事情要说，既然，对面是学园都市里权力最大的理事长，那么，肯定找他就对了。 “那么，理事长阁下，我能要求奖励吗？” “那要看你要求。” “我希望，您能雇佣我。” 川神忙不迭把自己的想法说了出来。 “雇佣？” “是的，我作为专家，有着专业精神，也有着足够的力量，我希望能被您雇佣，成为您的部队，或者是暗部的一员。” “唔……为什么呢。” 虽然亚雷斯塔好像说了一个问句，但是从语气里完全听不出好奇，或者是疑惑的味道，简直就好像例行公事的读一下台本一样。 “因为，我想要保护我身边的人。我希望雇佣之后，一旦出现有可能威胁到我的友人和亲友的情报，您能优先考虑我。” “保护……自己的友人吗？真是伟大的想法。” “我倒是不这么想。说白了，只是自私罢了。我不想再陷入这种被动了。” 川神这么回答。 事实上，确实如此。虽然【我会保护所有人】这种句子听上去好像很帅，但是仔细考虑一下，这也是包含了，相信那些人无法自救，把对方置于弱势，只相信自己力量的人呢才会说出来的话。 可是，即便是这样的自大的话，他也想要让自己身边的人不会再受到影响。这次的事情就是。 还好，被掠走的是春上衿衣，自己跟她不熟。可是，自己如果继续这么落后，下一次是谁？佐天泪子？五十岚？名井巳？郁岛川？岛崎千雪？搞不好，连御坂美琴都会沦为敌人的目标。那种时候，自己还要这么被动吗？ “不过，如果是为了保护他们，我还以为你会跟我要求，要我保护他们呢。” “……您会吗？” 面对亚雷斯塔好像是打趣一样的说法，川神毫不犹豫的反问了过去。听出他语气中有些不尊敬对方的意思，能感觉到黑暗中有蠢蠢欲动的迹象。 “不会。” “对。我就知道。” 川神笑笑，好像压根不在意一样。 明明亚雷斯塔说了，不会保护他的朋友。 其实，这很好理解。 亚雷斯塔是学园都市的理事长，他的一切行动，肯定要么是以学园都市为主，要么是以他本人的欲望为主，保护川神的朋友？川神可不是小孩子，早就不会相信那种空口无凭的约定了。 如果有一个陌生人说，绝对会保护好川神的朋友，哪怕豁出自己的生命，川神是绝对不会相信的。这种话太过于好听，实际上没有啥可信度。 如果亚雷斯塔敢给他做个这个保证，川神反而不会相信他了。 “那么，如何，亚雷斯塔理事长阁下？” “你没有正式的身份认证，神谷的那个伪造证件未免让你进入警备系统未免有些儿戏。既然你这么希望，我就把你编入暗部吧。” 亚雷斯塔似乎笑了一下，但是又好像没有，川神松了口气，忽然又想到了什么，追问道：“那么，会让我去哪个暗部？学园都市的暗部很多的吧？” “怎么。” “嘛，反正都要去，想去个熟人多一点的地方。” “无妨。” 亚雷斯塔平静的同意了他的建议。直到引路人把他带走为止，亚雷斯塔脸上都带着一点点满足的笑容。 这是一种，对方按照自己的思虑完美落入陷阱的笑容。 “他果然，主动提了这件事。省去了我不少的功夫。在计划实行到现在，我不希望任何一点变数。试图搅乱学园都市秩序的人么……差不多，是时候给他们点教训了。” —————————————— “呀，回来了啊。” 川神在没有窗户的大楼楼顶用力踩了几下，这才有一种轻松的感觉，大口的呼吸了一下，对身边引路的女性问道：“说起来，还没请教小姐的名字？” 引路人只是冷淡的别开脸，不过川神总感觉，她的脸色不是很好，有点苍白的感觉。不过她很快就恶狠狠的瞪了回来。 “我没必要跟你搞好关系。” “嘛，只是名字的话没问题的吧？” “那倒也是……结标淡希。” “川神响也。搞不好，以后会经常见面呢。” 川神对她伸出手。 如果自己作为亚雷斯塔的直属暗部成员的话，肯定会经常麻烦这个人传送自己吧？那么果然还是提前搞好关系比较好嘛！ “握手就算了。” 引路人结标淡希一脸不愉快的别开头，川神只能耸耸肩，坐上了直升机离开了。 直到他消失，结标淡希这才流出非常痛苦的表情，一脸晕车的人强忍着呕吐的欲望那种表情，努力了半天，她终于熬了过去，这才松了口气似的，她用不愉快的表情拿出手机。 自己的手机上面写着的是川神的资料，应该是被人命令了要带川神过去，所以给的资料吧。 但是这个资料其实是神谷所长伪造的……既然是伪造的，就有伪造的痕迹。 比如说……这个照片更新…… 用的是川神小时候的照片，也不知道神谷所长哪里淘换来的，一个可爱的黑发男孩子。 “结果根本不是正太啊……” 结标淡希叹了口气，无力的摇摇头，同时发誓，如果让她知道是谁做的这个恶作剧，绝对要打爆他。 —————————————————————— “喂，大家都醒醒呀。” 回到了那废弃研究所的川神，看着大家都还处于昏迷，无奈的耸耸肩，说话的同时，打了个响指，空气中的水蒸气迅速凝结起来，化为雨滴，随着他的指挥洒在众人脸上。 都说人昏迷的时候，浇一头凉水最管用，诚不我欺，一下子，昏迷的大家都醒过来了。 “那个女人呢？！” 一醒过来，五十岚第一句话就是这个。 “已经被打倒了。” 川神笑笑，指了指一边的泰蕾丝缇娜。 “啧……被你打倒敌人boss了啊！” “嘛，按照积分来算的话，你干掉的敌人比较多，就算你赢了。” “哦！——不对！什么叫就算啊！我就是赢了！” 虽然大家脑子还不是很清楚，但是五十岚的好胜心还是促使着她说出不示弱的句子。 川神笑笑，没有回应。 “孩子们呢……” 木山春生和她相反，第一反应就是孩子们。 “都在呢。回研究所，现在体晶也拿到了，只要唤醒孩子们就好了。” “……嗯……这次，真的是……太谢谢你们了……” 木山春生声音哽咽，原本就乱糟糟的无力的头发现在更加没有精神的披散下来。 “嘛，别太在意。记得回头报答我就好了。” “嗯……一定。” “那么，我们就赶紧去吧，孩子们还等着你呢。” 第二十八章、苏醒 冥土追魂的医院里，木山春生神色紧张。 在此之前，她已经反反复复检查过自己所书写的公式，各种复杂的计算，最后得到了确实可行的一条方案。 然而，真的要按下回车键的时候，她又有点犹豫了。 因为……这是最后的希望。 并不是说，没有别的办法，而是，这是木山春生费劲全部心血，最后才得出的，唯一可行的方案，如果，这个方案无法拯救孩子们，她恐怕会一蹶不振吧。 这就是所谓的临场紧张吧。越是万无一失，越是担心会不会出现计划外的差错。木山春生现在的心情就是，生怕这些孩子们会出现别的变故。 川神在一边，拍拍她的肩膀，示意她安心。 他的心情和木山春生有点相似，但是更多的是一种居安思危。 这段时间里，学园都市明显从一滩平静的湖水，变成暗流涌动的海域了。他亲身体验到了，人类的意志也好，人类的生命也好，甚至，是人类最重要的【存在】也好，都会被名为学园都市的凶兽所左右。 意志会被扭曲，会被涂抹，会成为完全不同的意志。 而生命，则会被毫无意义的夺走。 甚至，之前遇到的那个连名字都不知道的吸血少年，连存在都被夺走了，没有人记得他。 川神相信，自己很强。 但是，再强，也只是一个人。因此，他才会之前跟亚雷斯塔理事长提出那名为雇佣，实为从属的条件。 他现在越发的不相信神谷所长了……这个人，跟亚雷斯塔一样，信不过。 如果现在有一个比川神更有价值的研究体出现，毫无疑问，神谷所长会马上抛弃川神，转而去研究新的材料。亚雷斯塔也是一样。虽然不知道理事长大人为什么那么爽快的答应了，不过如果需要舍弃川神的时候，肯定也会痛快的抛弃吧。 不过——这也挺好的不是吗~至少在自己还保有价值的时候，就不会被背叛。作为原恐怖分子，随时都要准备被组织切断当做弃子，他到是满习惯这个待遇的，相反，学园都市给的待遇可比原组织好多了。 看着木山春生，看着春上衿衣，看着那些孩子们，川神有一种……感同身受的感觉。 他现在除了还清醒着之外，其实那些孩子们没有什么区别。 所以……这次不想再处于【什么都不知道】的情况了。 而且……讲道理，川神和芙兰达打过不少交道，感觉如果真的能去暗部，倒也不错。而且，还能极近距离下，欣赏麦野沈利的炮击，拿去当参考。 （啊……我忽然想到……好像那个暗部catfish……也算是和我认识的吧？！） 川神想到了麦野，瞬间就想到了那个和麦野对这个的暗部……如果亚雷斯塔把自己编到那边……哇……那就有乐子了怕不是天天都是到处袭击人…… 不，不会那么不解风情的吧…… 木山春生无暇顾及川神脸上变来变去的表情，全副注意力都在按键上，最后，几乎是闭着眼睛，她敲下了回车键。 机器发出轻微的嗡嗡声，以启动来回应她的按键。 川神听到声音，吧注意力放回去，看着屏幕上飞速闪过的，根本看不懂的各种代码，还有装置上发出的奇妙的光晕，当然，还有从泰蕾丝缇娜哪里抢来的体晶。 这个东西，应该是她原本准备用在春上衿衣身上，制造出LV6的能力者的。 关于泰蕾丝缇娜这个人，川神了解不多，在警备队逮捕她之后，到是从过来的警备队员哪里听到了一些说法——不过很奇怪的是，这个叫黄泉川的警备员，不知道为什么看川神的眼色很奇怪，还不停的打量他和身边的岛崎千雪，一脸很好奇的样子。 只能说，八卦这种东西，不分男女老幼，也不分职位高低，大家都喜欢的…… 根据川神自己的理解，泰蕾丝缇娜原本是木原幻生的孙女，然后被木原幻生当做了第一代实验品——当然，失败了。可是失败之后，她并没有怨恨自己的爷爷，而是恨他为什么明明都牺牲了自己的孙女，却还是在做哪些没有价值的改良。于是，她想要自己完成体晶，制造LV6的能力者。 大概就是这感觉。 这是什么心情之类，完全不能理解。不是有那么一句话吗？能互相理解的，只有思考方式一样的人，自己和她思考不一样，所以，自然也不会理解他。 “……老……师？” 吧紧闭双目，不停祈祷的木山春生拉回现实的，是一个简单的祈使句。 因为过于简单，甚至，这只能算是一个名词。 安静的躺在玻璃那一边的孩子们，断断续续发出声音。 然而，真正残酷的事情，还在后面呢…… 川神是知道的，如果常年躺在病床上，缺乏最基本的锻炼，肌肉就会陷入萎缩的状态，像是孩子们这种，在成长期强行躺在病床上昏迷两年，恐怕，身体依旧陷入了极度虚脱的状态。需要很长时间的调养和复健训练才能恢复正常的人体机能。 不过……那又怎么样呢？ 川神看着木山春生颤抖的背影，就觉着，对于她而言，对于一个教师而言，这样的结局，依旧足够好了。 “老师……你……头发长了……” 女孩子中有人这么说。 “还有，黑眼圈……没有好好休息吗老师……” 男孩子里也有人注意到了。 七嘴八舌的，凌乱的，关心的话语，把木山春生淹没了。 她只能哽咽的发出单纯的音调，不停的点头。 “真是个好结局呢。你不这么想吗，川神君。” 忽然，在川神背后响起了一个男人的声音。 不用回头，川神都能听出这个声音。 神谷所长。 “您好像，从一开始就知道啊……” “是啊。我知道。那种小儿科的东西，怎么可能瞒得过学园都市最厉害的超级大天才呢！” “包括我的事情？” “你是说你LV5的事情？我知道啊。给泰蕾丝缇娜提供那个改良方案的就是我。” 神谷所长大大咧咧的说了了不得的事情，走到木山春生的试验台前，把装置上的红色体晶拿走了。 “我能理解为，你算计我了吗？” “可以啊。不过……同为天才的你，肯定能理解天才的我吧。这是为了引出你潜力的唯一办法。你最大优点，是你的【合理性】，你最大的缺点，也是你的【合理性】。” 神谷所长说着，摆了一个pose，身后的白色大衣好像鸟类的翅膀一样随着他的动作刷拉一下展开在他背后，露出他身上皱皱巴巴的西装。 “你一开始，是抵触能力的。对于一个追求合理性的人，对一个有着正经无神论思考模式的专业战士来说，你不会相信这些怪力乱神的东西。所以，很长一段时间，你都无法突破能力的禁锢。因为你本质上就不相信这种非科学的力量。” “所以你弱化了我的记忆吗？” “那倒没有。我没有想过伤害你的记忆。大脑是人体最精密的地方，我还没有疯狂到，对你天才的大脑进行处理，哪怕我是个天才。不过，那时候，你自己已经开始失忆了。这可真是帮了我大忙。的确，对于专业战士的你来说，超能力是【不可能】的，所以你总是在排斥。除非……你本身的专业性出现问题。” 川神心里咯噔一下，他忽然想到了一个可能性，赶紧道： “你这家伙，该不会之后给我吃的药锭，是……” “啊啊，那倒不是。我给你们吃的都是用来刺激机器反应的。用你们也能理解的说法……对，就好像石蕊试剂一样，我给你们吃的药品，会让你们的身体各部分的数据变得明朗化。总之，当你失去了那份合理性的时候，你的能力一路突飞到LV4，可惜，你现在又被这个合理性框住了。你觉着【自己是LV4】所以用不出更强的力量。自然，我作为你的所长，得帮你一把——如何，这天才的计划！” 听了神谷所长的话，川神必须用尽全力才能阻止住自己打他一顿的想法。 “简直想打死你。” “哈哈哈哈，天才总是被世人不理解的……” “不不不，就是因为我理解了，我才想打你……” 川神冷漠的嘲弄了他一句，不过神谷所长完全没有放在心上，他继续解释了一句：“所以，我才会想到，让泰蕾丝缇娜改良那个所谓的能力下降，只要把你的大脑搅的一团糟，你就没时间思考合理性，在这一年里，你的超能力早就融入你的血液了，不如说，你没有理性的时候，反而更加具有魄力。大概如此。总之，恭喜你，马上就就要到达LV5的等级了。等回去之后来实验室一趟。” “……知道了。” 虽然有诸多不爽，但是川神还是应了。 “啊对了，木山君，你应该用不到体晶了吧。那么，我就拿走了。这可是川神重要的零件啊。” 神谷所长远远的对沉浸在幸福中的木山春生这么喊着，然后也不等她回话，就大踏步的离开了现场。 川神想要追上去……但是思考了一下，最后还是放弃了。 自己追上去，又能干什么呢？ 真的杀了他吗？那么自己又要去哪里？归根结底，和神谷所长的搭档，大体上还能满意，这次就算了吧。他确实履行了诺言：没有吧川神的朋友们扯进来……对，被扯进来的是川神本人……这还真是让人哭笑不得的狡辩啊。 送走了神谷所长，川神去叫了一下沉浸在幸福里的木山春生，帮着她，安顿学生。 这些孩子们，需要从试验台下来，去病床好好休养，等待着，未来有一天能够重新作为人类振作起来。 “这次……真的是必须感谢你们。” 忙到深夜，就着冷清的灯光，木山春生对川神弯下了腰，她认认真真的鞠了一躬，对他表示感谢。 “没什么。这是交易。之后，就轮到你来帮我了。” “不……其实我不太明白，为什么，你明明有那个厉害的所长了，还要寻求我这样的二流研究者呢？” 木山春生这点，是百思不得其解，唯一的合理解释就是，川神和神谷所长有矛盾，可是之前两人的表现，又不太像。 “因为……他总是对我隐瞒最重要的事情。所以，我想从多个角度理解我这个人，我作为能力者，到底是什么样的。” “也就是说，我相当于是你的【验算结果】吗？” “对。” “我明白了。既然你都帮了我这么多，我也……” 两人的对话还没说完，川神忽然接到了一同电话，木山春生马上停下了句子，示意他可以先接电话。 “喂？” “川神吗？！不好了！春上同学她！春上同学！” 一接听电话，那头马上传来了佐天泪子着急的声音，依稀能听见背景里还有初春焦急的声音，好像两个人都在打电话。 “春上同学她失踪了？” 川神反问道。 “哎？对，你，你怎么知道？” “啊，告诉初春，别担心。已经救出来了。大概再过个十几二十分钟，就会到宿舍了吧？” “哎……吓，吓死我了……” 电话那头，佐天泪子发出了松了口气的声音。 川神看看天空，从月色判断，大概是9点左右了吧？ 春上衿衣基本是失踪了一整天，现在才发现有问题吗？！ 哇，这是不是太过于和平，都失去忧患意识了呀！ “具体的事情，就等哪天大家一起出去聚餐吃饭的时候在详谈吧。” “唔，好的！没问题！” 听着佐天泪子元气的声音，感觉自己的疲劳都值得了。 “有一群，不错的同伴啊。” 木山春生能这么感慨。 “是啊，还有点羡慕她。” “不我是说你，有一群不错的同伴。” 川神顺着木山春生的眼神转过头去，月色下，郁岛川坐在长椅上打游戏，从他认真的模样来看，应该是为了快速把浪费的体力补回来的吧。名井巳在一边做着蹲起跳跃。五十岚卸下了科技装甲，现在好像累惨了一样躺在长椅上，四之宫乖乖的坐在她身边照顾她。岛崎千雪正带着明朗的表情往这边走。 看着大家熟悉的面孔，川神笑了。 “对。没错，是一群最棒的同伴了。” 第二十九章、活在暗中的人 “怎么样，速水。” 某地，有着结实肌肉的男人穿着军用迷彩服，对刚刚走下床褥的男人这么问着。两人所在的房间，明显透出简约的风格，白墙，钢管床，被褥各一床，一张方桌一把椅子，简直是把简约两个字提现到淋漓尽致，让人觉着，监狱也就不过如此的感觉。 采光还算不错，不过因为没有一点生气，这种干巴巴的光线只会让人觉着胸闷。 “不怎么样……超能力这种东西……我实在是无法信任这种非自然的力量。” 男人——速水拓海——这么说着，有着黑色柔软头发的男人看着自己右腕，那是早已熟悉的造型，黄色皮肤包裹着一只干燥的手掌，指节指缝都有老茧，拳骨的位置磨得很厚。 虽然他不知道该怎么形容，现在总觉着，在自己右手的皮肤下面，血液也好，筋骨也好，都完全换了。非要解释一下，就好像……自己的大脑，在操作别人的身体一样，有一种身体不是自己的，这样不协调的错觉。 说个题外话吧。 超能力者的超能力，源自于哪里呢？ 一般人可能会说，来源于大脑。 然而，实际上，这个说法并不正确。 在大脑之前，还有一个更加需要关心的问题。 如果真的是基于大脑，那么把A君的大脑还给B君会怎么样？ 还有一个问题，同一个人的不同复制人会有极为相似的超能力，又怎么解释？ 如果解释为只要大脑宽泛的相似就好的话，那么，到底怎么样才能确定让某人获得某种能力呢？ 每当遇到这种问题，就一定会分成无数学派，大家各自基于自己的假说，努力论证，百家争鸣百花齐放。 其中，就有这样一种观点。 并非是【大脑】决定了超能力。 而是决定了超能力的某种东西，顺便决定了大脑的不同。 那么，到底是什么让人各不相同呢？ 某个人给出的答案是，基因。 某人提出了这样的假说。 如果超能力者的基因，才是他们超能力的起源呢？那么，如果把A的基因，全部替换成B的，会怎么样？ 于是，这个人就去尝试了。 如果，把包含某种能力的DNA片段，加以操作和修改，予以刺激，确保它能诞生出LV5的超能力，然后把它替换到另一个人……不对，这里，已经不是发挥人【作为人类】的机能，而是单纯的把人当做培养皿来看的话，是不是，能量产某种能力的LV5呢？ 这个实验，并不算完全的失败。 实验体T编号第67名受验体，最终成功了。他的能力，从一开始的透视能力，被替换为将肉体转化为雾气的特殊能力。 而其他实验体要么是能力不足LV5，要么是修改基因的时候出现猝死。 建立在无数人的悲剧之上，这个理论，总算是稍微能拿来用了。 而现在，唯一的还幸存的成品，就是在这肌肉男人面前的速水拓海。刚刚接受了手术，从单纯的人类，化身为超能力者的男人。 “看你的样子，一点都不像无法信任的样子。” 男人笑笑，看看速水拓海的模样。 他现在，正在尝试自己的右手。 速水拓海用右手握住了床头的座钟，然后，就看见这个座钟好像被抽空了一样，快速干瘪起来，发出轰隆一声爆炸声音之后，缩成了一个指甲大小的灰尘片。 他在尝试自己的能力，刚刚男人——他所在的部队头领——所说的就是这件事。 “你这不是，用的挺欢吗。” “为了打倒那个背叛者，这是必须的力量。” 速水拓海的气息还不是很顺，他用力的干咳着，又把手伸向了旁边的水杯。 果然，这次也是一样，水杯整个爆炸了。 当然，碎片不是向外面，而是向【内】爆炸。 “我要用这【负向爆裂】的力量，送川神去死……” 他满是愤恨的嘀咕着。 “嘛，那么就加油吧。背叛者，必须给与制裁。死实在是太便宜他了。不过，你愿意怎么做，就怎么做吧。” 男人摇摇头，走上前，用力搓揉着他的头发。 “你可是我重要的部下呢，跟那种残次品不一样。” 速水拓海默默点头，继续尝试右手的力量。 那是，最具有威力的力量。 和郁岛川的【燃烧】如出一辙，这是赋予目标【状态】的超能力。 被接触到的物质，会被赋予【爆炸】的状态，只不过，爆炸一般来说，都是自内而外。而速水的爆炸，是自外而内的。 也就是所谓的【负向爆裂】。 根据予以他能力的人的说法，这东西就算是学园都市的NO.1接触了也是个死。因为这是直接改变对方属性的能力。就算是一方通行，也只能吧【负向爆裂】变成【正向爆裂】，无法消除爆炸的事实。 不过，这东西谁管啊！ 速水拓海冷笑着，只要能打倒川神就行了。 他和川神，是最好的朋友。 正因为如此，这才绝对不能接受他的背叛。 “我不管你在最后一次任务的时候，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我绝对不允许你……不允许那个骄傲又自豪的你，在这种地方自甘堕落……” —————————————————————— “超听说了么，麦野。” 以这句话为开头，麦野沈利从时尚杂志中抬起头，看了一眼说话的人。 绢旗最爱坐在她对面，正把香肠，鸡蛋，培根一层一层叠起在面包上。 “听说什么。” “超要来新人了。” “后勤部的吗？没听说。” 麦野沈利兴趣缺缺的低下头。 暗部嘛，不可能只有四个人的。毕竟从情报支援到物资支援，当然还有必要的载具提供，还有就是事后处理，都需要有专门的人去负责的。 每一个暗部，都可以大概分成3部分。 1、负责联络工作的联络人。 2、负责执行任务的战斗员。也就是真正意义上的暗部执行者。 3、那些无名小卒组成的后勤、善后小组。 就好像人类并不会关心蚂蚁结婚没结婚一样，麦野沈利也不关心这些善后人员的变动。 她右手举起咖啡杯喝了一口。 “听说了吗！麦野！好像咱们要来新人了！” 好死不死，这时候芙兰达忽然闯开了大门，发出咣的一声。这个金发的女孩子带着无比的雀跃窜了进来。因为过大的声音，麦野本能的一缩后背，咽喉里的咖啡差点岔到别的地方，弄的她很是狼狈。 “哈？！有什么好……咳咳咳……有什么好大惊小怪的！不就是来了个后……” “不是啊麦野！是主力哟！好像是说，要直接编到咱们当中，暗部【道具】现在要变成5人组啦！” “哈？我可从没听说这个啊，谁跟你说的啊？” “联络人啊……话说，她还说联系不上麦野你呢，麦野你的联络器是不是……” 芙兰达小心翼翼的尽可能不触怒到麦野沈利的暴脾气下，询问到。 “我的联络器很正常的好吧！我昨天睡觉前还检查过的，就在我裤子口袋里！怎么可能搞错。” “麦野……” “干嘛？” “你今天超——穿的裙子。” 绢旗最爱完全没有体谅麦野的心情，用面无表情的态度说了这最不该说的事实。虽然没有嘲讽她的意思，可是绢旗最爱这个喜欢用【超XX】来形容东西的口癖，着实听上去让人不愉快。尤其是对面还是麦野沈利。 芙兰达被她吓出了一身冷汗，心脏狂跳不止。 对，麦野沈利今天穿的是裙子。 对于她这种经常参与各种战斗的女性来说，裙子其实并不如裤子好用，不过裤子一般来说也没有裙子美观。事实上，麦野沈利的攻击方法类似于炮台，穿什么……还真就无所谓，她自己是不太讲究的。 今天的她上身是浅绿色的上衣，下面则是黄绿色的及膝裙，被绢旗最爱这么一提醒，她才发现，自己今天换了衣服了…… 到是听说电视上，偶尔会出现一些马虎的女子高中生，上学的时候太着急忘了穿裙子，麦野沈利还嘲笑过她们怎么那么马虎的。没想到今天轮到自己了？！ 虽然她这个只是换衣服不是忘穿了…… “通讯器什么的，我当然是贴身保管的！” “可是，刚刚你超还说……” “没有什么刚刚！我就是没听说！” 麦野沈利一脸不愉快的敲敲桌子，芙兰达也赶紧在她背后，一个劲给绢旗最爱做脸色比划手势，示意她别再激怒麦野了。 麦野沈利本性是个暴躁的女人，她发起火了，就算对面是学园都市的理事长也敢打过去，她才不管呢。 用文学一点的说法就是，她是那种只为了【过把瘾】就可以不顾一切的女性。 “芙兰达，超奇怪。” 一听芙兰达这个名字，麦野光速甩头，芙兰达也是反应神速，立即板起了脸，一脸听不懂她在说什么的样子。 看她这么乖，麦野沈利这才哼了一声，不快的道：“我才不管是什么，反正来了就来了吧。人多一个也好，使唤起来也方便。” “啊，上面还说，要咱们提前准备房间给他……” “准备个屁，让她睡沙发！” 麦野沈利轻蔑的一挑眉毛，指了指旁边的沙发。 因为这里只有女性在住，所以……其实并没有那么的……想象中的……那么的完美。 女孩子也有累的时候嘛！ 也有犯懒的时候嘛！ 也有晒好了衣服，懒得拿回去，就随便散在沙发上，等着谁用得着的时候就把自己的衣服拿走的时候嘛！ 是的，那沙发上，现在杂七杂八的摆着这些女性的刚刚晒干的衣物。当然，以泷壶理后的最多…… 对于这个有点空灵，给人一种什么都没有在思考感觉的女孩子来说，大概是忘了拿吧。 “哇，这不是欺负人吗……” 芙兰达小声嘀咕了一句，麦野一个嗯的鼻音，让她直接把话吞到了肚子里，一脸陪笑。 “而且这小公寓，谁还有多余的房间给她准备啊，这里是暗部，不是养千金小姐的地方，连睡沙发都不干的大小姐还是给我哪远滚哪去吧。” 麦野不屑的这么说，完全忘了，就是她自己强行把这公寓楼里的一个房间拿出来当做自己的仓库，又抽了一个房间来当房间的……一个人抢占两个房间，可以说是很不讲理了。 不过芙兰达肯定不会把这话说出去，那不是找打吗！ 不过，有一个至关重要的错误……芙兰达在思考，要不要跟麦野解释一下。 “不，麦野，你超弄错了一件事。” 绢旗最爱说了！她张嘴了！ 芙兰达在心里给她叫好！有些时候，这个心直口快的性格也是真的很爽快的嘛！ “什么啊？我弄错什么了？” “来的不是女人，是男人。” “哈————？！在四个女人里插一个男人？！上头是怎么想的！？” 麦野沈利一脸不能理解大人物的表情，撇撇嘴，一脸不屑。 “阿诺，我是来报道的！请问前辈们，我可以进去吗？” 忽然，门口传来了男人的声音。 一听这个，麦野沈利看了一下沙发，又看了一眼阳台，压低声音对芙兰达喝了一句：“愣着干嘛！赶紧全藏起来！那是能让男人看见的东西吗！先扔泷壶房间里再说！绢旗你去拖一会。” “超明白的说。” 绢旗最爱得令，走到门口。在她背后，是赶紧把衣服一把抱起来就往泷壶房间里跑的两个人。 “这里正在收拾衣服，男人超不要进来……” “绢旗！！！！” 隔着门，川神都能感觉到里面的愉快的气息，不由得噗嗤笑了出来。 “看不出来，你们是这么有趣的人吗？” 他对于麦野之类的印象，就在刚刚都崩溃了。 原本以为是那种凶暴狠辣，嗜血好杀的狂气女人，不过今天一看，这不是也意外地蛮可爱的吗。 暗部四人组的生活，这很愉快的样子呀！ 川神笑笑，只觉着，自己未来的生活，大概会很愉快吧。 不过……对于麦野她们来说，是不是这样就难说了。 第一章、LV5的生活 神谷研究所提出的超能力测试时间，被定为一个月之后。 学园都市的超能力评定，一向是由是学园都市的高层拍出值得信任的成员来调查的。这能尽可能的排除掉个人好恶，以尽可能公平的方式来检测超能力。 不过缺点也在于此，那就是值得信任的政府公职人员和全体超能力者一比，数量未免过于少了一点。因此，一般的学校，研究所，都会事前固定一个时间段来进行评测。除非有特殊情况——比如现在，川神这种忽然突破了LV4，晋级LV5的情况，这样的特例，是可以申请提前评测的。 不过，好像跟上面安排好的进度冲突，再怎么提前也只能提到一个月之后。 川神从检测室走出来，拾起挂在一边的外套披在身上。 就算是流体掌控那么泛用的能力，也没法让衣服自动披在自己身上，现在他刚刚测试了多个极限指标，现在的身体疲倦得不得了。 他早就应该想到的…… 以神谷所长这个疯狂的研究姿态，自己一旦晋升为LV5，他肯定是最开心的那个，他肯定是疯狂的去做各种各样研究，取得各种各样的数据。 结果就是，他给川神来了一整套的测试。 “恭————喜你！川神君。不管怎么看，你现在的能力都是LV5，学园都市的第八名LV5诞生了！” 带着轻佻的口吻，神谷所长一边鼓掌一边往这边走，眉毛挑的很高，露出一点混着戏谑和兴奋的表情走了过来。 “就算是天才的我，也没想到心理枷锁会对你的能力进行这么大的限制。不过，总算是成功突破了呢。川神君。” 神谷所长对他伸出右手，好像是要握手？川神楞了一下，苦笑着握住了他的手。 那是一双很常见的男人的手。 说细腻？不细腻。说粗野？也不粗野。没有老茧，也没有粗大的指节，这就是普通的男士的手，正因为激动而微微颤抖着。 “谢谢你！太谢谢你！谢谢谢谢！我的理论，总算是能更进一步了！” 他说着，作势要长篇大论，身体后退一步，把那披在身上的白色大衣好像翅膀一样甩了起来……川神一脸看智障的表情，侧身从他身边绕过去了。 “辛苦了。” 在神谷所长背后，自然是他的两名助手。 樱井榛名负责超能力者的身体各方面数据记录。 她是一名拥有和名字一样樱粉色长发，带着眼镜的知性女子，给人一种温婉的感觉，比起研究者，更像是宿舍管理员一样的人。 因为她是长点上机学园的毕业生，拥有名为绝对记忆的超能力，在这种细小的数据记录和数据对比的工作上，有着处于绝对意义上的优势。 她作为神谷研究所六名超能力者的健康状态监管员，已经基本熟悉了大家的风格。比如现在，她就笑眯眯的把准备好的柠檬给川神递了过去。 一般来说，这种时候健康管理人员都会给对方递毛巾啊，或者是盐水啊之类的。不过对于能随意操作流体的川神来说，那些反而不必要。 汗水可以直接控制它们蒸发，身体的水分也会被超能力锁在体内，不会出现过度缺水的情况，相比之下，还是优先给他补充体力比较好。而刚刚进行了大量测试的川神，不合适吃的太多，就选了水果给他。 “谢谢！樱井小姐。” 川神对她和善的一笑，接过来整个的柠檬，手指一晃，空气中忽然涌出一股水流，洗净了柠檬表皮，在那水层里，又有无数看不见的水刀，顺便把柠檬的金黄色外皮切下，再把整个柠檬切成小片。 一般来说，柠檬汁水会混入这一圈液体里，不过对于操作水的能力者来说，这根本无关痛痒。 “真棒。这个酸味。” 川神随意从里面抽了一片出来塞到嘴里，整个人的声音都开始发酸了。 “你喜欢就好了。” “这是你的数据。” 在樱井榛名旁边，就是神谷研究所的第二名副手，在脑科领域，尤其是AIM立场方面有相当研究的人。也是最近才加入神谷研究所的人。 木山春生。 她的精神状态好了一点，不过前两年熬夜带来的黑眼圈和微微鼓起的眼袋可不是那么容易消除的。不过她并不是那种在意自己容貌的人，这点上木山春生比樱井榛名更像是研究员。 樱井小姐总是感慨自己什么时候才能出嫁，而木山春生已经做好了和科学结婚的准备了。 川神接过了她递过来的电子版，上面清楚的写着川神的各项数据。 “哇，这么一看，我的数据还真的很夸张啊。” 川神一边感慨，一边仔细对比数据。 从数据来看，川神的能力跟LV4的差距，主要体现在【速度】和【效率】上。 范围依旧是半径五十米，但是操作的量，和操作速度，有了质的飞跃。 简单说的话，之前的川神是步枪，现在是加特林。本质上还是枪械，但是在杀人效率上提高了不少。 川神到是没想到，只是【重新认识了自己】这一点，就能让自己的超能力突飞猛进——这不扯淡吗！肯定是神谷在背后做了些什么。但是川神不知道他做了什么。 被那个所谓的能力下降给搞得头脑晕眩之后，川神曾经有一段时间陷入了意识不明的状态。那段时间，他很有可能被神谷所长安排，做了什么奇怪的手术。 而且，神谷所长回收了那个体晶之后，居然没有兴致冲冲的把它运用在自己身上？！ 这太异常了。 根据川神的理解，这个家伙肯定有什么想法，都会先塞到自己身上，别管好不好，有用没有用，那个体晶，他既然回收，肯定有他的想法。 甚至，川神脑海里都构建出了：神谷所长提前拿了体晶，然后自己复制了一个，插在自己脑子里了。之类的阴谋。 不过这样就解释不来为什么他还要把木山春生手里那块体晶拿走了。 只能说，这个人一切成谜。虽然不是自己的敌人，但是，也未必是自己的朋友。 “是啊，相当厉害的数据。虽然没有对比，但是我认为，你大概能排到第五位左右吧。” 木山春生用有点无力的口吻这么说着。木山春生因为总算是放宽了心，之前两年积累的疲倦释放出来，弄得她身体有些吃不消，现在总是有气无力的。 “第五位啊，那还真是很厉害的等级呢。嗯，就以成为第四位而努力吧！至少要成为前一半的范畴呀！” 川神这么说着一边活动身体，一边穿衣服。 “怎么？要出门？” 木山春生问道。 “嗯，出去散散步。而且，也和朋友约好了，要去医院看一下枝先绊理的。” 一听到枝先绊理的名字，木山春生脸上的表情柔和了许多，她明了似的点点头。 枝先绊理是她的学生之一，和春上衿衣是青梅竹马。 可以说，之前的杂乱开放，基本就是因为她和春上衿衣才会出现的。 春上衿衣的能力精神感应虽然只有LV2，但是特定场合却能发出LV4等级的力量，这个特定场合，就是说和枝先绊理对话的场合。 之前之所以春上衿衣频繁转学，就是因为听见了枝先绊理的声音，听见了她求救的声音。 这才有了后面一系列的事情。 春上衿衣和初春和佐天的朋友，枝先绊理是春上衿衣的朋友，根据【朋友的朋友就是朋友】这个观点，大家都是朋友的嘛！ 川神拯救了她们，自然，会被佐天她们邀请一起去探病也很正常。 离开检测室，川神大踏步的走出研究所，连续好几天都是被神谷所长逼着做各种实验，今天终于得了空，大口呼吸了一下外面的空气——当然没有感觉清新啦……毕竟他无时无刻不在调整周围的空气嘛，在哪里其实都没有什么差别。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解决了案件，川神感觉今天的天气格外的晴朗。其他人今天也各自有各自的事情，郁岛川需要把之前落下的手游进度一口气补上去，名井巳日常泡在健身房里，五十岚因为终于赢了川神一次，终于也不缠着他来决斗了，现在她和婚后光子混成了死党，一有功夫就去婚后重工。四之宫依旧藏在屋子里不知道在干什么。 岛崎千雪到是非常想和川神一起去的来着……可是…… “抱歉响也哥……只有这次我没办法……得去给朋友们报酬呀。” 岛崎千雪带着惋惜又内疚的模样，对川神说着，举起了双手夸张的袋子。 便利店的塑料袋被各种各样的动物口粮给塞满了。 想也知道，她之前拜托了那么多动物朋友，自然，人家也不是免费的吧？能够和动物沟通是一方面，可是沟通不代表对方就得听你的啊，晓之以理……跟动物很难讲通人类的道理。动之以情……也很难期待动物能理解人类的感情。果然最后最合适的就是【诱之以利】了。 光看那压低了她双臂的大量动物口粮，川神就为她捏了一把汗。问了一句用不用帮忙——毕竟是为了帮助他吗！他总得有个表示。不过岛崎表示，川神不能和动物沟通，去的话就会很麻烦了。尤其是鸟类，天生就比较警示人类，猫猫狗狗还好。 想着这些有的没有的，川神乘上电车，去了合佐天泪子约好的地方。 那是公园。 之前佐天泪子纠结要不要用幻想御手的时候，川神尝试吧超能力借给她的那个公园。 “呀，早上好川神！” 她一眼就看见了川神赤红的风镜，元气的向川神打招呼。 “怎么样？早上体检的结果？” 川神一过来，她马上好奇的凑了过去，追问道。 “唔……你猜？” 川神给出了极具自己风格的回答。佐天泪子讪笑一下，竖起了一个大拇指。 “晋级了？” “恭喜你答对啦！加65536分！”（65536是16位二进制下最大的数据，也是很多老单机游戏里，数值的最大值。） “哇，你这数据太不平衡了吧！——不过，恭喜川神！不请我喝汽水吗？” “走起，你要喜欢把整个自动贩卖机买下来都OK的。” 两人熟稔的开着玩笑，佐天泪子看着川神，发自内心的感觉到了欣喜和羡慕，自己的朋友从LV4升级到LV5，不得不说，是个很大的鼓舞。 他和御坂美琴在佐天心里的印象还不一样。御坂美琴认识她的时候就是LV5，川神则是从LV4升级上去的。 重点不是等级，而是【提高】的过程。 对于佐天泪子这种LV0来说，最容易陷入的一个心里低谷就是怀疑超能力是不是根本不可能升级，自暴自弃的开始认为是学园都市处处跟自己作对。 川神的例子给了她相当的鼓舞。 “说起来，川神，礼物买了吗？” “啊，虽然是薄礼，但是姑且还是准备了。” 川神神秘兮兮的从怀里掏出一个小盒子。 “我可是参考了专业人士（其实就是自己的女性同伴）的意见。虽然很抱歉，但是你们的礼物会在我的光辉下被掩盖的！” “哎——那么自信的吗？小心翻车啊。” “不存在的！” 川神极具自信的这么说着，鼻腔里发出夸张的哼哼的声音，打开了自己的礼物盒给她看。 那是一个手镯。 或者说，玉镯。 很漂亮的，极具装饰效果的首饰。 “我可是通过专业人士了解了，这个年纪的女孩子，都是喜欢稍微成熟一些的东西的！尤其是首饰！怎么样！” “噗……” 佐天泪子一时没忍住笑了出来。 “我还以为是什么呢……噗……呵呵呵……哈哈哈……” “笑什么……” “呐，川神君……” “嗯？” “学校里啊……是禁止带首饰的。在在病床上的话，带这个不利于复健训练和医疗的吧？” ……………… 川神整个人僵在当场，虽然拿到了正确的建议，但是却被自己的浅薄给坏了事。看着他僵硬的表情，佐天泪子更是前仰后合，笑得不行了。 第二章、探病 川神最后还是换了别的礼物。 不过，因为现在可没有人给他做参考了，他现在也不知道拿什么出去做礼物比较好。问佐天她们准备了什么礼物，她也只是讳莫如深的一个劲笑，就是不肯说。 最后，川神只能遵循古训：想要抓住一个人的心，就得先抓住她的胃。去街头买了甜品。 为了最大限度突出川神的个人风格，买的是冰淇淋。 对于一个能自由调节周围空气温度的人来说，夏天把冰爽的食物带到病房里去毫无难度。 虽然不知道枝先绊理喜欢什么，不过考虑到物以类聚人以群分这句话，川神就参考了春上衿衣的口味。 “唉……川神君你太bug了，你那超能力！怎么说？学园都市里最泛用的能力？” “嗯，没错，就是我，再多夸点，没问题的！我受得了！” 电车里，佐天泪子颇为欣喜的对坐在身边川神一个劲的聊，川神也配合的做出反应，竖起拇指一点胸口，做出一副自己很厉害的模样。 佐天泪子也不介意自己的溢美之词，对于LV0的她而言，LV5是高不可攀的存在，但是没想到，现在居然有两个LV5的朋友。一个是完全不给人大小姐高傲架子的御坂美琴，一个是像这样会跟自己卖萌犯蠢的川神响也。 乘坐着电车，两人一路来到——当然不是医院！ 那是被称之为【学舍之园】的地方。 纯粹的女校和男女混校的普通学校在各种方面都有差别，为了尽可能给女校学生提供便利——也顺便能更好的吸收学生——学园都市里五所贵族女校共同出资构建的五校合用的巨大校舍。 常盘台就是刚刚提到的五所学校之一。 这里是一个被高高的栅栏围住的学舍，想要进入，必须要通行证。 当然，对于川神来说，也有开着【海市蜃楼】潜入进去的方案，不过讲道理，那就是再给高层和自己惹麻烦。这种玩笑一样的念头只是在他脑海里闪了一下，就被他用理性打飞了。 而且……这有什么吗！自己之前也是潜入过一次了呀！如果是说尝鲜的话，一次就够了。 话说…… 川神忽然感觉脊背一凉，该不会自己那次潜入……也是被人算好的吧？ “啊，您好，这是我们的通行证！” 佐天泪子的声音吧川神拉回来。 为了进入监控严密的学舍之园，御坂美琴提供了【临时通行证】给两人，否则两人连进都进不去。可见这里的管理之严格了。 走在学舍之园里，川神感觉毛刺再背，好像每个人的视线都很扎眼…… “我说……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感觉这里的人都在看着我啊？” 川神压低声音询问佐天。 “嗯，是这样的……我第一次来这里也是这样……” 佐天泪子苦笑一下，下意识的用手摸了摸自己的眉毛。 在前一段时间，她和初春曾经被邀请到御坂美琴的学舍里来玩，因为某些原因，换上了常盘台的校服，结果被一个对常盘台怀有恶意的女生给恶作剧，狠狠图了一个粗眉毛…… 直到现在，想起来这个事情，佐天泪子都心有余悸，那玩意居然还是学园都市最新款的墨水，没有个十天半月还洗不掉！！ 虽然拜托川神他大概率有办法弄掉，毕竟墨水也属于流体。但是，一想到可能被他取笑很久，佐天泪子还是毅然决然的选择了听天由命。 这个视线的真面目，其实就是新鲜感。 因为这里是监管严密的五校合用地区，所以很难看见外校的人员。 再加上是五所【女校】共通买下的，这里的学生无一例外都是女性。自然在这个男女比例之下，川神这样男生就显得比较新鲜了。 “你看……那个人。” “哇……那个不是——风镜吗？” “虽然乍一看很土气，但是越看越觉着还可以啊？” “是吧是吧，一会要不要去买一副太阳镜？” 风中传来女孩子们的窃窃私语，川神苦笑一下：每个人对自己的第一印象都是风镜……哎呀哎呀……也不错嘛~ 川神摸了摸自己的风镜，重新确认了一下，自己还记得它的来历，松了口气。 两人一路来到常盘台中学的门口，初春和春上已经等在这里了。 今天白井黑子还有一点任务要处理，为了节约时间，大家就决定在常盘台的门口等，白井黑子和御坂美琴搞定自己的事情，一出门大家就汇合。 初春和春上都属于热衷于甜点的类型，再说了，女孩子去探病，当然要带甜品啦。于是乎，两人就先行一步去学舍之园的甜品店选甜点了。 这里集中着许多学园都市里都找不到的超大牌的店铺，川神还以为初春她们会比自己晚来呢。 “啊，两位早安。” 以这句客套话为开头，川神凑了过去，加入她们的圈子里。 不过，还没等四人彼此寒暄一下，从学园都市的大门里，一名女性带着贵族气息走了出来。 她拥有着沙金一样的华丽长发，身材发育的完全不像是中学生，在穿着常盘台校服的基础上，还带着白色长手套和白色长袜，斜跨一个背包。虽然脸上带着玩味的笑容和些许的稚气，但骨子里却漏出一种精神威压的强烈魄力，让人情不自禁想要避其锋芒。 在她身边，一左一右跟着一个常盘台女生。这个一带二的排场，川神总觉着最近好像才刚刚看见过一个男性版本的…… 心情微妙。 这个人川神认识，虽然不熟。 之前他潜入常盘台中学，询问时枝惠地址的时候，就是问的这个女性。 一看有人要出来，四人赶紧分开，给人家让道。 “阿啦？这不是……那位‘危险的’先生吗？” 金发的女性一挑眉毛，凑到川神这边，眯起眼眸，故意吧危险的这个形容词念得很轻。 “上次的事情承蒙照顾了。” 川神对她谦逊的一点头，上次的事情，现在想想确实做得不是很地道。 不过当时太过于着急，也就顾不得手段了。 “女王大人，您……” 在她身边的留着大波浪长发的女性也追了上来，好奇的询问两人的关系。 “没有什么，就是一面之缘。那就再见啦，带风镜的先生，我也不能让我的【妹妹】久等呢。” 金发的女生说完，就带着两个跟班离开了。四人这才重新站到一起。 “川神，你还认识那种很厉害的人吗？” 佐天泪子说道厉害，川神一开始还以为她再说超能力，心里还嘀咕为什么佐天能知道她是什么等级的超能力者，不过后来一看，佐天泪子眼睛一个劲盯着自己胸口，川神就明白她再说什么地方很厉害了。 “是啊……我记得那个人…是…………” 初春饰利隐约有印象，但是想不起来，她拿出随身携带的掌上电脑操作了一下，稍微一搜索，马上就有答案了。 “啊！那不是学园都市的LV5吗！刚刚过去的，不是N0.5的食蜂操祈吗！” 食蜂操祈？ 嗯…………怎么说呢？作为女性的名字……稍微稍微有一点……微妙？算啦，这么一说的话，自己的名字不是更微妙嘛！ 川神就没有多想。 不过……NO.5吗？ 川神脑海里都是神谷所长的预测。 他说，自己有可能成为NO.5………… 哇，总感觉会因此得罪食蜂大小姐呀！ 就在他胡思乱想的时候，御坂美琴带着脑袋冒烟的白井黑子走了过来。 “大家都到了啊。” 御坂美琴说着，向大家这边走过来。 因为刚刚才见识过一个【很厉害】的常盘台女王，现在川神看御坂美琴，也情不自禁的往某个地方看了过去。结论就是：格差社会哪里都存在，而且顶端和底端永远处于不可调和的矛盾。 明明她和刚刚走过去的食蜂操祈穿了完全一样的常盘台校服，都是夏季薄毛衣搭配衬衫，结果一个紧绷绷，一个松垮垮，果然，衣服也要看人啊。 感觉到川神的目光有点失礼，御坂美琴不客气的瞪了他一眼，逼得他把那诡异的视线收回去之后，这才重新把眸子看向川神，补了一句问道：“听说你成为LV5了？恭喜啊。” “谢谢——不过你是怎么知道的？” 虽然好像是个问句，不过川神的眸子已经转了过去，直勾勾顶着佐天泪子，把这个黑长直的可爱女孩子看的只能啊哈哈哈的干笑，搪塞过去。 自己成为LV5的事情，他就是在跟佐天的手机聊天里提到过一次，那么，不是只有一个可能性了吗？ “LV5？他吗？” 白井黑子满脸的狐疑，不，与其说是怀疑，不如说，那是一种不甘心的感觉吧。 然后川神的视线又不可避免的向某个地方游弋了过去…… 结论就是：物以类聚人以群分，这是蕴含了人类大智慧的谚语。看看白井黑子，再看看御坂美琴，川神情不自禁的在心里升起了同情的味道。 “说起来，又想好吗？代号？” 大概是这次没有注意到这个视线吧？御坂美琴忽然对川神的外号来了兴致，把它当作是个话题抛出来。 一般来说，超能力者的能力名字，是学园都市定制的。 一般来说，都是很没情调的名字。 比如什么发火能力啊，比如什么透视能力啊，一点都不帅，一点都不燃。热衷于少年漫的御坂美琴当然不喜欢这种东西。 如果按照学园都市的说法，她应该是LV5的发电能力者，这多没情调啊。 这点上，她到是很欣赏川神的能力名字【流体掌控】，你看看，这个名字就很帅啊！至少比什么发电能力帅多了。 她的外号【超电磁炮】就是她自己申请汇报上去的。当年这招既是她的底牌，也是她的招牌，虽然现在有了更厉害的底牌，不过也就懒得去改外号了。 于是，她吧热情投注在川神的外号上。 “哦哦！已经有一个预定的外号了！【万能家电】你看怎么样？” “…………” 所有人都一愣，谁也说不出话来。 虽然这个外号超有川神的氛围，但是听上去……太微妙了吧！这怎么听怎么像是电视购物广告啊！听上去就是那种“你买不了吃亏买不了上当”的那种吆喝。 “虽然很贴切……不过……是不是不够大气呀？” 佐天泪子巧妙的表达了自己的反对。 “是啊，反正你都要叫了，干脆帅一点：疾风迅雷！之类的？” 御坂美琴一听有人反对他这个诡异的外号，赶紧提出自己的见解。 “我不会控制雷啊……” “那就【疾风怒涛】！怎么样？” “御坂你的感性真奇妙啊。” 川神哭笑一下，把视线看向其他人。 “嗯……那么，【流体操纵】怎么样？” 初春饰利提出了一个极具学园都市风格的名字。川神还没来得及反应，到是御坂美琴先否定了：“不行不行，这个名字不是一点都不帅吗？而且跟之前的那个没有什么区别啊？——对了，干脆用你的绝招来命名吧！” “好！那大家好，以后我就是【超电磁炮】川神响也了！” “打你哟！混蛋！” 看着川神随手弹飞一个100元硬币，御坂美琴好气好笑的捶了他一拳，他LV4的时候就能模拟自己的超电磁炮，LV5的时候应该更加得心应手了。 但是！如果非要让他叫个什么超电磁炮的，那还像话吗？！ 真是的，这个家伙，整天就喜欢说这些奇怪的东西。 “那么，干脆叫风声鹤唳吧。” 白井黑子看两人颇为亲密的打趣，心里就是一阵不愉快，吐槽道。川神嘻嘻一笑，全然没察觉似的道：“鹤唳我也不会呀！” “嘛，总之，先不说我的外号问题啦！大家不是应该准备准备去探望枝先同学啦！” 川神笑笑，随意的把话题重新转回去，大家这才簇拥着往电车的方向走。 插入章：代号探讨-续 “呐，我说，果然LV5的称号，还是应该帅一点比较好吧？” 电车上，佐天泪子双手抱着前面人的座椅，歪着头道。 “什么，你还要继续这个话题吗？” 川神苦笑一下，刚刚好不容易才从这个起名地狱里逃出去的。这几个人的起名能力，那简直是灾难性的。 “嗯，是啊，我也觉着你很迫切的需要一个新的名字呢。尤其是作为未来的LV5。” 御坂美琴不着痕迹的强调了未来的这个形容词，意思很明显：你现在还不是。 对于她这种在口头上找上风的行为，川神也只能笑笑，其实，还蛮可爱的不是吗？ “那个……要不然参考一下其他的LV5？” 春上衿衣小小的声音掺入了众人的讨论，佐天泪子一个劲的猛点头：“是啊是啊，可以参考一下嘛！御坂学姐肯定知道的吧？其他LV5的代号。” “啊，这个我还是知道的。” 御坂美琴有点为难的应道。 其实，说老实话，御坂美琴不是那种很在意其他lv5的类型，虽然无法和本人对上号，如果只是说大家的代号的话，她还是知道的。 “唔，第一位的话，是一方通行。” “哦哦，这不是超帅吗？” 佐天泪子一下子就被这个充满少年漫画味道的名字给感染了。 一方通行，在日语中意思是【单行道】，也可以引申解释为【此路不通】。用这个当外号，给人一种这个人很厉害，和他对抗有来无回的感觉。 佐天泪子把视线看向川神。 “不过……气质上感觉跟川神不合适啊……” “对啊，我的话，大概应该叫八面玲珑之类的吧。” “哇……这个词除了写起来比较帅之外，感觉一点都不厉害啊，相反还有一点人渣的感觉啊。” 佐天泪子把脸埋在臂弯里。 “毕竟是第一位嘛，第二位的话，是未元物质。” 御坂美琴笑笑，开始了第二个话题。 “哦，这个也好想好像很厉害啊？” 初春饰利眼睛里冒出钦佩的光，她对这种强大的超能力者，总是抱有一些钦佩的感情的。 “唔，合并一下，叫——未元流体？” “哇，我用的流体哪里【未元（不明）】了。明明白白的好吗！” “那……流体物质？” “所以我到底是来干嘛的？下一个下一个。” 川神看自己左右是逃不开了，索性认命，赶紧跟他们一起过完学园都市七个超能力者的外号就结束。 “第四名……” “第三呢？” 御坂美琴刚刚要跳过自己，就被川神促狭的逼问，她脸上一红，眉头皱起一抹电弧：“你不是知道吗！” “其实，我觉着还OK啦。” 佐天泪子忽然插话，不知道她嘴里的ok是说什么，只听她继续道：“你看，如果叫【超流体炮】啊，或者是【高压水刀】啊之类的，也很帅啊？” “听上去很工业啊……不过不得不承认，我还是蛮喜欢高压水刀的。” 听川神这么说，御坂美琴赶紧阻止道： “够了够了，快别提了，第四位叫原子崩坏。” “【流体崩坏】？” 一直听众人对话的春上衿衣好像也多少理解了众人起名字的规律，问道。 “哇，我还真是厉害啊，流体要怎么崩坏啦。海啸？果然是海啸吗？” “那么，干脆叫……天海崩裂之类的？” 御坂美琴提出了一个自己感觉还蛮帅的名字，正兴致满满的提出来，结果却看见川神一脸微妙的表情。 “干嘛啦！” “不……没什么，很有你风格的名字。” “你再说什么啊！哪里有我风格了！算了，我继续说，第五位是心里掌控。” “啊……那不是跟我冲突了吗，这个人抄袭啊，她抄我的外号啊。” 川神耍宝的这么说，佐天泪子扑哧一下笑了出来：“哪里啊，人家比你早的啦！” “看样子那女人的外号没有参考意义，下一个………………” 御坂美琴刚刚在背后贬了食蜂一句，正要继续说……忽然发现…… “说起来，NO.6叫什么来着？” 御坂美琴怎么也想不起来。 或者说，是她压根就不知道。 其他的LV5，她或多或少都有耳闻，就是了解多少的程度，毕竟大家都是LV5，总归是有一点对抗意识的。 然而……这个NO.6，一点印象都没有。不管是能力，外号，还是名字，都完全不知道，就知道他是NO.6…… “嘛，忘了就算了。第七位我知道，是念动炮弹。怎么样有没有参考价值？” 完全按照川神的预料，七个lv5的外号挨个过了一次，果不其然，完全没有参考价值。 也对嘛，毕竟大家的外号，都是要符合能力的呀，总不能吧御坂美琴叫做念动炮弹，把食蜂操祈叫做超电磁炮，这太奇怪了。 而且，还要考虑性格在内，这个话题真的是蛮困难的。 不过用来当个茶余饭后的谈资到是不错，偶尔拿出来说两句，打发时间很容易。 “唔，超能力者也不容易啊。” 佐天泪子因为奇怪的原因，对超能力保有了同情，川神也好，御坂美琴也好，只能一并露出苦笑，作为她嘴里的超能力者，个中滋味，大概只有他们自己能理解。 川神这边有一个成天到晚神神叨叨，给人一种神棍感觉的话痨所长就够他心累了，还有5个让他更心累的队友。 这真的是，太难受了。 川神忽然发现，好像白井黑子从刚刚开始就没有说话，转头过去，发现白井黑子正靠在座椅边上，一副不与世俗同流合污的感觉，手里抱着一瓶听装饮料，时不时抿一口，并且用幽怨的眼神看着这边，弄得川神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 确实啊，在白井黑子眼里，自己和御坂美琴关系这么密切，那确实很讨厌，大概自己被她当做情敌了吧？ 不过…… 嘛，算啦~那关自己什么事呢~~这么想着，川神响也就放轻松了。 在众人谈话中，电车已经到了医院，马上就是今天的正事：去探望养病的枝先绊理。 终于，我的体检通知来了，接着应该就是入职培训了吧？马上就要成为社畜了，加更一张表示庆祝 第三章、对木山春生的看法 病院里，初春在柜台前办理探病手续。 “哟，小姑娘们……这里面还混着一个小伙子啊。” 发出豪爽的声音，身体修长的女性向众人走过来。 她有着漆黑的长发，随意的扎了一个辫子，身上是警备员的黑色制服，外面套着防弹衣，这是警备员【出动】状态下的制服，也就是所谓的战斗服。 川神认识这个人，警备员黄泉川，他跟她有过数面之缘。 黄泉川警备员原本是看见了熟悉的人过来打个照面，没想到川神也在里面。 好像不管哪次，只要黄泉川看见了川神，这个带着红色风镜的男人身边总是跟着女孩子，对这个人的交友关系大感好奇的她，情不自禁的多看了他两眼。 到底是人渣的脚踏几艘船呢？还是人渣的后宫男呢？ 总之首先是个人渣就是了。 不过身为警备员，身为一个成熟的大人，没必要非得去打听他的交友关系，于是黄泉川警备员也就没有多问，只是随意在心里给他贴了个标签。 “是的，我们要探望朋友。” 虽然不认识她，但是看到她是警备员，春上衿衣对她恭敬的一鞠躬。 “这不是黄泉川老师和铁装老师吗……你们两个在这里，难不成？” 白井黑子一看两人都是警备员的战斗服，心里忽然想到了某种可能性，板起脸做出严肃的样子问道。 “啊，不是。之前被我们逮捕过激分子中的一人在这里接受治疗，现在脱离了危险期，准备转移到警备员下属的医院。” 虽然黄泉川说的稀松平常，可是川神还是从白井黑子逐渐微妙的表情，还有她的数个用词中体会到了那风轻云淡背后的危险。 一般的情况下，会把对方打到重伤住院吗？而且还说什么脱离了危险期……也就是说之前还在危险期咯？ 想到这里，川神不禁同情起这些过激分子了。 和两人又聊了几句，大家就散了，临走的时候，黄泉川老师非常用力的拍了拍川神的肩膀，但是什么都没有说，因为用力过大，川神感觉自己的肩膀整个都快被打碎了一样。 到了枝先绊理的病房，春上衿衣先是打开了一个小缝，把自己的头探了进去。 “衿衣？” “打扰啦！”XN 随着大家一起打招呼，门刷拉一下打开，所有人的身影呈现着枝先绊理面前。 “啊！大家都来啦！？” 枝先绊理脸上堆满笑容，赶紧要大家进来。 她有着褐色的披肩发，头上戴着一个黄色的发箍，把刘海全部梳理上去，露出脑门的皮肤。此时她正穿着粉色的病号服，躺靠在床头。 就如之前说的，陷入昏迷无法行动了2年，她的肌肉组织已经开始出现萎缩的情况，想要正常的行动，需要一段时间的训练才行。 川神想过，如果运用自己的超能力，是不是能辅助治疗，加速她的身体治愈情况呢？ 虽然他的能力无法介入【同等级】能力者，可是他现在是LV5，不如说，这个学园都市里，大部分的人，他都能直接对人的身体进行操作。如果用超能力来让她重新站起来，倒也不是很困难。 她毕竟不是生病或者是先天性导致的，而是单纯的因为缺乏必要的活动，如果能让肌肉重新恢复活力，那么她自己努力一下，就不会有问题。 但是，川神又觉着，这样做，会不会对她本人不太好？ 毕竟伤痛也是人生经历中必要的一环嘛。 想到这里，他就开始纠结，最后还是用【管他呢，走一步算一步吧！】来糊弄了自己的内心。 于是乎，川神就这样混在队伍里。 不得不说，都是女孩子的空间里，混进去自己一个老爷们，怎么看怎么尴尬，他插嘴也不是，不插嘴吧一个人呆着也很无聊。 因为没有主动露面的原因，孩子们光知道是木山春生救了他们，却不知道还有川神响也这个幕后英雄，也不会主动提起他就是了，枝先绊理现在最感谢的，自然还是木山春生。 “有木山老师在，真的是安心多了呢。” 枝先绊理说完，御坂美琴好像被闪电劈中了一样，浑身一个激灵。 是啊，因为……她和川神，就是曾经阻止了木山春生拯救孩子们的人，自然，应该是感觉到有点尴尬了吧？ “是啊，木山老师真的是好人呢。” 春上衿衣没有注意到御坂美琴的心情，又夸了一句，这下更好了，御坂美琴整个人都僵硬了。 “而且，没想到一睡就是两年……一点实感都没有呢。” 停下了吃点心，枝先绊理伸出了右手，把它当在自己的面前，大概，会觉着很微妙吧。 2年里，她的身体一直再长，但是意识却无法了解这点，结果就是，醒来的时候，感觉自己的身体整个都换成了别人的一样。 看着自己比预想中大了不止一圈的手掌，枝先绊理的神色有些恍然。 虽然被人拯救了，但偶尔还是觉着，会不会，自己这是一场梦呢。 “老师她啊，虽然不修边幅，热衷工作，不擅长吃萝卜，不擅长应对男孩子，随……随时脱掉衣服……但，老师真的很帅气呢！真好呢，我以后也想要当老师啊。” “啊……那个，我有点口渴，我去买点喝的——你跟我过来。” 御坂美琴好像实在是无法忍受这个地方，尴尬一笑，拽着川神后领子就离开了。 门刷的一下关上，两人的身影消失在门外。 “话说……那两个人……是不是在交往啊？” 枝先绊理看看御坂美琴，回忆了一下，自己好像确实也没说什么太让对方不开心的事情，参考她拽着川神出去，一下子有了这样的误解。 “那种事！绝对！不！可能！不可能！” 然而白井黑子那恍若实质的漆黑杀意迅速席卷了枝先绊理，弄得她一脸尴尬，啊哈哈的一笑，道：“我，我就是随口一说，别，别在意。” “是啊，不存在的，那两个人没有在交往啦！” 佐天泪子也忙不迭的过来打圆场，不知为何，她心里松了一大口气。 ———————————————————— “哇，太强硬了吧。” 自动贩卖机前面，御坂美琴一脸冷峻的看着正在边买咖啡边吐槽的川神。 “你对于木山春生怎么看？” 她完全没管川神的吐槽和抱怨，直奔主题就是一句。 “什么怎么看？” “孩子啦孩子。看到枝先绊理这样……我们之前阻止她，真的好吗？为了拯救自己的学生不遗余力，不择手段，错的，是无法理解她的我们吗？” “怎么可能。我们没有错。” 随着咣当一声，一罐听装咖啡掉在川神面前。 “那就是，木山春生是错的咯？” “她也没错。” 咣当，又是一罐饮料掉在川神面前，他把两罐饮料一起拿起来，站直了身子。因为个子的问题，御坂美琴不得不从俯视视角转换成仰视视角。 “我们，都没错？” 这次御坂美琴不明白了。 如果双方都是正确的，为什么还会有冲突？为什么，还会打起来？ “不就是因为，我们都是正确的，所以才会打起来吗？” 川神笑笑，把手里的饮料递给御坂美琴。 因为他用能力冰过了，铝管上黏满了水珠，川神玩心大起，一下把它贴在御坂美琴额头，瞬间夺取她体温的饮料逼得她一个激灵。 “你干嘛！” “嘛，看你太认真，请你喝的。” “……” 御坂美琴瞪了他一眼，接过来一看，是酸梅汁，算是夏天的top级饮料吧。 “关于木山春生这次真的拯救了孩子这件事，你到底是怎么看的？” 御坂美琴拉开拉环，问道。 “没怎么看，我觉着很正常。正所谓，正义必胜。她想要拯救孩子们的心情，绝对没有错。” “那么，我们之前去阻止幻想御手呢？” “也是正义的。你是为了保护那些被幻想御手伤害的人而战的。” 御坂美琴注意到他的用词是【你】，而不是【我们】。 “那你呢？” “我？我当然是因为——她欺负我的朋友，我当然要找回场子啦！这就是所谓的尊严呀！” 川神嘻嘻哈哈的半开玩笑道。 “你这人真的是……” 这里御坂美琴也只能无奈的摇摇头，知道从他这里是得不到什么正经结论了。 “不过，御坂啊……说真的，有必要把一切都弄得那么清楚吗？” “？” 御坂美琴歪着头，就差脑袋上冒出来一个大大的问号了。 “生活这东西，只有糊涂一点才会比较幸福。这是我最近才知道的真理。” “哈？” “人生这东西，如果不简单一些，可是会活不下去的。” 川神说完，也不等她反应转头就走。 “喂喂，你等等，你什么意思啊？！” “嘛，再说下去就太不符合我的性格啦~你就猜去吧。对了，我在外面逛一下再回去，你们几个女孩子没有我个老爷们聊得更开心吧？别在意我。” 这么轻佻的说着，川神跟御坂美琴分开了。 “真的是……什么人啊这家伙……一会认真一会不认真的，我可是认真的烦恼着呢呀！” 御坂美琴叹了口气，心烦意乱的向病房走去。 其实，川神是准备跟她多聊聊的。 但是，他现在有必须【一个人】的理由。 因为……藏在他裤子口袋里的通讯器，正在以特殊的频率发出颤抖。 这是跟摩尔斯电码一样的某种特殊密码。 用的是暗部【道具】特有的频率密码。 这个震动的意思是：有任务。 因为暗部成员在非战斗状态下，都是混在正常人里的。如果有隐秘的情报发过来的话，自然需要隐秘的接吧？ 到了角落里，川神接起了通讯器。 “有任务，今晚8点。” 联络人的声音传到川神耳朵里。 “委托内容呢？” “阻止地下武器交易。” “明白了。歼灭战吗？” “物资是肯定要全部回收的。人员的话，随你们判断吧。” “明白了。” “………………” “………………” “…………没有了？” 奇怪的是，反而是联络人奇怪的追问了一句，川神肯定的补充道：“没有异议。我会在任务开始之前回到基地的。” “……呜……呜呜……” 不知为何，通讯器那头传来了啜泣的声音，弄的川神不知所措了起来。 “怎，怎么了？！” “我，我只是太激动了……终于……终于……终于暗部【道具】也迎来了第一个有点【暗部味道】的人了啊……那几个小丫头，性格一个赛一个奇怪，一个比一个的强气，每次任务都要挑三拣四不说，还有一大堆牢骚——我这里才是要发牢骚的好吧！终于……终于有一个会认真回应任务的人了……” 听她的表述，川神只能啊哈哈的干笑，还能说什么呢？ 只能说……同情了吧？ 真的是，非常同情这位小姐啊。这么说来，确实麦野他们不像是什么会好好跟联络人沟通的类型。 把手里的咖啡又喝了一口，舌头品味着余味，正准备去病房里再打个照面，回一趟宿舍就直接过去的。不过，就在他走出角落的时候…… 恰好看见两个男人正在捆一个警备员。 因为三个男人扭在一起，川神一下子还没理解他们在干什么，到是对面的先发制人，举起手枪瞄着川神的脚就是一枪。 子弹打在川神裤腿上，发出媲美金属声音的脆响，子弹好像被什么坚固的东西挡住了一样，发出一声哀嚎，就不知道弹飞到哪里去了。 “能力者吗？！” “啊，问我吗？是啊，我是能力者。” 川神笑笑打了个响指，这两人忽然觉着四肢沉的要命，好像重力加强了一样，四肢狠狠被按在地上，稍微动一下，就感觉骨头仿佛要把筋络血肉剥离分开一样的剧痛。 “嘛，虽然不知道你们想干什么，不过估计是刚刚的警备员大姐嘴里的过激分子吧。在这种通道里开枪你在想什么呀。嘛，算了，你们就安心的在这里待一会吧！” 川神很好心的帮警备员解开绳子，顺势捆住两人，哼着小曲向病房走去，心里盘算着到底用什么理由脱身比较好。 终于，我的体检通知来了，接着应该就是入职培训了吧？加更一张表示庆祝 第四章、偶遇食蜂操祈 “哎，这么快就要回去了呀？” 病房里，佐天泪子也好，初春饰利也好，都一起发出带着挽留含义的可惜的声音。 尤其是佐天泪子，她稍微看了一下周围，再看看川神，心里做出了自己的解读：果然还是因为一个男人在一群女孩子之间没有共同话题，觉着尴尬吧？ 由此可见，同一件事根据不同人的不同思维，就会有完全不同的展开。初春饰利就觉着，会不会是他临时有事，不得不先回去，因为她是风纪委员，这种紧急任务叫回去的情况非常多。 而佐天泪子想法就和她不同。 春上衿衣和枝先绊理也露出了惋惜的表情，尤其是枝先绊理，她用颇为可怜的眼神看着川神，问道：“我还想多跟你聊一下木山老师的事情来着……” “嘛，会有机会的~我又不是不来啦。下次带着木山老师一起来看你。” 木山春生在泰蕾丝缇娜的暴动之后，被神谷所长收编到了自己的研究所里，当了二把手……不对，因为有樱井小姐，理论上是三把手，但是不可否定的是，木山春生在研究上比樱井小姐厉害太多，已经被人当做二把手来看待了。 虽然川神觉得这么草率的决定不太好，毕竟涉及到相当多的事情，比如善后处理，比如调查取证，但是考虑到神谷所长在高层有自己的关系，恐怕……不对，他一定是动用了关系！ 川神非常恶意的这么揣测着。 “那就太好了……对了，木山老师虽然人总是没什么干劲的样子，其实非常善良也非常可靠哟！” 枝先绊理还嘱咐川神来着，不过这哪里用她多嘴，川神早就在幻想御手事件里了解这两点了。那份技术力，如果当同伴，简直太过可靠，而那份善良也预示着，她大概率不会背叛川神这个需要她协助的人。 只有御坂美琴神色复杂又纠结的目送川神离开，没有说话，白井黑子虽然也没说话，不过一脸幸灾乐祸的模样，到是爽得很。 离开病院的时候，正好看见黄泉川警备员带队带走了两个被自己捆起来的过激分子，川神笑笑，在门口恰好没有等来电车，不过——也没关系。 这不是正好，可以尝试一下LV5之后的感觉吗？ 这么想着，川神向公路走了过去。 奇怪的是，他的右脚并没有落在地面上，而是悬浮在半空。 左脚也是一样，迈出的步伐一样踩到了半空。 仿佛空间中有一段看不见的空气阶梯让他能够走过去。每一步都会让他的身影更加走上天空。 中文里有一个词叫平步青云，从字面来理解的话，大概就是这个模样。 施展超能力有一种畅快的感觉。 这种能够尽情挥洒的感觉，确实让川神长出一口气。 这么一想，自己确实从没有考虑过升级的问题。他考虑的从来都是【哦，我是LV4，好吧，那么我要如何运用LV4的能力呢？】这样的模式，现在忽然被人告知是LV5，那么就得探索LV5应该有的能力施展方式。 真是——畅快的感觉。 唯独这点，必须感谢神谷所长。对于一个理性主义者来说，能让他相信超能力的存在并且养成依赖性，不得不说多亏了神谷所长的教导。 在半空中，川神逐步加速，好像百米赛跑一样，飞驰在天际云端，学园都市里超能力者这么多，偶尔有一两个能飞到半空的也不是什么稀罕事，地上的人也没多在意，该上班上班该玩乐玩乐，一如既往。 飞在云端，俯瞰大地，感受迎面而来的风，川神简直都想把这份感觉铭记在骨子里。 一排排屋顶，偶尔夹杂着绿化覆盖面很广的公园草地，川神忽然注意到，有一个公园的感觉不太对劲…… 一言以蔽之，就是……毛茸茸的海洋。 远远看去，到处都是猫啊狗啊，数量多的吓人。 参考之前岛崎的话…… “原来如此，是在这里跟动物朋友们打招呼吗？好，凑过去看看吧。” 这么想着，川神急速俯冲，仿佛苍鹰一样掠向地面…… 然而先一步的，从树林里，忽然飞升起数以千计的麻雀……虽然川神知道麻雀这生物很多，但是没想到会多到这个程度！ 数千只鸟雀一起飞天，绝对意义上的隐天蔽日，一下拦截住了半空中的川神。 在一片杂乱的鸟叫声中，川神隐约听见岛崎千雪的声音，她似乎在和什么人谈话？ 川神苦笑着，原本想吓唬她，结果到是反而被她的动物朋友给吓唬了。 想要突破鸟群，但是这些鸟明显不是被惊飞，而是有一定目的的，阻碍着川神的下降，他又不好伤害这些岛崎的朋友，最后只能无奈的苦笑道：“岛崎是我，让你的朋友扯一下吧。” “哎？响也哥！？散，散一下，他是我的朋友！” 一众鸟雀发出叽叽喳喳的声音，虽然麻雀本身不是什么叫声清亮的鸟类，但是这么多麻雀一起开腔，果然还是有点吓人啊，弄得川神浑身一激灵，赶紧趁着这个空档落下地面。 “真的是，我原本想要吓唬你一下，结果被你给吓唬了……” 川神心有余悸的这么说。 “那就不要吓唬我呀！” 岛崎千雪不满的说了他一句，露出了一个苦笑的表情。 今天的岛崎有点不一样。 不，不是说内在的东西……而是…… “染头发了？” 川神一眼就看到，这个总是梳着褐色马尾辫的女孩子，今天难得的披散了头发，而且头发颜色，也变成了耀眼的金色。唯一合理的解释就是……染发了。 “哎——原来如此呀~哎嘿~” 就在两人聊天的途中，忽然插入了一个声音。 从岛崎千雪背靠的大树背面，一个女人转了出来。 她有着和岛崎千雪几乎完全一样的金色长发，带着玩世不恭的笑容，微微眯着眼睛，露出促狭的笑容。身上是棕色薄毛衣和半袖衬衫的搭配，在夏天还能看见薄毛衣这么反人类的搭配，川神只能想到常盘台。 事实上，也没错，她就是常盘台的人，而且，就是之前才见过一次的，食蜂操祈。 “你……你想干什么！拜托了，求求你，只有这个……千万别……” 岛崎的声音忽然紧张了起来，弄得川神不知道该怎么反应。食蜂操祈一挑眉毛，看见她这么认真的模样，咯咯笑的更欢了。 “没什么，我的【妹妹】哟。既然你都选择了，我就不加干涉了。只不过……给你个小小的忠告吧。【如果一直藏着掖着，在你真正需要它的时候，可是会用不出来的哟】。” 食蜂操祈说了一句很奇怪的话，川神不是很理解两人在说什么，对话这东西，没有前后关系，没有前因后果，确实是会这样让人摸不到头脑的。 “在说什么话题呀？” 川神好奇的追问了一句。 “想知道？” 食蜂操祈眯起眼睛，一脸在打什么坏主意的模样。 “唔……想。” “凑耳过来。” 川神弯下腰，把头凑近她的脸。 啾。 川神感觉脸颊一热，随后就是温暖的触感。 结合这两点，川神只能想到一件事……那就是…… 他扭过头，就看见食蜂操祈正带着坏笑看着他，手里捏着遥控器。 咔哒。 “什么啊！叫我过去居然抽耳光的吗？！” 川神捂着自己的脸颊，好气又好笑的问道。 “这是对你随意打听淑女秘密的惩-罚~~” 食蜂操祈说着哈哈哈的一笑，愉快的走开了。 川神摸着刚刚被食蜂操祈抽耳光的地方，意外的不觉着疼，还有点酥酥麻麻的。 仔细想想，好像确实有食蜂操祈不擅长体育的传说，搞不好，是她没有什么体力，所以打人也不疼的原因吧。 再看看岛崎千雪，她脑袋上的皱纹都要拧成一个疙瘩了。川神想了一下，明白了：看起来，她是在为了自己挨打而生气吧？她那么喜欢自己，看见自己吃瘪肯定会不满的吧？搞不好食蜂操祈还对她下了暗示，不允许她攻击自己，所以她才这么忍着的？ 由此可见，同一个确凿的事实，会因为看得人不一样，看的角度不一样，产生完全不同的误解。 “嘛，别生气啦岛崎。” “唔怒怒怒……就生……” 她罕见的鼓着嘴，好像嘴里塞满了瓜子的仓鼠一样。 “哇，没这个必要吧——话说，你们之前在聊什么？好像还提到了【妹妹】？” 岛崎千雪一下僵住了，川神越看越觉着像。 一开始，觉着她和食蜂操祈一点都不像，可是现在，越看越觉着……有那么点意思啊？ 今天她难得的染了个金发，就感觉更像了。不过，两个人的气质可以说是完全不一样，一个是小恶魔系的热衷于恶作剧的性格，另一个则是热衷于体育锻炼的运动系性格。 “啊……妹妹啊……嗯，其实……论亲戚的话，我是她的远房表妹……” “哎？还有这种隐藏设定的吗？！我第一次听说啊！” “什么隐藏设定啦！响也哥说话现在跟郁岛一样啊！不行的，会变成宅男的！” 川神笑笑，看她恢复了一些精神，安心多了。 “呐……响也哥……如果，我是说，如果……我不是岛崎千雪……而是其他人呢？如果我是其他人，你会……怎么看我？” “怎么看？当然是用眼睛看啦。” 川神笑笑敲了敲自己的眼镜，因为镜片是钻石，发出了清脆的响声。 “没跟你开玩笑啦！” “我也没有哟。岛崎，你该不会是以为，我是那种，会因为你的身份怎样，就会对你特别待遇的人吧？我啊，非常的狭隘，我只相信我自己眼睛看见的，不管是事物，还是人。不管怎么样，你都是我认识的那个岛崎。” “响也哥！” 她一个飞扑抱住川神的腰，或许是因为过于激动了吧？一点都不浪漫，反而有点国际摔跤的感觉了。 “……其实……我不是人类哟……” “哇，地外生命体？！” “不不不，不是这个意思啦！” 川神一句话惹得岛崎千雪扑哧一笑，严肃的气氛荡然无存。 “其实……我不是正常方式诞生的人类，我是克隆人。” “原来如此……之前食蜂操祈说的【妹妹】，是说克隆的层面吗？” “对。我是被用作食蜂操祈的【备用】而被制造的……但是因为不知道的原因，我的能力只有LV4……而且作用范围远没有食蜂操祈的那么广。于是我被定义成了【失败产品】，被准备拿去【销毁】。” 岛崎千雪的声音从川神胸口传过来，她没有抬起头，也没有松开手，因此这声音有点闷。 “于是，这个时候就被神谷所长救下了？” 川神问道。 “没，响也哥这是坏心眼，不是你把我带回了研究所的嘛！我还记得呢，那个酷酷的，虽然话很少，但是很可靠的响也哥！——虽然好像是没办法的事情呢。” 一说到过去的事情，岛崎千雪的语气里明显带着许多的甜蜜。 不过川神现在是完完全全想不起来，好像在听她说别人的事情。 关于过去的记忆，他现在已经剩不下什么了。 不过，那样索性他也不去想了。 “不过，真没想到，我当年也是会英雄救美的人呢。” “哎——才没有吧……响也哥你完全无视了人家呢！不过因为被人拿枪指着，你直接就把人家杀光了，当时我可是吓得要死，心里想着【完蛋了，要死了】在哪里瑟瑟发抖呢！” “这倒是我风格。如果有人拿枪指着我，肯定要自卫反击的。” “然后就被神谷所长带走啦~啊……忽然回忆一下过去，还有点觉着激动呢。响也哥记不起了吗？” “是呀。我也到了老年痴呆的年纪了。” “哪有！响也哥肯定是记了太多重要的事情，这种无关痛痒的小事就淡忘啦。” “也对。话说，你的发色，这才是本色吗？” 川神随手从她头发上挑起一缕。 “是的。不过为了隐藏，我一般都是染掉的。” “原来如此。那么，我们就回去吧。” “不问问别的了吗？” “没有什么要问的。回去吧~” “好！” 第五章、风靡的游戏 岛崎千雪居然是食蜂操祈的复制人，这个重磅消息倒是让川神吃了一惊。 知道了这点之后，再看岛崎，确实感觉她越来越像是食蜂操祈了。 不过性格上就完全不一样就是了。 这也能理解，克隆嘛，这个克隆人连脸都没克隆像，更别说性格了。好像能力也不一样？ 这么说起来，如果她是食蜂操祈的复制人……能力果然是【精神系】吗？也就是说，不是和兽类沟通，而是能读心？这种感觉吗？ 想到这里，川神吧视线投向了发廊里的女孩子。 她现在正乖乖坐在椅子上，被发型师摆弄着头发。 她的棕色头发是染色出来的，自然，今天还是要染回去。不过川神有点好奇，明明早上她出门还是褐色头发，是怎么忽然变成金发的。 一想到这两个人，或者说，这一对姐妹，川神就感觉自己的脸颊又泛起热辣辣的感觉了。 果然，这种忽然过来抽对方一耳光的事情，不值得鼓励啊。 川神叹了口气，把视线转移到旁边，不去想她。 不知道为什么，好像从镜子里看见自己在抚摸脸颊，岛崎千雪更加不愉快的鼓起了嘴。 对于男性而言，等待女性做头发的时间有够无聊，川神闲的没事做，就顺便打开了手机。 这是上次郁岛川半强迫的给他下载了游戏，似乎是他正在玩的游戏。 之前也提到过，这游戏在学园都市非常火，主题就是超能力者，让超能力者在游戏里培养自己的化身。 好像是那种，虽然游戏性比较一般，但是自由度很高，尤其是技能模组，动作模组，特效模组非常的多，不同的模组之间能搭配出相当多的玩法。 而且官方有意识的控制着情报和攻略，让大家尽可能多的去自己探索，自己组织攻略队。好像这种营销方式叫做饥饿营销？反正川神不懂营销学，只是郁岛在玩，就半强迫的给他下了一个。 不过……说是下了一个，真的是仅仅下载，川神连自己的角色都没有建立好。 跟大部分手游不太一样的是，这个游戏的卖点是培养，自然，一开始不是让玩家扮演某个角色，而是捏一个出来。川神左左右右的翻动了一下，到是很轻松的在面部饰品里找到了的风镜，虽然和自己的造型不太一样，不过……嘛~反正还能对游戏强求完全一样吗？ 初始能力是水系，火系和雷系，都是攻击系的超能力。然后进入界面，首先就是日式游戏的标配——一套很长很长亲切到让人觉着烦躁的新手教程。 川神也只能耐着性子继续点屏幕。 “哎？你在玩这个游戏啊。” 忽然，在川神背后响起这个声音。 循声回头，是一个陌生的小姐，看起来大概三十岁左右，保养得当，容貌的话就只能说是随处可见的女性白领的等级，留着黑色齐耳短发，身上是黑色西装，此时她扣子没扣扣好，领口还能看见一点头发的痕迹，应该是刚刚剪发出来，看见川神在玩游戏就凑过来了。 这种自来熟的态度，在日本并不多见。 “这个新手教程，果然很烦吧？” “啊，其实还好。能明明白白的让我理解游戏该怎么进行。” 川神拿捏不好她是什么人，有什么态度，权衡了一下，最后选择了比较中庸的回复。 “哎——也有这样的意见啊。做策划那帮家伙大概会很开心吧。” 这位小姐透露出一个隐藏的信息，川神眉头一挑，问：“难不成，你是这个游戏的开发成员？” “没、没有啊！你在说什么呢啊哈哈。我只是也在玩这个游戏，看见新人就过来要个好友码——要不要姐姐带你玩啊~” 她欲盖弥彰似的拿出自己的手机，点开屏幕，似乎是一直再后台运行，屏幕亮起来的时候上面就是这个游戏的界面。 一打开道具栏，虽然川神不明白这个游戏是什么东西比较贵重，但是看见都是4、5星的装备，边框都是金色的，就能理解她大概是属于那种【高玩】的类型。 “不了，我的朋友也在玩。而且是那种……每个月都把补助金扔进到氪金卡池的角色。” “……哇……现在的年轻人氪金都这么狠的么……我倒是听运营部的说了，好像净利润已经到了十几倍的水平了……” 这个小姐，似乎平日里跟自己公司里的人说话说习惯了，现在在外面反而适应不了。 “嘛，总之，先抽个10连吧！现在正在活动中，稀有能力【流体掌控】正在卡池里哟！” “哦？” 听到这个名词，川神整个人表情都不太对了。 这个表情被小姐理解为【感兴趣】，他人的这个表情简直太让她又成就感了。这大概就有一种，自己是高人一等的角色，的感觉吧？ 当然，川神好奇的是流体掌控这个能力是怎么被制作成游戏资料的。 看他有兴趣，于是小姐姐就给他讲解了起来，或许是为了体现出自己见多识广吧，她这次也依旧自爆了了不起的信息。 比如…… “哼哼，好像是说，学园都市里马上就要有第八位LV5了，就是这位流体掌控哟。这个卡池里，是LV5能力卡池大合集哟！如果能有幸抽到任意一位LV5的超能力，都会变得很好打哟！” 当然，小姐没有说的是，每个卡池里都有名为UP的东西，也就是所谓的出货率提高，而这个卡池，因为是8个LV5的能力一起UP，所以实际上出率反而降低了，卖的就是一个稀有。 如果随随便便就能抽到，她就太微妙了。 川神在她的催促下点了个按钮，屏幕上马上闪出各种颜色的光，然后伴着音效，十张卡出现在他的屏幕上。 “哇啊啊啊……你，你你你，你这个人……怎么这么好运的啊！” 听着这种声音，川神回头去看，却看小姐已经整个人趴在地上，留下了悔恨的泪水：“我明明氪了十七万日元才抽到了LV5的能力……你怎么一发就出了原子崩坏啊！” “额……那个，很强吗？” “啊啊啊，来了来了！标准的【萌新出了这个，请问大佬好用吗】的欠揍句式！” 伴着小姐这句话，川神忽然感觉周围气氛冰冷了起来，环视一圈，发现理发店里的年轻学生们，或多或少都对自己投来了鲜明的敌意…… （喂喂，我只是玩个游戏而已，你们要不要这么认真啊，搞得好像我十恶不赦一样。） 川神给岛崎打了个手势，赶紧溜出去了。 “什么啊那个小姐……忽然就过来，然后忽然就那什么……算了，不过……原子崩坏吗？这个运气该说是好还是该说不好呢？嗯，晚上执行任务的时候，当个梗去说吧。” 川神回到了宿舍，原本想跟郁岛打听一下游戏心得，不过他好像出门了。问了一下樱井小姐，好像是说有几家店铺推出了限时店铺特典，他去抢购了。能让一个宅男这么风风火火的跑出去，川神只觉着游戏的魅力真强。 既然宿舍里没事可做，他果断去了暗部的秘密基地。 之前他从探病中离开就是因为这个，为了早点回去做准备。 主要是想要给麦野他们一个好印象。 他和她们曾经打过一次，自然，多少有点尴尬就是了。 “各位前辈，我来了。” “哦，你来了啊。” 麦野沈利专注于手机，头也不抬，对着面前的茶几挑挑下巴，道：“帮我冰一下。” 川神顺手帮她把可乐降温，麦野鼻腔里这才露出一点满意的音色，继续打游戏。 川神好奇的凑过去，发现她操作的角色和她本人很像，都是大波浪长发的褐发女性，身上穿着看上去防御力就很差的泳装，身边浮出三五个绿色的光球，正发射出激光。 “别看！” 她难得露出一点害羞的模样，侧了侧身体，不让川神看见游戏画面。想来，大概是为了属性，选择了泳装，但是又羞于被人看见吧。好像听郁岛说过，在日式游戏里，女性装备，越是高属性点，布料越是节约。从这个理论来看，泳衣的属性一定高到吓人。 “啊，这么说，我今天也开始玩这个游戏了。” “哦？这样啊？要我带你吗？” 麦野沈利也是一样，一听说川神是新人，马上就露出了关心的态度，不过川神能从她那戏谑的表情中读出来，她其实是享受被人尊崇的那种快乐。 “啊，我不怎么会玩游戏。” “没关系，就在任务之余刷一下就好了。你初始的十连抽了吗？” “啊，抽了原子崩坏。” 随后……肉眼可见的，川神感觉麦野沈利身上散发出漆黑的敌意。 不玩游戏的他，大概是无法理解吧，自己刚刚说的那些话，到底是多么的激怒他人。 “我……这次是第一次氪金……前五万，我觉着怎么也得抽到一张自己的能力。然后抽到了超电磁炮。” “……” “然后我又抽了五万，结果还是超电磁炮……” “哎……哎……” “等我抽到自己的时候，卡里已经少了三十七万日元了……你现在告诉我，你初始十连就抽到了原子崩坏（我）吗？！” 麦野沈利翻起眼睛，瞪着川神。 “哎，哎哎，这不关我的事啊，这不是应该去怪运营和策划吗！？” “多说无益！” 麦野沈利气急了，随手打出一条浅绿色的光线炮。 “你抽到原子崩坏了是吧！” 还好，她现在只是撒火，不是真的要杀人，这一炮的准头有限，川神赶紧往旁边一闪。 “冷静啊麦野前辈！” “我超冷静！去死吧海豹！” “所以为什么是海豹！啥是海豹啊！” “问答无用！” “您到是也用一下啊！” 回答川神的，又是三条淡绿色的光束，川神闪开两发，第三发怎么也闪不开，不得已，他自己也把空气中的水分汇集起来，随后剥离出自由电子运在手上，一掌横扫，把麦野沈利的光束打偏了开。 因为两人的折腾，刚刚还呆在房间的里的芙兰达钻了出来，她的贝雷帽上一个漆黑的洞口，好像是刚刚被麦野误伤了，芙兰达一边哇哇的大叫，一边扑到麦野身上按住她，绢旗最爱也听见了声音过来一起按着。 “麦野冷静！维修费好贵的！” 芙兰达日常脑子里只有钱。 “麦野，超冷静，新人补给很麻烦的，好容易有个人超能帮咱们调节温度。” 绢旗最爱看中的是川神的便捷能力。 “我管他！臭海豹！” 双手都被按住，麦野沈利还不解气，两条长腿往川神那边踹，甚至脱了鞋，直接把它当做暗器飞了过去，弄得川神不知道该怎么办，只能先让麦野看不见自己了，他说了一声抱歉，先钻进了厕所。 如果是日式动画啊漫画啊，这种时候应该是里面恰好有人在洗澡的展开。 不过万幸这里不是幻想的世界。 所以卫生间里当然不会那么凑巧有人在洗澡。 只不过有人在上厕所而已。 坐在马桶上，泷壶理后歪了下头，用困扰的眼神看着闯进来的川神，又低下头看看自己，问道：“你要用？” “…………不不不不，当我没来过——你下次记得锁门啊！” 川神只能尴尬的又冲了出去。 没办法，毕竟这里原本是四个女孩子一起生活，现在忽然多了一个男人，怎么想都会不方便。 这次川神直接去了芙兰达的房间。因为她刚刚从自己房间出来，里面肯定是没人的。 芙兰达的房间……就显得正常多了。 当然，还是很异常的。 粉色系空间？很少女。 白色系的墙纸？很正统。 各种颜色的玩偶？很童趣。 数量多到无处下脚的玩偶…… 喂，多过头了吧？ 不过好在川神并不需要真的踩在什么地方，他直接一个鲤鱼飞扑，整个人躺在空气中，这才松了口气。 这是川神来到暗部item的第一项工作。 工作内容是：活下去。 第六章、初次任务 夜幕四合。 学园都市因为大部分成员都是学生，夜里是安静的。 即便是放假期间，如果到了【完全放学时间】，街上的学生也会基本上销声匿迹。 因为大家都知道，到了晚上，真的是什么“魑魅魍魉”都会跑出来的。 工作了一天，去挨个居酒屋买醉的大人，一旦真的喝醉了，真的是什么都可能做出来的。白天里混迹了一整天，到了晚上警备员大量下班之后就开始活跃的不良少年也是一样的道理。 当然了，还有古语里说的：月黑风高夜，杀人放火时。好像自古以来，一旦是跟坏事沾边，大家都约定成俗的选择晚上，不管是中国，日本，还是欧美国家。 黑色会成为完美的掩护色，降低的能见度，给人一种安全的错觉。 这是第十学区。 手里提着公文包的中年人踉踉跄跄的扶着墙壁走着。 虽然现在刚刚入夜，喝的这么酩酊大醉的人并不多见，可绝对不是没有。 有一种人，就是这样的，喝酒就是为了买个醉，吧自己的胃用酒精塞得慢慢的，借以忘却白天的烦恼。 日本是格差社会格外严重的国家，上下级，高低位分的特别清楚特别严格，这种严格的格差社会就决定了，许多时候底层工作人员压力大的吓人，需要用酒精才能麻痹自己。 他沿着墙壁一路走着，拐到箱子里，终于有点忍不住了，把公文包扔在一边，两步冲到大垃圾桶旁边，扶着垃圾桶的外壁趴下，干呕起来。 “我说，大叔呀，要不要我帮你一下呀。” 就在这个大叔这么痛苦的时候，川神凑了过来。 不知道是从哪里钻出来的。 这位大叔虽然喝多了，但是他的眼神姑且还算能用，这条巷子里有没有人他还是能看得出来的。 尤其是川神还穿了一身红，在夜里特别显眼，尤其是昏暗的街灯一照，就会更加显眼了。 仿佛要刻意引人瞩目一样，他还佩戴了一副宽大的红色风镜，这就更不可能看漏啦？ 事实上，川神确实一直呆在巷子里，而且大叔也确实没看见。 归其原因，那就是人类的视觉机关，眼睛，其实是需要光线才能看见东西的。 大家并不能直接看见物体，而是看见光在物体上的反射。 那么就好理解了。 只要，吧光偏折，绕开身体就好了。 川神做的，就是这样的事情，把空气中的无数水珠打磨成【镜子】。水是有【折射】效果的，如果巧妙的计算光线折射之后，通过修改空气中无数水镜的角度，就能让光线完美的绕开自己的身体，不会把自己的模样照射出去。 自然，在他人眼中就消失了。 川神把这个技能称之为【海市蜃楼】。 LV4的他，使用这招还需要站着不动去进行大量计算，LV5之后，就毫无压力了。 他现在显出一副好孩子的模样，脸上却带着戏谑的笑容。 “比如……我帮您搬运一下，那垃圾桶里的储蓄卡？” 这么说着，川神变魔术一样的从手里展开七八张储蓄卡。 这些，都是他不久前在垃圾桶里翻出来的。一般人，会把这么多储蓄卡扔到垃圾桶了的吗？ 当然……是不可能的吧。 一看川神手上拿着这东西，喝的大醉的大叔揉着醉眼，眯着眼睛，凑过来想要看看，踉跄了两步，第三步却蛟龙一样迅猛的前踏，踩住地面的同时，右手闪电一样飞射出去，食指中指扣成兽爪的形态，正要来个双龙夺目，却不想川神就那么站着，任由他的两指戳在自己眼眶上…… 然而，手指在数厘米外就被阻止住了。川神身边，仿佛有一层无形的铠甲把他整个人包裹起来，让男人的攻击无法到达。 “我可以理解为，这是您的自首吗？” 川神左手抓住男人的手臂，被他抓住的手腕，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化为了紫青的颜色，川神直接夺取了他血液的温度，把他的手臂冻伤，甚至短时间内陷入了坏死的绝境。 “啊啊……你，你这家伙，是什么人！” “啊？我吗？我就厉害了——我是！正义の味方！” 川神笑嘻嘻的摆了个pose，戏谑的看着他。 “超不要玩了。” 从一边的阴影里，穿着红色帽衫的女孩子走了出来，左手插在口袋里，嘴里嚼着泡泡糖，右手，则提着一个差不多一百六七十斤的中年男人，鼻青脸肿的，明显是刚刚遭到了暴力对待。 “就是这样，先生。我们已经抓住了您非法走私军火的证据啦。您的合伙伙伴就是证明。” 川神说着，绢旗最爱抖了一下右手，那个被她提在半空的可怜男人感受到震动，赶紧哀求道：“我知道的都说了，我真的不知道了，求你们了饶了我啊……” “没骨气的软蛋……” 被川神攥住右手的男人恨恨的骂了一句。 是的，这就是他们的交易方式。 通过一个人以扔垃圾的方式，把储蓄卡一起扔到垃圾桶里。另一个人则假装喝醉了，去垃圾桶里拿走储蓄卡。 军火被藏在学园都市的各个地方，而那个公文包里装着的，就是这些军火的藏匿地点。这两个人配合的天衣无缝，不知道什么时候走漏的风声。 “我本来不想用的……但是，哼哼。” 男人有恃无恐的这么说，明明整条右手都被川神冻成了冰疙瘩，强忍痛楚的表情下，依旧带着不屈不挠的表情。 他左手袖子里翻出来一个按钮，他狠狠按了下去。在周围的空气中，能听到些许机器启动的声音。 不到半分钟，巷子两头，已经多出了四个穿着宽大雨衣的男人。 川神和他们打过不少交道，这是高智能的机器人。 虽然不知道是谁，基于什么理由造出来，又是基于什么理由送到学园都市的，但是不用怀疑的是，它们是敌人。 另一个不用怀疑的是，这些东西，对于LV5的超能力者毫无压力。 四台机器人刚刚出现，两台机器人的头颅就消失了。 是的，消失了。 好像冰糕被高热的火焰一下烤化了一样。 “哈……一点都不带劲这玩意。打起来手感真是微妙。” 高傲的女性声音这么说着，从两台机器人背后，麦野沈利走了出来。 她左手撩了一下自己厚重的长发，随便一脚把挡路的机器人残骸踹了开。 因为内部结构自毁了，所以现在的残骸只是两个铁架子，就算是麦野的脚没有接受过什么夸张的训练，也能轻松踹飞。 这是正品原子崩坏的力量。 川神能感受到刚刚两条绿色光束中带来的夸张攻击力。 好像，评价里是说，单论破坏力，她是学园都市的第三，甚至能和第二争锋，可是因为太过于重视破坏力，在控制力上有所不足，这就导致了她现在只能拍在第四位的窘况。 现在，他再次体会到，当年和她正面对决的时候，到底是多么惊险的情况。 麦野沈利，不愧是LV5的超能力者。 而在川神背后窜出来的两台机器人，端起手臂，要往川神这边扑过来，然而刚刚走两步，就好像绊倒了什么东西一样，空气中响起某种丝线断裂的崩的一声…… 轰隆！ 紧接着，就是夸张的爆炸声音，赤红的黑炎卷着强风一口气暴虐开来，将两台机器人的身体卷入其中。 “噫呀~~解决咯~” 带着小女孩特有开朗，芙兰达笑嘻嘻的从阴影里钻出来，她之前是和绢旗最爱待在一起的。 她的超能力是什么，川神不知道。 在学园都市里，超能力就相当于自己的武器和底牌，隐藏起来才是正确的做法，她不说，川神也不会不解风情的非要追问。不过能知道的是，她以【炸弹】为主要攻击模式。 这点从之前研究所大战的时候就知道了。 她早就设好了触发式的陷阱，就等那两台出现了。 “嘻嘻，这里一共六个人，我解决了两个，怎么说报酬也应该给我三分之一吧？” 金色长发的少女一提到报酬，整个人好像都软化了，脸上露出幸福的表情，两只手在半空中虚握着，手指甩动，好像在点钱一样。 虽然和她相处时间不多，不过川神早就明白，芙兰达大概是所有暗部里最好说话的一个人，她是典型的雇佣兵心态，给她钱她就干活，才不管你是什么人。这可是连暗部的秘密基地都能租给外人来聚餐的狠角色啊！ “分账的事情回去再说。” 看她这样，麦野沈利无奈的揉揉头发，一挑下巴，指了指对面的的那个男人。 “先把他抓住。” 被四个能力者团团围住，其中两位LV5，就算是本领通天，也是难以逃脱了。男人好像认命一样颓废的倒在地上。 之后的事情，就简单了。 停在附近的暗部的车上钻出来四五人，手脚利落的开始处理现场。 血迹也好，被麦野打穿的墙壁也好，被芙兰达炸坏的墙壁也好，要把它们处理成【事故】。 这些人就是暗部的【支援角色】。负责为暗部的人提供支援。 比如，善后处理啊，比如，采买物资啊，比如准备新的秘密基地啊等等事情，都是他们在操办的。 趁着他们忙忙碌碌，四人往车子的方向走，泷壶理后披着一件外套，斜靠在车厢边上，看四人回来起身迎了两步，对大家略一点头示意。 麦野掏出手机，去和联络人汇报信息，趁着通讯还没通，麦野指了指一边的便利店：“去买点宵夜过来。” “OK。” 虽然麦野没有说主语，但是川神依旧敏锐的理解到，麦野沈利说的是自己。 便利店里可以用来当宵夜的东西很多，简单随意的话，有便当卖，只要能接受那凉的透彻的饭菜被加热一次之后的中规中矩的味道就行。节约资金的话，有泡面啊，三明治啊，面包牛奶啊之类可供选择。 川神看见生鲜区的猪肉食材……忽然想到了自己曾经做过的事情。忽然有点怀念了起来。 明明才是前不久的事情，却因为这段时间事情太多，有一种沧海桑田物是人非的怀念感……真的是…… “啊？不是你说的我们可以随意做的吗？！” 走出便利店，川神就听见麦野沈利不爽的声音，她狠狠的跟电话那头的联络员说着，一副不愉快的模样，应该是在交涉吧？ 还是说，在吵架呢？ 不过那就不是川神该管的事情了。 “刚出锅的可乐饼，有人要吃吗？” 川神把手里用纸袋子包好的可乐饼亮了出来。 “免费的我就要！” 芙兰达第一个举手。 “好，那么现在每个售价1日元。” 川神坏心眼的设置了一个微妙的数据，事实上，在现代社会，1日元可以说什么都买不到，这个数据唯一的意义就是，让可乐饼不是【免费的】。 果然，如他所料，芙兰达挑起眉毛，一脸被激怒的样子，小小的少女张牙舞爪的扑过来：“你就是要和我作对吗！” 这么说着，她顺势飞起一脚揣在川神的小腿上，不过因为氮气装甲的原因，根本没有效果。 “给。” 绢旗最爱到是痛快，直接从口袋里拿出一日元的硬币给他，看着少女手心里圆滚滚的一日元硬币，川神情不自禁的吐槽道。 “你还真有啊！？” 还以为一日元已经退出日本货币市场了，结果居然还有人存着的吗？！ “你们再吵什么……炸肉饼啊——那我先挂了，钱一会打我卡上。” 麦野沈利单方面挂断了手机，顺便还关机了，不再接受对面的通讯。 她过来，直接夺走川神手上的一个肉饼就嚼了起来。 “哦，这家店做的口味难得的好啊。芙兰达，把这家店记下来，下次还过来。” “啊，想吃我下次再做就是了。” “嗯，那你还挺机……哈？！你做的？” 麦野沈利罕见的露出了错愕的表情，瞪圆了眼睛好像一个小女孩。 看着大家的表情，川神有一种恍惚间回到了研究所的感觉。 什么都说不出来，只是笑着。 “笑什么，真恶心啊。” “对对，你说的都对，麦野前辈！” “老是叫我麦野前辈这点也是！” 第七章、在暗部的夜晚 麦野沈利这个人有很多毛病。 比如，骄傲自满，比如，暴躁易怒，比如，暴力倾向。 不过，也正是由于这些缺点，麦野沈利给人一种很真实的感觉，这种动不动就暴躁起来的人，到是也不错。尤其是麦野还有一个寻常人发现不了的优点。 那就是不记仇。 虽然暴躁起来，当时可能会出奇的愤怒，而且是愤怒到要杀人的那种——这可不是什么形容词，参考黄昏时候，川神被她打了好几发原子崩坏，换了其他人怕不是就直接被腰斩了……可是，等到出任务回来，麦野就无所谓了。 她坐在沙发上玩手机，芙兰达她们先去洗澡了，三个女孩子转入浴室，随后传来淅沥沥的水声。 “麦野前辈不去吗？” “都说了——别叫我麦野前辈！啧，我得看着你。” 麦野沈利不爽的怼了他一句。 说的也是，这里毕竟是四个女孩子，自己一个男人在，要是没有个人在外面看着，怕不是洗澡都洗不安稳，这是正确的做法。 唯一没想到的，是麦野主动做了这个吃力不讨好的工作。 原以为她是那种自己去洗澡然后叫芙兰达或者绢旗最爱来看着自己的那种性格，没想到会亲力亲为。 川神索性也坐到沙发上，侧头去看麦野手机，果然还是白天的那个游戏。 光是自己身边，就有2个人在玩，还有洗发店的时候，还有个女人忽然跟自己搭话。这游戏，确实有点火啊？ “这游戏，很流行吗？” “你自己看看不就知道了？” 一提游戏，麦野沈利的脸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黑了下去，怕不是还在记恨白天的海豹行为，川神啊哈哈的笑着，忽然想起来，自己的游戏好想就抽了一个十连抽卡，还没有真正的玩过。 一开游戏，首先就是邮箱里跳出来的15个礼品，粗略一看，好像是欢迎新玩家登入游戏的奖励，川神顺手用送的奖励又抽到了一个自己的流体掌控能力。 不过这次他学乖了，没有到处嚷嚷，俗话说，吃一堑，长一智。 在新手引导下，川神没用几分钟就来到了【竞技场】，也就是各个游戏玩家在里面挑战自己，排名的一个游戏。 川神是新玩家，自然是【0分，垫底】的人。他的名次是：1435266名。一百四十三万五千名之外…… 这意味什么？意味着，在目前，这款游戏有一百四十万以上的玩家在玩…… 学园都市的总人口是230万，这都站了七成左右了…… 顺便一提，这款游戏是要用【学园都市登陆码】进行游戏的，也就是说，从根源上杜绝了，非学园都市玩家的游玩，也杜绝了囤积账号拿去卖的可能性…… 换言之，学园都市有七成左右的人都在玩这个游戏…… 川神一下子感觉到了压力。 他把排名调城前一百，果然，在第二名的位置上看见了郁岛川的游戏角色id。第一名是一个叫kawakami（日语名：川神，川上）的角色，恰好和川神同姓，意外的，还有点小骄傲。 其实，川神不知道的是，这款游戏虽然每个人只能申请一个账号，但是这个账号里可以申请多个角色，所以，实际上这个竞技场里的数字，是全部角色的数量，而不是全部账号的数量。 不过考虑到各种奖励，还有各种活动的爆肝程度，很少有人养二号角色就是了，但绝对不是没有。 “玩的……还真多啊……” “因为总是需要娱乐啊。” 麦野沈利心不在焉的说了一句，明显脸上开始青筋暴跳，嘴角挑起，眉头眼角开始露出厌恶的表情，渐渐地，感觉她戳手机屏幕的手指也开始越来越快，越来越狠，甚至好好的手机屏幕都开始发出啪啪的声音，好像在敲键盘一样…… “那个……麦野？” “干嘛！” 麦野沈利怒火冲天，没好气的吼了他一句，如果是芙兰达这种小机灵鬼，绝对不会尝试在这个时候跟麦野搭话的。 如一开始所说，麦野沈利的缺点就是：暴躁，易怒，而且有暴力倾向，不管是单机游戏还是网络游戏，只要稍微不顺心，就会越来越烦躁，积累起来的怒火总得找个地方发泄，要么是游戏，要么是人，川神好死不死，充当了她发火的对象。 “好，好像很难打啊？” “这不是废话吗！这垃圾运营，就等着之后跪着向我谢罪吧！居然把难度弄得这么讨厌！谁打的过去！哼！” 麦野沈利越说越气，一发狠，把手机往墙角扔了过去！川神吓了一跳，赶紧半空中操作空气形成垫子，抵消了这个冲击力，这才让她的手机没有来个粉身碎骨。 其实从扔出去的那一瞬间开始，麦野沈利就有点后悔。再怎么说，这也是自己的手机，真的砸坏了，自己还是要心疼一下的。她虽然没有芙兰达那么爱财，可也没有大方到随随便便换一台手机不心疼。 看见川神保护了她的手机，她多少还是有点开心的，至少省了一笔钱。 不过，就她的性格来说，大概是没法坦率的说一句谢谢了。正好，这时候绢旗最爱擦着头发从卫生间出来，麦野沈利趁机钻进浴室，甩下一句：“看好了他。”就走了。 “超了解。” 绢旗最爱一边擦着头发上的水珠，一边坐在刚刚麦野坐的位置上，大概是觉着太热，她小幅度的挪了挪屁股。 因为刚刚出浴，她身上只是简单的穿了一件汗衫配着宽大的短裤，本来就很具有男孩子气息的少女，现在更加凸显出帅气的一面。 全然不在乎男女有别，她把双腿竖在沙发上，用胳膊抱着，一动不动，好像块石头一样顶着川神。简直都能听见盯——的音效了。 “额……绢旗小姐？” “？” “您……在干什么？” “超盯着你。” “这还真是盯着我啊？！” 川神被她看的有点发毛，苦笑着吐槽了一句。 “麦野要我超盯着你。” “啊……好吧。” 这么想着，川神欲盖弥彰似的，走到冰箱旁边打开，拿了一瓶牛奶出来。 “要喝吗？” “盯……” “好吧好吧……我自己喝……” 川神无奈的耸耸肩，拔开瓶塞咕嘟咕嘟喝了起来。 冰凉的液体流过喉咙，带走了身体多余的热量。 川神的超能力能做到一样的事情，但是从【舒爽程度】来说，明显是喝牛奶更爽快一点。 一边喝着东西，川神重新坐到沙发上，努力不去在意看着自己的绢旗。 “我说……” 没想到，川神刚刚别过去头，绢旗又开始提问了。 “什么？” “你的能力……是不是和我的能力超像？” 不怎么有表情的少女用没有表情变化的脸问道。 川神楞了一下，随即点点头。 “被看出来了啊。确实，我使用的空气装甲，就是从你的氮气装甲上演化来的。” “超抄袭？” “哇……不商用的话没问题的吧？” “……超不知道。” 可惜，绢旗也好川神也好，都对版权法不是很理解……不过，话说，超能力这玩意，会牵扯到版权问题吗？ “但，我是超——真品。” 仿佛要强调这点一样，绢旗最爱用力拍了一下自己的大腿，发出啪的一声脆响。 “啊……啊……嗯……” 川神不知道怎么反应，只是觉着她好像很在乎的样子，就弱弱的附和了，在不知道该说什么的时候，随声附和总归是没错的。 “那么，你应该超尊敬真品。” “嗯嗯。额？嗯？” “真品超想吃拉面。” “喂！说白了你就是想要我跑腿吧？！” 川神苦笑一下，准备从窗户出去…… “啊啊，你要买东西吗？！帮我带鲭鱼罐头回来！” 刚刚才从浴室里出来的芙兰达一看川神要出门的样子，赶紧忙不迭的喊了起来。 “那我要水果……凉的那种。赶紧去。” 门里传来了麦野沈利的话，川神看自己大概是跑不脱当跑腿小弟的待遇了。不过也没差，一般来说，去公司啊或者是别的什么地方，都是从跑腿小弟做起的。 “那么我去了。” 川神直接推开窗户，整个人跳了出去，遨游在半空。 “说真的，我感觉有个男人也不错？” 芙兰达看他这么利落的下去，心里忽然有这样的感慨。 事实上，到了半夜，这四人经常会有各种各样的欲望，想吃点零食啊，或者是想干点什么事情啦，虽然想去做，但是有懒得去，一般这种时候，都会忍耐一下明天再说。 现在有了一个可以随意使唤的小弟，至少芙兰达和绢旗都觉着完全OK。 芙兰达坐到一边，随手翻开麦野买的时尚杂志，里面都是各种成熟美丽的女性对着画面外的读者摆出成熟的pose。 芙兰达感觉有点热。 啊，这不是心里作用。 是真的，感觉有点热…… “呐……绢旗……你有没有感觉……好像有点热啊？” 芙兰达翻了一页杂志，光是翻页的刷拉一声，都让她感觉特别烦躁。 “热……超如你所说。” 绢旗最爱指了指墙壁上的电子表……这种电子表总是以功能众多为卖点，好像最新的产品，已经多了测试室内潮湿度的奇怪数据了。 暗部用的是市面上的普通款式，在温度那一格，清楚的写着36的数字。 摄氏三十六度。 对于人类来说，这是一个燥热到难以忍受的温度。 “哇哇？！怎么忽然升温了呀！？开空调开空调……” “芙兰达……你忘了么，空调超被麦野打爆了……” 绢旗最爱罕见的露出铁青的脸色看向芙兰达。呆在墙角可怜兮兮的立柜式空调上面，一个黑色的大洞似乎还在冒着烟，这是白天川神无意中怒触麦野沈利之后，她的原子崩坏到处乱射导致…… “明，明明刚刚那么凉快的啊……难道是……” 芙兰达的视线绝望的看向窗外…… 她忽然想起来，刚刚被她们随意使唤的男人，好歹也是个LV4，而且还是专门操作流体的LV4。 刚刚气温回升，只有一个条件发生了变化，就是川神离开了屋子…… 再回忆一个细节吧。 现在是七月，也就是夏季。 而川神，还穿着运动服，里面套着汗衫，明显这是很热的东西，可是他神色如常，一点都不像是会流汗的模样……难道说…… “难道说那家伙是人形自走空调机吗？！啊啊啊，你快回来啊啊啊啊啊！！！” 绝望的芙兰达趴在窗边，忘情的对一片漆黑的夜空大喊着，可惜这声嘶力竭的呐喊很快就淹没在无边的夜空之中，再无声息了。 —————————————————— 便利店的最大好处，就是二十四小时营业。 不管是想要什么东西，都可以来买。 这个时间段，想买拉面已经很困难了，只能用便利店的泡面凑合一下，不过水果和罐头到是都有，买下来之后发现自己没现金了，就刷卡付账，然后，川神和店员小哥都被余额吓到了…… 提着塑料袋，川神一边把热水注入泡面桶里，一边往暗部的秘密基地走。 就算他用超能力加速，泡面从开始炮到完全泡好也需要三分钟左右，到是不着急。 等他慢慢悠悠的回到楼下的时候，轻松的制造出空气阶梯走了上去。他对于浮空这件事已经完全得心应手了。 “那个？我回来了？” 屋子里没人。 川神这么想着，从窗户翻了回去。 他回到室内的时候，温度计的数字一口气跳了下去，变成了26的字样。 这是合适人们生活的温度。 两人拜托了川神去买东西，结果现在居然人不见了。川神一边笑笑，一边用流体割刀把西瓜切成小块。 “我回来了，拉面趁热，西瓜趁凉。” 川神又喊了一次。 “哇！川神君请你不要离开我们！！！” 从浴室里，芙兰达狂奔出来，一个熊抱搂住川神，不顾自己身上还都是水，直接往川神身上蹭。 “哇哇？！什，什么情况！？” “川神君……超厉害！” 绢旗最爱也对他竖起了大拇指，川神完全不明白，为什么自己就是跑个腿而已，地位就这么提高了？！ 川神响也在暗部item中的声望一口气提高，提高原因连他自己都不知道…… 第八章、似曾相识的回家 从暗部离开回家，已经是深夜11点左右了。 这时候，天色变得漆黑，在一片灰暗的深紫下，还有街灯至少保持着明亮的，至少不会让人感觉伸手不见五指。 走在这种夜路上，周围寂静一片，总会惹得人类开始感伤。川神也不例外。 走到一半，他忽然停下，透过赤红镜片，他的视野里，看见了一台自动贩卖机。 啊，自动贩卖机倒是没有什么感觉，真正的感觉是…… “哦，已经修好了啊。” 自动贩卖机旁边的灌木丛。 为了装饰城市的绿化灌木，已经被修剪回了方方正正的形状。 就在数月之前，这里刚刚遭到无妄之灾，一个找茬的小混混被川神踹飞，整个人栽倒在灌木丛里。 对，这里，就是一切开始的地方。 他和御坂美琴第一次见面的地方。 那时候，他一眼就看出来，被围攻的女孩子正是大名鼎鼎的超电磁炮。 被神谷所长一而再念叨着【有机会就要和高等级能力者对战啊】之类的，再加上本身的兴趣，他果断去搭了个讪。 现在回想一下，当时去搭讪真的是太好了。否则自己的大概不会经历之后一系列有趣的事情吧。 “这么说起来……还真是对不起当麻啊。” 川神又回想起来了，当时自己把当麻也当做了小混混的一员……不，不怪自己的呀！当时看见有个刺猬头直接去拉她的手结果被她甩开，明显这个刺猬头不像是好人呀！ 这么想着，川神随手买了一听可乐。 忘了是谁说过，如果排除了甜味，可乐其实和啤酒味道很相似？ 考虑到自己身边谁喝可乐的话，恐怕是郁岛川说的。 “哎~~不请我也喝一点吗？” 忽然，仿佛早有预谋似的，从自动贩卖机的阴影里，有着漂亮金发的女学生站了起来。 自从知道了岛崎和食蜂的关系之后，川神越看越觉着这两个人很相似了。 来人有着岛崎千雪似的容貌，漂亮的金发，还有岛崎千雪怎么也比不上的发育程度，斜挎着一个奶油色的包，里面似乎都是遥控器。 川神调查过她的情报，似乎食蜂操祈使用能力必须用遥控器对准对方。 不过考虑到这条情报的入手难易度，恐怕是她本人故意放出去的假消息吧。 “要喝什么？” “你猜？用你无敌的流体掌控来猜猜？” “嗯……” 川神脑海飞速思考。 当然，不是考虑请她喝什么，而是……为什么食蜂操祈在这里？而且，为什么她会跟自己搭话？是有意图吗？还是说过来打个招呼？而且，这么晚了，作为学生不回宿舍在干什么？ “哇，虽然不说出来，心理活动还真是唠叨呀！” 食蜂操祈咯咯一笑，好像有些困扰的用食指揉着太阳穴。 “人家就是单-纯-的-离家出走~” “喂……” “嘻嘻，你之前在这里遇到过LV5的御坂美琴吧？” “是。” 在心里掌控面前，恐怕自己的一切心理伪装都是没用的，那么索性就实话实说吧。 “所以我就顺便帮你重现了这个场景啦！我们两个都是常盘台的LV5，没什么区别吧？” “不，区别还蛮大的。” 这么说着，川神的视线落在她玲珑有致的身体曲线上。 嗯……如果把御坂美琴和食蜂操祈做个对比，果然，就是可口可乐罐子和可口可乐瓶子的区别…… “噗……哈哈哈哈……你这人……什么比喻啦！你这要笑死我吗……记下来作梗。” 好像是读取到了川神脑内的画面，食蜂操祈整个人陷入了大爆笑的状态，弄的川神也跟着笑了起来，顺便帮她买了可乐。 “噗……还买可乐补刀的吗？哈哈，御坂同学真可怜，连朋友都欺负她呢。” 笑归笑，食蜂操祈还是接过了他递过来的可乐。 “其实我很少喝碳酸饮料。” 她说着裂开嘴，露出两排洁白的牙齿，被白色手套包裹的食指敲了敲，她才道：“因为对牙不好。” “这样啊。我倒是无所谓的类型。” 川神说着，心里越来越不明白，为什么她会过来找自己…… “嗯，想要切入正题吗？明明跟超——美少女~~聊天，却还想着早点结束话题回去呀！坐怀不乱好男人~” 她调侃了川神两句，喝了一口可乐，终于露出一点正色。 “来道谢的。” “道谢？” “关于那个孩子。我的复制人，是叫，岛崎千雪吧。” “嗯。” “其实我觉着食蜂千雪的名字也不错！” “哎……” “嘻嘻，不逗你了。真的是来道谢的哟。我知道有试着复制我的家伙之后，我就去吧研究所的那些家伙全都洗脑啦~不过……我去的时候，还有两个【妹妹】在外面呢。” 食蜂操祈的声音中，意外的有一点感伤的味道。大概是读取到川神的心情了吧，食蜂操祈马上拉出嗯——的一声鼻音，一挑眉毛：“可不需要同情哟，我还没有纤细到按个份上。一个是残次品，他们试着销毁，但是派出去的追击部队被全灭了。另一个则是【完成品】，似乎被某个组织买走了。呀，不知道那些组织买我的复制人是干什么呢！” “搞不好是超能力之外的用法呢。” 川神一个没忍住，打趣了一句。 “这可不是我自夸，我可是——最上级的哟~” 完全读取出川神心情的她顺着他的玩笑，挺胸上前。 “要试试看吗？” “不，免了。” “嘻嘻，虽然嘴上很厉害，但实际意外的有常识呢！” 看食蜂操祈的模样，川神就知道她肯定是读取到自己未来的做法了。不得不说，跟这种人对话是很讨厌。 不过也还好，至少不会出现理解偏差。言不达意这种情况在现实中还是满常见的。 “哎，你还真是随便呢。我当时可没发现，你是这么有趣的人。” 食蜂操祈又笑了笑。 “干脆，你来常盘台就读如何？到时候来加入我的食蜂阀派呀！” “啊，容我谨慎的拒绝。” 川神摇摇头。 一个男人，去女校就读，这未免过于的没有常识了。 “搞不好会被当做稀有品种，最后达成all-in-川神的结局哟！（指的是全员后宫展开）” “容我谨慎的拒绝，以我的魅力攻略一两个学校的女生简直轻松。但是资金就不一样了。” “真有自信呢！——真是有趣的人，怪不得御坂同学那么中意你。嘛，反正感谢也说啦，那么我就先回去吧。虽然那孩子是我的复制品，不过，在我的角度来看，简直就是我的妹妹嘛。请好好照顾那孩子哟。” “不用你说，我肯定会的。” “推倒也是完全OK的哟，作为姐姐我允许了！” “前言撤回，我会有节制的照顾她的。” “啊对了，川神。” “嗯？” “需要我叫几个不良少年过来围攻一下我吗？” “那我是不会出手的。感觉各种意义都很麻烦。” 川神赶紧抽身就走，感觉继续跟她聊天，作为人类的理性值都会崩溃，会读心的人，未免太难对付了。 “啊对了，再说一下川神，你最好绕个路回去，路过一下公园，有好事发生哟。” 食蜂操祈对着他离开的背影喊道，川神没有回应。 看着他走远，食蜂操祈随意的坐在地上，不管会不会弄脏裙子。 “这话……可不是骗人的哟。那孩子也是【我】啊，我是真的希望【那孩子】能幸福的。虽然服装品味和眼镜品味很差，不过姑且算是好男人的类型~嘻嘻，姐姐我只能帮你到这里咯！” 食蜂操祈低声嘀咕着，仿佛在说给自己听，抬起头，姣好的容颜眺望着月色。 “还有一个孩子……在什么地方呢？” ———————————————————————— 川神还是去了一趟公园。 要说为什么的话，他还是能猜到食蜂操祈说的意思的。 大概，是说……岛崎在那里吧。 这么说起来，确实很巧啊。 自己当时回研究所的时候，好像也是在这里遇到了再和猫聊天的岛崎的。 今天去，果然也看见了她。 坐在秋千上，膝盖上安静的趴着一只猫。 黑色的猫。 黑猫大概是历史上评价最为两极的存在了。 有些地方，有些故事中，黑猫是祥瑞，有辟邪震魔的功效。在那些传说里，黑猫可以为主人阻挡灾祸。而另一些地方，另一些故事里，黑猫是不幸的化身，是魔女妖女最热衷使用的使魔，黑猫是地狱使者之类的说法也是有的。 不过看岛崎的样子，大概猫咪的毛色就好像人类穿了不同衣服一样吧？根本无所谓。 现在想想，果然越来越觉着，搞不好岛崎千雪的能力和食蜂操祈一样，是心里掌控，可以读取动物的内心，也可以跟动物交流。到底是因为能力不足，无法和人类交流呢，还是不愿意对人类用这个能力呢？那就不知道了。 “哟岛崎。” “哎，响也哥？你来啦。” 她从秋千上跳下来，发出可爱的嘿咻一声。 “在荡秋千？” “是啊。明明之前把我甩在一边一个人跑了。” “哇，那是意外……” 川神参考麦野之前的行动，大概能理解自己那个所谓的【10连出货】是个多么吸引仇恨的行为，再加上那个夸张的游玩人数比例，看起来那个理发店里人没有冲上来暴打自己一顿简直是太有素质了。 “嗯，我知道的哟。” 岛崎千雪笑笑，她这么一笑，眉眼弯曲起来，更像是食蜂操祈了。 “这么一看，你和食蜂，真的很相似呢。” “哎，会吗？” 岛崎千雪慌乱的摸着头发，同时把一缕头发牵到面前，似乎是在确认发型和发色。 “嘛，这也没什么不好的嘛！” “嗯……是。不过……就是偶尔会觉着……自己不是一个独立的人，而是食蜂操祈的影子……这种感觉吧？” 一直以来都元气满满的少女这次露出了无奈的表情，做回秋千上，大大的叹了口气。 “那么，这种时候就要……” 川神一勾手指，岛崎背后的空气迅速在他的控制下化为推力，一下把岛崎推到秋千的制高点——也就是正上方。 因为重力，她引以为豪的马尾辫垂直倾泻下来。 “哇啊啊？！过分了呀？！” “我要撒手了！” “住手啊！不要呀！” “松了！” “哎哎哎哎哎哎！” 发出这样的尖叫，岛崎千雪双手死死攥住秋千的绳子，顺着力量划出圆弧，一上一下…… 当然，这里面也有川神的暗中保护就是了。 不过依旧收到了很好的效果，明明秋千是休闲器材，硬是被玩出了云霄飞车的感觉…… “吓死我了……” “现在没心情说蠢话了吧？” “我还是希望响也哥能用正常一点的方式来开导我……” 她苦着脸，向川神抱怨着。 “那样就太没有我的风格啦！” “哎……好吧，确实是这样的。不贪玩的话，就不像是响也哥了嘛！” 两人一起发出了没什么意义的蠢笑声音。 “你是谁有什么关系，至少刚刚得到了那么刺激体验的人是你，不是食蜂。” “不……我宁愿是她有这个糟糕的体验……” 一提到那个媲美云霄飞车的秋千，她脸色就瞬间严肃起来。 “那么，回去吧。难得今天这么凑巧，去便利店买点肉，来做可乐饼吧。” “哦哦哦！肉！肉！！我要吃肉！说起来，好像之前也有一次呢，半夜回来的响也哥要做可乐饼！” “啊，确实有这么回事的！这就是所谓的既视感！” “才不是吧！” 岛崎千雪笑笑，走到川神身边。 “那么，咱们快去买肉馅吧！说起来，响也哥成为LV5，厨力会不会也一起增加了？” “有可能啊，这次给你秀一把。这次端上桌的料理会发出耀眼的光辉！” “哎！不要学郁岛川在可乐饼里放电灯泡哟。” “……………………” “不对，这个迷之沉默是什么意思啊？！” “啊哈哈，肯定不会放的！你要相信我呀！” 第九章、毫无疑义的能力测试 “综合评价：LV5，超能力者。” 身穿黑衣的男人面无表情的宣布着结果。 可以说，这大概是神谷制药第一研究所最为激动的日子了。 超能力评测。 以往都没有这么夸张的，今天，可以说是特例中的特例。 因为……晋升了。 从LV4，升级为LV5，从学园都市230万人中，只有7……不，现在是只有8名LV5来看，这个比例未免过于稀有了。 根据神谷所长的预断，川神依旧拥有成为LV5的潜质，解开心里的枷锁之后，川神顺利的成为了LV5。 而且…… 有点顺利的过头了。 过于坎坷的人生固然让人惊恐，可是太过于一帆风顺的人生亦然。这大概就是所谓的物极必反吧。 其他人的测试很早就结束了，川神的测试却比往常延长了一个多小时。 足见上头的重视，测试项目多了三十项。 不过，已经轻车熟路的川神自然一一应对。 他本来就习惯于吧超能力随手运用起来，尤其擅长精确控制，现在拥有了更强的能力，这份熟稔的手感，自然就成为了他最大的武器。 测试结束之后，黑衣人们并没有马上离开，而是交头接耳，并且开始拿出文件袋反复对比着什么。 川神明白，大概，他们是在评定自己的【排名】吧。 之前就提到过，学园都市并不是什么大家和乐融融一起开发超能力的地方。 这里潜移默化的，强调着【排名】和【次序】。把学生们分为三六九等，按照超能力的高低划分等级。 到了LV5里，还有一个排名的先后。 比如御坂美琴，就是NO.3。 这个排名并非单纯看超能力的威力，而是综合了诸多考虑之后，才会有的排名。 比如，御坂美琴和麦野沈利，排名分别是NO.3和NO.4。NO.3的御坂美琴拥有的，是名为超电磁炮的电磁系能力，不但可以用于攻防，还能用在诸如发电，甚至是情报窃取，之类的事情上。 而麦野沈利的能力原子崩坏，虽然在攻击力上拥有超绝的破坏力，但是一来有使用的局限性，容易给自己的身体造成负担，而且还有着不容易操作的问题。而且，泛用性也不够，这才拍在御坂美琴后面。 顺便一提，麦野沈利纠结这个排名纠结许久了。 川神响也觉着，他们大概是在商量，会把自己放在什么位置吧。 自己的能力和麦野完全相反，攻击力上要逊色的多，但是在防御力和泛用性上，就是自己的天下了。到底会怎么安排呢？ “唔，暂时没有你的事情了。可以先离开了。” 似乎是注意到川神还留在房间里吧，刚刚宣读结果的黑衣人好像驱赶一样的让他走。川神点点头，走出门，进入一片掌声的海洋里。 研究所的人都在。 不光是那些性格出众的人，还有其他的普通研究员，大家都在。 无一例外的鼓着掌，就连一直以来都在跟他对着干的五十岚也是一样，难得的对他表示了赞许。 不过看她的眼神…… 大概是想说：你LV5又怎样，还不是之前输给我了？ 倒不如说，【五十岚战胜了川神】这个前提成立之后，川神越是强大，越是反衬厨五十岚的强大。 真是精明的思考方式。 “哟哦，恭喜了川神君，这样本天才也终于可以继续跟上面申请新的研究资金了。” 神谷所长第一个凑过来，他鼻梁上的变色眼镜现在是黑色，配合他身上的白色大褂，给人一种极为不靠谱的感觉，再加上他挑着眉毛嘻嘻哈哈，简直会被当做路边发小广告的打工者。 虽然人不正经，说的东西却意外地是正论。对于研究所而言，资金是必不可少的。 这帮学者啊什么的，他们专心致志做研究，当然没有时间和精力去思考怎么赚钱。如果有一个专门的财务运营也就算了，没有的话，基本就只能靠上面的援助或者是赞助商的援助。 “哇，那我当赚钱工具吗？” “那不是当然的嘛，川神君，你可是我重要的零件啊。” 神谷所长今天也一如既往的不把川神当做人类。 不如说，到了他这种程度，恐怕全世界都是他的零件了吧。 “真没想到，你会这么快进步到这个阶段。” 木山春生拖着眼睛，若有所思的看着川神。 虽然她是来帮川神的，不过现在双目里，也情不自禁的露出研究者的本色，有一种，试图探求川神极限的目光。 “我现在，终于理解了神谷所长的想法……确实……会想要了解你的极限。LV5之后，会不会成为LV6，甚至，会不会打破LV6这个理论最高值呢？” “哇，对我太看得起了啦！” 川神一看她有点狂热的样子，赶紧打断她，要是她也变成疯狂研究者，自己大概是没好日子了，怕不是天天要泡在研究所里…… “总之，恭喜了川神君。” 樱井小姐也过来表达了自己心情。不如说，她才是最激动的吧。 在她的立场和年龄来看，她大概类似于川神的姐姐，看着自己的这个弟弟一步一步成长起来，从一开始那个连话都不说，好像机器一样的人，变成现在这个样子，从一开始那个拒绝超能力只相信腕力的少年变成了一个LV5的超能力者，她的心情可谓是最心潮澎湃的。 在她身边，是浅川绫也，这个被捡来的小女孩，最近也开始融入研究所了，樱井小姐把她带在身边，她到是也很听话，不吵不闹。就是一看川神，马上变脸。 这点到是有点五十岚的苗子了。 “哼！只是这种程度而已，等我长大了，肯定分分钟超过你！弱智变态！” “嗯嗯，加油加油！” 川神毫不介怀，用鼓励的口吻跟她对话。他太清楚不过了，自己这个把她当小孩子看的模样，最能让她恼火了——他本质上还是一个喜欢恶作剧的大男孩啊！ “乌奴奴奴奴！！” 果然，浅川绫也被他气得直咬牙，但是又不知道该怎么说他。 “恭喜恭喜，川神，补助金又增加了吧？真好啊！我也想多领一点啊。” 郁岛川难得把手机收了起来，对他表示恭喜。不过刚刚说完，他就掏出了口袋里的3ds操作了几下，不知道在玩什么。 “你对LV5的理解就只有钱吗？” 川神苦笑。学园都市里，超能力者是会获得学园都市发放的津贴的，毕竟某种意义上，这就类似于【试药】的工作，来这里被人研究，是有钱拿得。当然，越高级的能力者拿的越多。 到了LV4完全可以说是富余，到了LV5那么就是花不完的程度了。 “到时候跟你借钱氪金就会方便多了。” “利息35%，少了免谈。” “35%像话吗？！” 郁岛川打趣了他一句，就沉迷在游戏里了。 “那么……下次我得研究一点，新的元素了啊……” 名井巳眯着眼睛……不对，他就基本没怎么睁开过，一直都是眯着眼睛的，这个家伙，川神简直怀疑他到底有没有眼睛这个器官了。 “你，你想研究什么？” “嗯……比如……能顺着你的呼吸道，直接封杀你身体的毒素。” “喂……太夸张了吧。” “或者是，能把固液气三态物质全部吞噬殆尽的新元素。” “那不就是黑洞吗？！” “好！下一步就是研究血液重构成黑洞！” “喂，你在研究什么了不得的东西啊！” 今天的名井巳也多少有些激动，一直把自己当做川神最大敌人的他，大概是感觉到了危机感吧。 还有，大概就是兴奋了。 “响也哥！超厉害！” 岛崎千雪对他竖起大拇指，开朗的露出笑容。 关于之前什么复制人的话题，她仿佛完全没有听说过一样，继续维持着平时的样子。 对于复制人，只能说，不同人不同看法。 有人觉着很可怕，有人觉着很好玩，有人会盘算着，怎么合理利用复制人之类的。 其实，不光是本体那边，其实，复制人那边也很忐忑。 首先一点，又不是他们强迫谁复制的自己，谁也不想诞生的时候就被人说“你不是你，你是另一个人的复制品”嘛！ 更何况，岛崎本身还是【残次品】，更让她觉着自卑了。这点上从她染发，换发型，甚至强迫自己换了个性格，大概，都是为了和食蜂操祈本体做一个区分。 既担心她来寻仇，也害怕自己被误认为是食蜂操祈而内心受伤。 不过，两人最后还是碰面了。 川神大概绝对不会想到，就是自己上次去威胁食蜂的时候，被食蜂读取了记忆，这才注意到岛崎千雪这个人的。 不过，从她的态度来看，至少，她不是那种会对岛崎赶尽杀绝的性格。既然她说不计较，那就相信她吧。 否则，以她的超能力，完全可以篡改大家的记忆，让所有人都把岛崎当做是死对头嘛。 用食蜂操祈自己的话来说就是“心里掌控是只有品节高尚的人才能使用的能力，交给别人，一定会乱用的。”出于使命感，她一直对精神类的能力者非常敏感，更别说自己的复制人了。 实话实话，其实她当失去找岛崎，确实抱着【如果这个人想用能力乱来就先一步搞坏她的脑子】这种危险的念头，还好，岛崎千雪只想平静的活下去，不引人注意的和川神结婚，有一个孩子……或者两个孩子，然后幸福的活到生命的终结。 因为她的脑海中构想的蓝图过于幸福也过于平静，弄得食蜂操祈那么喜欢欺负人的性格也没法对她升起欺负的念头，最后还是选择帮她一把了。 “厉害，川神。现在的话，我比你弱了。” 四之宫说了一句让川神摸不到头脑的话，思考了一下，川神恍然大悟，她的意思大概是：川神的能力无法对同等级或者高等级的角色使用，那么，现在四之宫比他弱了，他是不是能直接操作四之宫身体的血液，来缓解她这个极寒体质呢？ 川神笑笑，试着用超能力渗透她的身体，惊奇的发现，确实如她所愿，自己现在能把超能力侵入到对方的身体里。 四之宫的问题是什么，川神不知道，但是如果只是操作血液升温的话…… “噢噢噢噢……舒服。” 四之宫脸上罕见的露出了红晕。 一般情况下，她的脸色都是给人一种特别冷的白色，今天终于露出了血色，四之宫终于能脱下自己的外套了。 把那墨绿色的大衣随手搭在臂弯里，她松了口气似的，露出明朗的笑容。 “谢谢川神，我感觉暖和多了。” “不客气~” 川神笑笑，不置可否。 在外面和自己的朋友们闲聊着，等待里面的黑衣人们探讨结果，时间没过多久，大约三十分钟左右，那扇门终于开了。 已经整理好档案和文件的四名黑衣人依次走出，为首的一人打开手里的文件，颇有一种结婚典礼上的神父的庄严感。 “那么，经过讨论，第八名LV5超能力者，川神响也的排名，定为第五位。登录名暂定为流体掌控。需要修改的话，随时都可以……” “那么，正式登录名就定位【流风乘云】吧。” 忽然，神谷所长插嘴道。 “哎？所长？” “嗯？有疑问吗？还是说，你有更好的？” “更好的到是没有……但是，为什么啊？” “问得好！” 川神一听他这句问得好，心里凉了一半，心里狂骂自己，干嘛要问他呢？反正自己不是很在乎，而且流风乘云这个名字也OK，何苦非要听他废话呢？ “我错了，我什么都没问！流风乘云好得很！流是液体，风是气体！乘云是说我能飞翔，还暗示我能自由自在！简直是代号阶的NO.1！所长您不要给我解释！” 川神慌张的辩解，然而一切都完了，从他问出来的那一瞬间，神谷所长就停不下来了。 “虽然你说的很多也说的很对，但是我还是有一点我自己的看法，毕竟我是天才，天才和你们总归是不同的，尼采曾经……” “哇啊啊啊啊！救命啊啊啊啊！！” 第十章、无妄之灾 川神响也知道媒体的力量。 从他还没来学园都市，还在做那份危险的工作的时候就知道了 各行各业，尤其是战争相关行业，都会不遗余力的宣传自己的【正义性】和【正当性】，由此可见舆论的力量。 在川神接受的教育里，抹杀一个人，一个组织，也包含了恶意散播谣言，引发舆论压垮对方的做法。归根结底，绝对不要小看语言的力量。 现在川神就切身感觉到了这份力量的强大。 “您好川神同学！请问您刚刚成为LV5是什么心情呢？” “LV5的队伍里有着许多年轻的学生，您认为您比他们稍微年长的经历会不会给您带来更大的优势呢？” “我们听说您并没有就读学校，请问以后会考虑去读高中吗？如果考虑，有考虑过去哪所高中吗？选择标准是什么？” “听说您现在正在和5名能力者同居，您认为他们有没有可能成为新的LV5？” “请问，您总是带着红色防风镜，这是您的标志吗？还是说，这和您的视力有什么关系？亦或者，是与什么人的约定？” “听说您一下子成为了NO.5，请问您对忽然被您超越的后三位有什么想说的吗？对于前面两位有什么有想说的吗？会不会以学园都市NO.1而努力呢？” “啊啊啊……那个，大家安静一下安静一下……” 川神声嘶力竭的呼喊，用了超能力扩大自己的声音，这才勉强压过周围的声音。 谁也没想到，这个消息传播的这么快。 也对啊，对于自媒体来说，话题的新鲜度和热度都是生命。虽然每个媒体工作人员在上学的时候都被教育【真实是第一位的】。不过等他们步入残酷的社会才会明白，GTMD真实，大众才不管什么真实不真实的，总之话题性是第一位，没有话题性就没有点击，订阅，自然就拿不到工资，拿不到工资就得饿死，最后大部分人在辞职和修改自己的标准之间选择的修改自己的标准。 川神是确实感受到了媒体的力量。 昨天，他刚刚得到了官方的认证，正式拥有了LV5的头衔，在学园都市的书库里更新了自己的资料。 没想到，今天就被人围追堵截了…… 他今天，跟以往一样，在外面散步，享受着安闲的时间，没想到，刚刚在长椅上晒了不到二十分钟的太阳，公园四边就有浩浩荡荡的队伍冲了了过来。 一开始川神还以为是小混混集体寻仇，还做好了吊打他们的准备，然后发现，完全不是啊！ 说的也对啊，好像是说，学园都市的小混混都被望月阳希给统一了……在大蜘蛛投降并入他们之后，好像其他不良少年团体纷纷投诚，现在已经变成学园都市不良少年界的统帅了…… 真是想不到啊。 在望月阳希的约束下，怕不是不会有这么大规模的寻仇。 这些媒体明显是比不良少年更可怕的存在。 他们手里指向川神的话筒，简直比战场上的火箭筒还要可怕…… 也对，学园都市里大部分都是能力者，能力者关心什么话题啊？当然是超能力话题！ 而且这些媒体工作人员早就在事前收集了最基本的资料，并脑海里构思了完美的剧本。 比如，就说那个就读的话题吧。 他没有上学，那么，为什么他没上学？能做个专栏吧？ 那么，他想不想上学？不想？好，为什么不想？想？好，那么为什么想，想去哪里？这也能做个访谈节目吧？ 而且，只要到时候问出来他想去那所学校，先隐瞒着，到时候去跟学校交涉，饥饿营销一下，放出了【新晋LV5的小帅哥想要转学，他转学的学校是？】之类的标题炒热话题，然后在来一个密集的曝光。名利双收，学校那边占了宣传便宜，当然好处费是少不了的。 然后再通过上学话题，引出来他的喜好善恶，或者是评判标准，找几个专家，也能做一个事后的分析节目。 而且，他是带着红色风镜的能力者，媒体以及吧这个消息卖给了各大玩具厂商和服饰商，可以趁着热度卖一波风镜…… 虽然川神成为LV5（正式）不到一天时间，这些媒体已经开始谋划着如何榨干他的价值了。 其他的LV5，要么是一方通行，桓根帝督，麦野沈利（NO.1，NO.2，NO.4）这种不好惹的，要么是御坂美琴，食蜂操祈（NO.3，NO.5）这样被学校保护的很严实，不允许这些娱乐媒体胡乱采访的。要么是蓝花悦（NO.6）这样神龙见首不见尾，光知道一个名字，连能力都不知道的神秘主义，想采访采访不到。要么是削板军霸（NO.7）这样的满嘴毅力筋力，总给人一种脑子里缺根弦感觉的人…… 有一段时间，媒体都认为LV5的超能力者的选拔标准是【不好接触】呢！ 不过，川神的到来让他们欣喜若狂。 第一，川神响也外形俊朗，不管公众怎么说，归根结底，还是长得帅的比长得丑的占优势。 第二，这个人的经历比较神秘，他不是学生，也很少露面，学园都市里熟悉他的人不多，正好拿来做文章。 第三，这个人还有一定的事迹。根据零零散散的证词，别的不知道，但是之前那个幻想御手事件有人确实目睹了他和御坂美琴并肩作战的画面来着。警备员那边虽然缄口不言，但是还是有一部分意志不坚定的警备员说脱了。 这不是更好？ 幻想御手这件事，本来就很多不清不楚的，只要把川神和这件事扯上关系，这不就更厉害了吗？ 然后宣传一波，果断自己的杂志/报纸/期刊会热卖啊！ 结果就是现在这样，川神被淹没在记者的海洋里。 “那个……大家，我还有事我先走啦！你们想要采访我，就先问问我们研究所吧！” 川神不得已，甩下这么一句话，制造出风的羽翼，赶紧逃走了。 “快抓拍！” 也不知道谁先喊了一句，随后就是一阵噼里啪啦的闪光灯音效…… ———————————————————— “哟，这不是飒爽的大众情人大人吗？” 刚刚回到宿舍，坐在沙发上休息的五十岚一挑眉毛颇为爽朗的跟他打招呼。 同时，扬了一下手机。 虽然两人距离比较远，但是川神通过吧空气中的水做出凸透镜的样子，硬是把手机屏幕成像放大了，好像用望远镜一样。 在那手机屏幕上……赫然是自己刚刚腾飞的姿态，下面还有冲击性的字样： 《害羞的LV5超能力者，爽朗的大男孩也有脸红的时刻！直击LV5最真实的羞涩！》 “喂……这帮家伙速度有点快啊！” 川神只觉着自己的眼角都在跳，真的是，搞不懂这些家伙在做什么。自己的八卦，真的有那么好卖吗？ “你的八卦，好卖到不行，现在转发量已经破十五万了哟！” “从我被抓拍一共也才过去了10分钟而已啊？！” “呵呵呵，是啊。对于输给我的家伙来说，10分钟15万转发大概算是个还过得去的数据吧！” 五十岚心情大好，川神撇撇嘴，没有纠正她，何苦非要给自己自找麻烦呢？ 这么想着，他走向厨放，樱井小姐正在准备午餐，看起来她今天难得没有什么工作要做。在她身边，浅川绫也正在和砧板搏斗。 对于一个小学生体格的女孩子来说，厨房的砧板未免设计的太高了，她必须踩着凳子才能够得到。 而且还有一个问题，就是她穿的是和服。 和服虽然给人文静儒雅，擅长料理的大和抚子形象，但实际上，那过于宽大的袖子在准备料理的时候会是一种巨大的妨碍。为了不影响做菜，穿和服的女性不得不把那过于宽大的袍子绑起来。 现在浅川绫也本来就不方便，再加上绑了袖子，胳膊好像被什么东西给勒住一样。 她本来就心情不好，一看川神进来，简直好像被凉水泼了一身的猫一样，张牙舞爪起来。 “你来干什么！出去出去！这里是神圣的厨房！” 小猫一样的女孩子明显的露出抵抗的情绪，川神知道，她是单纯的发泄自己力有不逮的不爽而已，也就没理她。 “樱井小姐，我大概最近一段时间都不想出去了……LV5居然会被那么追着报道的吗？” “是啊，毕竟那可是LV5呢！” 樱井小姐一边把卷心菜切成丝一边说。 “我还在上学的时候，也是特别憧憬LV5呢。不过我当时LV5还没几个呢。你这样的能力者，很厉害的呢。本来LV5就少，再加上你是忽然成功的，会被人关注也是正常的嘛！” “好像有一种，自己被当做稀有动物参观的感觉……” “那也没办法嘛。因为，确实很少啊，230万人里面只有你们8个人哟。” “嘛，说的也是。我这段时间还是减少出行好了——在做什么，我也帮……” 川神没说完，自己的手机就响了起来，掏出来一看，是佐天泪子打过来的。 不用说，肯定是她发现了自己刚刚的那个新闻报道了吧？ “呵呵，这里不用你帮忙的，快去吧——千万……千万不要错过青春哟。” 说到后面樱井小姐的状态不太对劲，身上明显缠绕着漆黑的，某种气团似的夸张的怨念，川神苦笑一下，不知道该怎么回应她，只能撇开她，去接了佐天泪子的电话。 “呀，我都看见了哟！小哥！” 模仿着某个电视剧里的侦探口吻，佐天泪子的声音传了过来。 “这不是，很厉害了嘛，小哥！” “哇，你看了什么奇怪的侦探电影吗？” “哎嘿嘿，到是没有，真没想到，川神君会一下子这么受欢迎啊。” “是啊，我自己也没想到，忽然就围过来了。” 川神一路走回自己的房间，这才有一种安心的感觉，把流体掌控的力量延伸到周围，吧一切都掌握在手中，川神这才有一种安心感。 “嗯，那不是正好说明学园都市对LV5的重视嘛！” “我看是想榨干我的话题性罢了，想要我去给他们赚钱！” “哇，说的太露骨啦！” “反正就是这样咯。” “哎嘿，这种时候，我就可以自豪的说：那个新晋LV5是我的朋友哟！一定会成为风云人物吧？！” “啊哈哈，小心我跟你要版权税哟！” “有什么关系~大家都这么熟了！那些外人都做了！我好歹也算是内部人员吧？” “哎，你难到要对外宣传是我的‘内人’吗？”（内人的意思就是妻子） “哎，我可以把这个当做是告白吗？” “雅蠛蝶哟……有我这样的‘外子’会很难受的吧！” 川神和佐天泪子有一搭没一搭的说话，说了一段时间，互相说了再见，电话挂断，佐天泪子一个飞扑，好像鱼一样窜到自己的床上。 “啊啊啊……说什么内人的啊！你这人……” 把脸埋在枕头里，佐天泪子的声音沉闷了不少。 “啊啊，说这种让人误会的话又不负责的，你这太人渣了吧？可恶可恶，那是犯规啊。” 虽然电话里听不出来，但佐天泪子其实当时脸色通红。 也许对于川神只是一个随口玩笑，但是说者无心听者有意，外形俊朗，性格开朗，而且还实力超群，而且为人还很有趣，这样的男孩子本来就颇有魅力，排除了那个恶趣味的红色风镜之外，非常合适带去交往…… 结果忽然被他来了那么一句，其实本来就稍微妄想过一点……真的只有一点点的佐天泪子一下子就被他给…… 仿佛吧床褥当做川神的化身一样，少女狠狠锤着身下柔软的棉花，把身体陷入柔软的支撑力中。 那么……要不要试着……主动去约他呢？ 佐天泪子看了一下手机的论坛，栅川中学的论坛已经被川神响也屠版了。 大家都在讨论新的LV5，有犯花痴说帅的，也有讨论会不会转学来这里的，还有一些人在哪里散步川神不好的谣言的。 佐天泪子看了看他们的言论，心里暗道：反正你们中真正跟他见过面只有我！ 马上她又反应过来，自己好像是在吃醋，脸色就更加通红了。看起来，她还要烦恼一段时间。 第一章、储蓄卡传说 “很好，一切正常。” 以这句话作为开端，川神响也从毫无情调的钢板床铺上起来，在一片高科技的银色中，走出实验室。 把身上贴满的电极取下来，换上外套。 之前就等在外面的木山春生走了过来，把刚刚收集到的资料交给他。 今天的她也是一如既往的给人没睡醒的感觉，虽然解决了孩子们的昏迷事件，但是超过两年的勉强身体，让她现在的身体依旧处于疲倦期，大概需要一段时间才能恢复的吧。 这是川神和木山约定好的。 这个人来神谷研究所当研究员的同时，主要工作，还是帮川神记录和测试他的数据。也就是说，这是一个【保险】，如果川神怀疑神谷给自己的数据，什么时候都能和她对比一下数据。 她说的一切正常的意思，就是【和之前神谷所长做的结论完全一样】。 如果稍有不同，木山春生会说【似乎状态有所波动】。 这也是防止神谷所长在暗中做什么，俗话说，防人之心不可无嘛！ 再加上，最近一段时间神谷所长所表现出来的让人难以信任的态度…… “没有问题啊……辛苦了，老师。” “没关系。” 木山春生随意的笑笑，她很喜欢呆在川神身边——原因当然跟四之宫一样，不过她是相反，是怕热的体质，在川神身边就不用担心温度了。 “那……研究所这边有什么问题吗？” “问题吗？唔……” 大概是有在意的事情吧，木山春生单手托腮，沉思着什么。 “果然，我搞不懂这个研究所的运营……” 随后，她抛出了川神认为是神谷研究所最大的问题…… 对，运营问题。 一般的研究所，都是所长指挥研究方向，然后下属各个领域的研究人员为了一个或者几个项目穷尽思考。 而神谷所长的做法则是，自己思考，自己钻研，通过樱井小姐来印证自己的推导，最后，把确实可行的办法返给下属，让他们照着去执行。 对，这不像是【研究所】，这明显是【工厂】。 一个专门实现神谷所长想法的专属于他一个人的梦幻制造厂。 木山春生不适应也是正常的吧？ 事实上，研究所里其他人也都是一样的看法。只不过，因为神谷所长真的过于优秀，所以大家无能为力罢了，其实，这里大部分人还是盼着他能出个大乱子吸收教训的。 “嘛，所长的那个破脾气……咱们……就，就不提了吧……” “嗯……如果是说其他研究所……对，这段时间，好像接连有研究所和制药公司在夜里遭到不明人士的袭击。不知道这所研究所会不会被盯上。” 木山春生的话让川神一愣，随机好奇道：“不明人士的袭击？” “对，好像是为了破坏吧，那些研究所的资料都被销毁了。” “原来如此。攻击目标呢？” “我目前没有找到什么共同点，只知道，对方是夜里行动的。” “哦……持续几天了吗？” “嗯，虽然只是最近的事情，但是受害范围很大。” “原来如此。那么我这几天就尽力帮忙保护一下研究所吧。” 川神笑笑竖起大拇指戳了一下自己的心口：“好歹我也是LV5，不会那么轻易的被人打败。” “那就安心多了。你今天有预定吗？” “啊，准备出门一趟。” 川神这么说，木山春生才注意到，他今天没有穿红色外套，而是换了一件绿色的衬衫，下面是黄色短裤，而且，难得的吧风镜给摘掉了。 这下子，那些无良媒体能认出川神的概率就大大降低了。 毕竟，这就是所谓的【标签】了。 提到川神的外表，大家都是：红风镜，红外套的，如果同时撤掉这两个鲜明的标签，川神就很具有迷惑性。 尤其是学园都市里都是学生，一个黑发的男学生并不显眼。 “原来如此，变装么。” “嗯，当然啦，我今天晚上肯定会回来保护这里的。” ———————————————————— 川神今天和人约好了。 考虑到这个人的交友圈子，会这么频繁的约他出去玩的，当然只有那个人。 “呀响也君~” 佐天泪子对他挥手。 今天的她穿着白色的平肩上衣，纹着四叶草的花纹，下身则是一条七分裤，比起女性的柔美，这次的打扮偏向中性一些，配合那长直的黑发，有一点风风火火的飒爽感。 对，今天约他出来的，依旧是佐天泪子。 “哟，佐天。” 川神也过来跟她打招呼。 【响也（kyoya）】可以说是相当常见的日本男子名字，被识破的概率小了许多。 “今天的响也君是难得的新鲜感啊？” 佐天泪子一圈一圈的围着他打转，好像要把这个不熟悉的面孔全部收于眼底一样。 “嗯，大概吧。我很少搭配衣服——因为很麻烦嘛。反正我穿衣服不会脏，那么索性找一套好看的穿到坏就是了。” “呜啊……作为女性我可不敢苟同啊这个价值观。” “嘛，我还无法理解女性化妆品为什么那么细分呢~~好啦，进入正题吧，是要【探索都市传说】？” 是的，都市传说。 佐天泪子最热衷的东西。 一般女孩子都会害怕鬼怪啊神秘啊之类的东西，不过佐天泪子正好相反，喜欢的不得了，尤其是各种都市传说，她简直是达人级的。 可惜的是，她的好友里相信都市传说的不多，大部分都是当做一个谈资，聊过了就算了。 只有佐天泪子这么热衷于探索都市传说。 “今天的都市传说是这个将将将！” 她用嘴打着节奏，把手机递了过来…… 川神一目十行的读了一下，大概是说，学园都市里，现在能捡到【现金储蓄卡】。而且越是人迹罕至的地方，越容易发现。 “这次的都市传说听上去真厉害啊……” 随地能捡钱咯？ 一般来说，都市传说都是因为某人或者某些人误会了某些情况，然后在网上一说，以讹传讹，越来越邪乎。 没想到的是，居然连捡钱都有都市传说咯？难不成还真的是能到处捡钱？ “嗯，好像是说，少的几千，多的上万。今天就在寻找吧！” 佐天泪子双眸中放出让人无法忽视的炽热的斗志。 “好啊。不过我是不会让着你的，我的能力啊……” 川神说着打了个响指，在他周围，地面上忽然卷起了细密的风，地面上的各种杂物，都随风卷动，微微起伏。 “哇！用超能力可是作弊的！” “哼哼哼，在下可是物尽其用主义者！当然要物尽其用！愚蠢的佐天啊，你知道所谓的操作风的能力，应该在什么地方用最好吗？？” “当然是掀裙子的时候啦！” “说得对……喂！自重啊！你们女孩子之间开开玩笑就算了，我会被当做变态抓起来的好吗！” 下意识的顺着佐天的话应了一句，川神紧接着反应过来，接了一串的吐槽。 “嘻嘻，那么先下手为强！我去找咯！” “喂，等等我！不许抢跑啊！” 赶紧追着她，川神跑了过去，两个年轻人在学园都市的小巷子里游弋着。 等到两人结束活动的时候，已经是中午了。 两人一共收获了11张储蓄卡，每一张都是放在信封里，藏在人迹罕至的大街小巷里。 有时候是空调箱下面，有些时候是水管后面，有些时候则是藏在灌木丛里，有些时候则是窗沿门缝，确实是都在常人不会注意的地方。 “嗯……那么这些钱……” 佐天泪子有些不舍的看着信封。 “嗯，应该交给风纪委员的吧？” 川神在一边道。 “啊哈哈……肯定的嘛！” 佐天泪子笑了一下。 “不过，在那之前，还是先来吃点什么吧。反正给风纪委员送过去也不着急。卡也不会跑走路。去吃点甜品吧，我请客。” “啊要吃！” 佐天嘻嘻的跟上去，两人一起往冰淇淋的贩卖车边走。 忽然，川神停住了脚步。 随后，川神抬起了右手。 “哟！御坂，你也在啊，要一起吃冰淇淋吗？” 接着，川神向熟人打了招呼。 听到这个名字，有着褐色短发的女生转过头，她身上是常盘台的夏季校服，脸上带着冷漠的表情，给人一种【这个人正在生闷气】的感觉。 当然，这是因为原本的御坂美琴一直是表情丰富嘛，忽然变成这样，就给人一种冷漠的感觉。 “啊……真的是御坂学姐……话说……” 佐天泪子的视线不由自主的落在转过头的御坂美琴脸上，正确的说，是她的额头——紧紧压着褐色头发的军用护目镜，绿色的夜市镜片给佐天泪子一种很熟悉的感觉…… 这不是…… “这个镜子，该不会……是在捏他川神吧？” 佐天泪子笑嘻嘻的提出这个假设。 确实会有这种推测，毕竟御坂美琴本来不是一个需要戴眼镜，也不喜欢这种没情调的军用产品的人，忽然带着这玩意，自然给人一种收了某人影响的感觉。 “你们在说什么。By御坂用奇怪的口吻询问。” 御坂美琴张嘴，不过说的句子却完全没有抑扬顿挫，让人联想到机器人例行公事的说话。 虽然她自称是用奇怪的口吻，然而听上去她一点都不好奇发生了什么。 “哎……？认认错了？” 佐天泪子眯起眼睛，仔细看看，越看越像。 川神也是一样的心情，明明这个人就是御坂美琴嘛。 当然，经历过岛崎千雪和食蜂操祈的那种情况，也有可能是御坂美琴的复制人啦，不过……讲道理，复制人就复制咯，非要给她弄一套常盘台的衣服是闹哪样？ 而且，还让她用这么奇怪的口吻说话？这要是复制人，未免破绽太多了……反而让川神觉着她可能就是本体，然后故意这么做的。 “那个，响也君，你怎么看？” “我感觉就是她。” “那为什么……” “大概是有什么苦衷吧？” “苦衷？唔，被人胁迫了？” “不不不，谁能胁迫她啊……比如……真心话大冒险？” “哦哦哦，有可能啊。” 川神和佐天泪子一阵交头接耳，两人迅速达成了共识。 的确，如果是【真心话大冒险】那么就说得通了。 搞不好御坂美琴就是输了。然后被人要求【带着护目镜，模仿机器人生活一整天】之类的大冒险？ 越想越觉着靠谱，川神简直觉着，就是在自己猜测的这样了。 “你们是相关人员吗。BY御坂再次用询问的口气说道。” “噗……不，不是。我们不是……” 川神强忍着笑意，看着她故意压抑自己的表情，用这种机器人一样的语气说话就觉着好玩。 “总之，御坂也来一起吃冰淇淋吧。” 川神主动拉着御坂美琴的手——当然，主要用心还是看看她还能坚持多久这个机器人一样的表情。 “了解，冰淇淋是食物。可以食用。BY御坂搜索着脑内情报说道。” “嗯……这样的御坂学姐，也是意外的有趣啊。” 佐天泪子都被笑的合不拢嘴了，平日里那个英姿飒爽的御坂美琴看的多了，今天偶尔看见这样一个御坂美琴，也是别有一番风味。 三人就这样簇拥着往卖冰淇淋的流动车边走去。 然而，三人不知道的是，就在三人背过身去买冰淇淋的时候，在不远处，被灌木丛挡住的长椅上，一个人爬了起来。 她明显很疲倦了，身上脏兮兮的，头发耷拉着，双眸里闪着体力耗尽的危险信号。她勉强自己坐起来，经过长时间的消耗，再加上长椅坚硬的触感，她的疲劳即便是通过了长时间睡眠依旧没有全部缓解。 她一言不发，没有注意到正在买冰淇淋的三人，向着一个方向走了过去。 向着常盘台中学的方向走了过去。 走过镜子前，少女无意中看见自己邋遢的容貌，随意的用手指梳理了一下头发，露出一张疲惫又坚定的表情。 而拥有这张表情的人，正是御坂美琴。 刚刚和川神佐天一起围到冰淇淋车的，御坂美琴。 第二章、夜晚的警备 跟御坂美琴分别，川神去暗部打了个照面，麦野沈利她们今天也是无所事事的混日子。 从这点来看，大家其实都差不多。因为能力优秀，导致生活变得无趣起来。 “对了，明天晚上把时间空出来。有任务。” 临走的时候，川神被麦野沈利漫不经心的一句话给叫住了。 “什么任务？” 然而，发问的不是川神，而是一边吃炒面的芙兰达。 这个金发的小姑娘，正把和她颜色一样的，滚满了鲜红辣椒油和番茄酱的面条用叉子卷成一团塞到嘴里，随后表情随着美味一起绽放了开来。 “好吃！干脆来专门当厨师吧！！” 芙兰达满脸喜悦的对川神表示邀请。 川神耸耸肩，继续看着麦野，等她下文。 果然麦野被人打断忽然不爽，用手里的杂志重重敲了一下茶几，发出咣的一声。 “芙兰达！你怎么不知道！没看通知吗！好像正在跟联络人确认报酬，到时候具体任务就下来了吧。” “明白，我肯定空出时间。” “对了……” 麦野从沙发上坐起来，稍微露出一点正经的样子。 “好像，最近有专门破坏研究所的捣乱分子，我记得，你是在研究所借住的吧？如何，需要我们帮你么？” 麦野沈利颇为高傲的挑起眉毛，感觉到她话语里隐隐约约透出来的那份关心，川神感谢的点点头，道：“没问题。我好歹也是LV5，不至于被那种宵小之辈偷袭的。” “嗯，有自信最好。我不是在关心你，单纯的觉着，你要是出事了，未免暗部之名太受损了。而且，你能省不少电费。” 麦野沈利这么说着，拿起空调遥控，按了一下，得到指令的空调机发出轻微的运作声，打开防尘挡板，吹起冷气。 在川神呆在暗部这边的时候，四女是不开空调的。而且自己买材料吃饭，总比出去吃便宜的多，虽然暗部里只有芙兰达比较爱财，但是其他人也是觉着，果然还是越省越好，自己拿的钱多了就可以自由的卖点自己喜欢的东西了。 应了一声之后，川神离开暗部。心里琢磨着，这个时间段，暗部能借到的任务……果然，也跟那个神秘的，专门破坏研究所的恶人有关吧？ 讲道理，神谷所长那个态度，肯定得罪了不少人，既然如此，原意找他寻仇的肯定也不少。搞不好，那个人就是在找神谷所长的下落也说不定…… 想着这种失礼的念头，川神今天没有回宿舍，而是去了研究所。 自从自己买了宿舍之后，就很少在研究所过夜了，意外的还有点新鲜感。明明在此之前，都是在研究所过夜的……只能说，人的适应性，格外的强呢。 夜色渐深，川神眺望着月色出神。 那个侵略者，到底会不会找到自己这边呢？谁知道呢…… 川神这么想着。 回味着，忽然脑海里回忆起今天白天和御坂美琴一起吃冰淇淋的时候了，虽然不知道她为什么变得无口了起来，不过，确实有点可爱了起来。 那种平日里风风火火，男孩子气的角色，一旦文静下来，反差巨大所带来的冲击力着实让人欲罢不能。 “呀，居然会想女孩子，我还真是青春呢。” 川神这么想着。 忽然，一切都安静了。 耳中能听见的，机器嗡嗡的低响，已经消失。 不光如此，还有电灯，电脑。 仿佛，一瞬间之际，研究所被雷击中了一样，电力系统完全瘫痪。 “原来如此，是电气系能力者么……那么……我就准备准备去跟他战个痛吧。好歹，我也是研究所的一员啊~” ———————————————————————— “轻松……” 御坂美琴这么说着，默默吧手指从大门口挪开。青蓝色的电弧闪耀一下，刚刚她就是通过大门口的警备系统，整个侵入了研究所的电力系统，将其破坏殆尽，失去防御性。 这间研究所，御坂美琴曾经来过。 这里，原本是研究如何治愈肌肉萎缩症的医疗性质研究所。 记忆已经很模糊了，御坂美琴隐约记得，那时候自己还很小，也不是什么LV5，只是一个普通的，随处可见的电击系超能力者。 现在回想一下，大概这份弱小，就是原罪吧。 如果当年的御坂美琴就是LV5，她就会更加谨慎了吧。而且。LV5的超能力者，保护也会更加完全了吧？ 不会……有悲剧了吧。 当年，这个研究所的人，向御坂美琴提出了申请。 希望能得到她的DNA图谱，以此来尝试吧电磁能力运用在治疗肌肉萎缩的情况上。 当年的御坂美琴，大概谁也无法想到未来会变成LV5吧，恐怕，当时这些研究员是真的希望能够通过电磁能力来治愈肌肉萎缩。 然而，不知不觉，就变味了。 这个计划，不知不觉中，就变得，让人无法苟同了起来。 不知道何时开始，这个用电磁系超能力者的能力移植给普通人治愈肌肉萎缩的计划，变成了LV5超电磁炮的量产计划…… 最开始准备量产LV5，后来发现诞生出的能力者能力最多只有LV2，根本无法媲美御坂美琴。后来，又有一个计划吧御坂美琴的复制人纳入了考量。 和食蜂操祈一样，听到有自己的复制人之后，第一反应两人都是试着捣毁计划。不同的是……食蜂操祈的心里掌控，比御坂美琴的电磁能力更加有效率。 因此，食蜂操祈只用了半天就完成了御坂美琴做了三五天都做不到的事情。 那么，先来说说，这个计划后面变成了什么样吧。 有研究表明，一方通行是最有几率晋级为LV6的超能力者，只要接受开发250年就没问题。 因为这个时间太长了，有人提出只要让一方通行来杀掉多数对手，在实战中积累经验，是有可能的。 最后通过学园都市最强的计算机树形图设计者的计算，只要一方通行在128中战场中用128中方法杀掉御坂美琴128次就能完成进化。 然而，就算加上川神和一方，LV5的能力者也只有8个人而已。 于是他们把目标放在了量产御坂美琴的复制人上……根据计算，只要在两万个战场中杀害两万名御坂美琴的复制人，也能完成目标。 御坂美琴就是知道了这点，才绝对无法接受的。 因为自己的失误，无辜的复制人被制造出来，被无辜的杀害…… 某种意义上，她这个提供DNA的人，就是罪魁祸首。 这几天，她只要一闭上眼睛，就能梦见无数和自己有着相同容貌的女孩子，用自己的声音询问着：“为什么要杀掉我？”“为什么，要把我制造出来？”“救救我……” 这些女孩子们仿佛蛇一样爬满她的梦境，让她无法安眠。 她能做的，就是把自己调查到的，把复制人计划相关的全部研究所破坏殆尽。 今天，被选中为目标的，就是这件研究所。 本来，这家研究所在资料是【废弃】的，御坂美琴原本只是来这里看看能不能找点资料，没想到，居然意外的发现这里还在运作…… 心里忽然一惊，她觉着，自己搞不好是来到了敌人的大本营。 压抑着心里的不愉快，御坂美琴保持警惕，向电力系统瘫痪，一片漆黑的研究所走去…… “哟，小姑娘……你要去哪里啊？” 忽然，从背后传来了男人的声音。 那是让人联想到【雄壮】这个词的男人的声音。 御坂美琴惊讶回头，只见一个身高两米左右，仿佛美式漫画里超级英雄一样的夸张肌肉男站在他背后，黑色长发，眯着眼睛，身上的黑色汗衫吸满了汗水，贴在身上，双手一片血红。 “……” 来人是名井巳，她见过一次。 好像是川神的朋友。但是，他来这里干什么？ 拿捏不好来人是什么身份，御坂美琴没有说话。 但是，来人一步一步向她走近，不疾不徐，保持着一个特定的频率，脸上，则是让人联想到阴险这个词的笑容。 “我就是来个夜跑，没想到都能遇到来我们研究所里的小老鼠呢。” 【我们研究所】。 御坂美琴敏锐的记下这个关键词，一下理解，来人就是敌人。不管是谁，什么身份，只要是和这个计划相关的，都是御坂美琴的敌人。 不由分说，她右手一挥，青蓝色的电弧在她手中凝聚成型，化为利剑一样的武器飞射了过去，来人随手一挥，那血红色的左手轻而易举的拦住了那雷电。 然而，雷击依旧凶猛，传导在男人夸张的手臂肌肉里，一瞬间，能听见名井巳的闷哼。 “没用没用！” 他低吼着，攥紧肌肉，硬是把电击的力量给泯消了！那豪迈的手腕紧紧攥着拳，向她逼近。 “啧” 御坂美琴也只好咋舌，用电弧的力量吧自己的身体拖向背后的钢筋，快速拉开距离，隐藏在黑暗中，逃走了。 是的，她的目标，根本不是打败名井巳啊。她是来破坏研究所的。把这里所有和复制自己相关的资料情报，全部破坏殆尽。因此，没必要和名井巳缠斗。不如说，越是和他打，越不利于自己的战斗。 因为，敌人肯定也因为停电手忙脚乱，如果自己不抓紧这个慌乱的破绽，等他们反应过来，那就不好了。 “别想跑。” 名井巳跑动起来，大步甩开步子，向深邃的研究所里追了过去。 —————————————————— （那家伙，还真是麻烦……现在别管他了，要先找到研究所的数据中枢……） 御坂美琴甩开了名井巳，那个人速度再怎么快，一来，他平日里没有背过地图，没有灯光的时候，两人都是一片黑，找不到路。二来，御坂美琴是用磁力吸着钢筋来高速移动的，比他快得多。第三，御坂美琴自己也能通过钢筋的分布等等，在脑海里大概构筑出一个立体的建筑模型，自然比名井巳快得多。 她现在刚刚松了口气，全力把磁力放出去，刚刚的扫描只是粗略的工作，现在的工作是仔细的…… 忽然，御坂美琴肩膀一疼，下意识的把电弧在身前张开，凝聚出一张细密的电网。 直到此时，她才听见空气中有微微的金属碰撞声。 被她的电网拦截，数发子弹半空中被击落。 “哦，发现了啊。” 这次，是女性的声音。 舔着嘴唇，钢铁踩住地面的声音传了过来。 那是让人联想到机器人的脚步声。 虽然因为黑暗看不清楚，但是研究所的应急灯还是提供了一点点的轮廓光，能看见这个女生的模样。 从她的背后延伸出两挺机枪，肩膀，胸腔，胯部，轮廓都突出着金属一样的坚固质感。 她随手拧下左边枪管上的消音器。 “你也是这个研究所的人吗？” 御坂美琴现在才觉着，自己的肩膀钻心一样的剧痛。 热辣辣的痛感传遍身体。 那是真家伙。 御坂美琴被打穿的肩膀清楚的诉说着这点。 “真是让我久等啊，就怕你哪天真的打过来，我可是每天晚上都带着这玩意睡觉啊。” 来人——五十岚幸——指了指自己的肩膀，后面延伸出来的机枪一看就知道重量不会太轻。 黑洞洞的枪口对准了御坂美琴，一个好像护目镜的东西罩在她眼睛上，不用说，那肯定是类似夜视仪的装备，清楚的映照着对方的身影。 随后，就是一阵枪炮齐鸣。 ———————————————————————— “哦，五十岚也在啊……” 黑暗中，川神这么嘀咕着。 清楚的能听见五十岚的枪声，他马上停住脚步，往发声源跑去。准备和她合流。 脚步急切，走了一段距离，快速转弯…… 一拳迎着川神肚子打了过去。 川神反应也快，脚下一点，当时一个起跳，好像游戏里的团身跳跃一样，避开这一拳，落在来人背后。同时一个扫堂腿踢了过去，一脚踢在来人脚踵上，然而却没有继续踢下去，川神的回踢居然被对方拦住了！感觉不对劲，川神赶紧扯腿，只听咣的一声，来人一拳锤在地面上，硬是砸出夸张的声音。 第三章、最艰难的战斗 来人一拳打在地面，紧接着，那钢板仿佛整个被烤红了一样，迸射出金灿灿的火星，怦然爆开的火焰穿天而起，一下冲到天花板，瞬间将漆黑的空间照的清楚。 这种过于有特色的战斗方式让川神一下认清楚来人身份，接着借着火光一看对方的脸，一下尴尬了起来…… “哈？郁岛？” “噫？川神？” 这两个人到现在才发现，居然是自己人打自己人……这乌龙闹得太大了…… “喂，你这家伙，不是说要在家里打游戏吗？” 川神记得清楚，早上自己出门的时候，郁岛川说自己要在家里打一整天的游戏来着，怎么跑到研究所了？ “啊，这不是，口渴了想来买个饮料，顺便就过来看看。” 郁岛川嘻嘻哈哈的开着玩笑，大概是在掩盖害羞吧。 虽然大家都嘻嘻哈哈，但是估计都从各种地方听说了，现在有人在袭击研究所，然后大家都不着痕迹的过来看看了吧。 “那，我继续去五十岚那边看看。” “哦，那么我继续找一下自动贩卖机。” 看起来郁岛川是要把自己撒的谎撒到最后了。 川神也没戳破，向着枪声暴鸣的地方追了过去。 —————————————————— 御坂美琴没想到，这个研究所里会这么麻烦。 不对……不是这样的。 是因为自己之前的行动过于顺利了。 是的，御坂美琴早就应该想到的……那些研究所，肯定有自己的防卫机构，只不过之前自己闪电行动，对方来不及应对……现在，恐怕对方已经有心理准备，这才会布置防线……不如说，以后的行动，肯定都是这样的高难度行为了。 很累…… 晚上，御坂美琴必须不遗余力的破坏那些研究所，跟这个企划有所关联的研究所少说也有一百家，她没时间休息。 而白天，她又要去上课，休息效率非常低。 超能力者又如何？她一样是个人类，刚刚被五十岚的子弹打穿的肩膀清楚的诉说着这点。 她在是LV5的超能力者之前，是一个普通的小女孩，血肉之躯，长久的工作会疲倦为了缓和疲倦需要休息，现在的御坂美琴，不管是内心还是身体，都被这个名为御坂美琴量产计划的剧毒腐蚀到无法行动。 好疼，肩膀被子弹打穿，感觉每一根神经，每一根肌肉纤维，每一寸皮肤，都在散发着剧烈而炽热的燃烧感。 好想大喊，好想大哭…… 但是理智说：不行。 如果大声喊叫，会引来敌人注意。 而且，感性也说不行。 因为，导致那些复制人被无端杀害的……就是自己……自己还活着，她们，可是确确实实被夺走了生命……自己有什么资格喊疼呢？ 至少，在结束这一切噩梦之前……自己必须忍住。 五十岚很开心。 神谷所长再怎么厉害，毕竟只是个研究者，不是军工厂的管理员，他拿不出太多高威力的火器。 但是，别人就不一样了。 尤其是婚后财团。 这可是以重工业为核心竞争力的财团。学园都市虽然没有明说，但其实内部是在优先发展军工产业的，婚后财团自然也不会错过这个好机会，也积极开发军备。 从这点来说，五十岚的到来让他们倍感开心，这是一次双赢。更何况，这个人是大小姐的朋友，帮助她还能让大小姐开心，何乐而不为呢。 五十岚现在的情况，当真是【鸟枪换炮】，火力不同以往。 御坂美琴之前还想试着突破，但是没想到五十岚的枪口先一步喷射子弹，构架起火力网。 多亏了川神这家伙，他总是会从奇怪的角度攻过去，久而久之，五十岚已经非常习惯应对别人的突袭，交叉的火力网逼退御坂美琴，她打开脚步的自动滑轮组，向御坂美琴逃跑的方向追击了过去。 御坂美琴没办法，只能先逃，手臂受伤，她的思维老是被剧痛时不时的拽回去，让她情不自禁开始关注自己的肩膀伤口，意识逐步模糊起来，难以维系思考。 听着滑轮在地面摩擦的声音，御坂美琴大概判断了对方的位置，眉头闪过一丝电弧，顺着脚踝灌入大地，顺着发出声音的方向打了过去，蓝色电弧顺着地板滚了过去，沿着滑轮直接爬上五十岚的小腿。 “丝————” 空气中传来她倒吸凉气的声音，御坂美琴没心情去看看她被电的脸，死死捂住伤口，努力不让自己的血液留在地板上，否则，万一有人从血液里判别出是她，那么就太麻烦了。 这个计划，牵扯太多，一旦御坂美琴的真身暴露，恐怕……就会被当做恐怖分子，驱赶出学园都市吧。 现在的她，不能冒这个险。如果她都不在了，谁来保护自己的妹妹们？ “哟，小姑娘，跑的真快啊。” 御坂美琴正要继续逃走，却没想到在她不远处，名井巳正一步一步走过来，脸上带着嘲弄的笑容，捏着拳头，骨节发出噼里啪啦的夸张响声。 “该死……” 御坂美琴骂了一句，身边打出两条电弧，同时手里摸出一枚硬币。 虽然她不是很想对人用这招……但是……如果被逼到极限…… 不行…… 御坂美琴最后还是吧硬币放了回去。灵活的侧身一闪，持续放出电弧去妨碍名井巳。 然而，名井巳做了一个夸张的动作。 他抓住了雷电。 就是字面上的意思。 好像传说中的雷神一样，他用那双血红的手，好像抓着蛇一样，攥住了御坂美琴的电弧。 “这怎么可能！？” 御坂美琴不由得惊呼出声。 她所不知道的是，名井巳的超能力，可以将血液重新构成。 更重要的是，不光是普通的构成，甚至还能构成【不存在的物质】，现在他所构建的，就是能够将电力隔绝并且固化的特殊粒子。 名井巳早已从她之前的行动中理解她是敌人，也就不留手了，只见他随手把手里抓住的闪电扔到一边，右手往墙壁里一插，伴着咣当一声，名井巳的手硬生生的把墙壁边缘的墙皮给打穿了！ 神谷研究所的墙壁结构以钢筋混凝土为底，外面裹着新型塑料板当做防护，明明是理论上连子弹打上去都不会留下弹坑的高强度材料，却被名井巳一下打穿，他一个发狠，手臂肌肉鼓起，硬生生把墙壁外面的墙皮扒了一块下来！ 名井巳把它当做武器，轻松的一挥，就把御坂美琴后续打出的电弧全部打飞了出去。 御坂美琴知道厉害，不敢跟他正面对拼，只能扭头逃走。 “哦哦！发现了！” 然而，她来时的路上，有另一个人守着。 五十岚一看她逃出来，心头大喜，不由分说的扣下扳机，赤红的弹火混着火硝味道充满了房间，御坂美琴咬紧牙关，左右看了一下，又甩出一条电弧。 “没用的！” 五十岚哼哼一笑，身边早已展开两把军刀，虽然她无法挡住雷击，但是参考避雷针的原理，想要把雷电引开不让它打中身体到是有办法。 然而，这次她的目标又落空了。 御坂美琴的这一次电击，根本不是对五十岚的。 而是……对电灯。 是的，她注意到这里正好有一个电灯的开关，不由分说，把电力注入了进去。 御坂美琴原本破坏了这里的电力系统，让这里只能用红色的应急灯，结果现在她忽然放出电击，刺激灯泡，一下子她头顶的灯发出无比刺眼的炽白。 回想一下吧，在夜里，人们要试着追击敌人会怎么做呢？ 对，当然是要瞪大眼睛了。 忽然这里把原本不足的光线给补足的话呢？ 五十岚只觉着自己的夜视仪里忽然一片刺眼！过于夸张的白色一下子让她眯起眼睛，她下意识的扣动扳机，但是无法瞄准，只是胡乱的发射子弹。墙壁原本是为了防止敌人的袭击而特别强化过，现在反而是缺点，因为五十岚的子弹打不出弹痕，只能被光滑的墙壁给弹飞，也就是俗称的跳弹。名井巳虽然想要追出去，但是一看哪里子弹乱飞，也就没办法了。 趁着这个混乱，御坂美琴拔腿就跑。才不跟他们缠斗。 从她开始入侵到现在已经快二十分钟了。御坂美琴可不敢继续耽搁。而且，她现在受了伤，时间拖延的越久，她失血越多，自然的，血迹留在地板上，被人收集起来的概率就越大，现在御坂美琴只能不停用电力刺激自己的大脑才能勉强保持清醒，按住伤口的手早就就被汩汩喷出的血液给灌满了，现在湿漉漉黏糊糊的。 御坂美琴只觉着，自己的身体越来越冷了，意识也渐渐的开始混沌起来。 ———————————————— “该死的家伙……” “五十岚，停火，是我。” 一个劲发了疯似的乱开枪的五十岚听见川神的声音，这才停下了火力，因为之前双目的刺激太大，她现在才想起来把夜视仪给关闭。 果然，夜视仪停止工作，再加上御坂美琴没有持续供电，周围一片漆黑，到是川神的风镜，还带着一点红色。 “啧……是你啊，别抢我的猎物。” “啊啊，好的好的不抢不抢，入侵者往什么地方去了？” “你别管，你这家伙，就别在这里混事了。” 五十岚不快的骂了他一句。 觉着她是在泄恨，川神没有放心里，然而五十岚很快就补充了一句：“去中央数据库，这研究所唯一值钱的就是那玩意了，你快去。” “……” 意外的，她的思考难得的这么清晰。 “听懂了吗？” “啊，我这就去。” “啊，你就在里面喂蚊子去吧，因为我五十岚大人，会在那之前就把入侵者打成筛子！” （如果你真的这么想，就不会催我过去了。） 川神心里明白，她那高傲的性格，绝对不会说什么自己可能无法抓住入侵者的话，但是，她又不甘心因为自己的脾气来让研究所受损。 “闪开，别碍事名井。” “你才是，别托老子后腿，那家伙，可是很好的靶子呢。” 名井巳提到靶子的时候，不知道为什么看了川神一眼，弄得他一阵尴尬。只能一路赶了过去。 中央数据库，就是这个研究所整体存放数据的地方。 通过四台高性能终端机的相互连接，所搭建出的一个巨大数据库。 即便是樱井小姐的记忆力再怎么好，吧记忆转化成语言文字表达出来也是需要时间的，更何况，如果需要给复数人科普内容，电脑比人脑要厉害多了。 这里的数据虽然都在樱井小姐脑子里，依旧在这里有一个备份。 川神能理解，如果入侵者试图破坏研究所的话，最后一步肯定是这里。 也就是说，只要自己身为研究所的底牌守在这里，虽然会很无聊，但是，会很安全。 然而，当他过去的时候，才发现早已有人等在那里了。 自然，就是四之宫了。 果然啊……川神心里暗道一声。看起来大家都来了。 真是，这些人啊，表面上一个两个的，都很讨厌研究所都很反感神谷所长，真倒了研究所出事的时候，谁也没有袖手旁观。 “来了？” 四之宫主动向他搭话。 “嗯。” 川神顺便帮她提高身体的温度。 四之宫的能力因为会夺走自己的体温，所以有效战斗时间不长，川神希望这样能让她更无顾虑一点。 “谢了。” 四之宫轻声对他表示感谢，同不停的在空气中制造出细小的冰锥。 川神会意，在这些冰锥上拴上自己用水珠构建出的丝线。 最后形成的，是类似网一样的东西。 “神谷所长呢？” “在那边。” 四之宫指了指大概二楼的地方，透过透明的玻璃窗，隐约能看见一点光。 哪里如果川神没记错，应该就是神谷所长一直戴着的所长室，没想到还有一扇窗户连接到这里呢。 好像是注意到川神在看吧，神谷所长主动走到窗边，跟这边挥了挥手。 说完这句话，两人都不知道该说什么，只能闭嘴，用沉默打发时间，等待着御坂美琴入侵到这里。 第四章、真正的敌人 紧张，剧痛，失血，三倍的痛苦一起袭上心头，外加前两天的疲惫感还没有消退，御坂美琴现在只觉着眼皮无比的沉重，视野也开始模糊了。 也许经常玩射击类游戏的人是不会理解的吧。毕竟在游戏里，被人用枪打穿身体是不会死的，最多就是扣血。而事实上，战争中，狙击对方的四肢，远远比狙击对方的身体要来的有效。 首先就是因为大家都会穿防弹衣，胸口和脑袋的防御是最严密的。其次就是，狙击四肢能完美的让对方失去抵抗能力，腿被打伤难以移动，手被打穿攻击力就大打折扣。而且受伤的剧痛，伤患的哀嚎，都会打击敌人士气。 虽然五十岚不是有心这么做的，但在客观上，确实给御坂美琴造成了不小的麻烦。 现在她一个人彳亍在空无一人的走廊里。 前面有一个房间，很大。 大概，那就是中央数据库了。 哪里，就是胜利。 只要自己过去，吧所有的电脑都给噼里啪啦的炸个碎就结束了。 已经连走路都觉着难受了。 失血过多导致的结果就是，御坂美琴整个人的精神萎靡。 “就要到了。” 她给自己打气，努力挪动身体到了那边。用电击来迫使大门打开。 然而，门缝之间，一根细密的水之丝断裂了。 这是基于某种炸弹而开发的战斗技术。 那是一种在门缝两边各自黏一块高性能黏土炸药，用细丝当做阴线的炸药，只要有人打开门，门缝一动就会拉断丝线，引爆炸药，之前川神和四之宫的联手作业就是这个。 在内部的房间里，无数的细小冰刀悬浮在空气中待命，而川神则用细小的水丝把它们彼此纠缠起来，从门开始，设置了超过三十种攻击路线，只要对方行动，就会打断丝线，不同丝线的断裂对应着不同角度的攻击。到时候再加上川神和四之宫的联手攻击，不会逃走。 “漂亮……” 不知为何，这是御坂美琴的第一反应。 整个空间里，因为电力系统崩坏，仅有应急灯散发出红色的光晕，在一片灰暗的空间里，却有无数细碎的冰锥泛着漂亮的光，随着移动，在半空中闪烁橘红色的光辉，向她迫近，那是仿佛银河一样壮观的景色。 仿佛置身于宇宙空间一样。 “喂？御坂？！” 一开始还没注意，直到她发出声音的时候，川神才反应过来，赶紧停下攻击，冲过去，御坂美琴已经倒在地上了。手无力的摊开，之前勉强堵住的血口现在又开始喷血了。 这可是机枪弹的贯穿性伤害，如果不赶紧做处理的话，最坏的结果是死，其次就是截肢。川神看她脸色苍白，就知道她大概强撑着身体过来了吧。 真是乱来。 现实和游戏是完全不同的，被机枪弹射穿的口子如果不进行处理，可会一直流血的。失血过多，体力和意识都会流逝，这与那些意识论不一样，是完全的科学。就好像一个人再怎么努力的试图用手指把太阳拽下来也是做不到的，因为这已经超过意识能作用的范围了。 缺乏相应的救护知识，御坂美琴错误的估计了持续失血的严重性。川神试着用超能力想要帮她进行回复，然而跟以前一样，超能力只是刚刚接触到对方的身体，就好像被某种屏障给弹开了一样…… 川神的能力，无法作用于同等级的超能力者的身体中。 不得已，川神只能先把她流了一地的血帮忙流回身体里。 “认识她？” 四之宫也凑了过来。 “嗯，不如说，还蛮熟的。跟木山老师也是熟人。总之，先给她治疗，然后关起来准备问问吧。” “嗯。这个我拿手。” 四之宫点点头，以她的能力如果想要做一个冰之牢笼，简直太容易了。 纯净的冰不包含杂质，属于非导体，对御坂美琴的电击也有一定的防御。川神点点头，身边也没有带着绷带什么的，看看自己，索性把衬衫下摆撕了开，用布条给她简单的做了包扎，虽然无法操作御坂美琴的身体，但是只要把伤口最外围的血液凝固成血痂，就能暂时性的止血了。更加完备的处理，就让专业的医护人员来做…… 川神刚想到这里…… 砰。 尖锐且剧烈的声音打破了他的思考。 紧接着就就是哗啦一声，玻璃破碎的声音。 川神下意识回头去看，连接着所长室的那扇窗户，已经被打碎了，玻璃落在中央情报室……说明，这是从所长室里发射的子弹。 “四之宫，我去看看！” 甩下这句话，川神一个飞身向着神谷所长的房间飞去。 从窗户里，川神能看见罕见的景色。 神谷所长面色铁青，那副惹人生厌的变色眼镜也粉粉碎，那鸟翼一样的白色袍子现在也滚了一层灰，看上去格外的丑。他的手里攥着一把军用手枪，枪口正冒着烟，大概，刚刚就是他开的枪吧。 所长坐在墙角，靠着墙壁，嘴角额头还淌着血，一副刚刚被人袭击了的模样。 “怎么了所长？！” “别管我！快追！敌人！是两批人！他们拿走了数据！——你的数据！你的DNA！快去！” 神谷所长不顾一切的喊着。 “敌人是谁！有多少！” “不知道……是机器人……身体性能非常高，小心啊……数量在三台以上……” 神谷所长身上没有明显的外伤，但是却在不停的咳血，川神从他吐出的暗红色血丝判断，大概是被机器人打了一拳伤到了内脏。 “我知道了。” 川神应了一声，冲了出去。 一边跑，一边在心里盘算。 如果入侵者是两批的话，那么之前的研究所破坏行为呢？ 是单纯的御坂美琴基于某种目的破坏呢？还是说，之前就是御坂美琴和这个神秘组织的分头破坏呢？或者是，他们根本就是一伙的？ 而且，今天的行为呢？ 御坂美琴一个人突击研究所未免过于不智，也没什么配合的意思，给人一种，她被人当枪使唤的感觉，搞不好，是这个组织发现了御坂美琴的行动规律，然后诱导她来神谷研究所，利用她吸引注意力？然后趁机过来？ 不过……目标居然是DNA吗？ 川神忽然想到了岛崎千雪。 她本质上是食蜂操祈的复制人，她是怀着怎样的心情面对食蜂操祈的呢？ 而且，还有一个小问题，复制人和本体的相似度，到底能到多少呢？ 川神不是自夸，自己的能力，绝对可以称得上是完美的士兵。 如果把自己量产起来，不管是当做超能力者使用还是当做士兵来用，都是一流的。 “卧槽，川神你跑这么快干什么？” 忽然，郁岛川的拦住了他。 “追人！” 川神一个侧身，就要超过郁岛川。 “等一下啊，追什么人啊？我一直在这里，没看到什么人啊？” 郁岛川奇怪的问道。 郁岛川现在待着的位置，是神谷所长的所长室和外界沟通的唯一通道。 换言之，他如果真的一直在这里，不可能看不到有人冲出去。 川神心头多少有点起火，现在是真的着急了。 “别拦着我！” “不不，我没拦你啊，所以怎么了？出了什么事吗？” “啧……你听见枪声就一点都不了解事态紧急吗？” “枪声？不不不，所以说你到底在说什么？” “够了！” 川神不想跟他多话，抬手一挥，把空气压缩成被子一样的宽阔结构，直接把郁岛川整个人拍在墙壁上。 “干干什么啊？！” 郁岛川惊呼，弄得川神更是一头火，自己才想问他怎么回事呢。 放跑敌人，阻碍自己，听见枪声见死不救……这家伙，如果说他是敌人的那边吧，行动又未免过于愚蠢了，哪有人这么装傻的。 被他耽搁了这么一会，川神一路冲到研究所外面，刚刚露头，就听见外面机枪声大作，四挺机枪瞄着川神就是一顿扫射，川神躲也不躲，直接把氮气装甲扩大了一圈，顶着弹幕继续冲锋，直接利用氮气装甲，直接把对方给撞个碎。 刚刚离开研究所没有三步，高楼上又有枪声。 不过这次换成了狙击枪，而且是专门用来对付大型载具的反器材狙击枪，子弹打中氮气装甲，硬生生吧川神整个人给震的浑身一抖，这威力已经被吸收过了，依旧有这么夸张的力度，川神可没想到。 川神随手攥住旁边的灯柱，做出流体割刀，直接把它切成七八段，直接当做标枪一样扔出去。被超能力加速到极限之后，即便是脱离了川神的控制，也会沿着惯性继续飞行一段时间，他用这招，继续反击敌人的机器人，随后沿着大楼楼面冲到楼顶。 “哎呀……这么对女生穷追不舍，可是会被讨厌的哟！这位大哥~” 楼顶上，用甜得发腻的声音，一个女孩子咯咯笑着。 “哟小姐，刚刚把我们刷的团团转的，就是你吗？” 川神心里小心，嘴上却开始轻挑起来。不让人看出来自己在警惕着，也就是所谓的扮猪吃虎。 “嗯嗯，是我哟~正所谓女人不坏男人不爱~我这么坏，你有没有爱上我啊？” “啊，被你迷得神魂颠倒呢，能不能陪我走一趟？” “呀~你H~~大变态~人家可不是那种轻浮女呢，一小时少于三十万免谈的哟。” 来人咯咯笑着，从阴影里走了出来。 那是作为女性而言，相当丰满的体态。 大概会引起许多同性的嫉妒吧。 身上随意穿了一件白色晚礼服，上面装饰着许多亮片，让人一下子想到希腊故事里面的女性服装，这一身纯白和她修长的金色长直发格外的搭配，表情高傲，脸上带着自豪的味道。 这个人的脸，让川神想到了一个人…… 食蜂操祈。 好像……她提到过来着。 食蜂操祈的复制人，有【两个】逃走了。 一个是残次品，另一个是【完美产品】，被【交货】了。 “哎呀，小哥你好像对人家的过去了如指掌呢！这可不行呀，过于追寻女人过去可是不对的，但是好像被人理解也不错~~真是纠~结~呀！呀——我真是个罪恶的女人啊~” 这个女人娇滴滴的搔首弄姿，也不隐藏自己的能力，直截了当的读取了川神的思考，并且予以回答。 “那么……你就是那个所谓的完美产品咯？” “嗯，就是我哟~” 她故意捏着裙角，转了一圈，好像要给他展示一下似的。 “人家啊~~超喜欢这个公司的~~只要卖卖萌，就会有钱拿~~有好衣服有美味的食物，简直是最棒的地方啦~~所以，大哥哥能不能麻烦当做没看见的呢？到时候，小操祈我啊~会超级，超级，超级感谢哥哥的！” “好啊。把从研究所拿走的资料还给我。我就当没发生过。” “哎~~人家魅力不够吗~~如果大哥你愿意放我一马的话~什么都可以做哟~什-么-都-可-以~” “虽然听上去很有魅力的提案，不过——我拒绝，要说为什么的话，真货可是比你漂亮一千八百倍啊！” 川神说着，左右两边各自涌起一条水龙，向着这个复制人扑了过去。 “哥哥你还真是擅长激怒女生呢！” 这个女人眉头泛起一丝不爽的表情，白色长手套里迅速翻出一个黑漆漆的遥控器，瞄着川神的脑袋就是一按。 然后，一切都停止了。 川神停在当场，周围两条水龙直接哗啦一声摔在地面上。 “嗯，那么，我要给哥哥下什么暗示好呢？嗯……那么……【首先，绝对不能使用超能力！】，然后……【从这里跳下去吧。】并且，【在半空中恢复意识，但依旧不能用超能力】好！就这样吧！” 随着她的命令，川神神情呆滞，走向高楼边缘，双脚踩在上面，迎风而立。 “那么，goodbye大哥哥~跟你玩的还蛮开心的虽然你很不会说话。” 以这句话为终结，川神的身影从楼顶消失了。 第五章、再遇食蜂操祈 强风吹乱川神的头发，眼睛的位置因为有护目镜挡着所以不觉着，但是其他地方却被风吹得刺痛。 这种感觉很稀有。 川神不管何时都会本能的调整周围的气流，绝对不会出现被风如此猛烈的袭击的情况。 正是这份奇妙的感受让川神惊醒。半空中下意识的开始调整姿势，来让自己的身体尽可能降低冲击的感觉。 一秒…… 在这之后，大地依旧很远。川神明白了，自己大概是凶多吉少。 因为…… 自己的超能力，不知道因为什么原因，暂时无法打开了。 而第二点，一般来说，能让人掉下去也没有生命危险的高度，一秒两秒就差不多落到地面了。现在的情况，大概会变成肉泥吧。 嗯，跟自己的红色外套意外的搭配呢。 有一种……对！好像烧麦一样的感觉！ “噗……你满脑子都在想什么啦。” 脑海里忽然响起了女性的声音。 根据辨识度的话……大概是食蜂操祈？ 啊啊，这就是所谓的走马观花吗？哎呀哎呀……居然临死之前能梦到美少女，也是运气了。 想到这里，他忽然又觉着兴奋了。好像……隐隐约约记得，战友们临死的时候，说过……说过……啊，是说，会看恐怖的东西。这么一想自己还是很幸运的。俗话说，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反正都要死了，与其对着死神那张骷髅脸，到是真不如对着食蜂操祈的脸来的好的多。 想到这里，他重重落到地上。 轰隆一声，将马路砸了个窟窿。 不知何时，氮气装甲回来了。 在他胡思乱想的时候，氮气装甲已经重新展开了。看不见的气体铠甲似的包裹着他的身体，让他完备的落在地面上，不至于出事。 超能力……回来了？ “哟，面对死亡，意外的还会胡思乱想嘛，真是有趣的人。” 是食蜂操祈的声音。 川神下意识的捂住自己的脸颊，他还记得，之前就是跟她说说话，就被她【吻了一下】的事情。 “哎？” 川神感觉自己的记忆好像哪里不太对…… 是……吻吗？额……是，耳光？不……到底是什么？ 川神有点混乱了。 脑海中模模糊糊的有印象，但是记不清楚。 食蜂操祈一挑眉毛，随手把遥控器塞回自己身边的蜜色挎包里，双手抱胸，若有所思的看着他。 之前她的那一吻，并非是单纯的玩笑。 那个吻的意义很多。 第一，那是为了刺激自己的复制人，激起她的对抗心，来更加对川神展开攻势。 食蜂操祈觉着，自己的复制人嘛，应该和自己差不多？尤其是性格，大概是那种过于看中面子，而不会积极展开攻势的类型。 女人有些时候必须主动，尤其是面对心仪的好男人的时候，如果不主动出击，很快就被其他女人抢走了。被追求的时候保持被动可以给男人更多的动力，但是当想追求的时候那就不能坐等着了，否则就是坐以待毙。 食蜂操祈自己还颇有这个失败经验的。 第二么……就是为了防止刚刚那种情况出现。 她摸不准，其他人的性格。 食蜂操祈是一个非常不擅长看人的角色。 因为，她的超能力能读取人的内心，因此，她不需要锻炼察言观色的能力。 就好像一个人有空调的时候，就不会用手来扇扇子。她有更好的选择。 食蜂操祈之所以憎恨别人复制自己，原因就在于此。 【心里掌控是只有品节高尚的人才能使用的能力，交给别人，一定会乱用的】。 所以，她不希望这份力量被人用于为恶。 川神和自己的复制人待在一起，保不齐哪天就会被复制人洗脑，或者，被另一个【完全品】给洗脑……为了防止这种情况，食蜂操祈在他脑海里设置了一个【开关】。 这个开关的以【某个事件为锚点】，一旦受到别的心理暗示，就会将记忆调回这个事件的状态。 多亏了这个，川神才能在半空中忽然挣脱那个女人的超能力，展开氮气装甲。 缺点么……就是刚刚这样了。 对于他本人而言，好像同一个时间段里经历了两个完全不同的体验，所以就就会陷入混乱。 食蜂操祈是没想到，他居然这么快就用到了。 很想看看他的大脑的记忆，但是这未免就过于低劣了，她是拒绝的——虽然都看好几次了，不过现在明显不是趁人之危的时候。 “是不是，遇到我的克隆了？” “嗯……是这样的。顺便一提，你比她漂亮多了……” 川神仿佛要把脑海里的那个人的印象替换掉一样，狠狠盯着食蜂操祈上上下下的打量。 “哇，好高兴。” 食蜂操祈用一点情绪波动都没有调子这么说。 “那么，能跟您稍微交换一下情报嘛~刚刚把我顶下去的NO.5呀~上次你可是颇为强硬的邀请了我，这次总不会拒绝吧？” “……你，你果然怀恨在心啊。” 川神尴尬一笑，早就想到会被人那NO.5的排名说事，只不过没想到这么快，就被原NO.5找到了。 不过，他也很想知道这件事的前因后果，索性就同意了。 在那之前，他去楼顶看了一下，果然，那个女人已经消失了。茫茫夜幕，他想追也无从追起，倒不如先和食蜂操祈谈谈，至少能了解一些内幕。 食蜂操祈带他去的地方，是常人无法理解的地方。 不，不如说，是一般人【无法理解为什么中学生会在这里】的地方。 也就是…… 带有某种意味的，特殊的酒吧。 学园都市虽然230万人，七成是学生。这句话的意思还包含着有接近70万人是非学生。 总得有一些满足成年人需要的特殊的宣泄场合。 花哨的镭射灯把空间染上一片混乱的颜色，耀眼的赤红，紫红，深蓝，深绿，鲜明的颜色伴随着夸张的摇滚和浓郁的酒精味道狂乱的滚落在房间里，到处都透出荷尔蒙的味道。 食蜂操祈带着川神来到这里。 这里，是未满十八周岁，不如说，未满二十二周岁都不应该过来的地方。 然而食蜂操祈畅通无阻。 应该不是因为年龄吧。 所有试图阻拦她的人，在视野对上她的瞬间，就变成的恭顺的模样了。 “不用怀疑，心里掌控，是能做到这种事情的。我让他们【注意不到我们】了。” “原来如此。” 川神忽然理解为什么之前郁岛川会那么奇怪了。 不是说他背叛了，大概，也被下达了同样的暗示吧。 【把一切异常都忽略】。 所以，他虽然听见了枪声，但是没有反应。所以，他虽然看着有人冲了进去，也冲了出来，但是没有在意。都是因为被操作了吗？ 别说他是LV3，自己这个LV5不还是被控制了？下次跟神谷所长探讨一下怎么防御这个能力好了。 虽然神谷所长没有说，但是川神坚信他有这种手段。 因为，他有自己的意识啊。 就是之前，他鸣枪示警的时候。 只要食蜂的复制人对他下达精神暗示，就不会有人发现这里被人入侵了。事实上，她也确实暗示了郁岛川。那么为什么没有暗示神谷所长呢？ 果然，最合适的解释就是…… 他提前做了防御。 也就是说，他很早以前就知道自己有可能被人操作精神，而特意制作了防护装置。 那么，那把手枪也就好理解了。 因为，一个人的超能力只有一种。 如果一个人的超能力是心里控制，那么，恐怕她就没有其他的，诸如跑得快，或者是防御屏障之类的技能了。 只要保证自己的意识不会被侵蚀，就可以开枪打爆对方的头。 这点上，神谷所长的所长室非常小，小的吓人，给人一种……对，一种牢房的感觉。大概，也是为了能缩短【距离】吧。对于没有正经学过射击的人来说，自然距离越近，命中率越高的。 只要自己能够在短距离内射杀目标，一切就没问题。 不过…………大概他唯一失算的，就是对方也会带着保镖这件事吧。 “好啦，这里的话，就不担心被人发现了哟。” 食蜂操祈带着他一路来到最里面的包间，一个小跳跃，坐在沙发上，被柔软的皮垫支撑着，她愉快的摇着脚。 “嘛，这倒是，谁也想不到，大名鼎鼎的食蜂操祈居然呆在这种地方。” 川神笑笑，坐到她对面，两人相对而视。 “那么，首先就来交换情报吧。关于我的复制体，你了解多少呢？” “岛崎的话我还多少清楚，那个女人就完全不清楚了。” 川神摇摇头，一摊手，做了个我不清楚的表情。 食蜂操祈一副意料之中的模样。 “毕竟，是有人【买走】了嘛……情报防御工作自然严密。真是的，居然对人家的妹妹做这种事情啊。” 食蜂操祈鼻腔里冷冷的哼了一声，川神很惊讶她居然也会有这种态度，不过本能告诉他，自己不应该追问，否则很可能被食蜂操祈耍。 “那么，你是准备自己调查吗？” “虽然想借助别人的能力……但是，因为那孩子的能力跟我一样，所以很麻烦。” 食蜂操祈叹了口气，这时候门开了，一名侍者把果汁放在两人面前，然后当做没发生过似的离开了。不用说，这大概也是食蜂操祈的能力所为吧。 她咬着吸管喝了一口，这才道：“对吧？” 川神了然。 确实如此。 不是不想找人帮忙，而是除了食蜂操祈本人之外，大概谁也没法拍着胸脯说自己能胜任这个工作，因为……会被那个孩子给控制。到最后，值得信赖的只有她本人。 虽然神谷所长持有能让精神暗示无效化的某种科技，但是现在一切都不明朗，就先不跟她说了，否则万一是巧合什么的，那么只会让她失落而已。 “那孩子，为什么会来这里？” 食蜂操祈问道。 她过来，是因为听见了枪声，直觉告诉她，这里很可能和学园都市的阴谋有关系。 结果就正好看见川神跳楼，看他的反应，明显是被人精神操作了。她当时想要掏出遥控器来帮他解开，不过已经来不及了，她毕竟只是个中学生，手速不够快，无法瞄准半空中的川神，多亏了之前给他打过心里暗示。 没想到有奇效…… 食蜂操祈其实并不需要遥控器来辅助，不如说，这不是【辅助】而是【限制】。这是她自己给自己定下的规则，不用遥控器她一样能使用心里掌控的能力，但是那样她担心自己会滥用，所以才有这个限制。 “她的话，好像是受人所托，来研究所抢夺数据的。” “你的数据么？” “大概。” 川神的肯定答复让食蜂操祈点点头。 这也是正常的推断：LV4的他或许没有那么大的魅力，但是现在，他成为了LV5，这就很诱人了。 想要试着取得他的资料，尤其是DNA之类的东西，大概只能趁着这段时间了。否则，学园都市那边一旦加强了对他的资料保护，就很难窃取了。 食蜂操祈心里不断地推导着，不管怎么想【复制人】这个关键词，出现的频率都太高了。 总觉着，那个隐藏起来的敌人，总是想要在【复制人】这个问题上做点文章呢…… 食蜂操祈不禁开始担心，如果出现了对面这个男人的复制人，那到底会变成什么情况…… 大概是家电产业有一半都会崩盘的情况吧？ 不知为何，她脑海里忽然想到了这个很诙谐的念头。 量产型人肉空调机之类的。 虽然食宿费比空调耗电要高，但是特点是调节温度快得很，而且可以随身携带，还能让他帮忙做家务………… 想到这里，食蜂操祈忽然也想弄一个川神的复制人当跟班了。 什么女校不能有男人的，只要用她的能力，来让所有人以为他是女性就好了啊？而且，复制人一定要和本体一样性别吗？学园都市的科学技术，会不会制作出女体川神呢………… （不行不行，千万不要想多啊！你不是为了不让人乱用能力的吗！怎么能自己乱来！） 食蜂操祈极为努力，这才克制住自己的想法。 川神只是觉着一阵爬上脊柱的恶寒，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只能一再提高警惕。 第六章、清醒的御坂 和食蜂操祈的对话，虽然很顺利，然而两人都没有太多的证据和情报，最后也只能无果而终。 虽然她很看好川神的技术和战斗意识，奈何，如果一个人没有对精神的防御能力的话，那么基本不能当做考虑。 一般来说，LV5等级的超能力者都有自己的防御方式，比如御坂美琴的电磁屏障，会干扰食蜂操祈的能力。比如削板军霸会用所谓的【毅力】来对抗食蜂操祈的洗脑——非常可怕的是，他居然还能成功摆脱……这个人的意志力跟他的身体一样都是怪物等级的。 其实，她还蛮看好这个新晋LV5的，就是经验太少了，如果能多点经验，大概会变得更优秀的吧。 两人分别，谁也没有多提，食蜂操祈和远处店面里等候她的学生们汇合，川神则回到了研究所。 电力系统已经恢复，现在研究所可以说是一片混乱。 当然啦，主要破坏都是自家人造成的。 仔细说说的话，就是郁岛川烧了一块地板，名井巳撤了一块墙皮，五十岚到处乱射的子弹吓到了不少人。 御坂美琴的电击，只是第一击让大家吓了一跳，瘫痪的电力系统让所有研究者都不知所措，科技发展到现在，反而让人类本身有点退化了，很多人甚至不知道没有电力的时候，该如何进行实验。 因此，研究所里大家都慌乱了起来，到处都很嘈杂。 名井巳为首，四名能力者都呆在同一个地方。 医务室。 不，说的更加准确一点：【御坂美琴的病房】。 自然，是担心这个人会乱来。为了防止她乱放电，郁岛川原本提议要用橡胶束缚衣来困住她，结果五十岚和名井巳一起反对。 五十岚觉着这种衣服对女性过于色气，属于侵犯女性的权益，就算是敌人，也不应该被这么侮辱。 名井巳则表示，那种东西先不说好不好找，根本无法束缚人，一撕就坏。 郁岛川也只能悻悻然，撇撇嘴，掏出手机继续打游戏了。 四之宫本来就不怎么说话，气氛一下子尴尬起来。 啊，对了，顺便一提，虽然神谷所长也受伤了呆在医务室里，不过他身边一个人都没有……他只是简单的做了包扎，就又开始用电话指挥研究所的大家去进行维护工作。明明没有看见现场，他只靠脑补居然就能推测出现场情况给与正确的方针，不得不说，这个人真的很厉害。就是性格……太惹人恨了。 川神响也是第一个来找神谷所长的。 “所长，我开门见山的问了，你有应对【心里掌控】的技术吗。” “有。” 和往常一样，他在开始长篇大论的解释之前，先给与了对方答案。 神谷所长这斩钉截铁的口吻配合他那欠揍的模样，给人一种超级不爽的感觉。 讲道理，一个人只是说一个【有】字就能让人这么不爽的，他还是第一人。 “我要怎么做？” “去找樱井，嗯……我想一下……嗯……啊，应该是一年半之前吧，我们讨论过如何应对精神层面的攻击，我当时候还写了公式——对，是给你专用的公式哟。” 神谷所长笑了，裂开嘴角，怎么看都像是某本漫画主角露出会心一笑【计划通】的表情。 在一年半之前，他就为自己准备了这玩意？ 准备了【对抗食蜂操祈超能力】的手段？ 等一下，岛崎什么时候来的？ 川神试着回忆，然而，回忆不起来。 他惊恐的发现，关于过去的记忆，他已经基本忘光了。除了一些关于自己的基本常识，他都忘了。 就算勉强还有过去的记忆，也都是之前这段时间自己回忆过，也就是【最近的记忆】，过去的记忆，已经基本消失干净了。 如果能知道岛崎什么时候来的，大概就能推测出，神谷所长是什么时候开始推导出，敌人阵营中会有精神能力。或者说……他只是单纯的当做是玩笑？单纯的为了让自己更加万能？ 不对吧，那时候自己只有LV2啊，难不成，他连自己未来会成为LV4都想到了？ “看你的表情……记忆已经【完全失去了】吧？” 难得，今天神谷所长没有解释自己的研究原理，而是问了一个让川神格外不愉快的问题。 他从没有像是今天这样的愤怒。 盛怒让他抓起神谷所长的衣襟，把那张欠揍的脸拉到自己面前。 “你这混蛋！” 一字一句的咒骂。 “说得好——所以，解气了？确实，记忆都【完全失去】了吧？” “果然我的失忆跟你脱不了干系吗！信不信我杀掉你啊？” “那就杀咯？” 出乎意料，神谷所长一挑眉毛，一脸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模样，耸耸肩，笑道：“如果被实验品随便威胁两句我就害怕的话，我干脆别当科学家了。小白鼠君。” 神谷所长也是争锋相对，罕见的瞪圆了眸子，透过破碎的变色眼镜，他的双眸充满了威严的气势。 “你的失忆，绝对不是坏事，不如说，对你而言，这是好事。” “哈？” “以后，你总有一天，会感谢这份【失忆】的。总之，现在不是跟我起腻的时候吧。那边的病人，是不是快醒了呢。” 川神听他提到御坂美琴，这才松开了他，走过去看，川神也很好奇，为什么御坂美琴会忽然打过来…… 神谷所长则不紧不慢的整理自己的衣服，然后看看旁边的四名能力者，苦笑道：“你们这些人，居然一个都不来救我的吗？” “啊，总觉着……” “所长你……” “完全就是……” 三个仿佛说相声一样，一人一句。 “活该。” 四之宫用简短而冰冷的词给这个句子划上结尾。 “好过分！你们这些人！死没良心的能力者——嘛算啦~” 神谷所长很快就调整了心态，继续开始用手机指挥现场的情况。 “她怎么样？” “做了应急处理，血是止住了。死不了。” 名井巳的话里隐约透着敌意。 “哼，我倒是觉着她死定了。” 五十岚高傲的一哼，把背后架起来的枪管拽过来，装模作样的掏出一块布擦拭枪口。 郁岛川沉迷于游戏，四之宫还是没说话。 岛崎千雪并没有过来。 严格来说，她是所有人里，唯一一个没有战斗力的角色，与其过来，还不如藏起来更好呢。 至少不会拖后腿。 能做出这个决断，可见岛崎千雪不但很明智，而且很理性，还很有勇气。毕竟不是谁都有勇气承认自己是拖后腿的哪一个的。 “川神，叫醒他？” 名井巳做了一个【扣】的动作，大概是想表达用水浇她头的意思吧？ “哇，你这是不是太过分了——但是我很喜欢你的提议。” 川神笑了笑，左手一挥，四之宫很配合的在他手上做了一个冰块的水桶出来，半透明的冰壁里，水流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涌了出来。 空气中含水量并不是很多，奈何空气本身的【量】多啊，正所谓量变产生质变嘛。 川神笑嘻嘻，准备把冰水——某种意义上，是不是应该叫它水冰？——泼到御坂美琴的头上。 仔细想想，好像之前也有过类似的情况，不过是两个人一起滚到河里了…… 川神想到这里，嘴角不禁露出笑容，一个没忍住，哗啦一盆水全部帅在御坂美琴脖领子上…… “哇？！好凉！！！” 毕竟只是个初始女生，御坂美琴忽然被凉水浇到锁骨，整个人都直打寒颤。 还好，川神能完美的控水，不至于出现什么弄湿衣服弄湿头发的情况，川神指挥着水汽重新蒸发回空气里，一边问。 “早上好——不对，应该说，晚上好哟，御坂。” “到底是谁指使你过来了！” 五十岚这个暴脾气哪里忍得了川神这种缓慢的问候方式？在她理解里，俘虏就应该先抽一顿，然后用枪指着脑袋问他：你说不说！，然后对面一定要说：不说！然后又是一顿毒打。什么老虎凳啊辣椒水啊能上都上了——对，五十岚对审问的理解完全来源于电视剧…… “哼……” 御坂美琴没理她，哪怕五十岚用枪口指着她，她也全然无惧的样子，只是狠狠的瞪着川神。 “我是真没想到，你居然也和这个计划有关系。” “额……那个计划，是哪个计划？” 这倒不是川神非要跟她开玩笑，自己参与的计划太多了…… 比如，神谷所长这里有一个【让川神成为学园都市最泛用能力者】的研究企划。比如，自己和木山春生有一个【既然我帮了你现在轮到你帮我调查神谷有没有问题的计划】，比如自己还和冥土追魂定下了【时不时来医院一趟做检查，毕竟是罕见的非人类生命体态】计划。然后还有【全LV5能力模拟计划】诸如此类的，太多了…… 她再说哪个？ “哈？你装傻的吗？还是说……” 御坂美琴眯起眼睛，扫了一圈，不快道：“你干的坏事太多，反而想不起来是哪一件了？” “这倒是真的，所以你在说我干的哪一件坏事？” 川神试着开了个玩笑，不过今天的御坂美琴状态明显不对，脸色苍白，眼角隐约透着黑眼圈的她，现在满脑子都只有执拗的念头，大概是听不进去别人的玩笑，也不会缓和神经的吧。 “别装傻了，我是说复制人！” “复制人？…………啊……” 川神忽然明白了。 该不会…… 她也从什么地方，知道了食蜂操祈的复制人计划？ 她总不可能是说川神的复制人嘛！毕竟自己的DNA才刚刚被人夺走…… 这么一说，今天白天她在冰淇淋店铺的表现就可以理解了。 川神可不知道她是能挡住食蜂操祈精神操作的人，还以为她也是多管闲事，被食蜂操祈下了精神暗示呢。 这么说起来，白天的御坂美琴确实和现在的御坂美琴不一样。 到是听说了她和食蜂操祈关系不是很好，川神脑海里瞬间脑补出一个：御坂美琴得知食蜂操祈被人复制，然后主动提出帮忙，结果被她恶搞，现在她来找自己的剧情。 “啊……这个啊，你还是要原谅一下人家的嘛。人家也是怕你有危险……” “怕我有危险？” 不想，御坂美琴整个激动了起来，她挣扎着要爬起来，名井巳大手一挥，按住她的肩膀，把她死死按在床上，御坂美琴气急，发出雷电，然而名井巳手上早已被血液覆盖，已经异化为另类存在的，根本不怕她的雷电。 “真亏你这混蛋能说出这种话！我真是看错你了！” 御坂美琴怒极，她在调查的，是关于自己的复制人计划，结果没想到川神再说另一个东西，明明两个计划完全不一样，但是意外的能搭上关系……这…这就尴尬了。 “年轻人们……都安静一下。” 忽然，一个没什么干劲的女性的声音插了过来。 是木山春生。 她一如既往的拖着那张好像没睡够，耷拉着黑眼圈的脸走到众人中间。 “你们这么说话，肯定是无法得到共识的，还是让我来问吧。” “木山春生？你也是计划的相关者吗？” 御坂美琴没想到会在这里看见她。 “总之，还是先说说你口中的那个计划吧。你到底再说哪个计划？” “还能有什么！《LV5的克隆计划》……我的克隆人……是这里的吧！” 御坂美琴反正也逃不出，索性就怒极了跟她对峙起来。 川神一听就不对劲了。 “你的……克隆人？所以，我们克隆你干什么？” 这是个很重要的问题。 以神谷所长的性格，克隆也是克隆自己啊？ 什么，克隆是什么很大众化的东西吗？怎么感觉最近几天老能听见克隆的话题呢？ 御坂美琴瞪了他一样，他悻悻然闭嘴。 木山春生点点头，道：“我不知道你误会了什么，但这里并没有进行复制人类相关的计划，这里正在进行的计划是【研究学园都市里最泛用的超能力者】企划。” 第七章、误会？！ 这是一个……让人啼笑皆非的天大的误会。 如之前所提到过的，御坂美琴的DNA泄露，最早是用来【用电磁能力来治愈肌肉萎缩症】的一个研究。 后来研究破产，自然，研究所也跟着破产，学园都市不差钱，但是，也没有富裕到可以让人吃白饭，一个研究破产，自然全部人员都要去其他研究所谋求生路，这个研究所就废弃了。 在那之前，还有一个研究所被废弃了。 对，就是神谷研究所。 那个因为某个愚蠢且狂妄的白痴，故意雇佣暗部来暗杀自己人，结果导致研究所毁于一旦，甚至还闹出了一阵子的吸血鬼传说之类的…… 神谷所长后来换了个一个研究所。 川神还记得，自己似乎在这里找到了一些纸片，写着【电磁】啊【肌肉】啊之类的关键词……当时他没有在意，就当是上一个研究所的遗产了，现在想想……细思恐极…… （备注：这条伏笔在《不打不相识的新生活》第四十三章） 也就是说，神谷所长买下的研究所，正好是当年研究御坂美琴的那个研究所…… 御坂美琴搞到的名单里，自然也有这家研究所的名字。 她一看这里还在运作，就当做是敌人了…… 不过，未免太巧合了。 川神这么想着。 对，太巧合了。 好像……对，好像食蜂操祈的复制人，是明明白白的知道今天会有御坂美琴过来袭击研究所的事情，所以才会顺便跟着一起来的。恰好的让人难以置信。 不过，那都是之后的话题了。 川神默默看着木山春生和御坂美琴交涉，看着她表情从不相信到狐疑再到恍然大悟、不好意思，着实是一个有趣的体验。 一听是误会，研究所另外几人都撇撇嘴，一副无所谓的样子，四之宫和五十岚甚至直接就准备回宿舍了。名井巳虽然没回去，但是顺便解除了警备姿态，在一边做起了蹲起，郁岛川早就沉迷于游戏，川神好奇的凑过去看，果然是他最近刚刚准备玩的那款游戏。 怎么说呢，这个人的账户教会了川神两个著名的道理。 第一：只要肯氪金，就肯定会变强，而是超强。 第二：一个人在虚拟游戏里花这么多钱，果然是太浪费了吧？！ 尤其是看着郁岛川的道具栏里，一排一排的都是强力道具和强力的超能力，参考麦野沈利之前的反应，大概，这个人光是这一次的卡池，就氪了差不多五百万日元左右…… 川神放弃了继续看这个会让自己怀疑金钱观的游戏，继续吧注意力放在御坂美琴身上。 她也正好扑闪着眼睛看自己，脸上一片绯红。 因为失血，她的脸色苍白，所以这绯红格外明显。 根据川神的理解，她大概是想道歉吧。不过，就她那性格，怕不是说不出“对不起”这三个字。 会觉着害羞的吧。 川神恶趣味大起，索性也不帮她，就在一边挑着眉毛看她怎么应对。 果然，御坂美琴扭扭捏捏的姿态被木山春生看在眼里，她是完全不懂这个的，还以为她是不舒服，关切的问：“你怎么了。是失血过多，现在觉着冷了吗。需要给你拿点毛毯什么的吗。” 御坂美琴赶紧摇头。 “不是啦，木山老师，她只是想要道歉，但是说不出口啦。” 川神非常坏心眼的这么说。 “啊。我有印象。好像是在流行的吧……叫……熬……嗷……傲？傲脚？” “才不是啊啊啊啊！” 发现两个人在调侃自己，御坂美琴又气又羞，过于激动之下，额头电弧闪耀，然而电弧在半空中好像被什么东西给挡住了一样，无法继续攻击过去。 好像……对，好像御坂美琴被一个巨大的透明罩子给框住了，无法把电流打出来一样。 这就是差川神研究氮气装甲的成果了。 可以把氮气装甲开在任何地方，平日里可以当做防护罩来用，必要的时候么……也能像是这样，罩在御坂美琴身上，在保护外界进不去的同时，也能让里面的出不来。 御坂美琴皱着眉，原本害羞的心情早就被怒意和较劲给掩盖了。 “对不起了！” 她露出不太开心的脸，甩下一句道歉就要走，手臂撑在床板上，肩头立即传来锥心的痛，疼的她直接捂住肩膀，动惮不得。 “嘛，你最好别乱来。外行人总是小看枪伤。御坂，你知道为什么军医总是随身携带钢锯吗？” “不知道。” 御坂美琴哪里知道那么多战场的事情，没好气的回了他一句。 “因为，很多时候，收了枪伤的人，为了保命，不得不给他截肢，所以钢锯是用来截肢的。” 不知道是不是截肢的说法吓到了她，她浑身一激灵。 虽然各种武侠小说或者是少年漫画，轻小说里，不乏这种独臂角色，但一想要真的要独臂生活，果然还是……算了吧！ 当然啦，这其实就是川神故意吓唬她了。 虽然军医带钢锯确实是用来截肢的，但原因是战场上伤口容易感染，为了保命，这才需要截肢。不是说枪伤容易导致截肢，是枪伤容易导致感染，所以才需要截肢。毕竟战场上很少有那么合适的治疗环境，一旦伤口感染，基本就是个死。 如果是学园都市这种地方，其实是完全不用担心的。 只不过川神看她一脸还要继续阻止计划的模样，故意说出来吓唬她的。 看她的样子，大概会老实一下？ “嘛，这种事情，没必要一个人扛着啦。大家肯定会帮……” “不行。” 御坂美琴坚定的摇摇头。 “不需要。” 她非常冷淡的表达了拒绝。 因为%……她自己也发现了。这个计划背后，肯定有学园都市的高层在运作。 这件事，因自己而起，也应该让自己来对抗。 如果因为其他人插手，而导致他们也成为了学园都市的敌人，御坂美琴绝对不愿意看到。 比如白井黑子，她是风纪委员。 难不成，让学园都市的执法者去对抗制定法律的那帮人吗？ 比如川神响也……虽然跟他相处的不是特别特别融洽，但是御坂美琴也不讨厌这个稀有的男性朋友。如果为了自己的事情，让他也…… 御坂美琴知道团结的重要性……可是……可是啊…… 自己，该怎么办呢？这件事未免过于危险了。 正是因为信任他们回来帮忙，所以御坂美琴绝对不能说。 虽然跟川神说了计划相关的一点事情，不过就凭这点只言片语，他肯定推测不出什么的，御坂美琴如是肯定着。 那么，自己的事情，还是要自己解决，这可是，自己克隆的事情！ “回去之后，至少三天，别乱动。如果你还想继续破坏他们的活动，你就得听我的。” 川神看出了她不是那种听话的人，又强调了一次。 御坂美琴默默点了点头，主动离开了研究所。 现在知道这里已经被其他人买下来，做了其他研究，她就没必要继续待着了。 “我还以为，你是哪种就算她不答应也要强行帮忙的烂好人。” 木山春生看着川神，感慨着。 “不愧是木山老师，猜的真准。我确实是这么想的。” 川神耸耸肩，笑了。 他是那种，绝对不会放任有人伤害自己朋友的性格。 最典型的，之前他会对那个吸血少年那样穷追猛打，就是因为这点。他一想到自己的朋友有可能被他袭击的【可能性】，就无法坐视不理。 更别说御坂美琴确确实实陷入了麻烦中。 自己，必须帮她呢。 所以，他才说，让她休息三天。 这句话隐藏的意思就是：我三天就解决这一切。 情报么，也不是没有。 只要反向查找御坂美琴破坏掉的那些研究所，交给神谷所长分析一下，应该能推测出来御坂美琴的之后的目标。 川神对这个人的才华有一种近乎盲目的信任，总有一种，这个人无所不能的感觉。 当然，川神也不完全是为了御坂美琴就是了。 不觉的，手法很相似吗？ 对，御坂美琴的【克隆人】。 食蜂操祈的【克隆人】。 再加上自己刚刚被人抢走了【DNA图谱】。 很有可能，这是一个有预谋的大组织，试图量产LV5的能力者…… 川神越想越觉着，很有可能这三件事背后指向了同一个目标。 如果是这样，那么一举三得一箭三雕。 如果不是这样，自己反正也没有别的线索，还能顺便提高一下御坂美琴对自己的好感，也是好的嘛！ 不过，在那之前…… 如果他们的目标是LV5的复制人……搞不好，下一个目标就是……麦野沈利？ 川神忽然感觉到了某种奇妙的缘分。 跟大家这边简单聊两句结束话题，他躲到厕所里，拨通了麦野沈利的电话。 电话很快就被————挂断了。 于是川神锲而不舍的继续拨了过去。 又被挂断了。 然后第三次。 “对不起，你所拨打的号码无法拨通。” 嗯……川神感觉自己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了。 一般来说，大家都是直接关机的，那种时候应该是“您所呼叫的用户已关机”，结果变成了无法拨通…… 大概，是被睡梦中的麦野一炮轰掉了…… 哇，这样一看，自己明天到暗部，怕不是要有小鞋穿了…… 怀着这样紧张的心情，川神回宿舍补了个觉，次日清晨就急匆匆的去暗部了。 今天的暗部也是很平和啊。 他一进门，芙兰达就对他做了个嘘的手势，指了指厕所，川神跟着她进去。芙兰达这才松了口气，压低声音道： “麦野今天心情不好。” “谢谢提醒。” 麦野沈利跟其他人不一样，这是一个一旦生气，管你是谁是什么东西，先搞死你再说的人。别人说：“我杀了你啊！”基本都是夸张的泄恨的话，麦野沈利说：“我杀了你啊”那是真的怀有杀心了…… 因此，芙兰达提醒他，绝对是出于同为暗部同僚的好心。 川神对她的好感多了一些。原本还以为她是那种见利忘义的人，没想到，意外的有义气。 “好像是，昨天睡梦中迷迷糊糊把手机给打坏了，现在你可千万别触她霉头。” 川神额头留下汗珠，用力点点头。 “我对你，够意思吧？” 芙兰达一副熟稔的样子，用胳膊肘顶了他的肚子。 这个动作应该是戳胸口的，奈何两人身高差…… “够意思，芙兰达前辈。” “这消息一万日元，你是现金还是转账？” “…………喂，还要钱的吗芙兰达前辈？！” “你这不废话吗新人！这就是暗部的基础哟！无论是情报还是什么，都要用钱来买的。快点快点！” “可我不准备买啊。” “我说都说了，你是想听霸王消息吗？快给钱！” 芙兰达搓着手掌，浅笑兮兮的，弄得川神不知所措起来，看起来，自己应该撤回前言了。 果然，芙兰达这个人，就是爱财爱到一定程度了。 意外的，川神不讨厌。 大概，是把她当做是女版的郁岛川，吧性格中的喜欢游戏改成喜欢钱了吧。 一下子就觉着可以理解了呢！ 川神超恨自己这个思考模式。 “芙兰达！你还要呆多久啊！” 外面传来了麦野的声音，芙兰达赶紧回答一句：“这就完事啦。”催促川神给钱。川神无奈，一万日元也不是什么大钱，就从钱包里抽了一张福泽谕吉给她。 “这还真是上道啊新人！以后钱包……不对，以后前辈我会更加帮助你的啦！” 川神啊哈哈的干笑几声，不置可否。 两人出来，麦野沈利确实一脸生闷气的模样，看着他，一挑眉毛，声音冷冷的。 “你来了。” “嗯，麦野前辈。又想什么要吃的吗？我去准备早点。” “嗯，那么随便给我来点油炸的东西——对了我问你。” “嗯？” “昨天，你小子有没有给我打电话？” 麦野眯起眼睛，瞪着他，一副敢说谎话就打死你的表情。 第八章、新任务 “昨天，你小子有没有给我打电话？” “没有啊，为什么这么问？” 川神一脸纯良的反问。 他失忆是失忆，但是曾经训练的痕迹依旧留在骨子里，这个是忘不了的。他的工作主要是破坏，伪装，潜入，这两件事可以说是经常做。一个善于伪装的人撒个谎什么的，轻轻松松。 川神说着，大大咧咧的坐到麦野身边，顺手从果盘里捡起一个苹果，手指一挥，苹果皮瞬间剥落，露出里面黄色的果肉，川神咔嗤咬了一口，继续道：“昨天我们的研究所被人袭击了，我整晚都在帮忙抵抗入侵者。” “……” 麦野眯着眼睛，对芙兰达一抬下巴，芙兰达马上调查了一下数据，点头道：“是的，昨天晚上神谷研究所确实有不正常断电记录。” 川神心里咯噔一下，难不成，还有人在监视自己不成？不过转念一想，大概只是黑入了系统的查询吧。 毕竟，如果有人试图攻陷研究所，肯定会被监控拍到的。估计是想确认这条消息的真伪才特意查的。 因为，如果是真的有人在监视，没道理不把枪声描述一下，而且，也没道理不说御坂美琴大大咧咧从研究所离开的事情。 麦野沈利咋舌，嘀咕着：“那么到底是谁呢……” “怎么了，麦野前辈？” “啊，没什么，昨天有个天打五雷轰的混蛋，半夜非要给我打电话，结果挂一次不行，再挂一次还不行……这混蛋……结果气得我把手机给打穿了，现在我就想找到这个混蛋对他做一样的事情。” 麦野的说法让川神苦笑不已。 “别太在意了，晚上被吵醒是会烦躁的。一会我去买一部新的送你。” “我没睡。” “……没睡啊？” 川神心里忽然又有点紧张了，生怕她说什么，自己还记得这个号码之类的话。 “当然啦！昨天可是限时boss，那个混蛋非要在我抢最后一波的时候给我打电话，结果网络延迟害得我游戏掉线，再上场boss居然已经被人推倒了……” 麦野沈利越说越气，额头青筋暴跳，空气中浮现出漂亮的翡翠色的光球，不过大家都明白，这光球看着漂亮，实际上……是象征着死亡的可怕的武器…… “那，还真是悲伤啊……” “哼，我绝对要哪家伙付出代价。” 麦野沈利说完整个人瘫在沙发里，叹了口气，看看川神，又怒道：“你怎么还坐下了！去给我做点油炸的东西来——还有，你刚刚是说去买手机的吧？快点去！” 麦野不爽的催促着他，明显有撒火的味道。 通过这件事，川神多少理解麦野是什么人了。 她大概就是那种，在任何时候都会争取第一的那种，非常有自尊心的人吧。 不管是游戏还是生活，都要尽可能的往高处爬，严格来说，不是想要成为人上人，而是单纯的想要【追求完美】。 一旦事情不随人愿，就会生气，就会暴躁…… 嗯……这不就跟饲养宠物的时候，要顺着宠物毛去抚摸是一个道理吗？ 川神总感觉自己是不是无意中理解了怎么攻略麦野沈利，悻悻然走进厨房。 芙兰达也溜了进去。 “吓死我了新人，我还以为你会被打死呢。” 芙兰达心有余悸的这么说。 今天麦野剑拔弩张的气氛，让她联想到之前，麦野愤怒的到处乱甩光柱的时候了。那时候，也是像今天这样啊…… 不过，今天他居然逃出生天了，真的是厉害。 川神一边从厨房翻箱倒柜的找材料一边应了一声，过了良久，他才苦恼的直起身子：“什么也木得啊？（方言口音）” “没办法啊，我们从来不开伙啊！” “那早饭呢？” “外面吃啊。” “午饭呢？” “小餐馆啊。” “晚饭呢？” “超市便当啊。” “你们就不能偶尔在家里吃点东西吗？” “可以啊。” “什么时候？” “叫外卖的时候。” 噗通。 川神响也整个人扑倒在地上，完全失去了反抗的力气。 高估了。 自己太高估了她们…… 这几个人，女子力低的吓人。 看她们的样子，未必是不会做菜，恐怕大部分都是嫌麻烦吧。 因为在自己家里吃，首先得买菜吧？买了菜得洗菜吧？洗了菜得切吧？得烧火煮水吧？做出来之后，得刷锅洗碗吧？都弄完，这一套流程怎么快也得半个小时，不熟练的话，用掉一两个小时非常自然的。 这几个人啊…… 冰箱里倒是有一些事物，不过基本都是商店买来的便当，牛奶，奶酪，面包，火腿，生菜，这一类的可以直接拿去吃的东西，基本不需要二次烹饪。 反正暗部不缺钱花，大家也乐得自在。 川神无奈，出门买了菜和手机回来，这会才让气氛稍微缓和一点，麦野沈利刚刚摆弄了几下手机，忽然整个人好像被霹雳给打中了一样，浑身上下都颤抖着，仿佛每一个毛孔都透露出痛苦的味道。 川神奇怪，问道：“怎么了？” “…………我下载了游戏。” “嗯。” “…………登陆了游戏。” “嗯。” “……没有引继码。” （PS：引继码就是日本手游常用的一个东西，类似于中国网游的账号，不同的是引继码只能用一次，所以每次换设备登录的时候，都需要事先生成一个引继码，否则……） “……” 川神跟郁岛川那么熟了，自然也多少理解这个引继码系统。 昨天麦野一怒之间打爆手机，肯定是没来得及去生成引继码的…… 麦野沈利整个人都苍白化了，她咔嗤一下把炸虾咬下一半，露出里面纯白的虾肉，整个人都萎靡了。 这个状态的麦野虽然不是很常见，但是大家基本每年都要看见几次，也就是提不起干劲的麦野。 一般来说，在她空虚的时候或者觉着烦躁的时候，都会有这样的表现。 一般来说，过一段时间就好了。 “那个……麦野前辈？” “算了……你小子，做饭是真的好吃啊……我去躺一会，今天有什么事情也别叫我。” 麦野沈利拖着无力的步伐往屋子里走，川神是没想到，自己昨天只是想打个电话过来问问，就惹出这么大的篓子。 “等一下啊麦野，那么今天晚上的任务？” “川神……你带她们去……” 麦野沈利有气无力的回了一句，看起来，账户丢失对她而言是个沉重的打击。 这种感觉，恐怕没有真正的遗失过珍贵账户的人是无法理解的吧。 比如，川神就不太懂。 芙兰达看看川神，又看看麦野，心里忽然有点高兴了。 啊，这倒不是说她跟麦野关系差。而是因为，暗部的酬金划分方式。 为了刺激大家的努力，所以暗部的工作酬劳，是看每个人出力多少的。 泷壶理后本人没有什么战斗力，基本都是捆绑麦野的酬劳计算的，这两个人的组合非常可怕，一言以蔽之，就好像装备了高倍数瞄准镜的狙击枪一样，威胁度大增。 少了麦野，泷壶基本就分不到多少报酬了。 换言之，原本分赃的是5人，现在变成了3人，就算平均一下，一个是五分之一，一个是三分之一，明显后者更多嘛！ 战斗力方面，虽然芙兰达不清楚这个叫川神的到底有多强，不过，他之前LV4的时候大家交过手，LV4就那么难缠了，LV5肯定会变得更厉害吧？这么一看的话，这不是完全OK啦！ 不用担心任务失败，还能多拿奖励，完美！ 芙兰达虽然蛮喜欢麦野的，不过——果然还是钱更重要啊！ 绢旗最爱一直默默的吃着东西，看看川神，又看看芙兰达，然后继续吃。 对她来说，谁当领袖谁带队都没关系。 “话说，任务下来了么？” “啊，下来了。话说，跟你也有关系哟！队长后辈~” 芙兰达貌似很喜欢这个叫法，脸上笑容绽放。 “什么任务？” “就是那个到处破坏研究所的人啦！委托人拜托我们去保护他们的研究所。” 好，得来全不费工夫。 川神嘴角一笑，心里暗喜。 看他笑了，芙兰达就知道他很开心，大概是有机会能复仇了吧。 不过很可惜，芙兰达自己也有自己的想法。 现在大家是三个人对吧？ 而这次需要保护的研究所有两个地方。 既然是三个人，那么势必分队方法是1:2。只要自己能分到单独出队的哪一方，到时候万一自己击败了那个敌人，自己就能独吞一半的赏金。 就算敌人没找到自己这边，自己因为是一个人一边，也能拿到三成左右，等于是稳赚不赔。 “需要保护的研究所有两个地方，怎么样，队长后辈，要现在去踩点吗？” “好啊，那就去吧。” 川神笑笑，答应了。反而是提议的芙兰达一愣，奇道：“我就是开个玩笑啊？” “知己知彼百战百胜，如果不熟悉地形，到时候怎么保护委托人的研究所啊。对不对。要知道，那个入侵者可是电击系的能力者，会轻轻松松的破坏这里的电力系统，到时候你怎么也得知道内部建筑结构的嘛。” “唔……是这么说啦，但是，有必要这么早么？” 是的，现在还是早上。 那个侵入者的工作时间是晚上，也就是说，下午再踩点也不迟嘛！ “不行，现在，我可是队长~~队员前辈！” 川神顺着她的话，笑嘻嘻的说着，弄得芙兰达一阵嘟嘴。 “好啦好啦，我去就是了！” ———————————————————————————— 御坂美琴睡醒的时候已经是早上9点的时候了。 昨天夜里，她自己都忘了自己是怎么回到宿舍的。 今天起床，果然，疲倦感全部涌上心头。 昨天晚上太累，连洗澡都没有，她就直接睡觉了，现在浑身黏糊糊的，还好，她似乎还记得脱鞋，否则穿鞋睡觉的话，今天还得洗被子…… 她试着爬起身，肩膀瞬间传来剧痛，直接疼得她呲牙，还好现在黑子不在，要不然肯定会被她盘问。 御坂美琴可没想过，会被人用枪追着打。 虽然电视剧里的枪总是打不中人的，但现实中军队依旧没有放弃把枪械作为武器，可见电视剧完全是害人的。 她稍微拨开衣服，昨天绑在肩膀的纱布上清清楚楚印着血红的印记，那是渗透出来的血液。 御坂美琴小心翼翼的试着拆开它，只要小心翼翼的，倒也不是那么的疼。就是最后的，贴着皮肤的那一层，因为和伤口黏在一起，撕下来的时候牵引了附近的血痂，有点疼。 看着自己肩头的深红色血痂，御坂美琴只能苦笑，算自己自作自受。 没有好好调查，就盲目的冲了进去。 结果闹笑话了。 这种误伤能怪谁？ 御坂美琴准备去重新洗个澡，把身体好好清洗一下，到了卫生间，这才看见镜子里自己的脸。 确实，是一张无比憔悴的脸。 如川神所说，她需要休息。 失血过多外加数日劳顿，她需要的是能让身体彻底恢复的休息。 “三天太长了……一天吧……如果只是今天一天的话……” 她嘀咕着，把淋浴喷头打开，听着淅沥沥的水声，她莫名的，忽然想到了川神响也。 “我到底……怎样才能拯救她们呢……” 御坂美琴原本是个坚强的人，但是，再怎么坚强的人，筋疲力尽之后，都会开始产生这种怀疑人生的态度。 现在的她，急切的需要一个救世主。 她认识的人里，最为可靠的，大概就是川神了。 他是LV5。 如果能和他联手，如果他原意帮自己…… 一定会，能把妹妹们都解救出来的。 她这么坚信着。 “要为了拯救妹妹们……和他联手么……” 御坂美琴嘀咕着。 “姐姐大人！我回来啦……” 门外传来了黑子的声音，御坂美琴一惊，赶紧把散落一地的染血纱布扔到垃圾桶底部，顾不得脏净。 “你敢进来我绝对不会饶了你的！” 隔着门，斩钉截铁的喊声让白井黑子停下了脚步。 “啊姐姐大人！您起床了啊。黑子给你带了早餐回来哟。一会洗澡之后记得吃。” 第九章、进餐时间 离开浴室前，御坂美琴反复确认了一下浴室里面没有任何蛛丝马迹。 染血的绷带藏在垃圾桶的最底层了，想必就算是白井黑子，也不会变态到乱翻垃圾桶吧？ 伤口虽然开始结痂，但是因为伤口太大，稍微一动就会裂开，血会渗出来。御坂美琴最后只能用卫生纸简单的贴了几层，等白井黑子离开之后，再用应急急救箱来处理一下吧。 然后就是味道了。 御坂美琴侧头闻着自己肩膀的味道。 嗯，只有沐浴露的味道。 直到闻完了，她才反应过来，自己这个行为有点变态。 不过仔细想想，也对啦！虽然小说啊动画啊电影啊，里面都会说什么“闻到了血腥味”然而实际上，哪有那么容易残留啦！ 不过御坂美琴还是多做了一手准备，把自己昨天穿的旧衣服给塞到洗衣机里，她又仔细检查了一次，确认自己没有问题，这才出门。 白井黑子早已坐在自己桌子前开始吃东西了。 她今天也是一如既往的造型。 好像有一种说法，是说人们都会选择最合适自己的一种造型然后几乎保持不变，白井黑子大概也是个好例子。 毕竟，对于学生来说，把大把金钱用在这种地方…… 如果是一天换一套衣服，那么很正常。如果一天换一个发型就有点…… 今天的白井黑子依旧是把粉棕色的头发梳成两个马尾辫，身上穿着常盘台的校服，给人的印象一如既往。 非常的…… 真实。 对，真实。 御坂美琴有些时候会觉着，自己是不真实的存在。 就好像……幻影？ 有些时候，她会觉着，自己是不是在做梦。并没有什么复制人，也没有什么残酷的计划，她的人生一如既往，只是上上课，聊聊天，跟朋友们一起吃饭。 有些时候，会搞不清楚，到底那一边才是幻觉。 她揉着眼睛，从白井黑子那边拿了一个汉堡走。 她是那种很在意体重的人，很少吃这种垃圾食品，因为营养低热量高，对于控制体型来说，大概，这就是最大的敌人吧？ 不过，今天她到是很反常的把这种东西作为早餐的食物。 “怎么，很赶时间吗？” 一边拨开塑料纸，御坂美琴装作漫不经心的样子坐在椅子上问她。 “嗯，风纪委员那边有些事情。姐姐大人呢？姐姐大人可是很少睡到这么晚的。” 白井黑子眼神飘忽，明显，她想要问的，是为什么姐姐大人对他隐而不报，为什么姐姐大人不信任她。 但是，最后还是没有问出口。只是选择了最为平常的一个小小的疑点发问。 “啊，在外面打游戏打的有点忘乎所以，就……哎嘿。” 御坂美琴撒了个微妙的谎。 “姐姐大人，你好歹也是学园都市里仅有7人的LV5，说话啊做事啊，要更加谨慎的。” “现在是八人咯。” “那种小事无关痛痒，我是说，稀少！真是的姐姐大人啊……” 她一边抱怨着，一边把薯条整把整把的沾着番茄酱塞到嘴里。 “嘛，我会在意的啦。” “那么，有麻烦吗？深夜的游戏厅。” “啊……没有啊。能有什么麻烦~我虽然赢了不少，但是最后结算的时候一看，哇，其实也输了不少，还亏了两千日元呢。” 御坂嘻嘻的说着，白井黑子应了一声，转而把注意力挪到可乐上。 大概，御坂美琴不知道吧。 学园都市的游戏厅分成两种。 第一种，绝对不允许小孩子入内的游戏厅。 第二种，允许小孩子入内的游戏厅。 很明显，御坂美琴只能去第二种。 而第二种游戏厅，因为可以对孩子开放，所以有着非常严格的监管体系。尤其是到了夜晚8点，就绝对不会再接收孩子们入内游玩了。 换言之，御坂美琴不可能在游戏厅里待到半夜才回来。 对，这是不可能的。除非那个老板不想再学园都市继续开店了。 这是……谎言。 白井黑子心里被剧烈的捅了一刀。 不被自己重要的人信任。 这种让人……绝望的事实。 然而，白井黑子只是平静的笑了，继续道：“那么，今天也不要倦怠上课哟，姐姐大人。” “好啦！我知道啦！” 至少，白井黑子知道，那是姐姐大人不希望自己知道的事情。所以，她没有过多的追问。 （那么，黑子就用黑子的方式去查！） 怀着这样的小小的决意，她催促着御坂美琴跟她一起去上课。 ———————————————————————— “哇……我忽然怀念麦野了……” 坐在速食店里，芙兰达好像融化了一半的雪糕一样瘫软在桌子上，简直都要让人怀疑她头发的金色和衣服的蓝色会就这样混合起来，最后在白色塑料桌上渲染开来。 “芙兰达超没干劲。” 绢旗最爱到是一脸平静…… 不对，这个人从来都是一脸平静，好像天塌下来也不会惊讶一样。 川神笑笑，从远处走过来，手里拿着三杯饮料两份圣代。 以他的能力，带着这种东西根本不担心手不够用。 吧圣代交给两个女孩子，芙兰达好像老式阶级游戏结束画面的角色一样，一开始还恹恹无力的趴在地上，忽然投币之后，马上就精神了。 倒不是说她有多喜欢圣代，只不过，免费的圣代，她超爱的！ 对，重点不是圣代嘛。 今天因为麦野沈利手机坏了，整个人都没干劲了起来，这次的任务只有三个人执行。 川神，芙兰达，绢旗最爱。 三个人中，又以川神的等级最高，自然是他带队。 顺便一提，联络人一听说是川神带队，隔着对讲机都能感受到她的安心和信赖感。 麦野沈利能力出色，责任心也有一些，就是太过于情绪化了，这个人不爽的时候连自己理都不理的！ 相反，川神就对自己尊敬的多了。而且一脸公事公办的态度，简直太让人安心了。 现在她最感激学院都市的，就是上层把这个人分配到了暗部，自己的工作压力骤减。 要是平日，这种时候得自己劝，芙兰达劝，绢旗劝，有些时候还得让一向以空灵著称的泷壶理后说她两句，大家软磨硬泡才能让她出动。 现在好啦，她闹情绪的时候，让川神去就好了嘛。 大家都是LV5。 不过，川神有一点和麦野不一样。 对，他对待工作的态度比麦野认真的多。 如果是平日里，麦野有可能连预先调查都不做，就去完成任务了。 比如，之前袭击神谷研究所那次，她就是因为自己没有什么干劲，所以就对工作不怎么上心。 现在川神可不一样，非要带着两个人，把预定要保护的研究所给走了个遍。 哪里是重点保护区域，哪里是数据库，哪里有什么东西，建筑什么结构，他都摸了个清楚。 他去的时候，这里的研究员正在紧急转移研究所的东西。一切有价值的东西都要搬运到隐秘的地方。 这次接到的任务有点奇怪。 好像他们已经知道是谁干的了。所以给的任务是：【只允许在建筑物内战斗，而且不允许深究入侵者身份】。 这明显不像是一个普通的任务该有的风度。 不过，川神基本算是确定了，这里就是御坂美琴想要捣毁的地方。 她昨天被打伤，不管怎么想，她今天都应该休息了。 而且，讲道理…… 只是一味的破坏研究所，其实毫无意义的。 因为……对方只要像是今天这样，转移研究资料，分属到下面的小研究所里继续做就是了。 她御坂美琴就算本领通天，怎么？难不成还能吧全学园都市所有的研究所有打一遍？累也累死了啊。 川神现在需要更多的情报。 之前御坂美琴没有仔细说自己这边的情况，川神就准备用自己的方式来解决了。 不过，多亏了御坂美琴之前的大闹，现在恐怕这些人知道是LV5的超电磁炮大人在试着铲除他们，因此，他们也雇佣了同为LV5的暗部【item】。 不过，他们大概怎么也没想到，还有自己这种二五仔在里面。 快餐店的上菜，突出一个快字。 把面包夹着炸鸡块，铺上生菜和沙拉酱，就能简单的食用了。 这种食物好吃与否，完全取决于炸鸡和沙拉。 本来，应该是一种偏向效率，而不怎么适合享受的食物。不过川神并不在意，不如说，军伍出身的他，比起复杂美味的东西，更喜欢简单的东西。尤其是这种看上去就很好做的东西。 “又是炸物啊……呜……” 芙兰达有些纠结的看看自己的肚子，伸手捏了一把。 “如果不想吃，我用面包跟你换炸鸡也是可以的。” “想都不要想！” 芙兰达听他打趣自己，赶紧抓过汉堡啊呜一口咬了下去，发出咔嗤一声。 “我已经吃啦！” 言外之意就是，我都咬过了，你总不好跟我抢吧？ “啊，我不介意的，我咬背面你没咬过的地方就好了。” “才不给！” 川神半开玩笑的探过身子做出要抢她汉堡的架势，结果芙兰达赶紧站起来双手努力往后仰，不让他得逞。 在两人玩闹的期间，绢旗最爱已经吃完一个汉堡，在舔手指上沾着的芝麻了。 “超再给我一个奥尔良鸡腿堡。” 不但如此，她还叫住路过的服务员。 虽然在这种快餐店，一般都是自己去前台点东西的。不过有钱赚大家都开心，服务员也乐意帮这个忙，笑眯眯就去帮她点单了。 趁着川神和芙兰达开玩笑的时候，绢旗最爱猫一样的探出身体，右手伸过桌子，抓过川神面前的汉堡直接就吃了起来。 “嘻嘻，后院失火后院失火！笨蛋！” 芙兰达一看这样，忙不迭的嘲讽起来。川神也不恼，笑嘻嘻的继续去夺她手里的汉堡：“反正自己的也丢了，现在要做的就是抢走你的！这样才能减少损失！” “不对吧，你这个人的思路怎么这样的啊！” 打打闹闹的，暗部三人消磨时间直到晚上。 期间，麦野到是用新手机发来了一跳短信，问任务进度，川神回答了之后，她也就没有下文了。 一直到晚上，分配任务。 “我一个人去一边就好！” 芙兰达忙不迭的自我推荐。 正如之前提到的，她一个人上，拿的钱自然是最多的。 川神点点头，他心里知道，今天御坂美琴不会来。 就算来，她也是对付一个芙兰达，总比单挑一个绢旗最爱容易。 如果她好死不死来自己这边，那么自己……就稍微帮她一把好啦~ 不过，应该不用担心吧？ 分配好任务之后，川神借口上厕所给她打了个电话，得到了御坂美琴没好气的回复：“我当然在家里养伤了。你以为是拜谁所赐啊。” 看起来，她自己也知道，如果贸然乱来，自己的的身体吃不消是不行的。 得知了她不会来的保证，川神到是松了口气，这样就能轻松混日子啦~~ 芙兰达一个人一组，开开心心去任务地点布防了。她的能力以炸药为主，本来是不合适防卫战的。不过这次的委托方说了，这里是准备废弃的，破坏也没关系，芙兰达开心的不得了。 川神呢？自然是和绢旗最爱一组，两人一起来到另一个地方。 这里也是，有条不紊的在撤退，转移资料和设备。 “你们就是来帮忙防御的人么？” 一个有着深紫色乱糟糟短发的女性看着川神，川神点点头。绢旗最爱双手插在口袋里，一副爱答不理的样子。 “我是这里的负责人之一，布束砥信。我来带你们去防御的位置……” “啊，不需要。我们白天来这里巡查过了。别担心，我可是LV5，如果有什么风吹草动，我肯定第一个知道的。” 川神笑眯眯的拒绝了她的提议。 开什么玩笑，自己就是来划水的，怎么可能帮他们布下严密的防线啊。万一御坂美琴来了，自己怎么办？挡着那么多人的面放水不成？倒不如这样，拿出LV5的名号压着他们。 川神说着大大咧咧带着绢旗做到休息室，一脸来度假的模样，坐在沙发上等着那并不会到来的袭击。 第十章、逼问 川神和绢旗两个人坐在休息室的沙发上，轻松的好像在暗部的休息室一样。 两人早先一步就来这里调查过，无论是地形也好，还是内部重要设施也好，川神确定，从休息室过去是适当的距离。 想来也是。 休息室是【供人休息】的地方，一般来说，都是让人休息一下，然后可以去继续工作的地方。 没听说过第七学区的公司，休息室在第二十学区，每天要乘坐2个小时公交车才能到休息区。不存在的。 休息室为了让各个部门的人都能享受到，所以建在了中心的位置，去任何地方距离都差不多。 同理，也是最合适防守的位置——川神语。 “不用去其他地方布置防线么？” 看他们两人都没有移动的意思，布束砥信一边去准备红茶一边问道。 “这个没必要。我们的目标是击退入侵者，并不是保护这里。” 川神一针见血的说明了来意。 虽然很无情，但事实就是这样。 工作只有击退入侵者，保护？没有啊，任务里没有这条。 不做工作之外的事情，这也是川神的信条。 而且，击退入侵者的前提，是入侵者能侵入这里。 所以，布防？没必要的。 而且，只有两人也没法布防。 这里需要保护的地方，至少有七个房间，这两个人不管去哪里，都势必有至少5个房间没有人守护。 入口虽然只有一个正门，但是如果把窗户也当做入口来看，那么更是多到不胜枚举。 因此，川神直接把战斗的方针定为【以逸待劳】。而且这样的防守方式，还能让那个入侵者陷入混乱。 当然，川神已经确定了御坂美琴不会过来了。流了那么多血，已经不是意志能对抗的程度了。 如果有人献过血肯定会明白，献血之后，身体会有相当一段时间陷入困倦，大脑晕乎乎的，别说是战斗行为了，甚至是坐在那里玩个手机都会晕。 抽血的时候，医生肯定不会抽到可能导致人死亡的量，而枪伤可就没有这么温柔了。御坂美琴流了这么多血，已经没有力气再来战斗了。除非，她是来寻死的。 不过寻死估计也做不到吧。 事实上川神猜的很准。 之前他打电话给御坂美琴的时候，她正在睡觉。 是的，睡觉。喝了浓浓三碗鸡汤之后，直接躺在床上睡觉。然后迷迷糊糊半睡不睡的时候被川神的电话给叫醒了。 话说，这个人的运气也是没谁了，之前打电话给麦野，打断了她的游戏。现在打电话给御坂，打断了她的睡眠。真是个罪恶的通讯者。 御坂美琴失血过多导致的疲倦，让她根本没有力气再来捣乱，就算真的要行动，也是明天休息好了之后的事情了。 “红茶。” 布束砥信简单的说着，把注入红茶的白瓷杯放在两人面前，绢旗最爱双手插兜，带着那个红色的兜帽，配合她一脸冷漠的表情，就差把脚踹在茶几上，一副不良少年的样子。 川神到是看上去蛮好说话的，不过意外的决意固执，非常的固执。 两人一边喝红茶，一边消磨时间，过了一会，川神忽然起身。 “绢旗，我去上个厕所，你提高警惕。” “超了解。” 跟她说完，川神就走向了厕所。 ———————————————————— 中田先生呆在厕所里思考人生。 当然，说是思考人生，实际上，只不过是【偷懒】罢了。 不知道是哪个不知天高地厚的混蛋，非要选择在这种无聊的时间段来袭击研究所，弄得大家人心惶惶，现在好了，上头要求紧急转移研究…… 转移就转移呗，还非得快速转移…… 别的不说，光是传输资料给新的研究所，就花了一整天的时间，中田先生偷偷掐过表，从早上6点半半开始传输资料，到下午六点半他看了一眼，进度条才85%，不过电脑太慢，学园都市的研究所，采用的无一例外都是顶尖的科研用电脑。 这结果完全是因为这里的资料太多了，无论哪个都很有用。 虽然没有对外人提起过，这里其实是一个复合研究的研究所。 针对某人的克隆，光是这一项就有无数的资料。 比如，克隆人的身体健康数据啊，比如克隆人的发育细微的差距啊，比如心智成长速度啊，学习装置能否完美生效啊，还有各项健康管理会对成品有着怎样的影响啊…… 除了这个，还有让克隆人和某人战斗之后的事情。 拜托，根据某台不嫌事大的高科技电脑的计算，要准备两万个克隆！这就算了，还能把克隆人当做是商品一样，重点是，需要某人【两万次】杀掉这些克隆人。 对，这两万次，是两万次不同的死法，不同的战场…… 哇，这就很麻烦了。 你以为这些东西是谁设计的？都是这些研究人员设计的。 截止到目前为止， 八_零_电_子_书_w_w_w_._t_x_t_8_0_._c_o_m 光是这家研究所的数据，就有三千次以上的战场数据在这里。 战场情况记录，战斗详细记录，每一次战斗行为之中，双方的身体记录，事后的观察对比，等等等等，烦都烦死了！ 用RPG游戏来解释，就好像让一个满级的勇者反反复复刷1级史莱姆。 光是这样就很枯燥了吧？ 现在还要求，每一次杀史莱姆的时候都要用不同的方法。 这就更让人烦躁了吧？ 最最最重要的是…… 玩家操作的还不是这个满级勇者，而是这个1级史莱姆，要准备两万个史莱姆让这个勇者以不重复的姿态杀两万次…… 我的老天…… 中田先生已经厌倦了，他可不是为了这种东西才来研究所了。 到达LV6，这是他的研究夙愿。 自己亲手缔造出LV6的超能力者。 然而，刚刚计划里提到的这个某人，并不属于这个研究所，就算帮助人家成功了，自己也没有什么好处。就算夸奖，也是夸所长，跟自己没啥关系。 自己好歹也是当年和木原幻生齐名的天才科学家（自称），怎么就落得如此田地了呢？ 中田研究员在厕所单间里，一个劲的盘算着阴暗的念头。 最最最可气的，就是这里的！ 好，有人偷袭研究所，要转移数据，这些都能理解！ 但是！但是！！！要求研究员也跟那些下面的打杂职员一起搬运器材是什么意思！ 电脑，培养皿，床褥，各种书籍，甚至有些人连装饰盆栽都要搬走…… 干什么啊！搬家啊！ 这种东西再买就是了啊！ 真是的搞不懂上面的人在想什么！ 因为要搬运的东西太多，结果不得不把研究员也抓个壮丁。 其实，仔细想想的话，这些人天天宅在研究所里做研究，从事脑力工作，他们哪有那么多的体力啊？ 不说培养皿这种特别沉重的玩意了，光说电脑，他们甚至没有抱过比笔记本电脑更沉的电脑，连主机箱都嫌沉……还能指望他们什么？ 一直以来没有被人重视的中田先生的怨念现在全部散发了出来，混着厕所的味道，透出一股恶臭。 咚咚咚。 忽然，传来了敲门声。 “有人！什么鬼玩意！” 他没好气的骂了一句。 这种厕所单间，锁上的时候，门把手会有一个显示窗口，从绿色变成红色，居然还有人看见这个标志来敲门的吗？！ “太好了，有人啊。” 然而，外面的男声说了一句让人无法理解的话。 有人？还太好了？ 在中田先生理解之前，厕所的门已经被人打开了。 好像，有一只无形的手，攥着内侧的门把手把门打开了。 难不成，是鬼？！ 因为害死了太多的克隆人，他们化为了厉鬼吗？！ 这个念头刚一起来，就吓得中田先生浑身汗毛直立。 可是转念一想，自己害死的都是女生，十五六岁的那种，怎么化鬼也不能是个男鬼吧？ 门打开，在他们面前的，是仿佛刚刚从地狱爬出来的大鬼一样。 日本传说中，鬼浑身赤红，这个人也是一样，身上是赤红的夹克，脸上带着遮挡了大部分脸的红色风镜，嘴角带着戏谑的笑容。 他直接闪身进了里面，反手又把门关上了。 “你好，请问是研究所的研究员吧？” “干，干什么！知道我是中田教授还敢对我这么说话！快给我滚出去！” 虽然不知道对方来干什么的，但总之虚张声势就对了。 “你就是那个入侵者吧！我告诉你，研究所里，已经雇佣了暗部了！你赶紧跑！现在还有机会！” “啊，人家好怕啊~~求个安慰~~好了不开玩笑啦~” 川神响也扭扭捏捏的故作姿态逗他玩，看他一脸笑不出来的表情，他也收敛了玩笑的意味。 “那么，我就走了，对了，教授，您的手，还真是雅致啊。” 听了川神的话，中田教授看了看自己的右手。 不知何时，它已经变成了血红色。 能看见紫色，青色，黄色的血管浮现，还能看见一点堆积的米黄色的脂肪块…… “啊啊啊啊啊！！！” 虽然不能理解，但是……他明白自己的手，变了！ 从手腕的部位往上，好像皮肉被切割成了无数的带状，然后里外反转了。 最可怕的是…… 一点都不疼。 对，这是最可怕的。 就好像有人砍了自己的手，但是反而没有痛苦一样，这种应该有，但是却没有的感觉，最让人毛骨悚然。 是梦？！ 中田教授这么想着，用左手摸了一下…… 果然，神经清晰的反馈了他粗壮指纹抚摸血肉的疼，左手也清晰的感受着被黏糊糊的血液附着的濡湿感。 “啊啊啊啊！我，我的手！你，你你你！” “啊，呀~别吓唬我啊，人家好怕的，我要走了，goodbye~” 川神作势要走，中田教授吓坏了，赶紧用左手抓住他的衣角。 “你，你，你对我做了什么！放，放过我！我，我只是个研究员，发号施令的是所长，筹集材料的是下属职员，我，我TM顶多算是个从犯啊，罪不至死啊！求你了，发发慈悲！我也有老婆孩子要养！” “哎呀，教授你看看，你刚刚不是才要我走的么？不过——我很感兴趣。关于，计划。哦对了，从现在开始，您最好不要对我撒谎。” 川神笑笑，右手打了个响指，只听嗤的一声低响，中田教授眼睁睁看见自己的皮肤好像鳄鱼的背一样，突出无数的小疙瘩，在皮肤下面，血液凝结成一个一个的刀子似的血块，仿佛随时都会刺出来。 “关于——《LV5的克隆人》你知道多少？” “我，我我我都知道！我全说！饶了我！都是上面的人在搞事情！我就知道，他们是要复制一个LV5，别的不是很……” 嗤！ 血液刀刃刺破中田教授的手，这次可不是什么无痛了，川神没有抑制他的痛楚，他清楚的感受到了手掌被贯穿的痛苦。 “啊啊啊，我，我撒谎了！对不起！是LV5超电磁炮御坂美琴的克隆人计划！为了让NO.1的一方通行能成为LV6，根据树形图设计者的计算，只要准备两万种战场杀掉御坂美琴两万个复制人就能做到进化！” “嗯，这才对嘛。您早这么合作的话，也就不会出事咯？好啦，然后就是计划的细节。” “等一下，我要是说了，会被……” “可是你不说的话，我也会灭你的口啊？你觉着，是现在死好一点呢？还是，逃亡生活好一点呢？我相信，您肯定有很多学园都市外面的企业想要拉您过去吧？” “……我，我知道了！我全说！拜托了别杀我啊！” 川神看着这个战战兢兢的男人，嘴角露出了随意的笑容。 这样，就能接近御坂美琴的目标一点了吧。 自己，总得先明白发生了什么嘛。 至于这个男人？ 啊，真是太蠢了。 他们没有接受过教育吗？ 【绝对不要对恐怖分子妥协】，这是国际常识。 因为恐怖分子一旦的到了好处，就会明白恐怖行为确实有用，进而变本加厉。而且，拿到了足够的好处，自然就会——灭了人质。 否则，那不是暴露自己身份了嘛~ 川神带着慈爱的笑容，亲切的看着这位一字一句榨干自己最后价值的教授。 第十一章、平静的夜晚 “我回来了……哎？” 川神回到休息室的时候，绢旗最爱已经不知道去哪里了。 自己明明那么嘱咐她了，怎么还…… “跟我一起来的那个人呢？那个小红帽？” 川神问一遍容貌不善，一看就是恶役的角色。 估计是研究所原本雇佣的安保公司的人员吧。 不过这种安保公司的人自然都是心高气傲，原本自己公司被雇佣了，结果人家还找了别的人过来，这已经不光是生意问题，还有面子问题。 这要是传出去，自己以后怎么值得起腰板啊？ 一看川神过来搭话，这个人恨不得从鼻子里哼一声，不过碍于专业素养，他不好直接发难就是了，只能用沉默不语，不去回应川神的提问来让他自己碰个没趣。 川神耸耸肩，露出一个无奈的表情，坐回沙发上。从这里还这么安静来看，应该是没有人入侵吧？ 嗯，真是安心多了。 这么想的时候，川神忽然注意到自己手上还粘着血，这是刚刚在厕所里留下的痕迹。清洁工真的应该感谢他。 如果不是他好心好意帮他们处理了中田先生，那些普通人大概要用相当的时间才能把溅的到处都是的血液清理掉。 川神不是什么好人。这点他自己最清楚。 比起好名声，他更希望活下去。 有一丝一毫的可能导致出事的几率，就要剪除。 为此会伤害别人？ 哪管他什么事。川神又不是神，光是要保护自己就用尽了精力。保证所有人都能其乐融融的活下去，这当然是最好的选择。可惜的是，很多时候，人类无法选择那样完美的结局。 最典型的，有人抢银行，阻止劫匪，劫匪的人权怎么办？他的人生怎么办？ 最后还是要牺牲小部分人，来成全大众。 只不过劫匪人人都恨，没有人替他说话罢了。如果是从【人】的角度而言，大家都有两只眼睛一个鼻子，凭什么他就弱人一等？ 法律也好，规则也好，都是为了保护大多数人而设置的东西，而不是保护所有人。因为【所有】这个概念，包含的太多，也太过于全面了。 川神虽然名字里有一个神字，左边一个是【示补旁】，右边是一个【申】，发音是kami，用中文念是shen，笔画是九画，但是，这并不是说他真正的是个神明。 他能做的，为了帮助自己的友人而干掉了无辜的人？大家都是这么想的，只不过川神做的比较直接罢了。因为川神想要帮助御坂，所以他和中田教授是敌对关系。是敌人，歼灭起来就毫无心理负担。 川神盘算着这些东西的时候，忽然电话响了起来，上面是芙兰达的名字和头像，按下接听键，芙兰达可爱的声音传了过来。 “那个，队长啊？入侵者有没有到你们那边去啊？” 川神看看时间，已经11点半，可以算到午夜时分了。 看起来，应该是芙兰达一直在建筑物待着，到现在也没有人入侵，她开始慌了吧？ 正如之前提到很多次的，暗部item的薪酬划分是看出力的。 如果芙兰达这边没人来，她拿的薪水自然就是最低的。 她现在大概是觉着，会不会自己选错了边吧？ 不过，事实上并不是选错了边，而是人家今天休息~ 川神在心里这么愉快的想着。 “没有啊，我没发现入侵者。” “超没有入侵者。” 川神说话途中，绢旗最爱进来了，小个子的女孩子还是带着兜帽，穿着T恤，双手插在牛仔短裤口袋里，一副假小子的风风火火的模样。 “但是超发现了一个内奸。” 内奸？ 川神也是刚刚听到这个消息，和电话那头的芙兰达一起发出了惊讶的吸气声。 “就是之前的那个，超没表情的布束砥信。” “喂，你没资格说人家面无表情的吧！” 川神不由得吐槽了一句，绢旗最爱哼了一下没理他。 “所以，内奸是？” 芙兰达的声音焦急的传了过来，看起来是觉着自己的这次的酬劳岌岌可危了吧。 “啊，内奸你不认识，是我们这边的研究所的工作人员。” 川神随口应了一句。 “啊啊，那么我马上过去！” “超不用，我已经解决了。” 绢旗最爱说着，竖起拇指指了指后面，川神就看见两个小哥扛着之前给自己上过红茶的布束砥信走了，不知道要送到哪里去。 哎呀哎呀，原来她是内奸的么？ 川神一边感慨世事无常，一边目送她离去。 必要的情报已经获得了。 这里是御坂美琴的复制人研究的一处地方，现在这里也要转移了 川神破坏这里很容易，但是……有意义吗？ 所以他选择了按兵不动，避免打草惊蛇。 这就好像荆轲刺秦，图穷匕首见，如果没有图穷，就直接掏刀子干的话，不就是普通的械斗了吗？ 送走这人，川神就一直戴在这里，不到一个小时，芙兰达就来了。看起来那边已经撤退完毕，这边也是一样，两个研究所都空了。除了少了某个自视甚高的研究者之外，大家都走了。 “啊啊啊……这次工作真无聊啊……不过有钱拿就好了。” 芙兰达说着这样的感慨双手背在脑袋后面。 一般来说，大家是应该坐暗部专用的车子回去的，可是因为芙兰达的原因，大家只能走回去了。 为什么吗？ 因为，那辆车子要运输芙兰达的炸药啊！这个人是以炸弹为攻击手段的，那种缝制粗糙的布娃娃里面，塞着炸弹…… 芙兰达还丧心病狂的设置了接近千枚…… 这可是差不多一千个洋娃娃啊，哪里还有多余的地方来装别的东西…… 结果，三人就只能徒步咯。 研究所转移完毕，是凌晨三点半。 这个时间正好是人类又困又乏的时候，绢旗最爱小小打了个呵欠，眼角有眼泪闪过。 “困了吗？” “嗯，超无聊……哈……欠……” 她继续打着呵欠，说起来，她除了抓住了一个内奸之外，也没什么别的事情做了。 大家一开始还在警戒，后来御坂美琴没来，甚至开始打纸牌来打发时间。 现在芙兰达和绢旗都在庆幸麦野没来。 否则，以她的脾气，肯定又要折腾一下。 她是那种，不管合理与否，只要自己不愉快了就肯定要撒火的类型。 自然的，她要是发现没人攻过来，自然会觉着窝火的吧。 “说起来，要吃宵夜吗？” 川神指了指一边的店铺。 那是24小时便利店。 “无所谓。商店便当已经吃腻了……” 芙兰达兴致缺缺。 “超同意。” “嗯，那么等我一下。” 川神说着，跑到商店里取买东西了。等他出来的时候，手里多了一盒牛奶，一份三明治，跟两人边走边回去。送他们回到基地之后，川神这才去了一次研究所。 果然，神谷所长的运作之下，自己这边被破坏的东西已经恢复了原装。 之前因为停电损坏的数据，被樱井小姐修复了。绝对记忆能力者就是这点好。 神谷所长本来也没有什么严重的外伤，只是擦破皮，流了不少血，实际上没有危险，现在打了个绷带，继续去做研究了。 “哟，川神，凌晨好！你来看望天才的我了吗？真是很愉快啊。” 神谷所长耸耸肩，向左边踏出一步，好像在跳舞一样，转了一个圈。 当然，他毕竟没练过，所以整个动作难看的要死。 “比起这个，所长，关于岛崎的事情，你都知道的吧？” “知道啊。” 神谷所长一挑眉毛，这个人给人一种自己什么都知道，就是什么都不说的感觉，让人气的不行。 “那么，她的能力……是真正的，只能和野**流么？” “没有啊。和家养的也能沟通——嘛，不过你问的不是这个吧？” 用轻佻的口吻开着玩笑，神谷所长嘻嘻笑了，推了一下自己已经半碎的变色眼镜，他爽朗的笑道：“心理掌控。她和她的本体一样。都是心理掌控。不对，她的这个等级么……心理……操作？嘛，反正就是类似的东西。归根到底，只是通过篡改对方脑内分泌物来进行心理控制行为。你要想学的话，也就是分分钟的事情。” “喂，你是不是刚刚随便的带过了什么重要的信息？！” “有吗？” “算了，我是来问你重要的事情的……你是不是，有着能应对心理掌控的特殊的手段？” “有啊。” 神谷所长呵呵笑着，一脸谁让你没问我的表情，川神气得不行，又不能真的打死他……看着他这张笑脸，真的是…… “其实，你不需要害怕的。你现在和她一样是LV5，你光靠超能力就能对抗了。超电磁炮可以展开电磁屏障，你当然也可以……我不是说了吗，她的能力，是基于【脑内分泌物】的控制来发作的。对于你而言，你不是可以操作自己的大脑么……” “……还有这种事情的吗？” 川神难以置信。 “是啊，你可是，我最强的作品，要对自己有信心。这个学园都市里，没有人是你的对手。” “包括一方通行？” “虽然你赢不了他，但是，也不会输给他吧？毕竟，对方只是个小鬼。” “……呵……有些时候，我都弄不清楚，你到底是真的天才，还是单纯的在装逼。” “哈哈哈哈，当然是天才咯！天上天下，唯我独尊，论科学技术，全学园都市加在一起也没有我厉害啊。” 他夸张的笑着，看起来好像漫画里的反派一样。 （不过，这个结论我觉着很靠谱。） 川神意外的赞同这点。 一方通行再厉害，也只是LV5而已。 是血肉之躯，是个人类，是条生命。 如果是说，两个人比赛竞技，那么川神大概怎么也也赢不了他。 但是，如果是说实战死斗……那就不一样了。 能决定人类生与死的战场上，可以导致人死亡的因素太多，不存在什么，因为很强所以就能活下来的说法。 川神比不过一方通行，但是如果说杀掉他么……还是有可能的。 就好像五十岚之前打伤了御坂美琴一样。一个LV3一个LV5，理论上应该是御坂美琴碾压的。但是，战场就是这样不讲道理的，面对悄无声息的射击，角度诡异的跳弹，前后夹击的窘况，一个不留神就会被打伤。 不过，那需要朋友们的协助就是了。 想到了这里，川神仔细的思考着各种可能性。 忽然，脑海里闪过一个人影。 那是御坂美琴。 头顶带着军用护目镜。 当时自己没有反应过来，现在回忆一下，大概那个就是她的复制人吧。 跟本体完全一样。 现在川神还不知道，自己的复制人，食蜂的复制人，御坂美琴的复制人，三个阴谋之间的联系，但是，总得先做好自己能做好的事情嘛。 如果想要帮御坂美琴解决她的复制人问题…… 绕不开的，就是一方通行了…… 他……大概不是能说得通道理的人吧。 根据中田教授的说法，已经有超过一万名御坂妹妹死在他手里了。 如果他是那种有恻隐之心的人，大概不会下手杀这么多吧。 那么，自己就得先把他当做假想敌了。 不过在那之前…… 川神也打了个呵欠。 对，要先睡觉。 一个晚上没有什么事情，无所事事的坐到现在，意外的疲倦…… 主要还是无聊导致的。 ———————————————————— 次日，御坂美琴醒来的时候，已经是早上10点左右了。 比昨天起得还晚，今天黑子也是意外的体贴，帮她带了早点，没有叫醒她。 现在她不在宿舍里，应该是去上课了。 御坂美琴小心的活动了一下肩膀，当然，还是剧痛，只不过，感觉好了很多，至少，现在是咬咬牙就能行动的程度。 起床，换衣，她拿起手机看了一眼时间，不知为何，忽然想要打个电话出去，不管是谁都好，只要能跟他聊聊，哪怕是不认识的人也好。 心里上的疲倦，让她想要寻求沟通和理解。 但是她还是摇摇头，收起了手机，看了一下自己掌握的名单。 下一个袭击的目标，已经确定了。正是之前川神守护的那个研究所。 第十二章、敌人退去？ 御坂美琴今天难得的没有在晚上袭击。 一来，昨天晚上停止活动，让她不停的担心会不会节外生枝，二来，也是因为最近都是夜里行动，恐怕他们会有所防备。 事实上，如果她昨夜还是行动的话，肯定会和暗部item撞个满怀的。 她今天抱着试试看的心情，来到了研究所附近，奇怪的是……没有人的味道。 对，这里，没有人的味道。 好像，研究所已经整个被废弃了，没有人继续呆在这里了。 觉着奇怪，御坂美琴小心翼翼的从门口进入。 果然，门卫不存在，里面也是一样，没有工作人员，甚至连扫地机器人都没有了。 一切，都空了。 完全的，空架子。 御坂美琴来到固定在原地，实在是没有办法搬运走的数据台，用自己的电流能力窃取了一下情报，发现里面和计划相关的内容都被消除了。 是的，都被消除了。 “我……赢了吗？” 御坂美琴不太理解，到底什么才算是赢，但是……这样就差不多了吧？ 只要，能让计划破产，让他们无法继续做研究，那么，就是自己赢了吧？ 连计划的主导者都撤退了，研究数据消去了，以后……就不会有妹妹被杀了？ 想到这里，她开心。又很恶心。 不管她现在保全了多少的妹妹，至少，还有九千名以上的妹妹被杀害了。 一想到这里，她就感觉浑身湿漉漉，黏糊糊，好像整个人被泡在血海里一样，仿佛每一个毛孔都被血液浸透，喊着：姐姐大人，姐姐大人…… 她只能勉强自己打起精神，在学园都市街头散漫的走着。 现在，她多少理解了为什么川神很喜欢到处散步，不是因为别的，就是因为散步不消耗精力，他完全不用思考自己去哪里。这种随波逐流的放空心情的感觉，意外的还能用来消磨时光。 不知不觉，她来到公园边，下意识的，她看向公园的某台自动贩卖机。 那是她刚来学园都市的时候就用过的东西。 这台机器，有点不一样。因为…… 它会吞钱。 在宣传科技高精尖的学园都市里，想找一台有故障的自动贩卖机反而比较困难。 这台自动贩卖机在御坂美琴刚来学园都市的时候就曾经吞了她超大面额的纸钞，这也是以后，为什么御坂美琴小姐学会了斜上四十五度回旋踢修理法。 在这自动贩卖机前面，明显能看见两个男人。 怎么？难不成也是被吞钱了？ 现在的御坂美琴，心里居然罕见的泛起了【啊，原来你也是啊】的同病相怜的心情，然后，作为被吞钱的前辈，居然还有点想笑。 仔细看看的话，因为体力衰减，视野这才刚刚聚焦起来，她这才注意到，其中一人身上穿着俗气的大红色，看着都热，脸上……果然啊，带着红色风镜。 不过解决了事件，心情舒畅的她，也没有多顾虑就过去了。 “喂，又见面了。” “哟，御坂。” 川神给她打了个招呼，在他背后，一个有着黑色海胆头的少年侧头看了她一下，也笑着给她打招呼。 “你好。” “你好——你朋友？” 御坂美琴指着他背后的上条当麻。 “嗯，对，特别靠谱的朋友——对了当麻，跟你说的，别忘了哟。” “啊……虽然我不知道你要做什么，但是……别太过火……” 上条当麻应了一声，一脸【我不当电灯泡】的表情，促狭的笑笑，跑开了。 他是来买饮料的，自然，也跟御坂美琴之前一样，出现了被吞钱的事件。 不过川神就比御坂美琴靠谱多了，只要一勾手指，控制饮料罐子里面的流液体，就能轻松吧当麻想要的饮料勾下来——当然啦，被吞掉的钱就没辙了。 当麻被迫拿了13瓶可乐跑掉了。（PS：当麻被吞了2千日元，可乐150日元一瓶） 因为是川神帮忙的，当麻还很好心的塞给他两瓶——因为对一个男人来说，臂弯再怎么宽阔，也没法同时抱着书包和13瓶可乐。 “要喝么？” 川神吧怀里的可乐递给她。 “要！” 御坂美琴也不客气，直接抢过可乐拧开盖子，看了一下…… “啧，没中奖，你这人运气不行啊。” “怪我咯？这明明是当麻给我的，是他运气不好。” 川神撇撇嘴，随便拧开盖子喝了一口。 “唔……一点都不凉啊……帮忙冰一下。” 御坂美琴喝完，就觉着可乐那辣辣的口感混着粘稠的甜味，黏着在口腔里，夏日里，不够凉的可乐，是会给人一种不痛快的味道的。 川神帮她冰了一下，果然御坂美琴再喝的时候表情就不一样了。 “表情，变得不错了嘛。” 川神半开玩笑的打趣着。 “表情……吗……大概吧。因为……都结束了啊。” 御坂美琴表情变得柔和了起来，坐在长椅上，她低垂着头，褐色的碎发垂过脸颊，略显凌乱的发丝，给人一种无力的怜爱的味道。 （结束了么……原来如此，她是这么看的啊。） 川神心里这么想着。 他是亲眼见证了那些人的撤退的。 吧研究资料通通备份，把有价值的东西统统转移，恐怕，他们只是把研究交给下属的其他研究所去做了吧。 不过，她开心就好了。 这种事情，自己回头替她继续查一下就是了。 御坂美琴就是这点不好，过于认真，也过于正义，这两项直接导致，她过于的死板，过于的强迫自己。 这次也是，大概是因为复制人是自己的过错，所以不希望大家卷入吧。 “我说，如果有一天，你看见自己的复制人，你是什么心情？” “那就得看复制到什么程度了。我这张帅脸可不是一般人能克隆出来的。” “唔啊……出现了，过于自信的发言！” “帅哥自信有什么错！” “快向帅哥道歉！” “我偏不，我川神最喜欢的事情，就是对自以为正确的家伙说NO！” “哇，你这人啊。” 御坂美琴陪他说着无聊的话，心里意外的有点清爽。 在自己面前的这个男人，肯定是知道自己的克隆计划的。 同时，他也是唯一一个，明明知情，但是既没有担心自己，也没有阻止自己，没有追问细节，只是陪自己说无聊的话，来让自己放松的人。 黑子也好，佐天她们也好，大家都在关心御坂美琴，这份关心，当然不是坏事。只不过，御坂美琴不可能告诉她们，因此，她们的关心，只是另一种程度上的枷锁罢了。 “嘛，总之，如果真的出现我的复制人，我大概会很开心吧。” “开心？” “嗯。因为，我的超能力，是能造福人类的能力啊。用在战斗上的话，飞机导弹比我厉害的多，但是如果把我量产一下，人手一个的话，你不觉着很棒吗？” “很，很棒？” 御坂美琴露出一个困扰的表情，思索了一下…… 如果有一个复制体川神跟在自己身边的话…… 什么时候身边的温度都是26°，最合适冬暖夏凉。 什么时候都能吃到冰冷的冷饮和热乎乎的饭菜。 可以通过操作流体飞行，不担心交通堵塞。 可以通过操作空气悬浮重物，不担心买东西买的太多拿不动。 而且本人还会厨艺…… 除了非得接受一个男人呆在女校里是何等不解风情的景色之外…… “你说得对，很棒。” 御坂美琴笑着对他竖起大拇指。 她不知道川神的DNA也泄露出去了，随意的开着这种玩笑。 “对吧。真的是想了一下就赞的不得了。到时候还有电视台来采访我呢！” 他说的干咳了两声，佝偻着身子，左手抬起了，好像肩膀扛着什么重物一样，大概是在模拟摄影记者吧。右手虚握着好像是话筒的东西往空气里一递。 “你好，川神先生，学园都市里都说，是您改变了日本人的居家生活，成为家喻户晓的名人，请问您对此有什么看法？” 说完，他马上一个小跨步沾到旁边，好像刚刚有人在采访他一样。 “啊，我觉着，这是我的实力！而且，我也要感谢学园都市给了我这个机会。” “那么请问，您认为您今天的成功最应该感谢谁呢？” “我要感谢很多人，首先是学园都市，然后还有朋友们，当然，我还要特别感谢一个人——御坂！御坂美琴你在看吗？” 他一人分饰两角，还不忘和现场互动，御坂美琴忍俊不禁，笑道：“我在看。” 到是要看看，他后面还能玩出什么来。 果然，跟他聊聊天是正确的，之前的阴霾，一扫而空。 这个人没有什么紧张感，好像什么时候都是一脸娱乐的模样，所谓的娱乐至死，说的大概就是他这种人吧。 “御坂！我有一句话要当着全日本的观众告诉你！那就是！我啊！喜欢你！” “噫——居然要电视告白吗？！” “怎么样！很有魄力吧！到时候你不答应，可是会被全国人民声讨的。日本有一亿人口，每个人家里一个川神克隆人，这就是两亿啊。你这可是站在人民的对立面啊御坂！” “去你的。” 虽然嘴上这么说，御坂美琴早就被他逗乐了，笑的前仰后合。 “到时候我才不甩你咧！你就一个人像个白痴一样吧！到时候我肯定录下来，然后天天放给朋友们看。” “呜啊，你这人，还带公开处刑的吗？！” “不是你说的要放给全日本看的吗！这时候在意什么处刑不处刑的！到时候我就告诉大家：看见没，这么厉害的家伙，我甩都不甩一下。” 两人就着不可能出现的未来大开脑洞，说到最后，两个人看着对方的眼神，一起笑了出来。毫无形象的，哈哈哈哈的抱着肚子大笑起来。 “跟你一聊，居然我还感觉复制人没有那么差劲了。” 御坂美琴笑着说。 他是相对知情的人，御坂美琴很感谢他原意用这种方式来安慰自己。 为了不让他担心，御坂美琴努力做出配合的样子，陪着他大笑。 实际上，她内心笑不出来。 毕竟，已经有九千名自己的复制人被杀害了啊。 这种时候，还能笑得出来的人，不存在的吧？ 不过，为了不让川神继续担心，而且，自己也确实阻止了计划，两重考虑，让她陪着他笑了出来。 “真是太好了呢。御坂。真是很久没看你这么笑了。” “嗯……等等，我从没在你面前这么笑过的吧？说什么很久的？” “呜啊，被发现了。” “啧！” 两个人有说有笑的打趣彼此。 忽然，两人几乎同时，感觉心里泛起一阵阴暗的触感，好像被眼镜蛇盯上了一样。 川神反应更快一些，迅速回头，视线盯住敌意散发的地方…… 那是灯珠。 在黑色的细长铁柱上，一个女人迎风而立。 她有着红褐色的双马尾发型，身上是常盘台的校服，表情中写满了愤怒和懊恼和惊讶和不甘心。 真的是很难想象，居然有人能同时做出这么多感情的表情。 “姐姐大人……你居然……和这种……和这种家伙……在约会吗……佐天同学说了，我还不信……果然是，有，有有有，有男人了啊啊啊！居然还是这种家伙啊啊啊啊！” 白井黑子的恶意直接向着川神扑过来，那锐利的视线看得他一阵一阵发毛。 御坂美琴这段时间的事情，大家都看在眼里，只不过黑子很贴心的没有追问，自然，黑子只能和其他人谈论这件事。她最好的朋友是初春，而初春最好的朋友就是佐天，再加上一个春上衿衣，四个女孩子今天在冷饮店碰头，一边吹空调一边讨论御坂美琴的事情。 导火索，是佐天泪子的一句无心玩笑。 “该不会是在外面有男人了吧？” 这句话怎么看都是调侃和吐槽的意味居多，然而没想到的是，白井黑子当真了，不但当真，而且越想越害怕，吃饭吃到一半，马上开始瞬间移动到处跑，就为了找自己的姐姐大人……这才发生了刚刚的那一幕…… 第十三章、再遇御坂妹妹 “居然……是你这家伙呢……” 白井黑子的双眸中，夸张的透出杀意。那种漆黑的斗志，让川神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 对白井黑子而言，自己毫无疑问是个搅局者。 打扰了她和御坂美琴的亲亲我我，插入她们两个亲密无间（自称）的空间里，是属于最恶劣的搅局者。 她会对自己有这种想法也不为过。 “喂喂黑子，你是不是误会了什么？我怎么可能会跟……” “姐姐大人不用说了，黑子我一切都明白。” “你确定你明白吗？” “嗯，作为风纪委员，学园都市的清道夫，我就来给这个男人献上最先端的刑罚吧。身为男人，却胡乱接触姐姐大人的这份罪名，就让我——姐姐大人的亲卫队——白井黑子来肃清！” 这么说着，白井黑子左手一挥，从小腿上，抽出三四根钢钉，动用超能力，钢钉直接跳过空间，向川神的身体里飞了过去。 然而川神反应更快，一看她起手，就猜到了她要做什么，向着左边的灌木丛一跳，漂亮的侧手翻滚入一片浓重的墨绿中。 这就类似于应对狙击手，第一步就是隐藏自己的身影。 白井黑子的超能力有两个弊端， 第一，白井黑子的空间传送能力，必须用手接触到才行。换句话说，她和结标淡希不一样，不能肆无忌惮的转移物体。 这是什么意思？这意思就是，白井黑子的弹药是有限的。她无法在不接触其他钢钉的前提下，补充钢钉。也就是说，她现在身上带着多少，就是多少，扔出去可以回收，但是她自己必须过去。 第二，就是白井黑子的空间传送必须【了解目的地】。 或者说，她的超能力，必须知道要【把东西传送到哪里】，也就是，她必须指定一个明确的位置。 不能说，她什么都不想转移钢钉，结果钢钉就满世界乱飞，这也是不可能的。 因此，白井黑子试图攻击川神，就必须得了解川神在什么地方。 结合这两点，川神就好像再和狙击手对抗一样。第一要务，就是把自己的身影从她面前隐藏开来。 果然，失去了目标之后，白井黑子果然停下了攻击，小心张望了一下之后，她用空间传送能力把自己传送到公园小树林的树冠上，用树叶隐藏自己的同时…… 白井黑子忽然察觉到了不对劲，赶紧用空间传送把自己转移走了。 果然，就在她刚刚转移之后，树叶里忽然喷出粘稠的绿色液体。 植物的叶片里，有着名为液泡的存在，会大量的保存水分，既然是水分，就是流体。 川神就是这样，操作液泡里面的液体，把粘度提高了数十倍，向着白井黑子喷了过去。虽然一片叶子量很小，但是现在正值夏季，是植被最为茂盛的时候，树上叶子何止百片千片？ 量变引发质变，说的就是这个。 如果刚刚白井黑子没有逃走，肯定就被树汁裹了个透，好像琥珀一样，整个被黏在树干上吧。 白井黑子又转移到一棵树上，果然，马上又听见了在他背后，密密麻麻的，树叶被挤破的轻微的声音，马上又转移走了。 （为什么那家伙会知道我的位置……啊！） 就在白井黑子第三次转移的时候，她忽然意识到了。 她再怎么轻，也是一个初中女生，少说五六十斤，这么大质量的物体，如果忽然转移到树枝上会怎么样呢？ 对，毫无疑问，至少树叶会被自己的重量给压住，只要抖动一下，他就能发现问题了吧？ 白井黑子想通了这点，下次转移的时候，把自己转移到树干旁边，刚刚转移过去，马上张开双手抱住树干，她抱住的树有一定的年头，根本不会被她撼动。 果然，这次川神的攻击就没有赶过来，好像没有发现她一样。 两人僵持着，空气仿佛转瞬变得凝固起来。 另一边，御坂美琴就尴尬了。 “黑子？川神？” 两个人都僵持着，谁也没有说话，就剩下御坂美琴一个人了。 她只能叹了口气，继续坐在长椅上休息。 这两个人的事情……讲道理，她一点都不想管，尤其是她现在还算是伤员，那就更不愿意了。 一个是不管什么时候都喜欢乱开玩笑的LV5，根本不需要自己的救援。 一个是自己的整个从骨子里腐坏掉的学妹，救援的话后面会很麻烦。 还是安心的歇着吧。 有一句话是怎么说的来着？总之就是说，人如果紧绷了太久，一松弛下来就什么都不想做。 之前为了破坏计划，御坂美琴战战兢兢，现在计划破坏，她就安心下来了。 反正川神刚刚帮她冰过可乐，她就索性坐在这里看戏。 反正这两个人闹够了自然就会回来的。 她这么想着。 “姐姐大人，中午好。——BY.御坂向正在偷懒的姐姐大人发起招呼。” “？！” 那是，过于熟悉的声音。 严格来说，声音多少还有点不像，但是通过句子里过于明显的暗示，她一下子把这个人的声音在脑内和自己的声音做了桥接。 她不敢相信的转过头，脸上惨白的表情，格外的憔悴。 她用仿佛看见鬼一样的诧异表情，看着对面的人。 那是一张，她绝对不会记错的脸。 每一天，都会看见。每一次洗漱，都会看见。不管是睡眼迷蒙的时候，还是匆匆忙忙的时候，或者是气定神闲的时候，她无数次从镜子里看见自己的脸。 那是……她自己的脸。没有人比她更熟悉…… 绝对，不会看错。 几乎完全一样的脸，身上套着完全一样的常盘台校服，唯一的一点区别，大概就是面无表情，还有头上的军用护目镜了吧。 “你，你为什么在这里？” 如果计划停止的话，不是应该，没有自己的人造人了吗？ 御坂美琴心中翻起惊涛骇浪。 “研修中。——BY.御坂用最简单的话语回答姐姐大人的提问。” “研修？！什么的研修！那个计划，不是停止了吗？！难到，不是停止了吗？！” “如果姐姐大人是说LV6的进化计划的话，现在还在有序进行中。——BY.御坂回答姐姐大人的问题。” “……还在……进行中？！” 她喃喃自语的嘀咕着，表情已经从惨烈转化为惊恐。 或许对于复制人来说，不是很能理解这种感情吧。 御坂妹妹无视了她的表情，继续道。 “就在刚刚，10020次试验结束。——BY.御坂在不触及机密的前提下给姐姐大人报告着。” 御坂妹妹的话更加让御坂美琴陷入了无法理解的僵局。 原来……那个转移，不是【撤退】的意思…… 而是【暂时休整，卷土重来】么…… 害怕，惊恐，御坂美琴的心中被这两种感情给彻底吞噬了，无法思考更多。 “姐姐大人……” 听她这么称呼自己，御坂美琴又感觉到了。 那种，好像自己被无数海藻缠绕住，不停往深海里拖的窒息感。 无边无际的海水阻隔了呼吸，过于强烈的压力从四面八方涌过来，试图将她挤垮。 仔细看看的话，那根本不是什么海水，无一例外，透出血淋淋的红色。 这是……因为自己的不成熟，而导致的悲剧啊……那是超过一万具尸体堆积起来的血海，它们无一例外，发出同一个声音…… 姐姐大人…… 姐姐大人…… 姐姐大人…… 为什么，我们就必须要死呢？ “闭嘴！！别用那个声音跟我说话！别让那张脸出现在我面前啊啊啊啊！” 被这份悲哀的心情束缚着，御坂美琴现在只想逃离，双手攥着头发拼命拉扯，仿佛这份剧痛能让她暂时忘却那份害人死亡的自卑。 御坂妹妹听她这样说，没有露出更多的表情。 对于克隆人的她而言，究竟能不能理解御坂美琴现在的心情呢？ 不过，如果只是说命令的话，她非常清楚。 “是，我明白了。” 她理解了御坂美琴那近乎威吓的话语中，希望自己离开的意思，她转过身，向自己原定的目的地走了开去。 看着她的背影，御坂美琴想要伸出手，但是，却不敢伸出去，视野里自己的白皙的胳膊上，现在仿佛满是鲜红。 不敢去触碰她，不敢去呼喊她。 不知道，自己应该怎么做。 她也知道，自己不应该无端的和她发火，但是她没有办法。 无能为力…… 很想打自己一顿。 明明那个孩子，才是最大的受害者。 被人制造，明明没有人问她是否愿意。 被人杀害，明明没有人问她有否觉悟。 被人斥责，明明没有人问她能否承受。 她只是一个，被人制造出的道具，有心的道具。 她是，最为无辜的哪一个。 御坂美琴觉着自己有些时候真的是个恶棍。 她起身，喝了一半的可乐也不喝了，随便把它塞到垃圾箱里，她默默的离开了。 事到如今，只有一个方法。那就是……继续击溃这个计划。 ———————————————————— “哟，御坂，我回来……果然走了啊。” 川神回到公园长椅，依旧是十分钟之后的事情了。 白井黑子的空间传送能力过于难缠，自己还是把她引开之后，用海市蜃楼隐身之后才能逃回来的。 不过，看她已经离开了，川神笑笑，随后，表情严肃了起来。 “那么，我也得加紧时间了。” 川神拨通了岛崎的电话。 “响也哥，已经拿到了。资料。” 岛崎千雪一接电话就这么说，明显，她早就知道川神打电话给她是干什么了。 学园都市里，防备再怎么严密，一方通行的杀人行为，都是在这里进行的。 再怎么进行事后隐藏，战斗发生中都是会有蛛丝马迹的。 岛崎的能力可以吧动物当做是自己的眼睛，可以说，她类似一个特殊的雷达。 两万名御坂妹妹未免太多，如果一天只杀一个，两万天需要54年左右，未免太长了。考虑到学园都市里面这些科学家的耐心，怕不是一天要杀10-20次。 如果能把所有一方通行杀害御坂妹妹的信息记录下来，就能大致上推测出一方通行掌握着怎样的能力。 川神调查过这个人的能力，矢量操作确实是非常麻烦的能力。首当其冲的麻烦，就是他的皮肤上几乎永久的展开着一层反射公式，会自动吧所有攻击打过来的冲击量，反向给弹回去。 简直是小说里的以彼之道还施彼身。 川神现在要做的，就是尽可能收集到他还有那些攻击模式，是个怎么样的人，又怎样的战斗习惯。 然后做模拟战。 最后…… “找出确实可行的杀害方案。” 川神的语气冷了起来，不知道是不是托失忆的福，他现在感觉自己越来越熟练的可以切换自己的模式了。 如他自己说过的，打败一方通行，和杀害一方通行是两个概念。 一方通行是生物，他还需要食物和水和氧气，这就是他的弱点。 他无法脱离一个生物的基本属性。 只要是生物，就一定能杀害。 他不停的在心里给自己施加暗示，以免在真的和他战斗的时候，会心生胆怯。 过于强大的敌人会破坏对方的心理防线，让他们提不起反抗的念头。 “嘛，不过说起来，大家都是LV5，两只眼睛一张嘴，杀掉他，应该没有那么难吧。” 他转瞬又变成了那个嘻嘻哈哈的少年。 “那个？响也哥？” “啊抱歉，自言自语被你听见啦。我这就过去，你能帮我把资料整理一下，一会给我电子文档吗？” “没问题。” “对了，顺便帮我跟大家说一声，我需要借用大家的智慧。尤其是名井巳……算了，那个人估计白天都会在健身房，我直接叫他吧。” “好的没问题！” “对了……岛崎。” “嗯？” 川神的表情稍微暗淡了一下，在那赤红风镜后面的眸子，少有的透出了灰暗的眼神。 “如果，我变成了杀人犯，被学园都市通缉，你还会喜欢我吗？” “当然，最喜欢响也哥咯！” 第十四章、走投无路的御坂美琴 御坂美琴很痛苦。 尤其是，当她找了个电话亭，用自己的电磁能力，通过操作电信号来黑入对方系统，获取了计划最新进展情况之后。 她，崩溃了。 因为，原本只有十几个的名单，在自己大肆破坏之后，变成了上百个。 正确的数字是，一百八十六。 这可不光是后面加了个零这么简单的问题。 做不到。 这已经，超过了御坂美琴能接受的极限了。 一百多家研究所，就算自己一家一家去摧毁，要多久？ 要多少精力？ 超能力者和机器最大的不同点就在于此，机器是不会疲劳的。会在机器老化损坏之前，一直工作下去。而人类，则需要休息，需要补充能量。 可想而知，如果她试图破坏这一百家研究所，她的精神会因为过于紧张先一步崩溃掉。 好，就算她不会崩溃，一天打坏5个研究所，这也需要三十多天。 而三十多天，会有多少自己的克隆人殒命呢？不知道，但是至少也在百人以上。 最致命的是，谁也不能保证他们下一次不会继续扩大研究所的数量…… 那么……只能想其他的办法了。 御坂美琴抬起头，眺望天空，从没感觉过，自己是这样的愚蠢。 也是第一次感觉到，学园都市的天空是那样的灰暗。 是啊…… 学园都市里到处都有监控。 如果在学园都市里展开这种近乎谋杀的计划，没道理上面人不知道。 也就是说，这是……上头默许的计划。 这是……所有人都知道…… 全学园都市，都是敌人。 御坂美琴浑身打颤。 “不对……还有希望。” 她脑海里忽然闪过了木山春生的影子。 最近刚刚跟她见过么，她想到了木山春生。 木山春生为什么会做幻想御手？在那之前…… 对，她先是【向树形图设计者提交了接近20次推算请求】但是被驳回了。 而且，LV6进化计划的核心也是这台超级电脑得出的：【如果一方通行以两万种方式在两万种战争杀害两万次御坂妹妹就能进化为LV6】这个结论。 这两者的共同点就是：都是树形图设计者运算得出的结论。 只要能推翻这个，就能阻止计划了？ 御坂美琴心里忽然有了主义。 她和木山春生不一样。 她可以侵略电信号啊！ 只要自己潜入了基地，就能绕过权限，直接向树形图设计者发送运算请求了。只要能找到这个算法中不合理的地方，就能……从根本上推翻计划！ 不，甚至不需要招出来……只要自己用能力篡改树形图设计者的结论就行了！它毕竟只是台电脑啊！！ 这样一来，那些家伙，肯定会着急的重新要求树形图设计者来验算吧？这个验算，肯定是需要时间的。参考木山春生那次。 而在他们再次演算之前，一定要，先干掉他们。 御坂美琴越想越觉着这是个好点子，她仿佛一个疯狂的赌徒，把一切都赌在了这小小的希望上。 说做就做，她马上乘上了巴士，往宇宙开发中心去。 那里，是学园都市最为高科技的地方。 如字面意思，是和宇宙交互的地方。 树形图设计者是在宇宙中的电脑，想要和它进行沟通，只能在这里。 因为时间已经比较晚了，自然，车上没有什么人。 这个时间段，大家都是准备回宿舍了。 整个巴士上只有导游小姐还在做出营业似的笑容，用早已烂熟于心的口吻科普着这里的用途。御坂美琴眺望着窗外的晚霞，心里不知道在想什么。 不如说，她什么都没想。 她为了逃避痛苦，给自己找了一个目标，在完成目标之前，是不会放弃的。 夕阳下，御坂美琴来到了树形图设计者交互的基地，高高的铁丝网外面挂着禁止入内的牌子，一个清洁工人还很好心的告诉她，不要靠的太近，否则会被警备机器人围攻的。 御坂美琴轻车熟路的绕开警备机器人，一路潜入这里。 越是进入，越是觉着不对劲。 御坂美琴的确是艺高人胆大，但还没有天真到，真的认为自己能轻轻松松进入学院都市防御最为严密的地方之一。 这里的警备力量，未免过于松散了。 不如说，除了外面有一些警备机器人之外，内部根本就没有防御了？ 心中的焦躁感让她加紧了速度…… 很快，她就到达了主控制台。 和她发现的一样，这里没有人。 对，没有人。 一个都没有。 从进入建筑物之内，感觉到的违和感终于明白了。 不光是没有防御，甚至，连人都没有。 操作员也好，整备员也好，通通不在，活人也好，机器人也好，统统没有。御坂美琴伸手抚摸控制台，一层细密的灰黏在手上。这说明，这里有一段时间没人来过了。 御坂美琴黑入了这里的主系统，果然，不对劲。 今天的通讯数量，是0。 按照道理来说，这台学园都市最优秀的电脑，应该每天都有上百个使用申请发过来，不应该出现这种情况才对。 御坂美琴打开申请栏，然后就是一大长串的申请列表。 对，这些申请，根本没有人去理会。 继续查询，不光是现在，还有过去，很长一段时间，都没有处理过申请了。 这里……也被废弃了吗？ 可是为什么啊？ 为了解开谜题，她只能继续黑入员工系统，大概是因为废弃了吧。加密工作只是最简单的程度。御坂美琴很快就打开了员工平台，最新的内容，都是向理事会提交报告。 “关于……树形图设计者失踪的最后报告？” 她几乎是用颤抖的声音念出这个句子的。 7月28日0点22分，树形图设计者从卫星轨道消失。 同日1时15分，派遣第一次搜索队。 同日3时40分，回收发现一部分残骸…… 分析后得出结果…… 不在了。 御坂美琴不敢相信的，反复盯着那一行结论。 不在了？ 那台给人添麻烦的电脑，随便说人家的妹妹是经验值道具，然后现在忽然玩消失？！开什么玩笑！ 愤怒，悲伤，失魂落魄，所有的心情混合在一起，御坂美琴踏上了归途。 彻底的迷茫了。 现在，她的肩膀伤口又开始疼了，过于激动，让她的纱布又渗出血来。 她，已经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她甚至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什么时候，回到了宿舍，失魂落魄的她只是蜷缩着身体，抱着膝盖呆在床上发呆。 白井黑子默默看着她，明明今天早上还是精神满满的样子（因为她误以为案件解决了），可是回来的时候却变成了这样郁郁寡欢的模样…… 参考之前御坂美琴也是这样郁郁寡欢的，结果，唯独今天白天露出了那样灿烂的表情…… （难道说……姐姐大人，真的对那个风镜白痴……） 白井黑子一向是不愿意思考这种问题的。 但是……融合情报来看，最可能的结论，果然还是这个。 因为白天要和那个人在一起了，所以表现的很开心？但是却被我打断了，所以郁郁寡欢吗？ 白井黑子心里不由得这么想。 但同时，也对川神响也的恨意更多了一份。不管如何，能让姐姐大人露出这种表情的那家伙，毫无疑问，是个人渣。 白井黑子不知道该怎么跟她说，也不知道该说什么，思忖良久，还是闭嘴，跟御坂美琴说了一句先去洗澡了，就躲到了浴室里，关好门，上锁，白井黑子用空间传送能力，把自己传送到了屋顶。 御坂美琴大概没注意到吧，白井黑子拿走了她的手机。 现在的她，连自己最喜欢的呱太都顾不上了。 果然，姐姐大人的手机里有他的号码，白井黑子拨了出去。 “喂，御坂。有什么事吗？” 川神的声音有点喘。 好像刚刚进行了什么剧烈的运动。 “不，是我。” 川神听出了白井黑子的声音，笑道：“怎么是你。偷拿了御坂的手机吗？” “能问你一个问题吗？” “问咯。” “你和姐姐大人，到底发生了什么。为什么她今天回来的时候，露出那种表情？” “那种表情？” “……就是那种，失魂落魄的表情！你跟她说了什么吧？” “啊，你说那个啊，呀，非要说失魂落魄，应该是我这边吧。呀，只是一点小纠纷啦。” “姐姐大人都露出那种表情你告诉我是小纠纷？！” “啊，别激动。因为……明天就会结束了。” “明天？” “对，你现在也可以对御坂说。明天，一切都会结束的。安心吧，她以后再也不会露出这种表情了。” 虽然不知道川神在打什么主意，但是听他语气里无比肯定的味道，白井黑子心里非常的难受。 结果，到最后，能让姐姐大人露出笑容，流露悲哀的人，都是这个人吗？ 白井黑子的理性和感性都在诉说着让她狠狠臭骂这臭不要脸的男人一顿。但是…… 还有一个小小的声音，在她心底里这么说： “如果姐姐大人喜欢的话，不是应该祝她幸福的吗？” 白井黑子前所未有的纠结。 她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知道，御坂美琴这段时间状态非常奇怪。 最后，她思忖良久，道：“我知道了。” 随后就挂断了通讯。 明天……就会结束了吗？ 白井黑子眺望夜空，这么想着。 女性洗澡要花一段时间的，自己转移回浴室之前，果然应该先思考一下，整理思路吧…… 夜空下，同寝室的两人沉默着。 —————————————————— 川神听到对面挂了通讯，随手把手机收了起来。 在他面前，是名井巳和郁岛川的组合。 这两个一高一矮，一壮一瘦，两个人好像演小品一样突出反差，而现在，两人都在川神对面，和他对抗。 不，与其说是对抗，不如说……是在做某种测试才对。 这个训练专用的房间里，堆满了奇怪的东西。 听川神打完电话，郁岛川道：“那我继续了？” 这么说着，他伸出腿，试图走路，结果，奇怪的是，他好像平衡性完全没有把握一样，一下滑到了。咣当一下坐到地上。 仔细看，原来他鞋子上粘着一块液体，好像橡胶糖一样黏住了鞋底。 毫无疑问，这都是为了一方通行做的训练。 一方通行拥有能将【矢量】操作，转移，反射，控制的能力。 想要对抗他，就一定要绕开这点。 可惜的是，万物中，矢量未免过于太多了…… 结果，能用的，要么是【标量】，要么，就是绕开一方通行能力的发动条件【皮肤接触】。 这是刚刚川神想到方案。如果在一方通行的鞋底，制造出一滩液体让他踩上去。 因为他的皮肤不是直接踩在水上的，所以，这些水可以黏在鞋底，通过改掉他们的摩擦系数，进而导致一方通行摔到。 这种方案，不知道可行与否，自然就需要找人测试了。 “可行吗？” 他问两人。 “我觉着不行。” 郁岛川摇摇头。 “如果只是这样的话，他把自己本身收到的重力，还有身体向后倒下去的时候力给转向不就好了？” 他给出了非常有参考价值的句子。 “是这样没错了。” “那么，用你最擅长的，把空气抽卡，憋死他怎么样？这样就是你和他的计算力大战了。” 名井巳给出了另一个方案。 “不怎么样。虽然这个方案很有可行性……但是……如果是和他比较计算力……我是真的没把握。” 川神虽然自信，但是绝对不会托大。 一方通行作为学园都市的NO.1，肯定有他独到的地方。超能力强是一方面，计算力恐怕也比自己这个刚刚成为LV5的家伙强得多了。 “那么，索性你跟他打消耗战？毕竟你和他用超能力都要费脑子，你比他更久的战斗就行了吧？” “有参考价值，嗯，一会咱们再来模拟计算一下可行性吧。” 已经是夜里了，三个男人还是挤在房间里，对着电脑上的数据侃侃而谈。 为了给川神提高尽可能多的胜算，两人毫不吝惜的提供自己的智慧。 （没想到，御坂那么快就撑不住了啊……那么，虽然不够充分，但是，专门为了一方通行而准备的几手必杀技，是时候用实战检验一下了。） 第十五章、终结之日 御坂美琴忘了自己昨天几点睡觉的。 也忘了，今天自己是几点起床的。 脑子里，浑浑噩噩的。 只要一闭上眼睛，就会梦见一万名自己被屠杀的惨状。 虽然川神不知道，但是御坂美琴见过一方通行屠杀自己的妹妹的场景。 在码头，把集装箱整个弹飞起来，从天而降…… 那是连血肉都看不见的攻击。 然而，却让人清晰的感受到生命逝去的恐怖。 御坂美琴愤怒的打出自己的照片超电磁炮。 却被对方轻松的反弹了回来。 矢量操作，未免过于强大了。 如果不是因为御坂美琴下意识的，对人类无法拿出全力，即便是杀害自己妹妹的凶手，她也没有把硬币打到致命位置的话，恐怕一方通行反射回去的硬币会精确无比的打中她自己的身体。 这是一种，压倒性的强。 御坂美琴还是第一次遇到这种绝望。 一方通行很强。 也难怪嘛，毕竟连那最厉害的电脑，树形图设计者也无法计算出御坂美琴的胜率，它的结论是御坂美琴一定会输给一方通行，只不过是多少招的问题。 研究LV6进化计划的人也很强。 他们的强大，则是体现在数量上。 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 十几家研究所被破坏，便一口气冒出来一百八十六所…… 御坂美琴已经很累了…… 她忽然想到了自己的母亲。 在小的时候，如果有什么问题，比如，喜欢的毛绒玩具坏掉了，只要睡一晚上，第二天就会完好。 现在回想，自然是母亲大人的庇佑了。 可是…… 就算是自己的妈妈，对这种情况也无能为力吧？ 想要一个……像是妈妈那样的救世主…… 然而，并没有什么救世主。 完全，看不见希望。 就没有什么，能阻止计划的东西吗？ 能推翻树形图设计者的研究结果，推翻那个…… 啊…… 躺在床上的御坂美琴忽然瞪大了眼睛，视野里迷蒙的天花板瞬间变得清晰起来。 也就是说……只要推翻那个就行了吧？ 树形图设计者也不是神，只是电脑而已，也就是说，它的计算必须基于【某些原则】。比如，2+2=4，是因为1+1=2。如果这个大前提变了，1+1=5的时候，2+2就未必等于4了。 同理，树形图设计者推算出，要杀害两万名御坂妹妹的结论，是建立在一方通行和御坂美琴交锋上百招之后，御坂美琴落败的结果之下。 如果，这个前提改变了呢？ 如果御坂美琴根本坚持不到呢？ 如果只是打了十几招就很难看的死掉了呢？ 或者是说，如果见面就落荒而逃了呢？ 这不就说明树形图设计者是错误的了吗？ 御坂美琴心里充满了释放的快感。 无需合理，也无需正确。现在的她，只是渴求内心的安宁，精神被逼到极限的她，已经做不出来正常的判断了。 她现在满脑子都是，啊，原来我死掉就好了啊。这种阴暗的念头。 说做，就做。 御坂美琴这么想着，心里弄满了自嘲的轻松。 起床，洗漱。 今天……一切都会结束了。 御坂美琴这么想着。 “姐姐大人……您……不要太看不开……” “啊，黑子吗……” 提到黑子，御坂美琴心里一阵痛。 她那么信任自己，可是，结果却…… “没关系哟。一切，都会结束的。今天，一切都会结束的。” 御坂美琴温柔的说。 这并非是撒谎，她确实，准备今天结束一切。 这个说法和昨天川神给她的说法完全一样。白井黑子也不知道到底是什么事情，也不好多说。只能目送她离开。 她已经做好心理准备了，这次的事件，她早就发现不对劲，但是她没有主动去问，就是希望御坂美琴能主动告诉自己。 结果，一直到现在，也没有说出来。 白井黑子心里有些失落的同时，也有点高兴。 这样至少说明，姐姐大人今天之后就会恢复了吧？ 她大概绝对不会想到，所谓的结束，是以某个人的死亡作为结束的。 御坂美琴窃取了情报，她知道，今天的计划是什么。 自然，也知道今天是几点，在哪里战斗。 在夜晚8点之前，御坂美琴都处于无所事事的状态。 一旦知道，自己今宵必定殒命，反而，开始怀念起学园都市的风景了。 那么……索性就最后来看看吧。学园都市。 她忽然想到，川神响也似乎也是这样的。格外的，热衷于散步，热衷于探索。 不管什么时候，都认真的在活着。 只不过，御坂美琴只有到这个时候，才忽然理解他为什么那么喜欢散步。 那么，就开始吧……最后的，学园都市游览。 这么想着，御坂美琴缓慢且坚定的，走向了学园都市的街道。 ———————————————— “成了。如果，真的能按照这个计划的话，一步一步的，绝对能将一方通行逼到死路。” 川神响也深深地呼吸了一口空气，明明这气体就是他自己用能力交换来的，应该没什么差别，不过深呼吸这种行为，心里意义远远大于生理需求，也就没有人多管闲事。 川神深呼吸，再长长的吐出来，然后，默默删掉了文档。 “可是，真的要做么？你……会一起死的吧。” 名井巳侧移了一步用宽阔的身躯挡住大门。 “嗯，我也有一样的疑问。川神。” 在打游戏的郁岛川不知何时已经挪到了窗边，背靠着窗户打游戏。 这两个人直接挡住了川神逃走的通道，也就是门和窗。 川神默默看着两人，笑道： “不会的。我也有应对这种情况的技术。” “别骗人了。这套方案，我只能看出来同归于尽！” 名井巳的声音多了两分严厉。 “这就是，你和我的不一样了啊。我啊，有必胜的法子，也有必定生存下来的法子。” “我不信。” “那么，就来赌点什么吧。” 川神笑笑，敲了敲自己的风镜。因为是骨灰钻石，所以发出了格外清脆的声音。 “如果我真的死了，你就尽管把我看得这么重的风镜，拿去捏碎好了。” “……是么……我明白了。” 名井巳默默的让开了大门。 他很了解川神，他把这幅风镜看得比生命还要重要，他拿这东西做抵押要求信赖，名井巳也没有道理不相信。 “我会按照你说的做的。所以……你一定要活下来。我们，还有胜负呢。” “嘛，决胜负什么的，有个五十岚就够我受得了。那么，就这样。我去了。” “武运昌隆” 川神在名井巳的祝福声中，走出了研究所。 他一个人，很弱。 所以，他需要同伴。 如果一个人打不过一方通行，就需要伙伴的力量。 这份计划书，是把所有人的智慧融合在一起，大家分开验算，反复印证，推翻了无数次，最后得到的唯一一种，通向【杀死一方通行】结局的战斗谱系。 如果只是川神，说不好会变成的执拗，但是和大家一起，思路就会拓宽，就会变得轻松许多。 —————————————————————— 同日，19点35分。 御坂美琴靠在铁桥的栏杆上。 自己的体温透过衣服传导给冰冷的金属，让它多少有了一些温度。御坂美琴看看手机，时间已经差不多了。 差不多，是时候去战场了。 去和一方通行做个了断。 她这么想着，转动了身体。 “哟，这么巧，御坂。” 是川神轻佻的声音。 他仿佛故意等着她转头一样，安静的站在御坂美琴身边，带着恬然的笑容，安静的等着她转头看见自己。 “……是你啊。怎么知道我在这里的？” “是命运的相遇哟。” “是问了时枝同学吧……” 御坂美琴叹了口气，已经猜到了个大概。 时枝惠的能力拥有坐标定位的特殊力量，自己会被锁定位置也很正常。 “那么，你有什么要说的吗？如果是劝我别去破坏计划，我可不会答应的。” “确实如此。所以我没兴趣阻止你。只不过，你似乎……有点不对劲啊。” 川神说的是昨天白井黑子的那一通电话。 虽然不知道御坂美琴到底怎么了，但是毫无疑问，在那种被逼到极端的心情下，人类是无法做出正常的判断的。 “……没有。” “撒谎哟。你在撒谎。” 川神不温柔的戳破这点。 “……那我还能怎么办……这是我能想到的，唯一的解救她们的办法了。” “果然，你并不讨厌，你的克隆人的。” 川神说着，忽然想到了食蜂操祈。 她虽然捣毁了计划，但是并没有对她的复制人，岛崎千雪出手。 “什么啊，你这语气！” “抱歉抱歉，别在意这种问题……我想知道，御坂，你想过么，要怎么阻止计划。” “……当然咯。今天，一切就结束了。” “真巧啊，我也这么想——所以，御坂你想做什么？” “我没必要告诉你，让开。” 御坂美琴说着，伸手要去推开他，现在时间已经一分一秒往计划开始的时间走了。 她现在浑身带着青蓝色的闪电，危险的电弧缠绕着，透露着她非常不开心的心情。 恐怖的姿态，仿佛雷神。 然而，川神不但没有让开，反而，张开了防御立场。无形的风形成墙壁，拦住了御坂美琴的通路，电弧打在上面，发出噼里啪啦的声音，但是并没有贯穿出去。 “你做得到吗？阻止计划。” “当然了，我也有，我自己的打算。那所谓的计划，都是建立我能和一方通行打的有来有回的基础上的吧？如果，我根本没有那么强呢？如果，第一招我就被秒杀了呢？” 仿佛宣泄一样，御坂美琴发了疯一样的对他喊。 “那样的话，他们就会认为你是状态不好，不会改变资料哟。他们只会更加严苛的选择战场和战斗过程。” “……那你说我该怎么办！” 御坂美琴一挥手，电弧耀眼的飞射过去，然而在接触到川神之前，就好像被空气中无形的力量给吸引走了，没有击中他。 “要我说，你就应该回去洗个澡，好好睡个觉，然后去吃饭……不，说错了，应该先吃饭，然后洗澡。” 川神那平日里听惯的轻佻口吻，现在不管怎么听，都是慢慢的嘲笑味道。 “你是说……要我放弃那些克隆人吗？克隆人就不值得拯救了吗？我作为提供DNA的人，你认为我就能心安理得的看着她们一个一个排着队去送死吗？” “所以你看，你现在精神状态很不稳定。否则，你早就应该想到，真正的解决办法了吗？” 川神笑了笑，耸耸肩，这过于轻佻的姿态让御坂美琴气就不打一处来。 “你这家伙……就是单纯来嘲弄我的吗？！” “当然不是。所以，你为什么不问问我，到底是来干什么的呢？” 川神依旧在笑，这个笑容，让御坂美琴心里发毛。 “干什么的？” “当然……是来救你的咯。” “哈？” “你已经明白了，依靠牺牲来获得结果是错误的，那么，你就不应该去思考，牺牲你自己的事情。否则，你和那些研究者，没有差别。只不过，他们杀了你的克隆人，而你，杀了你自己而已。” “……可是我已经没办法了啊！你什么都不知道！一方通行有多强你完全不理解！那些研究所被打坏了之后就会一口气扩散！现在已经有一百多家研究所了你到底知道不知道！你什么都不知道！” “我知道呀。所以，我今天才会过来的。” 川神安抚着她，顶着身边的电弧，他走到御坂美琴面前，双臂狠狠按在她肩膀上，把她整个人强迫的压坐到地上。 “你就好好休息吧。组织那个计划的方案，还有许多种。” “……” “你忘了，最基础，也是最核心的一条了。那就是……这个计划是建立在一方通行活着的前提下的。换句话说，如果一方通行死掉了，就不存在这个计划了。” “你是傻的吗，你根本……” “我了解哟。从昨天开始，我进行了超过三千次的模拟推算，不就是个一方通行，我啊……能干掉的哟。” 这么说着，川神响也伸出大拇指，在脖子上一划。 这个动作的意思是…… 杀。 第十六章、救救我 川神响也的声音，一直是这样的自信。 听了他的口气，仿佛，真的是吧一方通行不放在眼里。 仅仅一瞬间，御坂美琴甚至也冒出了，搞不好他真的能做到打败一方通行的伟业也说不定这一类过于感觉良好的想法。 她……确实渴求着，救世主的存在。 因为……她已经想不到更好的办法了。 没有解决办法，也没有，更好的解决方案。 她唯一想到的结论，就是以自己的生命作为代价，来推翻研究的基础理论。 可是……即便如此…… 也被川神说了，这个有可能会被当做是误差。 因为…… 御坂美琴下意识的按住了自己的肩膀。 在哪里，之前被五十岚射穿的口子又开始流血了。 是的，她的伤痛提醒着她，确实会变成川神说的情况。 那些研究者会认为，是枪伤影响了自己的发挥…… 在学园都市里，没有为她解决一切的母亲。 也没有，能为她解决一切烦恼的神明。 因此，她只能一个人禹禹前行。 “这是我的错……因为我，导致了一万人的死亡……我必须……负起责任……这是我的责任，只能我一个人来付……” “但是，我们是朋友吧。呐，御坂……如果有一天，我被人追杀，走投无路，你会来救我吗？” “那不是……当然……啊……” 下意识的，御坂美琴顺着他的话说，隐藏在凌乱的褐色刘海下面的眸子不由自主的颤抖了起来，因为眼泪噙满，川神的身影模糊不清，黑色，黄色，红色，红色和黑色，粗糙的色块构成了川神响也现在的身影。 这个模糊的身影，对自己伸出了手。 片刻之后，头部传来的力度才让御坂美琴明白，这个人在搓自己的头发。大概是因此从来没有对女孩子做过这个动作吧？力度非常的粗鲁，一点也不舒服。 唯独，手心里传来的温度是真实的。 伴随着那份温暖，他用温和的口吻这么说： “对啊。所以反过来也一样。我是不会，看着你一个人去送死的。” “可是，那可是一方通行，是最强的……” “我是最强的。” “可是……” “我，就是最强的。” 川神斩钉截铁的重复了一次。 “你……” “御坂……向别人求助，一点都不会可耻哟。不如说，朋友们，都渴望你来依赖他们。我也是一样。现在……说出来。告诉我！御坂，你希望我做什么？” 明明，已经决定了，要一个人背负一切。 明明，已经决定了，要一个人拯救一起。 为什么……还会这样呢？ 肩膀的伤口泛起热辣辣的痛楚，贯穿心扉，眼泪止不住，声音沙哑…… “拜托了……求求你……救我，救救她们……” 声音违逆了自己的心情，终于，紧绷的神经，完全的被压力崩断了，御坂美琴失去力气的坐在地上，完全无法继续伪装了。 这是她的心声。 并非是不愿意依赖他人。而是因为依赖他人过于危险。 并非是不愿意渴求神明。而是因为渴求神明没有回应。 而现在……在他面前的，则是主动向她伸出援手的人。 自信的那个人，轻佻的那个人……现在，却比谁都可靠的那个人。 声音，停不住的颤抖着。 “这份任务，我收到了。放心吧。两个小时之内，我会让一切都结束的。安心吧，我是，不会死的。作为交换，等我活着回来邀功的时候，能听我说点什么吗？” 川神好像笑了，明明御坂美琴的眸子根本无法锁定他的脸，但是从经验来看，他应该是笑了。 “嗯……” “约好了。美琴，一会见。” 川神保持着笑容，利落的转身。 铁桥上明月高悬，彻底被精神压垮的少女目送坚定的少年离开。 ———————————————— “啊，跑啊。继续跑啊……” 在学园都市某处建筑工地，大件大件的集装箱之间，有着灰白色头发，身体显得过于瘦弱的男人脸上带着狂虐的笑容，向面前倒在地上的女孩子这么说着。 就在刚刚，她一边保持高速运动，一边用枪械射击。 然而，那子弹却因为命中了一方通行，而反过来打伤了自己。 现在腿部中弹的少女咬紧牙关，只能发出不甘心的忍痛声。 这名少女，自然也和御坂美琴有着完全一样的脸。 编号是10031号。 今夜预定是10030-10070号，好像是因为某人破坏研究所的原因，上头的人想要避免夜长梦多，就加速了实验。 御坂10031号举起了枪，明明已经确认了，子弹是没有效果的，但是没有办法，她没有更多的战斗方法。 作为缺陷的个体，她们最多只有LV3等级的超能力，大部分复制体都只有LV2，被称之为缺陷电气。 这份能力，是无法伤害到身为LV5的一方通行的。 作为今夜的开幕，一方通行的兴致是最高的，这种近似于屠杀的战况，会随着时间推移而觉着索然无味。 不过，面前的少女腿上流血，咬紧牙关的模样，非常的合适用来当做开胃的前菜。 搞不好今天能玩的尽兴一点？ 一方通行这么想着，脚下一踩，因为矢量操作的原因，身边的碎石飞起一块落在他手里。 他模拟少女之前的动作，随手把石头扔了出去。 力是矢量。 自然，是一方通行能控制的范围。 可惜的是，一方通行的能力只能修改【身体接触】的矢量，给石头精确定位，并且扩大力量，从石头脱离开手掌的瞬间，就不再听他指挥了。 不过，这也才好，如果全都在自己的预料之中就没意思了。 一方通行闭上眼脑补着对方会法处置怎样的惨叫。 咔嚓。 然而，这不是什么惨叫。 一方通行睁开眼，御坂10031还倒在地上，然而，血液却不见了。 仔细一看，她的血液正顺着她的伤口，重新流回身体里，刚刚打入自己身体的子弹，也一个一个弹了出去。 御坂10031发出猛烈的一声干咳，看起来，是这个动作很疼的原因吧。 “哈？” 一方通行可没听说过，对方还有这种新奇的手法，不由得瞪大了眼睛。 “哟，你好。晚上好。” 跟一方通行打招呼的，是个男人的声音。 他赤红的运动服从集装箱之间闪了出来，站在御坂10031面前。 看起来，刚刚就是他妨碍了自己吧。 一方通行嗤之以鼻，一挑眉毛，道：“你丫谁啊？” 他好像刚刚还在跟人打电话，现在，他把手机关机，塞到裤子口袋里。 “我是最近刚刚成为NO.5的超能力者，过来跟NO.1的一方通行大哥通报一声，也算是……拜码头吧？” 川神响也开玩笑的这么说着，搀起刚刚倒在地上的御坂妹妹。 “你……你是……那天请御坂吃冰淇淋的人——BY.御坂……努力回忆着你的事情说……” 御坂10031还记得自己？ 这倒是让川神受宠若惊，这样，不就又多了一个保护她的理由了吗？ 自己的能力可以给她进行简单的伤口处理，不过更完备的治疗，就得去医院了。还好，自己认识冥土追魂这个不但技术过硬，而且面子也过硬的老医生。 “而且，也是现在来帮你们的人哟。受你们姐姐的拜托。” “啊？帮她们？” 一方通行撇撇嘴，一挑眉毛，露出一个厌恶的表情。对于他来说，这简直是一出闹剧。 “啊，别误会，一方前辈，我只是来干掉你——顺手拯救一下这个妹子的。对，我是来……抢走你NO.1称号的。” 川神的话让一方通行愣住了。双目瞪圆，他先是冷笑，然后，又变成了开心的大笑，狂气的声音响彻夜空。 “哈哈哈哈哈，你TM说什么？干掉我？哈哈哈，这还真是个好玩的笑话啊……你这下三滥的家伙！” 一方通行身为NO.1，当年可没少见到这种傻子，自以为是什么天选之子，盲目的向自己提出挑战，然后，被自己直接打垮，这种跳梁小丑，还以为一年前就没有了呢。 （很好，激动了。） 这是川神定下计划的第一步。 激怒一方通行。 还好，根据川神收集的资料——其实是岛崎千雪帮助收集的——显示，一方通行是一个容易暴躁容易陷入狂化的人，想要激怒他非常容易。 俗话说，冲动是魔鬼，他陷入冲动之后，自然，就会做出非常愚蠢的选择。 比如……他现在的视线死死盯着川神，而不是御坂妹。 他因为愤怒，已经忘了今夜的【主要目标】是什么了。 （他恐怕是想，三两招解决自己，然后再回去干掉御坂妹。不过这样的话，反过来说，只要自己迟迟不死，他的愤怒，他的焦躁都会迫使他始终把自己的目标锁定在自己身上。） 这是计划的第一步。绝对不能让更多的御坂妹妹去世。 “你……” 御坂妹妹刚要说话，川神伸手拦住了她，随机，他开始操作护目镜两侧的机械轮，把自己最为宝贝的风镜给取了下来，想了想，他掏出手机，一起交给御坂妹妹。 “帮我保存一下。” “……好？” “我先说好，这东西，比你们的生命重要的多，一定要把它完好无损的还给我。” 川神嘱咐了她一句，眸子这才看向一方通行。 果然，自己的这个行为，让本来就暴怒的一方通行更加的不愉快了。 “还有心情说这种无聊的东西吗？啊！白痴！” 一方通行脚下一踩，明明只是看上去毫无力量的一脚，却将大块大块的砖石踩得粉碎，仿佛海浪一样，过于夸张的矢量带动飞石，向川神响也砸了过去。 咔嚓。 和刚刚一样，在半空中，就碎掉了。 川神并指做枪，一副西部片牛仔的模样，装模作样的吹了一下手指，他露出一个挑衅的笑容。 “那么，我要攻过去了哟！” 他这么说着，双手好像鸟翼一样张开，身体迅速向前飞驰了起来。好像一架喷气式客机，川神的身影掠过地面，向着一方通行冲了过去。 而对方不躲不闪，就呆在原地，等着川神的攻击到来…… 这是，绝对自信的表现。 他就站在这里，等着川神过来。 川神的身影急速冲刺，可是，在一方通行面前的瞬间，他忽然变相一个飞升，已经绕开了一方通行，一脚踹在他后脑勺上。 随后，他就飞出去了。 字面意思的，飞出去了。 “哈哈哈哈……你刚刚做了什么吗？啊？蠢货？” 一方通行连转身都不转，只是往后一仰头，他太清楚自己的反射能力了。 矢量操作，是最强的能力，可以把一切矢量进行操作。换言之，绝大部分的攻击，冲击，都属于他的反射范畴。不和自己正面对抗确实很聪明，但是，无法理解自己反射能力，又显得很愚蠢。 刚刚在他脚接触自己的瞬间，一方通行清清楚楚的感受到了，自己的反射能力把他整个人弹飞的感觉。 真是愉快。 说了那么多大话，结果被自己一下弹飞了。何等滑稽的小丑！ 一方通行笑笑，慢慢走到一个集装箱面前，伸手抚摸了一下。 明明是无比轻缓的动作，那纤细的胳膊却让整个集装箱飞了起来，瞄准川神弹飞的方向，炮弹似的打了过去。 嗤…… 集装箱在半空中，忽然变化了。 泛起赤红的颜色，仿佛被高热灼烧了一样，翡翠色的光束打穿了集装箱，向着一方通行的脑袋打了过去，然而，在接触到他额头的时候，绿色的光束瞬间转向，从反面再次打穿的集装箱。 “这就是你的杀手锏吗？” 一方通行冷笑了一下。 光说这一发光束的威力，到是还过得去。在LV5里，有这样的攻击力，到是可以自豪一下，可惜的是，未免过于自豪了。太愚蠢了。 无法认清楚现实的蠢货。 他心里这么想着。 不过，稍微有点不给力啊。 一方通行吧视线转移到御坂妹妹身上。 还以为他有什么能耐…… 一方通行现在只是觉着的失望，这种没有能耐却来乱叫的狗，实在是有点太…… 他还没有想完，只觉着鼻梁挨了重重一击，仿佛要把鼻梁骨踢断的力量，直接窜到的脑中，直接把他整个人打飞了出去！ “跟我决斗的时候，别东张西望的啊，NO.1！” 第十七章、一方通行的暴怒 疼痛。 一方通行多久没有体会过痛这种感觉了呢？ 非常的……疼。 鼻梁几乎被人打碎了，一方通行整个人被打飞了出去。 他在半空中漂浮了大约一秒这才落地，身体狠狠落在地上，然而却因为全身的反射能力，把地面砸出一个夸张的沟壑。 仿佛龙珠一类的战斗漫画里面的场景一样，地面呈现球体状态整个凹陷下去。 一方通行无法理解，到底，发生了什么？ 反射……明明在运作啊…… 然而，川神没有给他机会，而是飞身过去，又是一脚。一方通行知道他的厉害，赶紧就地一滚，张皇的试着躲开，可是，却被早有准备的川神一拳打中肚子。 这一次也是，完美的一击落在他的肚子上，把他打飞了出去。 “到底……发生了什么？” 观战的御坂10031号瞪大了眼睛，她完全无法理解发生了什么，为什么川神能这么轻巧的绕开这个人的反射，对他的身体造成伤害呢？ 因为某种原因，御坂妹妹们彼此能沟通，传输，类似于一张巨大的网络，把她们的大脑连在了一起。如果非要起个名字，大概，御坂网络是最合适的称呼了吧。 通过这张网络，前10030名御坂妹妹用自己的生命作为代价，一次次尝试出了一方通行的能力。 那遍布全身的【反射】的力量，无论是战车炮弹，还是机枪子弹，都能完美的进行反射，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不光是御坂妹妹不能理解，一方通行也是一样。 自从他成为了LV5，还是第一次被人殴到这么惨。 某种意义上，他和名井巳是同一个类型的战士。 不慌不忙的引诱敌人攻击自己，虽然攻击距离很近，但是在防御力和攻击力上都有绝对意义的压制力，名井巳是用肌肉和能力硬抗，等敌人靠近，再用臂力战胜对方。一方通行做的更极端，远距离下，会他会抛飞各种东西去殴击敌人。近距离下，他的全身反射会反射一切攻击。 没想到，今天居然被…… 更可怕的是，反射没有关闭。 还在完美运作…… “混蛋……下三滥……是这样么？混蛋！！” 一方通行怒极反笑，因为鼻梁被打断，不停的淌着血，因为肚子被殴打，声音也变得沉闷。他狠狠的跺脚，脚底传输的力量在超能力的改变下，瞬间化为足以开碑裂石的强大冲击力，大地承受攻击，尘土飞扬，无数细小的砂砾被加速到夸张的地步，仿佛一阵密集的散弹射击。 然而，这种好像孤注一掷的攻击方式根本没有让川神害怕。这种胡乱的攻击模式，根本不会对专业战士造成困扰。 他只是半空中一个灵活的变相，这次他直接从侧面切近一方通行的身体。 看着那白发少年单薄的身体，川神背后推进的风压更加汹涌的喷射了出来，推着他向一方通行的身体逼近。 同时，他举起了拳头，向一方通行的脸颊打了过去。 嗤。 然而这一次，失效了。 他的拳头明明白白接触到了一方通行的脸颊，然而，却滑了下去。 向着地面，滑了下去，因为这个动作，原本就保持冲刺体态的川神，整个人呈现出不协调的姿态，一方通行双目圆瞪，右手弹出，抓住川神的脑袋，在此之前，川神试着用双手拦住他的胳膊，却无一例外，都滑开了。 “很有想法啊下三滥！再TM给本大爷打一拳试试看啊！混蛋！” 他也不着急捏碎川神的脑壳，瞪大的眼睛里写满了狂气。 现在的他，不光是要干掉川神，更重要的是：要出气。 被人打伤，这份耻辱，必须狠狠的发泄出去。不是光杀了他就能解气的。 “啊，发现了啊。真晚呢。我还以为NO.1的前辈，会在我第一次得手之后就猜到，没想到吃了我两拳啊？好吃吗？” 明明被一方通行抓住脑袋，他依旧保持着笑容，高傲的笑容明明白白的告诉一方通行，这个男人没在怕的。 “混蛋！” 一方通行也不给他留情，五指用力，超能力瞬间从他掌心渗透出去，下一秒，这个男人势必血液逆流，化为炸弹…… “拜拜~” 然而，这个男人只是留下这么一句话，身体好像鱼一样，轻松的向后游弋而去，一方通行的手抓了个空…… 不，正确的说，抓了一把的水…… “啧……把水包裹在全身么……” “是啊，一方通行大人似乎只能对【接触到】的东西进行矢量操作吧。那么，我不让你接触到不就好了？” 川神笑嘻嘻的。 为了不让一方通行有机会秒杀自己，这是他能想到的最好的方案。 就算计算力差距再怎么巨大，好歹自己也是LV5，和他抗衡一下还是能做到的。 在他的矢量操作试图穿透自己的液体保护膜的时候，他一边用流体掌控的力量和他对抗，同时身体好像蛇蜕皮一样。 在超能力的领域上，是一方通行毋庸置疑的优势。 可是，在体能和战斗经验的领域，就是川神的胜利了。 只要身边的液体一旦传来不妙的感觉，马上弃车保帅。 一方通行哼了一声，随手抹掉鼻梁下的血迹。 这个男人，明显是有备而来。他的攻击，明显是专门为了自己准备的。 说白了，川神打过去的一击，没有什么夸张的东西。 那是在武术里被称之为【寸止】的技术，在古代日本，竹刀被发明之前，剑士之间是真刀真枪的战斗，如果只是大家比试高低，当然没必要取人性命。于是，就有了挥刀之后，在对方身前一寸的地方停住攻击的特别技巧。 这就是寸止。追究本源，就是【瞬间收力】的技术。 一方通行的反射有一个最大的弱点，这就是【自动进行】。既然是自动，就不需要一方通行的大脑进行过多的验算。 优点，是自动发动，没有死角，而且消耗也要小得多。 缺点就是现在这样，不够智能。 川神的攻击，是把寸止的技术磨练到了登峰造极的一击。 首先，攻击一定是【笔直的】瞄准一方通行的皮肤。 保证90°的垂直，这样能确保自己的攻击会【笔直的】反射。 第二步，在接触到一方通行皮肤的瞬间，收力。 一方通行的反射发动过程是【1、对方接触自己的皮肤作为启动条件】，【2、把对方的攻击所传过来的矢量，反方向打回去】。 因此，正常情况是，川神的拳头冲击力打向一方通行，结果，川神被自己的力量给弹飞了。 这也就是一开始川神偷袭一方通行后脑的状态。 而川神之后的两次成功的攻击，则是川神的膝盖、拳头打向一方通行，在接触皮肤的瞬间，收力。因为收力，这个矢量是瞄准了川神响也自己的，而这个矢量被反射的话，就会变成【打向一方通行的力量】。 换言之，他是被自己的能力给打中了。 但是……一方通行也不傻。 不如说，能成为学园都市NO.1的人，绝对不会是个白痴。 第一击因为过于震惊没有反应过来，第二击的时候，已经多少清醒了。 而第三击，已经完全被他解析完毕，理解了。清楚了。明白了。 于是，他改变了皮肤反射的公式。 现在，他皮肤并不是【反射】，而是把所有接触到自己的力，变成朝向大地的力量。 这个验算公式比反射要麻烦的多，但是，物超所值。 刚刚川神连续攻击失败，每一次拳头都滑向地面，就是因为这个原因。 但是，被打了两拳，可不能就这么算了啊。 一方通行原本还以为，这个男人也跟其他的家伙一样，自视过高，傻不拉几的就来挑战自己。 现在看，他是做足了功课，确实要打败自己啊…… 真的是，多久没有遇到这样的家伙了？ 一方通行只觉着鼻腔热辣辣的疼痛，他用能力吧鼻腔里的血液清理干净，重新恢复呼吸。虽然修改了皮肤反射公式让他的消耗变大了，但是，无所谓……要让这个混蛋，尝到三倍，不，三十倍的地狱啊！！ 一方通行狂气的这么想着，现在的他，已经完全不去想什么御坂妹妹了。 老实说，杀那种人偶，他自己也玩腻了。现在有川神这个新玩具，他不把这个混蛋拆个粉碎，绝对不会甘心的。 川神清楚的看到了一方通行眸子里的怒火，心里暗笑。 （得手了。） 这也在他的计算之内。 这个技术，是郁岛川提出来的，并且和名井巳练了七八个小时才算完全掌握，被郁岛川认定，这是对付一方通行的杀手锏。 不过，虽然这么说很对不起他，川神是发自内心的觉着，这招无法打败一方通行。 现在他改了公式，那么，他就开始加大消耗了。 川神这么想着，身边无数的风凝聚成多种多样的攻击武器，刀剑，飞轮，在他手心里，通过剥离空气中的原子，来模拟原子崩坏的翡翠色炮击也凝聚起来。 一方通行瞪圆眼睛，狠狠的呼吸了一次，一跺脚，通过超能力的增幅和方向控制，这一击让一方通行有了几乎瞬间移动的错觉，高速冲刺中，他的右手不停抚摸着身边的集装箱。 人类柔软的皮肤和粗糙的冷金属板子一接触，那份轻柔的抚摸的力量，瞬间在超能力的介入下，化为夸张的力量，原本四四方方的铁块，被过于夸张的力量拧的扭曲变形，有的被随意团成一团，有的被搓成了扭曲的麻花，足见一方通行的超能力之夸张，在他超高速的移动下，几乎瞬间，就把两排集装箱化为武器，向着川神飞射过去。 川神和他对攻，半透明的空气割刀飞射出去，哎半空中将铁块切碎。 一方通行的能力，在投掷物飞出去之后就无法继续控制，如果和川神一样，能随意控制飞行道具的轨迹的话，那就完全不一样了。 一时间，狂风呼啸，金属扭曲的吱呀声，踩碎地面的轰鸣声，金属被切碎的清脆声，还有碎块撞击在氮气装甲上的粉碎声不绝于耳。 仅仅数秒，就展开了如此激烈的攻防战。巨大的声音彼此交织，让观战的御坂10031号下意识的颤抖，明明，应该是不含有恐惧这种情绪的，但是身体，却近乎本能的在发抖。 她想要捂住耳朵，却发现自己双手捧着他交给自己的风镜，他说的很清楚，这是比生命更加重要的东西。虽然害怕，但是……不敢攥紧双手，只能呆在一边，默默的看着他们的战斗。 这两个人的战斗，没有别人介入的空间。 （姐姐大人……为了我们，找了这样的帮手吗？） 御坂10031号想到川神开战前说的话。 （谢谢……） —————————————————————— 御坂美琴抬起头，猛然发现，自己还坐在铁桥上。 来往的行人不多，但没有人对她伸出援手，有没有人过来嘘寒问暖。和一切开始的那个夜晚一样。 在那个夜里，御坂美琴也是一样，被小混混围攻。虽然那次的情况是自己有轻松能解决它们的能力。不过，在没有人伸出援手这一点上，是完全一样的。 那次，过来解围的是川神。 这次……也是一样。 在自己陷入危难之际，会主动伸出援手的人吗？ 原本，御坂美琴是讨厌这种喜欢显摆自己力量的白痴的。 但是，当她发现，如果自己被彻彻底底逼入绝路的时候……内心最渴求的，居然还是这样的白痴。 渴求着，有一个英雄，能不计后果，不计报酬，对她伸出援手。 只不过，这次的这个英雄，在审美层面很有问题就是了。 她抬起头，是因为听到了声音。从铁桥看过去，正好能看见一点。 那是预定要建设什么的空地，大片大片的集装箱散落在哪里。 御坂美琴之前和一方通行相遇，就是这里。 虽然看不真切，但是能看见翡翠色的光束利剑一样的攻击，能看见无数铁箱子飞起，然后被打烂…… 大概，那里就是战场吧？ （我……必须得过去……不能让他，一个人战斗。） 她这么想着，努力站起了身子，踉踉跄跄的向战场的方向走了过去。 第十八章、川神响也的重伤 “让我很愉快啊！下三滥！” 一方通行发出嘻嘻的笑声。 明明是比一般人类更加纤细的手臂，仿佛常年营养不良一样，给人一种病态的消瘦感觉。明明，是看上去一点力气都没有，甚至风一吹就会倒下的瘦弱身体……现在一方通行却操着这过于瘦弱的身体，单手举着一段铁轨。 长度大约有一百米左右，因为矢量操作的力量，四四方方的铁轨被他的力量贯穿，好像钻头一样旋转起来，因为转动的过快，甚至还能看见高热的赤红。 一方通行把高速旋转的钢轨向川神脑袋上砍了过去，川神张开氮气装甲，因为集中了计算力，显出乳白色的气流屏障拦截着烧的赤红的不断旋转的钢轨，两者交击，迸射出耀眼的火星，伴随着让人牙酸的滋滋啦啦的声音。 “哈哈哈哈，去死！去死去死去死！” 一方通行双目圆瞪，他已经发行了，在自己对面，这个男人已经失去了抵抗的力量。 看起来，他确实研究了不少。 还研究出了能绕开反射的攻击，呵呵，这个家伙，该不会以为，就这种东西，就能打败自己了吧？ 大概是真的这么天真吧？太蠢了！这种纯粹的白痴已经多久没见过了！太傻了！傻到家了！ 一旦自己引以为豪的底牌失效，那不就只能被自己屠杀吗？ 一方通行现在鼻子热辣辣，心窝也热辣辣，这是刚刚被川神攻击到的两个部位，复仇的快感让他现在浑身都狂躁了起来。 每一根毛发，每一个细胞，都在嚎叫着让他赶紧撕裂这个混蛋。 于是，他一只手举重若轻的继续操作着钢轨，弯腰用空余的手拾起地上的石块。 “啊！来躲这个啊！白痴！” 一方通行说着，把手里的石头一口气扔了出去。 通过矢量操作，在石头脱手之前，一口气给它们强大的推进矢量，让石子爆发出媲美子弹的威力。 速度，是影响威力的重要一环。 早年间，飞机没有驱鸟器的时候，对飞机最大的危害，就是鸟类。它们一旦撞上飞机，两者之间夸张的速度差就会尽数化为将飞机外侧钢板整个撞进去的力量。 这就是速度。即便是小石头，只要加速到最高速，依旧可怕。 川神响也眉头微皱，预判落点，加强了氮气装甲的防御，伴着一阵噼里啪啦的响声，小石子尽数打落在川神的屏障上。 “那么，游戏就结束了，去死吧！” 耳边传来了声音。 明明，刚刚还和自己有大约一百米距离的那个男人，现在却在自己耳边诉说着死亡的预告。一方通行的膝盖朝着川神的鼻梁砸了过去，在他的膝盖触碰到川神鼻梁的时候，直接把他整个人踹飞了出去。 “活——该！被自己这招打中，怎么样啊？！愉快吗！混蛋！” 这是一方通行吸收了之前被川神挡住了一次之后，特别研究的新的战斗方法。 首先用钢轨建立两人的位置联系，也就是通道。然后，用小石子分散他的计算力。 然后，停下钢轨旋转的同时，脚下和手上同时操作矢量，来让自己的沿着轨道瞬间冲到他面前，然后飞起一脚。 跟之前他用液体保护脱身不一样，这次一方通行改写了自己的运算方式。 之前的计算过于单纯，只是把自己的力量加大，并且试图逆转他皮下血液的流动方式，所以液体圈整个逆流了，没有伤害到他。 这次不一样，这次是完完全全的为了给他一脚。 当他的防护罩挡住自己的攻击的那一刻，马上展开腿部反射公式，直接把他抵抗的力量反弹了回去，一方通行自己的力量再加上川神防御力，虽然他反应过来临时撤招，可还是来不及，正正当当吃了他一脚。 在半空中倒飞的川神，心里无比庆幸。 （还好，我把风镜交给御坂妹妹了。） 否则，刚刚这一脚，绝对会把自己的风镜给踹个粉碎。 出乎意料，他最关心的还是这个。 半空中他在背后张开原子崩坏，两条翡翠光束直接切开背后的集装箱外壁，他的后背撞上去，然后就顺势撞开外壳，整个人躲进集装箱里。 “跑得了吗你！” 一方通行冷笑一下，反手挥动被蹂躏的不成样子的钢轨，挑飞一个集装箱，单手压着它，向川神躲避的集装箱撞了过去！ 在矢量操作的强大作用下，整个集装箱爆发出媲美陨石的威力，整个撞向了川神藏身的集装箱，两个铁盒子相撞，发出喑哑的金属哀嚎，尘土飞扬，两个方方正正的箱子几乎瞬间就化为了一撮扭曲的铁皮，一方通行现在看不见他，生怕他还有什么特别的招数，不敢呆在这里，趁着尘土当做掩护，暂时性后撤，一个飞身，落在刚刚被他抛下，戳在地面上的钢轨顶部。 一般人肯定会因为脚下不稳而失去平衡，然而对于能操作矢量的一方来说这根本不是问题。 “喂——死了吗？！啊？回答呢？混蛋！” 他对着尘土飞扬的地方喊着，不过，没有人回应他。 然而，也没有血流出来。 一方通行撇撇嘴，确认了自己的自动防御公式还在运作，便安下心来，就看这个男人还能用出什么匪夷所思的招数来。 然而，直到尘埃落地，也没有发现这个男人。 他好像消失了一样。 一方通行挑起眉毛，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做，目标，忽然找不到了？ 就在他迟疑的瞬间，忽然脚下一滑。 刚刚还给他提供支持力的钢轨忽然失去了支持力。 不知何时，他脚下扭曲变形的钢轨被什么东西直接拦腰截断了！ 烧融的赤红色蔓延在刚刚冷却的黑灰上，格外的明显。 不知何时，川神响也已经来到了一方通行的附近，挥手张开原子崩坏的光束炮，切断了他立足的地方。 半空中落地的一方通行一拍脚下断裂的钢轨，直接把它当做投掷物扔出去，同时控制住自己下落的矢量，让自己平缓的落地。 钢轨还没打中川神，就被他用光束炮给烧融了。 “真难缠啊，混蛋！但是，就这样才好啊！” “……” 川神没有跟他说话，一来，是没有必要跟他交涉，他不会理会一方通行，想必，一方通行也不会听从他的指挥，说话只是浪费时间。 二来，他现在也没有那么多的力气就是了。 鼻梁淌血是一方面，刚刚被一方通行打飞，为了减少伤害，他不得不停下了被一方通行利用的氮气装甲，结果就是小石块有一些打穿了变弱的氮气装甲，直接打中了他的身体，现在血口里一个劲的流血。 只不过，因为这血液混合在他红色的衣服里，不是很显眼。 “不过，现在就是终结了吧。” 一方通行好像心情很好的，扭动着手指，舒展着肩膀。 自从这个计划开始以来，一方通行已经多久没有这么畅快的打过了？ 做个算术题吧。 截止到目前为止，一方通行杀害了一万名御坂妹妹。 假设，他一天杀20个，他需要500天，就算他一天杀30个，也需要333天，接近一年。 而且，还不是全力以赴，是【准备两万种情况】也就是说，这一次和上一次还不能用完全一样的方法杀害对方…… 全力以赴的话，别说两万，就算是二十万个御坂妹妹，也只有被一方通行碾压的份，搞不好10分钟就能杀干净了。被这条规矩限定，最感觉难受的，居然反而是作为加害者的一方通行！ 这就好像给你一个炸弹，然后让你用炸弹来烹饪，但是不能把厨房破坏一样，这种让人纠结的手下留情的味道，让一方通行格外的不爽。 到底多久没有遇到了呢？ 能像是这样，认真起来，展开自己全部超能力来歼灭的对手，真是痛快啊！ “……” 忽然，川神抬起了胳膊，手里好像拿着什么，一方通行撇撇嘴，好奇的看过去，那是一个打火机。 在便利店里随处可见的，最廉价的塑料壳打火机。 川神嘴角勾起笑意，趾高气昂的他，露出了仿佛胜利者一样的姿态。 一方通行看见打火机的时候，马上反应了过来。 “你是说，粉尘爆炸？” 他仿佛听见了一个无比好笑的笑话一样。 他这时候才发现，这里集装箱里，居然装着小麦粉…… 刚刚他和川神大战的时候，破坏了数十个集装箱，而且，今夜正好没有风…… 现在空气里，恐怕已经布满了小麦粉了吧？ 不过……为什么之前没有爆炸……啊！原来如此…… 一方通行理解了。 因为，他看见了小麦粉的移动。 在没有风的夜晚，小麦粉应该是不会随风飘动的，然而现在，夜幕下呈现灰色的粉末，从川神附近扩散开。 一方通行差点都忘了，他是流体掌控，控制风，是在可以这么用的。 就是为了用粉尘爆炸吗？ 一方通行——差点笑出声来。 “好，那么我就成全你。呵呵呵呵，不过，死的只会是你啊蠢货！” 一方通行呵呵笑着，看着粉尘冲满两人对峙的空间，他用超能力抬起一个集装箱，轰然砸向另外一个集装箱，钢铁和钢铁碰撞，迸射出猛烈的火花。现在空气中被充满了小麦粉。一接触明火，赤红的颜色瞬间席卷空间。 高热的温度伴随着焦黑的浓烟，爆发在学园都市漆黑的夜空下。 一方通行脚下的地面碎裂了。 他修改了身体的防御公式，并非是反射，而是把收到的力改为笔直向下，自然的，爆炸的冲击力全部落在他脚下，大地崩坏。 而川神那边，因为氮气装甲的原因，到是也还过得去。 两人就这样迎着爆炎，谁也不服谁的瞪着彼此。 ———————————————— “轰隆！” 正在往战斗地点敢去的御坂美琴，忽然被爆炸声吸引了注意力，，只见一蓬夸张的浓炎混着焦黑的烟幕飞上云霄，明明是视野不好的夜幕，她还是能清楚的看见滚滚黑烟，这足以说明刚刚爆发了怎样夸张的爆炸。 这是……那两个人战斗的痕迹吗？ 御坂美琴忽然开始害怕了。 不是担心自己，也不是妹妹们…… 她现在，忽然发现，自己最害怕的，是赶过去的时候，发现川神焦黑的尸体和一方通行得意的笑容。 她的心脏不争气的跳动了起来。 明明，应该是自己的责任才对，为什么……忽然就……妥协了呢？为什么，忽然就觉着，他搞不好真的能成功呢？ 为什么，自己会有这种想法？ 因为自己造的孽，却要让毫无干系的人来帮自己解决问题？ 御坂美琴感觉自己简直烂透了。 她加快了步伐。 （拜托了，川神……求你，千万要没事啊！） ———————————————— “啧，真是漂亮的烟火。” 名井巳用他宽阔的胸膛拦截着吹过来的热风，嘴里猛吸了一口香烟，然后迎着暴风吐了出去。 明明应该被风吹走的烟，却好像利剑一样顶着风，可见这个人的肺活量之强。 “是啊。川神一直喜欢这种大排场。” 郁岛川背对着他，手里专注的打着游戏。 “你们觉着，他会赢吗？” 名井巳转过头，问背后的女人们。 “我相信响也哥！他说没问题，就肯定没问题！” “是么。” 岛崎的盲信让名井巳耸耸肩。 四之宫不说话，五十岚笑道：“那家伙，可是被我打败的家伙，怎么可能会输给其他人。” 虽然很想吐槽你这个人的逻辑很有问题，不过考虑到现在不是吐槽的时候，名井巳就没理她。 五人的位置，是距离战场之外不到三百米处，一所高楼的楼顶。迎风而立，观赏着川神响也和一方通行的死斗。 大家是友人，所以，谁也没有去帮手。 越是研究，越是明白，自己去了，只会拖后腿。那么，还不如就在这里观战来得好。 而且，名井巳知道，川神拥有和一方通行同归于尽的手段。 但是……那个人说的很自满，川神说。他会活下来。 因为过于自信了，即便是名井巳也忽然想要相信他了。 毕竟，连最关心他的岛崎千雪也在这里观战了嘛！ “可别让女人流泪啊，川神。” 第十九章、步步为营 “咳咳咳……该死的……” 在火光中，第一个示弱的是一方通行。 他夸张的大口咳嗽着，露出不太舒服的表情，伸手拽着自己的衣领，好像胸闷一样。 事实上，也差不多吧。 正如川神一开始就咬定的结论：一方通行是个人类。 再怎么强大，他依旧是个人类。 既然是人类，就要遵循人类最基本的生存条件。 比如，需要睡眠，需要进食，需要气体交换。 爆炸这种行为，说白了就是剧烈燃烧，而燃烧，是会消耗氧气的。 结果就是，刚刚一方通行引发的爆炸，直接把这里的氧气给消耗了一大部分，弄得一方通行很难受。 “差点都忘了氧气这茬……啧……这样的话，【就算被核弹攻击也不会死】这条宣传语不是得删掉了吗……” 一方通行意味不明的说着这样的话。 这当然是不太可能的吧。 毕竟对于一方通行来说，氧气是至关重要的一环，如果剧烈爆炸引发了氧气的过快消耗，也是有可能让自己窒息而死的。 不过，也不用担心。 根据现代物理学的角度来看，一口气消耗这么多的空气，肯定周围的氧气会迅速补充进来…… 没有？！ 一方通行努力呼吸了几次，居然……没有？！ 氧气一如既往的稀薄…… 他惊愕的四下打量，忽然发现一个问题…… 那就是，他被【保护】起来了。 一层看不见的球形防护罩困住了他。 现在有这种能力的，不是自己，果然，就只有一个可能了！ 他瞪圆了眼睛，狠狠瞪着对面的男人。 “是你！” 川神没有说话，继续控制氮气装甲包裹在一方通行身边。 保护罩在包裹着一方通行的同时，也在拒绝外面的气体进入这里。 川神的能力，可以制造真空。 然而，真空是无法当做武器的。 原因很简单，计算力不够。 因为，如果制造了真空，就势必要和地球的物理法则作对，周围的气体收到低压的影响，会疯狂的往真空层灌注，主要表现为，周围的空气压迫性的涌入。 现在，川神改了风格。 并非是【抽走空气】，而是阻绝空气进入。 让本来就一方通行身边本来就稀薄的空气被牢牢的锁住。 并不是制作真空，而是保持稀薄。 毕竟，爆炸这种东西，不光是消耗氧气，还会大量制造人类无法呼吸的气体。川神做的事情，就是让这周围的气体进不来。 “混蛋！” 一方通行骂了一句，脚下一踩，飞速冲向川神，然而川神根本不和他战斗，直接后撤，跟他绕着圈子。 一方通行速度奇快，川神的速度也不慢，两个人一先一后，在这焦黑的战场上兜起圈子。 “切……混蛋……” 一方通行冷笑了一下，知道他的意思，想要让自己窒息么？不过这家伙未免过于小看自己了。还是说，之前他计算中，自己会被这种小招数困死？不存在的…… 一方通行打定主意，对正前方伸出手臂。 空气的流动，也是有其【方向】的。 只要一方通行向，这种带着方向的运动，也可以被他认定为矢量来进行操作。 与其说是【矢量操作】，其实，他的能力更像是【方向】操作。 控制周围的气体迅速往自己身边靠拢，一旦接触到皮肤，就会化为笔直向下的力量涌下去，不过一眨眼的功夫，一方通行就在这里制造出一层真空…… 然而，因为真空的问题，川神制造的空气墙壁就必须承受住外面的压迫力，还有一方通行的计算力。 两者叠加，川神几乎没有做出什么像样的抵抗，空气防御就被内外压力差给击碎了。 呼吸着新鲜的空气，一方通行舒展了一下姿势，做了个深呼吸。 “愚蠢，太愚蠢了，你这白痴。” “是么，是这样啊。你这么理解的啊。” 川神讳莫如深的笑了。 这个笑容让一方通行心里毛毛的，这个人从一开始就在笑，笑到现在，好像他很有把握一样，不管自己怎么打破他的计划，这个人一直在笑，好像胸有成竹。 让一方通行不爽。非常的不爽。 “那么，就给我下地狱去吧！” 一方通行扑向川神，手里合成爪状，一副要撕裂他的模样，矮着身体飞奔过来的一方通行还没来来得及跑起来，脚下忽然一滑，好像脚底的摩擦力完全归于0了一样。 这是之前川神和郁岛川研究过的技术。 虽然觉着无法拿来战胜一方通行，不过给他造成一点小困扰还是没问题的。一方通行没有注意到吧，他刚刚追川神的时候，就踩住了川神留在地上的血，现在已经在包裹了整个鞋底。 因为失去了摩擦力，整个人好像在冰面上一样。 虽然他可以操作身体的矢量不会摔倒，但是就这个瞬间，做出来踉跄的动作。 川神抓住这个破绽，左手把淡绿色的光球拖在手里。 “不管你是什么防御，只要是超能力，最后衡量的就是你我的计算力！消耗如此巨大的你，现在能挡住我全力的一击吗？” 说话间，川神的手已经推着原子崩坏的光球撞在一方通行胸口了。 因为修改了公式，消耗变大。 因为长期处于氧气不足状态，身体虚弱。 因为刚刚踉跄了一步，神志慌乱。 所有条件加起来！ “你以为就能赢我了吗？！” 踉跄中，一方通行毫无惧色。 在这种小人物的眼中，大概是觉着，一方通行现在变弱了吧？ 也没错。 一方通行现在确实变弱了。 和刚开始的一方通行比，现在的一方最多也就是75%左右吧。 但是啊…… 一方通行变弱了，和他的敌人变强了，是一个概念吗？ 俗话说，瘦死的骆驼比马大，一方通行就算被削弱了，依旧是NO.1，怎么可能会输？ 他怀着这种自豪感，把接触自己的那绿色光束，全力反射了回去。 嗤。 川神不止一次见识过麦野沈利这强力的炮击，将钢铁一击打穿的强大突破力，今天，他终于亲身体验了一次。 被原子崩坏的炮击打中了侧腹，一大块肉整个被烧化了，血液滋滋的发出烧焦的声音。 川神吃痛，停下攻击，只留下一地的血液，忍痛撤退，控制风压把自己吹走，然而因为剧透，落地的时候，没有落稳，摔倒在地。 “哟，大英雄……怎么摔倒了，地上凉啊白痴！” 他以趾高气昂的胜利者姿态，高傲的笑着，鄙视着无能为力的川神。 他一步一步走过去，深知这种缓慢的步伐，最能刺激他的恐惧感。 川神响也坐在地上，不停的呼吸，努力降低自己的痛楚。 “喂，怎么了？起来啊？不是很神气吗？啊？【现在能挡住我全力的一击吗？】说了这种大话，然后就在这里休息可不行啊，混蛋！” 一方通行嘲笑着，随手把手上粘着的血抹在衣服上。 原本就是黑色的上衣，在刚刚川神逃跑的时候，已经被他的血液浸透了，透出湿漉漉的暗红，裤子也一样。他踩在川神刚刚留在地上的血池里，撇撇嘴，满脸的嘲笑之情。 川神也不做声，安安静静的瞪着他。 “喂，那是什么眼神……果然，你是个不错的小丑，不过——该谢幕了！去死吧！” “是么？要死的，到底是谁啊？” 随着川神的声音响起，空气中，氛围改变了。 那是，冰冷的气氛。 让人感觉到寒气。 川神响也能控制的，不仅仅是流体的运动，还有状态变化。 一方通行敏锐的发现了问题所在。 是他的身体。 正确的说，是他的衣服。 是他浸满鲜血的衣服。 是他浸满鲜血的裤子。 是他踩在血泊的鞋子。 或者说，是他接触到的，川神响也的血液。 这个人的血液，剧烈沸腾了起来。 当液体变成气体的时候，会从周围吸收热量。 川神曾经用这招，突破了名井巳的血液防护手套，直接利用温度剥夺的方式冻伤了名井巳的身体。 “如果你是矢量操作……那么，用标量跟你战斗不就好了？” 川神随意的笑着。 看起来，连刚刚被打的血液飞溅，也是他的计划之一。 对啊，现在仔细想想，一个打中侧腹的炮击，血液明显应该顺着力量的方向，想川神背后洒过去，就算溅在一方通行身上，也不会这么夸张啊。 这也是川神的计策之一。 感知到全身体温冰冷起来，一方通行脸上明显露出了狰狞的神色。 这是川神准备的第四条杀招。 第1、2条解释过了，第三条是利用稀薄的空气来让一方通行窒息。第四条，就是现在这个，通过让一方通行被自己的血液浸透，然后，通过血液的状态变化，吸收热量。 如果是矢量操作，就绕开矢量用标量对付他！ 就算是一方通行，也会被这一招夺取体温，整个人冻住的吧。 川神看着面前的消瘦的男人，默默注视着下一步的发展。 “不过啊，下三滥！你好像，不知道吧？” 一方通行随意的瞥了一眼自己身上血渍，因为气化，已经看不见了，只有空气中还残留着他的血腥味。 一方通行用力吸了一口，体会着这反抗者无能的信号，笑道：“就算温度是标量又如何？从高温到低温的这个过程也是有方向的！你能想到这一点真的很厉害了，不过……还是太低估本大爷了啊混蛋！” 一方通行的词汇量明显不怎么样，骂来骂去也就是这么几句词来回倒换。 川神的脸色很难看，惨白惨白的，还浮着虚汗。 川神默默的看着他，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他伸手到上衣口袋里。 到了现在，一方通行已经不满足于单纯的杀掉他了，现在，他有一种玩弄猎物的感觉，就是想看看，他还有什么招数，然后一个一个打破给他看，然后欣赏他粉碎成渣的自尊心。 然后，很快他就失望了。 因为，川神掏出的东西太平常了。 那是……手枪。 因为御坂妹妹们攻击力不足，超能力只有LV2左右，所以需要枪械来辅助攻击。一方通行早就熟悉枪支了。那玩意就是扣动扳机之后，就会打中使用者的玩意吧？ 他的印象就是这个。 川神举起了枪。 字面意思的举起了枪，好像运动会发令枪一样，朝天空开了一枪。 嘭——枪声，响彻天空。 —————————————————— 枪声让御坂美琴心里咯噔一下。 川神不可能不知道手枪对一方通行无效，那么就说明，他恐怕已经穷途末路了。 自己，一开始就不应该让他来的！ 他本来就不该被牵扯进这种事情啊！ 这是自己的错误！怎么能让别人去犯险，自己却呆在安全的地方看着呢？ 枪声让御坂美琴心慌，也顾不得别的，她手里甩出电弧，将远处楼房的内部钢筋当做是牵引点，把自己吸附了过去，跳过桥梁和路段，一路向枪声的发声源跑去。 心里不停的祈祷着，祈祷这个人不要出事。 他是完完全全的无辜者，和这次事件没关系，就算一定要牺牲，也肯定是自己…… 她和战场的距离并不远。 在她加紧脚步之后，不过一分钟，她终于来到了这次的战场。 呈现在她面前的是被铁栅栏和禁止入内的标志围起来的，类似罗马竞技场一样的地方。 和自己完全一样样貌的女孩子，双手托着一副赤红的风镜，正带着自己额头上的夜视仪，眺望着一个方向。 连叫她的余裕都没有，御坂美琴赶紧把视线看过去…… 那是，一方通行以胜利者的姿态站立着，而川神响也则一屁股坐在地上，一副任人鱼肉的模样。 “住手！！！不要！！！” 她整个人贴在栅栏上，仿佛要从缝隙里挤进去一样，她撕心裂肺的哀嚎着，渴求着对方能听了她的话发发慈悲，或者，川神听见她的话，大发神威。 这种在文学作品里还算满常见的，听见了希望之声，迸发出强力的力量，引出隐藏的超能力，之类的…… 然后…… 仿佛，如她心愿一样，一方通行忽然流血了。 从鼻腔里，暗红色，暗到极致，仿佛是墨水一样的血液，淌了下来。 “哎……” 第二十章、策无遗算 一方通行自己都没反应过来，他到是听见有人喊话了，不过也就是御坂美琴这一句话，让他发现不对劲的地方。 因为……好像这个人的声音，从好远好远的地方传过来，而且多重混音，根本听不清楚。这对于一方通行来说，是非常奇怪的情况。 他可不觉着，自己什么时候连听声音都听不清了。 而且，一旦发现听觉不太清楚之后，好像连视觉也…… 他只觉着头晕目眩，好像喝醉了酒一样——虽然他从没喝过酒。 好像鼻腔里有什么流出来了，他伸手去摸，只觉着手掌仿佛千钧重，摸上去，皮肤热辣辣的剧痛，黑色的血液黏在上面…… “这……是什么……” 一说话，声音嘶哑到连他自己都害怕。 那是让人联想到地狱恶鬼的声音。 这时候，川神站了起来，他完美的诠释了，什么叫七窍流血。 双目，鼻孔，嘴角，耳孔，全部流出黑色的血，偏偏，他脸上还带着那让人发毛的笑容，在黑血的侵染下，好像恶鬼。 “这是地狱啊，小鬼。” 他挑起唇角，露出豪迈的笑容，这次，是真的笑容。并非是为了让一方通行焦躁的笑容。 川神两步上前，挥动拳头往一方通行脸上打过了过去。 一方通行勉强展开防御，川神的拳头下滑了一下，然而还是坚定的打了过去，因为被超能力滑开，川神一拳打中他的咽喉，这样更疼了，一方通行整个人被打了出去。 他的超能力太强，反而变成了他的弱点。在他无法展开超能力的时候，就过于没有对抗手段了。 “你想问我，是怎么做到的吧？想问我，做了什么吧？” 川神随手摸了一下脸上的血，结果只是让血液更加狰狞的涂满脸孔。 一方通行倒在焦黑的地面上，发不出声音，咽喉被打中，他现在光是呼吸都费劲，虽然挣扎着想问，却没有声音发出。 “傻逼才会给你解释呢！哈哈……” 川神响也愉快的骂了一句，一个没忍住，咳了一大口血，也是黑色的。 这就是，结束了。 一方通行，会死在这里。 川神踉踉跄跄的想要抬起手，想要扣下扳机，然而原本就不轻的手枪，现在更是根本抬不起来…… 别的不说，光是扣下扳机这个动作，都没有力气。 “不愧是……名井巳……太厉害了。” 这么说着，他仰面朝天，躺在地上。 （看起来……他到最后也没赶上啊……嘛，算了。不过能和NO.1一起去地狱，也不错。） 这是，从一开始，川神和自己的五名伙伴，无数次推导之后，拟定的唯一一个，通向杀害一方通行这个结果的战术。 首先，先来确定一下前置信息吧。 1、一方通行是个人类。有记录表示，他需要进食，需要睡眠，需要呼吸空气。 2、也有记录表明，他是个容易暴躁，容易发怒的人。 3、根据他之前对抗敌人的表现来看，也能很快拟定出他大概可能的行动模式。简单说，他就是一个小孩子，确定自己有绝对优势的时候，喜欢玩弄猎物，被猎物咬伤之后，则会暴怒，非要干掉对方不可。 然后，确认一下最难的地方吧。 那就是一方通行的超能力。 过于不讲道理的【矢量操作】。 虽然记录里这么写，但是川神看了周围的朋友们一眼，觉着这不是什么能信任的东西。 事实也是如此，一方通行的能力不仅仅是矢量，原本应该是标量的温度，也在他的控制之内，似乎，只要是【一方通行认定有方向的量，都会被他的能力控制】。与其说是矢量操作，倒是更像是方向操作了。 而且，虽然不多，但是川神推测，并非没有人尝试过用毒药来暗杀一方通行，估计，他也有一套自己的过滤方式。 不管怎么看，这个过于无敌的能力，都是无法战胜的。 川神也是这么想。 所以他放弃了战胜一方通行，而是改成，杀害一方通行。 这就简单多了。 用武器也好，拳头也好，恐怕都会被矢量操作反射开，如果拖入长期战斗，或者是计算力对拼，自己未必有他那么厉害。 最后，川神选择的方案就是这个。 环环相扣，专门为了杀害一方通行而准备的方案。 1、当然是先和御坂美琴说话，安抚她，别让她乱来。 2、自然是去挑衅一方通行，让他不对妹妹出手。 3、和他战斗，打伤他。引得他暴怒无比。 4、人类在暴怒的时候，新陈代谢会加快，简单来说，就是血液流通更加的迅速。 5、川神和他战斗的时候，故意不小心被他打伤，把混着某物的血液留在一方通行身上。 6、将血液汽化为气体，然后让一方通行吸入。 7、等一段时间，让加速的新陈代谢，把这个气体传遍身体…… 8、让这个某物异化为毒液。 对，说到这里就很明确了。 川神说的，就是名井巳的血液。 他的能力【血液粒子重构】，可以把自己的血液重构为现实生活中存在，或者不存在的物质。 而这次，川神为了应对一方通行，采用的模式是…… 【氧气】 人类的血液一个重要用法，就是血红蛋白来运输氧。川神拥有操作流体的力量，自然，他对于自己的身体血液的操作是最为精确的，也就是所谓的人最了解的就是自己嘛。 就算一方通行有着【过滤异物】的力量，也无法过滤氧气。 因为，这是他生存必须的东西。 前面的一切，只有两个目的，第一是让一方通行愤怒，加快全身血液流动。第二是让川神自然而然的流血，不让一方通行注意到这是陷阱。 所以，之前那个利用血液气化急速冷冻的技术，并非是要冻伤一方，而是准备把血液里的，名井巳血液化为的氧气传播到空气里，然后被一方通行吸进去而已。 结果这个人还好死不死的大吸了一口，自己作死。 而川神的发令枪，就是这个意思。 暗示周围观战的名井巳，可以把血液化为的氧气，再次异化…… 而这次，就是【剧毒】了。 而且，是现实中完全不存在的剧毒。 效果也看见了，两个LV5，不到半分钟，七窍流血。 一方通行也是有苦说不出，他能控制的是矢量，扩大一下说，是方向，可是这些氧气，已经和他的血液融合在一起了，除非他把自己的血液放空，或者是把自己血液停止流动，但是不管是个选择，都会窒息而死。 大脑被毒物腐蚀，难以使出超能力，这种时候，就是两个人意志力和体力的对抗了。川神略胜一筹，不过也只是多打了一拳而已。 这也是一开始名井巳阻拦川神的原因。 这是必杀的招数。 也是，必死的招数。 为了让一方通行没有戒心的吸入这种毒气，川神需要把这剧毒的氧气，融入自己的身体。这种行为，是没法子完全剥离开的。如果是把这氧气单纯的放在外面，会被空气稀释，只有这个方法，才能确实保证在需要的时候，让一方通行完全的吸入。 （所以，我不是说了……打败一个人，和杀掉一个人，是两种不同的意思啊。） 川神心里这么想，然而，却说不出话来了。 “喂，你还好吗？！还，还活着吗？必须赶紧打急救电话！” 御坂美琴已经翻过了铁丝网，跑到川神身边，这个总是笑着的男人，现在笑的非常僵硬，血液凝固，让他的皮肉变得僵硬。 御坂美琴手忙脚乱的拿起手机，拨通了医院的电话，但是慌忙之中，也说不出这里是哪里，着急的四处乱走。 川神的意识处于即将消散的边缘，这么自下而上的看着御坂美琴焦急的模样，意外的也觉着蛮可爱的。 身体僵硬到不行，已经完全没有力气了。 身下是剪影的土地，现在也不是计较舒适的时候，呼吸都很难做到，即便是用超能力，也因为大脑混乱而难以施展，这大概，就是最后了吧。 奇怪的是，没有人生走马灯，哎呀，看起来写书那些人都没死过嘛！只是凭空推测罢了。 直到最后一刻，川神还是这么顽皮的想着，缓缓合上了双眼。 名井巳的剧毒，他早就知道下场。 为此……他准备了最后一手，来让自己不死的方法。 那就是，在开战之前的那个电话了。 他拨通了某个联系不多，但是关系还不错的朋友的手机。 上条当麻的手机。 “喂当麻。” “嗯？……啊……川神？” “为什么是疑问句啊。呐，当麻，有个不算危险，但是挺麻烦的事情，你能帮我一把吗？” “嗯？你说吧，什么事？” “我希望，你今夜来这里一趟，我一会把坐标给你。你来了之后，不要问，直接用你那能解开一切超能力的右手来摸我。” “啊……啊？” “总之，除了摸我之外，什么时候都不要做，尽可能的摸得全面一点。” “哈？” “拜托了，这可是……事关性命的事情。” 这是，来战之前，川神手里捏着的手机，最后一段通讯。 他计算过了，如果当麻在家的话，跑过来大概刚刚赶上结尾。 如果赶不上……大概要么他在补课，要么他将信将疑，也许是陆上耽搁了，总之只要他没来的话，就死定了。 这就好像俄罗斯转轮赌博一样，赢了和输了，天差地别。 川神心里最觉着的可惜的……就是现在视野一片漆黑，御坂美琴的身影越来越淡薄了，真像看看她现在是什么表情啊。 其实，死了也没什么不好的。 学园都市明显是要把一方通行培养成LV6的超能力者的，结果自己却把这个好苗子给干掉了，这毫无疑问是对学园都市的叛逆啊。自己恐怕也得被追杀吧。嘛，反正估计学园都市是待不下去了。 他就这么想着，缓缓合上了眼睛。 ———————————————————— 等他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消毒水的味道充满了鼻腔，一瞬间让他觉着有点难受。 眼睛里摄入了过多的光，一时间有点刺眼。 根据入射角判断，应该是早上10点20分左右。 川神第一时间用超能力检查了自己的身体。 果然，毒液已经清理干净了。 不知道是名井巳主动解开了呢？还是上条当麻最后赶来了呢？ 不过这都不重要了。 川神爬了起来。 “哇，你醒啦，吓死我了！” 原本，川神还以为会看见御坂美琴，没想到居然是芙兰达…… 金头发的小姑娘趴在床头，额头红红的，一副看护中刚刚睡醒的模样。 “啊……芙兰达？” “嗯！是我！” 芙兰达挺起胸口，可惜就算这么挺也没有一点起伏线条…… “你说你，怎么忽然就出事了，麦野那边可担心呢！” “真这么好？” 川神是万万没想到，居然自己一觉醒来看见的居然是暗部的人。 “嗯！她说——等你醒了要你三倍的去补偿。” “哇，我睡了多久？这是积攒了多少任务啊？” “睡了多久我不知道，任务也没几个……不过……麦野说的是……” 芙兰达右手虚握，做了个一个翻锅的动作…… 意思大概是说家务活吧。 “好么，是要我打扫的吗？” “嗯！要三倍哟！三倍！而且庆祝你出院，你总得开个party吧？” “哎？！不是应该你们给我准备一个吗？” “哎呀，别在意那么多，暗部是这样不按照常理出牌的呀~” 两人嘻嘻哈哈的相互打趣着，川神索性爬起来，身上是病号服，透过宽大的衣襟，川神偷偷看了一下自己的侧腹，确实，那个伤口消失了。 大夫技术真的好。 两人闲聊的时候，忽然门开了。发出吱呀一声。 御坂美琴的身影出现在面前，她一看川神再和芙兰达嬉笑，小小的松了口气。 芙兰达一看有外人来了，知道暗部的话题不能再人前说，低声补了一句：“既然好了就赶紧回去吧。顺便一提，麦野喜欢鲑鱼。” 芙兰达小声说完，就蹦蹦跳跳的离开了，只剩下御坂美琴和川神响也。 “那个……御坂……” “啊，是！” “我的——风镜呢？” 第二十一章、严肃不起来的那个男人 川神响也第一反应是找自己的风镜，这个热衷于风镜的属性，让御坂美琴不禁苦笑了出来。从背在后面的手提袋里，她拿出了川神的风镜。 不过，也就是这个机会，她难得的看到了川神正常的模样。 因为常年带着风镜，能清楚地看见脸上，鼻梁上有一条清晰的浅色的印记，镜片可以透光，但是川神这种类似潜泳镜一样整个扣在脸上的种类，皮肤接触的部分是怎么也照不到的，加上他喜欢散步，日子久了，脸上自然就有这么一条引子。 看上去……好像一条伤口一样。 也是这个时候，御坂美琴才第一次注意到他的瞳色。 不是黑色。 不是蓝色或者绿色。 那是漂亮的紫色，类似于宝石的质感，让人想到紫水晶。 晶莹剔透的，不像是人类的眸子。 被那红色风镜挡住之后，眸子的颜色就看不真切，好像是黑色的，不过知道了本色之后，怎么看都略微发紫了。 “怎么了？这么盯着我？” “原来，你带风镜是为了隐藏瞳色？” 鬼使神差的，她问了这么一句，川神先是一愣，随机扑哧一下笑了，道：“那也是一个原因。不过，最重要的原因，是因为这是比我的生命更重要的东西。” 川神记不清自己到底有没有给御坂美琴说起过，现在他的脑子还很混乱，被毒液侵蚀外加缺氧，让刚刚苏醒的他，记忆混沌一片，记不清楚，好像一切都是别人的故事一样。 因此，本着宁杀错不放过的宗旨，他解释了一次。 “这是……我战友留给我的遗物。” “是很要好的朋友吧？” 御坂美琴顺着他的意思说。 虽然不是很懂战友是个什么等级的情感关系，但是看他眸子里流出的寂寞神色，大概…… （就跟我和黑子的感觉相似吧？） 她这么想。 “要好么……嘛，那倒不一定……都是一群…………战友啊……” 川神沉吟一下，最后还是说了这个词。 因为…… 已经记不起来了。 谁？ 他们的名字是什么？ 擅长什么？ 一起执行了什么任务？ 或者说，一起在什么地方训练？ 自己的铭牌号码是多少？ 他们是什么性格？ 大家是亲密无间？还是恶趣味损友？还是党派阵营泾渭分明？ 一切都不得而知。 “这是……钻石的镜面。” “我听说过。” 川神点点头，继续道：“这是……用我战友的骨灰，做出来的钻石。真不愧是学园都市，骨灰不但能做成钻石，还能用钻石打磨成镜面。我一直在说，这是比我生命更重要的东西，就是说这层象征意义啊。” 川神怀念的抚摸着自己的镜片，可惜的是，现在除了镜面上冰凉的触感之外，没有别的感受，已经没有回忆翻涌上来了。 自己，大概是彻彻底底失去了过去吧。 不过，这也不错啊，至少，作为人重新诞生了呢！ 他这么想，心情稍微开朗了一些。 “……” 御坂美琴不知道该怎么说，就默默听着，等他下文。 “我会帮你，搞不好也是因为这层意义，撒，谁知道呢！” 这里，川神自己也搞不清楚，到底是吧自己和战友的情况带入到御坂美琴和御坂妹妹的情况呢？ 还是……真的想要对这对笨拙的姐妹伸出援手呢？ 撒，管他呢。 反正，就结果来说，自己做了好事。 这就够了。 “……谢谢……” 低着头，少女的发丝垂下，挡住了脸。她用轻微的声音道谢。 “不客气。” 川神笑笑，从床上爬了起来，下地。 “你，没事吗？” “没有，已经痊愈了。没有哪里会疼。” “……真是，爱逞强的家伙……居然，真的让你打到了呢……学园都市的NO.1。” 御坂美琴叹了口气，忍着脸上绯红的热意，漫无目的的找着话题。 “嘛，因为……他还是人类啊。既然是人类，就会有弱点，这谁都一样。我事前做了那么多功课，做了那么多模拟，可是绝对不会输给他的。要说为什么的话，他一方通行很强，我川神响也也不弱啊！” “……嗯……” 听他这种自满的话语，意外的不让人讨厌。 大概，是因为他真的做到了吧。 做到了自己根本无力达成的结果。 虽然不知道他到底做了多少功课，但是能研究出，唯一有可能打败一方通行的方案，一定废了不少时间和精力吧。 “怎么还苦着个脸，笑一笑。我和那家伙死斗，可不是为了看见你这哭脸啊。” “还，还说呢！哪，哪有人会随随便便为了别人去拼命的啊！” “电视剧里不是很常见的吗！为了美少女赴汤蹈火的家伙！【我啊，只是想守护御坂美琴的微笑啊！！】这种展开。” “唔啊，说什么展开的！” 御坂美琴察觉到的时候，已经忍俊不禁的跟他吐槽起来了。 真的是，这个人只要还有意识，就总会把气氛弄得很轻松。 他不喜欢严肃。 也就是因为御坂美琴知道这点，所以看见川神血流满地，颜色漆黑的时候，御坂美琴才会那么慌张。 她内心的期待是，这个男人会从血泊里爬起来，说一声：surprised！ 然而，就是因为这个男人始终都是一副僵尸的模样躺在地上，她才会如此惊慌，内心的某个角落里，清清楚楚的知道，他恐怕是无法在把严肃的气氛弄的活泼起来了。 “嘛，而且实验中止没有我不知道，但是……如果再有下次，我会继续打倒他的。” 一听他说打倒，御坂美琴心里咯噔一下，那种体验…… “别说了啊，忽然去跟人拼命，你知道我有多担心吗？！” “那么，你一言不发默默寻死，你知道我有多担心吗？” 面对她脱口而出的责问，川神只是耸耸肩，轻松的反问道，而且，一句话就让她哑口无言。 当她回去之后，好好睡了个觉，今天起床明显感觉黑子要热情多了。 也是这时候，她才无意中从黑子嘴里听说了，川神对她说的【今夜就是一切的结束】。 如果，川神没有活过来，御坂美琴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应对自己的内心了。 因为自己的错误，导致了这么多的悲剧。 “因为我……都是因为我……那么多人担心，那么多妹妹送死……我……我这种人……” 她忽然就失落了。 “嘛，那也没有什么不好啊？” 川神忽然笑了。 “什么意思？” “字面上的意思。” 川神挑了挑眉毛继续道：“因为……评价一个人好与坏，那并非是标准。比如我，你觉着我是一个恶党么？” “如果非要说，是不是恶党……你，你应该不算吧。” “可是，我杀过人哟。而且，是比一方通行多十几倍，几十倍的人哟。为了达成目的，我干掉了比一方通行更多的人。但是，御坂，你恨我么？” “不……要说恨……也，也不至于啦……” “就是这样了。我自己也是这么想的。就算我手刃无数人类，我依旧不觉着我是恶党。在我来到学园都市之前，我的工作就是受人雇佣，负责战争，工作类似雇佣兵，但是又有不同。我因为工作而杀人，这是我的工作性质。不怕你生气的说一句，我也不觉着一方通行是个恶党。也是因为这个，他也只是听从上面人的安排罢了。真正的恶人，很多时候并不会杀人，也并不会做坏事，但是他们依旧是恶。” “啊……嗯……” 不知道怎么回事，话题好像变成善恶观话题了，御坂美琴愣愣的应了一声。 “一万名妹妹被杀，那不是说，还有一万名妹妹被拯救了吗？如果不是你，就没有这一万名妹妹了哟。某种意义上，你孕育了新的生命呢。那些妹妹们……她们，大概也在渴望着降生吧。渴望着得到你的理解，渴望着，得到你的承认。” “是这样……吗？” “嘛，当然，这是我的推测，但是……不去聊聊怎么行？御坂，我给你的第一印象很差劲吧？” “那不是当然的吗！我最讨厌你这种装腔作势的家伙了！” “但是，现在还讨厌吗？” “……到，到是也没有那么讨厌啦。” “你看，深入了解之后，发现我也没有那么差劲吧？去跟她们好好谈谈吧。如果不去试图对话，就肯定无法达成理解，单方面的拒绝沟通可不行呢。” “真是的，满嘴大道理！” “那当然是因为川神哥哥是站在道理这边的呀！对了，御坂，我还有一个事情要跟你讲。” “嗯？” 御坂美琴看他忽然正经了起来，用疑问的口气应了声。 “那剩下的一万名御坂妹妹……我想去收养一个。” “啊？” 御坂美琴没理解的样子，脸上大大的露出怀疑的神色。 “虽然计划结束了，但是，这9000多人，跟你长得一模一样，总不能让她们天天在街上走吧？” “那，那确实不行啊……” “而且人造人也是有各种缺陷的，尤其是这种速成的产品，所以也需要一个研究所帮助吧？” “啊……是……你该不会是想说……” “嗯！我准备推荐所长去弄一个来！” “哇啊啊啊！总觉着很羞耻啊！” “不会！我连名字都想好了！” “啊？” “到时候，领养的妹妹酱，我就叫她【川神美琴】，昵称就是小美琴！” “哇啊啊啊！你再说什么让人害羞的话呢白痴！那不是和我一样了吗？！” 御坂美琴一听小美琴这个说法，原本就带着绯红的脸，瞬间蒸熟了一样，丝丝喷着热气。 “不，我叫你御坂同学，叫她小美琴，这样就区分了。” “区分了个鬼啊！” “哎，明明这么好听……” “不行！” “那么，叫她小川神？” “那不是跟你一样了吗！” “你这个人管的还真宽哎！明明是姐姐，这么小肚鸡肠可不行！” “我被骂？！这是我应该被骂的问题吗？！” “那么，干脆叫白井黑子！” “为啥一定要用现实中存在的人的名字啊！” “那么，御坂响也！哇，男孩子气的名字意外的给力呢！我觉着，OK！” “所！以！说！这什么破名字！ok个鬼啦！给我认真一点想啊！” “御坂御坂？” “打你哦混蛋！” “美琴美琴？” “都说了认真一点啊啊啊啊啊啊！” 一时间，房间里充满了电流噼里啪啦的声音，充满了因为电击而氧化成臭氧的味道。 当然……意外的还挺愉快的。 不知何时，御坂美琴表情的严肃变成了苦笑，苦笑变成了生气，两个人就着御坂妹妹万一真的被川神收养了，应该叫什么名字这个话题展开了一番相当激烈的吐槽。 气氛，一下子就愉快多了。 “啊，对了，还有这个。” 御坂美琴说说笑笑，忽然反应过来，今天自己是来干什么的。 藏在背后的手提袋里，是精致的饼干。 那是御坂美琴能买到的，最高档的饼干。 算是一点心意吧。 不过，也不知道男孩子到底喜欢不喜欢这种东西。 而且看他这模样，昨天的激斗好像都是假的，是特技。 是的，川神只休息了一天，今天就痊愈了。 腰肋那夸张的血口，已经愈合了，联通里面的脏器一起。 御坂美琴总觉着，是昨天忽然过来搅局的那个海胆头的功劳。 好像见过一次，是叫……当麻……来着？ 那个人昨天气喘吁吁的过来，一看川神到地，就马上过来，不由分说的用右手摸了他全身，好像在检查伤口一样，当时御坂美琴在打急救电话，也没管他，结果回过头来，就发现川神的血已经变成红色了。 之后，那个海胆头少年又跑过去看另一个倒地的一方通行，侧耳听他心跳，然后跑过来问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不过当时一片混乱，再加上救护车很快就来了，御坂美琴也没有顾得上跟他解释，就这么糊弄过去了。 今天，他就要出院了，这种时候，送探病礼物有点奇怪。 可是如果不送……自己也花钱买了……唔…… 御坂美琴陷入了纠结。 第二十二章、计划结束 御坂美琴现在最为纠结的事情，大概就是要不要把自己买的点心送出去了。 从各种意义上来说，自己应该送的。 人家奋不顾身，过来帮忙，为了拯救自己和妹妹，拼上了一切，最后却是还被打到入院——虽然只有一天。 不管怎么看，自己应该送出去。 这是自己的心意嘛！ 可是，错过了最好的时机。 现在想想，自己应该在给他风镜的时候，就顺手把饼干送出去的！ 说一句：“啊，这你风镜，哦，对了，我还是给你买了饼干，真是的，让人担心。” 看，这样还能顺便吐槽他一下！可是现在气氛已经被川神弄得整个谐气了起来，愉快的气氛中，自己怎么说这种一本正经的话题啊？ 这就好像再一个敬老院里，一个成年男人表演丢手绢一样丢人…… 如果现在给他的话，不，不是显得……好，好像自己很那什么么…… 御坂美琴前所未有的纠结。 而一边的川神，已经开始重新展开超能力，调节室内气温了。 夏天本来就炎热，只不过他一直把周围的温度巧妙的控制起来才觉不出来。现在一旦没有了这个调节，就觉着热的难受了。 “啊，那个啊……你，现在会不会觉着饿？” 御坂美琴挖空心思，这才想到这么一句。 “还好。不过一会果然要吃点好的来庆祝，御坂也要过来吗？” “啊，啊哈哈，我，我不是那个意思……” “啊，我懂了！” （你懂了啊！） “你想请我吃饭对不对？没问题，我肯定去！” “也不是这个意思啦！” 御坂美琴苦恼的皱着眉，面前这个人，到底是聪明呢，还是愚蠢呢？她自己也说不好，有些时候，反应很快，有些时候，脑子又很慢。这个人情商到底是高还是低啊，气死个人了！ “我觉着，有些时候姐姐大人应该把想说的东西全部说清楚才行——BY.御坂合理的向姐姐大人提出建议。” 听到背后响起女性的声音，御坂美琴急速的回头，就看一个和自己有着如出一辙外形的少女，身上穿着常盘台校服站在门口。头上还带着护目镜，身上一些地方打着绷带。看样子不是很严重。 毕竟川神到了之后，马上就对她进行了处理，首先一步就是让血液流回伤口里，然后催促血液快速结痂，虽然没有起死回生这么奇妙，不过也算是大幅度缓解了伤势，治疗起来就容易多了。 看着这张和自己完全一样的脸，御坂美琴又愣住了。 随后，心里就是一阵不知所措。 她知道，自己应该道歉。 自己之前，对她们说了很过分的话。 说要她们，别再用那张脸，那个声音，出现在自己面前。 可是…… 自己却还是放心不下。 她们对自己到底是什么心情呢？ 是憎恨自己把它们制造出来，却只是让她们去死吗？ 就在御坂美琴纠结的时候，川神到是先问了。 “你好，10031号。” “你好，川神响也前辈——BY.御坂礼貌的向前辈打招呼。” “前辈？” 御坂美琴还没反应过来，仔细一考虑，川神各种意义上都不算她的前辈啊？为什么会忽然这么叫？ “因为前辈和姐姐大人的努力，计划已经终止了。现在御坂们无家可归。经过神谷所长的交涉，10031号已经确定配给到神谷制药第一研究所。——by.御坂用尽可能清晰地逻辑来解释。” “哈？！就是说，你这家伙，居然刚刚不是跟我开玩笑吗？！” 御坂美琴整个困扰了起来。 “嗯，其实……当我跟所长说的时候，他就很感兴趣了……” “喂喂！你想对我宝贝的妹妹做什么啊！！” 御坂美琴听他这么说，下意识后退了一步，双臂张开，好像老鹰抓小鸡里面的母鸡一样护住自己的妹妹。 “注意你的说法，御坂同学。” 川神干咳了一下，认真的继续补充：“现在已经是【我的妹妹】了。” “什么鬼东西！” “从今天开始，这就是我们神谷研究所的新人了！川神美琴！” “都说了这个名字不允许了！” “算了，我们还是来问问御坂妹妹好了——不过在那之前……御坂，你手里是什么啊？” 御坂美琴闻言，这才注意到，自己刚刚着急袒护她，忘了自己手里还拿着饼干袋子！这下就糟糕了，完全被川神看见了！ “名牌……我记得这个牌子是买糕点的？啊，我知道了，是给我的慰问品吧？” 川神眯着眼睛，促狭的逼问道。 “谁，谁要给你啊！这是！我买来自己吃的！用来庆祝姐妹团聚的！没你的份！” 她红着脸辩白道，过于羞耻，让她慌不择路口不择言的反驳着。 只见川神整个人楞了一下，赶紧笑道：“跟你开玩笑啦！别这么认真，要好好享受姐妹的下午茶哟~我去办理一下出院手续，顺便去研究所里打个晃。” 川神这么说着，就出门去了。 听她说要姐妹团聚，他马上意识到，自己是个不解风情的电灯泡，赶紧找个借口走人了。 看吧，这就是这个人的矛盾了。有些时候他非常敏锐，理解力一流，有些时候，他就完全看不透对方的羞耻心了。 随着门咚的一声关起来，病房里就剩下两个不是病人的姐妹对峙着。 御坂美琴呆若木鸡的看着他离开，想要叫他硬是没有喊出口，只能一个人坐在床头生闷气。 事已至此，只能顺着自己刚刚的话说了。 御坂美琴现在忽然又开始讨厌起自己来了。 明明是为了送饼干，怎么就非得一着急，说自己是别的目的呢？ 不得已，她对御坂妹妹伸出饼干袋子：“要吃吗？” 御坂妹妹点点头，也不客气，直接从口袋里掏出装饼干的金属盒子，放在膝盖上，小心的打开。 现在是两人的独处，御坂美琴觉着，有些话，该说了。为了不让自己过于羞耻，她转过头，看向窗外的风景。 “虽然……你可能觉着我很过分，明明说了哪种话，明明做了那种事情……” “咯嘣咯嘣咯嘣咯嘣咯嘣……” “我觉着，你们大概不会原谅我，也不会想见我……” “咯嘣咯嘣咯嘣咯嘣咯嘣……” “但是，你们以后回归社会，恐怕会有问题……如果，有任何我能帮得上忙的地方……” “咯嘣咯嘣咯嘣咯嘣咯嘣……” “别人说话的时候好好听人家说啊！” 御坂美琴最后还是被御坂妹妹大嚼饼干的声音给打断了，严肃气氛一笑而散，看着她满嘴的残渣，再看看盒子，居然已经空了！ 这种名贵的东西是这样的，价格升高的同时，数量却下去了。大概也是贵族奢侈品的特色吧。 “姐姐大人……” “什么……” 御坂美琴有气无力的问。 “如果总是不把真心话说出来的话，对方是不会理解的哦。——BY.御坂试着用自己的人生经验给出建议。” “最好你有这种人生经验啦！！” ———————————————————— 一方通行醒过来的时候，已经是一天以后了。 他睡得安详，听不见外界的纷扰，也闻不到医院里消毒水的味道。 这是一方通行的【反射】。 他自称学园都市里最强的能力者，绝对不是自傲或者夸耀。 他确实有这个能力。 他的反射，不但可以反射声音，甚至还可以筛选人体不需要的东西。 这也就意味着，常规意义上来说，毒气这种手段也是行不通的。 并非没有人尝试过毒杀一方通行，如果是给食物投毒，毒素在胃里起作用的时候，会被他用能力剥离出去，直接从胃里排出。如果是用毒气，那么根本不会被一方通行吸入。 如果是刀剑，枪械，那就更不用说了。一方通行是绝对的王者。 “学园都市……最强的超能力者么？……呵呵呵……别笑死人了……” 他闭上眼睛，狠狠嘲笑着自己，全然不顾周围还有护士看着，既不给她们解释，也不跟她们多说什么，只是一味的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 一方通行同意这个LV6进化计划，是因为【自己是最强】的。 或者说……自己【只是】最强的。不是【无敌】。 身为LV5的一方通行，身为学园都市NO.1的一方通行，偶尔还是会有不长眼睛的家伙来挑战他。而且，最强也不意味着无敌，说不定，哪天就会出现能打败自己的人。 为了这些无所谓的理由，他同意了这个LV6绝对能力者进化计划，开始了杀戮之旅。 意外的是，他刚刚被川神响也打败之后，并不觉着有多难受。 真是意外的心情。 并不是……因为被人打败了而觉着难受的。 不如说，一方通行也很震惊。 那个人所展现出来的推算和觉悟……让人震惊。 他是目前为止，唯一一个用拳头突破了自己反射的人，逼的自己修改了反射的公式，把【反射】改成【修改方向】。 而且，也是唯一一个，成功下毒让自己中招的人。 那毒……现在想想，一方通行已经能理解了。 是血吧。 那个疯子，给自己的血下毒了。 或者，给自己血液里的【氧】下毒了。 之前的一切，都是为了让自己狂躁起来，然后合情合理的把鲜血溅在自己身上……多么疯狂的家伙，一步走错，就是同归于尽。 事实上，那个混蛋红衣男确实也七窍流血了。这点他和自己一样。 真是奇怪的心情，一方通行并没有绝对有多难受，明明自己no.1的名号被打破了明明最强的名号被打破了，心情没有改变。 既没有觉着舒爽，也没有觉着难过。 “啊……是这样啊……我什么时候……忘记了呢？” 一方通行抬起胳膊，挡住自己的眸子。 是啊，他不知何时，已经忘掉了自己到底是为了什么而开发超能力了。 一方通行的能力名为矢量操作，顾名思义，这是一个无比强大的超能力。 他诞生于某个研究所，后来研究所被取缔之后，他这才得以流入正常人类的社会。 可是，这就好像，一个被狼养大的狼孩，是无法正常的和人类社会中的人类交流的，一方通行那段时间非常的孤僻，而且，超能力远超同龄人。 对于孩子们而言，玩闹，娱乐都离不开超能力。尤其是男孩子们，本来就贪玩，而且喜欢彰显武力的男孩子们，更加喜欢用超能力来欺负其他人。 毕竟小孩子没有善恶观，对于他们而言，这只是一种游戏罢了。 可是，一方通行不一样。 他太强。 一旦和他一起玩，就会被伤害到。 挑战也一样，一旦向他挑战，就会受伤。 当年无法控制下手力量的一方通行，将无数向自己开玩笑，或者是向自己表露恶意，或者是前来寻仇的人，打成重伤，血流不止。 大概，就是那时候吧。 一方通行忽然有了一个想法。 自己的能力这么强，这是无法改变的了。那么，怎么减少别人的受伤呢？ 当然，就是尽可能不出手了吧？ 可是，即便不出手，那些白痴打过来，也会被自己的反射打伤。 那么……就只能【让他们别来找自己麻烦】吧？ 为了让他们不过来，唯一可行的方案，就是自己成为【最强】。 确实如此，一方通行成为NO.1之后，就很少有人再来挑战他了。 可是，这依旧是很少，偶尔，还是会有人来的。 那么，连LV5中的no.1都不能让他们望而却步的话…… 不是只能成为LV6了吗？ 为了不再伤害任何人，他却杀害了一万名御坂妹妹…… 这是何等的扭曲呢。 自己到底是什么时候，陷入了这种疯狂呢？ 自己潜意识里，那些只是有着人类造型的机器。 单价18W日元的机器，和街头巷尾的自动贩卖机没什么两样的非人物品。 （不过，都结束了吧……绝对能力者进化计划，是建立在自己绝对无敌的前提下才有价值的。如果现在忽然冒出来一个比自己更强的家伙，恐怕那些研究者就会把自己抛弃了吧。真是，有够冷淡的家伙……该死的……出院之后，去吃点什么泄恨吧……） 第二十三章、某个人的努力 这是川神响也还在昏迷中，发生的某段对话。 “你好！天才的神谷所长向你发起天才般的招呼！” 带着这浓浓自信，神谷所长今天也一如既往的彰显出自己的存在感。 自称天才的人，只有两种，一种是愚蠢到不行的家伙，一种是疯子。 前者是因为不给自己冠以天才这个名字，卑微的自尊心就无法支撑他活下去，另一种，则是完全不在意天才这个名字可能给自己带来的问题，继续这么宣传。 正所谓，枪打出头鸟，鹤立鸡群是一件很危险的事情，因为树大招风，猎人总是喜欢狩猎最大的猎物。 自称天才也是一样，如果行事风格过于乖戾，则会被学术界一致打压，就活不下去了。一般来说，大家就算真的觉着自己是天才，也不会这么挂在嘴边到处乱喊。 神谷所长大概是一个鬼才吧。 今天他待着的位置，并不是充满科技感的研究所，而是一个黑漆漆的小房间。 具体有多大呢？不知道。 具有有多少人呢？不知道。 只能看见，在自己面前，倒悬在橘黄色液体中，有着白色头发，穿着绿色病号服的人。 那张脸，看上去像是老人，也像是年轻人。像是男人，也像是女人，像是罪人，也像是圣人，唯一能确认的，就是人类这种生物的特有属性。 “你的作品，可是很抢眼啊。” 亚雷斯塔这么说。 语气里听不出欢喜，也听不出责备，或许，对于他这个等级的高位者而言，这种小小的问题根本不在考虑之内吧。 川神响也破坏了LV6超能力者进化计划，理论上来说，投入了这么大精力财力物力人力的企划，居然被人横插一脚，应该是绝对禁止的。 然而，川神响也不但介入，更是直接阻止了这个计划。 而且，讲道理，这个停止，也很微妙。 川神的确打败了一方通行一次。但是，完全可以继续啊？找个隐秘的地方继续就是了。御坂美琴？川神响也？把他们定义为恐怖分子，赶出去就好了。到时候全学园都市都是他们的敌人。 个人怎么可能和这样财大气粗势力庞大的组织对抗？ 因此，神谷所长的下一句应对是： “可是这不是正遂了你的意吗？” 一句精妙的反问。 是的。正常来说，就算一方通行被打败了，计划也应该是排除不利因素，然后继续开始的。为什么会停止呢？ 而且停止也停止的过于迅速了。 只能解释为，有人授意。 而牵扯如此之多的一个企划，能说停就停的……恐怕也就是理事会了。 而理事会做出任何的决策，理事长没道理不知道。 这是一个简单地推理，神谷很清楚，从他们没有阻止川神的那一刻起，一方通行的失败就是定局。 只不过，到底是【谁】通过【什么方法】来让他失败的？ 这里很有阴谋论的感觉了。 可惜，他神谷只是搞研究的，阴谋不在他的理解范围之内。 他想要做的，仅仅是继续研究，把川神响也这个素材，发挥到极致。 “遂我的意么……很聪明的人。希望你不要聪明反被聪明误。” “安心吧，我啊，只是想要继续做研究罢了。你需要一个人干掉一方通行来阻止计划，而我，恰好需要打败一方通行来抬高名声，这不是，一举两得吗？而且，我们家的这完美的材料，好像已经被你挖走了吧。” “呵，你在说什么。那是——” “那是他自己要求的。但是，之前的那些暗示可是你给的吧。遍布空气中的滞空回路，不可能不知道逃走的那个【吸血鬼】的消息吧？对我最中意的零件做这种事……其实我也没怎么生气~” 神谷所长故意顿了一下，大喘气之后，说了一句极为欠揍的话。 他说着耸耸肩，做出一副无可奈何的表情，挑挑眉毛继续道：“不用这么紧张，理事长大人。我们是一条船上的人。你想要做什么我不管的。只要我还能继续研究就行了。” “我并不讨厌你这样的人。” “我知道。” 一方通行的事情，绝对不会只是想要制造一个LV6那么简单。如果有人相信这个计划只是为了制作LV6，未免过于狭隘。 具体亚雷斯塔想做什么，神谷所长不去过问，对于他而言，只要是能取得良好的数据就ok了。 “我想问一下。你对那个男人，到底抱有怎样的期待呢。” 亚雷斯塔询问道 话语中不带有询问的意思，不过从他会特别询问这点来看，大概是真的好奇吧。 “期待？哈哈当然是希望他成为全世界最厉害的超能力者咯。他作为素体，能力是无穷的。” “所以，你才会把体晶给他注射么。” “嗯哼，必须承认，那玩意虽然用途不大，但是确实有用。对于川神而言，这些都是【小意思】。你利用我的川神去做这种无聊的阴谋，我也利用你的阴谋，顺便收集点别人的数据，没问题吧？” “那你下一步是什么呢。原子崩坏已经被你推导出了公式。下一步是什么呢。神谷。” “流体矢量操作。这个命题怎么样？” “呵呵，你这是要他吧全学园都市的超能力集于一身么？” 罕见的，亚雷斯塔的语气里，终于有了一点抑扬顿挫，有了一些句尾挑音，让他的句子整体带着一点询问的好奇味道。 “可是，这不也是你的希望么？能打的底牌，越多越好吧。所谓的虚数学区，人工天界，我不觉着魔法侧的那些人会坐视不理。而且，你的学园都市内部，也不是钢板一块。不如说，越是天才，才越难以和愚蠢的家伙沟通，我是如此，你，自然也是如此。到时候，有这种利剑，不觉着很棒么？” 神谷所长一针见血的提到了某几个名字。 “追查了许多呢。明明没有信息被侵入的痕迹，你是怎么做到的。” “入侵？不需要那么麻烦的呀。我可是天才哟……这种简单的推理，我觉着稍微读两页《福尔摩斯观后感》就能推测了吧。” “呵，有意思。” “从你们对待NO.1的态度就能看出来，这明显是个布局。如果真的想要成为LV6，那么你们面对NO.3的反抗，抵抗的未免过于低了。只能理解为，你们试着用NO.3来引出某些事情。虽然那个小姑娘本身不怎么样，但是偏偏我家这个素体对她着迷的不得了。但是你是为了川神才这么做的吗？当然不是。不可能是的。这种计划你少说在十年前就开始谋划了，你们需要的并不是川神这个特别的人，而是【能阻止一方通行】的这个标签。我大胆推测，如果川神不行，你肯定会找其他人阻止，也许是NO.2，也许是你的亲信。总之，肯定会阻止。这样一来，就有一个问题，为什么计划失败之后，马上就中止了呢。不是应该排除问题重新开始么？结论就是，你的目的从一开始就是计划失败。计划失败之后，首当其冲的，就是那一万名御坂美琴复制人的处置。一般来说，会废弃处置，但是……我相信你不会。因为，她们是构建虚数学区的基础。其实我开始是没想到这里的，还是多亏了川神啊，他联合了所有朋友，一起探讨，其中就有一个人提到了虚数学区……我稍微推导了一下，所谓的虚数学区……其实……就是超能力者aim立场的汇集吧？” “好了。就到这里吧。知道的太多，可不是什么符合天才之名的事情。” 亚雷斯塔略带威胁的这么说。 “没错。不过，还有那么一句话，就是只有聪明人才会和聪明人打交道。如果我不能被你认为是个天才的话，你根本不会跟我做交易吧？” “交易么？” “是的。我证明了我的智慧，也证明了我的天才。我和川神，就好像链子和狗一样。你用的好，我们会成为你看家护院的好帮手，用得不好，就是定时炸弹。对于您这种大人物来说，考虑的到底是剪除不安定要素呢？还是如何把这不安定要素化为自己的力量呢？” “这是你第二次跟我谈条件了。从没有人这么大胆过。” “所以他们才是庸人啊。只有真的天才才会明白天才想要做什么。你想人工天界，可那关我什么事？我只是一个科学家，我的愿望是继续做研究。魔法和我没关系。所以，我和你是一条战线的。” “是么。那么，我要付出什么呢。” “当然不是免费的。首先，以后神谷研究所的资金链，我要理事会全部负责。” “狮子大开口。很有你风格。” “其次，我要一方通行的全部研究数据和资料。当然，只要超能力部分就好。” “不行。” “那么给我他的实战资料也可以。这一万次的战斗中，战斗过程肯定有记录吧？把这个给我也好。” “可以。” “然后么……我对那个复制人很感兴趣。我要一台御坂美琴的复制人来做研究。反正你不在乎一台两台的吧？” “继续。” “我的研究所被人入侵了，是冲着川神的研究资料来的。我要求你，帮我彻查。而且，我要确确实实的解决这个问题。” “看起来，这才是你的目的。” 神谷所长耸耸肩，做了个随您怎么想的动作。亚雷斯塔沉吟半晌，最后点点头，道：“我明白了。那么，全部都同意了。那么，我能获得什么呢。” “定时炸弹会加入敌我分辨系统，我的理事长大人。你应该有所了解，川神这个人，拿钱，办事。只要不涉及他的底线，他就是你最强的狗，也是我最强的零件。我负责让他变得越来越强，而你负责如何驱使这把武器。我觉着，这是非常靠谱的做法。” “嗯，知道了。你可以离开了。” “再见，理事长大人，祝我们合作愉快。” 神谷所长说完了这句话，就消失了。 被一直待在附近的结标淡希传送走了。 这里，又只剩下亚雷斯塔一个人了。 这种时候，他才能仔细回味自己刚刚作出的决定。 神谷这个人，如他本人所说，确实有定时炸弹的危险。 一般人，肯定是要剪除不安的。 但是，水可载舟亦可覆舟，反之亦然，因噎废食是不值得提倡的。 这两个人的组合，着实出乎了他的预料。 神谷所长居然只凭借这么一点的信息就推导出这次事件和虚数学区的关系，甚至还提到了人工天界……这个人不但对科学有研究，恐怕还特别去研究了魔法界的事情呢。 其实，亚雷斯塔一开始准备的底牌是上条当麻。 理论上，底牌一张就足够。 但是，听了神谷所说的话，他也有点动摇。 因为上条当麻有一个最麻烦的地方，就是他的正义感。虽然这个东西会让他异常的好操纵，但一个弄不好，也会被他狠狠咬上一口。 这点川神就不一样了。他有很在意的人，这说明两点：第一，不对他的在意的友人下手，他就是自己的盟友，最可靠的战士，拿钱办事。 第二，必要的时候，也可以用这些人的安危来和他做交易，或者……拿去威胁他。 确实，作为【底牌】来讲，安定性比上条当麻要安定一点。如果把这两张底牌交织起来使用，确实……会很有效率。 至于神谷为什么主动跟自己说这个……恐怕，谈判什么的都是小事吧。 以神谷的性格来说，他肯定是想要彻查侵入研究所的那些人吧。 亚雷斯塔原本觉着，这些只是小虫子，爬来爬去虽然很烦，但是无伤大雅。但是现在看看，似乎不是这样。 在学园都市内部，没有找到他们的藏身之所，就是说，他们是从外界入侵的。有着娴熟的战斗员，也有着超过亚雷斯塔理解的AI机器人。而且，还有数个计划和他们有所勾结。 比如食蜂操祈复制计划，这个计划确实不在理事会的掌控之内。 神谷大概是感到了危机吧。抱自己的大腿来度过危难么…… “那么，我就修一修计划，把这两个人纳入其中吧。” 第二十四章、欢迎会 “哟，回来啦。” 宿舍里，郁岛川挡在门口，斜靠着门打游戏，一看川神回来，马上大大张开手臂，拦住他的去路，道：“现在先不能进去。” “有欢迎会？” “热闹着呢。” 郁岛川说着，忽然手机里传来了夸张的声音，吓得他赶紧凑过去看了一下，也顾不上拉着川神了，赶紧操作了起来。 能猜得出，大家让他守门，大概是因为，他要打游戏，没工夫给大家搭把手，还不如守门。 问题是，他现在连守门都腾不出手，真的是太…… 不过川神也没有不解风情到这种程度就是了。 川神响也的出院手续办理的格外轻松，毕竟，他的伤本来就不严重，能一天之内就恢复到这种程度，这恢复力未免骇人听闻了，只能解释为，他用超能力加速了自己的身体再生了。 对于能操作血流的能力者来说，这并非什么难事。 川神响也扔下御坂美琴和御坂妹妹，正准备回来休息一下，然后就跟神谷所长建议来收养一个御坂妹妹。 他理由都想好了，通过近距离研究同为LV5的御坂美琴的复制人，来探寻她和自己之间的差别，最后，用这个经验来为自己提供资料。 估计是能说服他。 然后怎么操作？那就是神谷所长的问题了，跟自己没关系。 不过，听御坂妹妹的说法，搞不好神谷所长在自己睡醒之前，就先搞定了…… 只能说，这个人有些时候意外的机灵。 川神去看了一下他的手机，发现是那款自己刚刚下载没几天的游戏。 也是麦野沈利掉档的那个游戏。 川神凑过去看，意外的发现，郁岛川手机里操作的角色，脑袋上顶着一个名字。 Kawakami。 “呐郁岛。” “干嘛？” “这个游戏，允许玩家重名吗？” “不能啊。” “你这个名字，好像跟榜单上的第一名一样啊。” “对，没错，就是老子！” 他夸张的笑了一下，露出两排牙齿。 川神整个人都愣住了。 “你说……就是你？” “是哟！没想到吧！老子氪了这么多，当然是NO.1！怕了吧！” 川神无语，默默去看他操作的角色，那是一个穿着红色装甲，带着红色护目镜的角色，现在在他的操作下，双手喷射出水流，一下把屏幕另一边手拿机枪的黑色装甲兵给打飞了。 屏幕上跳出一大串数字，因为位数太多，川神一下子都没反应过来那倒是是上百万还是上千万…… 川神回忆了一下自己，打怪只有几十的伤害，脑内计算了一下，算一下等级差距，大概能推测出，郁岛川到底把多少钱无意义的砸进这伤害数字里了。 不得不说，不愧是游戏公司，抓热点抓的很快，自己刚成为LV5没几天，马上就有自己的数据了。川神简直都要怀疑，是不是研究所里有内奸了。 虽然动作啊什么的跟自己完全不一样，不过，游戏嘛！就是要不一样才好。跟现实完全一样谁要玩啊。 只见屏幕里的顶着川神名字和川神造型差不多的人大杀四方，大块大块的冰棱和潮水一口气涌了上去，几乎瞬间就把屏幕清理干净了。 然后没多久，屏幕的go闪了几下，右边有冒出来一大堆小兵。 看得出来，制作组也没有多用心，只是随随便便就找了一水和风的能力嫁接了一下，就把它当做自己的超能力来抽卡了。毕竟热点高于一切嘛！ “话说，我记得，你的id不是这个啊？” “啊，我有6个账号。咱们六个人一人一个。” 郁岛川随手操作着，然后漫不经心的爆出一个惊天事实。 这种重型氪金游戏，居然有六个账号？ 好像是打完了这一盘吧，郁岛川直接给他展示了起来，原来，在他手机后台，这款游戏同时运行了六个窗口…… 根据郁岛川的说法，大家的行动力，六个账号一起的话，正好第六个账号结束，第一个账号就恢复到可以打本的程度了。川神不得不为他这疯狂的游戏执念而感慨万千，他要是把这个力气用来研究超能力，还不是早就成功了？ “我把大家的超能力全部都抽到了。这样就跟玩rpg一样呢！” 郁岛川颇为兴奋的给他一个一个展示了过去。名叫川神的，是使用流体掌控的。川神注意到这个能力后面有一个小小的10X10的数字，问了一下才知道，这是说郁岛川先抽到了10个一样的能力来提高【能力的素值】，然后又用游戏货币给升到了10级，一般来说这个双10的标志就意味着这个能力被弄到了顶点。 然后郁岛川自己是发火能力。 名井巳是肉体强化能力。 岛崎千雪的念话能力。 五十岚幸的科技装甲。 四之宫凛的制冰能力。 无一例外，都是10X10的能力等级。 或许，在现实中，他不是一个喜欢说话，也不是一个喜欢跟人交流的人，但是他用自己的方式，表达着他对其他人的尊敬和热情。 展示期间，郁岛川手机上的闹铃响了。 “好了，可以进去了！” 郁岛川笑笑，一个闪身，川神耸耸肩，直接拽开大门。等待着彩带和响炮。 然而…… 并没有什么彩带。 也没有什么响炮。 甚至连个蛋糕都没有…… 不对，不如说……压根连人都没齐啊？！ 听见他开门，只有坐在沙发上擦头发的岛崎千雪回过了头，其他人压根不在客厅。 “所以，不是说欢迎会吗？” 川神狐疑的问身边的郁岛川。 “我什么时候说过这种话，我只是觉着老待在室内玩游戏不好，今天就到室外玩游戏罢了。” “你不是跟我说热闹着吗？！” “这不是很热闹嘛？！” 郁岛川把自己的手机给他看，因为是游戏活动期间，所以玩家上线格外的频繁，简直是人满为患了。 “我们又不知道你什么时候出院，怎么给你准备欢迎会。” 一句话让川神哑口无言。 是啊！人家又不知道自己要回来！这玩意要怎么准备？ “响也哥！你回来啦！” 唯一能当得上慰藉的，就是岛崎千雪在客厅里，第一个用热情的笑脸扑了过来，到是给自己一点心里上的慰藉。 “嗯，回来了！” “我就知道响也哥肯定会回来的！” 她不由分说，扑到川神怀里，用力蹭着他的胸口，似乎是晨练之后刚刚洗过澡，身上带着沐浴露的味道，还有些湿润的头发蹭在川神胸口，印湿了一点他的胸口。 “嗯……我回来了。” 等待着川神的，自然，就是他一如既往的日常。 —————————————————— 不过御坂美琴那边，可就一点也不一如既往了。 她正和自己的妹妹不知所措的相处着。 严格来说，她并不是很讨厌这种人。 虽然……感官很奇妙啦…… 毕竟，有一个跟自己一模一样的人啊？肯定会觉着……很奇怪的吧？ 偏偏对方性格还和自己非常不一样，说是镜子吧，也没法安慰自己。 唯一能当做安慰的是，以后可以把她当做换衣模板，给她换衣服，来看看自己穿上是什么模样。 不过，那种时候，为什么不自己亲自穿呢？ 御坂美琴长叹了一声。 而且，说到底，常盘台学风那么严格，自己也不可能把自己的复制人带进去啊。 首先，常盘台只要LV3以上的超能力者，其次，常盘台要是真的多了一万个御坂美琴，那就太可怕……最后，常盘台作为精英女校，哪来的一万个空宿舍来容纳她们…… 虽然川神可能只是开玩笑，但是，不得不说，让其他研究所收养，可能是个好方法。 当然，前提是……那个所谓的LV6进化计划停止了 但是通过面前的这个10031号的话来看，应该是真的停止了才对。 自己……还有川神，确实是，阻止了这个计划才对…… 这是，毋庸置疑的…… 成功了……阻止了……计划…… 御坂美琴心里有点想哭。 内疚，还有……就是对她们的愧疚。渴望原谅，又怕遭到她们的冷言冷语，御坂美琴害怕听到不原谅自己的发言。 “姐姐大人虽然任性，品味孩子气，不擅长表达感情，而且有些时候会说害羞的话……” 御坂妹妹10031号开始一条一条数落御坂美琴的习惯，弄得她脸上一红，又不好意思了起来，她支支吾吾，半晌，还是有些掩盖害羞的说了一句： “那还真是对不起了！” “但是，在御坂们有危险的时候，却依旧挺身而出，不惜生命的战斗过了。御坂们……非常感谢姐姐大人。” 御坂妹妹说着，对她低下了头，被军用护目镜压住的刘海顺着重力倾斜了下去，像是瀑布。 御坂美琴第一次，看见伤痕累累的【自己】向自己低头。 “御坂们，非常感谢姐姐大人还有姐夫大人的努力。” “嗯……没有的……等等……你刚刚是不是说了什么？” “并没有，御坂说感谢姐姐大人和川神前辈的努力。” 御坂美琴眯起眼睛，她刚刚可是清清楚楚的听见了的…… “我说你啊！我跟那家伙根本不是那种关系的好吗！我怎么可能喜欢那种又耍酷，又开玩笑，不严肃，总是嘻嘻哈哈的男人啊！” “姐姐大人。” “嗯？” “你之前也是这么说呱太的。两栖类，青蛙，湿漉漉之类的。” “我才没说过湿漉漉！” 御坂美琴红着脸辩驳，完了之后才反应过来，好像不对啊！那不是简直好像承认，之前那些她自己说过吗？！ “噗嗤……” 御坂妹妹夸张的做出笑声，给人一种嗤笑的感觉。 “啊啊！你这妹妹一点都不可爱！今天我就要好好教会你怎么样对姐姐表达尊重！！” “啊，姐姐不要啊，姐姐不要啊、——BY.御坂用惊恐的口气求饶。” 御坂妹妹发出一点惊恐感觉都没有的声音说着。 两个姐妹打成一团，看起来，这两个人要【平和的日常】，还是需要很长一段时间的嘛。 第一章、研究所的新成员 川神响也从睡梦中醒来。 今天起床的时间是6点30分，比平常晚了一点。 不过，也在正常范围内。 人类这种生物，就是这样的，虽然能有一个生物钟，来让自己的生活规律起来，可是一旦遇到重大变革，生物钟就会紊乱。 这种【重大变革】，一般来说都是倒时差啊，加班啊，或者是前一天的巨大体力劳动啊之类的。 和一方通行的一战，虽然时间短，但是确实消耗了川神太多的精力。 虽然听上去很微妙，但这就是真正的战争。开战之前，要进行相当长时间的战略部署，真正的战斗，恐怕只有很短的瞬间。有一句话叫【战斗在开始之前就结束了】，虽然夸大了战前准备的作用，却也不妨认定为一句至理名言。 川神起身，娴熟的吧风镜扣在眼睛上，现在他已经完全习惯这个饰品。纪念意义和装饰意义现在是等价的。 严格来说，事件虽然结束，但是人的心情不会马上随着改变，御坂美琴肯定有很多不能接受的地方，一方通行大概也是一样，这点上，川神自己也很混乱。不过，时间会冲淡一切嘛！到时候就交给时间吧！ 他这么想着，穿好衣服，出门。 “啊。” 然后，恰好撞上了出门的女孩子。 有着熟褐色的披肩发，刘海削掉了一半，露出脸上冷淡的表情，身上是汗衫和裙子的组合，没有穿常盘台的薄毛衣。 不用说，来人和御坂美琴有着几乎完全一样的容貌。 她的名字是会御坂10031号。顾名思义，御坂美琴的第10031个复制人。 也是川神和一方通行激战的那个夜里，被他救下来的御坂妹妹。 不知道出于什么目的，神谷所长主动要求收养了她。 其实，川神没有跟神谷所长提起过这个想法。他之前跟御坂美琴说到这个想法的时候，神谷所长根本不在身边，自然没法跟他沟通。 之所以顺势而为，说所长是因为自己的建议才收养妹妹酱，完全是为了安抚御坂美琴的情绪。 神谷所长这个人，越来越多的暴露出自己的问题。 不过，谁又不是呢。 川神自己也没资格说他就是了。这个研究所里的人，大家都有自己的秘密。大家都有自己的黑暗面。 不如说，纯粹的，没有黑暗面的人，在学园都市几乎找不到。 这也是为什么川神对御坂美琴总有一种淡淡的关注的原因。 像是她这样纯粹的，好像白纸一样的女孩子，太罕见了。 顺便一提，川神第二在意的人是食蜂操祈。 这也是很正常的，从能力上来说，这个人有着操作精神的能力，不得不防，从人类的层面来说……这个人作为女人的等级未免太高了。 如果说御坂美琴是100级的战士，那么她就是255级的僧侣，等级差距太大。 （不好不好，我这个思考模式越来越像是郁岛川了。） “早上好——BY.御坂主动打招呼。” 在川神愣神，脑子里胡思乱想的时候，御坂妹妹果断的跟他打了招呼。 御坂美琴很少做这种动作，也很少说这种句子，语气也不会这么冷淡，不过——还蛮新鲜的。所以完全OK！ “哟，早上好！” 川神一边笑，一边随手胡乱的去抓她的头发。女孩子，尤其是头发偏长的女孩子，早上睡觉起来头发本来就会乱糟糟，翘角啊，或者是压弯了啊，蜷曲啊之类的问题都会出现。 千万不要相信各种社交平台里，女孩子自己发出的【呀，今天刚刚睡醒】的照片，这种照片就好像吃素的老虎一样，如果有人信了那就太悲哀了。 所以，川神也完全没有心理负担的摆弄着她的第二张脸——都说头发是女性的第二张脸嘛！ “请住手，川神前辈——BY.御坂不满的反对着并且开始反抗。” 御坂妹妹发出这样的声音，两条胳膊乱挥着，抓住川神的手臂，给人一种被洁白的八爪鱼给攀附的感觉。 如果是御坂美琴，搞不好还能用超能力挣脱出去，不过御坂妹妹只有LV2左右的能力，根本对川神造不成威胁，虽然口头抗议，却也没有办法，奈何不了他。 川神玩了一会，感觉着手里蓬松的触感，好一会之后，这才收了玩心，还顺便用头发上吸附的，空气中的水分，来给她整理了一下头发。女生讨厌男生玩她们头发的一个相对主要的原因是：男生玩她们头发的时候会把手上的脏东西，还有手油啊什么的摸到头发上，还会把自己好不容易弄好的发型搞得乱糟糟的。 当然啦，还有一个最为重要，也最为深刻的原因就是： 玩头发的这个男生长得太丑了……如果换成自己心仪的男性来玩自己头发，恐怕女生们大部分态度都会改变不少。 这还真是严格啊。颜值格差社会…… 川神一边想着悲哀的念头，一边放弃了继续玩御坂的头发，去楼下看看。 今天负责早餐的是岛崎，她一早就在厨房里忙活了，隔着厨房的门能听见滋滋啦啦的声音。 在餐桌上，一个男人翘着二郎腿，手里翻着一本学术杂志。 不是川神骄傲，他可以很负责的说，这个破研究所里，根本没有人会对学术杂志感兴趣。这个人是谁啊？ 他好奇的探头，去看被杂志挡住大半的脸。 “哟！川神君！今天也是美好的一天啊！因为，你一大清早就能看见天才的我啊！” 乖乖，听他这个自吹自擂的语气，川神整个人的表情都僵住了，不用说，肯定是神谷所长了。 大概全学园都市，也就是他的口气才会这么欠揍了。 “所长……你可是很少来这边露面啊。” “啊，是这样的。因为，无事不登三宝殿，平日里没事，我当然就不来了。” 这个人毫无内疚感的这么说。 “那么反过来说，你今天过来，是有事情了？让我猜猜，好消息？” “哈哈哈哈，也算是好消息吧。” “…………坏消息？” “嗯，严格来说，这也是坏消息。” “所以，到底是什么？” 川神无意和他打哑谜。 如果是跟一个可爱的女孩子打哑谜也就算了，对着一个中年男人，他可是实在提不起兴致。果然，这个社会就是看脸的……如果换成樱井小姐，搞不好他还会口胡一段来着。 “是采访。不，好像……是综艺节目来着？啊，我对这个分类不是很敏感，总之就是上电视啦！” 神谷所长说着要站起来，做出那个很常见的，把白色大衣往后刷拉一甩的动作，不过他忘了自己现在正敲着二郎腿，而且还很贪玩的向后仰，让椅子只有后两个椅子腿着地，保持平衡，结果他这么一站，平衡瞬间打破，整个人还没来得及甩衣服，就先咣当一声砸到地上。 “哎哟！” 他发出了让川神能愉快一整天的声音。 川神眉眼带笑，心情很好的看着他出糗。 “好过分啊川神君！居然就这么看着！” “我没落井下石你就偷着乐去吧……所以，到底是怎么回事？” 川神趴在楼梯的扶手上，询问道。他的直觉告诉他，这个话题不会太短，还是先找一个能歇脚——物理意义上的歇脚——的姿势比较好。 “啊！就是采访啊！你不是KO了一方通行吗？这个事碉堡啦！现在大家都想采访你呢！所以我就顺便答应啦~” “这是能顺便答应的事情吗？！不是说好了隐秘什么的？” “没有啊？没有这种事情。你好像有所误解啊，是这样的，因为其他LV5大部分都是学生，所以人家想要采访或者上电视必须经过学校的同意。你们又不是学生，没问题的，去吧。” 川神听他这么说，越来越觉着难以接受了…… 这个人，可不是那种好心人，会把自己妥善的送出去的类型。 无利不起早，这个词形容神谷最合适不过。这个人，就是典型的例子。肯定，自己去参加这个奇怪的节目，他能因此而获利。这是肯定的。 川神眯着眼睛，逼问道：“还有吧？肯定还有内幕吧？” “真聪明啊川神君。是的，你知道这是哪家公司的采访吗？” “不知道。” “我也不知道。” “那你TM的说个鬼啊！” 川神气的笑了出来，哪有人这样的，这不是乱来吗，自己也不知道，还有脸在这里说什么…… “嘛，别着急啦。郁岛川在玩的那个手游，你知道吧？” “听说过，好像还挺火的。” 川神忽然想到了之前那个过来搭话的女人，还有麦野沈利，好像确实玩这个游戏的不少。 “就是制作方。他们想要好好采访你一下。” “给了你多少好处？” “呀，川神君，说的好露骨啊！” “露骨就对了，给你多少好处你就把我卖了？” “他们收集到的资料随我用。” “…………” 川神哑口无言。 也就是说，为了其他人的数据资料，他就把自己给卖了？ 说出来真是微妙。神谷所长为了强化川神，需要更多的资料。但是为了获取这些资料，又出卖了川神…… 这个逻辑链稍微圆一下……是川神自己出卖了自己？！ “嘛，别想那么多，他们里面很多人都是长点上机毕业的学生……你明白的吧……长点上机是什么地方……” “一方通行的学校么……” “对！所以……我想要的东西是什么，你已经猜到了吧~” “一方通行的资料么……你该不会是……” 川神忽然有了不祥的预感。 之前，神谷所长研究绢旗最爱的资料，逆推了氮气装甲的运作公式。 然后，神谷所长研究了麦野沈利，不但推导出了原子崩坏的公式，还把它运用到自己身上，明明是完全不相干的能力，硬是被神谷所长嫁接到了自己身上…… “对！流体矢量操作！不觉着很厉害吗！矢量操作！” “哇……我祝你成功……” 川神已经说不出别的了，只能随意的搪塞两句。 哪有那么简单的……自己的能力和一方通行的能力差的那么大，没法学人家的吧？ 看到川神眼睛里闪烁的不信任的神色，神谷所长笑了一下。 川神不知道的是，他其实早就已经在用了。 矢量操作。 川神学过，绢旗最爱的氮气装甲。 可是，川神不知道，绢旗最爱的出身。神谷所长很清楚的。 名为【暗黑五月计划】。 出现了LV5，自然很多人都想着分一杯羹，不管是御坂美琴，食蜂操祈的克隆计划也好，某个研究所的替换超能力计划也好，都是一样，希望能人工【制造】LV5。 暗黑五月计划也是一样。 这个计划的核心，就是把一方通行的计算公式融入到其他孩子们的脑中。 绢旗最爱，就脱胎于这里。 举个例子的话，就好像……这是一方通行能力的衍生版一样。 川神能用绢旗最爱的氮气装甲，本身就说明了他和一方通行能力是有兼容性的。 现在，神谷的目标，就是把这个兼容点找到，然后尽可能的放大，放大，再放大，让它成为川神的能力。 不过……那就是之后的问题了。 神谷所长微笑着的看着川神，这个人的结实的身体，在他眼中到底是怎样的景色呢？ 是无数的数据堆砌而成的东西？亦或者，是未来的川神？还是别的什么呢？这就只有神谷所长自己知道了。 一方通行的能力非常强，只要能嫁接到川神身上，自己的目的，就算是完成了七成。基本就稳了。 在那之前，只要提防着那个袭击研究所的组织就好了。 只要一切都能完成…… 神谷所长长长叹了口气，转换思路，笑了笑。 （想那么多也没用，还是先想想一方通行的研究好了！） 第二章、第一个被采访的LV5 “您好，川神先生，请不要紧张。” 电视台的休息室里，穿着干练职业装的女性露出演员常用的营业式笑容宽慰着面前的大男孩。 年龄大概是18岁上下，本来应该是在某所学校里读高中的程度。不过这个双手交叉，坐在椅子上，整个人僵硬的保持坐姿的男孩，却已经站在了学园都市230万人的顶点上，那是，仅有8人的LV5。 不管是什么时代，人们总是对【稀有】的物品怀着一种特殊的情愫。 在古代，人们用稀有的贝壳来当货币。后面一点的时代，用稀有黄金白银来当货币。 收藏家也是一样，越是稀有的逸品，越是能炒到高价。比如中国的和氏璧曾经为持有者换来了邻国大量的土地。 这也不难理解，正所谓物以稀为贵嘛。 如果不是亲眼所见，这位主持人是很难想象，这样看上去没有什么不一样的男孩子，就是学园都市里仅有8人的LV5。 “川神先生？” 看他表情依旧僵硬，似乎没有注意到自己的话，她好心的又提醒了一下。 “啊，抱歉。我刚刚在背词。” 川神歉意的一笑，对她微微点头，面色带着一点尴尬。他说着，似乎是为了增加话语中的可信度，他抽出了上衣口袋里的被整齐的折了四折的方形纸片。 大概，没有人会相信，电视台采访啊之类的东西是没有稿件的吧？ 事实上，采访也好，综艺节目也好，都是有名为台本的脉络的。会问多少问题，问什么问题，该怎么回答等等，都有一个大纲。 电视台不是慈善机构，他们做节目是为了赚钱的。为了赚钱，就得让观众喜欢看。既然为了让观众喜欢，那么只能用剧本来加剧戏剧性展开了。 川神也不例外，在采访开始之前，他就拿到了电视台给他的问题集锦，删掉了一些川神不愿意回答的隐私问题之后，就让他自己准备了。 主持人小姐明显是过来人，有着经验，最清楚这些没有接受过表演训练的人，如果第一次上电视，尤其是访谈之类的比较正式的节目，都会紧张。 “不用背词的。只需要听到问题之后，怎么想的就怎么回答就好。剩下的就交给导播和导演吧。来，先喝点水吧。” 主持人把灌满了开水的一次性纸杯地给他，希望这杯子里温暖的温度能让他的心情也温暖起来。 川神道个谢，接过来一口喝了。然后展开纸片，继续确认了一次问题，只留下目瞪口呆的主持人小姐。 那可是开水，刚刚从饮水机里倒的，袅袅热气她看在眼里，热水本来就是要小口小口的抿的。一饮而尽虽然听上去很符合现代男子高中生自称的【豪迈男儿气】，但是却完全不符合热水的物理特色，基本来说，把开水一饮而尽的人，都会接到咽喉发来的严正抗议。 这个小细节，也更让她确认，自己面前的男人，虽然看上去是人类，但是和自己，恐怕完全不是一个层级。这是……物种层面的差异性。 她度过他的资料，川神响也，流体掌控。 对于他来说，把入口的水调下温度，大概只是漫不经心的条件反射吧。 主持人原本还准备多说些什么，但是工作人员过来，在她耳边轻喃了一句，要她去舞台上踩一下位置。 这就是神谷所长给他安排的第一个工作。 一个访谈类节目的工作。 川神响也看着主持人离开，心里多少轻松了一点，他长舒一口气，叹道：“我到底为什么要来这种地方啊……” 是的，他自己也说不清楚，莫名其妙就被神谷所长塞过来做这种活动了。 什么采访啊什么综艺节目啊的，都来了。自己到底是个能力者还是一个艺人啦！ 因为能力者大部分都是学生，而大部分的学校都不愿意让学生们上电视。 一来，在电视台这种地方，鱼龙混杂，万一出点什么事怎么办？学园都市里憋着从这些能力者身上赚钱的家伙多了去了。 二来，万一学生上了电视之后，开始骄傲自满，能力下降了怎么办？对于校方也好，对于研究所也好，能力者总归只是【作品】【商品】等级的，做过物理实验都知道，物理实验的基础是什么呀？对啦，就是【控制变量】。尽可能排除其他因素的干扰。上电视，明显属于这个被控制的变量。 三来，上电视不得要时间啊？现在学生们光是学习超能力都没时间，哪来的余裕去上电视？ 第四么……就有点…… 毕竟，超能力者对于学校来说，是个招牌。 在学园都市里，每年都会举办一个名叫大霸星祭的，类似运动会一样的全学校大联欢。这个时间段，整个学园都市是对外开放的。 其实，就类似于世界杯一类的，带有表演性质的，超能力者运动会。 当然，在这次大会里去的优异成绩的学校，上面的大人物会更加重视，也会给与更多的资金支持，很多学校都把自己的厉害的学生当做秘密武器，可不愿意暴露呢！就好像玩牌的时候，没有人会把底牌随便给人看，除非，它已经胜券在握了。 综合来说，就是——除了川神，就没有几个超能力者上过节目…… 对于电视台来说，这也是一个难得的机遇。 这么多能力者，出台一个面向能力者的节目多好啊？肯定转个盆满钵满啊？事实上，已经有人成功了呀。就是那款爆火日本的游戏，财务报表里，光是这一个游戏就有60亿美金的氪金量。这款游戏只在学园都市有得玩……还不是人人都玩，这得是多夸张的氪金量才能有这样的战绩啊？ 这个案例侧面说明了，能力者们确实很需要一个专门为他们能力者打造的电视节目。这个节目肯定很有市场。 他们电视台也努力过，但是蓝花悦、桓根帝督联系不上，御坂美琴、食蜂操祈是常盘台不让，麦野沈利、一方通行都不是善茬，乱来等于给找死。原本的七人里，就一个削板军霸是能拉过来做节目的，结果软磨硬泡了好久，人家学校同意了吧……结果这个人是典型的【肌肉笨蛋】，满脑子都是什么【毅力】啊【根性】啊，硬是把一个访谈节目给搞成了体育节目，弄得电视台也很为难。 川神响也的配合，让电视台格外重视。否则，一般来说，不会是主持人亲自过来端水，也就是让个普通的工作人员忙活就是了。让主持人过来，主要就是在开始之前，先让主持人对他有个基本了解，混个脸熟，一会录制节目的时候不会紧张。 但是嘛…………………… ——————————————————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你这什么鬼表情！笑死爹啦！” 郁岛川发出了有史以来最夸张的笑声，整个人前仰后合的，伸出手指着电视机，哈哈哈的狂笑不止。不但如此，他还用力勾住了名井巳的肩膀，这两个人一高一矮，一壮一瘦，两个人简直好像演小品一样，光是造型就给人一种好笑的感觉。 感情是会传染的，一个人露出这样疯狂的笑容，往往会带动周围人一起笑，名井巳原本没觉着电视里川神的脸有什么问题，但是看他笑得开心，好像越看越觉着川神有乐子，也笑了起来。 四之宫也在一边忍笑，可是她白皙的双手捂住脸，让人看不见表情，只能听见一点噗嗤嗤的声音，可惜了，没人目睹冰山美人的笑容。她的中指和无名指分开，露出一双明亮的满溢笑容的眸子，一看就知道，她非常期待后续的展开。 五十岚是呆在自己房间看的，不过能隔着楼层听见她的笑声，一定是小的很开心吧。岛崎千雪和御坂妹妹陪着川神一起去电视台了。 一般的电视节目，都是录播，也就是录制结束之后再说，一般来说，今天录节目，下个星期能在电视上看见都算是快的。 不过，川神刚刚才成为LV5，这个话题性如果隔了太久，可就大打折扣了，为了保证时效性，电视台马上改了策略，给他做了一个直播节目。 电视上的川神好像石头雕刻出来的，栩栩如生的模型一样。 什么叫栩栩如生？就是看上去好像是活的——但不是活的。 川神现在就是这样，整个人僵硬的不行，每次主持人一说话，他马上就是浑身一抖，然后就是一句很大声的：是！我在听！ 弄得好像训话一样。 不过虽然表现形式不太好，但是内容姑且还是蛮正常的。 川神虽然紧张，不过至少没有说错话。 问题从川神的日常生活，到能力培养，到工作交际…… “说起来，川神君没有在读高中，那么，平日里有什么比较关注或者说比较在意的朋友吗？” 一听这个问题，不知为何，气氛一下子凝固起了。 郁岛川停下了笑声，名井巳也瞪大了眼睛。四之宫也认真了起来。就连房间里的五十岚也一时停住了笑，把脸埋在垫子里。 所有人都想着同一件事： “那必须是我啊！” 每个人都有各自不同的想法，除了不在场的岛崎和御坂妹妹，其他人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认识。 名井巳和五十岚是一个想法：川神跟自己是宿敌。 这种展开很常见的吧？ 命运的二人，为了宿命啊或者是别的什么玩意，总之来个大对决之类的。不管是轻小说动画漫画或者是电视剧，这都是常用的套路。 四之宫和郁岛川是一个想法：川神是自己的万能电器。 不是都说，人会包容另一个人，就是对他关心的吗？在晨间剧里，也经常出现那种剧情的吧？过于拥有包容力的女性，结果把男性惯得越来越人渣，最后让男性无法离开她，后面男人肯定会跟她闹崩，然后女性会甩下一句：我再也不管你了！然后离开，最后结局肯定是男人悔悟，发现自己没有她什么都不行，然后哭着求原谅之类的。 虽然原因和初衷不一样，目的也不一样，四个人都觉着，自己才是川神最关注的那个人。 —————————————————————— “哦哦，你看麦野麦野，上电视了哟！” 暗部的房间里，芙兰达脱了鞋，小小的身体趴在沙发上，一边踢着脚一边调电视遥控，忽然看见川神的采访节目，马上停下了播台，顺便叫坐在沙发另一端的麦野。 因为姿势问题，她下意识的用脚去点了点麦野的腰肋，包裹着黑丝的足尖抵住麦野米黄色连衣裙的时候，麦野沈利明显露出了不快的表情，好像嫌脏一样抽身，伸手打扑着自己的衣服，略带怒意的从手机里抬起头，呵斥道：“干什么，别踢我，脏死了。” “上电视了！川神哟！上电视了！” 芙兰达这才注意到自己的动作却是蛮不雅的，尴尬的哎嘿嘿一笑，收了脚，盘腿坐在沙发上用遥控器指着屏幕里正襟危坐的川神。 麦野沈利一挑眉毛，看了一眼，哼道：“一点暗部的样子都没有，身为暗部还被人采访？哼！” 听出麦野话语里不快的意思，芙兰达就知道，肯定是她游戏里遭遇了不顺心的事情……麦野这个人就是这样，她说话做事，基本都不是从目的啊利益啊之类的地方出发，而是从【心情】出发。 心情好的时候，什么样的错误都能原谅。心情差的时候，什么样的褒美也会触霉头。从她刚刚那明显是找茬的话来分析，她大概在手机游戏里遭遇了什么不愉快的事情吧…… 人生喜事精神爽，这句话反过来看大概也是成立的。 麦野看看手机，愤愤然把它扔到一边，翘着二郎腿，单手撑着下巴，又道：“好，我就看看这个家伙还能怎么丢人。” 芙兰达看麦野气势汹汹，尴尬了起来，现在走也不是时候，不得已，她叫了绢旗和泷壶一起过来，至少拉两个垫背的嘛！ 暗部四人聚在一起，围着电视。 “说起来，川神君没有在读高中，那么，平日里有什么比较关注或者说比较在意的朋友吗？” 第三章、川神最关心的人 听到了电视里主持人的询问，麦野沈利哼了一声，明显能看出她的坐姿更加慵懒了起来，简直像是从骨子里发出“我倒要看看你小子狗嘴里还能吐出什么象牙来着？”的询问。 泷壶理后一直都是那种病恹恹的模样，现在也是好像发呆一样斜靠在沙发上。 暗部大部分都是有问题的人，她尤为严重。为了诱发体内超能力的暴走，引出类似于机器过载的夸张力量，她长期服用名为体晶的特殊物质。想也知道，如果一个东西没有毒副作用，还能让人超能力飞速提高，这东西早就在学园都市里被普及了。 是的，这种体晶就好像鸦片，虽然能给精神带来欢愉，给能力带来暴走性的增长，但是在之后，毒素会积累在身体里，继续破坏少女原本便纤细的身体。泷壶理后原本不是这个样子的。 现在暗部的少女们基本都忘了她原本是什么模样，就记得，她不是这样，具体是怎样？已经没人记得了。她服用体晶实在是太久了。 就是她每次用的那个粉末，让她变成了现在这个模样，脑子里好像在想什么，但是又好像什么都没想，整天空灵的像是一具会呼吸的人偶。 就连公认的无表情角色绢旗最爱都比她要好一点。 一说绢旗最爱，她也是个苦角色。毕竟，作为暗黑五月计划的【产品】来说，她和一方通行有着不可逾越的性能差距。 作为复制品来说，未免过于低性能了。 不过那个都不是重点就是了。 绢旗最爱从加入暗部开始就是典型的冷漠脸。说她扑克脸吧，也不合适。毕竟扑克脸更多的时候是说严肃的表情，她只是单纯的没有表情罢了，连严肃都没有。好像这个人脸部肌肉坏死了一样。 和泷壶理后不一样的是，她的感情表露还是比较多的，有喜欢的东西，也有讨厌的东西。遇到喜欢吃的东西是不停筷子，遇到讨厌的东西会扒拉走。热衷于电影，尤其是二级电影，如果说电影不好，她能解释一整天这电影的好处——不过就是没有表情。 现在她正摆出一如既往不感兴趣的模样，抬着眼角去看电视里川神纠结又僵硬的表情，没有说话。说不好她是没兴趣，还是感兴趣。 芙兰达瞥了一下自己两边，同伴们的表情，松了口气，心里又有点小开心。 是的，芙兰达她到是蛮开心的。 首先，这是一个标签啊！ 从今天开始，她就不光是芙兰达，还是【上过电视的川神响也的同伴】。现今社会，标签是一个很重要的东西。虽然人们都说什么不应该用有色眼光看人，不应该给人贴标签分类，可是人们自己却还是习惯性的用标签来区分他人。一个口口相传的坏人哪怕是做好事也有人报警，不得不说是个满可悲的现状。 反过来，如果自己也被贴上有名人的标签，以后遇到真命天子的时候，也能拿出来当个跳台。 其次，川神这个人也不错的嘛！ 要模样有模样，要才能有才能，要钱有钱，非常符合芙兰达心中完美男人的定义。 芙兰达内心里有一个分数标准。如果把一个男人用分数来衡量的话，外貌占1-20分。芙兰达自问不是一个很看重外貌的人，当然，外貌越帅气越好了！虽然现在流行大叔热，不过芙兰达还是坚持，男人就是要帅一点！然后才华占了1-30分，毕竟是学园都市出来的能力者，能力越高越好，能保护自己，有安全感嘛！ 最后一条，存款和收入占1-10000分。对，一万分。只要有钱，前面的都不叫事。 芙兰达的人生目标就是不劳而获，醉生梦死。总结起来就是：傍大款。 啊，真是现实的女人啊…… 不得不说，川神符合她所有的需求，虽然性格和眼镜品味很糟糕啦，可是，她又不是要和眼镜结婚，没关系啦~性格也是，反正芙兰达也不是为了过日子才跟他在一起的，主要还是想要他的钱。越说越悲哀是怎么回事？！ 芙兰达和一般庸俗的女人还有一点不一样，她只是单纯的为了钱罢了，其他东西是看不上的。出于某些原因，她对金钱有着近乎执着的偏执感情。 身为暗部，她在学园都市里认识的人超过两万个，都是能叫的出名字，对的上模样的人，也是为了以后在他们发迹的时候去抱大腿。 因此，她刚刚看见自己两边的队友对川神没有表露出感情，她大大的松了口气。 竞争对手，又少了三个。 她的视线尤其是盯着麦野和泷壶胸口丰裕的曲线上，毕竟这两个人作为女人，等级相当的高。用轻小说的分类标准，绝对是四天王的隐藏第五人的等级。在小说尾大概后两卷的时候才会登场的那种超夸张的隐藏boss。 和她们一比，自己的优势就被缩小了。 芙兰达毕竟还在发育嘛。 比起女人这个词，她更合适【女孩】这个明显带有年龄色彩的称呼。 因此，她格外在意打扮。既然让人觉着娇小，那么就要把娇小当做武器来用。她格外注意衣服搭配，而且，一定会把自己沙金似的柔软金发还有对于女孩来说过于修长的腿露出来，当做是自己的魅力点。 利用自己的娇小，打造出一个带着一点成熟风味，又好像洋娃娃一样的可爱女孩子形象，这就是她的武器。 可惜的是，这是一把双刃剑…… 因为……如果有一个人是因为她娇小可爱的外表而跟她交往的，那么在芙兰达长大之后，不再娇小的时候，不就会被抛弃了吗？ 不过芙兰达有信心，在那之前获取够多的好处就是了。 归根结底，还是个精明人。 她重新把注意力放在电视机上，川神听到问题，明显楞了一下，他略带苦恼的皱着眉，思忖了一下，苦笑道：“还是蛮多的。” “那么，不妨随便聊一聊？也能缓和紧张情绪。” “哎，我很紧张吗？” 【对啊，超紧张的啊！】 电视机外的芙兰达在心里给他搭话，简直恨不得过去在他背后狠狠拍一巴掌来给他打气。 “唔……嗯……果然，第一个在意的，应该是我的上司吧？” 一听说是上司，芙兰达偷偷看了看旁边，果然麦野沈利虽然说着没兴趣，左手用拇指指甲去剔左手其他手指的指甲盖，兴趣缺缺的模样。可是一听上司这个词，她的视线马上瞥了过来。 为了不和她有视线交流，芙兰达赶紧转移自己的视线。 “哦，上司？” “对，用过高中生的说法……对，类似于……班主任的感觉。” 川神似乎放松了一些，说法的口吻也终于有点轻佻了。 就说嘛，川神不轻佻，总感觉有点什么地方不对。就好像把玻璃杯当做是汉堡盘子一样，不是说不可以，就是觉着很别扭。 “他是一个非常认真的人，虽然表面可能看不出来。沉迷于自己的兴趣，总是给别人添麻烦，经常自说自话的去决定一些事情，然后自说自话的去执行，最后让其他人都头疼不已……” 【就是啊！没毛病啊！这就是麦野啊！】 芙兰达在心里呐喊！但是她还没有作死到把这话说出来就是了。 偷偷看了一下麦野，只见她额头青筋都爆起来了，嘴角不住的抽搐。 注意到芙兰达再看自己，她硬生生从牙缝里挤出一句话。 “芙兰达……我经常让你们头疼吗？” “没，没有啊！” 生物趋利避害的本能让芙兰达做出了昧着良心的回答。 “回来肯定收拾他。” 麦野气呼呼的撑着胳膊。以她的性格，肯定是要甩一发原子崩坏的，不过还是忍住了。一来，她也没有那么气。二来，她还是清楚川神不在这里，打坏电视也没用。第三，打坏的电视还是她花钱买个新的……第四，她刚刚被人说了让部下头疼，如果现在打坏电视，不就不打自招了嘛！ 电视里川神的声音继续传出来。 “不过，他骨子里是一个很关心我们的人，对我们的情报非常清楚了解，包括我们的能力，我们的性格，能让我们在自己擅长的领域里发挥能力。至少我本人很尊敬他。他是整个团队的核心。” 听到这里，麦野沈利鼻腔里漏出一声哼的轻哼，不过表情柔和了许多。 芙兰达越听越不对劲，仔细想了想，觉着可能川神嘴里的上司不是麦野，而是说的是他们自己研究所的所长。 同样，求生本能让她把这个情况吞到了肚子里，没有说出来。 “原来如此，有一个好上司确实会让员工更有奋斗的尽头呢。有一个好的班主任也会让学生们更加努力。那么，您作为最新成为LV5的超能力者，您有什么心得可以跟我们分享一下吗？” —————————————————————— “这就完了？！那我呢？！” 研究所宿舍里，五十岚直接从床上暴跳而起，把手里抱着的羽毛枕头狠狠扔到电视机上。气急败坏让五十岚原来还算是姣好的面容变得一团糟，她好像被人泼了一身冷水的猫一样，整个人背后的猫毛都炸裂了起来，露出攻击性的动作。 “我可是你的好对手啊！你的宿敌啊混蛋！居然一句不提就跳过了吗？！” 和五十岚相同心情的还有郁岛川，他也张大嘴巴，发出哎的一声。 刚刚川神的说法，明显是隐晦的暗示神谷所长，他可没想到，川神会谈神谷所长。 同样，岛崎也是一样的心情。 唯一一个有点理解川神的，是名井巳和四之宫，这两个人跟川神的关系没有那么的亲密，仔细一想，也就明白了。 这种场合，他说谁都不合适。说任何一个人，都会让其他人觉着“那我呢？”，碍于时间关系，他肯定也不能都说，那么，索性都不说吧，也算是一碗水端平。 说个所长，于情于理都是合适的，避而不谈，也算是聪明举动。 —————————————————————— 同一时间，常盘台中学的食堂里，御坂美琴还没有从之前自己的复制人事件中缓过劲，吃完饭之后，还坐在座位上呆呆的望着天空。 耳边能听见女孩子们的窃窃私语。 怎么说呢，虽然这么说有点自恋，但是御坂美琴知道，她们肯定是在讨论自己。不管什么时候什么地方，LV5总是能力者们讨论的中心。 女孩子们的声音隐约传了过来，都是只言片语。 什么直播，什么帅哥，什么超能力者，什么再谈重要的人的。 这些支离破碎的单词让无所事事的御坂美琴楞了一下，随即转过头，才发现这两个女孩子根本没有看自己的方向，而是低头看着手机。 御坂美琴好奇心大起，一般来说，常盘台的女孩子们都是对自己多少抱有憧憬的人，今天很难得的没有直接扑过来跟自己搭话。 好奇心大起，她端起早就吃完的餐盘，往收拾处走，当然，她巧妙的选择了路线，正好能路过这两个人的背后。 直到御坂美琴真的来到她们背后，她们都没发现，常盘台的明星，LV5的御坂美琴就在她们背后。 两人关系不错，一起用同一副耳机，一人一个耳朵，桌子上放着一台手机，里面正在播放川神的直播…… 御坂美琴看过去的时候，屏幕下面的字幕正好打出来“新晋LV5最关注的人居然是？”的问题，然后里面播放着川神的回答。 “是谁啊……” 不得不说，学园都市出品的耳机质量就是好，御坂美琴一点声音都听不见，只能看见川神张嘴，但是不知道他在说什么。 两人听见有人搭话，兴奋道：“是上司哟！不知道是男上司还是女上司呢？呀，如果是男上司就好了！” 少女似乎在奇怪的地方被打开了开关……御坂美琴吞了口口水，在她们注意到之前，赶紧灰溜溜的逃掉了。 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逃，又是为什么而逃。 总觉着，知道他谈的在意的人是上司之后，自己松了口气。 第四章、马不停蹄的日常 川神走出节目录制室的时候，长长的出了口气。 罕见的，他觉着出了一身淋漓大汗，背后黏糊糊的，好像背心整个黏在了自己的皮肤上一样，有一种恶心的感觉。 这种感觉在他升级到LV3之后就很少出现了，毕竟到了LV3的时候他就可以自如的调整自己的新陈代谢和周围的气温，很少出现会这么出汗的场景。 他一边加速蒸干体表的汗水，一边叹了口气，心里暗道，这也算是一种特殊的经验了。 节目录制室里非常的热，一来，是窗户又高又小，通风不便，二是因为舞台上用的灯都是高明度的灯，会散发相当的热量。虽然说是直播节目，但其实中途有过三次主持人补妆的情况。 不过明显电视台处理这个已经轻车熟路了，让导播把画面切到川神的特写镜头，趁回答问题的短短一分钟，等在舞台下面的工作人员马上冲上来给主持人化妆。 看起来紧张的不仅仅是川神一个人呢。 不过，都结束了。 川神这么想，前脚踏出演播厅，明明只是一步的跨越，却让他有一种发自内心的舒爽感觉。 大概，这就是人们常说的心理作用吧。 川神一边在心里变成心理学大师川神教授，一边走出那让他不痛快的地狱。 “啊，响也哥，录完了吗？” 刚一出门，岛崎千雪好像大型犬见到主人一样，飞扑着跑过来。 以往川神多多少少都会觉着岛崎过于粘着自己了，今天难得的没有这么想。 毕竟自己刚刚逃出生天嘛。 “川神前辈，恭喜结束。——BY.御坂用喜悦的语气说道。” 伴着这个有个性的句尾，御坂妹妹也走了过来。 这两个人是今天陪着川神一起来录制节目的，岛崎就不用说了，御坂妹妹现在有点粘着川神的意思，毕竟她在研究所里只有川神一个熟人嘛。 而且，之前救了她们姐妹的也是川神，如果一点都不亲川神，那么反而才会让川神倍感难受的。 顺便一提，为了和原版做个区分，川神还特别给她起了名字。 叫御坂命。 然后被御坂美琴追着打了两条街，最后还是放弃了这个破名字。 （备注：命和美琴，在用作名字的时候，发音都是mikoto。换句话说，御坂命和御坂美琴在读法上完全一样……） 然后因为川神临时想不到更好的名字，最后暂定叫她御坂妹妹了。 真是没有情调的名字。 既然名字无法做区分，川神就在其他地方做了努力。 比如……服装上。 御坂美琴是常盘台的学生，碍于校规必须穿校服，但是御坂妹妹可不是学生，自然没有必要遵守这种繁文缛节。 川神非常随意的把自己的恶趣味运用在御坂妹妹的身上。 今天的她身上穿着一件深蓝色的皮夹克，里面是黑色的背心，下面套着深蓝色的皮裤，给人一种不良少女的味道。脸上也戴上了一副宽大的墨镜。 御坂妹妹和御坂美琴的脸相似度太高了，走在大街上容易被人误解，事实上已经有人认错过了。为此，川神才特别让两人有个区分的！多么热心的川神啊！才不是为了自己对宽大的有色眼镜抱有特殊的情愫呢！ 两人凑过来，川神松了口气，有一种回到了自己日常的感觉，挤出一个笑容，他坦荡的道：“没错，录制结束了。啊——问了相当多的问题啊。真的有人会感兴趣吗？” “人意外的多哟！” 这么说着，岛崎千雪把自己的手机举了起来，上面正播放着刚刚川神录制的节目。 虽然是直播节目，但是一般来说，为了防止出事，观众真正看见的画面，和录制本身是有5分钟的延迟的。这期间，如果真的发生了什么需要补救的东西的话，至少还有五分钟可以进行操作，不管是切断信号也好，还是别的什么。 因此，川神正好能看见自己录制的最后一小段，是自己起身鞠躬的样子。 视频的角落里画着一个人头的图案，后面跟着人数，大概是观看者吧。 数字显示1，660，058。 也就是说， 230万人理，有166万人在看自己刚刚的直播节目…… 一想到这个数字，川神脸上的表情又僵硬了起来。 “川神前辈表情又僵硬起来了——BY.御坂贴心的指出川神前辈的表情变化。” “你这哪里贴心了呀！” 川神苦笑着吐槽她，随后松了口气，他无奈的双手叉腰：“至少今天是结束……” “哎？不是说，还有一个的吗？” “哎？” 这次倒是轮到川神惊讶了。 他没听说还有第二个谈话的呀？ 只见岛崎千雪打开手机翻了几页，找到了之前神谷所长发过来的邮件。 内容是，要她通知川神，录制完节目之后，直接去下一家。 下面还很贴心的整理了一个表格，上面是许多有所耳闻的名字，无一例外都是电视台或者节目组。 川神默默的看着，眼角不停的抽搐。 这个混蛋四眼所长，居然把自己卖了这么多次？！ 有15个访谈节目，3个综艺节目要做……这还是【预定】，到时候实际上要做多少他自己都不知道…… 这个人，是豁出去想要把自己炒热啊…… “川神前辈，超名人——BY.御坂用钦佩的语气赞叹道。” “你这口吻哪里赞叹啦！” 川神听着御坂妹妹那毫无抑扬顿挫的语气，情不自禁又开始吐槽了。顿了一下，他眼睛一转，不抱任何希望的问道：“你们两个也一起上吧？” “拒绝，因为这是采访川神前辈的节目啊——BY.御坂试着跟陷入疯狂的前辈讲道理。” “哎？我的话，可以哟！也，也是有的吧？连先生带着太太，一个家庭接受采访的？” 岛崎千雪到是蛮配合，但是听她说出先生和太太这个词之后，川神就果断的决定，还是算了吧。 人呢，在找垫背的人的时候，要么是想要踩着垫背的爬出去，要么是想要看垫背的和自己一样倒霉心里平衡，如果拉过来的垫背的特开心就没意义了。只会重新认识到自己的丑恶嘴脸罢了。 “我拒绝，还是算了吧。直接去下一家好了……” 川神叹了口气，就往电视台外面走，走到门口，之前的主持人小姐快步跑了过来。 “川神君，这个请收下，这是我们的名片。” 主持人小姐急匆匆的从上衣口袋里掏出一张名片，双手递了过来。川神一时不解，就接了过来，指尖触摸到名片微凉的卡面时，心里已经明白了。 这名片有问题。 一般的名片都是一张纸，而这个，是【两张】。通过巧妙的折叠联合，来让两张纸片组合成一张。这是电视里很常用的一种传递情报的手段——虽然现实里没有人会用这么粗浅的手段就是了。 不过，粗浅也有粗浅的好处。那就是，川神一下子就知道，这名片有问题。 于是，在离开之前，川神借口上厕所整理衣装，就躲到了卫生间里，打开名片，果然，是折叠的。 隐藏在主持人名片里面的，是一张小小的字条。 “来女厕所第三个隔间。” ……………… 川神默默的看了这行字三次，开始怀疑起来，到底是自己的视力出问题了呢？还是自己脑子出问题了呢？好像有一种说法叫完形崩坏，经常看一些东西或者说文字，就会变得【不认识】这个文字了。现在搞不好就是这种情况？ 让一个男人，去女厕所？ 哇，这可不是一般的变态，这种抓住直接会进局子的吧？！ 而且，为什么要去女厕所？ 男厕所不行吗？ 的确，一般来说，电视剧里大家都去楼顶之类的地方，被人吐槽到爆。可是也没必要非得去厕所啊！确实没有人会想到一个老爷们在女厕所里跟人谈笑风生…… 【噗，你的想法还是一如既往的有趣啊！】 忽然，脑海里响起了声音。 女性的声音。 那是食蜂操祈的声音，川神不会听错的。 因为——能随随便便攻破自己这个LV5的脑域计算力，对自己发念话的，肯定也得是个LV5的精神能力者嘛！ 这么一说，到是能理解为什么她要自己来厕所了，因为她就在厕所，这种感觉吧。 一般来说，男女厕所不会分的太远，食蜂如果在女厕所里，和自己的直线距离就很近，跟自己隔墙对话也不是什么难事。 “有什么事情吗？” 【没，只是看你今天出来一脸有趣的表情，就稍微跟过来看看了。呀，真有趣啊，上电视的LV5，你还是第一个？】 “嗯，应该是第一个吧。如何，我的表情？” 【僵硬透了哟，你的表情。呀，简直像是……花岗岩？或者是说，钢铁？咿呀，真的是有趣到不行呀。】 “真那么有趣？” 【冲洗成照片大概能当武器用的程度哟！上飞机都不能过安检的那种。】 食蜂操祈的声音听上去充满了愉快。 “先不说我了，你呢？今天恐怕不是来单纯找我玩的吧？” 【嗯，这你倒是猜对了。】 食蜂操祈的声音认真了一些，平日里玩玩闹闹，但是该认真的时候也会认真，这就是食蜂操祈。 不过，正因为是食蜂操祈，她很少对别人敞开心扉。 因为，她不信任别人。 毕竟人心隔肚皮嘛。 她曾经遭到过背叛。 她曾经所在的研究所，把她奉为尊贵的研究素材。但是，却在研究结束之际，准备把她处分掉。 当时她们在研究的项目，是一个叫做外装代脑的装备。 那是通过克隆食蜂操祈的大脑，然后培育，肥大化，制作出一个类似于巨大食蜂脑的东西。 食蜂操祈原本就拥有LV5的潜质，相当厉害的能力者。如果把她的能力增幅个十倍八倍，那不是很厉害吗？ 而且外装代脑还有一个好处，那就是，任何人都可以登录使用。 事实上，这就是外装代脑的开发价值。 就好像，人类运算力不够，却开发出了电脑，电脑是人人都可以用的工具。 外装代脑就是一个，人人都能使用的，让每个人都能使用食蜂操祈心理掌控能力的特殊工具。 因此，研究到一定程度之后，本体反而不重要了。因为，每个人都是食蜂操祈。 然后嘛……食蜂操祈在他们动手之前，先一步蚕食了他们的势力，一点一点吧研究员洗脑，最后自己统治了这个研究所。外装代脑也就变成了她自己专用的特殊装备。 不过，在那之后，食蜂操祈就变得格外谨慎。她无比清楚，学园都市里多少人想要她的超能力。 事实上，她并不讨厌御坂美琴，和御坂美琴处不来的最主要原因，是她无法读取御坂美琴的内心，既然无法读取，就无法理解她在想什么。无法相信她。 食蜂操祈的手下都有一个共识，女王大人并不是一个很坏的领导，因为读心术的存在，她总是能轻而易举的知道部下在想什么，因此，奖惩得当，而且总是能让对方感到满足。 她自己也是，因为能读心，所以不担心背叛。 她和川神关系还不错的主要原因是，川神并不能，或者是说他没有妨碍食蜂操祈来读取自己的思想，这对于食蜂来说，是一个可以随意掌控的人。 因此，即便她很清楚，在这种战斗中，御坂美琴那随意侵入电子设施的能力非常好用，比川神的能力好用得多，她依旧选择和川神说明情况，而不是去试着取得御坂美琴的协助。 【我是来给你提醒的。我找到了关于复制体的一些线索。我准备找机会潜入进入。】 食蜂操祈的话语里，多了一些斩钉截铁的味道。 川神虽然没听她说什么请求帮助的话，但是光是食蜂操祈愿意告诉他这个事情，就推测出食蜂操祈心里的担忧了。 【虽然我肯定会比“妹妹酱”更厉害啦，不过，如果许多妹妹酱的话，就算是姐姐也会觉着头疼吧？】 “所以，到时候需要我帮忙吗？” 【嗯，聪明，我希望你到时候能试着帮我引开里面的妹妹酱们。】 “那么什么时候动手呢？” 【啊这个不着急。】 “嗯。” 【至少等我看完你的好戏嘛！不是还有14个访谈节目和3个综艺节目的吗？！】 “喂！自重啊混蛋！！” 第五章、Do-you-want-to-play-a-game？ 离开电视台，川神活动着肩膀，如之前说的，川神的身体僵硬的很，自然非常的累，尤其是肩膀，不是一星半点的疼。 身边跟着两个女孩子，三人往车站的方向走。 刚走没多远，就看一个职业女性气喘吁吁的冲了过来，看她的模样，明显是冲着川神来的。 （我今天是怎么了，怎么净是职业女性来找我？） 川神心里烦恼的这这么想，狐疑的看着跑过来的女性，总觉着……稍微有点眼熟的样子？ “是，是川神先生吧？！果然，您就是川神先生吧！和画面里一模一样的风镜！” 来人气喘吁吁的说了一个让人无法拒绝的说法，然后好像防止川神逃走一样，狠狠抓住了他的双腕。 “哎哎哎？” 川神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发反应，看她这个表现，应该也是神谷所长叫过来，给自己安排的宣传吧？ 川神不是不能理解这个行为，的确，树大招风是一方面，同时，名声大起来之后，也有一个好处，就是别人不敢动。 名声大起之后，别人在试着伤害他的时候，都要考虑到名人效应。 虽然不知道神谷所长是出于什么考虑，他现在的目的昭然若揭，就是让川神成为LV5这件事深入人心。 嗯……搞不好是自己想得太多了，其实所长只是单纯的想要捞一笔？ 这也是有可能的。 川神想了想，把注意力放回面前，面前气喘吁吁的女性也终于恢复了平静，松了口气。 “您好！又见面了！” 听她说又见面，川神努力回忆着脑海里这位职业女性的容貌……好像有点印象，但是说要是记起来的话？好像也有点微妙？ 岛崎千雪看着自己的目光非常扎眼，总让自己有一种做错了事的感觉。 “啊……所以……您是……哪位？” “啊，抱歉！您不记得也很正常啊啊啊啊！这是我的命片！啊不，名片！” 她一时间口齿不清，还差点说错了，慌乱的递给川神一张名片，川神接过来，上面写着一个有点耳熟的公司。 好像听郁岛川提起过…… “啊！是那款手游的制作公司吗？” 川神终于想起来了！ 好像确实，曾经有一次，自己被人半强迫的推销了一款手机游戏，就是风靡学园都市的那一款。里面有大量氪金要素的游戏！ 这么一想，好像越来越有印象了。 “对对对！您终于想起来了呀。我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您还没有在玩我们的游戏呢。现在感觉如何？” “啊，怎么说呢，我平日里打游戏比较少，还蛮喜欢的？” 川神用了疑问句，不过对面明显是选择性的把那个？的挑高语气给过滤掉，光听了一个熟悉的客套话。 在来这里之前，她可一个劲的骂自己有眼不识泰山，明明之前有那么好的机会和川神搞好关系，结果自己就那么白白放过了他。 也怪自己，平日里光做自己手头的工作，收集资料，也只是收集熟悉的那一批人。毕竟一般来说，学园都市的能力者，超能力等级评定变动很小，一般都是什么LV2升到LV3之类无关痛痒的小事情。川神这种特例太少了。 而且，虽然当时新出了一个什么什么流体掌控的能力，不过当时她也没有引起多大的重视，也就是普通的当做游戏数据来做了。嘱咐自己同事中负责数据收集的那批人，多多注意一下这个流体掌控能力之外，自己也就没有过多的了解。 游戏公司不好做。 首先一点，真正喜欢游戏的制作人就很少，大部分都是为了赚钱，只有一小撮人是真正的为了自己喜欢的游戏在努力，更多的人都是说自己喜欢游戏都是为了骗取粉丝的支持罢了。 其次就是，这些人既然不喜欢游戏，那么自然也就不了解游戏，只是有着管理层面的能力之类的所谓的中层管理者出现，他们一味的圈钱，压榨其他员工的血汗，对游戏一窍不通不说，还各种掣肘，在内部搞小圈子，巩固自己的地位。 这样直接让公司的运作变得越来越困难，越来越不像是一个游戏公司。现在她就有这样的感觉，自己在公司里庸庸碌碌，非常无聊，游戏的流动资金总会被各种方式给肘制住，安排的任务量也是，经常让人无法接受。自己也是这样一天天消磨了干劲。 并非不能理解公司想要扩大，就势必要招新的管理层面的人才，但是理解归理解，饭还是要吃，这种如鲠在噎的感觉，真的非常讨厌。 为此，她只能选择不触霉头，尽可能完美的完成上头交代的事情，给与的命令。 因此，一听说自己错过了这么大的新闻，这么好个题材，她打死自己的心都有了，哪里顾得上别的？一看见电视直播里出现了川神这张熟悉的面孔，吓得她把嘴里一口热茶全都给吐了出去，赶紧披上外套就往这边赶。 电视台仿佛生怕别人不知道是哪家电视台抢到了LV5的采访权似的，右上角的logo整个大了一圈，这家电视台在学园都市也算是小有名气，这让这位小姐宽心了不少。 一路追寻，终于在门口和川神见面了。 “你喜欢我们的游戏啊！那太好了！——请问，你有兴趣来参与游戏制作吗？！” “啊？哈？” 川神发出一个疑问的音节，不光是不理解，还有困扰和不明所以等等意思相近的表情混合在里面。 看他至少没有断口拒绝，小姐松了口气。 常年跑业务的她最清楚，什么客户最难搞？就是那种不配合的。 “您好，请问玩游戏吗？” “不玩。” “您好，请问能耽误您几分钟吗？” “不耽误！” 这种听都不听，直接拒绝的人，根本没有方法去说服他。因为他潜移默化里就给自己，还有对方，贴了一个标签，给这种行为，画上了不可能通过的标志。 如果强行推销，只会引人不快，搞不好还会被投诉，那就得不偿失了。 至少川神没有拒绝，这就是有意思听听看的意思，具体成不成，还是之后再说，至少川神愿意去听。 其实，这个企划很早就在策划了。 这家游戏公司，一开始做手游，只是脑子一热，忽然为之。 好像是某一天，公司的主策划人，忽然灵光一闪，想出来要不然用学园都市做一个游戏来玩玩吧？搞不好会大卖。 然后大家就用这个灵光一闪开始做游戏。 当时的大家，说白了，其实敷衍的意思更多，人家想做，那就做咯？当时大家也没怎么在意，就随随便便做了一个手游糊弄事，结果没想到，居然大卖？！ 钱赚的越来越多，自然，公司也就想着要怎么榨干这个游戏IP的剩余价值。 对游戏来说，IP最好利用的是什么呀？ 当然是开发续作。 当然啦，给手游开发续作并不是一个好的方法，容易让人觉着，制作组是不是想要圈钱跑路，于是这个主创人又想了个鬼神一样的主义： 给一款氪金手游，出一款单机格斗游戏续作…… 哇……这个可厉害了…… 一般人会想到吗？ 可怕，太可怕了。一般都是单机游戏续作改成网游圈钱的，从没想过居然会有网游改成单机…… 不过，制作组也有自己的想法。 因为他们公司比较特殊，属于老牌游戏制作公司的下属公司，其实，老员工对传统经典的游戏，有一定的怀旧心情。 其次呢，是这个游戏准备在街机厅联动一下，主要是为了宣传。 这次的游戏基调，是格斗。 也就是标准的，操作角色来进行战斗，最大化让人感觉到【啊，我就是XXX】这种感觉的游戏模式。 让人清楚地体会到，角色扮演的乐趣。 不过，既然要做角色扮演向的格斗游戏，那么不可避免的，就是要让人玩家玩到这个角色的本来面目嘛。尤其是各个角色之间，风格迥异的战斗方式。 所以，上头其实是下了命令的，要下面的人把东西都准备齐全，尤其是，LV5们的数据。 动作采样，模型制作，当然啦，还有必不可少的必杀技等等，因此最好是能邀请LV5亲自到现场来采样。 但是……LV5哪里那么好请？ 就跟之前电视台做节目一样，LV5要么不可一世，要么神神秘秘，要么学校不允许，总之诸多问题。现在能有一个突破口也好啊，至少能交差了。 其他人怎样她才不管，自己的奖金能保住就行。 以上就是她为什么如此重视川神的原因。 “额……我，我大概理解了……不过，这种东西，还是应该先跟我们的研究所打招呼来着。” 川神听完她即为狂热的说法，苦恼的推脱着。明显是不想去的样子。 岛崎千雪也在一边帮腔：“对啊，这种事情我们做不了主的。而且，这种游戏，你们之前也没有采样吧，现在有什么必要非得采样吗？” 一听说要进行数据收集，岛崎千雪的警惕性一下子就起来了。 超能力者因为自身的能力原因，经常被人觊觎，连能力者的头发都有人收集起来试着提取基因，还有什么丧心病狂的事情是他们做不出来的？ （更何况……） 岛崎千雪气鼓鼓的想到 （响也哥本来就没什么空余时间，如果再来这么一个，跟我在一起的时间肯定更短了啊？！什么格斗游戏啊，我的能力根本没法战斗呀！） 最后半句话才是真正的原因。 自己的能力不合适战斗，自然她无法被坐进格斗游戏里，既然进不去，自己何必支持这个企划呢？ 到是一边的御坂妹妹大感有趣的点点头，不住地嗯嗯啊啊的应着，不过她的表情还是那张扑克脸，变化太少，让人搞不清楚，她到底是不是感兴趣。 “没问题的，我一定会联络的！一定会拿到许可的！所以，请务必先看看我们的企划书！” 这位小姐焦急的把一份皱巴巴的A4打印稿塞到他手里，看得出来，这份稿件是临时打印出来的，连夹子都来不及放，就急匆匆的被带出来了。期间被各种蹂躏，有很严重的卷页。不过至少不影响使用。 川神应了一下，接过来，这个女人松了口气似的离开了，一边走一边玩手机，通过她刚刚的说法来看，搞不好是为了联络神谷所长。 正如之前说的，她们公司的情况，现在……嗯…………不容乐观。可是那管她什么事情？她想做的，仅仅是立个大功，升职加薪，至少给个奖金啊休假啊什么的，这个要求不过分吧？这可是LV5哎！ 她内心的这些念头，一览无余的，被某人读取到了。 岛崎千雪。 她的能力，脱胎于食蜂操祈的能力，读心术也好，心情修改也好，她都能做到。只不过幅度比较弱就是了。 比如，早一段时间，研究所被暗部偷袭的时候，泷壶理后会那么怪怪的被岛崎千雪带着走，就是因为这份能力。 对于高等级能力者来说，【命令】是做不到的。充其量只是【有好感】的地步。这也是为什么许多人都会对岛崎抱有不明所以的好感度的原因。 伪装成兽语能力者，一来是为了保留底牌，二来，也是为了减少麻烦，自己是食蜂操祈的复制人，也就是说，两个人流淌着极为相似的血液，身体里是极为相似的基因，自己可不想惹火烧身。 刚刚她一直试着窥视这名女性的内心，试着看看，她到底是不是别有用心。结果就是这样，她满脑子都是立个大功，升职加薪，年终奖，绩效奖，休假等等的东西，这么生活化的一个人，怎么看都不像是幕后黑手，这些念头未免过于小市民气了。 不过，至少……她没有什么恶意，岛崎千雪松了口气，看向川神的侧脸。 这个人还在露出困扰的表情，不知道要怎么拒绝这个女人的下一次邀请。 （真是的，要好好谢谢我呀，我可是幕后英雄呢！） 她怀着这样小小的骄傲，挺起了胸膛。 第六章、做自己的角色 川神接到神谷所长的联系电话，是在他接受了第三个采访节目之后。 神谷所长言简意赅的围绕着一个关键点说了一些话，总结起来就是：那家游戏公司向我们提出的借调申请被我批准了。上头决定了，你去给人家当模特吧！ 川神不得不感慨，世界的进步之快。 又有谁能想到呢？在上个世纪七八十年代，游戏还只是一团马赛克的堆砌，随后，几乎是每隔个三五年就会来一次翻天覆地的革新变化。 这里也能侧面看出来人们对游戏的需求量之高。正所谓有需求才有生产嘛，游戏行业如此飞速的发展，肯定是因为制作公司认为自己能在里面捞到一票大的。再怎么喜欢游戏，制作者也是人，要吃饭要养家，那就必须赚钱。 这家游戏公司找川神的原因以及提到过了。 这是3d类游戏里经常使用的技术，动作捕捉。通过在人身上贴合传感器，来让人物的【模型】做出和本人一样的动作。 动作捕捉可以让模型动的自然，因为，人类就是这么行动的。 而且，动作捕捉因为是【为虚拟角色而用】的，所以，也可以人为的进行调整。 比如，游戏里的升龙拳，能飞到自己三个甚至四个身位之高的角度。假设使用者身高一米八，这就是跳起来五到七米的高度，已经远超人类的极限了。要知道，连撑杆跳的男子世界纪录都只有6.16米，结果一个角色就凭自己的双脚超了过去，未免过于骇人听闻。 这就是虚拟的好处了。在现实中无法做到的事情，虚拟游戏里总是能轻轻松松的超过，这种打破常规所带来的诱惑力，格外巨大。 川神现在就呆在这家游戏公司的门口，抱着胳膊吸冷气。 在他身边，是今天陪着他出来的御坂妹妹和岛崎千雪，这两个人一左一右，好像护法金刚一样站在他身边，三个人都是双手抱胸的动作，看上去非常像是来闹事的。 其实这两个女孩子只是跟着川神罢了，看他不进去，双手抱胸在门口站着，两人顺势而为的一起做出了一样的动作。 这就是从众心理啊…… 良久，川神长长吐了口气，道： “什么啊……看上去根本没有游戏的味道啊。” 川神发出这样的感慨。 “什么叫游戏的味道。——BY.御坂疑惑的询问这个概念。” 御坂妹妹那冷淡的声线到是让川神有一种仿佛再和人工智能对话的感觉，不过这种和机器对话的感觉更加凸显出这个川神面前房子的……嗯……【没有梦想】？ 在来到这里之前，川神在脑海里推测了无数种，这里到底会是怎样的公司的构想。 比如，会不会是那种，泛着蓝色的冷光，高大又严谨，巨大的金属板彼此拼合，交织成一个封闭的空间，里面装着安静运转的机器，黑色，银色，蓝色混合在一起，里面工作的都是仿生人类，身上穿着发光的衣服，之类的，类似未来工厂一样的感觉。 或者说，会不会是那种，方便员工就地取材，做成一个巨大城堡，或者类似多个主题的主题公园一样，巨大的城堡，还有钢铁的士兵，这种浓浓幻想风的建筑物里，员工们一边工作，一边玩乐，如果需要取材了，就近抄起一副盔甲就能摆姿势。 然后，川神还想过一种，会不会游戏制作公司是奇怪的造型，比如金字塔啊，或者是方尖塔啊之类的，这种人类还没有完全解明的神秘风格的东西。 俗话说，希望越大，失望就越大。 川神正是因为从没有去过游戏制作公司，再加上之前玩游戏，对游戏有个模模糊糊的认识，所以，他才会有这么多奇怪的点子。 或许有人会觉着，这里可是学园都市哎！科学侧的大本营哎！怎么会出现那么不科学的建筑？ 可是换个角度思考一下，不就是因为这里是科学侧的大本营，是全世界科技最发达的地方，才充满了无数的看上去不可能的天方夜谭吗？ 总之就是，川神来之前，在脑海里构思了无数的情况，结果真的来了一看，哇，根本不是这么回事，浓浓的挫败感。 当然了，还有一点，就是川神面前的建筑物，未免太没有梦想了。 那是一座随处可见的，平平无期的大楼，不夸张的说，学园都市里至少有五六成都是这样司空见惯的普通的楼。所谓游戏制作公司，只不过是在大楼外面挂了一个牌子而已。 川神难掩失落。 御坂妹妹问了川神一些细节，随后哑口了。 她刚刚诞生没几个月，知识都是通过学习装置学到的冷冰冰的理论，虽然日常生活没关系，但是因为没有经历过，总给人一种冷漠的感觉。饶是如此，她那冷漠的扑克脸上，也隐约能看出瞪大眼睛的惊诧，可见川神的妄想是何等让她吃惊了。 面前这个男人，有时候很可靠，有时候，又会忽然产生这种极具小孩子气的奇妙幻想，让人拿捏不准他的真正性格。 不过，这个性格……让御坂妹妹稍微有点熟悉。 因为……她们的姐姐大人，性格其实也差不多…… 虽然她不怎么跟人说明过，其实御坂美琴也曾经思考过，学园都市里会不会忽然出现怪兽之类的。毕竟在各种特摄片和动画片里，日本总是被邪恶势力盯上的地方，外太空的智慧生命体总是想侵略这里，本土的怪兽也总是会复苏，想要毁灭世界，御坂美琴小时候也曾经做过梦，梦想着怪兽出现的时候，自己也能和他们大战三百回合。 顺便一提，御坂美琴开始察觉到，搞不好特摄片都是假的这件事是在初中————其实就是最近的事情啦！ 川神在孩子气的程度上，意外的和御坂美琴很相似。 御坂妹妹斟酌了一下，最后还是没有说。 在御坂妹妹的脑中，有着名为【御坂网络】的东西。 那是通过御坂妹妹们的发电能力，来把御坂妹妹们的脑电波连接起来，构建出类似局域网的特殊网络，通过这个网络，两万名御坂妹妹（现在只剩下不足一万人）可以在脑内分享彼此获得的新知识。 这有点类似科幻恐怖片里经常提到的【超智能学习AI】，就是那种通过不停的学习对手的技术，然后把自己进化成天下无敌，什么东西都有应对模式的超级机器人的设定。 前几年的科幻恐怖片里还是满常见的。 御坂妹妹稍微闭起了眼睛，把【川神响也意外的喜欢孩子气的推测和思考】这条通过御坂网络传输了过去。如果川神知道自己的一举一动都有一个人观察并且PO上网络，会不会稍微收敛一点呢？ “啊，你们来了！欢迎欢迎！” 正在川神皱眉思考自己要不要进去的时候，在一楼入口旁边的便利店里，叼着冰棍的女社员一眼就看出川神——其实是看出来他的红色风镜了——迎了过来。 现在毕竟是夏天嘛！太阳当空，她得到神谷所长的批准，说今天就让他过去。为了不让人家感觉到失礼，同时也为了忙里偷闲，她就在楼下等着川神过来，结果成功体验了一把太阳的威力。 不得不说，空调真的是人类最伟大的发明——夏天限定。 她在隔壁便利店里买了根冰棍，顺便蹭人家的冷气吹吹，结果刚进去没几分钟，川神就来了，双手抱胸，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样，看起来好像是迷路了，没有找到正确的通路。 这点不光是日本人，那个国家的人都应该差不多，当自己去一个没去过的地方，拿捏不准该走那条路的时候，大家宁可停下脚步多思考一下，也不愿意挨家挨户去问，毕竟后者对羞耻心是个很大的考验。 考虑到川神可能是迷路了，女社员赶紧付了钱，叼着冰棍就跑出来了。便利店的门一开，迎面而来的潮湿温热的气体一下把她的镜片覆盖上一层潮白，模糊了视野。 “啊……” 然后，川神看见从便利店里跑出来的社员，原本就崩坏的脸，更加露骨的显露出不明所以的感觉了。不过，通过社员多年察言观色的能力来判断……搞不好是【失望】？ “抱歉抱歉，久等了三位。” “啊……嗯。” 川神连客套话也没有怎么没说，默默点点头，随后跟着社员走进了游戏制作公司内部，用员工ID卡刷开门之后，里面——————其实也没有什么不一样的。也对啦！这里毕竟是普通的大楼啦，还能有什么不一样的？！ 大楼可不就是普通的咯？！ 那是和普通的公司没有什么太大差别的地方。通过楼层划分不同的管辖区域，程序组，美工组之类的，按照大的分类先划分各自的楼层，然后再细分各个细节和工作组，没有川神想的那种夸张的【科幻】感觉。 里面社员穿的也是什么都有，一部分人穿着正装，另一部分，也就是大部分都是穿着普通的自己的衣服，印着字的T恤之类的，给人一种随意的感觉。 跟带路的社员问了一句，那些正装的都是外勤人员，游戏公司的外勤事物不算多，所以大部分人都是穿私服的，这家公司并没有强迫员工穿统一衣服的规定。 毕竟现实不是游戏，不存在穿着正装就能获得【游戏制作技术+10】或者【出BUG几率减少20%】之类的特殊效果，当然【防御+5】或者是【敏捷+3】之类的基本属性也没有。 既然如此，又何必非要强求大家穿统一的衣服呢？还不如大家就穿自己舒服的衣服，心情好了，工作效率也会提高。而且，允许大家打扮的花枝招展的，也会刺激员工去消费，去添置衣服。 消费需要什么呀？当然是钱。 钱怎么来的？当然是大风刮来的——肯定不可能吧？还是要去工作的。 这样，员工自己就会为了赚更多的钱，拿更多的绩效奖金而努力工作。老板想得可多了。 当然了，这只是老板一厢情愿的想法。一般社员对【可以随意穿自己喜欢的衣服来公司】这件事的态度是【哦，我知道了。】，格外的冷淡——毕竟这也不是啥值得在意的大事嘛！ 社员带着川神三人七扭八扭，坐上电梯，先到了六楼，这里是专门用来3d动作捕捉的，隶属于美工组。 负责人是一个看上去蛮幻想风的一个男人，染了个金发，身上穿着好像某个游戏的COS服装一样的装备，明明是大热天，还是穿着尼龙背心披着黑色的大披风，多亏了公司空调设备给力啊，要不然他非得被自己浪死不行。 “这位是？” 一看有老社员带着，负责人赶紧过来搭话，如果是贵客不能疏忽，如果是上级检查则不能出纰漏，在一切不明的时候，他赶紧打起十二分精神过来打招呼。 “嗯，这位就是之前提到过的，LV5的川神响也君——他是最近刚刚成为LV5的那个。” 似乎是看出COS男面露困扰的表情，猜到他印象中的LV5还是那七个人，她赶紧补充了一句。 一听是最近的那个LV5，cos男脸上马上露出原来如此的表情，换上开朗的笑容道：“我明白了！非常感谢您愿意配合我们的工作！” 随后他大手举起来，用力一拍，发出清脆的一声，工作中，稍微有点散漫的社员们没有人抬头，但是所有人都挺直了腰板。 这是这个部门约定成俗的规矩。 平日里怎么都好，但是一拍手，这就是信号，是【该认真工作了】的信号。大家不管在干什么都会马上停下，进入工作模式，挺直腰背，打开工作软件。 Cos男领着三人，绕开地上乱七八糟的杂物，到了一个充满绿布的房间里。 “请问，现在可以开始工作吗？” 负责人苦笑着询问道，他也不想这么紧逼着对方，奈何没办法……谁让他们这次的工期这么紧张嘛！ 川神已经被浇灭了大半的热情又有点死灰复燃的感觉，他开始思考这房间里的各种设备应该怎么发挥效果，听他询问，微笑着点点头，期待着下一步的动作。 第七章、意外的有趣 电子游戏，青少年都在玩。 不如说，在现在这个时代，完全不玩电子游戏的人已经是少数派了。 人类的生活节奏在加快，这就好像跳舞，老年迪斯科和青年喜欢的街舞，明显在体力消耗上有着不同。越来越高的生活质量，也开始让家长们对孩子寄予越来越高的希望。 一个很简单的对比，三十年前，孩子们的任务只是上学，当年很少有人会给自己的孩子报兴趣班，少年宫，请私人家教，也鲜有科技竞赛，知识大赛，才艺比赛，等等需要他们大量花去时间的活动。 爱玩是孩子的天性，如果强行泯灭孩子们的玩心，结果，只会引来孩子们的抵触。貌合神离，阳奉阴违。 本来，课业就是繁重的，更要加上家长无视孩子兴趣给与的各种兴趣班，可想而知他们的生活，势必是缺少愉悦的。 人在疲倦的时候，一般是两种做法。 第一种，知难而上，向困难发起挑战。 不过这种人太少了，在孩子中更是如此。 第二种，选择退缩，蜷缩躲在安全的地方瑟瑟发抖。期待着困难早日离开。 这种心态也就是所谓的鸵鸟心态，也许没有什么用，但确确实实能让把头藏起来的人，感觉到心里慰藉。 这大概就是电子游戏火起来的原因吧：因为孩子们需要一个发泄自己疲倦的宣泄口。 于是乎，为了让更多人的接受游戏，游戏也变得越发多元化，越发的复合不同人群的宣泄要求。 不过，这么多热衷于游戏的玩家，恐怕没有几个人知道电子游戏制作公司是怎么运作的。就算有了解，估计也是从动画和花边新闻知道的。真正的电子游戏制作公司是怎样的？他们并不知道。——至少，现实中基本找不到全都是可爱女孩子的游戏制作公司，也不存在一个男人加复数女孩子就能组成的恋爱喜剧一样的游戏制作组。 游戏之所以有趣，是因为有一批人，反复调试代码，反复评听音乐，反复修改画面细节，反复推敲剧本和角色关系，有一批人把最为复杂的东西，再没有人注意到的时候，悄悄解决了，只把最有趣的一面呈献给玩家。 至少，川神响也在亲自来到游戏制作公司之前，可没想过这里是这么沉闷的地方。 人们不怎么说话，头上戴着大大的头戴式耳机，无论视力如何，都戴着眼镜。 头戴式耳机是为了保护听力，相比较于入耳式的耳机，对耳朵的听力损伤相对要小一些。想要长久的做这一行，听力是蛮重要的。 视力就更不用说了，每个人都戴着防蓝光的眼镜。这种防蓝光的眼镜玻璃，号称能够阻挡电子信号对人眼的伤害，但实际如何，那就没人知道了。反正上面是这么说的，就算真的要实践，也得是几年甚至十几年之后的事情了，到时候卖眼镜的早就不认账了。 然后就是安静的环境。 这是最让川神不理解的。 事实上，在公司毫无幻想风的，毫无梦想的外壳之后，川神的理性已经快要接受这里了，于是他脑补了另外的东西。 那应该是一个类似战场的地方。 办公室里充满着： “喂喂，刚刚提交的有bug啊！” “美工美工！第三组第11-25张图片统统要重新修，还有第七组第8张！” “搞什么！试玩版直接就崩溃了！真的有人做debug吗？！” “快点！死线要到了！” 这种…… 川神还以为，这里会变成大家狂吼哀嚎，拍案叫板，一个为了赶紧做出决断而大声喧哗，非常吵闹的地方。 因为……川神隐约有一种感觉，好像自己曾经也待在过类似的地方，听着类似的吵闹的句子。 不过实际上完全不是这么回事呀！ 这里非常安静，最吵闹的，就是刚刚入门的时候负责人那一个拍手。 大家都没有说话，只是飞速敲击着键盘，用软件来交流。偶尔有文件上的交换，一定是轻声起身，快步过去，在对方侧后方，压低身子，轻声告诉对方自己的文件是什么内容。 “好，现在请随意动一下。” 川神这才松了口气。 是的，他刚刚之所以能想那么多有的没有的，纯粹是因为他非常的闲。 闲的不得了。 之前不是说过，他被带到了一个充满绿布的地方吗？ 这个绿色的布，就是未来会被【扣掉】的东西。 因为日本人也好，中国人也好，都是亚洲人，是黄种人。黄皮肤会和绿色背景格格不入，到时候只要用软件吧所有的绿色都排除，就只剩下本人了。 川神身上挂着各种各样的机器，好像物理实验的小灯泡一样，许许多多细小的零件贴在他身体上，甚至连脸上都贴着好像膏药一样的电极片，在刚刚接到可以动的命令之前，他一直呆在原地站着，看着外面的人。 虽然理论上这里是隔音室，只能通过天花板的交流器才能跟外面沟通，然而这里毕竟不是密封的，只要有气流的交换，川神就能通过震动来获知外面的情况。 LV4的时候这种能力还很弱，到了LV5就可以正式运用在实战中了。 想到这里，他大大伸了个懒腰，掰弄指节发出啪嗒啪啦的声音，简单活动了一下身体。 “很好！基本参数已经取得了，接下来……” 接下来就是一连串的简单指令。比如蹲下啊，比如躺下啊，比如跳一下之类的，简单，却枯燥。 川神有些应付事的敷衍过去，大约十几分钟之后，门开，有人过来帮他拆掉身上的装置。 “怎么样，能看见我的角色了吗？” 川神开玩笑的打趣道。 “现在还没有加入光源进行渲染，不过模型已经做好。您要看吗？” 然后得到了出乎预料的回答。 川神原本是觉着，应该是【啊，别开玩笑啦川神先生，哪有这么快的呢】，之类的回复，结果没想到，居然这么快就给自己做好了角色吗？ 川神扫了一圈，一下就看出来自己的角色在那台电脑上了。 因为——岛崎千雪和御坂妹妹一左一右，好像中国乡村贴的门神对子一样，站在人家制作人员背后。眼睛盯着屏幕，一看就知道，这里能看见自己。 川神跟着负责人出来，岛崎千雪一眼就看见了川神，压抑不住兴奋，挥手喜道：“响也哥来这边！你看，是响也哥哟！” 这句子颇为混乱，不过还是能通过她的兴奋表情推测出大概她想表达什么意思。川神笑笑，耸耸肩道：“别那么大声，会给人家添麻烦的。” 一听这里，岛崎千雪赶紧捂住自己的嘴，一副乖巧可爱的不做声的模样。 电脑屏幕上，川神大大张开手臂，好像一个十字架一样的站在一片漆黑的空间里，脚下踩着的是一层白色的方形网格，延伸向深邃的漆黑空间。自己就站在这漆黑中。 这个模型做的还比较粗糙，表情说不出的僵硬，肢体也死板的平举着，身上穿着川神惯穿的红色运动衣，下半身是黑色的裤子，白色的运动鞋，到是有一种微妙的感觉，好像看着自己的……嗯……尸体一样？ 有点恶心。 看川神盯着屏幕不动，负责人以为他对这个模型感兴趣，给旁边的技术人员打了个眼色，对方赶紧操作川神的模型动了起来。 只见黑色的空间里，【川神】活动着肩膀，伸着懒腰，掰手指，和川神之前的动作几乎完全一样。 动作采集就是这样的，首先制作出精细的模型，然后把模型的可动项目和现实中的采集者的可动部位做嫁接，也就是之前贴在川神身上的各种细小电子设备。 然后么，就是让对方动作。 做动作，人类的肌肉势必要收缩舒张，怎么收？怎么张？什么角度？多大幅度？诸如此类的细节数据，会通过机器收集，统统反馈在这个模型上。 川神一下子感兴趣起来，问道：“是不是我做什么它都能做？” “那是当然的！因为这个模型可是跟川神君完全一样的，只要是你身体能做到的，这个模型都可以。” 川神终于有兴趣了。 “那么，要试着录一下战斗动作吗？” “战斗动作？” 川神的语气一挑明显是有兴趣的模样。 御坂妹妹在一边看着，看看岛崎，两个人心里一起得出了结论：明明之前还一副想要推脱的兴趣缺缺的模样，结果一看有好玩的了，马上改变了自己的立场。这个人玩心是真的重。 有些时候，会有一种感觉，好像川神响也不是同龄人，而是一个孩子。 不过，岛崎千雪就喜欢他这孩子气的地方。 御坂妹妹么……说不好，甚至连是不是喜欢他都很难说，过来这边也是因为上面给出了命令，把她配给到川神身边而已。 就在两人一分神的功夫，川神又被带进去了。 格斗游戏嘛，顾名思义，就是【战斗】的游戏。让角色1V1的在特定的场所战斗，既然要战斗，就需要录入战斗动作。 最早的格斗游戏，只有攻击键。 对，连移动都是系统操作的。不过这种游戏大家一般也约定成俗的不把他看作是格斗游戏就是了。 后面，格斗游戏加入了移动操作和跳跃功能。 这时候，才开始有个雏形。 后面一点的时候，开始划分键位了。 这种格斗游戏主要在街机厅，利用街机游戏机的键位数量优势（这个优势是和其他游戏机相比的），开发出更具有细节的动作。 比如，轻拳，重拳，轻脚，重脚。 比较详细的游戏甚至还有中拳中脚这个设置，远距离动作和近距离动作不一样，跳跃中的动作也不一样，等等等等。 格斗游戏是为了让人感受格斗的游戏，操作多了，自然会让人有一种【这个角色被我掌控着】的感觉。 至于上手难度么？其实没有什么提高。 说句不太好听的，新人反正都是乱按键位的，四个攻击键和六个攻击键对他们来说没分别——反正都是瞎按的。 对，然后还有基本的动作，比如站立的待机动作啊，挑衅动作啊，移动，后腿，起跳，转身，等等一系列的基本动作。 川神兴趣上来，再加上他本来也有基础，光是录入动作就玩得不亦乐乎。 他服从指挥，用出各种动作，刺拳啊，肘击啊，低踢啊，高踢啊等等动作，岛崎千雪在外面看的一本满足。唯一美中不足的就是……川神身上穿着一大堆铁皮似的零件，看不清楚川神的动作，否则就真的完美了。 看着川神做出各种动作，她果断觉着，川神能来这里真是太好了。 事后，岛崎千雪悄悄问这个工作人员，能不能把这个模型给她一份。工作人员当然是拒绝了。 不过，这个行为让他看到了商机，在更之后，他跟上面的策划部的人提了建议，如果把川神响也当做是一种类似电子宠物的东西贩售，是不是能赚大钱呢？毕竟他外形俊朗，还是LV5，肯定很多人，尤其是女孩子对他感兴趣。也有很多男孩子，肯定也恨不得搞死他，结果就是，不管出于何种目的，反正这个游戏估计是很好卖。 一想到反正川神的模型已经做好了，上头思考一下，这个确实是没什么风险的项目，就批准了。 在这次游戏之后，不久一款以培养川神响也为玩法的电子宠物游戏问世，玩家通过给他喂食，训练，操作他玩小游戏等等，来让他获得成长，可以把成为LV6当做目标，也可以吧和他谈恋爱作为目标。 然后，川神在他自己都不知道的时候，就变成风靡学园都市的玩意了……在女性中广受好评，男性同胞则是大量的给差评——不过事后调查显示，买这个游戏的男人非常的多，当然，男人买这个游戏的主要玩法是，不给他喂食，不给他洗澡，玩命让他工作，然后生病去世。 不过，这些都是后话，暂且不提就是了。 第八章、我的角色我设计 格斗游戏中的格斗，往往容易让人联想到现实中的技击比赛。 比如，拳击啊，比如，相扑啊，比如跆拳道啊，比如，泰拳啊，比如，中国武术啊还有自由搏击啊之类的，还有使用武器的技击，比如剑道啊击剑什么的。当然，格斗相关的比赛未免太多，这里就不一一赘述了。 这些都是大家理解中的【格斗】，总之就是一对一的单挑嘛！大家通过暴力手段，配合技术，来角逐出谁才是胜利者。 如何使用自己千锤百炼的身体，如何使用自己的技术，将对方制服，之类的。 不过游戏比现实中的格斗更加具有人气。 观看这些比赛的人，远远没有玩过格斗游戏的人来得多。 为什么呢？ 大概主要还是三个点吧。 首先，游戏是可以操作互动的，比赛不行。没听说过哪个选手是听从观众的指挥打赢比赛的。 然后，游戏是比较清晰的。观看比赛，如果不是头等席或者是靠近大屏幕的席位，观感就会差一些，如果是买到了最后一排的票，那么基本就是看两个绿豆在对决。而电子游戏，是把玩家放在最前线——也就是战斗场上来观战的。没听说过哪个比赛中，观众是坐在擂台上的——那根本不叫格斗，那叫相亲。 而最后一点，大概就是游戏绝对意义上碾压现实格斗的优势了。 那就是【不真实】。 如果仔细回忆一下，就会发现游戏角色基本没有【真实的】。在角色扮演游戏里基本没有哪个勇者哪个大侠上厕所的剧情。在射击游戏里，主角胳膊肩膀大腿挨了好多枪，只要呼吸几下，掰个手指，就能恢复生命，继续生龙活虎的战斗。在格斗游戏里，人人都能跳起来超过一个人身高（考虑到角色提醒，大概是2米左右的高度）。赛车游戏就更厉害了——都是玩家没开过的车。唯一比较真实的游戏，大概就是【模拟类】游戏，可就算是模拟类游戏，也只是基于尽可能向现实靠近，提供一个人类可以掌握的【只属于自己的生活】，它无限接近于现实，但不是现实。 这就是所谓的【非日常】系，或者说【幻想要素】。 因为不真实，所以才让人着迷。 现实未免过于冰冷残酷，所以，人类总会在现实中去追求不可能实现的东西，追求着能让自己暂时超脱于外的东西。 比如，在最古老的时代，人类遭遇天灾人祸，臆想出了神明和怪兽，几乎所有的文明古国里，都有把自然灾害比作怪物、或者是吧自然灾害当做是神明司掌的例子。中国的风婆雨师，外国的雷神火神，同样是太阳，在各个国家的传说中就有完全不同的神话传说。 有人提前跟他们提过，要把现实中的东西比作虚无缥缈的东西吗？肯定是没有的。 这就能说明，人类从古代就热衷于不存在的事物。 现在也一样。 川神一开始只是有点兴趣，在听到人家介绍了一个东西之后，马上兴致满满。 用数字来表达的话，大概是这样：（100为满值）来之前100——》刚来的时候0——》了解怎么用动作捕捉30——》现在500。 可以从数字里看出来，他的期待值突飞猛进的涨了一大块。 原因无他，只是人家告诉了川神一个东西。让川神准备录制一个东西…… 【必杀技】 曾经有人说过：男人都是笨蛋。 不管这句话是女人说的还是男人说的，总归是有一定的道理。 一听说必杀这种字样，川神一下子就感觉热血上头，越来越激动了。毕竟这个人比起大人，更像是孩子嘛！ 格斗游戏和现实中最大的区别就是【必杀技】。 那种完全无视现实的必杀技！ 比如，能跳起来将瀑布一分为二的超级上勾拳！现实里谁也做不到的吧？！ 比如，一分钟连续发出上千次踢腿攻击！现实里谁也做不到的吧？！ 再比如，搬起来敌人，一跳几十米高，然后利用高低落差摔死敌人之类的！现实里谁也做不到的吧？！ 这种宣扬暴力美学的技术，撩拨着川神响也作为一个战士，作为一个男人——作为一个男孩子的兴奋点。 一听说怎么？还要录制必杀技？！马上同意，就开始思考起来。 其实，现在应该是返回的时间了。 不过川神兴致上来，就地在公司附近的小餐厅里吃了饭，没有准备回去。 岛崎千雪是那种，川神好，才是真的好的那种人，粘性比较大，再加上回去也没啥事情，玩手机的话这里也能提供充电口，所以自然无所谓。 御坂妹妹的话还没有手机，不过自带局域网的她，有没有手机其实没差就是了。她接到的命令，或者说【任务】是跟着川神，自然不会介意他在什么地方。只要别把自己抛下就行。 川神一直不明白为什么神谷所长要给她这种任务。 总觉着这家伙应该是那种，不由分说的就把御坂妹妹解析个透彻，然后把她的情报数据拿来强化自己，之类的。 嘛，管他呢，吃饭的时候别想那种扫兴的话题。小孩子都有过的吧？在饭桌上谈论粪便的话题被大人怒斥，现在就是这种情况了。嗯，那家伙就是粪啦！ 川神想到这里，忽然觉着没什么胃口了。闲的没事做，自己恶心自己玩，也是人才。 索性没胃口了，川神就把自己刚刚想到的东西来跟对面的两人搭话。 “我觉着，作为主角，我肯定要有全面的性能和易于上手的招数！” 对，这不是川神自夸，这家公司的这个游戏企划，已经确定要让他当主角了。 一来，这个人很配合，各种东西都容易采集和设计。 二来，川神的【背景】很合适。他是什么人？在原本只有7个顶峰的时候，跳出来自己当第八个顶峰的人。 也就是所谓的【非日常】。 玩家很容易带入这种剧情，也很容易产生认同感：对啊！凭什么就是你们七个？我也想分一杯羹！而且我还想干翻你们所有人，当老大呢！ 三来，他的曝光度不够，现在启用的话，很容易让大家产生一种熟悉的神秘感。大家一听：川神响也？哦！带红色风镜的LV5嘛！他能力？啊……记不起来了？好像是风，什么的？ 之类的。 御坂妹妹听了川神的话之后，闭上眼睛了一下，片刻后，她用没有感情的语调道：“确实是这样。格斗类游戏的主人公，在使用性能上往往突出便于操作的灵活性，以及简单的上手难度，至少御坂网络是这么说——BY.御坂热心的给川神前辈解释道。” “你这语气哪里热情啦！” 川神笑着打趣了一句。 他没深究御坂网络是个什么鬼东西，就当做她是说【御坂我从网络上得知】的简化版了。 “嗯，我觉着，要齐全！” 岛崎千雪忽然冒出这么一句。 川神大感兴趣，笑道：“是什么？具体是什么？” 看川神这个反应，她欣喜的挺起胸膛，同时略带侵略性的瞥了御坂妹妹一眼，这才道： “也就是各种各样的格斗游戏技能哟！升龙技，波技，突进技，防御反击技，摔投技之类的，都要有！毕竟是主角嘛！” “对啊！毕竟我是主角嘛！主角就是要强无敌的嘛！” 川神热血上头，一听岛崎这么说，整个人更加愉快了起来，高兴的不得了，刚刚自己的目标还是【全面】，一下子变成了【无敌】。 “比如，某个格斗游戏的男主角，会用火，什么对空升龙啊，什么远距离发波牵制啊什么的，都能用，大家都喜欢的呀！” “哦哦，你这么一说，是啊！肯定是能应对全面战斗情况的武器比较吃香嘛！” 川神一瞬间想到了AK47。这把枪可以说是全世界最知名的枪械了。主要原因是这把枪的使用广泛——尤其是恐怖分子很喜欢用。 如果一提到沙漠悍匪形象，大家肯定都是脑袋上缠绕着白布，手里端着AK47的形象。为什么？威力比AK47更厉害的武器多了去了，为什么AK47这么受欢迎？ 当然是因为它的适用性啦！在沙漠可以用，在雪原可以用，在森林可以用。有一个小例子，说一把老ak47，用了快10年了，没有保养，还是拿起来能直接用。跟其他军队用的先进武器一比，简直是天差地别。 同理，如果自己也是一个能应对各种场合的格斗角色，有着全面的性能，那么自然而然的，自己就肯定是大家热衷的角色啊！ 顺便一提，岛崎千雪没怎么玩过格斗游戏。她当然完全不懂格斗游戏都有什么玩意，这些知识都是刚刚跟郁岛川发短信的时候学到的。 御坂妹妹能借助御坂网络，她岛崎千雪当然也能借助自己的的朋友的力量咯！ 果然，岛崎千雪那专业性的陈述给川神本来就热血上头无法正常思考火热心情上泼了一盆汽油呀。 “那么，你看，升龙技果然要有的吧？你看，是这样？” 他说着，伸出右手，比划出一个人的姿态，收起无名指，食指中指当腿，拇指小指当手，比划了一个高踢腿的动作。 “我这么刷的一踢，卷起一阵龙卷风之类的，怎么样？” 顺便一提，川神的这个提议，其实完全是之前郁岛川带他玩过的一款格斗游戏里的BOSS角色的招数。 “很好啊！很有响也哥的感觉！” “也可以是一脚飞踢起来，身边刷拉刷拉卷着风？” “这样也不错呢！” 岛崎和川神一唱一和，说的不亦乐乎。 御坂妹妹在一边看着，默默不作声。 看两人说了七八个建议，都是川神提议，岛崎附和，她小小叹了口气，道：“如果是说防御上空来的攻击，也可以换个思路呀。比如用防御反击技，抓住敌人打过来的手脚，直接摔到身后去——BY.御坂有点寂寞的提议道。” “好主意！” 川神脑内模拟了一下，忽然兴奋。 这也是经常让人感觉到兴奋的场合，人家精心准备了一个超级必杀技，然后自己云淡风轻的给解决了。这种东西在小说里比较常见，主要体现在：一个人花了相当的篇幅来说自己怎么怎么厉害，家里怎么怎么厉害，然后被主角一击秒杀，来突出一个爽快感觉。 现在自己就是这个主角，人家打过来，自己轻而易举的就反击了回去！ 不但没有受伤，还反而干爆了对面的！ 太棒了！ “我认为，川神前辈的优势主要是能力的泛用性，如果活用泛用性，比起战斗力，更偏向于灵活的战斗。——BY.御坂试着提出自己对超能力的看法。” “哦哦，这也是一个思路呢！谢谢你们！太棒啦！” 川神一时兴起，洋溢着兴奋开朗的笑容，一伸手，把两人的肩膀搂在怀里，因为三人吃饭的时候，并不是坐在一起，所以特别像是一个什么运动队的人，大家勾肩搭背的拉成一个圆，然后喊口号的感觉。 真是青春啊。 ———————————————————————————— 顺便一提，此时此刻，在游戏制作公司里，留下来加班的员工们脸上带着倦意和不耐烦，如果不是因为加班费很贵的话大概谁也不会留下来了。 负责人正在和某个人激烈的讨论着。 说道这里，大家肯定都知道是谁了。 没有错，那个就是————动作指导。也对啦！这种专业性的东西，当然得专业的来啦！格斗游戏肯定要平衡的嘛，要不然一个角色特别厉害谁还要用其他角色呀！这种平衡性也是很重要的，自然要邀请专业人士咯！ 这两个人正热烈的讨论着各个超能力者——当然都是比较出色的超能力者啦——他们在格斗游戏里的表现，各自的性能啊什么的。 当然，川神作为主角，肯定早早的就被敲定了。 是的——他的建议和意见根本没啥用。人家最后肯定还是按照正常游戏制作流程来制作游戏啦！不可能按照他的意见想怎么来就怎么来。 换句话说就是：白费力气啦！川神君！ 第九章、属于我自己的角色 在川神响也得知自己的角色招数已经被人确定了之后，确实有一点失落，但与此同时，还额外对这个制作公司多了一点好感。 虽然这件事情没有顺着他的意思走，但是他并不觉着这有什么问题。 仔细想想，这不就跟战争是一个道理吗？ 确实，如果对指挥部的决策有异议，可以向他们提出建议或意见，大战之前，也可以每个人提案自己的战术战略，形成一个百花齐放百家争鸣的状况。 但是！指挥部绝对不能随随便便的就听从这些没有当过指挥官的家伙的话。一个耳根子软人家一说自己就跟着学的指挥部肯定没有前途。如果恰好思考一样，那就算了，如果不同，这种事，指挥部肯定也要有自己成熟的想法。 毕竟，那些提出建议的人基本都不是军事家，从战斗角度来说，他们是专家，从战术角度来说，搞不好也是精英分子，但是从战略来考虑，那就未必了。 同理，套用在现在的情况上来说：在游戏制作的领域里，川神是绝对意义上的外行人，人家给自己一个思考，提案的权利，但是也不承诺必须采用，这个公事公办的态度让川神很满意。至少不是那种【哎哟，这个人是LV5的大人物，要先向他谄媚，为了他折损原则，最后提高好感度】之类的做法。 顺便一提，制作公司提出的角色方案的核心定位是【易于上手的中规中矩的角色】。 什么叫易于上手？ 简单说，就是【强大】的角色。即便是没有接触过格斗游戏的人也能感受到强大的角色。 举个例子，在大家都只有10攻击10防御的游戏里，有一个角色有50攻击50防御，这就算是易于上手。即便操作不好，也能用强大的数据来弥补技术差。 虽然举例举的过于夸张，但其实就是这个道理。 在格斗游戏里，什么角色易于上手？ BOSS角色。 很多格斗游戏都能使用boss。要么是用密码调试，要么是需要通关解锁。Boss角色的性能一定是：攻击相对较高，技能性能相对较好，出招表比较简单。 对于新手来说，能随便瞎按按就能出招，而且招数攻击力和防御力和用法都比较好，伤害判定大，打起来就很轻松。 当然啦，这种boss作为敌人也很头疼，所以这种boss还有一个问题，就是【破绽】很大。对于高手来说，破解也很容易。 这就让这种角色变得很受欢迎。 新人喜欢用，因为他很强。 高手也很喜欢用，因为他知道这个角色的破绽都是什么，怎么预防。 顺便一提，还有一个易于上手的标准，不如说，这个才是大多数人选择的标准。 那就是—— 颜值。 不信就尽管去统计，只要是在自己家里，不是在公共场合，一个人自己玩格斗游戏的时候，男人喜欢选择女角色，尤其是漂亮的女角色。尤其尤其是身材火爆衣着暴露的女角色。尤其尤其尤其是还有一点特殊职业属性，比如忍者啊，比如武士啊，比如教师啊之类的属性。 还有就是，长得帅气的男性角色，使用帅气武器的角色等等。 换言之，除了性能之外，新手玩家一般情况下都热衷于使用好看的角色。 啧，所以说，这个颜值格差社会还真的是严格啊。不光是现实如此，虚拟也是如此。 川神被官方给与的性能指标是【技能全面，性能中上，出招表简单的角色，相对的，破绽较小，对高手来说也比较有利】。 因为川神能同时操作气体和液体，攻击模式就帅的多了。 比如，他拥有一挥手，在自己身前制造出暴风刀刃的能力。 这个技能如果改变攻击按钮的话，就会变成投射出流体丝线的攻击能力。 一个是近距离，一个远距离。 它拥有在身边制作出液体球，然后放射出类似激光一样的东西的能力，根据按键不同，可以攻击正前方和斜上方45°角的敌人。这就是对空技能。 还有诸如箭步跳跃冲拳啊，过肩摔啊，龙卷风啊之类的技能，必杀技列表蛮丰富的。 超必杀技不多，但是颇为华丽和实用。 有一个能让自己进入5秒霸体状态的技能。什么叫霸体？就是敌人打你，虽然会掉血，但是自己的动作不会被阻拦，可以继续顶着敌人的攻击来发动攻击，这个技能听上去就强的一笔。这是从【氮气装甲】上衍生出来的技能。 然后还有组合拳的攻击，快速打出十次攻击之后，制作出风的龙卷，上去咬住敌人，把它吹飞到天上，然后在他掉下来的时候，用水激光攻击。 川神光是听着就热血沸腾了起来，都不用游戏公司催，自己马上就想开始录动作。 这倒是让游戏公司的人松了口气。 虽然说这种公司的员工早就习惯了加班吧，但是大家都是希望能加班少一点的。虽然有加班费，但是他们宁可给公司一点钱，也要早点回去休息，毕竟累了一天嘛。 现在的情况是，逃肯定逃不掉，那么，还不如快点结束。他们见过一些做3d采集的有名角色，他们大部分都自视甚高，破事特别多，尤其是晚上，他们虽然会留下来加班，但是格外的不配合。只会思考自己的事情，效率蛮低。川神能这么配合他们，倒是让他们看到了一点早回家的希望。毕竟加班费不会因为加班时间而改变，加班时间越少，加班费相对而言就【变多】了。 动作录制也很快。 毕竟，川神是士兵出身，纪律姑且不说，这个人的身体是很听话的。他想要做出什么动作，基本都是标准又帅气，具有实用性的动作。 就连负责人和动作指导都瞠目结舌。毕竟这些超能力者都是年轻人，或者是说……都是孩子嘛。研究超能力很正常，没想到在动作上也这么精炼。 动作录制的快，自然整体流程都快。 原本人家还担心，会不会通宵达旦工作，让川神不满，这么一看，大概晚上七点多就能结束，这多好呀。大家都好嘛！ 录制动作，加上简单的特效，名为【川神响也】的角色就诞生了。 当然，之后还有细节的调整。比如攻击判定，比如碰撞判定，体积判定，移动速度，跳跃性能等等一系列的细节的事情，但是大体上，这个角色就完成了。 顺便一提，因为是3d角色，可以通过联网登陆自己的对战账户，来给这个角色换衣服，川神的标志是红色风镜加红色运动服，不喜欢的话，可以换成黑色夹克衫配大墨镜。也可以换成别的，比如搞笑的话，可以换成夏威夷衫什么的。 制作人可精明着呢！ 为什么要把川神做的这么易于上手？ 为了让更多人用，为了让这角色有人气。 为什么要让他有人气？ 因为用的人多了，肯定买服装DLC的就多了。这可都是要钱的项目啊。然后还有特效，比如可以让川神打出红色水流的DLC之类的，肯定也会大卖。 更何况，现在不是还偷偷了准备了一个【电子宠物：属于你的LV5】吗？先把川神推到顶点，然后趁着人气大火推广产品，搞他一波。 如果运气好，说不定能带来【产业效应】，其他LV5一看川神做了这个，很厉害很好，大家都来做，就能打开超能力者的市场。 就算运气不好，其他LV5还是爱答不理的。但是那也没损失啊？那还不是跟以前一样？但是川神这个产品是实打实的卖出去了，能赚一笔是一笔。 多么精明的家伙。 “话说，我忽然有个主意啊。” 在制作公司紧锣密鼓的制作川神角色的时候，川神本人忽然这么问到。 语气颇为客气，嘴角带着微笑，总给人一种……这个人有事情，而且不是好事情的感觉。 “您说。” 不管怎么样，他毕竟是贵客，负责人还要给他面子的。就算察觉到他有问题，也不能说什么，只能同意。 “既然都给我做角色了，我的伙伴们给顺便给个角色呗？” “好啊！” 负责人没过脑子就答应了。 那里有不答应的道理？ 这就好像请明星演戏，忽然明星说：我还认识XXX明星，我把他也叫过来一起拍戏吧！肯定导演是同意的呀。这等于白白拿到了一个名人的使用效益嘛（当然了，因为各个事务所有自己的规定，所以其实并不存在刚刚说的这种例子。） 人家本来就准备做超能力者格斗游戏，自然的，能采集的超能力者越多越好嘛。的确，多来一些能力者，花钱会变得更多，但是考虑到实际效益，整体来看还是赚钱的。 “我受累跟您打听一句，您的朋友们，都是什么等级的能力者？” 负责人很想问这句话，但是基于他的立场，不太能问这种话。所以，是一个职员代替他问的。 负责人和他是好朋友，也就是所谓的【裙带关系】，两个人是从小玩到大的好朋友，一看负责人的脸，他就知道负责人在想什么，知道他不好问，自己作为一个普通职员，就替他开口了。 “嗯……LV2-LV5都有。是不是给这边添麻烦了？不方便就算了。” 川神有点误会他的意思，还以为人家是不想加大工作量。 “方便！特别方便！方便的不得了！” 一听有LV5，负责人马上回应，生怕他反悔改口。 为什么会有这个问题呢，其实很好理解。 毕竟LV5是【贵客】，招待的等级不一样。 成功之后，算的【绩效奖金】也不一样。 今天来之前，找川神的那个女社员就是欢天喜地的。 因为她拉来了一个LV5，根据公司规定，绩效奖金是2个点。 对，就是这款游戏整体收入的百分之二。 这作为绩效奖励来说，已经是相当夸张的数据了，所有在公司上过班，拿过绩效奖的都应该有所感受。一般的绩效奖金，是【利润】的抽成，而且很少有直接给百分之一这么多的，一般都是千分之多少，万分之多少的比例。 这也是游戏公司下了狠心。为了让员工发动全部力量去挖掘LV5等级的超能力者。 如果真的能把8个LV5都带过了，这就是16%的收入，对于公司来说，不少了。 但是，如果真的8个LV5都来了，建立了合作关系，以后就可以继续挖掘他们的价值，从长远来看，肯定是赚钱的。 现在的情况就好像，花500万去买金矿矿脉，虽然看上去蛮贵的，但是考虑到金矿的效益，未来是肯定赚钱的。 之前他们自己做的手游就证明了这一点：超能力者这个市场是巨大无比的。因为很少有人专门给他们开发娱乐嘛。 说实话，负责人看着那个女员工能拉过来一个LV5，自己也挺眼红的，羡慕的不得了。就好像自己好不容易做了个大蛋糕，结果自己还没拿起刀子，人家先分了个大头，格外的不爽。 现在好了，如果川神介绍来哪怕一个LV5，自己就平衡了。 “这样吧！择日不如撞日！今天您带来的两位朋友，咱们就地先制作着模型和数据，您到时候再带朋友过来，随时都好！这是我的名片，您可以随时联系我！” 负责人脸上简直要笑开花了，为了拉近关系，主动提出帮御坂妹妹和岛崎千雪也制作角色。 其他人哪里需要多说？部门效益好，整体拿的都多，当然不愿意放弃咯。假设，这款游戏能跟之前那款一样火，不，就算打一个对折吧，收入也有30亿呢。这30亿，抽百分之二，就有六千万呢。 “这种情况下应该这么做吗？——BY.御坂困扰的向前辈发起提问。” “我，我不是战斗系的超能力者呀……这个……” 御坂妹妹和岛崎千雪几乎同时向他投来了求助的目光。 不过已经兴致上来，玩心大起的川神哪里会管她们？开心的笑着跟她们挥挥手，一副祝福你们一路顺风的表情。 看起来，川神想要回宿舍，还有一段时间呢。 第十章、因为是朋友 “太麻烦了恕我拒绝。” 御坂美琴摆出冷冰冰的态度，把头扭到一边，熟褐色的头发挡住她的脸和对面川神的视线，明明白白的写着拒绝两个字。 快餐店火热的气氛，完全因为御坂美琴不愉快的扭开头所散发出的冰冷气质而降温，至少这个角落里，察觉到愤怒、不愉快感情的路人们为了不引火上身，纷纷抽身躲开。 这种情况，电视剧里很常见的吧？ 总之，别管说了什么，后面应该是男的开始辩解，女的就是不听，然后男的有点着急，女的直接发怒，然后把手里的水啊饮料啊酒啊之类的玩意，总之先泼过去再说。电视剧里都是这么演的。 然后稍微做个小科普吧，根据物理学的原理，把一杯水泼向一个人，水并不会在打中这个人的时候停下来，打中人脸的水会四处飞溅，没命中的水会沿着之前的轨迹继续飞。 换言之，这个带了红色风镜一脸欠揍表情的小哥，如果真的惹毛了对面这个女学生，不光是自己要完蛋，连他旁边的人都会被弄湿。大家来快餐店都是来吃饭的，没有人是来快餐店洗澡或者洗衣服的，果然还是躲开点好。看热闹虽好，但是把自己卷入进去就不好玩了。 可惜，他们不知道，御坂美琴绝对不会这么做的。 倒不是说她有多冷静有多体贴或者是大方，完全是因为泼水没卵用，对于一个能操作流体的对手来说，用水攻击过于没用了。 所以御坂美琴额前刘海上隐约有电弧闪耀着。 “嘛嘛，别这么说啦。反正试试看不花钱，就去试试看嘛~你想，那可是专属于你的角色哟！能在游戏里玩到自己的角色哟！” 川神响也继续诱劝着。 御坂美琴抬眼，略带蔑视的撇了他一下，语气依旧斩钉截铁：“我拒绝。” “你琢磨一下，到时候游戏厅里都会贴着你的宣传图哟！就好像八○庵草○京一样。而且我已经把自己角色设定完啦！绝对没问题的。” “就是说，我可以在游戏里操作别人暴打你一顿了？这倒是个好消息。” “为什么是以我被打为前提啊，命小姐好冷淡！” “不许叫我美琴小姐！不对，你这混球，该不会刚刚读作【mikoto】写作【命】吧？！” “嘛，别在意啦~” “啧。” 御坂美琴把胳膊撑在桌子上，单手拖着下巴，下身敲着二郎腿，身体有些蜷曲，一副无力又无奈的表情，意思大概是说：好，你想说我就听你说说吧。的感觉。 然而，她心里，却在反思着，为什么会变这样呢？ 时间回溯一些。 川神在游戏公司一直玩到十点多才回去。 一般来说，完全放学时间之后，学生就不能继续在街上游荡了，一方面是保护学生，另一方面也是保护大人。毕竟这里的学生都是超能力者，如果他们发狂起来，干翻一两个喝醉酒的大人是轻而易举的。更何况初中高中生正处于最容易情绪化的年龄段，很多人都是在经历了不好的情况时，会轻易的选择暴力手段来自保的，下手不会选择轻重。 不过这个完全放学时间对于并不是学生的三个人就无所谓了。 在川神的坚持下，御坂妹妹也做了一个角色，虽然只是录制了最基本的攻击模式。岛崎千雪也做了一个角色，不过因为她的超能力不合适战斗，所以她是另一个至关重要的角色。 就是——开幕小姐。 就是每次大战开始之前，举着回合数牌子走个过场的小姐。顺便一提，也可以通过花钱来给她换装，网球服啊什么的。 之前都答应人家要带人过来一起，川神马上开始动员自己身边的朋友。 自己的舍友们倒是满答应的，名井巳不用说，这种格斗狂本来就喜欢这种东西。郁岛川的同意倒是很奇怪，对于这种热衷于游戏，基本不去三次元的人，居然也会去做动作捕捉……五十岚同意的理由很简单：川神都做了，自己当然要做。而且肯定做得比他好。不过曾经赢了他一次之后，五十岚脾气秉性都舒缓了许多，这是好事。四之宫么……条件还是老样子：川神陪着，就去。这个人的体寒过于严重了，尤其是使用超能力的时候，体温会非常低，所以如果没有川神给她身体回温，会受不了的。川神无法对同等级的能力者的身体施加影响，但是现在他不是【高了一等】嘛！ 自己人都说完了，川神马上把目标放在了新的朋友身上…… 对，这就是今天的开端。 川神邀请御坂美琴出来一起吃东西。 虽然约定的是快餐店这种，感觉没有什么情调，不太合适营造气氛的地方，不过御坂美琴也没有多想。 有很多事情想跟他说。 比如，之前救了妹妹们，非常感谢。 比如，为什么要为了自己的事情这么上心？ 再比如，川神，到底是用了什么手段打倒一方通行的？ 还有，神谷所长是何方神圣啊，是怎么看待自己的啊之类的。 想说的东西太多了。 而且，这也是她第一次和男人约出去玩。 其他时候都是女生游玩的时候，川神忽然插入进来。两人直接邀请彼此，专门为了出去而碰面，这种事还是第一次。 想到这里，御坂美琴更加感受到了自己的热切，胸腔里沸腾着一股热意。 这种感觉，简直就好像是—————————— 自己在小提琴演奏会之前，等待上场时的心情一样啊！ 那种混合着不好意思，害羞，激动，兴奋，害怕丢人，不想见到熟人等等诸多复杂感情的特殊心情，仿佛火焰一样灼烧着她的身体。 （稍微打扮一下吧） 抱着这样的心情，御坂美琴打开了自己的衣柜……然后叹了口气。 是的，御坂美琴没有衣服。 倒不是说有色眼镜或者刻板印象，觉着这种男孩子气的女生没有漂亮衣服，而是单纯的用不到。 常盘台中学勒令学生任何时候都必须穿校服，换句话说，只要是还在学园都市带着，御坂美琴能且只能穿常盘台校服，所以她的衣柜里挂的五件衣服，全都是常盘台的校服，两件夏季，三件冬季。然后就是内裤和袜子之类的贴身物品…… 也对啊，反正没机会穿，根本没必要准备那么多衣服嘛！ 御坂美琴无奈的合上柜门。 其实一开始还构思了一下，如果把裙子稍微折个两折再穿，让裙摆更短，露出更多的腿的。不过仔细想想，那样不就漏出来了吗！——安全裤不就露出来了吗！ 安全裤的意思是防止走光，不是说给别人看的。真想给人看穿个短裤穿个热裤不好吗？ 那，稍微把衬衣卷起来一点？可是那样又太像是不良少女了。而且因为常盘台夏季校服是有薄毛衣的，如果真的卷起来露出小腹，上面的部分就惨不忍睹了，一定会被卷曲成比相扑力士腰间挂着的那个绳子还要夸张的东西的。 “呜呜呜……” 面对着衣柜，御坂美琴发出了不知所措的声音。 白井黑子看在眼里，困扰在心头，她从桌子上风纪委员的工作中抬起头，向旁边的姐姐大人问道：“姐姐大人，你没事吧？有什么烦心事吗？” “啊？没有啊，什么都没有哟，啊哈哈，我跟以前完完全全一样的哟！” 御坂美琴用非常尴尬的演技对她敷衍着。白井黑子在心里觉着御坂美琴姐姐大人真的是又可爱又让人难过。 可爱不用解释，让人难过，则是因为她不信任自己，她明明有心事，但是却没有告诉白井黑子。 其实，黑子是多少知道这个性格的。 毕竟，这也不是第一次了嘛！ 御坂美琴，总是这样的，喜欢一个人独来独往的解决事情。不是那种对自己有绝对自己的笨蛋性格啦，而是……不希望给别人添麻烦的老好人性格。 但是……如果只是这样就好了。如果只是这样…… 不知何时开始，御坂美琴解决事件的地方，旁边总会有一个红色的身影。 和犯罪者的界定模糊不清，说是好人绝对不行，但说是恶人，倒也不至于，喜欢笑，喜欢讲笑话，更喜欢欣赏别人郁闷的表情。 这些特征都指向了一个人，川神响也。 这个人，不知何时开始，在御坂美琴身边出现的次数越来越多越来越频繁。 他……渐渐插入了御坂美琴的生活。 这点，白井黑子看的真切。 “姐姐大人，是跟谁有约吗？” 白井黑子问道。 答案早就知道了，肯定是【没有啊】。姐姐大人不是那种人家一问就会老实交代的类型，肯定会搪塞过去。 不过通过排除法可知，如果是跟佐天她们出去，根本不需要特别打扮嘛。 俗话说，女为悦己者容，白井黑子不愿意这么思考，但是总觉着，应该是个男人的邀约。 当然，这件事的最后结果，就是御坂美琴搪塞了许久，就是红着脸不说原因，白井黑子主动放弃追问，事情就这么过去了。 想要打扮，但是最后却没打扮。 御坂美琴心里本来就有些小小的烦躁。 在来到这家快餐店的时候，还以为川神是不是要说点正经话题，自己来的时候来酝酿了许久，该怎么开场，该怎么顺着他的话说，该怎么把话题引入妹妹们的话题，然后不着痕迹的说一句：“真的是感谢你救了她们。” 然而，事与愿违的，想的很好，可惜，真正实现的东西太少了。 因为，川神上来就打破了御坂美琴的预想，人家直接就说：“要不要来一起做游戏呀！” 直接让御坂美琴愣住了，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自己准备的那么多的套路，一个都用不上。她知道这个青年思想飞扬跳脱，但是没想到会这么没有逻辑性…… 结果就变成一开始的情况了。 本来心里就积攒着小小埋怨的她，自然表现出来了类似于不满足的情绪。 “而且，妹妹酱也在的哟！” 川神继续劝诱着。 “你这家伙啊！别随随便便把别人重要的妹妹卷入那种麻烦事呀！还有！一提她我就生气，那是什么装扮啊装扮！那个皮衣！” 御坂美琴扣起指节，狠狠敲了敲桌子，发出清澈的响声。 “很帅吧！” “帅什么呀！” “噫，你在强硬什么呀，明明很帅的！” “才不帅！” “超帅！” “不帅！” “就帅就帅！” “你是小孩子吗？！” 御坂美琴无力的揉着太阳穴，同时再次确认着：面前死缠烂打的男人，果然是学园都市里最强的【气氛杀手】，什么事情都能引导到不严肃的气氛上去。 “总之，那种格斗游戏开发什么的，我去也可以啦，但是学校那边肯定不同意的吧。所以说，你为啥非得找我啦。” “因为我们是朋友不是吗？这么好玩的事情，当然要找朋友一起分享咯！” 川神只回答了最后一个提问，双眸里闪烁着格外单纯的兴奋感。 这个回答让御坂美琴楞了一下。 因为……是朋友？ 因为是朋友，所以有好玩的东西先想着她。 只是因为，这么单纯的理由吗？ 这个人说话、思维有些时候确实很像是小孩子呢。特别的单纯。 “好啦好啦……你都说到这个份了，我会去问一下的。如果校方不同意我是绝对不去的哟。” “嗯嗯！” 御坂美琴鬼使神差的还是服软了。她换了个姿势，继续敲桌子，等着点好的汉堡上桌。 “您好，这是您点的餐，餐齐了，请您检查一下。” 非常恰好的，服务员小姐把汉堡盘子端了上来，御坂美琴拿过一个剥开就往嘴里塞，想要用吃东西来稍微切换一下气氛。 服务员小姐见状点了下头，礼貌的退开了。 然而，当她转过头的时候，双眸一下呆滞了，在那漂亮熟褐色眸子里，仿佛有十字形，类似香菇纹路的星星光泽。 “必须赶紧报告给食蜂女王才行。” 她喃喃嘀咕着，离开了两人的桌子前。 第十一章、劝说麦野沈利 “哈？什么鬼东西？” 听到川神的建议之后，麦野沈利发出了和御坂美琴几乎完全一样的态度。 该说这两个人不愧是冤家吗？ 不但能力本质有点类似，战斗力都是LV5，排名一个三一个四，现在连态度也一样。 今天的麦野沈利坐在沙发上，敲着二郎腿，身体陷在沙发里，任由棕色的长发卷曲的披散在身体后面。她穿着浅葱色的防晒外套，里面是米黄色的长裙，这本来应该是非常优雅的服装才对，不过现在她身体各个部位都透出倦怠的意味。 双手托着手机，小小屏幕上发出的彩色的光晕染在肉色丝袜上，麦野沈利的眸子整个集中在这里，明明再和川神说话，可是她依旧没有停下手里的游戏。 麦野沈利是有着名为【倦怠期】的东西的。不过今天明显不是。 所谓的倦怠期，其实就跟熊要冬眠类似，到了倦怠期，麦野沈利就会整个人陷入什么都不想干，只想休息，攻击性也会大减。 暗部中，某个不愿意透露姓名的金发成员曾经这么评价过：“麦野她啊，就好像是猫一样呢。猫平日里很温顺，但是到了孕期啊发情期啊就会变得很具有攻击性吧？所以……你懂得吧？” 这个不愿意透露姓名的金发成员求生意愿强烈，没有说什么，麦野整年都是发情期，只有偶尔会正常下来之类的找死发言。 今天的麦野兴趣缺缺的主要原因，就是在她的手机上，今天还是游戏的活动。 她在刷活动。 严格来说，她不是宅女，也不是什么游戏发烧友，她对游戏没有什么依赖性。 但是她却比大部分人打游戏都入迷，不得不说，这是麦野的性格的导致的。 现在这个斜躺在沙发上打游戏的女性，比任何人都骄傲，都要强。 人的骄傲大致分成两种，第一种，天生就有各种各样优势资源，或者是，一做某某事就有巨大优势，从一开始就具有骄傲的资本。第二种，天生任何东西都很缺乏，做什么都做不好，非常自卑。这样的人一旦获得巨大的成功，往往也容易骄傲。或者说……这种骄傲也是自卑的表现形式。一个人被其他人看不起太久，他被自己看不起太久，就会有一种自卑情绪，成功之后，不希望在被人看不起，就会处处表现出类似于骄傲的态度，用这种态度来武装自己，让自己被人尊重。 麦野是哪一种，川神不清楚，也不准备去追问。但毫无疑问，麦野沈利的求胜心太过沉重了，不管是什么地方，都要追求完美。手游也不例外，要么不玩，要么就疯狂的玩个完美出来。 川神暂时停下了话，思考着该怎么利用好这个特点，话既然停了，视线自然而然的落在麦野沈利的身上。 怎么说呢，平日里见惯了御坂美琴啊佐天泪子啊初春饰利白井黑子等等，忽然一看麦野沈利，有一种特别的风情。 她是不同于这些女孩子的另一种风格的女性，或者说，女人。 她毕竟是成年人，比御坂佐天她们这些学生而言，少了青涩，多了成熟。 和岛崎千雪这种热情的人不一样，她更沉稳。 和四之宫凛这种凛丽的人不一样，她更亲切。 盯着她玩游戏的侧脸看，会发现她确实有在保养自己的身体，虽然只是最低程度，估计也到了在意自己皮肤活力的年纪了吧。 女性和男性不一样，容颜如果不保养，很快就会老去。所以才有一句话叫红颜易老嘛。为了尽可能保留下自己的黄金时段，女性们近乎疯狂的去购买各种养护产品。 麦野沈利也不例外。 她暴躁，她强大，她蛮不讲理，她美丽，她反复无常……可是，这样强欲的性格，反而让川神觉着非常真实，虽然相处起来很麻烦，但是不得不说，这种性格让人觉着很真实，让人有一种“对啊，我身边确实有这样的人啊”的感觉。 似乎是川神的视线很扎眼吧，麦野沈利打完了这一盘，体力暂时清空，她愉快的长出一口气，又不愉快的瞥了川神一眼，没好气的甩了一句：“看什么呢？” “嘛，再看你咯。真是漂亮的人啊。尤其是……头发。” “哦？你也是识货得嘛。眼力不错。” 麦野沈利心情好转，哼了一声，鼻腔里漏出一声愉快的鼻音，随手一甩自己褐色长卷发。 这种头发明显不是自来卷的嘛！肯定是专门去美发厅做的头发嘛！那肯定花钱了嘛！既然花钱了，那么肯定吹这个错不了的嘛！ 而且，这个也不算是吹捧，她确实称得上是个美人。 不过，其实川神想说的不是这种具体的事物，而是……她的活法。 很多人都做不到这样美丽的活法。 太多人在生活中，都会从【我希望】变成【别人希望我】。 为了和集体保持一致，而抹消自己的意愿，去投身集体。 为了得到他人的赞扬，或者说，不希望被他人抵触，而变成他人喜欢的角色。 而麦野沈利不一样，她才不管其他人怎么样，爱咋咋地，反正她就是只为了自己而活，给人添麻烦？那就添麻烦咯。让其他人受伤？那就受伤咯！她是那种只为了自己而活着的类型。 对于社会而言，对于规矩而言，她都不是一个好人。 但是唯独，对于她本人来说，她是个彻头彻尾的好人，一个只为了自己而行动的强欲的人。 川神把思想赚回来，看向麦野的神色里多了一些尊敬。 “干嘛干嘛！你这眼神怪恶心的，行了行了，我听你说就是了，给我压缩到三分钟啊！” 麦野沈利看着他目光热切，好像吃了苍蝇一样恶心，脸颊肌肉抽搐，赶紧挥挥手把他打发了，想要听听他说什么，然后赶他走。 “嗯，是这样的，要不要来一起做个游戏？” “做游戏？” 麦野沈利眉毛一挑。 “对，电子游戏。格斗类的那种。” “哦，我知道。” 麦野沈利当年也是混迹于游戏厅的霸主级的角色，他怎么会不懂？ “现在你玩的游戏，就是这个公司开发的。他们准备开续作。” “等等？！续作？！那这个游戏怎么办？” 麦野沈利明显紧张了，她在游戏里投入了大量的金钱和精力，如果说忽然就不让她搞了，会很糟糕的——会回忆起自己到底吧多少钱投入在无用的电子游戏上。 “啊，还会继续运营的。只是多一个渠道。” “早说啊你这混蛋！” 麦野沈利松了口气之余，一巴掌糊在川神脑后，知道他身上有氮气装甲，麦野沈利根本没有留手，啪的一声脆响响起来。 “然后你想，如果你也去参加新作的话，那不是能尽显你的风采吗？到时候，你就能操作你本人，把其他能力者一顿暴打呀！” “哦……可是……” “麦野前辈肯定是无敌的吧！肯定会把其他LV5都吊打的吧？！” “那当然！” 麦野沈利愉快的一哼，挑起下巴。她这种高傲的人，绝对不会说什么自己不如别人的。 “其实，已经有其他LV5参加了这个企划呢。如果人家都去了，您不去，岂不是让人看扁了？” “啧……” 麦野用一个字节回应了川神的话。 “怎么怎么？在说什么话题呢？” 刚刚洗澡出来的芙兰达一边擦着头发上的水一边往这边走。 虽然还有一个男人在，不过芙兰达完全不在意的，身上就披了一条浴巾，把少女大片大片的雪白皮肤暴露在外。 可惜，如果她能成长个五六岁，大概会非常美丽诱人吧？ 可惜，现在的她对川神来说吸引力不大。 顺便一提，芙兰达这个举动并非是把川神当做了队友，而是单纯的想要诱惑他罢了。 之前分析过的，她越想越觉着，川神是个不错的男人，跟他交往绝对不差。他是那种社会上广受好评的【ATM型】的男人。 啊，这可不是说什么芙兰达很贪财什么的，她只是觉着，应该给男人一个表现自己的机会，用买礼物的方式来彰显出男性的宽容大度，以及对女性的关心关怀。 一看芙兰达过来，川神简单给她解释了一句。 “有钱拿吗？！” “不知道，不过你这么可爱，还这么强，还怕拿不到吗？” 川神一个反问，芙兰达哎嘿嘿的一笑，露出一个灿烂如花的笑脸。 “肯定没问题的！耶！” 芙兰达说着，好像过于激动，右拳狠狠向着天空一挥。 请构思一下现在的场景。 一个女孩子刚刚沐浴结束，身上什么都没穿——谁也不会穿着衣服洗澡的吧？——然后裹了一条浴巾，现在激动的把提着浴巾的右手举起来，会发生什么事情呢？ 其实什么都没发生…… 川神随手一点，浴巾周围的空气就变成类似胶水的黏着物，把浴巾牢牢固定在她身上。 （啧，明明是大好机会呢，结果被他本人给浪费了……切……） 芙兰达不愉快的这么想。 “我说你，别老想着这种无聊的事情！” 麦野沈利敲了她头顶一下。 （哎哎，被麦野识破了？！） “我们可是暗部啊，暗部在这种地方露脸这是要闹哪样？” 麦野当然是说这种话题咯。 不然呢？还能让她知道芙兰达的小心思？ 她的想法很简单，身为暗部，不应该太多的暴露在人前。 “不过反过来说，谁能想到，一个暗部成员会光明正大的出现在游戏里呢？这不是反而能做个掩护吗？而且游戏是以超能力者为主题的，大家这么强，出现在里面也完全正常的嘛。” 川神充分发挥了自己的巧言，说服着两人。 芙兰达不用说，有钱拿就完全OK。 麦野的话，大概还得加把劲。 “而且，我是觉着，如果咱们自己不去，天知道人家制作公司会把我们的角色做成什么样？” 川神这句话让麦野有点触动。 让这些人不把自己做到游戏里，不太可能。 比如现在自己玩的游戏，就没有人通知过她，自己的能力也被制作成了游戏的一部分了。如果自己不去参与，搞不好还真的会被游戏公司乱来。 倒不是说他们坏，就非得搞自己。但是他们又不是超能力者，懂个屁的超能力？ 她的双手不停的搓着屏幕。 其实，她本人已经有点心动了。 只不过，现在还在担心，如果自己去做动作采集，自己的游戏该怎么办？这段时间可是活动时间，损失掉的东西只会让麦野在游戏里被人拉开差距…… 川神眯起眼睛，透过赤红的风镜，他注意到了，麦野沈利的小动作，笑道：“麦野前辈！如果现在去做的话，肯定能拿到限定的好东西啊！你想，这种参与工作之后，您也是内部员工了嘛！肯定有【内部员工专用】的奖励和道具啊！” “？！真的吗？！” 一听说专用奖励，限定奖励之类的词，麦野沈利双眸一下子就闪烁了起来，圆瞪眼睛，大大的写满了兴奋二字。 而且，这种东西，肯定会很强的吧？ 关键是，川神提供了一个可能性。 自己能从运营方哪里交涉的可能性。 想想也是，自己可是LV5，名声等等各种资源，很贵重的，为了获得自己这个巨大助力，人家提供点道具算什么？反正道具对他们来说就是一串数字，自己可是实打实的LV5啊！LV5亲自过来帮他们宣传的！ 越想越觉着可行。 麦野沈利已经开始思考，未来的街机厅里，大大的宣传海报上，自己威风凛凛的站在第一位。游戏厅里的玩家们纷纷操作着麦野沈利的角色，把敌人打的落花流水…… “好，我觉着没问题。” 麦野沈利也同意了。 顺便一提，她的推测完全正确。 在这款游戏推出之后，麦野沈利的角色定位是远距离强火力的攻击角色，拥有极端的攻击性能和极端弱的防御性能，拥有诸多远距离攻击手段，新手喜欢用，因为看上去很安全，而且很帅。高手也很喜欢，因为火力真的很强，用好了的话，专门抓着破绽打一发，很强。 不过可惜，没有她想象中的那么天下无敌，只是一般的强度，胜率大概在4.3左右。不过这就是后话了，不提。 第十二章、雏形 川神再次去游戏公司的时候，队伍已经发展成一个非常壮大的团体。 对于游戏制作公司来说，这是一个受宠若惊的阵容。 拥有三名LV5，四名LV4，还有许多容貌端正的LV3，这样的阵容差点让负责人笑出声来。 这不，原本还觉着人家中了大奖，找到了川神这个大腿心里有点不平衡，结果现在不但平衡，而且舒坦多了。谁也不会和钱过不去，尤其是现在给了狠指标，一个LV5这都是白花花的银子啊！ 格斗游戏中，最需要的，一方面是性能，另一方面就是角色的容貌。至少得有吸引人的地方，这样大家才会去买附属产品。这也是为什么绝大多数格斗游戏的男主角女主角都很漂亮的原因。如果真的去和武术家们打交道，就会发现别说帅哥了，能被冠以武术家名号的大师中连年轻人都没几个。 结果，川神一下子带来了一大批素材，这是多厉害的人啊，这人该不会是个天使吧？ 负责人心里这么觉着的。 顺便一提，如果没有川神这个大腿，他们肯定会选择【资料】的。 和各个学校达成协议，以怎样怎样的条件，去购买他们学生的资料。 怎么说呢，虽然学园都市会给各个超能力者学院提供资金，但事实上，资金不是完全一样的。简单说，常盘台和长点上机这种一流名校是一个档次的，栅川中学就比这两个中学差了何止三五个档次。 学校想要发展壮大，就需要更好的设备和师资力量，这样才能更好地开发超能力，才能更好的招来学生。可是为了设备和师资，又需要做出成绩来让上头的人拨款。这是一个近乎无解的死循环。 因为优秀的学生，总会优先选择优秀的学校。比如常盘台和长点上机，其他学校基本都是人家分剩下的。 自然，下等学校基本就没有什么出头之日了。因此，这种额外的资金入账，虽然常盘台这种大学校看不上，但是对于小学校来说，还是蛮有吸引力的。 问题就在于，做一个格斗游戏，人人肯定都想体验一把LV5的快感，如果不能把LV5这种高等级的能力者吸引过来，那就很糟糕了，宣传就会缺乏爆点。自己去买资料，很难买到这种等级的能力者的资料，学校肯定当宝贝一样。 他们其实早就问过，常盘台和长点上机就不说了，人家根本不回复。就连普通的学校都没几个同意的，都是担心泄露学生的秘密之类的。 这让游戏制作公司也是很难做。 最难做的一点是，这些基本上没有可能解决的问题，人家领导才不管你。人家只要下命令就行了，下完了命令人家继续找哥们弟兄喝酒去了。到了领导的层面，喝酒就是工作，和其他的老板、大客户联络感情，这就是领导的工作，他哪有时间来管你具体的细枝末节？给个目标给个大致方向就行了。 这次也不例外，人家就是扔了个烂摊子，要制作部的这些人趁着手游大火，做一个格斗游戏去和街机厅联动，炒一波人气，这几天领导都在和各个街机厅的老板和学园都市里负责电子信息产业的理事长吃饭。结果呢，下面人这窘迫的情况他们根本不知道。 老实说，川神简直是救星等级的人。 因此，他提出的条件人家全同意了。 比如，麦野。 人家直接把这次活动的兑换点数拨了个满，还附赠了不少抽卡用的道具，还有稀有超能力兑换券和新的换装，这让麦野沈利舒坦了不少。 负责人现在看见川神，简直就跟看见亲生父亲一样激动，这个人拯救了自己这个部门的绩效啊！有3个LV5和这么多LV4，结合自己手里买到的资料，可以先做一个初始游戏，然后把后续角色当做DLC来卖，至少完成任务没关系了！ 芙兰达在一边偷偷观察着川神。发现负责人极为激动的抓着他的手不停的晃动，一看就知道非常激动，芙兰达自己也是感慨：果然川神是个巨大的摇钱树，心里对他的好感度又增加了不少。 芙兰达因为某些原因，对钱非常看重，原本就是准备活用自己可爱的容貌去钓一个有钱的富豪。现在想想，如果这个富豪恰好年轻帅气又非常有实力呢？这不是更好了嘛！ 不过……竞争对手也很多。 芙兰达咬住嘴唇，悄悄扫视了一圈。 是的，这个队伍里，女性的比例未免太高了一点。而且，用热切目光看着川神的女性不在少数。 比如那边那个，身上穿着常盘台校服，有着褐色披肩发，刘海扎着发饰的女孩子。还有她身边，把粉色长发扎成双马尾的女孩子，神色更为热切。 当然了，从实际来说，御坂美琴是因为不爽才会盯着川神看的，非常的不愉快，因为她看见了川神身边自己的妹妹，那是什么打扮啊！简直太帅……不对！太不良气息了吧！这简直能直接切掉小指去参加黑帮了啊！（注：日本承认黑帮合法，很多黑帮都会用切掉小指来当做表忠心的做法。） 而白井黑子，态度肯定是更加的不爽。这个家伙，又把姐姐大人诓骗到这种地方了！这个混蛋！ 可是，对于芙兰达的视角来说，这两个人都是用无比热切的目光看着川神，好像对他格外上心一样。 芙兰达看看御坂美琴，心道：不如我温柔。 再看看白井黑子，心道：没有我可爱。 随后，她的视线又开始游弋，锁定在另外三个死死盯着川神的人。 一个是五十岚，这个人盯着川神的理由不用说了，那是名为战意的东西，希望和川神来个PK。她现在觉着游戏怎么样都好，就想赶紧弄完了，和川神来测试一把，来个愉快的PK活动。 另一个是御坂妹妹，她不太适应这么多人聚在一起的场合，有一种不知道自己该做点什么的感觉，只能寄希望于川神，看看他怎么做，自己跟着学。 最后一个么……当然是岛崎千雪。 严格来说，芙兰达筛选出的五个情敌，只有一个是真的。这真的是货真价值的和空气斗智斗勇。 （能吸引无数女人趋之若鹜，这是好男人的必要条件之一，但是真正遇到的时候，果然还是觉着棘手啊……） 芙兰达眯起眼睛，盘算着应该怎么做。 老实说，她其实不喜欢川神来着，只不过，是喜欢他的钱罢了。如果有一个条件，能让他给自己钱还不用自己去陪着他，那不是更好了吗？问题是川神也不是傻子嘛。闲的没事给人钱，他也没有奢侈到这个地步。 芙兰达越发坚定了自己要赶紧发动攻势，把川神弄到手，到时候生米煮成熟饭，管他其他人怎样！ （我啊，可是很早就发誓过，要给妹妹……不，算了，这种时候就别想她了。） 芙兰达打断了自己的思路。 俗话说，三个女人一台戏，这里这么多女人，自然热闹非凡，每个人说几句自己的话题，就会变成一锅乱粥。制作室里非常的嘈杂。 一开始这里可没有想到过会有这么多人一起来做3D动作捕捉的情况，只能两个人两个人一起进行采集。负责人刚刚和川神说的，就是这个内容，希望川神能帮忙安抚一下大家。 最后决定的顺序么，是按照超能力等级排名的。 先是御坂美琴和麦野沈利。 这两个人……怎么说呢？动作都很僵硬。 毕竟不是名演员，也不是相关专业的，身上穿着这些特殊的采集装置，再加上外面那么多人看着，自然会身体僵硬。 光是录完了普通的站姿和行走，就已经到极限了。攻击动作怎么看怎么僵硬。最后，川神只能建议，真正的让他们攻击一下试试看。 去准备了一大堆飞盘和假人，在身上涂了红标志，来让这两个大佬试招。 “总而言之，打穿这玩意就成了吧？” 麦野的兴致格外高涨。 拿到了稀有道具不说，还白赚了一堆点数和奖励，现在还有这么好的事情？要自己全力展示？打爆假人也不用赔偿的？自己刚刚被人摆布，心里还压了一点小火气，现在正好，拿来发泄！ “麦野前辈，借一步说话。” “不借。你自己过来。” 面对川神的请求，麦野沈利想也不想就拒绝了，高傲的态度看起来完全没有因为自己的心情好而改变呢。 川神只能自己过去。在她耳边悄悄道。 “咱们毕竟是暗部，如果有人黑入这个公司的系统，不就知道咱们能力的底细了吗？麦野前辈，果然还是稍微留下手吧？” 这话说的在理，麦野沈利咀嚼了一下，理解了似的点点头，默默把手上十二分的力气减到了五分。 一道又一道，麦野沈利的光束飞射了出去。 麦野的攻击落在假人身上，每一击都利落的射出一个窟窿。不过，落点误差很大，尤其是在后面进入打飞行移动靶的时候，麦野沈利经常误射，只能操作光束滑动去切割靶子。 工作人员把这些信息都记录起来，麦野沈利作为暗部，情报加密等级非常高，他们其实对她的了解非常少，只有一个能力名字和大概的表现形式，今天一做采集，马上就知道了她的具体模式，动作指导和负责人马上开始商讨起来怎么修改麦野沈利这个角色的动作和风格。 至于御坂美琴，她本人兴致到是没有多高，本来就不准备用太多力气，就随便的挥动了一下电流，做了一些基础的攻击，诸如雷电标枪啊，用磁力爬墙啊，铁砂刀啊之类的，她格斗游戏玩的多，自然知道自己只是一个【基础】，人家肯定还要摆弄自己的3D模型的，麻烦的工作就让他们做好了。 对于游戏制作公司来说，御坂美琴的资料就好收集的多了。一说超电磁炮，轻轻松松就能在街头巷尾搜集到无数资料。 尤其是招牌的超电磁炮。 两位LV5动作捕捉的同时，两人角色的细节也都敲定了。 麦野沈利设定为高火力的【炮台角色】，削弱防御，强化攻击，弱化回避和移动性能，强化攻击手段。而且赋予了麦野沈利【穿透波】的能力。只要对方用飞行道具，比如火球啊，冰锥啊或者是别的什么东西攻击的时候，都会被麦野沈利的光束给打穿，不会出现对波的情况。 而御坂美琴，则是偏向于墙边跳跃的灵活角色。 墙边跳跃是个很奇妙的东西，只有格斗游戏才有。就是屏幕左右两边的黑框框，从物理角度来说，这里应该什么都没有的，没有树木也没有墙壁，后退应该是会进入黑色的世界，暂时看不见才对。然而对于格斗游戏来说，这就是墙壁，不可能逃出去。A角色和B角色的视角相对构建起的墙壁。 很多格斗游戏里都有活用这点的角色。御坂美琴就被设定成了这样的角色，可以利用电磁力，来把自己吸附在黑幕墙上。拥有颇多远距离攻击技能，还拥有超电磁炮这个超必杀技，是一个偏向于游击战的远距离角色。 麦野沈利听说自己是【高火力型】还是比较满意的，尤其是负责人看出她的性格，不停的鼓吹攻击力之高。 而御坂美琴多少有点不满，因为她听说川神是万能型的角色，自己却是什么游击型？明显万能听上去——更帅一点嘛！！ 对，就是帅气…… 御坂美琴默默看看川神，他正在招呼其他人，分组进行动作采集。 这个笨蛋的背影，看上去意外的可靠。但是，有些时候智商不顶用。他怎么搞的，为什么会想不到自己的情况呢？只是想跟他道个谢而已啊？！怎么回事啊这个人！ 就不能好好空出时间和地方，来让自己好好道个谢吗！而且，之前也是，自己只是稍微演示了一下害羞，他居然就信了？！ （这个笨蛋！） 川神全然不知道，自己的风评不知不觉有下降了一些，只是全副身心的投入这个愉快的游戏制作活动中，露出开朗的笑容。 第十三章、火星 大概，所有人都没有想到，事情会变成现在这样吧。 游戏制作公司里，某一块区域化为了废墟。 坍塌的墙面夸张的露出混凝土的横截面，钢筋在里面融化成赤红的铁水，尘土飞扬，地面上满是被打烂的线头和断成好几节的电缆。各种各样的食物被打乱在地上，踩的稀烂，流出各种颜色的汁水。 这里到处都诉说着战斗的痕迹，描述着有怎样的不可抗拒力在这里发生了碰撞。 在这一片废墟中，川神响也面带尴尬的笑容，用尽全力从背后抱住麦野沈利，两人的姿势颇像是肥皂剧里的争吵情侣一样，而在两人面前，是浑身哔哩哔哩发出电光的御坂美琴，三个人的场景，简直像是狗血剧的名场景。 一切的起因，其实完全是一句小事。 今天上午的录制结束之后，工作人员自然要邀请大家一起吃饭。 吃饭的途中，好死不死的，负责人凑了过来。 更加完蛋的是，他过来就过来吧，还非要跟这边搭话。 搭话就搭话吧，结果他的不会说话，导致了悲剧的开始。 一切，起源于【谢罪】。 谁都知道的，日本人经常道歉，公开场合或许道歉少一些，但是私人场合，经常能看见日本人因为各种小事来道歉。比如现在就是。 吃饭这种私人时间，负责人过来道歉了。 “实在是抱歉，毕竟游戏不是现实，需要有一些加工，所以无法真实的按照排名来反应各位的实力。” 一句话，引爆了全桌的关注。 这是何等巧合的事情…… 在桌子上的三名LV5，恰好是NO.3NO.4NO.5……这轮序的排名从侧面证明了，大家的实力本来就相似，而且……以麦野的性格，怎么可能屈居人下？ 日常中，本来麦野沈利就不服气，凭什么御坂美琴就能呆在自己上头？现在到好了，麦野沈利原本没注意到，现在一看，第三位这根本就是乳臭未干的臭小鬼啊，凭什么待在自己上面？ 再看御坂美琴，作为三人中等级最高的一人，自然而然的认为人家是在跟自己说话，好脾气的谦和道：“没关系的，我不是很在意。” 这句话让麦野沈利额头刷的暴起青筋。 “哦——不愧是学校的优等生，连说话都是这样的呢。” 麦野沈利用叉子狠狠戳到面前的叉烧肉里，插起一块大的，塞到嘴里，狠狠咬下去。汁水顺着嘴角流下，褐色的液体和她赤红的嘴唇形成了相当让人觉着可怕的画面感。 “额……什么意思。” 御坂美琴听出她语气中不快的味道，心里仔细盘算了一下，自己也没见过她啊？为什么她要说这种意味不明的话？ “啧啧，所以说，只是学生罢了。居然第三位只是这样的孩子，学园都市的评级……哼。” 麦野沈利这么想着，哼了一声。 其实学园都市的分级标准，确实是有一点小小的问题，它的标准很微妙。比如御坂美琴和麦野沈利，这两个人的超能力都是操作电子来战斗的类型，两人甚至能互相干涉彼此的攻击。论破坏力，御坂美琴不如麦野沈利。论泛用性，麦野沈利不如御坂美琴。 结果，学园都市以【适用性不足】的理由，让麦野沈利屈居第四位。 这也就算了，最多让大家认为泛用性较为重要罢了。 可是现在，又有一个川神响也在这里，泛用性高的吓人。如果说麦野啊御坂啊她们都是机器中的重要组成部分的话，那么川神几乎就是制式零件的水平，不管是什么机器，都能插进去用的制式零件，能够适配任何规格的通用产品。 结果，现在人家又以战斗力不足的说法，让川神落在麦野沈利下面。 原本麦野沈利也觉着没什么，但是俗话说人逢喜事精神爽，反过来也是成立的。现在麦野沈利本来就心情不愉快，自然看什么都不爽，自然，当年觉着很正常的事情，现在越想越不对劲。 是啊，虽然不想承认，川神这家伙，明明很强的嘛！——虽然不如自己。怎么说来着？能学习对方超能力绝招的能力？反正就是这玩意，自己的原子崩坏也被他偷学走了，绢旗最爱的氮气装甲也是被学习走了，现在川神响也就好像被麦野和绢旗一起教导出来的弟子一样，师父往往都是护短的，不管怎么说，自己肯定是比这个小丫头更强，自己交出来的弟子，肯定也应该比她更强。 怎么想，排名都应该是麦野沈利，川神响也，御坂美琴，这样的排名方式才对。 麦野沈利越想越气，脸颊肌肉开始轻微的抽搐了起来。 “啊，这边的这位，请不要毫无根据的说这种没根据的传言好吗。” 忽然，一句话插入了三人的对话， 这一句话，起到了火上浇油的油的作用。 从类型上来区分，大概是【汽油】吧。一泼就让原本就开始蔓延的火势变得无法遏制起来。 会这样无根无据的相信御坂美琴，站在她这边说话的，自然只有白井黑子，只见她放下餐盘，双手叉腰，肩膀上还带着风纪委员的标志，她气鼓鼓的站到御坂美琴背后。 “姐姐大人可是最强的！劝你这种能力不足的人，别老整天想着那些不切实际的东西了！不要自讨没趣。” “哈？” 麦野沈利瞪圆的了眼睛，脸上就差用毛笔写清楚不爽两个字了。 自己跟御坂美琴是LV5，有什么矛盾，这两个人是同一个等级的，这才能交流，她谁啊？常盘台另一个LV5是食蜂操祈，一个金头发的女人，就算发色可以染，据说食蜂操祈是一个身材非常饱满的人，这种干瘪的小丫头怎么看都不可能是食蜂操祈。 不是LV5来插嘴LV5的事情？太多管闲事了吧！喂！ 心里想着这种事情，麦野正要骂回去，到是有人先站出来了。 “我说你啊，我不知道你是哪里来的自信，要是说战斗的话，麦野是绝对不会输的。” 是芙兰达。 这个小姑娘从来不会错过对自己的上司表忠心的机会，她跳出来，几乎是指着白井黑子的脸在说御坂美琴的不是。 “哦？你是知道姐姐大人是全学园都市只有7人的LV5，而且是排名第三名的超电磁炮之后才说这句话的吗？” 白井黑子有点生气，顺口把平日里说过无数次的话又说了一次。听的川神非常尴尬……毕竟现在已经是8个人了嘛。 不过考虑到白井黑子对自己的敌视态度，搞不好这个不是口误……而是包含了【川神响也不是人】的这种隐含意味的攻击性句子……应该不会这样的吧？ 大概…… “第三名又怎样，麦野的战斗力可是从无数实战中积累出来的，这可是所谓的长者智慧！她那丰富的战斗经验可不是一般人能对付的了的！” “哦？长者吗？不就是单纯的年纪大吗？这么一比，果然还是正值青春年少的姐姐大人更厉害的吧！” “你说什么，你这个双马尾矮子！” “哈？！你自己有什么资格说我矮啊金发的！！” 当事人的麦野和御坂还没说话，这两个人的忠实拥趸已经站了出来，并且开始了对掐，这忽然让川神有一种围观网络骂战的感觉。 大V还没有表态，下面的粉丝先战成一团…… 现在川神多少理解了为什么会有这么多恶意引战的人，因为看着这些人互掐，而自己呆在安全地方的感觉，爽的飞起。 芙兰达和白井黑子两人几乎贴在一起，两个可爱的女孩子脸上都露出不符合年龄和形象的尖锐表情。 “所以说，你根本就不懂！麦野可不仅仅是虚长年纪啊！好好看看这对岁月的痕迹吧！这根本不是那种小丫头能比得上的！” 芙兰达说到兴起，一个转身，绕到麦野背后，双手从她腋下插过去，一下托起她胸前丰满的部分，仿佛手里拖着两个重量级气球一样，那种陷入她指缝的形状，给人，尤其是给同为女人的对方造成了巨大的心理压力。 毕竟，女孩子大部分还是希望……至少别太平的。 白井黑子额头鼓起一团青筋，也跳过去绕到御坂美琴背后，双手也是按住御坂美琴的胸口，道：“只会一味的比较大小还真是有够没品味的行为呢！毕竟，这份娇小正是姐姐大人的罪孽啊！不如说，只有用大才能突出的魅力什么的不存在，这份不畏惧俗世眼光的娇小正是姐姐大人的魅力所在！” 虽然两人用自己的方式说明了这种事情，但是对于当事人来说，被人忽然从后面搂住胸可不是什么很愉快的体验。 麦野脸上绯红一片，急道：“你在搞什么鬼啊！芙兰达！！” 怒极的她，顺手一挥，一不留神，居然把超能力也用上去了，一道翡翠色的光束向芙兰达打了过去。 不过这一击毕竟不是冲着芙兰达去的，也是麦野无心之举，威力，速度，精确度都有相当的下降，根本没有打中芙兰达，而是擦着头发打了过去。 可是这样一来，光束会顺着之前的轨迹继续飞行的。 而芙兰达的对角线，正是白井黑子。 这一击来的快，而且白井黑子当时正在沉迷于抚摸到御坂美琴胸口的事实上，没有注意到危机的迫近，御坂美琴咬住嘴唇，也是一挥，居然硬生生偏折了麦野沈利的炮击！ 这是相当罕见的情况。 川神用过麦野的炮击，所以能够明白。那确实是相当具有威力的攻击，御坂美琴居然有能回避这样攻击的能力？居然是弹开了攻击…… 好像空气中有一条无形的引导路径，直接把麦野的炮击给引导离开了。 就算是麦野现在没有全力以赴，这也是相当夸张的战绩。 麦野沈利的原子崩坏，虽然名字叫原子，但本质上，是操作电子，进行发射的攻击，一旦被命中，那可不是疼一下就能完事的攻击。 而恰好的，大家都知道，电子是带电的，也就是说，能够操作电磁力量的御坂美琴，也能操作电子。 这两个人的能力有些类似，会彼此干涉彼此。御坂美琴能弹开麦野沈利的攻击，反之亦然。 这个防御动作无可厚非，不管是谁，如果自己和自己的朋友被人攻击，肯定都会下意识的防御的。 然而，这个动作引来了麦野沈利的格外的怒火。 本来她就很在意排名，结果现在无心打出了一次攻击，还被人家轻描淡写的给打开了？！ 这可是太让麦野沈利不愉快了。 不甘心，愤怒，想要决出高下来。 被这样的小姑娘轻描淡写的化解攻击，自己作为LV5的面子可就完全没有了。 “我说你……似乎有点过于看轻我的攻击，我的原子崩坏了啊！” 麦野沈利怒道，原本姣好的容貌现在写满了愤怒的表情，双眸圆瞪，在她背后，三团翡翠色的光球旋转起来，好像左轮手枪的轮盘一样高速旋转，麦野沈利本人也是一副愤怒的模样，仿佛身上散发着不容分说的压迫感，瞪大的双眼就差写着见敌必杀的口号了。 这种姿态，让人联想到佛教的护法金刚，都是一副愤怒的模样。 御坂美琴本来就觉着这种事情蛮愚蠢的，看麦野这么在意，原本是不准备跟她争的，但是现在自己和自己的朋友居然莫名的收到了攻击？如果不是自己反应快，黑子搞不好就被打中了？ 这触动了御坂美琴的怒意，要知道，她是那种比起别人欺负自己，别人欺负自己的朋友更会觉着愤怒的类型。 她手上闪烁着电弧，语气也有些怒意。 “我说，针对我就算了，不要把无关的人卷入进来。” “你还真是一个不谙世事的大小姐呢！火大！气死人了！去死吧混蛋！” 麦野这个暴脾气哪里会听她说？大手一挥，身后飞转的光球一瞬间定格，发射出翡翠色的激光，向着御坂美琴打了过去。 第十四章、莫名其妙的激战 大概谁也没有想到，战斗会以这么儿戏的理由开始吧？ 麦野沈利发动炮击，御坂美琴只能还击。双方都不够冷静，战斗的火焰一旦开始，那就无法熄灭了。 只见御坂美琴一下扬起手里的金属餐盘，手里电弧闪烁，在上面仿佛蜘蛛网一样分布起电弧，麦野沈利的攻击是什么，御坂美琴还不清楚，但是近乎本能的，她觉着恐怕自己的能力能干涉对方的攻击，毕竟自己之前就是用这招分散了她的光束。 麦野沈利放出的绿色炮击打中泛着蓝弧的圆盘，仿佛被光滑的盾牌弹开了一样，光束扩散，反射出去。 负责人哪里想得到，自己一句话会引出这么大个祸患？吓得他赶紧抱着头蹲了下去，川神笑笑，不过这个笑容里只有无奈的意思。 现在的情况下，唯一一个有可能拉住战斗的就是自己。 然而，现在的情况下，唯一一个绝对意义上不能去拉架的就是他。 一边是自己的上司，身材火爆，脾气比身材火爆一万八千倍。 一边是自己的朋友，性格坦荡，身材比性格坦荡三万六千倍。 这样自己就尴尬了啊？你说这是帮谁？ 如果现在这是galgame，绝对是划分路线的最核心的分水岭。 选项1：帮御坂美琴。 这样就会和麦野沈利决裂。 麦野沈利好感度下降65536。麦野沈利的声望从友善变成仇恨。御坂美琴好感度提高50，进入御坂美琴的路线，根据后续的选择，插的flag，可能进入结局为： A：【好战友结局】和御坂美琴成为最为默契的好友，两个人之间性别意识渐渐变得淡化，两人会在吃饭的时候相互打趣，如果遇到下雨淋湿的情况，御坂美琴甚至不会介意川神的目光直接去他家换衣服，两个人会成为最默契的朋友。 B:【不见面结局】和御坂美琴向着恋人的方向发展，然而因为插的flag不够，最后虽然触发了告白，但是却被御坂美琴拒绝了。然后两个人觉着尴尬，见面越来越少，到了最后，老死不相往来，淡忘了过去，十几年后，川神认不出长大的御坂，御坂也认不出成熟的川神。从各种意义上来说，这是一个good-end。 C:【恋人结局】和御坂美琴向着恋人的方向发展……嗯……有点想象不出来啊……大概会变成时不时捉弄御坂美琴，看着她困扰的绯红的脸，在她略带怒气的谴责自己的时候，忽然说点害羞的话，欣赏她满面通红的模样……嗯…… （意外的，还挺可爱的。） 明明现场中，御坂美琴一个反身，身后发射出几条电弧把自己吸附在墙壁上，通过电流反击麦野沈利，而麦野沈利身前扩散开一圈绿色的翡翠光圈，那团电弧没入光圈，消失了。 明明是这样的激斗，然而川神的反应却是还挺可爱的。看向御坂美琴的视线里多了两份欣赏。 不过，这只是一条路线啦。还有一条路线不是么？ 如果选择帮助麦野沈利会怎么样？ 嗯，不管怎么说，大概是：御坂美琴好感度下降30000，声望从友善变成了冷漠，麦野沈利好感度提高100，进入麦野沈利路线。结局大概是这么几种。 A【死亡结局】。因为闲得蛋疼去帮麦野沈利，结果实力不济，被麦野沈利误伤，整个人拦腰截断，死无全尸。 B【协力者结局】。因为闲得蛋疼去介入麦野沈利的战斗，虽然赢得了最后的胜利，但是被麦野沈利认为自己抢了她的风头，然后处处针对自己，成为了一个LV5等级的五十岚幸，哇……这必须是bad-end。 C【搭档结局】。如果跟麦野沈利关系处的比较好，大概会让她觉着自己是个合格的左膀右臂吧。如果麦野沈利是君临暗部item的女王大人，那么自己大概就是宰相大人。以后和她一起出生入死，完成任务，工作之余，可以一起吃吃喝喝，放开手脚，关系默契，直到两人中一人死于任务。 D【结婚结局】？ 川神思考了许久，觉得，果然结婚结局也是有可能的。 麦野沈利这种人，脾气怪是怪了点啦。确实有暴力倾向啦。确实喜怒无常啦。但是从另一方面来说，这也是真性情啊？总比那些当面笑眯眯背后捅刀子的混蛋好多了。麦野沈利就算是喜怒无常的反复之人，至少人家光明磊落。而且只要找对了应对方式，倒也不是不能相处。根据川神的经验………………对不起，前言收回，这个货根本就没有什么女性经验，这所谓的女性经验来自于郁岛川的galgame，而且自己还没亲自去玩，只是听郁岛川说起过罢了。总之，如果真的能向她告白，并且最后进入她的结局路线的话…… 大概会经常性看见戏剧性的场面吧？ 这么强气不服输的女性，肯定在各方面都是强气不认输的，尤其是居家上。就算是不擅长的事情也要赌气去做。然后虽然平日里很强气，但是自己只要稍微用点手段，就能看见她掩饰害羞的恼羞成怒，然后小打小闹…… （嗯……这种感觉也不错？） 川神点点头，看着麦野沈利的神色也变得柔和了许多。 顺便一提，此时麦野沈利正怒目圆瞪，把支援半导体掏了出来，把一条炮击分成了无数条炮击去攻击御坂美琴，那无数的翡翠光束，一旦命中，就是一个窟窿。还好，川神等人不在她的攻击范围之内，要不然就真的玩蛋了。 （不对不对，我为什么会用游戏的分类方式来思考啊？！） 川神忽然注意到问题的严重性。 自己以前是这样的性格吗？ 想到这里，心里忽然一阵冰凉，恐怖的感觉从心脏爬遍身体。 因为……想不起来了。 想不起来，一年前，自己到底是怎样的性格了。 如果是说最近几个月的话，还有印象，但是一年前的事情，已经完全想不起来。如果吧记忆比作一块蛋糕，那就是有人直接把这一块切走了。空空如也的空档。 总之……大概是因为这里是游戏制作公司，或者是因为郁岛川的原因吧？ 想到这里，川神对郁岛川挥挥手，示意他过来。 还以为他有什么安排，有着冰蓝色头发的火焰能力者快速凑了过来，一挑下巴，问道：“怎么了哥们，有什么好办法了吗？” 话还没说完，川神抬手就一拳头抡在他脸上，把他整个人打的后退了出去！ “我X你大爷的川神，你TM有毛病吗？！我怀疑你这里有问题！” 莫名其妙就被打的郁岛川气急，脚下踏着拳击手常用的碎步，两下接近川神，不顾脸颊已经开始泛起红肿，一个刺拳向他脑袋打了过去，一副也要揍他脸颊的模样。 因为这两个人家伙不正经的参战了，结果局面更加一面混乱。 惊愕的白井黑子仿佛现在才想清楚，自己作为姐姐大人的亲卫队也好，作为风纪委员也好，都不能坐视这种暴力行为不管，赶紧一个空间传送，移动到御坂美琴身边，同时甩出两根钢针，去刺麦野沈利的衣服。 麦野沈利全副身心都在御坂美琴身上，一个没注意，衣服被钢针给打穿，固定在地上，她今天穿的是裙子，裙摆被钉在地上，自然身体就很难移动了。可她麦野沈利是什么人？哪里会在乎这个？一发狠，撕拉一下，硬生生是吧裙子给撕裂了！这个行为更加激发了她的怒气，手里的原子崩坏越发的凶狠起来。 芙兰达原本是觉着，自己刚刚把麦野吹得那么厉害，现在麦野和那个女的单挑，自己插手进去，先不说自己能不能介入LV5的战斗，就算介入了，麦野会不会高兴也是个问题，自己何必自讨没趣呢？ 现在不一样了，对方出了一个人，自己的机会就来了！ 只见芙兰达甩手从自己裙底掏出一枚炸弹扔了出去，伴着轰隆一声巨响，浓重的炽热烟雾笼罩了房间，视野几乎完全消失，趁着这个机会，芙兰达赶紧跑向了之前白井黑子的位置。 空间移动能力者有一个小问题，或许很多人光看到了空间移动的便利性，却忽视了它的危险性。 那就是，空间移动能力者，不一定能【正好】落在【安全区域】。 这也是为什么白井黑子的空间移动总是喜欢往【天空】的方向移动的主要原因。除非是自己非常熟悉的地形，否则她更愿意选择天空作为移动的目标。 因为……那里空旷嘛。 如果是地面，尤其是复杂地形，很可能出现，把自己移动到墙壁里，或者是别的危险品里面。 事实上，确实有空间系能力者出过这个问题，还留下了严重的心理阴影，即便是找了心理医生，做辅导，吃药，都没有解决这个毛病。 芙兰达虽然不敢肯定，但是现在这里视线一片混乱，白井黑子应该是不太敢乱跑的。 “芙兰达！” 麦野沈利忽然被人插入了战斗，果然露出了非常不愉快的表情，怒意满满的喊道，完全不在乎被敌人发现目标。 “麦野！我只负责那个新来的，LV5还是你的！” 在芙兰达的反方向上，传来了这样的声音。 这是芙兰达自己的声音。 对，是她的声音。 同一时间，自然不可能存在两个芙兰达。另一个，是录音。 提前预测到了麦野要喊自己，所以提前准备了录音。 这样如果敌人真的能听声辩位，自己也能轻松的躲开敌人的攻击。而且自己只是应付那个LV4嘛，LV5不碰的。麦野也不会有怨言的吧？大概…… 在一片浓烟中，只有川神的视野如常。 在刚刚的选择题中，他既没有选择御坂美琴路线也没有选择麦野沈利路线。 正如之前提过无数次的，他不是那种喜欢【破坏关系】的人。 不管是跟谁，都是这样。 太过于看重友谊，以至于从【在意】变成了【敬畏】。和谁都保持朋友关系，生怕更进一步的关系，会让自己和其他人脱节。 他以此为理由，拒绝了合岛崎的交往，也没有和御坂美琴更加深入的交流。和佐天泪子止步于朋友关系，和麦野沈利则是单纯的上下级。 因此，现在他更不可能忽然改了性格，就去选择一个人去攻略。于是他自己另辟蹊径，开发了选项C。 谁也不帮，自己也找一个对手来PK就好了。 于是之前就找到了郁岛川。 对，之前打他那一拳，也在川神的计算之内————才怪咧！就是单纯的迁怒与他人罢了。 现在川神透过烟幕——毕竟这玩意也是流体的嘛——清楚的感知着众人的情况。数量最多的，自然是看戏的群众。绢旗最爱小心的护着泷壶理后，名井巳则站在岛崎千雪和五十岚的面前，四之宫可以自己保护自己，现在正躲在冰堡里打呵欠，一脸淡漠。 然后就是麦野沈利，身边旋绕着几个绿球，但是迟迟没有发动攻击，毕竟烟幕是双向的，不光是敌人看不见她，她也无处索敌。 芙兰达到是凭借着之前的记忆向着白井黑子那边跑，可是问题在于，白井黑子也不傻，虽然她记不住整个大厅的位置，但是带着姐姐大人传送个两米左右，躲开原本的地方还是完全没问题的。两个人呆在天花板上，等在烟幕散开。 至于那个辛苦的负责人么？他已经快要哭出来了，根本不知道怎么跑，只能趴在地上瑟瑟发抖，用鸵鸟理论来保护自己。 御坂妹妹在发呆，不知道在想什么，若有所思的样子。 川神原本还想叫名井巳去保护一下她，可是浓烟中，郁岛川的拳头已经打了过来，弄得他没有时间悠悠哉哉，闪身规避开，双臂架起格斗姿势，陪他有来有回的战成一团。 以烟幕为分割，战场瞬间一片模糊，谁也说不好会变成怎样。 但是大部分人心里都有一个共识：为了一句话就打起来，真的是蠢爆了！ 第十五章、混战和结局 任何时候都是这样，多方开战的结果，最后一定会演变成混战。 历史上如此，现实中更是如此。 因为一旦打上了头，难免有多误伤，一旦有误伤，就很容易引来周围原本并不是自己敌人的势力来战斗。而且就算没有打上头，为了打赢，双方都会鼓舞周围的势力加入自己，加入，或者拒绝，都会导致自己的站队发生改变，最后还是要背拖入战局。 现在浓烟渐渐消散，御坂美琴捂住口鼻，不去呼吸，躲在烟幕中。 如果身处火灾现场，应该怎么逃生呢？ 一般人肯定会说，用湿毛巾捂住口鼻，弯下身体逃生。 然而，那是很早很早的方法了。 那时候，建筑物基本都是茅草和木头，烟雾中的主要成分是二氧化碳，的确用湿毛巾可以起到很好的过滤作用，但是现在的建筑，谁说的清楚里面都有什么鬼材料？燃烧之后会生成什么有毒物质？对于现在的情况来说，如果一旦发生火灾，湿毛巾能起到的作用只有心理安慰。能相信的只有防毒面具。 不过，第二条是正确的，什么时候都要践行的。 弯下身体逃生的原理是，火灾现场，烟雾因为高温，会往上面飘，如果弯着身体，可以最大限度的降低烟雾的伤害。 火灾现场，最高温度可能会到达1200°以上，这是什么概念呢？做个对比的话，一般来说，岩浆最高也就是1300°左右。然后火灾现场的烟雾可以高达100°到200°，而且包含了相当的有毒物质，所以一旦发生严重火灾，会出现伤者，被火烧死的死者，被烟熏死的死者，和失踪人口。 前面三者都很好理解，至于失踪人口……考虑到火场的温度，倒是也能推测出来。 刚刚的例子一方面是科普火灾逃生知识，另一方面，也是为了强调一点。 烟在高温情况下，是往高处走的。 御坂美琴和白井黑子正贴在天花板上，这时候烟幕正好成为了她们的掩护。 因为是爆炸的烟雾，热度非常高，虽然没有那么夸张，至少五六十度是有的，搞不好七八十度也差不多？ 爆炸其实就是狭小空间内的剧烈燃烧，瞬间产生，瞬间结束，虽然高热，但是因为速度过快，烟雾反而没有普通火灾来的烫。 两人潜伏着，等待着机会，白井黑子牵住御坂美琴的手，就等一会烟幕散尽，人家确认自己的方向并发起攻击的同时，利用空间传送把自己和姐姐大人传送离开，规避攻击的同时，发起进攻。 不过，这对两人的肺活量是个巨大考验就是了。 毕竟一般来说，能憋气个一两分钟，就算是很厉害的人了。更何况两人都是运动之后，身体正需要氧气的时候，憋气时间肯定要大打折扣。 果然，虽然算盘打得很好，白井黑子那边已经开始出现肺活量不足的情况了，虽然隔着烟雾看不清楚，但是能确认到，白井黑子脸色潮红，胸腔剧烈起伏，鼓着脸颊，一副迫切想要呼吸的模样。 御坂美琴心里大急，不禁叫道：“黑子！转移！” 白井黑子确实已经到极限了。 不过这跟肺活量关系不大。 能这么近距离的跟姐姐大人并肩作战，还能牵着人家的时候这么长时间不被打，白井黑子已经幸福的不可方物了，沉浸在幸福中就想笑，哪里还能憋得住？ 听到姐姐大人的声音，虽然白井黑子心里觉着可惜，但是怎么想，都是要先服从姐姐大人的话，姐姐大人应该是找到了合理的胜机了吧。 她这么想着，发动了空间传送。 白井黑子的空间传送最大范围是半径五十米，对于普通的公司食堂来说，这是一个相当奢侈的移动距离，根本用不上，有个七八米就足够用了。 一个传送，两人直接传送到距离地面一米多高的地方。 这是为了防止把自己的双腿传送到桌子里给自己造成伤害，一米的掉落高度没有多少，但是却能规避矮桌。 御坂美琴只觉着面前的风景忽然改变了，不由分说，先张开了一层电磁屏障。 老是和川神打交道，御坂美琴越发的觉着这个包裹着全身的防护罩是个很好用的东西。能够防御攻击死角不说，自己用的话还有一定的攻击性。唯一的缺点就是，川神的流体掌控要比御坂美琴的电流操作来的【更好操作】。毕竟空气也好，水也好都是有实体的，而电流一般情况下看不见，摸到是摸得到，不过一般人摸到的时候也就基本告别人世了。 现在她刚刚转移过来，摸不准方位，就先放了一个电磁防御出来…… “哇啊啊啊啊啊……这什么鬼！” 非常巧合的，郁岛川刚刚被川神逼退了几步，原本他确认的好好的，自己背后没有东西，退个三五步完全没问题，但是谁知道忽然这边转移来了两个可爱的女孩子，然后还对自己放电——对，物理层面的放电。 后背接触电流，酥酥麻麻的感觉瞬间爬满后背，一阵抽搐的疼之后，就是肌肉仿佛受冷收缩一样，浑身发抖。 “啊？！抱歉！” 御坂美琴一看误伤了，赶紧道歉。 川神不管这些，看郁岛川被电的张开了嘴，他嘻嘻一笑，随手从桌子上抄起一个刚刚拨开壳的煮鸡蛋，往他嘴里一扔，顺手抄起桌子上的法棍面包当做单手剑向他砍了过去。 “来，请你吃这个！” 郁岛川忽然遭遇了攻击，哪里还能反应？ 虽然御坂美琴及时关闭了电磁防御，但是郁岛川还是需要一定时间才能恢复行动，双腿肌肉抽搐，拳击手最引以为豪的步伐被封印了。被川神一下塞进去一个鸡蛋，他觉着不好，赶紧防御，可是一时间又想不到该怎么做，一看桌子上有一盆沙拉，那个盆是金属的，又大又圆，好像古代套在胳膊上的小圆盾，他赶紧抓起来，把沙拉盆当做盾牌，咣的一下拦住了川神的法棍面包。 这下可好，因为沙拉盆被举起来，又被川神一棍子敲在底部，里面的花花绿绿的蔬菜带着白色的沙拉酱，一点没浪费的砸在御坂美琴和白井黑子的身上。 这下更热闹了，白井黑子满头黑线，怒意大起，刚要指着鼻子骂他们一句，忽然御坂美琴一捏她的手心，这是要她赶紧空间传送的意思，白井黑子赶紧照办，只见两人刚刚消失，下一个瞬间，麦野沈利的光束炮已经打中了两人刚刚的位置。 翡翠色的光束直线飞行，没有打中御坂美琴，自然会向郁岛川打过去，不过正如之前提到过的，麦野沈利本来就不擅长精确瞄准，再加上这次不是瞄准郁岛川打的，这一击没有打中他本人，而是集中在那可怜的沙拉盆底部，川神视角里，只见那灰色的铁盆底部发出烧融的红色，心里一惊，赶紧收了法棍一个闪身，好像功夫电影里一样，向着旁边侧翻了过去，双手按在桌子上，就是一个滚翻。 然后顺手抄起桌子上的整只烧鸡，正要往麦野身上扔，忽然觉着可惜，就扯了一条鸡腿下来，啃了一大口，连碎骨头的带肉一起叼在嘴里，然后把少了大半的鸡腿向麦野扔了过去。 芙兰达原本知道敌人是御坂美琴和白井黑子，正要过去偷袭，结果人家忽然空间移动离开了。自己正要追击，人家又跑了，不得不说，空间移动真的是很合适逃跑的超能力，过于灵活了。 芙兰达现在有点不知所措，站在当场，看着川神向麦野扔鸡腿，奇道：“你干什么呀？！” “好，这个鸡腿给你吃，别说是我扔的。” 川神一看她发现了自己，嘻嘻一个坏笑，转身一下跳到她面前，从手里剩下的鸡身上撕了另一条腿下来，不由分说的塞到芙兰达嘴里，让她说不出话，只能呜呜呜的干叫。 麦野沈利正打的兴起，忽然脑袋一疼，视野一偏，她顺手一抹，只觉着一手都是油腻，把缠在头发上的东西拽下来一看，居然是个鸡腿？！上面还缠绕了几根卷起的长发？！这不是自己的头发嘛？！ 这可是真正的在太岁头上动土了，麦野沈利转过头想看看是谁这么大胆，就听见芙兰达说：“你在干什么呀？” 瞬间就注意到手里捧着烧鸡的川神！ 这小子！ 怒火上头，麦野一挥手，绿色的光束向着川神打了过去，因为他现在躲在芙兰达旁边，连她都殃及池鱼了。 光束一过来两人哪里还有机会悠闲的吃鸡腿？川神往后，芙兰达往前，两个人往两个方向逃开。芙兰达已经明白了，自己面前这个风镜混蛋根本就是个坑货，他今天在这里的唯一目的就是把水搅浑，他啊，只是想要更加戏剧化的展开啊！ 芙兰达这么想着，想要吐出嘴里的鸡腿喊话，不过刚刚临时逃开，下意识的咬住牙冠，没有放开的意思。现在刚刚有余裕，正要吐出去，忽然脑袋一疼，伴着咣当的音效，芙兰达整个人蜷缩下身体，脑后剧痛，双手按住头发，简直透过柔软的头发，都能感觉到头皮下血液的凝聚成块，这是被打出包了呀！ 攻击她的人是…… 郁岛川！ 这个人刚刚不小心弄了白井黑子她们一身沙拉，虽然御坂美琴很大度认为这无所谓，但是白井黑子咽不下这口气，随手甩了几根钢针给他，郁岛川知道厉害，赶紧躲开，结果，没想到的是，自己又在后退中没有注意到旁边的来人，胳膊肘撞到芙兰达的脑袋了。 这也是拳击手的弊端之一吧…… 毕竟，拳击运动是两个人的比赛，在赛场上，只有自己和对手，不需要担心四面八方的敌人，他需要注意的是场地的位置，能不能运动开，有没有活动余地，不需要思考会不会斜地里插一个人过来绊住自己的脚步，实战就不一样了，明显的，各种乱子都会出，而是层出不穷，让人摸不清到底是怎么搞出来这么多乱子的…… 郁岛川打到了人，赶紧说了一句抱歉，然后继续逃开了，就剩下芙兰达捂住头，嘀咕着为什么受伤的总是我。 不过至少她把嘴里的鸡腿吐掉了，总归是完成了一个小目标。 绢旗最爱凑了过来，小小的少女双手插在口袋里，站在蹲着的芙兰达面前，用扑克脸问道：“还要继续吗？” “不！绢旗！我不要再打了呀！” 一看绢旗来了，她背后还有泷壶理后，芙兰达一下子找到了组织，现在她可没有在麦野面前表现一下，博取好感的想法了。这种乱战，可没有机会给自己做出这么灵活的事情。 战场一片混乱，食物横飞，战况混乱，川神穿插在各个战斗团中，各种穷尽搞笑之事。 他的目标并不是获胜，或者是别的什么，对于他而已，这件事很有趣，本身就是一个最好的调剂品。自己觉着好玩就可以了。 人生嘛，就是要开心的。 现在失忆症越来越严重的他，已经把开心放在第一位了。神谷所长那边不肯说，冥土追魂那边又暂时没有办法，川神除了看开之外，已经没有别的选择了。 不过，这也不错就是了。 乱战中，川神情不自禁的露出了一点微笑。 “嘿！你还敢笑？！” 原本追着他打的麦野沈利一看她笑了更生气了，攻击更猛。川神嘻嘻笑着，往御坂美琴那边跑，一下躲在她背后，看着她慌乱的挡住麦野沈利的攻击。 “救我！御坂！” “别过来啊笨蛋！谁要管你啊！” “别这么薄情啊，看在你妹妹的份上！” “为什么忽然提到我妹妹啊混蛋！你这家伙，别把人家的攻击引导到这边来啊！” “不要抛下我啊御坂！人家没有你心里空空的！” “谁管你啊笨蛋！！” 硝烟弥漫，战斗……嗯，已经向着闹剧的方向发展了，可喜可贺可喜可贺。 第十六章、幕后黑手 围绕着游戏制作公司展开的闹剧即将迎来尾声。 毕竟，这群小姑奶奶们一开始只是一点意气之争，来得快，去的也快。 就在大家闹闹腾腾，把整个食堂都拆掉之后，终于，战斗安逸了下来。 负责人终于是松了口气。 然后，开始庆幸起来。 还好，只是食堂被破坏了。 还好，自己为体现出他们的贵宾味道，特意把他们约到了领导专用的餐厅，这里环境好，菜的味道也好，而且人也少。自然受伤员工非常少，可以说除了负责人本人收到了心里创伤之外，没有别的外伤。 这个破坏可以上保险。 保险这个东西很奇妙，除了一些大家都有的保险种类，比如人寿保险啊，意外保险啊等等，这些属于大多数人都知道，或者说，这是大多数人对保险的认识。但是事实上，保险的分类很多。而且，很多保险都是专门为了某些人设置的。 比如，有一种职业叫手模，意思是手部模特，专门给电视剧，电影中【手】的镜头做模特。她们会把自己的手保养的非常得当，毕竟这是她们吃饭的家伙嘛。 为了赚她们的钱……不对，为了保护她们的权益，保险公司推出了手部意外保险。 是的，在学园都市里，也有这样的特色保险类型，被称之为【超能力保险】，意思很明显，因为老有一些因为得到力量就会乱来的超能力者嘛。因为超能力很夸张，而且种类多的不胜枚举，有些超能力虽然看上去很弱，但是却能给公司造成很大的财产风险。 比如，一个LV2等级的发电能力者如果在公司附近胡乱发电，很可能扰乱公司的电磁信号，导致电话穿线，或者是数据泄露，或者是断电。发火能力者很可能引燃公司的燃气管道，冷气能力者有可能导致计算机内出现冰渣…… 总之，超能力者虽然被宣传的那么厉害，但是对于其他和超能力无关的企业来说，他们就是一群定时炸弹。如果人人都有实力，确实会混乱的。 这点可以参考一下苏格拉底之死，明明作为希腊的大哲学家，却死于投票。因为太多的低素质的人也拥有投票的权利，他们可不管这个人是好是坏，只考虑自己开心不开心。现在的超能力者也是，虽然有道德的超能力者不少，但是无序的超能力者更多。会出现一个专门保护企业的超能力保险也是蛮正常的。 就是因为这个保险，他一点都不担心赔偿的问题。保险公司会赔偿一部分，然后剩下的部分，自己光是用绩效去赔偿都完全OK的。没办法，有钱，就是任性。 负责人只要一想到，接下来自己有可能获得的巨大收益，就笑得合不拢嘴。只要自己还活着就行了，自己还活着，就不用担心钱赚不到手的问题。 或许，对于公司来说是前后损失了一部游戏的6%的收益，但是仔细想想，和3个LV5签订了友好的商业往来关系的话，那可是远远超过6%的事情呀。别的不说，光是出各种DLC，或者是贩卖周边——比如川神的那个眼镜啊，麦野沈利的cos服啊之类的——也能大赚一笔。之后和各种游戏联动，也是一个很好的获利点。 战斗的硝烟渐渐散去，打累了的少女们，没有干劲的坐在废墟上，眺望着天空，每个人脸上都是疲倦和不知所谓的神色。 “果然，战斗会让人空虚啊。” 川神双手抱胸，抬着头看着太阳，他的红色风镜可以一定程度上阻隔太阳，相当于半个墨镜。作为在场众人中唯一一个自带清洗技能的男人，他的身体保持着清洁，以飒爽的造型，一副玉树临风的模样吹着风，说着好像很有哲理，但实际上狗屁不通的句子。 “你还有脸说？！” 御坂美琴没好气的骂了他一句，她刚刚才从瓦砾中爬出来，还好她用电磁力吸附钢筋，把周围的碎墙壁盖在自己身上，搭成了一个防护层，保护自己，等到一切安静下来，她伸出手，白井黑子握住，一个传送就把她送了出去。 “真是有意义的游戏啊……” 麦野沈利皮笑肉不笑的这么说，缓缓从地板上站了起来。 看她这表情，这动作，还有那说不出的愠怒感，川神清楚的明白，她口中的有意义，绝对不是好的意义上的有意义而是坏的意义上的有意义，而且不包含其他意义上的有意义。说起来真的绕嘴…… “空不空虚我不懂，但是你他娘的到底为啥打我？！” 直到现在也还是没明白为什么川神会忽然把自己叫过来打自己一拳的郁岛川又气又好笑的追问着。 由此可见，有一个不靠谱的朋友，整个人的人生都会变得不靠谱起来。 川神响也轻松的再次搞乱了会场的气氛，让全场闹成一团，在废墟中，每个人的表情都轻松了不少。 —————————————— “很好，拿到了不错的数据。” 而与此同时，在某地，屏幕后面的男人翘着脚，脸上露出得意的笑容。 他盯着屏幕，上面正散发着幽幽蓝光，内容，正是川神他们刚刚战斗的场景。 这里是游戏公司的秘密开发室，呆在里面的，正是负责策划之前的手游和现在格斗游戏的总策划。 之所以叫秘密开发室，是因为这里其实根本不是开发室，这里原本是一间普通的办公室，不过因为呆在这里办公的策划老哥是一个满口阴谋啊，诡计啊，幕后黑手啊之类言论的中二病中年，所以大家都笑着把这里叫做秘密开发室。 然而，谁也没想到的是，这个家伙居然真的是幕后黑手…… 正所谓大隐隐于市，如果一个人天天宣称自己是一个超级坏蛋，幕后黑手，大家最多认为你是个动漫中毒游戏中毒的白痴，而不会真的觉着你是个超级坏蛋。他就是利用了这点，堂而皇之的策划阴谋。 他平日里一直在说的颠覆学园都市，取代理事会云云的言论，居然全都是真的…… 他隶属于某个组织。 在学园都市建立的初期，他就潜入了这里，作为普通的工作族。然后找机会，扶植一个明明没有什么能力，但是好大喜功，又拥有无限热情的男人去建立了游戏公司，一开始做的不温不火，直到最近开发了这款手机游戏，才爆火。 这发展轨迹，也是他的目标。 因为，一个小公司，如果忽然做大，势必会造成相当程度的混乱。公司做大，需要新的大楼，需要大量的新的人员加入，自然的，就需要更多的人力物力和时间，这段时间，就会陷入紊乱。 而混乱，就是最好的掩饰，他就可以光明正大的去做自己想做的事而不用担心被人发现。 这款手机游戏，或许很多人觉着这是在赚钱，实际上不全是。 通过【测试合适你的能力】这种手段，一方面收集玩家信息，另一方面扩充自己的超能力库存，只要下载了这款游戏，这游戏就会要求多方面授权，并且偷偷的获取手机内部的信息。 可以说，这是专门开发出来的，伪装成游戏的黑客软件。 学园都市的科学力量号称远超世界二十年，然而，现在却被远超世界二十年的，自己的科学技术给攻击了。 理事会知道不知道，他不清楚，但是他明白，他的上头要开始收网了。 收集了那么多的信息，还弄到了LV5的实战数据，这功劳可大得很。 尤其是LV5的战斗数据，一开始他都没想过这种事，毕竟在动作采集的时候，谁也不会用尽全力嘛。谁知道川神忽然惹了这么个乱子出来？ “我会好好活用这份资料的。攻陷学园都市指日可待。” 他这么嘀咕着，吧所有的东西都存在u盘里，随手拔了出去。把u盘的链子绕在手指上，一边嗖嗖的回旋，一边哼着小曲往外走，伴着卡的一声扭动把手的声音，他走到了门口。 “呀，中午好呀先生。” 出现在他面前的，是一名笑靥如花的少女。 年龄大概是十七八岁，这个年纪的少女很难从外貌推测出具体的生命轨迹，只能推说个大概。不过对于这个年纪的女孩子来说，发育的非常充分。身上是薄毛衣和衬衫的搭配，下身的则是裙子和白色长袜的搭配，一个蜜色的包斜跨在她肩膀上，金色的长发披散，她用长长的白色手套拨弄了一下它们，让头发仿佛希腊竖琴一样，让人有一种能听见音乐的幻觉。 男人先是一愣，随即迅速把u盘收到手心，正要捏碎，却发现自己的手臂肌肉不听使唤了。 “呀，明明知道我是心理掌控却开始选择了优先破坏资料呢。真的有专业素质呢，了不起了不起。” 食蜂操祈笑嘻嘻的看着他，因为两人身高差，她不得不抬高头颅，虽然想要垫着脚去摸摸他的头来羞辱他，不过实在是差距太大了。 食蜂操祈的能力可以侵入对方的大脑，操作对方的行动，既然如此，让一个人无法合上手掌，这种事简直不要太简单。 食蜂操祈耸耸肩，双手背在身后，好像在海滨散步一样，带着慵懒和轻松的气息，她往对方的身边走去，绕着他转了好几圈。 “以游戏公司作为幌子，不加设任何防护措施，这样的掩饰确实很有用呢。你想知道我是怎么发现的对吧？告诉你也没关系哟~因为，人家根本没发现嘛~一开始只是觉着川神和御坂都来了，应该会有好玩的东西，就过来凑个热闹，谁知道一不小心就听到了你的内心狂喜？哎嘿~” 谁知道食蜂操祈说的是不是真的呢。毕竟对于她的能力而言，一切人的心理活动都跟说出来没区别，而其他人也无从探索她的脑海。再加上她生性喜欢玩乐，说的话肯定没法全部当真，多条线索叠加起来，食蜂操祈的内心真实想法就变得无法预测了。 男人有些愤怒，但是更多的是不甘心。 “总之，我今天就先回去啦~你不是很喜欢用这些话当幌子吗？干脆，就让你真的活成这样的中二系中年好啦~然后呢，每天每天，都要做出中二的发言哟，然后，要把自己曾经是黑暗组织一员的事情，彻彻底底的忘记哟~拜拜~啊对了，千万别忘了，你的电脑里有一些不需要的资料，你也不知道这是干嘛的，记得删掉哟，否则没有空间下载你最喜欢的热血动画，那不是很糟糕嘛~” 食蜂操祈嘻嘻的笑着，双眸里只有冰冷的寒意。 她平日里很少这样露出攻击性和敌意。 但是因为自己的复制人的事情，她现在也变得有些敏感了，对这些喜欢乱搞阴谋，但是却把别人的复制人牵扯进去的家伙，她可是一点好感都没有。 这种时候她才开始羡慕御坂美琴。因为她的战斗力不强嘛。食蜂操祈是公认的不擅长运动的人，更加不擅长战斗了。御坂美琴能亲自动手把研究所拆个稀巴烂，食蜂操祈却不行，虽然做的事情一样，但是一个是自己动手一个是看其他人动手，明显前者更具有发泄的快感。这让食蜂有点有意犹未尽。 不过，至少她弄到了这个u盘。 讲道理，u盘这个东西已经快退出市场了，怎么还会有人用的？ 食蜂操祈心里稍微掀起了一点困惑，不过重新读取了一下对方的思维，却没有发现任何有价值的东西，只能当做是个人兴趣了。 食蜂操祈离开了，正如来的时候没有人发现一样，走的无影无踪，好像从来都没出现过。监控系统的负责人早就被她控制，正在制造虚假的备份资料，不会出现任何问题。 至少，理论上是这样的。 因为，从食蜂操祈的角度来说，这件事处理的足够完美。 只不过么…… 被控制的总策划打开电脑，翻了一下，发现确实有许多不明白用途的资料，还真用了不少空间，他就顺手删掉了，然后开始下载他【最喜欢的动画】。 就是这个动作，把他一直储存在网络空间的备份资料，传送到了某台主机里。 这是这台电脑的防备系统。一旦被破坏，被销毁，或者其他东西都好，存储在远程终端里的备份就会传送到主机里。 这是为了担心下属人员出现问题的时候，能确实的反馈资料的系统。 能攻陷这里的，应该是御坂美琴的电磁攻击而不是食蜂操祈的心理攻击。食蜂没有发现这点，原因很简单，对方手里拿着u盘，其实这个u盘也是一个伪装，因为看着人家拿了u盘，大家都以为这个人要把里面的资料交出去。却没想到，那个东西只是吸引注意力的。 而且……连总策划本人都不知道这点。食蜂操祈更无从得知了。 某地的主机箱上，象征着危险的红色指示灯闪烁了几下，随后归于平静，继续静静的发出绿色的光。 第十七章、忽然来访的食蜂 冰封三尺非一日之寒，自然的，做一款游戏也不是一天两天就能完成。 光是动作采集前前后后就花了一个多星期，考虑到制作时间和平衡调整，大概这款游戏会在数个月甚至一年之后才会上市吧。 不过，有些人明显等不及了。 比如…… 麦野沈利。 “那个……麦野……很，很激动吗？” 暗部自己的秘密基地里，芙兰达小心翼翼的向麦野沈利搭话。 大概三十分钟之前，麦野沈利哼着小曲从浴室里出来，身上随意裹了一条米黄色的睡袍，翘着脚抱着手机刷游戏，一边刷，一边抖腿，雪白脚背勾着蓝色的塑料拖鞋。那均码的鞋子对于麦野的脚码来说有点大了，一下一下的，蓝色和白色碰撞又分开……这个场景让芙兰达想到了…………嗯…………快板？ 她的心情好，任谁都能看得出来。麦野沈利是那种过于强欲的女人，强欲就意味着，她这个人不会隐藏自己，也不会掩饰自己，悲伤会哭，愤怒会喊，开心会笑，什么时候都会非常明显的表露出自己的心情。 现在她就差用油性笔在身上写满开心这两个字了。 “激动？啊，差不多吧~啊，那可是电子游戏啊，我已经等不及要用我自己打爆那些其他的渣渣了。” 麦野沈利说着，嘴角夸张的裂开一个弧度，随手用大拇指在脖子上一划，做了个【全部干掉】的手势。芙兰达也只能赔笑。 麦野就是这样的人，兴致非常容易波动。 导致她心情如此之好的，有两件事情。 第一，自然就是自己被做成游戏角色了，那也就是公众人物吧？就类似于电影的主演或者是电视剧的主角吧？！ 第二么，当然就是那个补偿啦。 手游的补偿，补偿。 麦野沈利虽然耽误了好几天的活动，但是人家给的补偿丰富，看出来她是游戏的拥趸之后，还帮她把【原子崩坏】这个能力送了好几个给她，让她能把自己的角色强度提高了很大一档。 如果说，之前游戏里麦野的角色是步枪，那么现在就是火神炮，等级差距过于明显，让她愉快到不行。 她是那种，不管是什么地方都要追求第一的人。 严格来说，她不是完美主义者，只是单纯的喜欢站在第一啊，站在高的位置啊，去鄙视别人的感觉。她就是那种要强的性格。 反过来说，只要能让她体会到自己秒杀别人，高别人一头的快感，她就会心情愉快。比如今天早上，芙兰达睡醒了，迷迷糊糊喝了麦野给自己准备的，准备洗澡之后享用的咖啡，她也没有生气。平日里，麦野是绝对要打她一下，然后勒令芙兰达给自己重新泡一杯的。不过今天她大人大量，直接放过了她。 芙兰达哑口无言的看着心情正好的麦野沈利，虽然有很多想要说的话，但是考虑良久，还是放弃了语言，安静的选择的看着。 麦野心情大好的时候，最好也不要去晃荡，因为她不一定什么时候就会心情忽而糟糕了。到时候全然没有准备的话，肯定就要被麦野的坏心情给轰炸迁怒了。顺便一提，反过来说，如果麦野心情差的时候，虽然也存在着【骂着骂着忽然心情好转的时候】不过这种情绪下麦野是肯定不会有什么好脸色的，所以两种情况一样的差劲。 芙兰达默默的离开了大厅，去找自己其他的朋友…… 随即，她看到了震惊的一幕。 自己的好友，绢旗最爱居然在对着镜子打扮自己！ 那个！一直以来！都短头发的！都男孩子气的！怎么看都是想把自己活成男人的！那个绢旗最爱！居然！居然！居然！在打扮！？ 虽然所谓的打扮只是试着给自己带上发卡，也从短裤试着换成了短裙，光是这两点的改动，就让芙兰达震惊了。 那个游戏的魅力有这么大吗？！ 听到门口芙兰达因为错愕而发出的倒吸冷气的声音，绢旗最爱转过头，明显是楞了一下，思忖片刻，才道：“别误会，这是为了后续的服装DLC而做的准备。你知道，我不喜欢这种衣服。” （骗鬼啊！明明就很期待的吧？！什么后续DLC啊，你的心情根本不是说话的这种冷淡感觉吧！） 在心里疯狂吐槽自己朋友的芙兰达，脸上依旧是笑眯眯的表情，有点僵硬的附和着：“哎，原来如此啊……哎嘿嘿……” 随口打发了她两句，芙兰达看的出来，绢旗最爱也很在意这个游戏的情况。 难不成，真的只是把这个游戏当做跳台，当做自己未来发迹、大富大贵的跳台来用的人只有自己吗？！ 芙兰达不甘心的去打开了泷壶理后的房间门，还好，泷壶还是跟以前一样，若有所思的看着天花板，不知道在想什么，芙兰达松了口气。 “还好，至少泷壶还是正常的……” ——————————————— 与此同时，另一组，也有这样奇妙展开。 这一组，说的当然是御坂美琴这边。 “哟，佐天同学，要打吗？” 放学时间，御坂美琴，白井黑子呆在越好的餐厅里等候着好友的到来。因为开学嘛，佐天泪子和初春饰利也穿回了校服，因为看惯了佐天的各种各样的打扮，忽然一看校服版本，还有点新鲜。 还不等白井黑子说什么，御坂美琴先开口了。 原本就有些男孩子气的她，现在面对自己好友，更是不会掩饰自己的兴趣，她左手做了个拖摇杆的动作。 摇杆的握法，大概有两个流派，一种是好像攥住一样，把手覆盖在整个红球上面的做法。另一种，则是好像用手指夹着高脚酒杯一样夹住操作杆，用手在下面托着那个红球一样的手势。 虽然不同人有不同的习惯，但是基本可以归纳为这么两种。因为御坂美琴做出的是后者姿势，佐天泪子一下就认出来了。 “唉……姐姐大人，不要一放学就邀请同伴去游戏厅啊，偶尔也要去女性化一点的地方呀。” 白井黑子无奈的叹了口气。 “是啊是啊！偶尔也应该更加注重呢！毕竟，那可是承载着其他人梦想的常盘台呀！” 初春饰利也在一边帮腔。 （不不不，我觉着大概只是少数人才会有那种梦想吧……） 白井黑子在心里腹诽着。 初春饰利喜欢【大小姐】，不管是优雅的作风也好，还是有条不紊的态度也好，端正的容貌也好，温婉的礼仪也好，这都是她所憧憬的目标。常盘台作为贵族女校的代名词，自然的，是初春心里的大小姐学校，结果这学校的佼佼者是一个完全看不出大小姐氛围的人。多少还是有点在意啦！ 倒不是说御坂美琴这样不好，只不过，初春还是更希望她能符合自己的憧憬一点点。 当然，面对这两人的话，御坂美琴笑笑，随手挥了挥手，说了句“呀，嘛~那个嘛，下次再说啦~”就给搪塞过去了。 原本御坂美琴就是这样不在意别人视线的少女，现在好了，之前那个混蛋眼镜搞了个事情，弄得自己的姐姐大人天天就想往游戏厅跑。 以前的御坂美琴经常去的机器是扭蛋机，其他机器虽然都有涉猎，不过总体而言没有扭蛋那么多。 现在的话，只要去游戏厅，御坂美琴肯定会花掉至少一个小时在格斗游戏上，而且和CPU对战的时候，一定会指定对方使用帅气的男性角色，如果是戴眼镜的就更好了。 “哎……什，什么情况？” 佐天泪子还没明白怎么回事，总之大概理解了御坂美琴兴致高的不同凡响，一边拉开座椅坐下，一边用手捂住嘴向白井黑子小声打听情况。 “哼哼！想知道吧~” 然而再怎么小的声音，四个人是隔着一张桌子坐下的，也没法完全让其他人听不见。听到了这个疑惑，御坂美琴马上流出了“呀，果然你还不知道呢！那就让我告诉你吧！快问我快问我啊！”的表情。 “啊……请问，是什么呢？” 佐天泪子看她这么明显的要求自己表态，只能硬着头皮去追问了。 直觉告诉她，接下来的话题应该会挺长的。 “哼哼，是非——常厉害的事情哟。总之，快趁着现在去磨练格斗游戏技术吧！肯定会有用的！哼哼！” 御坂美琴意味不明的这么说着，挑着下巴，神气非常的样子。 不过，她并不是那种小人得志的性格，也不是那种能把这种事情隐藏起来的性格，果然，没多久，她自己主动的把刚刚卖的关子给解开了。 “是游戏哟！有我在里面的格斗游戏哟！动作采集都做完了，很厉害的哟。超级强的哟。” 御坂美琴没根据的吹嘘着自己的虚拟角色，一脸一荣俱荣的模样。 御坂美琴本来就蛮喜欢游戏厅的，这次听说自己会作为游戏厅的一员，作为一款游戏的可操作角色进入游戏厅，光是这个消息就足够让她欢呼雀跃了。 现在有了机会，当然要安利给身边的每一个人咯！ 白井黑子无奈的叹了口气，看看身边露出困惑表情的佐天泪子，意外的觉着安心，至少她还没有变。 ———————————————————— 在两边都有那种奇葩情况出现的时候，川神这边，自然也————完全没有任何问题。 川神响也本来就是那种娱乐至死的性格，他过得轻松自在和昨天发生了什么事没关系，他是单纯的蠢罢了。 非要说有点不一样的，大概就是……来了客人了。 在宿舍一楼的客厅里，有着完完全全贵族大小姐气质的女性正端着精致的白瓷茶杯，品着红茶。 客人有着沙金一样的金色长发，身上是常盘台的校服，明明和御坂美琴的校服一样，但是偏偏却透出奶油一样的甜腻感，修长的四肢都被白色丝绸包裹着，边缘是蜘蛛网一样的图案，紧紧箍着皮肤。 食蜂操祈。 和川神关系不算密切的人。 两个人的关系非要说的话，大概就只有【岛崎千雪】这一个共同话题了。 顺便一提，这个共同话题本人就躲在一楼的房间里，从门缝里偷看这边的情况。 怎么说呢，她作为复制体，和本体见面多少还是会觉着尴尬的。尤其是之前发生了那种事情，现在她也没想好该怎么面对食蜂操祈。就算明知道她会读心术，自己藏不住，可是躲在门后，还是给她提供了相当安逸的心里安慰。 顺便一提，食蜂操祈不是一个人来的，在她一左一右，两个常盘台女生好像护卫队一样站在她身边，一个端着茶，另一个随时准备接过她手里的杯子，明显这是类似于侍女的存在。 可惜初春不认识她，否则一定会大呼过瘾吧，食蜂操祈真的是非常符合她心中对大小姐的定位。 “哎，明明有个美人在你面前，却在想别的女人呢。男~性~失~格~哟~” 食蜂操祈抿了口红茶，一抬眼角，极具打趣味道的说着。 “呀，我倒是觉着，明明对自己的容貌很有自信，结果却还是要窥视男人大脑才能确定好感度这件事更加糟糕哟~” 川神同样用打趣的口吻回敬了回去。 “说什么！” “太失礼了！” 食蜂还没张嘴，两边的侍女到是先生气了。然而，当事人全然没理会，两人一起哈哈哈的笑了起来。 “哎呀，真不愧是川神君，被我（复制体）看上的人呢。说话一如既往的风趣。” 括号里那个复制体三个字，是食蜂直接用超能力在川神脑海里播放出来的，因为时机过于正好，完全没发现。 因此，他笑笑，道：“那还真是受宠若惊，毕竟说话风趣又爱笑的男人兴趣都不会太差。一会去买一注彩票好了。搞不好会中头奖哟。” “嘻嘻，我到不讨厌你这油嘴滑舌的地方。” “嘛，我倒是更想知道女王大人光临寒舍的原因呢。” 川神说着，往岛崎的方向一撇头，吓得她赶紧把门关上。 “哎……原因啊……” 食蜂操祈好像被人问了个很困难的问题，她托着下巴，思考了一会……终于道： “嗯！想要邀请你哟！这是——约~会~呢~” 第十八章、约会 食蜂操祈嘴里吐出了一个让川神始料未及的词汇。 约会。 和那个食蜂操祈约会？！认真的吗？ 和那个仿佛吧所有人都玩弄于鼓掌之中，对人类心理全知全能的那个食蜂操祈吗？ 川神不由得开始品味这个句子背后的意思。 他虽然对自己的外貌很自信，但是也没有自信到，相信会有可爱的女孩子毫无根据的跑过来倒贴自己，如果是那种追求者比较少，长相不太出色的女孩子还可以理解，然而但从外貌评分来说，食蜂操祈是完全秒杀自己的存在，很难想象这位食蜂大小姐会对自己一见倾心。 她什么样的美男子没见过？ 也就是说，这次约会，肯定是有更深层次的意思在里面。 她不明说，就说明这件事上不了台面，不能摊开讲。 她找自己，就说明她觉着一个人可能处理不来这个事情，需要帮手。 她没有在自己的大脑中直接传播声音，这点，肯定是因为………… （想要捉弄我，观察我的表情吧？） （当然是想要捉弄你啦~小川神~） 两个声音同时在川神脑海中响了起来，一个是川神自己的，另一个当然就是刚刚才被他评头论足了一番的食蜂操祈。 老实说，川神的能力是可以封锁食蜂操祈的心理掌控的。 那能力，并非是单纯的操作大脑，严格来说，那是操作【大脑中的水分】，以调整大脑分泌物，来修改对方的记忆和行动。人类的行动，全部都是由大脑发出的。所以，很多人颈椎断了，就成为了高位截瘫，因为大脑的信号无法传播到脖子以下的位置，也是因此，爆头才被视为和穿心一个等级的【必杀】攻击。因为头是人体的司令塔，破坏了一个人的头，这个人的身体就算能活，也会因为缺少命令而变成一团肉的。 然而，既然是水，大家都是玩水的，川神自然能干涉食蜂操祈的能力。神谷所长早就把这个秘诀告诉他了。 不过问题是…… 川神没有用。 原因很简单，信任食蜂操祈。信任她不会乱来。 对一个陌生的女人说信任，着实有点让人觉着摸不到头脑。可是仔细想一想就会理解他这信任之后的事情。 站在食蜂操祈的角度来说，她肯定也无法相信一个无法理解想法的陌生男人。 对于她这个等级的人来说，谨小慎微是一定的，她势必会小心翼翼的筛选可以使用的帮手，可以利用的棋子。如果被自己选中的人背叛，那就未免过于悲凉了。对于她而言，确认一个人心意的最好方法，自然就是读心术。 因为，读心是不会骗人的。 她无法信任御坂美琴也是因为这个。因为御坂美琴会干扰她的超能力，她无法得知御坂美琴在想什么。就算感性上相信御坂美琴是那种会为了别人的事情赴汤蹈火的人，理性上还是担心她会背叛。 这种不信任的行为，大概是因为她小时候曾经受过很严重的背叛吧。 川神下意识的想了很多，随后大脑疼了起来。 这当然是食蜂操祈干的。 现在的食蜂操祈，就好像一个小小的，站在川神大脑里的人一样，刚刚的事情，就是她拿着教鞭在川神的大脑内壁上戳了一下，这种感觉吧？ （别想我的事情了！过于探究女孩子的过去，那可不是一个成熟男性该做的事情。好男人呢，就是要包容女人一切的过去哟！不~要~过~问~） （总觉着你把好男人和好备胎画了等号，微妙的不爽。我怎么能是备胎，我至少是主轴的轮胎！） （可是，一般来说，车子的轮胎也有4个呀~） 脑海里，食蜂操祈嘻嘻嘻笑着，一句话就反驳了川神。随后，她又笑了起来，道：（怎么啊，就许你们男人天天想着左拥右抱，把万千少女拥入胸怀，女人就不可以想的吗？） （可以啊，请继续，怎么想都是你的自由，反正我不当就是。） （喂喂，我们不是在讨论备胎的话题吧。总之，我的提议，要来吗？） “好啊，能被食蜂小姐邀请，也是我的荣幸。” 川神明确的表示了同意。 他和食蜂操祈的交集，只有一个。 那就是【食蜂操祈复制计划】。 换言之……也就是岛崎千雪的由来。 虽然容貌上相似度微妙，但是如果岛崎千雪换成金发，再披散头发的话，这个相似度就会以几何倍的飞速提高。 虽然有点苦恼她这么追求自己，有可能破坏原本稳固的研究所众人的关系网，但是，她可是自己重要的伙伴啊。如果她有可能遇到问题，自己肯定要帮忙的嘛。 反过来，如果哪天出现自己的复制人事件，需要她帮忙，她肯定也是义不容辞的。事实上，上次不就是么。 不知为什么，川神脑海里想到【自己的复制人】的时候，忽然浑身一震恶寒，没来由的，他有一种极为糟糕的第六感。 之前，自己的DNA图谱被盗，敌人要这玩意做什么？果然，最可能的想法，还是量产自己。 御坂美琴的复制人虽然在超能力的表现上一般，但是却凸显出作为军人的纪律性，18万日元的单价作为军人而言，过于便宜了。 要知道，一个普通人，从训练到成为娴熟的士兵，花掉的训练费，场地费，伙食费可绝对不止18万日元。 虽然这话说出来有点性别歧视的意思，但是必须承认的是，在同等状态下，一般来说，都是男性比女性更加具有体力和韧性。尤其是双方训练程度相似的情况下。 使用川神这个原士兵的基因制造出专门执行任务的特殊复制体军队的话，可以最大限度的压缩军队成本。 幕后黑手的目的是什么，还不清楚，但是有一点可以确定，他们肯定很需要武力。从他们之前引发的诸多的事情都能推测出这点。 当然，他的恶寒，并不仅仅源于这里，而是一个灵光一闪的念头。 ……为什么他和岛崎千雪恰好在一起呢？ 不，索性说的明白点吧。既然她是食蜂操祈的复制人，那么研究所其他的人呢？ 学园都市的LV5，有七个人啊。 排除了御坂美琴的话，正正好好是六个人…… 如果再排除自己，那么就是五个人。 人数怎么也能对的上。 名井巳的身体那么高大，好像超能力者中也有一个相似的。【念动炮弹】削板军霸。这个人在LV5里也是以肉体派著称的怪人。 另一方面，名井巳可以使用血液的力量，构架出现实中不存在的东西，和一方通行的战斗中，川神就利用了这个特性。一方通行的反射公式是基于【现代科学】的，如果是他本人无法认识到的，现实中不存在的东西就无法防御。从这点来说，他也有有可能是【未元物质】桓根帝督的复制人。 郁岛川是从学园都市外面来的，他……大概可以被排除在外吧。 五十岚是实实在在的学园都市的人。虽然能力上看不出来和谁相似，但是仔细想想，她的脾气秉性是不是像极了一个人？ 对，就是麦野沈利。 尤其是那一时兴起就去行动的过人行动力和喜怒偏要形于色的真性情。超能力的话，川神不是已经见过了吗，某个组织，可以将别人的超能力替换给另一个人……这种听上去匪夷所思的技术。 四之宫的话……川神一时间想不到是和谁相似，但是超能力者里，有一个人也是以神秘见长的，那就是第六位的LV5，从名字到能力，川神都不知道。 越是思考，越觉着可怕。 越是揣摩，越觉着神谷所长跟这个神秘组织撇不清关系。 而且……不知道名字这点，更加增加了川神的怀疑度。 是的，川神从一开始就叫他【神谷所长】，并非是处于尊敬，而是单纯的不知道他叫什么……神谷后面的名字，到底是一个字？两个字？甚至是三个四个字？都不知道。所有人都叫他神谷所长。 虽然只是一个小小的细节，但是在人恐惧的时候，任何细小的问题都会被内心扩大化，变成忧心的理由。 “喂……可爱的女孩子在邀请你约会呢，你发什么呆呢~” 忽然，鼻尖上传来了温软滑腻的触感，这才让他从恐惧中回过神。 回应他的，自然不可能是食蜂操祈的嘴唇。 考虑到两人的身高差，就算是她垫着脚再踩一个箱子也够不到自己的嘴唇。 顺便一提，在他脑海里想起这个念头的时候，食蜂操祈狠狠一脚踩在他脚背上，唯一值得庆幸的是，她姑且还是学生，穿的是平底的学生皮鞋而不是高跟鞋，否则这一击的威力将呈几何倍的增长。 是手指啦！ 她把身体稍微弯曲，向川神的方向凑了过来，然而手却高高举着，有点类似刚刚睡醒的猫，弓着背伸懒腰，把手按在川神的鼻尖上。 刚刚他感受到的滑腻感，就是食蜂手套的感觉。 “虽然你说的有道理，但是一般来说，不就是因为女方过于漂亮，男人才会看呆的吗？” 川神忍着脚面阵痛，强装笑容，对她道。 食蜂操祈耸耸肩，撇给她一个你还真会说话的表情。 两人的交流可以通过脑内交流来视线，但是必须给外人做个样子。 说走就走，川神简单换了一下衣服——说是这么说，其实就是换了另一套运动服，他没有运动服之外的衣服就是了。 两人带着另外两人，离开了这里。 —————————————————————— “报告，目标开始转移。” 同一时刻，某地。 通讯兵的声音响在略带一点回音的房间里。 “从A13，B76，向B区方向移动。” “热能检测是四人，全部都有AIM测试反应。是超能力者。” “秘密部队还有三百秒才能到达。” “滞空回路干涉装置以及就位，随时可以投入使用。” 一连串的工作汇报一起响了起来。 工作有条不紊，每个通讯兵，每个观测员都在这里平静的说着自己的工作内容，军队一样，整齐划一。 房间里，老年人的声音略带着一点困扰的询问道：“B区……我记得是娱乐区吧？” “是，如您所说。” 大概是副官一类的人立即回应。 “他们去娱乐区做什么……该不会，是去玩乐的吧？” 老人的声音带着一点愉快的意思，不过更多的是揶揄，向着并不在此处的人这么打趣着。然而为他工作的下属们，没有一个人敢接这个话头的。于是，老人自以为还蛮风趣的一句话落了个冷场，值得悻悻然耸耸肩，道：“你们这些人哪里都好，就是不苟言笑这点，唉……” “非常抱歉！阁下！” 这一声到是非常整齐，房间里其他所有人一起出声，好像吓到了老人，隐约能听见倒吸冷气的声音。 “好啦好啦，你们这是要吓死我的吗？真是。既然他们想要去玩，那就让他们玩吧。告诉抓捕班的人，不要心急，寻找机会。川神响也的威胁度很高，尽可能绕开他。” “是，阁下！” 得到命令的几个人马上应声，开始操作起来。 “真的没想到，原本只是随手安插的一个不怎么起眼的内应，居然会吊出食蜂操祈这条大鱼。既然她自己送上门，那就没有不吃的道理了。” 老人的声音中透着愉快的味道。仿佛并不是在战斗，或者是阴谋，而是陪着自己爱撒娇的孙女玩耍一样，带着一点……爱怜的味道。 “你会不会觉着，我其实是个意外的心软的人呢？” 他转头问自己的副官。 “不，绝不敢！” “不敢……吗？真是有你风格的回答。我们的计划已经到了收网的阶段，在一切齐备之前，我想尽可能不让亚雷斯塔发现我们的行踪。这样才能在最后一刻，一击置人于死地。” “是！阁下高瞻远瞩，岂是我等能揣测的！” “又来了，我不是一直都在说，大家都是为了同一个目标的好同志嘛，没必要这么拘谨……算了。我这么说你们也不会听的吧？近期内，想办法配合学园都市暴动，把【速水拓海】送进去吧。川神响也，现在也是时候去掉这个难以控制的因素了。” “是！阁下！” 第十九章、被狙击的LV5 川神和食蜂操祈约会了。 真正意义上的约会了。 他原本以为，食蜂操祈的意思是：咱们两个接着约会的名号，到处去玩，你来保护我之类的。 但是，自从两人坐上摩天轮之后，川神就觉着这个约会，似乎真的是个约会啊？！ 食蜂操祈暂时遣散了两个跟班，在这两个人怒目而视的洗礼下，川神送走了两人，变成所谓的【二人世界】。然后，两个人就去游乐场玩了…… 食蜂操祈各种意义上都表现出类似小女孩玩耍的心情，买东西，到处跑，拍纪念照，指挥川神买东西，做各种游乐设施。 顺便一提，川神的理解中，摩天轮这种东西，应该是黄昏时分去乘坐的，也就是说，应该是玩了一天了，然后做摩天轮休息一下，顺便看看黄昏的景色。大白天就做摩天轮的相对比较少。 食蜂操祈兴致上来，可不会管这么多，自己喜欢就好，做着摩天轮，身体好奇的趴在玻璃上，俯瞰下面的景色。 “我啊，还是挺喜欢摩天轮的。” 食蜂操祈冒出这么一句话。 川神看看她，笑道：“喜欢这种俯瞰众生的感觉？” “哇，你也有读心术的吗？” 说着，她咯咯的笑了起来，一副你的回答我很满意的模样。 他不会觉着食蜂操祈找他，是单纯的来找他一起玩的，但是，如果食蜂操祈不说，他也不会主动问就是了。毕竟他不是那种喜欢找麻烦的类型，不如说，他是那种积极规避麻烦的人呢。 两人一起品味了缓缓爬升的摩天轮之后，就是认真起来的约会了。 “川神，去帮我买点饮料过来~” 她毫不客气的指挥着自己的同伴。川神也不拒绝，应了一声，小快步跑过去帮她买饮料。公园里能买到的饮料种类很多，川神也懒得问她想喝什么，就随便给她买了一点…… （要奶茶。） 就在他想要按下自动贩卖机的按钮时，脑海里忽然响起了食蜂操祈的声音。 带着一点娇滴滴的撒娇，不过更多的是一种类似责令的命令式口吻。川神点点头，在脑海里应道：（知道了。大小姐。） 他已经越来越习惯于和食蜂操祈在脑海里交流了…… 这种类似情侣的行为，只是开始。 从摩天轮下来，休息完毕之后，食蜂操祈又邀请他去玩云霄飞车。 这倒是让川神有点惊讶了。 “我还以为你不喜欢这种的。” “嗯？何以见得呀？” 食蜂操祈笑嘻嘻的问。 “因为，大家都很害怕的吧？那么刺激的话，每个人应该都会有很强烈的情绪波动才是，你这种能读心的类型，难道不会被感染到之类的吗？” 川神提出了自己的问题，食蜂操祈眨眨眼，嘴角促狭的笑道：“在担心我？” “那不是当然的嘛。就算是伪装，现在也是约会，总得尽到男方的责任呀。” “嗯哼~答案当然是会啦！不过你以为我是谁呀，LV5的我要是没法屏蔽掉这些小小的干扰，是不是太逊啦？如果我愿意，甚至可以把自己整个思考都锁起来呢。不过，还是谢谢关心啦~” 食蜂操祈笑嘻嘻的拖着他去坐了云霄飞车…… 然后…… 脸色惨白的下来了。 明明之前发了那种话，可还是没有敌过失速的恐惧感。 食蜂操祈病恹恹的塌着身体，川神苦笑着搀扶着她，道：“你看，我就说了，你不会喜欢这玩意的吧？” “呕……我，我是没想到……居然……真的坐和别人理解的坐会差这么多……呕……” 她完全没有美少女自觉的干呕起来。 听她的意思，应该是虽然本人没有乘坐过，但是通过心理掌控的力量，她从别人哪里得到过经验…… 看起来，别人的经验和自己亲自的体验完全是两个概念呢。安慰脸色煞白的食蜂操祈坐下，川神也不跟她打趣了，颇为关切的问：“你先休息一下，想要什么东西，我去帮你弄来。” “那么……给我粉红色的呱太。” 食蜂操祈指了指不远处，被许多小孩子包围的扭蛋机，最上面赫然立着呱太的标志。 “额……你们常盘台在流行这玩意吗？” “不……只是一想到御坂同学看着粉红色呱太那羡慕嫉妒恨的眼神，我就觉着自己被治愈了。” “………………这还真是让人无法拒绝的理由啊……” 川神脑补了一下御坂美琴的表情，果然也心动了…… 现在好了，川神和食蜂又多了一个共同点，喜欢欺负御坂美琴…… 好像是听说过，呱太有许多版本，有一些非常稀有来着。的确一般情况下青蛙都是绿色的，粉色呱太，应该是限定版？大概吧。 川神点点头，去找个店铺换了一大堆零钱硬币，走向小孩子们扎堆的扭蛋机，作为一个成年人，挤了进去。 目送川神离开之后，食蜂操祈原本煞白的脸色多少有了恢复，她安静的深呼吸了一下，让表情多少归于平静，道： “嗯哼？明明知道我是LV5的超能力者，还派这么几点人来，是不是有点太小瞧人了呀？” 几乎是躺在椅子上，食蜂操祈用软绵绵的调子这么挑衅着。 她不太能理解对面在想些什么。 她猜到了，u盘这种落后于时代的东西，如果被人用，肯定是被人看中了特殊作用，比如u盘的体积较大，可以在上面装微型的定位装置。 自己拿走了人家的资料，人家肯定会追回的。且不说这个资料的重要性如何，单从【保密性】而言，就足以让敌人重视了。 食蜂操祈很清楚自己的弱点。 那就是【对非智慧生命体】战斗力严重不足。 食蜂操祈不擅长运动，其实也不需要运动，只要把对自己有敌意的家伙统统操纵就好了嘛。所以，不管是什么样的强大敌人，只要不是LV5等级的怪物，她都能轻松操作对方的大脑，也可以轻松操作周围的人，来给自己挡刀。 这是非常具有保护性的能力。 但是，如果一旦遇到了非人类的敌人……那就不一定了。 食蜂操祈见过的，跟在自己那所谓的完美复制体身边的类人机器人，那种东西虽然有着人类的外表，但是却不是人类，没有大脑的它们，自己当然是无法控制的。 这也是她约川神出来的主要原因，让他来对付机器人。 她当然也想到了，敌人肯定会找两人分开的瞬间来袭击，所以中途制造了许多这样的空档。 这也是为什么，她一直在指挥川神买东买西，买东西的时间不长，两人的距离也不远，这种小破绽会一次又一次的撩拨对方的心情，让他们担心下一次会不会也是这么短的分别，从而让对方焦躁，直接攻过来。 食蜂操祈什么都想到了，唯独没想到，敌人是那么愚蠢的东西。 四个穿着各种衣服的男人走了过来。 每个人身上都是刚刚从商场买的，用来伪装的衣服，大概是考虑到黑衣服太显眼了吧。很多人衣服上的标签还没撕。 每个，都是【人类】。 对，食蜂操祈能清楚的读取到他们内心的想法。 他们接到了抓获食蜂操祈的命令。 太愚蠢了。 的确，从自己的肉体实力来说，别说四个壮汉，一个老爷们就能轻松打倒自己。但是啊……真的派四个男人过来？那不是搞笑么？ 食蜂操祈笑笑，看看远处的川神的背影，他正在扭蛋机对面，专心致志的试着完成食蜂操祈的要求。 这种女方一发话就马上去做的男人，有两个颇为极端的下场。一种是女方认为他事事顺着自己，是个好男人，可以深交。另一种就是女方认为他过于没有主见，没有自己的想法，是绝对不能交往的那种人。 不过食蜂到是不讨厌他这种行动力很高的男人，因为——使唤起来很舒服的嘛！ 这种小角色根本不需要他出手。食蜂操祈保持着挑衅的微笑，不慌不忙的从包里拿出遥控器，对着四个男人的方向按了一下。 “好了，你们四个，彼此攻击吧！” 她下达了这样的命令，随后换了个姿势，单手撑着下巴，一副饶有趣味的模样。 四个男人接到了命令，迅速跑向彼此。 因为大家是从四个方向来的，为了攻击彼此，都跑向了食蜂操祈的方向。 食蜂操祈也时时刻刻监控着对方的思考活动，确认没有人干扰自己的超能力，这四个人都是绝对意义上的想要杀掉彼此的。 应该会出现，食蜂操祈一低头，四双拳头纷纷打中彼此，然后四个人都摔倒在地，到时候自己还能调戏一下川神，来一句：护花使者根本没用，还是花本人能打呢！ 之类的。 下一秒，食蜂操祈的意识中断了。 眼前的景色急速的消失，变成一片漆黑。 深邃的黑暗意识中，小腹的剧痛成为唯一的真实，迅速透过皮肉传播到全身的热辣辣的痛感，然后就是后颈传来的另一阵剧痛。然后就是双臂被人直接拽脱了关节。 对方，明显是对食蜂操祈研究过的。 她的超能力虽然强，但是如果本体遭受到巨大的伤害，陷入了剧痛之中，就无法完美发挥效果了。敌人利用的就是这点。 收到剧痛打击的食蜂想要大喊，但是嘴里却被人塞进去了一个硬邦邦的玩意，好像是金属质地，根本发不出声音。 她直到最后，也没有明白，为什么自己的超能力会失效。 （……救我……） 这是……她唯一的想法。 她当然不会明白，因为，这都是基于某个极为了解她的女人设下的陷阱。 正所谓，最了解自己的就是自己，克隆人和本体极为相似，那么，只要针对克隆人的弱点去开发本体的战术也是完全OK的。 这四个人，都不是单纯的【人类】。 那是……人造人。 这么说不太合适，因为人造【人】，姑且还是【人】的范畴。严格来说，这是【搭载了人类大脑的机器人】。 是的，这根本不是什么人类，而是之前黑幕使用的类人形仿生机器人。 只不过……在头颅的部分，把活生生的人头安装在机器人身上。 这种骇人听闻的事情，光是用文字描述都会让人觉着过于血腥。然而他们就是做到了。 人类的头颅在离开本体之后，如果用得当的方法保存，是可以在短暂的时间内保持活性的。为什么人类被砍头会死？因为身体接不到大脑的信号，会紊乱，而大脑得不到心脏的供血，也会死亡。 有一种说法是，被斩首的人，会在临时的那一刻还能额外看见一些东西，大概就是说的这种情况吧。 食蜂操祈输的不冤枉，从她的视角去思考，肯定无法想象到还有这种怪物。 她认为，敌人只有两种：一种是人类，可以操作。一种是机器人，不能操作。却没想到，如果有一个人，大脑虽然可以思考可以行动，但是身体却不是他自己的，自然就大意了。大脑是大脑，身体是机器。食蜂操祈的超能力自然无法分辨。 因为那四个大脑就是要杀了彼此，只不过身体是机器，不听话罢了。 四个人一人打小腹，让她无力喘息，一人打后颈，让她无法思考，两人拽脱臼了她的手臂，让她无力挣扎，四个人配合默契，只不过1秒的时间，就把食蜂操祈制服了。 那边，川神正好转出下一个扭蛋，发出了啪嗒一声，他的注意力自然在扭蛋上，趁着这个分神，四个人迅速带着食蜂逃离了现场。 川神响也打开手里的扭蛋，终于发现了食蜂操祈要她弄的粉红色呱太，松了口气，心道终于可以从这个大小姐的这条命令下脱身了，一边祈祷着下一个命令不要太奇怪，一边宽慰自己终于是又完成了一个刁难，心情复杂的他转过头，嘴里食蜂大小姐五个字还没说完，就停住了。 他身后哪里还有食蜂操祈的身影？ 专业素养让他背后一身冷汗，他知道，糟了。 第二十章、复仇的妹妹 食蜂操祈悄无声息的消失了，川神并不觉着她是那种会捉弄自己到这个程度的女人。 更何况，她刚刚做完了云霄飞车，脸色煞白，肯定不好受，没必要忍着这种感觉来吓唬自己。 以她的能力，恐怕没有人能悄无声息的接近。 就算是机器，她也不至于无法发现。 怎么回事？是敌人的超能力者吗？ 川神心里只觉着奇怪。不管怎样，俗话说站得高，看得远，为了看的更远一些，他把粉红呱太往口袋里一塞，脚下紧跑两步，直接脱离地面飞了起来。 对于操作气流的他来说，飞行已经是驾轻就熟的移动方式。将自己的高度紧急抬升，地面上的一切都变得渺小起来。如果是在学园都市之外的地方，大概他会引起一大片夸张的瞩目吧？不过在学园都市里这种场景太常见了，大家都看看他飞起来，然后见怪不怪的继续逛公园了。 没有引起注目，让川神的行动多少有点受阻。 因为，脚下的行人如果全部驻足观看自己，那么在这一片静止中，就能很轻松的找到移动的目标。反过来说，大家都在移动，就很难找到自己的目标了。 他不禁咋舌，眼珠一转，心里有了主意，左手托起，空气中湿润的水分子在他手里构筑成一个巨大的……类似于号角的形状。右手捏个手势，把刚刚操作过一次的干燥空气从刚刚制造出的流水号角里鼓了出去。 “呜————————” 号角里传来了沉闷又巨大的声音。 试想一下，如果你在游乐园里玩耍，忽然听见这么一声奇怪的声音，第一反应是什么呢？ 当然是抬头看看是什么。 这一声响起的时候，川神的眸子急速的扫视了一圈，果然，街上行人都在抬头观看自己，看看到底是什么玩意发出了这么奇怪的声音。 唯独……东北角有几个人还在移动。 那是四人一组的组合，光是这个数字，就让川神有了不好的联想。 再看四人中间，果然抬着一个印着【严格密封请勿打开】痕迹的袋子。参考那个大小，大概是……食蜂操祈。 啧……果然被人劫持了啊。 川神确定了目标，直接一个俯冲，以雄鹰猎食的趋势向四人扑了过去。 碰！ 然而空气中忽然响起的震动，却打断了他的追击。 俯冲中的川神，只觉着一股巨大的力量向着自己的脑门撞了过来，过于尖锐的触感强行按着他的头把他往后推，俯冲中，如果人抬头后仰的话，会出现的情况只有一种：翻滚。 他直接在半空中翻滚了起来！ 身体不受控制，整个人向后倾斜，好像一个回力标一样。 这种剧烈的痛楚让他无法把持，直接撞到地面上。 “该死的……” 川神骂了一句。 刚刚声音未免过于清晰，他想要误解也没办法。 那是狙击枪的声音。 不对，如果从口径来说的话，那已经是【炮弹】的等级了。 如果不是川神有氮气装甲的保护，怕不是直接一命呼呜，粉身碎骨，收拾一下就能当做肉馅出售了。 氮气装甲并不是绝对无敌的防御，不管是原版绢旗最爱，还是现在的改良版川神响也，都无法完全屏蔽掉敌人的攻击。 这个能力脱胎于一方通行，但弱化了许多。毕竟一方通行的计算力在学园都市里是拔尖的，身为第一，直接把第二名甩开十万八千里的那种拔尖，其他人根本没得比。 绢旗最爱的氮气装甲，是吧一方通行的能力先进行分解，把防御端的公式经过精简化之后的适配性产物。 就好像机器人动画片里经常出现的那种：试做机和特机威力强大，但是量产机就弱了许多一样。 毕竟暗黑五月计划的原定目标是量产一方通行，比起单方面的强度，还是这种简化的，人人都能用的能力更合适。 川神的能力则是在简化版上进行了一定的编修，两人的能力很相似。 一方通行的矢量操作可以说是无敌的。如果是炮弹，会直接把炮弹攻击的【方向】扭转。 而两人的氮气装甲，则是通过坚固的防御，去挡住炮弹的攻击。只不过因为氮气装甲的承受力非常高，有一种无敌的感觉罢了。实际上和普通的防御罩没有什么区别。 因此，如果用巨大冲量的攻击，就有可能打破这个防御。 更何况，现在的情况是川神俯冲攻击，本身就带着一个巨大的速度，对面又来了另一个速度奇快的炮弹，两者相撞，相对速度会变得更加巨大。这一击就把川神整个掀飞了起来，根本无从考量行动力的问题。 这就好像，当年的飞机最大的敌人是小鸟一样，哪怕只是一只麻雀，如果撞上了飞速行驶的飞机，也会直接撕裂钢板。这就是相对速度的可怕，也是为什么驱鸟器成为飞机标配的原因。 川神整个人趴在地上，脑袋一片混乱，敌人总是能在各种奇妙的地方设置狙击点而不被发现，只能解释为，他们有某种，能够绕开别人视线的能力。考虑到食蜂操祈的复制人在对面，到是也不难理解。 不得不说，这个狙击手给自己造成了不小的麻烦，现在川神浑身剧痛，如果不是氮气装甲的保护，绝对不是痛一下就能解决的。 周围人群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坠落的超能力者就不那么常见了，大家一下子围了过来。 川神咬紧牙关，想要试着爬起来，但是大脑一片剧痛，光是行动一下就浑身无力，只能先等着了。 （居然会被这种狙击给搞到多次……下次要开发专门应对狙击的战斗方式了。） 他这么想着，不甘心的趴在地上喘息着，试图快点恢复力量。 不过，再怎么快，头部被狙击也需要至少3分钟的时间，有三分钟，足够这些老练的战士逃走的了。 “混蛋……你们别以为能逃得掉……” 他只能恨恨的趴在地上，说出这种不甘心的发言。 —————————————————————— 食蜂操祈苏醒过来，是一个小时之后的事情了。 她是被疼醒的。 如果是喜欢运动的人应该都明白，一不小心撞到胳膊撞到腿，会疼上相当一段时间。 食蜂操祈可不是撞到了胳膊腿，她是被人拽脱臼了胳膊，这种痛苦会持续不断的侵扰她的神经。 非常疼。 “撕……噫……” 她虽然很想像是电视里那些女英雄一样忍着痛苦，奈何这种痛苦她根本忍受不住，刚一恢复意识，就忍不住发出剧痛的吸气声。 “啊，醒过来了吗，姐姐大人。这可不行的呀，这么贪睡可不行，上学什么的，会迟到的哟。” 带着和自己几乎完全一样的挑拨的语气，有着和自己容貌颇为相似的女人正玩弄着自己的头发。 金发，常盘台的校服，还有那个蜜色的包，这一切，都是食蜂操祈之前的标配。现在这些极具个人风格的元素全部拼贴在自己对面的女人身上，让人情不自禁的觉着，啊这个人就是食蜂操祈呀的感觉。 只不过，食蜂操祈的笑容，是抿嘴的微笑，不管什么时候看上去，都好像胸有成竹，会把其他人都玩弄于鼓掌之中，那种包容又具有支配力的笑容。 而复制体的笑容则充满了狂气。 食蜂操祈微微眯着眼睛，看着自己对面如出一辙的复制体，暗暗使用超能力，想要去干涉她的思维。 剧痛会影响自己的发挥，但是对面的能力也不是LV5，可以说是旗鼓相当。 然而，她刚刚试着发出超能力，对面的复制人笑嘻嘻的伸手过来，直接在她被脱臼的肩膀上一按，明明只是这么轻柔的动作，却透过皮肉，传来了仿佛刀割的剧痛，食蜂操祈一个没忍住，啊的一声喊了出来。 注意力一散，自然超能力失效了。 “别白费力气啦。” 她心情很好，看着做困兽之争的食蜂操祈。 “这个装置啊，是以我为蓝本，强化了一百倍的精神洗脑装置哟。” 她说着，笑嘻嘻的敲了一下食蜂操祈脑袋上的黑色装置。 食蜂操祈这才知道，自己的脑袋上带了个什么。 毕竟她抬起头也看不见自己的头顶，现在双臂剧痛，头发上压了个东西也不是很明确。 那是一个类似于钢盔一样的灰黑的装置，帽子一样的扣在她脑袋上，无数根不知道用途的管子从上面延伸出去，简直是漫画里标准的洗脑装置的模样。 “你，你说什么……” 食蜂操祈原本就不好的惨白脸色变得更加惨白。 她说……洗脑？ 一直以来，最擅长精神攻击的自己，居然也会有被人洗脑的那一天？这种恐惧感一瞬间让食蜂操祈表情僵硬了起来。 “你，你该不会以为，LV5的我，会被这种东西给……” “当然会咯。” 复制体直接打断她的话，咯咯的笑了起来。 “不用虚张声势了，姐姐大人。我啊，早就已经预想到了哟。你以为，我为什么现在才开始【复仇】啊？” 她发出这样的声音。 食蜂操祈一见有戏，赶紧问道：“为什么？” “哎呀，想要用询问来拖延时间吗？期待着别人的营救吗？姐姐大人，你还真的是变弱了呀！太弱了~是叫……川神君吗？” 复制体嘻嘻的笑着，食蜂操祈忽然觉着，自己这张脸笑的让人想打她一顿。 她从口袋里掏出手机，上面挂了一大堆闪闪发亮的吊坠，碰撞发出噼里啪啦的声音。她快速调节了几个按钮，把屏幕递给食蜂操祈。 画面上，川神倒在地上，砖石碎裂，尘土飞扬。那是，之前川神被狙击摔到地上的画面。 “如何？姐姐大人特意找的保镖，结果就这么轻松的被干掉了哟~哎呀，所以说真的不靠谱呀，那种人。嘻嘻嘻。” 食蜂操祈说不出话。理性告诉她，这张图片是假的，川神没问题。但是内心深处，却又有一点担忧，担心他是不是真的出事了。担心他会不会嫌麻烦不来救自己。现在无法读取他的内心，食蜂操祈拿捏不好他的心情。 “总之，姐姐大人呀，没有人会救你的。你就乖乖的，接受这个洗脑装置吧。安心，不会出现奇怪的剧情的。只不过，会把你从头到尾，彻彻底底的，改造一下的。” “我会抵抗到底的。” 食蜂操祈终于收起了笑容，罕见的露出了瞪眼的表情。 “可怕可怕~不过姐姐大人，您能受得了吗，一边是比我强了100倍的洗脑装置。一边是我本人的精神施压，还有……这个！” 复制体说着，手一挥，空气中发出啪的一声脆响。 “啊啊啊！” 食蜂操祈则发出一阵剧痛的悲鸣。 不知何时，复制体手里已经多了一根黑色的马鞭，直接一下抽打在食蜂操祈的脱臼的肩膀上，留下一道红印。 “我可是知道的，如果被疼痛分散精神，就算是姐姐大人也会坚持不住的吧？三管齐下，我倒要看看，姐姐大人能撑到什么时候。” “你……就这么恨我么……” 食蜂操祈眯着眼，煞白的脸上满是汗珠，金色的发丝黏在额头上，透出一股魅惑的味道。 复制体表情凝固，收起了笑容。 “恨？那当然恨了。凭什么，我就非得是你的复制人不可啊？凭什么，你就能锦衣玉食的呆在常盘台作威作福，我就非得被人当做实验材料啊？就因为你？就是因为你这娘们的问题，才让我吃了这么多苦头，我啊，非得也让你体会一下，这种感觉……” 她愤懑的嘀咕着，每说一个字，她的表情就狰狞一份，因为是食蜂操祈自己的脸，反而凸显出这种恐怖的压迫力。 复制人，已经是脱离本体的存在了。 他们有自己的思维模式，既然会有岛崎这种想要安稳过日子的类型，有御坂妹妹这种听话的好妹妹类型，自然，也会有这种叛逆的复仇者类型。 毕竟，从她的角度来说，她什么都没有做错，只是被人制造了出来罢了，这是她的错吗？ 听她的口气，明显是遭遇过非人的待遇，她为了保持自我，只能选择转移痛苦。而转移痛苦的方式……就是憎恨，找一个可以恨的目标，把一切心理压力都推给这个目标，以此来降低自己人格崩溃的可能性。 食蜂操祈沉默了。 如复制体所说，现在的局面，已经没有机会了。 如果从三个方面同时施压，自己确实用不出超能力。 那么，只能最后努力一把，不让别人【利用】自己了。 这么想着，她缓缓合上了双眼。 第二十一章、迟来的英雄 食蜂操祈仿佛认命一样合上了双眼，复制体看看她，冷酷的笑了一下，下意识的舔着舌头，挥手又是一鞭子。 啪。 然而，这次只有清脆的皮肉抽打的声音，少了食蜂操祈的惨叫。 对于复制体而言，这个结果就好像没有放牛肉的牛排一样，让人觉着有一种被愚弄的愤恨感。 她需要的是食蜂操祈的痛苦，她的不甘心。只有通过对她实行报复，看她痛苦，才能让自己内心积怨已久的负能量的风暴稍微平息一些。 可是，她居然来这招？ 复制体是清楚的，食蜂操祈没有经历过什么忍耐力的训练，也不是什么皮糙肉厚的肌肉女，事实上，刚刚两鞭子，她都没有用什么力气，就轻松的让她身体上绽开两道血痕，在所有的鞭子里，马鞭的攻击力只能说是中下等，自己都没有怎么用力，都能让她皮开肉绽，可见她确实是个娇滴滴的千金大小姐。 问题是，她这样的娇滴滴的女人，真的能忍住这种剧痛吗？脱臼，再加上皮鞭的抽打…… 复制体心里忽然有一种不好的预感，她手里加力，啪啪啪又是三鞭子甩了过去，连她身上的白衬衣都被打破了，她依旧没有喊叫。复制体着急，一鞭子抽在她脸上，食蜂操祈脸上一红，好像尸体一样，头颅往旁边一歪，无力的垂着。 “混蛋娘们，跟我玩这手吗！？臭婊子……” 复制体怒极，对着没有知觉的食蜂操祈骂道。 这是食蜂操祈的【最后手段】。 在她还不是LV5，还不是全学园都市最强的精神系能力者的时候，这曾经是她的底牌。 精神系能力者，不光是可以干涉【别人】的思考，也可以干涉【自己】的思考。 这一招，原本是用在和更高等级的精神能力对抗处于下风的时候，封锁自己的全部思考，全部感觉，来让自己不会被敌人窥视内心的绝招。 这种时候，食蜂操祈就好像一个死亡的人一样，除了生命活动还在继续，但是不会有任何反应，连条件反射都没有。 这种状态其实很危险，是个人都能轻松的杀掉现在的食蜂操祈。 不过，仔细分析一下就能明白，这个状态也很安全。 首先，敌人为什么要用精神系能力者和她对抗？这肯定是为了窃取她持有的情报资料呀。否则，直接下毒啊，狙击啊，人海战术啊，都能去轻松的解决她。 会用精神控制这种招数，本身就证明了需要一个完完整整的食蜂操祈，至少是食蜂操祈完完整整的记忆的这么一种情况。那么这种情况下，自己封锁了记忆，反而是最安全的情况。 敌人肯定要保护自己的。 反正输给敌人，最坏的结果也就是死了，还不如赌一波。 基于这种心情，食蜂操祈开发了封锁自己思考的特殊能力。 之前和川神闲聊的时候提到的，就是这个。 必要的时候，食蜂操祈可以切断自己的大脑联系，感觉不到外面的事情，也感觉不到自己的事情，就好像，她把一道门给封锁了一样。门内是自己，门外是敌人。 复制体恨恨的啐了一口，转头怒道：“封锁记忆是吧，那么，我就让你再也醒不过来！” 她直接按下手里的操作按钮，只见食蜂操祈头上的装置发出灿烂的光辉，红色，蓝色，绿色，三种颜色变化起来，仿佛隐约之中，还能看见食蜂操祈眼皮正在不住地抽搐。 如果是为了窃取食蜂操祈脑海中的资料，肯定不会选择这种过激的手段。事实上，组织也是确实这么下令的，想要把食蜂操祈当做稀有的分析材料来用。 不过，复制体的气性上来，也就什么都顾不得了。 食蜂操祈把门锁死了？那么好，自己就强行打开！用斧头！用锤子！用电锯！就算会把门破坏也无所谓！就算会把屋里的人杀掉也无所谓！现在她气急了，就是要吧食蜂操祈的大脑整个破坏掉才甘心。 她既然用这种不合作的手段，那么就不能怪自己心狠了。 而且，组织里的精神能力者有自己一个就够了，食蜂操祈的精神状态怎样都好，只要身体保存完好，能继续提取基因组织就行了。必要的时候，能直接当做母体来繁衍新生儿，这样就足够了。 用这种强行破坏对方心里防线的做法，很可能导致不可预知的破坏。也许是会破坏她的记忆，也许会破坏她的精神。根据复制体的说法，这个机器是把她自己的能力增强一百倍作为基础的，对于食蜂操祈来说，恐怕不是一个很好解决的敌人。 最坏的结果就是……食蜂操祈精神整个崩坏，从人类层面崩溃，就好像变成了一个智力为0的傻子一样。 不过，那又管复制体什么事呢？ “你这娘们，我呸。” 她狠狠一口啐在食蜂操祈颤抖的脸上，狠狠的瞪着他。 “这句话我原封不动的借用了！——你这娘们，我呸！” 复制体还没理解发生了什么事，就觉着自己整个飞了出去，在空中，能清楚地感受到风的摩擦。然后，脑袋狠狠撞在的墙壁上。温热的液体直接顺着额头淌了下来，地上一片红。 “谁？” 她爬不起来，只能勉强发出这样的声音。 “哟，食蜂亲还是被你们照顾了啊。所以，我来找回场子咯。” 拖着轻佻的口气，来人高傲的挑起下巴，红色的风镜，红色的运动衣，不是川神还能是谁？ “你，你这家伙？！没死吗？” “喂喂，只是忽然被子弹打中失去平衡了而已，不过多亏你们，我掌握了新的技能哟。” 川神嘻嘻的笑着，打了个响指。只见翡翠色的丝线在他身边浮起来，编织成好像是网的东西。把他整个人都包裹了起来。 “氮气装甲的缺点，就是会承受敌人的攻击，如果遇到了过强的冲击，比如爆炸，比如炮弹，比如单点连续攻击之类的，就会出现防御力被对方的攻击打穿，自己失去平衡的状态。那么……” 川神笑笑，从背后变魔术似的掏出一把枪。 这把枪连接着半条手臂，不过是机器臂，赤红的溶液还在从里面流淌出来。这是自律机器人的自毁功能，一旦被击破，就会自毁精密零件，不让别人得到好处。 不过川神用的也只是手枪罢了。 只见他吧手枪举到自己太阳穴的位置，直接操作空气扣下扳机。 嘭。 子弹发射。 丝…… 子弹消失。 在子弹即将命中川神的时候，包裹在他身边的细小的绿色丝网，迅速连成一片，挡住了子弹。而子弹接触到绿色丝线的时候，就冒着热气消失了。 “这……怎么可能？” 原子崩坏。 复制体一下子就认出了这个技能。 她是组织的一员，自然要把组织的敌人掌握的技能全部了解，川神就是头号不安定分子，也是头号敌人。 只不过，她光知道这个男人会用原子崩坏放射光束，却没想过他还有这种技术？！ 事实上，这就是她孤陋寡闻了，麦野沈利的原子崩坏虽然表现形式是激光炮，但这种聚拢成一团光束盾牌来挡住敌人攻击的时候也不少。川神只是学习了这个而已。 氮气装甲外面包裹一层原子崩坏的盾牌。为了降低消耗，平日里只是丝线的形式，被攻击的时候，就会自动防御。 多亏了这次被狙击，他愤愤然开发了新的能力，他自己都快记不起来上次开发新能力是什么时候了。好像这段时间一直沉迷于各种各的兴趣各种各样的事情，结果开发超能力反而有点迟缓了。 “你，你这人，为什么会在这里……食蜂操祈跟你非亲非故的，为什么会为了她……” 复制体的话没说完，就因为飞扬的尘土而干咳起来，大概是尘土被吸到了肺里吧。川神耸耸肩，无所谓的反问道：“非亲非故，就不能救人吗？” “……你什么时候变成那种烂好人了？” “嘛，这个结论到是正确的。我从来都不是什么好人呢。我会追过来的原因只有一个……” 川神的表情忽然冷了下去，笑容虽然还挂着，但已经变成了典型的皮笑肉不笑了。他轻轻敲了下自己的风镜，发出清晰的声音。 “我啊，什么事情都能忍耐，唯独这件事不行。之前的那一击，可是差点伤到我最宝贵的东西啊。” 一般来说，有氮气装甲保护下，川神的风镜是非常安全的。但是之前被人狙击，让他的超能力在半空中散了大半，撞在地上的时候没有完全吸收冲击力，这也导致他没法直接站起来继续战斗，而是需要一点时间的休息。 就是那次冲击，让川神的风镜，被氮气装甲给狠狠撞了一下，镜架有明显的撞击痕迹，而且…… 边缘……似乎开始松动了。 这，是让川神绝对不能接受的事情。 至于其他的，什么救食蜂啊，什么为了岛崎不会难过啊，什么为了学园都市不会引起轩然大波啊之类的，都是顺手的事情。 这只是单纯的复仇，只是单纯的想要干掉那些瞄准自己风镜去打的家伙罢了。 他双手放出七八条镭射，绿色的光束没入周围的墙壁，那些地方……无一例外的隐藏着敌人的智能机兵。 随后，他看看旁边的食蜂操祈，随手射出一条激光，打中了食蜂操祈头顶的机器的线。 “喂！等等！你这家伙，如果这么乱来，食蜂她的脑袋会……” “脑袋会一团混乱？” 川神反问道。 “啊！就是这样！会变成疯子的！” “啊，然后你下一句话是不是，必须拿到你手上的按钮，然后才能解除？然后想让她安全，就得保护你安全？开什么玩笑——你当我是小孩子吗？” 川神随意的耸耸肩，笑道。 “食蜂不是那种脆弱的人，我也不蠢，你以为这种虚张声势能有用吗？” 川神笑笑，操作激光直接切断了食蜂操祈头顶的线路。 复制体又气又急，确实，她刚刚的话里有求饶的意思，但是要明白的是……她说的可不是谎话啊。 这台机器为了防止食蜂操祈逃走，确实安排了，如果机器被强行外部破坏，就会发送强大的电波，去破坏食蜂操祈大脑的设定。 这……是真的。 果然，川神刚刚切断了连续，不多时，食蜂操祈的抽搐扩大到全身，嘴里咿咿呀呀的发出意味不明的声音，开始吐白沫了。 “喂！等一下，食蜂？！” 川神吓了一跳，注意力马上转移了过去。 复制体咬紧牙关，全力对他脑海发出一道精神攻击，然而却仿佛泥牛入海，完全无踪影了。知道他厉害，复制体恨恨的在心里诅咒了他一句不得好死，赶紧逃走了。 然而，她刚刚被川神打中，身体还没完全恢复，身体好像完全不是自己的一样，她既然是食蜂操祈的复制人，自然能力水平和食蜂操祈相似，食蜂不擅长运动她又怎么会精通？ 想要起来，根本爬不动。现在只能寄希望于还有剩下的机器人过来帮助自己。 她知道的，这次派给自己执行任务的机器人有十六台，刚刚川神攻击之下，肯定有幸存者！ 果然，她仔细寻找，在二楼窗户边看见一台机器人，应该是双眸的地方，正滚动着绿色的数字，散发着淡淡的让人安心的绿光。 （太好了，快带我……走……） 走字还没有想完，她的思考就停止了。 伴着玻璃破碎的声音，她的头颅，就仿佛那被子弹打碎的玻璃一样，展开了残破的美。 那台机器人，击毙了她！ 她大概没有想到吧…… 她自己，也是随时可以抛弃的弃子…… 一个不听话的棋子，价值很低。 俘获食蜂操祈的作战失败了，她就被当做失败品处分了。 完全没有认清楚敌人到底是谁，食蜂的复制体，自称是完美复制品的她，直接被清除了。 机器人确认了她的生命活动停止，开始执行第二项任务。 【破坏这里，让外人无从调查。】 第二十二章、失忆的食蜂 定向爆破，是一种拆迁中常用的技术。 所谓的建筑物，越是高楼大厦，越是重量超绝，既然有着那么夸张的质量，就需要把重量分散承受，这也就是承重墙和承重梁。 用积木来比喻的话，想要搭建一个楼房，总得有一些柱子和墙壁是必须先搭建起来的。 相反，如果破坏了这些负责承受重量的物件，那么建筑物自身夸张的质量，就会轻而易举的把自己压垮。 机器人和人类不同，它们没有可以失去的生命，不会背叛写好的程序，有着远超人类的观察力和逻辑性，判断出破坏建筑物的最好方法是定点爆破，直接炸毁承重墙和柱，把建筑物破坏掉了。 这里是一个现役的公司。 对，这个公司并没有废弃，也不是什么空头公司，这是真真正正的株式会社，只不过食蜂复制体利用自己的能力，催眠了所有人，让大家把地下的二三层和地上的十六到十九层当做是复制体他们专用的地方，来堂而皇之的搞阴谋。 由此可见，食蜂操祈的能力，用好了真的是非常可怕的。尤其是目标会不知不觉中，就被催眠，根本无从反抗。 川神能找到这里，不算容易，也不算难。不管是什么样的敌人，只要是在学园都市，就跑不出川神的情报网。 啊，正确的说，是川神的朋友，岛崎千雪的情报网。 虽然他动不了，但是可以给岛崎打个电话啊。 之前为了调查那个吸血鬼少年，他让岛崎千雪在学园都市拉了一张动物的监督网，现在正好派上用场。四个人带着麻袋的特征未免过于特殊了，很容易就找到了。 休息好，川神一边开发自己的新技术，一边赶过去。 狙击点？连去的意义都没有，狙击手一枪之后，一般都会移动。尤其是开枪之后被发现了，肯定要移动的，自己现在赶过去没有用的，搞不好还会被敌人的陷阱给折腾一下。 结果，川神好容易来到这里，先是复制体被人给灭口了。 她到死都没有想明白，棋子这东西，一旦出现了不听话的迹象，就已经被打上残次品，等待销毁的记号了。越是聪明的阴谋家，战略家，越是讨厌不听话的棋子。 战争这种东西，哪怕只是一个小队胡乱行动，都有可能导致战术失败。这种风险太大了。 今天她能自作主张，明天搞不好就能抗旨不遵。 而且……她没想明白的第二点就是…… 她作为复制体，不管复制的多么完美，都比不上原版。只要有了原版的数据，随时都能复制出新的复制体…… 她对食蜂操祈的无所谓的复仇心，最后害死了她自己。 会社被爆破，还在上班的人们一起发出惊愕的声音，随即就是胡乱的逃走。 然而，除了正好呆在一楼的那些人，还有二楼三楼这些并不算高的楼层的成员，几乎没有人逃出去。 坍塌的楼层迅速化为玻璃和混凝土的废墟，高耸的楼层化为山头一样造型的残骸。 川神把食蜂操祈抱在怀里，虽然这里很黑，但是借助原子崩坏产生的微弱光芒，还是能看清东西的。 把食蜂操祈脑袋上的东西一把扯掉，她的模样惨烈的让人心疼。 原本白皙的脸庞只剩下了病态的白，嘴角挂着丝丝白沫，眼睛翻白，跟她说话也没有用。 身上的伤口还好说，皮肉伤的话，在她失去抵抗意识的现在，川神能直接操作她的身体血液来加速伤势恢复，连伤疤都不会有。 但是精神方面就…… 川神确实尝试过和别人大脑相连，就是佐天泪子那次。不过……真要是说让他做个精神医生？那就未免太看得起他了。 把原子崩坏的力量凝聚在手上，川神放弃了从上面逃生的想法。 毕竟，这可是数十层楼的废墟，自己真的钻出去，得吓死多少人？而且到时候肯定会获得夸张的关注，还不如就这么老老实实趴地下走出去呢。 如果是什么自尊心非常强的人，大概会觉着这种钻洞行为非常的不爷们吧。 但问题就是，川神毫无这种无所谓的自尊心，也就随意了。 如果让麦野沈利知道，她自己引以为豪的能力就被川神拿出来干这个，大概会气死的吧？不过不得不承认，这一招因为自己的特性，做什么都很合适。 把原子崩坏的能力汇聚在手掌，不管多么结实的土层都会被川神轻而易举的挖下去，每一次攻击都会轻松的切下一大块泥土。 自己逃走的空间是非常余裕的。 至于安全性，只要把空气制成支柱就没事了，不会塌陷的。 就这样，川神一直带着食蜂操祈逃了出去，直奔医院。 冥土追魂的医院。 这个青蛙脸的医生看着他这次又来了，叹了口气，道：“你还真是每次都能带来疑难杂症啊。” 面对医生的打趣，川神也只能耸耸肩，勉强道：“谁让我是那种受欢迎的男人呢？不管什么时候都有因为我而打起来的事件呢。” “呵，先不说那些了。她怎么了？” “精神方面的问题，被人精神攻击了。” “明明是学园都市的LV5？” 冥土追魂一句话让川神哑口无言，他总不能告诉人家，就因为自己误判了事情，结果把食蜂搞成了这样吧？ 冥土追魂看他沉默，知道有隐情，也没有追问，只是示意他吧食蜂放在床上，利落的给她进行着检查。 精神方面的问题不像是身体机能的问题。 有一个人断了手，肯定是断手，一个人得了感冒，肯定不停的咳嗽精神萎靡，一个人得了盲肠炎势必会肚子疼，身体上的问题，总会伴随着一些明显的，能被确诊到的症状。 然而精神方面则不是。一个人精神有问题，往往很难确认到底是具体什么问题。还好冥土追魂行医这么久，什么样的病人没有见过？虽然不是主治精神科的医生，但多多少少也有所了解。 他也明白为什么川神会把她送到这里来，不是因为自己的精神科水平很高，而是因为……不方面让别人知道，想要无声无息的治愈吧？ “她的精神遭受了很强烈的冲击，现在有明显的自闭倾向。” 冥土追魂用一句话概括了现状。 “有方法治疗吗？” “没有。吃药可以一定程度上诱导精神放松，但是收效甚微。只能期待她自己逐步解开心结了。她现在就好像那些因为收到了巨大打击而选择性失忆，或者是封闭心理的那些人。她把自己的记忆完全锁了起来。” “……” “如果，有同类型的能力，试着引导她，说不定能有效吧。但是……不好找的吧？” 川神沉默了，跟医生说了一下暂时离开下，他躲到厕所里，直接在嘴边制造了一个短暂的真空层，防止声音漏出去。 他拨通了岛崎千雪的电话。 “喂？响也哥？又有什么事情要拜托我吗？” “呐，岛崎……跟我说实话……你到底，能不能对别人的大脑进行操作？” “……不能……” 对面岛崎千雪的声音听上去非常的清晰，也异常的失落。 “明白了。那么，我自己想办法吧。” “啊？等等，响也哥怎么了呀？” “没什么，我这边的事情。抱歉，一会我再打给你。” “我知道了。祝你武运昌隆。” 川神有些焦躁的切断了通讯。 他认识的人里，和精神相关的就只有她了。可是她现在也指望不上…… 能保守秘密的……和精神方面有关系的…… 就只剩下一个人了么…… 只剩下……自己了吗？ 川神咬住嘴唇。 他不喜欢冒险，尤其是这种探索食蜂操祈精神的冒险。天知道这个家伙会在脑海里设下多少陷阱？ 不过，现在也只能尝试了。 自己曾经试着给佐天泪子桥接脑电波，现在，只能试试看跟食蜂操祈桥接了。 不过，都得等先带食蜂操祈回去了。 可是…… 川神现在怀疑神谷这个人有问题，他不太想拜托神谷来对食蜂进行研究，总有一种羊入虎口的感觉。 然而，等到川神回到房间的时候，看的是让他松了口气的情况。 食蜂操祈已经醒过来了，虚弱的她躺在病床上，双手拽着被单盖住口鼻，只剩下一双眸子在外面，怯生生的打量着周围。 “已经醒了？早上好，食蜂小姐，你可吓到我了。” 川神半开玩笑的打趣着躺在床上的怯生生的食蜂操祈，心里盘算着，她要是不露出那种好像掌握了一切的笑容，还是个蛮让人心动的美女来着。 “你……大哥哥你是谁？” 听到食蜂操祈拖着软软糯糯的声音叫自己大哥哥，川神感觉自己的心脏嘭的一声暴跳了一下，一方面是被魅到了，另一方面，则是被吓到了。 食蜂操祈怎么可能会这么小女生心态的跟自己说话？ 川神脸上变颜变色，一时间不知道怎么回答。食蜂操祈看他这样，困扰的重复了一句：“大哥哥？” “噫……叫，叫我吗？” “嗯……不，不行吗？” 食蜂操祈的眼睛里隐约有泪光闪烁，川神脸上表情更加僵硬了，他转头看向旁边的冥土追魂，好像光是这个动作就让他的身体发出好像多年没有上机油的自行车链条一样的嘎吱嘎吱声音了。 “她，怎么了？” 冥土追魂无奈的耸耸肩：“我刚刚想告诉你的……她为了保护自己，封锁了记忆，现在的她……就好像一个心智只有六七岁的小孩子……” 川神仿佛被一个霹雳打中，浑身都是噼里啪啦的声音，动弹不得。 他看看食蜂操祈，虽然听冥土追魂的意思，心智退化了，可是外貌是实实在在的初中生啊！而且……就她的发育来说，很多高中生都比不过她的。 身体修长，容貌端正，原本就有一些超过同龄人的成熟模样，结果偏偏语气软软绵绵，带着一点小孩子的奶气，这种一天一地的巨大反差，让川神的心脏时时刻刻收到煎熬…… “有法治吗？” “没法子……你要是需要，我可以给你开一点缓和精神压力的药，不过能起多少用，就看造化了。” “就不能唤醒记忆吗？” “可以，但是就怕那种行为会被她的内心定义为【精神攻击】，从而更加封锁内心，我不建议你这么做。” “那我该怎么做？” “就像是对待失忆症一样，让她缓和紧张，然后多多带她去能触景生情的地方之类的，比较安全的做法是等她自然治愈。” 冥土追魂和川神响也一来一往的对话，床上精神只有六七岁的小食蜂根本听不懂，眼泪滚滚，看着两人，努力没有哭出来。 虽然伤口治愈了，但是之前被打的伤痛还残留着，她觉着身体很疼，更加可怜楚楚了。 “…………” 川神默默看了看食蜂。 现在的她简直太烫手了。 能把她直接扔到外面吗？ 肯定不行啊，就这个心智，肯定会被诱拐走的吧？！ 能把她送回常盘台吗？ 妥妥的不行啊，要是被校方知道自己吧人家引以为豪的LV5搞成了这个样子，不杀了自己就有鬼了。 还有食蜂阀派，知道自己的阀主被自己搞成这样，报复行动肯定层出不穷的。 唯一的安慰就是，不管川神怎么补救，花了多少时间，只要最后的最后，食蜂操祈真正的复原了，都可以用她无敌的精神能力篡改其他人的记忆，这点让他的心稍微安了一些。 总之，不管如何……得先保证食蜂不被人发现啊…… 川神思考了一下，忽然想到…… 这不是很罕见的能欺负食蜂的场景吗？！ 脑补了一下未来可能到来的有趣生活，权衡有趣和治疗食蜂之间的利弊，鬼使神差的，川神弯下腰，对床上的食蜂笑道： “我来接你回家咯，小食蜂~” “哥哥……是我的什么人吗？” “是你最亲爱的哥哥哟~” 他用诱劝的口气这么说着，脸上笑容越发的灿烂了。 之后的事情之后再说，现在怎么可能放过这么有趣的事情呀！ 第二十三章、来育儿吧！ 且不说川神脑海里都是什么诡异的愉悦念头，总之他心意已决，准备暂时收留食蜂操祈一段时间。 不管怎么看，现在的食蜂都处于一个绝对不能放她自由行动的时间段。 心智不成熟，力量却很大，现在的她，属于最为危险的状态。 更何况，这个状态，和自己是分不开关系的…… 不能让她回常盘台，也不能让她自由行动，也不能让她被敌人抓走。这么一看，当然只能让自己来收养啦！ 川神在心里给自己找了非常多的理由。 因为食蜂操祈这一身常盘台的校服太过于显眼，他索性就把自己的外套给她披上了，因为身高差距问题，食蜂操祈穿川神的运动服，直接能盖过裙子（当然，这跟她的裙子短也有关系，常盘台的学生不能穿校服之外的衣服，所以有一部分女生会选择修改校服。最常见的就是把裙折叠几下，来让裙摆变短），两个袖子当然也是皱皱巴巴的，这种明显宽大的衣服，给人一种率意的搭配风格，让人情不自禁的联想到暴走族。 然后川神索性玩起来食蜂操祈保养得当的长发，那是比岛崎千雪长得多的头发，跟麦野沈利长度相似，但是不打卷，是真正的“金长直”，川神原本试着把她的头发挽成个发髻，然后发现那种发型看上去简单，做起来超级难，就放弃了，最后也只是随便给她扎了个马尾。 一般来说为了防止被人认出来，应该带个墨镜之类的，至少电视剧里的明星都是这么做的，不过川神临时没有墨镜，自己的风镜是红色的，反而更显眼，就作罢了。 他仔细打量着伪装之后的食蜂。 然后…… “嗯，不愧是我的挑选的衣服，永远都是这么合适呢。” 上衣只穿着黑色背心的他愉快的点点头。 食蜂操祈听他说合适，脸上微微见红。低声问道：“很合适么……哥哥？” 之前川神自称是她的哥哥，看起来这个设定是被她接受了。 她虽然记忆封锁，常识还在。 一看这里是医院，旁边是医生，自己躺在病床上——这肯定是说明自己生病了呀？ 在生病的时候来探望自己的，不是亲朋就是好友。他自称是自己的哥哥，也是有道理的。 不过问题在于，食蜂操祈也注意到，自己是金发，他是黑发…… 怎么说呢，发色可以染，所以到是没法当做不同。 如果是成年的食蜂操祈，肯定会对这个细节产生疑问然后开始推理，不过看起来六七岁的食蜂操祈是那种，非常听话的乖孩子…… 真的让人唏嘘不已，一来，就是古人说人之初性本善果然有道理，性相近习相远……二来，就是感慨这个社会的残酷，居然能把这么好的姑娘培养成那种性格的。 “好了，食蜂~咱们回家吧。” 川神决定先不管其他的一切，总之先把她带回到安全的地方再说。 虽然某种意义上来说，自己的宿舍更加不安全就是了。 “嗯！哥哥大人！” 回应他的，是食蜂操祈灿烂的微笑。 —————————————————————— 与此同时，御坂美琴正处于极度的纠结之中。 之前关于川神拯救了自己妹妹的这件事，她还没有好好道过谢。 这件事如鲠在噎，让她心里总觉着的很难受。 川神在这次事件中，起了多少作用，她不是很清楚，但是两件事是非常明白的：第一，对妹妹的研究确实在那之后停止了。第二，川神也确实在这次事件中濒死，被送到了医院急救。 综合一下两点，不难得出：“川神为了停下研究，赌上性命去战斗了”这个结论。 正因为如此，御坂美琴才无法接受自己没有好好道谢就直接跳过，进入到日常篇章的事情。 这次，她连理由和过程都想好了。 理由么，就用收养自己妹妹这点好了。 就说什么，过来看看他有没有好好教育自己的妹妹，有没有欺负她，或者给她一些奇怪的知识。 然后，第一步，以御坂美琴对川神的了解，他大概会变成：“啊，真是无聊的担心呢！”或者是“哎~说的好像自己就是一个好姐姐一样”之类的总之就是很欠揍的话。 正常说话的时候不觉的，但是反过头了，去反思一下他跟自己聊天情况，好像他特别擅长，也特别喜欢破坏这种气氛。不管是严肃的气氛也好，感动的气氛也好，特别不喜欢这种气氛。 到时候，自己就能顺着这个话题，引出来：“那可是我最重要的妹妹啊！怎么能让你乱来！作为姐姐可是要好好保护妹妹的！” 这种时候，川神大概也是两种可能性。 第一种，他大概揶揄自己不是一个好姐姐。说什么“哎，明明造成了一万个妹妹的死亡呢。” 这种情况下，就可以果断承认错误。说：“确实是，那是我的失误，所以，我要感谢你，川神，只有这件事，必须感谢你。谢谢你拯救了我的妹妹们。” 你看看，这个话题就成立了呀！ 问题就解决了呀！卡在喉咙里的鱼骨头也能吐出来了呀！ 多么的完美呀！ 然后，就算是情况二，川神也有可能会说：“是你重要的妹妹，自然也是我重要的妹妹，安心安心，我不会乱来的。” 这种情况下，就能引出来：“是么，那么我的妹妹还真是受你关照了啊。现在是，之前也是，谢谢你救了她们，谢谢你完成了我没有完成的事情。” 你看看，这也OK了呀！ 御坂美琴出门之前，越想越觉着自己怕不是个聊天的天才。 能在聊天之前就预设两人的对话模板这种事，除了自己其他人做不到的吧？ 然而她完全没有注意到的是，她预想中的川神和真正的川神还有很大的区别，而且，川神也不是那种会乖乖的按照别人预想中的话题说话的那种人。 不过，那都是之后的问题了，御坂美琴并没有怎么在意。 真正让她纠结的是…… 她现在就在川神的宿舍门口，犹犹豫豫的伸出手，想要敲门，但是又把手缩了回去。 自己今天穿的衣服是不是得体？ 她开始反思这个问题。想了大概一分钟，这才反应过来，自己穿的是常盘台的校服，自己也没有机会穿别的衣服就是了。 然后，继续伸出手试着敲门。 然而，白皙的手腕再次停在了半空。 他在不在家？不在家怎么办？ 如果是自己的妹妹开门怎么办？ 好像是说过，他跟几个朋友一起住在一起。 啊，对了，在自己家里，听说很多男人夏天都是不穿衣服的吧？该不会他浑身赤条条的就跑出来了吧？ 好像都是这么传说的…… 参考一下女生寝室，夏天的晚上，大家也是一样喜欢只穿内衣，清清爽爽的，到了睡觉的时候才穿上睡衣，甚至有一些人连睡觉都懒得穿睡衣，直接那么睡了。 同向对比一下，男性宿舍也差不多吧？ 脑补了一下光着膀子的川神，御坂美琴心里啐了一口，暗道一声：“流氓”，手腕又闪电式的锁了回去。 不不不……仔细想想，刚刚的情况不成立的呀？ 为什么要光着膀子？还不是嫌热么？他这种可以调节问题的人形自走空调机，怕什么过热？ 想到这里，御坂美琴又把手臂伸了出去。 果然，没有问题，自己的预想是完美的。这次，一定要好好道谢，绝对不能…… “咔。” 在她敲门之前，门先一步打开了。 “哎呀，真是抱歉啊，冒昧来访。打扰各位了。” 拖着轻松的口吻，一个高个子的女生从门里挤了出来。 她身上穿着红色的运动服，下身是黑色的运动短裤，陪着黑色的长袜，脚上自然是运动鞋，这一套衣服搭配让人想到了川神那万年不动的红白-》黑-》白的搭配。 这个女人的衣着品味和他蛮类似的。 这是御坂美琴的第一反应。 来人个子非常高，作为女性，有着大概一米七八左右的身高，已经和许多男士身高相仿了，而且一看就是那种，偏向于运动的女性，能透过袜子，看出小腿的肌肉线条非常结实，好像一块钢铁似的。 身体的线条说不上有多丰裕，只能说正常水平，头发随意的扎了个辫子，梳着，并不长，大概耷拉到脊椎的部位吧？有点艺术家的感觉。 她脸上写满了英气两个字，她大概是这里的住户或者是访客吧？总之，她从屋里出来，吓了御坂美琴一跳，后撤了一大步让开房门，让她先出来。 这个女人对她点头示意，刚刚出来，就把别在衣服领口上的红色墨镜拿了起来，呆在脸上。 好了，这下更像是川神了。 （啊啊！是那种人吧，狂热粉丝……） 御坂美琴忽然理解了。 就好像追星族会买明星穿过的衣服，产品，把他们曾经穿过的东西也搭配在自己身上一样。这么相似的装束，很难用巧合来解释，应该是川神的粉丝。 为了和偶像保持一致，她就穿上了川神相似的衣服了。 “啊，你是？” 御坂美琴没有抑制住好奇心，问道。 “我？啊，我是来找川神响也先生的。不过他似乎不在呀。哎呀，头疼了。我可是偷偷溜出来的呀……” 她脸上露出困扰的表情，无奈的笑了一下，耸耸肩。 这种表情非常活泼的地方，也像是川神。 “你？也是来找川神的？是……粉丝之类的吗？” 御坂美琴问道。 听了这个问题，这个女性好像更加困扰了，她用食指戳着眉心，大概是仔细盘算着该怎么回答吧？想了一小会，她这才笑道：“对，是粉丝！超大粉的那种。噫呀~超想和他见一面的。” 川神女粉丝这么说着，哈哈一笑，无奈的摇摇头，爽快道：“看样子，今天是见不到了川神大哥了呀~”（备注，这里女粉丝用的大哥这个词，是【aniki】，日语汉字写作【兄贵】） 听到这个极具画面感的词，御坂美琴脸上抽搐了一下，怎么想都不觉的川神能和这种词挂上钩。 不过对方明显也不是说给御坂美琴听的，说完这话，也不管她理解不理解，自顾自的走了。 只留下御坂美琴一个人凌乱了起来。 什么？川神居然不在家的吗？ 自己考虑了那么多情况，唯独没有考虑到他如果不在家怎么办。 御坂美琴苦笑一下，叹了口气，看起来今天是没机会跟他道谢了。 先回去吧。 她这么想着，就扭过头准备离开…… “啊……” 结果，一回头就看见带着可爱女孩子的红色风镜男…… 那紧紧嵌在脸上的风镜未免太有特色了，就算是想要认错也不可能，御坂美琴一下就认出了他。 不过倒是他身边的女孩子不认识。 御坂美琴对川神身边的女性认识不多，基本都是个大概印象。真正认全的，还是前几天的那个游戏制作，大家一起去做3d采集，见过一面。 但是……有金色头发的吗？ 记不清了，但是总觉着没有啊…… 御坂美琴越想越困惑。 而且，实话实说，御坂美琴不喜欢金色头发。 这个发色，总会让她联想到一个跟自己不对付的女人…… 那个人和自己一样是常盘台的LV5，被称之为王牌的超能力者。 然而两个人的性格完全不符，经常争斗。 御坂美琴和她斗的多了，自然而然的，看见金发，就有一种……惧怕的感觉在里面。不太想跟她深入交流。 不过，川神回来了，这就是好事。 御坂美琴在心里给自己打气，让自己能够跨出哪一步，别再被内疚啊之类的感情压着了，这次要全部说出来！ 她深吸一口气，迎着川神走过去。 “嗯？御坂？……啊，那个……你，你好？” 不知为何，看到御坂美琴的身影，川神响也的表情僵硬了起来。 御坂美琴不管这个，卯足全力，对他说：“我是来看看你有没有好好照顾我的妹…………等等？！这不是食蜂操祈吗？！” 第二十四章、御坂美琴的误会 御坂美琴原本想要按照自己预想的套路好好跟川神道谢，但是眼睛一瞥，看见了他身边的金发女人，因为食蜂操祈的关系，御坂美琴对金发的女孩子较为敏感，不由得多看了几眼，越看越觉着她像是食蜂…… 不对，这根本就是食蜂操祈本人吧？！ 御坂美琴还不至于认错这个。 “哥，哥哥……她，她是……” 被御坂美琴忽然拔高的声音吓了一跳，食蜂操祈缩到他背后，怯生生的从一边探出半个小脑袋，扑朔着大眼睛，看着远处的御坂美琴。 “哥哥？！” 御坂美琴吓了一跳，她印象中的食蜂操祈可不是这种怯生生，唯唯诺诺的女孩子。那可是让人讨厌的阀派阀主啊，不说女强人，至少是极为有主见的人，怎么可能露出这种依附于男人的模样？ 这种人，根本不是食蜂操祈！ 川神响也脑子里乱作一团，和御坂美琴的相遇是他始料未及的。他现在不得不赶紧开动脑筋，想出一个合格的句子来跟御坂美琴。到底要怎么说，才能让她——彻彻底底的误会，然后恼羞成怒呢？ 对，川神一点澄清的意思都没有，他现在只想看御坂美琴有趣的表情……真的是……作为人类而言有点过于追求愉悦了。 因为，这种东西，澄清也没用，很多时候都是这样，澄清的效果远远不如把水搅浑来的好。到时候，自己只要让情况变得复杂，让御坂美琴没法涉身于这种危险之中，就足够了。 帮忙？那都不需要，现在川神需要的是一个精神系能力者，御坂美琴这种战斗人员可有可无。 想了一下，川神脑中灵光一闪，笑道：“被你发现了吗……那么，我也只能跟你说实话了……” “……” 御坂美琴听他说说实话这三个字，不管怎么想，都觉着他在耍自己，这就是狼来了的故事吧。狼来了的谎话传了三次，第三次就没有人相信了。因为之前川神耍了她太多次，现在她光是和他聊天就要留个心眼。 “其实，我和食蜂是失散多年的亲兄妹。她的本名应该叫川神操祈。” “这个梗你已经用过一次了……” 御坂美琴就知道他要开玩笑，表情刷的耷拉下来，一脸不开心的看着他，冷冷吐槽，期待他之后的补救。 这个吧别人名字前面冠上自己姓氏的梗，上次玩还是用在御坂美琴的妹妹身上。 当时什么川神美琴什么川神命的，都来了…… 等等？妹妹？ 御坂美琴脑海里忽然灵光一闪，想到了一种可能性，眸子不由得更多的打量在食蜂操祈身上。 “那，其实我才是那个失散多年的哥哥，我的名字应该叫食蜂响也。” “这破名字你都不觉着拗口吗？！” “其实，我和她是缔结了某种契约的关系……御坂，你知道雪为什么是白色的吗？” “……” “好了啦，其实是……我们两个要结婚了，所以现在正在……啊，蜜月！是叫蜜月之旅吧？哎呀，日语真的很难呢。” “你自己不就是日本人吗混蛋！” “嗯，其实是因为食蜂操祈她呢，被人用精神力机器给破坏了心智，外貌是高中生，可内心是五岁的孩子！” “她是初中生！请不要自说自话的帮她跳级……” 御坂美琴明显没有相信上述任何一个理由。 明明最后一个是真的。 这就是说谎话的一个技巧了。把真实情况夹杂在谎言中，这样人家就会本能的觉着你说的真话也是假的。 这就是一个典型的误区，很多人都会有：这个人第一句话是假的，第二句话是假的，第三句话肯定也是假的，这种惯性思维，今天御坂美琴就被这个给坑了。 御坂美琴听他扯了这么一大堆，知道他是不准备坦白了，叹了口气道：“我说，你对我还不信任的么？” “……信，信任的呀？” “是……复制体吧？” 御坂美琴压低了声音。 之前她想到自己妹妹的时候，就有这个推测了。 既然会有自己的复制人，那么，有别人的复制人，也很正常吧？ 这么想，食蜂操祈和自己都是LV5，人家既然会克隆自己，自然也会克隆其他人吧？ 大概，这就是他的多管闲事吧。又在什么地方听到了风头，然后义无反顾的一头扎进麻烦事里了吧？ 打着有趣的旗号，明目张胆的给自己找麻烦…… 御坂美琴看着川神的神色中多了一些同情的味道。 然而她是真的没有想到，这次还真的不是复制体，而是本体…… 川神看她误会，也没有多解释，就模棱两可的继续顺着说道：“嗯……克隆的事情，确实很麻烦啊……是有克隆，没错……” 川神也没有骗她。 确实，这次食蜂操祈被绑架的案子，和食蜂操祈的克隆人有着密不可分的关系。 而且，这个克隆人，最后还把自己给浪死了。落得个被人狙杀的下场。 她一心想着复仇，但是却没想到，她为了针对食蜂操祈的那些建议，最后都落到了她自己身上。 食蜂操祈无法控制机器人，她自然也不行。 食蜂操祈不擅长运动，她自然也不擅长。 最后呢？结局就是人家用机器人处刑了她，简直比夏日海滩打西瓜游戏里的西瓜还要悲惨。 不过川神并没有同情她。 这个结局是她自己选择的，怪不得别人。自己作死，就要做好自己死的准备。 御坂美琴沉默了，看向食蜂操祈的眼神多了一些同情。 大概是想到了自己吧。 考虑一下自己的妹妹们是什么难过的情况，感同身受，大概就能理解食蜂操祈复制人的感受了。 毕竟食蜂操祈的克隆是无辜的嘛。看她这么可怜兮兮的模样，御坂美琴也只能真心祝福她的问题能早日解决了。 “需要我帮忙吗？” “你还不了解食蜂大小姐吗？” “啧，说的也是，她可不是那种需要我帮忙的类型。如果我去的话……【阿啦~御~坂~同学~意外的喜欢多管闲事呢~】这种吧……” 御坂美琴捏着嗓子，学了一句十分食蜂操祈的话，不得不说，还真像。看起来平日里没少被食蜂操祈用这种语气怼着。 “看起来，你还真的是有经验啊……就是这样。” “所以，她怎么办？” 御坂美琴指了指一脸无辜纯良的食蜂操祈。川神苦笑一下，道：“还能怎样？就让她暂时在这里住一段，等到事情平息吧。” 御坂美琴理解似的点点头。 不过两人的理解完全不一样就是了。 川神说的事情平息是说食蜂操祈恢复记忆。御坂美琴理解的事情平息是食蜂操祈解决了敌人集团。这两个人的理解完全不一样。 明明两个人的对话不在同一频道，但是意外的可以对上线，真的是非常奇妙的事情。 而且，说实话，川神响也这里也算是比较好用的避风港了。御坂美琴是这么认为的。 如果不在这里，还能把食蜂的克隆人安置在哪里呢？ 住酒店？那需要身份ID，克隆人是肯定没有的。 住宿舍？一个学园都市里有两个食蜂操祈那可真的闹不住啊。 果然，考虑到安全性和便利性，还是这里最合适。而且他之前还把自己的妹妹也一起收容了，至今额没有出什么问题，姑且可以认为是安全的吧？ 最大的问题是…… 御坂美琴的视线又转移到了川神身上。 果然，还是这个家伙的恶趣味吧…… 似乎是察觉到了御坂美琴失礼的目光，川神有点责难的反瞪了回去，道：“你可别说什么我的坏话哟，我可是正正经经的有常识的成年靠谱男性。” “好啦好啦……我什么都没想说……” 被他这么一弄，御坂美琴也没法说什么，跟他推诿了几句，就看川神带着食蜂小姐一起回了宿舍。 直到门咚的一下关上，御坂美琴这才反应过来，自己是来干什么的？还不是来跟他道谢的？怎么忽然就把最重要的目标给忘记了呀？！ 看着关紧的门，御坂美琴再次陷入纠结，到底这次自己是敲门呢，还是不敲门呢？太纠结了！ 然而这份纠结，门内的川神全然无法得知就是了。 带着食蜂进门，这个金发大小姐对自己的信任度未免太高了一点。 都说动物会把第一眼看见的生物视为自己的亲人，没想到人类也是这样。食蜂操祈过度的配合，反而让川神有一种毛骨悚然的感觉。 屋子里，五十岚和四之宫坐在沙发上看电视，五十岚整个人大大咧咧的躺在上面，斜靠着椅背，整个动作说是坐着，更类似于躺着，四之宫到是正襟危坐的感觉，身体甚至还有点微微前倾，好像是看的很认真。 川神看了一眼屏幕，就很奇怪。那是广告。 女性正穿着单薄的衣服，在宣传保暖……简单看了一下，好像是说什么，贴身款的保暖内衣，穿身上好像一件连体服似的，川神到是能理解为什么四之宫这么上心了。 看见川神进来，本来就因为广告无事可做的五十岚主动打招呼：“哟，川神，刚有人找你。” “哦，我知道，我看见她了。” “哦，看见就好。” 川神还以为她说的是御坂美琴，毕竟这两人刚刚在门口讨论嘛。看上去确实像是御坂美琴来找自己，自己不在，然后走的时候恰好两人碰面了。 听川神这么回答，五十岚也没多过问，她并不准备多介入川神的生活，不过她的眸子忽然锁定在食蜂操祈身上。 “哟哟，又带女人回来了吗？” 五十岚嘴巴一挑，用了又这个词。 “说的好像我是个风流的浪子一样。” “怎么？不是么？” 五十岚竖起大拇指往后一甩，拇指尽头的方向，正好是……御坂美琴克隆体，被称之为御坂妹妹，实际上川神内心已经把她定义为【御坂响也】的那个女孩子。 有了御坂妹妹这个先例，总觉着不管他在外面把什么人带进来都是非常可以理解的。 五十岚这么想着。 御坂妹妹面无表情的看着这边，道：“御坂非常能理解男人喜新厌旧的情绪，有了漂亮的女孩子就会忘了之前收养的可怜的御坂。——BY.御坂用可怜兮兮的口吻说。” “你这口吻哪里可怜了。” 川神笑骂了一句，带着食蜂操祈到客厅坐下。 不知道她吃饭了没有，饿不饿，但是对于一个心智只有五岁的孩子来说，用零食，是最好的增进感情的方式。 打开冰箱，里面是整整齐齐的六等分的格子，那是特别改装的，每个人用一个，纸条贴着名字。川神想也没有想，就直接打开了写着五十岚三个字的格子。 这也不怪他啊！ 男人和女人对零食的喜好完全不同的，想要给女孩子吃女孩子喜好的零食，当然要找女性的格子。岛崎喜好吃比较健康的东西，甜食很少，四之宫喜好吃热的东西，没听说谁把热乎乎的东西藏在冰箱的。最后用排除法，只能用五十岚的呀。 从里面拿了看上去就很高级的布丁出来，偷偷把盖子上写着【敢偷吃就杀了你】字样的纸条撕掉销毁，川神把布丁递给食蜂。 “请你吃的，会用勺子吧？” 软软滑滑的布丁一下吸引了食蜂操祈的注意力，她双目放光，用力的点点头。 “会！” “那么，小心别噎着哟。” 川神这么说着，把自带的塑料勺子递给她，就看食蜂操祈也不客气——对啊，六七岁的孩子懂什么客气？——直接开吃，脸上绽开可爱的笑容。 “响也哥回来了？刚刚有人……哎？！食蜂姐……食蜂小姐？！” 岛崎千雪听见外面有声音，从楼上下来，招呼还没打完，就看见川神招呼食蜂在吃布丁，一脸错愕的表情，连招呼声都有一半断在房子里。 川神笑笑：“我回来了，岛崎。事情很多也很麻烦，总之，你过来，慢慢跟你讲。” 岛崎千雪默默点头，乖巧的过来坐下，内心里隐约猜到了，大概这个情况，和他之前打电话问自己能不能操作人心有关系吧？ 第二十五章、失忆的生活 食蜂操祈，短暂的介入了川神的生活。 这所公寓毕竟是原本的学生宿舍改良而来，自然而然的，容纳一个食蜂操祈是完全没有问题。不管是房间上，还是从匹配程度上。 毕竟，这里原本就是女子宿舍，严格来说，是那个三个老爷们不合群。 不过名井巳天天泡健身房，郁岛川天天宅在屋子里打游戏，川神隔三差五出去散步，到是也不怎么破坏这里的感觉就是了。 总是这么的闲，就会有一种……自己无所事事的感觉。 食蜂操祈的到来，多少填满了这种感觉。 毕竟，她现在的心智只是小孩子等级嘛。 因此，自然有小孩子等级的天真和幼稚。 比如…… “小食蜂，来，姐姐教你认字。” 五十岚幸带着愉快的表情，自说自话的勾住食蜂操祈的肩膀。 橘红色的头发和金色的头发混合在一起，得意的表情和困扰的表情彼此碰撞，两个女孩子的脸颊软软的叠在一起，光是看着就能感受到柔软的感觉。 “那个……五十岚姐？今天，不想……” “不想也得想。这可是小孩子必须掌握的知识呢。来来来，看认字卡片。” 说着，五十岚幸利用自己的臂力优势，直接困住食蜂操祈不让她逃走。 别看食蜂是LV5，但是如果按照肉体强度来排名，她大概只是LV0的程度吧，弱的不行。基本上，男子初中生都能轻松打败这个女人。 五十岚是什么人？那可是能扛着加特林到处跑的女中凶兽，提供几个简单的数据吧。 枪身+弹夹，大概能到七八十公斤。即便是有科技装甲的辅助，也至少有三十公斤的力量是直接负担在她身体上的。 这也是为什么各种硬汉电影里，那些欧美肌肉猛男也只是双手拽着一把加特林，而不是双手各持一把。 而且，五十岚的武器可不仅仅是加特林，还有砍刀啊，推进器啊等等一系列的装备，单说负重能力，她至少和久经沙场的士兵是一个等级的。虐一个食蜂还是轻轻松松的。 现在两人就好像一个强硬的少女非要搓揉无力的小奶猫的感觉，不管食蜂操祈怎么哀叫，都没有办法从她手里逃脱。 五十岚手里是一打卡牌。 这是一种被叫做识字卡片的东西，在小孩子学字的时候还漫长用的，就是一边是画面，背面是文字的那种。 五十岚举着一张卡片递到食蜂面前，那上面贴了一张川神响也的照片，笑的灿烂，用胶带随意的粘着，给人一种廉价的仿造感觉。 “这个是什么单词呀？” “那个……响也哥哥？” “不对！！都说了多少次了！！” 五十岚的声音忽的拔高，因为两人距离近，食蜂操祈的鼓膜直接收到了最强的打击，吓得她一缩脖子，更显得弱小了。 “这个单词是白痴！” 五十岚愤怒的转过手里的卡片，背后果然写着【ばか】（日语：八嘎，笨蛋）。 （这玩意谁知道啦！这不就是响也哥哥吗？！） 食蜂操祈不服气的这么想。 “下一个。” 五十岚随手把这卡往后面一扔，又掏出了新的卡片。 上面依旧是川神的照片，不过这次换了个动作，好像是川神在打呵欠的样子。 “白，白痴？” 食蜂操祈决定不吃眼前亏，五十岚的手背上满是青筋，能看出骨节非常清楚，要是被这拳头敲个爆栗可不是闹着玩的，食蜂操祈决定顺着她的话说。 “错了！这张是【倦怠】！” “哎……” “这张！” 五十岚又拿出了一张川神的照片。 这次内容是川神在吃饭，非常巧合的，川神和岛崎同框，是很稀有的双人照。当然，能隐约看出背景里还有其他人，不过都被巧妙的PS掉了。 食蜂多少摸到了一点规律，知道要看图说话，画面里川神在吃牛排。 答案是什么呢？进餐？晚餐？不，看五十岚姐的意思…… 食蜂操祈偷偷瞥了她一眼，敢怒不敢言，继续回过头思考。 也有可能是小刀，或者是别的什么单词？搞不好是切割？ 可能性太多了，食蜂操祈最后权衡了一下，还是硬着头皮选了一个最可靠的。 “是进餐吗？” “错了！是花心！” “哎————” 小食蜂夸张的拖着长音，表情整个垮掉了，心里疯狂的抱怨着：（有什么区别啊！这不都是响也哥哥吗！你到底有多喜欢他啊！） “你明明张了一张好像很聪明的脸，怎么这么笨啊！” 五十岚耐心耗尽，一只手勾住食蜂的脖子，另一只手搓揉着她柔顺的金发，把它们弄得一团糟。 “笨蛋笨蛋，是个金发笨蛋呢。” 五十岚胡乱的发泄着自己力有不逮的怒意。明明是自己教导的方式不对，可是她是绝对不会承认这点的！ 是的，这就是所谓的——自尊心！ “喂，五十岚！我还说你为什么要跟我借响也哥的照片！原来又是这种事情吗？下次不借给你了！” 忽然，在两人嬉闹的缝隙中，有一个微微愠怒的声音插了进来。 会因为这种事情而愤怒的人，大概只有一个。就是川神响也的头号粉丝，岛崎千雪。 她是食蜂操祈的克隆人，不过毕竟不是完美产品，容姿上稍有差距，能力上也是天差地别。 不过具体是怎样，大概就只有这对姐妹才知道了。 不管怎么说，两人是真真正正的血脉相通，毕竟是同一个份遗传基因嘛。 对于食蜂操祈，岛崎千雪有一种复杂的心情，不过基本可以用【井水不犯河水】来概括。不管怎么看，一边是生活在贵族女子学校的大小姐，坐拥整个食蜂阀派，有着众多拥趸。一边是生活在研究所的普通女性成员，为了追求自己的恋情拼尽一切，正在单相思。这两个人应该是完全没有交集才对。 事实上，对于不同的人来说，幸福的定义也不一样。 有些人，或许会希望能获得完美的恋情，或者是希望能获得食蜂小姐这样众星捧月的人生，然而岛崎千雪的幸福只有一点：那就是希望别人不要过来破坏自己的生活。 对于食蜂姐的到来，她大概是反对最激烈的一个，虽然她没有表现出来。 总觉着，很不方便呢。 不过，一看她一脸纯良的模样，她也没法坐视不理了。主动过来帮她解围。 “什么呀岛崎，这只是普通的玩笑，玩笑。这是女子之间的闺蜜笑话啦！” “才，才没有……” 趁着她怀里稍微松了一些，小食蜂赶紧一个转身，灵活的从她怀里钻出去，两步跑到岛崎背后，怯生生的反对道。 “嘿！你别跑，今天五十岚姐姐就要好好教你……卧槽，好冷……” 五十岚话还没说完，就感觉一身寒意袭来。 物理意义上的。 现在好歹还是夏天，就算有空调，也很少有人会在家里穿那么多衣服，五十岚也不例外，身上只是最低限度的运动背心和短裤的搭配，这么清凉的打扮会把皮肤最大限度的暴露在空气里。 和空气接触面积大，那么导热就会变好，不管是散热还是…… 对，四之宫利用的就是这点。 这个有着黑发，总是穿厚厚棉衣的女孩子针对自己同伴的最大弱点，放出了冷气。 冷气接触皮肤，迅速夺走了热量，五十岚一个激灵，浑身打颤。 “四之宫你这家伙，干什么啊！” “闺蜜之间的玩笑。” 四之宫冷淡的说了这么一句话。 她语气冷淡，但是并非一定是这么想的，她只是那种，不会表露过感情的人。这句话具体是开玩笑呢？还是替食蜂操祈鸣不平呢？还是单纯的路见不平拔刀相助呢？还是说，这是对五十岚平日里做了什么糟糕的事情的反击呢？谁知道呢？ “好了啦，真的是，不开玩笑啦。我请她吃布丁总行了吧，布丁！那可是之前从【ministop】（备注：这个名字是日本的便利店）买来的！这下你们满意了吧？” 五十岚愤愤的起身，用力拽开冰箱门，打开自己的隔间，拿起最后一个布丁…… “不对吧？！我的布丁为什么就剩下一个了？！是那个混蛋偷吃了我的布丁啊混蛋！” 五十岚整个人陷入了狂躁，吓得食蜂操祈更加不知所措了。 四之宫默默走过来，道：“别理她。聒噪。” 她用两个字，就完美的概括了自己的同伴，不愧是语言学的大师。 食蜂操祈用力点点头，表示了同意。用力抱住了四之宫。 “谢谢四之宫姐！” “嗯。” 四之宫应了一声，随手帮她整理被揉乱的头发。因为刚刚用了能力，她现在浑身冷得不行，手掌冰冰凉凉的，不过就是因为这样，食蜂操祈觉着很舒服，好像被抚摸的猫一样。 “嘻嘻，好凉，好舒服！” “很舒服么。” 四之宫仿佛笑了一下，大概是很喜欢小孩子吧。 “喂，我说你们，该不会是你们偷吃了我的布丁吧？” 一片温馨中，五十岚的话被两人无视了，谁也没搭理她。五十岚讨个没趣，也就没继续。心里已经有了人选。 “一定是川神……” 五十岚恨恨的道。 “请不要什么坏事都往我身上推好么。” 川神响也出现了，带着浓浓的皱纹，他一脸嫌弃的看着五十岚，同时说了这句让人一下就觉着他好像似乎大概是，未必也许不一定是无辜的？ “哈？那你是说，你没吃吗？！不是你干的？！” “呵呵，那当然——就是在下！没错就是老子干的！” 川神忽然承认，挺胸抬头，一脸骄傲的竖起大拇指戳在自己胸口，一脸不以为耻反以为荣的模样。 “你他妈！果然是你这个混蛋！我要打死你啊！” “来啊来啊！” 五十岚一个猛蹿，越过桌子，张牙舞爪的扑向川神，川神也没有用超能力，而是直接张开双手还击，两人一个踩着桌子，一个踩着地面，一个高一个低，开始角力了。 “……他，他们，要不要去劝架？” 食蜂看见自己的亲人正在遭受攻击，哪怕明明是他的不对，可是一时间还是想去帮忙。 “不用担心，他们啊，不会有问题的。这是这里的日常呀。” 岛崎千雪叹了口气，不管什么时候，川神这个小孩子脾气都是……让人说不出话呢。 “哎哎？” 食蜂操祈半懂不懂的扑闪着眼睛。 明明身体发育那么好，可是心智却这么低，这种奇妙的反差，让岛崎千雪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食蜂姐姐……我是说，食蜂酱，咱们先走吧。一起去玩吧。” 岛崎千雪一松气，下意识就说错了，赶紧改过来，还好食蜂操祈并不在乎。 “好！” 就这样，食蜂操祈来的日子，天天都是这样的愉快日子。 不过，似乎有一些人……并不是很喜欢这种平和的日常。 在一楼房间的门内，透过门缝，穿着和服的小姑娘咬着嘴唇，盯着外面的情况。 不管怎么看，都觉着，收到了非常大的冲击。 自己明明作为新加入这里不久的人，怎么就没有享受到过这样的待遇呢？ 她有些愤愤不平。 实际上，浅川绫也刚来的时候，确实也收到了很夸张的欢迎。 嘛，川神那个奇葩的欢迎先不说，之后确实大家也是很照顾浅川绫也，不过这个小姑娘不怎么露面，也不怎么说话，自然的，久而久之，大家也就当她是那种喜欢一个人呆着的女孩子，也就不多关心了。这种事情，到底应该怪谁比较好呢？ 总之，之前也就算了，浅川绫也也渐渐习惯了。 问题是，现在刚来的这个食蜂操祈，居然能这么的受欢迎！ 明明都那么大的人了，还要像是个孩子一样的撒娇卖嗲，真的让浅川绫也很火大。 那些人也是一样！怎么一个两个的，都那么傻不拉几的上当了？！ 真的是！火大火大！ 浅川绫也越想越气，越气越咬牙，最后隔着门，把所有的怨念和不屑都融合在一起，重重的发出一声哼的不屑。 第二十六章、所谓的本性 江山易改本性难移，这是古话经常被人们拿来用，其含义，是为了突出本性，是难以改变的。 如果非要较真去讨论一下江山到底容易不容易改变，那么就未免过于关注点偏差了。 事实上，也是如此。 比如，狼是肉食动物，就算再怎么去培养，它也是吃肉的，不会改成吃草。一般来说，人类会把这种基本不会改变的东西叫做本性，或者天性。 然而，当这个词被用在人类自己身上的时候，往往就没有这么狭隘了。 它可以指代很多东西，比如……性格。 性格这东西绝对不是无法改变的，不如说，纵观一个人的人生，他的性格绝对是在变化的，幅度或大或小，总之，绝对不存在一个人小时候和将死时完全一样的情况。 因此，把性格当做难移的本性，是不太合理的。 川神脑海里乱七八糟的思考着这些事情。 这是一个近乎本能的反应。当他无聊，或者过于危险的时候，他都会本能的胡思乱想。这是他经过常年的锻炼，身体条件反射似的反应。 无聊的时候很好理解，作为原军人，很多时候要进行很无趣的长途行军。不管是步行还是乘坐载具，一般来说，在到达战场之前，有至少2个小时左右的行军时间，真正的战争，就是这样的。除了那种名留青史的巨大战役之外，大部分战斗都是，士兵按照指挥部的命令，进行长途跋涉，到达预定地点之后，执行命令，杀人，或者被人杀。 用时间来对比的话，就是行军时间九成九，战斗时间只有剩下的那个零点一。 为了打发无聊的行军时间，为了排解紧张的情绪，他们必须学会如何打发时间。胡思乱想就是一个很好的方式。 然后，危险的情况也很好理解。 有一句话是冲动是魔鬼，意思是人类在冲动的时候，就会情不自禁的做出非理性的事情。危机中，人的神经高度紧绷，过于紧张的精神会成为正确行动的最大阻碍，这种情况下，如果能让精神放松，往往能找到更合适的做法。 川神一不留神，又开始思考奇怪的事情了。 可见，情况危机到一定程度。 在他面前的，是咬牙切齿，眉毛怒挑，就差头发根根倒立的御坂美琴，脸上勉强能看出笑意，但是那圆瞪的双目中，更多的是名为杀意的气息。 在她面前的，是是瑟瑟发抖的食蜂操祈，还没有恢复记忆的她，双手护在胸前，一副我见犹怜的模样，梨花带雨的。 大概是被御坂美琴的模样吓坏了吧，她双腿瘫软，坐在地上，不住地抽泣，就差嚎啕大哭了。 周围围观的人也开始窃窃私语，人类骨子里都有一种看热闹的心情，除了那些忙着上班没时间看热闹的人之外，大家都乐意去看看其他人发生了怎样的事情。比如现在，大家基本都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总之，一个金发女子高中生（目测）坐在地上，被一个看上去有点野蛮的褐发女子初中生叉腰俯瞰着，大家心里自然而然的脑补出了一波大戏，什么为爱厮杀啊，或者是校园霸凌啊，或者是千金大小姐惨遭不良学妹勒索啊，或者是某些说出来就要自主和谐的，能直接能在 Comic-Marke（漫展）上出个小本子去卖的奇怪剧情。 总之，大家看了这个情况，不约而同的把那个强硬的女子初中生当做了恶人。 这也是人类的另一个缺点，大家往往不去相信真实的情况，而是去相信【符合自己预期的情况】。哪怕是谣言和假想，只要和自己的预测相似，相符，就可以当做真理来相信。如果和自己相信的情况不同，就绝对不会理会。 如果大家都会那么讲道理的话，也不会出现那么多网络霸凌了，仗着人多恶意人身攻击的例子绝对不在少数。 “人家，人家只是……” 食蜂操祈还想说点什么，但是抽泣中说不出话，看她这个模样，广大围观群主（主要是男性）更加坚信了她是无辜的这件事。 然而，目睹了事件全过程的川神响也，只能表示，果然，群众的眼睛，很多时候并非雪亮的。 这，本来是一件好事的。 真的，是好事的。 今天御坂美琴也很闲。是的非常闲。 之前也说过，越是有能力的人，过得越是悠闲。像是她这种常盘台的王牌，考试成绩名列前茅的学生，自然有着众多的特权。 这几天食蜂操祈没有来学校。 御坂美琴非常理解她的做法。 因为自己的妹妹出事的时候，她也是恨不得白天黑夜都去拯救她们的。 但是，她必须维持一个自己没有出事的假想。 毕竟，御坂美琴没有能给别人洗脑的能力。 食蜂操祈不管搞出来多大的事情，只要最后她本人胜利了，就可以进行完美的事后处理，不管是目击者的记忆还是当事人的记忆，都能进行轻松的篡改，自然，她可以完全不在乎学校生活，全力以赴的进行处理。 御坂美琴和食蜂操祈不对付。 也不知道为什么，这两个人的关系，就好像猫鼬和毒蛇的关系一样，总是那么的剑拔弩张，水火不容。只要一见面，往往就会演变成言语大战。 因此，两个人在常盘台里，也总是以不见面的方式各自划分一块主要活动区域的。 可是，现在听说食蜂操祈出事，御坂美琴骨子里那乐于助人的热情又按捺不住了。 她想要帮助食蜂操祈。不是说为了以后能让她心怀感激，也没有送人情给她的意思，更不是想要用这件事要挟她，只是单纯的，想要作为同校生来尽全力帮助她罢了。 因为她自己体会过，孤身一人和巨大组织作战的那份孤立无援的痛苦，自然，她不希望其他人也体会这种感情。 就算，那个人是自己的死对头食蜂操祈，也是一样，不希望她出事。 当然了，如果反过来，情况也一样。如果食蜂操祈知道御坂美琴出事了，肯定也会帮忙的——虽然食蜂操祈的出发点肯定是想看御坂美琴的笑话就是了。 不管怎么说，御坂美琴虽然人还在学校，不过心思已经飞到了研究所的宿舍，已经开始盘算怎么帮助食蜂操祈了。 以她的性格，自己帮她打架，她大概是不会接受的。心高气傲的食蜂，如果看见自己去帮手，大概会是一顿冷嘲热讽吧。到时候自己热脸贴冷屁股，那就太损伤积极性了。 不过，如果是帮忙保护食蜂操祈的妹妹的话，这种小事肯定没问题的吧？ 而且说真的，那个食蜂妹妹，怎么看都跟那个说话讨人厌的女人不一样，真的是同一个基因诞生的吗？ 这么一想，好像自己的克隆人和自己也不是很像，大概是因为学习装置的问题吧。身体可以通过喂药而加速成长，精神方面的知识和意识，则只能通过学习装置来获得了。 这种填鸭式的知识灌输，虽然能很有效的让克隆人批量的获得知识，但是却没有办法让她们理解感情，所以就会呈现出御坂妹妹那种非常冷酷的模样，或者是食蜂妹妹这种过于天真的模样。 御坂美琴一边想着，一边随手在笔记本上写写画画。 “啊……” 忽然，头顶被什么东西敲了一下，御坂美琴抬头，却发现站在自己身边的，正是老师。 不知何时，她已经走下讲台，来到自己身边了，手里拿着课本，在她头顶轻轻敲了一下，以示警告。 毕竟她是LV5，老师也不会太不给她面子，敲一下就继续讲课了。御坂美琴有点羞愧的低下头，整个人好像融化的雪糕一样瘫软在桌子上，把下巴埋在手肘。 所有上课走思的人都觉着，老师走路那么大的声音，那么大的移动距离，自己怎么可能看不见？然而真正遇到的这个情况的时候他们才会明白，当人专注于一件事的时候，是肯定无法注意到其他事情的。比如班主任的脚步。 （一会放学后去找食蜂妹妹玩吧。） 她怀着这种念头，期待着下课。 御坂美琴不会吧克隆人当做冷冰冰的机器，也不会当做单纯有价值的物品。不过，稍微有点不太想看见自己的克隆人……怎么说呢，看见自己的克隆人在自己面前，总有一种……羞涩的感觉。而且，总有一种，好像看着自己的黑历史一样的感觉，让她抬不起头。 不过面对别人的克隆就无所谓了。御坂美琴很有自信，可以吧食蜂操祈的克隆人和她本体区分开。毕竟性格差了那么多嘛。 然而，她却忘记了。 狼，生下来，就是要吃肉的。 就算是狼崽子，也没有和兔子和睦相处的道理。 食蜂操祈和她不对付，克隆人自然也不会太好对付。比如岛崎千雪和御坂美琴关系就很紧张。岛崎千雪永远都是把当做对别人恋情横插一刀的恶劣女人。 而御坂美琴理解中的这个食蜂妹妹，其实就是食蜂操祈本人，自然也是和御坂美琴不对付的。 一开始，说要带她去逛商场来着。 御坂美琴这么建议。 毕竟，食蜂操祈本人只有常盘台的校服，穿着出去目标太大了。还真的不如就给她弄一身普通的衣服，目标还小一点。 怎么说呢，一般来说，这种情况下，应该是川神这边借衣服给食蜂的展开。 不过，没有合适的。 先是女生组，全员血崩。 四之宫和五十岚就不用说了，这两个人的衣服虽然不少，但是套在食蜂身上都有各自的问题。 “那个，有点热……” 这是对四之宫衣服的评价。 对啊！这个四之宫，常年体寒，就算是夏天也要穿棉袄的……连背心都是黑色的保暖款，食蜂穿着当然会热。这才是正常的评价。 顺便一提，丝袜到是合适的。但是总不能指望食蜂操祈光着膀子穿丝袜到处跑啊？ “那个，有点小……” 这是对五十岚衣服的评价。 五十岚的身高，在女性中算是较为高挑的，衣服到是不担心会小。 这个小，特指某个部分。 五十岚的T恤被食蜂操祈穿在身上，那是一件纹着熊猫纹路的可爱的衣服，还印着panda的英文。现在熊猫那黑黑的眼圈整个瞪了出来，弄得五十岚也一样瞪大了眼睛…… “我输了……” “输了……” 五十岚和四之宫几乎同时发表了失败感言。 顺便一提，岛崎千雪在一分钟后也发表了一样的感想。 “输了……明明……明明是一样的（基因），为什么会大我这么多？！” 岛崎千雪也加入了不甘心的阵营。 不过，这个世界总是对女性温柔，而对男性非常苛刻的。 一个女人，穿着男人的衬衫长裤出去，会被评价为男装丽人，会被称之为飒爽。而男人穿着女人的丝袜短裙出去逛街就会被当做变态报警抓起来……真的是让人非常感慨性别歧视果然什么时候都是存在的…… 不过，这也说明了一点，就是食蜂操祈也可以试着穿男人的衣服啊？比如，名井巳的。 这个人的衣服对食蜂来说太大了，尤其是裤子，那裤子，足够两个食蜂操祈一起钻进去。上衣也是，袖管太宽，能直接透过腋下的部分看见胸口的皮肤。 郁岛川的衣服么……一共就那么几套，今天赶巧了，他的衣服都穿过了，扔在床头，准备什么时候大家洗衣服的时候一起拿去洗。反正他不是很介意脏净的问题，最多就是光着膀子宅在家里打两天游戏的功夫嘛！对于他而言，花钱买衣服，非常浪费，还不如拿去氪金呢。 真的是非常具有他疯的额想法。 川神的衣服到是能穿，但是遭到了岛崎千雪的强烈反对。 他的衣服都是运动款，运动服的特点就是弹性大，即便是给食蜂操祈这种胸围傲人的女孩子穿上也不会显得过于突兀。 披着外套穿上长裤也不明显。 但是啊，这种衣服的学名，不是叫【男友的衣服】吗！ 岛崎千雪怎么可能让她穿啊！ 就这样，御坂美琴的到来，成为了之后服装店第七迷雾里血之流泪事件的开端。 第二十七章、第七迷雾血之流泪事件 第七迷雾，这是一家位于学园都市第七学区的服装店，说是服装店，不过做大了之后，已经有点服饰大百货的感觉了。 商场这种地方，基本都不是【一个公司】开起来的。比较常见的模式是，有一个有钱人建造起商场的雏形，然后招揽需要店面的商家过来开店，也就是说，双方是类似于房东和房客的关系。 因此，就很难要求这些彼此都不认识彼此的商家来达成一个协作关系。大家基本都是：“看什么卖得好，就进什么”。基本上，最后都会变得驳杂。除了那些某个品牌的专卖店之外，大部分商店或多或少都会有一些其他种类的商品。 而且，当服装卖得好之后，相关的店面也就开起来了。 比如，首饰店。 买了衣服干什么？当然是要穿。 为什么要穿？那就不一定是为了保暖遮羞了。不如说，现代社会，大部分人买衣服，都是为了穿出去好看的。女性尤其如此。那么买了好看的衣服，不得顺便买点首饰搭配一下么？ 再比如说，玩具店。 因为很多女性不是自己来的，而是带着孩子来的。对于贪玩的孩子来说，母亲逛服装店，和店员搭话的时间无聊又冗长，孩子无所事事。这种时候，就能直接把他扔到玩具店里就是了。 然后还有一系列的商店，比如JCJK（女子初中生，女子高中生）特别喜欢的手机镶钻服务啊之类的，也渐渐开始出现了。 第七迷雾，已经不仅仅是单纯的贩卖洋服的地方了。 啊…… 注意到的时候，川神发现自己还在走思。 可想而知，现在的情况到底危机到了什么程度，让他不由自主的胡乱思考起来。 对了，说道洋服啊，这是和和服相对应的例子。 对洋服的误解，主要是中国人。 毕竟中国和日本都是东亚国家，都曾经被外国人侵略过，都曾经吧外国人称之为【洋人】，一提到洋服，中国人第一反应，大概是西洋的衣服吧。 然而真正的抠字眼的话，对于日本来说，中国人的服装也算是洋服。 洋服其实是一个很宽阔的概念。这个概念宽到什么程度呢？就好像男人和非男人一样。 洋服，其实是【非和服】的通称。 中国衣服明显不是和服，那么肯定就是洋服了。包括现在的T恤衬衫西装长裙，都属于洋服。 而和服，就好理解了。就是日本的传统服装。 可惜的是，川神虽然算是日本人，但是至今搞不懂和服和浴衣之间的区别，就知道有一种和服叫白无垢，是结婚的时候穿的。 顺便一提，川神能如此清晰的分辨出白无垢的原因，是因为……这种和服是纯粹的白色。其他的和服有别的颜色就是了…… 啊不好……又开始胡思乱想了。 他努力让视野回到现实，果然，真正的现实就是，御坂美琴气鼓鼓的看着坐在地上大哭的食蜂操祈，周围的人指指点点的声音越来越大，隐约还能听见外围有警备员的声音。 必须得尽快解决了。 是不是还没有完全说明事情的原委呢？ 其实很简单的。 因为食蜂操祈没有合适的衣服，御坂美琴就带着她来第七迷雾找衣服了。 和御坂美琴一起来的，还有御坂美琴的妹妹。用御坂美琴的话说，这是增进和【妹妹酱】的关系的共通作业。 不过说是这么说啦，可惜的是御坂美琴完全错过了真正的【食蜂妹妹】，这让得知计划的川神不知道该做什么表情。 这两个人，一个人是缺乏感情，只有知识的御坂妹妹，她对于衣服的定义还停留在能遮蔽身体，保暖就行行了。其他的好看不好看之类的属性，都可以暂时放在一边，呱太另当别论。 一个人是失去了记忆，暂时神智归于小孩子的食蜂操祈，她这种年纪的女孩子，心情往往比较微妙。 这个年龄段的她，稍微有点喜欢成熟的东西。 比如，小兔子挂件和钻石挂件让她选择，肯定会选择钻石而不是兔子。有人曾经说过，女人和龙是有着血缘关系的，所以每次西方小说里龙总是掠走公主而不是王子。龙和女人都喜欢亮晶晶的东西（特指金币和宝石），而且都喜欢收集一大堆，然后塞到巢穴（衣柜、首饰盒）里，然后实际上用不到几次。 不过不同的是，龙往往是用暴力的手段去抢，结果基本都是被骑士砍死或者捅死了，就没见过那几本小说里，是龙干掉了人类的……而女人获得这些的手段就高明的多了。 “食蜂操祈看上了可爱的挂件！” 食蜂操祈忽然发出可爱的声音。 有点类似电视里的旁白一样的嗲声，让川神不由得侧过头。 那是一个耳坠。 以大颗的漂亮的人工钻石为核心，外面用黄金延伸出翅膀的形状，各种各样的碎钻点缀其上，亮晶晶的。 食蜂操祈给人一种千金大小姐的感觉，确实很合适这种闪亮亮的饰品就是了。 川神看了一眼价钱，虽然一长串零吓了他一跳，不过也不是什么会让他肉疼的价格。不过考虑到，自己如果在这里送了她礼品，之后她清醒过来，自己可就没法交代了。 以食蜂操祈的聪敏程度，绝对不会误会，不会觉着川神想要泡她之类的无聊念头。但是肯定会马上想到，这个挂链是川神送的，既然是他送的，就可以——拿去调戏自己的妹妹和御坂同学了。 只要到时候食蜂操祈的小恶魔心情泛起来，嘻嘻笑笑，不着痕迹的拢拢头发，露出耳坠，然后嘲讽两句。那么川神的日子就没发过了。在外面有御坂追着，在家里有岛崎盯着。里外不是人。 给她买下来不是问题，问题是买下来之后怎么办？送出去是不可能的，绝对不可能送出去的。换了其他人就算了，如果是御坂美琴经历了这种剧情，之后大概会红着脸找自己争辩。如果是麦野沈利经历了这种剧情，肯定是之后红着脸来追杀自己，岛崎经历了这种剧情，肯定是跑过来要求自己负责。这都好办。 唯独食蜂操祈……这个女人……川神绝对不敢小看。 超能力方面，或许食蜂操祈不是LV5里最强的。但是如果说道找事能力，她绝对是最强的，超级擅长找事情的。 考虑到这点，川神笑笑，直接抛出了否定炸弹：“抱歉，食蜂酱，这个有点贵了呢。” “啊……嗯……知道了！嘻嘻，开玩笑的。” 食蜂操祈的神色瞬间黯淡了一下，转瞬，她有开朗了起来，用笑容搪塞了过去，一副懂事的样子。看的川神心里咯噔一下。 到底是什么时候呢？这个这么乖巧的女孩子，会变成那样的魔王等级的女帝呢？ 果然，是那些研究员吧…… 那些家伙，过早的让食蜂操祈接触到了勾心斗角。那些家伙心里阴暗的念头，过早的让食蜂操祈开始学会如何盘算阴谋了。 川神心里一疼，不过依旧没有给她买下来的意思。 到是御坂美琴看在心里，笑道：“没关系，食蜂酱，这里还可以买到很多的好东西哟……比如……你看这个怎么样？” 御坂美琴说着，手闪电式的一伸，从旁边的货架上，抢也似的拽了两个发夹下来。 “你看怎么样？你和姐姐一人买一个，成对的哟。” 川神不用看都知道，能让御坂美琴这么利落的伸手去抢的，肯定是呱太系列。 看过去，果然如此，在御坂美琴手里，是两个绿色青蛙脸的发夹。 食蜂操祈原本乖巧的脸上，终于露出了难以接受的，困扰的表情。 “那个，谢谢御坂……” “没关系！别客气！来，我帮你别上！” 大概是吧食蜂的客套话当做掩饰害羞了吧，食蜂操祈正要说话，御坂美琴已经先一步打断了她。 “不，那个，真的不用了。” 食蜂操祈频频后闪，双手齐出，阻止御坂美琴试图把发夹别在自己头发上的举动。 看起来，对于食蜂操祈来说，呱太这种两栖类的生物，是厌恶的对象呢。 而且，说真的，人家之前想要黄金钻石，结果你现在不给个类似的就算了，还要给一个青蛙？你这人是魔鬼吗？ 川神在心里吐槽。 御坂美琴叹了口气，道：“不喜欢吗？明明这么可爱……” “我觉着，御坂同学你对可爱的标准有很大的问题。” 食蜂操祈小小的吐槽着。 “哎——？！你说什么？我的标准怎么……啊，没有啊，我其实也不喜欢这个的！你想啊，又是青蛙又是两栖类的，黏糊糊滑溜溜的，我怎么可能喜欢！只是觉着你可能喜欢才会……” 御坂美琴整个人陷入了慌乱的境地，手足无措的遮掩着。 之前也提到过，现在的御坂美琴正处于纠结的年纪，既不能抛弃曾经的幼稚爱好，也不能安之若泰的在其他人面前展示自己的爱好。 原本想要借着给食蜂操祈买东西的机会，顺便给自己也买一个，现在这个计划也泡汤了。 “不喜欢……哪有女孩子会喜欢这种东西嘛。会喜欢这种青蛙的，只有胸部平平，性格不好，男人婆，胸部平平，没有人喜欢，大大咧咧，胸部平平，没有女人味的女孩子才会喜欢的吧……” 食蜂操祈委屈的低下头，楚楚可怜的嘀咕着。 然而这个嘀咕的内容，好像有某些东西重复的有点多啊。而且，这个口吻，一点都不像是……之前乖巧的小食蜂。 到底是性格上的一脉相承的恶劣呢？还是真的回复记忆了呢？这就不得而知了。只知道，御坂美琴被这几句话给逗得脸色绯红，就差蒸汽狂涌了。 而且，不知道为什么，总感觉自己被人身攻击了！她不由自主的摸了下自己的胸口，果然，坦荡荡的。胸怀坦荡说的就是这种人吧？大概。 一旦注意到这点，御坂美琴就不由自主的看向了食蜂操祈的胸前…… 那是呼之欲出的…… 两人的感觉就好像山峰和平原一样。 而且御坂美琴的还是冲击平原…… 川神默默看看两人的对比，心里替御坂美琴感觉到可怜。 只有这点，是她无论如何也没法越过的鸿沟。 只能靠她自己努力——克服自己的心态问题了。 是的，川神也只能建议她接受悲惨的现实了。 “你这人，乱说些什么！” 御坂美琴气急，一下按在她胸口。 然后，整个人就呆住了。 那种仿佛要把整个人弹飞出去的感觉…… 能对每一根手指和指缝之间提供绝对充裕的弹性…… 那种美妙的触感…… 御坂美琴一直都以为，食蜂操祈的胸是假的，只不过使用那根挎包的带子故意突出胸部而已，实际上大小和自己差不多。没想到，居然是货真价值的…… “人家，人家只是……” 然而，被御坂美琴一按，食蜂操祈仿佛被推倒了一样，整个人跌坐在地上，梨花带雨的。 “人家只是觉着，那个青蛙发夹真的有点幼稚呀……” 她发出让人心疼的声音。 川神已经完全明白了。 恶魔的苏醒。 这大概就是所谓的冲击疗法吧。 让食蜂操祈接受巨大的冲击，从而让她的记忆获得再临。没想到的是，这种冲击居然是这个…… “让一下让一下！我们接到报案，这里有暴力案件……啊……” 有着黑色头发，身上穿着黑色警备员制服的女性分开人群，挤到前面，严肃的说明情况，然而，话还没说完，就断在半途。 来人，名为黄泉川爱穗，是警备员。 之前就曾经见识过，川神响也混乱的人际关系（尤其是女人缘），现在一看见他，忽然就开始头疼了起来。 看看情况，一个女人气呼呼的叉着腰，好像之前这两个人就闹过矛盾。另一个女人梨花带雨的坐在地上，委委屈屈的模样。川神在两人中间，不知所措。 黄泉川脑海里瞬间脑补出了女友抓奸，殴打小三的剧情。叹了口气，道：“不管怎么说，你们三个，已经涉嫌妨碍正常风纪，先跟我走一趟吧。” 第二十八章、恢复的食蜂 这不是川神第一次被警备员带走了。 怎么说呢，有一种安心感。 呆在警备员的办公室里，意外的让他感到安心。 毕竟，夹在两个美少女之间，看她们之间的闹剧，自己既无能为力也无法阻止，周围人的目光刺的难受。 川神实在是忍不了那种待遇，仿佛自己是动物园里的珍惜猛兽一样，要天天靠着被人参观来过日子。 不过，某种意义上也没说错。 毕竟他现在的待遇，在学园都市里，确实算是稀有动物。 先是提高超能力等级，跻身于LV5。 然后是最高泛用性的超能力，可以模拟多种能力。 现在，还同时带着两个LV5，而且是两个特别可爱的LV5在街上折腾…… 这个阵势，换了谁谁能搞出来？ 会被围观也是正常的。 被警备员带走的情况，绝大多数都是不好的，都是自己犯了罪，要被警备员带走问话。只不过偶尔有着现在的情况，警备员担心继续呆在刚刚那种地方被人围观，会引发不必要的麻烦，为了保护当事人，这才把他们带走了。 毕竟，当事人走了，没有热闹可以看了，大家自然而然的就散了。 办公室里，黄泉川警备员单手撑着下巴，有点懒散无奈的坐在他面前，叹了口气，道：“说吧，这次是什么情况。总觉着这段时间经常看见你啊。” 如果是一般的路人，大概不会有这种既视感吧。 只不过，川神脸上带着红色风镜，这么有特色的装备品，连续看见个三四次，每次都是在案发现场，那么就足够引起黄泉川警备员的重视了。 顺便一提，和她一组的是一个叫铁装的女性警备员，看上去有点弱气，有点不靠谱，现在她正在询问食蜂操祈和御坂美琴。 “啊，经常看见，大概是因为我喜欢散步吧。” “散步会那么巧合的散到案发现场么……” 黄泉川叹了口气，把所有的无可奈何一口气叹出去，随后，深吸一口气，整个人的精神状态随之焕然一新。她瞪起眸子，变成工作态度。 “第一次，是在不良少年们的聚会上。第二次，则是在虚空爆炸的现场，第三次，是在深夜神秘爆炸的现场，第四次则是在幻想御手的现场……俗话说，事不过三，你这已经第四次了。” 听了黄泉川的话，川神额头隐约有汗珠滚落。 平日里不觉的，但是听了她这么一梳理，好像非常有道理啊，自己确实是在案发现场出现太多次了，这还真的不能怪人家怀疑自己，自己都觉着自己可疑了。 “而且，数次出现身边都带着一个女孩子。” 这话更是让川神心里咯噔一下，担心着她会不会有些什么不太好的联想。 黄泉川无视了他的感想，一个劲的继续道：“首先是那个胸口平的好像铁板一样的女孩儿，然后是那个一点女人味都没有的男人婆，还有那个穿着常盘台制服，动不动就陷入狂热状态的肌肉脑。我真的很怀疑你的品味啊。” “哇……食蜂小姐对御坂的态度还真的是很严厉啊……” 川神眼角的肌肉一个劲的抽搐。 如果他现在还没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大概就已经是个傻子了。 看起来，是食蜂小姐恢复了正常，然后用超能力控制了黄泉川来跟自己对话。 之类的吧。 以她的实力，控制个把警备员完全不在话下。 这么一想，之前食蜂妹妹会对御坂美琴连续的口出暴言，大概也是因为恢复了精神吧。 只不过，不知道是什么时候恢复的。 “恢复？那是挺早的事情了哟。” 黄泉川的口吻一变，从原本公事公办的干练女性态度，变成了现在这样的柔柔弱弱的模样，娇滴滴的嗲声让川神有一种强烈的不匹配感…… “那什么，你还是用本体来说话吧……” “哎……有点麻烦啊……不过，如果是救我于危难的川神大人的话，我就勉为其难的过去吧~这样，人情就还清了哟。” “这么廉价的吗？！还是我过去吧！能把人情还给我了吗？” “哎~可是怎么办才好呢~人家可是已经……” 咔嚓，门开了。川神下意识的感觉到了不妙，果然，随着门缝的扩大，食蜂操祈款款笑容逐步显现了出来。 “人家已经来了呢！晚了哟~” 食蜂操祈笑嘻嘻的过来，明显已经恢复了正常。黄泉川警备员则一脸木讷的站起来，把座位让给食蜂。 她现在还穿着川神给她的红色运动服，下身是长裤，不过她临时做了点小改动，似乎是在哪里搞了一把剪刀，她直接剪了一条腿的裤管，一长一短，到是透出了一股颇为嬉皮的装扮风格。 “唔……食蜂小姐是什么时候开始恢复记忆的呢？” 总觉着跟她在其他的地方闲聊，会是自己的超大失败，思考了一下，川神决定去问这个。 食蜂操祈楞了一下，好像在苦思冥想自己的情况吧？纤纤玉手拖着香腮好一会，她才说道：“嗯，我觉着，大概是从【已经醒了？早上好，食蜂小姐，你可吓到我了。】这句话开始的吧？” 川神花了两分钟才理解这句话是什么时候说的…… “那不是一开始么？！” “对呀！嘻嘻，你当我是谁，我可是学园都市的LV5，最强的心理系超能力者，那种洗脑装置，会对我起作用吗？” 食蜂操祈一挑眉毛，露出一个你太小看我了的笑容。 略带一点促狭，更多的是愉快，这种笑容才是食蜂操祈应该有的。 “虽然我那个愚蠢的妹妹说那机器是以她为原型，增幅了一百倍的机器，不过，0的一百倍还是0，1的一百倍也不算是什么大数字。就是这样啦~那种东西，才不会对人家造成困扰呢……嗯……不过，看起来真正造成困扰的是你呀~哎呀~你这个小色胚，还想听么？响也大哥~哥~~” 食蜂操祈露出调侃的笑容，扬起眉毛，笑容变得非常开朗。 这才是川神认识的食蜂，对谁都是这样一幅调侃的玩闹语气，里面不包含真心，只是单纯的用暧昧来营造愉快的氛围而已。 川神并不讨厌这样的人。不如说，这种愉快的氛围他还蛮喜欢的。 “也就是说，从一开始，就是装清纯咯？！这是为什么呢？” “嗯……理由还蛮多的……” 食蜂操祈发出可爱的困扰的拖长音，伸出手，一条一条数，一根一根的竖起手指头。 “第一，我也想偶尔放松一下嘛。总感觉去你那边会很好玩，能缓解压力。果然，非常有趣的体验呢。第二，顺便也去看看我另一个傻妹妹呀，看看她有没有更加积极的采取攻势呢？我的作用就好像沙丁鱼罐头里的鲶鱼，哎呀，我真的是个好姐姐呀！第三，跟你在一起的话，总觉着会有各种各样的有趣展开，搞不好能找到新的玩具呢。第四，嗯，这也是对你的小小报复哟……明明那个复仇鬼妹妹都说了，那种东西会搞坏我的大脑，你居然一点都不留情的就破坏了呢！你说你改不改罚？” 食蜂操祈一口气列举了四条罪状，川神思考了一下，反驳道：“沙丁鱼罐头里没有鲶鱼吧。” “是沙丁鱼筒啦！你在关注些什么鬼啦！” 食蜂操祈也没想到他会对这个点吐槽。食蜂操祈只有对两个人，不会用读心术。 一个，是她童年时代的王子大人。她不会试着用读心术去确认他对自己的感情。 另一个，是川神响也。因为再好玩的笑话，在知道了谜底之后就索然无味了。川神这个人很有趣，如果提前知道他脑子在想什么，乐趣大减。 你看，就是因为没有读心，这才没想到他会针对自己刚刚的口误来发表感想，弄得食蜂又好气又好笑，嘴角的弧度又抬高了一些。 “话说，你所谓的报复手段，就是要来打扰我的生活吗？” “嗯哼！正所谓红颜祸水，哎呀，到了我这个等级的，已经不是祸水，至少都是洪荒等级的了吧？哎呀哎呀~真是苦恼呢。” 食蜂不着痕迹的吹了一把自己的美貌，川神点点头，道：“这点我倒是同意。单论美貌的话，确实是在下输了。” “嗯~意外的会说话呢。其实啊，我一开始还想多在你们这里玩一会呢~你的舍友都是【有意思】的人啊。” 食蜂操祈意有所指的感慨了一句。 刚刚提到了，食蜂操祈，只有对一个人不会读心，对另一个不太喜欢读心。对其他人就无所谓了。 因此，川神不知道的，自己的伙伴们的过去，食蜂操祈全清楚。 也是因此，食蜂操祈对川神的好感多了一些。 因为，这些人的记忆中，都有川神响也鲜明的一笔。他是那种，虽然平日里嘻嘻哈哈，但是需要他帮助的时候，会变得异常可靠的人。就算是和他关系最差的五十岚，也是对他抱有相当的尊敬的。不如说，正是因为吧川神视为自己最强的对手，最想要超越的人，才会这么夸张的针对他。 尤其是，对于这样情况复杂的研究所来说，他这种凝聚力，是非常罕见的。 是的，川神所在的研究所，有问题。 而且不是小问题。 川神从没有过问每个人的过去。不得不说，这是很聪明的做法。 因为，大家的过去……都不是什么很能见人的。 这里，可以说是一个【超能力研究所】。 在这里汇集的人，基本都是各种超能力的【素材】。 比如，暗黑五月计划的遗产。 暗黑五月计划，是意图移植一方通行计算力的计划。 比如，LV5克隆量产计划的遗产。 食蜂操祈和桓根帝督的复制体在这里。 比如，纯粹的人造生命体，也在这里。直接把其他人的基因混合杂糅，以试管婴儿的形式制造出的人工生命体…… 唯一一个算是在正常人的，还是从学园都市外面招聘过来的。 这就是这间研究所的现状。 不管怎么看，能把这么多乱七八糟的计划遗产汇集在一个地方，本身就很夸张。可以逆推出这个研究所的主事者有多少的能耐，有多大的手腕。 不过，食蜂操祈不怎么关系这些就是了。 她和御坂美琴不一样，不是那种没事干管闲事的类型，以她的这个读心能力来说，如果热衷于管闲事，一天就什么都别做，光干好事就得了。 她只要自己的妹妹能在这里生存的好就行了。 自己的另一个妹妹，自称是完美克隆体的那个妹妹，其实缺陷最大。精神系的超能力，其实最危险。一不留神，就会被其他人的思维侵蚀。因此，这是一种只有精神高洁的人才能使用的超能力，给其他人一定会乱用。就算超能力本身的力量很强，自身的精神和思想无法驾驭这份能力，就会只会变成危害世界的力量。 这也是食蜂操祈为什么要这么激进的追逐这些复制体的原因。 不过，看看岛崎的模样，她就知道，至少自己的这个妹妹不会起那种报复社会的念头，这样就行了。 “话说，你到底为什么会忽然暴露啊？” 川神的问话打断了食蜂操祈的思路，她回忆了一下，脸色瞬间变得很难看。 “我说……你该不会是真的，想要让御坂同学把那种讨人厌的发卡给我别上吧？小心我洗脑你哟……” 食蜂操祈的脸色活活像是吃了一只苍蝇，那种说不出的恶心感。看起来她绝对不能接受的就是那种呱太的装饰品了。恐怕就是因为御坂美琴非要把这个给她戴上，她才会这样奋起反抗的…… “对我这种气质来说，果然还是这个最合适我呀~” 食蜂操祈笑笑，撩起了自己耳边的金发，那白皙皮肤的尽头，赫然是一个和她非常相称的挂件。 黄金的飞翼和她金色的头发极为相称，钻石则衬托着她的皮肤更加的白皙。 这就是她一开始跟川神要的发饰。 川神忽然有一种说不清的悲剧的预感。 “这个耳坠，该不会是我买的吧？” “嗯哼~” “你，你该不会要把这个大肆炫耀吧？” “嗯哼~嗯哼~~” “不要啊！食蜂小姐！求求你饶了小的！” “哎~人家该怎么办呢~嗯哼哼~” 看起来，她是真的完完全全的恢复了呢 第二十九章、被卖的川神 食蜂操祈恢复正常……不对，她从一开始就没有出问题，这样一来，这次的事情也算是圆满解决了。 唯一有点让人难以释怀的，是那个食蜂小姐的克隆人，居然会落得那样的下场。 说起来，好像忘了点什么？ 不过川神觉着，自己既然忘都忘了，就干脆别想了。想也想不起来。怀着这种豁达又让人火大的心情，他直接回到了自己的宿舍。 事后御坂美琴可是没少数落他，明明是一起来的，怎么就不打个招呼自己跑了？！ 回到宿舍，川神终于又有了安心感。 他是那种，意外的没有安全感的人呢。偶尔会开始思考，自己真的就这样就可以了吗的感觉。 偶尔，会开始对未来进行思考，考虑未来的自己会是怎样，结果一定是不知所措的惊慌，自己无法推测出未来的自己是怎样的情况，只能陷入困扰和惊慌中。 这种惊弓之鸟一样的事情，川神一般是不做的，只不过……偶尔，那种念头就好像蚕食心灵的蛀虫一样，会狠狠咬伤自己的心脏。 自己的未来……到底是怎样的呢？ 是继续作为LV5的超能力者，过着得过且过的生活吗？还是找一个女朋友，恋爱结婚生子呢？亦或者，重操旧业？也搞不好，最后出出人意料，去当个研究者也说不好…… 川神拿捏不好自己未来到底会怎样走，不管怎么畅想，都是无法得出结论的。 不过，结婚吗？ 意外的，总以为这个词和自己相距甚远，但是意外的，很接近呢。 仔细想想…… 自己身边的好女孩真的不少。 首当其冲的是岛崎千雪，这个女孩子不管是容貌，性格，都是一等一的水平。而且还对自己怀着相当程度的好感。 然后就是佐天泪子了吧？这个女孩子也是非常可爱，性格也很好，不过，她和川神的关系，与其说是男女朋友，或者说是暧昧……其实更像是铁哥们？感觉不太能插入男欢女爱的要素进去。 嗯……然后就是四之宫五十岚？这两个直接可以pass了。一个太冷淡，无法理解想法，一个太好斗，自己根本驾驭不住。 然后，麦野沈利？ 说老实话，如果不考虑性格问题，她大概是上述所有人里最合适结婚的人。可惜了，老天爷总是不会制造出完美无缺的人，麦野沈利的问题非常大。跟她结婚，就好像在养猫，你得时时刻刻去关注她的动态她的心情，要顺着她的话说，顺着她，她会很温顺，不顺着她，那就等着被她又抓又咬吧…… 食蜂操祈……算了吧，那已经不是娶了食蜂，而是被食蜂看上，当了倒插门的玩具了……川神对自己的名字【川神响也】非常的喜欢，没有改名【食蜂响也】或者【川神操祈】的准备，这种听上去就很没品的名字还是算了。 这两个人都是喜欢玩闹的性格，真要是在一起了，怕不是学园都市最大的恶霸团伙，有着优秀战斗力和执行力的川神响也，有着最强洗脑能力，事后处理非常轻松的食蜂操祈，这两个人组合，绝对会变成全学园都市……不，全世界等级的超大麻烦组合。 然后……是御坂美琴么？ 意外的，川神一开始以为，她会是自己第一个排除的对象，结果脑内思考下来之后，居然意外的觉着她也是个不错的选择目标了。 容貌没得说，虽然被食蜂操祈评价为一马平川，但是川神也不是很在意那种部分，性格么，非常正义，而且也有着符合年龄的时不时害羞一下的感觉，嗯……意外的可以有啊…… “哟，在想什么呢。” 忽然，郁岛川的话让川神回过神。他今天也是一如既往的随便套了一件衣服，下来拿冰冻的牛奶来喝。 “嗯，没有，只是觉着，偶尔也应该考虑一下自己未来的另一半的事情了。” “那有什么好考虑的？” “哦？你有何高见？” “说出来你不许打我。” 听到郁岛川这个条件，川神已经猜到他狗嘴里吐不出象牙了。 “你讲，我保证不打死你。” 川神偷偷在保证里加了一个【死】字，让意思完全改了。 郁岛川耸耸肩，把手里的冰牛奶一饮而尽，舒服喘了口气，这才道：“全要了不就好了。” “你在这里不要走动，我去找一下我心爱的小电锯，今天晚饭材料里就有你。” 川神早早做好了他会说不正经的话的准备，打趣了回去。说是要找电锯，实际上他根本没有挪动地方。郁岛川苦笑一下：“我可不是在开玩笑啊。别的不说，如果你和其他人结婚了，岛崎会很伤心的吧？” “……” 虽然不想承认，但是确实是这个结局。 只要选择了岛崎之外的人，似乎都会是这个结局…… 岛崎千雪是那种懂事的人，绝对不会来找自己的麻烦，也不会说很多，大概会忍着伤痛，泪眼汪汪的目送自己离开吧。 一想到这个女孩子这么懂事的行为，川神自己也觉着内心有点疼。但是，又觉着，如果真的出于羞愧而跟她交往，又对她不是很尊重。 “所以，如果是后宫结局，不就好了吗？” “郁岛。” “干嘛？” “因为一加一等于二，所以五乘一百等于五百吗？” “你这是什么诡异的因果逻辑？” “我也想问，你那个是什么诡异的因果逻辑？” 川神冷淡的把郁岛川刚刚说的话吐槽给他自己。 “因为，你看，如果是后宫结局，就是所有女孩子都能幸福的结局吧？没有人受伤哟。” “郁岛，去冰箱里拿个鸡蛋。” “哦——干什么？” 非常听话的，郁岛川去拿了个鸡蛋在手里。 “拿着玩去吧。” “你这【玩蛋去】说的还真是很高级。嘛算啦，你想不通就继续烦恼吧~这才是恋爱中的怀春少男该有的表现呀！嘻嘻。” “我去你大爷的。” 川神笑骂了他一句，挥手抛出一团水甩在他身上，郁岛川逃也似的逃走了。 “真是的，这孙子就不知道什么叫重婚罪吗？会死人的。” 川神对着他的背影吐槽了一句。 “重婚罪并不会死，一般情况是判处两年以下有期徒刑。而且，重婚罪仅仅针对【结婚】，如果没有结婚的话，并不会触犯重婚罪。——BY.御坂亲切的解释着。” 好死不死的，好像一直听到了刚刚对话的御坂妹妹过来凑合了。 “哇，御坂妹吗？重婚罪不是会不会死的问题啦。是感情上的问题啦，感情。话说，刚刚我们的对话你听到什么程度了？” “听到你说非要娶御坂不可——BY.御坂用平静的口吻描述着。” “对啊对啊，非要娶你不可——才没有吧！为什么我会说出那种奇怪的渣男发言啊？” “这并不渣，请川神前辈不要自责。御坂的魅力并不是前辈的错——BY.御坂努力辩解着。” “…………御坂，我问你哟。之前你是不是和食蜂小姐一起玩来着？” 川神敏锐的察觉到了不对劲的地方。御坂妹妹则是一撇头，看起来涉及到食蜂操祈的话题，就开始闭口不谈了。 喂喂喂，看起来食蜂操祈还真是送了自己一份大礼啊。 川神满脑黑线。 “啊，川神，你在啊。中午好中午好~今天也是一个合适研究的天气哟。” 忽然，本来就挺不愉快的氛围里，忽然插入了神谷所长那让人火大的声音。 只见这个穿着白色大衣的男人，面带奇妙的微笑，好像芭蕾舞演员一样，连续转了好几个圈，忽忽悠悠的闪了过来。随着脚下皮鞋啪嗒一声，他整个人做了个奇妙的亮相动作。 “……所长，你可是很少来我们这里。” 川神不动声色的吐槽。 “嘛，还不是因为川神君你最近一段时间越来越少来研究所了？专注于生活也不错，但是偶尔也得来协助研究哟。” 川神无语。 自从觉着神谷所长有问题之后，他越来越少的去找神谷所长，一般情况，也是直接找木山春生，或者是冥土追魂，神谷所长身上可疑的地方太多了。 “不过，今天我可不是来跟你说这种无聊的事情的。是这样的，我们最近有一个全新的方案，要告诉你。不如说，是新一代的企划案吧？” “说法怎样都好，具体内容呢所长？” 知道他一旦开始废话就会长篇大论，川神马上打断他，询问最核心的事情。 “哦哦，具体内容就是——要上学吗？川神君？” 神谷所长的话让他一怔。 上学？ 自己一直以来都是研究所的人，怎么忽然扯到上学了呢？ 所以，为什么啊？ 他的眸子里写满了这种奇怪的好奇。 “当然是因为你到了适合上学的年纪了呀川神君。上学是好事，尽情讴歌青春吧。和不同的人接触，也会有不同的心情波动，这种小范围的波动，会不会成为刺激超能力的基石呢？我想做个测试。” 虽然听上去好像有道理，但是仔细想想，这跟上学没有什么关系啊？如果只是和不同的人交流接触，来个搭讪大会也是一样的。为什么非得上学？ 学园都市的学校，都是开发超能力的学校。神谷所长等于是把自己的研究权让给了别人，很难想象这个研究狂人会做出这种选择。 “所以，真正理由呢？” “哦，真的很聪明的呢川神君。答案是——我缺钱了。” 神谷所长忽然抛出一个非常现实的话题，现实到川神彻底愣住了，他现在满脑子都是一个想法。 “你TM现在才刚刚缺钱吗？！” 是的，川神早就觉着这个孙子是时候缺钱了，没想到硬是让他挺到了现在…… “巧妇难为无米之炊，就算我是学园都市最厉害的天才，没有研究资金也是不行的呀。所以……之前就稍微筹集了一下资金。” “我能问问具体做法吗？” “嗯……其实就是很简单的啦。之前川神君你们不是去做了游戏吗？然后我就顺势推了一波哟。” 一提到游戏，川神神色就变得微妙起来。其他曝光工作都是神谷所长安排的，现在想想，确实像是缺钱的手段。 “所以，有学校花钱让你把我卖给他们？” “宾果。” “因为有LV5入学，可以提高名气，提高入学率？” “宾果宾果！” “因为入学率高了，里面能找到的好苗子就更多了，变相的提高了学校实力？” “宾果宾果宾果！” “…………” 川神一脸看渣滓的表情。 “嘛，别这么看我嘛川神君。其实，没有那么多事情了。你听说过，大霸星祭吗？” “是学园都市的庆典吧。我还是知道的。” 川神毕竟在这里呆了两年，基本的庆典信息还是知道的。大霸星祭可以说是学园都市里最热闹的节日了，其知名度和接受程度，大概类似于中国的春节，日本的新年等等。 “人家学校，只是想要你临时入学一段时间，带领大家在大霸星祭上取得不错的成绩。毕竟，学校也是要收入的嘛。如果能在大霸星祭上取得成绩，你想啊，学校也能入手更好的资源和关注了吧？” “唔……你还真是会挑买家。所以，我被谁买下来了呢？” 川神叹了口气。 这种无奈的事情，他以前接受的够多了。川神知道自己推脱不了，索性也就不推脱了。 “嗯让我看看……嗯，是栅川中学。不是常盘台还真是遗憾呢川神君。” “嗯？你刚说什么？” “不是常盘台。” “废话……为什么我一个老爷们要去女子学校啊……我说更前面一句。” “是栅川中学。” “就是这个！！” 川神总觉着栅川中学这个名字很熟悉。思考了一会，豁然开朗。 这不是佐天泪子的学校吗？！ 知道说完了正事，神谷所长例行公事开始喋喋不休的讲解了。趁着他废话的功夫，川神掏出手机，快速编辑了一条短信给佐天泪子。 “你们学校，要来转校生了。” 第一章、转学生 在日本的漫画，动画，轻小说，乃至青春热血校园剧中，转学生都是一个必不可少的要素。 这种转学生，或许是高傲的千金大小姐，然后经历了重重磨难啊挑战啊，最后终于是跨过了无数轻喜剧似的玩乐似的开心剧情，然后走到了最后，一定是磨灭了自己的心性，获得了羁绊和朋友。 或许是各方面都很优秀的超级优等生，然后偏偏喜欢上了男主角也喜欢的女孩子，然后两个人开始了一系列的斗争，最后一定是优等生取得了绝对的胜利，男主角悲愤逃走，然后女主角却表示自己还是只喜欢男主角，然后追出去跑，光是这个剧情一般情况下就需要30分钟到一个小时不等。 当然，还有一种大类，就是转学生是来自异世界，或者是来自什么特别厉害的超级大组织的特工，然后这种展开一般来说，都是这个学校里隐藏着一个超级无敌的SSS级别的新生，可是偏偏不会使用自己的能力，战斗力不足，威力也不行，然后就是如何磨练技术，和众人培养羁绊，最后一般情况都会和自己最亲密的人来个诀别什么的。 然后还有一种，就是主角本人就是转学生的。 总而言之，在日本，一提到转学生，都会伴随着这种奇妙的剧情（特指文学创作），佐天泪子在听说了自己学校即将来一个转学生的时候，脑海里已经升起了无数的推测。 俗话说，当你想吧一件事告诉所有人的时候，最好的方法就是告诉一个女人。 虽然这话里有着淡淡的性别歧视的味道——因为你就算告诉一个男人，他也很可能喝醉了酒之后说胡话，或者是聊天聊到痛快的时候就说漏嘴了——不过蕴含的道理是隽永的。 这句话告诉我们，如果你想保守秘密，那么就不要把它告诉任何一个人。否则，只要有一个人知道了，自然就会有其他无数人知道。 现在就是这样。 你想呀，佐天泪子得知了有转学生，肯定要和自己的好友初春饰利聊聊的吧？也得和其他玩得来的同学聊聊的吧？ 然后初春再和初春的朋友一说，自然就更加有传播性了。 正所谓，一传十，十传百，仅仅一个晚上，除了没什么朋友的，和不怎么上网的同学，大家都知道有一个转学生要来了。 是男，是女，是高，是矮，是胖，是瘦，是超能力者，还是大组织的特工？莫衷一是，谁也说不清楚。 因为谁也不知道，自然期待就会直线上升，大家都在期待着这个新的转校生到底是个什么人。 （哼哼哼，我可是知道的。） 佐天泪子心里这么想着。 今天也是一样，佐天泪子的班级里，在上课之前，充斥着学生们的各种小声推测，话题无一例外的都是今天的转校生，作为流言的发起者，和最大知情人，佐天泪子自然有一种小小的骄傲。 那种，别人都不知道，就我知道的与众不同，鹤立鸡群的骄傲感觉。 （既然是川神说的，肯定是他们研究所的人嘛！虽然具体是谁推测不出来，搞不好就是川神本人呢？嘻嘻，那样就有乐子了。） 佐天泪子这么想着。 “好了，大家安静一下。” 讲台上，老师推了一下眼镜，大家过于热情的讨论着转校生的话题，谁也没注意到老师已经来了。 光是这句话，还不足以让大家全部安静下来，于是，老师只能再次干咳一声，道：“大家都安静。今天有转校生要过来。” 这一句话，直接让大家鸦雀无声。 这种过于巨大的反差让人有一种奇妙的感觉，老师甚至感觉自己是不是被整蛊了。 这里足以看出大家对转校生的期待。 女孩子们的心情，是转来一个非常可爱的女孩子，宠物似的那种，或者是来一个超级帅哥，单身的那种。男孩子的心情，是转来一个非常漂亮的美人，单身的那种，或者是一个特别特别聪明的男孩子，肯借作业抄的那种。 “好了，新学生请做一下自我介绍吧。” 刷拉。 门打开了。 在一片死寂中，所有人的目光都看向了门口。 穿着灰黑色学生上衣的男孩子大踏步的走了进来，黑色的碎发，红色的风镜，嘴角洋溢着轻松又淡然的笑容。 “大家好，我是川神响也。今天转入栅川中学。请多指教。” 随着他的说话，黑板槽里面的粉笔灰被水分吸附，随着川神的控制，在黑板上呈现出川神响也四个大字。 大家还是沉默。 一开始，大家都没有反应过来。 不知道是哪个女生起了个头。 “那不是新的LV5吗？！我看过他的采访！” 一提采访，几乎所有人都炸开了锅。 “啊啊啊！确实！也带着风镜呢！” “啊！我死了，真人比电视上帅多了。” “虽然电视里是红色运动服，但是穿校服也好帅啊！” “川神大人~” 当然了，无一例外是女孩子们发出的声音。 对于男人而言，一个长得帅气，作风酷炫的男人自然不是什么好人，毕竟这个年纪的男孩子，正处于对异性开始关注点的年纪，如果自己表白的女性直接说，自己喜欢川神，所以拒绝他，那就真的蛋疼了。 不过，说真的，男人也没有狭隘到因为这么简单的理由就去恶意欺负他就是了。 能不能合得来，关键还是看他合群不合群。比如能不能一起玩游戏啊，一起运动啊，把作业借来抄一下啊之类的。 不如说，对于男子初中生而言，愿意把作业借给他们抄的人，那就是自己最佳的搭档啊。 对，这里是初中。 栅川中学是初中高中混合的学校，不管是知名度还是实力，都只能算是学园都市的三流水平，就算往好里说，也是二流偏下的水平。 这种学校的运营，可以说是最为艰难的。因为每况愈下嘛。 毕竟，学园都市的学校竞争激烈，尤其是生源，有能力的，有才华的学生，会优先被那些厉害的学校吸收走。比如专门吸收LV3以上的女子学生的常盘台，和以综合实力NO.1著称的长点上机学园。 新生里，本来好苗子就不多，先被这两个大学校给吞了一部分，然后还有其他诸多学院一起抢学生，最后真正到栅川中学的，没几个。 而且，超能力这回事，其实还是蛮看天赋的，后天的学习虽然重要，但是却也没有重要到那种程度。 天才是百分之一的灵感加百分之九十九的汗水。这是爱迪生的名言。 但是这句广为流传的名言，还有后半句：这百分之一的灵感，远比那百分之九十九的汗水更重要。 否则的话，为什么科学家要在研究所里做研究，而不是去健身房呢？在那里流汗可比呆在房间里吹空调流的多多了。 科学上，只有那百分之一的灵感，指明了前进的方向之后，那些努力才会铺成通往成功的道路，如果没有灵感，只是一味的努力，最多只能成为一个学识渊博的匠人，而非真正的发明者。这种人很擅长改良改进，却很难提出颠覆传统的东西。 在人类都用蜡烛的时候，只有爱迪生完成了电灯。先定下一个目标：颠覆传统的照明方式，要用更加高效的照明工具，然后努力尝试多种材料制作灯丝。 超能力也是一样，很多人的超能力晋升都是极为缓慢的，学校说到底，终归只是一个外力，是那百分之九十九中的一部分，如果没有本人百分之一的灵光一闪，也是很难得到晋升。 既然超能力无法得到晋升，自然就更加的……对吧？ 川神听到的说法是：栅川中学这次是下狠本了。得知有川神响也这个没有所属的学生之后，马上开始跟神谷所长洽谈，希望他能入学。哪怕只是短暂的入学也好。 希望他能在大霸星祭上带领栅川中学豪夺冠军，至少，打出风采。 大霸星祭是学园都市的最重要的庆典之一。 在这个活动期间，整个学园都市是对外开放的，也就是说，平日里不允许进入这里的外人，可以毫无阻碍的进入。 学生们，家长们，其他的观光客们，都会来这里。 大霸星祭是一个类似运动会的比赛，不过说实话，比起运动会，更加像是超能力展示台，因为这里不禁止超能力。 一开始为什么举办这个，已经没有人知道了，不外乎是让家长看看自己的孩子还安然的在学园都市里生活吧。可是现在，已经变成各个学校展示自己风采的类似招生会的东西了。 上一届的冠军是长点上机学园，亚军是常盘台，今年不出意外，还是这两个学校争夺一二名。 可是，川神的存在，让栅川中学的运营者看到了希望，如果能把学园都市新晋的LV5吸收进来，自己的学校就会变得的更加著名，也更加的有吸引力。 这样，以后新生的入学率也会提高，入学人数多了，自然好苗子的数量也有可能随之增加。到时候只要在大霸星祭打出不错的成绩，就自然能让原本每况愈下的运营状况有所改善。 因此，栅川中学是真的下了大工夫，从神谷所长哪里弄到了川神这个决战兵器。 其实，还有很多学校都曾经想到了一样的事情，除了常盘台这种女校之外，第一个被神谷所长pass的就是长点上机。 因为…… 一方通行就是长点上机的学生。让川神过去，那不是得打起来？ 然后就是其他的学校。 老实说，神谷所长pass掉的学校，都是在超能力上颇有一把好手，教育理念优秀的学校。 他虽然现在需要钱，但是却不希望川神这个好材料，染上太多别人的颜色。所以，他选择栅川中学的原因，就是这个学校的超能力教育不怎么样……不得不说，真的是非常讽刺呢。 至于其他的因素，在LV5面前都可以开绿灯。 比如，川神的年龄，差不多应该是读高三的。可是他并没有接受过传统教育，所以在入学测试的时候，成绩并不算好。 校方也不知道从哪里打听来的，好像川神和佐天泪子的关系不错，虽然一般来说，学校是不鼓励学生早恋的。可是啊，那可是LV0的佐天泪子小姐啊，老实说，校方也基本放弃了让LV0铁树开花的机会，还不如让她活用自己的美貌和青春，把LV5拴在自己的学校里。 如果他的女朋友呆在栅川中学，他也不好推说吧？ 不得不说，很多时候，学校作为偏重商业的机构，有着颇多的无奈。 班主任老师也是颇为头疼，一般来说，这种LV5的学生都是心高气傲的存在，自己何德何能教育他们呢？来栅川中学教书，就是看中了这里超能力培育不怎么样，自己就算浑水摸鱼的当个南郭先生来滥竽充数也无所谓。 现在居然要自己教育LV5？开什么玩笑……自己哪有那种能力。 还好，校方也跟她透露过对川神的态度。 “他想干什么就让他干，他想搞什么就让他搞，别太难为他。然后，听说川神响也君，和你们班的佐天泪子认识，好像还有人见过他们一起在外面玩耍的景象。我这么说，你能明白吗？” 老师那里不懂？ 这种大人的思维模式她当然很清楚，这大概是让班主任唯一觉得松心的地方了：自己只要尽可能的安排川神和佐天一起就完了。 他要逃课就逃吧，反正自己管不住的。 看着教室里沸腾的景色，一般来说，教师应该说什么：“大家都安静，有问题下课再问”什么的。不过老师看看川神，改口道：“我知道大家都对LV5有很大的好奇，那么，这节课咱们就改成自习，大家畅所欲言吧。川神君，现在讲台就交给你了。来回应大家的热情吧。” 班主任老师很自然的吧话题踢给川神，自己做到教师角落的备用椅子上，当一个旁听者。 第二章、的筹划 因为川神的到来，这次罕见的，老师拖了堂。 更罕见的，明明老师拖了堂，但是大部分的学生还是满腔热血的表述没关系，老师尽管拖，如果愿意，下一节课也占了吧！ 如果不是因为见到了偶像，而是真的因为想要获取知识，这个场景该多美好啊。 川神响也的到来让大家都觉着大受鼓舞。毕竟，他是大家能见到的，为数不多的，确确实实的升级成LV5的人。 其实，一方通行也好，御坂美琴也好，食蜂操祈啊麦野沈利啊，其实所有的LV5都是慢慢升级起来的。 只不过，他们成长的比较快，比较早的成为了LV5，而且在成为LV5之前籍籍无名。所以才会让这些学生有一种：好像LV5一开始就是LV5的感觉。 事实上，如果没有神谷所长的那一波密集的曝光，大家对川神的感觉也是：【跟你讲学园都市的LV5有8个人，你知道吗？】【哎？不是七个吗？】【是八个！】【啊啊，抱歉我记错了】这种感觉。 多亏了那一波密集的曝光采访，川神响也现在给人的印象就是从LV2一步一步升级到LV5，而且前后一共花了3年不到的时间，这就很鼓舞人了。 套用武侠小说的模板，就是一个人花了3年时间从初出武林的小虾米，变成了独领风骚的大豪侠，现在大家都想知道他修炼的武功秘籍是什么。 关于川神的提问，基本可以概括为三个方面。 第一，他的个人问题。比如喜欢吃什么，有没有女朋友，喜欢的运动，有没有喜欢的人，来这里之前是在什么地方上学，喜欢哪个类型的女孩子。好像某些问题出现的频率高的吓人。 第二，川神的能力话题。比如，能同时操作风和水是什么感觉啊。比如，要怎么提高个人和超能力的契合度啊。比如，要如何开发超能力才能快速升级啊之类的。 第三类么，自然就是川神的眼镜的话题了。 那个引人注意的大红眼镜，不管什么时候，都是大家关注的焦点。 这其实就有点一叶障目的意思了。 当一件白衬衫上沾了一个墨点，很多人都会关注墨点，而不是白衬衣。这是同样的道理，当一个人身上有一个足以成为焦点的特色，大家都会关注这个特色而非这个人。 川神还蛮喜欢这种感觉的。不过针对眼镜的提问，都被他一笔带过了。 佐天泪子从头到尾都没有发问，单手撑着下巴，饶有兴趣的看着川神的表演。 “呐呐，佐天同学，你好像一点兴趣都没有啊？” 果然，如她所料的，邻座的女同学悄悄用胳膊肘捅她。 佐天泪子可不是这种感觉的人。 平日里大家都有了解的，佐天泪子是那种开朗的性格，是那种会特别关注转校生的类型。 就算，退一万步说，佐天泪子是那种极为讨厌高等级能力者的人，那么也应该是完全不去看他，低着头自己做自己的事情，玩手机啊之类的，而不是这么津津有味的看着。 佐天泪子这种【其实爷早就知道了】的态度，让邻座的女同学敏锐的感觉到了不对劲的地方。 “哼哼，想知道？” 佐天泪子颇为骄傲的抬起下巴，道：“我们超熟的~” “啊！？难不成，之前说的那个，跟你成为朋友的常盘台的LV5就是他咯？” “喂喂，怎么可能啦，常盘台不是女校吗？” “作为特招生进去的！小说里都有的吧？在贵族女校当男生样本之类的？” 邻座的女生表情一下子变得微妙起来。 真是的，虽然那种展开在二次元很常见，现实中是不可能出现的呀。 而且贵族女校里，哪有给男人住的宿舍啊。 佐天泪子极力摇头表示反对，并且说了一个至关重要的反对论点：“如果人家真的是常盘台的学生，干嘛要转学来我们这学校啦？” “啊，你说的对，是我想多了。” 对比了一下自己学校和常盘台，女生马上发现自己逻辑里的巨大缺陷，摇摇头，叹了口气……忽然，她神色又忽的一亮，问道：“那就是说，他不是常盘台的咯？” “不是。” “那就是说我还有机会了？” “哎？” 这个逻辑到是让佐天泪子始料未及，不如说，根本无法理解为什么会得到这个结论啊？！ 不过，跟这种明显理性蒸发的人没有什么好说的，佐天泪子随便糊弄了她两句就过去了。 当然，直到最后，老师也没有选择占用下一节课，看看时间差不多了，她直接点名：“大家安静一下，下一节课要开始了。有什么问题之后再问吧。佐天，中午休息的时候带新同学去参观一下学校。” “哎？好，好的……” 佐天泪子被忽然点名，整个人触电似的忽然坐直身体，木讷的点头。 川神响也笑笑，道：“那么就麻烦你啦，佐天同学。” 他故意吧同学两个字说的很重，佐天明白他这话里打趣意味，无奈的皱皱眉，什么都没说。 到是旁边的女同学惊愕的看着佐天，谄媚似的凑了过来。 “佐天佐天，你得帮我。” “什么？” “中午你把小帅哥的参观权让给我好不好？” “什么叫参观权呀……搞得好像你要参观人家一样。” “这破学校有啥好参观的，可不是去看帅哥的嘛！好不好啦，到时候我的蛋卷分给你？” “贿赂可太糟糕了。而且，说真的，你如果真的有这个想法，不是应该趁着现在去么？” 佐天泪子指了一下川神的位置，教室的空座位不少，不过都是最后一排。 倒是可以理解，在不知道转校生的前提下，教师排座位肯定不会出现空座位插在别人中间的情况。肯定是最后一排的坐位。 考虑到川神的个头，坐在最后一排也是完全没问题的。 因为空座位很多，川神就随意选了一个，也就是现在被人群淹没的位置。 “啊啊，帅哥大人！” 一看他被围住，生怕自己陷入被动的邻座女生马上跑了过去。 佐天泪子叹了口气，自己的这个邻座，哪里都好，就是……性格上…… 嗯，该怎么说呢？肉食系？大概吧…… 就是那种专注于恋爱的人。而且，有些热衷于乙女游戏和轻小说，有着颇为狂热的性格。别的地方到是还蛮好的。 “真没想到，川神君会转学过来呢……” 在大家都围住川神的空档，佐天的好友，初春饰利凑了过来。 这个短头发的女孩子今天也一如既往的顶着一头的鲜花，凑到自己的好友身边。 “啊，这点倒是，有点出乎预料呢。我还以为会是谁，结果是他本人吗？哎呀，这下子学校生活就会变得有趣多了。” 佐天泪子稍微预想了一下未来，果然，不管怎么想，未来都是川神响也会带来无尽欢乐的剧情。 “而且，这样的话，大霸星祭上，是不是也可以稍微努力一下了呢？” 初春饰利忽然提到了大霸星祭。 佐天泪子用惊愕的目光看着她。 这种感觉就好像，一个觉着和政治完全无关的女孩子，忽然发现自己的好友在跟他谈论首相选举一样…… 身为LV0的佐天泪子小姐，一直认为大霸星祭是和自己没啥关系的事情，和LV1的恒温能力者初春估计也没啥关系。今天听她提到，这才发现，好像自己的好友对这个活动很感兴趣？ “那可是学园都市全市等级的大庆典呀，佐天桑不准备好好努力吗？” “啊……说是努力，我可是LV0啊……” 佐天泪子苦笑着吐槽。 是的，这就已经不是什么努力不努力的问题了。 就好像NBA篮球赛现在要选一个最佳球员，一个根本不会打篮球的人就别凑热闹了。反正也赢不了，这不是努力一下就能解决的问题。 见识过御坂美琴和川神响也的战斗力，初春也好，佐天也好，都不觉着自己有可能赢过这种作弊一样的能力者。 “可是，我们也不一定非要上场呀。后备工作可以做好的吧？今年川神君来我们学校的话，搞不好能赢的哟！” 初春饰利这么说。 佐天泪子总觉着她的兴致高的不太对劲。 仔细思考了一下，恍然大悟，反问道：“你该不会是是觉着，如果我们学校赢了大霸星祭，就可以跻身为一流的学校，后面升级成贵族学校，然后在贵族学校上学的自己也就变成了大小姐？” “你你你你你，你再说什么，听不明白！” 看初春惊慌失措的表情，佐天泪子就知道自己猜对了，惊讶于自己的好友居然真的再做这种不切实际的梦，她也只能苦笑应对了。 “咳咳，好了，各位同学，现在已经是上课时间了哟。请快点回到自己的坐位上。” 在讲台上，老师三令五申的好几次之后，场面这才算是平静下来。 —————————————————— “你们学校的学生真的是热情啊。” 午休，教学楼顶楼，川神靠在墙边，夸张的叹了口气。 好容易才利用海市蜃楼的能力，从学生们眼皮子底下逃出生天，他现在算是理解了什么叫人多力量大了。 一人一句话，就能把自己淹没，一人一个行动，就能让自己没时间做别的事情。 川神大大的叹气。 “嘛，因为你是罕见的LV5嘛。” “过分，说的好像我是什么稀有动物一样，下次参观要钱的哟。一次500日元。” “哈，那你大概能赚翻吧。现在的情况，一次一万日元都有人来的哟。” 佐天泪子笑嘻嘻的跟他打趣。 说起来，好像很久没有和他这么聊天过了。 虽然时间上没有相隔太久，不过就是有一种恍若隔世的感觉。 “嘛，到是也能想象。毕竟，这里的超能力者等级，普遍不是很高……有LV5肯定想要问问秘诀什么的。” “不全是这样哟。你可不是一般的LV5，是从LV2进化到LV5的。是大家的【英雄】和【楷模】呢。” 佐天泪子的语气里也多了一点憧憬。 可以理解的。 大家都喜欢【例子】。 比如，一座高耸入云的山峰，大家都会告诉自己，这里爬不上去。 如果真的有人爬上去了，曾经有七个登山家成功爬到了顶峰，大家都会告诉自己，那些人是超人，和自己不一样的。 可是，如果这些人里，有一个人真的在山脚下拿出登山镐和绳子开始攀爬，并且在大家的注视下一路爬到山顶，大家就会备受鼓舞，尤其是原本就在爬山的那群人，就会收到巨大的鼓舞。 川神现在，就是这个攀爬者，虽然他做的事情和其他的LV5没什么不同，但是大家光知道他是从LV2进步上去的。怀着他可以，自己搞不好也行的心态，大家心里多少燃起了勇气。 其实，佐天泪子也有点收到鼓舞的。 她谁也没说，其实，她现在也能多少用一点超能力了。 不知道是努力的成果？还是和川神的头脑嫁接之后，多少对她有了促进效果呢？她现在已经可以操作指尖附近的气流了。 这个能力非常微弱，微弱到，恐怕连LV1都算不上，但是，自己确确实实进步了。 从0，进步到0.01。这一步虽然很小，但依旧意义重大，是从【无】到【有】的重要的一步。 “说起来，川神来这里，会参加大霸星祭吗？” 佐天泪子忽然想到了之前初春的问题，问道。 “会。不如说，我就是为了大霸星祭才来的。我就是那种，所谓的【外援】啦。” “哦哦，那倒是让人安心的多了！” 佐天还想说什么，但是忽然手机响了，拿起来一看，是初春发来的。 “怎么？” “是初春，问我在哪里呢，说是要咱们去风纪委员那边吃午饭。” 佐天泪子说着，对屋顶的门努努嘴，根本不需要她示意，川神早就发现了，门后面已经开始渐渐聚集起凑热闹的学生了。 “好，那么就一起过去吧。走吧佐天~” 说着川神一下抄起佐天泪子的膝盖，把她整个人横抱在怀里。 “哎哎？！川神？！” “走啦~~这就是我川神响也的逃脱路线呀~” 带着这种愉快的声音，川神抱着佐天，直接从楼顶跳了下去。 第三章、宣战 即便是知道川神能控制气流，就算是从再高的地方跳下来也肯定是毫发无损的，但是心情上还是会觉着害怕。 这就好像没明明知道云霄飞车不会把人弄死，坐上去的人还是会被吓得尖叫是一个道理。心理上能接受是一方面，生理上能接受是另一方面。 佐天泪子被他吓出一身冷汗，一边埋怨他一边陪他在商店里买了面包。 当然的了，学校里可没有厨具给他用。 食堂的大妈大爷可不会在乎你是什么LV5的，反正都是学生吧？是学生那么就不能进食堂后厨房。 那么，川神第一次来上课，根本没有准备便当怎么办？只能去买面包了。 如果是GALGAME，那么现在应该是佐天泪子主动吧便当分他一半的剧情。可是动动脑子想想，哪个女性的饭量会高到，把自己的便当分一半出去，还能让一个男人吃饱的程度？ 不过考虑到日式萌点中的大胃王属性，这也不是什么不能理解的事情。 因为川神来的比较晚，商店里已经没有什么存货了。 听佐天的说法，这里的面包一向卖的很快，因为廉价又美味。剩下的都是又贵又难吃的简单汉堡和看上去就没什么胃口的三明治，以及一点噱头都没有白面包。 川神到便利店的时候，明显能感觉到一股夸张的视线。 那是仿佛被群狼盯住的羔羊一样，冲满了危机感，让自己感觉，仿佛下一秒就会被撕碎的感觉…… 呆在便利店的女性们，齐刷刷的亮出了武器——准备好的便当盒。 川神一下子就明白了。 这是买光商店里的物资，然后借机过来说：新同学没午餐吗？那么我正好做多了，来一起吃吧的大作战。 这个作战计划，如果不是一群人，是肯定无法策划出来的。 川神感觉到了微妙的感觉，默默从架子上拿起了卖剩下的白面包。 “啊，转校生没带午餐吗？我正好做多了，很头疼呢，一起吃吧？” 果然，从川神拿起白面包的那一刻，战争就开始了…… 一个女学生抱着便当盒凑了过来。 “我也是啊，我家的老妈非要给我做炸鸡排和肉丸子，其实我根本不吃的。分给你吧，我们一起吃怎么样？” 又一个女士插入战局。 佐天泪子满头黑线，这些人一个个的，都怎么了。 有一句很火的话是说，如果男人不受欢迎，那么就永远无法知道女士到底能有多主动。现在川神是真的见识到了。 而且，说什么老妈非要做的，别说这种没过脑子的谎话了，学园都市不是不允许家长进去的吗？！ “那个，虽然很感谢大家的好意，不过亲切的佐天同学已经把便当分给我啦，我就是随便买点什么就好了。谢谢大家，果然这里是很温暖的地方呢。” 川神面带微笑，一脸春风得意的——卖了佐天泪子。 果不其然，这些女孩子表面笑嘻嘻的说没关系，好遗憾，然后走过川神的肩膀之后，确认他看不见自己的表情之后，每一个都对佐天泪子投去了“你给老娘走着瞧”的表情。 佐天泪子好气又好笑，只能暗中踩住川神的脚面，可惜的是，全身包裹着氮气装甲的他，根本不会被这种攻击弄疼。 买了面包，川神一路在佐天泪子的抱怨下，来到了风纪委员177支部的部屋。 原本是为了掩人耳目才邀请他去这里的，结果他还刷了一波存在感，让人有一种蛋疼的感觉。 “嗯？来了呀，好慢啊佐天桑！” 一进门，初春饰利就带着些许谴责的责问道，她勉强放着一个方形礼盒，上面清楚的印刷着店名，那是一家学园都市的普通学生中，颇有口碑的一家店。当然了，和口碑相符合的，也有着相当夸张的价位。 一般来说，初春饰利是不太想买这么贵的甜品的，因为会肉疼。 但是今天毕竟是转校生来的日子嘛。偶尔也可以奢侈一把的。 她用这种想法说服了蠢蠢欲动的心。其实并非是不想买，只是单纯的想要找个借口说服自己。 很多时候人就是这么奇怪，给自己买东西就会觉着亏，但是如果是有别人说想要，就会一起买，明明多花了钱，但是却获得了一种心安理得的安稳。 “嗯，转校生来了吗？真是的，初春同学神神秘秘，说什么肯定会大吃一惊……” 御坂美琴的话说到一半，就卡壳了。 听她的话，川神马上理解了现状，大概是御坂美琴来找白井黑子玩，然后顺势留下了一起吃个便当，然后初春饰利神秘的跟她说这里来了转学生。这种感觉吧？ “怎么样，有没有大吃一惊的感觉？” “吃个鬼……你这家伙，来这里干什么？！” “瞧你这话说的，学生在学校里除了玩……啊，不对，除了上课，还有别的事情可以做吗？！” “你绝对刚刚说了玩吧！算了，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说！你这个年纪，怎么看也不是读初中的年纪吧？！” 是的，年纪。 虽然川神性格很年轻，但是也必须承认，他早就过了上初中的年纪，一般来说，他这个年级的，都应该高三，甚至毕业了。 川神摇摇头，道：“可是，栅川中学是初中高中一起的，我在这里也没有什么不对劲的吧？” 确实，这倒是让御坂美琴哑口无言了。 听他这么说，那么确实还是有点道理…… 不对吧？！ “喂喂，你不是转到了佐天和初春的班级了吗？！那不就是初中吗！？” “对啊，我没有否认这点啊。” 川神随意的耸耸肩，御坂美琴气的额头冒汗。 最近真的是不愉快的事情一件接着一件。 先是食蜂操祈的回归，自己之前莫名其妙被警察带走了，然后莫名其妙的被说了一堆碎碎念，回到了常盘台，才发现食蜂操祈已经回来了，还大肆宣扬了一波御坂美琴因为过于粗鲁而留下笑柄的事情。 找她理论吧，那肯定是说不通道理的，她只会哦呵呵的笑着，然后疯狂嘲弄自己一波。 御坂美琴就是因为被食蜂操祈搞了一波，这才说来着找黑子的。结果黑子路上临时有任务，绕了个远，自己过来之后，又看见了川神这个让人生气的家伙。 “真的是，搞不懂你怎么会忽然改了性子去上学了。” 御坂美琴明显不是来和他讲相声的，看话题差不多了，就停了下来，去聊别的了。 打开饭盒，还好，有初春的帮忙，里面的东西还很温。 不过御坂美琴明显不是那种会给自己准备便当的类型，所以她准备的午餐，其实连饭盒一起，都是便利店里卖的那种建议便当，很贵，味道一般，但是乍一看看上去好像还挺值得的那种。 她夹起一块炸鸡块整个扔到嘴里，油炸面衣本来就因为失温而失去了酥脆的口感，再加上微波炉的烘焙强行提温，变得整个软趴趴的，只能吃出鸡肉和酱汁本身的味道。 初春的能力只是保持温度，既不能提高也不能降低，御坂美琴清楚的感受到了商店便当的微妙口感。 “我转学的理由吗？” 川神说着，撕开白面包的袋子，大口咬了一下。 虽然对于都市里的学生来说，白面包的口感过于干燥，没有味道，只有体积和价钱非常的合适，但是对于川神来说，这种简单的口感到是正好。 给他一种怀念的感觉，可惜的是，他现在已经完全想不起来自己曾经吃过什么了。 记忆，断开了。 从2年前来到学园都市之前的事情，已经基本都想不起来了。 现在，他只是勉强记得，这风镜所包含的重要意义。可见，这东西对当年的自己是何等的重要。 为了转移自己的注意力，川神索性把真实的目的说了。 “当然是为了大霸星祭咯。转学过来，当然是为了参加大霸星祭。没有学校是不行的吧？” 川神颇为骄傲的这么说着，语气充满了胜券在握的气氛。 “…………啧，我都不知道该怎么说了。” “这种时候就只要微笑就好了。” “谁笑得出来啦！” 御坂美琴被他气了一下，结果还真的笑了出来。 “哎——御坂是不笑（不孝）的人啊。不孝的御坂，不孝不孝。” “喂！你不要给我偷换汉字啊混蛋！” 现在，川神非常理解为什么食蜂操祈会隔三差五的挑衅御坂美琴。 这就好像人类很多时候会故意逗小动物，看它们生气的模样一样。 观察生气的御坂美琴的态度，太可爱了。让人欲罢不能。欺负起来非常非常的有趣。可想而知，当年她小的时候，肯定经常被人欺负。 不知为何，一想到【小时候】这种带着明显过去式的词，川神心里又是一阵空虚。 “总之，我姑且也算是诚信的LV5，人家希望我拿出成绩，当然要包揽第一名咯。” 川神故意选择了这种会引起御坂美琴注意的说法。 “哦？就是说，你是明明知道在你面前的我是常盘台的王牌，还要跟我这么说的咯？” 御坂美琴有点不服气，揶了他一句回去。 别的就算了，身为常盘台的代表，每次每次都要在大霸星祭大显身手的她，居然被别人这么小看，她哪里忍得住呢？ “嘛，我可是新晋的LV5，不是有那么一句话吗？长江后浪推前浪，一代新人换旧颜，你的时代已经过去啦~御坂。” “哎？是这么说的吗？不是一代更比一代强吗？” 初春饰利歪着头提问着。 佐天泪子也似懂非懂的点点头，道：“长江后浪推前浪是吧？” 川神听到有人反对，一时间也拿捏不准到底是谁错了，听见佐天的话，也把视线砍了过去。 “所以……长江在哪里？” 佐天的话一下让三人都泄了气。 “这是基本常识呀佐天桑！” 初春饰利略带焦急的纠正她。 “没办法嘛，就是没听过嘛。是日本的河流吗？” “不，是中国的哟。两条最有名的河流，长江和黄河。被中国认为是中华文明的起源地。” 川神帮她科普道。 “哎，真意外，你对中国的事情意外的清楚啊。” “嘛，搞不好，我其实是个中国人呢。” “别闹，中国哪有姓两个字的。” “不是有很多吗？宇文啊，拓跋啊，独孤啊，东方啊，欧阳啊之类的。” 川神一口气举了不少例子，御坂美琴无奈的挥挥手：“是我没什么了解啦——你还真是懂中国啊。” “嘛，别讨论中国啦。说日本，严肃点，我们正讨论怎么吊打你们常盘台呢。” “呜啊，你还真敢说啊……好好，尽管来打败我们吧。” 御坂美琴露出微妙的表情。到不是她看不起川神，而是大霸星祭，根本就不是一个人能解决的。 如果只是一个人就能让学校在大霸星祭里取得优胜，那么没有LV5的学校干脆就别参加了。 是的，大霸星祭其实类似于联合运动会，这么一比的话就很好理解了。一所学校，就算有一个超级无敌的运动员，那也只能是某几项成绩优秀，最后还是要用综合成绩来评判优劣的。 常盘台和长点上机都有着相当优秀的学生群体，强者方面有LV5撑着，普通学生素质也很过硬，自然，不会轻易输给栅川中学这种名不见经传的小学校了。 就算川神一个人很厉害，也很难把大家都培育成优秀的运动员的吧？ 一提这个，御坂美琴就一肚子窝火，上一次大霸星祭，常盘台输给了长点上机，而且，是在长点上机并没有启用一方通行这个学园都市NO.1的前提下，输给了人家，让御坂美琴格外的窝火。 原本她就憋着复仇呢，没想到跳出来川神大放阙词。 不过……御坂美琴脑海里忽然闪过了某些念头，觉着这可能是个很好的机会，忽然她提议道：“那么这样吧。来比赛吧。如果我赢了，你就要老老实实听我的命令一整天，到时候，我让你干什么就得干什么，让你待在那里听我讲你就得闭上嘴听我讲。” 这个说法到是让川神始料未及，看她一脸胸有成竹的模样，川神不知为何，鬼使神差的顺着道： “好啊，那么相对的，我如果赢了，你也得听我一整天的命令哟。到时候，我也有点事情要跟你好好谈谈呢。” 第四章、准备 先不管川神响也和御坂美琴到底是真的有话要跟对方说还是单纯的意气之争，总之这两个人话都说出来了，以他们两个的性格来看，就算是场面话，两人也都拉不下脸说这个都是虚的，我们还是不比了吧这种话。 这两个人其实都属于死要面子的类型。不过不同的是，御坂美琴属于绝对不会说自己刚刚说错话了，而川神响也会一个劲的扯开话题避而不谈罢了。 这两个人的性格在这点还是蛮相似的，正所谓当局者迷，其实其他人或多或少都觉着这两个人性格有点…… 嗯，接近。 如果没有人说的话，大概会觉着川神和御坂其实是一家人，嘴坏傲娇的老哥和嘴硬傲娇的老妹……绝配啊…… “抱歉，姐姐大人，刚刚路上去临时抓了一帮意气之众……哇……” 白井黑子带着一点疲倦的声音透过门传了过来，随着门扉打开，白井黑子略带疲劳的脸出现，低垂的眸子一看见站在一边的川神，立即发出了不快的声音。明明只用了一个【哇】字，就表达出了“这个男人为什么要在这里？他来干什么？怎么进学校的？还进入了风纪委员的部屋？难不成是被抓获归案了？总之别来打扰我和姐姐大人啊你这不识趣的混蛋。”能把70个字凝练为1个字，可见语言真的是一门艺术。 “好了，黑子，别管那家伙了，我们走。” 御坂美琴也不跟他废话，一看黑子来了，她大步过去，一把抓住她的胳膊，催促她转身离开。 白井黑子不明所以，顺着她的力气转身了。御坂美琴还回过头，露出一个颇为灿烂的笑容，道：“那么，我就期待咯，川神君。” 不过看她的样子，明显是没有想过川神会赢的可能性吧？ 或许川神响也能赢下一两个，甚至三四个单人项目，但是啊，大霸星祭是集体活动，他一个人再怎么强，也是没用的。 别的不说，二人三脚和接力比赛，这些需要团队合作的项目，他要怎么弄？过于强大的他，反而会很难和别人协作。 用机器来比喻的话，就是齿轮。 所有人都是齿轮，为了让机器良好的运转，需要的并非是转速，而是【协调】，所有齿轮保持一个默契的配合频率。如果只有一个齿轮转的特别快，其他齿轮都很缓慢的话，机器也是要出毛病的。 常盘台也好，长点上机也好，最强的并不是LV5，而是排除LV5这些顶尖战斗力之外，中间层的那些学生们才是大霸星祭的主力。 御坂美琴很清楚这点，所以才会坚信栅川中学赢不了。 不管是什么原因，总之能搓搓他的锐气，御坂美琴也觉着很愉快就是了。毕竟，这个家伙总是一脸平静的模样，什么时候什么场合都在笑，笑的人心里烦躁。是时候给他泼一盆冷水了。 御坂美琴忽然想到了两人第一次见面的场景，这两个人在河堤边约战，然后因为舍管的介入，没有分出胜负。后来两人又持续见过几次面，但是那次的胜负一直都没有分出来。 索性就在这次教他做人吧。 御坂美琴心里忽然燃起这样的念头，整个人都斗志满满了。 虽然很对不起他，但是自己这次要赢了。 （如果赢了之后，要让他做什么好呢？） 御坂美琴已经开始思考这个了。 道谢是肯定的。到时候自己先命令他不许搞幺蛾子，然后跟他道谢，道谢之后，他不是说有什么话要跟自己说吗？到时候也让他说，两人都说完了，自己就行使这一次的命令权。 怎么说呢，想让他做的事情太多了……比如，某家店的呱太特典，莫名其妙的，非要情侣两个人才能去领。或者，电玩中心打游戏的话，让他请自己打一下午也不错。或者，像是食蜂的跟班那样，找一天来把他当做是跟班一样呼来喝去？嗯嗯，也不错啊这种感觉。 御坂美琴这么想着，对白井黑子道：“黑子，转移咯。” “哎哎？姐姐大人我才刚来……” “走吧黑子，去常去的那家餐厅吧。” “好的！” 虽然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情，但是能被御坂美琴姐姐大人挽着胳膊，白井黑子简直开心的要升天了，整个人都陷入了嘿嘿嘿的傻笑中，被她要求转移，那就转移咯？ 对于白井黑子来说，空间移动能力就像是呼吸一样自然的东西，已经融入了她的生活中。 这一次转移，也是示威。川神get到了她的意思。 两人的身影瞬间消失，留下栅川中学的三人面面相觑。 “那个，川神……你，你该不会是认真的吧？” 佐天泪子看着两人这样，一般来说，这种展开应该是两人之前吵架了，然后谁也不服谁，然后非要在各个领域展开针锋相对的争斗，之类的。这种剧情在以女性为主角的电视剧中属于满常见的类型，一般来说，这刚刚提到的针锋相对争风吃醋的两人，应该都是一方豪强的巨大企业，一般来说，其中一个还有一个未婚妻什么的，然后非要抛弃未婚妻去…… 哎？等一下？ 佐天泪子想到这里，忽然注意到…… 如果吧巨大企业比作超能力，吧未婚妻比作岛崎千雪，那么这两个人不是对上号了吗？ 她想着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的时候，川神当然无从得知她的想法，只是单纯的道：“怕什么，就算是常盘台，也只不过是一群初中生罢了。只要经过特训，战胜他们也不是不可能的。” 川神哼了一下，从口袋里掏出一张碟片。 “哇？！” 看的那胶黑色的盘，初春饰利一下子兴奋了起来。 “那不是已经被淘汰很久的加密光盘吗？” “……啊，……嗯……” 川神有点尴尬的应了一下。 初春饰利作为电脑达人，或者说，作为黑客达人，对于这种古老的电脑配件怀着相当的兴趣。 一看川神拿出来早就退役，现在买都买不到的稀有东西，自然会兴奋了。 其实那是学园都市早年前曾经流行过的东西，以信息加密为卖点，号称能完全防御黑客攻击的保密光盘。 可惜的是，所谓的防御黑客攻击也只是从代码的角度出发。在学园都市里，不讲道理的超能力者太多了，比如御坂美琴那种，把电流骇入对方电脑里盗取信息的手段，这光盘的定位就变得很鸡肋了。 真正需要保护的东西，保护不力，没有人窃取的资料，也没必要保护起来，结果就是这盘只卖了三个月，整个公司都宣布破产……真的是让人唏嘘不已。 不过，正因为这样，在狂热的收藏者中，这稀罕的玩意价格已经炒到了天价。 上次初春还在二手交易网站上瞥见了这玩意，卖价已经飙升到了两百万日元左右了，只能感慨有钱又蠢的家伙是真的多——两百万日元能吃多少蛋糕啊。 顺便一提，川神拿出来的光盘，其实是从神谷所长哪里入手的，当时，川神说要准备一套研究方案，被神谷所长以【那么为了防止竞争对手窃取，就给你特别加密的光盘吧】。当时川神只是觉着两面全黑的光盘很稀有，简直像是老式唱片器里用的黑胶唱片了，当时自己还怀疑这是不是神谷所长脑子瓦特了，才会把黑胶唱片当做数据光盘给自己。 没想到是这么稀罕的玩意吗？ “让我看看！” 初春女士不由分说的从川神手里抢过了唱片啊不对抢过了光盘，上上下下的研究着。 “啊，那什么，重要的不是光盘，是里面的内容啦……” 川神苦笑着跟她说。 “嗯，啊……嗯嗯，我，我知道哟！我们这就来看看吧。” 被川神点破，初春有点小尴尬，红着脸，饭也顾不上吃，直接把它塞到了电脑光驱里。 因为是特别加密的，所以光是读取也花了一点时间。大概这也是它被人唾弃的原因之一吧。 川神反正是不能理解那些家伙为什么要花钱收藏一堆垃圾。 初春熟练的打开里面的内容，那是川神写的文档，做的表格。 里面详细罗列了大霸星祭的全部项目。 川神用一句话概括了他的核心观点。 “田忌赛马。” 川神这么说。 理所当然的，这两个日本女子初中生没听过这么具有中国特色的成语，事实上，川神甚至是直接用中文念得，这两个人连读音都没听懂。 “就是，把全员分成三类，优秀的，中等的，平庸的。然后用平庸的和敌人优秀的比……” 川神刚说道这里，佐天泪子疑问道：“不对吧？那不是输定了吗？” 川神笑笑道：“是啊，就是输定了——你且听我说完嘛。然后用优秀的，对战敌人中等的，用中等的，对战敌人平庸的。这样的话，虽然在某几项上输了对方，但是整体还是再赢的。” 这个例子让佐天泪子咀嚼了一阵子，忽然明白过来。 “啊，我懂了，就是说，在总分上战胜对手，不和他们强势的项目比赛吗？” “就是这个意思。战术战略这玩意，就是为了让弱者也能战胜强者而开发的呀。” 川神笑嘻嘻的解释着。佐天泪子释然，仔细看看川神的文件，原来，他把大霸星祭的各项比赛项目的难易度和得分难度都做了一个分析，他筛选了几个别人过于有优势的比赛。 大霸星祭上，川神是很想所有项目都来玩一下的。但是很可能，因为时间问题，许多比赛的比赛时间冲突，就算是川神再怎么本领通天，也不可能同一时间参加复数的项目，所以，他才罗列了这个表格，想到时候把栅川中学的其他学生，纷纷编组，专门针对这些项目进行训练。 他虽然名义上是被招来做学生的，事实上，他可没有忘记过自己来这里的真实目的。人家校董就是希望自己能带领栅川中学出线的，至少要打出一次漂亮的大霸星祭，成绩不能太差的。 那些学生们不擅长的科目，自己可以全盘容纳，但是那些自己分身乏术的比赛，也得让学生们自己努力赢下了呀。 顺便一提，这个表格是川神和名井巳商量之后定下来的，作为学园都市里最强的健身系能力者，他的见识还是相当厉害的。 “然后，就是这样了。我们经过选择之后，决定在这些项目下好好跟她们打一下。常盘台的那群人的态度你们也看见了吧？” “不不不，看见什么呀……不是川神你先挑衅的吗？” 佐天泪子无奈的吐槽着，如果没有川神忽然挑事，人家御坂美琴怎么会那个态度。 “那不重要，重点是那个盛气凌人的态度！你们难道想被常盘台这样的学校一辈子骑在脖子上过活吗？” “啊……怎么说呢……其实，没什么所谓的吧？” 初春饰利也尴尬的笑着。 川神比他们更郁闷，这是他之前结合自己记忆中，隐约残留的意识，特别写的鼓舞士气的方法。 原本他想用这种方法激发大家同仇敌忾的心情。不过这么一看，大家比起技能的培训，第一个要锻炼的是心啊！要有一颗不会退缩的竞争之心！要有吧常盘台拉下马的霸气呀！ 川神默默的点点头，道： “那么，来特训合宿吧！” 佐天泪子和初春饰利面面相觑。 “合宿？” “对！一起在林间搭帐篷，训练，大家一起培训，锻炼能力培养默契和团体精神！” 虽然川神说的大义凛然，但是佐天泪子和初春饰利对视一眼，两人都看出彼此的想法，一起道： “其实就是你自己想去玩吧？” “哎嘿，被发现了呀~真讨厌，看破不说破的嘛~” 川神也露出了颇为尴尬和不好意思的笑容，确实，一提到学生时代，他第一反应就是合宿，这是多么青春多么健康的活动啊！ 当然，川神毕竟是被特别请来的学生，他跟校方提了自己的想法，人家很痛快的就批准了。美其名曰，和LV5一起进行的三天两夜超能力强化培训。 顺便一提，自愿报名的人甚至远超校方拟定的名单……大家都想学一学LV5的经验………… 第五章、说道校园生活那么果然就是合宿啊 校方没有拒绝川神关于合宿的提议。 毕竟，人家花了大价钱要川神转学过来，不是为了让他真正的来享受校园生活的。神谷所长狮子大开口，一口气要了相当的钱。 至于川神为什么会来这里，他自己一直以为，是神谷所长直接找人家，把自己卖了，因为这里有自己的朋友嘛。 然而，实际上，悲惨的事实是，川神是完完全全被卖了。 神谷所长利用之前那一波曝光，打响知名度，然后自然的，跟栅川中学一样想法，想要让LV5入学，然后趁机捞一票的人不在少数，大家算好了一切，自然都在和神谷所长商谈。 这个世界，是有所谓的买方市场和卖方市场的。当所有人都想要某一件商品的时候，持有商品的商人就占有了绝对的主动权。神谷所长几乎是搞了一个竞拍会…… 这个人至少很坦诚，跟其他人那种打太极，说什么我们在研究一下，或者是我也没法做主，要看他自己的意愿之类的屁话，而是直截了当的说，XXX学校开的价格比你高，告辞。 然后这些学校只能在此加价，然后神谷所长又用一样的理由拒绝了之前谈好的人。这个让人咬牙切齿的行为，对方也只能打碎了牙往肚子里咽。 在这种模式下，栅川中学都能竞标成功，可见他们确实是花了血本了。 花了钱，当然就得做出效果，不如说，栅川中学这次就是把一切的豪赌都放在大霸星祭了。川神提出强化能力和默契的合宿，当然是同意咯。 而且，虽然校方自己知道的比较少，大部分还都是昭和时代的老人，提到社团，尤其是运动系社团，都肯定会有一两次强化合宿之类的，川神的行为也就好理解了。 他们不但没有埋怨川神给他们造成了额外的开支，甚至都暗地里表扬川神热心于工作呢。 学生们表示同意的也占了绝对多数。 对于学生们普遍的想法来说，只要不让我上课，让我干什么都行，更何况，这是能和大家一起出去玩，这就好像修学旅行一样的东西吧？ 而且，修学旅行是老师带队，事情多得不得了，但是这次是学生自己带队，估计应该会好玩得多吧？ 而且，人家还是LV5，到时候搞不好还能传授自己个一招半式的。 最兴奋的，莫过于超能力是和风、水相关的能力的那些人了，驱使的超能力范围接近的话，很可能双方的计算公式之类的可以通用。 事实上，很多女孩子已经开始在脑内构思，川神会手把手胸贴胸嘴对嘴的教她怎么使用超能力，然后自己变成新一代的LV5之类的剧情。 这种妄想在青春期很常见，无论男女，区别就是女性妄想的主角是帅哥，男性妄想的主角是美人——当然也可能是机甲——就这么点区别。 川神响也的成功，自然让很多人都心里痒痒的，觉着我和他没有什么区别，他可以，自己应该也行，热情空前高涨。 当然，还是有一部分人表示反对的。以归家部和游戏发烧友为主。 因为川神要去的地方是林间，日本的山里，信号不怎么样，充电条件自然更是恶劣，对于热衷于游戏的人来说，简直是噩梦。日本的游戏机不管发展了多少代，至少在核能成为游戏机的主能源之前，游戏机的电量都是制约游戏时间的最主要因素。 不过这种人毕竟还是少数就是了。 定下了日程，然后就是准备了。 现在距离大霸星祭没有多久，川神要做的事情很多，要罗列出场名单，要思考战斗战术，还要安排训练。 今天的川神也是泡在专门给自己配置的多媒体教室，一边喝着咖啡，一边堂而皇之的划水，他坐在讲台上，把无线鼠标放在大腿上滑动，投影仪上的播放的图片，数据非常的繁琐，川神越看越觉着心乱。 在各种动画里，社团里往往都有一个擅长运用数据的人。这种角色，往往能够把人类当成一个又一个的数据体来看，然后根据数据来推算习惯和能力值，然后得出结论，怎么训练才行。 可是实际上，真的要这么做的时候才发现，那是什么鬼…… 不要在二次元里找寻真实，川神直到被坑了一次之后这才明白这个真理，心里埋怨郁岛川的同时，只觉着神谷所长也是个混蛋……这种东西明明应该是他做的吧？ 不过生气也没用，他只能赶紧继续工作，随意的点了几下鼠标，编辑起里面的数据，不过，刚刚编辑了两条，就觉着心烦意乱，不想工作。叹了口气，把鼠标甩在一边，单手撑着下巴。 放弃了思考的他，现在索性思考起来别的事情，比如，到时候要如何战斗才能在大霸星祭里取胜。 栅川中学的整体实力不强，拿常盘台对比吧。常盘台中学最低是LV3的能力者，最高是LV5的能力者，其中LV4不在少数。但是栅川中学则是从LV0到LV3参差不齐，就一个成为LV4的，后来还被爆出来是用了幻想御手。战斗力差距太大了。 所以，川神在心里默默删除了那些需要人数的比赛。 比如百人球技大赛之类的，这种比赛，自己上去就行了。 倒不是说川神能以一当百这么厉害，而是说，这种比赛，反正都没机会赢了，只要别输的太难看就行。 更何况，川神也有自己的奥义。 投球比赛这种事情，川神还是蛮有心得的。这种比赛，是比谁的进球数比较多，那么，不光是【自己投进去的多】就行，如果【让对方投不进去】，也算是必胜法则。 川神已经想好了，到时候自己给所有的球框上做一个空气屏障，这样人家投的球就肯定进不去了。自己这边进个一两个球就OK。 不得不说，这个战略脏的要命……但是非常有效果。 顺便一提，大霸星祭其实是有【能力限制的】，要求参赛者限制在【干涉等级5】以下，但是对于川神这种擅长微调能力的人来说形同虚设。 而且，说实话，这个限制条件，对其他的LV5，尤其是食蜂操祈这种是非常讨厌的限制条件，但是对于川神来说根本没意义，这个人就算排除了超能力，也是相当有战斗力的人。 不夸张的说，就算川神不用超能力，跑步这些基本项目也有把握吊打这些普通的能力者。 嗯，川神默默的考虑着自己应该怎么办才好。 “哟，中午好，努力虽然好，但是也得注意休息呀。” 佐天泪子的声线斜地里插了进来，她直接推开门进来，手里拿着准备好的便当盒。虽然很多女生都有这个心思，但是川神棋高一着，直接把门锁了，钥匙给了佐天泪子。 这个行为直接让佐天更加收人关注了。 一般来说，这种时候应该是给她穿小鞋的剧情了，比如桌子涂鸦啊，弄坏衣服啊，之类的。 但是，那种剧情明显不符合现实。 尤其是在所有人——其实是女生——心知肚明，川神对她很照顾的时候。 如果自己欺负佐天，先不说会不会被川神打击报复，这是给佐天助攻啊！ 比如，自己弄坏人家的课桌，川神直接说：来我的桌子学习吧。这是好感UP啊！ 比如，自己撕了人家的运动服，川神直接说：那么，来穿我的运动服吧。这是好感度大大UP还顺便解锁了新CG啊！ 比如，自己在人家鞋子里放图钉，佐天脚伤了，川神直接说：你怎么这么不小心，我背你回家吧。到了家之后，搞不好还要给她上药，上药上的晚了，搞不好就不走了！！ 这已经不是好感度的问题，这是进入路线，直奔结局CG了啊…… 这明显不符合女生们的预期，初中生的智商，已经开始能想明白这些利弊关系，动画里那种欺负人的场景，只能用于单纯的欺负人，而不适合横刀夺爱。 所以，女生们选择了怀柔政策，一个两个对佐天温柔的要命…… 大家商量好了，大家一起缠住佐天，然后每天分成上午下午两组，每个组自己准备如何和川神搭讪，大家抽签决定顺序，能成功不能成功，全看本事。 当然了，虽然大家这么说，但是每个人都怀着自己才能成功，其他人肯定不行。如果其他人成功了，自己可以吧这一套模式再玩一遍，直到自己上位为止。 啊……真的是无意义的瞎折腾啊。 不过多亏了她们的瞎想，佐天泪子才能平安无事。 川神接过她递给自己的便当，看着颇为用心的菜品，心里又开始嘀咕，佐天泪子这种人才是最难对付的。 是的，LV0，体力上也是一般水平偏上的学生。 这种学生在和超能力者对抗的时候，未免过于缺乏战斗力了。 自己应该怎么办呢？ “话说，佐天，这次大霸星祭，你有想去的项目吗？” “哎？没，没有啊。为什么这么问。我我这种LV0就别凑合这种事情啦。” 佐天泪子的心情，可以说是栅川中学LV0LV1的共同心声，大家都知道自己很弱，所以谁也不想努力，大家的唯一希望是，别被选中，别去丢人，别给学校抹黑，这些想法。 这就好像一个班级要报名奥数比赛，倒数几名的学生心情一样。 “那么，要不要和我一起报个项目，比如二人三脚什么的。” “哎哎哎？做不到的啦，会，会拖累你的啦……” 佐天泪子苦笑着拒绝。 而且…… 聪明如佐天泪子，已经明白自己被班上女同学盯上了，现在正巴不得和他稍微分开一点点，别让自己这么备受瞩目……如果还要进行这种需要两个人亲密接触才能进行的运动项目，自己已经可想而知，之后肯定有一堆姐妹缠着自己问川神的各种信息，然后问自己有没有兴趣，没兴趣能不能给自己送个助攻，大家都是好姐妹，你不愿意跟川神交往能不能主动帮我一把之类的。 佐天泪子对这个问题纠结的要死…… 如果她对川神很有意思，非常想成为川神泪子的话，她肯定暗爽不已，然后积极利用这个情况展开攻势。可惜不是。 如果她对川神一点意思都没有，完全不想扯上关系的话，她肯定会爽快的帮自己的姐妹们牵线搭桥。可惜……要说一点意思也没有……那也是骗人的。 佐天泪子完全没有想过恋爱啊，结婚啊这种事情，只是顺其自然，其实现在想想，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忽然就和他关系密切起来了。 到底是继续做朋友呢？还是以此为跳板，试着成为更亲密的关系呢？佐天泪子自己都没有底，只是随波逐流罢了。 就是因为没有对未来的想法，所以有些时候，才会觉着苦恼。 川神的态度又是这样的…… “嘛，别担心那种事情。” “啊？” 佐天泪子心里一惊，还以为川神觉醒了什么读心术的能力。 “二人三脚什么的，只要你相信我，赢肯定是没问题的。只要活用超能力，对吧？” “啊？啊！在说大霸星祭的事情啊！” “当然啊？不然呢？” 川神笑嘻嘻的反问，佐天泪子当然不会说不然怎样，只能一样暧昧的消息，回给他一个明朗的表情。 “如，如果确实能赢得话到是可以啦……” “嗯哼~~到时候呢，其实二人三脚是有必胜法则的，尤其是，必须得是你和我这种身高有所差距的人才能做到的。” 川神笑嘻嘻的，脑海里自然是有骚想法。 二人三脚，好像没有规定说，必须用跑的吧？也没有人规定，必须两个人一起跑吧？ 换言之，只要两个人脚绑在一起就好咯？只要自己把佐天整个人夹在肋下，好像抱着货物一样跑到终点就行了吧？ 自己的跑步速度，再加上氮气装甲的防御力，再加上气流喷射的加速度，绝对是稳赢的。 这就是川神的必胜法则。 不得不说，这个家伙真的是太没有体育精神了。 第六章、合宿开始 川神响也的计划如火如荼的进行着。 首先就是地址的选择，一般的考虑，是在深山老林里训练比较好的。 在恶劣的环境下，人们为了生存下去，为了谋求更好的利益，会紧密的抱团在一起。在这种恶劣的环境下，能磨练人的意志力和战斗欲望。 但是可惜的是，这里是学园都市。 在号称全世界最发达的科技中心，想要找一处深山老林未免过分了一点。 然后……川神只能退而求其次，选择了另一个地方。 那是荒地。 如字面的意思，就是完全没有开发过的荒无人烟的土地，上面飞扬着尘土，混凝土混着黄土，已经褪尽的颜色只有让人觉着毫无生机。 在这土地上，还有大块大块，好像格斗类动画里，地面凹陷的巨大空洞，就是那种随便一拳，就让敌人摔在地上，然后整个大地凹陷下去的那种巨大凹痕，让这里更多了一些恐怖的感觉。 川神作为先行者，自然要过来踩点，然后发现，这里简直————太符合自己的预期了。 在什么都没有地方的，大家努力生存特训，这是多么的让人振奋的事情呀。 可能有人要问了，这种地方，怎么可能在学园都市里呢？这里不是科技中心，哪有空地做这种事情呢？ 事实上，就是有的。 不如说，这是学园都市才有可能有的。 这是某所学校的操场。 当然啦，操场一般来说都不会是这个规格的。这个学校的校长也没有什么特别的审美。 但是啊，有些时候，这种建筑风格呢，跟人没关系的。 在这所学校里，有一个超级无敌破坏王。 刚刚川神看见的，满地的凹陷，都是他锻炼的成果。 真的是让人唏嘘不已的力量。 川神满头黑线，脑子里不由得在思考，名井巳也是筋力怪物，能不能做到类似的事情。 结论是，给他到是没问题，他可以慢慢用血腐蚀一个大洞出来，但是如果直接砸碎地面，那确实没可能了。 “那个，您，您还满意吗？” 在川神身边，搓着手的西装男人带着讨好的笑容，询问道。 他是这所学校的老师，兼任半个财务助理。 因为某个问题学生，这所学校每年在维修操场上花了接近总开支的两成，如果不做点什么回本的话，这学校迟早要被这个问题学生给搞垮。 因此，听说川神在寻找恶劣的环境，他直接就过去接洽了。 一来呢，可以稍微缓解一下经历压力，至少出租场地的费用，可以把操场给翻一个新了。 二来呢，这里可是自己学校的操场啊，自己这边，稍微偷看一下人家的训练，也没人发现的，对吧？ 一举两得一箭双雕。 完美的。 轰隆！！ 就在财务助理想着赶紧促成这件事的时候，忽然操场上传来了好像地雷爆炸的声音。 尘土飞扬，一飞冲天的灰尘，让人怎么看，都只会联想到爆炸。 脚下的大地在颤抖，川神额头一皱，大概理解了是怎么回事。 “那个，刚刚的是……” “是地震！日本是一个多地震的国家！！” 财务助理已经快要哭出来了。 这个小祖宗怎么偏偏这个时候出来了？ 要是把川神吓跑了，谁还来当这个冤大头……啊不对，谁还来租借这种破操场啊。 虽然川神是LV5，但是他要带来的栅川中学的学生可不是啊。 一提到栅川中学，财务助理就一阵火大。 因为自己的学校因为有前科之见，这次看见又有空余的LV5了，简直是避之不及啊。 对，这所学校也有LV5，但是名气不是很大。一来，这个LV5排名比较靠后，二来，这所学校本身也没有什么特别大的作为。 不如说，就是因为有LV5，这所学校的财务才开始一而再再而三的出现问题，每年的主要支出从教育性支出改为器材维护费用…… 这名LV5的名字，就是前不久才因为川神这家伙，被挤到第八名的【念动炮弹】削板军霸。 虽然没见过面，但是川神在之前搜索一方通行资料的时候顺便看过他的简单的情报，似乎是一个非常热血的人，口头禅是毅力，让人联想到动画片里的，尤其是运动系动画里那种嗓门大到离谱的角色。 是的。刚刚川神看见的残破的训练场，就是削板军霸的练习成果。 其实参考御坂美琴就知道了。 她为了测定超电磁炮的威力，需要借用一整个游泳池的水做缓冲。 但是削板军霸不喜欢打水，因为总有一种力量穿不过去的感觉——然而这才正常啊。 他自己的说法是，自己的念动炮弹，是在脑内假设，自己面前有一堵墙，然后用拳头打碎它，然后将念力化为冲击力的技能。因此，这一拳如果是打在水里，那么自己就很难吧水想象成坚固的东西，从而威力大减。 虽然这个理由怎么听怎么扯淡，但是校方也没办法。 这种lv5就是问题儿了。 管，管不了，赶，不能赶。 如果真把削板军霸赶走了，自己学校本来就没什么的知名度就会更加下跌，而且，已经破坏的操场的那些维护费就全部打了水漂了。 大概，这就是校方对LV5的态度吧。 烫手山芋。一不留神，就会把手完全烫坏。 （不过，这个川神同学不一样啊，明显是那种有常识的人啊！虽然据警备员那边的小道消息说，他是一个花花公子，但是花花公子至少不会造成破坏的呀！校方为什么不明白呢，这种外形帅气的家伙如果来了，肯定能带动一波的。） 财务助理心里只有埋怨。 看起来埋怨上级领导不管是什么阶层都会有的。 轰隆，轰隆轰隆！ 又是连续几声，地面再次爆炸开夸张的土花。 飞扬的泥土仿佛雨点一样落下。 川神默默把氮气装甲的防御开大，做成防御墙，把自己和身边的男人一起保护在里面 土点落下来，好像打在一个球型玻璃上，滑了开。 （这是多好的孩子啊。） 越看削板军霸的破坏行为，他越是对川神的好感提高。 “那个，地震是这样的吗？” “啊……你，你也知道吗，板块运动，是的，这是因为板块运动，导致周期性火山喷发，不要紧的！这里很安全的！” 一看川神有打趣的意思，他紧张起来，赶紧扯谎。川神一愣，笑道：“看不出来，您还很有幽默感。我还以为学校的老师都是一些很死板的人呢。” “啊哈哈。” 校方的负责人也只能赔笑了。 整体而言，这里是很符合川神的预期的，除了削板军霸。到时候肯定要限制他来这里闹腾。毕竟自己是要在这里露营的，帐篷怎么扎，这可是很重要的事情，如果地面老是震啊震的，太不利了。 “啊呀呀呀哟！” 就在两人准备洽谈下一步的时候，空气中又响起了奇怪的叫声。 川神的身体先一步察觉到了危机，左脚一个后撤，拉开位置，身体做了个蓄力的动作，把蓄满力气的左拳狠狠的挥了出去。 轰隆！ 那是完全媲美大地爆炸的声音。 拳头和拳头碰撞，却发出了这样狂躁的声音，空气暴乱，大地颤抖，尘土飞扬中，川神脚下承受力量的大地整个碎了。 不用说，这一击自然是削板军霸打过来的。 他对川神没有仇恨，这是单纯的在训练场上，看见了张了一张很有毅力的脸的川神，就过来打招呼了。 这一击，两人的拳头都僵在半空。 削板军霸知道自己的力量异于常人，这次只用了五分力，生怕伤到贵客。可是川神是惊慌之中下意识的反应，人的下意识反应是很难留手的。这一击大概是川神的七八分的力量。 即便是这样，两人的拳头还在半空中僵持，谁也奈何不了谁。 川神的拳头上包裹着氮气装甲，就好像被钢铁手套给保护了一样，在氮气装甲外面，还有川神在拳头上制造出来用于吸收冲击力的水流层。 削板军霸也在脑内构思了一面墙壁出来。 一击之下，到是苦了两人身边的操场，又被打出一个窟窿。 “呀，小哥你真的给力啊，这学校里能接我一击的可没有呀。你是转学过来的吗？！” 削板军霸收手，然后就是一串热情的招呼。 他是一个有着黑色头发的男生，头发有点类似上条当麻的海胆头，但是明显要长一些，而且也没有那么夸张的【尖刺】，说是普通的碎发，可是棱角又过于分明了。头上扎着发带，身上是纹着红色太阳纹路的白衬衫，背后是特攻服，就是那种【番长】经常穿的衣服。 这一套的衣服的品味，几乎和川神那运动服配风镜一样，让人感觉莫名其妙，只能解释为这个人就是喜欢这么非主流的搭配。 “没，不是转学，只是过来商量一下，借用场地来合宿的。” “合宿？！” 削板军霸一听这个词，双眼放光。 “是我理解的那个合宿吗？！” “不知道。我又不是食蜂操祈。我们的合宿是说，为了提高意志力和配合默契度，准备找个地方大家同吃同住的生活一段时间啦。” “哦哦哦，这不就是合宿吗!” “所以我一开始就说了是合宿的呀。” 川神看他脸上单纯又富有变化的表情，索性笑着捉弄他起来。 “哦哦哦！合宿很好！很好的呀！燃起来啦！肯定有的吧！必杀技啊之类的？” “当然有的啦！川神流奥义——川神砂岚！” 川神响也笑嘻嘻双手齐出，两道龙卷从他手腕飞卷起来。 这个名字是捏他了某本日本大人气漫画中的必杀技，原作中，是通过双腕的高速旋转，来引动正反两个龙卷，将龙卷之间夹住的敌人碾碎的特殊奥义。 川神用出来——当然没有那么强的力量啦。只有画面冲击力很棒，实际上威力一般般。 至少不如简单粗暴的甩对方一脸原子崩坏来的爽快。 现在川神越来越能理解为什么麦野沈利动不动就用原子崩坏甩人了，因为这种破坏的感觉真的爽到爆。那绿色的光束炮真的好用到不行。 看了川神所谓的绝招，削板军霸脸上笑容更加明显了。他转过头对财务助理道：“老师！这个人很好呀！” “我知道……” 老师也只能叹了口气，到底该说这孩子脑海里缺根筋呢，还是该说他过于单纯呢？ 谁也说不好。 只能解释为，天才就是与众不同的吧。 是的，天才。 削板军霸这个LV5的入学，并没有让这所学校出名的另一个原因，是削板军霸是天才。 天才的话，不管获得什么殊荣，都只会被归结为天才自己的天赋，而不是学校的教育。 事实上，学园都市有一些时候，是无法测定超能力的。这种虽然没有接受过系统的开发，也没有测定超能力，但是就是能用超能力的人，被称之为【原石能力】。原石能力者既不需要思考怎么计算，也不需要别的什么，就能轻松的使用超能力，就好像超能力是吃饭喝水一样。 川神的做法是通过脑内高速计算，来让自己的身体习惯使用能力，而原石能力者是类似本能反应的使用。 两者又有不同。 削板军霸，就是最大的原石能力者。 因此，这个LV5的原石能力者，自然没有人会夸耀学校的教育……大家只会说，原石好厉害啊之类的。 “真想跟你一起特训啊。这就是青春啊~” 削板军霸完全没有心理防备的样子，笑笑道。 “感兴趣的话，可以来哟。不过前提是老师允许的。” “允许允许！特别允许！” 老师一听怎么着？你们不但要给我们送钱，租这个破操场，还要替我们解决这个大麻烦？！哎呀那可是谢谢了！欠你们一个大人情。 “那么，削板兄，事不宜迟，我们马上开始特训吧！” 川神响也脸上忽然露出了坏笑，那是他在盘算算计别人的时候才会露出的笑容。 “哦哦哦！” 不过，看削板军霸这毫无城府的笑容，估计是会被川神吃到死。 第七章、培训的伊始 “真是期待呢，合宿。” 在巴士里，坐在佐天泪子旁边的好友——虽然说是好友，其实也只是在川神转学来之后才开始亲密起来的同学——这么跟她搭话。 “啊，嗯。” 有点心不在焉的，佐天泪子随口应了一声。 “啊，真的期待呀，川神君会带来什么样的特训呢。呐呐，佐天同学听他说过吗？” “哎……没有啊……” 佐天泪子颇为苦恼的这么回答着，眉宇间带着一点愁色。 就因为川神的到来，自己身边多了好多这样的人啊。 最后，自己也只能苦笑着接受，她们总觉着自己什么都知道，好像是个川神通一样，却全然没想过，自己和她们知道的差不多。 顺便一提，恋爱中的女生直接把佐天泪子的苦恼理解成【为什么川神君什么都不告诉我了呢，他是不是不爱我了呢】然后进而脑补出用电视剧大概要拍54集的超长剧情，总之最后披着婚纱或者白无垢走向婚礼殿堂的不是她佐天泪子，而是我啊！的剧情。 “哎，没事没事，别在意啦，保持期待也挺好的呀。” 看佐天泪子苦恼，这名好友根本抑制不住自己心里的喜悦，在一边笑道。全然不知，她自己就是佐天泪子苦恼的源头。 这列巴士的目的，自然是川神之前洽谈好的某初中，也就是削板军霸的学校。目标就是操场。 学生们光被远游的兴奋迷惑，没有注意到，在他们的巴士后面，还有一列货车一直跟着他们，在防水布下面，其实就是许许多多的野营道具。 是的，川神是准备在野营的。 如果找不到深山老林，至少也得找一点荒凉的地方，让大家先体会一下集体的感觉。 好像听过类似的说法，士兵在参战之前，都需要军训，所有人生活在一个集体里，自然就会有集体意识云云。 不过说到底，只是川神自己忽然突发奇想想要野营就是了。 此时，栅川中学的各位，还没有明白，即将迎来自己的，是怎样的地狱。 “啊，到了。” 佐天泪子的友人忽然说了这句话，佐天泪子松了口气，终于能从她的口诛笔伐中暂时逃脱了。她看了一下外面，那是让人联想到城堡的地方。 心里感慨着学园都市里的学校还真的是什么样的都有，还有人会把校舍建成中世纪城堡的模样，佐天泪子下了车，舒展着肩膀，虽然车程不长，但是因为跟旁边的人没什么好说的，又不好意思撇开人家直接带耳机听歌，过于无聊的路程让她很是疲倦。 “大家好，我是你们的同学，兼本次合宿的负责老师，川神响也哟。” 拖着让人感觉到轻松的语气，川神响也一个翻身，从城堡的顶楼跳了下来。红色的身影在半空中转了一圈，好像跳水运动员一样利落的下来。 在接近地面的瞬间，他脚下忽然生成一团透明的胶体，那是吧空气的密度无限的增大，来让空气化为类似于水的物质，吸收冲击力的做法。川神就这样，轻松的从楼顶跳了下来。 “啊啊啊，川神大人好帅！” 一众女生都开始尖叫，其中甚至混着不少男同学的声音。 这个年纪的男孩子，也总是会崇拜拥有强大力量的人。 “谢谢大家捧场，好，接下来请大家去领各自的露营道具……怎么了这位同学？” 川神还没说完，就有一个女生弱弱的举起了手，不过，因为接触的太少，川神是真的记不住她叫什么了。 被点名的女生有点受宠若惊，脸上泛起一点绯红，顶着其他人怨念的目光，她问道：“一般来说，不是应该先去野营的地方在领道具吗？我看，这里还是在城堡……教学楼外面……该不会，要我们背过去吧？” 她沉吟了一下，最后还是吧城堡换成了教学楼。 她的话让周围的人心灵咯噔一下，确实，一般来说，都是开车到露营地，然后再卸车的。这么多人的露营道具，肯定需要相当的时间，也需要相当的体力。 如果川神说什么，先背着器材跑到操场就是第一步的训练，那就糟透了。 不论男女，大家都是喜欢轻松，而讨厌麻烦的。 川神闻言笑了：“怎么可能啦，你再说什么呀。” 他的话让大家松了一口气，心里都在埋怨那个女孩子，怎么可能啦，川神老哥不是那种人啦。 然而，只听他继续道：“这里不就是我们的露营地吗？” 川神笑着一指背后的城堡。 “这就是咱们的目的地，操场哟。” “这哪里是操场啦？！” 所有人一起发出惊异的声音。 也不怪他们吃惊。 一般来说，操场是那种，很巨大的地方，很平坦的地方，不如说，这才是操场的定义。 而现在呈现在大家面前的，是有着超过十五米墙壁，顶层有哨岗的地方。 “没错，这就是川神哥哥精心改造的the栅川中学特别特别合宿专用操场哟。这可是川神哥哥和他奇妙的小伙伴努力了很久的成品呢。” “哦！！！所以，大家满意吧？！” 忽然，从城墙顶部又钻出一个脑袋，带着毫无恶意的纯粹的笑容，他也学着川神一个翻身，直接从城墙上跳了下来。 咚！！！！！ 然而这个人就没有川神那么轻松的落地了。 双脚踩在地面上，发出了炮弹一样的轰鸣声，飞溅的尘土中，穿着白色特攻服，里面是红太阳衬衫的男孩子露出开朗的笑容。 “真不愧是川神兄啊，落地相当的稳，可比我厉害多了。” “哪里哪里，还是削板兄你更厉害啊，我只是提出要试着做一点不同的东西，结果真正负责建筑这个的还是你啊，一个人搞定了挖土做壁垒的工作，太厉害了。” “不不不，真正厉害还是川神兄，能那么短时间拿出施工图，太厉害啦！” 这两个人相互吹嘘着彼此，笑容都是冲满了纯粹的好意。 只不过对于栅川中学的学生来说有点不明所以了。可是，了解川神性格的佐天泪子，心里不管怎么说，都在泛起不太好的感觉。 总有一种，川神真面孔还没有暴露出来的样子…… 这种感觉，直到他们进入了这个所谓的操场之后，才明白过来。 那是一个……深不见底的洞窟。 直径大概是400米左右，对于操场来说，属于较大的类型，一般来说，操场为了更有效率，都是先建立一个足球场，然后环绕足球场修跑道，一般来说是400米一圈或者200米一圈的。 这个400米的长度并不是什么了不起的数字，真正可怕的，是这不是平坦的地方，而是好像垂直于地面的，直上直下的【洞】。 现在，大家都明白为什么这个所谓的操场外面会有城楼一样的结构了，一来，是为了防止有人误入，二来，也是为了把挖出来的土给填平。 这个圆洞边缘，能明显看见一个好像是楼梯的地方，一直延伸到下面。 这个洞，就是之前两人吹嘘的主要内容。川神突发奇想，想要弄一个地洞似的，好像地下城一样的地方，然后削板军霸听了之后，感觉好像很有趣的样子。 然后川神就以【挖洞也能锻炼自己的体力和毅力啊】一听能锻炼毅力，削板军霸义不容辞的接受了这个工作。本来就擅长在操场打洞的他，现在更是得心应手。 川神则负责给他图纸，指明应该怎么打。 削板军霸不擅长的细节操作，川神统统用流体掌控的力量帮忙解决了。强风能很轻松的带走浮土，可以说，这个洞虽然是土坑，但是走在里面不会弄脏衣服。 直径400米，深度没有计算，但是大概也有个五百米左右吧？削板军霸不太记得了。 因为是分层的，一共5层，所以削板军霸认为应该是500米深度吧？好像记得图纸是说100米一层的，不过自己具体做的是不是100米，就没有这么精致了。 顺便一提，因为这次的合宿，栅川中学会负责费用，所以这边的学校也就乐得让他们折腾了。反正能让削板军霸这孩子暂时别来烦自己，就是不错的报酬。 扯远了，五层，每一层都有不同的训练任务，只有到达最下层，才能拿到最后的宝物。 当然了，一般来说，都是什么【友情】啊【羁绊】啊之类的东西。不过川神明显不是那种小家子气的意识流，于是他直接告诉大家…… “我把大家最重要的东西放在了最底层。那就是，诸位的考卷。只要能到最后一层，本学期的期末考试免考！出勤率也全部算为通过！绝不假期补课！” 川神扯着嗓子，喊出了对学生而言，非常具有吸引力的条件。 “哎哎哎哎哎哎！！” 对于栅川中学来说，期末考试是很重要的，尤其是关系到之后的假期需要不需要补课。讲道理，不管是哪个学校的学生，大概都不喜欢期末考试和补习吧？ 现在，有一个好机会，不用期末考试，也不需要补习，这样的美滋滋的事情！！ 肉眼可见的，学生们散发着某种强烈的意志。 如果不需要期末考试，也确定不需要补习，那么剩下的时间，完全可以翘课去玩了呀。谁还要学习的啦？ 顺便一提，川神并没有把这个条件告诉上面的校方。 原因很简单。 预算，只有在【确定需要做】的时候才需要。 如果一开始就不准备盖房子，自然也不需要准备建筑预算了。同理。 川神响也一开始，就不对他们抱有希望。 这些人，从一开始就没有突破的希望，能打到第四层就意味着他们已经足够优秀了。 当然，川神的目的一开始就说明白了。 他既不是希望这次合宿能提高他们的超能力——毕竟超能力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 也不是希望这次合宿能让大家都充满干劲——毕竟人的干劲完全取决于他们的性格，有人天生能力过人，但是希望平静生活，有人明明能力有限却不甘于平庸。 因此，人类和人类之间，总是有各种各样的巧合和不巧。很难要求大家都对大霸星祭保持兴奋。 从一开始，川神就希望他们能树立一个观点，LV5也没有什么可怕的，大家只是一起在玩嘛。 到时候，一来能测试大家的水平，二来也能淡化LV5的冲击感。大霸星祭，他已经确定了要通过放弃一些项目，然后在总分上试着压过常盘台。 其实一开始的目标只是能拿到前十名的，但是看见御坂美琴下意识的就去调戏了，然后话都说出气了，总不能就这么过去呀？正所谓骑虎难下，骑驴看账本走着瞧，总之川神今天骑在面子上，怎么也得付出一点努力了。 嘛，不过以川神的不要脸程度，到时候真的输了，大概也会毫无心理负担的，放下架子去听御坂美琴的要求吧。 毕竟，他就是这样随和的人嘛。 一想到御坂美琴，川神就开始奇怪，当时自己为什么会一时意气之争，就说出自己也有话要跟她说。 这种冲动，是少见的。 是的，川神所谓的正经事，就是常见的日式小说剧情。 告白。 当然，这只是临时起意，有一种冲动罢了。越是仔细思考，越是觉着和御坂美琴交往不是什么好主意。 然而，自己之前赌注发誓的时候，确实有一种想要告白的冲动。 川神很难解释清楚，自己到底在想什么，于是，他最后只能放弃思考，把注意力集中在面前的学生上。 这次的任务，是极为困难的。他们要通过川神设下的层层难关，如果不能突破成功，就会被削板军霸拉出去做毅力训练。 是的，削板军霸一听合宿这么热血的剧情，早就不管自己学校了，非要加入川神这边。 本着多一个LV5能多鼓舞很多士气，而且也能提前窥视他的战斗方法和技能，川神自然是同意了。 就这样，一个让栅川中学的学生们永生难忘的，最恐怖的特训开始了。 “好，我亲爱的同学们，今天的第一项工作，非常简单，那就是——扎帐篷和做饭！好了，动起来，如果帐篷搭不起来的话，就只能睡野外咯？” 川神笑嘻嘻的说着。 “可是，这里没有地方啊？” “所以……扎帐篷的地点，是这坑道的第一层的平台哟。大家加油咯？” 川神神秘一笑，撺掇着大家进入自己准备已久的训练场。 第八章、强化合宿 扎帐篷是露营的基础。 不如说，如果不会扎帐篷，那么露营就无从谈起了。总不能直接睡个睡袋吧？ 城市里或许不明显，但是思考一下，如果是在森林啊湖泊边啊，如果没有帐篷的保护，光是虫子就有多少？ 虽然大家都在说大自然的风光如何如何，但是，大家都选择性忽视了虫子的问题。越是风景秀丽的地方，越是存在了人类之外的先驱者。 当然，对于现在这个季节来说，最大的问题，自然就是………… 蚊子。 如果没有帐篷，整个人直接躺在露天，大概会被蚊子大军附赠夏天最后的回忆吧。永恒不忘的回忆。 当然，如果没有帐篷，就只能躺在地上了，大家是肯定不愿意的。 面面相觑了一阵，直到川神一边哼着小曲一边看手表的时候，大家才明白，这个人是认真的，赶紧去后面搬器材了。 组成帐篷，大概可以分成三个部分，骨架，布，中间的联合部分。 想要做成一个帐篷，自然需要一整套的东西，男孩子还好说，对于女孩子来说，一看这么一大包东西就觉着沉，磨蹭了一会，更耽误工夫了。 “这第一天的合宿就是这样的吗？” 削板军霸带着困扰的表情，皱着眉问川神。 “嗯。怎么了吗？” “是不是太平淡了？” 削板军霸这么觉着。 虽然相处时间不长，但是这种性格过于鲜明的人，川神已经理解了他的特点了。 削板军霸就是那种，典型的热血青年，骨子里热衷于少年漫画一样的情节，会因为那种燃的剧情而兴奋，而雀跃。 所以…… “当然不是咯。你不觉着，大家历尽磨难，通过重重考验，这才获得成功，是一件很让人鼓舞的事情吗？” “重重考验？” 削板军霸挠挠头，不太理解他的意思。川神笑笑，指了指台阶道：“你下去试试看？啊，记得，千万不要破坏台阶和地基。就用普通人的感觉走下去试试看。” “好！我试试。” 削板军霸一听他这么说，就知道这大窟窿里有门道。他光是知道川神是LV5，但是还是没怎么了解过。他也不是那种会事先收集对手资料的人，现在满满都是兴奋感。 他做了个百米冲刺的动作，快速跑动起来，沿着楼梯大踏步的冲了下去。 速度过快的他，仿佛感受到自己面前有着风的屏障，强风吹拂他的黑发，甚至连他的头巾都给吹跑了。白色的头巾随风起舞，直接飞出大洞一百米以上的高度。 川神用默默等他落回50米的距离，然后控制它回到自己手上。 大概又过了三秒吧？ “啊啊啊啊————咧咧咧咧咧咧咧！？？？！” 好像小孩子对着风扇喊话模仿外星人一样，大窟窿中的削板军霸发出这样奇妙的长音，整个人被气流吹飞，整个人被弹射了出去……不过毕竟他本人比头巾沉的多，也就飞起来二十多米就开始下降了，在川神的控制下，他平稳的落地。 “怎么样。” 川神一挑眉毛。 “哦哦哦！要突破这玩意到底层吗？！哦哦哦哦哦燃起来了呀！” 削板军霸一下子有了精神。 是的，川神可不会说什么，轻轻松松就让那些学生们突破自己的训练。 在这个直上直下的大洞中，川神的控制力能轻松到达50米，也就是说，只要川神站在楼梯正中间，上下一百米，都在他的超能力控制之中。在这无处可逃的洞穴里，只要自己吹出强风，就能轻而易举的阻碍这些孩子的突破。 也就是说，第一道训练已经开始了。 要把器材搬运着，走下去，然后到平台去扎营。 刚刚削板军霸就是个很好的例子，身为LV5的他，冲了下去，然后被吹了出来。 这一下子，就让栅川中学的那些以为这只是普通扎营工作的学生们怕的不得了。 虽然川神会根据来者的强度修改风力，不过这种话题明显不合适在这里说就是了。 “喂，大家停下了哟。真的想要在这种地方，露天睡觉吗？小心蚊虫，花露水的储备还够么，各位？” 大家面面相觑，原本一度停滞的手又开始忙活起来，大家忙不迭的搬运着器材往下面走。 川神早就考虑过这种事情，所以台阶做的很宽，而且还有扶手，不用担心被风吹下去，这里的结构是川神控制土地中的水分做出来的，强度的话，只要川神还在附近，就不用担心强度问题。 别管对方是不是LV5，不如说，现在大家没时间思考LV5的事情，如果呆在外面露营，那就不是露营，而是野餐的——蚊子的野餐。 而且是大会餐的那种。谁也不愿意。 尤其是女孩子，一想到自己万一被叮了个满脸都是红疙瘩的模样浑身都在吃颤抖，也顾不上柔弱不柔软了。 “大家，别光用蛮力哟。多多开发超能力的用法。否则，肯定下不去的哟。” 川神这么说的时候，已经有三组人被风一步一步给吹回去了。这种向下的螺旋楼梯，倒退行走是很困难的，饶是如此，还是有三组人被风顶回去了，这说明什么？ 大家情不自禁咽了口口水。 “我，我说啊川神前辈，是不是之后要突破了这里，怎么下去都行的？” 忽然，一个带着眼镜的男同学问道。 “是啊。你有策略了吗？” “嗯。” 他点点头，一招手，大喊一声：“大家让开。” 听到这一声，人群慌乱了一秒，随后就让开一条道路出来。 毕竟现在大家都不想做第一个吃螃蟹的人嘛。 只见他不是一个人，而是带领着自己的团队，估计是预定要一起露营合宿的同学吧？里面有一个特别特别胖的，看上去简直像是一个肉球一样的男同学，目测体重超过两百斤。 另外三个男同学显得就很平庸了。四个人领了一组帐篷的组件，现在他们已经组装了起来，不过，不是帐篷。非要说造型的话，类似担架。 把布层和钢管组装起来，形成毯子一样的结构，扑在地上，四个人抬着担架一样的东西，到了台阶口。 “哦？” 川神颇感兴趣的应了一声。 这个机构让他想到了某种运动：划艇。 或者说……激流勇进。 大概，是准备利用这个胖胖的同学的体重来充当武器，一口气利用重力划下去吧。 不过，这里想要【滑】还是蛮困难的。毕竟是台阶嘛。 只见眼镜男招呼一下，四个人都坐在上面，随后，担架一样的毯子，忽然微微发出蓝色的光。 这是念动力的超能力。在学园都市里，也属于比较常见的能力。 等级大概是LV2介于LV3之间，刚刚能运用于生活的程度。 胖子坐在前头，充当最主要的避风结构。 事实上，这个男生因为肥胖，再加上超能力是LV0，一向被班上的人取笑。这里的人能力都不高，欺负人的状况比较少，但是相对的，一两句调笑，一个两个的外号还是有的。 一直起来不被人重视，不被人看好，只是默默的活着的他，居然也有站在最前列的一天，大概所有人都没想到吧。 现在，他一直被人诟病的体重，反而成为了必不可少的存在，他挡住风，可以让后面三人不被影响的使用超能力。 这个队伍的做法很简单，川神也用过。 类似于他的【空气滑板】。 那是通过念动力，先强化四个人坐着的帐篷材料，然后用在材料下面，通过【浮力操作】来让它们快速滑动起来。这样就能规避不平的台阶了。 最后一个人是火焰能力者，而且是这个队伍里的LV3，他暂时没有行动，而是被三个同伴保护者。 这艘奇特的船开始了它的航行，如他们所想的，川神并没有为难他们的意思，风力虽然强，但并没有到无法突破的程度。通过浮力操作和念动力配合，能让这并不灵活的船实现转弯，用重量突破风压，最后直到抵达。 川神默默感受着他们乘风破浪的气势，事实上，他们也确实直接突击了下去，一口气冲了下去。川神并没有把强度设定的很夸张，对LV5的削板军霸是一个水平，对普通人当然要换个强度啦。 川神并没有走到楼梯中间，所以他的控制力，其实只有50米，突破了这里，剩下的就只是平安落地这一件事了。 这点，也是这一组算计好的。 甚至，他们也算好了，川神肯定会在50米的时候，在他自己的能力边界，设置一个很强的结界似的屏障。 而这时候，就需要那用火的能力者了。 火焰能突破风吗？ 不知道。 谁也说不好。 这个严格来说是看强度的，强风能灭火，大火只会被风吹得更旺。 但是，火焰是可以消耗氧的。 通过将空气中的氧气消耗掉，抓化为二氧化碳升上天空，这样一来，此消彼长，就能将川神的空气屏障稍微的削减一点。 他们的想法很好，也钻了川神没有全力以赴的空子，第一组，有惊无险的，直接通到了下面。 “喂！我们成功啦！就先扎营咯！” 洞窟里传来了他们喜悦的声音。 这种成功先人一步的感觉明显是很愉快的，他们的声音里说不出的愉快。 有了第一组成功者，其他人恍然大悟，心道：原来川神是要让大家学会团队协作，就好像毛利元就曾经给他的儿子们说的道理，给他们一根箭让他们折断，很容易。然后给他们一大堆箭让他们折断，然后也被折断了。然后说明人多力量大？哎？好像和日本电视剧微妙的串戏了？ 总之，对于现代日本初中生而言，毛利元就这种糟老头子的魅力肯定是比不上美丽的女演员的啦。 其实吧，这就是大家想多了，其实川神只是单纯的想玩罢了。然后莫名其妙的搞了这么一手。 不过，就是因为这个脑补，川神的形象高大了许多，一下子升级为原意把大道理融入生活，不着痕迹告诉自己的贴心者了。 同时，士气也高涨了不少，大家心里都想着要赶紧突破这里给他看看的。 于是，八仙过海，各显神通。 有人强行用同类的风的能力去试着干涉川神的风。 有人试着用制造墙壁之类的超能力阻挡风力。 有人试着用抱团的方式来增加重量，然后强行顶着风过去的。 截止到傍晚，大家陆陆续续的都突破了风的障碍，除了一个人。 “噢噢噢噢噢噢噢噢！！” 发出这样怪叫的削板军霸整个人跳了起来，向着大洞猛跳了下去。以此为信号，洞窟中忽然卷动起狂暴的龙卷，青绿色的风仿佛刀子一样螺旋滚动，迅猛的强风直接抵住削板军霸的身体。 然而削板军霸不愧是LV5的超能力者，而且是原石能力者，原石能力和其他人工开发的超能力不一样，表现形式非常暧昧，很难界定到底是什么能力。 比如现在，在他身边就有无数滚动的，爆炸着的，七彩的球体，莫名的，这些爆炸的波动，将川神的风力干涉了起来，把锐利的风刀给弹开。 川神马上改了模式，将风刀的攻击力削弱，增加粘度，在削板军霸切近的时候，直接把他的衣服，皮肤，整个黏住，然后拽着他往后走。 削板军霸则在背后再次爆开难以解释的能量团，直接脱身。 现在，其他人都成功挑战了川神，削板军霸当然不会放过这个好机会。 川神也如他所愿的，在他挑战的时候用了全力。 这时候，大家都在第一层忙着做帐篷，插起油灯——这种上个世纪的遗物已经找不到了，所以其实是油灯造型的电灯，是用电池的产品。水也没有功夫看这两个LV5斗法。 川神沉默着，眸子里暗中记录着对方的数据，努力寻找着削板军霸的能力中有没有能被自己拿来吸收学习的要素。 不过很可惜的是，削板军霸的能力过于不讲道理，没有什么可以当做共性的东西，自然的，就没有川神能学的东西了。 看他闯了几次之后，川神也没多为难，就放他进来了。 “呀，真不愧是新的NO.5啊，很厉害，很厉害的啊！下一项训练是什么？！” 削板军霸完全没玩够，还要继续训练的样子。周围的学生已经是叫苦连天了。 第九章、特训的成果 川神响也的特训持续了三天。 和之前的说法一样，三天两夜。 川神这次的特训，其实一开始就没想过让他们成功抵达最后一层，之前说的什么免考试啊之类的，其实都是屁话。 就好像骡马脑袋前面挂着的胡萝卜一样，好看归好看，但是真的没啥用。 不过，意外的是，川神还以为大家会越来越觉着无聊，最后放弃，开始安心划水呢。没想到的是，居然全员都在坚持，除了个别女生因为外面的炎热和洞窟的阴冷反差太大，导致身体不舒服之外，大家都在坚持。 LV3的能力较强的学生自然不用说，甚至很多LV0都在坚持。 佐天泪子也是，努力累到满头大汗，有一种参加军训的感觉。 川神安排的训练特别简单，就是往下走罢了。 第一层是往上吹的强风，第二层开始，变成不定性的左右摇摆的风。第三次则是完全黑暗的地形，虽然没有强风，只有微微的弱风，但是因为黑暗，再加上周围时不时有滴水的声音，地面也是非常滑溜——这是川神操作水的成果——这样直接导致恐怖感剧增，人类在恐惧的时候，身体的各项机能都会受到干扰。 到最后一天，只有削板军霸还非常有兴趣，一脸【啥？这就结束了？】的表情。 三天，大家也就只通过了两层罢了，第三层基本没有人通过。 毕竟要通过这里，首先得有能持续照明的能力，然而一般情况下，能照明的都是发火能力，或者是发光的的能力之类的，这两种能力，因为等级的限制，都无法照出全貌，正是因为黑暗未知，才会让人恐惧。 第三天结束，川神看看大家疲软的模样，心里盘算着，总得找个理由鼓舞一波士气。 虽然自己做事的初衷是因为好玩，但是至少不能说出来。 “各位，相信大家这几天已经注意到了，大家并没有完成我们预定的目标。” 川神上来先点明了情况。人群中有相当一部分人低下了头，大概是把这个当做批判了。 “不过，我认可大家的努力。毕竟，对于大家来说，这是LV5设下的陷阱，而且，这里有两名LV5，说真的，我原以为，会有很多人畏惧到踟蹰不前。但是，大家超乎我的预料。” 大家面面相觑，这才明白他是要欲扬先抑，大家心里松了口气，看起来他还是多少满意的。 “的确，我们栅川中学和其他的学校，对，我就是说常盘台这种强校，和他们一比，我们非常的弱小，实力对比，就好像现在这样。但是，我们不是依旧突破了两层，并且向着第三层突破了吗？要明白，大霸星祭，并不是什么一个人的运动会，就算是LV5也好，就算是一流名校也好，所有人还是要看综合成绩的。各位，难不成想一辈子被常盘台的那些大小姐骑在头上吗？就好像今天这样，如果你们不踏出第一步，永远不知道自己到底能走到那一步。大霸星祭中，我必须承认，我们要胜利，就需要舍弃掉一部分同学，舍弃到一些项目，去吧力量集中起来，赢得比分。在这里先向那些预定要进行必输比赛的同学们道歉，但是，你们的努力，一定会成为我们正所学校的骄傲的！让他们都看看，栅川中学的名字到底是怎么写的！” 因为这稿子是临时起意写的，川神根本没想过他们会走到多少层，其实，这个下洞窟的想法，也是看见削板军霸之后临时起意的，拉着他打洞什么的，自然不可能先写稿子。 正片对话前言不搭后语，比喻也好，象征也好，用的一塌糊涂，川神极力想让它听上去严肃一点，不过这点至少是成功了。 因为大家一听差不多大概其，也就知道川神的意思了。 在心里暗笑他不擅长说这种话，对他的印象又多了一个容易腼腆的标签。 不得不承认，人只要长得帅了，不管做了什么混事，都肯定有人会站出来从各种角度分析一下，然后强行找一波价值。 川神也是一样，自己的行动也被人解释为这样的含义。 削板军霸一个劲的要求川神留下来，川神也只能一个劲的推脱。 最后，他用了最后手段，骗削板军霸说，想要决斗需要场地，让他吧挖出来的土城填回操场的大洞，然后再说。然后趁着削板军霸努力时，他直接跟着来接人的大巴走了。 回去的时候，一路上谁也没有说话——当然不是因为大家都在缅怀了，只是因为太累了，上车之后，一个安心，刷一刷手机就睡着了。 川神看看她们和平的模样，笑了笑。 距离大霸星祭开始的时间不远了，川神回去之后又安排了一些培训的课程，把学生们专门拉出来，为了某几项项目而努力特训。 大霸星祭有一个比赛时间表，但是实际上，因为大霸星祭变数太多，所以一般来说，这个时间表看看就好的，没有啥价值。 就好像方便面封面上那个【图案仅供参考】一样，对比封面图和实物图，就能理解大霸星祭的实际上时间到底会紊乱到什么程度了。 就在川神紧锣密鼓的特许时候，还被人给找上门了。 那是穿着西装的，一看就知道是精英分子的两人组。 川神腹诽，最近自己通过现实，学到了一个知识：那就是穿着西装来找自己的人，大部分都不会是什么好人。 这两个人果然也是这样。 这两个人，其实是大霸星祭的运营方的人。 这种等级的运动会，肯定会需要一个开幕式的致辞人的。一般来说，运动会都是领导致辞嘛，不过考虑到学园都市里，领导们大部分都不合适出场，所以就改成学生代表发言，其实就是LV5发言啦。 在来之前，他们已经问了很多LV5了，比如麦野沈利，人家就用暗部不合适露面拒绝了。一方通行和桓根帝督他们压根没敢去。食蜂操祈到是找到了，不过这个恶魔一样的女人，眼珠滴溜一转，笑着开出了条件。 “等一下，让我猜一下。” 川神伸手打断了两人的阐述，他心里忽然有一种非常不妙的想法。 “该不会，食蜂的条件是，让我跟她一起丢人现眼，啊，我是说，让我跟她一起做开幕致辞吗？” “是的，不愧是LV5猜的非常精确。” 川神很想吐槽，这玩意跟LV5有啥关系，但是心里巨大的恐惧感还是战胜了吐槽的欲望，他只能干笑两声，不知道如何作答。 “拜托了，川神先生的话，是想要钱的吧，没问题的，运营方给的经费充足，保证让您满意！” 一看他有拒绝的意思，黑衣人赶紧说道。 “额，我看起来很像是需要钱的人吗？” “当然不。” 两个黑衣人说的大义凛然，非常坚定。 当然，两个人心里想的答案正好相反。 不爱钱？那就有鬼了。你不喜欢钱干嘛要那么疯狂的去接各种活动？为什么会来栅川中学？上面的人又不傻，川神行动背后的金钱利益他们早就注意到了，就是没管而已。看得出，他现在急需一大笔。 好像，在几个月之前，接到了报告，他开始玩手游了。 考虑到那款游戏的财务报表，这两个人黑衣人不得不进行了某种不好的联想，并且感慨，果然手游害人啊，这是要花多少钱在手游上啊。 万幸，川神虽然掌握了控制自己脑海的流体来抵抗精神干扰，但是却不擅长侵入别人的思维，要不然暴怒之下搞不好会打他们。 “拜托了，川神先生，我们也是很难办的，LV5里……合适的人不太多。” 川神听他这么说，自己仔细想了想，浑身一身冷汗。 “是……忽然能理解你们为什么找我了。” 是的，川神虽然不觉得自己是那种特别平凡平庸的人，但是跟其他的LV5一比，果然还是太好说话了，根本不是那种糟糕的家伙嘛。 “也就是说，你们已经找不到其他正常的人了吗？” 两个黑衣人们面面相觑，心里想着：其实你们所有人都不正常，大家都半斤八两。不过这种欠揍的话他们肯定不会说的。 “是啊，您就体谅一下吧。” “有稿子吗？” “啊，稿子的话！” 黑衣人忽然想到了什么，道：“食蜂小姐说，可以给您准备。她说一切都包在她身上，真的是相当贤惠的女性啊，简直是贤内助。” “所以我就说，你们这些人就不能偶尔做好了精神防御再去跟这个女人见面吗？！” 川神对着口吻明显不对劲的黑衣人吐槽着。 不用说，这肯定是被食蜂操祈给控制了。 “呀，这么快就发现啦？” 带着愉快的语气，食蜂操祈的本音从两个黑衣人背后钻了出来，两个黑衣人好像她的保镖一样背着手站在她身后。 “呐，怎么样？要和我联手吗？在大霸星祭上致开幕词。” “额，那个……非要说是想还是不想，其实果然还是不想……” “你仔细想想，如果你和我联手——” 食蜂操祈猫一样的窜了一步，站在他侧边，顺手攥住了他的手掌。 这个让大多数男生都兴奋不已的展开，却只是让川神浑身一激灵，食蜂操祈的手因为带了手套的关系，又滑又凉，确实挺舒服的，但是总觉着她这个动作里包含了相当的恶意。 食蜂操祈继续做着动作，肩膀靠近川神，两个人握紧的手简直像是情侣一样，后来食蜂操祈甚至直接把头靠在他肩膀上，不过因为身高问题，只能抵住他的侧臂。 “你看，咱们做出这动作的话——御坂同学的表情得多有趣呀？” “好！我们联手吧！” 一秒答应。 食蜂操祈非常狡猾的，用超能力，让川神的脑海里鲜明的浮现出御坂美琴气的愤愤的，但是有不好发作，咬牙切齿又无能为力的表情，可爱到爆炸。 “到时候我会控制摄像人员给她个特写的。” “赞啦！不愧是食蜂！轻易提出了我根本无法拒绝的方案！” “对吧对吧，心理掌控岂是浪得虚名！” 食蜂操祈笑笑，陪他打趣着。 不过心里，还是有点寂寞的。 川神不知道，不如说，大部分人都不知道。 食蜂操祈虽然喜欢拿人的记忆来恶作剧，但是却很少直接深刻的挖掘对方的过去。 用她自己的话说，心理掌控一种只有高贵的人才能用的能力，一旦滥用，就会不可收拾。 到了LV5，她根本不需要什么遥控器就能控制别人。用遥控器，就是给自己设置的限制。 其他的限制还有，不得深刻挖掘别人的过去，不能恶意篡改别人最重要的记忆之类的许多限制。 她刚刚能一针见血的戳中川神的欲望，其实是因为很了解他，并不是什么真的读了他的心。 不过…… （嘛，毕竟是我自己这么选择的，也不能怪人家不了解我啦~~） 食蜂操祈又笑了笑。 川神没有理解这个笑容的意思，只当她是真的很喜欢搞御坂。 不过仔细想想，也就能理解了。 自己和御坂美琴只是萍水相逢，然后偶然间一起行动过几次，就觉着她这么好玩，食蜂操祈和她朝夕相处，两个人是一个学校的同学，肯定经常的看见她各种好玩的展开吧？会想要逗她也很正常。 这就好像一家人养了一只特别可爱的猫，大家都想过去摸一摸的感觉。虽然对于猫来说，别人的抚摸很可能是打扰，但是对于别人来说，还是无法抑制住抚摸柔软可爱的猫毛的魅力啊。 “所以，稿子怎么办？” “嗯，我已经让下面的人去准备了。到时候她们负责看稿子，我负责把稿子同步到你的脑内。怎么样？” “…………不会给我奇怪的内容吧？” “谁知道呢~” 食蜂操祈嘻嘻一笑。 “果然，我还是自己背吧。” “请便咯。” 食蜂咯咯的笑着，川神无奈的摇摇头。 不管怎么说，现在期待大霸星祭的理由又多了一个——御坂美琴看见自己和食蜂大秀恩爱到底会露出怎样的表情呢，真的是期待不已啊。 第十章、失忆的原因 且不说川神等人的努力，不如说，提了没也没什么用。 这种训练必然是枯燥又没意思的。 而且，那些能力最高也只有LV3的孩子们，川神也不指望他们能发挥出怎样怎样的实力，只求他们按照预先设定好的战术来行动就行了。 川神为了让他们有胜算，采用了推演的模式。 他首先吧能力者划分为几个大类，比如，用火的，用水的，用风的等等，然后再根据这些超能力的普遍的特点，来安排了对应的战术。 这就类似于培养条件反射一样，对方用A，我们就用B，对方用C，我们就用D。 这种应对方式，肯定是会出现对不上的情况的，毕竟实际上，比赛情况瞬息万变，但是川神总不能给他们安排几千几万种战术嘛，他们也记不住的。这就是类似赌博的事情。 川神对他们的要求就是：别输就行了。 不求他们能打出多漂亮的成绩，只要别输的太惨，在安排的项目里，能赢几项就行了。 因为是全项目都推荐参加的，川神便把LV0和LV1这些很难发挥出力量的人，安排在那种需要很多人的集体项目里，到时候就直接放弃这些项目的得分。 川神的想法很简单，作为战术而言，也只是最初级的。现在他也想不到什么更好的战术了。 川神今天特意起了个大早，看着柜橱里的衣服，他的视线在红色夹克衫，红色运动服和红色西装之间来回打量了一下，最后还是把手伸向了运动服。 果然，这才是自己的风格嘛！ 穿好衣服，他瞥见镜子里的自己，忽然觉着有些违和感，这才想起来自己忘了带风镜，赶紧回床头拿了起来。 然后…… 惊出一身冷汗。 “喂喂……我已经，失忆到这种程度了吗？” 虽然没有镜子看不到自己的表情，但是川神知道，那肯定是一种无比惨淡的脸。 自己曾经认为，是自己半身的重要存在，居然，会差点被遗忘。 “这东西……是我战友的骨灰钻石。是我来到学园都市之后，必须铭记的东西。” 他重复了一边给自己听。 试图用重新记住这种事情，来减缓失忆。 川神带上风镜，仔细看着自己的手掌，忽然觉着，它像是陌生人的手掌一样。 仿佛，自己的身体，早就不是自己的了一样。 什么时候找食蜂探讨一下吧。 如果是她的话，作为精神力方面的专家，搞不好能弄清楚自己失忆的原因呢？ 不过，那肯定是大霸星祭第一天结束之后的事情了。 他还要和食蜂一起进行开幕词，可不能迟到。 怀着心里那份悸动，他走出宿舍。 “卧槽，这是世界末日了吗？” 随后，他发出了这样的感慨。 “真是失礼啊川神，我也不是什么时候都宅在宿舍的。” 郁岛川随口反驳了一句。 是的，让川神怀疑人生的行为，是郁岛川居然要出门了！ 那个每天都恨不得打25个小时游戏的家伙，居然要出门了！ 上身是白色卫衣，下面是黑色的裤子，鲜明的反差让川神想到泾渭分明这个词。 不得不说，这个人打扮起来还是有模有样的，给人一种正经的感觉，虽然带着有色眼镜的川神，不管怎么看都觉着他浑身都是颓废的味道。 现在，郁岛川正坐在门口擦鞋，看得出，他的鞋子有一段时间没有用过了，上面落着灰，他努力打扫了一下，随便的套在脚上，准备出门。 “喂，你还真准备出门啊？买东西？” 川神看他一脸真的要出门的模样，吓了一跳，赶紧问道。 “嘛，算是吧。今天就不用准备我的晚饭了。” “说的好像我今天要负责煮菜一样，玩蛋去吧，今天还没轮到我呢。” “这样啊，嘛，那就没什么好可惜的啦。拜拜~” 郁岛川说着，穿好鞋走了，川神唏嘘了一阵，也就没多管他，毕竟自己还有自己的任务嘛。 ———————————————— “呀，早上好。川神小哥~” 一看见川神来到准备室，食蜂操祈三步并作两步，好像舞台剧上夸张的女演员一样，每一步都是跳跃，而且跳跃的时候腿部动作还非常大，几个跳跃，她站在川神身边，双手抓住他的胳膊借力，头和身体用力向后弯曲，弄得好像【字母C】一样。 “这是啥？” “秀恩爱的姿势。” “住手，会被御坂当做白痴的。” “会让御坂看清你的本质吗？” “是【我们】。” “嗯，是我们哟。我负责白，你负责痴。” 食蜂操祈笑着打趣着，气氛顿时愉快了起来。 嬉笑了一下，食蜂眯起了眼睛，道：“需要我帮忙？” “我脸上那么明显吗？” “那倒没有，但是你现在满脑子的【我要拜托食蜂女王大人，跪下去向她祈求恩赐】的念头，我想不知道也难啊。” “哎——那么我在心里对你【哔——】和【哔——】都不【哔——】的【哔——】【哔——】也被你知道了？！” 川神一口气说了一大堆下流的词汇，食蜂操祈脸上一僵，随后泛起一抹绯红，眯着眼睛，气势汹汹的道：“到时候，我会把你的记忆完全能给你碾碎的哟，物理层面的碾碎哟，然后把你脑内想得那些桃色段子女主角全部替换成肌肉猛男哟！” “只有这个请饶了我！抱歉！我不应该乱开玩笑的！食蜂大人！！” 川神毫无尊严的哇的一声哭了出来，直接一个猛虎落地式扑到食蜂操祈腿边。 顺便一提，因为两人之前是抱着胳膊的位置，川神不得不先后退了大步，这才能跪下，双手抱住食蜂操祈的大腿，把脸蹭来蹭去。 “哇哇……好，好啦……你这人啊，过于认真的我应付不来，你这种一丁点都不认真的应付起来也意外地累人啊。好了快起来……到底是什么事啊。” 食蜂操祈并不会主动探索他的深层记忆，所以，她光是知道川神脑子里有一个向自己求助的念头，但是却不知道具体的事情。 川神看她认真起来，一方面感慨自己插科打诨的能力又升级了，连食蜂操祈都开始应对不了，这样很有可能自己会成为学园都市第一位LV6的插科打诨能力者。另一方面，他整理了一下头绪，道：“我希望，您能探索一下的我记忆。” “哎，不是说别开玩笑了嘛。哎呀哎呀，邀请淑女到你的记忆里是想干什么啦~难不成？是……H的事情？” 食蜂操祈明显又恢复了精神，调戏了回去，川神摇摇头，苦笑一下。 “不是，这是正经事。我……发现自己失忆了。” “失忆？” 食蜂操祈心里想到了某种可能性，表情严肃了起来。 他毕竟是帮助自己追查了自己复制体的事情，如果敌人能做出一个自己的复制体，那么，能做出一大堆自己的复制体也不是什么不可能的吧？ 难不成，他被新的复制体袭击，失去了记忆吗？ 食蜂这么推测。 “嗯，严格来说，从我2年之前来到学园都市之前的记忆，全部都暧昧不清，不对，不如说，全部都消失了。我想知道，我到底怎么了。” “哦，不是被袭击吗？” “嗯。” “哎……那么，委托费可是很贵的哟。” “大家这么熟，用身体付钱可以不可以？” “好啊，那么就算你9.95折吧。” “我这么便宜的吗？！你不能因为我是个贱人就真的把我贱卖啊！” “哇，你这个人居然会说自己是贱人的吗！真是超出我想象的自黑高手啊！” 食蜂操祈还是第一次和这样完全不在乎名誉的人拌嘴，逗了几句，也占不到便宜，衡量了一下，确实自己妹妹的事情，多亏了他。 而且，作为自己【真妹妹】，其实就是岛崎千雪未来的爱人啦，自己帮他一下也是OK的。谁让自己是个好姐姐呢~ 食蜂操祈这么想，忽然想到，那么今天的转播上，如果自己跟川神大秀恩爱，御坂同学固然会露出很有趣的表情。那么岛崎妹妹呢？ 想到这里，食蜂操祈果断的————用精神控制了门外的人，让他们排了一个人专门去盯着岛崎千雪。 是啊，怎么能错过呢，那么有趣的表情！！ “好了，我会帮你看看的。到那边做好。什么都不要想哟。” 食蜂操祈让川神做好，自己站到他面前。 这次，她没有用遥控器。之前就说过了，遥控器只是她自己给自己的限制，其实她不用遥控器也完全可以使用超能力。 否则，御坂美琴就不是和食蜂操祈五五开，而是御坂美琴的完全胜利——遥控器可是用电的啊，只要用电过载遥控器，让它爆炸，那么没有遥控器的食蜂不就不能用能力了吗？ 所有试图这样制服食蜂的人都被食蜂干掉了。 现在食蜂双手按在川神太阳穴上，这个动作其实没有意义，只是单纯的让食蜂操祈自己心里有个安慰罢了。 探究人的内心，对于食蜂来说太简单了，所以她才不想做。不到万不得已的情况，她只会探求人最浅层的记忆，不会去玩弄别人的生命和尊严。 现在的话更是如此。 她认真的探索着川神的脑。 根据他的说法，以两年前为起点，不断往前探索。 食蜂操祈想要帮他找回记忆。 因为，她比谁都清楚，失忆是多么让人痛苦的事情。 她儿时的英雄，就是因为失忆，永远的忘掉了食蜂操祈。 明明救了自己，但是却全然不记得，而且，因为大脑受损，他甚至连记住食蜂操祈这个名字都做不到。 因此，她只能封印了这短暂也并不甜蜜的感情。 现在，川神的情况让她想到了这个人。 鬼使神差的，食蜂想要帮他取回记忆。 仔细的探索着，仔细的对比着，食蜂见过无数人的记忆，见过无数人的大脑，把大家的脑域对比，很容易看出问题。 而川神的问题…… 棘手到食蜂操祈也觉着苦恼的程度。 顺便一提，她真的顺便检索了一下他刚刚提到的满是下流话的场景，发现川神虽然说了类似的话，但是脑子里根本没有脑补画面，只是单纯的逗自己罢了，这才松了口气，缓缓撤出他的脑。 “怎么样？问题查明了吗？” 川神一看她双手离开自己，赶紧问。 “嗯……非要说知道不知道，那么是知道。但是我很难给你解释这个问题……我给你打个比方吧？” 食蜂操祈罕见的露出了为难的神色，饶是操作人脑的精神系女王，也是第一次遇到这种匪夷所思的事情。 川神点点头，只要能理解发生了什么，打比方就打比方吧！ 食蜂操祈伸出左手的一根手指，白色的手套让手指显得格外干净。 “这是你的记忆。” “嗯。” 然后食蜂操祈又伸出右手的五根手指。 “这是川神龙马的记忆。” “额？” 食蜂操祈提到了一个川神没听过的名字。 但是川神觉着，她后面还有话要说，就没打断，果然食蜂操祈继续做手势。 她吧左手的一根手指，并拢到右手的五根手指上，收起一根小指，凑出了一个很独特的【五指】道： “这是川神响也的记忆。” “啊……啊？” “然后，这是现在的你。” 食蜂操祈说着把除了左手的一根手指之外的手指全部收起来了。 “你听懂了么？” “啊！原来如此，就是说——心里的多重人格，这个感觉吗？” “不是……比那个情况更简单……还是更复杂呢？” 食蜂操祈自己也为难了，她刚刚竖起来的手指正好可以戳着下巴，让她露出苦思冥想的表情。 “算了，我也不管这话该不该我来说了。” 食蜂操祈破罐破摔的道。 “你，不是一个人。而是两个人。你的大脑是另一个人的脑……可以说，你的身体里，有一个大脑，但是有两份精神。你的意志一直在侵蚀原本的记忆。用一个成语来说，就是鸠占鹊巢。” “那是什么意思？所以我到底为什么会失忆呢？” 川神越来越不明白了。 食蜂叹了口气，道： “你当然会失忆了……因为……原本的那份记忆，名为川神龙马的那个男人的大脑，死掉了啊……” 死掉了？ 川神更加无法理解了。 但是，隐约中，他明白的，自己似乎是被卷入了什么了不得的大事里面了。 第十一章、与我一体的那个他 食蜂操祈平静的抛出来一个重磅炸弹。 那是任何高科技都无法解明的，关于川神响也的，真正的真实。 在他的身体里，有两个人。 不，正确的说，是两份精神。 身体，只是一个人的。 在食蜂操祈的记忆读取中，能读取到大量支离破碎的记忆残片。 这种东西，就好像一张划毁光盘里的内容一样，虽然有意义，但是因为破坏的原因，基本无法读取。 但是如果用高科技仔细的试着解读的话，还是能知道一些只言片语的。毕竟，想要销毁光盘，只是划伤，未免过于随意了。 川神的记忆也是一样。 他口中的失忆，和真的失忆不一样。 真的失忆，一般来说都是大脑功能缺失，无法记忆住特点片段，这种时候，食蜂操祈读心术也是会失败的，因为这个人脑海里压根就没有记忆，再怎么读都是没有。 但是川神不一样。 他的这种问题，更类似于…… 脑死亡。 也就是，死了。 人在死后是无法思考的，身体的各部分技能会停止工作，自然，大脑一样，这种状态下，大脑虽然还存储着信息，但是却无法工装，打个比方，就好像宕机的电脑一样。 这种电脑，读取信息还是很容易的。 在食蜂操祈得到的信息中，这个名为川神响也的男人，其实不是一个人，而是……两个人。 名为川神龙马的男人，和叫做响也的……不知道到底是不是男人的某份思念。 川神龙马是一个士兵，而且是恐怖分子。从他记忆的开端，就是在训练营里，对着军绿色迷彩的战斗服，还有毫无生气的绿色帆布帐篷，吃的是罐装食品，加餐是打猎。 他曾经在三四个国家辗转接受训练，培训作为间谍的才能，组织把他当做是暗杀政要的最有力底牌，也是恐怖组织的王牌。 这种血腥的，让人想吐的记忆，一直持续到三年前。 那一年，川神龙马十五岁，他接受了组织的新的指派，潜入了【中国】，为了夺取某种【危险品】。 关于那东西到底是什么，谁也说不好，川神龙马的记忆里没有提。 总之，他作为小队的王牌和自己的部队潜入了中国。直到…… 悲剧的开始。 不如说，是悲剧的结束？ 川神龙马死了。连同自己的部队一起，所有人，叱咤风云，让世界为之颤抖的恐怖分子的精英部队，就那么被全灭了。 直到死的那一刻，川神龙马也没想明白，攻击自己的到底是什么。 总之，那是极具中国风格的，类似地下宫殿的地方，食蜂操祈的中国知识不多，所以并不清楚哪里到底是什么地方，但是她能看出来，哪里肯定是中国。 推开宫殿的门，川神龙马就死掉了。 被强力的风刃攻击，一瞬间失去了生命。 弥留之际，只能看出来，那是散发着幽幽蓝光的某种东西，似乎是书，但是又不能确定。 然后…… 在川神龙马的身体和大脑死亡之后，另一个精神出生了。 对，也就是【响也】这个人。 关于这个名字，他自己也不知道是怎么来的。他没有记忆，仿佛不曾存在过。 因此，他一直在寄宿着的身体里，名为川神龙马的碎片。 但是，川神龙马已经死了。 死尸会随着时间的流逝，而逐步腐朽。 川神龙马也有一样，精神和身体，都在随着时间而腐朽。 “等一下……先不说你这好像穿越小说一样的乱七八糟的展开，就是说，我的身体应该已经死了吗？” 川神表情僵硬，颤抖了两下，偷偷的闻了闻自己的身体，确认没有尸臭味。 食蜂操祈难得没有跟他开玩笑。 “是的。应该已经死掉了。如果你去做个全身检查，你应该是处于一种，全身细胞死掉，大脑也死掉的僵尸状态……” 她说着，脱掉了手套，在川神的手背上捏了两把，明显的，那是富有弹性的人类该有的皮肤，绝对不是什么僵尸的。 “也有可能是我看错了啦~” “不……关于这点，我倒是有点头绪……” 川神表情瞬间变得惨淡起来。 因为，他忽然想到了某个人的评价。 某个人曾经检查了他，并且给了这样的评价：你的身体，是无限接近于人类的其他物质。 这么一说，就说得通了。 自己是依附于人类身体的……某种怪物。然后在身体逐步死亡腐朽之后，自己生成了某种物质，去填充进这具身体里。所以，才会被判断为是【接近于人类，但非人类】的状态。 那么问题就是最后一样了。 “也就是说，我其实是穿越者咯？穿越小说的那种？我是不是应该泡这个世界上全部的女孩子，然后踏碎虚空回去？” 川神对这种小说看的不多，不如说他就没看过。他对这种小说的印象，完全来自于郁岛川的口述，是他看了小说之后，跟川神吐槽过，然后川神才好像看过一样的做了总结。 食蜂操祈看她这么开朗，也笑了，开玩笑的问道：“那你就是说，你要~~~泡我咯？” “………………对不起！！女王大人我说错话了！是小的错了！！” 川神马上态度一百八十度大转弯，一个深鞠躬向她道歉。 追食蜂操祈？开什么玩笑，会死的，会被她玩弄一生的……会一辈子活在这个女人金黄色的阴影下过活的！糟糕了，真的是糟糕了。 食蜂操祈可惜似的耸耸肩，不置可否的糊弄了过去。 心里，她还是蛮佩服他的。 换位思考，如果是自己，忽然被心理方面的专家告诉她，自己是个外来者，自己是寄宿在食蜂操祈身上的寄生虫一样的东西，她肯定会大受打击，而且陷入相当的混乱中。 川神居然能这么快调整过来，到底是心态好呢？还是压根没相信呢？食蜂操祈就不知道了，她也不会为了这么无聊的事情去读心。 “对了，食蜂……我多问一下，关于……川神龙马最后看见的东西，能详细描述一下吗？” “你让我描述，我也很为难啊，因为他自己都没看见嘛。就是知道，是四四方方的，扁平的，好像书本一样的东西，因为发着光，轮廓我也说不好，反正在悬浮。嘛，不过中国古代黑科技那么多，书会悬浮也很正常啦~~之前电影里不就有吗？秦始皇陵里连兵马俑都能漂浮的，还有不老不死的绝世美人呢！” 食蜂操祈说的是某部中国的电影，她对中国的理解基本来自于电影和电视剧。 “书吗？还有自动迎击能力的咯？该不会是魔法书吧？” “有可能有可能。中国有很多吧？传说中的魔法书比如……比如那个…………啊……那个？” 食蜂操祈想动脑子说几个名词，但是忽然一想，好像自己虽然有中国有很多很厉害的书，但是脑子里却想不出那个书到底叫什么。 平日里，自己身边有一群拥护者，自己随便读一下他们的知识储备就行了，结果现在大家都在场外，只有这两个人预定要发言，才会在准备室里休息。 “比如，遁甲天书啊，太平要术啊之类的？呼风唤雨撒豆成兵的那种？” 川神开玩笑的帮她补充着。 “对对，就是这种感觉。” “难不成，我其实是魔法书转生的感觉？” “对对，也有可能呀。” 食蜂操祈也明显察觉到他接下来想要玩的梗，颇为配合的顺从笑道。 “开什么玩笑啊，在科学集大成学园都市说什么魔法呀笨蛋！金头发的女人都是笨蛋吗？” “呜啊，过分，这关金发什么事！你这样说，我可就要说你们男人都是负心汉了！嘤嘤嘤……” 食蜂操祈说着掩面假哭，弄得好像她曾经被坏男人骗过一样。 “莫名其妙的闯入人家的心里，然后自说自话的让女人心中大为感动许伊终身，结果又忽然忘了这个人，离开了她身边，嘤嘤嘤。” “这个剧情我好像在哪里听过啊，你该不会是在捏他中国上个世纪的国民级RPG吧？” 虽然食蜂操祈很想吐槽自己一个日本国民为什么要去玩中国国民级的游戏，不过考虑到现在的场合，她顺着这个话头，把自己借机发泄的，自己的真实经历，当做笑话一样讲了出去。 “呀，被发现了？” “呵，按照你的说法，之后你还会变成蛇，到是很有你的感觉。哇哇啊啊啊？！” “哼。” 听他暗示自己像是蛇，食蜂操祈不满的对他脑子里插了一下，弄得他大脑一疼，话头戛然而止。 两个人极为默契的以此为信号，话题从川神的失忆，转移到普通的拌嘴，转移到大霸星祭的开幕词。 不管怎么样，川神姑且是知道了自己的曾经。 如果她说的是真的，那么很多事情就能对的上号了。 比如，自己那莫名其妙的失忆。 再比如，自己为什么还能记得来学园都市的事情。 还有，就是神谷所长的态度。 当然，还有一点…… 【为什么川神响也会在学园都市】。 这个问题如鲠在噎，川神平日里不去思考罢了。但是仔细思考一下这个逻辑关系吧。 川神原本在哪里？ 中国。 现在在哪里？ 日本。 他带的风镜为什么珍贵？ 因为这是战友骨灰烧成骨灰钻石，非常有纪念意义。也是川神嘴里说的自己的罪。 那么这风镜是在哪里制作的？ 学园都市。 根据这个问答，很快就能得出一个结论：川神响也应该是带着大量的尸体一起来到了日本。 这怎么可能。 真当海关是吃闲饭的？ 带着这么多尸体过来？ 唯一合理的解释就是，有人知道川神他们在做什么，也知道这个任务计划，在计划失败之后，他们为了不留下痕迹，回收了这些尸体。 从这种推理来看，这个人应该是日本方面的人，所以自己才会在日本。 而且，上面的人应该不知道自己还活着。 因为川神很清楚，自己醒过来第一个画面，看见的是身边慢慢的战友的尸体。 如果人家知道自己还活着，肯定不会让自己和尸体睡在一起。 然后，仔细想想……自己醒过来之后，第一个看见的是谁呢？ ……神谷所长。 好了，这条线索也是指向了神谷所长。 川神已经完全确定了，这个男人，就是有问题的。 但是，现在不是质问他的时候。 至少要等大霸星祭结束。 川神暗中点头，忽然问道：“食蜂……不，算了。” 他原本想问，食蜂会不会站在自己这边的，但是思考了一下，人家和自己非亲非故的，有什么必要非要为了自己而做那种麻烦的事情？ 食蜂应了他一声，但是也没有回答他。 即便，食蜂已经感应到，他刚刚想说的东西了。 （到时候，问问御坂吧，然后……岛崎肯定是我这边的，四之宫的话，说不好，五十岚跟我不对付，估计会在对面。名井巳和郁岛川，应该也是自己这边。不对，郁岛川可能中立。嗯，为了增加安全性，到时候干脆也把暗部item用上好了。雇用她们。这下，对抗神谷所长的话，实力应该差不多了？） 川神这么想着的时候，音乐忽然响了起来。 这是大霸星祭开幕的音乐。 主持人的声音通过话筒传了过来。食蜂操祈已经带好了白手套，笑嘻嘻的对川神伸出手：“走吧。可不能让——御坂同学久等了哟。” 一语双关。 听上去好像是说要捉弄御坂美琴了。 但是，川神总是觉着，她的意思是会：别让御坂美琴等太久，赶紧去向她求援吧。 到底是那种意思呢？ 都说女人的心思你别猜，更何况是食蜂操祈这种精神系的超能力者，有着强大控制力的她，应该是也知道自己的想法的。 不管怎么样，川神都知道，现在是没法弄清楚了。 笑笑，就跟他一起去了。 学园都市的所有大屏幕上，都出现了这两个人的脸。 “大家好！” 两人一起走上荧幕。 学园都市的某处，身穿西装的男人抬起头，视线死死盯着屏幕上川神响也的脸。 “川神……龙马……终于让我找到你了……混蛋……” 第十二章、比赛的开始 开幕词非常成功。 川神响也毕竟是专业人士，借用了专业间谍川神龙马的身体，他可以非常自然的切换自己的情绪，明明刚刚才知道了无比夸张的真相，刚刚才知道了自己原来并不是人类，而是什么夸张的物种，借用人家的身体降临什么的。 而且，神谷所长果然就是最后的大boss，说自己和他没关系，谁都不信。 这样也能理解，为什么神谷所长一而再的强调川神才是最重要的材料。某种意义上来说，能够吧血液异化为世界上不存在的事物的名井巳，第一个可以和机器相互交接的能力者五十岚，都应该有和川神响也一样的价值，但是，这两个人和川神有着致命性的不一样。 那就是物种问题了。 川神响也虽然不知道自己到底是什么情况，但是可想而知，一定是非常奇葩的情况，一般人遇不到的那种。 毕竟，死人尸体到处乱跑这种事情可不常见。 当然，川神龙马作为一个非学园都市的人，自然也没有开发超能力，自己也没有开发超能力的印象，要么就是神谷所长趁着自己昏迷的时候带自己去做过了。 要么……就是说，川神龙马确实没有超能力的素质，有超能力素质的，是响也这个新的人格。 那么能力的成长也可以解释为，一开始的自己刚刚和身体融合，各方面还不适应，后面逐步侵蚀这具身体，越发的得心应手了。 越想越觉着可怕。多亏了他没怎么看过恐怖电影，异形之类的，否则还不得更多的联想到恐怖电影的场景咯？ 当然，虽然他脑子里都是奇怪的念头，但是念词一点问题都没有。 因为，有食蜂操祈来当提词器嘛。 食蜂操祈的能力，实在是过于擅长作弊了。 比如现在，她就提前安排了一个学生拿着稿词躲在人群里，她读心，直接借用她的双目光明正大的看稿子，然后还能把稿子在脑内传一份给川神。 这种严肃的场合，就算是食蜂操祈也没有搞怪，故意给他错误的词什么的。 那稿子不知道是不是出自食蜂操祈的手，字迹娟秀，涂改的痕迹也有不少，不过意外的不会让人感觉凌乱，而且不是文字堆砌的普通稿子，而是直接分好了角色的稿子。 不过，因为两个人的名字写起来都比较长，除了一开始用操祈（Misaki）和川神（Kawakami），后面直接用字母M和字母K来代替两人的名字简写了。 那明显是出自女生的字迹，写起来，字尾还有很可爱的甩一下尾巴的感觉。 这稿子写得清楚，对川神来说帮了大忙了，直接念完了台词。 最后，连怎么欺负御坂美琴都想好了。 两人念到最后一句的时候，稿子里先写了（深情对望三秒，深呼吸一次，然后M靠在K的肩膀上，两人转身）这样的特别动作提示词，然后写了（对着镜头微笑，确保御坂美琴能清楚地看见） 这两句话的结果，就是川神响也脑海里清楚的映照出了御坂美琴气急败坏又无可奈何的脸，几乎能清楚的看见额头暴起的青筋了。 御坂美琴对他的交友观尤其是异性交流圈没有什么想法，但是就是不爽。就好像，自己还满中意的东西，结果被另一个自己讨厌的家伙给拿走了一样，虽然说人家后来会换给自己，但是就是不爽的。 毕竟御坂美琴之前在常盘台里就和食蜂操祈不对付，虽然这个不对付的主要原因是食蜂操祈见到她就总是来找她麻烦的原因吧。 很多时候御坂美琴明明没有找他麻烦，只是待在那里就是了，结果被食蜂操祈看见，都会被她过来挑衅一下。 怎么说呢，看着脑海里御坂美琴那张生气的脸，川神非常能理解为什么食蜂操祈要欺负她。 换了自己也想欺负的好吧！ 真是可爱的表情。 这话说出来只会让人感觉到世界的不公平，长得漂亮的女孩子做什么呀的表情，哪怕是生气和愤怒的表情也格外有趣，但是长得丑的人做什么表情都不行，救不了的。 清楚的看着御坂美琴那可爱的表情，川神响也感觉格外的满足，感觉一天的【可爱能量】已经满了。 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两人亲密的动作引起一片哗然，食蜂操祈自然还是回到她的常盘台，回到她的食蜂阀派，川神则是回到了栅川中学。 当然，也是一石激起千层浪。 大家的表情……不得不说，格外的复杂。 女生的眼神中，混着失望和兴奋。 失望很好理解，就好像看见自己喜欢的偶像忽然宣布要结婚了，自己没有成为那个人的那个她一样。 兴奋的话，解释一下也很容易理解。因为之前川神一直都像是高岭之花一样，给人一种高不可攀的感觉，现在的川神，已经被确认是和普通人一样，会喜欢女孩子，也有七情六欲，这不就说明，自己也有机会了吗？ 虽然对方是食蜂操祈这件事有点让人吃惊，但是，并不是完全没有机会的嘛！ 不少女孩子心生黯淡，也有不少女孩子重新燃起了斗志，真是让人啼笑皆非的结局。 男生的眼神就单纯的多了，有崇拜的，还有憎恨的两种。 憎恨的很好理解。 食蜂操祈作为学园都市里少有的LV5，同时是美少女。有着金发，漂亮，身材爆炸的诸多优点，喜欢白色长袜和白手套的搭配也是很戳男人喜好的装备品，自然的，她是很多学园都市的男性学生的梦中情人。 相信不少人都曾经想过如果自己能发展成和她一起做这些那些，这样那样的事情的关系，一定会非常的嘿嘿嘿嘿和不可描述。 现在这个梦中情人被川神抢走了，自然川神会被大家敌视，这是非常正常的心理感受。 当然，还有另一种情感。 那就是崇拜。 还有一部分，本来不算是特别受女生欢迎，或者是和女孩子关系并不算亲密的男生，一看川神是那种非常成功的把妹达人，马上想到了，这个男人好像在很多地方都有风流的传闻。 比如，传说中他在和一个褐色马尾辫的女孩子同居。 比如，传说中有人见过他和御坂美琴走在一起，而且御坂美琴还模仿他，在自己头上套了个墨镜一样的东西。 比如，传说中，川神有万千的情人，自己学校的佐天泪子就是一个。 比如，传说中，川神是学园都市地下杀手的一员，被称之为暗部，会使用忍术和秽土转生什么的。 这种相应的传说，足以让这些人对他心生崇拜，想要通过学习川神，来多少理解如何成为受女孩子欢迎的男人，希望能藉由川神的帮助，一跃成为人生赢家。 因为大家心情各不一样，但是无一例外的，选择了沉默这个最好的也是最糟糕的表达方式。 所以川神回到栅川中学的体育方队的时候，受到万千视线的洗礼，但是没有一个人说话，既没有人表达恭喜，也没有人表达辛苦，只有佐天泪子苦笑着，用苦涩的表情暗示他，你摊上大事了。 顺便一提，其他学校的方队过来的视线就单纯的多了。 基本可以解读为【你居然敢对食蜂操祈下手？！宰了你哟混蛋！】这种感觉。 所有人都透出清澈的杀意，啊呀，真的是青春呢。 不过，大家都没来得及过多的表述什么，大霸星祭的执行委马上宣布了第一项比赛的地点。 因为大霸星祭这种活动，基本来说，大家手里的预览表都是没啥意义的，实际情况和预览表总是不一样的，只能相信广播和天空中的热气球宣传舰。 第一项比赛出乎意料，是二人三脚的比赛。 佐天泪子表情一瞬间僵硬了。 顺便一提，跟二人三脚同时进行的，是多人的倒棒运动，就是每个阵营发一个木桩，大家保护木桩不能让它倒下。类似于橄榄球那种重视竞争的运动。 看起来，是按照集体运动X个人运动的形式同期进行的。 川神松了口气，看起来，如他预料的。 栅川中学的整体实力不足，这种集体项目，他基本都选择了放弃，尤其是这种重视竞争的比赛。 那么，放弃了一项，就得在另一项里拔得头筹财行这样才能确保大家最后的总分能够咬住对手。 顺便一提，项目也是分成学校与学校的单独对抗，比如超能力足球，和学校和学校大混战，比如刚刚的倒棒运动和二人三脚。 二人三脚，每个学校都选了了两个人出来。 “唔……啧……” 御坂美琴用两个音节表达了和川神再见面的感受。 一个唔，表达出她出乎意料，没有想到的感情。 一个啧，表达了她对于和传神重逢这件事的态度。 不得不说，语言真的是太厉害了。 川神耸耸肩，无所谓的模样。到是站在他身边的佐天泪子不知所措，只能尴尬的对她摆摆手，表示招呼，但是不敢出声。 是的，最后还是佐天泪子来和他组合了。 用川神的话说：这种项目他赢定了，所以搭档是谁都无所谓，因此，想要让超能力等级比较低的佐天来帮忙。 虽然这话说的一点都没错，这种做法能最大限度的避开栅川中学的弱势，但是……总觉着心里有点难以释怀就是了。 御坂美琴自然是代表常盘台出赛的，跟她搭档的人…… 川神还真的见过。 那人是个大小姐，有着秀丽的长发，身上穿着端正的常盘台校服，不管怎么看都是高傲的女王一样的姿态。对这个人她————当然不是食蜂操祈。 让食蜂操祈这种体育白痴来参加二人三脚怎么想都是脑子瓦特了。 那是常盘台另一个千金大小姐，婚后光子。 川神对她了解不多，就知道她是婚后财团的千金，曾经在泳装模特的时候跟她见过一面。好像这个财团最近和五十岚走的很近，再给她开发什么专属装备什么的。 除此之外就不知道了。 哦，对了，超能力的话，她和自己很相似，是【LV4空气使】，能够在物体上制造风的喷射口，把它发射出去。因为这个能力和自己的契合度，川神曾经还借鉴过来着。 “哦呵呵，遇到我婚后光子还真是不幸啊，因为，我会优雅的拿下胜利，真是抱歉了呢，两位。” 婚后光子的话让川神啊哈哈的干笑了一下，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 婚后光子眯着眼睛看看川神，总觉着他好像有点眼熟，但是怎么想也想不起来。对的啦，毕竟她和川神只有一面之缘，会记得才比较奇怪，最多就是觉着有点面善而已。 没有更多的话语，川神没有兴趣给御坂美琴解释什么，御坂美琴也不准备去询问他的关系。 两个人的心里都只有一个念头：远远地把他\她甩在后面！ 这么想着四个人默默走到彼此的跑道上，开始把脚绑在一起。 川神低声嘱咐佐天泪子：“一会，你就随便跑跑就行了，不用太努力，跟上我的步伐就OK了。” “是。” “如果被人用超能力攻击，也不要担心。因为——” 川神响也说着，顿了一下。 “因为？” 佐天泪子非常配合的问道。 “因为我超强的！” 拇指点在自己胸口，川神自豪的这么说着。 “啊哈哈，那算什么啦。” 佐天泪子嘻嘻笑道。 这种时候，川神这种夸张的句子，反而有利于缓解紧张。 不如说，比赛之前给别人施压的话，反而容易让对方紧张，难以发挥出真正的实力，川神的动作和语言恰好让佐天泪子放松了下来。 （没问题的。响也他好好的告诉我了。只要跑就好了。不需要太快，也不需要太频繁。其他学校的攻击也无所谓，被甩开也无所谓，因为……他会用他无敌的超能力解决这一切的。嗯。就是这样。） 佐天泪子如是坚信着，表情变得坚定了起来。所有人做出预备的姿势，等待着发令枪的鸣响。 第十三章、一骑绝尘 随着发令枪的鸣响，同一起跑线上的所有人一起开始跑动。 “哎呀？！” 果然，马上就有第一个受害者出现了。 如果是单纯的体育运动，那么衡量成绩的唯一标准就是默契度，对，身体素质都不行，二人三脚是最看默契的游戏了，如果两个人不够默契，优秀的一方只会被劣势的一方拖后腿。 不过，一般来说，再怎么不默契的队伍，也没有在起跑线上开跑的第一步就滑到。 是的滑到。 在开始跑步的瞬间，几乎所有人都感到了脚下一滑。好像踩着的不是柏油路面，而是滑腻腻的油水。 御坂美琴当然也感受到了，着急开跑的她，自然是收到最大危害的那个，身体大幅度前倾的她，被婚后光子给一把拽住肩膀，然而她自己也是泥菩萨过江，自身难保，因为拉住御坂美琴，自己的平衡一破坏，原本只是小幅度滑动的身体，直接有着向后摔到的倾向。 御坂美琴一个咋舌，眉头一紧，甩出一条电弧，一下没入了旁边的防护网。 那是路边非常常见的东西，通过消防龙头拉起来的，让学生们知道必经跑道是那一条，以免学生们抄近道的防护栏。 拿东西，自然是铁质的。 是金属，就会被磁力吸附。 趁着脚下打滑站不稳，御坂美琴用电磁的力量拽着两人，不但没有摔倒，反而一口气冲出去一大段。 再看其他人，纷纷哎哟的栽倒在地，爬起来，每个人都是一脸愤愤不平，就要找出是那个混蛋干的。 “是那家伙！就他一个成功跑路了！” 忽然，摔倒的人群里有人喊着，伸手指向了御坂美琴。 御坂美琴听出她说的是【他】这个明显带有男性意味的日语第三人称代词，顺着她的手指回头…… 果然，是川神响也。 那个红衣服的男人半弯着身体单手抱着佐天的腰，两人保持着并不快的跑动速度。 不对，虽然迈腿的频率不高，但是每一步都会往前窜出一大步，两人的脚每次都没有踩在地面上，而是踩在了距离地面大概3厘米的地方，每一脚下去，都能感受到爆炸一样的感觉…… 对于佐天泪子的感受来说，现在根本不像是跑步，而是……对，好像在玩弹簧床一样。每一脚踩下去，都能感受到一股剧烈的向前奔跑的感觉，每一步都能拉开相当的距离。 怪不得川神说只要保持普通的速度就能赢呢。 面对那个女生的指责，川神不置可否，低声对佐天说：“别理她，我们继续。” 佐天泪子哦了一声，虽然心里觉着川神做这种事未免太小家子气了，但是仔细想想，大霸星祭，本就是允许超能力竞争的。 这就好像，你不能因为这道数学题自己不会做，就说所有写出来的人都是作弊者一样。人家就不能自学，或者是个数学天才吗？高斯当年不是也做了很帅的……是……把多少加到多少来着？ 反正佐天泪子知道高斯快速的算完了从一到五十的数字加法运算这个故事，但是却记不起来人家到底是从哪里加到哪里，到底是怎么算的了。光知道个例子罢了。不过也没差。毕竟这种名人的例子，重点在于自我鼓励而不是真的去计算数学题嘛。 御坂美琴狐疑的看看川神，感觉这个人这么做确实有点不地道，但是总觉着不太对劲。 以他的性格啊真的会做这种事情吗？ 不，御坂美琴的意思是：真的就做这么轻口味的恶作剧就能满足吗？ “这是什么啊啊啊啊，那家伙！一定要他陪我运动鞋！！” 短暂思考中，婚后光子的哀嚎就把她拉回了现实。 看过去，婚后光子白色的运动鞋底部，黏满了黑色的液体，看上去像是石油，又好像是沥青，对于女孩子来说，这东西对跑步的妨碍功能，远不如造型和颜色带来的心理冲击力。婚后光子这种大财团的千金小姐，哪里有机会踩到这玩意？被这黑乎乎的玩意弄得反胃，一个劲把鞋底在地上蹭来蹭去，在地面弄出一大堆凌乱的黑色痕迹。 沥青？ 御坂美琴没印象川神用过这东西。 是新开发的绝招吗？ 还是说…… 御坂美琴看向了川神之前站的地方，果然，川神站着的地方，马路也变得青黑起来。 沥青在刚刚制作出来的时候，是最为鲜亮的，颜色是漆黑的，被日光灼烤，被泥土覆盖之后才会颜色越来越淡。现在，川神之前脚下的沥青，明显也变成鲜亮的颜色…… 肯定是有人动了手脚。 川神没有踩在上面，所以没有中招。 御坂美琴又看看川神，用力一拍婚后光子的肩膀：“先不说这个了，跑起来。” “对！本小姐要追上那个装模作样的风镜男，然后把他甩在后面！！！” 婚后光子气呼呼的跑了过去。 其他人一看有两组都在跑，哪里顾得上去谴责川神，无一例外地爬起来，赶紧追了上去。 也不过，因为川神之前的领先态势，其他人追上的希望过于渺茫了。 “感觉就好像散步一样……” 佐天泪子小声这么嘀咕。 “没错啊。事实上就是这样。我不是说了，有川神哥哥，胜利就是囊中之……” “哦啦啦啦啦啦！” 就在他物字还没说完，还没来得及给佐天泪子一个光辉的侧脸笑容的时候，就听见背后传来了夸张的叫喊声，川神没有回头，一挑下巴，空气中的水分子迅速在他面前生成镜子一样的东西，映照出了后面的景色。 在两侧铁栏之间，只见青蓝的电弧闪烁，御坂美琴带着她的搭档冲了过来。 两人身上都是常盘台的运动服，白色的背心有些宽松的披在身上，因为风的鼓动，在身后涌动，两人并着肩，快速奔跑，一口气赶了过来。 不，与其说是跑…… 不如说，御坂美琴也是用了特殊的手段。 周围的栏杆，正好成为了她最好的帮手，电弧闪耀之间，御坂美琴迅速用电磁的力量，拽着自己快速前进。 如果说，川神的行动模式，类似于蹦床的弹跳的话，那么御坂美琴和婚后光子明显就是在【飞行】了。 御坂美琴用电弧确保两人前进的方向，而婚后光子则在两人背后制作出风的喷射口，对于LV4的大能力者来说，这根本不算什么。 借用这种喷气式飞机一样的突进模式，四个人迅速的碰头了。 “你竟敢……” 婚后光子愤愤然对川神哼了一声。不过她想了想，最后还是没有把狠话放出来，那种话太有损一个千金小姐的形象了。 她思虑之后，道：“你就好好看看本小姐一骑绝尘吧！就在后面后悔为什么要耍这种小手段吧！” 这么说着，婚后光子直接加强了两人背后的风力吹口，两人更加夸张的向前飞行出去，强风卷乱两人的发丝，棕色和黑色混合起来，好像疾驰的锦缎，非常的漂亮。 “哎哎？川神……” 佐天泪子看她们超过了自己，有点着急了。 毕竟这次是代表学校来参加比赛的，如果赢不了的话…… 她自己反正肯定会被那些同学校的女孩子给撕了的。大家肯定都会说什么，是自己这个LV0来托了川神的后腿…… “怎么，你也想玩这个？不过……大霸星祭有规定，不能使用干涉等级5以上的能力啦。严格来说，她们这次成绩是作废的。不过呢……” 川神笑了一下，道：“就这么认输可不是我的风格，对吧？” “嗯！当然要超过她们咯！” 佐天泪子也附和道。 “那么，佐天，要用模式2了，做好准备哟。” “好的，我知道了！” 佐天泪子点点头，应了一声。 所谓的模式2，就是川神如果的弹跳战术被对方超过去的时候，采用的追击模式。 佐天泪子一条胳膊勾住川神的脖子，努力把自己吊起来，川神则把手更加往下一些，搂紧她的腰，两人的动作，让佐天泪子整个人的重心靠在川神身上。 也有一个好处。 那就是佐天泪子现在的脚基本不会踩中地面了。 她脚离开地面，并且在鞋底包裹着氮气装甲，不会受伤。这种时候，这已经不是什么二人三脚，而是单纯的跑步模式了。 “那么，我要上咯。” 川神乐呵呵的一笑，风镜下的眸子眯了起来，开心的不得了。 脚下用力，川神紧身的弹力裤下，清楚的看见他小腿肌肉紧绷的线条。 一脚狠狠踩在露面上，全力一脚，居然硬是吧地面给踩出一个大窟窿！趁着这个力量，他背后鼓起强风，整个人冲了出去。 仅仅一步，就跨越了至少三十米的距离，整个人飞驰出去。 大霸星祭，只是要求大家超能力的干涉等级，却没有人限制人类本身的力量。 也就是说，如果是名井巳或者削板军霸这种体力怪物，轻轻松松就能拿下几个第一，比如什么举重啊之类的。 川神虽然纯粹的肉体力量不如他们，但是融合了超能力，也能持平。 尤其是，川神最近刚刚知道了各种意义上，自己确实不是人类的佐证，虽然嘴上不说，心里也确实恼火，需要一个发泄口。 全力奔跑之中，佐天泪子原本都做好了被强风吹得睁不开眼的准备了，然而实际上，却没有那种感觉。 川神响也把超能力制造成的风之墙壁挡在自己身前，那是锥形的，能将空气撕裂的形状。 现代飞机不管是战斗机还是客机，都基本保持着前端尖尖的造型，如果这样不利于飞行人家早就改掉了。 利用锥形的空气防御来撕开空气的阻力，保护身边的佐天不会被强风吹伤，至于速度？川神完全依靠着自己的身体。 之前，只是闲庭信步一般，就有那样优秀的速度，现在全力冲刺，自然会更有优势。 川神的步伐迈的巨大，但是基本上只用了一条腿。毕竟他有一条腿和佐天绑在一起，如果用常规的跑动姿势，会拽到她的大胯，虽然当时可能没事，第二天反正是下不了床，妥妥的。 用一条腿跑，严格来说，是跳。利用一步冲刺的力量，他直接抬腿准备下一步，遇到拐弯，就直接在墙壁上借力，一脚将铁丝网整个踹的凹陷下去，利用这一击的力量强行拐弯。 他到是爽了，可是却苦了在一边观战的观众们了，大家都是来学园都市看看自己孩子到底怎么样了的心情过来的，结果还没看见自己的孩子，先是铁丝网忽然带电，然后下一刻，铁丝网整个凹进来了，当然会吓一跳的吧？ 川神响也依靠自己的特殊方法，也是几个起落，就追上了先头部队。 现在，变成了四个人的竞技项目，第一梯队和第二梯队至少差了三百米以上，基本没有必要继续比了。因此很多队伍都直接放弃比赛，大家索性就慢慢走，一边走一边骂那个用沥青陷害大家的混球。 甩开他们不提，川神这边可是非常卖力的跟御坂美琴比拼。一边是用磁力转向用风力飞行，一边是用风力起跳用人力转弯，两组人马不相上下，齐头并进。 婚后光子原本还以为自己能轻松的赢到最后，到时候自己就能用高高在上的态度，好好嘲笑一下这个阴险的家伙了。 没想到，会在最后一步被川神追上。 重点近在眼前，被绷紧的红布条清楚的映在四人视线中，就好像是勾引斗牛的红布一样。 川神吸了口气，低声对佐天道：“憋气。” “嗯。” 少女听话的憋了一大口气。 川神这时候才把肺里的空气整个吐了出来。 在他脚下，忽然形成了一个风力的弹跳踏板，他一步踩上去，整个人好像剑鱼一样飞冲出去！刷的一下，在半空中卷起强风。 “冲线！！” 红线被扯断，两组人几乎同时到达终点。 几乎所有人都觉着，应该会是女生比较有优势，毕竟冲线是不能用手脚，而是必须用胸膛的，所以不用明说，女性都有优点。 然而…… “第一名，栅川中学！” 在放慢的镜头里，他在最后一刻，强行把身体一侧，把佐天泪子的身体往前一递。 所以不是说了吗……女性，确实有优势的呀。 第十四章、意外的见家长 “啧。” 面对川神响也夺冠这一事实，御坂美琴用一个音节表示了自己全部的感情。 扩充一下，大概就是：什么鬼，为什么这种家伙都能冲线啊，这种事情一定很奇怪啊，你小子最后绝对开挂了吧混蛋！ 再次感慨，语言凝练真的是为人类节约了大量的时间。 不过，毕竟还有摄影机，而且，说真的，御坂美琴对他没有什么恶感。俗话说，爱屋及乌，反过来也一样，恨乌及屋。因为和食蜂操祈这个女人走得很近，御坂美琴本能的对他没什么好感。 心里满满的都是：居然还让她靠着头哇，你们两个什么时候这么亲密的？ 但是又不能问。 一旦问了，这不就好像自己其实非常关心他，还担心他身边有别的女人了吗？ 而且，也不是不清楚，就食蜂操祈那个心理控制能力，如果没有特别做过对精神控制的防御措施，被她控制那才是正常的。大概川神也是一不留神中招了吧。 纠结，从未有过的纠结。 心里又是恼火又是愤愤不平，充满了对他的抱怨，还有对川神没有做好防御的指责，混乱不已的少女心。 不过，不论怎样，冠军和亚军毕竟不是敌人，御坂美琴看看他，又看看自己的手，叹了口气，上前一步，对他伸手。 “嗯？” 川神回头，故意回给她一个不知所措的表情。 看到这个一脸纯良的家伙，御坂美琴坚信，他完全清楚自己在做什么。 “握手吧。恭喜你夺冠。而且，是场好比赛。” 御坂美琴只能耐着性子这么说，她也清楚，川神这个小孩子脾气，就是想听自己说恭喜他夺冠嘛！ 真是的，不就是打赌吗？要这个样子吗？非要逞口舌之能。 川神这才一挑眉毛，笑了笑，回握了回去。 “哼，我倒是觉着，在起跑的时候就设下那种卑劣的陷阱，一点都不符合体育精神。” 婚后光子还有点耿耿于怀，打开手里的折扇，挡住半边脸，不过依旧能透过眉毛看出来她现在心情非常的糟糕。 “哎，可是，大霸星祭允许使用超能力，那种事情才比较正常吧？” 川神依旧保持微笑。 不知为何，看到这个微笑婚后光子就是一阵火大，不过多亏她自幼接受良好的教育，脾气很好，要不然非得指着鼻子骂他才痛快。 御坂美琴苦笑一下，扯扯她的胳膊示意她先别说了。随后压低声音问道：“为什么不反驳呢？” “因为反驳也没用啊。” 川神笑嘻嘻的回应道，仿佛完全不在乎自己的风评问题。 “为什么？” “因为，人类是喜欢标签的生物呢。不管事实如何，他们总是喜欢相信和自己想法一样的想法。” “啊？” 御坂美琴到是没想到他会忽然开始聊这种偏向在哲学和政治学的话题，整个人蒙掉了。 “一开始，有人陷害我，说是我弄坏地面的时候，稍微理性一点的人就会明白，我身为LV5，完全没必要搞这种小手段。而且，我的超能力是流体操作，我不能把已经化为固体的柏油路重新化成沥青，这超过我的能力范畴了。但是却没有任何一个人怀疑，这是为什么？” “因为大家都不了解你吧。” “那么，就能对自己不了解的人随意下定论了吗？不是去追究一下事实如何，而是直接因为我们和这个男人不熟，所以就把罪名推给他吧。这种逻辑是可以存在的吗？” “额……” 御坂美琴一时间哑口无言，只能默默听川神继续说。 “所以我才不准备跟她们解释，因为解释了也没用。她们已经先入为主的认为我是个卑鄙小人，那么，之后我做的任何事情，都会被插上这个标签，解释都会被当做是掩饰。所以，索性就不解释了。那些人，归根结底，都是为了发泄自己失败的郁闷罢了。如果自己比赛超不过人家，就先脑海里给人家插一个罪名，然后告诉自己，人家赢了是作弊是犯规，自己堂堂正正，自然赢不了之类的，然后心安理得的接受失败，把压力推给我这个人完全陌生的人。不如说，正是因为我是个完全陌生的人，她们才能这么顺理成章。” 御坂美琴听他说着，越听越气，一开始只是想了解原委，然后跟婚后光子解释的，结果不知不觉变成了她自己也想帮川神出口恶气了。 她刚要走，就被川神拉住了。 “别去啦。没什么意义。” “可是……” “嘛，我看得这么透彻，完全是因为我最近一段时间才刚刚领悟这点呢。” 川神颇有感悟的抬起头，眺望着天空。 他说的，是自己的身世问题。 自己一直以来都把自己的失忆和成迷的身世问题，推给了神谷所长，然后觉着神谷所长不可靠，就推给了冥土追魂，后面是食蜂操祈。他也如自己说的那样，一个劲的把责任转嫁给其他人，然后心安理得的继续安心活着。 御坂美琴心里还是有点不能接受的样子，川神不由分说的拽着她的胳膊就往会场外面走。 “好啦好啦，反正我也没什么风评，不如说学园都市里我的风评一直都是那样，请你喝果汁，你就别在乎啦。” 川神的下一场比赛还有三十分钟，因为会场还没有空出来。 你看，一下子就体现出大霸星祭的时间排列表的不合理了吧。因为各种不可预知的原因，总会有各种各样的事情来拖后腿。 比如刚刚，某人就操作沥青的粘度，出了这档子事，人家自然得去赶紧维修路面吧？ 这里其实还算比较和平的。 主要是有削板军霸参与的项目，地上总是能看见大坑。 总不能这个操场比赛完了，下一波选手在大坑里比赛吧？这未免太坑人了。 这种维修活动，就算是学园都市有领先世界二十年的科技，也是乱成一团。 再加上学园都市每年只有这一次对外开放的机会，也有很多混杂的人，为了各种各样的目的趁着这个活动潜入学园都市。 而警备力量却削弱了。 警备员编制不变，但是客流量增加了，自然平均算下来，警备力量就削弱了。 而且，风纪委员都是学生，学生大部分都有自己的比赛项目要参加，风纪委员的编制，保守估计只有三到五成还能保持正常的维持风纪的巡逻作用，其他人大多数都会在找会场和比赛中度过。 这样，警备力量就更弱了。 所以，每年都有盯上这个时候，趁机作乱的家伙。 此消彼长，大霸星祭这段时间，可以说是学园都市最乱的时候了。 因此，总会有各种各样意料外的事情发生。 比如…… “呀，小美琴——发~现！” 拖着漂亮的长音，一个棕色的身影迅速接近了川神和御坂，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双手攥住了御坂美琴空余的另一只手。 速度之快，把川神吓了一个激灵，旁边的佐天泪子更是直接闪开了半个身位。 来人有点像是御坂美琴和食蜂操祈和川神的结合版。能一口气糅合三个lv5的组合，真的是非常厉害了。 身高的层面，接近于川神响也，作为女性身材非常的高挑。 身材的层面，接近于食蜂操祈，作为女性身材非常的突出。 面容的层面，接近于御坂美琴，两个人几乎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妈？！” 御坂美琴惊愕之际，喊出了这么一声。 “妈？！”X2 川神和佐天瞬间化为复读机，两人惊愕之余，也下意识的重复着这个称呼。 “嗯哼~大家请多指教啦~” 被御坂美琴叫做妈妈的这个女性开朗的一笑，灿烂的回应给几人一个笑脸。 那是充满了母性包容力的笑容。 啊，从爱笑这一点来说，跟川神更相似了。 “你，你怎么来了……算了，不应该这么问，你为什么来这里呀？” 御坂美琴的表情说不清楚，好像有点生气？但是仔细一看又不是，非要说的话，类似于尴尬和不好意思？ 大概是挡着外人的面和自己的家人见面？具体理由谁清楚呢。 “当然是来看小美琴你的英姿啦！” 母亲大人——御坂美玲——这么说着，开朗一笑。 她身上是白色的衬衣搭配西装长裤的装备，透着一股中性的风格，不过因为容姿的问题，明明是偏向男性的穿着打扮，却透出一股远超普通女性的魅力，真是让人不知道该做什么反应才好。 川神也是第一次看见御坂的父母。 事实上，这是他第一次看见真正意义上的【母亲】。 学园都市里，大部分都是孤身一人前来的，要么是作为学生来的，要么是作为老师和服务人员来的。也有郁岛川这种被特别邀请来的，但是无一例外，大家基本都是单身赴任，因此，很难在学园都市里看见【母亲】。 大家就算结婚，因为时间关系和工作原因，选择要一个小孩子的也很少。就算有，这么稀少的比例，川神也没怎么见过。 之前见过的最接近的形式是幼儿园的老师。 而他自己，最近也解明了。 他根本不是人类，自然也谈不到父母这个概念了。 不，在那之前……自己到底是不是需要两性繁衍后代还说不清楚呢。自己到底是个什么物种呢？之前自己曾经打趣自己，说自己是克苏鲁什么的，可是现在发现自己居然真的有可能是克苏鲁，结果整个人都不好了。 “呐呐，这边这位是……难道是……哎呀哎呀，小美琴也到这种年纪了呀~” 御坂美玲一看川神，笑嘻嘻的凑了过来，上上下下的仔细打量着川神响也。 “别乱说！根本不是……” “这位先生叫什么呀？” 完全不管御坂美琴，母亲大人直接对川神发问。 “我？” 在场的，唯一一位能被称之为【先生】的就是他了，川神一时间不知道该不该说，氪是仔细想想，自己的名字也没有暴露什么信息，不存在人家知道名字就能把自己怎样怎样的事情。 “川神响也。” “川神……响也？嗯……虽然名字显得嫩了一点，不过，川神这个姓氏很帅气。所以没问题。而且也很上口。” “上口？” 川神还是第一次被人这么夸，他自己倒是觉着【川神响也（kawakami-kyoya）】这个名字没有什么特别的就是了。 “嗯，川神美琴，听上去很帅的呀！” “你看看！我就说很帅的吧！！！” 川神一听御坂美玲这么说，脑海里瞬间想到了当年的争论。 那时候，御坂美琴和川神响也，针对御坂妹妹的名字问题争论了许久，尤其是商量到川神美琴这个明显是故意用来欺负御坂美琴的名字的时候，被御坂美琴全力反对了。 现在得到了母亲大人的首肯，川神整个人都小人得志了起来。 “哈？！所以说这个破名字哪里帅了！你们的感性没救了好吗！” 御坂美琴不快的反驳了回去。 “所以我不是还提供了御坂响也这个名字给你吗？！” “哪有人这样改动名字的！！” 御坂美琴整个人气的愤愤的，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只能无奈的耸耸肩，跟这个男人争论，自己就没赢过……怎么说呢，已经快习惯了…… 然而，一边的母亲御坂美玲瞪大了眼睛。 一开始，自己只是顺口打趣罢了，谁成想，这两个人居然还真的争论过名字问题？ 而且，听他们的意思，已经到了谈婚论嫁，然后婚后谁跟谁姓的问题咯？ 一般来说，日本的习俗是夫唱妇随，一般都是妻子改成丈夫的姓氏。事实上，御坂美玲原本也是不姓御坂的。不过听川神的意思，居然也想过要倒插门？愿意为了小美琴该自己的姓氏？ 哎呀哎呀，小美琴现在还完全不明白呢，男人愿意让出这个权利是多大的让步呀！ 这次，来学园都市真的是来对了呢。 这么想着，御坂美玲掏出手机，咔嚓一下，给争执中的两人拍了张照，顺手给来不了这里的御坂美琴的父亲发了过去…… 第十五章、敌意 御坂美玲作为母亲，最希望看见的，果然还是女儿元气满满的脸，尤其是在大霸星祭这种运动会上，想看见女儿飒爽的英姿。 之前通过大屏幕看着美琴一路领先，但是最后的最后被人反超的状况，真的是让她唏嘘不已，原本以为美琴会沮丧或者气愤，甚至是耍脾气——毕竟御坂美琴也很久没有和母亲见面了，这种性格上的成长变化，如果不是亲眼见一面，大家是很难体会到的——不过没想到的是，美琴居然还是那么精神，现在还在和川神吵起姓氏的事情来了。 那个男孩子到底是何方神圣呢？ 御坂美玲现在非常感兴趣。 老实说，川神响也不是她理想中的女婿。 虽然个子高，容貌也好，但是从骨子里透出一股玩世不恭的态度，这种男人，交往的话，应该会很有趣，因为他总是能冒出各种层出不穷的好点子来营造气氛，逗人开心。但是一旦提到结婚，那就不一样了。 因为对于婚姻来说，不仅仅是要浪漫和气氛的。这些东西，都会变成点缀。就好像一道精致大餐上，餐盘里用胡萝卜做的雕花一样。好看，但是鲜有人闲的没事干去吃了这个雕花。 婚姻需要的是稳定和责任，需要的是两个人为了家庭的付出，很可能结婚之后，浪漫的事情仅仅是一年几次。 因此，御坂美玲很怀疑，他到底能不能做个好丈夫。 不过，仔细想想，川神是自己的女婿又不是自己的老公，自己管这么多干什么？就这点来说，不得不承认她是那种相当开明的母亲，清楚的认识到，女儿的人生是女儿自己的人生，应该由她自己负责，自己决定，尤其是婚姻这种事情，是最不合适父母插手的。 俗话说，年龄每隔三年，就是一个代沟。 御坂美琴今年上初中，怎么算跟父母也得有四五个代沟了，价值观不一样，经历的事情也不一样，时代不一样，所以，做出的选择，父母的角度肯定是为孩子好，但是，那只是初心，具体落实到实际上，在当今时代算不算好事，不一定。 御坂美玲作为母亲，一方面希望女儿别走错了路，另一方面也觉着，自己不应该插手太多。虽然看着川神不靠谱，但是也有很多男人结婚之前玩世不恭，结婚之后忽然变得很安稳的例子。所以她也不准备用有色眼镜看人，毕竟—— “带着有色眼镜的人不就在面前呢嘛！” 她一时没忍住，把想法说了出来。 正在争论的御坂和川神一起回过头。 当然，这个有色眼镜说的就是川神脸上的红色风镜咯。 “好啦好啦，大家不要吵啦~~肚子都饿了，小美琴，去吃饭吧~” 说着，御坂美玲一把搂住御坂美琴的胳膊，母女两个即为相似的脸凑在一起，真的让人有点难以分辨的意思。 当然，如果真的想要分清楚这两个人还是很容易的。 身高是一方面。 还有一个更简单的。 把视线从脸往下移，是山峰的是御坂美玲，是冲积扇平原的是御坂美琴。 “好疼……” 川神还没想完，一道电弧就打中了他的太阳穴——当然了有氮气装甲的保护，他一点伤都没有，这个只不过是单纯的卖蠢罢了。 “你干嘛……” “总觉着你在想什么失礼的念头。” 感慨于御坂美琴是不是和食蜂操祈混久了，也渐渐觉醒了读心术的超能力，川神露出一个无辜的表情，道：“通过思想给别人定罪可是不被允许的。日本宪法里可没有这条。” “没有就对了，这种东西肯定不会写在宪法里吧！这明显应该是民法之类的法律吧？” “那我怎么知道，你去问定法律的人啊！因为这个谴责我有什么用！” “哈？！怪我？！是我错了咯？！” 不到三句话，御坂美琴又被川神气的差点跳起来。 御坂美玲瞪大眼睛，扑闪了一下，越发的觉着这两个人很默契了。 因为只是和美琴通过邮件聊天嘛，那种情况下看不见表情，最多也就是听个声音。 而且……大家在外面的时候，除非真的遇到了问题，大家都是报喜不报忧的。大家只会说自己好的地方，而不说自己不好的事情。 当然，某些羞羞的事情也不会说。 比如，川神响也这家伙，御坂美琴就一次都没跟家里提起过。 提起的时候，就说“那家伙”或者“遇到了难得的对手”之类的说法。 顺便一提，两个人扭打在一起，滚落到河里的事情她也没说。 “好啦好啦~~人家肚子饿了啦~” 御坂美玲捏尖了嗓子，发出好像小孩子一样的声线，用下巴蹭着御坂美琴的头发。 “知道啦，妈，别闹啦，好多人再看呢。” 御坂美琴叹了口气就要走，带着她去找餐厅。再这么下去，御坂美琴肯定会被羞愧之心给压垮的。 御坂美玲奇道：“怎么，就咱俩吗？他不一起？” “不！一！起！走——了——啦！” 御坂美琴推着自己的母亲就往外走。 “其实我不介意的，跟着也可以吗？” 川神一看这样，笑嘻嘻的追了一句。 “不可以！给我回去！” 御坂美琴没好气的凶了他一句，弄得他一缩肩膀，忍不住的笑了出来。 “真是和御坂同学……该说是相似呢，还是不相似呢？” 佐天泪子也不清楚自己应该怎么评价御坂美玲作为母亲的模样，只不过，能看出母女相处融洽。 看她们这样，佐天泪子也有点怀念自己的母亲了。 不知道，她有没有来学园都市啊？ 如果来了……会不会看见自己冲线的模样呢？ 虽然是借了别人的力量，但至少，看见自己的女儿出现在大荧幕上，应该，会开心吧？ “撒谁知道呢。” “好啦，那么咱们怎么办？也去吃饭吗？” 佐天泪子问道。 每年的大霸星祭，餐厅都是最先被定光的地方。 毕竟这里原本是270万人的城市，自然餐厅数量也是按照270万人的都市建造的。如果这个都市在一天之内，忽然暴涨到五六百万，甚至七八百万，搞不好还会上千万的人口，大家吃饭的时间又那么相似，自然会被订满。 所以…… 佐天泪子提前准备了便当。 “不了……我看见一个老朋友，去打个招呼。一会我再联系你。” 川神笑笑，往人群的方向一甩头，似乎是在暗示她朋友的方向。 不过……因为人太多了，根本看不见脸，佐天泪子楞了一下，心里苦笑，果然自己和他的缘分并没有那么深刻吗？ “好的，我知道啦~那么之后在联系吧~” 川神也笑了笑作为回应，红色的身影挤入人群，之后就消失了。 只留下佐天泪子一个人，露出有点寂寞的表情。 —————————————————————— 川神响也安静的走在学园都市喧嚣的街道上。 来这里已经两年了，每天日常都是散步的他，早就把各种大小路段烂熟于心，再加上之前还去参与过各种奇怪的事件，他对这里各种小路更是铭记于心，生怕哪天就要用到。 比如现在，就用到了。 他一直选小巷子走，从第七学区，一直绕到了第十学区。 这里是学园都市治安最糟糕的地方，自然，也是外来人来的最少的地方。 这种感觉，就好像中国是世界上人口最多的国家，但是塔克拉玛干（中国新疆的沙漠）却看不见几个人是一个道理。 这里的街头巷尾布满了警备员，毕竟，这里是最乱的地方，总要小心他们搞事情。 其实这是无须担心的。 川神知道，自己的那个朋友，望月阳希在这里。 在大蜘蛛事件之后，黑妻绵流成为了望月阳希的手下，两个人一口气扩张了不良少年的势力范围，现在已经完全成为了学园都市的地头蛇。然而望月阳希这个人，没有什么特别的野心，自然也不会指挥小弟们干什么。每天都是大家一起愉快的打打台球就过去了，混日子混的很开心。 其实不用担心他们闹事，他们闹事最大可能性就是在酒吧里喝多了，所以只要看好酒吧就完全OK。 川神想着这种念头，绕了几圈，从小路避开警备员的视线，绕到一栋废弃工厂里。 这工厂，川神曾经来过。 就是他和那个会变成雾气，需要吸食人血的少年战斗过的地方。 川神引爆了这里的粉尘，把这里化为一片焦黑的痕迹。 学园都市虽然想要处理这个，但是一个是之后的破事太多，二一个，也是因为第十学区经济效益不好，处理起来的话，得不偿失，谁也不愿意做这个赔本买卖，就看有没有冤大头看这里地价便宜，买下来，整个推翻废墟建设新的工厂吧。 川神站在一片焦黑的痕迹中，停住了脚步。 “出来吧。那份针对我的敌意，可是太明显了。” 川神从刚刚开始，就有一种被人用钢针戳脑子的感觉。 这是身体常年战斗之后，留下的本能反应，心里会对敌人的敌对意识做出反应。 有人，在狠狠的瞪着自己。 有人，再明确的憎恨着自己。 因此，川神撇开了其他人，一个人来到这个鲜有人迹的地方来和对方见面。 虽然他本人没有和人结仇，但是隐隐约约觉着，自己曾经的那个人，或者说，自己借用的这句川神龙马的身体，仇家不少。 虽然想说他已经死了，现在的是响也，但是解释起来没人信的吧？ 一个人想来复仇，然后你告诉人家：你找错了，我不是他。虽然我们两个一个模样，但是内在不是一个人。 人家肯定不信的啦。 所以…… 解决掉就行了。 川神对自己的实力还算是有信心。 以麦野沈利原子崩坏的力量，把人烧成粉末毁尸灭迹这种事情，还是蛮容易做到的。 听了他的话，大概是觉着，隐藏也没用了吧。 在他背后，一个男人撤下了自己身上的披风。 直到刚刚为止，川神都没有注意到自己身后有一个人影。 不是没注意到，而是压根看不见。 那是光学迷彩。 在各种科幻类作品里都出现过的东西，川神也用超能力模拟过类似的效果，但是没想到，居然真的能见到光学迷彩的披风。 来人解开披风，露出的是一张典型的日本人的脸。黄皮肤，黑头发，相较于欧美人而言，五官要平坦一些。 身上是黑色的紧身衣，外面用皮带捆住多把刀刃，贴和在身上。外面套了一件防弹马甲，左手包裹着黑色的手套，金属辅助结构似的外骨骼连在外面。右手则空着，只是一条普通的，肌肉发达的手臂罢了。 来人面目狰狞，这还是川神第一次看见，现实中，真的有人因为愤怒而额头青筋暴跳。原本以为，那只是文学作品中的夸张就是了，谁知道，居然是真的？！ “川神……龙马……好久不见了啊。” 他用低沉的声音这么说着。 愤恨的模样，让川神清楚的感受到他的怒火。 “如果我说我不是龙马，你信吗？” “少装蒜，我已经查清楚了。你根本不是什么相似者，你就是川神龙马……杀害了自己同队的胞族，独吞了任务回收物，一个人逃到学园都市的苟且小人！” 他一字一句的数着川神龙马的罪名。 然而川神响也一个也想不起来。 不如说，就算想起来了，也和他的理解差了太多，根本对不上号就是了。 “我可不记得。” “我记得就行了。所以……” 男人抬起了右手。 “咱们这一行的规矩就是……自己犯的错，自己来偿……你既然试着私吞，并且逃走，杀害同胞，就做好了被我处刑的准备了吧？如果你心里还有一点对我的愧疚和友谊，那么就自裁吧。我保证留你一个全尸。” 来人根本不听川神的话，川神苦恼了起来。 因为……他不想死。这话非常真实，就是不想死啊。 谁会喜欢死啊？ 不过，在那之前，还有一个至关重要的问题就是了： “所以说……那个，你到底是谁呀？” 第十六章、曾经的挚友 面对不明底细的人，用问话的方式去收集情报，这是基础中的基础。 不过，也是最困难的一点。 因为人这种生物，很少有理性的，大家基本都是顺从自己的心情。如果心情好，就愿意多说，如果心情差，就基本不愿意说，就是这么简单。归根结底，套话的核心就是让对方开心，然后让他自己多嘴说出想要的情报。 不过，川神的情况更加简单。 因为他真的就想知道对方是谁。 根据他的说辞来看，应该是跟自己……不，正确的说，跟川神龙马有关系。这两个人，应该有相当深厚的友谊，所以，才会有一种，被自己给背叛的感觉吧？ 川神这么想着。 同时，提高了警觉。 自己的这个问题，很有可能会让对方暴怒。 “是么……是这样啊……你这家伙……已经完全忘记了吗……” 果不其然，对方干笑着，肩膀随着干枯的笑声不停的耸动，只能让人有可怕的感觉。就好像恐怖电影里浑身嘎巴嘎巴响的干尸一样。 “连曾经的挚友都能忘得这么干净，那玩意，就那么让你着迷吗？金钱和地位就让你这么看重吗？那虚伪的所谓的幸福啊，就让你这么愉快的吗？！” 一连四个质问下去，每一个问题问出来，都让他的气势整个暴涨一大圈，浑身散发着恐怖的气息，只能让人联想到地狱的恶鬼。 “好，那么，我就重新自我介绍一下：我是……速水拓海。即将送你下地狱的男人啊！！” 自称速水拓海的男人，勉强压制住自己的愤怒，一字一顿的，用极为不甘心的声音自我介绍。 那是，让人都有点心疼他的声音。 川神对这个名字……完全记不起来了。 明明，之前一段时间，才说过【如果自己和速水组合，就是无敌的】这种话，但是现在已经完全的忘光了。 可想而知，川神龙马和速水拓海，应该是最默契也是最切合的搭档。所以……他才会觉着自己被背叛了。 速水拓海怒极，留下最后的一句话之后，就没有继续说话，他空着的右手狠狠在半空中一划，做了一个【滚开】的手势，随后，把右手蓄在背后，准备突击—— 异变突生！ 川神正要准备他随时突进过来的时候，忽然一切都改变了！ 他能听见轻微的，轰隆的声音，好像爆炸一样，但是要低沉的多，随着这奇妙的声音，他只觉着有一种奇妙的力量正在把他拽着，往速水拓海的方向延伸！ 不是错觉！ 不光是他，还有速水脚下的地面，废墟的仅剩的天花板，还有随处可见的粉尘，都以夸张的速度向速水刚刚挥动的手上飞了过去！ （是超能力吗？念力系？） 川神来不及做出更多的思考，双脚踩住地面，把氮气装甲化为桩钉，踩入地面，想要藉此防止自己被力量拽走。 “休想跑！” 速水拓海明显发现了他的小心思，狰狞的表情瞪得更加的夸张，随手挥动了七八次，空气中不停传来低沉的爆炸的声音，川神只觉着面前的吸引力更加夸张，脚下支撑的地面整个碎了开，川神整个人被吸了过去！ “抓到你了！” 速水拓海闪电式的伸手，攥住了川神的脑袋，宽大的手掌把他几乎半个脑袋都抓住了。 “那么，死吧！” 轰隆！！ 这次是真正震耳欲聋的爆炸声了！ 川神响也只觉着脑袋前面又传来一股恐怖的力量，下意识的后撤步，用能力操作身体的血液向后撤退，同时在身前制造喷射口，强行抵抗了对方的吸引力，这才逃出去。 一下子滑开十几米，川神这才停下。 自己因为提高了警惕，氮气装甲一直都没有停止，始终保护在自己的身边，所以，他才能勉强理解发生了什么。 氮气装甲被破坏了。 或者说…… 自己毁灭了。也就是所谓的自毁。 川神需要它保护自己，当然不会下自毁命令的。 那么，就有一种可能，被速水拓海给干扰了。 那是一种，类似于类似于定向爆破的能力。 倒不是说跟定向爆破一样，是依靠【本身】的力量。而是说，那是【内部】的问题。传统情况下，破坏大楼是用炸弹或者是拆车。而定向爆破，就是依靠内部的破坏，来让建筑物本身坍塌。 川神刚刚的氮气装甲，在一个瞬间，不受控制了。构成氮气装甲的全部元素，一齐向【内部】进行挤压。 很难以解释这种奇怪的现象。 非要说的话，类似于【爆炸】。 一般的爆炸，都是以一个点，向外进行爆炸的吧？能量是向外面扩散的。 这能力反过来，是把一个点，向【内部】进行爆炸，它的能量是内部扩散的。 这种能力，川神还是第一次见到。 而且…… 讲道理，他可是LV55，就算是御坂美琴这样同为LV5的能力者跟他对抗，也不可能是碾压等级的，至少川神能对抗一下。而这次，川神连对抗的能力都没有，只能任由它自己毁灭。 这是……什么奇怪的力量？ 川神难以理解。只能解释为，超能力。 而且，是和一般的超能力不一样的能力。 用法也很多。 如果能理解这个东西是怎么运作的，那么到是能理解自己之前到底为什么会被吸引过去了。 那是……爆炸式的力量。 通过把身前的空气引爆，让它们向内部坍塌爆炸，从而造成一种奇特的吸引力。 那家伙的手…… 川神心里忽然有了不好的预感。 首先，川神龙马没有被改造过，理论上来说，他的队友，应该也没有被开发过超能力，应该都是普通人才对。 反过来说……那家伙，为了和自己战斗，特别开发了超能力么？ 速水拓海可没有跟他废话的意思，一击不中，哼了一声，道：“没死么……运气真好。” （是啊，运气真好……） 川神也这么想。 多亏了自己，这一年里热衷于学习其他人的超能力，否则，没有氮气装甲，刚刚爆炸的就是他自己的脑袋了。 “我为了杀掉你这家伙，特意获得的超能力，感觉怎么样啊？” 他兴奋之下，提到了一个单词。 【获得】。 这个词的意思就是，这个超能力不是他自己的。 而是后来拿到的。 和川神的推测一样。 但是这样又有一个问题，他是学园都市里面制造出的能力者吗？ 还是说…… 在这个地方，川神情不自禁的把他和那个被【替换】了超能力，从低等级能力者一口气跳跃到LV5的那个雾化少年。 如果不是因为他获得了与自身力量不符的超能力，导致发挥不出实力，大概会很难缠。 速水，该不会也？ 川神还没有想完，速水拓海的下一击已经攻了过来。 大概是能力只有一只右手吧，他的左手拿着匕首，右手采用自由搏击的架势，向川神攻击过去。 两人有来有往的交锋，格斗技术如出一辙，熟练度也是不相上下，都很熟悉彼此的战斗风格。 只不过，川神要多多提防速水的右手，而速水也得想办法突破川神重新构建起来的氮气装甲。 “这右手的力量，名为【负向爆裂】！铭记住吧！给与你死亡的能力名字！我要用你苦心孤诣才获得的超能力，来打败你！” “呵，还真是听上去有够唬人的名字呢。” “这可不是什么唬人……只要被这右手接触到的东西——都会变成炸弹啊！” 速水拓海哼了一声，身体一矮，一个扫堂腿踢了过去，川神跳起躲开，只见速水已经离开了刚刚的位置，川神正要逃开，只觉着空气中又是一股吸引力。 马上理解到，刚刚速水拓海做扫堂腿的时候，右手按住了地板！ 果然，地板仿佛一张灰色的纸，快速蜷缩起来，坍塌，越来越小。 范围大概是十几米，不知道是速水的能力最大范围，还是他顺手就用了这么大。 十几米的空间向内部【爆炸】，造成的空洞自然需要周围的补充，空气高速填补进去，连带着半空中的川神一起被吸过去了！ 强风卷动川神的身体，强行将他向地面拖拽过去。 （下一刻，就是向我攻击了吧？） 川神一边勉强和吸引力作斗争，一边快速巡视周围，果然，找到了旁边蠢蠢欲动，正准备起跳拦截自己的速水拓海。他也不多话，随手一发原子崩坏打了过去。 虽然自己确实觉着好像有点对不起速水，但是，自己也不是那种圣人，为了别人做出牺牲是可以的，但是为了速水的执念搭上自己的生命？那就有点不值得了。 然而，面对川神打过去的光束，速水拓海依旧没有躲闪，而是用右手顶住了那绿色攻击。 随后，川神就眼睁睁看着自己手里的绿色光束整个消失在半空中。 负向爆裂，虽然不知道从什么地方弄到手的能力，但是，真的强。 速水拓海心里则充满了报复的快感。 这种力量，真的是非常的强大，让人振奋的强大。 负向爆裂，可以说是无敌的能力。 唯一的缺点么，那就是【发动距离】了，必须是被右手接触到的目标才行。 这种力量，无视空间，无视物理和化学性质，只要一旦生效，就会强行置换对方的属性，给对方安插【炸弹】属性。 换言之，这是一种，类似于【变身】的能力，把接触到的物体，化为炸弹。 从这个层面来说，学园都市的最高能力者，一方通行也会被干掉。 因为，这力量是变化系的，只要右手接触了一方通行，就会把一方通行变成一个炸弹。他的能力是矢量操作，只能操作【方向】，他最多能选择自己是正向爆炸还是负向爆炸，无法主动的改变自己的炸弹体质。 这种力量，就是科学的进步了。 超能力者，虽然能做到很多人做不到的事情，但是，也有一些不为人知的小问题。 比如…… 超能力者无法选择自己的能力。 这种东西，类似于天赋，一个人应该有什么超能力，就会觉醒什么样的超能力，只是需要觉醒这个过程罢了。 甚至有人提出，超能力者连自己的能力等级都被基因写好了，这是完完全全的天赋。 这样的话，超能力就变成了一种不可控的因素，无法保证这个人一定会觉醒自己需要的超能力，也无法保证这个人的超能力能到什么程度。就算前两者都可以保证，也无法保证这个人一定会按照自己的心情做事，作为棋子来说，不是很合格。 所以…… 新的技术被提出了。 就是之前川神遇到的那种力量。 【置换】的力量。 人类的超能力到底是从什么地方决定的呢？ 如果是大脑，那么把A的大脑复制一下，连接给B，能不能让B和A变成一样的超能力者？ 答案是否。 最典型的就是御坂美琴的复制体和食蜂操祈的复制体，以学园都市的科学技术，克隆一个人，那是物理属性上几乎完全一样的人。也就是说，大家的大脑其实没有什么区别，事实上，超能力也很相似，御坂美琴是发电能力，被称之为超电磁炮。御坂妹妹也是发电能力，但是被称之为缺陷电气，因为她们的能力等级怎么也提高不上去。 那么，除了大脑还有什么东西能确保这超能力呢？ 某人给出的结论，是【基因】。 复制体是依照本体的基因，重新培育【分裂】而成的，而不是本体的基因。 于是，这个实验就开始了。 首先，把目标群体分成两边。 第一半，是【素体】。 大家在素体上研究超能力，把其他人的基因移植到这个人身上，试着两人的基因融合，然后去尝试新的超能力的可能性。 另一半，是【受体】。 当素体觉醒了可堪一用的超能力之后，就把它整个人的基因全部转移到受体身上，来达成置换超能力的选择。 虽然话是这么说，但实际上绝不是这么简单的东西，也不是那么轻松的东西。 速水拓海的超能力，可以说，是建立在人体实验牺牲之下的超能力。 只为了打倒川神响也，而强行获得的天赋。 第十七章、负向爆裂 任何事情都不是没有代价的。 举个简单的例子，一般来说，食材越是高级的伙食，要价就会越高，这是一个等价的公式。 越是优秀的，越是难以获得。越是强大的，越是数量稀少。 同理，虽然组织能够用人为的方式去篡改目标的基因，整个将超能力替换进入对方的身体，让超能力【置换】，但是也有一个至关重要，也是极为严重的负面效果。 那就是…… 死。 正确的说，这些实验体的寿命都会非常的短。 很好理解，人类的身体成长，是完全依照自己的基因来发展的，如果有一天，忽然这些基因全部变异了，那这个人类就和死了没有区别了。 顺便一提，为了能让被实验体长久的被使用，被研究，所采用的方法，就是【冷冻保存】。也是科幻电影里喜闻乐见的场景，人类被冻在冰块里，然后过个百年之后在解冻复活什么的。 之前川神见过的那个吸血少年，也是这种情况，被封冻了不知道多久，直到研究所废弃这才得以逃出生天。 如果川神没有去涉足这件事…… 那么，那个少年的寿命，最多也就是一年了。 身体的溃败已经开始，渴求鲜血，并不是因为他需要血液，而是单纯的，想要用喝血这件事，来让心里获得安慰。如果没有血液，每天每天的痛楚，就会让他安全感尽失。 现在，挡在川神面前的速水拓海也是一样。 恐怕，他的寿命也不久了。 曾经的挚友，被认为是彼此最好伙伴的两人，现在却落得这个下场。 一人死亡，被另一个灵魂侵占了身躯。 一人疯狂，为了获得力量舍弃了生命。 两人站在这里，只有杀掉彼此的念头。 这不得不说，是命运的恶作剧呢。 “真是强呢，你的负向爆裂。” 川神咬紧牙关，一边和他高速进行攻防战一边嘀咕着。 这不是夸张或者赞美，而是单纯的阐述事实。 这种能力，川神第一次见到。 这种能力和其他人的能力的最大区别，就是【无法对抗】。 比如，川神用水，另一个人用火，谁的超能力强，谁就会胜利，水可以灭火，火也可以蒸发水分。这是完全看两人超能力的。 然而，速水的能力不一样，他的能力，只要接触，就会生效，而且，一旦生效，没有逃脱的可能性。 那是变化系的能力，会把接触到的东西，【变成炸弹】，向【内部】进行【爆破】。表现形式就是，这个物体会高速的收缩，然后消失。 别说人了，就连刚刚川神打过去的麦野沈利的原子崩坏，都没有成功。这能力，虽然不知道是怎么开发出来的，作为敌人，这是真的棘手啊。 但是…… 应对方法也有很多就是了。 不如说，这个超能力虽然很强，但是缺点也有很多……最典型的缺点就是——这个能力太强了啊！ 一旦拥有了这么强的能力，谁还要用其他的攻击方式呢？ 他过于危险的只有那只右手，身体的其他部分，都是安全的！ 川神冷哼一声，氮气装甲包裹在身体上，身体后撤，但是脚却往前踢了过去，整个人好像摔倒一样向后仰头，躲开速水拓海的一击之后，迅速一脚踹在他小腿上！ 咔嚓！ 那是即为清脆的声音。让川神心里一舒服。 那是对方膝盖骨断裂的声音。 被氮气装甲保护的情况下，人类的力量会得到相当的补正。之前绢旗最爱那种小个子的女生，也能徒手抓碎钢板，川神的氮气装甲，自然也能踢断一个人的小腿骨。 失去了腿骨，那么就无关人类的意志，没有支撑力，只会摔到。 川神趁机要后撤…… “我说了，别想跑！” 速水拓海冷笑一下，右手虚抓，向后一拽。 被他的手抓住的空气，迅速化为了【炸弹】。 因为他和川神的距离非常近，川神这次已经不是在炸弹外，而是炸弹的包裹范围内了！ 只是瞬间，周围的空气排山倒海似的向自己挤压而来。 气体的力量是非常可怕的，这点早就有无数物理学家证明过了。 比如，真空能让两个铁球紧紧贴合在一起，无法分开。 再比如，爆炸，就是气体因为高速燃烧而剧烈膨胀。 在现在的时代之前，人类最早使用的机器，就是蒸汽机，将水汽的力量化为机器动力。 这些例子，无一例外的证明了一件事，那就是气体的力量。 现在，川神实际的感受了一次。 他本来就是能操作气体的超能力者，自然也很清楚这东西的威力，速水拓海的超能力攻击范围，至少是十几米的程度，确实，如果他全力展开超能力，把自己包裹进去是完全没问题的。 川神来不及多想，全身张开氮气装甲，忍受着被四面八方袭击过来的压力，努力对抗着。 “呵呵……龙马，这就是你的全部了吗？那么，你就死定了呀。” 速水拓海把重心转移到一边的腿上，勉强站了起来，他现在只能用一步一步的跳跃来前进。 他毫不在意肆虐狂风的，接近了川神，把右手伸向了川神的身体。 那血肉之躯的右手，刚刚触碰到川神外的氮气装甲，只听啪啦一声，氮气装甲生成的防护层整个都爆炸了。四面八方的压迫力直接透过防御层，挤向川神。 明明是在自然环境下，却好像处于高压环境一样，他的身体被爆炸产生的气浪压迫的扭曲起来。 川神摔倒了。 爆炸这种行为，就是因为【迅速】才会被叫做爆炸。 发生是一瞬间的事情，结束也是一瞬间的事情。参考手榴弹就清楚了，爆炸开始和爆炸结束，一秒都用不了。 然后，就是爆炸产生的强风，其实吹一下，也就消失了。爆炸攻击，整体持续时间都不会太长。 亏了川神刚刚废了他一条腿，让他过来的时候费了点功夫。否则，刚刚就真的被气压给吹死了。 控制风的能力者，被风给打死了，这笑话就太大了。 “没死么，龙马……去死吧。去地狱吧。安心，我不会要求你道歉的——那是我的工作，我会告诉兄弟们，是我看走了眼，道歉，是我的工作。你就给我下地狱就好了。我要你，永世不得超生啊混蛋！” 他这么说着，毫不犹豫的把右手按住川神的脑袋上，抓着他的头发把他整个人拽了起来。 失去了氮气装甲的保护，川神的脸整个摔在地上。 钻石这东西，虽然硬度很夸张，但是韧性就没有那么好了，换言之就是……虽然很硬，但是也很脆，再加上，镜片这种表面积很大，但是体积没有很大的形状，这一下，直接摔出了一条裂痕。 赤红的镜片下，是川神有些睁不开的眼睛，血液从脑袋上留下来，糊住半边眼睛，另外半边，也不停的涌出血液，整个人看上去惨兮兮的。就是这幅惨烈的模样，才会让速水拓海感觉好受了许多。 身体的剧痛也缓和了一些。 这个混蛋，终于接收到教训了！他很开心。 “去死吧……” 速水拓海开动超能力，想象着川神这张蠢脸会以怎样的形式爆炸。 然而…… “怎么没用？” 他自己也吓了一跳。 自己的能力可是没有使用时间限制或者次数限制之类的坑爹玩意，他很清楚的。不可能忽然就不能用了？ 这时候，川神终于露出了笑脸。 “怎么？引以为豪的超能力用不出来了吗？” 他嬉笑着，因为之前受的伤，只是说这种简单的话，嘴里都在喷着血沫。 “冰？” 速水终于注意到了。 是冰。 他的右手，和川神的头发之间，隔了一层冰。 薄薄的冰块。 他的超能力，必须【直接接触】目标才行。如果不能直接接触，就无法生效。能力无法隔着介质攻击到对方。 “哼，不就是冰？” 速水试着把这冰一起引爆。 然而…… 也是没用。 他的能力，好像真的消失了一样。 原因很简单……因为他受伤了啊。 他的小腿骨折了，过大的剧痛吸引了他太多的注意力，让他很难注意到细节。 因此，他没有发现，自己的右手，已经变异了。 整条右手，已经不是健康的小麦色的皮肤，而是让人感觉到不舒服的，紫青淤黑的颜色。 “我有一个朋友，终日被寒气困扰，稍微用一下能力，就会整个人被冻住，是非常难受的情况。我只是，参考了她而已。我虽然不知道，超能力者到底是从什么角度使用超能力的。但是不管怎么样，只要封锁住你的右手，你就用不了超能力了吧？” 川神笑着，仰头，一个回旋踢打在他下巴上，把他整个人踢飞了出去。 这一脚用上了全力，直接把速水拓海踹了出去，撞在后面焦黑的墙壁上，直接撞塌了一大半，整个人埋在废墟之下。 这是川神用的非常少的技术，因为这一招杀伤力太大，他还要继续在学园都市生活呢，自然不可能处处下杀手。 这就是，川神升级为LV5之后，才能使用的能力。 【直接控制】。 川神一直都可以，直接对其他人身体里的【流体】进行控制。 不过有一个限制，就是无法对高于自己等级的人使用。 人体的流体很多，总体而言是两大类，体液和血液。 只要能随意控制这两个物质，就相当于，所有不到LV5的超能力者，都会在川神面前，毫无抵抗力的被瞬杀。 比如刚刚，他就是单纯的冻住了速水拓海的右手，让他的血液升温，而升温，就需要吸收热量。 因此，和血液相贴合的血管壁和骨骼，无一例外的陷入了无法行动的僵硬。整条右手就这样凝固住了。 川神曾经对侵入学园都市的专业士兵用过这招，直接把血液化成刀刃，从皮肤里刺出来。因为这招过于不人道，川神用的很少，今天终于又用了一次。 其实，川神是想直接切掉这麻烦的右手的，但是大概是因为那右手的力量吧，川神的超能力被抵抗了，让他右手血液爆炸的命令失效了，退而求其次，川神冻住了它。 现在的他，一点都不好受，五脏六腑无一例外的透出剧痛，难受的不行，四肢疼的厉害，现在光是呼吸都觉着困难，川神很想上去给他一刀，但是做不到。 “啧……所以，我刚刚才说……你的负向爆裂真的是很强的能力啊……” 川神趴在地上喘息。 那种能无视对方能力等级，直接破坏接触到物质的力量，用好了就是毁灭性的超能力。 单说破坏力，川神还是第一次见到这样夸张的能力。 “喂，川神？你怎么了？” 耳边好像传来了熟悉的女性的声音。 “喂喂？你没事吧？喂，这是血吗？你和人战斗了吗？” 隐约的，好像是御坂美琴的声音。 都说，人在将死的时候，会看见自己想看见的人。 啊，难不成，自己是想看见御坂美琴的吗？ 川神苦笑一下，颤抖的伸出手，想要说什么，但是却抵抗不住疲劳，闭上眼睡着了。 “喂喂？死了吗？不可能的吧？！你别吓唬我啊？” 在一边的抱住他的女孩子发出焦急的声音，米黄色的薄毛衣上黏满了川神的血液，来人不是御坂美琴还能是谁？ 她一开始强行跟川神分开了，后来又觉着有点放心不下，总觉着心里惶惶不安，就出来看看他。 怎么说呢，难以释怀吧。 然后问了佐天同学，然后绕了好几圈的路，最后才绕到了第十学区。大概是穿着红色衣服的男人比较显眼的缘故，目击证词不少。 结果一到，就发现他整个人虚弱的不行，合上眼睛。 还好，呼吸还算顺畅。 御坂美琴小心翼翼的支撑起他来，带着他往医院去。 虽然不知道他做了什么，但是毫无疑问，他和人战斗了。 “事情……就等你……醒过来再问……但是……你好重啊！” 第十八章、对峙 川神响也醒过来，是在战斗之后一个半小时左右。 因为昏迷，他缺赛了一次，原本就捉襟见肘的分数更少了一些。 每次想起来这点，他心里都觉着空空的，有一种想把过去的自己拉出去打他一顿的冲动。 然后就是……御坂美琴了。 川神一睁眼就看见了她。 虽然不知道她是怎么找到自己，也是不知道她是为什么能找到自己，更不知道为什么自己和她会再这样尴尬的情况下见面，不过有一点能清楚。 那就是估计是御坂美琴拖着自己来到了这边。 因为自己的裤脚和鞋子有磨损的痕迹，一般来说，在有氮气装甲的保护下，他应该是一点痕迹都没有的。估计是被身高远远矮于自己的御坂美琴给拖着走了。 考虑到人流量的问题，估计御坂美琴也不会那么夸张的拖着自己走，估计是叫了计程车吧。 顺便一提，虽然拖着一个人到处走很夸张很显眼，但是其实并没有那么难以理解。 尤其是男人。 怎么说呢，男人经常被说成是笨蛋，绝非没有道理的。 经常出现的一种情况，就是酒会。 一般人理解中，酒会就是大家一起开开心心喝酒，自己能喝多少喝多少，这样的酒会。 然而，一旦步入职场就会明白，所谓的身不由己，就是这样。作为职工，那是真的每时每刻都在祈祷着领导千万别脑子进水了来开酒会。 酒会上，那么所有人都会疯狂给彼此灌酒，以淹死对方为手段，进行近似于谋杀的恐怖袭击。经常出现的是，1个小时，大家饭都吃完了，然后三四个小时一直在喝酒。更可怕的是，人喝多了，就会喝醉。喝醉了，那什么破事都来了。 首先就是说的话会无比的重复，经常三个小时就说五句话，翻过来倒过去的说，而且你还不能表现出自己听过的样子。 然后，喝酒的时候还不能慢了，五个小时，如果是四个男人的话，至少要喝掉五箱以上的啤酒，四瓶以上的白酒。因为所有人都处于一种疯狂的劝酒模式。 然后，领导喝的爽了，自己走了。有车接有车送，第二天人家是领导，上班不上班无所谓。但是陪酒的就哭了，今天喝到十二点半，明天凌晨5点就得起来赶地铁，而自己喝酒时领导许下的一切诺言，第二天人家都忘干净了，自己白喝醉了。难受不说，还会拖累妻子孩子。 即便如此，也会乐此不疲的参加酒会的男人，不是笨蛋又是什么呢？ 对，刚刚提到的不会让人觉着奇怪的理由，就是酒会。 学园都市这种地方，平日里是封闭的，家长们很难获知自己的孩子到底在里面接受了怎样的教育，也不清楚他们的成绩如何，只能通过一年一次的大霸星祭来稍微侧记旁敲一点，平日里积累的思念之情，到了学园都市看见自己的孩子获奖而爆发出来，一顿狂喝猛灌，然后把自己搞的走不动路，这种情况虽然罕见，但绝非不能理解。 因此，看见御坂美琴拖着川神响也，司机师傅也只是给了她一个你辛苦了的表情，什么都没说，默默问了地点。 到旅店，还帮忙把川神送到了屋子里，这才告辞。 这里面，明显有一点很奇怪吧？ 是的，所有人，都无视了川神【受伤】的事实。 御坂美琴没有送他去医院，司机也不觉着他浑身是血很奇怪。 原因很简单。 因为他身上没有受伤。 衣服确实惨兮兮的但是可以解释为这个人喝多了之后撒泼打滚，只要没有血啊什么的，就不会让人怀疑。 是的，御坂美琴，亲自目睹了这个现象。 正面吃了空气爆炸的一发，或者是说，正面，川神响也被速水拓海的一击打中了，原本全身都有不同程度的淤伤，多处血口，皮肤大块大块的流血。 哪件红色运动服都被染红了。 然而…… 就在御坂美琴拖着他的时候，伤口已经愈合了。 原本黏在衣服上的血液，也重新顺着伤口流回了身体了。 御坂美琴目睹之后，吓了一跳，抱着试试看的心情，她用手指甲抠破了他还没来得及愈合的一条伤，这条伤口刚刚开始结痂，被御坂美琴的指甲划破之后，刚刚涌出血液不久，血液就倒着流了回去，从皮肤组织之间，有粉红色的某种东西延伸出来，迅速编织成皮肤的结构，重新覆盖在伤口上，过了不到五十秒，就重新变成了血痂，然后，血痂开始迅速变细，变小，直到消失，皮肤变得光滑了起来。 仿佛，他一开始就没有受过伤。 “呐，川神……你……到底是什么？” 御坂美琴难得的，没有用【人】来称呼他。 川神楞了一下，刚刚苏醒过来就有人问自己这么哲学的问题，这是谁来着？是苏格拉底吗？还是柏拉图？他记不清楚了。（备注：苏格拉底，代表性的名言是【认识你自己】） “我……应该是……嗯……美男子？” “喂，正经一点！” 御坂美琴被他这个忽然冒出来的反问句给逗笑了，笑容出现，这才反应过来，自己不应该笑的，赶紧绷起脸，又道：“我都看见了。” “哎？你看见了？！” 川神错愕的瞪大眼睛，这可是真的没想到。 确实，自己当时全副精力都在速水拓海身上，没有精力去注意周围，但是御坂你既然在附近，就过来帮我一把啊，我们不是朋友吗！ “是的，所以我才会问，你到底……” “不是，你看见了，那就来帮我啊！” 川神有点苦涩的笑了一下，反驳道：“我还以为我们是朋友呢，为什么不来帮我呢？” “哈？那种事情我要怎么帮你啊！用电流哔哩哔哩的电你咯？” 御坂美琴听他这么反问，也是一阵摸不着头脑。自己的超能力，用来窃取个资料，她还能办到，打个人战个斗，那也是小菜一碟。但是……帮忙治疗？自己的超能力什么时候这么厉害了，她自己都是第一次知道啊！ 那种诡异的，好像电影里外星生物一样的强大自愈能力，跟自己有什么干系？难不成，也是那种需要预先存储电量然后才能恢复的东西？ 这么说起来，御坂美琴好像是曾经在电影里看见过，需要用某种装置才能维持自己战斗力的外星生物，然后等到装置没电了就死了。难不成，川神也是？ 不知为什么，御坂美琴脑中出现了川神的没穿衣服的身体，然而黄色的胸膛上，有条裂缝，脑海中，川神直接掰开自己的心口，露出了里面的————动力炉。 蓝色的炉火正在胸腔里熊熊燃烧，然后铁青色的金属回路之间，迸发出奇妙的声音。然后用川神的声音大喊着：御坂！给我力量！帮我！ 她摇摇头，把这些乱七八糟的想法统统甩出去。 “所以，为毛是电我啊？！你到底跟我有什么仇啊！” 川神也是一阵搞不懂，为什么自己和其他人PK御坂会冒出来帮别人的想法啊？难不成……这家伙…… “御坂……你该不会，跟食蜂一样，只是想看我笑话吧？！” “谁啊，谁和那个女人一样了！” “所以，你为什么要只是看着啊！” “那种事情我没法插手的吧！” “的，的确很难插手，但是，你也不能只是看着啊！” “所以我不是把你搬到这里来了吗！” “只做事后处理，这个意思咯？” “所以你还希望我怎么帮你啊！” “用你那无敌的哔哩哔哩来想想办法啊！” “说到底还不是要我电你咯？！是机器人吗？！你的心脏果然是电磁炉吗！？” “电磁炉又是什么鬼！你是要给我加一个火锅吗！” 这两个人的话题从一开始就不一样，但是意外的能聊起来，然后还能吵起来，这个简直了。两个人谁也没有发现彼此误会了彼此的意思。 川神觉着御坂是看见了自己和速水的战斗，确实，这种寻仇的战斗，御坂美琴不好插手，她帮谁？她不知道前因后果，怎么帮？搞不好这个川神响也就是个大恶人呢，帮他还行？这种事情观望一点错都没有。 川神这么想着。 御坂觉着川神说的是自己的超高速回复能力，这么一想，这个能力其实是保命用的吧？之前也没见他用过，搞不好是底牌一类的，用了之后要消耗大量体力的。虽然不知道他到底和什么战斗，但是看他惨兮兮的样子，应该是对方很强的吧。之前他为了自己的事情和一方通行战斗，也是这样，现在想想，他回复的太快了，匪夷所思。从一个刚刚受伤苏醒的人的角度出发，他的谴责也是有道理的。自己明明就在附近，却没有进行应急处理，再加上他心情不好，迁怒自己也完全可以理解。 御坂美琴这么想。 两个人说的过火了，然后一起冷了下来，然后盘算了一下对方的情况，然后都释怀了。 “对不起，我刚刚说的过分了。”X2 两人一起道歉。 “不是，你为什么要道歉啊？”x2 极为默契的两个人。 顺便一提，问题的解开，是两人又误会了三十分钟之后的事情。 在顺口一提，直到两人解开误会，川神和御坂都翘了两场比赛了。 这两场比赛的时间里，栅川中学输了三场，常盘台输了两场——她们抽签运气不好，和长点上机对上了…… 以这样的事情为代价，两人总算是明白了彼此再说的不是一件事情。 “战斗么……还有，超高速的恢复……回到一开始的问题了呢……” 御坂美琴咀嚼着川神刚刚抛出来的词，沉吟一下，还是提问了。 “嘛，怎么说呢，不是不想告诉你，而是我自己也不清楚该怎么给你说啊。” “那就别说了。” 御坂美琴有点生气的打断了他的话。 “我记得，我们有个赌约吧？” 御坂美琴说起来，他点点头。 “如果我要是赢了，你就得吧这些原原本本的都告诉我！” “好，就这么说定了。那么我赢了的话，我也……” 川神还没说完，下意识的一抓御坂美琴的手腕，把她往后一拉，御坂美琴手腕吃痛，下意识的顺着他的力气，被他拽到怀里，川神抬手，将氮气装甲扩大范围，并且用原子崩坏的力量在里面构架起防御网。自从有了被狙击枪打偏飞行轨迹的事情，他现在对这种忽然来到的攻击非常小心。 让他做出反应的，是窗户。 难得的，不是窗户被打烂，而是很有常识的，被打开了。 然后，很没有常识的，一个穿着红色运动服的女人一个翻身，从窗户外面翻了进来。 对于女性而言，身高有点高了，和川神一样，黑头发，黄皮肤，一眼就能看出是东洋人。 “呀，让我好找啊，川神大哥~” 来人用轻松的口吻这么说话，让川神一瞬间有一种在听自己说话的感觉。自己也很喜欢用这种口吻说话。 “你是谁？” “我？嗯……从血缘来说，我可是你啊！” 这个女人说着，嘴里咧开，露出一个让人说不清的笑容。 御坂美琴曾经见过一次这个人。 就是在川神宿舍外面的那次，曾经看见过这个女人从屋子里出来。 “我就是……你的克隆人哟。从血缘关系来说，我就是你。从辈分来说，你就是——川神大哥~” 她说着，一挑眉毛，露出意味不明的笑容。 —————————————————— “真是惨呢。我也真是，居然会被使唤来回收这样的家伙啊。” 再和川神战斗的废墟中，女性的声音透出完美的不满的感觉。 来人随意的披着黑色的男士校服，手里玩弄着手电筒，那是军用产品，不光能照明，必要的时候也能当做短棍来用，做的非常坚固。 她随意的把手电筒的光打开，然后挥来挥去，随着她的挥动，之前坍塌的瓦砾忽然消失了。 随着瓦砾的搬开，躺在下面的速水拓海发出冷淡的哼声。 “你就是，学园都市里的帮手么？” “是我。总之，先送你离开吧。我一会还有别的任务呢。” “有劳了。” 话音落下，两人的身影就消失了，仿佛不曾存在一样。 第十九章、为什么我的克隆是个女人？ 川神见过很多的克隆人。 比如，御坂美琴的时候，见到了好多好多的御坂妹妹。 比如，食蜂操祈的时候，也见到了两个食蜂妹妹。 人类是很容易通过【经验】来得出结论的生物。 最典型的是中国农民，在科学还没有启蒙的封建社会，农民已经通过常年累月的经验积累，研究出了相当多的符合科学的农耕工具了。没有科学理论的指导，单纯的通过经验的积累来发明。 川神明显也用这种喜欢用经验说话的特点。 比如，他就因为之前两次遇到的克隆人都和本体是同一个性别，然后得出【克隆人是和本体一个性别】的结论。 直到自己面前忽然来了这么一个人。 身材高挑的女性，双手插在运动服口袋里，两人是同样的红色运动服，黑色紧身裤配合运动鞋的装束，看上去到是很配。不过川神脸上是裂开了一条口子的红色风镜，而她脸上则是普通的墨镜，大概是临时买不到红色的眼镜吧。 毕竟川神之前那一波密集的曝光，让学园都市里的无良商人都看到了商机，大家疯狂的把红色沾边的眼镜都当做川神同款周边拿去贩卖，意外的广受好评。 导致现在红色眼镜变成了一种稀罕的东西。 “哦，怎么了，看见我的美貌，为我倾倒了吗？好，没关系，尽管赞美我吧，川神大哥！” 她用【大哥（日语为：兄贵）】这个词来称呼川神，让他有点心情微妙，总觉着自己好像变成了肌肉猛男一样，事实上，他的体格只能用普通偏瘦来形容，说纤细不合适，但是说他肌肉猛男，那更是完全扯淡。 川神默默的看了她几十秒，偷偷问身边的御坂美琴：“我平日里是这么说话的吗？” “嗯，很像。不如说，果然是你的克隆啊。” 御坂美琴无情的表示了肯定。川神好像收了巨大打击似的，整个人露出惊讶的神色。 “哈？你自己没有自觉的吗？！” “不不不，我根本没有奇怪的吧？” “就是这么奇怪的啦！” 御坂美琴无奈的吐槽着。 看起来，他本人确实没有啥自觉啊。关于他自己其实是个说话让人恨不得揍他一顿的家伙。 然而，两人的拌嘴，在对方眼睛里到底是怎样的情况呢？ “哈哈哈，不愧是我的本体，是个比我还要有趣的男人呢！我很中意你啊，大哥~” “先别套近乎。我还没能接受为什么我的克隆人非得是个女人呢。” 川神装出一脸不爽的表情这么说，同时趁着刚刚和御坂美琴拌嘴的功夫，不着痕迹的拉近了和她的距离，把她纳入自己的防护圈内。 如果只是用超能力防御，那么她一直再里面。 可是，考虑一下实际情况的话，那就不一样了。 要知道，这个可是川神的复制人啊。 御坂美琴的复制人，用电。 食蜂操祈的复制人，用精神。 川神响也的复制人，当然能掌控流体了吧？ 自己的流体防御，到底能对她有多少防御力呢？不好说。 而且，对方掌握着置换超能力者持有超能力的技术，说不好对方身上就会携带什么奇怪的超能力。 如果敌人拥有可以破坏自己流体防壁的技能，自己直接伸手就能拽开御坂。怀着这样的考虑，他靠近了御坂美琴，提防着对方的忽然攻击。 “哎呀，别这么紧张嘛川神大哥。我可不是来战斗的。你可以理解的吧？如果我是你的话，咱们明显不是那种一言不合就直接开打的性格吧？” 克隆川神忽然说话了。 是的，毕竟是川神的克隆，拥有和川神一样的素质，再加上被有意识的植入了川神的人格，自然会做出和川神一样的应对模式，这点也很好理解。 “虽然食蜂那小妮子一个劲的想要干掉本体，我可不是那种人呀。不如说，我还挺感激大哥的，没有大哥，我当然不可能诞生。从这层理解来说，你可是我的父亲呀~要叫吗？要我叫吗？父~亲~大~人~什么的~~” 看着那张和自己有三四分相似的脸——当然啦，如果女孩子长得跟男人似的那才叫悲剧呢！——用这种口吻跟自己说话，川神只觉着脑子乱糟糟的。 御坂美琴更是耿直，直接放弃思考，就等这两个人给出一个结论之后在说话了。 “所以呢，你不是组织派来干掉我的刺客吗？” “不是啊。没有这种事情啦。我只是作为初代克隆体，被赋予了自由啦~” 她随意的笑着，顺便抛出一个消息。她很清楚，川神会注意的，她话里的信息。 【初代】克隆，那么就肯定有其他代。 克隆人，不止一个吗？ 嘛，这倒是也很好理解。看看御坂美琴就知道了。 “呀，说起来，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呢。组织原本想要让我们觉醒流体掌控的力量，然而都失败啦，大家觉醒的超能力根本都不是流体掌控嘛。” “哦？那是什么？” 川神颇为好奇的追问了一句。 “是LV2的肉体强化。会短暂的让身体变成怪物一样强大的超能力呢。类似……对，北欧神话里的狂战士。” “我可不想看见我自己光着膀子涂满油脂披着熊皮到处跑的模样。” 川神脑补了一下这个场景就觉着害怕。 （备注：北欧神话中，狂战士的形象就是披着熊皮御敌，赤裸上身，身上涂着油，他们坚信这样会获得神的庇佑，让他们战无不胜。） 但是实际上，如果在现代社会，穿着一条熊皮披风就到处跑的模样，肯定会被当做影响社会风气，被警察带走的吧，轻者是影响公共风气，重者直接算是破坏社会秩序，妨碍社会治安，搞不好要被关个好几天。 “哎？那么……如果是我呢？” 女性克隆体川神说着一挑下巴，搔首弄姿道。 “别闹……那种选择太纠结了。” “想看吧！果然想看吧！哎~~想看啊！” “御坂……” 被忽然点名的御坂美琴木讷的应了一声：“干嘛。” “我发现我真的很欠揍啊。” “你刚发现吗？！你这人未免太没有自知之明了吧！” 看起来，川神遇到自己这种什么话都要插科打诨不说重点的家伙，也会觉着难受的。御坂美琴点点头，在心里骂了一句活该啊。 “嘛，总之，先说正事。不知道为什么，所有人都没有觉醒流体掌控的力量呢，真是奇妙呢。不如说，神谷所长好算计，看起来，早就想到有可能被人窃取信息，提前做了加密工作吧。” 她说的是神谷研究所之前被人袭击，一大批研究资料被窃取，主要是川神的基因相关的资料。事实上，后面这些川神的复制人，基本都是因为这份资料而诞生的。 川神回忆了一下神谷所长案发当时的表情，觉着不像是提前做好了准备。 不如说…… 他根本没有造假。 不过，会有这种情况，到是好理解了。 尤其是和食蜂操祈一起，弄清楚了自己到底是谁之后。 因为身体和精神是两个人，所以，资料也要分开看才行。 身体的部分是川神龙马的，他是典型的恐怖分子，是间谍，也是雇佣兵，从没接受过超能力的开发。 大概，开发之后的超能力就是肉体强化吧。很符合战士的超能力。 而精神，姑且称之为响也吧。他才是真正使用流体掌控这份力量的那个人。 这个情报是他最近才知道的，恐怕神谷所长光是发现有问题，但是却没有研究明白原因。 因为神谷不是那种喜欢归根究底的性格，他比起【超能力是怎么来的】更看重【超能力应该怎么用】，也就是所谓的实用主义啦。 “所以说，你既然不是我的敌人，就跟我谈谈你们的组织吧。” 川神反问道。 “可以啊。反正我是来【散步】的。” 她到是很爽快。 这个喜欢散步的性格到是和响也非常相似…… “不过很多东西我也不知道就是了。” “嗯，我也不想知道太多。基地在什么位置，有什么重要的首脑，有多少军队，有多少人潜入了学园都市之类的——我一点都不想知道。” 川神罗列了一堆东西，但是最后半句话全部否定了。 弄得克隆体原本兴致冲冲的想要邀功，话都在嘴边了，可是却没有说出口。 “不想知道呀？！” “不想。你就跟我谈谈速水拓海就行了。” “哎？那个东西，不应该是大哥你最清楚吗？” 她用【那个东西】来指代速水拓海。 “不是人类吗？” “啊……怎么说呢……说是人类，姑且算是人类啦，不过，内心不太想承认那样的东西是人类呢！嗯，就这样！” 她非常可爱的一吐舌头，露出一个小可爱的表情。 “哦？” “经过基因层面的改造，肉体开始崩溃，为了减缓崩溃，不得不注射药剂，并且在身上装备机械材料替换肉体，这才能勉强保持原样。既不能算作人类，但是也不算是怪物，我反正不知道该怎么叫。” “这是……为了杀了我吗？” “嗯哼。话是这么说啦，我反正不觉的他能对付的了本体大哥就是啦~” 克隆体嘻嘻一笑，搪塞过去。川神表情一僵，心道自己还真的差点被他给干掉了。 “虽然他的超能力是无敌的，但依旧有射程限制，只要始终和他保持距离就行了。他的右手虽然可以将空气引爆，造成两人之间空间的缩短，但是这个能力用起来并不是很方便。所以只要拉开距离，就好啦。这种阴险的招数，我都能想到，本体肯定没问题的吧？” 这话倒是让川神默默点头。 速水拓海的这个能力，基本上只能当做一次性的【暗杀武器】来用。 不是他开玩笑，学园都市现在已知的LV5里，没有人会被这招干掉。 确实，这一招很强，能把接触到的东西彻底化为炸弹。 但是首先有【负向】这个方向指定，除非把对方包裹在里面，否则战斗力明显不足。其次，也有【必须解除】这个前提条件，这样，只要拉开距离，就肯定安全。 先不说食蜂操祈这种能操作精神的超能力者，就是御坂美琴这种，也能轻松的让他身体电的麻痹，动弹不得这种战斗方式。 麦野沈利可能麻烦一点，但是她有支援半导体，直接射出大量的光束，这样就算是速水拓海右手在怎厉害，同时也不可能应对上千条光束攻击吧？ 因此，这个能力真正的用法，就是在所有人都不知道底细的前提下，一击摸到对方身上，把对方变成炸弹，然后直接引爆。 因为是负向爆裂，不会有血液溅出来，也不会有爆炸的声音，整个人就会消失掉。 这是最合适暗杀的能力，事实上，在对方不知情的情况下，谁又会特别躲开那条右手呢？ 事实上，第一次战斗，要不是川神习惯性的在身体周围展开氮气装甲，就直接被他捏爆脑袋了。可怕可怕。 川神不太能理解，为什么他会主动暴露底牌给自己。 大概，只能解释为仇恨了吧。 被仇恨冲昏了头脑，做不出来正确的判断。 自己……就那么被他憎恨么？ 川神思考中，克隆川神耸耸肩，笑道：“别光问那东西，问我问我，不问问我为什么是个女孩子吗？” “啥？难不成早期的克隆也是男人的吗？” “当然咯。克隆克隆，当然是跟本体一模一样才算是克隆啊！” “我还以为所有的克隆都是女孩子呢！” “这又是什么奇怪的经验之谈啦！” 克隆川神笑笑，一挑下巴道：“因为，组织发现，如果川神的基因无法制造出高等级的能力者，那么，如果把它调整一下，会不会有不同的感受呢。结果就是……这样咯。” 克隆川神笑笑，右手抓起旅店放在桌子上的纸抽盒。 紧接着，纸抽盒上迅速爆开炽热的红色火焰，熊熊燃烧起来。 虽然不同于川神的流体掌控，但是能大概确认到，这是超过LV3等级的火焰。 “……原来如此，从诞生之初，就直接置换超能力，当做一次性士兵使用么？” “宾果~~不愧是本体，真聪明。那么，作为赋予了我们悲惨命运的代价，能请您也支付一点东西给我们做补偿么？” 说着，克隆体笑了，然而这个笑容，就不是那么的温馨了。 第二十章、补偿 一直没头没脑的听着两人的对话的御坂美琴，现在也终于听出了一点不对劲的苗头，少女眯起眼眸，心里闪过一丝不安。 因为，根据经验——尤其是漫画里的经验——来看，这种情况，应该是要对方支付自己的生命作为代价的。这种展开在各种漫画里都满常见的，对于热衷于在便利店里蹭杂志看的御坂美琴来说，这个展开再熟悉不过了。 “你想要什么补偿？” 不光是她，川神响也明显也想到了一样的事情，耸耸肩，他故作轻松的问道，然而在红色运动服下面，身体已经完全紧绷了起来，肌肉全部进入临战状态，大脑也飞速运转起来。 之前才和速水拓海战斗过，受伤虽然恢复，但是全身细胞里充斥着的那份激昂感还在，忍不住，就整个人振奋起来，做出了抵抗的姿态。 在他身后，原子崩坏的炮口准备完毕，待命中，只要这个人稍有异动，自己的原子崩坏肯定会直接发射过去，不留情面。 在他身前，氮气装甲开到了最大的范围，就算被突破也有足够的反应时间。 “哎呀，都说了，别这么提防我啦~你肯定是知道我的吧？我不是【这种人】呀。” 确实，这么一说，川神不是那种特别有紧张感的人，但是如果说他不是那种会在愉快谈话中忽然捅刀子的类型，那可大错特错，川神可是非常喜欢这种事情的。不做，不代表不喜欢，正是因为两人都是川神，所以都很清楚彼此的习惯。 看出这点，克隆人嘀咕了一句【我】还真是不被信任呢。然后笑笑，主动后撤了一步，道： “不是那种难以理解的东西啦。也不会要你命什么的，我想要的，是那个。” 她说着，敲了敲自己的眼镜。 那是直接从品牌店里买来的没有度数的墨镜。 当然，她的意思肯定不是墨镜……而是，川神现在带在脸上的风镜。那副做工精美的，装饰着类似机械结构的，用战友骨灰做成的赤红风镜，即便现在上面已经有了几条裂痕，依旧是有着说不清的魅力。 一个人的品味应该和他的基因有着不可磨灭的关系，否则，要怎么解释本体和复制体的品味都这么糟糕呢？ 御坂美琴的复制体喜欢呱太，和本体一样。 川神响也的复制体喜欢风镜，和本体一样。 现在就差食蜂操祈的复制体也要是和本体有一样的爱好，那么就可以确定是这样的规律了。 不过川神和食蜂不太了解，两人虽然工作过一段时间，也比较默契，但正是因为默契，两人都没有踏出更深的一步。 这个世界最难找的不是爱人，而是伙伴，好容易找到一个配合默契的人，还要试着打破这种默契关系，这不是蠢是什么。尤其是对于川神这种缺乏安全感的人来说，和食蜂保持工作关系就足够了。没必要去和她了解太多。 现在唯一知道的是，岛崎千雪是她的克隆，但是岛崎千雪最喜欢的是自己，然后是运动。这两个玩意怎么看都不像是食蜂喜欢的，只能解释为，确实岛崎被叫做不完整的克隆人是有道理的。连品味都和本体不同，这还怎么叫做克隆？ 川神脑海中闪过一连串不靠谱的想法。 “怎么样啊，给我呗。就当是给你可爱的妹妹啦~没想到吧，你的妹妹这么可爱~世界第一可爱哟！” “……啧……” 川神一个咋舌，不置可否，到是御坂美琴苦笑道：“你倒是反驳她啊，你不是很能说吗？” “啊……就算我再怎么说……我也没法反驳明明白白的事实啊……就好像我不会试图反驳太阳是发热球体一样，我要怎么反驳她很可爱这点啊。” 川神的话让御坂美琴一个乏力，嘀咕着：“现在是这个问题吗？” “难道不是吗？” “够了，我来问……” 御坂美琴也不清楚自己为什么会被卷入这种无聊的伦理闹剧。心里一方面想着，自己可以还他个人情，有点小激动，另一方面也想着，实在不能放着他不管。这种时候，她的老好人属性让她根本做不出来抛弃川神响也扭头就走的选项。 “那个，川神复制？不对，克隆川神？也不对……川神妹妹？啊啊啊……” “嘛，如果不好叫的话……” 克隆人说着笑了起来，眼睛眯了起来，对自己的本体一挑眉毛，道： “干脆就从我们两个人的名字里各拆一半吧！” “用我的名和你的姓，那就叫川神响也！” 川神抢道。 “不对不对！本体那是什么诡异的审美啊！当然使用我的名和你的姓，得叫川神响也啊！” “不不，明显我是本体啊，所以是川神响也。” “可我年纪比较小，爱护幼小，所以是川神响也。” “可是爱幼前面还有一个尊老，你得尊重我的想法。川神响也。” “可是日本不太讲究这个哟。还是叫川神响也吧。” “干脆，取我名字的一三字，你的名字的二四字，叫川神响也得了。” “啊，这个好。” 两人一唱一和，好像说相声，毫无疑问，这两个人联手在折腾御坂美琴。 现在她赶紧自己都快不能理解川神响也到底是个什么了。这种情况在科学上被叫做语义饱和，意思是，当你长时间机械式的看着、听着某些字，词，就会有一种不认识这个字的感觉，非常正常。 御坂美琴也听出了这点，额头噼里啪啦的冒出电光。 “我说你们两个！还真是默契啊！” 注意到她有爆发的趋势，川神马上停止了作死，一副这事跟我没关系的模样。不得不说，不愧是他的克隆，虽然性别不同，超能力也不同，但是迅速用了一模一样的应对方式，两人都是插着手挪开视线，一副跟我没关系的模样。 “真是气死我了……所以说，你为什么想要那个俗到爆的眼镜？” “帅炸了好吗！哪里俗了！”x2 两人异口同声的反驳道。御坂美琴瞪了他们一眼，两人默默的住口，不再说话了。 “所以，为什么？” “因为很帅啊。而且，那是【本体的象征】对吧？我啊，也想要当个本体呢。” 克隆人这么说。 “啊，当然不会真的要本体交出生命啊，真的去死啊什么的，只要给我这个心理安慰就好了啦。而且，根据计算，我的生命最多也就是两年，毕竟是作为廉价的消耗品诞生的，我作为原形不用上战场，最多两年，我寿终正寝你再拿回去就好了嘛。” 她无所谓的说了自己的寿命限制。 御坂美琴心里咯噔一下。 她其实是知道的，克隆人本身不会这么短命，但是，因为用了不明白的高科技，强行加速了人类的成长，从胎儿不到两个月就成长为成年人，明显这种揠苗助长的手段不可能没有弊端。 御坂妹妹们的生命很短，食蜂那边不知道，但是川神这边确定了，生命也会很短。 这句话让川神也是心里一愣。 他第一反应是岛崎千雪。 她是食蜂操祈的克隆人。 难不成……也会……那样的短命吗？ 就是说，那个总是活力满满的少女，其实已经开始走向人生的最后了吗？ 川神开始忽然觉着自己是不是有点残忍了。 大概是为了冲淡这种罪恶感，他推了一下风镜，但是因为这风镜是直接用两边的卡子卡在脑袋上的，根本推不动，这个动作只是做出来好看罢了。 “所以说，你知道这眼镜代表了什么吗？” “不知道。” “那么，就不能给你了。这是代表了曾经的我的东西。即便我现在知道，那个并不是我了。” 川神摇摇头，拒绝了她的请求。 “真的不行？” “不行。因为，这是我的东西。” 川神说着，克隆身上仿佛爆发出强烈的火焰…… 这不是错觉，确实是这样，炽热的红色火焰在她身上熊熊燃烧起来，她的衣服没有被点燃，看样子，应该是在体外生成火焰吧。 赤红的焰火仿佛被透明的墙壁拦住了，在空气中呈现明显的断痕。 这当然是氮气装甲的保护了。 “等一下，要战斗吗？你们两个？！” 御坂美琴愣住了，这还是她第一次看见本体和克隆之间的战争。 她虽然也想过自己可能会被自己的克隆人记恨，但是亲眼看见这种争斗，是第一次。她甚至不知道该站在那边。 川神响也没有错。活着绝对不是一种过错。川神既没有克隆自己，也没有帮助别人克隆自己。 然而克隆川神也没错。她自己没有渴望着降生，也没有渴望着获得如此短暂的生命。她是被人制造，然后被人削减了寿命，被人强行开发超能力，还要被人强行当做消耗的士兵来用。 她怨恨川神可以理解，但是川神也很无辜，这两个人从各自的立场来看，谁都没有做错。 “即便如此，也不愿意给我吗？哪怕只是借给我两年……” 克隆川神因为火焰能力的原因，声音仿佛都变得轻快了，赤红的火焰直接撩到天花板，让上面呈现焦黑的痕迹。 “不给。那是，我的【罪】，不会交给你的。” 川神摇摇头，否定道。 就在两人气氛冷到一定程度，让御坂美琴不知道该如何劝解的时候…… “成，不给就不给吧。” 克隆川神随意的收起了超能力，耸耸肩，当一切都没发生过。 “嗯哼，不愧是我，知道不可能就会马上放弃呢。” “那是当然的啦~毕竟咱们可是理性主义者，不会打没把握的仗啊。本体你那个流体掌控，真的超厉害啊，那个啥？氮气装甲？超厉害的。” “你也是啊，居然觉醒了火焰能力，这是什么奇怪的展开，为什么本体玩水玩气你现在忽然开始玩火了啊，这是什么要跟我作对的超能力。” “哎，我也不知道呀~我之前还想说呢，我也想要啊，自由飞行的能力，气体盾的能力，超帅的，火焰只能拿来攻击，超烦……” 这两个人的气氛又瞬间瓦解了。 刚刚的紧绷的一触即发的战斗状态好像是玩笑一样。 这倒是很符合御坂美琴的对川神的理解，这个人身边，总是没有什么严肃的气氛，即便是那种大战在即的气氛，现在也忽然变得谐起来了。 “你，你们两个？” 御坂美琴忽然觉着试图调节两人关系的自己很蠢。 “嘛，很简单啦。我打不过本体，抢也没用。” “所以，她就放弃了抢走风镜的打算，就是这样。” 两人又是一唱一和，默契的不得了。 说来也怪，御坂美琴的克隆人，说话总像是机器人一样，没有感情，但是其他人的复制体说话都是很正常的语气，大家没有那种机器人一样的冷淡感觉。 御坂美琴看看这两个人，终于明白，自己从一开始，试图介入两个川神之间是多么愚蠢的事情。 一个川神就能把气氛搞得非常古怪，两个川神更是直接让气氛完全不可控制，那可是连心理掌控食蜂操祈都觉着难以应对的男人，更何况是不能理解别人心理的御坂美琴呢。 “我回去了……你们慢慢犯蠢吧……” 她只觉着头疼。 一想到之后还有大霸星祭的比赛，她就觉着不能再跟这两个白痴继续耗着了。 “拜拜——不过本体的我啊。我就额外多说一句话吧。” 克隆川神似乎是准备退去了，不过她还是颇为神秘的压低了声音。 下意识的，御坂美琴放慢了脚步，竖起了耳朵。 “学园都市里，已经隐藏了许多我们组织的人了……虽然不能泄露计划，但是，我们确实准备在这里谋划着什么。具体能不能找到蛛丝马迹，就看你的了。” 复制体说完这句话，狠狠一拳锤在他肩膀上，笑道：“可要让我看见本体帅气的一面哟，再见啦~” 这么说着，从窗户爬上来的女孩子，又原路返回，从窗户里跳了出去。 第二十一章、赛场上的相遇 川神的复制体和他本人一样，有着来去自由，不受束缚的感觉。风一样的来，风一样的走，虽然她是用火焰能力就是了。 被她这么一闹，御坂美琴原本还想刨根问底的，也就是作罢了。 她知道，当自己克隆忽然出现的时候，是怎样微妙的情况，自己的心情肯定会有波动的。川神不说是他不说，他不可能完全没感觉。 两人一起离开旅馆，然后各自去赛场了。 川神上午缺席了两个小时以上，比分已经有点被甩开了。 “真是的，都去干什么了呀？” 面对佐天泪子有点嗔怒的问题，川神眼珠一转，道：“被来路不明的人袭击了。” 这句话完全没错。 他不知道敌人是什么组织，有什么目的，为什么要来袭击自己，总之，自己就是被袭击了。 只不过，现在这个时间点，说这种话，明显会招致误会。 比如，是不是竞争对手或者是其他名校担心自己这边聘用了LV5会给他们造成威胁啊之类的想法。 虽然认真思考推敲一下可能性就会发现微乎其微，这种运动会，多了一个运动达人是很难动摇老牌名校的地位的。不过，之前就提到过了，没有人在乎【事实】如何，大家只是想听一个跟自己理解相似的【事实】罢了。当被人告知，事实和自己想的一样，大家就会直接认同不去怀疑，而如果被人告知事实和自己想的不同，那么就会质疑这个人说的话是否有公信力，这个人是否有足够的证据证明自己的情报是正确的。 现在的情况就是，栅川中学好容易获得了希望，又经历了特训，大家现在都是一副志得意满的模样，之前被老牌名校，被高等级超能力者压着打的怒意涌上心头，现在一听自己的领头者被人狙击了，第一反应就是其他学校暗中使绊子。 川神颇为满意的点点头，看大家的模样就知道，大家的同仇敌忾的心情已经被激发起来了。 佐天泪子虽然感觉有点微妙，但是也没说什么。 下午的比赛就轻松多了。 川神响也回到赛场，如同暴风骤雨一样，包揽了数个项目的冠军。 诚如他说的，这种运动会，超能力是一方面，更重要的还是看能力。 其中非要说有什么小插曲的话，大概就是在借物赛跑这一项目里，他又遇到了御坂美琴。 借物赛跑这个项目……怎么说呢，太考验人缘和运气了。 因为谁也不知道这个借物的范围到底能有多大。 借物赛跑顾名思义，要先跑一段，去抽个签，然后把签上的东西借到手，然后才能往回跑。 当然，如果运气特别好，这个东西你正好戴在身上，那么就好办了，直接跑回去就行了，就是普通的折返跑。 当然，如果人缘特别好，拿到签，喊一嗓子，人家就有人把东西借给你，那也好吧了，直接跑回去，就是多说一句话的折返跑。 问题就在于，正常的人，既没有超级运气也没有超级人缘。 更何况，学园都市的借物赛跑，那是真的让人想不到啊。 川神翻阅了一下以前的资料，好像曾经连【宇宙空间站】都被当做借物对象，抽到这个签的人直接放弃了。总不能让人家肉体超越地球引力，飞到太空搬着空间站下来吧？ 顺便一提，主办方的意思是，只要能和宇宙空间站有关系的东西都行，如果你真的拿了实物过来，把一个比学园都市都大的空间站甩在他们面前，也是会让他们困扰的。 空间站的照片啊，模型啊之类的都可以。 再顺便一提，举行这次借物赛跑的时候，正好是宇宙热的时候，很多商店都进了宇宙飞船，战舰，机器人和空间站的模型。时机巧合到让人怀疑背后肯定有肮脏的交易。 为此，川神在佐天泪子和初春饰利的帮助下，研究了一下最近流行了什么东西。 然后发现……第一个流行的产品是…… 红色的眼镜。 哎呀…… 这不就巧合了吗？ 川神笑的合不拢嘴。 顺便一提，第二热门的搜索词是川神响也。 第三热门的词是“幻想御手真的不能用了吗？” 川神总觉着，那些无良商家肯定会出【川神带过的东西】之类的标签给这边抽。 不过，那就不论了。肯定还是有正常的签的。 跑步上超越御坂美琴很容易，但是借东西花了一点时间。 川神抽到的签是【电】。 你看，这就很麻烦了。 发电系的能力者，比如御坂美琴，就能直接跑回去了。她的能力发个电还不是轻轻松松？ 川神伸手，试着从空气中剥离出电子，放出电弧，但是因为用原子崩坏用的太频繁，他几乎下意识的就把剥离出来的电子给汇集起来，打飞了出去。 这玩意大概不属于电的吧？ 在他犹豫要不要随便跟谁借个手电筒或者拿个电池充数的时候，御坂美琴第二个到了，拿了一个签之后，抓起川神的胳膊就往回跑。 “喂喂？你拿到的签难道是帅哥吗？” 一边跟着她跑一边开玩笑，川神脸上露出压抑不住的喜悦。 毕竟，他的纸片用御坂美琴也能成功。自己可不是把电带回来咯。 他之所以没有直接拉着御坂美琴，是考虑到对方肯定还有自己要找的东西，总不能自己抓着人家，不让人家抽签就强行带回终点的吧？ 因此，川神响也没有做，不过多亏了她的主动，得来全不费工夫。 听他跟自己开玩笑，御坂美琴原本就有点气，只是嘴上是是是就是帅哥的搪塞他，然后一路带着他飞奔，直到终点。 这两个人因为借东西借的太快，直接甩开其他选择接近10分钟的时间，这就是后话了。 然后终点的判别人员看了一下两人抽的签，最后双双判了通过。 但是因为川神腿比较长，在冲线的时候，通过高速摄影机，能看出是川神的脚先一步踩在终点线的，所以这个比赛算是川神赢了。 “……你拿了什么签？” 御坂美琴得知这个消息，好奇的问。 这东西，要么是自己，要么是川神手里拿着的东西。 结合自己手里的签，御坂美琴忽然觉着，该不会是什么【你最喜欢的人】之类的玩意吧？ 想到这里，脸上忽然有点泛红。 “嗯？是你哟。” 川神笑了笑，把手里的签展示给她看。 原本还有点小期待的御坂美琴一看是电这个词，嘴上露出啊啊啊，果然是这样啊的表情，哼了一声，表示自己的不愉快。 川神响也耸耸肩，不知道她为什么忽然生气，就随意顺着话题继续问道。 “那你呢？什么签。” 他当然不会觉着人家就是随便抽了个帅哥就带自己走了。 老实讲，帅哥这个评判标准太难了。 这个完全看对方的审美啊。 也就是说，只要人家愿意，完全可以不管别人带什么人来，就说一句【我觉着他不帅】就能拒绝，这种标签水分就太大了。 “啊？我的签是……我，我我我，我为什么要告诉你啊！变态！” “哎哎？！我就问一句哪里变态了！我还没开始脱衣服啊！” “果然是变态啊！” 御坂美琴额头噼里啪啦的泛起电弧，川神响也一脸“你这个人怎么讲不通道理的”表情，一边好好好，我不问的安抚她，一边在空气中制造出透镜，一路延伸，直接把视野扩展到御坂美琴身后，去偷窥她的字条。 御坂美琴抽到的签是【在意的人】。 在意……我吗？ 川神楞了一下。 其实，在意这个词，很有说法的，不一定非得是男欢女爱才能叫在意，比如，有人今天忽然花钱大手大脚了，别人也可以很在意他呀。或者是有人穿了一件漂亮的新裙子，大家也可以很在意他啊？顺便一提，这个【他】也很有说法，也很好理解为什么会在意他。 看到这种词，就往恋爱上凑，明显是电子游戏打多了。此时根本不在这里的郁岛川打了个喷嚏，抽了张纸巾擦擦鼻涕，他继续坐在桌子前，百无聊赖的等着自己对面的可爱女孩子点餐。 其实，御坂美琴当时什么都没想，一看在意的人，第一反应就是他。 她很在意川神。 他那诡异的恢复能力是什么？ 他为什么会在学园都市里，忽然被人打伤成哪样？ 那种伤明显是剧烈战斗，为什么这么激烈的战斗学园都市里没有任何警报？ 他和他的克隆是怎么回事？ 组织又是什么？ 他和食蜂操祈是什么关系？ 他为什么又和佐天泪子，初春饰利走的这么近？ 再加上岛崎千雪，他为什么同时和这么多女孩子保持关系？ 他到底是个什么人？ 这一连串的问题，都指向了一个主语，那就是川神响也。 说川神是她最在意的人，一点问题都没有。 不过问题在于，御坂美琴在告诉他的那一刻，忽然注意到，一般情况下，大家——尤其是青少年——口中的在意，总是带着淡淡的情愫在里面，一般来说，【我很在意你】的下半句话就是【请和我交往吧】，御坂美琴一想到这点，马上打住了话头，不愿意继续和他说了。 否则，这个男人，肯定会顺杆爬，说什么【哎~~原来你这么在意我啊~~哎嘿嘿~咦嘻嘻……】这种猥琐的感觉。不得不说，御坂美琴虽然有些方面把握的非常精确，但是在更多的方面对川神还是不了解。 如果她刚刚真的毫不在意的说出来“是在意的人，我最在意你。”反而能看见川神响也被打个措手不及，脸红着应话的模样。 在不远处，手里拿着单筒望远镜的食蜂操祈脸上露出满意的笑容。 她之前就暗中操作了抽签的人，让他在抽签盒里做了手脚，在御坂美琴抽签的时候，确保她只会抽到这个签，一定会很有趣的。 不过没想到，真正有趣的不是御坂美琴掩饰羞涩的模样，而是川神响也脑海中，看见了御坂美琴的签之后，整个人脑海里的反应。 这个人总是在人前装出一副玩世不恭的模样，很少见他露出这样羞涩的模样，这可真的是太罕见了。 食蜂操祈嘻嘻笑着，在她身边，常盘台的女生——食蜂阀派的二把手——过来搭话：“女王大人，有什么开心事吗？” “嗯，有哦。非常棒的喜剧哟。太有趣了。大霸星祭，太棒了。” 食蜂操祈这么说。 反正对于LV5来说，尤其是对于食蜂操祈来说，大霸星祭就是娱乐场所。 其他人的话，还要遵守那个不明所以的，不能超过干涉等级5的规定，但是食蜂操祈不用。因为她只需要控制负责观测的人，让他不去管自己就行了。 果然这个能力可以为所欲为，不能随意落在会乱用的人手里呢。 食蜂操祈丝毫没有自己其实也在以权谋私的想法。 顺便一提，她能在大霸星祭里这么悠闲，没有人让身为LV5的她比赛，也是因为这个能力，她不想比，就让其他人暂时注意不到自己就行了。 “那么，我这边也去做一下【准备活动】吧。” 食蜂操祈说着，随手把望远镜一扔，身边的女学生马上凌空借住。 “女王大人也要比赛吗？” “嗯，不算吧。只是去【玩一下】而已。” 食蜂操祈这么说着，漂亮的眼眸眯了起来。 毕竟，刚刚从川神脑海里，又得到了很有趣的情报嘛。 那个【组织】。 玩弄自己的克隆人，这种事情，可是不被允许的。 虽然表面上看不出来，但实际上，食蜂操祈也是非常护短的。 自己失去了一个叛逆的老是想跟姐姐做对的傻妹妹，现在，当然要保护另一个听话但是和姐姐关系疏远的笨妹妹咯。 而且…… （至少人家之前也帮了我，总不能欠人家人情呀。） 食蜂操祈反思了自己之前被人袭击的错误，这次重新编排了战术。正准备好好找回场子呢。 忽然，她好奇心大起，问身边的侍从。 “滴水之恩，涌泉相报。” “是的。” “那么如果有人喂我吃饭替我换衣服带我出去玩呢？” “哈？” 侍女完全没能理解她的意思，看着她呆在当场不知所措的模样，食蜂操祈嘻嘻一笑，扭头就走。 “那个……女王大人？是，是什么意思？” “别在意别在意~~小玩笑而已啦~” 第二十二章、的第一夜 在如火如荼的比赛中，大霸星祭的第一夜渐渐落下帷幕。 比分上，长点上机以大比分领先。 因为川神定下了要优先狙击常盘台的战略，结果就是常盘台的比分被拖了后腿。 很多的比赛都因为川神响也的参与，原本胜券在握，却硬生生挤到了第二名的位置。 相比之下，原本一开场就会远远被甩在后面的栅川中学这次成绩很好，在常盘台之后四名左右的位置。 这个位置基本上没可能冲击第一位了。 但是，仔细想想，一个吊车尾的学校，忽然一跃之下，成为了学园都市中排得上名号的前排学校，而且上面不远的地方就是多次取得冠军的常盘台，老实说，学校的理事长已经很满意这个结果了。 一开始他也只是抱着试试看的心情，死马当活马医。 学园都市的学校，基本都是依附于理事会的机构，如果没有了它们的支援，基本就会废校。 事实上，已经有很多学校都因为经营不善，其实主要就是超能力者数量少质量差拿不出成绩，导致之后的招生中更加招不到好苗子，更加培养不出优秀的超能力者，最后更加招不到好苗子的恶性循环，最后苟延残喘，就被理事会废校了。 栅川中学……老实说，也有点这个意思。 如果没有能做出成绩的一击，怕不是真的要走向废校的结果了。学校的理事长当然不愿意看这种情况，所以，力排众议，化大价钱邀请川神响也。 虽然这一举动浪费了大量的经费，但是考虑到未来的实际收益，还是靠谱的。 现在只要川神在努力一下，栅川中学弄个前十问题都不大。 栅川中学在川神的鼓舞下，士气空前的高涨。以前的他们都觉着大霸星祭，反正都是强者的世界，自己就随便糊弄一下过去得了，很多人甚至都不去报名，最后还是采取班级强制派人出去这样的方法，才勉强凑够了人数。 今年正好反过来，怀着强烈的要战胜能力者们的心情，报名的人数空前。 大霸星祭有许多需要人数的比赛，比如有一个百人大乱斗，这个比赛，一个学校就要出100人，类似于橄榄球比赛的扩大版。人数多并不是问题。 川神把栅川中学的能力者稍微分成了三个档次，然后集中优势力量攻坚拿分，最劣势的力量去和别人的优点比，反正赢不了，那么自己这边也不让精锐上，养精蓄锐。 中坚力量呢，则去和跟自己同档次的学校比赛，各有胜败。 最后，川神响也的战斗作为主要的突破点，这个男人非常合适这种活动，川神响也充分发挥了自己爱玩的天性，一口气在运动场上尽情的包揽冠军。 老实说，栅川中学能拿到这么高的分数，和他的努力分不开。 这个人的能力实在是太合适这种比赛了。 不管是体能上，还是能力上，不管是单人项目还是多人项目，川神响也仿佛胜利之神，一口气拿了许多的冠军。 ———————————— “那家伙，做的真棒呢。” 郁岛川一边感慨着，把手机屏幕关上了。 关于川神响也的大活跃，已经是新闻的传播力度了。这个人本来就是新晋的LV5，再加上容貌不错，还有一波曝光，自然，大家的关注都在他身上。大霸星祭这种比赛，正好是他发光发热的地方，自然一举一动都有人瞩目。 “嗯？在说什么？” 坐在他对面，女性的声音这么说道。 一般来说，总之宅在家里的人，是很少有三次元的朋友的。更别说可爱的女性朋友了。 偏偏，郁岛川就有。 真是让人火大的事情。 坐在郁岛川对面的，是一个有着和他相似的，水蓝色头发的女孩子，头发不长，梳理的整齐，尤其是后面的头发，柔软的披散下来，明显是原本是长发，然后精致的修建成这样的，既符合夏日凉爽的需求，也不会影响美观。 身上是普通的白色上衣，朴素，领口装饰了一个白色的蝴蝶结。下半身则是宝石蓝的吊带裙，白与蓝的交织，给人一种娴静的感觉。 不过看年纪，不过是十五六岁的模样，正应该是活泼热情的时候，却穿着不符合年纪的，突出成熟文静感觉的衣服。 这种年龄上的偏差，也算是青春的一种了吧？ 少女此时正在用餐刀切牛排，银色的装饰着锯齿的刀刃上沾满了黑色的胡椒酱。顺便一提，少女没注意到，自己唇边也有一样的痕迹，就是了。郁岛川觉着有趣，也就没有提醒她。 果然是物以类聚，人以群分，川神是那种热衷于兴趣，为了好玩这种理由就可以去肆意玩耍的人，郁岛川也是，两人都是热衷于兴趣的人。 “他是我的好友，现在学园都市最出名的人哟。” 郁岛川有点骄傲的这么说。 这是他第一次由衷的感觉到自己能和川神做朋友真的是太好了。 因为，对面的少女哎了一声，拿起了自己的手机，也开始搜索了起来。 其实根本不用搜索，现在学园都市的内网上，川神响也的新闻铺天盖地，根本用不着特意搜索。 “来这边之后，还认识这种厉害的人啊。” 她感慨了一句，把刚刚切开的牛肉塞进嘴里。 虽然肉大家用的差不多，但是胡椒酱确实是这边比较好。 今天一整天，郁岛川都在跟面前这个小祖宗一起，逛街，吃饭，在逛街，再吃饭。 毕竟，这是两人一年一次的见面日嘛。 有点类似牛郎和织女的感觉。 不过没有这么浪漫就是了。非要说【爱】，那确实是【爱】，不过没有那么温馨就是了。 “差不多了，我送你回去吧？” 郁岛川看看天空，窗户外已经是一片漆黑，不过因为学园都市灯火通明，这种感觉不是很明显。时间的话，刚刚看手机的时候顺便确认过了，那是晚上8点20。并不是什么很晚的时间，但是有一个前提，那是对一般人来说。 学园都市的话，因为每年大霸星祭客流量暴涨，饭店，旅馆，如果不是提前订的话，很容易出现根本订不到房间的问题。 虽然郁岛川在这里，不会真的出现这种情况，但考虑到之后要让她和那么多人一起挤电梯什么的，郁岛川也有点不太安心。 少女摇摇头，眉毛一挑，有些不开心的反问道：“这么想让我走吗？” “没，怎么可能。毕竟，这可是我们兄妹一年一次的见面日呀。” 郁岛川笑嘻嘻的，表情开朗，努力用笑容去安抚她。 不过面前的少女根本没有理会他的意思。 是的，面前的这个女孩子，就是郁岛川的妹妹，而且是亲妹妹。郁岛家并不是什么大家族，也没有什么了不起的人。 母亲在生下妹妹之后过世，父亲因此备受打击，虽然没有到崩溃的境地，但光是负担两个孩子的生活，就已经花去了他太多的经历，本来正处在事业上升期的他，不但没有上升，还因为心系家庭而影响了仕途。 比如，领导出席的酒会，为了孩子不得不推脱掉，这种事情一旦发生，领导是肯定要给小鞋的。虽然领导本人可能不在意，但是要知道，出席酒会的人里，想讨领导欢心的人可太多了，这些人巴不得献祭掉那个可怜的男人，来当做讨好领导的跳板。 就是因此，郁岛川的父亲在他刚刚上初二的年纪，就换上了严重的抑郁症。家庭的负担和职场的欺凌，两者加起来的重量，足以压垮一个丧偶的中年男人。 之前说过了，郁岛并不是什么大家族，父母都倒下了，能照顾兄妹两人的，就只有老人了。而……老人本来就是体弱多病，而且只能依靠微薄的养老金过活，又怎能养活两个正在读书的孩子呢？ 于是。 郁岛川离开了家庭。 选择了工作。 对于孩子而言，能选择的工作不多。 不看重年龄的工作很多，但是允许【使用童工】的企业就几乎没有了。 郁岛川的年龄，逼着他走上了他能走的唯一一条路。 拳击。 倒不是说拳击怎样，而是说，所有的【运动项目】。 只要是运动，大部分都是要从小培养的。 如果一个企业雇佣10岁的孩子去工作，大家会说他不人道，但是国家运动队如果把10岁的孩子拉去训练，大家却会交口称赞说这个孩子有出息。 而运动员是有津贴可以拿的。而且他这种情况，只要确实有才能，就可以申请保障金。 就这样，郁岛川走入了职业拳击的舞台。 运动种类繁多，他选择拳击的原因只有一个：那就是，这是世界上为数不多，可以明确的用伤害他人这件事来赚钱的工作。 郁岛川也需要一个发泄的渠道。 就是这样，少年开始了努力的奋斗之旅。 一方面是天赋，另一方面则是训练，把压抑在心中的，这些年的烦闷全部化为拳头上缠绕的斗志与激情，少年一路成为日本国家级的拳击手。 在最后决定命运的那一战中——被对手打败了。 原因就不需要赘述太多了。 如果无法正面战胜郁岛川，那么就从侧面下手就好了。 在比赛前一天，郁岛川和妹妹在外面吃饭庆祝，当时就有喝多了的醉鬼过来调戏可爱的小姑娘。自然郁岛川这暴脾气可是压不住，就教训了他们一下。 有了【郁岛川先动手】这个开端，阴谋才真正开始显现。 当时的郁岛川是怎么也无法理解，为什么自己吃饭的地方，这些醉鬼能从桌子底下抄起金属棒球棍。而且，人高马大的醉汉们，用的攻击还非常相似。 压住郁岛川的人，然后玩命的砸他的小腿。 拳击虽然不允许用腿攻击敌人，但是，如果拳击手没有了腿，那么也就没法比赛了。 现在想想，恐怕早就被安排好了。 没有出面的店主，准备好凶器的店面，恰好喝醉酒来闹事的醉汉，以及专门盯着自己腿打的战斗模式。 这一系列的行为，只有一个获利点。 郁岛川在最后的决赛中，无法出席，断腿的伤，被医生诊断为【终生无法痊愈】【虽然可以站起来，但是职业生涯是不可能的】之类的。 郁岛川恢复的最好的结果，就是拄着拐勉强行走。 他的对手可不会管他有什么苦衷，只是单纯的被金牌和名誉蒙蔽了眼睛。 这就是，郁岛川来学园都市之前的事情。 之后的事情么？ 就是不知道从哪里知道了这件事的神谷所长过来了，时机巧合到令人不禁怀疑的程度。 他愿意带郁岛川来学园都市，这里汇集了最尖端的科学，自然，医疗水平也是最高等级的。而且，还有超能力。 “那是你什么都不用做，都能拿到足够钱的好工作哟。” 神谷所长这么介绍着。 对于钱有着别样执着的郁岛川，就这样同意了。 至于自己的伤，到底是那个冠军的阴谋呢，还是神谷所长的计划呢，现在已经不得而知了。 郁岛川的能力是火，是燃烧，而不是时间倒流，知道了也没用。 他现在需要钱，以后也需要钱。 学园都市会给他钱，这个钱不但足够他寄回去赡养妹妹和老人，也足够他在手游里疯狂的氪金。 他的工作，只是每天打打游戏吃吃药，偶尔和人打打架，还有比这个更好的工作吗？ 唯一美中不足的……就是面前的妹妹了。 因为学园都市禁止带家属，他只能和妹妹分开。 都说女大十八变，他大概是最能体会这种感觉的人了。 每年大霸星祭看见自己的妹妹——说是这么说，其实他来学园都市也不过两三年的事情——都能清楚地感受到她的变化。 身高变化不大，但是身材和穿衣品味确实…… 当然，还有脾气。 郁岛川听出她不想回旅馆的意思，苦笑一下，反正自己今天是做好了舍命陪君子的准备，连手游都放弃了的他，当然不会介意多陪妹妹一会。 “那么，我就多陪你一会。” 他笑着这么说，然而还没等他把话说完，就听哗啦一声，餐厅玻璃忽然爆炸，一个黑衣人被当做飞行道具，整个撞碎了玻璃，从外面飞了进来。好死不死，还正好向着郁岛川这桌过来了！ 也对啦！刚刚才说过他的位置能看见夜景，自然是靠近窗户的位置呀！ 第二十三章、特别回收部队 面对飞过来的黑衣人，郁岛川没有半点留手，眼睛一瞥，明显能看出愤怒的光火。他直接一拳对着来人脖颈就打了过去，完全不管这一拳会有什么后果。 郁岛川是职业拳击手，虽然看上去很瘦弱，但拳头的力量绝对不是盖的，本来这个黑衣人就是被人打飞了出去，把握不好平衡，自身有一个极高的速度，再加上郁岛川的勾拳从侧面打过来，又是一个巨大的力量，只听卡嘎一声，这个人的脊柱发出清脆的折断的声音。 这个人就算能活下来，怕不是也是高位截瘫，半辈子都站不起来了。 郁岛川没有半点害人无法行动的担忧，只是冷淡的对着他的身体啐了一口。 这就是为什么他不想让自己的宝贝妹妹留的太晚。 因为……月黑风高夜，杀人放火时。 好像所有的阴谋者，都热衷于在这种时候搞事情。 学园都市是科技最发达的地方，科学，是没有善恶之分，也没有自己的意志的。如果把这份高科技拿来作恶，自然危害也远比外面大的多。 郁岛川到是猜到了，他虽然喜欢游戏，但是并不傻。今年的怪事未免太多了，光是他自己知道的就有幻想御手和克隆人大爆发。 更别说还有很多他不知道的问题了。 在学园都市最乱的大霸星祭举办期间，他可不觉着今夜会平静。 虽然没有受伤，但是自己的妹妹明显被吓了一跳。 她对郁岛川的感情很复杂，首先，他是自己的哥哥，肯定是尊敬的，而且也并不讨厌。其次，她也知道，自己的哥哥是为了家庭才过来的。脚上有残疾的伤，他是无法在正常社会里找工作的，父亲有抑郁症，现在也需要治疗，自己还要上学，还是个女孩子，各种开销都很大。她也能理解哥哥的辛苦。但是…… 有些时候，作为妹妹，她一个人呆在房间里，会开始思考，这样真的是自己想要的生活吗？ 虽然衣食无忧，虽然可以小小的自由的支配自己的零花钱，但是，家里那种温馨感觉就没有了。 以前父亲会来吃饭，虽然疲倦，但至少会温和的看着两人。自己的哥哥也没有沉迷游戏，而是每天热衷于抓虫子和打架，经常会在餐桌上大秀独角仙。 这样的日子，已经回不来了。 有些时候，她会情不自禁的想，自己并不想要这么多钱，只要一家人能凑在一起就行了。 到底……应该追求什么呢？ 是物质上充裕的生活呢？还是该追求精神上的满足呢？ 但是不管哪一样，都有另外的忧患。 这份纠结，让思春期的她越来越不知道该怎么面对自己的哥哥了。 所以，只能用这种方式，跟他见面，但是却不怎么说话，也不知道该说什么。话题早就在上午就用光了。比如，吃的好不好，上学怎么样，有没有在意的人之类的，这种寒暄过去之后，两个人就没有什么可说的了。 学园都市的情报对外面封锁，她不知道里面有什么事情，郁岛川就算要给她解释，她也听不懂。就好像给一个没学过数学的人解释高等函数一样。 而学园都市生活太久的郁岛川，也无法理解现实中学校的课程，也不能理解没有超能力，也压根不存在超能力的世界里，学生应该是怎么样的，他也听不懂自己妹妹的校园生活。 两个人只能用一起见面，逛街，吃饭，再逛街在吃饭，然后一言不发只是在一起呆着来温故亲情。 而现在，居然有人试着打破这份仅存的温暖？郁岛川是绝对不答应的。 看着面前自己的妹妹被巨大的声音吓了一跳的模样，郁岛川一个咋舌，站直了身子，把她挡在背后。 因为这件事，餐厅乱作一团，大家慌乱的逃走，只有郁岛川没有动，这么拥挤的情况下，谁也别想跑，大门肯定被堵死了，而且，也不能保证大门口就一定安全。 他竖起耳朵，因为隔音玻璃被砸碎了，终于能听清楚外面的事情了。 那是战斗的声音。 虽然不知道是谁，基于什么理由，但是，那肯定是战斗的声音。 “川哥？” 自己的妹妹发出畏惧的声音。 “没事的。那种小角色，还奈何不了我。” 郁岛川逞强道。 攥紧了拳头，他在心里告诉自己：没问题的。 不管对手是谁，都没问题的。 这已经和力量无关，而是单纯的意志力的问题了。 面对试着伤害自己妹妹的人，自己这个做哥哥的，当然要挺身而出了。 这和赢不赢强不强没关系，而是必须这么做。 他做了一次深呼吸，安静下来的身体，仿佛能清楚的听见心脏的跳动。 外面的战斗……大概是二十人以上的战斗。 这是现在能听见的。 考虑到战斗总会有人失去意识，恐怕规模要大得多。 能听见枪声和钝器击打的声音。 郁岛川屏住呼吸，感受着拳头攥紧，血管暴涨的力量感。自己妹妹害怕的趴在自己背后。 “为什么，会，会这样？” “因为……这里，总有一些对自己的力量抱有自信的傻瓜来找事啊。” 郁岛川哼了一声，默默抓过旁边桌子的桌布，看了一眼，上面还有牛排和红酒，标签看来，价格不符，郁岛川直接把剩下的半瓶子抓了过来，顺手抽出桌布，上面的东西噼里啪啦的碎了一地。 有了这两样武器，郁岛川感觉安定了不少。 看看酒，还是觉着心疼，等待敌人的时候，顺口喝了一口，葡萄的味道很浓，但是酒精的味道也不低，身体因为摄入酒精的原因，再加上心理原因，兴奋了起来。 空气中，忽然有了变化。 一个银色的拉杆箱，好像旅行时候会带着的，用来装行李的那种大号箱子，凭空出现，在半空中大概一米的高度出现，然后顺着重力落下去，咣当一声，在地上砸出清脆的声音。 伴着一声，整个气氛都改变了。 举个例子的话，就好像是拳击比赛的【开始铃】一样。 身上穿着黑色雨披的高大男人直接从窗口翻了上来，他身上能明显看出来机械的痕迹，手臂外面，银色的钢骨闪闪发亮，双腿也是，能看见辅助的钢骨。脸的话，因为有雨披的帽子，看不清楚，他刚爬上来，马上向着那个箱子冲了过去。 还没等郁岛川明白发生什么，身体刚刚作出反应动作，有听到哗啦一声，墙窗口整个被撞碎了，一个身材高大，上身赤条条的男人也追了上来，他的衣服不知道是脱掉了还是被人扯掉了，能看见拉链在胸前留下的几条血痕，背后一只黑色的蜘蛛纹身显得异常的可怕。 前一个男人想要去抢箱子，而后一个男人的目标明显是要阻止他抢箱子，两人打成一团。 “黑妻老哥，交给你了！我马上过来！” 楼下传来了男人的声音。 “不来也没关系。” 被叫做黑妻的男人这么豪爽的回应。 黑妻这个姓氏不多见，因为会让人联想到黑寡妇，在日本属于比较少见的姓氏。 再加上……背后的蜘蛛纹身，很容易让人联想到曾经叱咤一方的男人：黑妻绵流。 男人高高的抬起腿，一脚踹了出去。只见那用钢铁辅助骨骼的男人仗着钢骨的保护，用右手拦住了这一击，郁岛川清楚的看见，那钢骨上有一个结构收缩了起来，随后，在他的雨披后面，喷出了类似蒸汽的东西，强烈的风吹着，把雨披鼓动起来。 然而黑妻绵流根本没在乎，一脚不成，直接变踹为踩，在他胳膊上一个借力，飞起一脚揣在他脑袋上！ 咣！ 那是好像踢铁管一样的声音。 明明是踹了人，却发出了这样的脆响。黑妻绵流的一击，应该是能轻轻松松打飞成年男人的沉重攻击，这个男人不但用脸接住了他的一脚，还发出了这样奇怪的声音…… “果然呢，不是人类啊。” 黑妻绵流哼了一声，用力一踹他的脸，整个人后跳躲开。刚刚机器士兵大幅度挥动胳膊，差点扫到他的腿。那种力量强悍的攻击，可不是随随便便能接下来的，黑妻绵流可不觉着自己的身体会比钢铁还要坚固。 机器人逼退了他，感觉他的攻击威胁不够大，于是继续转头去拿箱子了。 “哦打打！” 还不等机器人抓住箱子，黑妻绵流怪叫一声，从他背后飞起一脚，踹了过去。虽然攻击伤害不了它，但也不一定非要【伤害】它啊。 比如现在，黑妻绵流双腿齐出，好像摔跤比赛中的动作一样，双腿一起踹了出去，狠狠踩在机器人的后脑勺，这里是它的情报处理中心，被一脚踹中之后，机器人整个脑袋咔哒一下弯曲了下去！趁着这一个时候黑妻绵流腰部用力，强行一个拧身，双腿打开，好像跳马一样，双手在他肩膀一撑，越了过去。 身体落地，马上就是一个滚翻，抄起那个箱子。 黑妻绵流一口气拉开了距离。 郁岛川见过这玩意。 这种机器人，他曾经见川神跟它们pk过。 而且，他自己也帮忙解决过一两个。 深刻的知道这玩意不好对付，也深刻的知道，这玩意背后，肯定有一个巨大的组织。 这种时候，无动于衷才是比较正确的。 能看出来黑妻绵流并不像波及到这边，无意祸水东引，他一边小幅度的闪转腾挪，利用机器人的攻击僵硬单调的问题，和他们缠斗。 明显双方都在抢这个箱子。 只要不去搀和，应该就不会有自己的事情。 除非…… 郁岛川看看自己的手上，那块刚刚被他抽下来的白色桌布，因为东西都洒在上面，红红绿绿的，五彩斑斓。 他一狠心，右手用力一攥，只见白色的布料上，迅速燃起炽热的火焰。 “哥！你的手！” 妹妹酱哪里见过这种超能力？还以为出了什么事，赶紧提醒自己的哥哥。 “没事的。” 郁岛川心里感谢她的关心，手里用力，把布条甩了出去。 如果打开布扔出去，肯定会受到空气阻力的影响，轻飘飘的，飞不远 但是，如果是这样握住一段，狠狠抽打出去的话，就不一样了。 郁岛川的目的，是机器人的脑袋。白布卷住它的的主传感器，火焰已经顺着白布烧了过去。 郁岛川的能力是【燃烧】。 只要是被他右手握住的东西，都会陷入【燃烧状态】。 事实上，速水拓海的【负向爆裂】就是将【燃烧能力】进行研究改良之后的超能力，一个是让物质变成燃烧状态，一个是让物质变成【炸弹状态】，都是直接修改目标的属性的特殊力量。 火焰对机器人的伤害很低，郁岛川不会觉着，人家辛辛苦苦做了这么高智能的人形机器人，会不考虑防水防火防漏电的措施。 但是…… 不一定非要打败它呀。 机器人是用什么来锁定人类的？ 虽然郁岛川不清楚，但知道，肯定不是靠眼睛。 机器人没有大脑嘛~ 肯定，是依赖了某种东西。 或许是声音，或许是气流，当然，一般情况下，是红外线。 单纯依赖某一项，很容易被误导，所以，一般情况下，这种机器人的锁定条件都是复数的。 不过，那也没关系，只要让某一项异常，那么就能妨碍他的判断。 比如现在，火焰已经燃烧在它的机械脑袋上，伤害微乎其微，但是火焰放出的热量会干扰红外线传感器，火焰哔哔啵啵的声音会扰乱声音的探测器，而火焰的高温会扰乱气流的流动。 这些条件全部紊乱，机器人一时间失去了目标。 整个停住了。 谢了。 黑妻绵流用手势这么说，他大概也是害怕这个怪东西会听见自己的声音吧。 不客气。 郁岛川也做了一个手势回去。此时，饭店的人都跑的差不多了，郁岛川觉着，自己也得在事情变得麻烦之前，赶紧溜了。 “哎呀，没完成任务吗？毕竟只是铁块呢。” 这次是女性的声音。 她大概是收到了这台机器人难以继续任务的信号了吧。这么说着，空气中忽然又传来了奇妙的波动。 咣咣咣！ 三台披着雨衣的机器人，在半空中落了下来！ （空间能力者吗？！） 郁岛川一下反应过来：事情变得麻烦了。 第二十四章、外援 比郁岛川更先一步察觉事情不妙的人，自然是黑妻绵流本人啦。 作为普通的无能力者而言，他一直坚信，身体是最好的武器，锤炼到完美，臻至化境的最强的身体，是无能力者和超能力者之间抗衡的唯一武器。 可是，就在现在，这武器也被敌人超越了。 钢铁的身体，四肢上还有辅助，增加强度的钢管，人类的血肉之躯，怎么能和机械怪物匹敌？ 一台的话，还能用经验和技术，以及人类特有的柔软性来应对，这么多的话…… 黑妻绵流咬着嘴唇，只觉着浑身的血液都在沸腾。 燃烧着，咆哮着，暗示着要他去战斗，不，正确的说，要他去【战胜】。 现在不管是数量还是战斗力，都是对方更强。 不过…… 黑妻绵流知道，自己手里的这个箱子，绝对不能交给对方。 说老实话，他自己也不知道这里面是什么东西。 他被学园都市的新兴不良团体领袖望月阳希给打败了，作为交换，他成为望月阳希的部下，同时——还去考了警备员。 当然了，他这种有前科，而且身上还有纹身的男人，警备员的考核一般情况下都是通过不了的。虽然笔试成绩勉勉强强，武试的成绩非常优秀，但是面试这一关就…… 人家一听是黑妻绵流，直接就给拒绝了。 也难怪，毕竟之前蛇谷熊二顶着黑妻的名号干了不少坏事，警备员头痛不已，现在黑妻绵流在警方的备案中，还是危险分子，涉嫌走私枪支弹药，涉嫌暴力伤害能力者等等诸多罪名都在他的档案里。 顺便一提，黑妻的个人资料里没有这些罪过，毕竟这些事情真的不是他干的。但是这不妨碍警备员用有色眼镜去看他。 比起翻阅资料，人们更愿意凭借自己的记忆和第一面的印象来评判对方。 黑妻绵流就是吃了这个的大亏。 什么改邪归正啊，什么洗心革面啊，别看电视里演的好像很容易似的，实际上，试着这么做的话，就会清晰的感受到世界的恶意。 这也不能怪他们。 这就好像，俄罗斯轮盘赌一样。 虽然不知道这个玩意是不是俄罗斯发明的，但是至少，听这个名字就知道，大家都觉着只有彪悍的俄罗斯人才喜欢玩这个。 就是把左轮手枪里，塞进去一颗子弹，然后转动轮子，双方交替对着自己的脑门开枪，看看谁的运气好，能活下来。这是赌命的游戏。 一般来说，只有那些黑帮电影和赌博相关的电影里才会看得见。 随意的雇佣这些有黑历史的人，就类似这个游戏。 从管理层的角度来看，的确，雇佣黑妻绵流可能有很大的帮助，他在地下社会有人脉，自己也有力气，执行力和配合意识什么的不清楚，但是可以磨合。招募他的话，的确有可能获得很大的利益。 就好像俄罗斯轮盘赌里面，赢家可以赚取超大量的赌金——也对啦，没有那么多钱谁会玩命啊？就没听说过谁为了一块两毛二去玩这个的，这点钱还不够买把左轮手枪的。 但是……要明白，一旦出了问题，也是致命的。 刚刚提到的所有的优点，都会变成致命的缺点。 如果他勾结地下势力，结党营私，庇护不良怎么办？如果他联合其他势力，暗中对警备员系统攻击怎么办？那么有力气，他要是在警备员当中大闹一通，谁能拦得住他？执行力和配合意识，这是当战友的时候，非常可靠的要素，但是如果变成敌人，那就完了，人家配合默契了，自己这边损伤就大了。 黑妻很能理解为什么上面的人不希望自己进去，以至于，一看见自己的履历，是黑妻绵流，曾经是做不良少年的，人家连问题都不问，直接说好的，请回去等消息。 这种明确的拒绝态度，他当然是知道，人家不想要他了。 虽然曾经耍帅的在固法美伟面前说什么要当警备员，不过最后还是玩蛋在面试上了。笔试和武试还能努力，面试就真的没辙。 于是乎，他只能回到这边了。 基于刚说的理由，他找工作也不顺利，毕竟学园都市里的工作岗位不是很多，基本饱和。而且人家也不太愿意启用这种有前科的男人。 没办法，黑妻绵流只能无奈回到了望月阳希那边。 不过黑妻绵流没法说自己隶属于哪个不良团体。 倒不是嫌丢人什么的…… 因为望月阳希自己也是一样，这个人完全没有当老大的天赋，最典型的一点就是起名字上。 看看之前的那些帮派，比如自己的大蜘蛛啊，或者是后来的白银罗刹会啊之类的，都是名字响亮而且【固定】的。说道大蜘蛛，就能想到黑妻绵流背后的蜘蛛图案。说道白银罗刹会，就能想到那个白银的兜帽。 而望月阳希的话…… “好！今天【壬生狼组】也要努力了！” 这是大概一个小时之前，望月阳希在动员会上说的话。 虽然记不清楚自己的帮派到底叫什么，反正肯定不叫壬生狼。 因为大家谁也没有青色的羽织和山形纹。（著：壬生狼是新选组的别称，新选组的特征就是青色的羽织，白色的山行纹。著名的近藤勇，土方岁三，冲田总司，斋藤一等均出自这里。在日本游戏里很常见他们的捏他。） 望月阳希和新选组——一点关系也没有，只不过因为人家的名字里有一个狼字，让他觉着很帅，最近也刚刚看了一部描写新选组的电影，然后整个人就脑子一热，把自己的组织名字给改了。 这还是黑妻绵流第一次见到，改名字改的这么勤快的帮派，算上壬生狼，这是第十七次改名字了。 其实主要是，望月阳希这个人，经常脑子一热就去做事情，帮派因为太大了，他嫌麻烦，就把所有的工作都抛给了他的副手，被昵称为冷猫热狗的二人组。这两个人虽然打架的本事一般，但是工作的能力还不错，给人一种非常老练的感觉。 顺便一提，叫冷猫热狗，好像是因为他们第一次麻烦望月阳希的时候他再吃热狗，然后顺口就把那个男的副手叫做热狗，正所谓天对地，雨对风，大陆对长空。热对冷，狗对猫，一个叫热狗，另一个可不就得叫冷猫了？ 当然，这个起名的说法有很多，望月阳希自己不会提起，大家也不会问，基本都是猜的。 不过有一点，大家都清楚。 虽然望月阳希这个人，随意，自由，散漫，没有领导力，但是，这不是伪装，他这个人是非常真诚不会骗人的。 他是那种非常让人容易信任的真挚的人。 因此，大家才会拥护他作为领袖。 一开始，只是因为他打架厉害，后来大家渐渐觉着，跟着这样一个单纯的领袖犯傻也不错，虽然脑子有些时候会抽筋，但是做的事情无一例外，都是他觉着会让所有人都好的事情。 因此，这次他提案大家来抢夺这个箱子，大家甚至没有问这是什么，也没有问敌人是谁，就直接热闹的响应了。 不过现在看看…… “还真是大手笔啊！” 黑妻绵流一边说着，全力一个后撤，逼上前的机器人挥动钢铁手臂，铅灰色的轨迹擦着他的身影打过去。 一台机器攻击失误，身后马上又来一台，明明是机器人，却模仿人类的动作，一脚高踢，向黑妻绵流的脑袋踹了过去，黑妻不得已低头，然而这个动作却被第三台机器人捕捉到，一个矮身滑步上前，短拳突刺，正中黑妻绵流的心窝！ 仿佛动画里常见的场景，他整个人被打飞了出去，咣当一下撞在墙壁上，因为墙壁上有给人挂衣服用的挂衣钩，金属的枝正好成为夹击黑妻绵流的凶刃。 “啧……” 他一个咋舌，随口吐出一口学沫，鼻子里有血流下来。 三台机器人都停住了，大概是在分析他刚刚这个啐唾沫的动作有什么深刻的含义，分析了一秒，三台机器都觉着这个动作没卵用，又扑了过去。黑妻绵流也是一咬牙，哼了一声，一个用力，从挂钩上跳了下来，背后的皮肤被撕开一块。 “噫……” 郁岛川的妹妹明显没有见过这么血腥的画面，整个人都吓到了。 郁岛川心里着急，但是又不好帮忙，自己毕竟还要保护妹妹，这才是第一位的，自己也不是黑妻的伙伴，没办法的吧？ 他这么想着，按住妹妹的肩膀，几乎是强迫性的带着她往门口移动。 黑妻绵流看他们走了，心里也安稳了一些，至少不用担心波及了。 他不会怨恨郁岛川，毕竟这是人之常情，完全没有必要为了自己以身犯险。更何况，明显这些机器人象征着背后有一个强大的势力，很难以对付。 黑妻绵流思考间，这些机器人又开始了夹攻，挥动机械臂，向着他的身体打了过去。 他们接受的命令是，回收箱子，并且打倒来抢夺的人。 这两条命令，都指向了黑妻绵流一个人。 面对向着脑袋轮过来的重拳，黑妻绵流一咬牙，一发狠，双手抄起箱子，向着自己的脑袋拦了过去。 嘎！ 机器人的手臂发出了因为紧急停止而强烈的金属碰撞声。 果然，如同黑妻绵流预料的。 如果他们想要回收这东西，势必不能破坏它。也就是说…… 优先度上，箱子>黑妻。而黑妻，就可以用这个箱子当做挡箭牌，好好的教他们什么才是人类不可提替代的优势。 不过…… 还是少了决胜的一击啊。 黑妻绵流一脚揣在机器人身上，简直是泥牛入海，根本没有起到效果。 如果，自己的攻击无效，那么一切免谈，自己的体力总会耗尽，注意力总会涣散，到时候，机器人还是强于自己的。 伴着咣的一声——机器人胸口开了一个巨大的口子。 圆锥形的口子里，有肆意卷动的风在流淌着。简直像是龙卷。 “哟，我们又见面了呢，黑妻老大。” 带着轻松的口吻，佩戴红色风镜的男人再次出现了。 只要见过一次，任谁都会记住他的特征：那大红色的（俗气的）风镜。 郁岛川无法帮助黑妻绵流。 没办法，人都是自私的。 他必须优先保护自己的妹妹，自己的家庭。 母亲早逝，父亲抑郁到几乎成了废人，唯一能算是家人的，就是妹妹。 必须保护的，也是妹妹。 所以，他不能冒险。 谁又能指责他呢？为了不认识的人，赌上自己的性命，堵上家人的安全。如果真有这种人，那么他一定是个大傻瓜。 巧合的是，他正好认识一个这样的白痴。 那是，轻松的，会为了保护【朋友】而赌上一切的人。 他比任何人都看中羁绊，看中人和人之间温暖的感情。 川神响也，就是这样的人。 他无比的重视，自己的伙伴。 他不会对所有人都温柔，因为，这样的话，他就没有东西去报答那些对他温柔的人了。 虽然大家都宣传什么以德报怨，但是川神看来，那是最错误的价值观。以德报怨，何以报德？难不成以怨报德吗？以德报德的话，那谁还要给你恩德？人家打你一顿，你请人家吃饭。人家请你吃饭，你也请人家吃饭，那么谁还要请你吃饭，想吃饭了打你一顿不就好了？ 因此，川神把这个界限画的很明确，是自己的朋友，那么，自己就会全力以赴的帮助他们，保护他们。尽自己最大的努力。 对于外人，那就无所谓了。他可以很冷淡的夺走别人的生命，也可以毫无顾虑的碾碎别人的家庭。这点从他之前杀害潜入学园都市的士兵，追杀化为雾气的吸血鬼少年就能看出来。 而黑妻绵流……看样子，是属于【朋友】的范畴呢。 郁岛川的一条短信，最强的外援登场。 “来饭店，救人。” 短短五个字，这就足以构成川神响也行动的理由了。 第二十五章、熟悉的敌人 这种人类形态的机器人，虽然隐蔽性和战斗力都不差，作为兵器而言，稳定性永远是超过威力的第一考虑，再怎么厉害的兵器，如果用的时候会自动爆炸，毫无安全性可言，也没人会用的。 不如说，除了动画和漫画小说等等创作中特定桥段需要这种不稳定的兵器之外，现实中没有人会一味的追求威力。 这种机械士兵，作为武器来说，是完全合格的。又安全，也具有相当的强度，之前还虏获了食蜂操祈——随着她被抓跟她的超能力不适合战斗有极大的关系，换了御坂就是另一个结局了。 “真是被奇怪的东西缠上了啊，黑妻老大。” 川神响也和黑妻绵流见过几面，说熟不熟，说陌生也不对。 黑妻绵流一下擦掉鼻子上的血，不过因为内伤的原因，血又流出来了，半边脸变得通红。 “被人纠缠可是好男人的标志。” “至少让女人来缠着你啊。” 看黑妻绵流还能开玩笑，川神就知道他没事，随手一挥，身边的气流瞬间化为锋利的链条，顺着他的动作，向身后扑过来的两台机器人砍了过去，一击就将其破坏了。 以川神响也的能力，对付这种东西完全不用担心，绝对是足够的。 “话说，黑妻老大你们在这里做什么？” 川神响也看看周围一片狼藉，目光锁定在被打碎的玻璃上，回头看看郁岛川，又看看他妹妹，这个女孩子他一点印象都没有，不过这不妨碍他理解，这个人是郁岛川的熟人。 看两人不像是有事的样子，就猜到是郁岛川来叫自己支援黑妻绵流的。毕竟他现在不方便出手。 和川神视线对接，郁岛川轻轻点头表示，然后安心的带着妹妹撤退了。 只要这个重视友情的笨蛋在这里，就不用担心事态不可控了。 “我们？啊，被望月老大叫过来干点傻事。” 他毫不留情的把望月阳希的事情说成傻事。不过从客观事实来说，也没错，谁会闲的没事干，大半夜的出来抢个箱子？如果这个箱子里东西很重要就算了，结果也没有很重要的样子？ 至少望月阳希没说明这是什么东西。大家只是知道，要抢，仅此而已。基本上，大家都是依靠曾经对他的信任在行动的。 这种随意消耗大家信任的行为，当然是傻事咯。 “这箱子不赖，是干什么的？” “不知道，谁知道这是什么？” 黑妻绵流满不在乎的这么说，把它抱在怀里，坐在地上。看川神响也没有动手的意思，大概觉着可以相信他吧。他整个人都放松了。 这么想来，自己连续两次在他面前露出这种不成器的样子了呢。哎呀，真的是黑历史。得找个时间打他一顿让他忘掉。 他心里忽然想到这种无厘头的事情，不由得笑了起来。 川神响也看他先是鄙夷的表示这箱子不明所以，又笑了出来，还道他是豁达心情，光知道邪恶势力要抢宝物，不管是什么东西，总之先阻止了再说吧。这类的事情。 “啧……又坏了三台？说好的这玩意很强呢？” 女性的声音又从窗户里穿了过来，川神响也觉着这个声音好像有点耳熟的样子，好奇心作祟，他快步到窗边，看着楼下的情况。 那是乱成一团的战斗。 身穿黑衣的男人们和手持各种奇怪武器的不良们在狭窄的巷子里对冲。黑衣人武器精良，技术也优秀，一看就知道，这是经过了锻炼的战斗达人，至少是吃保镖这碗饭的。 然而，不良有人数优势，俗话说，双拳难敌四手，就算再怎么厉害的人，同时应对七八个人包围也是很麻烦的。 黑衣人数量大概是十五个左右，而不良少年那边人头攒动，就真的说不清楚了。双方几乎都是捉对厮杀，一个黑衣人被四五个不良包围，因为巷子狭小，所以整个场景看上去异常拥挤。 川神响也还注意到，有一些披着雨衣的，一骑当千的家伙，估计就是机器人士兵了吧。它们只要一出马，就肯定会把不良少年的战线撕裂。 也对，这毕竟是力量巨大，没有慈悲，挨打不疼的怪物，不良少年面对血肉之躯尚且可以一战，但是机器人就太难为他们了。 在战场中间，望月阳希身上披着皮夹克，衣襟大敞着，装饰在衣服上的大量铆钉和链条在周围的光亮下闪烁着奇妙的微弱的光。 被望月阳希追击的，是一个手持军用手电筒的女人，身上披着男士学校的制服，胸口用裹胸布缠着，活脱脱一副暴走族的模样，脸到是还算可爱，棕红色的头发扎成双马尾的造型。看得出，虽然她学过格斗术，但还是不如望月阳希那敏锐的洞察力，这个人的打架技术是天生的，正所谓是打架的天才。 他不需要磨练，也没必要磨练。过于刻板的武术套路，对他来说只是影响发挥额东西，还不如现在这样，尽情挥舞拳头，挥洒汗水，把敌人逼入绝路。这样会比较痛快呢。 那个被攻击的女人……川神响也记得很清楚。 她不就是之前给自己带路，让自己能和理事长亚雷斯塔见面的那个……哪个……来着？ “啊啊啊，是叫结标淡希来着！” 他脑海中灵光一闪，忽然想到了，下意识的脱口而出。 听到有人叫自己的名字，结标淡希眉头紧锁，抬头看过去，却发现是一张熟面孔。 川神响也。 虽然脸看不清楚，但是她非常肯定是这个家伙。 因为在灯光下，脸的部分一片通红，还泛着亮光，肯定是他的风镜没跑了。 有些时候，这种记忆别人的方法还真是挺好用的呢。 结标淡希闷哼了一声，知道他来了，肯定就不好办了。 （真是的，怎么偏偏都是这种时候，会被人袭击……该死的。是真的盯上了任务吗？让人讨厌的男人。） 她心里对川神响也的评价更加低了许多。 事实上，她和川神响也没见过几次，对他评价这么低，肯定不太正常。 其实，原因说出来，说破了，有一种……让人无语的感觉。 因为，在第一次给川神响也带路之前，她曾经接到了关于川神响也的资料。 也对啊，毕竟不能带错了人嘛。至少照片要看看的嘛。 而因为某个人的懒惰，对，说的就是神谷所长，因为这个家伙的懒惰，他虽然给川神办了一个虚假的id身份，但是因为照片不是真的找人拍的，所以他就凑合事了。 当时，从川神响也身上，翻到了一张照片。 现在想想，那应该是是川神龙马的照片吧。 照片上一个板着脸的小孩子，容貌和川神有三五分相似，不过小得多，看年纪不过十岁出头的样子，脖子上挂着一块金属片。 这是当年川神龙马正式从训练营毕业的时候，拿着军牌留下的唯一一张照片。 神谷所长当时热衷于研究川神的【特别】，造假id的事情就没有太上心，随意的把这张照片当做认证送上去了。 更重要的是，这个人明显也不是那种，会为了这种无聊小事上心的人，所以，川神虽然现在已经18岁，是立派的男子高中生的年纪，甚至都要上大学了，可是档案资料里还有一张10岁的脸。 当结标淡希看到资料里的脸的时候，只觉着心脏都被射穿了——被爱神丘比特的箭。 不对，正确的说，是爱神丘比特的诸葛连弩或者加特林什么的比较合适。 虽然没有跟任何人说起过，但是结标淡希……喜欢小孩子，特指小男孩。 她的个人公寓房里摆满了小孩子的用品。比如小学生要用的背包啊，各种款式都有，运动服，短裤，夏天要用汗衫，动画里经常看见的贴在鼻子上的创可贴等等。 她主张，男孩子的黄金年龄是8-12岁，这个年级的小孩子，非常可爱。 川神更是可爱的不行。 明明稚气未脱，但是脸上表情却钢铁一样坚定，板着脸，好像强装成熟一样。脸上似乎刚刚受过伤，能看见被树枝之类的东西划破的痕迹，更加增加了惹人保护欲的可爱感。 更重要的是，这个孩子还是最近晋升的lv5，结标淡希还是第一次见到这么年轻的lv5。要知道，虽然一方通行也是初中生，但是人家长得老成啊……谁也不会指着他叫他正太的吧…… 当然，实际情况就能理解了。 已经在脑内写好了剧本，要怎么搭话，怎么劝诱，邀请他来自己家里做客，然后趁机可以进行一些如果说出来，在法律上一定会有严格问题的事情。 然而实际情况就是…… 川神响也的实际情况咯。 这种落差，一下子把他在她心里的形象给毁灭了。 俗话说，站得越高——摔得越疼。 越是在之前脑补中，吧川神响也高高的推上了神坛，在获知悲伤的事实之后，就会越失望。 这就是，为什么结标淡希总是对他一副冷淡的态度，不，已经可以说是苦大仇深了。 在她眼里，就是这个男人夺走了那个照片上的可爱的小男生…… 仔细想想的话——这不还是神谷那个混蛋的错吗？！ 那个家伙，到底坑了别人多少次，到底还有多少坑……谁也说不好就是了。 结标淡希今天的任务是回收那个箱子。 那个箱子的东西么，很重要。 那是【树形图设计者】。 或者是说，曾经的【树形图设计者】。 那是学园都市最高端的电脑，一般情况下，设置在宇宙的轨道里，绕地球飞行。 这台计算机的性能非常高，能精确到秒的预测天气。而且，很多学园都市的计划，都曾经经过这东西的推敲。 比如，lv6绝对能力者计划。就是那个杀两万个御坂妹妹就能让一方通行升级的计划，就是这玩意算出来的。 木山春生在幻想御手事件之前，也曾经想过要借用树形图设计者的力量，来让孩子们复苏，从她笃的言论来看，她是真的觉着这只要能这台电脑的演算力，一切都会好起来。 而这台验算机……现在就在这个箱子里。 虽然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但是，树形图设计者被破坏了。没有人知道，到底是怎么回事，只能知道，这玩意被破坏了。 残骸散落，这是树形图设计者的残骸。 不管怎么说，这么高科技的东西，肯定有【黑盒子】，还有各种的技术，如果能抢走这东西去研究的话，一定能获得科技上突飞猛进的进步。 怀着这样的心情，大家疯狂的抢夺这东西。这里的大家，指的是学院都市外面的人。 结标淡希作为理事会信任的【走狗】，正在保护树形图设计者的残骸不会被抢走…… 不过，怎么想都觉着很奇怪就是了。 结标淡希的能力，直接把箱子藏在安全的地方，或者直接把它扔到没有窗户的大楼里不就好了吗？ 为什么非要以身犯险呢？ 而且，为什么明显和理事会没关系的高智能机器人会在这里呢？谁也说不清。 唯一合理的解释就是，结标淡希不是保护者，而是【窃取者】，接受了机器人开发公司的委托，窃取了这台电脑的残骸，并且准备把它交出去。很难想象为什么结标淡希作为理事会专属的带路人会做出这档子事，到底是有多大的利益驱使，但是有一点很清楚…… 那就是，结标淡希一看川神响也就知道事情要遭了！！ 明明今天的事情应该顺理成章，顺水推舟的，没想到半路杀出来望月阳希这个要命的阎王，非要抢走这东西。自然，结标淡希只能抵抗了。 好容易快要镇压下去这些暴民，没想到半路又杀出来一个川神，已经没有比这个更加糟糕的事情了。 简直气的要让吐血了。 结标淡希哼了一声，打开了手电筒，直接把一台机器人传送到川神背后。 然而机器人还没落地，就发出丝丝的声音，整个融化了。 在川神身边，绿色的网子瞬间闪现出现，紧接着有消失于无形。 这是把原子崩坏和氮气装甲融合起来之后的新绝招。 “我可以理解为——这是要开战了吧？结标小姐。” 第二十六章、再遇速水 结标淡希咦了一声，她到是想到了有氮气装甲保护的川神响也不会被这么轻松的打败，但是却没想到，机器人连对抗都没有对抗一下，出现的瞬间就被干掉了。那可是宣传中性能相当优秀的机器，连抵抗的余力都没有，这川神响也的能力，未免有些成长的太快了。 结标淡希的能力是【坐标移动】，就表现形式而言，会让人联想到白井黑子，毕竟这两个人都是稀有的空间系超能力者，好像有一种说法是，学园都市一共就那个二十多个空间系能力者，换算一下的话，是大概十万分之一的几率。 空间系能力者都是抢手货，因为他们的表现形式一般情况下来说，都是远远比其他人更具有研究价值的。 拿白井黑子来举例子，她可以通过手掌接触的方式，来让被触摸的物体传送的到远处，这个传送是无视重量和之间障碍物的传送。 如果有大火，她可以直接把灭火器里的物质传送到火场，不管中间隔着多少墙都能做到。 结标淡希的话，则更加具有泛用性。用坐标系来解释的话，白井黑子是从【原点（自己）】把物质传送的坐标系的任何一个点。 而结标淡希是把坐标系里的任意一点，移动到任意一个位置。 不需要接触，只要自己的能精确的计算到就完全ok。 因此，这是一个很合适抢夺和暗杀的能力。 以结标淡希的能力，如果全力以赴，甚至能做到把别人手枪里打出来的子弹瞬间移动到对方太阳穴旁边这样恐怖的事情。 她之前就是用这招夺走了树形图设计者的残骸，也是用一样的方法把机器人转移到餐厅里。更是如法炮制，用这招来对付川神，还以为他会多少慌张一些，能争取一点时间，结果…… 川神响也看出她不配合的意思，手里攥起一团绿色的光辉，瞄着结标淡希就打了过去！ 结标淡希眉头一皱，赶紧躲开，刚刚站着的地方，已经被原子崩坏给打出了一条黑洞洞的口子。 （移动不了？） 结标淡希刚刚试着用超能力把原子崩坏的力量给挪移走，然而还没有来得及计算，那高速移动的炮击已经超过了她的计算值。 （这能力……难不成，是从原子崩坏那个女人那里学来的吗？到是听说他去那边的暗部行动了，但是……居然真的学到了啊？到底给那个老女人灌了什么迷魂汤啊！） 超能力者的能力可是自己最大的依仗，虽然不至于说严格保密吧，但至少不会随随便便把自己的王牌交给别人来用。 基于这种心情，结标淡希里心里瞬间闪过了不少的不太好的词汇。 川神响也这边的攻势，自然也引起了望月阳希的注意。他楞了一下，马上对他挥挥手，道：“川神兄！快帮我一把！这个女人在走私贵重物品！” 他大概连自己都不知道那里面是什么东西吧。 所以，只能用贵重物品这个说法。 其实，望月阳希自己都不太清楚为什么会忽然过来抢夺这玩意。 事情的经过很曲折，他那天就在外面的汉堡店里大快朵颐，结果难得有不是自己帮派的人过来找自己搭话，那个金发的大姐跟自己说了点什么，其实已经记不清楚了，总之自那之后，他忽然觉着，今天晚上，会有人趁着夜色，借用大霸星祭的便利，过来走私东西。 望月阳希对学园都市的态度么？说不上是好，更说不上是坏。不过这里还算是让他觉着舒服的地方，自然，不会愿意被人破坏自己的容身之所。 所以，他虽然脑子有点蠢，想不清楚个中缘由，但是至少，可以清楚的理解到，不能让结标淡希成功的把树形图设计者的残骸交给那些人。于是就有了开始的那一幕。带领所有人一起战斗，向结标淡希的保镖，还有那些机器人出手。 结标淡希怎么也不会想到，心理掌控食蜂操祈也被牵扯进了这档子事。 她因为【某些原因】，对这个神秘组织尽忠。 虽然没有提到过，但其实，结标淡希有一个【心理阴影】。 她不敢挪移自己的位置。 因为她曾经失误，不小心转移之后，把自己卡在了墙里，因为没有注意到，试着挪动身体，结果……身体和心灵都留下来巨大的伤痕。 自那之后，结标淡希就不敢挪移自己的位置了。 虽然经过了心理指导和暗示，她的情况多少有所好转，但是如果多次传送的话，还是觉着恶心，恐惧，这是她无法治愈的心理伤痛。 但是，对方有所承诺。 说可以【完全抹消】这件事的影响，让结标淡希永远的淡忘掉这件事，甚至，让这件事【不曾发生过】都是可能的。 原本觉着对方在扯淡，但是直到结标淡希亲眼和那个组织的【头目】见过之后，终于相信了对方，并且，义无反顾的背叛了学园都市，背叛了亚雷斯塔。 这其中到底是又怎么样的故事，就没有人知道了。 总之，为了结标淡希自己的事情，结标淡希也要拿出全力，至少不能在这里被川神他们抓住。如果事情暴露，被亚雷斯塔知道了，那就全完了。 这是一生一次的超级大赌博，赢了，大富大贵，输了，一切玩蛋。然而，结标淡希还是义无反顾的背叛了，她明明是最了解亚雷斯塔能力的人之一，这只能解释为，她觉着对方有足够的实力和亚雷斯塔抗衡，甚至于，对方有绝对实力能碾压亚雷斯塔…… 现在就是这样，她无法挪移自己的位置，战术上就很受限制。 虽然不是很想启用【那个】…… 尤其是川神响也也在的情况下，如果启用了【那个】，很可能会出现计划之外的变动。可能会被亚雷斯塔提前知道…… 但是…… （如果在这里被抓住，那么就全完蛋了，没办法……） 结标淡希这么想着，手里的手电筒开合两下，伴着擎天的光柱忽然的出现和结束，有什么东西不同了。 川神响也忽然觉得有危机感。 身后原子崩坏构成的防御网，瞬间启动。 然而，在那个人的右手面前，只坚持了1秒不到，就整个坍塌下去，伴着轻微爆炸声，缩小，并且消失了。 这种现象是…… “负向爆裂？！” 川神响也感受到了这种特殊的现象，身体一矮，速水拓海的右手打了个空，如果不是反应快，恐怕真的就被他按住了脑袋，到时候等待自己的，肯定就是结结实实的一发负向爆裂了。 “又见面了啊，川神！” 速水拓海的伤口明显没有那么快恢复，被川神踹到墙壁里，被坍塌的墙体砸中，让他的皮肤上布满了细小的擦伤，身体外连接着钢铁的辅助骨骼，跟刚刚的机械士兵一样，黑色的马甲上面，也装备了明显是某种高科技的装备，正在闪烁着奇妙的蓝色的光。 速水拓海和结标淡希的组合，让川神感觉到了无比的棘手。 他的最大的弱点，就是行动容易被人看透，川神之前就说过，如果想要把速水拓海当做武器来使用，最好的方法就是让他隐藏起来，专门暗杀，一击脱离。而结标淡希这个可以不接触对方，来让对方转移的能力，简直是最合适的组合。 通过挪移名为速水拓海的凶刃，就能轻松的达成暗杀的效果。 川神响也一个闪身，回过头，速水拓海已经不在刚刚的地方，在他背后，一只手按住了他的肩膀！ 嗤！ 川神响也的肩膀忽然喷出炽热的血液，飞扬的血滴化为锐利的刀刃，从川神的肩膀飞射出来！ 每一片血花，都仿佛玫瑰花的花瓣一样，妖冶，但是锐利。 这招，是当年被原子崩坏麦野沈利逼到极限的时候，他准备的最后的一击。 那时候，准备的最后一击，就是把全身血液化为刀刃，喷射出去，利用流体掌控的力量射杀对方的身体。 川神响也的反击让速水拓海心里一惊，结标淡希赶紧用超能力把他挪走，一下子让开了攻击。 川神一个咋舌，他刚刚正要试着操作速水拓海的血液，但是却被速水拓海给逃开了。之前就测试过，他的控制能力，可以深入到速水拓海的身体，从被偷袭的慌乱中反应过来，就能随时反击他。 也是因为知道这点，速水拓海绝对不和他触碰太长时间。 一下就闪开，一下就回去。 这里也能看出来结标淡希和速水拓海的配合极为默契，两个人仿佛配合多年的默契搭档一样，可想而知，结标淡希想要背叛已经不是一天两天了。 没有办法，川神响也只能改了方式，用原子崩坏去攻击结标淡希，但是自己刚刚要过去，就被结标淡希闪开，同时，速水拓海肯定会出现在自己附近。 两个人的配合，让川神有点棘手。 抓不住任何一个，但是也没办法。 川神响也只觉着讨厌，现在他总算理解为什么麦野沈利那么喜欢挥洒暴力，随意的把攻击放射，乱打一气，现在他也想要试着这样乱来一下。 然而下面都是望月阳希和他的同伴，自己总不能不管不顾的把他们都卷入进去的吧？ 川神响也被两个人拖住，现在分身乏术，黑妻绵流还没有恢复过来。望月阳希的战斗力虽然值得期待，但是那也只是普通人的水平，如果是和这个来无影去无踪，闪来闪去的速水拓海战斗，怕不是没有机会。 现在的情况，变得有点难搞起来，川神响也有点焦躁了。 眯起眼睛，少年罕见的露出焦躁的神色。手里的不停发射原子崩坏逼退结标淡希，这是唯一能暂时降低压力的方法。但是只要自己稍微缓口气，速水就一定会被传送到自己身边。不得不说，多亏了他盯着自己打，如果是乱来一气的话，那还真的难搞了。 战斗越来胶着起来，毕竟结标淡希他们的目标并不是打败川神，而是抢走那个箱子，不敢传送自己的结标淡希，现在也是有苦说不出。 这里战斗的正激烈，混乱的不行，自己哪里敢传送自己去？如果传送其他的黑衣人，那么防线就压不住了。 机器人的话，她传送过几次，然而传送的攻击打不中速水，还打不中机器么？送几台上去，几台就被他打坏了。想跟速水拓海商量一下先把箱子回收之后再来慢慢虐川神，可是这个榆木脑袋根本不理会，仿佛传说中的狂战士一样，双目被愤怒的火焰燃烧着，绝对不同意，吵着要干掉川神。 白瞎了一手好棋，要是听指挥怕不是早就赢了。结标淡希早就带着东西跑路了，还用得着在这里担惊受怕？ 真的是，要不是因为是那位大人的指挥，自己可不想跟这种疯子一样的家伙并肩作战。真的是烦死个人了！ 根本不听指挥，不服从战术。 明明说的很好听，说什么自己是专业的战士，不会被迷惑之类的，结果呢？还不是一看见川神就疯了，根本不管什么战术目标，真的是气死个人了…… “川神！看起来你小子不行啊！明明是lv5，结果还是这么弱的话，可不行的呢。没法做好【英雄】的角色哟。” 忽然，焦灼的味道从川神背后蔓延过来，不知何时，他背后的空间已经蔓延开了一片火海。 在赤红的焰火中，有着蓝色头发的少年挑着眉毛，右手攥着一把五花十色，明显是便利店里用来充数的廉价打火机。 “所以，我想说，需要帮助吗？” “给我打七五折再算半价我就用你。” “去你的，还不如让我白干活呢。” “可以白干的吗？那么就不给钱了，谢谢啊！” 两个人熟悉的打趣着彼此，笑声中，郁岛川已经来到了川神的身边。 “有能耐的话，就把那家伙传送到这里呀！” 郁岛川把手里的打火机狠狠按在川神手上，伴着塑料捏碎的声音，冲天而起的赤红火焰仿佛龙卷风一样包裹了两人！ 第二十七章、异变 这是之前川神和郁岛川研究过的组合技。 当年的前提是，川神是lv4，如果遇到了lv4解决不了的战斗，就需要更强的战斗力，那么如何发挥出更强的战斗力呢？他的结论就是组合。 不过后来他升到lv5之后就越来越少的用这个组合技了，一来是他老是遭遇突发情况，二来么，是因为郁岛川他们也经常不在身边，用的就越来越少。 这招的基础，就是川神响也通过操作周围的气流，来让空气的成分改变。 一般来说，空气的组成成分，以氮气为主，占了接近八成的氮气，是空气中最多的气体。 要明白的是，氮气是惰性气体，一般情况下，是不会燃烧的，也没有助燃效果。 那么问题来了，如果想要让燃烧更加猛烈，需要做什么呢？ 很简单啊，只要减少氮气的含量，增加氧气这种助燃剂的含量就好了吗！ 因此，川神响也做的事情就是，改变周围的空气成分，将气体里不利于燃烧的部分统统剔除，只剩下氧气和氢气，这两种气体都属于方便燃烧的气体。 结果，就是现在这样。 因为一时激动，也有震慑对方的想法，川神一口气做出来这么夸张的攻势，天空瞬间被火焰遮蔽。 在火焰当中的川神和郁岛，这两人则被氮气装甲保护着，隔绝了高温和缺氧，至于氮气，刚刚提到了空气中都是氮气，把它们剔出的话，直接就可以补充道氮气装甲里，根本不用担心不够用。 （糟了，糟透了……他妈的……） 看到此情景，结标淡希在心里狠狠的骂了一句。 她的任务是把树形图设计者的残骸交出去，最好能秘密的交出去，结果川神这么一闹，天空都是火焰，谁还不知道这里有事？谁还不知道这里有问题？到时候警备队一来，事情就糟糕了。 倒不是说警备队有多厉害，而是警备队是学园都市的理事会直属的部门，自己的背叛情报肯定马上就被报上去了。 自己的安全谁来保证？ 结标淡希看了一眼速水拓海，只见他眼睛里满是惊人的杀意。 一般来说，学园都市外面的普通人，看见川神这种夸张的火焰爆发能力，肯定会吓一跳，别的不说，胆虚肯定是有的。结果速水拓海满脑子都只有杀了川神的念头，到底是该称呼他蛮勇呢？还是该说这家伙完全不知变通呢？ （明明你早点把这个破箱子给我抢过来，然后我带着箱子跑路，你跟川神死磕，这不是正好的吗！） 结标淡希心里不禁这么想。愤怒让她根本懒得去思考面前的男人是敌是友了。 她胸口缠着的布条忽然颤抖了起来。 这是她和速水拓海能这么默契的原因。 两人都在身上，贴身装着通讯装置。 这是一种……对，虽然说出来很丢人，但，这是比学园都市的技术更加厉害的技术。 通过贴合在皮肤上，藉由人体的生物电流而运作，可以在半径一百米内和同型号的机体进行摩斯电码交流的特殊布料。 老实说，从隐蔽性和技术性来看，这种布料已经完全超出了学园都市的科技了。这也是导致结标淡希背叛的原因之一。 如果有一个人说，自己能考一百分，要你考试的时候看他的试卷。你肯定将信将疑。 如果这个人给你看了他前三次的考试成绩，每次都是一百分，你肯定就会相信了。 区别就是，对方展示了足以让人信任的东西。就是因为信任对方可以敌得过亚雷斯塔的学园都市，她才决心背叛的。 她的超能力非常强，而且还很了解亚雷斯塔的位置，不管是用她当指挥官，还是用她传送士兵，还是直接泄露情报暗杀亚雷斯塔，她都是能派上用场的那个，她倒是不担心自己不会被接纳。 但是，有一个小问题。 就是自己总得有命活到那个时候才能大富大贵。 如果在那之前，在学园都市里就被亚雷斯塔逮个正着，那么就没得说了，自己死翘翘了。没得救。 越想越觉着不行，结标淡希可一点死在这里的想法都没有…… 怎么办……？！ 就在她纠结的时候，身上的信号来的更加猛烈了。 这是【送我过去】的意思。 速水拓海已经等不及了。 这个狂战士！ 她只能在心里骂了一句，手里一划速水拓海的身影已经闪到了火焰漩涡的背后。 这火焰旋涡，不但是看着豪迈的，巨大的热量，让人清楚地知道，一旦乱来，就等于被烧死，当然，这种龙卷风，肯定有一个暴风眼，只要把自己传送到暴风眼里，那么就没有问题。 可是问题又来了。 暴风眼，在哪里？ 看不见的情况下，谁知道暴风眼的具体位置呢？怎么能保证自己传送的位置是安全的呢？所以，最后还是只能选择相对稳妥的外侧。 不过对于速水拓海来说，这都不是问题。 因为他的右手，可以无视对方的一切条件，直接予以【爆破】。就算是火焰……那又怎么样？只不过会变成全新的炸弹，然后爆炸而已！ 怀着这样的激动心情，他伸出右手，触碰到了火焰的外壁。 如他所想，虽然光是靠近火焰就有一种被烤焦的难受的感觉，但是跟火焰接触的右手非常的正常，那是因为超能力全开，与他手接触的一切，都被化为了炸弹。 空气也好，水分也好，细小的漂浮物也好，甚至，连热量这种看不见摸不着的东西，都被化为了炸弹，不停的向自身内部坍塌下去。 这是完全违背了科学，只能解释为超自然现象的特殊能力。 自然的，感受不到热量的他，手指毫无阻碍的碰到了。碰到了，外壁。 嗤。 火焰登时消散。 仿佛一切都不曾出现过。 然而，不等速水拓海开心，一只拳头从火焰消失的空隙中打了出来，来的又快又狠，一拳瞄着速水拓海的脸打了过去。 多亏他也是身经百战的战士，对这种突然现象有着近乎本能的反射能力，身体弓起，好像猫科动物一样，高速的向后跳跃。 与此同时，双脚趁着勾背，踢向来人的胳膊。 然而，来人的动作更加匪夷所思。 他既没有停下，也没有阻挡，没有试着防御，也不是试着反击。 他——进了一步！ 躬身，快速收回拳头，双臂护在脑袋边上，身体急速的一个冲刺，脚下两步连续点出，身影一下拉近了距离，右臂猛的又是一拳补了过去！ （不是川神？！） 速水拓海心里一阵恼火，双腿加了力气，正好卡主他的腰侧，趁机他把右手调了回来，攥住了他打过来的右手。 “得手了！” 两人同时喊着。 郁岛川也好，速水拓海也好，两人无一例外的，都是准备用超能力打对方的。而恰好，两人的超能力，都是基于右手的。 其实，并不是什么凑巧，因为……速水拓海的超能力，就是在郁岛川的超能力的基础上，改良来的。 就好像初代和升级版的区别一样。 发动条件即为相似的两人，超能力几乎可以说是同源。 并非是说燃烧和爆炸，而是说【将接触到的事物改变形态】这一表现形式。 就好像御坂美琴的电磁波和麦野沈利的那将电子高速发射的粒子炮，这两种表现形式完全不一样的超能力却可以互相干涉一样。这两个人的能力都属于操作的电子的能力，会相互干渉。 速水拓海和郁岛川的超能力，都属于变化系，也会互相干涉。 结果就是，两个自信满满的喊出得手了的人，都没有得手。 郁岛川好歹是原职业拳击手，再加上今天妹妹被人威胁到了安全，心里本来就压着一肚子火，怎么可能会原谅对方？速水拓海也是一样，看出来这两人是一伙的，为了杀了川神，他不得不先突破郁岛川。 而另一边，川神响也可没有闲着。 自己的友人在战斗，自己没有帮忙，只有一个可能性。 他在忙其他的事情。 对，自然，他的正事，就是另一个人咯。 只见他的头顶，一个直径超过三米的巨大绿色球体悬浮着，这个球体，暗部item的任何一个人都不会认错，这是麦野沈利最常用的炮击，在身边悬浮着绿色的特殊光球，然后这些光球会随着她的命令，化为最锐利的刀刃。 然而，谁也没见过这么大的。 连麦野沈利自己都从来没有用过这么大的。 原因很简单，麦野沈利的能力虽然很强，但是控制力不足，不管是射击的精确度，还是对威力的掌控，她都不擅长。 举例来说的话，她就是一台时速能飙升到500公里的超高速的跑车。这种超高速所带来的，就是人脑无法反应的速度，所以她如果玩了命的踩油门，能到任何车辆也无法匹及的高速，但是有车毁人亡的风险。相应的，她如果在意自己的速度和安全，往往这个速度又会因为过于在意而降低的过分。 麦野沈利的超能力就是这点比较纠结，才会被评价为不如御坂美琴的。 如果她能很好地控制自己的能力的具体规模和水平，大概，就能超过御坂美琴成为no.3了吧。 至少，川神响也证明了这个可能性。 他完美的把超能力控制在不会伤害自己的最大规模上，结果就是这样。 之前对空气进行操作的时候，把抽出来的，多余的气体粒子进行超能力层面的分解，化为原子崩坏的力量。 只是手指粗的光束，就能打穿钢板。 直径三米的炮弹，到底会有何等威力呢？ 而且，之前也证明了，这种攻击是无法用坐标移动来规避的，她只能转移自己的位置。 该死的…… 一想到这点，结标淡希就手脚冰凉。 川神响也不是御坂美琴那种，会对人类手下留情的人，这个人看上去很温柔，实际上那种笑容只是伪装，他的温柔，只对他的朋友生效。如果不是他的朋友，他只会秉承公事公办的态度。 如果，是他的敌人…… 那么…… 结标淡希吞了口口水，不得已，她浑身都在颤抖着。 川神响也没有多话，直接把这一大团光束，瞄着结标淡希位置打了过去。 这是势必要将她歼灭的感觉。 这家伙，是认真的…… 结标淡希决定跳槽的组织里，把川神响也当做头号不稳定分子，自然研究了他不少，这个人，只要认定了敌人是有可能造成自己的麻烦，或者朋友的麻烦，就一定会追杀对方到天涯海角，直到排除了隐患为止的性格。 作为朋友，这个性格真的很让人开心，有一种自己被人重视，被人保护的感觉。 但是作为对手，那就太可怕了。 （此处，不能久留了。） 结标淡希这么想，心里瞬间闪过了一个战术。 她努力衡量了一下，川神的光球已经砸了下来，现在就是背水一战，容不得她思考了。 转移。 结标淡希心里，巨大的恐惧感直接压了心头，剧烈的恶心的感觉涌动着，让她浑身冰冷。 她刚刚，把自己当做目标，转移了。 这是结标淡希的心里印阴影，一旦试着转移自己，就会出现这种类似禁断反应的感觉。即便是经历过心里指导，也无法放下。 她转移的位置，是她能看见的最合适的位置，川神的正后方，也就是那家餐厅。 她刚刚转移过去，还没来得及喘口气，马上手中手电筒一挥，指向了靠着墙休息的黑妻绵流抱着的箱子。那个箱子一下转移到结标淡希身边，她一把抱住，然后连人带箱子一起消失了。 连续两次的转移，让结标淡希有一种要死了的感觉。 但，至少没有真的死亡。 多亏了刚刚川神把她逼到了死路，否则她可不会有这个胆子，挪动自己。 第一次转移自己，到川神背后，第二次转移箱子，抢走它，第三次转移自己和箱子，这次的目标，是这所建筑的楼顶。 楼顶，理论上没有支援，她只是想先找个地方藏起来，心里的巨大恐慌，已经让她无法正常的行动了。 “嗯？你就是……学园都市的协力者吗？” 然而，有人搭话了。 那是一个，让人只能想到，用肌肉来形容的超级壮汉。身材和名井巳想必也不遑多让，他手里攥着一根接近两米长的棍子，虽然看上去很厉害，但是和他的身高一比，就只会显得无力。 他身上穿着墨绿色的军服，身后，七八排的士兵整齐的待命，身上也是墨绿色的军服。手里都端着枪。 “你，你是……” “啊，我是来跟你接头的。速水拓海那个笨小子，是我的直属部下。给你添麻烦了呀。” 第二十八章、军队 结标淡希虽然不知道他说的是真是假，但是老实说，她现在已经没力气反抗了。 就算对方是真的来抢这东西的，自己又能怎么样呢？ 连续两次传送自己，巨大的心理恐慌已经压垮了她的精神，现在她仿佛一个重病号一样，浑身哪里都难受，又是冷，又是热，浑身颤抖不已，恶心，想吐。这种感觉，她永远都不想再体会一次了。 对方一挥手，身后四个小队的士兵冲了过来，踏着整齐的步伐，走到结标淡希身边，这个整齐的程度，让她差点以为对方都是机器人了。 但是在仔细一看，脸的部分明显是人类，不是机械结构，头上戴着大大的军帽，黑色的头发压住半边的脸，对坐在地上的结标淡希来说，只能看见下巴和鼻子附近的皮肤，实在是认不出脸。 是……帮手吗？ 结标注意到，他们没有对自己用强的意思。 “那么，你现在是要留在这里呢？还是要现在就去我们那里报道呢？” 结标淡希思忖了一下，看看刚刚恢复宁静的夜空，仿佛能听见楼下的乱战声音。 应该……学园都市已经知道了自己的叛变吧？ 那么，就没法子留在这里了。 “去你们那里……快！带我走！” “带走她！快！” 壮汉低吼了一声，四个士兵整齐划一的，一人拽起结标淡希一个肢体。 “哎哎哎？！” 这个场景未免和她的想象过于不同了。 她就不求人家能温柔的来个公主抱，或者是把自己背在后背上了，这种时候真的不合适，更何况，人家是军人，不懂温柔很正常。 不过，一般来说，也应该是把自己抗在肩膀上跟米袋似的，或者是把自己夹在腋下，跟公文包似的这两种姿势吧？ 四个人一人拽着一条胳膊或者一条腿的，弄得好像要把肥猪扔到屠宰场一样，这让结标淡希怎么能平衡？ 这个姿势，唯一的优点就是快。 再怎么厉害的士兵，身上穿着装备，还要额外再背着个百十斤的妹子，肯定要拖累脚步的。 “到时候你们先走，我们这边自己会找逃脱路线的。那位先生已经告诉我了，之后会有魔法师过来帮我们的。” 他自诩幽默的开了个玩笑，可惜的是，身后的士兵无一例外，都是搬着一张脸，好像没听懂一样。让他只能悻悻然耸耸肩，低声道：“我可是第一次带你们这么无聊的兵啊。” 目送结标淡希被四个人带上了飞机。 那是停在屋顶的，漆黑的直升机，机舱关闭的瞬间，整台直升机忽然泛起漂亮的蓝色，整个闪了两下，就在夜空中消失了。 这是光学迷彩技术，顺便一提，这台直升机上还搭载了各种高科技的对电波技术。 用那位小心的大人的话来说就是【连滞空回路都无法观测到】。 虽然不知道滞空回路是什么玩意，但是考虑到学园都市的技术力，壮汉推测，这玩意应该是类似于监控卫星一样的玩意吧。 “好，小的们，你们已经接受了严格的训练，从这一刻开始，你们已经不再是虫豸，而是战士了。在这里，体现出你们的价值吧。用作战b。” “yes，sir！” 仿佛电影一样，所有人整齐划一的发出一致的声音。 听不出欢喜，也听不出哀愁。所有人得到了命令，迅速分成两批，手里端着枪械，第一批直接从楼顶跳了下去。背后的背包里哗啦啦的发出绳索被拖拽的声音。他们每个人身上都泛起幽幽的蓝色光，脚落在地上，发出咣当的恐怖声音，那是比起人脚，更像是个钢铁的声音。 因为他们跳下，背后的绳索直接在地面和屋顶之间拉了一条绳索通道下来。 其他的士兵迅速顺着绳索下降。 这些士兵，是他带过来的，他最清楚。 这些士兵大概分成两类，一类是在身体外面装备了全身机器铠甲的类型，刚刚身上发蓝光的，就是这种士兵，蓝光是机器发出的指示灯透过衣服的感觉。 这种士兵，是应对食蜂操祈和川神响也的。 这两个人，一个能直接操作人的意识，另一个能直接破坏人类的身体，如果想要和这两个人战斗，那么【不受大脑控制的身体】和【损坏了血肉部分也不会影响战斗力的身体】是必不可少的。 结论，就是这个。 在人体外面，包裹着钢铁。人脑和机器脑同时运转，人体的外形，只是一个伪装的作用，顺便充当生体cpu来进行辅助验算。 另一种士兵，就是正常的士兵了，接受了洗脑式的教育，在科幻电影里很常见的维生舱里，泡在奇怪的液体里，就能让知识和技术流入大脑，就是这样不科学的东西。 老实说，他不是很喜欢这种战法。 这种不进行细致指挥，直接让下属们乱来一气的战斗方式，完全就是让属下去送死。 不过…… （反正数量有的是，好像工厂那边说，现在只需要七天就能生产一批了？真的是相当的快了。） 这种事情是平日里无法相信的。 他在真正见识到之前，合理主义的他是绝对不会相信，世界上还有7天培训一波战士的可能性。 结果就是，这是真的。千真万确。 所以，才多少改了心性。 让他们过来，其实就是来送死的。 目标只有一个…… 想到这里，壮汉也攀着一条绳索，往下滑行了下去。 西餐厅里，郁岛川摆出拳击手特有的架势，身体步步紧逼，拳头瞄准的，就是他的脸。郁岛川刚刚发现，自己的超能力无法烧了对方，心里觉着：估计是什么特殊手段吧，那么，自己是原拳击手，怎么可能会在肉搏上输给这种人？ 顺便一提，和他对战的速水拓海想得一模一样：自己是原恐怖分子，怎么可能会在肉搏上输给外行人？ 两个人虽然都发现自己的超能力无法使用，但是即为默契的，一起选择了徒手搏击作为战法，拳和拳的交织，两人竭尽平生所学，和对方打成一团。 “速水，你在干什么。注意任务。别让我提醒你！” 忽然，浑厚的男性的声音响了起来，郁岛川觉着不好，赶紧后撤一步，趁机柠过身体，试着去看背后的人。 然而还不等他做完动作，对方的攻击先一步到了。 长棍瞄着他的肩膀捅了过去，因为拳击手要架起胳膊，这个特殊的姿势，直接让对方的棍子从肘窝穿过，插过腋窝，对方攥着棍子，顺势一个冲刺，直接把郁岛川的胳膊给别在了背后！ “唔！” 被人这么反关节的一弄，郁岛川发出吃痛的声音，眉宇间闪过一丝痛苦的神色，不过很快被他强行忍住，咬牙发出一声怒吼。 “低头！郁岛！” 忽然，川神的声音传了过来，他来不及多想，下意识的低头。 只听呼啸的风声扫过强烈的风瞬间化为锯刃，扫过他的头顶。 “啧！老大！” 速水拓海急喊了一声，冲了过去，右手挡住那看不见的刀刃，只听嗤的一声，川神招呼的风之刃就这样消失于无形。 “好了川神。别乱来，我确实收到你失忆的消息了。不过，连我都认不出来，是不是说不过去了？” 壮汉这么说着，脸上露出一个豪迈的笑容。 这个笑容…… 川神总觉很熟悉，但是又回忆不起来，想必，是川神龙马的关系者吧。 “你是……” 川神想要先用问话麻痹对方，套取有用的信息。 “忘了吗？那就算了。” 然而对方一点破绽都没有。听自己不知道，既不觉的可惜，也不觉的愤慨和悲伤，只是随意的一笔带过。 “不过，应该没有必要非得在这里跟我们耗着吧。如果不快点的话，你朋友的朋友，可就都完蛋咯。” 他爽朗的一笑，明明再说死人的话题，可是却好像再说煎鸡蛋要不要加胡椒粉一样随和的话题。 川神刚要说话，对方已经先一步猜到了他要说什么，一松手，在郁岛川背后一推，把他给推了出去，然后双手高高举起：“我们不会加害你的友人的。不管怎么说——我们都曾经是莫逆之交啊。” 他说这话的时候，川神明显感觉到了杀意，瞪圆的眼睛和裂开的嘴角，都让人完全读不出善意。 “走了，速水！” 他这么说着，一拽速水拓海的肩膀，把他拽了出去，两个人逃掉了。 川神刚要扶着郁岛川，他马上冲了出去。 “我去看看我妹妹，你先自己看看情况吧。” 那两个人逃走的方向，正好是自己临时安顿妹妹的方向。 川神楞了一下，默默点点头。 因为，他听到了枪声。 学园都市里，枪不是随随便便就能弄到手的武器。 之前蛇谷熊二也只是弄了一把手枪就觉着自己非常了不起了。 而川神刚刚听到的声音，明显是突击步枪的声音。 仿佛鼻腔里都能闻得到火药的味道。 啧。 他不快的咋舌，冲了出去。 以望月阳希的能力，他本人应该有机会逃走。 但是他带着的伙伴就不一样了。 川神低头的时候，正好看见一排不良少年涌了上去，望月阳希蹲在他们之中，隐约能看见，他抱着腿，一副痛苦的模样。 那一排不良，大概是为了保护他吧，主动用胸膛挡住了子弹。 可是，人类的血肉之躯又怎么能挡住钢芯的子弹呢？ 弹片轻松的贯穿了他们的身体，从背后穿了出来。 子弹发射中，是会旋转的。一来是提高飞行的稳定性，让弹道更加精确，另一个方面，是为了加强子弹的攻击力，一旦没入了人类的血肉，转动的子弹所带动的强大力量，会把受伤的地方搅个稀烂。 一排不良倒下，后面的不良根本没有人退缩，有人举着之前被打倒的机器人士兵，这种士兵搭载了自毁系统，一旦被打败就会自动烧融里面的回路和芯片，到是多亏了这点，重量降低了不少，毕竟内部的东西都化为铁水流走了。 有人举着这个残骸当做防具冲锋，其他人从这几人盾牌兵的掩护中，强行拽起望月阳希就往后面队伍里撤退。 明明是乌合之众的，川神原本一直以为，不良都是乌合之众，事实上，在最开始，那是个什么什么名字都忘光光的死斗会里，大多数帮派表现出了的，就是乌合之众，完全没有默契也没有什么尊严，有的只是无聊的夸张的傲气。 没想到，短短的数个月里，居然会这么尊敬望月阳希。 其实，是个很好理解的事情。 中国有一句话，叫士为知己者死。 这些不良少年，因为自己lv0的实力，本来就在学园都市里受尽了白眼，在不良团体里，他们也在延续这个陋习。 高等级能力者，欺负无能力者。而无能力者里面，又按照身体素质和打架能力，划分为首领和下属。 所以，最底层的那部分人，还是只能接受。 大家曾经以为，自己的人生就只能这样，准备心安理得的永远做个失败者了。 然而，望月阳希出现了。 这个人很蠢，所有人都这么想。 喜欢说，喜欢笑，喜欢打架，偏偏没什么脑子，容易生气，也容易中技。 然而，就是这个蠢到不可救药的人，才会对他们这些最底层的不良少年露出那种关怀。 他从不觉着自己是个什么老大，他把自己和所有人放在了一个位置上。 所以大家喝酒的时候总是能听见他抱怨工作很多很烦很累，想休息想打架想出去泡妹子。 对于这些不良来说，需要的既不是超能力，也不是财富和名誉。 只是尊重罢了。 他们只是想要被人当做是人而已。 望月阳希给了他们这份尊重，数个月里，他虽然什么厉害的事情都没做，但是人望一再飙升。大家把这里当做是可以尽情施展自己才华，不用担心被人看不起的伊甸园了。 所以，当望月阳希下达没道理的抢夺这个箱子的任务的时候，没有人拒绝。 而，当有人试图破坏这个伊甸园的时候，所有人都赌了命的冲过去救他。 川神眉头紧锁，虽然和望月阳希相处时间不长，但是，那个人意外的对自己的胃口。 一步冲到那些士兵面前，展开氮气装甲挡住子弹。 “我说，你们的对手是我啊。” 第二十九章、完美士兵 川神响也的氮气装甲展开，子弹敲击在上面，发出清脆的声音，弹飞的弹片擦出漂亮的火花。 虽然这个形容很不合适，但，这里确实像是烟火大会里，有人撒了一把漂亮的火花一样。 在这种狭小的巷子里，一般来说，是很难形成密集火力的。 原因很简单，手持枪械的人，也是需要空间的。 一把枪当然要配一个人，如果小巷子只能容纳四五人并肩的话，那么收到的火力，也就是四五人的量。最多也就是，八到十人左右，因为要考虑到被人左右夹击的情况。 但是…… 川神承受的火力，少说是几十人的。 而且，只有正面。 原因很简单，那些士兵整齐划一，第一排卧倒，第二排蹲下，第三排半蹲，第四批站着，第五排把枪架在前面人的肩膀，第六排则把枪从前面大家的肋下传过来。 用这样的极端密集的站姿，来加强打击面。 这个感觉，让川神联想到了**的集中营。曾经在书上读到过，**就曾经用即为狭小的，类似衣柜一样的住户，来迫害犹太人。 这种密集的阵型，看上去好像很厉害，但是实际上，是最愚蠢不过的战术了。 原因很简单。 这种阵型，首先需要配合和胆量。 否则，只要有一个人不够默契，或者是有一个人胆子不够，这个阵型会直接垮掉。 其次，这种阵型转动不利。搭起来需要时间不说，如果敌人打过来，怎么撤退也是个问题。 而且，也需要里面的成员主动牺牲自己。 比如，前面的人肯定要挡子弹，如果不愿意的话，肯定人人都盼着往后面站着。 再比如，刚刚提到的，第五六排会把枪架在前面队友的身体上，众所周知，开枪的时候，会产生巨大的后坐力，还有响声。 或许有人会说消音器，但是如果真的用过这玩意就会知道，消音器的作用，根本不是【消音】。不如说，就枪械那个夸张的噪音，区区一个金属管子是不可能泯消掉的。 消音器的真正作用，只是抑制开枪时候产生的噪音罢了，也只是抑制而已，远远到不了消音的结果。 根据一般情况来说，步枪射击时候，会有超有120分贝的声音，基本就类似于现实中的电锯开动的感觉。那种嗡嗡的吵闹又烦人的声音。 如果把这种噪声源搭载自己队友身边，最大可能就是队友在干死别人之前，先被后面的人给震的受不了了。 这种阵容，只是看上去好玩，实际上，效果很低。 当然，如果光说射击这一方面的话，确实很厉害，这种射击方阵。让人联想到当年的马其顿方阵。但是，在射击之外的地方就完全不行。在现代战争中，一枚手榴弹，一枚燃烧弹，一枚迫击炮弹，都可以轻松的解决这种方阵。 自己这边一枚炮弹，但是对方却少了十几人，甚至几十人的精锐士兵，把这个数据告诉任何一个军事方面的人，都能让对方乐开花：这还有这好事呢？ 这种队伍，要么是完全不懂军事的人，拿出来娱乐的。要么……就是战争疯子，只考虑战斗效果，根本不考虑人命要素，把人命当做消耗品和数据。 但是不管是哪一种…… “你们都必须死……” 川神鼻腔里闻着浓重的血腥味，脸上露出狰狞的神色。 虽然……没有记忆。 但是，浓浓血泊之中，只有自己还站着，这个【景色】，让他有所印象。 看起来，这是【响也】的记忆。和【龙马】没关系。 恐怕，这就是他新生的时候，看到的第一幕吧。 或许是因为人命流逝而愤怒，或许，只是单纯的因为想到了自己的过去，而迁怒吧。 不管是什么理由都好，川神响也从来不觉的自己是什么好人。既然不是好人，那么也就没必要非得基于正确的道义才能动手了。 紧紧是一个皱眉，就听见这些士兵身上发出噼里啪啦的爆炸的声音。 川神响也能操作流体，人类的身体里，至少有80%以上都是流体。各种体液，都是川神操作的目标。以前，他无法操作同等级的能力者，然而，现在站在他面前的，全都是一些没有能力的普通人，有什么好怕的？ 这些人的衣服，瞬间变得暗红。 军绿色的战服下面的身体，已经碎开了。 被川神操作着血液，直接在身体里爆炸开了。 这招是以牙还牙，速水拓海那家伙，用的负向爆裂，那么现在自己也用了正向爆裂，他们也不能说自己什么。 血液粘在衣服上，从内部浸透了出去，潮湿的颜色爬满了他们的身体。 然而，没有人停下射击。 正如一开始说的。 这些人身上，还有一副钢铁的外骨骼，不管是肉体被毁，还是之前食蜂那样，进行精神控制，乘坐机器的人，是没有实际上的决策权的。 他们只是被机器驾驶的人。真正有生杀大权的，还是这台机器里面写好的程序。 川神哼了一下，手里一个响指，众人脚下忽然卷起一阵狂风，直接把他们的身体给搅碎了。 其他人已经撤退。 看起来，对方把他研究的很透彻，川神响也这个人，比起任务或者人命之类的，他会优先考虑自己的朋友。 反过来，只要对他的朋友下手，就能把他限制在特定的区域。比如现在，他们就成功的把川神拖延在这里。 虽然只有不到一分钟，但是也足够那些人分头逃走了。 然而，川神不能走。 这里刚刚受伤的望月阳希，他安全之前，川神肯定是不能走的。 而且，还有郁岛川，这个人慌张的出去，川神肯定也要担心他。 因此，川神响也不会追击自己。 这些人有绝对的自信。牺牲一个方队，就能成功撤退。 川神默默的打扫着战场。 把死者的血液收集起来，不让周围显得过于血腥。 警备员没有来这里，但是川神能听见空气中，有警笛的鸣响。 看起来，理事会知道，有人入侵了，也知道这里发生了战斗。 但是，他们的选择是，抛弃这里，去堵截逃走的敌人，而不是来这里救治伤员。 很正常的做法。 川神这么想着的，弯下腰，把一个还算完整的头捡了起来。 军帽已经被摘掉了，黑色的头发被血液粘着，软趴趴的贴在脸上。 黄色的皮肤到处都粘着血液的痕迹，双眼平静的睁着，里面流着血。 这张脸，川神见过。 不如说，见过很多次。 或者，直接肯定的给出答案。 “原来如此。怪不得可以拿来当消耗品呢。” 他感慨着。 他手里的头，是他自己的。 不是什么比喻，那张脸，就是川神的脸。 “我还以为，所有的【我】都是女人。是【妹妹】。原来如此……是先生产了一大批的弟弟，然后才开始转型研究妹妹的么？” 川神冷笑了一下，明明理性告诉他，这事没什么所谓。 这件事，情报泄露是神谷泄露的，克隆生产是这个组织干的。自己杀害他们，是因为他们和自己站在了对立面。不管怎么看，自己都是无辜的。 但是…… 他攥住了自己胸口的衣服。 胸腔里涌动着，痛苦的感情。 这是很罕见的感情。 他很少这么刻骨铭心的感觉到痛苦。 “真是的……虽然，是我自己曾经说过的，克隆人，应该用在军事领域。确实，我的身体素质和服从命令的性格，我的克隆是最合适拿来做士兵的。明明我是知道的……” 他喃喃的嘀咕着。 这些士兵，就是川神的克隆体。 之前，那个女性的克隆体也有提到过。 她不是第一代，而是最新的型号。 之前人家试着克隆过川神，估计那时候就是男性。 只不过因为没有办法觉醒流体掌控的力量，才会在克隆的同时，对克隆体的基因进行调整和操作，最后强行把超能力注入进去。 比如川神的那个女性克隆体就能用火，跟川神的能力没什么关系。 恐怕，之前失败的川神克隆体，都被拿来当士兵了。 御坂美琴的克隆人曾经提起过，自己是单价十八万日元的的产品，虽然不知道川神自己的克隆人会有多少钱，但是想必不会太贵。 而现实中，如果想要培养一个战士，十八万？一百万十万，三百六十万，甚至七百二十万日元能培养一个出来就很不错了。 首先，士兵需要时间成长。 其次，士兵需要锻炼时间，尤其是射击练习。 这就需要训练场了，得买或者租吧？ 然后，射击要枪械和子弹吧？总不能拿假枪凑合。 然后，还要考虑到各种因素导致的战损。 比如，川神龙马曾经在南美训练过，雨林气候对于亚洲人来说非常的不友好，当地的特有的热病曾经带走了他十几个战友。 这样的损耗，肯定也会让培养成品上升吧？ 而克隆人，完全不需要考虑这些。 只要一个细胞，加上无数的激素，就能让人短短数星期，从一个受精卵发育成二十岁的成年人。 学习？ 只需要用学习装置就行了。 把人泡在特殊的液体里，好像棺柩一样，让他们躺在里面，机器会把需要的知识灌输进去。 用这种方式，就能批量生产克隆人了。 虽然克隆人的生命短暂，但是那有什么问题？本来战争中，人命就是消耗品。 生命再怎么短还能比战场更害人吗？ 就在刚刚，这几十人的生命，就那么随意的被川神夺走了，连两秒钟都没用。 克隆人的生命，怎么也得超过两秒吧？ 川神惊讶了，自己居然会想这么多，关于生命的话题。 以前的话，他肯定不会这么想的。 但是现在…… 川神响也最近，刚刚知道了，自己不是人类，而是寄生在人类身体上的【‘某种东西】。他虽然嘴上不说，但是关于生命的思考从没停下来过。 自己到底是谁？？怎么样才能算是活着？？ 他都不知道。 不知不觉，战场已经打扫干净了，血液重新流回尸体里，川神默默把它们拼合起来。 “这里怎么了？！喂，那边的，这里发生了什么事啊？” 多管闲事的人来了。 估计，是看见了之前郁岛川和他联手制造的火焰了吧。 那个火焰暴风的主要用途是隐藏两人身影，并且储蓄力量，准备着敌人攻过来的时候，进行反击。 这个招来外人的预警效果，其实一开始川神是不担心的。 很简单，如果有一天，你所在的城市里有一个火焰漩涡燃烧起来，你的第一反应是什么？ 很简单，跑路。 就是这样。之后有哪些距离非常远的人，才有心情看着。 隔岸观火的前提是【隔岸】，如果就在火灾现场，肯定都想着逃生了。 没想到，还真有那种，听到这里有危险，不对劲，马上冲过来看看情况的人。 不过，川神一开始还以为是上条当麻，可是声音不对，是个女人的声音。 他不知道，现在上条当麻正在追踪另外的，试图扰乱学园都市秩序的势力。 他抬头，看见的，是熟悉的脸。 是的，早就应该想到。 这种【乐于助人】的笨蛋并不多见。 尤其是，敢于深入险境的笨蛋。 “哟，御坂，晚上好。” 他站起身，红色的运动衫也好，双手也好，脸上也好，都粘着些许的血沫。 然而，这都无损于他俊朗的五官和开朗的笑容。 他就这样，站在一片血泊之中，身上带着血，脸上带着笑，好像什么都没发生一样，用稀松平常的声音，跟她打招呼。 来人——御坂美琴——整个都吓到了。 空气中弥漫着腥味和铁的味道，这两种味道应该似乎格格不入的，除非……是血液。 含有大量铁的人血，才会发出这种微妙的味道。 御坂美琴看看川神，一下子明白了情况。 这里，有人被杀了。 是川神杀人？还是，他没有来得及救人？ 御坂美琴搞不清状况，赶紧上前几步，脚下不小心踩到了一具尸体的手。 “对不起。” 她下意识的道歉，转过头去，看见的却是一张平静的，瞪着眼睛的，川神的脸。 “噫————” 第三十章、酒店 御坂美琴曾经做过梦。 噩梦。 在梦里，她被无数人纠缠。 被她自己。 正确的说，是被她自己的克隆人纠缠。 那些人，好像海藻一样，伸出自己纤细又洁白的胳膊，仿佛带着吸盘一样，紧紧的贴合在御坂美琴的身体上。沉重的压力，拖着她往深邃的黑暗中坠落。 这些人身体上带着血，每个人嘴里都喊着：为什么要把我制造出来。 这个梦，最近已经不会做了。 俗话说，梦是心头想。日有所思夜有所梦。 也就是说，解决了烦恼的源头，噩梦也就自然的过去了。 一般来说，梦境中，人类是永远无法战胜梦魇的。 很简单的道理：就是因为人类觉着害怕，才会有梦魇。那些天不怕地不怕的人，根本不会有梦魇，那些别人觉得可怕的，不可战胜的东西，在他们眼里根本就没什么所谓，自然也就不会害怕了。 多亏了面前这个男人，御坂美琴终于能走出被自己克隆人纠缠的噩梦了。 但是…… “这些……难道是……” 御坂美琴的声音罕见的听上去有些软弱，聪明如她，当是已经想到了这是什么情况，只不过，心里不想承认罢了。 那个总是笑着的大男孩，他……也被人当做是……人体试验的材料了。 “只是普通的敌人罢了。” 川神响也保持微笑，脸上毫不动摇。 “可……” “只是敌人。和他们长得什么样没关系。我是这样，他们，也是这样的。” 川神响也说着，似乎有些怀念的蹲下身，把刚刚被御坂美琴踩住而导致缝合处断裂的手臂插了回去。 “为什么啊！” 御坂美琴不能接受似的，发出了类似野兽的低吼。 对于一个初中女生，尤其是憧憬着英雄，渴望着拯救世界，还天真的相信着正义必胜的那种童真的初中女生来说，川神响也这种混乱又不可理喻的价值观未免过于残酷了 川神沉默了片刻，最后才说道：“因为，他们是我的克隆。” “所以，不应该是拯救吗？” “士兵是没有救赎的。” 他平静又肯定的打断了御坂美琴的话。 “更何况，是我这种乱武的恐怖分子，我们是没有救赎的。被人雇佣，然后，就要完成使命。不计代价。他……【我】是这样，他们，肯定也是这样。” 他原本想用他来指代川神龙马，但是考虑到御坂美琴根本不知道这个人，索性换成了第一人称。 既然，自己已经和他是命运共同体，那么，自己就不能再把两个人分的太开。响也和龙马，已经是一体了。 “那么……” “所以，当我们因为任务而见面的时候，我只能歼灭了。” 他低着头，发帘垂下来，看不见他的脸。 御坂美琴语塞。 她无法指责他什么。 不如说，她也不知道该怎么说。 她是完完全全的局外人。 她虽然有过类似的经历，但是仔细看看，经历完全不一样。 御坂美琴的克隆人，接到的命令是【被人杀】。 而川神响也的克隆人，接到的命令是【杀人】。 设身处地的思考一下，御坂美琴如果被自己的克隆人围攻的话，自己会怎么做呢？ 虽然她现在还想不出答案，但是考虑到她的性格的话，恐怕，她会选择死吧。 在一切可能性都消失之后，选择用死亡来赎罪。 但是川神不一样。 “我不想死。” 他很坚定的说了这么一句话。 “所以，不管是用什么肮脏的手段也好，不管是被谁指责也好，我都想活下去。” 他坚定的重复了一次。 御坂美琴哑口无言。川神默默的收拾着这狼藉的战场，以他的能力来看，把这里处理的不太血腥，还是很容易的。 他让自己的克隆人，每一个都好像是躺在这里休息一样。 但是脸上那临死时僵硬的表情，他没有动。 总觉着，如果自己去把那张僵硬的表情处理掉的话，就好像，背叛了他们。 他们，应该憎恨着下手的自己。 对，就是要憎恨才对。 他这么想着。 远处，传来了警笛的声音。 越来越近。 这说明，之前那个组织的人，要么全灭，要么已经逃走了。 现在，是事后处理的时间了。 御坂美琴一听这个声音，下意识的抓住了川神的胳膊，不由分说的拖着他跑掉了。 以她的价值观来看，是很难苟同川神那种几乎是虐杀的行径的。然而，以她的立场，又没办法想出更好的解决办法。 总不能，自己拽着他的衣领骂他：“你这么厉害，为什么想不出两全其美的法子？！”她也知道，不能随意的把麻烦抛给别人。 御坂美琴带着他一路逃走，到了一家酒店。 一般来说，学园都市的酒店，在大霸星祭期间会被订满。 当然，【一般来说】这四个字，也可以理解为【总有特例】。 比如御坂美琴现在去的酒店，就是学园都市里首屈一指的大酒店。 首屈一指的意思，就是贵。 或许，有人会心存怀疑，学园都市里，那么多lv3lv4的能力者，大家的补贴那么多，家里不缺钱的呀，为什么不住呢？ 答案是，习惯。 就好像孙子坐拥千万财产，但是爷爷吃惯苦，过惯了苦日子，也是没法享受奢侈的生活的。 那些学园都市外的家长也是，大部分都习惯了平常的工作，习惯了普通酒店的价格，一看这种高档到吓人的地方，连考虑都不考虑，直接就走了。 他们的孩子虽然赚了足够的钱，但是父母总是考虑的更多一些。这些钱还要拿去准备买房子，准备储蓄，理财，总不能在学园都市吃一辈子啊？以后总得结婚，总得有积蓄的。父母们在这种时候，会变成非常精明的人。 顺便一提，御坂美琴的母亲就在这里。 这种地方，因为过于高档，肯定是住不满的。在这里的，要么是思想先进开明的家长，要么就是御坂美琴的母亲这种，本来就很有钱的人。 当然，御坂美琴没有去找自己的母亲，总觉着那个人在的话，气氛会变得非常的不严肃。 而且，带着川神（一个男人）过去，那么自己就跟没法解释自己和他的关系了。 索性，以御坂美琴的财力——身为lv5的她，享受到津贴待遇也是最顶级的——开一间酒店房间是毫无问题的。 除了前台小姐那微妙又温暖的打气似的眼神让她很不爽就是了。 带着川神一路进到房间里，御坂美琴把门咣当一下甩上。 “所以，到底是怎么回事？那些人是怎么回事？你，到底被卷入了什么事件？” 御坂美琴把自己的疑问全问了出来。 一开始，只是因为看见了冲天的火焰，过来救人的，就看见了那夸张的一幕。 现在，她乱得不得了。 “抱歉，在那之前，我想先打个电话。” 川神默默掏出了手机。御坂美琴看他脸色严肃，表情认真，心里觉着，他可能是认真的。 “好了，我知道了，我先去洗澡，在那之前把电话打完，可以吗？” “谢了。” 川神的回答让御坂美琴更加担心了。 如果是平日里的川神，大概会用偷窥啊之类的来开自己玩笑。现在，他连跟自己开玩笑的余裕都没有了。 御坂美琴去了浴室，关上门，打开水龙头，听着淅淅沥沥的水声，不由得抱着膝盖坐了下去。 “我到底在做什么啊……” 当然了，洗澡只是个借口，她只是想要借口离开，不准备真的洗就是了。 —————————— 川神拨通了一个号码。 这个号码熟悉到，根本不需要用电话簿，就能直接背出来。 这是神谷所长的号码。 他是现在的唯一线索。 不如说，川神的一切事情，都指向了这个人。 电话很快就通了。 “嗨——天才的神谷所长对你……” “闭嘴神谷……我提问，你回答。” “哎呀，川神君真的是意外的强硬呢——好啊。看起来差不多到这个时候了呢。” 神谷所长话音一边，明显是切换了认真模式。 “我只有一个问题：我到底，是什么人。” “嗯——这个问题很有趣呢，【响也君】。你……到底是什么人呢？我怎么会知道呢？” “别跟我打马虎眼，我已经知道了，我和川神龙马的关系。也知道，是你负责把我弄到学园都市里来的。” “对啊，我知道你知道啊。所以我才会问——我怎么知道，你是什么【人】呢？” 神谷所长那边的句子很轻佻，但是口吻却极为认真，透出了让人难以置信的严肃感。 “你根本——就不是人类。你要我怎么说呢？” “果然呢。那么，我到底是什么呢？” “想知道？那么我先问你，你知道，川神龙马最后的工作，是什么吗？” 川神摇摇头，然后反应过来，他是不看见自己摇头的，刚要说话，然而神谷所长先一步笑道：“你当然不知道。因为——他最后的工作就是【回收你】啊。” “我？” 川神楞了一下。 之前，食蜂操祈试着读取过自己的深层记忆，当时，她给出的说法是，四四方方的，好像书一样的东西，发着光的东西。 “对。就是你。你知道吗，响也君，这个世界上，是存在着【魔法】的。” “说什么鬼话。” “证据就是你。你就是魔法的产物。” “……” “这个世界上，有着魔法的存在。当然了，那是另外的话题，我只说跟你有关系的事情。你的真实身份么，就是魔法书。” “啊……啊？” 事情过于让人错愕，川神完全不能理解他在说什么。 “你大概不知道吧，魔导书这种东西。这个世界上，存在着能把十万三千册魔法书尽数存储的移动书库。名字的话——嘛，反正你大概也没兴趣就是了。我就说跟你有关系的事情好了。总之就是，魔法书的力量很强，所以，一般会被魔法结社收藏保管。但是……你是个特例。所以，才会被抢夺呢。” “…………好，我们先不说这个晚期超自然的对话是不是你脑子有毛病了。假设，你说的是真的，那么，我到底是谁？” “《太平要术》。在中国的历史上，拥有将世界引导向太平盛世的优秀的魔道书。” “认真的？” 川神默默的看看自己的身体，不管怎么看都是人类，一点都看不出是书本的痕迹。 好像有漫画里，有角色的能力是把对方边成书，但是自己身上根本没有类似的痕迹。 “认真的哟。所以，你身上才会有那么多难解之谜啊。” 情报……不能说串联了，但至少，可以说得通了。 如果，川神就是魔道书，那么就顺理成章了。 川神龙马接受任务，在中国调查魔道书，然后追踪魔道书，最后在回收魔道书的任务中，死了。 自己作为魔道书，觉醒了意识，依托在川神龙马的身体上。这时候，自己已经和尸体一体化了。 所以……第二批来回收的人，正确的说，是神谷所长，他过来，把自己和其他的尸体一起，带去了学园都市。 搞不好，他完全知道这些事情，也知道自己会附身在尸体上……恐怕，他不知道自己会附身在谁身上。所以，他不得不回收全员的尸体。 这个逻辑，说得通吗？好像通顺，但是川神却有一种，怎么也不能释怀的【违和感】。 “神谷……你这家伙，到底是什么人？” “我？——我当然是，学园都市，不，全日本，不，全世界最厉害的大天才咯。别那么着急，川神君，揭晓一切的时间，不远了。马上就要到了——最后之日。” 电话到这里来就断了。 神谷所长主动挂断了电话。 “辛苦了，名井君。” 他用轻松的口吻调笑着。 在他前面大概三百米左右的地方，浑身都是肌肉的巨汉，名井巳双手各自抓着一台机器士兵，脸上露出郁闷的表情。 “别在别人保护你的时候，去那么轻松的打电话啊！！！” “呀，真是严格呢。” 神谷所长笑了笑。 是的，他正在被袭击。 研究所被敌人的钢铁机兵给入侵了。 敌人的目的，当然只有一个。 神谷所长的性命。 “哎呀，看起来，他们终于发现，我才是【那个人】了呀。名井君，可要好好保护我哟~” “想让别人保护你就别去危险的地方啊啊啊！” 第三十一章、紧追不舍 神谷所长今天依旧穿着那让人觉着俗的白色的衣服。 那种【既然是科学家就得穿白大褂啊】一样，好像是约定成俗的东西，弄得他给人一种纠结的感觉。 他……确实有很多秘密。 不过，有一些事情，川神猜错了。有一些，则是对的。 比如，神谷所长确实和川神龙马有密切的关系。 但是，既不是雇佣，也不是敌人或者朋友。 应该说…… 神谷所长从一开始，就知道有人要对那本身在中国的魔法书下手。 正常情况下，听到魔法书这种东西，人应该是觉着荒诞又无聊的。科学家都是不相信神的，大家都是怀着【一切都可以用科学来解明】的心情，把那些神秘学的东西全部用无趣的科学来解释的人。 有人这么评价科学家，说他们是一群毫无浪漫情怀的古板的家伙。 这话一点都不错。这些科学家，确实是这样的古板角色。 除非…… 这个人一开始就不是科学家，而是魔法师。 魔法师的话，就能理解了。 虽然没有说明过，但事实上，这个世界，存在这科学无法解明的力量，魔法的力量。 这么想吧。 人类很少凭空臆想什么东西出来。 比如说，龙。 中国的龙文化被公认的是虚构的文化，它身上的各个零部件都是从其他动物身上找到的。 那么，魔法呢？为什么会有人闲的没事干臆想出那奇怪的东西呢？ 龙的话，还能解释为氏族战争之间，将其他部落的图腾的一部分加在自己的部落身上，最后产生的特殊图腾。魔法要怎么解释？ 那么，不妨换个思路。 并不是，龙和魔法之类的东西是虚构的。 而是，它们原本就是真的，只不过后来失传了。 那些浪漫情怀的说法，其实都是真实的，只不过因为后来技术失传，就没有人知道了。 是的。 龙怎么样，并不清楚。但是魔法，确实存在。 事实上，川神响也的好友，那个倒霉的上条当麻，已经和魔法侧的人扯上了关系，而且弄得非常混乱，自己也分身乏术了。 而神谷相信这点的原因，是因为他自己，就是魔法师。 虽然，他不知道是谁，基于什么目的，派遣了什么人，去回收中国的《太平要术》，但是他很清楚肯定会有人动这本书的注意。 所以，他也提前做了准备。 这也是为什么，他能恰好赶上川神龙马和太平要术融合的契机。 如果来早了。他就会触发太平要术的防御机制，惨遭杀害。 如果来晚了。川神龙马……不对，这个时候，已经是川神响也了，就会苏醒过来，然后自顾自的行动起来。 “这就是所谓的，前人种树后人乘凉……不对，应该说，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神谷所长想到这里，嘀咕了一句。 旁边名井巳冷哼一下，扔掉手里被攥成一团废铁的机器人残骸，骂了一句：“现在你还有心思说这个？！快走！” 他不由分说，一只手夹住神谷的腰肋，好像提着公文包一样，轻而易举的抓起来他，撞碎窗户逃了。 是的。 神谷所长被攻击，和【太平要术】有不可分割的关系。 刚刚提到了。 有一个组织，想要这本书。 如果被人强行夺走了，会觉着很不爽吧？ 当然，要把它找回来咯？ 这也就是，一开始为什么川神响也会被盯上。 事实上，从一开始的事件，都能看出背后有人暗中推波助澜。 一开始，有人给不良少年们提供武器。 目的，一方面是敛财，另一方面，当然是为了把学园都市的水搅浑，趁机浑水摸鱼。 尤其是白银罗刹会，一开始，这就是他们扶持的目标，所以，在绝体绝命死斗会上，能看见里面有很多军人。这些都是秘密潜入学园都市的战斗专家。 考虑到之后这个技术的实用化在这个组织里，也可以推测出，就是他们潜入学园都市的内奸在做的实验。 还有，一些佐证。那就是川神响也能做到很多其他能力者做不到的事情。 比如，他可以随随便便的把自己的能力转嫁给其他人。佐天泪子因此而得意。 再比如，他不会收到【超能力者】的某些限制。比如，【能力下降】这个道具，能让超能力者无法发挥出正常的实力，但是川神没有受到影响。 这些要素，都指向了一个结论：川神响也并不是超能力者。 对，如果他不是超能力者，那么一切都说得通了。那让人无法理解的能力，其实是【魔法】。那么，一切就都能说得清楚了。 之后的事件里，吸血少年的事情，再一次能清晰的看出背后有人在做实验。 他们的目的是什么不清楚，但是他们的重点，搞错了。 一开始，他们都觉着，是川神龙马翘了任务，逃走了。 很简单的推测，因为去回收太平要术的士兵全部死掉了。唯一一个幸存者就是川神龙马，而川神龙马失踪了。太平要术也失踪了。死去的尸体也失踪了。 所有的信息都综合在一起，很容易得出：川神龙马叛变，杀害队友，携带宝物逃走了。 尤其是，当时没有人知道，任务的目标是什么，川神龙马不知道，统领他们的教官也不知道。 唯一一知情的人，就是发出委托的人，但是这个人是谁，他们也不清楚。 所以，他们才会为了挽回名誉，全力追捕川神龙马。 然而，直到最近，他们重新拿到了川神龙马的基因，并且试着量产的时候，发现了问题。 至今的研究中，克隆体都和本体有一样的能力。那么，很容易得出结论：川神龙马的能力并不是【流体掌控】。 那么流体掌控是哪里来的？ 结论……就是太平要术。 从一开始，就思考错了方向。 不是川神龙马带着太平要术跑了。而是太平要术带着川神龙马跑了。 虽然雇佣兵部队完全不理解这个真相，但是上头的人是明白的。 一下子思考清楚，马上调整了方针，改成抓捕神谷所长为最优先的任务。 这也就是为什么，他会被攻击。 撞碎了窗户，伴着亮晶晶的玻璃碎片，名井巳的双腿踩在马路上，发出轰隆的一声巨响。 即便是他这样锻炼有素的双腿，也被坠落的力量给压得一时动不了，双腿麻痹旗舰，从楼顶刷刷掉下来四条绳索，地上留下投影，四名战士腋下夹着机枪，顺着绳索滑了下来。 这些人，无一例外，都是川神龙马的复制人。 这个人本源的超能力，是肉体强化，这是非常合适士兵的超能力，可以让士兵在短时间内发挥出更优秀的战斗力。很多时候，就是这个增幅决定战斗的结果。 如果这个能力能量产的话，这种士兵将会大受欢迎。 第一次投入实战，遇到了川神响也这个本体。 源自魔法的力量，直接展现出了压倒性的战斗力差距，几乎是一边倒的实力差距。 要知道，学园都市评能力的时候，lv5的评价标准是：以一人之力对抗军队。 是的，这些到了lv5的人，都是一个人就能顶一支军队的超级强者。 自然，解决几十个士兵，尤其是这些人还好死不死的排成密集方队，这不是轻轻松松么？ 而现在，名井巳即将成为克隆川神的第二战的目标。 他一直眯起的眼睛，今天终于瞪开了。 那是一双血红色的眼睛。 倒不是说瞳色如何，他的眼睛血红色，完全是因为里面真的有血。 能控制自身血液的他，在怒意上头的时候，全身的血液都会高速流动，表现形式就是，身体会变得炽热，血管会清晰，皮肤会微微发红，双目也会灌满血丝。 他瞪大的血色的眸子，和他裂开的大嘴形成了鲜明的表情，那是让人觉着恐慌的，仿佛地狱恶鬼一样的表情。 “真有趣啊……” 他这么嘀咕着，空余的右手上已经凝聚出血红色的手套了，只要对方开枪，他就会挥动胳膊把它们挡住。 当然，到时候大概会有子弹来不及防御吧。那种时候，就那时候再说吧。 名井巳还没想完，忽然，那些士兵不动了。 在半空中定格了。 从研究所的外壁上，透明的冰锥突刺了出来，仿佛长枪一样，半空中贯穿了他们的胸口。 没有血流出了，因为伤口在被刺破的瞬间，就冻住了，士兵们仿佛冰雕一样，被固定在半空中。 名井巳吹了个口哨。 这个能力，他当然清楚了。 在神谷研究所里，用这种冰能力的，只有那个冰美人：四之宫凛。 她默默的扯紧了自己的深色棉衣，脸上冷淡的表情透出一点无奈和厌烦。 看起来，神谷所长在所有人这里，人缘都不咋地。 结果就是这样了。 尤其是，四之宫使用能力的话，还会给自己的身体造成伤害，为了救神谷所长这种事情，她总觉得不值得。 解决了这一小波敌人，路灯下，名井巳的双腿总算是回复了。继续抓着神谷所长，他带头跑了起来。 “所长！你到底是惹了什么啊！” “哎呀，你这么问我也很为难啊。” “少装蒜，你这孙子，肯定惹到人家了，不然人家干嘛找你麻烦？” 名井巳没好气的骂了他一句，然而神谷所长只是无奈的摇摇头，叹气道： “我做的能招人恨的事情太多了呀，我也很为难，我也猜不到是哪件事惹到他么了呀？” 也对，就他这个混账性格，动不动就天才天才的，动不动就长篇大论的。 而且，他还曾经射杀过自己的部下，也曾经和拥有篡改记忆能力的人勾结，做过事后处理。 各种意义上来说，这家伙都不是什么好人。 既然不是好人，做了那么多坏事，被人记恨也是很正常的吧？ 不对，不如说，在正常不过了。 名井巳这么想着，也只能无奈的叹气了。 郁岛川不在，五十岚也去婚后重工了，这段时间她一有空就去那边，都搞不懂她到底算是哪边的人。川神么……这家伙本来就喜欢遛弯，这次还有大霸星祭的工作，也是不在家。 岛崎千雪的战斗力不能依靠，樱井小姐啊还有浅川绫也啊，都不值得信赖。结果，研究所唯一有能力战斗的，就是自己和四之宫了。 而且，四之宫还有时间限制，她的能力使用过头，会把她自己冻伤的。 归根结底，如果是长距离的逃脱战斗的话，只有自己还算是战斗力。 （啧，还真是应了那句话。【我会守护好所有人】。） 名井巳忽然想起来，某次和川神响也对话时，自己说的内容。 名井巳很尊重川神，也把他视为对手，当然，没有五十岚那么夸张啊。 原因很简单，在名井巳刚来研究所，能力还很弱小，没有好好开发过的时候，研究所曾经遭到过一次袭击。 理由么，没有人清楚。 如神谷所长所说，这个研究所，遭人恨的要素太多了，根本没法确定是哪个要素导致的。 事实上，虽然没有人说起过，但其实名井巳身体里，有着某个lv5的细胞。当然，这不是克隆，毕竟他们一点都不像。只不过，是一个实验体罢了。 可是，这一条消息，似乎还是走漏了风声，被人知道了。 于是，那次就有人入侵了。 川神自己也忘了吧。毕竟这个人记性不太好。虽然他装得很自然，但是其实大家都知道，他记性不好，尤其是这种事情，他是记不住的。 那一次，他救了所有人。 明明只是一个孩子，却能表现出让人害怕的战斗力差距。 娴熟的军人的战斗技术。 还有，直面生死毫无动摇的坚定。 他不是什么新手，而是杀人专家。 那一刻，名井巳就被震撼到了。 川神虽然记不起来，但其实，大家对他的印象，或多或少，都是从这里开始的。 五十岚从那之后，开始生出对抗心，并且在五十岚被他打入医院之后，这个对抗心达到顶峰。 岛崎也是这时候开始崇拜川神的——当然这跟川神当时也是个小帅哥有关系。 而名井巳也是一样，崇拜他，并且希望自己能像是他一样，成为保护者。 “哼，不管发生什么事，我都会保护好的。所有人。” 他狠狠搂了一下肋下的神谷所长，巨大的力量直接夹得他生疼，一阵冷哼的吸气声。 “川神……你可别，小看了我哟……” 第三十二章、说了你也不会信 “电话打完了？” 御坂美琴听着外面没有声音了，关上了莲蓬头。 本着不浪费资源的心情，她随意的洗了个头。 这里毕竟是最高级的酒店，准备的沐浴露当然是相当高价的类型。 正所谓物有所值嘛。 作为女生，那是让御坂美琴看着都觉着心疼钱的大牌子，今天难得能用得上，就索性用了一下。 顺便一提，洗发水的广告里，头发洗完之后会变得又黑又亮，kirakira的，闪闪发光。 现实中肯定没有这么夸张的效果了。 要是问为什么的话—— 第一，御坂美琴的发色就是栗色，压根就不是黑发，怎么可能洗了个头发就变成黑色了，这不是洗发，这叫染发啊。 第二，她的头发连肩膀都到不了，更别说像是电视里广告明星那样甩来甩去了，没有那些小水珠，闪闪发光也无从谈起。 “女生洗澡，是不脱衣服的吗？学到了新的，并没有什么用的知识。” 川神苦笑着打趣了她一句。 这个举动本来没有问题，他笑容中的苦涩，完全是因为刚刚得知了奇怪的东西。 自己，不是人类，这点自己其实已经接受了。 他原本觉着，不管真相如何，自己都没问题。 事实上，他自己也曾经调侃过，自己搞不好是克苏鲁系的怪物。 结果现在忽然爆出来内幕，自己其实是一本书。 我的个天爷啊，这答案未免过于爆炸了。 如果跟其他人没头没尾的说这么一句，肯定会被当做开玩笑的。 现在川神多少能理解，为什么神谷所长从来没跟自己提起过这个身份的问题了。 真的，如果真的这个男人一开始就说这个，自己绝对把他当做白痴傻蛋，认为他脑子做研究做的出问题了，需要切开治疗一下。 现在，川神也遇到了一样的窘迫。 如果自己现在告诉御坂美琴自己其实是一本书，而且还是中国很出名的那种书，大概会被她用关怀的眼神致以奇妙的温和感。 很不爽的感觉…… 于是，他选择了随口打趣她。 这么想来…… 这个随意的性格，确实不太像是一个冷冰冰的杀人机器该有的性格。 以前，川神一直理解为，这是自己的多个人格。毕竟作为间谍，他为了完美无缺的潜入对方的国家，不被发现，经常性的需要多准备【一张脸】。 没想到的是，居然真的是完全不同的两个人。 “关你什么事，现在不是讨论女生洗澡的话题吧？” 御坂美琴瞪了他一眼，吧话题拉了过来。 她顺势坐在床边，双肘撑在大腿上，手腕支柱下巴，一脸【我们坐下来好好谈谈】的表情。 “到底怎么回事？你又被卷入了麻烦中了吗？” “不……与其说是麻烦……” 是的，严格来说，这不算什么麻烦。 被人莫名其妙拖入战斗这种事情，他早就习惯了。战斗不算是什么麻烦事情。 “那是什么？” “唔……身世的话题？啊。御坂，我打个比方给你听啊。比如说……你现在在吃汉堡。” “嗯。” “我忽然告诉你，吃的汉堡里的炸鸡，不是炸鸡，你会怎么想？” “哈？” 御坂美琴被这个极为抽象的例子给弄糊涂了，脑子转了一下，困惑的反问道：“觉得我被……欺诈了？” “啊……怪我，例子不太对。比如说……御坂，你忽然发现，你其实不是御坂。你会怎么想？” “哈？？？” “啊，比如说，你其实不是御坂美琴，你是你的克隆人，你的克隆人是你，你是你妹妹。这种感觉。” “…………哈？！” 御坂美琴只觉着这个例子比刚刚那个例子还难以理解，什么叫我是我妹妹？？！！ “你，你到底想说什么？别打这种乱七八糟的比方了。” “啊……就是说，我如果告诉你，我不是川神，你会怎么想？” “那你是什么？克隆人？” 最近一段时间跟克隆打了太多的交道，再加上刚刚那个克隆人的例子，御坂美琴楞了一下，觉着自己好像理解了他的意思。 这个人，其实也是一个克隆人，这种感觉？ “啊，不是……不是这么简单的问题……这么说吧，如果我告诉你，我不是人类，你会怎么想？” “……认真的？” “认真的。” 川神罕见的露出了正经的表情，认真的点点头。 御坂美琴也不禁认真的思考了起来…… “怎么说呢……虽然这话不太好听……但是总觉着，意外的能接受。” 御坂美琴用纠结的表情看着他。 面前的这个人，有能力，也有实力，长相帅气，性格也不错。除了喜欢捉弄人这点要减分之外，可以看做是相当优秀的朋友。而且，似乎还很重视友谊。 这样优秀的人，不是地球人，倒是也可以理解。 当然，真正能让御坂美琴相信他不是地球人的根本原因，就是川神那奇怪的自愈能力，强的太吓人了。身上的伤口，几乎会随着呼吸而痊愈，这可不是人类该有的自愈能力。 “所以呢，你到底是哪个星球来的。你如果敢说那美克星我绝对会电你的。” 一想到他的性格，御坂美琴马上补充了一句，防止他说什么不着边际的玩意。 “嗯……有点微妙啦。不是说外星人的话题啦……我是说……如果……我压根不是人类呢？” “那你……是什么东西啊？” 御坂美琴笑了一下，似乎是觉着这个问题荒诞的可笑。 上下打量了他一下，问道：“难不成，是史莱姆或者是拟态魔一类的东西吗？” “啊……搞不好是更抽象一点的？” “魅魔或者是吸血鬼？” “额，别从人类外形思考一下？” “米诺陶诺斯或者奇美拉？” “你到底打了多少游戏……” 川神无力的吐槽了一句。 “要你管！话说，不是你让我猜谜的吗！所以，到底是怎么回事！你给我好好说清楚！” 川神苦笑了一下，他并不像瞒着她，但是实在是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思忖了好一会，摸着下巴上并不存在的胡须，他想了好一会，终于道：“我是说……如果，我是【魔法书】呢？” 最大，也是最荒诞的展开来了。 想要承认这点，那么御坂美琴必须得先承认魔法的存在才行。 果然，御坂美琴露出了看白痴一样的表情。 是的，在科学的大本营，说魔法的话题，果然会让人有一种微妙的感觉吧。 川神响也不是那种会把这种身份之谜藏着掖着的人。虽然这么说有点过于自我感觉良好，但是他坚信着，自己的友人跟自己关系好，并不是因为自己【是个人类】而是因为【大家真的关系很好】。这种羁绊，不会因为自己的身份改变而改变。 只不过，实在是不知道怎么解释。 毕竟他自己都不太懂，又要怎么解释给别人听呢？ “总，总之，你还是先给我解释一下吧……从头开始……” 御坂美琴叹了口气，本来就乱糟糟的脑子，现在被他搞得更乱了，尤其是前面还有汉堡和她是她妹妹这两个诡异的例子在，自己更是无法理解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川神捉摸了一下，看起来也只有这一个法子了。 索性，就给她解释了一下。 能简略的就简略，考虑到她和食蜂的关系，也淡化了食蜂协助的关系。 大概简单说了一下。 御坂美琴双手撑着下巴，忽然一个激灵。 “你就是说……之前我看见的那个你……其实是类似僵尸的玩意咯？” “你要是直接掏枪打我的头我会很难过的。” 御坂美琴表情微妙。 她拿不准主意自己该不该相信他。 毕竟…… 这个男人，经常性的开玩笑，半真半假，所以，御坂美琴也拿不准注意，这个匪夷所思的事情，到底是他真正的情况？还是说，只不过又是一个玩笑？等到自己真的信了之后，他就会说“你居然信了？哈哈哈哈”之类的？ 她等了好久，川神都没有露出类似的表情。 “话说……该不会，这个不是玩笑吧？魔法书什么的，太平……啥玩意？也是真的？雇佣兵这个我倒是相信了。但是死者复生什么的，你当是少年漫画吗？” “嘛，所以我才不想说啊，别说你了，我自己都不信。不过这是刚刚我们所长给我的答案……当然，不排除那个孙子在骗我。” 川神响也一想到神谷所长的态度，就只能叹气了。 “好吧，看起来，这也不是我能问的呢……那么，复制人呢？你的克隆又是怎么回事？” 搞不清楚川神的本源问题，御坂美琴又把问题转移向了这点。 “研究所之前曾经遭到过一次入侵，当时有资料被抢走了，估计就是那时候吧。我的dna图谱被盗走了。顺便提一句，当时对方过来的人里面有食蜂操祈的克隆人。” “啧……又是那个女人的克隆人啊。” 御坂美琴不快的咋舌，看得出这两个人的关系真的不怎么样。 “所以，现在……你要怎么做？” 御坂美琴的问题让川神楞了一下：“什么怎么做？” “知道了自己的身世，也知道了自己的克隆，你要怎么做呢？唉——谁让你上次帮过了我的忙呢？如果你真的那么困扰，需要我的力量的话，我也是可以考虑帮你一把的。” 御坂美琴找着借口，脸上稍微有些泛红。终于能有机会，帮上川神的忙了。可以把人情还给他了。 之前他为了自己和一方通行死斗的事情，是御坂美琴至今无法释怀的事情。 如果，自己也能帮他解决他的克隆人的事情，那么一切就…… 话说，他的克隆不是个女人来着？ 御坂美琴忽然又想到了这一点，心里忽然升起一点不太开心的感觉。 再等一下？自己之前是不是也见过了男性版本的川神克隆人？ 御坂美琴心里咯噔一下，忽然有了不好的想法。 “帮我啊……可是，御坂你不是还有大霸星祭要比的吗？” “现在是说这个的时候吗！” 御坂美琴有些生气的反问，自己在他心里是那种人吗？比如深受苦恼的朋友，会更加优先的考虑自己的事情？ 川神响也笑笑，道：“也对，你就是这样的老好人啊。那么，请允许我借用您的力量吧，御坂小姐。到时候侵入对方的系统这种事情，就全靠你咯。” 川神的话让御坂美琴有些骄傲，又有些开心。 她可不是那种只能被人守护的娇弱女孩，她可是排名在川神更上面的超能力者呢。 “总之，第一步的话，我觉着，应该去俘虏一台他们使用的机器人。” 川神这么说。 那种机器人，明显拥有远距离操作能力。也就是说，肯定有一个指挥部在对这台机器下达命令。 只不过，如果用打倒的当时，机器会自毁。 只能考虑俘获了。 到时候，就用御坂美琴的超能力直接反向探测对方的位置。 然后就是攻过去了。 当然，这么一闹的话，大霸星祭肯定是完蛋了。 失去了川神的栅川中学和失去了御坂美琴的常盘台中学，明显是后者更强一些。毕竟底蕴摆在这里。 川神给佐天泪子发了一条【我被人狙击了，现在没办法回学校，大霸星祭只能交给你们了。】的短信，然后收到了一个哭丧脸的表情。 “你干什么呢？” 御坂美琴好奇的凑过头，川神把手机合上了。 “没什么，交代一下事情。” 川神的行为让她有点不愉快，总有一种……对，他在给女孩子发短信的感觉。 御坂美琴终于觉醒了女性最佳的武器：第六感。 而且猜的非常准确。 不过，日本是重视隐私的国家，不让别人看自己的手机也是正常的操作。御坂美琴也不能说他什么 “好了……然后问题就是……我们怎么休息呢？” 川神苦笑着指了指御坂美琴的屁股。 她坐的床，一眼就能看出豪华来。 当然，前台小姐看是两个人一起来的，就非常贴心了安排了双人房。就是那种，只有一张大床的地方。 当然了，床大到别说两个人，四个人都能睡得下。只不过嘛…… 被子只有一床。 “当然你睡沙发了呀！！！” 第三十三章、夜中逃亡 名井巳带着神谷所长一路逃亡。 敌人的追兵并不算多，但是很麻烦。 名井巳本质上是lv2，这一点尤其体现在超能力的范围上，只能控制手掌大小的血液，而且只能控制自己的。这就意味着，他在面对密集的弹幕齐射的时候，非常的吃亏。 他本人还能通过结实的肉体，强行抗住子弹的伤害，只要之后控制伤口部分的血液变异，从血肉化成治疗药物，就能快速医治自己的身体，只要保护好头和心脏这些致命的地方就行了。 可是神谷所长不一样，这可是个彻头彻尾的普通人，被打中一发就得疼的哇哇叫唤，这就很让人头疼了。 这次任务的主要目标，可是保护神谷所长啊。 顾不得管其他人，名井巳一路飞奔着，还好他常年泡健身会馆，身体的坚韧，体力也好的不得了，至少不会出现气息不足的问题。 现在也不知道四之宫怎么样了，从他和四之宫分开大概过了十分钟吧。 他还从没见四之宫用过十分钟的超能力。 大概，已经冷得不行了吧。 会被抓住吗？ 啧。 一想到这个，名井巳就只能咋舌，并且在心里祈祷自己的伙伴没事。 明明之前才下定决心守护所有人，但是现在却不得不为了神谷所长抛下四之宫了。 敌人明显是有备而来，名井巳忽然觉着肩膀一疼，下意识的身体一个转身，向旁边的巷子转了过去，宽阔的后背又是三四处发出强烈的炙热的痛感，鲜艳的红色液体从身体里流出来。 名井巳冷哼一下，暂时靠着墙壁，通过修改血液的成分来修复刚刚被打伤的地方。 血液化为治疗的药物，把子弹打伤痕迹修复。 这种粗糙的手法只能用来止血，子弹是没法自动弹射出来的，只能在身体里暂时保留着，等着以后有时间去医院里挖出来。还好，以学园都市的科学力量，只要自己没有死，基本上多大的伤都能治得好。 （埋伏么……） 名井巳默默的盯着自己的肩膀。 自己之前逃走的时候，刻意的没有选择最佳的逃脱路线，因为他和川神关系那么好，耳濡目染的，也知道一些战术上的事情。越是看上去最佳的逃脱路线，敌人越是喜欢在这里布置防线。 可是没想到，这种随意选择的小巷子附近也有人敌人的狙击。 （这是真的非得要神谷所长的命啊。到底是什么人……不对，在那之前学园都市的防卫到底在做什么？为什么还不出动？） 其实，这里就是名井巳冤枉理事会了。 这种上层的大人物，是没有时间，事无巨细的调查事情的。他们能做的，就是通过自己的监事网络，来确定有没有问题。 虽然没有人知道，其实学园都市里，空气中遍布着名为【滞空回路】的纳米机器，这些细小的机器，就好像无处不在的摄影机一样清晰，没有死角的监视者学园都市。虽然偶尔也会有被人误食的时候，不过会随着正常的排泄而出来，所以没有问题。 那些滞空回路，就是亚雷斯塔能够掌控学园都市全局的最重要的监视系统。 而现在，这个监视系统，表示没有任何问题。 在滞空回路的反馈图像里，神谷研究所还是那个研究所，没有什么敌人入侵，也没有什么战斗痕迹。 俗话说，最了解你自己的，是你的敌人。 同理，最了解亚雷斯塔的，自然也是试着攻陷学园都市的那些人。 滞空回路虽然是秘密中的秘密，但还是被对方知道，并且做出了应对政策。 既然是机械材料，就要做好被人骇入的准备。 当然，亚雷斯塔是不相信有人的科学技术能凌驾于学园都市之上的。 就是这份自信，让他没有注意到这点。 亚雷斯塔不是一个自大的人，也不是一个马虎的人，这种手段最多只能骗他一次两次。 必须谨慎的选择使用的时机。 结果，对方选择的时机就是现在，抓捕神谷所长。 顺便一提，结标淡希的背叛时，确实提过滞空回路这东西，但是早在她叛变之前，对方就做好了对滞空回路的修改准备，只能解释为，对方早有预谋，并且早就知道滞空回路的存在。 这种近似于预知未来的事情，也是给心里忐忑，不知道背叛是不是正确的结标淡希吃了一剂安心帖。 “啧……这次你还真是惹了了不得的大人物啊。” 名井巳叹了口气，看了一眼被自己夹在腋下，一脸痛苦表情的神谷所长，他脸上的眼镜已经甩丢了，现在露出了一张奇妙的脸，虽然看上去有点老成，但是也有着稚嫩的部分。乍一看是个男人，但是又好像有女性的特点。气质上，有着圣人的高洁，也有着罪人的狂虐，这个人的脸，没想到只是少了一副眼镜，就有这么大的气质改变。 “嘛，大概吧。不过，多谢你们保护我咯。做得对。虽然是下意识的反应，但是很正确。因为……我才是这个计划【最关键的一步】。名井君，不是我非要自夸，如果没有我，那么就已经输了。” 当然，一开口的话，就是平日里见惯的那个自信爆棚的白痴天才了。 “哈，你再说什么，我根本听不懂。我正在研究怎么逃掉。” “嗯，没有那个必要，因为，援军已经来了呢。就好像，那个人选择策反，选择了入侵，选择了克隆我引以为豪的素材一样。我也有自己的底牌。他没有注意到，我已经把【原本的主角】策反到我这边了呢。” 神谷所长说着奇妙的事情，名井巳完全没听懂，冷哼了一下，嘀咕着：这时候还耍什么神棍？ 正要骂他，就听见大楼之间有枪声。 一般来说，没有确认到敌人，是不会开枪的。 一来，枪声会引起对方的注意力，没有注意到敌人，枪声只会让人逃走。 二来，乱开枪会消耗弹药，考虑到负重问题，士兵携带的子弹不会特别多，乱开枪的结果就是弹药消耗剧烈，尤其是步枪。单从射速来说，一分钟几百发的射速是随便到达的。 而一般的弹夹都是30发一个的，稍微不留意，打出血性来了，很容易一回神就发现弹夹用光了。 三来，在学园都市里，乱开枪的最大可能性，就是被人发现端倪从而报警。 这些人，不怕么？ 名井巳还没思考结束，忽然觉着这声音有点熟悉。 自己，曾经听过这种声音。 不如说，这种武器，一般情况下，除了电影，没有人用。 加特林式的多管机枪。 如果现代战争中，有步兵拿着个武器，一定是个碉堡，或者是固定火力点。 只有电子游戏和动画电影里面，会出现提着加特林机枪到处跑的怪物。 这种武器以凶暴的射速和无与伦比的破坏力著称，通过多个枪管旋转交替发射，以此来强化火力。 代价就是非常沉重，而且加上子弹，会是一个巨大的负担。 刚刚的包围网里，攻击自己的也是普通的机枪。否则，就加特林那个夸张的威力，自己就不是身上留下三四个弹孔这么简单了。 这个难不成…… “五十岚吗？！” 名井巳一下子想到了这个女人。 这个人，在神谷所长的研究所里，就是以加特林当做主要武装的。 当然，因为研究限制的原因，当时的她发射的是橡胶弹。现在听声音…… “实弹吗？” “嗯……的确，人类一开始磨练自己的身体，后来开始发明武器，然后从武器开始延伸出战争科技。没错的。所以，枪是比人体更强的东西——但是啊，这也说明了，战斗机，是比枪械更强的东西哟。” 低空掠过的喷射机的声音。 “哟，这不是所长嘛。” 五十岚的声音响了起来。 饶是在夜里，她的身影依旧清楚。 不，或者说，就是因为在夜里，才会显得格外的明显。 从她的背后延伸出来大量的机械结构，蓝白双色的机器，坚固的组成了他背后的结构，飞行翼下，两门加特林机枪还在冒着热气，身上到处都有指示灯发出蓝色或者绿色的光，她整个人都好像机甲化了一样，漂浮在半空中，好像直升机一样的悬停着，跟两人打招呼。 “呵呵，你看，我就说，没有必要的吧。” 如果说，足够多的枪能把肉身能力者逼入绝路，那么，只要用比枪更高级的武器，就能把持枪者逼入绝路了。 现代战争中，还没有用步枪把飞机击落的例子，五十岚的空中打击，可以说是最有效的杀敌无敌。 这一套机甲铠，出自婚后重工，还好，婚后光子没来，要不然肯定会伴着哦哈哈哈哈的笑声，开始一阵解说的。 基本而言，这是相当优秀的武器，能搭载多种对地对空的火器，但是操作的灵活性却和人体无异。科技装甲这种超能力，大概能算是绝无仅有的【科学的超能力】。一般人开战斗机，需要同时关注各种各样的仪器表，关注多个武器的操作，时刻操作。就算是娴熟的飞行员可以不去思考，光是凭借本能去操作，依旧无法比得上五十岚这种，直接把大脑命令传送给各个部门，直接把它们化为自己肢体的超能力者。 随着五十岚的下落，两柄加特林机枪咔哒一声重新捆在背后的机翼下面，发出清楚的声音。 “川神呢？还想给他看看老娘的英姿来着。” “他不在。” 名井巳说了一句，心里补充：要是那家伙在，哪里会被人逼到这么狼狈？ “啧……嘛算了，这种时候都回不来，本来就输了。哼，败军之将。” 五十岚心情很好的样子，名井巳也不去触霉头摇摇头，忽然，想到了什么，他问道：“其他人呢？你在这里的话，四之宫也来了，那么岛崎和樱井小姐呢？” “啊，她们啊，有其他人的。” 五十岚笑了一下。 与此同时，在宿舍里。 “顶楼没有问题。——by.御坂报告着。” “视野开阔，没有入侵痕迹。——by.御坂报告。” “岛崎小姐的床非常软和——by.御坂报告。” “一楼大厅没有异常——by.御坂报告。” “好像是不是有御坂给出了不合时宜的报告。——by.御坂发出疑问。” “不，是你多想了。——by.御坂肯定的回应。” 在宿舍里，身穿清一色常盘台制服的少女们，头上戴着军用护目镜，手里端着巨大的漆黑枪械，到处巡逻着。 这里虽然原本是贵族学校的宿舍，大得很，但是再怎么大，也只是用作学生宿舍的。 根本不需要上万，也不需要上前，几百个御坂妹妹就足够把这里挤得满满的。 这些人，是被收养的御坂妹妹的伙伴。 听到被收养的她发来了可能有危险的信号之后，马上就有愿意帮忙的御坂妹妹赶了过来。 通过名为御坂网络的特殊存在——其实是通过发电系能力者构建出的以脑为单位的电磁网络，以此来快速的传递信息——她们能极为迅速也极为准确的给彼此传达信息。虽然人数众多，但是能像是一个人一样的行动。 也是因此，某些漫不经心的想法也会暴露出来。 “请认真一点。不要在床上划水——by.御坂指责道。” “御坂没有划水。必须报答那个人的恩情——by.御坂心知肚明的回答道。” “是的，拯救了我们，并且和姐姐大人走的很亲密的川神君。——by.御坂补充道。” “报酬的话，也想要皮衣。皮衣真好，能和其他人作区分——by.御坂毫无羡慕的报告。” “是的，能作区分很好。皮衣亮闪闪，也很好。——by.御坂漫不经心的暗示御坂10031来跟川神君提出报酬请求。” “请大家好好工作。我也不是因为自己想要才穿的——by.御坂义正辞严的说。” “在作威作福，是在晒获得方式吗。是想表达自己是收到了礼物吗。——by.御坂义正辞严的予以反击。” 啊呀啊呀……看起来，虽然战斗力上和人数上满可靠的，但是某些方面意外的不靠谱啊……御坂妹妹们…… 第三十四章、战略方针 “你给我……起来！混蛋……” 以川神响也的性格，是绝对不会老老实实滚去睡沙发的。 倒不是说睡沙发不舒服，不如说，还挺开心的。高档的沙发其实比普通的床铺还要让人感觉舒适。 然而，川神响也选择床的唯一原因就是——能顺便调戏御坂美琴。 比如现在，他正舒展着四肢，以大字型躺着。 熟悉川神的都知道，这个人睡觉很老实。军人的习惯，让他睡觉的时候好像一块木头，毕竟他因为工作和训练的原因，常年需要睡睡袋，没有一个好习惯可是太吃亏了。 张开双臂就是为了压住旁边御坂美琴的胳膊。 “啊？让我……再睡5年……” “睡死你算了啊啊啊啊！” 御坂美琴气急，额头噼里啪啦的冒出电光。 昨天跟他腻歪了好久。 川神非要睡床上，御坂美琴无奈，说自己睡沙发吧，他又说什么不公平的，非要自己也一起挤沙发。 我的天，床就算了，这种豪华房间的床能容纳四五个人一起睡，但是沙发肯定躺不开。 聊到最后，御坂美琴已经充分理解这家伙就是单纯的来找自己的乐子，气得她衣服也没脱，甚至鞋也没有脱，直接整个钻进被子里去了。 想着如果这家伙敢脱了衣服上来，就直接穿着鞋踹过去。 当然，川神也没有那么没有常识。 孤男寡女共处一室，还脱了衣服睡一张床那就说不清楚了。 所以他也只是穿着衣服一起躺下了。 两个人一左一右，睡在两边。 然后御坂美琴就忐忑的提防了他一个晚上，川神睡得很好，她就没有那么舒服啦。 好容易早上迷迷糊糊的睡着了，就被川神这个恶作剧的方式给闹醒了。 自然，没有好气啦。 “啊，御坂，早上好~” 他神清气爽的跟她打招呼。御坂美琴看着他笑嘻嘻的模样，气就不打一处来，就差真的发一条电流打过去了。 “我可一点都不好……你这家伙，是不是算好了不让我睡觉的？” “是。” “哈？！” “是——你多心了。我怎么可能干那种事情。我还要仰仗御坂大人的能力呢。” 川神一大清早就获得了欺负人的愉悦能量，开心的不得了。身体舒展了一下，他从床上跳了下来。御坂美琴也起身。 因为她穿衣服睡觉的，再加上晚上辗转反侧睡不着，头发乱糟糟不说，衣服也是皱皱巴巴的。 现在，她也需要去卫生间洗漱。她看看第一个走近卫生间的川神，眉毛不爽的挑了起来。 不过，川神就呆了不到两分钟，就拿着一个装满了水的杯子出来。 “去吧~” 他指了指背后的卫生间，示意她可以去洗漱了。 “你，你这是干嘛？” 御坂美琴不懂了。 “洗澡啊洗澡。” 川神笑嘻嘻，把这一杯水全倒在自己身上，只见那水流好像有意识一样，从头发开始，快速又稳妥的流过他的身体，染湿衣服，然后就迅速分离出来，最后带着脏东西，重新回到杯子里。川神直接把它们倒在马桶里，一个冲水，不到五分钟，就结束了。 “不管看了多少次我都要说：真是方便啊。你的能力。” “那是当然的。我可是居家型的超能力者。” 御坂美琴本来就没有睡好，心情不佳，到了卫生间，看着水盆里的水越来越多，她也越来越不爽了。 正所谓，人比人气死人，自己原本并不觉着洗漱很麻烦，但是看见了那五分钟快速洗澡还顺带洗衣服的特殊能力，饶是她也觉着很不愉快。 越想越气，她索性抄起这一盆水，迎头浇在自己身上，给自己来了个从头到脚的透心凉。即便是夏天，冷水忽然浇头也让她浑身一个激灵，冷水快速带走体温的同时，也让她的大脑快速的清醒起来。 听到声音，川神好奇的看向卫生间的玻璃门，就看御坂美琴气鼓鼓的冲了出来带着一身的水，整个人楞了一下。 “会感冒的，快弄干。” 他下意识的关心道。 这个人只有在自己能处于主导地位的时候，才能做出很没正行的行为，一旦自己的习惯被人打破，就只能做出正常的反应来着。 “帮我洗，敢乱来……你明白的吧？” 御坂美琴手里玩着一枚游戏币，一挑下巴。 川神松了口气，还以为是什么……只是帮她洗一下吗？ 对于他来说，这只是勾勾手指的问题。 川神索性一边看电视，一边操作那水流流过她的身体和衣服。 电视里的新闻，依旧没有什么新鲜事。都是大霸星祭的消息。 昨天夜里的恶斗也好，神谷研究所的遇袭也好，所有的事情都不在电视上。 一般来说，是封锁情报了吧。 御坂美琴也好奇的凑了过去，看了一会，发现新闻没异常。 “真奇怪呢……没有任何异常。” 御坂美琴嘀咕着。 想到了一样的问题。 “是的。这么说的话，果然可能性就是……” “上层故意隐藏情报？” 御坂美琴忽然想到了木山春生，那个女人也是，被学园都市的上层给坑了。驳回了她为了拯救孩子们而使用树形图设计者的请求。 当时的木山春生，愤怒的说学园都市的那些人，都是一丘之貉。 御坂美琴对他们的好感自然不多。 川神点点头：“那是一个可能性。但是更大的可能性是……上层不知道这件事。” “还有那种可能吗？” “嗯。考虑到昨夜的情况。对方那么有恃无恐，说不好，就是有干涉学园都市监视网络的能力。” “这样么……” 御坂美琴楞了一下，这个想法到是让她没想到。 “不过，具体怎样就跟我们无关了。我们的主要任务，还是想办法骇入对方的系统，调查一下到底是怎么回事才行。在那基础上，就需要有足够多的情报。那种机器人，再怎么近似于人类，也肯定会有一些和人类不同的行为或者是举止。我可没大度到，放过那些人啊。” “嗯。我理解的。” 御坂美琴附和着，心里想着：会为了自己的克隆人而怒气上头，确实川神并不算是坏人呢。 当然，实际上川神说的意思是：不能放任那些会无端端伤害郁岛川和望月阳希的家伙。 自己的克隆人怎样都好。 这两个人再一次理解偏差。 “所以呢？要怎么做呢？” “很好办。大霸星祭里有很多的外面的人，他们对学园都市抱有很大的好奇心。如果看见那种机器人，肯定会引起关注的。这种人里，肯定有目击情报。这是方案一。方案二，就是用诱饵。找一个他们最想抓捕，或者说，最需要的人，设下陷阱，抓到一台。还好，我姑且算是一个诱饵。虽然不觉的他们会那么傻不拉几的围过来。” 御坂美琴楞了一下， 八_零_电_子_书_w_w_w_._t_x_t_8_0_._c_o_m 点点头，忽然想到了一个昨天忽略的问题：“等等，所以昨天到底是什么情况？” “我也不知道啊。我也是被人呼救了才去的……好像是在抢什么东西。” “那把那个东西当做诱饵呢？” “好想法，但是很不幸，那玩意被对方夺走了。是空间转移能力者，你懂得吧？很麻烦的。” 御坂美琴正好认识一个空间系能力者，白井黑子。 超能力非常强，那个短距离无间隔的传送，确实能做到相当多的厉害的操作。 不管是用来偷袭，还是用来抢夺物品，都是一流的。 “所以——那么，我们到底应该怎么做呢？” 御坂美琴有点乱了，她越发理解了，自己并不是那种擅长事前谋划的类型。 “那么，先去吃饭吧。在外面闲逛一下，应该会有斩获吧。大概。” “大概咯？！你没把握的吗？！” “我当然没把握咯！我可是no.5啊，你一个no.3都做不到的事，为什么我一个no.5能做到啦！” 川神笑嘻嘻的反口呛了回去，御坂美琴无奈，只能跟他一起出去了。 这种酒店是附带早餐的。不过川神没有去，而是直接带着御坂美琴往外面走。 毕竟两人需要的是【被人盯上】嘛。 ———————————————————— 神谷所长打着呵欠从宿舍一楼的沙发起床，用来伸着胳膊，关节发出咔吧咔吧的声音。 他睡得并不算好，不过考虑到自己经常性的，因为做研究没有时间，到时候直接在研究所的地板上睡觉，这种柔软的条件已经算是不错了。 这里是川神响也之前买下来的宿舍。 神谷所长没有准备自己的藏身之所，研究所被人破坏之后，就只能来这边了。 俗话说，狡兔三窟，这么反推的话，神谷所长既不聪明也不是属兔子的。 昨天被人袭击这件事，他自己倒是心里有数。 毕竟，自己是抢走了那本书的人嘛。 也许，一般人都会觉着，这是针对川神响也，或者是说，针对太平要术的报复行动。 只不过，神谷所长很清楚，这些人的目标，就是自己，没错。就是自己。 要说为什么的话…… “谁让我是21世纪最厉害的天才……不，我甚至是22世纪最优秀的发明家也说不好啊。” 他没头没脑的冒出这么一句自吹自擂。 正在桌子边吃早餐的木山春生叹了口气，默默拿起面前的咖啡壶倒了一满杯。 “还没睡醒吗，所长，趁热喝吧。” “哦哦哦，是咖啡吗？我拒绝。我拒绝摄入一切有可能对我的大脑产生损伤的东西，咖啡因会让人兴奋，进而造成脑细胞的死亡，想要长久的做我们这一行——你就得学会在咖啡里加方糖和牛奶。木山君。” 听他废话了那么多，还以为他不和，碰了个没趣正要回去的木山春生就被神谷所长抓住了胳膊…… 结果只是怕苦吗？ 好像知道了他意外的一面，木山春生回到桌子上，给被子里塞了七八块方糖。 “给。” “谢谢！啊，咖啡真是好东西，能让思路涌现，简直是发明者和天才的最佳搭档。” “你不是刚刚才说过咖啡因会造成脑死亡吗？” “啊哈哈哈，正就是所谓的过把瘾就死呀。” 神谷所长说着这种没道理的话，把咖啡一饮而尽。 因为方糖是刚刚放进去的，还没有怎么融化，他只能把苦涩的咖啡喝下去，然后用力把方糖的残块咬碎。 这种奇妙的口感，木山春生光是脑补一下就觉着受不了了。 她还是喜欢正常一点的咖啡。 昨天她恰好去探望自己的学生了，幸免于难。 毕竟是大霸星祭嘛，那种热闹的，好像庆典一样的活动，很可能让这些还暂时动不了的孩子们心里有一种空荡荡的感觉。 只有残疾的人才会懂，这种敏感的感觉。 有些时候，自己会针对一些很普通的字眼，而愤怒，而痛苦。 比如，无法行动的人，对跑，跳，走之类的字眼很在意。 比如，无法视物的人，对瞎，看，瞅这类的字眼非要在意。 木山春生生怕自己的学生们会因为这种自卑感，因为别人都在为了青春挥洒汗水，而自己只能躺在病床上看着，这种巨大的反差而产生痛苦的心情。 不过多亏了她是个好老师，这才从研究所的袭击事件中逃出生天。等她回来的时候，研究所已经废弃了。 当时，郁岛川也同样不知所措的徘徊在门口。 他是准备暂时把自己的妹妹安放在这里的。 毕竟这里有神谷所长的护卫嘛，相对安全。哪知道自己来的时候，这个安全的地方已经玩蛋了。 其实，住宿舍是个好选择，问题在于，郁岛川总觉着那些家伙会给自己妹妹灌输一些有的没有的知识，不管是名井巳的肌肉狂属性，还是岛崎千雪动不动跟动物聊天的天真属性，或者是川神那莫名其妙的犯蠢的属性，还是四之宫的冷冰冰五十岚的过于热血，都不是什么好属性。 自己遇人不淑啊。 郁岛川这么想，却全然没有想过物以类聚人以群分这句话。 跟木山春生碰头之后，无奈之下，考虑到安全，也只能先回宿舍了。 奇妙的是……截止到目前为止，川神没有接到任何一个找他的电话。 第三十五章、知晓未来的两人 “川神还是联络不上吗？” 神谷所长摸着自己的下巴道。 正如女人有一些男人无法体会的痛苦一样，男人也有一些女人无法理解的痛楚。比较典型的，就是刮胡子了。 每天如果不刮胡子，就会明显的感受到毛刺刺的手感。 神谷所长一边纠结着到底要不要花点时间去剃胡子，一边思考着川神的问题。 是的，川神的通讯从昨天开始就联络不上了。 明明，他并没有出事，也没有故意关闭手机。 如果结合这点，很容易就能得出正确的结论：他的通信被人有意识的屏蔽了。 可惜，谁也没有上帝视角，神谷所长不知道他这边的情况，他也不知道神谷所长在找他。 事实上，川神的手机可以正常使用，他甚至还给佐天泪子发了个短信来着。 啊，既然提到了，那么就顺便提一句吧。 佐天泪子在得到了川神的那条极为不负责的短信之后，把它给同伴看了。 原本以为，会不会被大家责怪，会不会被大家迁怒，结果却有截然不同的结果。 一名平日里就非常配合川神工作的男同学直接站在教室的讲台上，高亢的喊道：“那些平日里欺压我们的高等级能力者们，为了压过我们，甚至开始用这种肮脏的手段！川神同学说他被攻击了，还有谁会袭击他？只有可能是那些看我们栅川中学不顺眼的学校，本着擒贼先擒王的态度，这才会伏击川神同学的！我们必须拿出栅川中学的勇气和志气！！” 他义愤填膺的这么喊着口号，出乎意料的，班级的大家都很吃这一套似的。 这就是，所谓的弹簧效应吧？ 平日里予以的压力越大，在到达临界点之后，爆发的力量就会越大。 川神响也只是一个起爆点，以他为中心，大家全都陷入了疯狂之中。 虽然这个推理没有什么价值也没有什么可能性，但是无所谓，大家反正比起真相，更愿意相信自己想要相信的事情。 大家都是一样的。比起川神是不是真的被这些学校给狙击了，大家更愿意相信【自己已经成长为足以威胁那些高等级超能力者的存在】这点。 “那是能困住川神同学的家伙……我们去了大概也只能是阻碍——但是，我们不应该让那些能力者看看我们的志气吗！咬住比分！绝对不能把川神同学的努力白费！” “哦哦哦！” 就这样，在谁也没有预料到的情况下，栅川中学情绪高涨，虽然最后川神也没有回来，但是栅川中学也以23名的好成绩结束了大霸星祭的比赛。 当然，这些都是后话。 现在，大家都没有余裕关注这些事情。 “是我这边的线路被屏蔽了吗？还是说……单向的封锁呢？哎呀，没有强力的电子系的帮手，真的是很难办啊。” 神谷所长下意识的想要推一下自己的眼镜，却发现鼻梁上空空如也。 “哎呀，连眼镜都丢了么？这还真的是有点丢人的展开啊。” 他随意的笑了笑，这么说着。 “所以呢？所长，您到底招惹了何方神圣？” 木山春生已经回到了桌子前，一边吃早饭一边看手里刚刚整理出来的，粗略的研究所受害情况。 结论就是，这个研究所已经失去了功能了。 这个男人，看起来和研究这件事太不契合了，这才几个月啊，就搞坏了两个研究所，这个频率可不是一般人能干出来的。 “撒，我还是那句话：本天才树敌太多，我也不知道的啊~” 神谷所长故弄玄虚的说了一句，木山春生没理会，继续看着报告，心里感慨着，果然自己运气也不怎么样。第一次的上司，木原幻生是个无血无泪的疯狂科学家，第二任的上司，神谷所长是一个运气不咋地的家伙。 自己有生之年，到底能不能找到一个还算正常的上司呢？ 她这么叹了口气。 “说起来，樱井君呢？” “樱井副所长的话，现在在休息。” 木山春生简单的说了一句。 她对樱井小姐的超能力有所了解。 对于绝对记忆能力者来说，最不愿意遭遇到的，就是恐怖的事情了。 因为其他人还有可能忘却，而对于绝对记忆能力者来说，让她恐惧的事情，只会永远的在她心里翻腾涌动，来刺激她，想要忘却也无法忘却。 樱井小姐可没有木山春生这么好的运气，她可没有地方逃走，研究所被袭击的时候，她可是吓坏了，现在还惊魂未定。 神谷所长撇撇嘴，原本是觉着，要不要找某个人过来给她做一下心里矫正的……不过自己认识的那个人，现在已经…… 神谷所长只能感慨，自己手里的底牌还是太少了。 藏身于学园都市是一个很高明的选择，因为自己的敌人很难找自己。 而同时，也是一个很愚蠢的选择。 因为，对于试图【占领】学园都市的人来说，很难在亚雷斯塔眼皮子底下搞出这么多的骚操作。底牌，自然不会太多。 这里到处都有亚雷斯塔的滞空回路，神谷所长既不能光明正大的搞那种不合适的研究，也不能随随便便的相信身边的人。 平日里并不觉着，现在用的时候，才发现自己手牌少得可怜。 （那个人……是盯上了前方之风袭击学园都市的瞬间吗……的确，那个瞬间，学园都市的防卫线是几乎处于瘫痪状态的。可是，之后的处理他要怎么做呢？） 神谷所长这么想着。 提到了一个完全没听过的名字。 （该不会，他在想着和我想的一样的事情吧？那个人……真不愧是那个人啊。相当厉害，也是相当有趣的做法呢。那么，我现在也暴露了，不想做，也得做了。） “木山君，大家都在什么地方呢？” “除了川神，都在这边。” “川神还是联系不上？” “对。所有的通讯都是这样。” “那么就暂时放弃吧。” 神谷所长放弃的果断。 “为什么？不担心被人再次袭击吗？” 木山春生疑惑的问道。 她还以为，这个研究者是担心自己会死，这才希望川神响也赶紧回来呢。 “不担心。因为，我大概知道那帮人的目的了。我的话，虽然是个阻碍，但是——并不是决定性的阻碍。你看着吧，很快，学园都市，就要变天了。啊，我姑且给你个建议吧。” “嗯？” 这还是第一次，木山春生从这个人嘴里听到【建议】这两个字。一般来说，这个自我意识过剩，自我评价过高的男人，都是说着类似于【绝对命令】的东西，是绝对不会说什么建议的。基本都是直接给命令的感觉。 “从今天开始算起——不要在学园都市里随便晃荡，就呆在这里。” “啊？” “只要不随意外出，不遇到某个人，就没有危险的。” 神谷所长讳莫如深的这么说着，木山春生更是一头雾水了。 “啊……啊，总之我记住了。” 毕竟她也不是第一天工作了，身为专业的社会人士，她明显知道，当自己听不懂上司说什么的时候，总之先假装自己听懂了，然后随便应付两句就这么过去了。 （不过，这样的话……就得思考一下，他们会怎么对付我们了……哎呀哎呀，我明明只是个研究者，别让我做这种阴谋家的事情呀。） ———————————————— “嗯，很好，是树形图设计者的残骸。帮大忙了呢，结标淡希小姐。” 确认了黑衣人提过来的箱子里面的东西，中年绅士一样的男人微笑着点点头，好涵养的模样让人觉着他真的只是一个普通的上流社会的绅士。 然而，在他面前，忍不住发抖的结标淡希最清楚，这个老绅士只是看上去温文尔雅，实际上绝对不是什么善茬。毕竟，这个人可是扬言要攻入学园都市，并且取代亚雷斯塔的男人。 不过，那都和结标淡希无关。 她发抖的原因，大约百分之三十，是因为面前的男人真的给人一种压迫感。另外百分之七十么，则是因为转移自己的后遗症， “那么，我已经按照你们说的做了，可以了吧！说好的，要从根源上剔出我的恐惧呢？” 结标淡希压下恐惧，强行无视了打颤的舌头，道。 “放心吧，说过给你从根源上剔除，就会剔除的。你去研究部门，找木原博士，他已经准备好了，彻底的洗脑装置。那是研究了lv5的食蜂操祈而开发的能力，虽然洗脑效果上，还是本人更厉害，但如果只是消除一两个心理创伤什么的，还是没问题的。” 中年男人这么说着，一手摸着小胡子，露出了和善的笑容。 老实说，结标淡希不是很信任他们。 一般来说，这种事情，在电视里的展开都是，对方忽然掏出一把钱崩了自己，或者是在洗脑的时候给自己植入假的人格之类的玩意。 结标淡希也不傻，这种可能性，也是想到的。 但是，她依旧来了。 这总感觉，就好像做选择题。 一边，是让自己无比的恐慌的心里创伤，每次使用超能力都会想起来。 一边，是自己有可能被人改写记忆。 结标淡希权衡一下，最后还是觉着，前者更难受一点。 反正，现在组织明显还真需要一个尖兵，不会真的把自己害死的。 估计也就是植入忠诚心一类的东西吧。 结标淡希考虑再三，觉着还是可以接受的。 送走了结标淡希，中年绅士嘴角压抑不住的露出了喜悦的笑容。 “呵呵呵呵，这下子，所有的底牌都齐全了。” “那么，关于那个男人，神谷，他的追击……” “无所谓了。放他去死。本来就是吓唬他一下的。” 中年绅士这么说着，一挑眉毛，双手搓弄着价格不符的拐杖。 “我们的任务，是取代亚雷斯塔，而不是杀了神谷。别忘了这点。吓唬他一下，是为了告诉他，别来碍事，给我滚一边去。等到他反应过来的时候，我们已经坐在学园都市理事长的位置上了，想要搞死他还不容易吗？” “是，英明的决断。” 明显，从副官的口吻里，并不觉着这是什么好想法，不够出于对上司的尊重，他还是说了明显违心的话。 “无须担心。如果你是说入侵手段，那么很简单。在大霸星祭结束之后大约5天左右，学园都市会被【魔法侧】的魔法师入侵。到时候，接近七成的防卫机制都会瘫痪。可叹的是，对于亚雷斯塔来说，这件事的具体发生时间，【他不知道】。所以，我们就要抓住这个机会，攻过去。之前埋设在学园都市的棋子，现在也到了用的时候了。” “英明。” “至于《太平要术》……绝对不要对他下手。现在不行。回收工作的话，暂时也停止吧。让他觉着【可以追击到我们组织】，然后让他做无用功去。现在时间比较紧张，没时间处理他的问题。他可是，重要的锚点呢。而且，只要到时候，我们主动现身，不怕他不过来。” “原来如此，以逸待劳吗？” “对。我们可以预测对方的攻势，所以，我们肯定是占优势的那一边。我重复一次，我们的任务：第一要务，就是趁着前方之风的进攻，正式对学园都市发起侵略。第二要务，才是回收太平要术，把锚点重新打下去。第三要务么，才是对付神谷那家伙。” “原来如此。我这就去安排。” “啊，那也不用。雇佣兵那边，大概不会听你的吧。他们已经差不多没用了呢。毕竟，本来就是看中了他们的战术和技巧的，现在克隆川神的生产线已经完整，不需要他们的技术支持了。索性，他们愿意怎么搞，就怎么搞。” 接到了命令，身边明显是副官的青年点头，这次才心怀尊崇的对他一鞠躬，快步撤离。 不管是中年绅士也好，神谷所长也好，都对【并没有发生】的事情，做出了相当肯定的断言。 “真的是……让我久等了呢。【我的学园都市】。” 第三十六章、无用功？ “呐，我说川神……我们是在当【诱饵】的角色吧？” 御坂美琴问着。 嘴里含着奶茶吸管的少女，脸上是颇为无奈的表情。 她炯炯有神的眼眸现在也有气无力的耷拉着，用不知道该说什么的表情看着对面大快朵颐，把热狗塞到嘴里的川神。 “是啊。” 把嘴里涂满了黄芥末酱的面包和烤肠一口咽下去，川神坚定的点点头。 “可是我们已经逛了快十个小时了啊……” 御坂美琴扣起指节，狠狠的敲着桌子，因为过于的愤怒，每次手指都会在桌子上戳出一阵电光来。 “这种事情就好像钓鱼，需要一点耐心。” “耐你妹啊……你是认真的跟我说这话的吗？！” 大概是被他给气到了，御坂美琴嘴里冒出来不太文雅的话。川神噗的一下笑了出来，整个人匍匐在桌子上，一脸快要笑死的表情。 “怎，怎么了？” “不，我只是想说……我现在还真的有一个妹妹。哈哈……” “喂，这笑话很冷的，快闭嘴……” 御坂美琴额头的苦恼的颜色更加浓重了。 是的，这两个人从早上开始，到现在，以自己为目标，引诱对方攻击过来，已经超过10个小时了，已经是黄昏时分，结果根本没有人来找他们的麻烦。 这两个人就好像忙了一个月没有休息的上班族，得知第二天不用上班之后，一家一家居酒屋续摊的情况似的，一家一家的选择餐饮店，进去，点餐，吃饭，然后换下一家。 本着多击必中的想法，这两个人基本趁着今天，把第七学区极其附近的地方转了个遍。 比如，现在，两人就坐在一家普通的快餐店里，川神似乎对这里的热狗很感兴趣，正确的说，是对热狗里的黄芥末酱感兴趣。在日本的话，青芥末很常见，味道刺激又冲鼻子，但是美式的黄芥末口感则柔和的多，甚至可以直接拿来吃。带着一点独特的酸味，让川神大感兴趣，他手里的热狗基本整个被涂成了黄色。 御坂美琴只能无语的看着他，以前可没看出来，面前这个男人，根本是个大胃王。从早上吃到晚上，的确，每次吃的都不多，但是一直没停，从汉堡开始，到可乐饼，到薯条，到拉面，到午餐便当，一直到现在，吃热狗，他的嘴一直都没停。 御坂美琴早就吃不了了，现在肚子还在难受，有一种涨疼的感觉。川神给她点的奶茶她根本无心品尝，唯一能感谢他的，是他没有给自己点碳酸饮料。如果是那种会胀气的饮料，她现在肯定一口都喝不下去。 越是思考，越是觉着诡异。 自己真的……是在这里帮他拯救自己的克隆人，或者说，是帮助他解决自身的苦恼吗？ 真的不是两个人在享受学院祭的气氛吗？ 一想到这里，大家都在努力，只有自己在这里划水，御坂美琴心里就忽然的升起一阵负罪感。 “怎么，要吃吗？” 因为御坂在思考事情，眼睛直勾勾的看着川神，弄得他还以为自己对热狗感兴趣，川神刚要把自己递给她，马上想到，男女有别，男女授受不亲，自己身为老爷们到是无所谓，她一个妹子，肯定不愿意吃男人吃了一半的玩意吧。 “老板，再……” “不要了！” 还没等他喊完，御坂美琴吓得赶紧探过半个身子，伸手捂住了他的嘴。 “不需要！我们什么都不需要！” 吓得一身冷汗…… 现在御坂美琴已经完全吃不下东西了，她甚至觉着，未来一整天里也不需要进食，光是消化现在胃里这些东西就够了。 简直觉着，自己是不是有狮子的基因。（备注：狮子一顿饭能吃掉相当于自己体重数倍的食物，一顿进食可以保证未来三四天不需要再次进食。） 如果真的让他点了热狗…… 御坂美琴身体就是一个寒颤。 川神响也也吓了一跳，原本只是单纯的好意，却被御坂美琴这么阻止了。 这都无所谓啦…… （御坂的手……意外的柔软啊。） 这是他的第一想法。 被御坂美琴的手按住嘴，最直观的感想，肯定是对她的手掌触感的。 （而且……有点凉，带着一点香味，很舒服。） 这就是第二个想法了。 凉是因为她刚刚手里还捧着奶茶——对，川神这家伙，给她点了冰奶茶。出于夏天就应该喝点冰爽饮料的男士思维，他做出了这种让人女性觉着无力吐槽的事情，这也是御坂美琴为什么喝得这么慢的原因。 在她印象中，奶茶就应该是热的，至少是温乎的，没有是冷的道理。 “我……已经……完全……吃不下……任何东西了……拜托了，别在点了……” 御坂美琴缓缓松开了手，双手合十，极为诚恳的对川神这么说。 （啊，有点可惜。） 川神这么想着，笑道：“那么，一会就去不需要吃东西的地方逛一下吧。” “……好，好吧……舍命陪君子好的吧！我陪你就是了！谁让我自己夸下海口呢！” 御坂美琴自暴自弃的坐到椅子上，发出愤怒的声音。 用力喝了一大口饮料，但是怎么也咽不下去……含在嘴里又不好意思吐回去，只能一点一点慢慢吞下。 看到这里，川神笑道：“喝不下的我就代劳了。” 说着，几乎是抢的，抢走了她的奶茶。 “啊？等一下！我，我噗……” 正如刚刚说的，御坂美琴嘴里还含着半口奶茶，刚想说那吸管自己含过，还没来得及说出去，就被自己刚刚不理性的行为给坑了，半句话没说出来，就看川神叼着吸管，伴着一阵利落的吮吸声，杯子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瘪了下去。 （这这这！这不是，这不是那个！！！那个！！间……间接——间接接吻吗？！这家伙！粗神经的白痴！笨蛋！） 御坂美琴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这么愤怒，整张脸都涨红了。 原本一直很单纯的川神响也，这次也没有对这种事情做出反应，看他的模样，倒不是故意气她，而是单纯的不想浪费东西罢了。他随手把半个热狗塞到嘴里，大块咀嚼着，把加满了黄芥末的热狗塞到肚子里。 “脸很红啊，御坂？” 他奇怪的问道。 “管，管你什么事！快走啊！” 御坂美琴也不好说什么，让一个女孩子说什么间接接吻的，未免太难为她的矜持了。 川神耸耸肩，不是很理解的样子，只能说，女人的心思自己别猜，随手把垃圾扔到垃圾桶里，两人走了出去。 川神响也倒不是真的大胃王，只不过，说白了，人的进食是【消化行为】的前置条件。需要把食物送到胃里，然后消耗保存成能量，储存在身体里。 而消化，则是通过胃部分泌胃酸来进行的。 对于能操作液体的川神来说，这也是他可以自己控制的部分。 把吃下去的东西，加速分解，快速转化为能量。 他不是大胃，而是单纯的消化快，吃完了就消化掉了。 在明白自己不是人类之后，川神就开始尝试做这种【非人类】才会尝试的事情。并且意外的获得了不错的进展。 川神和御坂美琴的调查行为，注定是【没有结果】的。 因为之前袭击他们的人，根本不是冲着【袭击】去的。 除了速水拓海，大家的目标，从一开始就不是川神响也。 他只是需要顺手回收的那个道具罢了。 而且，在大家不知道的时候，对方也定下了新的战略：准备之后的前方之风袭击学园都市事件。现在对方正在紧锣密鼓的筹划如何攻入学园都市的各种细节，哪有心思来这里带走川神呢？ 是的，除了速水拓海，谁也没有这个闲心。 但是反过来说的话…… “御坂……上钩了。” 川神快步走在御坂美琴身边，左手顺手勾住她的肩膀，把她的头靠在自己肩膀上。在外人看去，只是普通的亲密情侣，但实际上，却是为了不着痕迹的跟她进行沟通。 “是么……” 御坂美琴脸上还带着绯红的颜色，原本这个动作没有什么的，御坂美琴也不会多想。只不过刚刚才经历过了间接接吻事件，现在的她正处于一个过于热情的时间点，自然容易乱想。 “看起来，是速水拓海呢。我们去稳妥的地方。” “明，明白了……” “御坂？你好像状态不佳，如果不舒服的话，可别勉强。那种家伙，如果没有结标淡希支援的话，根本不是我的对手。” 川神压低的声音中，透出一股近似于绝对的自信。 他原本是这种自信的人吗？ 御坂美琴忽然有点不清楚了。 川神带着她一路进入了一家超市，然后趁着没人发现，去了楼顶。 速水拓海也是一样。 严格来说，他的任务已经结束了。 但是，他无法放下对川神响也的恨意，于是没有乘上返程的直升机。 他并不在乎死亡这种事情。 毕竟他吃的是这碗饭。 可是，一旦被人小看，就不一样了。 如果被人小看，就没法在行业里混下去了。 速水拓海无法原谅川神。 他也知道，自己未必是他的对手。 但是……不去宰了这家伙，就难平心中的愤恨。 自己也把dna留在在组织里，就算死了，组织只要想用，就能随时克隆一个自己出来，无所谓的。 他可以尽情的挥洒自己的生命。 他的生命，早就应该终结了。 他和川神龙马是一个队伍的士兵。 两个人都是【回收太平要术】的部队。 但是因为执行任务的前期，他忽然患上了严重的急性病。 再怎么厉害的士兵，也没法忍着四十度的高烧去执行任务。 等他退烧之后，等待他的是部队全灭的消息，所有人，连骨灰都没有留下。 他又是哀伤，又是愤怒。 哀伤，是自己为什么没有和他们一起赴死。 愤怒，则是对那个下手的不明人士的。 根据之后的报告，他明白，有人带走了目标物品，还销毁了大家的尸体。 自那一天开始，他的身体就开始燃烧了。 炽热的，漆黑的复仇之火，燃烧在他身上。 一定要让对方好看。 抱着这样的想法，他不停的磨练自己已经娴熟的技术，并且疯狂的接受任务，寻找一切可能的线索。 因此，得知川神还活着的信息之后，他曾经确实开心过。 自己最好的搭档还活着。 但是紧接着，就是排山倒海一样的愤怒。 为什么他还活着？ 他活着为什么不回部队？ 为什么只有他活着，其他人呢？ 为什么负责回收目标物品的他，没有带着目标物品？ 安心感还没有持***钟，早已习惯了愤怒，渴望着复仇的男人，就把川神响也认定为下一个复仇目标了。 因此，他真正的狂喜，是自己的部队长跟自己说：那个男人背叛了，带走了目标物品，并且把它卖给了学园都市，以此获得了地位和容身之所。 那一刻，他知道，自己复仇的怒火，终于有了倾泻的目标了。 只要……杀了那家伙就好了吧？ 只要杀了他，一切，都会重新回到正轨的吧？ 自己无需再被复仇的怒火燃烧了吧？ 那一刻，肯定是自己最幸福的时候。 他砥砺出的强大技术，他无数次磨练出的坚强意志，甚至……为了达成目标，不惜接受了基因层面的改造，以此获得了超能力。 一切，都是有价值的了。 楼顶，川神转过身，默默的看着身后的速水拓海。 他上身是宽大的黑风衣，那是为了隐藏里面的谨慎战斗服和刀刃。 搞不好，还有枪。 这个人，脸上正带着狂热的笑容，双眸瞪大，嘴角带着夸张的笑意。 “找到你了。川神……这次一定，送你下地狱。” 他努力抑制住狂喜的心情，这么说。 川神能看得出，他已经不正常了。 也对，毕竟，这可是【基因层面】的调整，会出现什么问题都不好说。 之前那个吸血少年，因为调整，无法抑制住吸血的冲动，谁知道，速水拓海又因为调整失去了什么呢？ 他无法说对方什么，毕竟，物是人非。自己已经不是他所认识的川神龙马了，说什么都没有用。 唯一能做的……就是给他痛快的超脱。 第三十七章、对往昔的诀别 就算是川神响也，再次和速水拓海见面，也会多少觉着唏嘘不已。 那个人，一直对自己这么执着，可想而知，曾经一定是很好的伙伴吧？ 但是，他被愤怒冲昏了头脑，而自己，也完全搞不清楚，自己到底是谁，也想不起来关于他的任何事情。 神谷所长说什么自己是魔法书，这种诡异的玩意，川神到现在也只是勉强的，抱着【总之信了他也不会有什么损失】的心情，姑且先选择了相信，实际上，那种超自然的玩意，实在是不太符合他的认识。 速水拓海脱下了外套，把它随意的扔到一边，果然，在那宽大的黑色衣服之下，是紧身衣。 很多人可能会对紧身衣有误解，觉着男人就不应该穿紧身衣。然而实际上，紧身衣的最主要的作用，就是束缚皮肉，让它不会乱跑。 比如竞速泳衣，就是超紧身的款式，如果有人穿过就肯定会理解，毕竟竞速游泳中，哪怕只是0.1秒也是相当重要的时间，竞速泳衣可以把身上的肌肉紧紧勒住，把整个人松散的肉体，凝聚成类似棍子一样的结实结构。 女生穿紧身衣，绝大多数的用法也是这个，为了箍住皮肉，不让它松松垮垮的，秀出好身材。男人的话，与其说是秀身材，用在运动方面更多一点。 速水拓海这一套，明显就是这个用法。 在紧身衣外面，是宽松的军裤，用皮带扎着，两把匕首插在上面，背后则是四枚手雷。 因为知道川神对子弹的防御力，所以，他没有选择冲锋枪这种只会给自己增加负重的玩意，他早就知道，能和超能力对决的，只有超能力。 只有，自己的超能力。 “这份力量，可是为了你特别得到的啊！” 他这么说着。 川神不语，默默的看着他。 因为是紧身衣，所以能看得到。 上半身的皮肤上面，明显贴着什么。 考虑到之前的战斗情况，大概是…… 辅助用的机械结构和…………临时用来支撑受伤身体的东西吧。 川神可不是那种善茬，不管自己犯了什么罪，第一选择永远是活下去。他可不会说，因为迷茫而手下留情。 速水拓海明显威胁到了自己和朋友的安全，他不来找自己，自己都要去找他的。 之前，速水拓海身上应该积累了不少，和川神战斗的时候，被川神弄伤的口子。 御坂美琴看看他们，不是很懂前因后果的她，只觉着这两个人的气氛非常凝重。 “速水……” “啊？老子可不是来听你废话的！” 说话途中，速水拓海已经逼近了川神，右手挥动，川神也没有反击的意思，小碎步的向后撤步，身体左右挪移，躲开他的攻击。 “我啊，其实已经完全想不起来了。那些事情。” “……想要激怒我吗？！好啊啊啊啊！那就愤怒给你看啊啊啊啊！” 大概是觉着，自己被侮辱了吧。速水拓海整个人状态都不太对劲了，双目圆瞪，嘴角露出夸张的愤怒的笑容，俗话说，怒极反笑，就是这个状态。 他更加加速的挥动右手，但是川神依旧没有反击。 “我呢……现在在学园都市，认识了很多的新朋友，也有了绝对不能让步的东西。所以……我是绝对，不会死在这里的。” “放nm的屁！” 速水拓海拔出手雷，因为一只手在强攻川神，只能用牙齿咬住拉环。 电视剧里，这种场景很常见，然而现实中，如果真的有人这么做的话…… 咔。 那是轻微的声音。 与之同来的，还有血。 从速水拓海的嘴里，飙出一股血流。 他的牙齿，整个被这个夸张的行为崩坏了三四颗。 毕竟，手雷的拉环为了防止误爆，做的非常结实。如果是没有接受过训练的人，连拉出来都费劲，更别说用牙咬开了。 川神叹了口气，只见从速水拓海嘴里喷出来的血液迅速化为薄膜，整个包裹在手雷的外层。 爆炸没有发生。 或者说，爆炸被血液薄膜给挡住了。 这个小小的球形的血泡，变大了一下，大概有篮球那么大，然后又迅速收拢了。 对于川神来说，到达了lv5的等级之后，对这种人，完全是碾压的等级。 如果不是顾虑到御坂美琴，他甚至只需要一招就能解决掉速水拓海。 如果……不是想要和某个人告别，他甚至不需要一秒钟，就能残酷的杀掉这个人。 “你知道吗。我的这幅风镜。是很重要的东西。” “管我什么事！” “这是……用【战友】的尸骨，做出来的东西。骨灰钻石。那是把人类的骨灰锻冶成人工钻石的特殊技术，我的风镜，是钻石的镜片。我一度认为，这是我的罪。这是害死了其他所有战友，一个人独自活下来的我，必须背负的罪孽。我必须带着所有人的希望，幸福的，快乐的，代替他们一起活下去。不过……” 川神说着，一矮身体，双脚在地上高速的滑动起来，在他脚下，不知何时多了一条冰做的轨道，他就利用这条轨道快速后撤，拉开了距离。 在速水拓海冲上来之前，他先一步把手按在了脑袋上。 因为眼镜这东西，会因为运动而颤抖，所以，川神特别定制了眼镜带子，可以整个箍住脑袋的，让眼镜牢固的【捆在】脸上的结构。 因此，他想要摘下来，也需要费一点时间。 不过，现在心情上，不允许他做这种事情。 于是，他用力一扯，直接把它撕了下来。 连同头部的皮肤一起。还粘着一些头发。 因为这个举动，他的脸上也带着鲜血。 “不过现在，我已经决定了，我要为了我自己而活着。不是因为：要代替队友们活着而活着，而是单纯的——我想活着。” “说的那么多，连战友的死都要抛弃了吗！混蛋！” “没错。随你怎么说。因为……我肯定不是什么好人。既然不是好人，我也没必要一定要做好事的呀。” 他笑了一下，第一次进行了反击。 面对速水拓海的攻击，他只是轻盈的一个转身，飞起一脚踢在他的小腿上。 轰。 那是爆炸的声音。 速水拓海的腿，整个爆炸了。 川神的超能力，可以操作流体。 而人体，90%以上，都是流体。 这就意味着，只要川神想，他就能轻松的把接近他50米之内的，非lv5的超能力者置于死地。 速水拓海，当然也是一样。 他只是个人工的超能力者而已。 失去了小腿的支持，速水拓海身体夸张的一个倾泻，右手还在顽强的向川神打过去，然而川神并没有和他继续较量，一个快速的后滑步，拉开了距离。 然而这一次，速水拓海已经无法追上去了。 面对这种只能攻击自己身边的超能力者，拉开距离永远是最好的选择。 御坂美琴看着这个血腥的场景，头垂的很低。 “呐，我说川神，已经够了吧？” 她小声地反问。 “并不够。” 已经站到她身边的川神响也身边凝聚出翡翠色的光球，他现在越来越喜欢用麦野沈利的原子崩坏，这一招用熟悉了之后就会发现，攻击性是真的强。 翡翠的颜色化为利刃，向着速水拓海的脑袋打了过去。御坂美琴不忍心，额头电光一闪，川神发出的原子崩坏，被她的电波干扰，诡异的转开了一个角度，打偏了。 “真的，一定要置他于死地吗？” 御坂美琴虽然觉着自己这话很没道理，但是……她确实不忍心，看着一条生命就此消失。 “是的。必须死。否则，以他对我的仇恨，只会催生新的悲剧。” 川神安静的肯定着。 “御坂……就如你在自己的克隆人事件中，试着杀掉某个人一样。我也有，必须要杀死的人。想要长治久安，我和他，必须死掉一个人。御坂……你希望我死吗。” 川神做了个手枪的动作，指尖凝聚着翡翠色的球，他吧手指对准自己的太阳穴。 “御坂……你觉着，我和他，到底应该，是谁呢？活下来的人，到底应该是谁呢？” “别问我这种事情啊……” （当然是你了。） 她心里这么想。 毕竟，她根本不认识速水拓海，根本不会为了一个陌生人而牺牲自己的友人吧？可是，这个问题本身就很奇怪啊。 为什么…… “御坂，我知道你很温柔。但是……很多时候，温柔是解决不了事情的。你曾经想过，用自杀的方式来解决克隆事件。我也是一样，我现在，要用杀掉对方这件事，来结束复仇。而且……” 他说着，笑了出来。 “区区杀人的觉悟，我还是有的。” “你别……” 御坂美琴还没说完【别开玩笑】这句话，在川神背后，七八条翡翠色的光线射出来，御坂美琴着急的想要阻止他，但是还没来得及阻止，速水拓海身上就先一步发出了轻微的声音。 他把右手，按在了自己的胸口。 负向爆裂的能力，可以吧接触到的一切化为炸弹，随后，向着【负向】的方向进行引爆。 他自己，也不例外。 “川神龙马……我先一步……去地狱等着你了！” 他甩下这么句话。 他明白的，自己已经没有胜算了。 这次行动是他自己的独断专行，没有人会支援他。 自己失去了腿，已经是够不到他了。 事实上，从一开始，就没法接触到他。 他现在想想，也是明白的。 至少，不能死在他手里。 这到底是不希望曾经的挚友不要背负杀人的温柔呢，还是身为战士绝对不会死于他人手里的骄傲呢？谁也说不清。 面对他的邀请，川神点头。 “我知道。我肯定会去地狱找你的。顺便一提，你不需要向大家道歉，因为那是我要做的事情。你只需要，继续的恨我，就行了。” 速水拓海的身体快速收缩期了，皮肉收缩，好像被人蹂躏的橡皮泥一样。 肉色的血团迅速发出橘红的光芒，然后……迅速的消失了。 化为了一个小小的点。 “你们……” 御坂美琴愣住了。 “这就是，笨蛋们的相处方式啊。” 他随意的笑了一下。 “你怎么还能……也对啊……你从一开始，就是这样的人啊……我早就应该知道的。” 御坂美琴的谴责之声卡在嗓子里，最后化为了苦涩的理解。 是的，自己早就知道了。 早在他帮自己解决一方通行的时候就知道了。 他当时说过：要杀了那个人。 可是，那时候，自己没有阻拦。 只是单纯的心里想着：啊，终于可以解脱了。如果是他，一定没问题的吧。 这种不负责任的希望。 而现在，因为这件事并没有发生在自己身边，自己作为一个局外人，当然可以说那种不负责的话了。 她看看川神，那张脸很新鲜。 御坂美琴这还是第一次，这么清晰地看见川神没有带风镜的脸。 因为常年带着风镜，脸上有一道明显的晒痕，好像整张脸被横着一刀两段。 （该不会，他整个大脑都是别人，只有身体是自己的吧？） 她忽然有了这种无厘头的想法。有一种想要给那黑白分明的交界线上涂鸦的冲动。 而那个男人的脸上，虽然的带着笑，但是紫宝石一样的眸子里，只有哀伤的表情。 御坂美琴瞬间就理解了。 对于他而言，刚刚死去的男人，也是难得的友人。 他也不希望，事情到此。 就好像御坂美琴当年忍痛决定以自杀终结一切的那样，现在川神也忍着痛苦，对他下了杀手。 “川神……” “嗯？” “我……忽然有想去的店了。” “那我陪你。” “嗯，拜托了。” 御坂美琴叹了口气，最后还是把谴责的话全部吞了下去。 “还有……” “什么？” “刚刚阻止你，真是抱歉。” “啊没关系，那才像是你会做的事情。不过老实说——” “额？” “有点稀罕啊，会道歉的御坂。” “什么啊！把我说的好像是冥顽不灵的小鬼头一样！！” 御坂美琴不快的回应，川神响也只是眯起眼睛笑了起来。 他，并没有带上那风镜。 第三十八章、学院祭的终点 直到最后御坂美琴和川神响也，也没有回到各自的学校。 两个人好像享受学院祭一样，在街头闲逛着，享受着这份难得的欢愉，仿佛完全融入了这份狂热的庆典似的氛围。 学园都市，果然是一座玻璃城堡…… 御坂美琴忽然这么想着。 美丽，但是脆弱。 而且……总有一些脏东西，会附着在光鲜亮丽的外表上。 川神的想法则更加单纯一点。 这里，只是一个普通的城市罢了。 因为，几乎所有的人类，都有这样的特质：把自己的美好的一面表现给外人，而把自己不好的一面藏起来。 人如此，人类构建的城市，自然也是如此。 学园都市号称领先世界二十年的科技城市，依旧有无法掌握的科技，内部也有无数的肮脏的科研项目，依次才能维持这个冠冕的名号。 其他的各个城市也是一样，虽然对外宣称如何如何，实际上，各自有各自的地下脉络。除非有重量级的受害人，否则，这层关系将永远的隐藏于那漂亮的外表下面。 明明，就在前不久，有人背叛了学园都市，学园都市里，有差不多四十人死亡，有上百名不良少年受伤，涉嫌非法走私、持有枪支，涉嫌故意伤害。甚至，就在御坂美琴面前，一个男人被逼到只能以自杀的方式结束生命，可是呢？学园都市还是一样。 它还是那么的漂亮。 为了观看自己儿女那厉害的表现，大家还是嘻嘻哈哈说说笑笑，那些难登大雅之堂的黑色事件，仿佛不曾发生过一样，消失在大家的视野里。 御坂美琴忽然觉着，这种地方……很恶心。 有一种，从胃里冲上来，想要呕吐的感觉。 自己的那次也是一样。 克隆人也好，人体试验也好，应该是在任何地方都被明令禁止的才对。 可是……在学园都市里，这条禁令，被解释为：只要不被发现就行了。 学园都市……是这样的地方啊…… 她仿佛今天才真正认识学园都市一样。 带着缭乱的心情，她没有回到学校，而是继续陪着川神。 虽然说不出理由，但是总觉着，这个男人在逞强，他在努力扮演一个开朗的角色。 两人就这样，在学园都市里参观着，安静的走在街道中欢乐的人群里，仿佛格格不入的外乡人一样。 明明，这两个人才是学园都市的原住民。 川神看出她的心情了吗？他默默的引导着两人的方向，最后……他一直带着御坂美琴来到了地下步行街。 老实说，这是川神第一次来这里。 他不喜欢地下步行街。 现在想想，他喜欢散步，大概，只是喜欢在【天空之下】吧。地下步行街明显不属于【天空之下】而是属于【大地之下】了。 虽然不会觉着讨厌，但是在没有明确目标的时候，川神是不会来这里的。 因此，这个基本上都在顺着兴趣做事的家伙，真的一次都没来过这里。 今天会过来，是因为刚刚在跟御坂沉默无语的走在大街上的时候，刷手机刷到了一条消息。 “嗯？等等？！这里不是？！” 御坂美琴一直在思考自己，学园都市，川神响也，正义，正确，之类的复杂的事情，自然没心思找路，只是跟着视野里的川神响也那红外套走路罢了。直到川神停下了，她才收回心思，从他背后探出头，看了看店面。 “你很喜欢的吧？” 川神笑了笑。 这家店是卖什么的，川神不知道，但是上面明明白白的写着：情侣拍照，赢取限定呱太的字样。 川神搞不懂这个营销思路，这就好像给银行推销理财产品，给西餐厅推销筷子，给皮鞋店推销独木舟一样让他觉着难以理解。 一般来说，喜欢呱太的都是小孩子。 情侣来店里，你给人家一束玫瑰不好吗？或者是给个折扣啊。 送个呱太，你是不是脑子有问题啊。 营销鬼才啊。 营销现在这么好做了吗？弄得他也想要推销一下子了。 比如【推销川神响也送帅哥】，啊，多么的物超所值。他自己都要亏哭了。 不过，多亏了这个莫名其妙的营销策略。 虽然不知道呱太到底有多少种，这个所谓的限定呱太到底是多么稀有，但是人家既然敢说这玩意是限定的，估计应该是……比较稀有的吧？ 对于御坂美琴这种呱太狂热者来说，肯定是喜欢的吧。 “谁啊啊！谁和你是情侣啊！！” “哎？！重点是这里吗？！” 川神错愕的瞪大了眼睛。 这倒是超乎他的想象了。 还以为，御坂美琴的反应是：啊，这里有稀有呱太！好，川神，你暂时扮演我的男朋友，注意，就这一会哟！拿了呱太我们就走哟！ 之类的。 结果御坂美琴面红耳赤，一脸怒火上头的模样指着川神，直接反驳。 （这么讨厌我的吗？！） 川神心里感觉有什么东西碎掉了似的。 看他尴尬，御坂美琴更加尴尬了起来： （糟糕了……顺口就说了……也，也没有那么不愿意啦……但是，忽，忽，忽然给我指情侣什么的，肯定是你不好呀！怎么能怪我呢！哪有人这么随意的忽然就告白的啊！肯定女方会慌乱的啊！怪我吗？！怎么可能怪我！） 御坂美琴心里不服气的这么想。 “啊呀，你再说什么呀御坂。” 然而，川神他笑嘻嘻的，悄悄把手指的位置挪了一些。 “我是说那一家！” 毕竟手已经伸出去了，没办法再收回去了，打个哈哈也只能装作是指了其他的店。 在这家店旁边的是——饰品店。 从男性饰品到女性饰品，一应俱全，从美甲卡贴到手机镶钻，服务齐全。这样店铺。 这种店铺很受女性的欢迎，既然收女性的欢迎，男性不管愿意不愿意，怎么都得过来就是了。 “我是想问你，要不要买点什么饰品带着？搞不好有呱太的限定款哟。” 他努力试着化解刚刚的尴尬。 没想到御坂美琴会那么抵触。 老实说，虽然川神有告白的意思，但是至少不是现在。 哪有人会用这么愚蠢的方式来告白啊？ 是真的想要用呱太让她开心起来。 因为，除了呱太，川神也想不到她还有什么爱好了。 “哎……哎这，这样啊！啊哈哈，我看错了。不好意思。” “没事没事！啊哈哈。” 这两个人都没谈过恋爱的笨蛋一起发出尴尬的笑声，向着饰品店进去。 让一件事的不再显得尴尬，有很多的方法。 其中，最确实可行的就是：找一个跟你一起尴尬的人。 这样就不会觉着有多尴尬了。有一个垫背的，往往就会让人安心不少。哪怕明知道这个垫背的真的只能拉过来垫背，最后还是两个人一起完蛋，至少心里会安心。 饰品店里——当然没有呱太的挂件了。 这家饰品店的主打风格，一眼就能看出来。 那就是jk风。 能明显的看出来，这家店的受众，主要是初中高中的女性学生，对于这个年纪的女生来说，往往会更喜欢成熟一点，比起【可爱】，更偏重于【性感】的饰品。 御坂美琴心里暗笑他的无知，这种地方肯定是没有呱太挂件的了。 一想到呱太，她心里格外的纠结。 她现在后悔了…… 回头来仔细想想，好像之前川神那句邀请的话，并没有什么趁机告白的意思，重点大概……是呱太吧？ 她把手上伸到裙子口袋里，握住了自己的手机。 手指抚摸着呱太造型的手机壳，她心里格外的痛。 如川神预料的，那家店的周边她还没有入手。 学园都市里，似乎也是吧呱太当做小孩子的玩具，一般来说，会贩售周边的地方，都是一些……嗯……女学生去的话，会被人当做幼稚来看的店。 御坂美琴又不希望被人轻视，又想要呱太，过得格外的痛苦。 难得有个机会，能正经的入手一个呱太挂件…… 而且，讲道理，自己也没有什么男性朋友。常盘台是女子学校，在女子学校里是肯定遇不到男学生的。 跟川神组成一个伪-情侣组合，大概能很轻松的入手吧。 估计，他之前的想法，就是看自己正在思考，所以想要用呱太来让自己松弛一下吧…… 啊啊啊啊，可是自己都那么反应过激了，现在忽然回过头去说什么的，自己拉不下这个脸啊………… 御坂美琴整个人都陷入了狂躁中，实在是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 只能更加郁闷的沉默了。 因为气氛尴尬，两个人之后的路途中，都没有说话，默默的逛街。 这种组合方式未免过于罕见了，谁也不说话，谁也不做事，只是一家店一家店的去逛，逛完了也不买东西，女方不挑，男方也不挑，两个人好像观光旅行一样…… 这种尴尬又沉闷的气氛，直到夜幕降临。 两人回到了之前定的酒店，退房间。这间酒店的一天，是按照24小时计算的，所以夜里入住的两人，退房时间也是夜里。 不过，酒店的楼顶是免费的，这么高的建筑，正好可以看见漂浮在学园都市上空的热气球，下面挂着巨大的转播荧幕。 远处，一架飞机在夜幕中起飞，隐约能听见划破长空的风声，川神的沉默，仿佛被这锐利的声音切开了一样，他笑道：“不知不觉，大霸星祭已经结束了呢……” “额……嗯……” 御坂美琴看看热气球，果然，下面的荧幕上，比赛已经结束了。 自己可没想到，自己会莫名其妙的卷入这种事情，然后莫名其妙的错过了比赛。 常盘台的排名是……第二名。 不出意外，是长点上机学园拔得头筹。 毕竟御坂美琴不在嘛。 栅川中学……那就根本没得比的。 之前御坂美琴和川神响也的打赌，是她赢了。 不过她现在无心思考胜利者的要求就是了。 “好了，愿赌服输，虽然遭遇了很多的莫名其妙的事情，不过，比赛就是比赛。我输了。按照约定，你需要我做什么吗？” 川神响也意外的紧逼了一步，这种热情，仿佛他才是胜利者一样。 想要川神做的事情？ 那太多了。 比如，指挥他去买呱太的话，就不用担心自己被人发现了。 比如，夏天的话，要求他在半径五十米内给自己调节温度，就能度过一个愉快的夏天了。冬天亦然。 比如，偶尔想要发泄一下压力，活动活动筋骨的时候也能叫他过来陪练。 或者是，认真一点，要求他以后不许再这么嬉皮笑脸的了，要认真一点什么的。 但是……这些东西…… 御坂美琴低下头思考着，自己真正的，希望他做的事情是什么…… 想到最后，也拿不出个主义。 其实，本心只是希望能好好道个谢的，结果现在因为【什么都能让他做】这点，稍微蒙蔽了她的心情。 “啊——想要让你做的事情太多了！我要你从现在开始，到明天晚上结束，要完全的服从我的命令！” “啊……真是贪心呢。不过没问题。” 川神笑笑，这种【我的愿望是满足我所有的愿望】的作弊一样的想法，他也曾经想过，不如说，御坂提出这种要求，也在他的预料之中。而且还有点可爱呢。 “第一条就是——你之前到底想跟我说什么？” 御坂美琴旧事重提。 明显的，在之前，大霸星祭开始之前，川神和她打赌来着。 当时，川神说，如果他赢了，就要自己听他好好说完一些东西。 那到底是什么？ 这种卖关子太让人讨厌了。 “哎……现在忽然问这个吗？” 意外的，川神脸上露出了尴尬的表情，眉头紧皱起来。 因为没有了风镜的阻挡，他的表情一览无余，非常清晰。 “对，你当时，到底想跟我说什么啊？好好的告诉我啊？” 御坂美琴坚定不移的要求他说清楚。 川神脸上不知所措的表情更加明显了，这让御坂美琴确定，自己的第一个命令没有用错。 第三十九章、告白 川神响也自己也没想到，御坂美琴会要他说出之前的那个事情。 有一句话叫物是人非，根据时间的推移，很多东西，都会改变。 曾几何时，人类认为天圆地方。 弄得谁也不敢说太阳才是中心，地球围着太阳转。 可是现在，已经反过来了。 如果现在有谁非要说地球是个方块，怕不是要被嘲笑死。 在什么时候，说什么话这是很重要的一点，这是融入集体的最好的方法。 川神并不是很想把之前想到的事情告诉她。 因为……现在的这个时间点，太尴尬了。正如刚刚的例子一样，明明事情的现状，已经随着时间的流逝而改变了，结果御坂美琴还是要他说之前想说的话…… 然而，他越是尴尬，御坂美琴越是好奇，看着她无言的瞪大了好奇的眼眸，川神也无奈了。 毕竟，这是她的要求嘛。 “那个先说好，你能保证，认真的听我说，并且认真的回答我吗？” 川神弱弱的提了个要求。 明明是败者却要提要求，不过现在的御坂美琴没心情管这个，就想知道他到底之前想跟自己说什么，就满口答应了。 “行了！快说吧！” “我……御坂！我啊！喜欢你的呀！能不能和我交往？” “啊……额……啊？哈？！” 御坂美琴一连用了四个语气词，来表示自己的心情变化。 “是的，一开始，只是顺其自然的就接触了你，后来一直以来在跟你接触，看你笑，看你哭，看你露出各种感情丰沛的表情，你的正义感也好，你的逞强也好，你的可爱，我都喜欢！所以，请跟我交往！” 川神索性一鼓作气的把话都说了。 顺便一提，没有什么女性经验的他，唯一能拿来当参考的，就只有郁岛川之前给他推荐的游戏和轻小说了。 为了这个告白，他确实准备了一段时间——大概一个星期左右。 如果没有之前情侣拍照被御坂美琴矢口否认的情况，他大概会自信满满的说这话的吧。 然而……问题是刚刚才被御坂美琴那么说了，自己现在马上又说话，这么做……实在是有点……嗯……让川神响也这种从来没有什么特别羞耻心的人也觉着面子挂不住了。 御坂美琴更是如此，忽然听见他这么一本正经的说喜欢自己，脸蹭一下就红了，她虽然知道表白大概就是这样的情况，但是忽然被人这么表白还是第一次。 整个人都陷入了又觉着激动，又觉着羞耻，不知所措的情况。 这次，他明显是认真的，因为，没有风镜的阻挡，她能一览无余的看见他的表情。 虽然他低着头，但是因为两人的身高问题，即便是他低着头，御坂美琴依旧能看见他的表情……这是仰视视角的特点。 “哎哎？！” 被人忽然在这种场合这么告白，御坂美琴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了，只能发出无意义的字节。 “御坂……虽然这话现在说……不，我说都说了，让我一次问完了吧。御坂！你喜欢我吗！原意和我交往吗？” “谁谁谁谁，谁喜欢你啊！又，又，又喜欢耍帅，又是自我意识过剩的，总，总是那样自说自话的来又自说自话的走，随随便便闯入我的生活中来，身边总是跟着那么多可爱的女孩子，怎么可能喜，喜，喜欢你啊！才，才不喜欢呢！——非要说是喜欢还是讨厌……那，那不太好说就是了……” 御坂美琴越说脸越红。 她并非没有想过被人告白的场景。 但是，那应该是在铺满鲜花的地方，伴随着悠扬的小提琴的伴奏，男方高大帅气——好了啦，他确实很高也很帅啦！——然后对自己深情的告白。 虽然有着小孩子特有的浪漫情怀，但是也不失为少女时代才会有的梦幻想法。 但是川神这种忽然在夜空下告白，弄得御坂美琴措手不及。总不可能直接说喜欢吧？ 要是说有浪漫的星空也就算了，问题是学园都市这么高科技的地方，灯火通明的，夜里根本看不见星光…… 难以接受…… 川神响也表情楞了一下，随后苦笑了起来。 是啊，自己不是之前就知道了吗。 原本，自己还算是稍微憧憬了一下，告白可能成功的场合。 原本，说话之前，还以为自己明知道她对自己没感觉，自己就不会那么难过。 原本，只是想把这个告白当做一个笑话说给她听的。 只要……跟她说：其实这些都是开玩笑的啦！ 就能让一切回到原本…… 但是…… 说不出口，嘴巴张合了几下，却因为干涩，什么都没有说出来。肚子里很难受，有一种……想要吐的感觉，明明胃里没有东西，大概，只是有一种【想吐出什么，但是什么都倾吐不出来】的感觉吧。 他默默站直了腰，表情说不出是哭还是笑，双眸眯起来，但是嘴角却高高的上扬。 他想说点什么打开局面，但是什么都说不出来。 御坂美琴看他这个表情，也有点慌了。 要是说，真的对他一点感觉也没有…… 那也是骗人的。 虽然只是偶尔几次，但是御坂美琴确实想过，如果能和他继续亲密一步，似乎也会变成很有趣的情况。 他虽然看上去不正经，但是骨子里却很认真。虽然不会明确的表达对别人的善意，但总会默默的努力。虽然看起来是那种嘻嘻哈哈不负责任的类型，但是一旦拜托他，他就会全力的去行动。 而且…… 会帮助走投无路的自己…… 御坂美琴只是一想到川神刚刚跟自己告白，脸上的温度就死活下不来，过于炽热的温度让她也觉着有点不好意思起来。 反正……自己也不认识什么其他的优秀的男人，他……严格来说，虽然只有一点点，但，也不是完全没有交往的可能性。 一想到之前自己就是因为过于的羞涩，下意识的逞强，说了违心的话，伤害到了川神的感情，也让她自己感觉到很后悔，她赶紧补充了一句： “只，只是一点的话……也，也不是说，完全，完——全不能跟你交往啦……” 然而，当她抬起头，忍着羞涩，从嘴里说出妥协的句子的时候，面前哪里还有川神的影子呢？ 是的…… 虽然身体是成年人，但是心智……只是刚刚诞生了2年左右的小孩子罢了。 只指望一个刚刚诞生两年的人做出什么理性的选择呢？ 他原本以为，自己是那种……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的洒脱的人，却没想到，自己其实早就被束缚住了。 只不过，因为平日里不会失去，所以也就没有重视，直到刚刚，被御坂美琴亲口否定，这才觉着晕眩。 他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忍住的，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去的。 他一路狂奔，直到冲回自己的宿舍。 把门关上，忽然有一种安心感。 “哟，川神君。” 神谷所长躺在沙发上，跟他打招呼。 然而川神没有说话，而是默默的上楼，回到了自己的房间，直接把门锁上了。 这个反应弄得神谷所长一头雾水：自己没惹他啊？ 他怎么回事啊？ 原本还想趁着现在，把全部计划都告诉他，关于他的身份也好，自己的身份也好，包括自己的计划在内，都跟他说清楚，然后请她帮助的。 原本，神谷所长的计划中，对方的行动应该会拖延的更久一点，虽然不能说是怎么知道的，但是神谷所长确实明白，在这次前方之风袭击学园都市之后，会有一系列的问题，最后会变成……世界大战。 第三次世界大战。 原本以为，对方的目标是这个时间段，这段时间，学园都市忙着和外界战争，内部紧张，而且魔法结社里也有阴谋，在针对学园都市，这个时间点，是最好的侵略时间。 但是种种迹象表明，他们会在前方之风袭击的时间点来搞事情，也就是说，最多五天，这里就会变成战场了…… 在那之前，神谷所长必须抓紧时间获得川神的认可和协助。 毕竟，在他的计划里，太平要术，是最核心的东西。没有任何事物能超过它的重要性。 他居然出了精神方面的问题吗？ 神谷所长惊愕不已，还以为这种人工制作的魔道书，虽然会依照人工制作的人格来行动，但是并没有心，没有心，自然就无从谈起【伤心】这件事了。 这是……成长呢……还是……残缺呢？ 神谷所长苦笑了一下，知道，现在这种时候，自己去了是肯定没用的。 所以，他去找了外援。 人类最厉害的一点，就是利用工具。 自己做不到的事情，就交给工具去做。 本着这个想法，他敲响了宿舍里某人的房门。 “嗯？谁啊？” “是我——岛崎君。有点事情要拜托你。” —————————————— “居，居然跑了！？那家伙！太人渣了吧！” 御坂美琴脸上羞红褪尽，气呼呼的拨通了川神的手机号，然而只接到一个您所拨打的用户无法接通的女性提醒音，这个家伙，居然连手机都…… 不对，如果是关机，一般会说拨打的用户已关机，说无法接通……这家伙该不会拔了手机卡，甚至是直接摔了手机吧？ 御坂美琴脑补了一下这个场景，忽然觉着内心升起了巨大的愧疚感。 明明，自己不是那个意思啊…… 没想过非得拒绝啊…… 他怎么就没有那个耐心呢？？ 还有自己也是…… 怎么一到关键的时候，就会因为羞耻，而口不择言…… 远的时候，跟佐天泪子她们一起买可丽饼的时候，自己就曾经逞强说过自己不喜欢呱太。 后面一点的时候，自己也因为逞强，非要放下自己心仪的泳衣，换上了学校泳衣。 就在前不久，自己也因为害羞，错过了一个限定呱太。 现在…………自己又因为下意识脱口而出的内容，让他…… 御坂美琴不敢去想。 （去跟他说清楚吧。） 她这么想着，然而，手机忽然响了起来，来电显示上面写着白井黑子的名字。 “喂，怎么了黑子？” “姐姐大人，比赛已经结束啦，您到底在什么地方呢？也不来常盘台露面，打电话也无法打通。” “啊……有点私事啦……啊，我的手机无法接通吗？” 御坂美琴忽然注意到这个细节。 “是啊？不管打几次都是无法接通呢。” 御坂美琴刚刚看的清楚，自己的手机里没有未接来电。也就是说，要么是黑子骗人，要么，就是自己真的没有接收到这些信号。 到底是怎么回事?白井黑子没道理撒着种谎。 “总之啊，姐姐大人，学校里正在举行庆祝会呢，你快点过来吧。身为lv5的姐姐大人可不能缺席呢！” “啊……嗯……” “会场在……” “等一下黑子……我问你哟……如果，告白被人拒绝的话，是不是会让对方非常受伤呢？” “姐姐大人……啊！” 电话那头，白井黑子先是发出困扰的声音，随后语气一变，想到了什么似的，赶紧道：“当然了呀！对于被告白的人来说，自己鼓起全部勇气去告白的话被对方拒绝了，可是会非常，非常！非常！！！受伤的！” “拒绝告白的那一边，是不是也会觉着……心痛呢？” “当然啦！毕竟对方可是那样的爱着自己呀！如果相爱的人无法在一起，那是多么痛苦的事情啊！！” “啊……这，这样么……黑子……” “姐姐大人！黑子我啊！是无比热烈的爱着姐姐大人的！！请从今往后，永远都只成为黑子一个人的姐姐大人！！” “啊，抱歉，黑子，信号不好我就就先挂了。” 意外的，御坂美琴随意的挂断了电话。 根本没有什么为难，也没有什么心疼的感觉。 她呆呆的看着手机，看看夜空…… 为什么……会觉着……不甘心呢？ 明明，是自己主动甩了来告白的川神，为什么……自己会觉着……这么难过呢？ 御坂美琴还不能理解，这到底是什么感情。 第四十章、川神欠缺的东西 岛崎千雪敲了川神的房门。 怀着忐忑的心情，纤细白皙的手背以急促又富有频率的节奏快速敲打着房门。 好像在什么地方看过说法，敲门的时候应该保持三下一次的频率，这样是对户主的尊重来着。岛崎千雪也顾不上这个礼节，快速敲打着房门。 然而，里面没有回应。 川神响也安静的躺在床上，什么都不做，任由房门响个不停。 他好像木头一样，整个人躺在床上，不说话，不思考，甚至……不呼吸。 如果有人对他进行检测的话，会发现他连呼吸都停止了。 对于人类而言，呼吸是必须的行为，那是获取氧气，排出二氧化碳，让身体的各部门能正常的运转的最重要的机能。 然而，对于魔道书来说，可就不是这样了。只要有足够的魔力，只要自己作为魔道书的核心还在运转，就不会受到其他事物的影响。 川神响也屏住了呼吸，就这样安静的，真的仿佛一本书一样的躺着。 他曾经认为，失去记忆是一件很痛苦，但是无可奈何的事情。 所以他总是不去计较自己失去记忆的事情。 然而现在，他忽然希望，自己能失去这段记忆了。 心理还不算特别成熟，只是凭借着一腔热血就向女性告白，然后被甩之后陷入自暴自弃的痛苦，这种极具小孩子幼稚风格的事情，已经占据了他的内心，让他根本什么都不想做了。 “响也哥！开门呀，快点开门吧！求你开门呀，千万不要想不开啊！” 门外，岛崎千雪的声音，隐约能听出啜泣的声音。 但是川神没有开始思考，依旧是仿佛死人一样，躺在床上。 门外开始传来更加激烈的打砸的声音，甚至能听到踹门的声音。然而，这里原本是用作贵族学校的宿舍使用的地方。贵族用的东西都是贵的，如果都用便宜货，那么就不是贵族，而是便宜族了。 一分钱一分货，上千万日元买来的门，肯定比几万日元的门结实的多。 对于名井巳这种肌肉怪物来说，肯定是没有什么区别，但是对于岛崎千雪这种娇滴滴的女孩子，钱的差距就体现的淋漓尽致，她用尽力气，也没有办法把门弄开。 她双腿忽然失去了力气，跪坐在地上，流着眼泪。 这还是第一次。 川神响也表现出这样的完全沉默状态。 虽然，岛崎千雪第一次看见他的时候，他也是冷淡的，对谁都不想多说话，一副军人公事公办的态度，但是那个时候，至少只是话少，而不是一言不发。 那个时候的川神，虽然态度恶劣，但是心是好的，总会默默照顾身边的人。 当年大家都是住在研究所里的，因此，岛崎千雪很清楚，他是那种，面冷心热，很关心其他人的人。 一个小细节，他每天醒的都很早。每天凌晨四点半准时会起床穿衣服，他会很小心的不发出声音，然后出门。他出门的时候，不会【关门】。而是在门外，用钥匙打开门锁，这样就不会发出门锁合上的咣的一声了。 这个动作虽然细微，但是却充分体现出了这个人的温柔。 连这种小事都能注意到，为了不打扰到其他人休息，甚至会用钥匙关门，能做到这点的他，怎么可能是一个坏人呢？ 就是因为这样，岛崎千雪一直都很喜欢这个同伴。觉着他是那种，值得托付的朋友。 顺便一提，一般来说，男人和女人是不会被安排在同一间宿舍的。 但是，非人类就不一样了。 有谁会特意关注今天晚饭材料里的鱼是雌鱼雄鱼吗？有人会关注，自己采买的花生油是用雌株还是雄株的花生炸的油吗？当然不会——因为花生雌雄共株，根本不存在什么分别。 同理，这些能力者，最早是作为小白鼠被带来的。把小鬼和小鬼放在一起，便于管理，基于这种考虑，当时的研究员根本没有想那么多，就把他们安排在同一个房间里。这才有了岛崎注意到。 再顺便一提，大家今天会分房间，按照男女划分不同的生活区域，还是多亏了樱井小姐，她看着女孩子们渐渐长大，也意识到，确实应该区分了，多次谏言之后，好不容易才让神谷所长改变了想法。 就是因此岛崎千雪知道他是那种温柔的人，才无法接受，他居然会落得这个落魄的下场。 就是因为温柔，他肯定会受伤的。 他明明那么纤细，但是却总是为了让其他人开心，扮演着生活中的搞笑角色。 他是那种……大家好就是一切安好的性格。只要身边的人都会很开心，他并不会特别在意自己的事情。 他总是为了别人而行动，到了自己头上的话，就会很随意。 就是因为这样，岛崎千雪才会这么不可救药的喜欢他。 喜欢这个默默关心着别人，会把别人的事情放在和自己的事情同等高度的温柔的人。 他守护了别人的幸福，总得有一个人，去守护他的幸福。 基于这种想法，她越是了解，越是看着他，越是不可自拔的被他吸引住，成为他的拥趸，渴望成为他的恋人。 只不过…… 这个温柔的人，终于还是垮了。 她痛恨自己为什么没有陪在他身边，为什么不了解发生了什么事情。 她更加痛恨那个害的他这么受伤的人。 当然……最痛恨的，还是自己。 如果，自己作为食蜂操祈的克隆人，能够更加争气一点的话，操作别人的记忆，也未尝不可。 以食蜂操祈的实力，隔着门，解开川神的心结肯定是跟玩一样。 自己却怎么样都做不到。 如果，自己足够强……能帮上他的忙的话…… “让女性哭泣，那家伙还真的是做了让人难以原谅的事情呢。” 忽然有人的声音从岛崎千雪脑袋上空飘下来。 说话的人有着蓝色的头发，身上是白色的卫衣，嘴角带着无奈的笑容。 “虽然说，我不太像惹麻烦的，不过，毕竟小唯的事情还是多谢他帮忙了，我就当换他个人情吧。” 郁岛川说的，是他妹妹，郁岛唯的事情。 他因为被卷入的案件，多亏了川神的帮助，才能带着妹妹全身而退。 他肯定不会有问题，打垮个把敌人那还是驾轻就熟，但是还想保护一个没有超能力，也没有特别学过武术的学生，还是太困难了。 听见岛崎砸门的声音，他就过来看看状况，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是考虑到能让男人这么沮丧的事情，基本都和女人有关系。心里多少猜到了个七八分。 岛崎千雪不明所以的扑朔着泪眼看着他，不知道他是什么意思。只见郁岛川把右手按在门上，要岛崎千雪后退之后，那扇木门忽然熊熊燃烧起来。 木头结构嘛，就是容易燃烧。 火焰刚刚燃起，屋顶的防火灾系统马上感应到了，莲蓬头打开，哗哗的雨雾落下，一下子淋湿了两个人。 郁岛川虽然没有烧毁木门，但是目的达到了。 刚刚被他右手按住的地方，已经因为高速的燃烧，焦黑一片。他深吸一口气，一拳打了出去，咣的一声，拳头直接打穿了木门，他直接把整条胳膊伸进去，从里面打开了门锁，就这么打开了门。 “响也哥！” 岛崎千雪欣喜若狂，正要往里面走，郁岛川按住了她的肩膀，摇摇头。 “这时候，就交给男人吧。女孩子在的话，男人总会逞强的。” 郁岛川半强迫的，把岛崎千雪给推了出去，随后，他用屋子里的拖把顶住了门。 川神响也看都不看他一眼，安静的躺在床上，好像一具尸体。 “还真是够绝情的啊，居然一句话都不说呢。川神。” 郁岛川直接坐到床边，伸出一拳，在他肚子上敲了一下，然而，没有柔软的感觉，只觉着好像一拳砸在了钢板之上。 毕竟川神身边始终包裹着氮气装甲，郁岛川根本打不动的。 “我说，差不多该从闹别扭中脱离出来了吧？被人甩了，就那么大的打击，可是会被评价为渣男的。” “渣男吗……确实很渣啊。” 川神双目无神，下意识的开口认同。 “不过在那之前，我到底能不能在本质上算是一个渣【男】还有待商榷。” “哈哈，那是什么文字游戏。我可不是来玩文字游戏的。被甩了吧。” 郁岛川笑嘻嘻的在一边问道，这种轻佻的态度，仿佛完全没有在意川神，没有关心川神，甚至还有点想看热闹的意思。然而，就是这份感觉，拯救了他。 对于残疾人，最贴心的做法，并不是给他让座，或者给他便利，而是不去把他当做残疾人看待，用正常的眼光看他。 也就是，予以尊重。 对任何人都是。 比如，抑郁症。很多人都会说啊你要坚强，你要努力，你一定会好起来的。说这话的人和杀人犯无异，不如说，反而比杀人犯更加恶劣。因为这些屁话除了让抑郁症病人更加觉着自己是个废物，陷入深深地自卑之中，甚至会有厌世倾向。 然而，这些说话的人，只是沉醉在【自以为是的拯救中】，把别人的病痛当做自己娱乐的资本，他们做出关心者的姿态，然后心安理得的对别人进行加害，打着关心的大旗捅刀子。最可怕的是，不管是道德还是法律上，这种人都无法定罪。 杀人犯至少会被道义谴责，会被法律处刑，而这种人则心安理得。 郁岛川深谙这个道理。 对于一个失恋的人来说，最好的处理方式，既不是关心他的恋爱，也不是说女方的不是，更不是避而不谈。 而是依旧按照之前的态度去对待他，仿佛一切都不曾发生过，一切都是正常的模样。 这种时候，只有【一切如常】才能让对方心里多少有点慰藉。 “你是怎么猜到的？” “因为我会读心术——开玩笑的。因为，这世界上的麻烦事，基本都和女人有关系。你这种没谈过恋爱的处男，最能伤害你的，可不就是这玩意咯。” 郁岛川挑着下巴笑了出来。 “呵呵……是么。精确的推理。被甩了。甩的彻底。” “然后你是不是还跑了？” “啊，是的。逃掉了。” “啊哈哈哈哈哈哈哈！！！” 郁岛川毫不顾忌他的心情，狂笑了起来。 所谓的损友，就是这样的吧？ 郁岛川不是那种，会在他悲伤的时候关心他的性格类型。面对这种事情，自己关心也没用，得等他自己解开心结才行。他能做的，就是充当一个对话的目标，两个人继续聊着愚蠢的话题，这样才是两个人的日常相处方式。 “那么……问题来了：川神，你知道我是来干什么的？” “安慰我……感觉不太像。” “猜对了一个字——我是来安利你的。” 川神挑了下眉毛，明显是不能理解，什么叫做安利。 “川神啊……你知道，你现在最欠缺的是什么啊？” 面对这个提问，川神摇摇头，他是真的不知道。 “你缺的，是【主人公精神】。” 郁岛川摇着手指，一副你还嫩得很的表情。 “不管遇到了多大的伤痛，都会振作起来。坚定不移的为了拯救世界而行动，会为了所有人的幸福而行动，会为了让世界变得更加美好而行动，会受伤，但是不会停下脚步的主人公精神。” “……” “所以，一会来我的房间吧。给你开一场鉴赏会。” “动画片吗？” “啊哈哈，是的。这可是日本人引以为傲的产业哟。” 郁岛川颇为骄傲的这么说着。 “当然，还有轻小说。川神啊，被一个女人拒绝，就这么痛苦的你……是没有前途的。你根本没有想过，其他人的吧？比如……岛崎千雪会怎样？还有那个黑头发的……叫什么来着？啊，她又是什么感觉？身为主人公，就是要让所有人都幸福啊，你难不成，想要因为自己被人甩了，就让所有人都陪你一起陷入痛苦中吗？” “……” 川神半懂不懂的看着他，郁岛川也明白，这种空洞的大道理和漂亮话，根本没有什么用。 只能用实际上让他看看的方式来让他理解了。 勾住了他的脖子，半强迫的，郁岛川带他去了自己的房间。 第四十一章、主人公精神 主人公，或者叫主角，这个概念非常广，基本上，只要是文学作品，影视作品，就绕不开这个词语。 毕竟不管是小说还是剧本，角色都是必不可少的一环，为了让剧情打动别人，就需要一个【人】来推进剧情。 当然，也有双主角，或者多主角的去群像剧。但是基本没见过无主角的电视剧。 主角这个基本设定，广泛的存在着。 当然对与郁岛川来说，主人公，就是日式游戏日式轻小说里面的主角了。 日本作为二次元文化最为发达的国家，可以说，有着近乎完整的产业链。就好像好莱坞模式一样，日本也有一套自己的二次元模式。 如果有人把日本至今所有的游戏都玩了，所有的小说都看了，就会发现，虽然主人公的性格各异，属性不同，但是有一些很相似的共同点。 比如说，幻想系的剑与魔法的作品里，主角基本都是用剑的。这个世界里，肯定会有武士刀的存在——毕竟这是日本人引以为豪的武器嘛，自然要在游戏里大肆宣传咯。 比如说，只要不是那种恋爱游戏，或者是历史模拟类游戏，主角的目的基本都是拯救世界。不同的是打倒的是魔王还是魔龙，还是试着称霸世界的魔头。 再比如说，男主角的身边，一般来说，肯定会有一个非常可爱漂亮，在现实中根本找不到的女孩子，还非要一往情深的喜欢主人公。这个设定可以说是几乎标配的存在了。 主人公的定义千差万别，除了【处于事件中心】这点之外，有共同点的，都是一些过于宽泛的设定。 郁岛川虽然想给他好好科普一下，主人公精神到底是什么…… 不过，时间不允许他这么做。 他没兴趣陪一个男人，从20岁聊到80岁，这太蛋疼了。 有这个时间，他能氪多少金，刷多少体力了呀。 那么，最快的方法么，自然就是给他推荐轻小说，或者动画，直接展示给他看了。这样能最直观的，也能最快的让川神理解，什么才是他应该学习的。 关在房间里，郁岛川开始实行了自己早就想做的事情。 他和川神的关系，类似于损友。 他会帮助川神的理由，永远都不会仅仅是为了他好。 比如这次，他也想偶尔试试看，给这个看上去什么都懂，实际上非常单纯的，类似哥哥一样的人——来一次洗脑~ 俗话说，当局者迷旁观者清，作为一直以来的旁观者，郁岛川都替川神着急。 这个人有多好的条件啊！还要什么？这个人身边的条件，要多好，就有多好。很多女孩子环绕，可是他却总是保持着距离什么的…… 不过，平日里的川神精神非常坚定，想要影响他可是太难了。 但是现在不一样，失魂落魄的川神，正是需要精神指引的时候，这种时候……如果自己稍微给点刺激……嘻嘻…… 当然，这不是害他。 但是，很有趣，不是吗？ 郁岛川不会给他乱推荐一些东西，既然是恋爱方面的问题，自然，要给他推荐，最合适他的作品了…… 观赏会进行了20个小时。 川神聚精会神的看着，郁岛川都有点吃不消，借着给他放碟的时候去吃了个饭，岛崎千雪就坐在他的房门旁边，既没有进去，也没有离开，只是双手抱着膝盖在那里坐着。 她又担心川神，又担心自己贸然进去，会打扰到郁岛川的开导。 简直，就好像手术室外面等待家人出来的家属一样。 这是好女孩啊。 郁岛川这么想着。 他到现在都觉着可惜。 和岛崎千雪一起生活了这么久，他早就把岛崎千雪当做是自己另一个没有血缘关系的妹妹了，看她这么难过，郁岛川也是一样的不太舒服，心里又开始责怪川神，明明身边就有这么好的女孩子，为什么还要到外面去拈花惹草呢？结果，还不是把自己弄得…… 郁岛川还没来得及走，岛崎千雪先弱弱的发问了：“响也哥他……怎么样了？” “啊，就快了。那家伙，应该很快就能理解我的话了吧。” 郁岛川随口敷衍了一下，去楼下泡了一碗泡面，端上来。对于宅系男子来说，泡面才是王道。 “怎么样，理解到我想告诉你什么了吗？” 他对着沉默无语的川神说，然而川神只是表情困惑的看向了他。 “什么？” “主人公精神啊。” “嗯……半懂不懂吧。” “这样啊，那么，我就更加通俗易懂的跟你说说吧。” “你早就应该这么做了。” 听他吐槽，郁岛川知道，他心情多少有所缓和。 至少，他原意开口了。 对话就是这样，必须有来有回，那才叫对话。如果只是一方喋喋不休，那么只是单纯的说教罢了。 “你身边，对你怀着好意的女孩子很多吧？” “嗯。” 川神不假思索，脱口就是肯定的语气。 “你这个不假思索的肯定让我超级火大……为毛你这种小孩子会受人欢迎啊。” “……” “好了，不扯别的。我之前就跟你说过了吧，你所欠缺的东西。如果你单纯的和一个女孩子交往，势必会伤害到其他所有女性的感情。” “……是的，你是说过。但是我也应该评价过，这是相当渣男的行为啊。” “是的。是很渣。从你的角度来看，你把本应该属于一个人的感情，分割给了其他人。就好像一个蛋糕切两半，一人一半，虽然公平，但是每个人分割都少了。你在想这样的事情吧？” “嗯……” “大错特错！！” 郁岛川的声音忽然拔高，川神吓得一缩肩膀，仔细想想，这还是他第一次被郁岛川给吓唬到。 “人心怎么可能是那种物质能比得上的？！按照你的说法，母亲爱孩子，就意味了不爱父亲了吗？就意味着不爱爷爷了吗？就不爱猫猫狗狗了吗？她给其他人的爱，难不成会因为有了孩子，而分裂吗？不对吧！决定人对其他人感情的，只有这一条：那就是这个人本来喜欢不喜欢对方！有许多喜欢的事物有什么不对！我喜欢馒头，也喜欢米饭，喜欢披萨，喜欢汉堡，喜欢可乐也喜欢咖啡，喜欢泡面也喜欢拉面，有什么不可以的？难不成，你想说泡面分走了我对其他事物的热爱吗？” 郁岛川就着刚刚的气势，一下子站了起来，俯瞰川神响也，巍然如山岳。 川神被他激动的语气给吓了一跳，居然还隐约觉着他说的有点道理。 “我不是说过了吗，你需要的，是主人公的精神，那种哪怕牺牲自己，也要让所有人幸福的，最棒的精神。你知道的吧，如果，假设，你之前表白成功了，你想过岛崎会是怎样的心情吗？我问你，你就那么恨她吗？非要把她毁了你才会开心的吗？” “不，我怎么会……” “然而你就是在做这样的事情。你好好想想，你自己被甩了，失魂落魄到这个地步，岛崎呢？如果你甩了岛崎，她会怎么办？” “这……” 川神愣住了。 因为心情太乱，他甚至一时间都行想不起来，自己当年为什么会拒绝岛崎千雪的告白…… 啊，对啊…… 自己是不希望，破坏大家，破坏所有人一起生活的这个【氛围】啊，不希望让六个人的研究所，变成二加四…… 然而，自己只有亲自经历过被人甩之后，才理解，这是多么让人痛彻心扉的感觉。 自己……就是一直以来让岛崎千雪处于这种伤痛中的吗？ 因为温柔，他马上在脑内替换了自己和岛崎千雪的位置。 如果自己会这么受伤的话……岛崎她……大概会更加受伤吧。 “我告诉你吧，你这就是典型的自私行为，如果不想让人伤心，从一开始就不要让别人心里有所期待有所憧憬啊混蛋！你这是，单纯的为了自己，而随意伤害别人的行为啊！听好了，真正要成为主人公的人啊！不管是遇到了什么情况，都要让大家幸福啊！你这通过牺牲其他人，来让自己幸福的行为，不觉的太过分了吗？” “我？！是……这样吗？” 川神本来就心乱如麻，再加上人生经历也少，失忆的现在，他的人生经历只有学园都市的这两年。 因此他隐约觉着郁岛川说的好像有道理，但是仔细一想又觉着不太对劲，可是又说不出来，到底是怎么不对劲了。 “听好了，川神，既然，有那么多女孩子喜欢你，你总不能辜负了她们啊。就算被人骂渣男也好，就算要因此牺牲大量的时间和精力也好，这是你自己的问题，你总不能通过牺牲别人来让自己获得幸福啊。” “啊……好？” 川神响也越来越搞不清楚了。 当然了，他觉着不对劲才是正常的。 因为郁岛川说的玩意根本就是胡乱的扯皮罢了。 里面包含着一些正确的东西，比如主人公是要让所有人幸福的，但是也有很多错误的观点，反正他不是为了给川神梳理正确的世界观和价值观，这种东西，只能他自己找。 他只是觉着，如果能让川神变成一个对谁都温柔的花花公子，意外的会很有趣。 而且……这也是他能想到了，最能帮助岛崎的事情了。 老实讲，如果是galgame，如果只能选一个女主角，那么岛崎千雪是最不被他看好的女主角了。 在二次元区里，有一句名言，叫：青梅竹马打不过天降系。 意思就是，越是从小到大，大家相互理解，关系融洽的女主角，越是赢不了某一天忽然冒出来的女主角。最后沦为人生败犬组。 很简单的一个道理，正是因为大家知根知底，才只能成为朋友，而不是恋人。 这就跟大大咧咧的女汉子很难从身边的朋友里找一个发展成恋人是一个道理，大家已经习惯了把她当做是兄弟，是哥们，很难用看女人的眼光去看她。 老实说，如果郁岛川正常的开导他，先不说成功与否啊，就假设成功了吧。 那么，川神大概也会去向御坂美琴再次告白，或者是找佐天泪子，岛崎千雪的优先度很低。 郁岛川并不希望这种事情出现，如之前说的，他希望能看见岛崎千雪能幸福。 所以，他才会这么做。 不是推岛崎一把，而是把位置拓宽。 举个简单的例子，如果你买了一条裤子，太瘦，穿不了。那么选择是什么呢？ 第一，就是扔了它。也就是放弃，这样太可惜了。 第二，就是减肥。也就是改变自己，这也是大部分人的选择。也是很难达成的一个选项。 第三——那就是把裤子的腰围增肥就是了。 郁岛川做的事情，就是第三条。 如果川神认为，只有一个女性能陪在自己身边，那么岛崎的机会就太少了。 但是，如果把这个位置拓宽……那就不一样了。 如果川神能选十个女性……那么里面有岛崎的几率就高多了。 “郁岛……我总觉着，你说的话有什么不对劲的……” 川神响也还没有明白过来。 郁岛川笑笑，赶紧道：“有什么问题，你知道galgame里，最受欢迎的是什么结局吗？” “不知道。” “是后宫结局。” 顺便一提，郁岛川说的没错，如果把所有玩galgame的玩家一起来进行一个匿名投票，就会发现，后宫的选票是最多的。单线的剧情固然都会收到大家的喜爱，但是后宫结局的受众是最多的。 当然，具体是因为后宫结局cg多，还是因为真的喜欢这种剧情就不好说了。 “啊……哈？” “因为后宫结局，是能让所有人都幸福的结局，能让所有女性都能发自内心的露出笑容的结局。不管历经千难万险，都在琢磨自己的技术，把女性的幸福放在第一位，这就是我想告诉你的。” “…………哈？啊……” “看样子，你还不是很理解呢。那么，最后把这本轻小说读完吧。读完，你就会懂了。就当是被我骗了，读完它。之后你同意不同意我的观点，都无所谓啦。” 郁岛川笑笑，把最后的轻小说交给他。 哪本轻小说，是他最喜欢的。 里面记录的故事，是一个平凡的少年，因为妹妹和女朋友的冲突问题，一度受伤，心里封闭。但是被galgame拯救了，为了让所有女性都幸福，而努力拼搏的故事。 故事的最后，他的努力有了回报，他身边所有的女性，都过得非常幸福。 郁岛川相信，以川神的感性，和他现在的心理状态，自己的阴谋……啊不对，自己的想法，他肯定能接受的。 第四十二章、心境的觉悟 川神响也再次从房间出来的时候，大概是早上9点左右。 当意识到自己并不是人类的时候，他就发现，自己不再需要人类的基本功能了。 比如，呼吸，比如，进食，当然，睡眠也是其中一环。 川神响也拿到了郁岛川给他的小说，一开始，只是冒着既然你给我了，我就看看吧谁让我们是朋友呢，这种心情去翻阅的，一目十行，刷刷的翻书。 然而，渐渐地，速度慢了下来，开始多多少少的注意到反复出现的那些名词和情节。 这本书没有什么精彩的情节，不如说，它压根就没有情节。 只是四女一男呆在学生会的会议室里聊天罢了。 对话的内容占了接近八成，川神原本觉着，这种东西自己是读不进去的，是真的抱着【被郁岛川给骗了】的心情去看的。 然后，越来越仔细了起来。 越来越……认真了起来。 因为，虽然那个男主角没有说，但是确实，永远都是把女孩子的事情放在第一位。 凭借努力，从吊车尾，一跃成为年纪第一。虽然没有上过正经课程的川神不是很懂这是多麻烦，但是脑补一下，一个lv0为了能和lv5的女孩子谈恋爱，花了一年的时间特训，让自己也成为了lv5，这是何等让人倍感卧槽的剧情啊…… 是的，比起感动，川神感受到的更多的是卧槽这两个字。 这个进步未免过于夸张了，让那些原本就是lv5的人情何以堪？ 不过……不得不承认，如果仅仅是为了让其他人幸福这个理由，而努力进取拼搏到第一名……这份觉悟，确实不是随便说说的。 虽然全书都在把男主角当做喜剧角色来描写，但是经过郁岛川的一番话，川神阅读中，总是能在字里行间确认到他英雄的地方。 （这就是……我所欠缺的东西吗？） 川神和这个主角完全相反。 如果是这位主角是勤奋的庸人，那么川神就是慵懒的天才。 他有着得天独厚的才能，也有着超乎常人的技巧，要容貌有容貌，要金钱有金钱。他本来应该是在学园都市举足轻重，甚至可以说，成为一方豪强，在学园都市风生水起的重要人物。 但是，他只是一个名不见经传的普通人罢了。知名度还是前不久神谷所长帮他炒作的，没有所长这个多管闲事的行为，他现在大概还是籍籍无名的吧。 这一切，都得益于他的性格，那份慵懒又随性的性格。该说……率意才比较好吧？ 他就是那种率性而为的男人，不会过于的留恋，也不会过于的激动，只是好像旁观者一样的看着这个世界，对一切都持有无所谓的态度。 他……没有欲望。 所以，郁岛川给他的书里，男主角是一个欲望极强的人，这位男主角，总是把建立后宫，把一切的美少女收入其中挂在嘴边——然后付出努力。 积极的和她们谈话，建立契机。 为了能和她们见面，把成绩提高到年级第一。 为了能和她们聊天，每天放学后一个人处理事务，把社团活动时间变成愉快的茶会时间。 他和川神是两个极端，他是那种，明明没有什么才能，却还是偏偏不服输，非要去做的那种人。 川神的感触很大。 一开始，只是觉着郁岛川真的在坑自己，现在看来……意外的…… （当个这样的人渣，也不坏呢。） 他这么想着，推开了自己的房门。 噗。 轻微的摔到的声音。 好像是什么重物被棉毛料子包裹着摔在地上的声音。 川神看过去，只看见了一张熟悉的，憔悴的脸。 是岛崎千雪。 看到她，川神心里一痛。 是的，这个女孩子，总是这样默默的付出，她不是那种，会把自己的努力表现出了的类型。 大概，是为了不打扰自己，又放心不下，所以在自己门口睡觉吧。 人都摔到了，还是没有醒过来，可见她这两天积累了多少疲劳。 川神苦笑了一下，看她身上好歹裹着一床被子，不知道是她自己带来的，还是路过的谁给她披上的。 虽然很想第一个告诉她……但是看她睡得这么沉，哪里忍心呢？ 他运用超能力，控制岛崎千雪身下的空气，把她整个人托举起了，川神想了一下，最后控制她落在自己的双臂上，保持着公主抱的姿势，把她送到了自己的床上。 “谢谢……我……爱你哟。” 他轻轻拨开岛崎千雪的发帘，在额头上触了一下。 原本是想轻吻一下的，但是嘴凑过去的时候，忽然觉着一阵羞耻，最后还是用手指充当了中介，先亲了食指一下，然后用食指在她额头一点。 收拾好心情，川神走出了自己的房门。 “好……恢复的第一件事就是——让郁岛川去给老子买一扇新的门吧。” 川神看看自己那个，门把手整个变成了窟窿的，毫无防御力的木门，这么说着。 ———————————————————— 佐天泪子今天翘课了。 借口不舒服，她从教室转移到了医务室。 然后，又从医务室，悄悄转移到了教学楼的楼顶。 因为是上课期间，栅川中学也不是什么不良学校，虽然业绩每况愈下，但是姑且学风还是端正的。没有翘课在楼顶睡觉的少年。 楼顶只有她一个人。 “哟。佐天。” 空无一物的空间里，忽然响起川神的声音——在她的背后。 仿佛还能感受到呼吸的感觉，脖子上传来冰冷的呼吸，让她好像看到了恐怖片的场景一样。明明是大白天的，硬是被吓出一身冷汗。 “哈哈哈，好反应。早上好，佐天同学。” 奸计得逞，川神响也撤去了【海市蜃楼】的能力，身体的轮廓渐渐显示了出来。 今天他难得换了一套衣服，不是运动服，而是普通的栅川中学的校服，也没有带风镜，有一种极其……对，不搭调的感觉。 佐天泪子看惯了那个风镜加大红运动服的川神，忽然一看普通学生装，还有点不适应。 要不是看见他这个性格，大概她都不敢认了吧。 “别吓我啊，川神桑……” “呀，那还真是对不起——你以为我会这种说吗？” “哇……明明之前才敲掉了大霸星祭，现在还这么了不起的吗？” 佐天泪子半开玩笑的反驳道。 川神嘻嘻一笑，道：“那是有原因的。” “什么原因？” “被甩了。被御坂同学给甩了，狠狠的甩了。” 川神满不在乎的这么说着，同时双肩耸起，做了个无所谓的动作。 “哇……原来你跟我说【遭遇到了其他学校的伏击】是说这件事吗？” 佐天泪子一下子把线索联系了起来，川神苦笑一下，摇摇头：“不，那倒不是……那次是真的被敌人狙击了。当时跟御坂同学一起对抗来着，然后顺其自然，就一起行动，然后顺其自然，就……你懂，被甩了。” 川神提到被甩的时候，眉宇间还是不自然的皱了起来，看得出，他想努力装作不在意的模样，但还是无法释怀。 佐天泪子苦笑一下，心里唏嘘的同时，反问道：“所以呢？想回来上课了？想要好好当个好学生？” “嗯……啊，佐天，我姑且问一句，如果，有一个男人，在告白之后，被人甩了，然后扭头就跑，是不是人渣？” “应该算吧？” 佐天泪子脑补了一下这个场景，最后点点头。 “那么，这个人刚刚被甩了三五天，马上就又去找其他的女孩子告白，是不是更人渣了？” “呜啊……这不是超人渣的吗？人渣到家了……” 佐天泪子叹了口气，摇摇头，做出了【这人没救了】的表情。 果然，对于女孩子来说，这种事情很难接受呢。 然而，川神鼓起勇气，挺起胸膛，继续道：“佐天同学！不，泪子！我啊，其实非常喜欢你！我爱你啊！我会让你幸福的！请务必和我交往！” “好啊。没问题——请多指教了，川神君。” 她说着和之前完全不一样的台词，笑嘻嘻的伸手握住了他的手，两个人哪里像是恋人，根本就是在比赛之前，两人握手表示友谊的画面啊！ “哎？” 川神楞了。 “干嘛？” 佐天泪子忍不住，又笑了出来：“你觉着我会拒绝呗？” “不，我听你之前说我人渣来着。” “对啊，我说过啊。超人渣的——但我没说过我要拒绝的呀？” 佐天泪子浅笑着，表情开朗的像是太阳。 “哎——还有这么诈的事情吗？” “嗯，就是有哦！女孩子啊，有些时候必须得主动呢！俗话说，男人不坏，女人不爱嘛！” 说着，佐天泪子对他竖起了大拇指。 “老实说啊，长得帅气，个子也高，性格好，能力也强，这么好的条件，我为什么要拒绝啊。对不对~” 佐天泪子把自己说的好像是一个拜金花痴女一样，不过川神能看出来，她的眸子清澈，她不是为了那种事情才答应的。 具体到，是她真的对自己有淡淡的情愫，还是说……她是看出了自己的心结，想要安慰自己呢？ 不管是那种，她的同意，都确实让川神感觉到了救赎。 有一种，自己还在被人需要的感觉。 “对了，佐天……” “嗯？” “虽然说出来可能会让你觉着超难以接受——但是事实上，我还准备向其他的女孩子告白。” “呜啊……我觉的这个可不是能在【女朋友】面前说的话题啊。” “我啊……要成为后宫之王————人渣之王啊。” “哇——太渣了。” 佐天泪子笑嘻嘻的在一边鼓掌，笑够了，她长长的舒了口气，轻声问：“认真的？” “啊……嗯……认真的呢。因为……我想让所有人都幸福……不是只有你，还有其他对我心怀好感的女孩子，我都希望她们幸福。” “好吧。那么我就破例允许了吧——啊，这种感觉~” 佐天泪子心里忽然有一种成就感，能随意使唤川神的特别的感觉。 其实，一开始就感觉到了。 【如果川神自暴自弃向我告白，肯定也会向其他人告白的。】 这种感觉。 佐天泪子也能理解【因为失恋了，所以才想要自我伤害，通过贬低自己，来发泄苦闷】这种心情。 因为她在幻想御手事件之后，很长一段时间，都有类似的心情。 当时，拯救了她的是川神，现在，轮到她拯救川神了。 而且……讲道理，这么优秀的lv5，怎么看都是自己赚了呀。而且以他的那种温柔的性格，肯定是不会做出始乱终弃的选择的。 虽然这话说出来，会让人觉着自己别有所图吧。但是，佐天泪子有自己只要答应了他，他不管如何，都不会抛弃自己的自信。 因为……毕竟自己和他认识那么久了嘛，大家都那么熟了~ 虽然不知道他还要向谁表白就是了…… 话说…… “说起来啊，你当时到底是怎么被甩的？” 佐天泪子忽然来了兴趣。 她忽然很想知道，御坂美琴到底是怎么甩了他的了。 因为……她忽然想到了一件事…… 她和御坂美琴相识的，第一件事…… 在街边买可丽饼，嘴上说讨厌呱太的御坂美琴…… 该不会………… 川神点点头，忍着心痛，还是把前因后果说了。 佐天泪子问了一些细节，心里只能唏嘘了。 （我到底是该庆幸好呢？还是该笑呢？） 这两个人，一个是不会表达自己真实心情的女孩子，一个是虽然看上去很成熟，实际上很小孩子气的男孩子。这才会有这种误会。 如果御坂美琴能更坦诚一点，如果川神响也心情上更加游刃有余一些，现在就没自己没什么事了。 嘛~算了，这也是运气呢。 她这么想着。 和川神，真的是孽缘呢。第一次是自己被不良追，他来救场。第二次，则是自己被卷入不良少年的私斗，也是他出面的。后来还有超能力转嫁啊，幻想御手啊等等事件，不知不觉，这个男人已经快成为自己生活的一部分了。 曾经的英雄，会有一日，忽然跟自己提出这种事情的要求，让她发自内心的觉着，感谢命运。 第四十三章、告白进行时1 川神响也在跟佐天泪子说完之后，居然真的践行着自己的所言，准备向初春告白…… 理所当然的，在佐天泪子的苦笑中，他果然被拒绝了。 不过还不等佐天泪子安慰他，川神就先一步自己振作了起来。 “我去问一下其他跟我关系和谐的女孩子们，一会见……” “呜啊……所以我一开始不就说了，这不是能跟【女朋友】说的话啊……” “嘛，你不觉着，比起那些跟所有女孩子都玩暧昧，最后大家关系融洽之后，却只选择一个人，让其他人伤心的主角来说，我这样直率的男人更加受欢迎吗？” 川神说着对她一眨眼，如果是电视广告，大概还会配送kira一下的音效，然后飞出个星星之类的。佐天泪子无奈的叹了口气，也是笑道：“当然是只有长得帅的人才有资格这么说的啦！” “我倒是知道日本是格差社会最严重的国家，但是我没想到连颜值都有这么大的格差啊！” 看他精神恢复了不少，佐天泪子心里多少安心了一些，忽然，她想到了一个问题，顺势问了出来： “话说，我是几号来着？” 川神听佐天泪子提问，一下子被她问住了。 如果，从成功率来说，她是第一个，也就所谓的第一名。 如果，从次数来说，不考虑成功率的话，她是第二个。 如果，从心情上来说，如果不是因为岛崎千雪困得累到了，佐天应该是排在第三位的。 看着面前这个黑发的少女怀着玩笑和希冀两重感觉的视线，川神响也仔细世存了一下笑道：“哎呀，真不愧是佐天同学——包揽前三名了呢！” “啊？” 佐天泪子哪里会知道他脑子里这些乱七八糟的念头，困惑了一下，就这个小小的破绽，川神已经打开窗户，飞出去了。 因为是lv5嘛，不来上课就不来上课吧。反正老师也没有信心能教好了他。 这种人就是教师最讨厌的类型之一。 如果教好了，他有好成绩，大家都会说：哇，这个人好厉害啊。 因为他来的时候就很厉害。 如果教不好，他的成绩有所滑落，大家则会说：这个学校不行啊，老师会不会教啊！ 老实说，佐天泪子的班主任，巴不得他别来学校呢。 还好，这个人至少性格上，不是那种喜欢搞事情的类型，要不然真的要完。 ———————————— “哈？你小子还活着呐？” 川神的第二的目标，是暗部item。 虽然他加入暗部没多久，但是一个完全的新人，但是很不凑巧的…… 这里是他带的最长时间的地方之一。 第一是研究所，第二是学园都市的街道，第三就是这里…… 这一切都可以归结为：这个男人朋友很少。哇，真的很少。 当然了，因为连续那么多天没有露面，一回来就看麦野沈利躺在沙发上打游戏。眼皮抬了一下，略带不耐烦的跟他打了个招呼。 麦野沈利在自己的基地里穿的很随意，身上随便套了一件连衣裙，也不管会不会走光——事实上，这里直到刚刚为止，还是只有女孩子的乐园，根本不用担心走光——的躺在沙发上，两条白皙修长的腿随意的蜷曲着。 在沙发边的茶几上，撕开的薯片袋子和火腿肠的肠衣随意的散落着，大部分都在垃圾桶里，不过还有一些桶装薯片，吃完了之后不方面塞进垃圾桶的，索性就那么放着了。 可以见得，这几天麦野沈利过得非常的惬意。 由此可见，经常有人说，玩游戏不好，玩物丧志，其实还是有一定道理的。 “嘛，麦野……我有话想跟你说……” “啊？那就说啊。” 麦野沈利眼皮都不抬一下的，继续搓屏幕。 对于她这种认真的性格，就算是打游戏的时候，也不允许有失误。一定要向着最高分数努力。 顺便一提，她虽然起步晚，但是现在已经是游戏里的前一百名之内的玩家了。 要知道，这种氪金向游戏，前一两千名的玩家，都是一等一的氪金大佬，先不说郁岛川那种狂热氪金党，普通的氪金大佬都…… 麦野沈利能和他们对抗，很大程度取决于之前活动的时候，官方送了她不少稀有道具。 这里也能看出来，官方很懂游戏玩家，尤其是氪金玩家的心里。 一般人可能会觉着：“啊，我不花钱已经有了这么强的实力了，以后可以轻松玩啦。” 然而，氪金玩家会觉着：“我已经这么强了，看到了登上峰顶的可能性我当然要努力！我要继续氪金！直到成为第一为止！” 很不幸，麦野沈利是后者。 如果没有那个官方给的大礼包也就算了，她原本只是徘徊在七八十万名左右，这个差距让她虽然很享受游戏，但是至少没有想过成为第一名。 但是那个礼包，直接让她从七八十万名，一口气成为了前三万名，这个提升速度让麦野沈利看到了可能性…… 然后就是她继续的往里面充钱，让自己变强。 现在的她，正全心全力的和boss斗智斗勇——其实就比技能cd冷却速度和手指的反应速度啦！自然没有多余的心思跟他搭话。 反正这小子是吐不出象牙的，爱说什么就说吧。 “麦野……我喜欢你！请和我交往。” “哦。” 她哦了一声，也不说是，也不说否，随意的敷衍了一句，继续打着游戏。 boss刚刚开了个一大招，麦野沈利赶紧用紧急回避躲开了，利用无敌时间，规避了接近80%的伤害。 一般来说，这个boss使用大招之后会有一段时间进入虚弱状态，但是她打的太猛，boss血量下降的太快，触发了濒死狂暴，结果就是同时触发了狂暴和虚弱的boss，其实还跟普通的版本差不多。 麦野沈利哪有精力管他？ 直到5分钟之后，boss倒下，掉落了一地的素材，这些东西都会在结算的时候自动进入结算画面，不用担心捡不到就丢失了这种事情。这时候她才放下手机，问道：“你刚说什么？” “哎……我都在筹划婚礼了，你现在告诉我你没听见吗？” “婚礼？你要结婚吗？” 麦野沈利瞬间脸色变得有点难看。 老实说，麦野沈利作为女性……年纪……嗯……至少不算年幼吧？早就到了要被人逼婚的年纪了，多亏了学园都市里，没有老爹老妈，要不然非得天天捣鼓她谈个男朋友。 参考一下樱井小姐就知道了，麦野沈利如果稍不注意，很有可能也会变成这样。 自然，听到这个比自己小一些的同僚忽然说自己要结婚了，她当然有一种危机感。 “啊，不是……我刚刚说——麦野，我喜欢你！请和我交往！” “…………” 麦野沈利楞了一下，不敢相信的，右手指了指自己。 “我？” “嗯！麦野前辈漂亮又飒爽！简直是女中豪杰！” “啊哈哈哈，谢谢——你以为我会这么说吗？” 麦野沈利从沙发上跳起来，难得的，今天没有用原子崩坏的力量打过来，她跳过来，伸手勾住川神的脖子，右手捏成拳头，用坚硬的指节抵住他的太阳穴，仿佛钻头一样的高速回旋起来。 “精神有问题要去看见精神科，知道吗？” “麦，麦野前辈……” “干嘛？” “你这话好像再说喜欢上你是精神病啊……” “…………我打死你啊混蛋！” 麦野沈利先是一怔，紧接着，就是一阵怒火上头，手里凝聚出一团原子崩坏，绿色的光束几乎是零距离向着川神的脑袋射了过去。 川神到是早有准备，麦野沈利的性格就是这样，一言不合就诉诸暴力。 他也用一样的招数，在原子崩坏即将命中之前，先一步自己的身边也展开原子崩坏的屏障。 同种的超能力会互相干涉，更别说根本就是同一种超能力了。 在麦野沈利眼里，就是光束打在川神脸上，却好像打在防护罩上，整个向四方滑开了。其实这个现象是因为打在同源超能力上，被干涉了前进方向。 “麦，麦野前辈，我是认真的！请认真的回答我！” “蠢死了你这家伙。” 看他认真的重复了一次，麦野沈利忽然觉着很无聊，松开了他的脖子，退后两步，完全不顾光着脚站在地上。她双手叉腰，一挑下巴，有些盛气凌人的问道：“所以呢？前因后果呢？为什么忽然说这个？” “啊，其实我之前被人甩了，所以现在正在向所有喜欢的女孩子告白中！” “…………好好，我知道了。你现在这里等一下……不是这里，去厕所，把门锁上，快点着。” 麦野沈利直接把他推到厕所里，咔嚓一下把门锁了。 其实这个动作没什么意义，这种门都是内外双锁的，外面能用钥匙锁起来，里面也能直接把锁打开。 “芙兰达！绢旗！泷……算了，泷壶就算了！你们两个出来！快点着！” 她大喊了一句，然后继续隔着厕所门，一字一句的认真的说：“没有允许的话，你敢出来就弄死你。” 完全不明所以的芙兰达和绢旗出来了。就连没被叫的泷壶理后也从房间里探出半个脑袋。 麦野沈利索性把大家聚集到一起，其实就是刚刚的茶几上。她直接把桌子上的东西一扫而空——其实就是把垃圾扫到了地上，一会就让川神打扫吧。她这么想。 “喂，我觉着……那家伙是不是受什么刺激了……” 麦野沈利用右手食指点了点自己的脑袋。 “我怀疑他这里有问题。” “所以，他怎么了？” 芙兰达完全不明所以，她刚刚在自己的房间里一边吃羊羹一边看时尚杂志，嘴里还叼着半根黑漆漆的羊羹。 “这家伙，刚刚跟我表白啊，说什么喜欢我，还说结婚什么的……” 麦野沈利一脸嫌弃的这么说。 “唔……确实精神超有问题了。” 绢旗最爱单手扶着下巴，一边点头一边下了结论。 “嗯，不太正常呢，川神。” 芙兰达也在一边帮腔。 麦野沈利见状，右手捏起拳头，做了个要打芙兰达的动作，吓得她感激你抓着头上的贝雷帽做出了防御的动作。 “虽然这话是我说的，但是你们重复起来还是让我很火大啊！什么意思！跟我表白就是精神病咯？！” 明明是她自己提出来的，结果第一个生气的也是她自己。 芙兰达在心里想：（你自己看看你自己嘛，虽然长得好，身材好，但是这个性格扣分太多了…………用数据来说，就是脸蛋90分，身材100分，性格-9999分，这根本没得比嘛。川神看上你，那可不是有问题了——非要说的话，我这种娇小可人的，或者是绢旗那种运动风男孩子气的，都不错嘛。而且，如果真的他是看脸和身材的话，泷壶也不错啊，为什么要找麦野？） 绢旗最爱用一向平静的口吻道：“因为，他不像是那种为了谈恋爱这种事来暗部的人。” 绢旗最爱的结论到是得到了另外两人的同意。 确实，这个人不像是来谈恋爱的。 倒是更像是……对，更像是被人拒绝了之后，索性破罐破摔了…… “喂，我问你们哟……这种情况下，把他送到精神科，挂号费是不是从我们这里出？” “他没有医保吗？” “不知道。但是这种情况下，一般是把账单给谁的啊？你们有谁认识他家人吗？” 麦野沈利一句话把她们问住了。 “如果只是说研究所的位置……啊，那个研究所已经被我们干掉了呀。” 芙兰达反应过来，小小的一吐舌头，表示哎嘿。 “那么，直接给他的宿舍送过去呢？” “这种事舍管会管的吗？” 麦野沈利又问了一句。绢旗最爱摇摇头：“没住过宿舍，不知道。” “麦野……你从刚刚开始就在纠结账单的问题啊……实在不行，咱们给他垫付也没关系的吧？” 芙兰达问道。 绢旗最爱也是点头。 很好理解的问题：对于暗部的大家来说，医药费肯定没有她们赚得多。 麦野沈利表情一僵，视线游离，一只手不自觉的扣着脸颊。 “啊呀呀……这个……嗯……” 从她的态度，芙兰达忽然觉着不安了起来。 “其……其实……我我之前……看游戏里有活动，就一时脑子上头……” “氪金了？氪了多少？” 芙兰达老实说，已经有点猜到了。 麦野沈利伸出一根手指。 “100……” 她这么说。 “100万？！你这么疯狂的吗？” 芙兰达整个人都惊呆了。什么会封了在游戏里一口气冲100万啊？ 不对……活动经费肯定不止100万吧…… “不……我是是说……100%” 麦野沈利难得的弱气了一次，举起了右手，声音小的可怜。 “哎哎哎？！？！” 第四十四章、告白进行时2 川神响也被从厕所里请出来，大概是15分钟之后的事情。 一开始，因为麦野沈利的性格问题，她们三个人的讨论声音即便是隔着浴室的门也能清楚的听到。 后来好像听见了芙兰达的悲鸣，然后讨论戛然而止，隐约能感受到他们窃窃私语的，但是后来就发现，根本听不清楚，这让川神倍感无聊。 无聊的时候，当然——顺手拿出手机去上谷歌了。 第一个搜索的条目是：有女朋友了之后该怎么办。 是的……这个人光是知道男女朋友是恋爱关系，但是却不知道恋爱关系是怎么样的关系。 这个感觉，就好像有一个人光知道火箭筒是用来炸毁敌人阵地的，但是却不知道该怎么样使用火箭筒一样，非常真实的苦恼。 毕竟单身久了，不管是川神龙马，还是作为新生命的川神响也，都不曾经和女性有过深入的了解。 而很不巧合的，川神还真的就不认识什么靠得住的情侣…… 结果，还是要上网看。 然后网上的回答也很真实：还是做梦来的比较实在。 大部分人都是这样的调侃口吻，还有一些看上去好像很正经的回答，但是也莫不清楚到底是不是真的。 川神抱着试试看的心情给佐天泪子发短信问：如果我每天都给你发短信，然后送花给你，会有恋爱的感觉吗？ 得到了一条：这是什么上个世纪的恋爱方式啊的回复。 然后川神有些不服气的，编辑短信回击：上课不好好听讲玩什么手机。 然后得到了一条：总比翘掉运动会，还顺便翘课的人好多了。 川神完败。 最后以川神认怂道歉作为结局。 这个人，虽然平日里表现的好像很成熟，可是在自己不熟悉的地方，还真的是完全不行啊。 在他正准备继续编辑短信的时候，芙兰达把门打开了。 “哟芙兰达。” 川神向这个个子娇小的金发女同事打招呼，不管怎么看，她都应该是大概在上初中的年纪，却没有去读书，而是呆在暗部，做一些常人无法想象的肮脏又危险的工作，大概有很多的苦衷吧。 “哟，川神——麦野在叫你了。” 不知为何，芙兰达看川神的眼神很复杂。 最让川神莫名其妙的，是里面浓浓的都是同情这种眼神。 搞得好像自己已经病入膏肓，差不多下一秒就要就地火化就地掩埋这种感觉。 也不怪她们，毕竟常年和麦野沈利相处的两人，最清楚不过，麦野沈利作为女性不是那种善良的人，绝对不是什么合适拿来结婚的对象。容姿端正不假，但是拿来当个花瓶也就算了，正要是娶回去当老婆，那就要做好死一百次的准备，动不动就发射光束的家暴可不是一般等级的家暴啊。 这也是为什么，芙兰达也好，绢旗最爱也好，大家听麦野说川神向她告白，都是一个反应：这可怜的孩子大概是受什么刺激了。 芙兰达看了看他，川神今天难得没有穿那身红色运动服，也没有带那副红色的风镜，脸上因为日照不均，明显能看出了风镜边缘，被金属结构压住的地方，有一条白色的带子，这种不协调的感觉，更加让芙兰达确信，这个人确实收了不少的刺激，已经疯了呢。 这就感觉，就好像美髯公关羽忽然有一天把自己的胡子剃干净了一样，这种感觉未免过于奇怪了，周围的人肯定会觉着不对劲的。 跟着芙兰达回到客厅，明显能感受到麦野沈利的气质不对劲了，没有什么锋芒毕露，取而代之的则是一股……说不清楚的，认栽的气质，坐在沙发上，双腿岔开，双手支在膝盖上，她用迁怒又无可奈何的表情看着川神，良久，叹了口气。 “我，我同意啦！” “哦！那是好事啊！” 川神喜笑颜开。 “所以，作为男友，你现在是不是应该向你的女友上供啊？” “啊，准备好了。” 川神把手伸进衣服里。 虽然不是很清楚麦野喜欢什么，但是川神看出来她很中意这款游戏，然后问了一下同样沉迷于这款游戏的郁岛川，问问他喜欢什么礼物，然后就能推导出送给麦野什么比较好了。 结论就是…… “我吧附近商店的充值卡都买下来了。” 他拿出来厚厚的一叠卡，没有仔细数，大概有百十张，每一张都画着一个咬了一口的苹果作为logo。川神到现在都无法理解为什么这个公司要用这个玩意当logo，这个苹果总让他想到了童话白雪公主，咬了一口苹果，然后因为中毒而昏迷，没有继续咬下去……这个人的感性确实有很大的问题。 “！” 麦野沈利到是吓了一跳，双眸瞪大，里面满是不可思议的神色，思忖了一下，最后决定把一切问题都抛之脑后：“呀！谈恋爱也不是什么坏事嘛！” 顺便来说一下，麦野沈利为什么会挪用公款吧……其实，这种心态，只有玩氪金游戏的人才会理解。 很多时候，不是因为真的很想要这个角色，也不是因为，这个池子里的东西，自己很需要。 很多时候，完全是【周围的朋友都有啊，我也得有啊】这种心情。或者是，游戏里有人炫耀：【你看，这个很好抽嘛，我一下子就抽到了啊】，然后心里愤愤不平，非要也抽一个炫耀回去。亦或者是，觉得【啊，这个东西虽然不是我需要的，但是我现在充值有奖励，我趁着现在充值，以后慢慢用奖励的道具不就好了嘛！】。 这种几乎完全是冲动消费。 很多人，喜欢把氪金和赌博联系在一起，这是极为错误，最为错误，在最根本的地方上有不同的比喻。 很简单：赌博的话，如果你技术好，运气好，足够厉害，你是可以赚钱的。是可以从赌场老板手里赚回本金的。这也是为什么很多人沉迷赌博的原因。 但是氪金，不管技术多好，运气多好，充值了，这个钱就拿不回去了。这是一个只有只有输的游戏……这么一看，赌博可比氪金良心多了。赌博偶尔还有赢的时候，能用一万日元赚两万日元，什么时候听说过，在游戏里充值一万日元，然后游戏公司送你两万日元的好事？ 然后……很多人还有一种……类似于计算的，精打细算的想法。 大概可以概括为：我这个月还有一些余钱，现在使用的话，我在xxx号可以有多少多少钱的进账，到时候用这个钱来补现在的缺口就行了。等于是花明天的钱，来今天享受嘛。 这种心情之下，再加上麦野沈利原本就不是一个很冷静的人，冲动的她会进行冲动消费，简直太正常不过了。 而且稍微玩日本游戏的人，都应该理解，夏天，是一个花钱的季节。因为几乎所有的日本手游，都会在夏天选择开一波泳装活动来圈钱。 这个游戏里也是一样，麦野沈利光是抽自己的泳装就花掉了几乎一半的钱，更何况这个游戏里，还有把别人的能力碎片拆下来安装在自己身上的设定？抽到的其他角色泳装，也都能拿来填充在自己的泳装里，麦野沈利一不留神，回过头来，就是存款数字非常可怜。 她的想法是：反正以暗部的实力，很快就会接到新的任务了吧？到时候赚钱就是了。 一开始，也是因为这个缺口，被芙兰达，绢旗最爱两人一起用无言的注视予以压力，这也就是为什么川神一开始感受到了一阵忽如其来的安静的原因。 不过，看川神出手这么阔绰，麦野沈利忽然觉着，找个男朋友也不错。 到时候，花钱的地方找他就是了。 到时候，买个衣服啊，做个晚饭啊，他都能代劳的吧？ 到时候，捏个脚揉个肩，舒舒服服的服侍自己，也不错的吧？ 这种温柔的男朋友，非常好的呀。 也就是所谓的a-tenderly-man（一个温柔的男人），简称atm。 顺便一提，这个tenderly理论上并不应该用在这里，不过考虑到麦野沈利的脾气和英语水平，大概谁也没有机会给她科普这一点的机会了。 一开始，只是迫于压力，想要借着跟川神表面交往，让他把存款贡献出来，暂时救急的，现在麦野沈利开始认真的思考起来，如果真的交往，是不是也不错。 不过在那之前，她先伸手接过了那厚厚的一叠卡。 虽然这一个月的想要的角色都抽到了，谁能保证下个月就没有自己想要的？ 这种充值卡当然是多多益善的。 在一边，芙兰达和绢旗最爱用无语的态度看着这两个人……建立在金钱基础上的交往，总让人感觉到悲伤呢。 “啊……真是的，如果非要交往，为什么不跟芙兰达交往呢！我也想要体会一下花钱不用顾虑的感觉啊。” 芙兰达长长的叹了口气，原本她心里，川神的优先度还是蛮高的。急需用钱的她，总是在金钱的方面格外的敏感。 “啊可以啊。芙兰达，要和我试着交往看看吗？” “哈？！”x3 这次不光是芙兰达，连绢旗最爱和麦野沈利也一起发出了奇怪的声音。一直以来表情都很少，跟四之宫一样是个冷美人的绢旗最爱也情不自禁的发出了惊讶的声音。 这还是她第一次看见有人这么作死，刚刚跟麦野表白结束，马上就去跟其他人表白的…… “我啊……想要让所有人幸福！所以，我走向通往幸福的后宫结局。” “哇……” 芙兰达脸色瞬间变得惨淡了，心里琢磨着：这个人果然脑子坏掉了，完全没有拯救的意义了，放他去死吧。别理他了。 芙兰达的表情这么写着。 “你，你这个人……之前到底受到什么刺激了？” 先是摘了风镜，然后换了衣服。在芙兰达的印象中，这种事情，就好像女生忽然有一天把留了十几年的长发给剪掉了一样。 一般来说，这个行为有三种可能性：第一种，励精图治，给自己下个狠心的下决定鼓劲。第二种，失恋了，需要做点什么缓和心情，以剪头发的方式和过去的自己一刀两断。 第三种：单纯的觉着长头发打理起来太麻烦了，不但要多花一倍的洗发水，还要多花两倍的时间去梳洗，晚上睡觉也有可能会压到头发…… 顺便一提，根据不完全统计，女生剪头发的原因，第三种占大多数。 川神会忽然做出这种和原本完全不符合的，好像小丑一样的动作，芙兰达总觉着，他是在借着这个行动，发泄自己的心情。 不过…… “只要给钱就好啦~有钱就好啦~” 芙兰达笑嘻嘻的一摊手。麦野沈利脸上一阵嫌弃，一个手刀敲在她脑袋上：“别被一点钱就给收买了啊！” “唔……是，是的啦……” 芙兰达心里嘀咕：你自己还是为了钱的嘛。 当然，没有说出口，她可没有川神这种能挡住麦野攻击的能力。 “暗部的大家，我都喜欢……我会让大家幸福的！请大家和我交往！” 川神又补充了一句。 芙兰达总觉着好像在什么地方听过这句台词，好像是二次元的名台词之一，但是很可惜，她平日里没怎么关注过，自然不是很清楚这个梗，只是觉着耳熟。 绢旗最爱不说话，只是用一脸关心傻瓜的表情看着他。 某种意义上，能让面无表情的绢旗最爱露出这种关爱的表情，他也是非常成功了。 麦野沈利冷哼着，手里不知何时已经玩起一团翡翠色的光球，这是她一直以来都在用的那个，极具攻击力的那个原子崩坏。 这翡翠的光，如果化为利刃攻击过去，很容易就能把对方给…… “我说你……该不会是在愚弄我吧？” 麦野沈利脸上似笑非笑。 “没有哦。麦野前辈我很喜欢的——小芙兰达也很可爱。小绢旗也是一样，还有泷壶小姐，大家都……” 他的话还没说完，麦野沈利手里的光球直接砸在川神脸上，和之前一样，被他用自己的原子崩坏给挡住了。 “去死一万次吧！花心的混蛋！！” 第四十五章、告白进行时3 川神响也和麦野沈利的吵架，最后以川神大败告终。 毕竟，人家才是原子崩坏的原版，单论破坏力，那可是相当的可怕。川神身上到底被开了多少窟窿呢？他自己也说不清楚。甚至，连作为致命伤的心脏和脑袋都被打穿了。 能明显感受到两点：第一，果然麦野沈利不合适做女朋友。虽然经常有女性为了掩盖害羞或者是为了面子之争，胡搅蛮缠，指鹿为马，但是至少别人的女朋友动手都只是挥动拳头，而不是使用超能力，发射激光炮。 第二，川神响也果然不是人类。明明受了这么严重的伤，但是却没有出现生命垂危的印象。面对那几个女孩子，川神说的是，打到头的地方其实是擦伤，打到心脏的地方其实没有命中。 然而真相就是，他的大脑和心脏都被打穿了。 然而……没有问题。 新生的肉芽已经快速填满了伤口，把他还原成人类的形状。 川神曾经举过例子，说自己该不会是克鲁苏，结果这么一看，搞不好自己还真的能随意的变形，搞不好还真的是八爪鱼呢。 顺便一提，最后告白的结果是，麦野沈利暴怒，芙兰达到是同意了。绢旗最爱不说话，泷壶理后歪着头，一脸没听懂的样子，结果被川神当做默许了。 （啊……后宫结局，真的是相当难以达成的结局啊。） 川神这么想着，总觉着身上又开始疼了，刚刚被麦野沈利打穿的地方，新生的皮肉没有感觉，大概是神经还没有连接上，理论上是不会觉着疼的。 川神掰着手指，继续算自己认识的女孩子…… 啊……嗯……然后就没有了…… 川神苦笑了一下。 由此可见，自己虽然热衷于散步，但是认识的朋友真的不够多。 白井黑子……这就不要去自己触霉头了，明显人家是喜欢御坂美琴的，自己就别搀和了。 然后么……食蜂操祈？ 川神托着下巴，意外的第一次有了抵触的心情。 明明都决定跟所有人一起告白了。 但是一想到食蜂操祈，忽然心里有点抵触的意思。 春上衿衣？枝先绊理？ 啊……嗯……这个吗……负罪感太重，先不说，如果真的这么做，大概会被木山春生老师穿小鞋的吧。 要明白，川神名义上还是神谷研究所的小白鼠，名义上还是要接受这里的投放药物，如果惹毛了作为神谷所长副手之一的木山春生，自己大概会吃到混着刀片的药吧？ 那就太可怕了。 时枝惠的话……老实说，在事件之后，川神就很少跟她碰上面了，这就很难受了，忽然跑过去告白……就算是川神这种人，也拉不下脸啊。 果然，下一个就应该是食蜂吗？ “叫我吗？” 脑海里忽然响起声音。 女孩子的声音，听上去非常妖艳，带着调笑的意思。 别的不说，能直接在别人脑海里响起声音的，至少川神现在就知道一个，那就是食蜂操祈本人。 四处看了一圈，果然在一家品味不错的西餐厅的二楼阳台看见了正在对他招手的食蜂操祈。 在明媚的阳光撒射下，她的金色长发简直像是黄色的水晶一样，闪闪发光不说，还折射着异样的美感光辉。一直以来，手上带着的白色长手套，现在也有一种纤尘不染的感觉。 摄影师很喜欢明媚的天气，因为明媚的天气下，充足的光照会让阴影显得非常的清晰，非常合适拍风景和建筑物。 顺便一提，一般来说，拍人像的时候，不要找明媚的天气，因为这样会让人脸颊的明暗交界线过于清晰。 不过以食蜂操祈的魅力来看，这种简单的小贴士根本没有任何价值呢。因为她的美不会因为外界的因素那么轻松的改变。 川神耸耸肩，知道自己被发现了，一个起跳，风在他身后形成了托举的支撑，他轻松的直接翻上了阳台。 一说起阳台，川神忽然想到，自己第一次看见她，好像也是在阳台的？ 不过，当时好像是自己着急入侵常盘台，所以顺便就把她给……挟持了…… 川神苦笑了一下，这还真的是个孽缘的地方。 食蜂操祈似乎是在和属下一起喝下午茶，在她身边，陪着三个穿着常盘台制服的女学生。四个人围成一桌，坐在她对面的，是一个把紫色长发打成竖卷的女性。虽然不知道这种头发好看不好看，至少光看这个弯曲弧度，川神就知道，这玩意肯定很贵就是了。 “早上好，食蜂小姐。” 食蜂操祈点点头，应了一下，邀请他坐下。 在三名女性学生的诧异目光中，川神虚坐在半空中，屁股下用空气凝聚出座椅，到是也不会很累。 虽然被很多人看着，但是考虑到食蜂操祈的麻烦性，川神绝对不多说话，直奔主题。 “食蜂！我……” “不用说了，我都知道的！我同意啦！快快，我已经迫不及待的要去给御坂同学大秀恩爱了。” 食蜂操祈促狭笑了起来。脸上的表情开朗的不得了，简直比天空中那明媚的太阳还要耀眼了。 到不是说她有多喜欢川神，只不过一想到，刚刚甩了川神的御坂美琴，看着自己和川神勾肩搭背，一想到御坂美琴脸上羡慕嫉妒恨的表情，食蜂操祈就感觉浑身都在颤抖。 啊，真的是太好玩了。太有趣了。 果然什么时候跟川神在一起，总能找到合适的欺负御坂美琴的机会呢。 她这么想。 她是心理掌控，只要是和精神相关的超能力，一应俱全的，仿佛瑞士军刀一样的超能力者。自然的，他有着怎样的过去，食蜂操祈一下就能知道。 这个甚至不算是【深层记忆】，简直表层到不能在表层了。毕竟，之前才被御坂美琴给甩了，这件事情就算他再怎么努力，也始终都是如鲠在噎，肯定在心头思考着，不可能隐藏起来的。 这里，食蜂操祈就开始嘲笑起御坂美琴来了。 明显，从川神的记忆里推测，御坂美琴肯定是那种：“啊，我不同意，但，但是啊，你，你你你，你都这么说了，我，我就勉为其难的答应了好了”这种教科书级的傲娇反应。然而可悲的是，川神响也并不具有这种柔软性，过于单纯的这个家伙，一看她说不同意，后面的东西根本不听了，整个人都被震慑到了，脑子根本无法思考。 网络上有一句话，叫傲娇毁一生。这就是典型的例子。 然后……还有郁岛川…… 食蜂操祈还在他记忆里看见了这个人的影子。 虽然不知道他是出于什么目的，但是明显，川神会做出这种奇怪的告白活动，肯定是他在背后推波助澜。 人类在两个时期最容易听人摆布：一个是懵懂无知的孩童时期，尤其是刚出生不久，大家都很容易被人影响。另一个，就是刚刚遭受了重大的打击，六神无主的状态。 比如，川神这种刚刚失恋的。 再比如，某个员工刚刚犯了大错，被领导狠狠批评，要求他补偿损失的时候。 总之，人类在这种极度慌乱的情况下，也是很容易接受别人的影响的。 比如后者，如果要是有个老前辈过来教他怎么做，他大概率会这么做。 这个郁岛川，趁着川神失恋，整个人精神状态都不对劲的时候，过来横插一脚，让他变成了现在这样……不过还是蛮有趣的啦。 感觉有趣的食蜂操祈，虽然并不准备和他交往，但是实在按捺不住，想看看其他人的反应……比如，御坂美琴啊，比如，自己的部下啊，比如，川神宿舍里那个自己的傻妹妹啊…… 假设自己真的交往了，那么她们的反应……得多有意思啊。 一想到自己的傻妹妹食蜂操祈就只能苦笑。明明有那么多优势，结果硬是在恋爱的战场上把自己给挤了出去，这种操作闻所未闻。 不过，鉴于这两个的交流都是通过脑海里的心电感应的，其他人自然是一头雾水，尤其是坐在食蜂操祈旁边，原本一起享受下午茶的部下。 在她们眼里，就是忽然外面跳上来一个男人，然后女王大人就邀请他坐下了。 这是什么人？来干什么的？ 她们都不知道。 很明显，食蜂操祈很喜欢她们这种惊讶的反应，嘴角掩饰不住笑意。 她眼珠滴溜一转，忽然脑海里有了一个恶魔般的主义，嘴角勾起了甜蜜又让人胃疼的笑容。 “呐，各位还不认识吧……我来介绍一下——这位是川神先生，是我的……” 她说着起身，双手攥住川神的左手，把他往自己身边一扯。 当然了，以她的臂力，是不可能把他拽过去的，看上去，倒像是她主动贴到了川神胳膊上。 “——是人家的达令哟~” 她眯起眼睛，笑嘻嘻的抛下重磅炸弹。 啪！ 坐在她对面的女学生因为过于惊讶，手里的红茶杯子都没拿稳，在她裙子上撞了一下，掉到地上——但是没有碎。 川神控制杯子里的液体，让它们紧紧粘在杯子内壁，缓和冲击力。 女学生起身，慌乱的用纸巾擦自己的裙子，这才发现自己其实并没有被弄湿…… “很厉害吧~” 食蜂操祈调笑似的笑了起来。 “女，女王大人……这，这位到底是谁啊……怎，怎么认识的啊？” 看得出来，食蜂阀派的人从没想过，女王大人会有一天这样依偎在男人的肩膀上，这份慌乱的表情，尤其让食蜂操祈欲罢不能。 “嗯……怎么说呢……啊！对了！因为，之前有一次，在常盘台的阳台上，人家正在晒太阳，这位先生就忽然从背后抓住了人家的脖子，然后从后边把人家给死死的控制住啦！嗯，一来二去，就交往啦！” “喂！你把最不应该省略的东西给省略了啊！！” “嗯……总之就是……很热，很疼，还有点臭味的过程吧？” 食蜂操祈脸上恶作剧的意味更加浓重了。 顺便一提，食蜂操祈说的很热很疼有点臭，都是说的她被神秘组织绑架的那次。被机器人殴打是又热又疼，臭味则是说那个基地的空气不流动。 但是，用这种简略方式，很明显就是为了要让人误会的，事实上，她也确实成功的让对方误会了。 “喂，请不要擅自散步会让我风评下降的奇怪的言论。” “哎——你还有所谓的风评的呀。” 食蜂操祈笑嘻嘻的打趣道，川神知道在口舌上恐怕占不到什么优势，想了一下，右手闪电式的伸了出去，食指和拇指向着她的头发捏了过去，然而食蜂操祈早有准备，双手松开他的胳膊，一下子捂住了头发。 刚刚川神是想要拽她头发的，结果被她先一步看破了心里所想，给防御住了。不过川神一招不成，空出来的左手闪电式的勾住了食蜂操祈的腰——然后抓住了背后的长发。 这大概就是长发女孩子永远的痛吧。 会被男孩子以恶作剧的形式拽头发。 虽然她能预先知道别人的想法，但是却没有能力忽然变招。川神一开始也没想着这么做，是因为第一击被挡住，身体本能的做出了第二击。食蜂一个普通的柔弱的学院女生，哪里有能力跟他斗？ 直接被他抓住了痛楚。 “啊呀呀，疼疼疼，居然抓女孩子头发！男人失格！不对，人类失格！” “啊，那么——我不当人了！操祈！” 川神笑嘻嘻的稍微加重了力量，食蜂操祈被他抓住头发，只能顺着力量仰头。 “别闹别闹，要是掉了头发怎么办啊！” “拿去收藏。” “不是问你要怎么办啦！！” “拿去克隆一个放在家里玩《光源氏计划》”。（备注：光源氏计划就是指男人把小女孩抚养长大，让她按照自己的理想中的形象成长，期待她能成为自己的结婚对象。类似于美少女梦工厂。） “快住手！会被警察带走的！” 食蜂操祈哭笑不得，心里责备自己，怎么就忽然跟他玩上了？ 自己的第一目的啊啊啊啊！怎么能忘了呢！！ “好啦放开我！咱们快去找御坂同学秀恩爱去吧！！！你不想看吗？！御坂同学的表情！” “想！！！操祈大佬带我去！” 哎呀，看起来，御坂美琴的受难日还没结束啊。 第四十六章、御坂美琴的受难日 受难日，是基督教的宗教中，非常重要的一天。 原因是，生子基督被自己的门徒之一背叛，被钉在十字架上致死。 当然，作为宗教故事，不可能出现这种圣人随随便便死掉的结局啦，所以在一个星期之后，圣子复活，向世人证明了自己圣人的本质。 非常有宗教意味的故事。 这也就是后来的复活节的缘由。 考虑到受难日的时候，基督曾经被用绑在十字架上，用木桩子钉住手，可想而知那是怎样的痛楚，叫它受难，名副其实。 单从痛苦的角度来说，御坂美琴大概会把今天当做自己的受难日。 因为…… 今天明显不是一个什么让人愉快的日子。 因为…… 她在常盘台看见了男人。 对，她第一次，在女校里看见男人。 常盘台有对外开放的日子，那种日子里见到男人很正常啦，毕竟很多外校的男生都对所谓的贵族大小姐的学校怀有憧憬，搞不好，还有一些青春期的特有的少男之心，比如，渴望着遇到某些特殊的大小姐，然后发生恋情，这种轻小说一样的剧情展开。 但是，在非开放的日子里，常盘台应该是极其严格，绝对不允许男人进入的。 御坂美琴默默无语的看着那个扎眼的男人。 也不知道他是怎么想的，上身是黑色皮夹克，装饰着大量的铁钉，下半身则是黑色的皮裤，反射着光，有着反差巨大的白色高光。脸上难得没有带那蠢爆了的红色风镜，而是带了一副黑色墨镜……莫名的，让御坂美琴想到了阿诺德施瓦辛格——当然这两个人的体型完全不像就是了。 （ps：阿诺德-施瓦辛格演过终结者。） “那家伙？！” 御坂美琴下意识的站了起来。 还好，现在食堂里没有什么人，她的这个失礼的举动并没有引起哗然。 是的，御坂美琴现在的位置不是教室，而是食堂。 对于御坂美琴这种lv5来说，上不上课其实都无所谓的。老师不太管的，毕竟lv5的程度，大家大部分都有自己的理解，老师起到的作用并不是很大。御坂美琴之前的做法，明显伤害到了川神，她自己也觉得不太好。 这两天想要道歉，但是好几次都在川神的宿舍门口徘徊不敢进去。 有一次，四之宫出门扔垃圾看见她了，虽然御坂美琴不太了解四之宫，但是看她也生活在这个宿舍，就知道她和川神是同伴。正要上去搭话，就看四之宫满脸的冰霜，眸子里的冷淡神色，仿佛是在看垃圾一样，弄得御坂美琴不好说话，支吾之间，对方已经扔掉了垃圾，转身回去了。 （就……那么讨厌我吗？） 御坂美琴心里有点委屈。 她明显不是那种，特别会计算，特别擅长心机的女孩子。 否则，她早就应该去了解一下川神身边的女性，然后就会知道四之宫对谁都是这个模样的。只不过川神习惯了她这冷冰冰的态度，外人乍一看，肯定会觉着自己好像被她给针对了。 再不然，她应该会想到，自己明明就有一个内应啊。 自己的克隆人不就有一个被川神带到神谷研究所了吗？ 直接联络她不就行了。 自乱阵脚的结局就是这样的，很多一目了然的事情就是死活想不到。 然后御坂美琴这几天自然也没有什么兴趣上课，只是每天呆在餐厅里发呆。 这点被负责打扫餐厅的女仆小姐念叨了好几次。 记得……是叫土御门舞夏是吧？御坂美琴隐约对这个名字有印象。 今天的御坂美琴也是一样，瘫在桌子上百无聊赖的看着窗外发呆，然后就忽然看见了川神这个模样。 这家伙，居然进到常盘台了？ 他没事了吗？ 御坂美琴心里刚有这个念头，马上又是愧疚感袭上心头。 ……他怎么看，都不是没事的样子。 就好像女性受伤之后，会选择换个形象一样，他……大概也是为了换形象吧。 连红白双色的运动服和那一直以来宣称比自己生命还重要的风镜都一起换下去了。 “川……” 他的名字刚刚喊出一个字节，御坂美琴忽然注意到视角里不太对劲的地方。 在外面，一个金发的女学生，甩着双臂，小步跑向他。 修长的四肢都被白色的丝绸包裹着，接口的地方，用蜘蛛网一样的结构包裹着。这种装饰风格，常盘台只有一个女人会这么用。 那就是食蜂操祈。 明明名字是【蜂】，但是品味却是【蜘蛛】，御坂美琴不管多少次都觉着这个人的装饰品味名不副实——你至少用蜂巢六角形当做装饰花边啊！！ 顺便一提，川神响也的名字里明显有【川】和【神】，但是穿着品味也和河川啊神学啊沾不上关系，御坂美琴只是恨乌及屋罢了。 当然，现在重点不是这个。 “这两个人？！” 老实说，这是御坂美琴第一次看见食蜂操祈跑步。 对，是第一次。 御坂美琴没有印象看见过食蜂操祈做过这么剧烈的运动，连普通的体育课都翘掉了。以她的超能力，想操作老师的记忆，太过于轻松了。随随便便就能制造一个虚假的记忆。 现在，这个人居然再跑？！ 她说了点什么，川神回给她一个和善灿烂的微笑，食蜂操祈一下子抱住了他的腰，常盘台的校服，白色的衬衣和蜜色的薄毛衣和他身上漆黑的皮夹克形成了鲜明的对比，虽然很不情愿，但是御坂美琴确实清楚的看见食蜂操祈胸前柔软的线条因为挤压而柔软变形的样子——因此这两个人怎样也没法紧密贴合在一起。 （该不会……是【你久等啦】【没，并不会哟。】【嘻嘻，最喜欢你啦！】这种展开吧？！） 御坂美琴下意识的脑补出来这样的场景。 表情一下子变得铁青。 （什么啊！之前那么担心他，我是白痴吧！一定是白痴吧！呜呜……那家伙…………到底为什么要找食蜂操祈啊！！！比她强得多的女人要多少有多少好吧！我不就是？！……啊……好像……他之前就是找我来着……不对不对，你身边的好女人很多的吧？佐天同学就不错啊！还有你们同宿舍的那个，虽然人有点冷冰冰的，但是长得很漂亮啊！你为什么非得找这个女人啊——虽然我也承认她确实很漂亮啦！！） 御坂美琴的不甘心，愤怒，埋怨，厌恶和恨铁不成钢的心情统统涌现出来，脸色随着心情不断地变化，在一边，原本还想过来搭话的土御门舞夏女仆小姐也不敢说话。 窗户那一边，两人有说有笑的，散步一样的走在常盘台中学里，渐渐走出了窗户能看见的地方，进入了死角。 “啧！” 御坂美琴一个咋舌，也顾不上那么多，下意识的拔腿冲了出去。 土御门舞夏楞了一下，看看窗外，当然现在什么都看不到，再看看御坂美琴离开的样子，长出了一口气：“算了，至少御坂离开了，我就能打扫了。” 她这么嘀咕着，开始收拾御坂美琴刚刚坐着的位置。 ————————食蜂操祈的视角———————————— 川神响也按照原定计划，在约好的时间点来到了常盘台中学。 因为有食蜂操祈这个内应，他的这次入侵顺理成章。 以食蜂操祈的超能力，很容易让其他人都觉着川神其实是个女人，穿着常盘台校服的校友，就这样让他堂而皇之的来到了女子学校。 因为要求过他【穿最帅的衣服来】，但是一看是那种品味的皮衣，食蜂操祈也觉着无法吐槽。 至少比穿着西装过来更好，她只能这么安慰自己了。 因为精神控制，她早就通过土御门舞夏的眼睛确认到了御坂美琴的具体位置。 她的超能力无法贯穿御坂美琴的电磁屏障，但是控制土御门舞夏还是很简单的。而且，因为御坂美琴自己的问题，经常被这个小女仆用不善的眼神盯着，她自己也习惯了，不会有什么特别的感受。 确认好了时间地点，食蜂操祈还特别找了一个女学生在对面的屋子里，用望远镜确认御坂美琴的表情，并且准备在川神脑海里实时直播，来个【御坂美琴表情鉴赏大会】。 这两个人，一个是恶作剧女王，一个是恶趣味男孩，简直是天造地设，在欺负御坂美琴的道路上，达成了共同目标的最棒的共犯二人组，自然而然，这两个人会配合默契。 在确认到御坂美琴转过头能看见这边的时候，食蜂操祈给出了第一个命令，让川神响也走了几步，正好走到御坂美琴的视野里。 通过土御门舞夏女仆小姐的耳朵，食蜂操祈清楚的听到了“那家伙？！”的惊呼。心里咯咯一笑，虽然原定计划是要让她多看看川神，然后让川神做出等人的状态的，不过现在她等不及了，赶紧小快步跑过去。 御坂美琴脑补的是：【你久等了吧？】之类的客套话。 实际上食蜂操祈说的是：【作战大成功！】这样愉快的话。 川神脸上的笑容绝对不是假的，那是发自内心的愉快的表情。 然后川神的回答也不是什么，我刚刚到，而是【超赞的，不愧是操祈大佬！轻松的做到了我做不到的事情！！】 这两个人凑在一起，恋爱不恋爱的不知道，但是绝对会成为学园都市最大的隐患……有能力，还有恶趣味，搞不好哪天就出于好玩这样的理由搞出大事来。 这两个有说有笑，其实是在评价御坂美琴的表情。 食蜂操祈做的是：先让一个女同学用望远镜去观察御坂美琴，然后她读取这个人的脑内画面，然后把它实时传送到川神脑海里。 这个行为未免过于匪夷所思，真的是太强了。不愧是学园都市的lv5，川神发自内心的这么觉着。 御坂美琴脸上变颜变色，活灵活现的表情，让他心里又是一疼。 明明，都觉着自己放下了。 明明，都觉着已经有其他的大家，自己已经放下了。 结果……还是…… “御坂同学的表情，很有趣的吧？” 食蜂操祈笑嘻嘻的，把手按在川神的心口上。 作为他的共犯，食蜂操祈能轻松的入侵他的大脑。 到了lv5的等级，大家都知道有一个食蜂操祈，大部分都会准备好应对的精神控制的策略，所以，川神响也是食蜂操祈第一个成功侵入大脑的lv5. 他的能力是操作流体，理论上来说，他能做到和自己一样的事情，操作对方的脑髓液，进而来操作人的行为模式。 不过他没有做，也没有进行防御。 到底是单纯的愚蠢呢，还是因为……信任自己呢？ 食蜂操祈没有去探究这个问题。 她尤其不喜欢探索别人【对自己的看法】这样的事情。 因为不论成功与否，她都很难继续和这个人交流了。 如果别人真的对自己不善，自己肯定不会善罢甘休。谁也不会和一个阳奉阴违，表面笑嘻嘻，背地捅刀子的人交流的。 如果别人真的对自己友好，那么自己的这份不信任就会让食蜂操祈觉着自己很糟糕。 而且……越是重要的人，食蜂操祈越是不能接受被对方背叛的事实。 结果就是，她越来越封锁内心，只是用玩乐的态度对待其他人。 因此，她能理解，川神响也这种心情。 她也曾经有过，有一个，绝对无法在一起的……憧憬的童年时代的英雄。虽然这个英雄，是无论如何也记不起自己的模样的。 她的影子，和川神的脸融合在一起，总觉着，在某些地方很相似。尤其是悲情的地方，超相似的。 因此……感受到他心里【心痛】的想法之后，食蜂操祈把手按在他的心口处。 “现在，你可是我的男朋友哟。要好好尽到男朋友的责任才行。” “是是是，我知道的。食蜂小姐……” “哪有人这么叫自己的女朋友的。现在的男人，怎么可能直接叫女朋友的姓氏啊？” “操祈？” “不对。” “小操祈？” “不对。” “操祈祈？” “不对！” 食蜂操祈一口气否定了川神提出了三个昵称，脸上露出恶作剧的神色。 “现在的男人啊，当然是会把女朋友叫做——我的女王大人咯！来，叫我，叫我！” 食蜂操祈露出小孩子一样的模样，对他挑挑下巴。 “嗯……食蜂女王大人？” “大声一点~” “操祈女王大人！！” 川神一想，反正这里是食蜂操祈的主场，自己干了什么事情，到时候一个精神操作，大家都不记得，害怕什么丢人的？索性大声喊了起来。 “你们两个！！！！在干什么啊啊啊啊啊！！” 斜地里，御坂美琴错愕的声音让人觉着耳朵有点疼。 第四十七章、反正你也不要 食蜂操祈和川神响也两个人的犯蠢活动，忽然被人在一边高声叫破了。 川神吓了一跳，食蜂操祈也是。两人一起做出了耸肩的动作，到是很有默契的感觉。 在教学楼的转角处，御坂美琴冲了出来，脸上满是不情愿的表情。 “什么啊，你们两个人？！在学校里说什么鲜廉寡耻的话呢！” 御坂美琴脸上有点红，分不清是愤怒还是不好意思。 “啊呀？人家只是再和男——朋~友~~愉快的聊天中哟~~” 食蜂操祈故意挑起尾音，让自己的话听上去非常的具有挑逗性，她确信，这样的口吻能让御坂美琴最大程度的跳起来。 “什、什么？！在，在说什么呢！他，他他他，他怎么可能！” “哎——为什么不可能？” 食蜂操祈伸出一根食指戳着下巴，歪着头，好像漫画一样，做出了一个不懂的表情，就差脑袋上冒出来一个红色问号了。 “人家——爱上他啦~他也——爱上人家啦~有什么不好。两情相悦~~对吧？” 她说着半个身子趴在川神身上，翘起一条腿，从背后勾起来，好像体操运动员一样。当然，她穿的不是体操服，而是校服，但是意外的，覆盖面积更大的裙子，比体操服更引人遐想。 “快住手！笨蛋！他，他怎么可能……” “为什么不可能？” 食蜂操祈笑嘻嘻的反问道。 “因为他xi……” 她差点下意识的脱口而出：因为他喜欢的是我。 不过一想到，之前就是自己不能坦率的表达自己的感情，御坂美琴一下子又退缩了。 自己好像是电视剧里坏女人一样，先是拒绝了别人，然后又不允许男方离开，自己不答应，还不允许男方选择别人…… 但，但是，这也太没节操了吧？明明前两天刚刚跟自己告白哎！怎么忽然就变成食蜂操祈的男…… 难道是？！ 御坂美琴心里闪电式的闪过一种可能性：这个人，该不会……被精神操作了吧？ 以食蜂操祈的超能力，做到这种事确实很有可能啊。 御坂美琴一时愣在当场，食蜂操祈促狭的一笑，追问道：“xi？xi什么？” “我是说他怎么可能喜欢你！你肯定做了什么肮脏的事情吧！” 御坂美琴愤愤的指着他们两个人。 她心里，对这两个人都是埋怨。埋怨食蜂操祈怎么能随便的对别人出手，也埋怨川神响也，怎么那么轻而易举的就被人家给操控了。明明也是个lv5就不能稍微有点lv5的样子吗？ “不是哟。我——是真的喜欢她的。” 川神响也这么说着，心里忽然又是一阵绞痛。 食蜂操祈默默的加重了抱紧他的力气，努力把自己的身体贴了过去，多少把体温隔着衣服传递了过去。 她不会说什么“加油，熬过去就好了”或者是“你很努力了，真厉害”之类的，这种温柔的话不是她的风格。 即便是看着身边的同伴陷入纠葛的痛苦，也不会对他投以热切的温柔，这才是被称之为女王蜂的食蜂操祈。 因此，她只是出于同情，出于同病相怜，用力抱住了他的身体。 她现在连接着川神的思绪，这个人强烈的不甘心，强烈的难受，强烈的想要再次向她告白，但是在这三种感情上，还有更加剧烈的某种感情——恐惧。 是的，他在恐惧着面前这个比他矮了一大截的少女。 因为恐惧，他的双手都在颤抖，冷汗直流。 害怕自己会被御坂美琴再次否定，害怕自己会再次失败。 整个人光是和御坂美琴见面，就会陷入这样的纠葛中。 俗话说，站得越高——摔得越狠。 越是曾经抱有无上的憧憬，再被否定之后，产生的失落感就越是夸张。 食蜂操祈非常能理解这种感觉。 与其说她和川神是恋人，倒是更像是同病相怜的病友。 不过，御坂美琴无处知晓，她自己光是站在这里就会让川神这么的恐惧。 （有些时候，不坦率，可是会真的伤害到其他人的呢。） 食蜂操祈在心里这么想。 “哎……真的喜欢她啊……” 御坂美琴也露出了纠结的表情。 虽然食蜂操祈很想看看她的内心，但是因为她身边始终有一层电磁屏障，食蜂操祈的读心术不起作用，只能作罢。 “哎呀，御坂同学——” 食蜂操祈忽然开口了，她准备，再加一把油。 作为共犯，食蜂操祈觉着，偶尔帮他一把也未尝不可。 “啊？” 忽然被食蜂操祈叫了名字，她不愉快的瞪了她一眼，看上去活脱脱的像是一个小混混。 她其实也很不甘心。 自己是真的不喜欢川神吗？……大概也不是。 否则，自己当时就不会觉着羞涩，而是直接笑笑，或者是干脆的说：“抱歉，我对你没感觉。”之类的，她不是那种会拖泥带水的人。如果对她的性格很了解的话，光是从她会犹豫这点，就能确认出她的感情。 现在的她，处于一种极其不甘心的状态，就好像自己原本很喜欢的东西，赌气似的摔在一边，结果被人家捡走了，现在自己碍于面子，还不好跟人要回来。 这种憋屈的感觉，让她想到了之前自己错过的那个情侣限定的呱太挂件。 “御坂同学——如果不喜欢的话，如果，你不要他的话，我跟他交往，似乎也没有什么问题吧？” “哈？问，问题大了！这个人啊！又不会说话，整个人还喜欢开玩笑的，成天到晚没个正经，有，有什么可喜欢的！” “啊呀——那是人家该考虑的问题哟~~长得帅就好了，你不觉着我们：女貌男貌，格外搭配吗？” 食蜂操祈转了个身，用后脑勺靠在川神的胸口上，这个动作下，两人都面对着御坂美琴，齐刷刷的做了一个对勾手拖住下巴…… 但是考虑到一个人是校服金发，另一个黑衣黑发黑墨镜，这个场景与其说是恋人，到是更像是黑衣人的电影海报了。 “…………你，你开心就好……” “我当然开心~虽然不知是谁拒绝了川神君~但是啊，人家好开心的呢，被川神君告白什么的，啊，超浪漫——川神君，你不是还要对其他人告白的？” “哈？不是你一个人吗？！” 御坂美琴楞了一下，随即注意到这个细节。 “当然咯！我是第……四？还是第五？啊，这个不好计算啊。” 食蜂操祈露出了有点苦恼的表情。 “你居然告白了那么多人吗？！” 御坂美琴难以置信的看着川神。 “不不不，我说的是成功的人数。” “还没计算失败的人吗？！” 御坂美琴整个人都感觉不太对劲了。 “有什么问题，人家被甩了。被自己【最喜欢的人】给甩了，然后想要满足【喜欢自己的人】的愿望，有什么不对。被人甩了之后，想要通过自我贬低来逃脱痛苦，这也没有什么吧？毕竟不是谁都那么坚强的啦。” 食蜂操祈继续暗中刺激御坂美琴。 这两个人都是笨蛋，尤其是恋爱方面，都是笨蛋。如果没有人推一把的话，大概是完全不行的哪种类型。 “…………是吗……对你打击那么大的吗？那，那也不应该……啊……” 御坂美琴一听她的话，心里更加暗淡了。 因为被打击到了，所以才会做这么人渣的事情吗？想要自我贬低，自我伤害，借此来用伤痛来淡忘伤痛…… 御坂美琴忽然想到了之前的自己，在克隆人事件中，自己也曾经想过，通过让一方通行杀害自己，来让这个事件结束。 当时的自己，是真的想要结束事件吗？自己难到就没有想过，对方也可能会毫不在意结果的吗？ 当时的自己……大概比起解决事件，当时想的是，借由死亡来逃出生天吧。至少，死了就什么都不知道了，也不会再这么痛苦了。 御坂美琴想到了自己，又看看川神。 曾经帮她解决最大麻烦的英雄，现在正用一种说不清楚的表情看着这边。 从嘴角，大概能看出来他很想表达出笑容。但是眉毛的部分，不管怎样都无法舒展。 “好啦~~如果御坂同学没有别的想说的，我们就要继续啦~~拜拜~” 食蜂操祈勾住了他的胳膊，半强迫似的，带着川神转身。 （按照我说的做。） 她在心里暗示川神。 “抱歉……御坂……” 川神响也最后，深深一呼吸，眉头的皱纹多少舒展了一些，对她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随后转过了头。 一瞬间，御坂美琴有一种，此去一别，再不相见的预感。 “等，等等啊你这家伙！” 御坂美琴忽然叫住了他。 “又是这样……自说自话的闯进我的生活，然后自说自话的插入我的生活节奏，自说自话来帮忙，自说自话的来找麻烦，现在，又要自说自话的走人，你这家伙，到底有多自我啊！” “抱歉……” “而且，那个红风镜是什么东西啊！战友的尸骸？把那种东西戴在身上，不会觉着恶心的吗？不会有一种，过于执着的变态一样的感觉吗？！还有哪个万年不变的红色运动服，是不是偶尔也该穿点正常的男人该穿的衣服啊！” “抱歉……” 接连得到了两声道歉，御坂美琴越发的气愤了，她现在，连她自己都摸不清楚，自己想说什么了。 “还有……总是自以为是的去帮助别人，却全然不思考到底自己应该不应该管闲事……总是体贴的帮助别人，做事情会从别人的角度出发去思考问题，会考虑怎么做才会让别人更加安定，喂，我说你，是不是太烂好人了啊？” “抱歉……” “就是因为你这样——我，我才——我才对你放心不下啊！真的是——平日里那么机灵！那么聪明！那么敏锐！怎么忽然在感情上就那么迟钝啊啊啊啊！！为，为什么不好好听我把话说完就跑了啊啊啊啊啊你这家伙！！我也喜欢你的啊啊啊啊啊啊！！” 御坂美琴脸上已然是一片通红。 被食蜂操祈不停的挑拨，再加上川神那仿佛被抛弃的大型犬一样的可怜兮兮的表情，还有最后那努力做出来，不让自己担心的笑容……一切的一切，都成为了御坂美琴心里沉甸甸的力量。 心里的感情脱口而出，她不甘心。 尤其是不甘心，自己心有憧憬的男性，就这样被别人趁虚而入。 呱太玩偶的话，在别人面前逞强，自己可以之后偷偷去买回来。 孩子气泳衣的话，在别人面前逞强，自己可以之偷偷去试穿一下。 然而……男孩子的话，如果在别人面前逞强说自己就是不喜欢，那么……自己还能之后偷偷去跟他说自己对他有好感，希望他能继续向自己告白吗？ 这未免，过于恶劣了。 这份不甘心，让御坂美琴下意识的把心里话说了出来。 （哎呀——御坂同学，我录下来咯。） 食蜂操祈在心里这么想着，把御坂美琴的表情，牢牢的记在脑内。 川神吃了一惊，脸上明显的露出惊讶的神色，看起来，他是真的没有想到，御坂美琴是对他有好感的。 由此可见，这个人真的是缺乏恋爱知识啊。 “御坂……” 川神转过头，脸上的喜悦之情怎么也藏不住。 “干，干嘛啦，别，别忽然叫我名字啊，笨蛋迟钝男！” “啊，是的，我就是笨蛋，是迟钝男！” “别我一说你就承认了啊啊啊！多少给我反驳一下啊！” “哎？！” 可惜，这份坦率刚刚持续了不到一分钟，马上就烟消云散了。双手抱胸，御坂美琴又变成那个盛气凌人的lv5了。 食蜂操祈在一边看着两人，心里暗暗的想：这不是也挺好的吗？ 自己一时间冲动，居然做了不符合自己形象的事情了呢。 （因为……我没有机会遇到这样的剧情了，我喜欢的人啊，是无论如何也无法想起我的。所以，你们两个人，可不能这么样哟。嘛，不过——这么做最大的获利点，果然还是能收获御坂同学更多的表情了呢。） 她挑着眉毛看着两人，露出了和善的微笑。根据她的计算，【那个】应该快了。 “啊对了川神。” “嗯？” “刚刚，是不是提到了——那个人，是第五、第六个告白成功的人啊？你是不是，还告白了其他女孩啊？！” 御坂美琴的好模样没有持续太久。 （嘻嘻，就是这个表情，我就是在等这个呀~） 食蜂操祈心情大好。 看起来，三个人都很幸福呢。可喜可贺可喜可贺。 第四十八章、最后的【告白】 川神响也回到宿舍的时候，是大约夜里六点。 今天也是一如既往的，早出晚归，习惯性的一整天呆在宿舍外面。 回到家里，是精神不太好的岛崎，眼睛明显能看出血丝，到是没有黑眼圈，大概是还没有到这个程度吧。 一看川神回来，她马上凑了过来，脸上是欣喜的表情，盖过了疲劳。 对于她而言，川神能回来，能平安的归来，就比这其他的一切都重要了。 于是，川神向这个今天一大早，恰好错过了告白的女孩子最后告了白，然后……毫无悬念的得到了同意。 即便是明知道，自己不是唯一一人，也是一样。 川神只能耸肩感慨，虽然自己不是什么好人，但是自己身边的女孩子，都是温柔的人。 岛崎千雪因为开心压抑不住的想哭，就先一步回房间了。川神一个人坐在大厅里，也不知道该干点什么好。 直到现在，他终于安静下来，心情也趋于平静，这时候，才有余裕去思考一点事。 比如…… “我是不是被郁岛川这个孙子给算计了？！” 现在，川神冷静下来，去回忆……终于发现了不对劲的地方。 首先，这个家伙，是不是混淆了【主角精神】和【后宫精神】这两者？ 然后……嗯……管他呢，反正都是这家伙的错。 他在心里把责任一推四五六，全推给了他。 现在想想……这大概就是所谓的冲动消费吧。 人在意识处于【极度】情况下，往往都容易做出冲动消费，去买一些原本用不到的东西。 比如……人在极度开心的情况下，会容易买很多的东西，尤其是特价商品和宣传的非常好的商品。比如，人在极度恐慌的情况下，也会买很多东西，比如万一出现了核泄漏，在人人恐慌的情绪中，只要散播盐能抵抗，就能让大家疯狂抢盐。比如，人类在极度烦躁的时候，也会有一口气买很多东西来舒缓烦躁情绪的时候。 基本来说，冲动消费就是这样的东西，会因为一时激动，去做什么。 顺便一提，麦野沈利就是个超级好的例子。虽然现在她沉迷其中，等到哪天她不玩这个游戏的时候，就会开始疯狂自责，为什么自己要把自己这么多年赚到的钱扔到一个无法带来财富的游戏里？ 川神大概……就是被郁岛川给误导了。 这家伙…… 川神叹了口气：算了，至少，自己恢复精神，这得感谢郁岛川。 “哟，回来了啊。” 这时候，从沙发里忽然传来了男人惫懒的声音。 “卧槽？所长你在的啊？！” 川神一直都没发现。 因为神谷所长个子不算高，而沙发是为了让七八人同时坐下共通看电视的加长版本，他整个人完美的被沙发包裹着，身体被沙发靠背整个挡住，川神一点都没发现。 “嗯，一直都在哟。包括你告白的时候。” “好，那么来杀人灭口吧。” 川神开玩笑道。 神谷所长从沙发上坐起身，也是笑嘻嘻的，他虽然一直以来都在笑，但是他的笑总会给人阴险狡猾的，好像狐狸一样的感觉。今天的笑容……怎么说呢……一定要举个例子的话，今天的神谷所长，笑的好像一直刚刚睡醒的狮子。 这种笑容……让人心里发毛。 “好啊……不过如果我死了……谁来告诉你真相呢？” 他一挑眉毛，露出了【我有你必须要知道的秘密，你反正不能对我下手】的让人憎恨的表情。 真的是太让人觉着蛋疼了。这种家伙，川神恨不得打他一顿，但是又真的怕一时下手太狠把他打死了该怎么办。 “神谷所长，我之前因为种种原因，很忙，这才没有时间来逼问你……现在，既然你主动提起了，我就索性问个清楚。你到底是什么人，我又到底是什么东西，为什么我会在学园都市，你到底目的是什么，今天你必须给我说清楚。” “好啊。我也是这么想的。因为……如果不跟你说清楚，过两天的学园都市袭击事件，我可没办法把控局势呢。川神，你可是我，重要的【棋子】啊。” 他收起笑容，不过你是我的棋子这种话，不带笑容的说出来，更让人觉着反感。 姑且，川神也很好奇他会说出什么，就没有打断他，而是任由他继续说下去。 “我说，川神……这个话题有点晦涩，我其实还担心，你不会接受呢。不过，看你和这么多人建立了羁绊，我就明白了，你为了你的朋友，你肯定会帮我的。” 神谷所长和往常一样，在阐述理论之前，先把结论刨了出来。 川神一挑眉毛，心里不屑：你凭什么肯定我一定会帮你？哪来的自信？ 这份不屑驱使着他，挑起下巴催促他继续说。 “总之，不管听到什么内容，都不要过于惊讶，我会给你好好解释的。所以——你能保证这点吗？” 神谷所长的真名，川神想知道很久了。 事实上，好像整个研究所，没有人知道他的全名，大家都是知道神谷所长这个人，姓神谷，具体叫神谷什么，没有人知道。 曾经川神和郁岛川打趣的时候说，如果叫神谷英树那就有乐子了。那么研究所的主旨肯定是研究生化兵器了。（备注：神谷英树是生化危机的策划人之一。） “那么，我要说了——千万不要惊讶哟。我的全名是：亚雷斯塔-克劳利。魔法名是beast666。” “卧槽？！” 即便是心里做出了无数的推测，这个推测，可是着实让川神整个震惊了起来。 他可从没想过，这个家伙，居然敢自称是学园都市的理事长。 “很好，就是这个表情。” 他用玩笑似的口吻这么说着，欣赏着川神惊讶的表情。 “我说，所长，请不要消遣我……” “没有啊。我可不是消遣你。也难怪你不信呢……这个故事的开端，本来就很奇妙的。” 神谷所长耸耸肩，笑了一下，开始讲故事了。 ———————————————— 那是一个……和现在大家所熟知的故事，完全不一样的故事。 那个故事里，没有川神响也这个人。 川神龙马也是，名不见经传，大概死在了某次战场，亦或者，继续奔赴下一个战场，籍籍无名。 因此，那个故事里，本应该由他承担的部分，被另一个人代替了。 上条当麻。 拥有能将一切异能，包括魔法和超能力的异能全部消除的右手的他，成为了学园都市里，最核心的人物。 他是那种，无法坐视别人饱受痛苦而不理的人，哪怕他觉着自己只是个平凡的高中生，也会去做自己认为对的事情。 所以，他用他的右手，拯救了很多的人。 因此他的存在，最后仿佛蝴蝶效应一样，破坏了原本学园都市里，亚雷斯塔理事长的计划。 计划出现了巨大的偏差，亚雷斯塔也不得不去修正他的计划。 亚雷斯塔本质上是一个骄傲的人，他信任自己的推测，信任自己的计算，信任自己推导出的计划是完美无缺的，一切都是小细节。 然而，最后他的计划，就败在这些小细节上了。 总之，这个故事太长，也有迹可循，就不多赘述了。 直接说重点吧。 亚雷斯塔在某一天，不得不从那个罐子里出来了。 这个人，曾经被戏称之为【倒吊男】，原因就是，他总是泡在一个药液罐子里，整个人倒悬着。 关于他的描述，大家都会提到：像是大人，又像是孩子，像是老人，也像是年轻人，像是男人，也像是女人，像是圣人，也像是罪人…… 一般来说，很那理解这种特殊的相貌。 一个人长得老，就不能同时长得嫩。一个人是男人，就不能同时是个女人。 但是，如果反过来思考怎么样？ 不是一个人长得老，又长得嫩。而是一个长得老的人，和一个长的嫩的人在一起呢？吧这两个人绑起来，当做一个整体来看的话，当你看见长得老的人的时候觉着他老，看见小孩子的时候觉着他嫩，这样是不是就好理解多了？ 亚雷斯塔有一种……特质。 他拥有【无限的可能性】。把他的身体、他的脸、他的气质，单独的某一部分拿出来都是一个完整又独立的人。 比如，老人的亚雷斯塔，年轻人的亚雷斯塔，女人的亚雷斯塔，平面模特的亚雷斯塔，飞车手的亚雷斯塔，科学家的亚雷斯塔，教师的亚雷斯塔……根据树形图设计者的推测，他的可能性，超过十亿种。 这有点类似多重人格，亚雷斯塔无法保证，这些【自己】会通力合作，他们中，很可能出现和自己唱反调的【自己】。 因此，他不能从这个药罐子里出来，这里不光是生命维系装置，更是【抑制装置】。他把自己的全部存在，固定在一个坐标上，也就是这个罐子。 然而，因为上条当麻的努力，因为事件的戏剧性，因为计划的不可控性，亚雷斯塔最后，被逼到不得不从这个罐子里出来的情况。 这种时候，他的分裂就开始了。 这是他无法控制的，他那超过十亿种可能性，爆发了出来。 …………神谷所长，就是这可能性中的一种。 【同时具有魔法师和科学家特质的亚雷斯塔】。 而且，也是亚雷斯塔本体最担心的情况之一：【和本体亚雷斯塔相悖的可能性】 他不是一个善良的人，但作为科学家和魔法师，着实无法原谅，这么浪费【材料】的事情。而且…… 他认为，世界上的人类，都是最好的【实验材料】，如果随随便便的造出惨案什么的，因为愤怒就去攻打其他国家什么的，实在是很浪费的行为。 而这时候，又有一个【亚雷斯塔的可能性】找到了他。 这是【阴暗的亚雷斯塔的可能性】，或者叫【阴谋家、野心家的亚雷斯塔】更为贴切吧。 他提出了一个合作计划。 他也不喜欢本体制造的现在这个世界。 不过，他的理由是：【还是自己更合适当本体】这点。 两人都是亚雷斯塔的可能性，而且，都不赞同本体的做法，一开始，只是懒得相应亚雷斯塔本体的号召，于是在划水而已。 两个人开始谋划，如何能改变这段命运。 最后，两人得到了一个结论：【如果，这个世界命运已经确定了，拥有10亿可能性的亚雷斯塔是自己无法对抗的存在，那么只要回到过去，去亚雷斯塔还没有释放可能性的时候，取而代之就好了。】 这两个人都是亚雷斯塔，取而代之，简直就像是烂俗的时光穿越电影一样。 但是手段，要高明一些。 至少，不是依赖奇怪的机器，而是魔法。 亚雷斯塔-克劳利，是二十世纪最优秀的魔法师，同样身为亚雷斯塔的两人通力合作，开发了强大的【时间魔法】。 那是能将自己回流到过去的时间的魔法。 但是，因为历史的修正力，两人只能以看客的身份去观看，而无法影响那个世界。 因为……那是亚雷斯塔的【历史】，那是已经结束的事情。 于是……神谷所长想到了另一个办法。 如果【历史】不能改变，那么【不去回到历史】不就好了吗？ 于是，他制作了另一样道具，作为【锚点】。 让过去的历史发生了改变。 这样的话，对于两人来说，对于世界来说，那段时间，因为这个【锚点】的存在，而从历史，变成了【新的未来】。 这就是，这两个人的计划。 听上去匪夷所思，天方夜谭，痴人说梦，但是对于二十世纪最优秀的魔法师，亚雷斯塔而言，这种事情，也只是努力就能做到的事情。 最后，两人成功的回到了过去…… 因为这两个人都是亚雷斯塔的可能性而不是本体，容貌也好，气质也好，都不太相似。 这两人在回到这里之后，就分别了。神谷所长只想继续做实验，他毕竟是个科学家。而另一个亚雷斯塔，则开始谋划如何把亚雷斯塔本体取而代之…… “呐，川神……你知道，我刚刚提到的【锚点】是什么吗？” 早就被惊呆的川神响也只是瞪大了眼睛，不发一语。 神谷所长耸耸肩，笑道：“那就是，二十世纪最伟大的魔道书，融合了科学和魔法二重定义而诞生，最强的【人工魔道书】，我把它命名为《太平要术》，希望他能像是这本中国魔道书的名字一样，带给世界【太平】。” 神谷所长说完，用欣赏的目光看着川神，坐等他的反应。 川神响也呆若木鸡，久久无法反应，最后，等他稍微恢复了一点的时候，终于开口了。 “………………你tm在逗我？！” 第一章、前言梳理 神谷所长是整个研究所里最神秘的角色。川神曾经试着追查过这个人的信息，结论就是，没有。 甚至连樱井小姐，也只是知道他姓神谷罢了。具体他是什么人，在哪里上学，什么时候毕业，学什么专业的，都不知道。唯一知道的，就是他的能力很优秀，作为研究者，有着永不熄灭的研究热情和近似于天才似的灵光一闪，总是能在最关键的时候想到那些让人几乎无法想象的前端科技。 川神曾经猜想过这个人到底是谁，他原以为，自己曾经认为神谷所长是从其他世界过来的穿越者——比如外神克苏鲁——不对先等等，为什么这个家伙老是想到克苏鲁啊，到底是谁把这玩意告诉他的啊？ 从没想到的是……他居然是亚雷斯塔？ 当然，这是建立在他说的都是真话的前提上。 别的不说，光是那个什么什么【无限的可能性】就让川神觉着无法相信。 这是什么鬼东西？ 确实啊，有一种平行世界理论，是说，一个人因为【可能性】的原因，会让世界有无数可能性，这些世界就是平行世界，这些平行世界每一个都有一个自己。 比如，如果之前川神没有跟御坂美琴告白，自然就有一个【没有和御坂美琴告白】的川神，这样不同世界里，就有两个川神了。 但是，神谷所长说的，亚雷斯塔的无限可能性不是这样，好像是说，在同一个世界里，把自己分裂出十亿种以上的可能性？ 哇，这玩意比阿米巴变形虫还可怕啊，连细菌病毒这类的东西都只能成倍增长，他倒好，直接来个十亿分裂，这玩意，连轻小说都不敢这么写的…… “我总觉着你在骗我。” 川神认真的，一字一句的说。 也不怪他，任何人忽然听到这样的消息，大概都会怀疑的吧？之前他能相信神谷所长说的什么什么，自己不是人，而是魔道书这件事，本来就让他心里充满了怀疑，没想到，现在又来了一个莫名其妙的设定，神谷所长是亚雷斯塔？这是什么新品种的玩笑？ “没有哦，川神君。我没有任何的必要来欺骗你。不如说，我接下来的事情我接下来的计划，都需要你来协助我呢。” “证据呢？你总有证据吧？随便那点什么证据出来。” “没有。我唯一能拿出来当证据的，只有对未来的【预知】，比如，两天之后，魔法侧会有一个人来袭击学园都市，其名为前方之风，是魔法侧被称之为神之右席的角色，舌头上打了钉子，拥有【把对其怀有恶意的人全部陷入昏迷】的魔法。可惜的是，你无法确认。当你能确认的时候，已经太晚了。” “……我说啊……所长，你忽然给我一个冲击的事，然后还不给我证据，是不是有点太儿戏了？” “那么，我们用排除法好了。” 神谷所长也不生气，笑了笑，道：“我之前说过，和我一起来到过去的人，是两名。一位是人工魔道书，太平要术，也就是你……” “你先等等，现在我已经连我是魔道书这个点也不信了。” 川神摇摇头。 所谓的信任，就是这么的脆弱。这个例子就一个人左脚的袜子是臭的，右脚也肯定是臭的一样。当川神怀疑神谷所长在一件事上骗了他的时候，就会连带着开始怀疑他其他的所有的事情，是不是都在骗自己。 “说到底，人形魔道书什么事，你肯定是在框我吧，我现在都不知道我当初为什么要相信你了。” “这个很好办，我只要证明【人形魔道书】确实存在就行了吧？” “嗯？你有法子吗？” “有哟，而且很容易。” 川神看着神谷所长讳莫如深的笑容，总觉着有点恶心。有一种，被这个人玩弄于鼓掌之中的事情。 川神按照他说的，拨通了某个人的电话。 “喂？川神……君？” 对面有点不确信的反问道。 他的说话声音有点喘，明显是正在运动。考虑到对方的特殊性，搞不好正在被什么人追杀。 不过他能有余裕接电话，说明他至少还没有糟糕到那种程度。 “啊，上条，是我。我想问你一个事情，你就用是或者否来回答我就行了。你身边，是不是有一个叫做茵蒂克丝的女孩子？蓝头发，白衣服，修女一样的打扮，年纪大概是……十岁以下吧？有没有？” “…………………………是。” 对面那头，上条当麻长久的沉默了，当然，他虽然没说话，但是能听见背景里窸窸窣窣的声音，好像周围很乱一样。 最后，他还是给出了肯定的回答。 “这个女孩子，是不是魔法师？” “否。” “她是装着十万三千册魔道书，被称之为禁书目录的人形管理装置？” “川神君，你，你到底再说什么？” “我不会害你的，拜托了，当麻，这个很重要，请你务必照实跟我说。” “这…………好吧。答案是，是。” 对面，上条当麻明显是踟躇了一下，最后还是选择了信任川神响也。 “是……吗……原来如此。当麻你，一直在和魔法侧……” “是。” “啊，刚刚那个不是提问啦，是否提问已经结束啦。总之，谢谢当麻啦，一会我在给你打回去，现在有点忙。” 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川神挂断了通讯。 这些信息，跟神谷所长告诉他的一样。 “你看，我说过了吧。人形魔道书是存在的。以魔法侧的力量，制造一两个人类姿态的魔道书，太容易了。我可是被称之为二十世纪最伟大的魔法师的男人，写下了法之书的魔法师，创造一本人工魔道书，有那么稀奇吗？” “不是稀奇，这就是所谓的信任危机。” 川神瞪了他一样，他则完全没有往心里去。 “好吧，姑且，算是我相信了你的鬼话，有一个人造魔道书，那么，你凭什么说我…………原来如此……你想用那件事么……” “是啊。你应该注意到了吧。泰蕾丝缇娜事件中，有一个叫做能力下降的道具，能让【超能力者】的运算被干扰吧？但是你没有受到影响。明明连lv5的御坂美琴都被干扰了，为什么你就能幸免于难呢？” “因为我不是【超能力者】。原来如此，你想说……因为我不是超能力者，但是又能使用超能力，所以我用的不是超能力而是魔法，这种辩证法吗？” “啊，不是哟。我只是要让你承认，有这种可能性而已。我并不准备让你相信我。只要你别否定就行了。持怀疑态度也没问题。作为你的制造者，看着你成长到现在这样，我也是很开心啊。” “……也就是说，我的一切，其实都是你设定好的？” 川神忽然想到了这种可能性，脸色一下子变得很糟糕。 “不是哟。我虽然赋予了你意志，但是并没有想过把你设定成这样。不如说，这是你的觉醒吧？我原本设定的【太平要术】，是一本只会机械的说yes和no的人。可不会像是你这样的行动。这是你完完全全的自我意识，可以骄傲起来哟。响也君。” 神谷所长算了很多，但是唯独没有算到这点。 是的，之前提到了，神谷所长是和另一个亚雷斯塔的可能性一起来到过去的。另一个，是【野心家】。 对于野心家而言，任何不确定的因素，都是不合适的。所以，他也在搜集太平要术的信息，准备把这个【世界的锚点】收入囊中，以此来试着掌控世界的流向。 然而，没有想到的是，神谷所长早就做好了准备，在太平要术上，布下了层层防御机构。 之前也提到了，他并没有派人去回收太平要术。 因此可以推测出……川神龙马的部队，是基于另一个人的命令去回收的。 那么，再来思考一下吧。 川神龙马在回收太平要术之前，做了什么呢？ 潜伏在中国，潜伏了很久。 为什么一个回收任务要潜伏那么久？ 而且是回收一本中国政府并不知道的书？ 很简单的道理，他们部队，也在寻找这本书。 也就是说：这是一个知道太平要术，但是不知道它在什么地方的人派遣的部队。 也就是……另一个亚雷斯塔。 在现在的世界里，有着三个亚雷斯塔，一个是泡在药罐子里的本体，另外两人，都是他未来的可能性。 “好了，关于我的事情，先到这里。来谈谈你的事情吧。如果你真的是亚雷斯塔的话。” 川神脑子里又开始混乱了，神谷所长这个混蛋，老是给自己一些乱七八糟的，忽然来的东西，弄得他都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我？那可没有什么好说的呢。我是科学家啊，虽然有魔法的力量，但是本性热爱科学——也存在着吧？这种可能性。毕竟，连女人版本的亚雷斯塔都有呢，你没见过吧？” “没见过，想都不敢想。” “是超漂亮的银发美少女哟，你没见过真的是太可惜了。” 听到他吹捧自己的女体版本，川神总觉着眉头一个劲的在跳。 “总之，我想拜托你一件事情，响也君。” 神谷所长深吸一口气，努力做出严肃的表情。可惜的是，因为他平日里的所作所为，这个动作丝毫没有认真严肃的味道，反而充满了滑稽。 “响也君，能不能请你，保护这个世界呢？” “保护？” “是的。” 神谷所长慢慢讲述着。 时间还长，他已经确定了对方的进攻时间，所以，也就不那么担心了。 那个人的计划是什么，基地在哪里，这些细节的东西他不知道。毕竟他只是个科学家，来到学园都市，改头换面，只想做科研。 但是那个人不一样。 那个人是确确实实想要【改变命运】的。 他有着，一定要改变的事情，所以，他必须先一步的，夺走这个世界亚雷斯塔的【存在】。 之前提到过，历史是有修正力的。不是说，蝴蝶效应会有，但是没有那么巨大的改变。比如，杀了亚雷斯塔，会不会让学园都市不复存在啊？ 不会。 历史会选择另一个，和他类似的人，充当这个角色，来建立学园都市。 亚雷斯塔的野心可能性，选择的就是这条路。 他准备，杀掉这个世界的亚雷斯塔，然后，在历史的修正力之下，自己成为新的亚雷斯塔，然后，引导世界向自己想要的方向走。 很好理解的一个做法：他有能力，而且，也知道未来会发生怎样的事情。如果一个人能知道未来，自然就很容易规避风险。比如，如果你知道明天哪个号码会中奖，你会怎么做啊？ 当然是先买个爽然后赚一票。 就是这样。 对于未来的可能性而言，他知道之后的世界要怎么走，也知道未来会发生什么事情，所以……一切都好办。 之前的世界里，世界的中心人物，是一个名不见经传的，上条当麻。 原本，亚雷斯塔是准备了两个重要的核心人物来当自己计划的主角，上条当麻，一方通行，但是后面，这个计划不受控制了。因为上条当麻的大活跃，计划完全改变了。 神谷所长的推测是，他们会趁着之后前方之风来学园都市的时候，大举进攻。 毕竟，当时的学园都市，昏迷人的超过四成，整个城市的七成功能都在瘫痪中，而且，名为风斩冰华的特殊的存在也在这里。 这个时候，亚雷斯塔的全部精力都在上条当麻，风斩冰华和前方之风身上。没有余力关注学园都市之外的进攻。 对方是亚雷斯塔的【未来】，自然也知道亚雷斯塔在这个时期的所作所为和弱点。 来自未来的他，有着完美克制滞空回路，让它无法发挥效果的科学，也有着从未来哪里带过来的知识，拥有高级克隆技术和机器技术。 学园都市这边，他知根知底，而亚雷斯塔，有没有注意到有个从未来来的自己，还是未知数呢。 讲述着这一切的神谷所长忽然话锋一转，问道： “川神……我问你……你爱这个世界吗？” 第二章、与世界的羁绊 “你爱这个世界吗？” 神谷所长忽然问出了一个极具轻小说风格的提问。 川神先是一愣，随后脱口而出：“喜欢啊。” “是么，那就好。” 神谷所长苦笑了一下，耸耸肩，少见的露出了无奈的表情。 “我曾经认为，你并不喜欢这个世界。” “是吗？” “因为你对任何东西都表现出了一种漠不关心的感觉。你能觉醒和我预期中，完全不同的新人格，这点让我非常感兴趣。但是，也让我非常担心。因为你虽然有自己的意识，但是却没有对任何人表现出过度的关心和关爱，你只是类似于……对，类似于义务一样，跟我们交流，跟我们对话。出于义务来保护我们。我是这么认为的，那时候，你吸收了名为川神龙马的人类，让你的整体意识趋向于这个个体。出于好奇，我当时全副身心都在研究这点，而忽略了对你的引导。” 神谷所长这话一出，川神脸上的笑容也苦涩了起来：是啊，对于科研人员来说，科学的探究，永远是比自己这个活生生的人……不对，这本活生生的书要重要的。 “那都不是重点。后来，我发现你其实根本不是【融合】。用正确的说法……你是在【吞噬】对方。不是融合，而是把对方整个吃下去。所以，川神龙马的记忆在【消化】的过程中，逐渐消失，但是取而代之的，是你，作为川神响也的意识，逐步的衍生出来了。你自己，有印象吗？” 神谷所长卖了个关子，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心里开始相信他有可能是未来的亚雷斯塔了，那副欠打的脸，现在看上去，也有点……深邃的，让人联想到幕后黑手的感觉了。 先不说他的气质问题，这件事……川神还真的有点印象。 “你是说……我开始逐渐在外面散步了吗？” “对。就是这样。川神龙马是活在这个世界的人，而且是对一切都漠不关心，只把任务放在第一位的纯粹的战士系的人，所以，他不会对外面的世界产生好奇。而你不一样。你作为魔道书，诞生的时间只不过是两三年罢了，从这层意义上，我可是你的生身父亲呢！” “玩蛋去，想说这话，请再给我零花钱之后再说。” “居然是零花钱吗？哈哈哈哈，我可从没想到，你会变得这么爱说笑话。这也是进化啊。这就是科学的魅力，虽然是严谨的学科，但是总会因为各种各样的原因，让结果发生改变，探求这份改变的真面目，啊——” 一看神谷所长又有长篇大论的倾向，川神赶紧打断他：“别乱扯，说我的问题。” “啊，抱歉。一说到科学我就容易狂热呢——你的话，觉醒了个人意志。这点让我觉着，非常的美好。毕竟，你是【这个世界】和【曾经的世界】分歧的锚点，就好像大海上的船只一样，如果船锚被冲走了，船也无法固定在原来的位置上了吧？回到过去，谋划一个全新的未来，开创一条，属于我们喜爱的世界线，这才是我们的目的。所以，你的状态至关重要。” “不是改变未来吗？” “未来是无法改变的。你之前都没好好听我说话吗？” “当然了，谁要听啊，男人又臭又长的讲论。” 川神毫无愧疚的反驳，神谷所长一时无言，只能笑道：“好吧，那么我简单说一次，平行世界，你能理解的吧？不过，我们要做的事情，和平行世界不太一样。举个例子的话……对，平行世界就好像一棵树上，长了无数的树枝，它们彼此不相干涉，而我们要做的事情，是把一根树枝嫁接在另一根树枝上。而你，就是作为连接点的那个至关重要的人物。” “明白了。” 这个例子就形象的多了。川神甚至一下子脑补出了自己变成一罐胶水的模样了。 “所以，不管是我，还是他，都把你当做重要的【道具】来看待。老实说，你能和这个世界产生多少的联系，这条世界线，就会多么的坚固。不过……我似乎不用担心呢。你……有很多吧。喜欢的人？” “……对啊。” 川神响也笑了，这次笑的很自然。甚至，他自己都没发现自己在笑。 “喜欢所有人。研究所的大家，不管是樱井小姐，木山老师，岛崎，郁岛，名井，四之宫，五十岚，我都喜欢。也喜欢学园都市的大家，御坂，佐天，食蜂，麦野，芙兰达，绢旗，泷壶，我都喜欢。哪怕只是见过几面的，上条当麻，望月阳希，我都很喜欢。” “这就行了。你和大家的这份羁绊，会让这个世界，持续下去。” “那么，原来的世界会怎样？” “不会怎样。原来的世界里，一样没有你的存在，也没有我的存在。那条世界线会按照他原本的走向，继续走下去。上条当麻依旧是故事的中心。” 川神安静了下来，默默点点头。忽然，他想到了一个满重要，但是又被他忽略了很久的问题。 “所以说，我到底是什么？为什么，你要用太平要术来称呼我？” “啊，说白了只是概念罢了。你大概无法理解吧。这条世界线的未来，是一个怎样悲伤的世界，在那和平的表面下面隐藏着太多的阴谋和诡计，对于科研人员来说，那着实不是一个愉快的，能安心工作的环境，老是要担心自己的科研成果会不会被人滥用，老是要担心自己会不会被卷入什么特别的阴谋诡计里，根本没有余力去进行研究。所以，我想到这个计划的时候……我才会用这本书的名字。《太平要术》——聊聊这本书吧，你对它了解多少？” “不了解。” “没关系，我也差不多。我只是知道，这是中国的魔法书，呼风唤雨，撒豆成兵，符水救人，这是本能够匡扶乱世缔造太平的书，事实上，持有这本书的大贤良师也是这么做的。虽然它失败了。我渴望着太平盛世，一个能让我安心做研究的世界。所以，我以这本书为【主概念】，模仿着，制造了你。呼风唤雨，从严格意义来说，就是流体掌控吧？” “哇……你说的很有道理，我还真的没法反驳你。” 川神耸耸肩。 “虽然我很想给你加入撒豆成兵的设定，不过抱歉啊，那个魔法我还真的没有研究出来抱歉啊。” 川神苦笑一下，反问道：“你再说什么啊，你要是真的研究出来了，学园都市要怎么命名我的超能力啊？” “嗯……比如lv5的【心想事成】？” “哇，那我还真的厉害。” “制造你的我更厉害！” “厉害个鬼，我就是客套一下——” 川神叹了口气。 “你为什么现在忽然跟我说这个？” “不是说过了么……马上，就到了，敌人来进攻学园都市的时候。如果被他抢先一步，取代了这个世界的亚雷斯塔，那么一切都完了。你也明白的吧，他们的魔爪有多广大，手下的士兵也好，军队也好，机器装备也好，超能力者也好，无一例外，都是优秀的水平。到时候，我们可就要作为【被遗弃的目标】给排除咯。” “不过，那也是你吧？我作为【锚点】他不会把我怎样的吧？” “对。但是我相信，你不会放弃我的。” 神谷所长神秘的一笑，道：“因为我了解你……你无法坐视自己的友人遭遇不幸而置之不理吧？你想一下，在那么大范围的侵略战斗中，你的朋友们，会幸免于难吗？佐天泪子是个普通的女高中生，会不会有所闪失？御坂美琴那个热衷于管闲事的性格，会放着不管吗？还有望月阳希，你应该也注意到了吧，一开始的绝体绝命死斗会，就是另一个亚雷斯塔可能性煽动起来的。望月阳希作为取代了他心目中理想的不良少年团体而存在的新首领，他的地位会怎样？” 神谷所长怀着平静又镇定的心情逐条说着。 他太清楚了，太过于了解川神响也这个人。 他把自己的友人，看的非常重要，是非常温柔的人。 所以，只要让他理解，自己的朋友有危险，他就会帮助自己。 “那么你呢？我帮你，你会怎么办？” “我啊？我当然是，继续做我的实验咯。而且，讲道理，以你的能力，想要杀我，也并不是什么难事。” 神谷所长笑着：“所以，我认为，这对你对我，都有利。” “……他什么时候会来袭击学园都市？” “是后天。那一天，前方之风会来学园都市。不过到了晚上，这个事件就被解决了。机会只有一个下午。” “我需要做什么？” “阻止他们的侵袭，然后——顺便找到对方的老家，然后一举端了他。” “这样啊……还真是有够简单粗暴的计划。” “嘛，想得越多，越容易被人打破计划，还不如就这样给你个简单的任务，剩下的全看发挥了。” 川神响也沉默，点点头。 “嘛，会不会觉着太乱，或者太赶什么的？” “啊……老实说，我已经乱的不行了。所以，今天我已经决定回去好好休息了。” 川神响也苦着一张脸，默默的往外走。 神谷所长，还真的是喜欢忽然给自己一大堆莫须有的事情。 不过想想，他本来也是这种人啊，就是那种，会不管对方喜欢不喜欢，强行长篇大论，给对方说教的类型啊。 川神响也，早就应该习惯了这点才对。 而且……他说的也没错，自己是无论如何，也不会放弃自己的朋友的。那么，选择就很少了。 见招拆招，不管是谁，试图伤害自己的朋友……那不就只有铲除一条路吗？ 只不过，川神还是觉着半信半疑，神谷所长，居然是亚雷斯塔……这种诡异的设定。 他回到房间，门还没有修好，叹了口气，也不管这么多，总之先进去，坐在床头。 自己曾经无比重视的风镜就放在床头。他想了一下，最后还是把它戴在了自己的眼睛上。 已经，习惯了啊。 彻底习惯了，鼻梁上被这铁支架压住的感觉。视野也是，习惯了被这鲜红的镜片染色的颜色。 一切都习惯了。 今天一时冲动，顺着内心里狂热的冲动，一口气向自己身边所有的女孩子都告了白，现在越想越觉着不对劲…… “好，总之先把郁岛那个混蛋杀了吧。” 他越想越觉着，这个混蛋，是不是单纯的出于【这样大概会很有趣】的心情，来趁虚而入，偷偷暗示自己要对所有人告白的。 更可恨的是自己居然信了。 “而且……男女朋友什么的……我不是完全没有经验吗，所以我到底要做个啥啊？” 他编辑了一条短信，发给佐天泪子。 很快，回信来了：【约会？】 “约会吗……这倒是个好办法，干脆，明天去约个会缓解一下压力好了。不……总觉着压力会更大啊……” 川神沉默了一下，编辑短信【佐天明天有功夫吗？】 【明天是正常上课的日子啊亲……】 “啊……忘了……” 川神苦笑了一下，想要邀请御坂美琴试试看，但是忽然想到…… “这种时候，是不是应该从身边的人开始啊？” 想到了这点，川神马上窜出了门，去敲岛崎的房门。 “谁……谁啊？” 从她的房门里传来了惫懒的声音。 毕竟她为了川神的事情，这两天根本没怎么睡觉，睡也只是蜷缩在走廊里，靠着墙壁眯了一会，根本没有起到睡眠最原始的【恢复体力】的效果。 川神心里一阵心疼的同时，轻声道：“是我，岛崎。” “？！响也哥？！稍，稍等！！” 房间里岛崎的声音一下子拔高了好几分，随之而来的，还有一阵窸窸窣窣的收拾东西的声音。看起来，是在临时收拾房间，还能听见柜门开关发出的轻微声音。 这个慌乱的声音持续了大概三分钟，岛崎千雪这才开门。 眼睛里还有血丝，但是整体表情还是那么精力充沛。 “晚上好，响也哥！” “晚上好，岛崎——我是想问问你，明天有时间吗？” “有！有的是！要多少有多少！” 第三章、岛崎的安慰 岛崎千雪的屋子很干净。 符合一般男生对女生房间的期待。 当然，只要稍微考虑一下，刚刚为什么岛崎千雪没有第一时间开门，而且隔着门还能听见柜子打开的声音，就能大概猜到里面到底发生了什么。 川神很体贴的没有去看柜子的方向。 岛崎千雪明显是刚刚睡醒，至少她刚刚还躺在床上，床单的褶皱和随意踢开到一边的被子清楚的说明了这个事实。 “响也哥……哎嘿嘿……” 岛崎千雪一看他的脸，尤其是他带回了红色风镜的样子，脸上露出了娇羞的笑容。 果然，看了那么久，还是觉着，这红色的风镜和他最相配了。 很有他的风格。 应该说……the-kamikawa（川神）的感觉吧。 尤其是，一看见他的脸，就想到之前他对自己充满了热情的告白，脸上的温度就更加夸张了。 川神耸耸肩，事到如今，他是肯定不会说出什么【之前都是开玩笑的，都是郁岛川那个混球算计我的】之类的话，真正的男人啊，就是要对自己说的话负责啊。 川神忽然觉着，有些时候女人比男人要轻松的多啊。 可是转念又一想，女人每个月都有那么一段时间过得非常不舒服，又开始纠结了。 注意到自己在胡思乱想来发散思维，川神意识到自己现在心乱如麻。 也正常，任何一个人忽然被告知，自己不是人类，还是从未来来的，还是被人创造的，还是什么什么，世界的锚点，大概都是这个表情：【哦，这样啊，朕知道。所以朕现在要先上个厕所，我脸还没洗，牙还没刷你跟我讲个鸡毛的拯救世界啊？】 川神响也也是一样，他只是单纯的把这些东西都记住，但是没有去详细追究里面的意思。非要追究的话，里面解释不通的玩意太多了，费脑子。 “怎么了？响也哥……响也？怎么了？一脸想要说什么的表情？” 岛崎千雪刚说了半句话，马上注意到，自己其实现在的身份已经算是他正牌的女朋友了，马上改了称呼。 虽然听他的说法，在自己之前已经告白了好多人……不过，怎么说呢，岛崎千雪并不是那种心胸狭隘的人啦。尤其是注意到这种问题上，自己心胸狭隘也没用，只会降低自己的评价。 而且讲道理，自己作为一个克隆人，她也经常不把自己当做一个完整的人，而是食蜂操祈的替代品来看待。否则的话，她也不会染头发了。 染色自己和食蜂操祈完全一致的金色长发，刻意的扎马尾辫，刻意的去锻炼体育，无一例外，全都是为了和食蜂操祈做个区分。食蜂操祈是金发，散发，不擅长体育。岛崎千雪是褐发，马尾辫，体育系少女。这些区分，都证明了岛崎千雪内心深处是非常在意【自己是食蜂操祈克隆人】的，如果不在乎，根本没必要强行改就是了。 “我……想说什么吗？嗯……啊，确实啊。呐，千雪，我问你哟……如果我现在告诉你，我其实不是人类，你会有什么感觉？” “脱了上衣里面有个s？” “是这样吗？我给人s的感觉吗？我还一直以为自己是个m来着。” “哎哎哎？！我们是在聊这种话题吗？！” 岛崎千雪脸一下子就红了，原本就绯红的脸，现在通红一片，看她羞涩又有点恼羞成怒的表情，川神努力憋住笑，发出噗的一声。 “啊！果然是在消遣我吧！是这样的吧！就是这样的吧！响也！” “啊，被你发现了啊。千雪。” 川神注意到她的称呼，也主动改变了对她的叫法。 这个亲昵的叫法让岛崎千雪更加不好意思的低下了头：“别，别忽然这么叫我呀……” “那么，就来开发一些新的昵称吧。比如把名字和姓氏结合起来，叫你岛雪怎么样？” “好奇怪的啦！” “那么，用中间连起来的字，叫你崎千怎么样？” “哎？！这算什么昵称啦！” “干脆换个顺序，叫雪崎怎么样？” “已经完全认不出是我了啦！” “不会啊，你看吧我的名字的倒过来叫响也川神，给我起个昵称叫响也川的话，是不是就和最上川差不多的意思了？” “哎？和歌？是和歌的话题吗？” 岛崎千雪整个被川神给带的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 本来就睡眠不足，大脑很难运转，现在的岛崎千雪哪里能跟得上川神本来就天马行空的头脑风暴，只能下意识的跟着吐槽。 “嘛，整个人都被千雪可爱的反应治愈了呢。真厉害呢，你这小可爱。” 川神光是听她这样迎合自己，就感觉自己的心情舒缓了许多，下意识的伸手捏住了她的脸颊。 “乌奴奴！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是总觉着被你给敷衍过去了。” 岛崎不爽的嘟着嘴，不过因为脸颊被捏着，这个动作显得非常的滑稽。 “其实，刚刚说的是真的哟。我的话，这种事也能做得到。” 川神抬起自己的左手，随意的从身边制造了一道风刃，刷的切断了自己的手。 岛崎千雪吓得尖叫了起来。 然而还没有等她的尖叫声彻底消失，就看川神手腕断口上，鲜血迅速变成粉红色，有了形体，整个粘合纠缠了起来，最后编织成手的形状。伤口已经完全恢复了。 再看刚刚被切断的左手，迅速枯萎起来，最后化为一团灰烬。 “千雪，其实我……” “你，你是吸血鬼对不对？！我见过的！死后会变成灰烬的！是吸血鬼对不对？！” “喂，吸血鬼那里有不是金发的！作为吸血鬼，金发红眼白皮肤这是标配啊！” “《暮光之城》？” “喂快住口，那种东西才不是硬核吸血鬼呢！” “哇，就算是响也，也有能说和不能说的哟！快对全日本的暮光之城的粉丝道歉！” “对不起——不对我们根本不是在讨论暮光之城吧！我们不是在讨论吸血鬼……啊不对，我们不是在讨论我是什么物种的话题吗？” 川神苦笑了一下，再看岛崎千雪，一脸坏笑的表情。 看起来，刚刚自己是被她给摆了一道。 哎呀哎呀，这个女孩子，真不愧是食蜂操祈的克隆人，就算容貌改变，能力缺陷，依旧保持了食蜂操祈的本性：喜欢耍人。 “哼，这是对刚刚的事情的回礼哟！来而不往非礼也！响也也不希望我大叫非礼吧？” “嗯，确实不希望。那样会引来很麻烦的家伙的。” 川神笑笑，心情更加的轻松了，越发的觉得，今天来找岛崎是个非常正确的选择，心情缓和了不少。 “嘛，千雪，其实，我之前被神谷所长说了很多很奇妙的东西，就当做是听我讲个故事吧。” “嗯。” 岛崎千雪看玩的差不多了，川神的表情也缓和的差不多了，至少不像是刚来的时候那样，整个笑容都透出面具一样的冰冷无机质的感觉。她点点头，这才开始听他发牢骚。 川神的故事讲得很长，这也是没办法的，本来神谷所长的讲述就是省略了很多东西的脉络，如果自己在省略的话，那么其他人就听不懂了。 别的不说，光是那个从未来返回了2次的事情，川神就差点没有理清楚逻辑链条。 岛崎千雪越听眉头越是紧皱，最后甚至拿笔趴在桌子上开始涂涂画画，最后才理解了整个过程。 “就是说，我们现在的世界，是平行世界，是因为响也的力量，和神谷……亚雷斯塔理事长的力量，我们才能继续延续下去的吗？” “神总结。” “那么，响也你是怎么想的呢？难道，是在怀疑？还是说，在担心？” 岛崎千雪说着，笑了起来，明明脸上还带着睡眠不足的疲态，神态却是自然又灿烂的。 “你，不是那种性格的吧？我认识的响也啊，是一个不管别人说什么，别人做什么，只会自说自话，极度自我中心的人呢。” “……啊哈哈，我前不久才刚刚听过这个评价呢。” 他一瞬间想到了御坂美琴。 “就算是被人制造出来的生命体，就算是从原本的世界里，嫁接出来的虚假的世界线，我对响也的爱是货真价实的哟。你呢？如果有人要抹消我的存在，要抹消你和我的过去，你会怎么办呢？” “……我还真是……说了些又愚蠢又无意义的话啊。是啊，我爱的哟。爱你的哟。对其他的大家也是。爱着，所有人的。” “嗯哼。所以呢？” “因为爱着所有人，所以，我会继续保护我所挚爱的人，保护我所挚爱的学园都市。世界怎样与我何干？我只想和我喜欢的人一起散步啊，那种沉重的事情，跟我有什么干系。挡在我面前，就打破。就这样——这才象是我啊。” 川神响也感觉轻松了许多。俗话说，当局者迷旁观者清，尤其是一直以来，都在【旁观】川神响也的岛崎千雪，她可以说是，全学园都市里，最了解川神的人了。甚至比他本人都了解。 “对嘛。不用想太多啦。不管是怎样的事情，响也你就做好你自己就好了。” “啊。是的。就是这样。忽然轻松了许多，谢谢啦，千雪。” “没有，能帮上响也的忙就好……” “这样明天的约会就能放松心情卯足全力去做了。” “？！约会？和谁？” 原本准备跟川神说晚安的岛崎千雪忽然一个激灵，睡意瞬间消散了大半。 “啊……明天约好了和御坂一起去吃饭，和芙兰达去逛街，和绢旗去看电影，然后和佐天一起吃饭……千，千雪小姐？” 一边说一边掰着手指在数自己之前定下约定的川神响也，忽然感受到了一股滔天的杀意。 举个例子的话，就好像……对，就好像把tnt炸药扔到燃烧的壁炉里一样的感觉吧？ 发出这种滔天恶意的人，毋庸置疑，只有一个…… 岛崎千雪。 她虽然此时保持着笑容，但是身上却散发着一股，不容忽视的，让人联想到压迫力的气势。就好像漫画里人物周边爆发出了的斗气一样的玩意。 “响也……我虽然说不介意啊……但是也有一句话，叫女人心海底针……饭可以乱吃，话不可以乱说，你知道为什么吗？” “我，我只是，单纯的，觉着，应，应该对你坦诚一点。对，对不起！！是我太得意忘形了！！” 事已至此，川神只能从床上站起来，后腿两步，咣当一下，磕头在地上。 “是小的错了！还望大人绕我一命啊！！” “为什么大家都邀请了，偏偏不来找我啊啊啊啊啊啊啊！！” “因，因为你当时看上去很困……” “嗯？！” “对不起！！！找借口什么的实在是太逊了，是在下不好！都是小的见异思迁，见色起意，是我错了！” 川神明显听出她语气里不善的味道，赶紧一个劲的道歉。 “明明说了要让我们都幸福的呢！我强烈要求你一碗水端平！” “不……明显不是一碗的问题吧？” 川神小声咕噜着，岛崎千雪瞪了他一眼，他马上收声了。识时务者为俊杰，不识时务的……大概都变成了白骨吧。 尤其是现在，岛崎千雪浑身上下散发着不容置疑的气势，川神只能吞了一下口水，什么都不能说出来，只能用苦笑。 “我明天也要！约——会！！” “好，没问题。我早就做好觉悟了！” “如果不能让我开心的话，我就去拜托食蜂小姐来洗脑你！！” “只有这个千万不要啊啊啊啊！” 就这样，川神响也默默的在自己的约定目录上多添了一次。 看吧。这就是为什么政府国家要那么严格的推行一夫一妻制，这种后宫展开，绝对不是一般人能接受的苦活。 这大概就是所谓的……幸福的苦恼吧？ 川神这么想着，和岛崎说了晚安，走出门之后，心里盘算着明天应该约岛崎去哪里。这么想着，他一脚踹开了郁岛川的房门。 然后当天夜里，学园都市第七学区的夜空中，某个男人的哀嚎直破苍穹……那是只有游戏宅才会理解的，自己的游戏机忽然进水短路，全游戏白金存档彻底毁于一旦的哀痛。 默哀。 第四章、多重约会 第一次的约会，是和御坂美琴。 “那家伙……慢死了。” 学园都市地下步行街里，身穿常盘台校服的女性双手抱胸，脚上的皮鞋不停的点着地面，发出啪嗒啪嗒的声音。这个有些男子气，还带着些许不良气味的动作，明显的诉说着这个女孩子现在的心情非常的糟糕，异常的糟糕。 她低着头，柔软的咖啡色的头发披散下来，牙齿咬住了嘴唇，整个人默默念叨着：慢死了慢死了迟到了啊混蛋之类的。 不用说，这人自然是御坂美琴。 常盘台是闻名遐迩的大小姐学校，在里面会有这种极具平民气势动作的学生，大概只有御坂美琴一个人了。 川神响也并没有迟到。 严格来说，他是卡着点来的。 就是那种约好了八点，七点五十九分五十九秒正好到的类型。让人最感觉生气的类型。 御坂美琴到是来了个大早，大概是从七点就开始等着了，然后白白等了一个小时。 这跟谁说理去呢？ 明明约好了八点，但是御坂美琴来早了，等了一个小时也是不争的事实。这到底算不算川神爽约呢？ 这种评判标准就很难把控了。 “你慢死了！” 一看见视野里那红色的风镜，御坂美琴就咄咄逼人的瞪了他一眼。 “抱歉抱歉，正所谓主角总是最后一个登场的嘛。这可是好莱坞的成功秘诀！” “秘个鬼……” 御坂美琴没好气的瞪了他一眼，叹了口气，缓和了一下脸上的表情，脸颊却有些不好意思的泛起了红色。 “来，来都来了，进，进去吧。” 御坂美琴一甩头，咖啡色的头发划出好看的弧线，洗发水的味道清晰的传入川神的鼻腔。 “嗯？换了洗发水吗？” “你是狗吗？鼻子真灵啊……” 御坂美琴带着惊讶的情绪，下意识的脱口而出。这话当然没有恶意，只不过和他打趣的多了，自然而然的就不会再注意说话的措辞分寸。不过这两个人都是心宽、不拘小节的类型，自然也无伤大雅。 御坂美琴今天确实换了洗发水，难得要约会嘛，自然要下功夫。 然而……当御坂美琴真的试图打扮自己的时候，就发现了问题。 首先，自己的经验严重不足。 在女校生活的她上哪找恋爱经验去？第一次约会应该穿什么，用什么，注意事项什么的，都不清楚。 其次……很多东西，碍于自己的身份特殊，很难套用。 比如，网上说的，要换一套让人眼前一亮的衣服。 然而常盘台有规定，学生无论假期还是什么，无论是出门还是校内，都要穿校服。这也是一种品牌效应嘛。这就决定了，御坂美琴无法在服装上拉开差距。 那么，发型呢？ 老实说，短头发的女孩子，就别想弄什么太花哨的发型了。头发不够长的话，很多造型都很难办。御坂美琴尝试了一下，结论就是：自己还是得再长一下头发才行啊。 倒不是说短发妹子就发型很少，重点是，其他的造型太专业了，御坂美琴做不到。总不能让她把头发都烫卷吧？她可舍不得——总觉着为了那个家伙特意烫头发伤害发质是非常划不来的事情。 然后……装饰品？比如发卡？这倒是个好主意，不过御坂美琴看了一下自己的收藏品…… 嗯，果然都是呱太。 再打开自己另一个收藏盒…… 嗯，这次虽然不是呱太了，但是御坂美琴怎么看那个镶着水钻的发卡都有一种幼稚的孩子气。 思来想去，还是放弃了。 香水？这也是个不错的主义。 她在卫生间里犹豫着，要不要偷偷用一点白井黑子的香水。手伸出去又缩回来，三四次之后，她状着胆子拿起瓶子，一看上面大大的写着【激！费洛蒙の秘药】的字样，忽然觉着这玩意过于可疑了，直接扔到垃圾桶里去了。 最后的最后，御坂美琴极其纠结的选择了她唯一能做出的努力——换了洗发水。 来之前还想着，会不会他根本注意不到这种细节，会不会被他当做是对约会不重视，结果他上来就发现了。 （意外的心细啊。） 御坂美琴心里给他下了个定论，不由得对他稍微改观了。 两个人去的店，当然是之前大霸星祭时，说去没去成的店。 这家店的主打产品没有了不起的，但是能拿到稀有限定的呱太周边。这个才是目的。 川神响也不懂这个心情。 就好像，他的舍友郁岛川一样。这个家伙每个月出门，基本都是为了买新作。而他买新作，一定不会只买一份。一般情况都是买四五份回来，川神曾经好奇的问过他，为什么这样，游戏内容不一样吗？得到的回复是：游戏本体虽然一样，但是商店特典不一样。比如附赠的角色cd啊，或者是挂画贴纸啊之类的。 这种狂热粉丝的狂热心情，对于非爱好者来说，果然还是觉着难以理解啊。 不过，至少他知道，御坂美琴对这玩意很热衷，跟她在一起，总是找呱太就对了。 进去店里，随便的点了点饮料，要了一份套餐，醉翁之意不在酒，东西怎么样都好，只要有周边。 之前因为两人不是情侣，御坂美琴还闹了个大红脸来着，现在两人是情侣了，可以名正言顺的过来了。 服务员面带微笑的把两人的点餐送过来，御坂美琴脸又红了。 原来，两人以情侣的身份过来，人家很贴心的给两人提供了情侣吸管。 就是那种，绕成爱心形状的吸管，据说里面还搭载了高科技，不需要两个人一起同时吸，也不用担心饮料从嘴里流回杯子里。具体是怎么做到的川神不清楚，但是川神觉着这个东西一定会让御坂美琴的脸色很好看。 果不然，他猜对了。咔嚓一下，他用手机拍下了这个表情。 “你，你，你干嘛，这是偷拍你可懂？” “我可是明目张胆的拍的。再说，长得可爱又不让我拍，这是你的不对。” “怪我？！这是能怪我的事情吗？！” 川神和她打趣着，顺手把照片存入私密相册，然后顺手给食蜂操祈发了一份过去。不到半分钟，得到了食蜂操祈一个【笑哭了.gif】的表情包。 顺便一提，不知道她从哪里搞来的，这表情包里的少女也是金发碧眼，有一种食蜂操祈真的笑哭的感觉。 【干得漂亮，亲爱的。还有吗还有吗？】 她很快又回复了一大堆。不过川神这时候的注意力已经放在了御坂美琴身上，没有继续回复。 “等，等一下，这，这是要我和你一起喝的意思吗？” 御坂美琴指着吸管，脸色绯红。她还没有完全接受川神现在已经是她男朋友的事情。 事实证明，人类在【过于激动】的时候，往往会做出错误的选择。这也就是冲动是魔鬼这句话的核心含义。之前川神因为误以为自己被甩了，精神极度崩溃，结果呢？被郁岛川给算计洗脑了。在之前，御坂美琴也是因为忽然看见自己的死对头和自己还算有好感的人在一起手拉手，情急之下怎么样？也食蜂操祈给算计了，结果自己前两天刚刚拒绝了人家的告白，现在自己反过来向他告白，弄得这个关系非常的乱。 川神响也用力点头，反问道：“不然呢？” “等一下啊，你，你不是流体掌控的吗？不用吸管喝个饮料很容易的吧？” “嗯，很容易哟。” “那你别用吸管不就好了？” “我拒绝！我川神响也最喜欢的事情，就是对自以为正确的人说no！” “电你哦！” 看着面前做出夸张动作的川神，御坂美琴一头黑线，这个人哪里都好，就是有些时候举动太过于孩子气，根本看不出是比自己还年长个两三岁的人，怎么看都是个孩子嘛！ 唔……头脑是孩子身体是大人吗？这是哪里来的名侦探的反转啊？！ 不过说归说，闹归闹，川神是死活不同意放弃使用吸管。 很简单的道理，倒不是因为川神很想喝饮料什么的，只不过单纯的想和御坂美琴一起喝罢了。比起喝的东西，和她一起喝这点更让他觉着幸福。 御坂美琴明显也看出他的心思，越来越脸红，最后索性也放弃了抵抗，两人一人叼住一边的吸管，试探性的开始同饮。 咔嚓。 川神又来了一张自拍，把两人的脸都照了进去——然后又发给了食蜂操祈。 【笨蛋情侣啊这是……】 马上收到了她的回复。 果然常盘台的lv5都非常的闲。秒回line等级的闲。 【我也要！】 食蜂操祈又发过来这么一条，里面还附带着一张图片，是她手里拿着可乐罐子，里面插了两根吸管的图。但是因为川神不会分身术，她只能把两根吸管都含在嘴里。 川神笑了笑，没理会这条，偷着看向御坂美琴。果然，她整张脸都红透了，双眼紧紧闭着，一副要被斩首的神色，格外的可爱。 川神响也现在非常理解食蜂操祈的心情。 如果身边有这样一样可爱的女孩子，肯定是想要欺负一下的。 当然，食蜂操祈欺负御坂美琴还有更深层次的原因，不过那就是食蜂操祈的小秘密了。 之后的进餐到是很顺利。 幸好，人们只发明了情侣吸管，没有发明情侣筷子，情侣刀叉这种反人类的东西，要不然御坂美琴今天怕不是要羞愧而死。 进餐之后，御坂美琴如愿以偿的拿到了自己念念不忘的呱太挂件，一切都感觉有意义了。 “真是，托你的福，拿到了稀有的东西呢。” 御坂美琴心情大好，一脸愉快的模样。 “那就好。” “接下来呢？怎么办？” “啊，我接下来约了芙兰达。” “啊？哈？谁？芙兰达？” “是我金发的小女朋友哟。” “…………火大，虽然昨天我就知道了，但是还是很火大……来，让我打一发电磁炮我就原谅你。” “我拒绝，我川神响也最喜欢的事情就是对扣着硬币的御坂同学说no！” “你这指向性越来越明显了啊！” “我拒绝，感觉挨上一发会很疼。” “何止是疼，会确实要你的命哟。” 御坂美琴眯起眼睛，大概有三成是认真的。真是可怕。 挡着女朋友的面说要和另一个女人约会，果然这种奇葩操作还是太高难度了，正常人类不被甩耳光就算是相当了不起的人缘了。 因此，两人又笑闹了好一阵子。 ———————————————————— （好慢啊……） 芙兰达发出了和开头御坂美琴一样的感想。 她站在学园都市最著名的服装店之一，第七迷雾的门口，头上带了一顶可爱的红色帽子，身上是红色和白色的洋装，有点轻飘飘的，给人一种可爱的甜美系女孩子的感觉。 她深刻的知道自己的身材不怎么样，除了特定的狂热人群之外，吸引力并不是很大。所以，她不得不发掘自己的其他方面的魅力。 首先，就是比起【成熟妩媚】更多的开发【可爱迷人】这样的要素。 其次，就是尽可能的来让自己表现出迎合川神品味的事情。 比如，红白搭配的衣服。虽然不知道川神为什么会喜欢，不过看他每天都穿每天都穿，果然是超爱的吧？每天都是纤尘不染的，果然是有是好几套一模一样的衣服，每天换着穿吧？果然就是喜欢红白的吧这个家伙。带的风镜也是红色。 这么说起来，好像日式动画里，女主角是红发的比率也相当的高，果然这是那些男人们都喜欢的吗？ 芙兰达捏起自己身边的一缕头发，纯金的颜色让人联想到黄金。 果然，金发也不差！ 她肯定着自己。 她对川神，其实没有什么特别的感想。会同意川神的告白，只有一个原因： 他 有 钱 就这么简单，就这么单纯。毫不矫揉造作，格外的坦诚。芙兰达因为某些原因，需要大量的钱。所以，她的目标也很简单： 要趁着之后的好机会，刷川神的好感度，争取成为正宫——过上挥金似土的生活。 “抱歉抱歉，我来晚了。” “呀，没有~我也才刚到呢。” 芙兰达成熟的应对着川神迟来，两个人的约会，这才要拉开序幕。 第五章、约会的辛苦之处 芙兰达露出微笑，本来就长相甜美可爱的她，深谙笑容的魔力。 为了在未来的某一刻俘获男性，她花了不少心思在自己身上。 尤其是要如何【价格低廉】的打造出可爱的形象，她可是着实费了不少心思。不过就结果来说，非常成功。 毕竟，长得可爱比什么都重要嘛。 看着芙兰达，她和御坂美琴的个头差不多，可能还要稍微矮一点，不过应对迟到的方式，芙兰达明显比她自然一些，估计是提前就预想过这种场合了吧。 川神自己看了看手机，第一条就是食蜂操祈催促似的口吻的回复【就这么和御坂同学结束了吗，好可惜啊。】她口中的可惜，不用思考都知道，肯定是说御坂美琴的话题。看了看时间，和芙兰达约好的时间差了大概七分钟。川神脸上又是歉意的笑容。 “好啦不说这个，快点进去吧！” 芙兰达双眼冒光，顺手挽住他的胳膊，把自己的身体贴了过去。 【芙兰达个人恋爱大秘技第一条：积极主动的创造肌肤相贴的时刻。】 和同年龄的其他小女孩不一样，芙兰达氪没有那种微妙的羞耻心。既然都是男女朋友了，手挽手之类的行动，明显就应该是正常的嘛，有什么好羞耻呢！不如说，这才是要点啊！青春期的男生啊，比起恋爱啊！更想做色色的事情啊！！这就是男人啊！！！要投其所好啊！否则很容易就被坏女人勾引走了啊—— （比如芙兰达这样的坏女人哟~） 她心里这么想着，心底的兴奋翻涌起来，不禁露出了明快的笑容。 虽然不知道川神嘴里说的第一个告白的是谁，不管是谁，芙兰达都做好了把这个宝座抢过去的准备了。 这一点上，连麦野她都不准备让步。恋爱就是战场！ 她脑海里编篡着名言，带着川神去了第七迷雾的店里。 为什么选择服装店？ 当然是因为这是能最大限度的体现出自己可爱的地方啦！！这个世界上，有着名为【试穿】的伟大的机制啊！！ 以【我对这个有兴趣】来当借口，就能堂而皇之的把贩卖品用不花钱的方式穿在身上。这样一来可以让男人享受换装的新鲜感，二来，可以突出自己的多样的可爱性，有层次感，三来，到时候自己还可以顺势卖萌发嗲，让他买下来给自己。买东西不是重点，重点是，对他发嗲。芙兰达坚信，这一招可以极大的提高自己在他心里的地位。 芙兰达的梦想，和很多成年女性一样，非常的现实，总结起来就是三个字：傍大款。 有钱是第一条件，如果在有钱的基础上，还是个年轻人就更好。是个有趣的年轻人更是上上签，凤毛麟角。以芙兰达的关系网来看，她认识的有钱人，基本都是油光满面的中年大叔，年龄差了三十多的话，不管怎么看都不可能般配起来的。 反正都要傍大款，川神这种年轻又有趣的，可是上上签。有一两个情妇算什么？芙兰达可不相信那些有钱人只有一个老婆，只是政府不怎么彻查罢了。如果真要是来个连根拔，怕不是没有情人的才在少数。 她的目标仅仅是【第一夫人】这个地位。也就是掌控【财政大权】。嗯，真是现实啊。 在来之前，芙兰达就做好了充足的准备工作，她把第七迷雾里合适的店铺都翻了一个遍，哪家店有什么热卖品之类的，早就烂熟于心了。逛起来自然得心应手。 很多男人都极其讨厌和女人一起逛街，这主要是因为男人和女人的性格不同导致的，男人上街，主要是【买东西】。尤其是年轻男人，挑挑选选的都很少，就是为了买什么东西才去的。只要这个东西的卖价不太夸张，他就随随便便的买下来了。女人则不然，货比三家不说，还要好好看看周围的代替品。 这就造成了，男人买东西很快，女人逛街很花时间的认知。为了不让川神感觉到烦躁，芙兰达可是做足了功课的。 “你看这个怎么样？” 芙兰达选了一间花边很多的洋裙，大红色，有点类似于小孩子款式的晚礼服似的，华丽又可爱。大红的绸缎在腰部和胸口扎成花的样子，又让人联想到生日蛋糕装潢盒子上的缎带。 “不错哟。很可爱呢。” 看着芙兰达把衣服贴和在自己身上比划的样子，川神笑笑。 “那么，我去试试看~啊！不许偷看哟！” 芙兰达甩下这么一句话，拿着衣服快速冲到了换衣间里。不一会就出来了。 本来就长得可爱，金色的头发和陶瓷似的光滑皮肤给人一种洋娃娃的感觉，配合洋装更是突出了这种无机质的美感。川神赞许的笑道：“很可爱哟。” “嗯，我就知道~” 芙兰达略带骄傲的这么说着，双手捏起裙子，学着欧美女星的姿势，露出腿，做了个妩媚的姿势。 她当然知道自己和那群欧美人没得比了，但是啊！就是这种小孩子强作艳丽的不协调感，才会创造出意外的冲击力啊！！ 芙兰达这么想着。 “很棒呢。” “那我再试试别的——你看这个怎么样？” 芙兰达又从旁边拿了一件白色的衣服。 这件衣服明显是以水手装为主题的，不是校服的那个水手服，而是真正的海军，白色的上衣配合白色的短裤，金色和蓝色的勾边，还附赠一个小小的海军帽。 芙兰达这次，明显是准备突出一下自己的男孩子气。很多男人都喜欢的吧？这种男孩子气的女性。 芙兰达在换衣间里一边脱衣服一边想。 而且，她今天还带着秘密武器呢。 就是为了这个衣服。 换好了衣服之后，芙兰达跳出了试衣间。 “将将！” 她用嘴做着效果音，小小的一个跳跃，从试衣间里跳出来，半袖衬衫配合短裤，小小的洁白的肢体暴露在外面，有一种青春的气息。 而芙兰达准备的秘密兵器就是—— 在她的膝盖上，贴了一块创可贴。好像是玩闹的时候，不小心磕到了膝盖一样的感觉。 虽然她并没有受伤，柔嫩的皮肤还是一如既往的美好，不过这小小的创可贴却能突出人的无限遐想。而且价格低廉，很符合芙兰达【价格低廉，突出魅力】的要求。 “很不错，不过……” 川神微笑着，走近她，双手按在她带着水兵帽的头上。 （好近？！果，果然，被芙兰达的魅力征服了吧！） 她心跳忽然有点加速。 “……不过，作为原士兵，我可看不下去有人把水兵帽戴的这么正啊。” 他笑着，把芙兰达的帽檐一边给拉低了。 或许很多人不能理解吧。其实这是水兵的内务要求，帽檐要左高右低，斜着戴水兵帽。川神虽然当年是陆军，但是还是认识水兵的朋友的。 虽然现在已经基本忘了那些往事，但是这些茶余饭后的交流，却作为【常识】留在脑海里。 “哎哎哎？要，要斜着戴的吗？” “当然啦！” “为什么？” “不知道，我又不是水兵。你问一个陆军士兵，水军是什么原因可是问错人啦。” 川神笑着，轻松两句话，就把芙兰达一直以来紧紧抓在手里的【约会节奏】给打破了。 他也不傻，看得出来，芙兰达是准备自己把握节奏，然后一直带着自己去约会的。 不过，以他的性格，肯定不会任她这么随意的带自己的节奏啦！ 短短两句话，芙兰达精心准备的约会局就这么被他给破坏了。 在芙兰达的想法里，接下来要在这里再换两套衣服，然后去下一家店的时候，她选择的是相对成年人一些的店，哪里没有什么合适自己的衣服，到时候就用【那么我就给你选一选衣服吧】为理由，给川神选衣服。还能突出一点自己再关心他的感觉。 可是，川神这么一说，她稍微一愣，就在这时候，川神已经笑着走向了隔壁的店，指了指一条迷彩短裤。 那明显是给川神这样的成年人身材穿的，芙兰达这种小个子的女孩子明显不合适。 川神跟两边的店家说了一下，就取了一些衣服，塞给芙兰达。 那是之前看上的大号迷彩裤，黑色的呢绒背心，还有一条宽大的装饰腰带，还有手套的搭配。 “穿上试试看。” 川神催促着。 芙兰达尴尬的应了一声，她其实并不是很喜欢军旅风格的衣服，但是话已至此，也不好多说什么了。只能接过衣服，大不了到时候说不好看就是了嘛。 对，到时候就说不好看，不可爱，自己不喜欢，就这么退掉好了。 “可爱！” 然而，当看到全身镜里自己的模样，芙兰达简直不敢想。 明明是毫无情调的迷彩服，硬是被她穿的格外的可爱。 川神选择的迷彩裤，其实根本不是迷彩裤，这是迷彩图案的普通短裤。并没有什么合适战斗的特性。因为过大，把腰部收紧，再把裤腿收紧的话，有一种蓬松的，让人联想到上个世纪曾经流行过的蝙蝠裤。上身则是贴身的背心，突出简洁的风格，手里的手套也是，有一种浓浓的中性风。 川神笑嘻嘻的把手里刚刚从其他店拿来的厚底松糕鞋拿出来，半跪下身子，帮她换上，这一套，再加上芙兰达膝盖上的创可贴，一下子变成格外具有英气的搭配了。 “意外的可爱！” “当然是因为模特可爱，穿什么都可爱咯。” 川神笑着回应，芙兰达楞了一下，笑道：“哎——真会说啊。” “那是当然的咯。” 川神自信的笑了出来，眉毛一挑，低声补充道：“会提前做准备的，可不是你一个人哟。” “你，你也查过了吗？” “那不是当然的嘛！” “哎，哎……” 芙兰达有点改观了，还以为他是那种不会太把约会放心上的类型呢。 听他说自己告白了很多人，还以为是普通的无节操的花心萝卜，意外的会在这种地方花心思呢。 “那么，就继续吧。” 川神说着张开手。 “这里还有这么多店铺没有逛呢。” “嗯！没问题哟~女孩子可是最喜欢逛街了，你别嫌烦就行。” “那自然不会——总之，先把刚刚试穿的衣服买下来吧。” 川神笑着掏出自己的银行卡。 不知道为什么，在芙兰达的心里，川神响也的好感度一下子直冲天际，直接爆表了。 有一个经典的问题：男人什么时候最帅？ 也有一个经典的回答：一句话不多说，直接掏钱付款的时候最帅。 “耶！谢谢川神！” 她不由得兴奋起来，一个飞扑扑到他身上。 这种白送自己衣服的好事，不去白不去。今天来这里约会，可是来对了！！ 她这么想着，脸上笑容越来越发自肺腑了。 ———————————————————— “抱歉抱歉，久等了！！” 又是熟悉的台词。 不过，这次说话的人，正带着歉意的表情跑过来。身上是蓝色的水手服，有着漆黑秀丽的长发。 正是佐天泪子。 “抱歉抱歉，久等了吧！中午被班主任叫住了，耽搁了一下。” “可以跟他说：老娘有个约会，耽误了你赔得起吗？” “哇，我好大的威风啊。” 和佐天泪子相熟的开着玩笑，校门口川神斜靠着栅川中学的牌子，说着轻松随性的话题。 “总感觉，好久没见到川神了呢。” “真那么久？” “大概是心理作用吧~” 佐天泪子嘻嘻一笑，自己否定了自己的说法。 川神和芙兰达的约会就快了很多。 理论上，跟芙兰达之后，应该是去配麦野打游戏的。不过她现在沉迷于手机游戏无法自拔，想要让川神跟她组队，她又嫌弃人家技术菜，装备差，跟他索要了一笔氪金的钱之后就打发他走了。 从这层意义来说，麦野沈利是最好搞定的女人了。前提是有钱。氪金真的是个无底洞啊。 也是因此，他比正常的预定早了很多的来到栅川中学，等着佐天泪子。 “那么，值得纪念的第一次约会，开始咯。” 佐天泪子好像年会总结一样，笑嘻嘻的宣布着，川神应了一声，两人手挽手走向定好的店。 第六章、佐天泪子的得逞 佐天泪子喜欢的店，是热狗店。 严格来说，不是店面，而是流动的热狗车。在美式动画或者是美式电影里偶尔会崭露头角的那东西。 川神响也原本还以为她会对更加女性化的地方有兴趣来着。 “呀……其实挺早就想来试试看了，这里的热狗。据说这里的热狗，芥末味道很棒的哟。” 佐天泪子双手支在桌子上，撑着头，桌子下，双脚不停的甩动着，一脸期待的模样。 “那么好吃的吗？” “不知道，没吃过，第一次来。” 佐天泪子笑嘻嘻的给出了回答，欣长的黑色长发瀑布式的流动在她肩膀的布料上，配合她侧头的动作，川神一瞬间有点心脏停止跳动的感觉。 不过他很快就反应了过来，自己压根就没有心跳…… “热狗。” 店长恰到好处的过来，把撞在塑料纸里的热狗交给两人，隔着纸，佐天泪子连声说烫，一个劲的给手里的热狗吹气，这种可爱的动作让川神忍俊不禁，也就放弃了用流体在她手上临时做一个隔热手套的想法。 “我好早之前就想过来一次了。” “为什么不来呢？” “哎，一个人吃饭太无聊了嘛。” “跟朋友一起来呢？” “哪有女孩子一起去热狗店的，你听说过女孩子去中华料理店的吗？” 佐天泪子反问道。 “我怎么可能会知道，我又不是女生。我还想问你，知道男生买衣服为什么不买超短裙的吗？” “因为腿毛处理起来很麻烦？” “喂，别再吃饭的时候说这种奇怪的话题啊！” “明明是你先挑起来的嘛！我最多算是个从犯。” 佐天泪子笑嘻嘻的把手里的热狗拨开，黄色的面包，绿色的蔬菜，红色的香肠，三者叠加之中，白色的沙拉酱，红色的番茄酱，黄色的美式芥末酱，三者浓厚的粘在一起。 或许有人听见芥末酱都会皱眉头，觉着芥末如果放的多了，根本没法吃。事实上，美式芥末酱和日式芥末酱完全是两种东西。日本人吃的芥末，是一种青绿色的膏状调味料，味道激辣，会【冲鼻子】。但是美式芥末酱的口感偏向于酸味，辣的味道很淡，也不会有鼻子酸掉眼泪之类的副作用。 身为纯正的日本人，佐天泪子平日里没有什么机会吃这种美式芥末酱，她抱着试试看的心情，先舔了一下热狗上的黄色芥末酱…… “好吃~” 她又笑了出来。 “呐，川神，关于刚刚的话题，为什么女孩子不一起去中华料理店呢，答案是：怕沾上大蒜的味道。要去也是一个人去的。” “热狗店没问题的吧？里面没有大蒜的吧？” 川神非常呆萌的反问道。佐天泪子噗嗤一下笑了：“在这种地方真的很迟钝呢，你这个人——我是说，这些有损形象的地方，肯定不会跟朋友一起来啦！” 青春期的女孩子，是非常敏感的生物，绝大多数，都会竭尽全力的避免让自己的形象受损。因为，学校就是个小社会，到了初中高中，【社会】这点尤为明显。拉帮结派，相互鄙视，已经初具端倪，如果不好好的处理，结果一定是被排挤。 佐天泪子没有给他解释太多，直接把热狗塞进嘴里。狠狠一口咬下去，刚刚出炉的热狗肠在嘴里爆开滚烫的肉汁，冲开调味料的同时，把各种滋味混合起来。 “真棒。” 她感慨着。 因为低着头吃东西，她的长发披撒下来，洒在桌子上，大概是觉着碍事，她空出左手，把头发拨回耳朵后面。 “我大概理解为什么你说女孩子不应该结队来这里了。” 川神响也苦笑道。 刚刚那个撩头发的动作也好，把热狗整个塞进嘴里的画面也好，果然会让人有青春期特有的联想呢。 “嗯哼。” 佐天泪子应了一声，耸耸肩，把嘴里的东西咽下去，这才继续笑道：“有没有觉着今天的佐天小姐魅力无边？” “有。” “我今天哪里不一样？——我好久之前就像问问这种问题了。” “你们女人是以刁难男人取乐的吗？” 川神打趣道。 这是男人最怵头的几个问题之一。 其他问题诸如：我和你妈掉水里你先救谁？随便，我吃什么都行，你来点餐吧？我胖了吗？这件衣服好像小了？哎，我昨天看见你和一个小姑娘在聊天来着，她是谁？ 这些问题每一个都会让男人头疼不已，只恨上天为什么给女人创造了一双明亮的眼睛。 尤其是这个【我今天哪里不一样】。换个衣服啊，换个发卡啊，剪了头发啊，修了发帘啊，这都是轻的。还有诸如，换了指甲油的颜色啊，丝袜换了牌子啊，唇彩改了色号啊之类对于男人来说几乎是完全注意不到的东西。据说，网上还有一种灵魂回答，叫做：我今天的心情不一样了。 这种问题让川神心里咯噔一下，下意识的先用调笑来撑场子，赶紧扫描了一下佐天泪子的身上，她也不着急，不紧不慢的吃着热狗，坐等川神的回答。 （外部形象没有改变……） 川神仔细对比了一下佐天泪子的头发，果然和之前自己的印象中没有差别，应该可以排除做了头发或者是剪了头发。发卡也是原来的那个，没变化。那瀑布式的黑发给人大和抚子一样的美感，而头发上的花朵一样的白色发卡则给人纯洁的感觉，这点上川神还是颇有自信没有记错的。 衣服？那也没有什么不一样的，那是栅川中学的校服，和常盘台校服一样，都是通用款式，只要是女生制服，就只有大小号的区别，不会有什么更多的差异。 小饰品？佐天泪子今天没有啊，手腕也好，手指也好，川神甚至偷偷用超能力制造出透镜，偷窥了一下桌子下面……脚踝到是不知道，脚踝完全被白色的三折袜给挡住了。不过仔细想想，饰品这玩意，就是要给人看的，你把它藏起来算什么饰品？ 想不到……完全想不到…… 然后能想到的就是，唇彩的色号啊，袜子的牌子啊，有没有用美甲啊这种男人几乎完全无法理解的东西了。 他的眸子仔细盯着佐天泪子的嘴唇，试图分辨一下她今天是不是涂了唇彩，但是很可惜，对于男人而言，唇彩和润唇膏的区分不大，到是能注意到她嘴唇涂了东西，透着水润的光泽，但具体是什么牌子，之前是什么颜色，还真就不知道了。 指甲上到是没有涂指甲油。袜子的牌子就无从谈起了。 “最后给你五秒钟哟。” 趁他观察自己的时候，佐天泪子已经快速吃完了手上的热狗，开始舔手指上黏上的芥末酱了，她是真的很喜欢这种酱。 “五。” 她颇为愉快的伸出五根手指，随着声音一根一根的收起来。 “四三二一……时间到，川神选手，请回答。我今天有什么不一样的？” “比之前更漂亮了！” 川神秒答。 不管怎么样，都想不到佐天泪子到底在什么地方改变了，只能宽泛而谈。 “具体点。是哪里不一样了？” 佐天泪子反正吃完了，挪了一下椅子，半侧着身子看着她，腰肢蛇一样的扭动了一下，好像是在模仿模特。 “不知道……恕在下才疏学浅。” “哎？不知道啊~我还以为你会脱口而出我剪发了呢。” 佐天泪子一脸遗憾的玩弄着肩膀附近的头发。 “剪发了？没有变化吧？” “我没剪啊~~我是说，我还以为你会说我剪发了呢~看不出哪里不一样，就先说一个自己很少看见的东西，这就是你们的套路吧？” 佐天泪子嘻嘻的笑着。 “不过，能注意到我并没有剪发这点，我很开心哟，川神。那么给你个小提示吧。” 佐天泪子笑嘻嘻的，伸出了一根手指，按在自己的嘴唇上。 “这就是提示哟。” “唇彩吗？！换了唇彩吗？” “没有，我还没用唇彩呢。” “不，我说错了，我是说，润唇膏！换了润唇膏的…………嗯……味道！是不是味道！” “没有哟，还是荔枝味的哟。” 佐天泪子笑嘻嘻的一一反驳。川神响也没辙了，佐天泪子的问题涉及到了他的知识盲点，真的是没有办法。 “不知道，我认输了。请佐天小姐明示。” “认输了？那么，愿赌服输，有惩罚的哟。” “等等，我姑且确认一下，改变的东西，不是【心情】啊之类的东西吧？” “当然不是，那种改变是不是太刁难人了？而且我问的是【我今天哪里不一样】，当然是肉眼可以确认到的东西啦。” 佐天泪子促狭的一笑，眯起眼睛：“果然，猜不到的吧？愿赌服输，要接受惩罚咯？” “是……我认了。来吧！” 川神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模样。 “什么惩罚，都不会……” 他还没说话，忽然嘴唇的功能被夺走了。 有什么柔软的东西堵住了他的嘴，带着淡淡的荔枝的味道，带着香肠的味道和沙拉酱的味道，整个堵住了他的嘴唇。 “这就是答案咯。【昨天我没做过这档子事】的吧？是今天的我哪里不一样了吧？” 佐天泪子笑眯眯的回到座位上，刚刚她好像猫一样，飞跳起身，堵住了他的嘴唇，又快速的回到了座位上，权当一切都没发生过。 “那什么……姑且算这个不一样，可是这件事不是发生在我们聊天之后的吗？” “那现在是不是【今天】啊？” “算……是在下输了。” 川神讲不通道理，而且，越想，越觉着脸上开始发烫了。 “感觉怎么样，第一次的kiss？” “有点疼……” 川神哭笑不得的揉着自己的嘴唇。 对于两人而言，都缺乏接吻的常识，比如，佐天泪子这种忽然冲过来的做法，虽然好像电视上演起来很浪漫，但是实际上，一个配合不好，就会撞到牙齿……超疼。顺便一提，刚刚佐天泪子磕到牙之后，下意识的咬合，直接咬住了川神的嘴唇，川神说疼很正常。 为了不伤害到佐天，他看见她扑过来赶紧关掉了氮气装甲，要不然就真的没地方说理去了。 “这就是惩罚啦。” 佐天泪子到是完全不在乎的样子，笑嘻嘻的，一脸淡定。看她这么自然，反而川神开始有点不好意思了起来。 “哎哎哎~川神君~脸怎么红了？” “容光焕发。” “——那，怎么又黄了？” “防冷涂的蜡。” “大夏天的防什么冷啊！” 佐天泪子笑着一巴掌拍在他后背上，两人笑作一团。 陪着佐天泪子，度过了一段很愉快的时间。 她和其他人的感觉都不一样。 既不像是食蜂操祈那样，特别喜欢恶作剧，也不像是御坂美琴那样，怀有过大的羞耻心，不像是芙兰达那样明显的展露出好感，也不像是麦野沈利一样，明显的觉着川神麻烦，她大概，是最享受和他交往的感觉的那个人吧。 这两个人的默契程度，很大原因是两人的性格问题。 过于相似的性格，让这两个人的交流格外的流畅。 ———————————— 佐天泪子下午还要上课，跟她告别之后，川神来到了电影院门口。 看看时间，距离开场还有大概四十分钟，来得不算早也不算晚。考虑到找座位的时间，这个提前量正正好。 在店门口买了爆米花和饮料，他随意的控制着周围的空气，把它们浮在自己身边。学园都市里超能力者很多，这种能操作东西悬浮的能力者不少，倒是没有引起太大的关注。 在买票机上买了两张票，那是一部川神没看过的电影，但是充斥着经费不足感觉。别的不说，封面的角色中，主角的衣服装饰都透出很微妙的不协调感。 大概是没钱弄好装备了吧。 “午安。” 川神打量海报的时候，忽然小腿被什么东西踢了一脚。他看看身后，是绢旗最爱，她正吹着泡泡糖，披着红色兜帽，看着自己。 大大的眼睛注意到川神手里的票和身后的饮料爆米花，赞许的点点头。 “还挺机灵的。进场吧。” 第七章、绢旗最爱的观影 绢旗最爱直到现在也没有印象自己答应了川神表白的印象。 她只是听到川神邀请芙兰达的时候，顺便过来蹭电影看的。 电影，是很深奥的。被称之为第八艺术的电影，可以说是包罗前七项的各种优点的集大成者。 说道电影的乐趣，很多人可能会说出很相似的东西，比如角色装束啊，比如能体会到不同寻常的新鲜的剧情啊，这种投入到其他人故事中，投入到其他人的生活中，观赏别人的故事的事情，总是让人欲罢不能。 然后，稍微另类一点的人，会说，在漆黑一片的电影院里品尝食物也有一种背德的爽快感觉。这种感觉就好像上课的时候偷吃零食总比放学之后大大方方的吃要爽的多。 绢旗最爱同意这两种人的两种享受方法，因为，电影就是这样的嘛！包罗万象，非常厉害的。 而且，绢旗最爱还有第三种享受模式，也是很多人都在用，但是却没注意到的。 那就是【讨论】。 在新电影上映之前，和朋友讨论电影的预告片，推测期待值。 在新电影观赏之后，和朋友讨论电影的情节剧情，褒奖或者贬低。 往往这种讨论会变得格外的激烈。 绢旗最爱喜欢电影的每个方面，当然也包括讨论。 可惜的是，她所在的地方，并不是一个可以讨论电影的地方。 泷壶理后就不说了，她总是一副空灵的模样，让人莫不清楚她在想什么。跟她讨论剧情的前提，是她得能先看电影，就她那种注意力，大概根本记不住剧情。 麦野沈利就算了吧。在沉迷游戏之前，也不喜欢电影。她是那种不会把时间浪费在那种地方的女人，在电影上面，还有化妆品啊时尚啊流行啊之类的考虑。 芙兰达到是会和绢旗一起看，但是绢旗很嫌弃她，俗话说，道不同不相为谋，绢旗最爱和芙兰达的观影品味完全不一样。 绢旗最爱的品味，之前就提到过了，是b级片，尤其是喜欢那种，因为预算不足，或者是档期问题等等导致的，虽然很想做好，但是却不得不沦为b级片的电影。 芙兰达的话，则完全是追流行的感觉。举个例子的话，就是好莱坞派。尤其喜欢【大片】喜欢壮观的大片，众星云集，大场面大制作，非常豪华的那种。 因此，最后绢旗最爱只能沦为一个人看电影的悲惨境地。 不过，仔细考虑一下的话……这不完全就是她自己挑剔的原因吗？ 绢旗最爱只是看见同伴芙兰达被川神邀请的时候，忽然想到，他之前还和自己一起拍过b级片来着，忽然就想到了。 虽然意见相左，但是至少，这个人是可以跟自己一起讨论b级片的朋友。 于是就顺势来一起看电影了。 反正川神是来者不拒主义者嘛。 “上次也是差不多这种感觉呢。” 川神压低声音说。 电影院现在还没有熄灯。 常去电影院就会知道，电影院的熄灯，一般是开演之前五到十分钟。也就是说，灯火通明就意味着电影还有一段时间开始，一片漆黑就说明电影马上就要放映了，应该关掉手机了。 绢旗最爱明白他说的是两人差点在电影院吵起来的那次。 因为是b级片，观影人并不是很多，影院也不大，红色的布椅子空着不少。这种氛围，和上次观影差不多。 “嗯，超冷清的。” 她一边说着，一边找到自己的位置，川神一看这里反正没什么人，直接在后面的椅背上一撑，整个人跳起来，一下跳到自己的位置上。 “这部片子，有了解吗？” 川神问道。 绢旗最爱心里咯噔一下，忽然涌起一股舒服的感觉。 这种……这种！这种感觉就是！！！————可以和人讨论的感觉！！不然还能是什么？ “超有了解。这是讲述被杀害了妻子的男人，提着刀踏上复仇之路的超硬派的战斗电影。” “哦哦，相当正统的剧啊。话说我刚刚是不是被你剧透了？” “那些东西宣传页上超写着呢，不算的吧。” 绢旗最爱掏出一张揉的皱巴巴的锡纸，把嘴里的口香糖吐在里面，递给川神。 “超帮我扔掉。” “嗯。” 简单应了一下，川神直接把那包好的锡纸扔到了垃圾桶里。直线距离大概有二十米，不过依旧处于流体掌控的操作范围内。 绢旗最爱毫不客气的拿过川神买的饮料和爆米花，开始准备电影的观看。 首先就是找一个舒服的姿势，然后就是关掉手机。 联络器肯定得开着，只不过…… （调成振动模式贴着大腿放好了。） 她这么想，也是这么做的。毕竟不能破坏其他人的观影体验嘛。 电影很快就开始了，灯一熄灭，原本还多少有点吵闹的电影院瞬间安静下来，大家都把视线投向大屏幕，仿佛顺应着黑暗的气氛一样，每个人说话的声音小了很多。 不多时，电影开始。 老实说，为爱复仇这种剧情，放在上个世纪，电影刚刚起步的时候，还算是个新颖的题材，现在的话，只能让人觉着老套。美式铁血硬汉的标准化剧情，让这种电影，主要看特效和布景。 剧情不用看，川神都能猜到：肯定是这个男人不停的追杀仇人，然后半路上遇到了一个知己，一般来说都是救了一个被匪徒胁迫的小女孩，然后一起复仇。小女孩肯定也有自己的目标，比如找爸爸或者是找妈妈之类的，总之两个人一起最后捣毁了整个邪恶的秘密基地，最后在复仇的时候，也肯定是小女孩感化了复仇鬼，知道了复仇是空虚的。 肯定就是这种剧情吧？ 川神这么想一路看到电影末尾，灯亮了。 “哇……你这人怎么哭了，超恶心。” 绢旗最爱一脸不理解的表情，看着旁边的川神，他不知不觉泪流满面。 “我……我还以为，会是那种俗套的展开……居然，居然这么厉害的吗……” 川神努力忍着眼泪。 “这，这不是什么超感人的剧情吧？” 绢旗最爱也看了，老实说，除了打斗的时候还不错之外，不太能理解这种电影。 “当然感人了！这可是我这么久，第一次看见这么干脆利落不做作的主角啊！” 一般来说，主角这种正面形象的人，如果在复仇剧里出现，大多数都是最后放下仇恨的。然后反派好死不死，非要最后掏枪要杀主角，结果被主角反杀了。 可是呢，这个电影的主角，根本不管这套。 最后大决战的时候，反派还想用语言软化他，结果被他一句“我不是来说废话的，我是来杀了你的！”直接开打，这种干脆利落的男主角，让川神格外的感觉舒服。 这才对嘛。 真正的战士就应该这样冷血无情啊！ 这片子被归结为b级片的原因，明显是预算问题。 片子背景设置在美国西部，虽然是一条龙似的复仇之行，但是意外的有许多的场景，经费不足，只能选择偏僻荒凉的地方。景色并不好。 人员也是，在前面登场过的，已经老的拿不动枪，却还是站出来和歹徒搏斗的老牛仔，在后面还出演了三个龙套角色，其中一个还给了正脸，完全能看出来剧组经费捉襟见肘。 不过，整体而言，很棒。 川神的感性意外的会被这种硬汉剧情给刺激到。 “绢旗，你不觉着，会这样热烈的爱一个女人，会为了她踏上复仇之路的男人，超感人的吗？” “超，超不能理解……” 绢旗最爱摇摇头。 “哎，我们意见总是不同呢。” “这次超不会陪你拍电影了。” “我也绝对不会奉陪的。” 灯光已然亮起来，两人面面相觑，都想到了之前两个人拍的什么垃圾玩意，瞬间达成共识：那是黑历史，电影是外行人不应该涉及的领域，外行人就是不行，就是弱。 “不过，情节还蛮有趣的，超有点意思。” 绢旗最爱一边说着，一边点点头。 这部电影，大概是因为导演的执念吧？融入了许多的西部片固有的桥段和经典剧情，比如火车上的战斗镜头啊，用鞭子的冒险家啊，背对背走三步的手枪决斗啊，宿敌的设定啊之类的，最后捣毁邪恶组织的大本营这点，更是美式硬汉电影的核心。基本是，每个美式打斗电影的最后，都要捣毁一两个秘密组织，也不知道秘密组织到底招谁惹谁了。 “我也这么想，还蛮有意思的。虽然乍一看很粗糙，但是仔细看的话，意外的剧情还不错，看进去的话，还蛮有意思的。” ——“哇，真无聊，浪费了一个半小时啊……” 忽然，这样的抱怨声传入两人的耳中，看过去，是一个带着女朋友侃侃而谈的男人，他双手抱胸，一副了不起的模样，大谈这个电影的不好。 川神看看他，发现嘴角亮晶晶的，大概是口水吧。脖子后面还有一点红色的痕迹，大概是靠在椅背上大睡了一阵。 女朋友明显也是没有好好看剧情的，只是一个劲端详着自己红色的美甲，左右观看，一副兴趣缺缺的模样。 “我说绢旗，学园都市真的是很厉害啊。” 川神响也有点气不过，故意提高声音让这两个人听见。 绢旗最爱也大概理解了他要做什么，应了一声嗯。 “现在已经进步到，一边睡觉也能一边看电影了吗？真不知道是哪个场景会让人流口水的呢？” “是女主角的出浴图吧。超是这个的吧？” 绢旗最爱也帮腔着，两个人偏偏一边说话一边走着，从那两个讨厌的情侣面前走过，川神还故作惊讶的瞪圆了眼睛：“哪个画面简直是神作啊！居然真的上场了，没有裸替！！果然是因为美国吗！不愧是美国啊！这么开放啊！” “而且还是一流影星，大概是把经费超全用在上面了吧。” 绢旗最爱和他一唱一和，川神装作偶然的看见了这个男人，惊讶之余，从口袋里掏出一张卫生纸：“先生，您流口水了，送您了。” 这两个人根本没有看电影，什么出浴图啊，没有裸替啊，一流影星啊，他们都不知道，但是女方明显注意到男方嘴角的口水，一下子信以为真。一场风波就此开始。 不过这关川神和绢旗什么事情？都是他们不好好看电影的错！ 两人毫无愧疚之心。 “这就是亵渎电影的惩罚呢。” 川神笑嘻嘻的这么说。 “嗯，超表示同意。” 绢旗最爱也点点头，把杯子里剩下的，已经没有气泡也没有冰块的饮料喝干净，然后开始吃剩下的爆米花。 她判断，川神已经没有时间去准备这个了。 因为…… “响也。” 两人刚刚走出电影院，就看见一个褐色头发的马尾辫少女双手抱胸，一脸不愉快的瞪着他。 到是听川神说了，好像跟很多人同时告白来着…… 结果就是这个。 被女孩子堵住去路了吧？ （可别怪我没义气。这就是人渣的惩罚呢。） 她心里想着这样的事，对川神的背影挥挥手，不客气的收下了剩下的爆米花，走开了。 会用响也这个名字叫川神的，大概只有岛崎千雪了。 川神一听她叫自己，心里先是咯噔一下，随后看了看对面，电影院里挂着的豪华的表，结论是自己并没有约会迟到。 为什么会被她堵门呢？ “响也……你刚刚，和其他女孩子一起玩的很愉快啊。” “啊，是的。” “已经做好觉悟了吗？” “做好了。不过在那之前，我有一句遗言要说。” “只是说的话，随意咯。” 岛崎千雪搞不好是真的生气了，双手抱胸，一脸不愉快的模样。 “那个……食蜂同学，你来干什么？” 川神响也一脸微妙的看着对面梳着褐色马尾辫，穿着红色运动服的女孩子。 “？食蜂姐姐？” “说的就是你啊，食蜂操祈。” 川神眯起眼睛，伸手捏住了她的脸颊。 “我说你啊，我和岛崎一起生活了那么久，为毛你就会觉着我认不出来啊。” “哎——因为人家是姐妹啦，染个头发换个发型就基本认不出来咯。” 岛崎千雪——或者说食蜂操祈-染发版，揉着脸颊，苦着脸嘀咕着。 第八章、恶作剧的姐妹 “居然能认出来我们两个呢，真不愧是川神啊，合格了，这个洞察力。” 食蜂操祈一边笑着，一边把自己的头发放下来，她的头发瞬间变成了金色，这下，到是确确实实的食蜂操祈了。 川神眉头一挑，大感兴趣的问道：“这是怎么做到的？” “很简单哟，这就是所谓的【暗示】咯。我暗示你把金色看成褐色。就这么简单。呐，你还记得……那次的事情吧？” 川神苦笑一下，他到是还能想的起来。 看起来他的失忆是一刀切的，从两年前自己诞生之前的记忆，属于龙马的记忆全部消失。但是自己亲手创造的记忆还保留着。 他曾经有一次闯入常盘台，稍微……嗯……用暴力的手段让食蜂操祈协助了自己一下。然后自己好像就误入了女性的房间。当时自己是吧门牌号看错了，事后他也确认过，门牌号确实不对。 但是现在想想，自己怎么可能犯这种低级错误？果然当时就是食蜂操祈在搞鬼！！ “对哟，是人家哟。正所谓，女人不坏，男人不爱嘛，现在是不是超爱我？” “不，事实上，我听到的版本正好相反。” “男人不坏女人不爱？这个不冲突啊，综合一下就是：坏男人配坏女人嘛！” 食蜂操祈完全没在乎被人叫做坏女人，笑嘻嘻的打趣着。川神看她一个女孩子家家的都不在乎风评，自己还有什么好怕的？ “总之，岛崎呢？” “就在旁边啦。如果你刚刚选错了，或者没认出来，今天等待你的结局大概就是鲜血的终末了。” “那是什么，听上去就好疼的。” “没什么，就是岛崎拿着菜刀干掉其他的女孩子，然后切下你的头一起乘船旅行。” “什么鬼结局，很疼的好吗？就算是我也会觉着很疼的好吗？” “哎~一般人反应不应该是会死吗？” 食蜂操祈捂着嘴呜呼呼呼的笑着，川神耸耸肩，回复给她一个满不在乎的表情，笑道：“我啊，最近已经明白了，我就是所谓的，不死之身啊。” “阿米巴变形虫那个等级的？” “至少要说凤凰吧，为什么是变形虫！！” 川神皱着眉，一脸不知道该怎么吐槽的模样。 “嘻嘻，那当然是……” “食蜂小姐！到底还要等多久啊！” 就在食蜂操祈想要继续说下去的时候，一边的草丛里，岛崎千雪跳了出来，脸上满是怒意，狠狠瞪了食蜂操祈一眼，又看了川神响也一眼。 “响也也是啊，既然都注意到我了，为什么还要在这里跟她闲聊啊！约会啊约会！” “啊，我是觉着，女孩子迟到的话，无所谓的。我可以等的。” 川神笑笑：“就好像岛……千雪你会原谅我一样，我也会原谅你的。” “响，响也！！” “行了行了……这种让人鸡皮疙瘩一地的话可以别说了，真的是听够了。” 食蜂操祈双手抱肩，一副很冷的模样。 “好了，食蜂小姐，你可以走了！” “哎~好容易姐妹相逢，你就这么赶我走啊。哎~姐姐我啊，好伤心呀，嘤嘤嘤。” “装哭也没用，我可不记得自己有你这样的姐姐……” “啊，确实呢，从遗传学来说，你是用我的细胞做出来的，我们应该是母女吧？” “母你妹……” “你看，你说到最后还是想当我妹妹嘛，你这个小傲娇~” 食蜂操祈笑嘻嘻的调笑着身边的岛崎千雪，弄得她呲着牙，一副要咬人的模样。 这个画面真的是，太糟糕了，川神这么想着。 因为…… 自己会抑制不住，想要加入进去一起欺负人。 他和食蜂操祈的品味实在是太相似了，尤其是在欺负的对象上，总能达成一致。这大概就是所谓的同性相吸吧。这两个人都是喜欢玩闹的类型，所以很容易达成共识。 岛崎千雪被她气到了，只能咬住嘴唇，狠狠瞪着她，知道她会读心术，自己肯定赢不了她，只能选择生闷气，双手抓住川神的胳膊，用力一扯。 “走了，响也！” “是是。拜拜，食蜂……” “走啦，响也~” 还不等川神说完拜拜，食蜂操祈极其自来熟的勾住川神的另一条胳膊。 “喂，食蜂小姐！” 岛崎千雪又是狠狠瞪了她一眼。 “今天就愉快的三人约会嘛~~你看，你是我，我也是你，要跟你岛崎千雪约会，不是跟我食蜂操祈约会一样的嘛！” “不！一！样！” 岛崎千雪一字一顿的说着。 “你快点走吧！” “不要~我可是姐姐哎，你要尊敬长辈，有好东西要先给长辈，孔融让梨你可听说过？今天就把响也让给姐姐吧。” “那个故事不是这个意思吧！！而且你算哪门子长辈啊！” “我可是你亲姐姐哟，有血缘关系的那种。” “唔……响也你也说说她啊！！” 看起来，岛崎千雪果然只是她妹妹，根本说不过她，被噎的哑口无言的她，只能转移目标，让川神帮忙。 “响~~也——你也喜欢的吧？左拥右抱，齐人之福，哎呀，你这小色胚~” “………………” 川神响也沉默了。 摸着良心说，他到是不讨厌左拥右抱。 但是出于安全，他非常不想和食蜂操祈一起出门。 这个女人太擅长玩弄人心，也喜欢玩弄别人了。 之前跟她一起捉弄御坂美琴，还是蛮愉快的。但是如果这个被捉弄得人变成自己，那就…… “我，我今天是和岛崎约会的，食蜂，你今天横插一脚，不太好吧？” “哎——可是人家也是你正牌的女朋友哟。” “改天陪你一整天。” 食蜂操祈点点头，把手伸到领口里，然后掏出来一根灰色的金属棒，川神认识这玩意，这是某个不务正业的游戏公司最新推出的录音笔，好像是跟某个游戏机联动发售的，用来玩游戏的录音笔。 食蜂操祈按了一下按键，里面传出来川神的声音：“改天陪你一整天。” 然后食蜂操祈笑嘻嘻的装出嗲声：“如，如果响也你这么说的话，我，我也只能奉陪你了。哼，才，才不是喜欢你呢！只是没办法哦，真的是没办法哦！你都跪下来求我了！哼！” 把这两段录音联合起来听，已经能脑补出川神毫无节操的跪在地上恳求的模样了。 “喂这个根本不是你的性格吧！装什么傲娇啊你这家伙！傲娇有一个御坂就很难对付了！” 食蜂操祈嘻嘻一笑，左手从背后变魔术一样的掏出遥控器，对准了两人。 “下令：你们谁也不允许抢我手里的【电子设备】！” 食蜂操祈笑嘻嘻的下达了命令，两人只觉得脑海里忽然响起一个声音，都停住了想要抢她录音笔的念头。 “太，太狡猾了！姐姐！” 岛崎千雪急的也顾不上生气，下意识的叫了姐姐。 食蜂操祈只是一个劲的笑着，不说话。 川神响也还能说什么呢？只是今天再一次认识到了，自己在恶作剧的角度上，赢不过食蜂操祈。 其实，今天他是有很多机会来反击食蜂的。但是这个女人，太擅长玩弄人心了，完美利用了川神想要看看岛崎千雪被欺负的时候还能有多可爱这点，让他错过了协助岛崎千雪反击的最好时机，结果就是这样了。 “好啦好啦，拿到了保证，我今天就先告辞啦。好好玩哟。我可爱的妹妹~” 食蜂操祈带着笑容，款款离开了。 川神看看岛崎千雪，长长叹了口气。 “总觉着，今天的约会还没开始，就好累啊……” 两人面面相觑，露出了同病相怜的模样。两人都看出来了，食蜂操祈在玩弄人心，尤其是在欺负人的层面上，和自己不是一个层面的。 “抱歉千雪，事情变成这样。” “没事啦，之后要好好弥补才行啊，走吧！去游乐园……啊啊啊啊啊啊啊！这不是已经到了关园的时候了吗！” 岛崎千雪叹了口气，脸上苦涩的神色一览无余。 “嗯……那么，岛崎你想玩什么呢？” “原本是想坐摩天轮的……两个人一起坐摩天轮，很浪漫的吧？！黄昏之中！” “唔，那样的话，应该是有办法的吧。” 川神思考了好一会，忽然这么说道。 “有办法？！” “嗯，跟我来吧。” 川神带着她，一路跑到了河岸附近。 这里因为有传言说，总会在夜里爆发出落雷，所以到了黄昏时分这里人很少，不用担心被人看见。顺便一提，这个落雷的原形就是御坂美琴。 川神选择这里的原因很简单，这里有充足的【材料】。也就是【水】。 因为自己的能力攻击力不足，所以他一直用的是麦野沈利的原子崩坏，不过，操作水的能力，可从没有退步过。 所谓的摩天轮……说白了就是两个人在一个小房间里，缓缓升入天空的感觉吧？ 川神这么粗劣的理解着，然后事情就好办了，透过现象看本质，他只是一个响指的功夫，就把河水拉起来一大块，迅速凝结，做出冰的房间，温度的问题，可以用过操作室内温度来解决，坐下的触感，可以通过铺盖空气垫子来解决。 “来吧，我保证这种体验一般的摩天轮做不到。” “嗯……我，我也同意。” 岛崎千雪有点发抖。 一般的摩天轮，能看见的只有左右两边的玻璃窗户，脚下是铁皮，看不见的。 但是川神做出来的摩天轮是冰做的，既然是冰做的，就能清楚的看见脚下悬空的感觉，岛崎千雪虽然并不觉着冷，但还是一个劲的打寒战。 川神看看她的模样，忽然注意到，自己好像误会了摩天轮的感觉。 还以为是两个人乘着什么载具，飞向天空就行了。不过看岛崎瑟瑟发抖的模样，还以为她在努力强颜欢笑来着。 “千雪……果然还是一般的摩天轮更好一点？” “啊，嗯……是……稍微有一点……” 岛崎千雪也不好强装镇定。 她虽然没有恐高症，但是站在这么高的地方俯瞰，大概是个人都会觉着恐怖的吧？ 川神完全没理解这种恐惧感，还以为是别的问题，于是继续操作河水，细密的水流迅速构建成结构，再迅速凝结成冰，半透明的坚固冰块，在川神的超能力的操作下，构建成铁塔似的结构，支撑着一个圆形的冰盘。 与其说是摩天轮……其实结构上更像是老式的雷达。但是也没办法了，川神没在游乐园坐过摩天轮，自然不是很理解这个东西的结构，就是大概知道个样子，照猫画虎……不对，正确的说，是照虎画猫，结果画的乱七八糟。 这也是没办法的嘛~ “我已经尽力了。” 川神叹了口气，无奈的耸耸肩。 岛崎千雪摇摇头，心里苦笑：根本不是这个问题啊。 不如说，被冰支撑着的话，心里更加发毛啊…… 摩天轮的冰盘转动，还会发出奇怪的摩擦声，根本没法安心看风景啊。 心里扑通扑通跳个不停，不过是吓得。 好像有一种吊桥效应，是说孤男寡女一起经历过很可怕的事情，那份心慌就会被误认为是心动，但是自己明显不需要这种东西来帮助啊…… “够，够了……我，我已经做够摩天轮了。” “哎，可是你还不是很开心的样子，要……” “不要！让我下去！拜托了！” “哎……” 川神苦恼的不明所以，只能放她下去，踩在地面上，岛崎千雪这才有松了口气的感觉。 今天的摩天轮之旅，不管怎么看，都是很坏的体验…… 不过……似乎，也不完全都是坏事嘛…… 岛崎千雪心里这么想着，看向了川神响也。 至少，他清楚的分辨出了自己和食蜂操祈。 一开始，岛崎千雪还在担心呢，食蜂操祈改了发色，扎起头发，和自己的容貌确实惊人的相似。 换了衣服之后更是如此。 就连岛崎千雪都没想到会被那么清楚的认出来…… “响也。” “嗯？” “今天，还挺开心的。谢谢你~” “哎？你这是在损我吗？” “不——是~嘻嘻。” 第九章、守护的觉悟 “我决定了。我会协助你的。” 这是夜里，川神响也给神谷所长的答案。 “嗯哼，这是，符合逻辑和情理的答案呢。” 神谷所长只是一挑眉毛，一副一切尽在掌握的模样。 这种从容，果然是学园都市的理事长，那是仿佛什么事情都不会被吓到，将一切可能性统统计算在内，学园都市真正的暗中支配者。 “我原本以为会费点口舌才能说服你，是什么让你转性了呢？” “少废话，那与你无关。” “也对。毕竟，人和人的羁绊是这个世界上最难懂的情绪啊。之前，我们十亿可能性的本体，就是输在了这点上。” “所以，如果没有我们搅局的话，最原始的计划是什么？” “人工天界计划。不过说了你也不会很懂，我就简单给你概括一下吧。” “那真是帮大忙了，请用二十个字概括给我。” “我做不到，还是放弃解释啦！反正是一个已经结束的计划，没啥意义。” 川神响也耸耸肩，兴趣缺缺的样子。 他内心深处也明白，如他所说，这个计划已经结束了，没有什么意义。在最初的世界线里，就已经被上条当麻阻止了，现在的世界线里，又有两个亚雷斯塔虎视眈眈，这个计划等于已经告破，根本没有什么探究的意义。 “那么，谈谈那个人吧。所谓的幕后黑手，他的目的呢？” “是支配学园都市。不，正确的说，是【成为这个世界线的亚雷斯塔】。可能性取代本体，因为知道未来会发生什么，知道自己的计划有多少变数，只要提前修正，做好准备，就能应对……以他的【可能性】来推测……大概是想要征服一切吧。哎呀，多么无趣的想法啊，所以我才说，野心这种东西，毫无价值啊。” 神谷所长耸耸肩，露出一个嗤笑的表情。 “话说，川神，你不问问我的计划吗？” “你？没必要。” 川神响也肯定的摇摇头：“我并不准备协助你。” “哎？” “我只是想要，保护我所挚爱的朋友，我所挚爱的女孩子，根本没有义务为了你去做什么。我会协助你，是因为我们有共同的敌人，如果你也要挡在我面前，我就把你一起干掉。非要说的话……对，我就是……学园都市本身的守护者。” “好台词。从郁岛川哪里学来的？” “这么感动的时候能别提他吗？” 川神响也恨恨的瞥了瞥嘴，明显是对那个家伙心怀巨大的不满。 “不过，我真的是没想到，你，居然会觉醒这样的羁绊关系呢。果然——” 神谷所长的眼镜中反射着夸张的白色的光。 “果然你是最棒的素材了！研究你，不管什么时候都能给我带来全新的感受！！让我看到更多的可能性吧！川神！你也是，拥有无限可能性的存在啊！！！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不能理解你的价值，那些【我】真的是太可悲了！” 说到最后，神谷所长根本压抑不住，狂笑了起来，脸上狂气的表情，只让川神响也一身鸡皮疙瘩。 赶走了他，川神终于又清净了下来。 “无限的可能性吗？开什么玩笑啊……” 他对着天花板苦笑一下，自言自语的打趣道：“不管是什么情况的我，不是都只有一个选择吗：只有保护他们的选择啊。” 他翻了个身，换了个舒服的姿势躺着。不需要睡眠的他，依旧习惯于晚上躺在床上，这是他这两年养成的习惯。 身为魔法书的自己，到底会怎样呢？ 这么一说，川神忽然想要见一下，那个所谓的茵蒂克丝了。 不过，一看现在已经晚上九点了，现在去拜访上条当麻的话，总觉着会打扰到他。 “守护学园都市吗……我刚刚还真的是说了，让我自己都觉着了不得的事情。不过……所谓的《太平要术》，就得为了太平而战嘛。呀，我真的是太帅了。” 他这么想着，左右无事，就把从郁岛川哪里强行借过来的描写中国三国时期故事的漫画书翻开来看了。 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中国三国时期的作品，在日本的衍生特别多，有认真描写故事，科普剧情的正经漫画，也有全员女性化的衍生作品，有三国人物穿越到现代的作品，当然也有现代人穿越到三国时期的作品，总之，日本的三国相关的游戏漫画几乎可以和中国相比，甚至，隐隐还有超过的意思。 顺便一提，虽然川神是为了看看太平要术的剧情的，不过就算到了黄巾起义被镇压，他还是停不下来。现在已经看到了吕子明白衣过江的剧情了。 所以他到底是出于什么原因才来看这玩意的啊啊啊！！ —————————————————————— 看了一夜漫画，川神响也无力的合上漫画书，时间上到了自己该起床的时间了。熬了一夜，一点困倦都没有，可见自己确实不是人类。 昨夜看完了正经的三国故事，现在再看的是一本全员女体化的三国漫画，但是很蛋疼的是……大概是因为张角人气低吧，这本漫画里压根没有什么张角，时间线也是很混乱，上来就是刘关张赵云马超来了一个樱花树下五结义，五个妹子一人一个寿司卷的结拜剧情……这什么见了鬼的设定，但是因为女孩子画的很可爱，就一发不可收拾。 “发现了我自己意外的一面呢。川神响也其实是个变态，这个可不能让别人知道呢。” 他一边这么开着玩笑，一边下楼准备早餐，然后就是大家平和的日常，一切正常的，仿佛什么事情都没有。 不过，大家都明白，真正的变化，就要开始了。 因为……今天就是神谷所长说的，前方之风袭击学园都市的日子。 如果他的推测没错，今天就是敌人大举进攻的日子。 不过…… （嘛，管他呢，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从这种意义上来说，我就是吕布奉先呢。管他什么乱七八糟的阴谋诡计，统统干掉就是了！） 再怎么精妙的设计，总会因为人算不到的地方而出现纰漏。 稍微梳理一下吧，黑幕为了侵占学园都市做的事情。 川神遇到的第一步，就是给学园都市的不良少年们提供武器。以低廉的价格提供武器，并且煽动他们战斗，偷偷输送战斗人员，最后展开绝体绝命死斗会，为了让自己扶持的帮派成为学园都市不良少年的领导者。 虽然这些不良少年没什么能力，也没有什么素养，但是可以用来分散亚雷斯塔的注意力。而且就是因为没什么能力，随便提供一些武器，发挥一下骚扰功能，也是废物利用。 他们真正的重要性，是数量。 给他们优秀的先进的武器，就能让他们给学园都市添很多的麻烦。 但是，失败了。 斜地里钻出来一个望月阳希，拔得头筹。 后续黑幕们虽然试着挽救，但是最后也只能是把自己的人安排进去，成为望月阳希的心腹，但是说到说话分量，还是望月阳希最大。 之后的过程中，还有那个所谓的吸血鬼事件。 这次原本是用学园都市里的人，很早就开始的实验，原本应该是冰冻起来，等待之后采集样本，继续使用的。结果因为那个孩子超能力开始觉醒，最后复苏，逃了出去。 还好的是，川神响也最后解决了他，没有泄露更多的机密。这算是不幸中的万幸吧。 然后还有，这个组织很早之前，就为了收集学园都市的资料，用手机游戏来侵入，制作了一款风靡学园都市的手机游戏，就是麦野沈利氪到倾家荡产的那一个。 这个游戏一方面可以吸收这些富裕学生们的资金，来供给给黑幕使用。另一方面，可以利用学生们的手机摄像头，来感知学园都市的各个地方。 更重要的是，他们打着二代的名号，公然找了川神他们去公司，收集资料。但是莫名其妙的，公司运营后面忽然脑子被人给搞得一团糟。 这跟谁说理去呢？ 这些东西，明显不可能是人为的能推测的东西。 当然，还有川神响也的行动模式，这个人的行动模式也是很难让人摸清套路的。 做得越多，计划的越是周密，就越是容易出问题。 越是精密的东西，越是容易因为小的差错而变得面目全非。这也是为什么精妙机器容易坏的原因。 川神响也还是有这个自觉的，如果对方试着推测了自己的行动，并且把自己算入考量，那么不管怎么说，自己这份奇妙的性格，很容易打破他们的推测。到时候，计划还不是要崩坏？ 更何况…… 还有上条当麻嘛。 川神这么想。 毕竟，是之前的救世主大人呀。自己就算失败了，也有后路走。这种想法让他倍感安心。 早餐之后，川神活动着肩膀，出门去了。 散步，算是他每天的必须活动吧。 漫无目的的瞎走着，观赏这些见惯的风景，仔细对比着它们和之前日子里不一样的感觉，川神心里总是会升起格外的感慨。 一成不变的东西，他可不喜欢。 然而……不知道是不是对魔法念念不忘，他莫名其妙的，走到了某所公寓的门口。 “当麻——” 女性的声音带着些许愠怒这么喊着。 川神下意识的看过去，是一个身穿白色修女服的蓝发女孩子，身上不知道出于什么原因，别了很多的回形针。 川神一下子想到了之前神谷所长给自己的描述。 （那就是……茵蒂克丝吗？） 川神这么想着。 “好，好好……我知道，真是不幸啊……冰箱居然坏掉了，早餐只能外面吃的话，我这个月的津贴到底够不够……” “哟，当麻。” 感觉他似乎遇到了麻烦——金钱上——川神本着看热闹要凑近看的心态，主动上前打招呼。 “啊？啊！是川神啊，早上好。” 一看川神，当麻海胆一样的尖锐头发仿佛也有了生气一样，他的眸子顶在川神身上，上下打量了一番，这才凑近，悄悄问：“你是不是，也遇到了魔法侧的事情啊？” 看起来，是之前川神那个电话的问题，上条当麻现在还在紧张。 事实上，接通了那个电话之后，当麻就到处去找川神，希望能祝他一臂之力，但是啊，他本来就没有遭难，怎么可能会被当麻找到？结果就是上条当麻忙活了一整天，瞎忙乎，结果电冰箱坏了都不知道，里面放着的，给茵蒂克丝的口粮，已经完全不够用了。这才有了早上不得不出去吃的窘迫境地。 “啊，算是吧。遭遇了——最强的人工魔道书呢。” 川神想了想，最后这么模糊不清的说了。 “那不是很糟吗？” “也没有那么糟啦。意外的是本不错的书呢。” “当麻！当麻——！” 茵蒂克丝插入话题。 “快点，好饿啊，做饭给我吃！” “啊……” 当麻苦着脸，虽然想跟川神说点什么，但是看她的样子，又不容置疑的。川神笑笑：“别担心，我没事的——不如说，我根本不会有事的吧？我这么强的，你就安心吧。还是先应付好她吧。” “啊……我知道（胃口的程度上）。” 当麻腹诽，临走的时候，他补充了一句：“虽然在你看来，我可能很靠不住，但是……如果需要我帮忙，一定要告诉我。” “啊，会的。” 川神点头应道。上条当麻这才离开，他是那种，单纯的老好人啊。 （你才是，最可靠的那个人啊。原来的救世主。原意单纯的为了帮助别人而行动的，愚蠢有让人感慨的老好人。） 川神耸耸肩，准备继续自己的散步之旅，忽然，一个红色的身影映入眼帘。 仔细看，是一个趴在蛋糕店橱窗外的女孩子，身影不管怎么看，都有一些眼熟。 而且，身体在生理方面，也有某种冲动…… 那家伙…… 川神凑过去，一拳锤在她脑袋上。 “别这么看着人家的橱窗，很不礼貌的。” 川神这么说着，被锤了头的女孩子苦着脸回过头，瞪了他一眼。 “干嘛啦，大哥！” 这人，正是川神响也之前见过的，自己的女性克隆人。 第十章、给妹妹的礼物 看着那张女性化的脸，隐约能从五官上稍微读取出一点自己的感觉，男性和女性的容貌差别太大，大概也只有一丝神韵还有点像的吧。 “当然是来告诉你，这么趴在橱窗上给没礼貌，会给大哥我丢人的。” 川神满不在乎的耸耸肩，这么告诫着她。 “哎，谁会在乎？你会在乎吗？” “并不会。” “那不就没事了——现在我正处于想吃蛋糕但没钱的境地，请不要剥夺我最后一点的乐趣。” 克隆人有点赌气似的双手抱胸，哼的转过头。 “怎么，在生气吗？” “不可以吗？！明明一点没有大哥的样子，现在却忽然出来装好大哥！” “哦？我哪里没有大哥的样子了？” 川神笑道。 克隆人明显也不是真的生气了，一挑鼻梁，略带生气的道：“当然是因为你都不会给可爱的妹妹礼物了！” “大家都不给的吧？御坂没给，食蜂也没给啊。” “御坂美琴那种大大咧咧的人啊，做她的克隆真的辛苦啊。但是食蜂大人可不一样啊，别把食蜂大人和你这种渣滓大哥混为一谈啊。那可是为了妹妹非常努力的大人啊。” 说着，她双手合十，一脸憧憬的模样，川神心说：你怕不是被她给下了精神暗示了吧。 “那么，假设我想做一个好大哥，我应该怎么做呢？” “当然是满足可爱的妹妹的一切愿望啦！” “什么愿望？” “无所事事，醉生梦死。” “…………你还真是我的克隆人啊……连爱好都这么相似的吗？” “当然啦~我们可是完全一样的呢！” 克隆人骄傲的挺起胸膛。 “那么，请问，如果这时候作为哥哥买下蛋糕，会不会评价上升？” “会！好感度大概会从普通提高到友善吧！” “好！你在这里不要走动，我去买个蛋糕。” 川神意外的很上道。快步走近甜品店，把刚刚她死死盯着的蓝莓蛋糕买了下来。似乎是提拉米苏的变种，属于味道相当醇厚的类型。 拿着买好的蛋糕出来，川神响也——————直接把它送到自己嘴里。 “味道相当的醇厚啊，奶油很多，还带着一点冰淇淋的口感，蓝莓酱也是相当的美——别晃我啊……” 再看一边的克隆人，已经按捺不住，双手抓住他的衣领，用力摇晃起来了：“干什么啊啊！不给我的吗？！” “你只是要我买而已，没说要我给你啊？我还以为是那种【大哥！这是最后的蛋糕了，收下我最后的蛋糕吧！！大哥！！】之类的展开呢！” “这个是什么死亡flag啊！！你这家伙，人间之屑啊，是最差劲的人类啊！” “那么，我应该怎么做呢？” “当然是请我吃了！” “为什么啊？” “噫——你这人，简直是最差劲的人渣大哥啊！” “感谢夸奖。” “不以为耻？！” 克隆人吓了一跳，可是没想到他会这么夸张的表现出来，居然，丝毫不在意被人叫做人渣？！ “因为……你大哥我啊，就是个彻彻底底的人渣啊……” 川神的眼神忽然暗淡了下来，苦笑中，他摇摇头：“因为我啊，居然会被郁岛川那种货色给……居然被他给洗脑了，呵呵……脚踏多条船的男人，会下地狱的吧？” “啊，那个……其，其实也没有那么差啦。” 看他这样沮丧，弄得克隆体也多少有点不好意思起来了。拍拍他的后背，安慰起来。 “总之，先请你吃蛋糕吧。” 川神从口袋里掏出一叠钱。 “俗话说，授人以鱼不如授人以渔，衍生一下的话，我给你买蛋糕，等你吃完了你还是会饿，但是我给你钱，你就可以自己去买蛋糕了。” “等等大哥，我虽然很感动，但是这句话不是这个意思吧？！” “那是什么意思？” “用你的例子来说的话，你应该教我怎么做蛋糕啊？” “现在当哥哥的难度这么巨大的吗？！我还压根没有学过怎么做蛋糕啊，不是糕点师已经当不了哥哥了吗？！这该死的格差社会！” “槽点太多我已经不知道该怎么吐槽了！为什么难度要用巨大来形容啊？为什么会曲解我的意思到这种程度啊！所以说我为什么要闲的没事做来吐槽你啊！” “难道不是因为你真的很闲吗？” 川神忽然笑嘻嘻的一针见血的点明真相。 “打击……但是无法反驳……我现在超闲，又闲又没钱……我啊，被炒鱿鱼了呢，都是因为私自和大哥接触，现在已经找不到组织了——大哥你要怎么赔我啊，好想吃鱿鱼卷啊。” “喂，在蛋糕店门口别说这种有的没的。” “啊，是的……总之我先去买个蛋糕压压惊。” 克隆体这么说，走近蛋糕店，开始挑选起来。大概是因为真的没有钱了吧，她苦恼着，如何才能吧川神给她的钱最大限度的发挥出用途，在质和量上达成一个最佳的选择。 “啊对了，说起来，你的生日，我还没有送你礼物吧？” 川神忽然提了这么一句。 生日，对于克隆人来说，是一个很荒诞的字眼。 到底把什么当做生日呢？ 是和本体一样，本体出生的日子是她的生日呢？ 还是说，自己的肉体诞生的那一刻算作生日呢？ 还是说，自己的精神苏醒成为人类有意识那一刻算生日呢？ 亦或者，是把自己从设计图开始的那一刻算作生日呢？ 但是不管怎么算，这个生日都过去了，川神的说法到是没错。 “你是说，想用这些钱来当生日礼物？哇，超感动的——比起没什么所谓的礼物，还是钱更实在啊！” “嘛，你要是这么说，也ok的。” 川神说着，坏心眼的按住了自己的风镜。 “原本，还准备送你点什么的，不过这样一看，可以留着下次再说了。” “送，送什么？！” 克隆人一看川神的动作，心脏不争气的猛烈的跳动起来。虽然明知道不可能，但是，心里还是多少怀着一点：万一真的是这样该多好啊的心情，期待着川神说出她最想听到的话。 “送什么？当然是你最想要的东西了。” 川神笑笑，决定不再逗她。 和自己的克隆体相遇是意外的收获，本来不准备和她见面的，不过既然见到了，那么也就无所谓了，先后顺序怎样都好，反正本来就是预定要给她的。 “真的，要给我？！” 克隆体受宠若惊。 “啊，是哦。这是我曾经的半身，可得好好爱护哟。” 川神说着，摘下了自己的风镜。之前黏在上面的血丝，已经被他清理干净了，现在这幅风镜就好像是全新的一样。 他把它递到她手里。 “我，我我我，我是不会还给你的！” 她下意识的攥住了镜片，双眸激动，一副你敢跟我要我就咬你的架势，川神看她可爱，又笑了。 “不用。这个，就送给你了。” “哎？这么大方？！” “因为，我已经找到，更好的代替品了哟。” 在克隆人一头雾水的凝视下，川神只是笑着。 这幅风镜对他来说，已经没有必要了。 一开始，是为了不让【羁绊】逃走。 一开始，只是因为不忘记战友们的存在。 为了，时刻铭记着，要代替战友们幸福的活下去。 但是现在，已经不需要了。 就算没有这个，他也会继续追求着幸福。 就算没有象征物，也知道，自己已经有了无可取代的羁绊。 和郁岛川，四之宫，五十岚，名井巳的友情。 和御坂美琴，佐天泪子，岛崎千雪的爱情。 和芙兰达，麦野沈利，绢旗最爱，食蜂操祈那说不清楚到底是什么情的感情。 一切的一切，都是维系他的羁绊。 啊，对了，还有上条当麻。 这个男人，川神意外的还蛮喜欢他的。喜欢这种单纯又热血，会为了别人赌上性命的单纯又热血的男孩子。 他对科学侧没有什么留恋，对魔法侧更是一窍不通，但是，他喜欢学园都市，喜欢这个，所有的朋友都能愉快生活的城市。 喜欢它光鲜亮丽的外表，当然，也喜欢他暗流汹涌的刺激。 爱屋及乌，有光明固然有黑暗，川神对这里的感觉，肯定是喜欢。因为喜欢，所以才想要保护它，和它一起。 因此，川神已经不再需要那副风镜，那种象征意义，现在充满了这熟悉的城市和熟悉的街道。 这里，无处不在，充满了羁绊。 不过对于克隆体来说这种东西都无所谓啦，自己很想要这个风镜，川神送给自己了，这样就好了。别的都无所谓啦。 想要这幅风镜…… 因为，它是川神响也的象征。 说来，很奇怪的吧？ 她和其他的克隆人的想法不一样。 御坂美琴的克隆人直接把自己放在了妹妹的位置上，食蜂操祈的克隆人则把自己和本体放在了对立面上，岛崎千雪也不例外，川神响也的克隆人……则希望成为川神响也。 虽然，从性别的意义来说已经不可能了，从超能力的等级和表现形式来看，估计也没有什么可能性。但是，至少，还有这个。 这个风镜就是【川神响也】的象征。 这个东西，就是能让川神克隆人感觉到最为欣慰的东西。 自己作为川神响也而生，当然，得有川神响也最重要的象征品啊！ 交出了这个，两人心里都是一阵温暖。 克隆人欣喜。而川神，则有一种成人之美的愉快。 这样，川神又建立了和自己克隆人的羁绊，羁绊这种东西，当然是越多越好了。 现在理解了羁绊之美的他，一直再渴望着羁绊。 告别了自己的克隆人，他安静的在街道上散步着，这次，就没有再遇到熟人了。 只是一味的走着，仿佛要把这里全部的景色容纳进自己的记忆一样。 就这样，他安静的等候着黄昏的到来。 黄昏时分，能明显感觉到，学园都市的气氛，不太对劲了起来。 川神响也心里苦笑：真不愧是原-亚雷斯塔啊。居然真的能这么精确的推测出事情的结果。虽然现在还不能确定来的人是不是前方之风就是了。 不过，川神也没有什么判断方法，他又不认识前方之风对吧？那么，他要做的事情，只有一件。 轰。 那是震撼学园都市的巨响。 冲天的爆炸声响起，学园都市那隔绝于世界的外墙，在这一刻崩塌。 来了么。 川神心里这么想着。 明明都发出了这么夸张的爆炸声，但是却没有警备员出动的痕迹。倒不如说，川神在赶过去的路上还真的见到了不少的警备员，不过大家都斜歪拉夸的倒在地上，身上没有伤痕，呼吸正常，但是却失去了意识。 和神谷所长说的一样。 前方之风持有将对她抱有恶意者的意识夺走的特殊魔法。 当然，应对方式很简单，只要别对她抱有敌意就行了。 但是啊，试想，一个城市里忽然发生了这种夸张的爆炸，然后在赶过去的路上，看见一个形迹可疑的女人，怎么想都会觉着，这个女人有问题，想要去问问她的话吧？ 一般来说，都会带着一些警戒心的吧？ 这份警戒心，就会成为触发的媒介，让警备员昏迷。 这也就是为什么另一个亚雷斯塔会选择这一天作为战斗的开始。 因为……今天是学园都市的警备力量最弱的一天。 川神赶到的时候，学园都市的大门已经被整个炸掉了，那里原本是学园都市最坚固的地方，想要进出学院都市，都要进行登记。还要在身体里注入纳米机器人来确保出去之后的安全。 结果，现在这里也被炸掉了。 身穿军服的，橄榄绿色士兵们手持枪械冲锋进来，在绿色的贝雷帽下，川神看见的，是一张张酷似自己的脸庞。 这些人……都是自己的克隆人。 “俗话说，自己做的孽，自己来偿还……那么，既然你们是我的克隆，我就不客气了。” 川神冷淡的笑了一下，嘴角的笑意，充满了肃杀的冷酷。 “既然是我的克隆，应该做好了吧？作为士兵马革裹尸的准备。” 第十一章、人造能力者部队 根本无需多言，双方阵营不同，理念各异，目标也是完全没有交集，不如说，只有战斗这一条路。 克隆人军队手里举着枪械，齐刷刷的枪口黑洞洞的对准了川神响也。大家保持端枪动作，迅速散开，对于川神这种级别的敌人，要尽量避免密集阵型。 子弹飞射，呼啸的声音编织成仿佛交响乐一样宏大又夸张的响声。 这是战争，没有必要装备消音器，轰鸣的枪声配合枪口的火舌，瞬间拉开战争的序幕。 川神冷哼了一下，只是一个抬手，身边的空间里，已经多了七八十把半月形的冰刀，他一个响指，这些冰刀的背后都喷射出夸张的强风，向着四面八方飞驰而去，锐利且致命的刀轮回旋着，向周围谱写着死之舞踏。 川神的攻击范围只有半径五十米，平日里是足够，但是这种大场面就不行了。因此，不能使用超能力进行直接攻击，而是需要先一步制作出【媒介】，然后进行间接的打击。 飞射的冰刀移动的同时，从浩浩荡荡的队伍后面，忽然有十几台漆黑的机器人跳了出来，与其说是机器人……更像是载具吧。类似于坦克车一样的载人兵器。 外形酷似蜘蛛，通过四条漆黑的腿和脚下的滑轮进行移动，身体下面搭载着机枪和光束炮。 刚刚它们跳出来，挡在士兵面前，冰刀撞了上去，碎了。虽然吧金属板也砸的凹陷了一大块，但是归根结底，还是没有造成致命伤。 机器和人不一样，除非伤害到致命的部分，否则小的损坏是依旧能坚持运作的。 川神眉头紧锁，心里明白，自己这是被算计了。 也对，人家收集自己这么多情报，肯定不是为了放在那里好看的。恐怕自己的攻击模式，攻击习惯，早就被人家给摸透了。 明白自己会对攻击范围之外的敌人，进行媒介式的攻击。 机器突入战局，漆黑身躯下方的光束炮口凝聚起蓝色的光束，川神手里也同时凝聚出绿色的光束，正是存着和它硬碰硬，试试看对方水平的心思。 蓝色的光束飞射，绿色的光束顶着它一样飞出，蓝色和绿色在半空中僵持着。隐隐的，川神的绿色光束占了上风，开始把蓝色的光束往回顶…… 然而这个优势马上荡然无存。 因为周围十几台黑色蜘蛛机甲，迅速划着诡异的路线绕开，以机器的能力，要离开川神五十米太容易了，然后，十几门炮口一起对准了川神。 （该死的……） 川神眉宇间闪过一丝不快的感情。 这种无能为力的感觉，太糟糕了。 面对十七八道光束，川神索性也不挡了，直接张开氮气装甲作为防御，密集的弹雨也好，青蓝的光束也好，甚至有士兵已经掏出了手榴弹，氮气装甲把一切的攻击全部挡在外面，让川神得以幸免。 然而，川神也因为全力维持氮气装甲的范围，暂时无法移动。 这就是对方的目的。 他们的目标，并不是川神，而是亚雷斯塔。 因此，他们需要做的，并不是在这里杀死川神，而是挡住川神，让他无法抽身离开。 “啧……我还真的是，被小看了啊……” 川神叹了口气。 看着那些士兵纷纷绕开川神，向学园都市前进，他只是无奈的耸耸肩，直接将氮气装甲的防御缩小到最小的范围。 如果强度一样，那么防御面积越小，防御力越强。学着绢旗最爱，将自己的防御力全部放在身体周围三厘米的地方，川神一矮身体，左手甩出一条绿色的光束，仿佛鞭子一样的，他甩动这条光束，向着漆黑的蜘蛛腿切了过去。 那种仿生机体，在川神眼睛里就是活靶子，只要把那四条蜘蛛腿切掉一条，那马上就会因为重心失衡而垮掉的。 只见那黑蜘蛛一样的机体，迅速蜷缩起四条腿，紧接着，好像蚂蚱一样，四条腿迅速弹起，整台机体飞跳，居然用这种方式绕开了川神的攻击！四条蜘蛛腿踩住旁边的大楼，混凝土和玻璃被轱辘碾得粉碎，发出噼里啪啦的声音，明明重达数吨，但是却以让人瞠目结舌的速度，攀附在大楼上，顺着楼层本身向上爬。 到底该不该感慨学园都市的建筑坚固呢？ 大概是因为前方之风的原因，慌乱比预想中的小很多。 学园都市里有二百三十万人，这种程度的袭击，这个区域应该回荡着人民群众的哀嚎才对。哀嚎声和惊恐的声音比预想中的小很多。 大概，都被前方之风给弄昏迷了吧。 似乎【想要报警】也被视为了敌意行为之一，那些看见前方之风想要通知警方的人也都被…… 这次的敌人明显是有备而来，战斗方法总结起来，就是一个字：逃。 不合川神进行正面战斗，尤其是不合川神进行五十米之内的战斗。通过拉开距离来战斗，通过分散兵力来战斗，让川神分身乏术。 “啧……” 川神一个咋舌，心里不快的感情更明显了，双脚踩住大地，身体弯曲，在他背后，风的喷射口展开，高速喷射的强风推动着他向天空进发，正是要把那台机器给彻底打垮。 是人就有三分火气，川神也不例外，被人这么戏耍，他可咽不下这口气。那台该死的机器，怎么样都得干掉。 他抱着这样的觉悟，高速突进，本着打死一个少一个心情，他的双脚落在机器的盖子上，在氮气装甲的帮助下，一击将整个驾驶舱的盖子给踩了个穿！手指之间燃起一团原子崩坏，他拖着这个绿色光球，直接把漆黑的装甲板给烧融了。他倒要看看，这个驾驶舱里到底是何方神圣。 等他打开盖子的时候，他胃里忽然泛起恶心的感觉。 整个人如同堕入冰窖一样，只能想到恶心的字样。 因为…… 里面没有人。 只是脑袋而已。 正确的说，身体被插入了各式各样的管子，金属部件，只剩下一个头在外面，双眼套着面具一样的装置，大概是把脑波和机器组合在一起的装置。 这是不把人类当做人类，而是看做cpu一样的零部件的家伙，才能做出来的让人作呕的邪道组合。 虽然，川神早就知道了。 一道风刃滑动，切开了那机器。柔顺的金色短发从装置里倾泻出来，这张脸，属于食蜂操祈。 大概是为了操作起来方便，头发好像男孩子一样被剪得很短，完全失去了女王气质。表情呆滞，做不出反应。 应该，是看中了食蜂操祈的心理控制能力吧，把她当做cpu的话……会让机器更加灵活的运转起来。 还不等川神感伤，忽然，在驾驶舱里，在他面前，一个黑漆漆的玩意凭空出现，上面红色的数字清清楚楚的写着00：01的字眼。 这个数字过于让人熟悉，只要经常看好莱坞警匪片，尤其是讴歌孤胆英雄拯救城市的电影的人，应该都熟悉。这就是好莱坞孤胆英雄在最后一幕，总是要做的那个经典场景：在00:01秒的时候，成功拆掉炸弹，让爆炸消于无形。 是的，这玩意，是定时炸弹。 因为只有1秒不到的反应时间，川神还没来记得做出正确的反应，身体先一步做出了本能的反应，氮气装甲保护自己，轰隆一声，剧烈的焰火直接将他吞噬了。 高热被氮气装甲隔绝，但是视野却没有办法，爆炸导致机械碎片，楼盘尘土，机械的黑烟一起滚出，直接把他的视野折断了。 川神情急之下，操作这些烟雾，把它们统统当做气体来控制，黑烟，灰土，拧成一把螺旋的钢枪。 挥动这把长枪，川神这才理解了自己的情况。 自己在往下掉。 刚刚自己落脚的大楼，几乎有一半都被爆炸给吞噬了，将烟雾长枪向着地面一戳，川神仿佛撑杆跳运动员一样，轻松的撑着自己的身体，飞到了另一端的建筑顶端。 还不等他喘气，背后忽然传来了危机的预感，一个矮头，敌人的一击手刀扫在刚刚他的头部位置。 这个感觉，错不了，是结标淡希。 这个人的超能力，某种意义上，比lv5还要难对付。 因为她可以肆无忌惮的将其他的人或者物，转移到任意地方。 和白井黑子这种必须接触到目标的能力者不一样，结标淡希不需要接触，这种传送能力，非常合适暗杀。 比如现在就是这样。 刚刚用炸弹的，估计就是她。等炸弹爆炸的前一秒，直接把它转移到敌人的面前，如果不是川神有强悍的防御力，刚刚一击就死定了。 在那之后，还能吧其他能力者转移到川神附近。 川神回头，只见几张熟悉的脸。 那是他自己的脸。 一人手里染着火焰，一人手里闪耀着电弧，一人肌肉夸张的好像铠甲一样，还有一个人，看上去没有任何奇怪的，但是那条右手，给川神一种危机的感觉。 这就是…… “把我作为素体，然后【融合】超能力吗？哼，虽然看到之前的那个克隆体我就猜到了。” 川神心头怒意越来越重，已经快要压抑不住自己的杀意了。 “你们，到底把人命当做了什么……” 仿佛野兽一样的低吼。 远远地，结标淡希正用军用望远镜看着川神这边的情况。直线距离超过一千英尺，果然，在这个距离下，再怎么优秀的望远镜，都会让人有一种难以满足的感觉。 结标淡希叹了口气，心里暗道：果然应该为了精度和观赏性，应该离得在近一点吗？ 这么想着，她和他身边的部队几乎同时消失，然后依次出现在远处的楼顶。 她神色自若，已经可以自然的将自己进行空间转移了。 “那么……这个距离就差不多了。” 结标淡希嘴角带着淡淡的笑容，对身边克隆人道：“是你们登场的时候了。” 那是四名女性版的川神克隆人，听到结标淡希的命令，四人安静的看着她，不给出肯定回答，也不给出否定回答。 结标淡希笑笑，把四人传送到了目标地点。 然后……继续传送士兵去骚扰川神。 之前的士兵和川神战斗时，几乎抵抗不了多久。很好理解，川神本来就不是手下留情的那种人，杀伐果断让他的战斗异常的有效率。对抗火也好，电也好，只要对方无法攻破自己的防御，等待他们的就是死亡。 原子崩坏真的是个很好用的能力，绿色的光束轻而易举的切杀了三人，仅剩的一人，用右手挡住了原子崩坏，那是川神见过一次的能力：负向爆裂。 杀害他到是多花了一点时间。 紧接着，结标淡希又转移了数个人过去，也一一被川神击毙。 他仿佛狂怒的狮子，脸上带着冷淡的怒意，瞪着对方。 “结标淡希……” 他四处巡视着，试着找出结标淡希的位置。 “我在这里。” 结标淡希忽然把自己转移到川神响也面前，他直接一击打了过去，光束和手刀一起发动，结标淡希赶紧逃到附近的高楼。 “别想跑！” “是啊，我也想说，别想跑~” 结标淡希愉快的这么说着，又是一个转移，消失了。 而在她消失的同时，有四个人被转移了过来。 四个女孩子仿佛小孩子玩的那个【人间大炮】一样的游戏，四个人举起四条手臂，类似炮管，剩下的四只手则彼此握住，两人矮着身体，蹲跪着，四个人组成了这样奇妙的阵型。 在她们的手臂之间，青蓝色的电弧闪耀，巨大的蓝色电弧肉眼可见的，在四人周围形成了线圈。 下一刻，一个施工用破坏铁球被转移到了四人手臂前端。 这个感觉，川神一瞬间只能想到一个名词。 超电磁炮。 这是，御坂美琴的拿手好戏。 通过电弧生成磁场，然后再将炮弹高速发射出去。 巨大的铁球直径超过两米，被四个人造超能力者一起发射出去，铁青的颜色瞬间被橘黄色覆盖，夸张的炮击对着川神迎头而去！！ 第十二章、超电磁炮 川神响也是第一次和这么强的超电磁炮战斗。 敌人拥有可以把【超能力】转移给其他人的力量，类似于树木的嫁接技术。如果是用这种方式，就可以用无视目标生命和尊严的方式，来强行人工制作超能力者。 这种技术，目前还没有被研究出来，否则学园都市里那群该死的科学家肯定会启用的。这点也增加了神谷所长说的，敌人来自未来的说法。 现在就是，被四个“御坂美琴”联手打。虽然单个克隆人的超能力不如原版，但是四个人连在一起，就好像电路图里面的串联——还是并联来着？总之就是人多力量大啦！ 出乎预料，川神现在还有心情脑内跟自己开玩笑。 超电磁炮发射的实心铁球通过超能力的加速，已经变成了速度可怕，质量吓人的武器，橘黄色的光束，简直像是机器人动画里面的光束炮一样的夸张的东西，向着川神整个撞了过去。 川神如果是做好了一切准备，那么说不好还有接下这招的可能性，但是问题就在于此，现在的川神是忽然遇袭，根本没有那么快的反应能用全力来对抗。 慌乱之中，只能操作自己的身体高速向后飞窜。 然而，人类的速度再怎么快，也是比不过枪弹的。尤其是被超能力加速过的弹丸。 身前，氮气装甲仿佛纸壳一样，轻而易举被撕碎，仿佛能听见空气燃烧时候发出的声音——实际上并没有这种声音，这完全是他的心理作用。身体被巨大的冲力给扭曲变形，身体各处开始传来烧焦的炙热的痛感，身体的自愈能力让川神倍感痛苦。 如果是普通人，接了这一击，肯定连反应时间都没有，就被杀死了，也就不会痛苦了。某种意义上，也算是安乐死。 可是川神因为不会死，有自愈能力，身体在被破坏的同时开始新生，新生之后又被破坏，相当于始终处于死和生的叠加状态，如果薛定谔知道这点，大概会被气的哭出来吧。 背后似乎撞到了什么东西，大概是大楼吧。 因为好像能看见钢筋混凝土的碎片。 “别给老娘添麻烦啊！” 忽然，女性高亢的声音响起来，翡翠色的光束，以夸张的速度飞射出来，精确的打穿了川神的脊背，从反方向迎着超电磁炮打了过去。 翡翠色的利刃和橘黄色的光束炮刚一接触，就好像裁纸刀切割色纸一样，绿色的利刃直接将超电磁炮沿着中心贯穿，其他的力量顺着弹丸的四分五裂而分崩离析。 紧接着，又是万点光束齐射，密集的光束雨毫无仁慈的，把建筑碎片，弹丸碎片，川神的碎片全部贯穿，沿着攻击路线，万点光束雨直接向着发射弹丸的方向，向着那四个女性克隆人发射过去。 这四个人可是万中无一的好容易才成功的超电磁炮的能力移植者，结标淡希可不敢让她们轻易出事，赶紧转移她们。 这个夸张的攻击模式，不可能有其他人的。这种豪迈又不顾其他人的攻击方式，只属于一个人，学园都市里，以破坏力和高傲见长的女王系角色，麦野沈利。 刚刚被川神撞碎的方向，正是麦野沈利她们的秘密基地！ 麦野沈利本来呆在自己的房间里好好的打游戏，结果鬼知道怎么回事，忽然感觉到了有敌人的袭击，一怒之下，下意识的使用超能力反击了回去。 毕竟她正处于刷本刷到兴头上的状态，整个人跟打了兴奋剂一样，根本停不下来。也根本无法巧妙的应对别人的攻击。本来就是怒在心头，现在更是没有留手，直接碾压的打了过去。 川神也因此被她打了个对穿。 “喂，你，你这家伙，你不是川神吗？” 麦野沈利转过头的时候，这才发现对方的身份，那是身上被开了十七八个透明窟窿，汩汩喷着血的川神响也。 虽然对他没有什么特别的好感，但是至少也没有什么恶感，非要说的话，麦野沈利对于这个总是不吝惜金钱，也不吝惜时间，被自己呼来喝去完全没有反抗的男孩子还是抱有好感的——没有人讨厌自己养的宠物狗吧？大概就是这样的感情。 现在看见川神惨死的模样，她也生气起来。 当然，愤怒的对象肯定不是自己就对了。 “被袭击了吗？！该死的，是哪里来的混蛋……” 麦野沈利低声，仿佛野兽一样的低吼着，满眼都是怒意，完全忽略了川神身上的致命伤全都是原子崩坏打穿的窟窿这个事实。 “是学园都市外面的敌人。” “噫——！” 麦野沈利吓了一跳，下意识的把手里抱着的川神的头抛飞了出去，川神顺着这个力道，半空中一个转身，整个人好像蝙蝠一样倒挂着贴在天花板上。 “呀，别一见面就这么对我啊。” “喂，你你你你，你这家伙，你不是死了吗？！鬼，是鬼吗？！” 麦野沈利吓得不轻，她看看身上的血，还是第一次觉着杀人这么可怕。 她身上原本穿了一件米黄色的连衣裙，但是现在已经被川神的血溅满了，弄得好像一条红裙子似的。别看她不承认，但是内心是知道的，他被自己的原子崩坏打了个正着，是活不了的。 作为暗部女王，她用这招无数次的将敌人埋葬，没想到，今天居然失灵了？！这让她情何以堪？ 以往都是被自己这招打中的人就会死，介于这种先入为主的想法，她坚定地认为川神不是没有死，而是死而复生。什么能死而复生啊？当然就是妖怪啊鬼怪啊什么的玩意了。 “啊，我啊，只不过命比别人要硬的多而已。” 川神随意的笑了笑，从天花板上下来，抖了抖衣服，露出平静的笑容。 身上的衣服没有随着身体一起自愈，所以显得破破烂烂的，被打穿的地方，伤口已经恢复了，露出了健康的小麦色的皮肤。 “你，你这家伙……” 麦野沈利吓得说不出话来。 听到外面的响声，芙兰达还以为又有什么情况，赶紧从房间里出来，绢旗最爱也是保护着泷壶理后，三人一起赶到客厅…… 然后，呈现在三人面前的是，破破烂烂，明显是被麦野打坏的墙壁，一地的三角形的黑色碎片，这是麦野使用的支援半导体特有的碎片，川神衣服破破烂烂，但是精神还蛮好的站在面前，麦野沈利一脸见了鬼的表情看着他。 三人脑海里对这些情报加以处理，一瞬间得出了正常情况下的思考答案。 “响也，别老有事没事就来刺激麦野啦！” 芙兰达主动过来打圆场。 这句话说得很妙。 如果真的是两人家暴的场景，从川神响也的角度出发，这句话好像是帮川神打圆场，安慰麦野。 从麦野沈利的角度出发，这句话好像是帮麦野说话，让川神以后别再闹事。 如果这两个人都聪明一点，也就应该明白什么叫防火防盗防闺蜜，也就能理解，芙兰达这句话，其实除了火上浇油之外毫无意义，这句话只能让双方的矛盾越来越激化。 这样的话，两人越来越不合的话，芙兰达就能不着痕迹的去掉一个情敌，简直完美。 这句话大概就是传说中的【和稀泥】吧。 不得罪任何人的前提下，还能把自己的事情给办了，简直是聊天鬼才。 当然，在实际情况并不是这样的时候，这句话就没啥意义了。 麦野沈利依旧是一脸见了鬼的表情，难以置信的摇摇头，道：“不是的……这家伙，被我给……然后就，总之他活着？！” “不不不，这点我们都看出来啦……” 芙兰达搞不懂她想说什么。 “啊，大概是说，我刚刚被麦野的原子崩坏打穿了身体，但是没有死的事情吧。” “什么？！”x2 这次芙兰达和绢旗最爱一起表示了惊讶，泷壶理后还是一脸没睡醒的表情，一脸不解的看着这边。 大家都是知道麦野沈利的原子崩坏的，别说是人了，钢筋啊，水泥啊，墙壁啊，钢板啊，不管是什么东西，只要麦野用原子崩坏打过去，下场都是一个玩蛋，会被强大的光束，以好像烧融了一样的结局走向末路。 麦野沈利没少用这招杀人。 以她那个暴脾气，是不是就乱甩原子崩坏的，三人其实设想过，川神响也哪天不小心惹了她生气，她直接一个原子崩坏过去把他给腰斩了的结果。 但是明明被打穿了身体却没有死这点，未免过于匪夷所思了。 “嘛，总之，我的话题以后再说啦。说起来，既然大家是暗部，是不是，也可以接受我的委托呢？” ———————————————— 麦野沈利的攻击之后再也没有发起来过。 结标淡希拿捏不好现在应该不应该走。 理论上来说，麦野沈利的力量和超电磁炮的力量，她都很清楚，当时川神同时被这两招给干掉了，应该是死透了。 可是，自己的老板是这么说的：不留活口，死要见尸。一定要确定川神响也失去了抵抗能力才行。 有必要吗？ 结标淡希心里犯嘀咕。 倒不是想要偷懒什么的，今天是自己叛投的组织，第一次大型任务，攻陷学园都市。考虑到这个规模，恐怕以后也不会有这么大规模的行动了。如果自己不能在这次活动里立下足够的功劳，以后自己的待遇就尴尬了。 自己本来就是叛逃过来的，不会被人特别信任。想要晋升，就只有靠着实打实的功绩了。 她怎么能放弃这次能捞到的好处呢？ 她有一个得天独厚的条件，她是亚雷斯塔的【引路人】，换句话说，她既有如何进入没有窗户的大楼的能力，也有能面见亚雷斯塔的能力。如果能把学园都市的匪首亚雷斯塔抓获，或者是伏诛，肯定比川神这个功劳打大得多的吧？ 这份渴望功绩的心情，让结标淡希忍不住开始烦躁了起来。 焦躁。 这份焦躁让结标淡希发自内心的觉着不安起来。 大概……这就是对亚雷斯塔本能的恐惧吧。 因为是他的引路人，所以多少能理解，这个家伙，比自己想象中的更加难缠。手眼通天，掌握着学园都市的一切。 结标淡希内心深处，还是在担心的……如果自己万一失败了…… 这份焦虑在她现在的考虑中，得到的结论就是：要获得让自己安心，安全，安宁的三安环境。 为了做到这点，她只想赶紧立下汗马功劳然后在世界安定之后，功成身退，作为一个人类好好的享受自己剩下的时光。 比如，建设一所小学，男子小学。 没有什么问题吧？女子学校那么多，男校也没有什么奇怪的吧？ 到时候，自己作为校长，就可以过上每天被可爱的正太男孩包围的日子了。 但是…… （川神那家伙，再怎么厉害，被哪两种力量给夹击，都死透了吧？有什么好确认的……算了，毕竟是boss……） 她抬起头，看着空无一物的天空。 根据boss的说法，川神极其危险，一定要确认他真的死亡了才行。 而且，这天空中，似乎漂浮着无数纳米等级的监视器，名为滞空回路。而boss就有掌握着滞空回路的权限。 因此，他虽然没有进入学园都市，但是却能对学园都市的一举一动了如指掌。 （要是被boss发现我没有去确认就糟糕了……算了，去看一下吧。稍微看个几秒就回去吧。） 结标淡希这么想着。 反正，她现在已经被消除了心里阴影，可以自如的对自己进行空间操作。虽然手法不清楚，但是至少boss确实做到了这点，自己的身体，不会在本能的恐惧这点了。 有空间传送在，结标淡希胆子大了很多。 一个空间传送，她把自己传送到刚刚川神飞入的废墟里。 在那里，还没有完全搞清楚情况的暗部道具的四名女性正在和刚刚死而复生的川神响也交谈。 结标淡希一下子愣住了。 正面被超电磁炮打中，背面被麦野沈利打中，居然，没死？！ 然而，就是这个迟疑，她的视线和角落里一言不发的少女对上了。 一瞬间，有一种危机感涌上心头…… 结标淡希心里很清楚，这个女人，很不对劲！ 第十三章、第二战场 泷壶理后那空洞又无神的眸子盯住了对方的眸子，两人视线相接，结标淡希从骨子里感受到了不太妙的感觉。 这种感觉……就好像被人偷窥了一样，感觉自己身边总有一双眼睛在卡着自己似的。 这就是泷壶理后的超能力，也被称之为学园都市里最强的超能力。 是的，似乎在上层人士的心目中，泷壶理后如果能成为lv5，会比一方通行更加可怕，成为学园都市最强的lv5。当然，她现在还只是个lv4，不然就真的没得玩了。 麦野沈利和她搭档了好多次，对她的超能力，已经有着近乎本能的使用心得了：那就是把她当做瞄准镜来用。 泷壶理后的超能力，可以锁定对方的aim扩散力场，只要被她锁定了，无论对方逃到什么地方，哪怕是地球的另一端，也会被她追踪到。这个能力可以最大限度的弥补麦野沈利的攻击精确度不足的问题。 不等结标淡希反应过来，看见她出现，川神响也甩手就是一条原子崩坏向她打了过去，结标淡希赶紧转移逃开。 （果然，这家伙，命可是真的硬！！怪不得boss三令五申要我确认他死亡了！） 结标淡希咬着牙，准备继续转移能力者打过来。 然而，她刚刚转移到远处的楼顶，一条翡翠色的光束已经打了过来，还没来得及反应，整条右腿已经被光束吞噬，失去了支撑力，身体夸张的一倒，血液喷涌的同时，热辣辣的痛感传遍了身体。 “啊啊啊啊啊？！！！” 困惑和剧烈的痛苦汇集在一起，她不由得发出了哀嚎。 （不可能啊，这是不可能的啊！） 她心里这么呐喊着。 自己的转移，对方就算发现了，也应该有好几秒的反应啊，为什么会这么快？！考虑到光束飞行还需要一点点的时间，这简直就好像，自己刚刚开始转移，对方就发出了攻击一样。 超能力者的底牌，都是隐藏起来的，除非是那种特别有名的能力者。对于暗部道具，结标淡希的理解就是，以麦野沈利的急脾气和夸张的火力构建起来的暴力机关。 但是，一直以来，隐藏在麦野沈利强势又夸张的气势下，不起眼的泷壶理后，才是这个队伍的真正核心。作为麦野沈利的【瞄准镜】而言，暗部道具的真正核心。 结标淡希想要转移，但是剧痛让她无法思考起来，空间转移系的超能力者，是绝对不能忍着剧痛进行转移的。别的能力者还好，如果痛的不行，可以不管周围，不管不顾的挥洒超能力。但是空间转移，如果乱来一气，很可能把自己转移到建筑物里面啊，或者是武器里面啊，总之会给自己造成伤害。 “好疼啊啊……” 结标淡希蜷缩着身体，双手紧紧按住伤口，发出哀痛的声音。 然而，川神已经来到了她的面前，脸上带着恬然的笑容，双眉挑起。 他蹲下身子，因为两个的高度差，结标淡希只觉着自己眼前的光芒全部都被他挡住了。 背光状态下，川神的脸色很黑，但是他的笑容，却让这荫翳的表情显得格外的诡异。 “结标君，我们姑且也一起共事过几天，我现在给你一个选择。要么，在这里被我杀死。要么……我们对你进行洗脑活动，让你活下去。你会怎么选呢？” 川神手里捏起一团原子崩坏，翡翠色的光球仿佛橡皮泥一样在他手心变形着。 结标淡希还有点犹豫，毕竟，自己本来就是背叛的人，如果在背叛一次，天知道会怎么样。 三国演义这本书在日本可是广为流传，结标淡希当然看过，也知道乱世枭雄，吕布奉先，就是因为多次背叛，最后落得个身首异处的下场。 所以，自己这次到底应该不应该背叛呢？ 她又有点犹豫了起来。 “啊，抱歉，没拿住……” 川神手里一划，那团原子崩坏的光球从他手里滑落，向着地面缓缓下落，连声音都没有发出，就直接打穿了地面顺着重力向下落去。 这个动作的意思很明显：你不答应，这就是打在你身上的东西。 “你，你这家伙……我，我……你真的会放过我吗？” “啊，当然了。你要明白，我对付你，完全是因为咱们立场相悖，如果你和我立场一致，那么就没必要了吧。” “洗脑就是这个意思吗……” “当然啦，我是尊重你的意思的。如果你不愿意呢……也可以名誉的成为战死者呢。” “…………我，我明白了，我认输……快点，快点救治我啊，好疼啊……” 结标淡希已经被自己切断的腿疼的快要昏厥过去了。 这种融化的伤，比她之前遭遇过的任何一种剧痛都要让人难以接受。 尤其是速度之快，让她还有幻肢痛，更加难以忍受了。 她现在只想苟活下去，背叛？反正都背叛一次了！只要能让自己获救……什么都好…… 一个瞬间，她仿佛回忆起来某些事情。 好像，自己也曾经遇到过类似的事情。腿疼得厉害，巨大的恐惧感涌上心头，让她未来很长时间内都无法转移自己…… 那份痛苦的回忆，现在和自己的腿伤融合在一起，形成了新的心理阴影。 只不过这次，不是对【转移自己】的心理阴影，而是……和【川神响也作对】的心理阴影。 “聪明的选择。那么，就先睡一下吧。” 川神微笑着，操作她体内的液体，强迫她的大脑睡眠，操作她伤口流出的血液，回到伤口，并且给她包扎了起来。 虽然可以给她治疗断肢，但是现在没有那个时间和精力。 简单的处理一下，就先藏起来她吧。 川神办完这一切，这才回到麦野沈利的宿舍。 “我说，这到底怎么回事？” 面对她叉着腰的咄咄逼问，川神只能把重点的事情跟她说了。 “学园都市被侵略了？！” 麦野沈利惊得说不出话。 居然还有这种事？ 领先世界科学20年的学园都市居然也会被人侵略？！ “所以……你现在难不成……是在保护这里？！” 芙兰达双眼冒光，兴奋的道。 她想得很简单：如果自己帮助学园都市，那么自己的地位自然水涨船高啊！自己的地位高了，赚的钱当然也就多了嘛！ 从势利眼的角度来看，她和结标淡希有一拼。 “带上我们吧！” “哈？这种麻烦的事情……” 麦野沈利不爽的抓抓头发，一脸嫌恶的表情。 “麦野，你得明白，如果学园都市垮了，游戏运营也肯定做不下去了呀。那你花的那么多钱，不就都打了水漂了？” “…………啧……还真的是……跟学园都市有什么过节我管不着，那跟我的游戏没关系啊！混蛋……” 麦野沈利不爽的这么嘀咕着，不太坦率的对川神一挑下巴：“好了，我知道了！干掉入侵的傻瓜就是了吧！” 麦野沈利叹了口气，把任务总结了起来。 “嗯，当然，不过……还有一点要说……” 川神响也微笑了一下，耸耸肩，笑了。 ———————————————————————— 甩开了川神响也，巨大的战斗机器拍成阵列，突入学园都市。 因为前方之风的影响，学园都市里的警备员，绝大多数都处于无法行动的昏迷状态。 不过，亚雷斯塔也早就想到了这点。 毕竟，人来操作的话，总会有各种各样的问题，比如，人的吃喝拉撒睡就得解决吧？比如，人的忠诚问题什么的。 但是如果用机器ai就没有这个问题。 亚雷斯塔虽然隐隐约约察觉到了有人在跟自己作对，但是骄傲感和即将完成人工天界的憧憬感让他没有太在意这些小的问题。 但是这次不一样了…… 敌人似乎有点自视过高了。 于是，亚雷斯塔也拍出了自己的部队。 也是全机械化的部队，拥有超高速的战斗机，和那种机械蜘蛛似的机器人有一拼的战斗机甲。全部搭载了最新的智能ai，和对方硬碰硬的战一次。 漆黑的四脚蜘蛛一样的机甲行动着，高速的穿过街道，穿过楼盘，脚下的滑轮快速切近距离，传感器四下观望，雷达正常使用。 忽然，从楼顶，一台几乎同样配置的机器窜了下来，腹部的机枪喷出炽热的火舌，应该是前额的地方，延伸出两把热能刀，这次倒是更像是昆虫了。 看这个架势，应该是要袭击对方吧？ 不过，因为这两台机器造型相似，武装相似，他们识别彼此的方法，是敌我认证识别，但是这个东西对于普通老百姓来说是看不到的。 所以，还有意识的人们，只能记住这样恐怖的一幕，这一天，学园都市里，漆黑的蜘蛛一样的机甲到处乱窜，彼此杀戮…… 天空也不得安宁，并非是天空没有敌人，而是天空的敌人隐藏在人眼看不见的地方。 加上现在本来就是黄昏，光线越发的昏暗起来。金黄色的天空中，隐隐约约能看到漆黑的小点。 越来越大。 俯冲的战斗机仿佛游弋的猎鲨一样，在天空中飞驰。而在它们后方，则是鲸鱼一样的运输机，到达学园都市上空，运输机缓缓落下。 学园都市方面当然也不会坐视不管，天空中自然也有学园都市方面的战斗机，机炮和导弹向着运输机不管不顾的发射了过去。 然而，还没有命中，从运输机的前方，半透明的蓝色冰块迅速涌起，形成坚固的墙壁。驾驶舱里，十几名超能力者一起发动冰系能力，防御攻击。 趁着这个档口，运输机舱门大开，身穿统一黑色战斗服的士兵们涌出，突进向学园都市。 敌人量产的超能力者，极大程度的左右了战局，让战场变得胶着起来。 轰隆！ 剧烈的爆炸声，紧随其后的，是冲天的火光。仿佛好莱坞枪战片一样的爆炸效果，携带着剧烈的热量充斥着周围，一下子扫清周围的一切。 夸张的爆炸烟雾中，一台机器高速的飞行出来。 身上是白银色的装甲，蓝色的装饰色，怎么看都不像是正规的军用武器。 造型也是，一般的战斗机都是流线型的，这台确实四四方方，好像一个盒子……不，像是好几个盒子拼凑起来的模样。 造型奇怪。 更奇怪的是，这东西的驾驶舱，甚至不在机器里面而是在机器外面…… 橘色头发的少女，半个身体埋在机器之中，脸上带着橘黄色的挡风镜，驾驶着着奇怪的武器，飞行在半空中。 她一个转身，以机器难以做到的超高速回旋起来，从她背后的方盒子里，八发飞弹向着运输机炸了过去。 “哟吼！这种大场面，我还是第一次经历啊！真的是——爽到不行。” 前来支援的少女发出愉快的声音，背后喷出蓝色的火焰，又是一个加速。 能做到这种事情的，大概，只有一个超能力特殊的人吧。 科技装甲，五十岚幸。 拥有将自身延伸出借口，把科学的力量和超能力融合起来，两者结合，可谓是有意识的机械。 通过人脑的操作，可以做出比机械灵活的多的动作，也可以做出比智能ai更加快速的反应和更加圆滑的应对。 明明只是lv3而已，可如果给她适合的环境，就会变成大杀器。 比如现在。 身上是婚后财团提供的特殊飞行组件，身上装备着重型火器，五十岚翱翔于天空。 无论是学园都市方面的防卫无人机，还是敌人派来的侵略无人机，都是她打击的范围。无视一切，只是大闹一通罢了。 “哼哼，川神那家伙，既然都跪着求我了，老娘就稍微拿出点真本事来吧！你们这些家伙，尽情沉醉在老娘的重火力下吧！” 五十岚心情大好，脸上好像最终boss一样的狂傲的笑着。 和川神一样，笑着。 川神响也，如果非要说他是不是主角的话，大概不能算的吧。毕竟，他不是个好人。即便不是坏人，也绝对不是好人。 而且，一般作品里，主角都是孤胆英雄，一个人解决事件弄得自己满身疮痍。而他，在面对自己一个人解决不了的事情时，第一选择就是…… 求助自己的朋友。 五十岚，只是一个开端。 第十四章、不良少年的努力 “真如阳希哥说的，真的出现了啊！！” 在学园都市内部，上千人组成了人墙。手里拿着劣质的武器，把能装备上的装备都装备上了。 很多游戏和动画作品里，表现义勇军的时候，都会用到一个形象：锅盖头。没想到，现实中居然真的会有。 其实仔细想想，锅盖大概是大家能接触到的，最容易入手的金属防具了。 手里提着水管啊，锤子啊之类的，浑身上下透出一股杂兵的气息。 然而，千余人谁也没有逃走。 或者正确的来说，是已经逃走一部分了。 望月阳希集结起来的不良少年团体，因为之前的决策失误，去抢夺树形图设计者的残骸失败，结果死伤惨重。 当时的大家，出于害怕，出于惊恐，出于对未来的无知而恐慌着，望月阳希的团体，一口气从上万人，缩减到几千人。 而这几千人里，又只有这一千人左右，还愿意追随着他，继续战斗。 “那不是当然的嘛……阳希哥可不会骗你们的。” 望月阳希笑笑，耸耸肩，他很想给他们鼓鼓劲，但是……最后还是没有挥动拳头。 因为……他必须双手撑住双拐才行。 之前的抢夺战中，他被枪械射中，子弹好死不死，打中了脊柱，虽然经过抢救，身体没有什么大碍，但最近的时间里，身体会因为后遗症而无法行动。 即便如此，他还是身先士卒，站到第一线。哪怕自己只是一个没有战斗力的废人。 用他自己的话说就是：如果连首领自己都不肯站在第一线战斗，凭什么手下人要冲锋呢？ 这个人作为领袖是非常差劲，非常不合格的。因为他总是意气用事，而且没有大局观。 但是，作为首领，他是最能鼓动大家干劲的那种。因为他总会让人看见，自己也在努力。 人类就是这么奇怪的生物，很多时候不是因为别人比自己好而恼火，而是单纯的因为对方和自己不一样，不公平，而恼火。 比如两个人一起加班，一个人先跑路了，另一个人就会恼火。 反过来，如果两个人加班，给他们布置工作的老板也一直默默的在旁边陪着他们一起工作，老板则不会被埋怨。虽然加班还是一样的加班，但是至少【老板也没回去，跟我们一起工作呢】这种一致感。 望月阳希带来的，就是这样的感觉。 身先士卒的他，可以说是这个不良少年组织的核心，灵魂。 “川神他拜托我啊，说学园都市会被人侵略，需要人员呢。” 望月阳希说着，想要做个耸肩的无奈表情，但是很可惜，如刚刚说的，他无法自如的动自己的胳膊。 “我是这么想的：我们作为不良少年，可以说是学园都市的渣滓，学园都市的最底层，你们能猜到我要说什么吗？” “即便是最弱最差劲的，也要保护学园都市？” 有人试着说出这种轻小说里常见的思考模式。 “不对！重点是：我们是学园都市的渣滓，学园都市的最底层，如果没有学园都市，我们就只是渣滓了呀！” 望月阳希很满足的揭露了谜底，不过因为他日常的所作所为，一点威严都没有，大家只是觉着他很可爱，都是哈哈哈一笑。 是的，学园都市的渣滓，如果没有学园都市这个前缀，不就真的只是个渣滓了吗？ 不良少年们一起笑了起来。 敌人的部队已经冲了过来，再怎么优秀技术，步枪子弹依旧有数量限制，考虑到人类的负重能力，即便是克隆体川神响也再怎么优秀，也有一个携带弹数的上限，因此，所有人都不愿意浪费子弹，由八个人组成小队，数个侵略小队已经来到了这人墙面前。 武器是匕首和格斗技，对付没有什么实力，没有什么才能的普通不良少年，这样的武器就足够了。 足够致命。 不知道是谁先动的手，乱战拉开了序幕。 “白井同学说的居然是真的吗！真的有白痴侵略学园都市吗？” 忽然出现在战场之中的，是带着眼镜的女性，给人第一印象，就是知性聪明的女班长的感觉，胳膊上带着袖箍，上面白色的线条勾勒出盾牌的模样。 这是风纪委员的象征。 “这里是177支部固法美伟，现在发现不明势力的武装集团正在试图入侵学园都市，恳请支援。” 固法美伟简单的用手机跟风纪委员的总部汇报了这次的事情，从摩托车上下来。 或许有人不知道，摩托车和电动车不一样，首先是重量，其次是架势方式，因此，想要架势摩托车，是需要靠驾驶证的，如果只是初学者，是驾驭不来这种钢铁悍兽的。然而，固法美伟就是驾驶着夸张的金属马来到这里，可以见得，她很早就掌握了驾驭这东西的技巧。 “好了……在支援来之前，应该怎么办呢？” 固法美伟苦笑了一下，表情格外的苦涩。 不知道为什么，警备员和风纪委员中，出现了大规模的昏迷行动。 不光是他们，还有大量的市民，大家都忽然陷入了昏迷状态，剩下的警备员和风纪委员，一方面要保障市民安全，把昏迷的市民转移到安全的地方，一边还要查找原因，再加上现在还有敌人来袭，说实话，人手不足以及到了致命的程度，本来还稍显臃肿，行动不够效率的组织，现在已经变成了完全无法正常运作的程度了。 固法美伟虽然汇报了这件事，但是从电话那头接听员苦涩的口吻，她就能猜得出，大概，人家是没有时间也没有人手过来增援了。 这也是很正常的嘛。 固法美伟也是想到了这点，所以今天在自己的校服外面，套了一件红色的皮夹克。 如果有游戏世界，这件夹克大概能提供10点防御力吧。属于新手装备。 不过，对于固法美伟来说，这件夹克还有别的意义。 这是某个人送给她的礼物。 礼物这种东西，比起【实用价值】，更多的是看中【纪念意义】。 这件皮夹克也是一样。 它象征着，固法美伟曾经放荡不羁的叛逆少女时代。 当时，容纳了她的，是这个学园都市。 这里，有光明，也有黑暗…… 这里能容纳善，也能容纳恶。 这里，是所有人都能愉快的做自己的地方。 虽然有些时候，这里的规则让人有点……难以接受，或许会觉着过于残酷了。 但是啊，世界并不是童话，每个人都应该明白，生活就是这样让人哭笑不得的东西，活着是很困难的事情，它意味着不断地去妥协，不断的去削减自己，去适应社会。 不能适应学园都市的规则的那批人，在外面的世界里，也无法适应外面的社会。 至少，学园都市明明白白把等级表示出来了，而外面的社会不会告诉你这点。 固法美伟喜欢这个学园都市。 曾经容纳了自己叛逆不羁的学园都市。 现在容纳了自己改邪归正的学园都市。 这件夹克下，传递着温暖的热量。 这也是正常的，毕竟现在是夏天嘛，皮夹克总归是有点太早了。 再加上胸腔里沸腾的血液…… “我还以为你早就换了呢。都这么小了啊。看起来，发育的相当充分了呢，美伟。” 在她身边，丝毫不避讳的谈论着女性胸部的话题，丝毫不避讳的亲昵的称呼她的名字。身材还算高大的男人，手里拿着牛奶盒子，耐心品尝着里面最后的美味。 黑妻绵流。 曾经接纳了固法美伟的不良少年组织【大蜘蛛】真正的首领。 背后有着巨大的黑色蜘蛛纹身的，极其擅长打架，有着怪物一样反射神经的格斗高手。 “你果然来了啊。” 固法美伟笑了笑，这次里面没有苦涩的意思了。 “怎么，我不应该来吗？” “不是，只是觉着，来的有点晚了。” “啊，那是因为啊……” 黑妻绵流笑了耸耸肩，把已经喝光的牛奶盒子顺手扔到一边的垃圾桶里，身体做出战斗的动作。 因为挥动胳膊，皮夹克松了开，露出里面缠着绷带的身体，隐约还有血色透出来，可见黑妻身上的伤还没好利索。 “冲啊！哪里有抛下大哥的组织！” “望月大哥原意和我这样的底层的渣渣一起吃汉堡，我怎么能置他于不顾啊！” “别怕！我们人多！优势在我们这边！” “龟孙子们，上次是你们打老子，这次轮到老子复仇了！” 发出各种各样叫声的小混混们，手里拿着各种各样自制的武器从四面八方涌了出来。少说也有三四百人。 这些人，固法美伟认识一大批。 虽然过了几年，大家的容貌有些变化，但是大体的模样还是没有变的，这里面有大蜘蛛的旧部，当年蛇谷统治大蜘蛛的时候，大蜘蛛的老成员大部分都抽身离开了。新人不知道谁是黑妻绵流，但是老人很清楚啊。 这里面也有曾经和固法美伟打过架的人，那是曾经和大蜘蛛是对头的势力。好像后来在绝体绝命死斗会中，被望月阳希收编了。 当然，也有新面孔。 大家一拥而上，毫不恐惧的向着端着枪械的士兵扑了过去。 明明只有气势还算可以看，却偏偏散发着比正规士兵还要吓人的热烈的气氛。 这就是望月阳希的领导力吧。 既不是蹂躏，亦不是恐怖，也不是关怀，更不是慈爱。 他作为老大，作为首领，给与部下的，是最为常见也最为难得的东西：尊重。 他从不把自己当做高人一等的首领，也不把小弟们当做人渣，一视同仁，这份尊敬，让所有人都坚信，只有望月阳希身边，才是最安逸的地方。 其他人都把他们视为人渣，唯独望月阳希把那个渣字去掉，把他们当做是人。 有相当一批不良少年，一想到没有了望月阳希，以后又要回到被人鄙视，被人欺辱，回到等级森严的世界里，就无法接受。 黑妻绵流今天的迟到，就是去拉拢旧日的朋友了。 一开始，只是想要收编大蜘蛛的旧部的，没想到，后来越来越多，一口气带了百十号人回来。 拄着拐，无法自如行动的望月阳希惊呆了，脸上露出了欣慰的笑容。 在他身后，被称之为冷猫热狗的二人组对视一眼，都看出彼此眼中鄙夷和嘲弄。 这两人，从一开始就是对方的间谍。 因为望月阳希搅局，人家也没办法，只能安插间谍进去了嘛，这样才能掌握学园都市里不良少年的动作啊。 不过没想到，会这么顺利，这两个人顺理成章的成为了组织的二把手，可以暗中刷点手段。 然而，望月阳希这么有人望，可是始料未及的。 两人现在杀掉望月阳希也肯定来不及了，只会让不良们有同仇敌忾的感觉。 这个人，真的是最麻烦的家伙了！ 天真，又愚蠢。 两人偷偷从人群中抽身离开，向着和组织约定好的会面地点逃了出去。 敌人的士兵原本还想节约子弹，但是一看双方人数差距这么大，也就顾不上了，子弹上膛，直接开始扫射。 “怕吗？” 听到大作的枪声，黑妻绵流问道。 “不怕。” 固法美伟笑了笑，推了推眼镜。 “我可是，风纪委员呢。” 她说着，把摩托车后面，从昏迷警备员哪里弄到的防暴盾牌解开，攥在手里。 即便是面对新型枪械的射击，也能坚持个百十发子弹的优秀防爆盾。 黑妻绵流吹了个口哨：“女中豪杰！” “这点，你不是早就知道了吗？” 固法美伟平淡的回应。 “嗯，早就知道了。” 黑妻绵流捏着拳头，发出利落的声音，固法美伟注意到，他今天带着手套，上面纹着狼的痕迹，那是望月阳希很喜欢的动物，群居的肉食系动物。在手指关节的地方，加装了钢板。 她印象中，这是黑妻绵流第一次用这种类似于武器的手套。 “看起来，我们都做好准备了呢。” “嗯。” “对了，美伟。” “嗯？” “果然，这种威风凛凛的感觉真好。你能去做风纪委员真的是太好了。” “嗯。” 第十五章、川神的帮手 “啧，那家伙，真的是太喜欢给人添麻烦了呀！” 御坂美琴啧了一下舌，嘀咕着。 她现在的位置是第七学区的市中心，她的身体周围缠绕着漂亮的蓝色电弧，顺着电磁波的牵引，她把建筑物中的钢筋当做支点，把自己【拽】了过去。 通过这种方式，她灵活的绕开了一台漆黑的蜘蛛型无人机器的袭击，刚刚落脚的地方，早就被弹片打的粉碎，坑坑洼洼的凹陷处漏出灰白的混凝土。 御坂美琴甩手发出一条雷击，但是众所周知，高精密度的机器，最怕的就是电击和电磁波，所以，这种用来战斗——尤其是还知道学园都市里面还有一个最强的发电能力者的前提下——的机器人，肯定会搭载对电防御手段的。 御坂美琴的攻击仿佛石沉大海，电弧闪耀，打中了外部装甲，整个滑开了。 御坂美琴分不出这到底是亚雷斯塔的部队，还是入侵者的部队，反正长得都差不多。 虽然隐隐约约觉着，学园都市的敌人和学园都市有着几乎一样的秘密武装，让人有点感觉到阴谋的味道，但现在明显不是说这个的时候。 既然这东西攻击自己，那么就肯定不能坐以待毙。 她半空中一个翻身，通过电力，在半空中诡异的一个转弯，向着另一边闪过去，正好躲过刚刚瞄准自己的蓝色激光炮的攻击。 那光束落在地面，瞬间切开一个窟窿，如果打在她身体……怕不是当时就完了。 御坂美琴极力不让自己去思考那种会打击自己士气的事情。 既然自己拿手好戏，电击不起效的话…… 御坂美琴从口袋里摸出一枚游戏币，仔细盘算着自己和对方的距离。 然而，对方非常可恶的，始终保持在五十米之外。 （看起来，是特别收集过我的资料啊……） 御坂美琴恼火的这么想，英气的眉宇间泛起一丝皱纹。 毕竟，她的招牌技能，超电磁炮的射程只有五十米，一旦超过这个距离，用作炮弹的硬币就会被空气摩擦殆尽。所以，如果想要防御超电磁炮，最好的方法之一就是躲在五十米之外和她战斗。 这点到是真的冤枉对方了。 这个五十米的距离，不光是超电磁炮的射程，川神响也的超能力最大作用范围也是半径五十米。虽然他有很多扩展攻击范围的手段，但是一旦超过五十米，精确度和威力都会打个折扣。 而机枪的有效射击距离普遍都在百米到三百米左右，光束炮就更不用说了，这玩意得用千米来计算有效射程。这种武器带来的射击距离的优势，人家当然要利用起来了。 尤其是，还搭载了生体cpu，把控距离这点上，比单纯的ai更加人性化。 毕竟……这是【未来的亚雷斯塔】改良之后的武器嘛。 亚雷斯塔是学园都市的领袖，可以说，这是这个城市，乃至这个世界上，数一数二的强者，不光是自己的实力，还掌握着各种高精尖的科学技术。未来的亚雷斯塔更是将自己拥有的优势加以发挥。 从未来回来的亚雷斯塔的分身，当然也把这些先进的理论和技术都带了回来，利用这里的资源来开设工厂，短时间内重新拉起了一支部队。 一个小细节：数个月前，他们支援学园都市的小混混的时候，把很多【先进的】【优秀的】武器，以极为低廉的价格出售给了小混混们。 川神当时只觉着这个举动很赔钱，但是，仔细想想的话：这其实就是单纯的武器更新吧？ 用更厉害的武装替代了这些旧时代的武器，这些武器扔掉浪费，卖掉麻烦，还不如用来恶心一下亚雷斯塔，还能顺手做一下准备工作。 虽然最后，自己的准备工作被望月阳希给窃取了…… 御坂美琴现在就被这个新科技弄得恼火，颇为狼狈的窜来窜去，寻找着合适的武器。 “姐姐大人，用这个！” 忽然，远处传来了女孩子的声音。 这个声音以奇妙的速度，越来越大。 御坂美琴下意识的做出攻击的动作，把自己的右手整个举起来，对准了那该死的机器。 电弧闪耀，她整个人都被青蓝的光辉包裹着，层层的电弧飞射，仿佛立场一样展开在她周围。 在她空无一物的手里，忽然多出了什么。 那是建筑工地里，经常会用到的钢筋。 被完美的切成了小块，几乎有御坂美琴胸腔那么大的钢筋，凭空出现在她手中。 如果说，超电磁炮会在飞行中造成巨大的摩擦，将硬币摩擦殆尽，导致射程不足，那么只要换一个不会摩擦完的不就好了吗？ 比如，这个钢筋块！ 超电磁炮，发射！ 仿佛空气都在为这一击喝彩似的，金属被超能力加速，瞬间以音速发射出去，化为一道橘红色的光。 赤红色的电光，瞬间命中漆黑的机器。 御坂美琴对【人类】会下意识的手下留情，但是，对机器则不会。 被打中的机器，轰然爆炸，仿佛好莱坞的场景一样。 炽热的风凄烈的划过，巨大的声音混合着冲击力，将原本美好的街道震得一团糟，马路开裂，玻璃破碎，以爆炸点为中心，周围的建筑物清一色的剥离下墙皮鲜艳的颜色。 两人配合默契。 御坂美琴对着旁边伸出手，原本空无一人的身边，留着粉棕色双马尾的少女凭空出现，一掌拍在她掌心，两人的手掌发出啪的脆响。 这种默契度，只有长时间的搭档才能做得出来。 虽然她和白井黑子真正搭档只有一年不到，但是怎么说呢……多亏了某个变态每天乐此不疲的来搞事情，自己不管想不想，都已经对她了如指掌了。 咣当咣当咣当…… 沉重的砸击声音紧接着传了过来，那是重物砸中地面的声音。 只见白井黑子脚边，已经多了数块钢筋块，被卷曲的铁皮栅栏固定着。 估计是从哪个建筑工地找来的吧。 白井黑子的超能力不如结标淡希的那么方便，必须得用身体接触到被转移的物体才行，因此她不得不用什么东西包裹着，这才能把这么多【弹药】转移过来。 “姐姐大人就由我白井黑子来守护，风纪委员在此，破坏学园都市风纪的秘之恐怖分子，黑子我一个都不会放过！” 白井黑子帅气的一拽自己的臂章，露出坚定的表情。 这种坚定地表情，让御坂美琴会心一笑：“黑子你还是没变的呢。” “当然了！黑子我是不会变的！不管是性格还是对姐姐大人的爱！” “黑子，下一波过来了！” 御坂美琴直接打断了她，左手用电磁波牵引自己躲开，半空中一个利落的转身，好像风车似的一个回旋，右手又甩出一条电弧，吸引着一块钢筋飞到自己手里，她仿佛一个投掷铁饼的运动员一样，转身的同时，在自己身边制造出电磁立场，将脱手飞出的铁块加速，又是一发电磁炮打了过去。 “啊啊，居然打断黑子我的爱之告白！不解风情的家伙……” 白井黑子也是咬着牙，一个空间转移把自己转移开。两人刚刚站的位置，已经被飞弹打中，化为一片火海了。 不过还好，白井黑子运过来的钢筋毕竟是实心铁块，想要被烧融，也需要相当的时间，燃烧弹的温度大概是不够的，虽然自己无法用手触碰了，但是以御坂美琴的超能力，直接吸引钢筋到自己手上，然后不接触皮肤就直接发射，估计是没问题的。 刚刚袭击两人的黑色蜘蛛型机器，发射了燃烧弹之后，本来想要躲开，然而，御坂美琴的反击过于迅速，还没等它完全规避，超电磁炮就打了过来，刷拉一下，一条腿就这样凭空消失了。 白井黑子也不示弱，刚刚那么好的气氛，如果自己趁机告白，搞不好能刷一波姐姐大人的好感度，结果就被这么破坏了，这东西，太不解风情了！ 只见她的手掌在一边便利店的牌匾上一拍，巨大的看板瞬间消失，下一个瞬间，出现在那机器怪物的驾驶舱里。 白井黑子的空间转移，是通过【挤开】原本在位置上的物质来进行的。 转移到空无一物的地方，会挤开空气。 转移到固体里，则会破坏固体结构。 她之前能手无寸铁的把一整根长钢筋给切成小块，就是多亏了这个特点。只要把玻璃之类的，面积大，又很薄的东西转移到钢筋里，就能轻松的切断它。 事实上，虽然没有提起过，但是在幻想御手的事件中，白井黑子曾经用这招破坏过废弃大楼，用玻璃把整个大楼的承重墙都给破坏了。 “话说，黑子，你怎么过来了？” 御坂美琴战斗之余，忽然想到了这点。 她自己过来，是因为川神之前拜托她来着。 他难得正经的跟自己说，学园都市马上要迎来一次恶战。 原本自己还半信半疑，但是川神响也那强硬的态度起了效果吧，御坂美琴虽然心里不明所以，最后还是同意了。就当是被他骗了，在这里溜达，结果真的遇到了…… “姐姐大人在说什么呢，毕竟这么大的事件啊！不光是我，常盘台都来了呢。校方已经开始组织学生们了，难道，姐姐大人不是作为先遣部队过来的？” 白井黑子略带困惑的问道。 如她所说，因为这次事态又快又急，各个学校都敲响了警钟，常盘台这种明星学校，自然是和学园都市的利益息息相关的，深刻明白唇亡齿寒道理的名校们，马上采取了措施，常盘台的做法，就是鼓励学生组成队伍，来协助学园都市方面，对抗敌人。 白井黑子原本还以为御坂美琴是知道这个，才过来的。 毕竟以她嫉恶如仇，好管闲事的性格，肯定会身先士卒的嘛。 不过，她万万没想到，是川神这家伙提前告诉她的信息。 “啊……嗯……是的。话说，其他人都来了吗？” “嗯，大家都在。” 白井黑子这么说着，忽然，背后响起了啪的一声。 清脆，短促，从音色来判断，应该是上好的木材发出的声音。 伴着布料摩擦的细微声音，少女特有的高亢尖锐的嗓音笑了出来：“哦呵呵呵呵，你在我吗？御坂同学。” 一听这个高傲的声音，白井黑子的脸一下子耷拉了下来。 这个女人的声音太过于有特色，她可忘不了。 “婚……后……光……子……你，你也来了？” 白井黑子极为不情愿的回过头，来人有着修长的黑发，额头的头发分开，露出光滑的额头，好像传说中的公主发型一样，手里攥着一把打开的扇子，刚刚啪嗒一声，估计就是它发出来的。 那高亢嘹亮的哦呵呵呵呵呵的笑声，更是有特色到让人想忘都很难。 白井黑子跟她关系……不是很好。 “当然来了！这可是关乎学园都市存亡的战斗啊！我婚后光子，婚后财团的代言人，当然要代表婚后财团给这些不知天高地厚的无胆匪类一点教训。” 婚后光子的口气一如既往的高傲，说话中，透露出一股自己已经稳操胜券的自信的感觉。 这种迷之自豪，大概就是婚后光子的【贵族气质】吧？ “好好好。” 白井黑子随口敷衍着。 “那怎么没看你战斗呢？” “因为，婚后财团的战斗，可不只是打打杀杀那么肤浅啊！太肤浅了白井同学！” 婚后光子呼呼呼的一笑，用扇子捂住嘴，空余的左手高高指向了天空，两人顺着她手指看过去，只能看见开始越发昏暗的黄昏天空。 “我们婚后财团的最强实力证明，不是正在天际翱翔嘛！我的挚友五十岚幸，身负婚后重工的骄傲，全公司的技术结晶融汇一体的最强科技装甲，现在正在学园都市上空翱翔啊！” 两人无语。 “怎，怎么了？” 婚后光子也发现有点冷场，有些不知所措了起来。 “那个，我说婚后同学啊……” 御坂美琴斟酌了一下用词，苦笑着给她解释道： “就算你这么说，我们也看不到那么高的天空中的战斗啊？怎么观赏呢？” “…………啊？！咦咦咦？！” 第十六章、不知名的英雄 一方通行醒过来是在下午五点。 因为是自然醒，所以浑身都在透出愉快的字样。 打着呵欠，一方通行用格外瘦弱的手臂揉着头发，现在的他，跟普通的男孩子没有什么分别。 顺便一提，一方通行没可能被人吵醒，只要睡觉，一定是自然醒。 因为他即便是睡觉的时候，也会开启反射，把声音，光，和外界给与自己的力予以反射。 这就是说，不管是强光，巨响还是别人推摇，他都不会有所感觉，自然也就不会醒。 “哈？” 一觉醒来，一方通行还顾不得擦掉眼角的涌出的泪珠，就发现不太对劲的地方。 自己是在什么地方睡觉来着？ 自己好像是在自己家里睡觉的。 可是，什么时候被人搬运到废墟里来了？ 这个人还挺有办法的，居然能吧一方通行搬运走，自己的反射还在运作，这应该是不可能的。 一方通行左右无事，索性就坐在还算完整的床上，单手撑着下巴，思忖着。 大概用了五分钟，他才理解到，不是自己被转移了位置，而是有人破坏了他的家。因为他本人有反射所以没有问题，但是正因为他有反射，打过来的力量被反射到其他方向，更加夸张的破坏了周围的环境。 敌人明显是用炸弹一类的玩意进行攻击的，这种广域武器，伤害不了一方通行，但是破坏个把宿舍还是轻而易举的。 空气中弥漫着血腥味，这个味道让一方通行联想到了某个喜欢俗气风镜的混蛋，心里又是一阵不爽。 他是学园都市最强的能力者，而那家伙，根本不算能力者，那只是个疯子罢了。有谁会闲得蛋疼，给自己的血液下毒的？稍有一个不注意，死的就是他了。 一方通行给他的评价只有2个字：愚蠢。 下午五点，差不多是人需要吃晚餐的时候了。 正常来说，一方通行是不会这么晚起床的，这个作息时间，是之前绝对能力者进化计划时养成的。因为每天夜里都要进行杀戮，而且差不多一杀就要杀到凌晨，有些时候甚至要通宵达旦的杀戮，没有精神头可不行。长达一年的杀戮生活让他养成了夜猫子的习性。 打开冰箱……嗯，果然已经整个被炸成铁块了。看看里面混合着铁汁的干面包还有已经被炸弹的高热烤焦的培根，一方通行一脚踹飞了这个扭曲变形的铁盒子，向便利店走去。 虽然不知道是谁干的，但是一方通行也没兴趣去复仇。如果人家目标是自己，肯定还会过来，如果不是自己，那么就结束了。没必要多费心。他现在只想吃点东西。 街道很乱。 哪里都能看见战斗的痕迹，街道仿佛被沉重的压路机压过一样，能看到轮胎的印记，便利店里没有人，但是营业模式还是on，他从货架上随意的翻出来面包牛奶和火腿肠，售货员倒在货架旁，收银员趴在桌子上，大家仿佛都睡觉了一样。 一方通行熟视无睹，心里琢磨着：这可怪不得自己，就走了出去。 撕开面包的包装，就听见轰隆一声巨响。 这明显不是面包带子的声音。 左右看了一下，原来是一台好像蜘蛛一样的黑色机器被弹飞了出去，翻滚了好几圈，撞在后面的公寓楼里。像是美式漫画里常见的，整个机器被嵌入墙壁里似的。 “哈？啊……是你啊。” 一方通行用刚刚睡醒的脑子转了一下，理解了过来：大概就是这玩意破坏了自己之前的宿舍吧。 漆黑的机器发出奇怪的电子音，嘀哩嘀哩的，紧接着，就是机枪和激光炮的连携发射。 一方通行拆开牛奶的包装，嘴里还含着嚼了一半的面包，不知道是什么原理，牛奶会让面包变得更甜。一方通行虽然最强，但是依旧是个人类，需要进食，需要呼吸，也需要睡眠。 子弹呼啸，黄铜色的弹头在一方通行的眸子里显得格外的清晰，那子弹巧合的打中了一方通行的眼睛，他连扎眼的兴趣都没有，只见那子弹忽然诡异的向后飞了出去，子弹反射，向着机器飞了过去，叮叮当当的撞击声，仿佛音乐。 然后，激光炮也是一样，蓝色的光束仿佛利刃切向一方通行，然后诡异的反射了回去，又仿佛利刃一样，贯穿了那台机器。 这种以彼之道还施彼身的战斗风格，大概就是学园都市no.1的余裕和风采吧。 他根本不需要去攻击敌人。敌人越是对他抱有恶意，就越是会被自己伤害致死。 他的弱点，其实是毒物，也不是毒物。 首先，他可以自由的设置自己获取能量的【过滤】，比如，他如果不愿意的时候，可以把声音进行反射，不去摄入。同理，他甚至可以反射毒物本身，只要他自己把这种对身体有害的毒物设定为过滤条件。 因此，想要让他中毒难上加难，要么，是他不会过滤的毒物，这种东西不存在。要么，是他不知道的东西，因此无法过滤。 一方通行脑子里胡乱的想着这种事情，被川神打败，他总觉着心里不能释怀，那个混蛋到底是用什么手段让自己中毒的？ 耿耿于怀。 被击毁的机体不动了，反正一方通行的宿舍也没了，他索性也不跑了，就在旁边的露天店铺里拽了一张椅子坐下，一边大快朵颐，一边关注事态发展。 网络异常的慢，要么是敌人的电子干涉，要么，是学园都市上层正吧全部资源都用在联络上，因此平民百姓可用的资源就少了。 不管是那种，都说明学园都市现在的情况不容乐观。 “还真的有那种无聊的人，要试着侵略学园都市啊。” 一方通行这么想着。 就在他吃东西的时候，周围的地板被掀飞，爆炸的火光映红他的脸，坐在爆炸声中，一方通行在椅子上翘着腿，把火腿肠大口的咬下去。一脸淡漠的模样。 看起来，是自己刚刚干掉的黑色蜘蛛机体的支援吧。 后续机体冲了上去，既有投掷手榴弹的士兵，也有确认到枪械会被反射，所以试着用热能刀来接近战分胜负的蜘蛛机器。 不过，不管是那种，对于一方通行来说，根本没有威胁…… 这么想着，一方通行一下子瘫坐在地上。 突如其来的失态，让他没来得及反应，牛奶撒了一地。 “啊……原来如此。虽然我本人不会被波及，但是桌椅板凳不行啊……啊啊，真的是麻烦啊。你们这些家伙。” 一方通行本来没有找他们晦气的意思，但是人家找上门那么就是另一回事，他可没有好脾气到任人宰割。脚下一踩，瞬间将跺脚的冲力扩大化，以碾碎地面的气势飞跳，炮弹似的飞跳向一边的巨大机器，半空中，用他树枝一样瘦弱的脚，一个扫腿。 纤细的肢体和巨大的机器接触的瞬间，恐怖的冲击力直接将机器整个扭曲变形，他好像踢足球一样，将那东西踢飞了出去。 滚动的残骸，直接碾碎了刚刚冲过来的士兵。 “啊……” 看着被巨力碾碎的肢体，看着血液从扭曲的金属板下延伸出来，一方通行咧开嘴，笑了。 “真好啊，真有趣啊。这就是足球吧！是足球吧！体育运动真好啊！” 他狂气的笑了起来，身体颤抖着，散发着让人恐慌的气质。 “真好，真有趣。继续来玩啊！” 他狂气的笑着，又是一个飞身，闪到另一台机器面前，如法炮制，一脚踢了过去，不过这次的目标不是脆弱的人类，而是同样强度的机器。 别看一方通行身体瘦弱，可以操作矢量的他，比世界上力气最大的人都要可怕。即便是机器也不例外，被他一脚踢飞，沉重的质量所收到的重力全部改变方向，向着另一台机器撞了过去，质量加上速度，一下子就把旁边的机器人给撞碎了。 “哦，这次是保龄球啊混蛋，很会取悦我啊！太愉快了。打扰我进餐是为了找我一起玩吗？跟狗一样啊混蛋，那就一起玩啊混蛋！” 一方通行哼哼的冷笑着，仿佛王者一样，站在高处睥睨着下面乱成一团的机器部队。 “哦……这不是……第一名吗？” “哈？” 忽然被人叫住一方通行狂气的笑声暂时停住了，回过头，就看见一张陌生的脸。 看上去，是普通的男子高中生，有着颇为端正的五官和褐色的披肩发，稍微有点扎刺的样子。 身上是校服，没有什么花式。 “你谁啊？” “哎呀……同为lv5，却不认识我吗？真是让我有点伤心啊。第一名。” 来人无力的耸耸肩，脸上露出微妙的笑容，忽然他的背后展开两对漂亮又夸张的翅膀。 那东西，简直像是小孩子用彩色铅笔画的一样，充满了扭曲，明亮的色彩和天马行空的幻想的翅膀。 说是翅膀其实也有点微妙，简直就形式从背后喷射出来光柱一样。 一方通行拿捏不好他是谁，不过仗着自己无敌的反射能力，他到是也不怎么担心，索性和他对峙起来。 他之前的话语里，透出敌意，大概，是刚刚那只机甲部队的指挥官吧。 “至少，把第二名的我记住吧？我是桓根帝督，即将取代你，成为学园都市第一名的能力者。” “哈？未元物质吗……” 一方通行思考了一下，想要回复他一句神吐槽，思来想去想不到，脑子里灵光一闪，道：“……该不会，连你的脑子都是未元物质构成的，所以才会这么秀逗吧。” 说完这话，明显能看出桓根帝督的额头绷起青筋。 顺便一提，一方通行的表情也没好到哪里去。 因为他刚刚想到了那就神吐槽，其实是按照川神给人的感觉，才灵光一现想到的。 又是那个混蛋，这家伙，又从自己的脑海里窜出来了！ “原本还准备和你公平竞争一下，但是你要妨碍我们的计划，那就不一样了，请你死在这里吧。” 飞上天空，白色的光之翼展开，漂亮的色彩扭曲的转动起来，透过翅膀，光芒仿佛更加锐利的刺了下来，一方通行把反射开到最大，毕竟是no.2谁知道他会有什么奇奇怪怪的招数？ 丝…… 等一方通行反应过来，他手背上的皮肤以及开始燃烧了起来。 被桓根帝督的翅膀笼罩的地方，光线忽然变得诡异起来，包含着奇怪的感觉，说是热能，不像，说是刀割也不像，那是一种……让一方通行说不清楚的感觉。就好像有人用硫酸做了一把刀子，因为加入了蛇毒而变得翠绿，然后用高温去烤刀子，然后再把皮肤刮下去的感觉。 同时包含了热量，刺痛，甚至还有腐蚀和中毒的感觉，这种特殊的痛楚，让一方通行下意识的脚下一点，迅速后撤，从范围里逃出去。 （这是什么？） 惊愕的确认自己的反射，果然，没有关闭。 为什么，自己会被桓根帝督给…… “就好心告诉你吧。你的矢量反射的最大的弱点。” 浮在半空中，仿佛传说中的天使一样张开白色光之翼的男人高傲的诉说着。 “你的矢量反射，说白了，只能反射你知道的东西。我的未元物质，是连我自己都不知道都不能理解的，不存在于世界上的东西，你根本无法对它进行反射！是你输了，第一名。” 不知是不是错觉，桓根帝督这句话里的第一名，喊得格外的清楚。 一方通行哼了一下，不屑的摇摇头。 “原本，我只是出来吃个饭的，既然你们非要过来找死，那么……” 一方通行低下头，纯白的头发披撒下去，给人一种愤怒的野兽的感觉。 “去死吧！” 他整个人也一飞冲天，飞到天空中，和桓根帝督战成一团。 在主战场之外，这两个人的战斗持续着。 虽然一方通行不知道，但是他面对的桓根帝督，就是学园都市的另一位背叛者，他在这里拖住了他，就好像拆掉了机械中的某个重要齿轮一样，让整个计划都出现了漏洞。 第十七章、汇合 “在学园都市遭到了顽强的抵抗！” 在某处，一片漆黑的，完全没有光的空间里，某人用颇为急切的声音对自己的上级这么说着。 或许是因为太过于紧张了吧，他连敬语都没有用。 不过，跟他面谈的这位大人，也不是那种小心眼的人，俗话说，成大事者不拘小节，其实这个不拘小节，原本是说不会在意别人小的地方做的不对，而不是说成大事的人自己做的不好。 尤其是，作为学园都市最高领袖的亚雷斯塔，更不会做出那种慌乱的表情，也不会因为自己的计划受阻，就盲目的指责自己周围的下属。否则，外面有敌人，内部也有敌人，那就没得玩了。 他作为亚雷斯塔的可能性之一【野心家】的一面，他是绝对不会随随便便对下属生气的，要说为什么的话：那多浪费啊？就好像因为生气，就把买的蛋糕扔到垃圾桶一样。 太浪费了。 要抛弃下属，应该是在利用了一切可以利用的要素之后，再狠狠地抛弃。现在明显还不是抛弃他们的时候。 “没什么关系。这种程度的抵抗也在我的预料之中，不如说，无所谓的，你们就尽情的去战斗就是了。” 亚雷斯塔的可能性这么说着。 “克隆人部队也好，机械军团和战斗机也是，都遭到了相当的抵抗，而且，敌人还有能广域控制人造士兵的心理掌控，大人，请早做决定！我们是不是应该排第三梯队上前了？发动波状攻……” “哈哈，没有那个必要。而且，我们也没有什么所谓的第三梯队了。难不成，你还想动用我的亲卫队不成？那可不行。” 敌人亚雷斯塔这么说，耸耸肩，还做出了一个笑容。 这是原版做不出来的表情。 这是企业管理中的一个要点，领导不应该总是板着脸，而是应该多做出笑容，这样员工才不会紧张。而且，要学会开玩笑，不让下属过多的敬畏，或者说警惕自己。 他可是为了征服世界，下了一番功夫去学习呢。 “可是，如果不这样的话……” “那也无所谓，不如说，从他们进去学园都市的那一刻起，就无所谓了。是我赢了。” 敌人亚雷斯塔轻松的这么说着。 语气里充满了不容置疑的确信。 “啊……是。” 虽然不明白为什么头领这么说，但是，他可是自己的头领啊！那个最为智慧的人！不可能有问题的。大人物看事情，总是和自己这种小人物不一样的嘛。 “那个……” 已经做完了请示，准备离开的下属，忽然又发出了迟疑的声音。听出这个声音里似乎有某种呼之欲出的，根本压抑不住的困惑感，亚雷斯塔笑道：“怎么了？” “那个，属下有个疑惑……” “但说无妨。” “恕属下僭越……为什么要把房间弄得这么暗呢？” 他困惑的提问。 一般来说，不都是要保持房间明亮的吗？为什么这间房间里这么黑？不如说，在战斗开始之前，这里还是一片明媚的感觉，怎么忽然就…… 拉上窗帘很好理解，为什么连灯也没开呢？ “啊，这样才比较有最终boss的感觉啊。不开灯也是为了营造气氛。” “哎？！” 看着属下吃惊的样子，敌人亚雷斯塔又笑了笑：“玩笑罢了。我也有我自己的考量。” 看着下属又是怀疑又是不明所以的表情，亚雷斯塔一脸满足的样子。 送走了属下，亚雷斯塔打了个响指，电灯打开，屋子里还是一如既往的模样。 他走到了窗户边上，喃喃自语：“当然，不仅仅是为了营造气氛了……真是好骗的人啊……” 双手抓住窗帘，他露出无奈的笑容，双手一分，刷拉一声，沉重的漆黑的窗帘被拽开，露出擦得干净的玻璃窗。 而外面，景色已然是漆黑一片。 学园都市还是黄昏，这里当然不可能是漆黑的…… 会有这种差异感，原因很简单。 他们的基地，并不在学园都市附近的时区。 不，在那之前，有个根本性的不同。 他们的基地，压根就不在地球上。 窗户外面，是灰白的颜色，还有特殊的环形山，明显，这种景色不属于地球。 明明是在宇宙空间里，却能自如的说话，自如的呼吸，接受地球重力。这些效果，就是魔法的效果了。 亚雷斯塔是最优秀的魔法师之一，或许有人对他的人品有所怀疑，但是他在魔法上的技术，是毋庸置疑的优秀。 通过在月球上建立基点，然后将地球上的某处空间与这里建立联系，然后，直接将空间置换，把自己的基地转移到了月球上。 这个就是亚雷斯塔计划的最后一步了。 这两处空间之间，魔法上的联系，就会成为牵引的绳索。 亚雷斯塔早就在地球上做好了准备。 他暗中出资，在地球上各个国家，各个地方，修建了特殊的建筑，或许是风水位置，或许是造型象征意义，将星球的各个角落写满魔法意味上的痕迹。 这些痕迹，都会成为，类似牵引缰绳的东西，将他现在所在的星球，吸引过去。 说白了，就是——星球相撞。 两颗星球碰撞，会产生巨大的能量，亚雷斯塔则会利用这个能量，以魔法术式为核心，重新构建起世界。 现在他所在的，是一条世界线。 打个比方的话，就好像一棵大树，上面现在分了一根树枝，就是这个。 但是亚雷斯塔不满足这里。 所以，他准备的就是这个。 通过星球碰撞制造的巨大的【命运的变动】，辅佐星球碰撞产生的巨大能量，一口气破坏世界，破坏世界线，破坏既有命运。然后重造世界。 用刚刚的例子来解释，就是他准备折断自己这跟树枝，然后破坏大树，把养分吸收进来，然后让自己的小树枝成长为一颗全新的树。 取代旧世界的亚雷斯塔？他可不会做这么小家子气的计划。 他想做的，是破坏现在所处的世界线，破坏命运，破坏因果，直接缔造出完全不同的世界。 这样的话，他就会成为【神】。不是比喻意义上，而是真正意义上的神明。 并非是因为有力量而成神，而是因为做了神所做的事情，然后被赋予了神的力量。在魔法界里，这种逆转因果的事情，并不困难。比起物理性的【可能】或者【不可能】，魔法更重视象征意义。 亚雷斯塔的野心，可不仅仅是替代本体这么简单。 他早就明白，未来的世界里，会跳出来一个上条当麻横冲直撞。未来的他，已经非常后悔自己为什么要把他算入自己的计划里，最后才会导致自己的全盘失败。 得到的结论是：只要自己从一开始，就掌控一切就好了啊。 人工天界这种事情，其实也无所谓了，到时候，自己已经成为了新世界的造物主，万事万物，均在他的掌握之中。 何等骄傲，又何等夸张的行动模式啊。 “我倒是很好奇，我的本体，还有我无力的协助者，会怎么行动呢？面对我这天衣无缝的计划。” ———————————————————— 川神响也什么都没有想。 非要说的话，唯一的念头就是烦得很。 有一种理论叫恐怖谷理论，就是说如果非人类的东西，比如机器人，比如人偶，和人类极其相似，就会让人感觉非常可怕。 川神已经记不清自己是多少次看见自己这张脸了。 每天早上都会从镜子里看见的那张脸，现在一天之内重复的看见了这么多次，心里已经开始渐渐感觉到一种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的悲凉感觉了。 学园都市到处都在战斗。 亚雷斯塔的无人机器和侵略者的生体cpu【无人】机器进行激烈的交锋。 天空，地面，无一幸免。 老实说，前方之风还在学园都市里横行霸道，然而川神现在没有这个精力去管他。 因为……按照神谷所长的说法，前方之风，和川神响也没关系。 和她相关的，应该是风斩冰华和上条当麻。 虽然不知道风斩冰华是什么人，反正他都这么说了，反正自己也没有什么多余的精力，索性也就没多关心。 如果是善良的人，好人，或者是主人公，大概这时候会选择不管对方是谁，都要温柔的帮助吧？ 不过川神明显不是那种好家伙。既然自己不认识那个叫风斩冰华的，那么就没关系了。反正有上条当麻，麻烦的事情就给他吧。自己就管好这一次的骚动就是了。 当然，川神烦躁的理由是另一个。 “想见御坂。” 他没头没尾的冒出这么一句。 “啊？这话说的很伤人哎。” 在他背后，一脸淡然随意的玩弄着自己秀气金发的女孩子长叹了一口气。 不用说，和川神关系密切的金发女孩子，就只有一个。 那就是食蜂操祈。 见到她的时候，她正在指挥大军战斗。 真正意义上的指挥大军战斗。 她轻而易举的操纵了一大批敌人的克隆士兵。 她的洗脑能力，果然是学园都市最强的。 能够同时操作上百人，经过某个装置的增幅之后，甚至能同时操作上千上万人，食蜂操祈的超能力就是这样的优秀。 可惜，缺点同样明显。那就是对非人类没什么效果。 食蜂操祈再怎么厉害，也不能用超能力来操作微波炉。 敌人明显也是考虑过这次的事情的，侵略学园都市的士兵中，有大约两成，只有一个脑袋是人类的躯体，其他的部分完全是钢铁。类似于之前的生体cpu。有大约五成，是在人类的肉体外面，穿上强化外骨骼来辅佐行动。如果出现了呗操作的可能，那么外骨骼内置的电脑就会通过对人体各个部分的控制，来强行夺取身体的主动权。 然后，还有三成，就是什么都没有，单纯的克隆人士兵。 食蜂操祈所指挥的，就是这样的普通士兵。 这个事实，让川神心里倍感焦躁。 没有全部采用生体cpu，只能解释为【时间不够】。而时间不够的原因只有一个：那就是敌人有必须在今天发起侵略的必要意义。 在弄清楚这点到底是什么之前，川神没有办法安心下来。总觉着心里毛毛的。 顺便一提，想见御坂完全和上面说的焦躁没关系，只是单纯的想要看看自己可爱的女朋友罢了。 食蜂操祈一挑眉毛，又叹了口气：“真不明白那种女孩子有什么好的，人家比她优秀那么多！” “她比你平。” “我竟无言以对，是你赢了。” 食蜂操祈忍住笑意，表示了认可。 确实，如果按照胸围的等级来说的话，食蜂操祈是lv5，御坂美琴就是lv0了，真的是格差相当明显啊。 “不过，你居然喜欢搓衣板，真的是让我惊讶。” “嗯，不是都说，男人就应该跪搓衣板吗？大概就是这个意思吧。” “噗……” 因为这个说法过于的搞笑，食蜂操祈这次根本没忍住，毫无形象的，捧着肚子哈哈哈大笑起来。大概是因为控制力变得粗糙了起来，周围原本被她指挥的士兵，忽然有了反抗的意思，吓得她赶紧收起笑容，全力去控制对方。 “都怪你啊，忽然说什么笑话啊。我要是有什么三长两短你要怎么样？” “找一个新的金发女朋友。大概会这样吧？” 川神毫不犹豫的给与了回答。 “超人渣！” “你不是知道我超人渣才跟我交往的吗……” “怎么可能。” “对，我想起来了……你跟我交往的原因是为了气御坂来着。哈哈哈。” 川神也笑了起来，挥手卷起一团龙卷，把敌人扔过来的手榴弹整个卷上天空，爆炸的烈焰被高速回旋的风之墙壁给卷碎，一点都没有漏出来。 “所以，你可不能死在这种地方。否则，我上哪里去再找一个这么漂亮，这么迷人，还这么喜欢欺负御坂的共犯呢？” “真是乌鸦嘴，我可不是那种软弱的人呢。” “嗯呢。我知道的。” “要去找御坂也没关系，这个给你。” 食蜂操祈好像早有准备一样，从自己放遥控器的挎包里掏出了一个黑乎乎的东西给他。 川神沉甸甸的接了过来，仔细一看…… 居然是拍立得相机？！ 第十八章、不是很想见到的帮手 御坂美琴微微气喘。 超能力者毕竟不是真正的机器，就连真正的机器长久的使用之后都会有磨损，更别说人了。长时间使用超能力去战斗，给御坂美琴的大脑造成了相当的负担。 尤其是她用来攻击那些蜘蛛机器的时候，不得不使用功率加强版的超电磁炮。将质量巨大的物体以和原版一样的速度发射出去，当然需要的计算力就更加夸张了。 而且，因为射程增加了，对计算的精确度的要求也更加精密，消耗心神就更大。 白井黑子还好，平日里就一直在用瞬间移动，这种只是小问题。但是御坂美琴平日里哪里这么频繁的使用自己的绝招？ 以往的情况，她的超电磁炮用出来，事件就结束了。或者，是遇到一方通行那次，自己的绝招完全没用。 现在她切身体会到，消耗战这种战术是何等有效，又是何等让人讨厌。 一边要躲开子弹和激光炮的攻击，一边还要注意白井黑子传送钢筋块的位置，一边要瞄准，一边还要放出强力电磁立场，将钢筋打飞出去，这样的动作重复个十几次，大脑就陷入了极度发热的苦楚的状态。 从开战到现在，御坂美琴已经干掉了十几台机器了，消耗自然巨大。咬着牙关，她默默擦去额头的汗水。深呼吸一口气，试着让自己的精神重新振奋起来。 “哦呵呵呵，御坂同学已经累了吗？我可是完全没问题呢。” 婚后光子发出标准式大小姐的三段式笑声，手里扇子挥动，把身边建筑物的大块残骸上附加了风的喷射口，直接把它发射了出去。 但是被风推动的残骸速度根本不够，被蜘蛛机器灵活的闪开了。 这个攻击模式让御坂美琴想到了川神响也，这个人曾经也经常使用这种战斗方式，不过后面就很少看见他用流体掌控来战斗了，他更多的时候都在模仿原子崩坏在战斗。 这种攻击方式，让她觉着既熟悉又陌生。 当然，婚后光子用出来，不管是速度还是精确度还是威力都远远不如川神用的。唯一能说得上是优点的，大概就是没有范围的限制这点了吧。 如果是本尊的话，刚刚就不会被逃掉了吧。 御坂美琴颇为失礼的这么想着。 她没有回嘴，但是白井黑子先不干了，她本来就和婚后光子不对付，这个女人总是过于自我中心，总觉着自己非常厉害，但是实际上，常盘台里厉害的人多了去了，她根本不算是什么顶尖的人嘛。 以往她只是挑衅和自己同为lv4的白井黑子，她也就忍了，现在听见她嘲弄自己的姐姐大人，那就不行了。 “我说，姐姐大人到现在可是干掉了13台了呀，你才干掉几台？姐姐大人比你累不是很正常的吗！” 一番话让婚后光子脸上一红，有点愠怒，但是又什么都没说。 她自己还觉着委屈呢。 她当然知道，自己从加入战局到现在，废了那么大劲才好容易干掉一台，这个比例未免过于夸张了。 但是没有办法啊，那种机器因为有生体cpu的关系，【处理情报的速度】夸张的吓人，根本不像是机械，自己的攻击根本都会被人家躲开。御坂美琴的攻击因为是三倍音速的初速度，而是飞行过程中还在不停加速，这根本不是人类能反应过来的速度，所以才能有效。 这些东西，她当然知道啊！ 怎么可能不知道呢！ 刚刚那句话的实际上的意思，是御坂美琴都这么累了，就先休息一下，自己来帮她分担，让她多多依靠自己这层温柔的意思。 但因为她平日里的言行举止导致的刻板形象，还有那为了掩盖害羞，而下意识用了自己那不太招人喜欢的大小姐高高在上的口吻，让人误会了。 她也知道白井黑子说的没错，这才气得慌，只能把火气发泄在敌人身上。手狠狠在石块上一拍…… 那石块几乎瞬间化为为了金色的激光，刷的一下命中了一台蜘蛛机器，把它整个打到爆炸。 “啊……啊？！” 婚后光子自己都没想到，自己的一击居然有这种威力？！ 这是……好厉害啊！ 这就是所谓的，火事场力吗？！ “这该死的超能力……川神吗？” 御坂美琴一下就认出来了。 这一招，根本就是某人曾经挑衅自己的【仿制超电磁炮】。 不过，这个某人，当年只是lv4，根本无法完美的模仿出来。 直到他成为lv5，这才让御坂美琴见识到，完美的仿制超电磁炮…………这话这么怎么别扭呢？ （回头就给自己的绝招申请个专利，然后告这小子告到破产。） 御坂美琴心里颇为恨恨的这么想着。 “呀，大家，现在需要我的帮助嘛。看你们好像很累的样子。” 说着轻佻的话，川神一个翻身跳到战场里。 上身还是那套看惯了的红色运动服，不过今天没有带红色风镜，反过来，到是缠了一条围巾，给人一种新鲜的感觉。他用自己的超能力，让围巾在没有刮风的环境里猎猎作响。让人感慨，这孙子果然是把超能力用错了地方！ “唔……川神响也……” 白井黑子心情微妙的叫出他的名字。 怎么说呢，他的实力有目共睹，但是他的性格……实在是…… 而且，他就好像缠绕着姐姐大人的苍蝇一样，超级惹人烦的呀。 “嗯，正是在下！” 他颇为骄傲的说着很谦虚的话，双手一打响指，两团翡翠色的光束从他掌心飞射出去，精确无误的命中了两台蜘蛛机器。 这一击又快又准，两台机器来不及撤出攻击范围，就被打中了要害，生体cpu所在的驾驶舱被打穿，失去了功能。 这种蜘蛛机器原本是未来，亚雷斯塔准备的武器。那是学园都市警备队使用的武装铠甲。自然，原本就准备了驾驶舱这种东西，虽然被改良成了生体cpu，虽然不人道，但确实很好用。 反过来，原本是用来【驾驶】的机器，最核心的部分也就是驾驶舱。川神专挑这个位置打。 这也就是御坂美琴还不知道这里面坐着人，要不然…… “你怎么来了？” 御坂美琴总算是喘匀了气，但是额头还是透着汗珠，眉宇间还透着浓浓的倦意。 反观川神，一副轻松自在的模样，已经知道他并不是人类的御坂美琴忽然有点羡慕他这个不会疲倦的体质了。 “我当然是来拯救世界的！——开玩笑。” 他一如既往的是一个气氛破坏者。 他不喜欢顺着气氛做事情，只要在场，他就总会把气氛顺着自己的心意去引导，自己主导对话的氛围。 这种氛围，一般来说，都是轻松又诙谐的。 比如这里，他说自己要拯救世界，这真是天大的笑话，这家伙才不会做这么麻烦的事情。 “你是那种性格吗？还拯救世界？” “那么换一个，为了拯救我所爱的人，赌上生命去战斗！什么的？” 御坂美琴听他口胡，脸上忽然一红，压低声道：“你说的不就是我吗？” 大概是承认和他的关系觉着害羞吧，她脸上的绯红变得更加浓重了。 为了不让白井黑子听见，她不得不把声音压低。 “这个借口也不行吗？比如，其实我只是过来买酱油的，结果发现他们把便利店破坏了，我没有地方买酱油了。这种理由怎么样？” “太无厘头了吧？！” 就在御坂美琴和川神响也相互吐槽的时候，两人周围的蜘蛛机器不停的被干掉。 川神身边的绿色光束炮仿佛有着自动索敌系统一样，明明身体的主人在和可爱的女孩子聊着天，但是身边的光球却没有一丝迟疑，精确无误的将周围的敌人予以毁灭性的打击。 多亏了麦野沈利不在这里，否则看见这个光束，保不齐会不会暴怒，说什么：你这模仿太低劣了！然后当场跟他决斗之类的。 敌人派过来的军队本来就不算特别充足，再加上是全面侵略，本来就不充足的人手，还要分散成多个部队去战斗，这种战术，蠢到让人难以相信。 主动把不充足的人手分散，这不是摆明了等着被人给逐个击破吗？ 很难想象，对方是在有老练战士的协助下，制定了这种侵略计划。 要么，是上头不听下属的建议，一意孤行。这种情况在公司里很普遍，但是在准备侵略世界的巨大组织里，就显得很蠢了。 要么，时间不足，真的没有别的办法了。准备不够。 根据神谷所长的推测，这个可能性最高。搞不好，是对方忽然有什么不得不在这一天进行决战的可能性。 然后，要说还有什么可能性……那就是对方的目的就是让这些士兵在这里被消耗…… 不过，这些东西都无所谓啦。 川神笑笑，把眸子锁定在御坂美琴脸上。 明明只是分开了没多久，心里却百爪挠心，总想过来看看她。 总觉着不能安心。 正如他不知不觉，已经闯入了御坂美琴的生活一样。 不知不觉中，这个极具正义感，容易生气，经常做出可爱表情的女孩子，也成为了他生活中不可或缺的风景线。 之前被郁岛川撺掇，顺势告白了一群人，里面非要说，最有恋爱感觉的，就是御坂美琴，其次是岛崎千雪和佐天泪子。再其他人……就与其说是恋人，更像是交易啊或者是陪着朋友犯蠢啊之类的行为。 “好了，别闹了，到底是怎么回事？没头没尾就告诉我有侵略者？” 御坂美琴小声要求他说真的。 “怎么说呢……我也不清楚啊，我比你还乱的多……不过总之兵来将挡，阻止他们就对了。” 御坂美琴默默点点头，她也看出对方来者不善，现在也就只有这一个法子了。 天空中，有什么东西缓缓落下，带着强力的风压，白色和蓝色双色的金属块喷着蓝色的火焰，缓缓落到地面。 橘发的少女整个人迈入这些机械中，稳稳落在地上。 川神忽然想到，该不会那些生体cpu的技术，就是脱胎于五十岚吧？ 五十岚幸身上穿着经典机战动画片里一定会出现的特殊紧身衣，身体大部分都埋在机械当中，直到落地，她这才解开了身上的装甲。 顺便一提，五十岚其实一开始是在紧身衣外面穿了普通衣服的，但是……这个人速度最快的时候可以超过两马赫，对于人类的衣服来说，这个冲击力果然还是太大了一点。结果就是，那套可怜的衣服在飞行中，被风力撕扯，最后整个破掉了。 “哟，川神，看到了吗，老娘的英姿？” “一级棒。” 川神懒得跟她争辩，对她竖起大拇指。 现在他越来越会应对五十岚了。 只要夸她就行了。 果然，一听川神夸奖她，五十岚脸上露出得意的神色，一脸【你看，老娘超级宇宙天下无敌的一级棒的吧】的表情，喜怒均形于色的她，异常的容易看透。 老实说，五十岚的难缠程度，只要稍微考虑一下生体cpu就差不多了。 更何况，这个人还总是把自己当做假想敌…… 不是川神自夸，他作为兵器，可比战斗机厉害多了。五十岚老用自己做假想敌，战斗技术岂是那些自动驾驶的战斗机能对抗的？ 五十岚的胜利，已经算是板上钉钉的事情了。 御坂美琴看看五十岚，脸上又红了。 那套极度贴身的衣服，总给人一种……特别性感的感觉。有点……鲜廉寡耻的感觉…… “哦呵呵呵呵，吾友啊，婚后财团倾尽全力制作的装备，你可喜欢啊？” 婚后光子压抑不住心里的喜悦，笑道。 “当然！超级棒！有了这个，什么样的敌人都不在话下！” 她说着，对川神比划了一个开枪的手势，川神也只能耸耸肩。 “就是弹药消耗的差不多了，是时候补充一波了。天空中的敌人都被老娘干的差不多了。” 忽然，五十岚好像想到了什么似的，问川神：“话说，研究所怎么样？我们都在这里，研究所……” “啊，别担心，那里可是相当安全的呢！” 第十九章、安全地点 “呼，这就一半了吧？” 男人靠着门口，嘴里叼着一根香烟，已经燃了一大半了，长长的一节烟灰顺着重力掉下去，洒在男人结实的，仿佛盔甲一样凸出的胸口上。 在男人面前，被拧成废铁的黑色机器残骸显出一种萧瑟的感觉。 那是被巨大力量直接扭断肢体的残骸。 更夸张的是，这样的机器并不是一台两台，足足有四五台这样的残骸，仿佛墙壁一样被堆砌在门口。 有着结实肌肉的男人，名井巳用力吸了一口香烟，然后吐出去。 香烟有害健康，不过他并不在乎就是了。到底是什么时候染上的烟瘾，不清楚。反正就是不明不白的喜欢上了。 总之，肯定是和川神相遇之后了。 川神啊……这小子，早就已经成为这里的一员了呢。真好啊，川神这家伙。 他这么想着。 早年前，川神给人的感觉，是一种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冷淡感觉，仿佛和这里的人，没有什么感觉，只是公事公办的把大家当做是人类来看待，并没有什么同类意识。 不过，现在看来，他的表情丰富多了。 真的不错啊。 能从这么近的地方观察他的变化。 名井巳喜欢这种变化。 就好像锻炼一样，今天或许只是让肌肉强韧了一丝丝，但是日以继夜的努力锻炼之后，总有一天会让肌肉变成撼动一切的钢铁凶器。 人也一样，或许一开始只是觉着彼此都很麻烦，但是后来，慢慢的努力之后，缔结下羁绊，人和人之间，就会诞生出温暖且强韧的羁绊。 真的好啊。 身体下意识的做出了反应，他庞大的身体一个冲刺，双手伸过头顶，血液在他掌心汇集起来，凝聚出薄薄的，盾牌一样的血液薄膜。 子弹飞射过来，一部分被躲开，另一部分则落在这血液薄膜上，消失了。 冲击力也好，子弹本体也好，都被这鲜红的薄膜给吞噬殆尽。 根本没有什么抵抗能力，名井巳的血液轻松的融化了这些攻击。 蜘蛛机器一看他冲过来，坚定的执行着要拉开距离的战术，这是在游戏里被称之为风筝战术的模式，一边后撤，一边持续用机枪发射弹幕。 名井巳哼了一声，知道自己的跑步速度追不上人家机械铠的速度，奔跑中，右手拽住什么东西，那是刚刚被他拧断了的机械残骸，从里面拽下了一条腿！ 这份怪物一样的力量，是他日积月累努力锻炼的结果，到最后，这份努力没有背叛平日里的心血。 在最需要它的地方，发挥出了最可靠的力量。 把它当做标枪，名井巳用力投掷了出去。 蜘蛛机器赶紧一个转身，四条腿一个起跳身体回旋起来，脚下的滑轮在墙壁上一踩，向后高速退去。 他们的目标是抓到神谷所长，或者，杀掉神谷所长，没必要非得和这个家伙纠缠。 就是这样的思考模式，让它忽然从地上掉了下来！ 滑轮这种东西，是依靠【摩擦力】来运转的。 包括人走路都是一样，如果没有摩擦力，就会打滑。就好像人如果在无比光滑的冰面上走，就很容易摔跤一样。机器的滑轮也是，如果在光滑的地方运转，就很难前进，汽车在冰面上走也容易打滑。 刚刚名井巳的攻击，就正好将它引入这样的陷阱。 在远处默默的观察战局的黑发少女裹紧了自己身上的深绿色棉衣，明明是夏天，但她脸色惨白，连嘴唇都是白色的，浑身瑟瑟发抖，好像很冷的模样。 四之宫凛的超能力，算是相对好用的类型，射程比郁岛川要长，范围比名井巳要广，用法比五十岚更加轻松。如果善加利用，应该会变成和川神响也同等级的非常强的超能力者。可惜的是，四之宫的能力有个致命的缺点：冰先一步夺走的，是她本人的体温。长时间持续使用能力，对她本人是致命的。 因为体温快速下降，会导致低温症，严重的话，会活活冻死。 这种冷是从骨子里散发出来的，穿多少衣服都没有用。 因此，她没有直接参与神谷所长的保护战，而是协助名井巳，小范围的将蜘蛛机器的滑轮下面的墙壁附加上一点冰面。 她出于安全性的考虑，站在高楼的楼顶，俯瞰着战斗。 在她身边，带着军用护目镜的褐发少女手里端着枪械，好像士兵一样的守护着她。 “御坂10031报告，新的敌人已经落网。” 她用对讲机报告着动向。 她的护目镜里，加装了望远镜的功能。说老实话，以四之宫的视力，其实是不足以应对这种战斗的，虽然能力能传递过去，但是视力跟不上，看不见对方的位置。所以，就需要有一个【观测员】，就好像一个炮兵总会有一个观测手一样。需要有人告诉他们，往什么方向，哪个坐标发射炮弹。 这两个人的感觉，就类似于麦野沈利和泷壶理后。 “嗯。” 对讲机那头，传来了男人稍微有些不靠谱的声音。 只见那黑漆漆的机器坠落的地方，斜地里窜出一个少年，向着摔到在地的机器跑了过去，快速在它身上拍了一下，赶紧逃走。 而下一个瞬间，被他拍了一下的机器，整个爆发出赤红的火焰，或许是因为有稀有金属，火焰的颜色又迅速从红色转化为其他的颜色，格外的诡异。 炽热的热量迸发出来，周围的空气受热，光线以奇怪的方式扭曲起来。这种看上去就很热的攻击，让四之宫有一种自己好像暖和一点的错觉。 这四个人的联合，名井巳成为正面战场的主要战斗力，以臂力和血液强行把敌人战斗机器逼入陷阱。四之宫负责让陷阱生效，御坂妹妹负责确保四之宫的超能力能确实的用在合适的地方，而郁岛川负责补刀，落下的机器只要他碰一下，就会燃烧起来。 神谷所长双手抱胸，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看着众人的战斗。 “真好啊，大家。不管是战斗力，还是各位表现出来的这份羁绊，真的美丽。” 他笑着，一脸无所谓的模样。 “那个，我说所长，这么事不关己不太好吧？” 在他身边，樱井小姐怯生生的提问，周围的环境这样激烈的战斗着，然后导致战斗的这个人却毫无自觉的模样。 “当然没事了。因为……我可不是会死在这种地方的人啊。” 神谷所长笑笑，一脸无所谓的样子。 “想要我死这点，我确实理解了，不过，我却不想死。呀，只能希望川神能好好保护我咯。” 他笑嘻嘻的说着。看上去轻松，心里却也在犯嘀咕。 虽然能推测出，敌人攻击时间是在今天，但是……这兵力，实在是让人觉着，有问题。不像是一个准备攻陷学园都市的势力该有的力量。 （总觉得，不对劲啊……） 神谷所长心里渐渐开始感觉不对劲起来。 他和对方虽然同为亚雷斯塔，但是两人的可能性不同，侧重点不一样，自然，也很难推测对方的行动模式。 如果对方不是准备要攻陷学园都市……那么，到底是要做什么？ 他坚信对方不会做什么无用功，所以，才会觉着惶恐。 到底是什么？能让他这么关心的，到底是什么？ 且不管神谷所长的想法，就川神之前说的结论，他现在最为安全这点，毫无问题。 他相信名井巳，相信四之宫，相信郁岛川，当然，也相信御坂妹妹。 正是因为相信大家，所以才敢于这么自如的战斗。 且不说这边的战斗，整个学园都市的战斗，呈现明朗化的局面。上条当麻和【原本的世界】一样，遭遇了前方之风，并且激烈的展开了战斗。 一方通行则遭遇了学园都市的no.2，【未元物质】桓根帝督，两人也是打的难解难分。 其他地方的战斗，则都是一边倒。 学园都市的超能力者们，罕见的联合在了一起，大家一起联手对付那些该死的机器。天空中的敌人，被五十岚轻松横扫，地面的敌人，则被各个能力者联合起来击破。 不良少年组织充当的盾牌，虽然没有起到盾牌的效果，但至关重要。 就是因为他们拖延了那些时间，这才给了各个学校反应的时间。 学生再怎么听话，从召集，到布置战术，到做好心理准备都是需要时间的。如果在做好准备之前就被敌人打个措手不及，难免会有死伤。 这次的战斗，充分的看出学园都市的战斗力。 非要说有什么不好的话……就是佐天泪子为首的，lv0，实在是没有事情可以做，女孩子们集合在一起，给大家准备鼓励的料理，男孩子们则负责把这些东西送到能力者们战斗的阵地。 整个学园都市都运转起来了，仿佛一台机器，超负荷运转一样。 敌人的数量本来就有限，再加上之前说的分散兵力，直接导致了各处的战斗力虽然很强，单都不是压倒性的。拖延的时间越久，能力者们回援的时间就越充分。 截止到入夜——夏天的夜总会来的晚一些——学园都市的战斗，已经基本结束了。 大概是因为一方通行解决了前方之风的事件吧？ 昏睡的人们开始渐渐苏醒起来，笼罩学园都市的阴谋，似乎终于要消散了…… 然而，总有一种，难以释怀的感觉。 总有一种，事情还没有完全结束的感觉。 川神，神谷，郁岛川这三个人感觉尤为明显。 川神的话，是因为还没见到自己曾经所呆的部队的队长，那个和名井巳同等级的肌肉怪物。 神谷的话，是因为还没有想通为什么亚雷斯塔的野心可能之人会做出这么无谋的攻击行动，完全没有获利点。 郁岛的话，则是因为，明明杂兵车轮战都结束了，居然没有最终大boss和道中boss过来？！这是什么粪游戏？！连boss战都没有是不是太偷懒了？！ 三人出于各不相同的理由，都觉着不对劲。 顺便一提，一方通行和桓根帝督的战斗，最后还是以一方通行的压倒性胜利作为结束。 可惜的是，因为滞空回路被对方破坏，这一次的战斗，没有任何人目击到。 不过，不管怎么说，光是想，也是没有用的。 各个学校也好，各个人也好，刚刚苏醒的人还没弄清楚怎么回事，一直醒着的人，担心他们的安危，都流下了欣慰的眼泪，给他们庆祝着。一直奋战的人，都沉浸在保护学园都市成功的英雄一样的心情中，也是一脸愉快的模样，各个学校甚至开始举办联欢会了。 不过毕竟没有准备，所以都很简陋。 原本佐天泪子还想邀请川神的，不过给他打电话也好，发短信也好，都得不到回应，又不知道他人在什么地方，只能作罢。 而川神，现在也正沉浸在胜利的余裕中…… “干杯~” 他发出这样豪迈的邀请的声音，举起了手里的——可乐。 “都不是酒，干什么杯啊？” 郁岛川无奈的吐槽着。 这次参加的宴会的人，基本都不是成年人。毕竟日本20岁才算成年，这个标准，男人必须要上了大学之后才能算开始喝酒众人里最年长的，大概就是川神了。 神谷所长也好，樱井小姐也好，木山老师也好，大家都以【孩子们的聚会有大人在会显得非常的尴尬】为理由，没有参加。 神谷所长一头扎进自己的研究所，努力运算着什么东西。 而其他人则都顺从自己的心情，庆祝着。 研究所众人都在，御坂美琴和麦野沈利等暗部人员也在，婚后光子作为五十岚的好友与会。 大家在川神的号召下，一起举起了装满可乐的杯子。 看着大家都在，川神心里松了口气，他不关心世界怎么样，他没有那种救世主的才能，只要能保护自己的朋友，那就足够了。 他眺望着窗外的月亮，只觉着它异常的明亮，又大，又闪，透着格外妖冶的魅惑感觉。 第二十章、敌人根本不在地球 距离前方之风袭击学园都市，已经过了整整一天了。 一切，仿佛都回归了正轨，风平浪静，没有波澜。 有一个哲学故事，讲述起来太麻烦，总之概括一下的话，核心就是：人不管遭受了什么灾难，不管觉着多么的困难，在灾难来临的时候，都只能选择面对。 哪怕之前的袭击中，无数人妻离子散，家破人亡，失去了屋子和财产，这都不是最可怕的。最可怕的是，有一些人家，家人平安，没有遭到波及，但是上班的地方被毁灭了……一家子失去经济来源……而学园都市现在的状况，除了建筑工队，大概没有什么地方需求大量的劳动力了。 但是颓废之余，人们还是只能选择活下去。 川神响也原本以为自己会被亚雷斯塔叫去问话，然而结果是想得太多了。 亚雷斯塔也是聪明人，知道找他这样的小狐狸没有用，所以干脆就不问了，而是把神谷所长叫过去，找他谈话。 这两个人具体谈了什么没有人知道，川神响也也没兴趣和时间去了解。 因为……他现在有一个更加困扰的问题。 怎么处理结标淡希呢？ 虽然之前说了要给她洗脑，但是在洗脑之前呢？ 只能先把她安排在自己的宿舍里了。 老实说，以她的超能力来看，夜长梦多。 她可以瞬间移动，完全可以逃走啊。 她不逃走的话，你反而要担心，她为什么不逃了。是不是要趁着大家睡觉的时候，传送到什么地方窃取什么东西啊？ 结标淡希不逃跑的原因很简单，不管出于什么原因，自己之前都确确实实背叛了组织。选择了活下去。 既然做出了这个选择，自己肯定不能回去了。 天知道那个boss会怎么样自己。 学园都市也好，外面的反抗组织也好。 结标淡希昨夜一晚上都在思考该怎么办，结论就是，还是老老实实呆在这里吧。 反正自己没有地方可以去了。 结标淡希的态度反而让川神很为难。 他不知道为什么，在学园都市的侵略战之后，自己身边的电子设备就开始失去效果了。 仿佛一种特殊的超能力一样，会屏蔽自己身边多少多少范围内的电子信号一样。接打电话都出不去。 因此，他也没有办法联络食蜂操祈，他的超能力到是可以模拟食蜂操祈的精神操作啦，但是他自己没有经验，万一真要是给她脑子里留下什么不好的痕迹，那就不好了。 不得已，只能拜托岛崎千雪去找食蜂操祈，但是她和四之宫出门之后，到现在还没有回来。 不知道又遭遇了什么，只留下川神和结标大眼瞪小眼。 一片寂静中，门口传来的咔嚓一声显得格外的喧闹，川神仿佛得到了救星一样，赶紧跑到客厅：“你们回来……啊什么的，是神谷所长啊。你还活着啊。” “呀，川神君，招呼一如既往的冷淡呢。我可是天才，天才是不灭的哟。” 神谷所长的声音还是那样的透着玩世不恭的味道，今天没有穿白色大褂，而是把它搭在手臂上，给人一种古代店小二的感觉，身上是皱皱巴巴的西装，不得不说，这破烂玩意很配合他的气质，给人一种不怎么着调的感觉。 有时候川神都会想，果然一个人都是有许多面的。 谁能想象的，学园都市的领头羊，最厉害的首领，会有着这样邋遢的一种可能性？ 神谷所长用空着的左手揉揉脖子，笑道：“解决了，亚雷斯塔那边，我随便糊弄过去了。” “随便？你还真厉害。” “啊，那当然是因为天才的神谷所长，口才也是天才等级的呀！” 他夸张的笑了一下，露出了两排漂亮的牙齿。 老实说，看见人呲着牙这么笑，跟表情包似的，有点让人觉着恶心啊。 川神叹了口气，问道：“所以呢？这件事就这么结束了？” 川神心里总觉着不舒服，有一种…… 对，还差点什么的感觉。 打个比方，就好像洗脸的时候忘了用毛巾擦脸，或者是刷牙的时候忘了挤牙膏一样，给人一种莫名其妙的不能释怀的感觉。 “嗯哼，不愧是理事长，已经发现了对方的位置呢。” 神谷所长呵呵一笑。 “在什么地方？” “你猜。” 神谷所长笑嘻嘻的打开电视机，调了几个台，最后定在新闻上。 女播报员正在用甜美的声音和严肃的态度讲述着目前的新闻。 简单说就是，因为地月距离越发的靠近，导致地球上出现了各种各样的奇观现状，有关和无关部门都在努力寻找原因。希望大家不要恐慌。 “你该不会想告诉我他们在月亮上吧？” “宾果，就是这样。” 神谷所长一脸你答对了的表情，就差给他一颗糖当做奖励了。 “喂喂，他们哪来这么大的能耐，还能上月亮上？自己造了人造卫星不成？” “不需要啊。用魔法的话，不需要那么麻烦呢。” 神谷所长这么说着，一挑眉毛，露出一点得意的表情：“魔法这东西，很好用的。那是简单的置换魔法，只不过用的规模比较大罢了。这种魔法在术阵里广泛的被用到过，比如在天使……” 接着就是一大串复杂的魔法侧的用语，川神根本没有在听。 “总之就是说，我要到月亮上才能干掉那家伙咯？” “哦？你已经决定要干掉那个野心家了吗？” 神谷所长明知故问。 “当然。我的行事作风，你不是最清楚？我绝对不会放过，有可能伤害到我的朋友的家伙。” “对，你就是，这种人呀。” 神谷所长笑笑。 “那么，有什么办法吗？比如……我能飞出大气层吗？” “可以哟。不过你要想明白，你虽然比一般人要来的更强韧，但是你也不是万能的，突破大气层，需要的夸张加速度，还有空气摩擦产生的高热，你要怎么应对呢？” 川神无语。 虽然没怎么了解过这种东西，但是之前郁岛川给他看的动画里有类似的情节，从宇宙里，掉落下来的机器人，基本都被大气层摩擦烧干净了。 估计突破大气层也是差不多的等级吧。 “那么，就需要质量加速器了？” 一想到机战动画，川神瞬间脑海里蹦出这么个名词。在动画里，经常会有这种东西，造型是一个高耸的跑道，通过让宇航船在上面加速，然后弹飞，直接突破大气层这种东西。 “嗯，那也是个办法，不过从现在开始研究建造，大概需要十几年吧。” 神谷所长平淡的这么说着。 “我可等不了。用火箭发射井之类的呢？” “你会在发射开始就被打成肉泥。” 神谷所长好像在开玩笑，不过话语里透出一股，能脑补出后果的感觉……川神吞了口口水，苦笑道：“还有别的选择吗？” “嗯哼，有的哟。听说，婚后重工正在研究什么东西……你要去问问吗？” 神谷所长罕见的没有直接把结论放在第一句话，而是用了这种诱导的发言。 “话说……神谷所长……我到现在还不太清楚，你到底想做什么？” “我想做什么，很重要吗？对你来说，重要的不是只有……会不会波及你和你的友人吗？结论是不会。” “不……至少这次，你得给我说清楚。” 川神一打响指，两人周围的空气迅速发生了变化，一道真空的屏障，把两人包裹起来。 真空是无法传播声音的。 所以，两人不用担心说的话被旁边的结标淡希窃听。 “神谷所长……你到底想利用我做什么呢？” “复杂的东西我就不说了。我的话，想要一个安宁的世界。一个可以安宁的让我做研究的世界。具体的做法，其实和我的共犯差不多。我也想要，把这条世界线【剪除】下来，然后让它独立成一条全新的命运树。这种东西说起来很晦涩吧？你就理解成，我要征服世界，是不是就清楚多了？” 神谷所长心情不错的样子，还在开玩笑。 “这不可能的吧。” “可能哟。因为，魔法，就是这样的东西。你虽然不知道，但是前方之风也好，大霸星祭期间也好，或者更早一点，魔法侧经常把一些特殊的魔法道具运输到这里，试图用一两个道具，就把学园都市征服。比如前方之风用的天罚术式，会让对她抱有敌意的人昏迷，比如大霸星祭期间欧莉安娜运输的使徒十字则拥有可以将竖起十字的地方化为自己的领土之类的。魔法能做到相当多听上去匪夷所思的事情呢。当然也包括，征服世界，重造世界。亚雷斯塔想要的，是人工天界，引发神迹，不过那玩意已经失败了，说也没用。我想做的事，其实差不多。以散布在全世界的御坂妹妹脑海里的御坂网络当做是脉络，重新构建起世界。并不是抹消魔法，也不是毁灭科学，而是单纯的，对世界的【存在】进行强调。到时候，在我的计划里，你就会作为世界的中心而旋转，你原本是此世界线和彼世界线分歧的锚点，现在，则会成为保护这条世界线的【船】。我的话，会和那两个【我】融合，拥有无限可能性的我们，重新合为一人。然后，我会封锁自己所在的地方，安心的做我的研究。而世界，就交给你们了。怎么样？” “没听懂。” “简单说，我会让你成为神。” “恕我拒绝，听上去就很麻烦。” “啊，别想太多。只是个神而已。这个世界上，自称是神的家伙太多了。不差你一个。” “你这么喜欢当，自己当神不就行了？” “那你能安心吗？” 一句问住了川神。 神谷所长这个性格的神……总感觉会多灾多难啊…… 脑补了一下他会做的事情……他全力摇摇头。 “别担心，到时候，只是把【力量】写进你的核心里，让你变得更强而已啦。具体要怎么用这份力量，那就是你的问题了。到时候，你的存在，就会是这条世界线继续存续的证明。只要你还活着，这条世界线就会永恒独立在世界之外。” 神谷所长说着让人摸不到头脑的东西。 “所以，你想怎么做？” “用你的流体掌控，直接操作世界上全部的【一切】。不，到时候，你就不是流体掌控了。应该说……是【命运掌控】吧？到时候，你也是被奉之为魔神的存在了，而且可以说是魔神中最强的哟。开心吧？” “总感觉会有一大堆人找我麻烦……” “别在意，那种跳梁小丑，到时候都是无法敌过你的。我们还是来谈谈，如何让你升上月球的事情吧。手段不难，真正的问题是，你到了月球之上，势必会面对亚雷斯塔。那可是……最强的魔法师呢。” 他的口吻有点骄傲的样子，川神一时不爽，一拳垂在他心口。 “给我添麻烦还这么拽啊！” “不过，你也有你的强项，到时候，就加油吧。加油干掉他。” “说起来，他为什么去月亮上了？” “哦，他想让地月相撞。” “哦。” 因为神谷所长说的太过平常，一点惊讶的口吻都没有，川神差点就平静的接受了这点，转而反应过来，整个人都吓到了。 “相撞？！那地球……” “会玩蛋的。” “……我越来越觉着，不能让你这样的家伙成为【神】了。” “对吧对吧。所以，为了世界，去阻止他吧~” 神谷所长一副坐山观虎斗的样子。 “你……算了，我知道了。我会去做的。不用你说我也会做的。该死的，拯救世界听上去就好麻烦的样子。” 川神响也骂骂咧咧的走了，向婚后财团。 有五十岚这层关系，去婚后财团也不算太难。 神谷所长看他离开，脸上泛起了愉快的笑容。 “真不愧是，被我选中的【英雄】啊。一定，能缔造出【太平】的世界吧。” 第二十一章、和御坂美琴的约会 川神响也没有直接去婚后财团。 用游戏来比喻的话，就是在即将开始最终的boss战之前，总要到处搜索一下，还有没有漏下的支线任务之类的。 一直以来都没有什么紧张感的他，直到此时，也开始有点手心冒汗。 他不喜欢责任的很大一个原因，就是因为承担责任就意味着要负责。 任何事都是，自己随心所欲的去做，那么有任何问题，都是自己的问题，自己对自己负责。而其他的责任，则要对其他人负责。 拯救世界这种事，就是要对世界上其他的人负责，川神可不觉着自己能承担起这种责任。 听神谷所长的话说，对方的目的是让月球和地球相撞？这种计划肯定不是一蹴而就的。搞不好，从自己开始保有意识的那一刻开始，就是他们的计划一环了。 之前新闻报道里说，因为地月距离问题，导致的地球出现了各种问题，但是姑且还没有严重到那种程度。 自己大概还有一点时间——用来整理心情。 “所以，今天叫我出来干什么？” 御坂美琴双手抱胸，挑着眉毛，有点盛气凌人的感觉。 今天的她依旧穿着常盘台的校服，这种熟悉的感觉让川神觉着安心了许多。自己身边剧变太多，这种一成不变的服饰搭配总能让他保有安心的感觉。 “约会的hou……” 川神还没说完，御坂美琴脸上飞快的染上绯红的颜色：“你，你你你，你说什么呢，约，约会什么的，谁要跟你一起啊！” “哎……那么我去找食蜂好了。” 川神一看她脸红的模样，心里感觉可爱，下意识的就跟她逗了起来。 这大概就是所谓的心理作用吧？人逢喜事精神爽，情人眼里出西施。自从和她确立了恋爱关系，不管怎么看她，都觉着她非常可爱——顺便一提，在确立关系之前，川神对她的观点是：这是一条响当当的好汉子，硬是要得。 果然，一听食蜂，御坂美琴眸子里忽然冒出了火光：“干嘛啦！我又没说不去！又是那个女人吗？你被她洗脑了吧！身为lv5还被洗脑，你这家伙是不是太丢人了？” “呀，话是这么说，不过食蜂小姐，人又漂亮，又好说话，还有共同话题（调戏御坂美琴），啊，滴滴滴，川神响也对食蜂操祈的好感度提高了10点。” 他先是掰着手指头一个一个的数，然后忽然又把声音捏尖，弄得好像机器的劣质电子音一样，发出了让人啼笑皆非的提示音。 “你去死好啦！” 御坂美琴怒极，甩手一条电弧打了过去，川神笑嘻嘻的拦了下来，一个闪身，绕到她面前：“跟你开玩笑的啦！今天就是来找你的啦！” “哼，还有脸说咧，你这家伙……从昨天开始，根本联系不上你啊！明明我还……” 御坂美琴说到一半，忽然脸又红了，不过因为两人这次距离近，她又低着头，发帘挡住，川神看不见这点。 “还什么？” “要你管！” “嘛，好啦好啦，就当做是约会的延续，来快乐的约会吧。” “哎……听上去就很麻烦啊。” 御坂美琴颇为嫌弃的样子，用小拇指扣着耳朵，一脸不乐意的样子。 “我跟你可不一样，身为常盘台的lv5，我可是要时时刻刻都要给学妹们做出表率的！” “哦，这样啊。那么我就不打扰你了。” “给我站住！” 川神响也越来越喜欢调戏御坂美琴了。了解了她不坦率的内在之后，调戏起来就得心应手起来。 果然，在他作势要走的时候，御坂美琴一下抓住了他的胳膊。 “怎么了，御坂小姐。” “真的，你就气我吧……去哪里？” 御坂美琴无奈的叹了口气，知道自己今天是被他给吃定了。 “嗯……我还真的有个想带你去的地方。” 川神笑了笑，神秘兮兮的带着她去了某个地方。 那是连通学园都市两个学区的，被称之为铁桥的地方。 因为是白天，而且刚刚经历过那种事情，铁桥现在可是热闹，大吨位的卡车拉着覆盖着防水膜的建筑材料到处跑，失去了房子人，只能先用应急帐篷在河岸附近扎营，暂时凑合过去。 学园都市外面当然也有很多反对的声音，不过都被理事会给镇压了下来，统统拦在外面，好在学园都市是封闭式的地方，只要理事会狠下心，外面的声音是肯定传达不进来的。 御坂美琴看他带自己来河岸，心里泛着嘀咕：难不成，他是想让自己看看这些难民的模样？ “御坂，这是咱们第一次交手的地方呢。” 川神说着，坐在草坪上，用力拍拍身边的位置，示意她坐下来。 这里，是两人冲满回忆的地方。 第一次，两个人交手，就是在这里。 当时完全是个误会……或者是说，根本就是川神这家伙强迫性的带着她过来的。 当时的情况是，川神觉着她是袭击不良少年的罪魁祸首来着。 多亏了这个误判，他才能和御坂美琴相遇。 后来，为了收集她的资料，就和她交锋了一次来着。 然后，才有了后面的一系列的事情。 可以说，这两个人开始的地方，就是这里。 “…………你又让我想起来，上次你把我弄到水里的事情了。” 御坂美琴皱着眉头，原本想要板着脸给他点脸色瞧瞧，结果还是没忍住，笑了出来。 那时候的回忆，现在看看，确实很美好啊。 不用担心任何事情，只要安心的活出自己的风貌就是了。 上次的事情就是，川神和她打打闹闹，最后两个人一起落入水中的事情。 御坂这么说着，坐在他旁边，大大咧咧的叉着腿坐着。一般来说，穿裙子的少女不会这么坐，因为会走光，但是御坂美琴里面穿了安全裤，所以就无所谓了。川神撇撇嘴，应道：“我不是也一起掉进去了吗？” “还说咧，你不是用超能力，一点都没有弄湿吗？！” “哈哈，还真是。” 川神又笑了起来，御坂美琴也笑了起来。这两个人的低声笑语，和周围死寂的气氛完全不搭调，显出一种尖锐的不协调感。 “御坂……我啊，喜欢你哟。” “哎，哎……我，我知道啊。” 御坂美琴被他忽然的直球给打的措手不及，手忙脚乱手舞足蹈的一阵乱。 “所以，我会保护的。这一切哟。” “你……你这话什么意思？” 御坂美琴总觉着，这话有点不对劲，如果是在她喜欢看的少年漫画里的话，说出这种台词的家伙，基本都会选择自我牺牲什么的。 算是催泪弹的前期准备吧。 该不会，这家伙…… “我先说在前面，我可不允许你死。” 御坂美琴抢先一步道，川神笑笑，反问道：“为什么会这么想？” “我……女人的第六感！” 要不然呢？跟他说这是漫画里的经典情节？ 御坂美琴可说不出那么微妙的台词。 “嗯，不会的。我会让一切都结束，然后活着回来的~~好容易有了可爱的女朋友，自己死了算怎么回事？” 川神笑着安抚她，心里没当回事。 很简单，他有这个自信。 他是【锚点】，可以说，是世界的分歧。 不管是亚雷斯塔的野心，还是神谷所长这个亚雷斯塔的求知欲，都是需要他这个锚点，才能继续存在于这个世界上的。 所以，这两个人，绝对不会杀了自己。 不过，有些时候，不杀，比杀更让人痛苦呢。 川神这么想，没有吧自己的担忧说出来。 “说吧，接下来，你要去什么地方？” 御坂美琴催促道。 “嗯……比如，家庭餐厅？” “不是问这个，我是说，你下一步呢？过来找我，可不是仅仅是约会那么简单吧？是想和我说说话吗？还是说，已经知道敌人的下个目标了？” 御坂美琴这时候有忽然的机敏起来，一下子说到了重点。 “好想法，少女。是的。跟你见面，打打气之后，就要去了。这次是最后一战呢。” “嗯，我也会帮你的。” “不，这次你们谁也帮不上忙。” 川神斩钉截铁的说道。 “为什么？我好歹也是个lv5，总不会……” “不是那种意思。” 川神苦笑了一下。 这次的主战场在月球。 月球是什么地方？和地球完全不同的地方啊。 先不说重力之类的东西，月球上，可没有氧气。温度也低得多，如果不穿戴宇航服，是根本活不下来的。 敌人可以通过魔法的手段，通过将基地和月面某个基点置换，来让自己的基地，把地球上的特性带过去。但是川神等人没有这个手段。 那么，能去战斗的人员，就很稀少了。 要求是：1、即使不呼吸也不会死。2、可以调节自己的身体温度。3、很强。 符合这三点的人，目前只有川神响也。光是这个第一条，就能把学园都市几乎全部的人都否决了。 身为魔法书的他，不需要像是人类一样交换气体，在体内进行呼吸活动。 “……那么危险的吗？” 御坂美琴听了他的描述，越发的担心起来。 “并不，因为……我不是答应你了，肯定会活着回来的吗。” “就是这个话让我担心啊……这是死亡flag啊！” 御坂美琴越发的担忧起来。 意外的，看着她这样困扰的表情，川神有一种被人关心的感觉，心里暖暖的。 “没问题的。要不然……我们来约定一下吧？” “约定？” “嗯，如果我回来了——就来kiss吧？” “k……k……kkkkk……kiss？！” 一听这个词，御坂美琴整个都好像过电了一样，身体发抖，双眸闪烁，这个词汇里所包含的两人情投意合的意思，让御坂美琴的脸好像煮红的虾。 这种情景，在少年漫画里，一般都是特别的意味。毕竟少年漫画因为其受众问题，必须得考虑到对青少年的教育问题，不能出现太过于露骨的描写，接吻，已经算是相当亲热的场景了。 基本上，则都是少年少女爱到极致的表现。 御坂美琴脸红，和自己的这个认识不无关系。 “嗯，这样就有动力了。绝对不能死，这样的动力哟。” 川神笑嘻嘻的把身体凑了过去，高大的男孩子的身影，一下子造成一共侵略似的压迫感觉，御坂美琴情不自禁的缩起肩膀。 “这，这，可是，可这……” “不会是不愿意吧？伤心，明明还以为和御坂关系很好呢，结果御坂却这样嫌弃我，玩蛋了，这样的世界还是毁灭的好……” “好什么呀！不，不就是个kiss！好啊，到时候k给你看！k到你再也不想k了为止！” 御坂美琴下意识的叫嚷起来，还好现在周围的大家都沉浸在自己的悲伤里，没人在意他们的喧哗，不然保不齐会出什么民怨的事情。 “御坂~” “躲开，别靠近我……你都让我说了什么啊！” 御坂美琴一下子脸红起来，双手捂着脸，不好意思的蜷缩着身体。 川神响也又不得不安慰她说了许多好话，这事情才算过去。 （就算是为了守护这可爱的反应，也得干掉那些该死的家伙啊。月球……人家肯定不会让我这么轻松的过去吧？肯定有自己的盘算吧？肯定，有层层重兵吧？这应该就是所谓的请君入瓮了。我明明知道对方肯定有所安排，但是我却不得不去。） 这么想着，川神终于动身，前往婚后财团。 如他所料，婚后光子和五十岚是好朋友，通过这层关系，川神也收到了婚后财团的礼遇。 “神谷所长委托我们开发的东西，已经完成，如果需要，什么时候都能交货。” 中年的留着小胡子的负责人用自豪的口吻这么说。 川神心里了然：果然是神谷所长早有准备，这个人嘴上不靠谱，但是意外的喜欢提前准备后招。 那是一个机库，里面用巨大的灰色布料，把高达二十多米的巨大的某物笼罩起来，只能看出坚硬的棱角。 “这！就是我们婚后重工引以为豪的作品！” 第二十二章、婚后重工的杰作 被那男人热情洋溢满是激情的豪言壮语所感慨，川神心里反而升起了一种对抗的心情：你非要说那玩意很厉害？我倒要看看是怎么回事。 有些时候，别人的热情赞美往往会收到这样的反效果，只会让人抱有太夸张的期待，最后发现实物不如自己的预期，然后就会开始产生失落感。都是因为之前抱有太过头的期待的原因。 现在川神就是这样，心里满满的期待。 不过，当幕布落下的瞬间，他还是情不自禁发出了惊讶的呼声。 “卧槽？！” 也只有这两个字能最真实的反映出他当时震惊到说不出正常句子的情绪。 因为，呈现在他面前的东西，真的太夸张了。 那是高达二十米的机械造物。 有着类似人类的结构，大块大块的方形金属结构以躯体x关节x躯体的连接方式，最后组成了钢铁的身躯。 大概还能看出一点吊车或者挖掘机的痕迹，大概是用大型载货车辆改装而成的吧？下半身还有轮胎之类的。 配色应该是五十岚提议的，因为蓝白色的搭配，很符合她的审美，明明一般情况下，动画里橘色头发的女孩子都是喜欢红色系的，她偏偏反其道而行，就是喜欢蓝白色的清爽搭配。顺便一提，川神曾经一直以为，五十岚喜欢蓝色白色是为了和自己喜欢的红色白色想抗争，后来才知道她就是真的喜欢这个颜色…… 据说这个颜色能让她联想到天空，进而联想到纯净。 总之，在川神面前的钢铁造物，远远超过了他的预期。 一言以蔽之就是机器人，用二次元大家广为熟知的错误的说法就是高达。 “这是……” “这是神谷所长下的订单，我们当时也吓了一跳呢。” 负责人看他惊讶道说不出话的模样，心里满是骄傲。对于工科的负责人来说，没有什么比客户满意，不需要改需求更让他们开心的了。不如说，所有的制造业的相关人员，都是这个愿望：希望甲方不要闲的没事干来乱改需求。 婚后光子在后面，看见他这错愕的表情，也是爽朗的发出了哦呵呵呵呵的三段式标准大小姐笑。 “怎么样，川神同学，见识到婚后财团的厉害了吧？” “见识到了，是在下输了。” 川神一直以为那些动画片里的机器人都是扯淡，直到亲眼所见这才发现，这种东西到底是怎样的震撼。都说机器人是男人的浪漫，他今天切身体会到这就很的意思。 “之前，五十岚经常过来，难到就是？” “对，就是这个！婚后财团的最杰出的作品！就连突破大气层都没问题的最强的机器人哦。” 婚后光子得意的解说着它的基本性能。 一言以蔽之，这是神谷所长早就准备好的，用于突破大气层的机器人。 当然，他并没有明说这点，这个机器人，应该是用来辅助川神移动的。 根据婚后财团的描述，这台机器人没有搭载太多的智能化装置，相对而言比较老，他们把更多的剑精力放在如果提高机器性能上。 众所周知，机器能运转，主要还是依靠内部的复杂结构，手枪之所以能比弹弓射的远打的狠，主要还是因为内部那些复杂的结构彼此协调产生的结果。 这台机器，与其说是机器，其实更类似于装甲。核心就是通过给五十岚进行装备之后，利用她的超能力，来直接运用，可以说，这是五十岚专用的机器。平日里基本用不了，因为内部的结构过于简单，甚至连主控的电脑终端都没有。 但是，如果给五十岚使用，那就是学园都市最强的大杀器之一。 海陆空均能使用，根据婚后财团的描述，突破大气层飞向宇宙也没问题。但是因为是类似铠甲的东西，所以气密性做的并不是很优秀，在宇宙中很可能会出现氧气不足的情况，所以根本不能用在宇宙战。 这种描述，让川神想到了四个字，那就是—— 早有预谋。 神谷所长这家伙，早就推测出来了对方会在宇宙中建立根据地！ 所以提前准备了这东西！ 这么说起来，好像是有这么回事——神谷所长一开始很穷，所以经常需要接私活来赚钱。可是转到的钱去哪里了？他到底在什么地方花了这么多钱？没人知道。樱井小姐只负责记录研究相关的数据，资金她不管的。 然后，后来神谷所长依附于亚雷斯塔，当时资金很是充足，不管是新的研究所还是设备人员等等，都能看出来。 但是问题又来了——过了一段时间，研究所又开始捉襟见肘起来…… 这个钱又去哪里了？ 联合起来思考，恐怕神谷所长一直再进行这样的研究吧。 吧资金挪用过来，进行这个研究。 到底是改称赞他不畏强权，刻苦钻研，为了光辉的未来蓄积力量呢？还是该骂他作为研究员中饱私囊，以权谋私，为了自己的兴趣而挪用公款呢？ 真是让人纠结啊。 不过，不管怎么说，现在真的是帮大忙了。川神就等着一个能够突破大气层的手段了。 以他的能力，说老实话，其实是可以突破大气层的，但是消耗也会很大。毕竟，他一方面要以突破重力的加速度升空，这个速度是他的超能力提供的。同时要防止自己被摩擦力给碾碎，这个防御力也是他提供的。还有摩擦产生的巨大热量，如果抵消这个热量，也是他的超能力所需要的。光是这三点，就足够让他疲惫不堪了。 这样结果就是，自己倒了月球之上，没有余力战斗，被敌人俘获。 敌人既然能那么无所谓的量产川神的克隆人，那么其他人的呢？ 那些有可能被他们获取遗传基因的，比如御坂美琴，比如食蜂操祈，比如结标淡希，比如速水拓海，所有人不是都有可能被克隆吗？ 月球上，很可能会遭遇到海一样的克隆人军团，还有机器人军团。 多一个准备，总是没错的。 到时候自己消耗了太多的力气，那么就干脆直接投降算了。 川神一方面感慨神谷所长的安排妥当，另一方面则是感慨这孙子是真的要把自己当枪使唤，使唤到彻底没有利用价值了啊。 不过——已经和御坂见过面了，这样就好了。 原本还想跟岛崎说一声，但是一想，以她的敏锐，估计会看出端倪，还是算了吧。 道歉的话就等回来再说。 “哟，川神。我可是等你很久了。” 从驾驶舱里传出来五十岚的声音，机器人胸口的位置打开，钢板之中，是充满了未来感觉的电子元件，各种灯光闪烁中，五十岚以一个几乎被捆住的姿势埋在里面。 这让他联想到了之前，自己见过很多次的，被关在黑色蜘蛛机器人里的生体cpu。 他不知道的是，敌方使用的那个技术，其实一开始就是神谷所长研究的。两位亚雷斯塔的可能性，为了合作，交换了技术，神谷所长提供了科学，而对方，则提供了魔法术式。 自然，神谷所长提供的技术，他自己也会咯。 “哟，五十岚。帮大忙了。” 他想了想，最后还是这么说了。 与其说谢谢什么的，感觉，五十岚更想听这个。 “嗯哼，那就对了，我可是，无敌的五十岚大人啊！” “说的好，无敌的五十岚大人！” “啊哈哈哈哈！” 被层层机械包裹的五十岚放出仿佛古代武将一样豪迈的笑声。 川神响也看着她爽朗的模样，仿佛也被他这没心没肺的感觉感染了一样，轻松了不少。 “那么，现在就出发吗？！” 五十岚一副跃跃欲试的模样，川神笑笑道：“你既然这么想试试看，那么就现在吧？赶早不如赶巧。” 反正，自己怎么都得去，是福是祸，都要等之后才有定夺，不管怎么想，自己这次都要去的。躲不掉的。 也跟御坂美琴道过别了，补充了不少的【御坂能量】。 虽然跟其他人也有很多话想说…… （不过这种时候，果然还是只跟自己最喜欢的御坂酱说说话就好了。为了能和大家重逢，可是不能死呢。） 这么想着，他爬进了五十岚的驾驶舱里。 他没有问计划，也没有问其他的细节。那些，都无关紧要。 神谷所长给自己准备了这样的装备，就意味着，这一切的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之中。 川神响也就算去追问，肯定也会被搪塞过去。 反正……自己也打定了主意了。 （不管哪个亚雷斯塔的野心还是什么的，他之前，确确实实，试图对自己的伙伴下手了。那么就好说了，只有一个解决办法——那就是干掉他。一劳永逸。） 这就是他的行事作风。 说不上是好是坏，但是，非常真实。非我族类其心必异，诛之。 神谷所长早就打点好了婚后财团的这边，现在想想，五十岚和婚后光子交好，完全是个巧合。可是这种机器人的制造计划，明显不是一蹴而就的。 到底是在五十岚和婚后光子交好之后，才开始的呢？还是五十岚跟婚后光子的相识也是他的计划呢？亦或者，真的只是个巧合？一开始就找婚后财团来着？ 这一切都不重要了。 驾驶舱合上，周围变得一片漆黑，转瞬，灯光开启，蓝色的屏幕开始浮现出各种各样的文字，组合起来，周围的风景也开始呈现出来，大概是监控摄像头吧？ 婚后财团早就做好了发射的准备，听着外部传声筒里传来的嘈杂又井然的声音，五十岚驾驶的机器缓缓的震动起来，下一瞬间，巨大的蓝白色的机器人，背后喷出蓝色的火焰，地面被烈火激起一阵烟尘。 天花板打开，清空了路线，乘坐着五十岚驾驶的机器人，川神响也飞向了天空，飞向了大气层，向着敌人的大本营——月球——突击而去。 第二十三章、突破大气 那一天，从婚后财团的上空，某种奇特的氛围展开。 直上云霄的烟幕，化为冲天而起的利刃，将蔚蓝一分为二。 有着蓝白双色的坚固铠甲的巨大机器，向着遥远的宇宙飞行而去。 一般来说，想要让物体飞到宇宙，需要巨大的初速度。 想要从地面升空，超脱重力，就需要强大的火力推动，产生巨大的速度。 然而，为了产生这样的速度，需要巨大的点火装置，需要海量的燃料能源。这两样东西又会增加重量，而重量的提高，则又需要更为巨大的点火装置和更多的能源。 为此，研究者们想出了一个绝妙的办法：那就是把火箭升空的时候，分成数段。 最下面的一段，专门就是燃料和点火装置，飞到半空，燃料耗尽之后，直接脱离，下面的部分被废弃，上面的部分继续发射。 因为分成三段，所以被称之为三段式火箭。 现在川神和五十岚做的事情，就是类似的。 巨大的机器人，就是一个巨大的升空装置。 顺便一提，单纯为了这个目的的话，根本没必要非得做成机器人，做出人类的形状，大概就是处于【浪漫】这种考虑吧。 升空的烟幕分开天空，学园都市的众人明显都注意到了这点。 有御坂美琴这种完全没放在心上的，也有岛崎千雪这种推测出事情结果，暗中担心的。 她的位置在教堂。 学园都市虽然自诩科学侧的大本营，但是并不会命令禁止神学，教堂啊教会啊之类的建筑，虽然不多，姑且还是有的。 事实上，迷信和信仰是两回事，很多时候，鬼神的信仰是好事。因为信仰会引人向善，让人坚信，即便是没有任何人关注自己的时候，也会有一种超自然的力量，神明会发现自己的善行，恶鬼会盯上自己的恶行，最后人都会变得自律和善良。 不过，正如刚刚说的，这种力量毕竟只是一种无端的信仰，除了自己心安理得之外，没有其他的用法。 岛崎千雪只是让自己安心一点罢了。 她跟川神相处了两年，这个人的行动模式早就被摸清楚了。他急匆匆的出门，大概就是准备去进行最后的决战了。 她没有去说什么，没有鼓励也没有安慰，没有祝福也没有希望。 她只是装成一个全然不知道的外人的样子，什么都不做。 川神响也不告诉她，自然就是不希望自己担心。 不希望有太多的人在牵挂着他的行动。 正所谓，好女人就不应该阻碍男人的觉悟嘛。她这么想着。 顺便一提，上面这句话出自于郁岛川给她的动画，由此可见，这个家伙确实潜移默化的影响这里，而且影响深远。 不过，岛崎千雪确实蛮喜欢这种思考模式的。虽然作为本体的食蜂操祈是个金发，给人一种西洋人的感觉，但是岛崎千雪则自认为是大和抚子，有着典型的日本古代女性的思考模式。古代的日本妻子总会说【武运昌隆】，既不说一定要回来，也不说旗开得胜。在日本的武士道精神中，为国献身而死，也是武运。妻子送丈夫参加战斗的时候，就已经做好了他回不来的准备。 岛崎千雪不想让他觉着自己是他的牵挂，是他的拖累，是他的弱点。所以她装作什么都不知道，只是在他看不见的地方，一个劲的向神祈祷。 搞不清楚上帝到底管不管日本，还是说，应该去参拜佛祖呢？她只是一个劲的念诵着圣经，并且祈祷着他能回来。 麦野沈利今天难得没有打手机游戏。 要说为什么的话，她今天好不容易打到了第三名的位置，但是却死活无法精进一步。最后再毫无意义的浪费了上百万日元之后，她忽然有一种空虚的感觉。 这大概是玩氪金类手机游戏都会有的感觉吧。 有些人会战胜这种空虚感，继续花钱游玩，有些人则会以此为契机，脱离苦海。 麦野沈利也开始反思，自己的胜负心是不是太过头了。这种游戏，根本就是比谁更有钱嘛！麦野沈利终于理解了，这种游戏的本质，也开始变得无聊了起来。 （感觉好久没有看见川神那小子了啊？） 麦野沈利打开手机，找了一圈，翻出川神的电话号码，打过去，根本无法接通。 （居然不接我电话吗？这个混蛋……算了，久违的去散散步好了。） 麦野沈利自从沉迷于游戏开始，已经很久没有关注过周边的事情了，现在有一种恍若隔世的感觉。 最直观的的体验就是，芙兰达已经占据厕所相当长的时间了。 正确的说，是占用卫生间里的落地长镜相当一段时间了。正在努力试着搭配衣服的她，让麦野撇撇嘴，心里想着：这小妮子也到了这个年纪了啊。到冰箱里找了一罐啤酒，拽开拉环，一边喝一边继续瘫软在沙发上无所事事。 大概是因为太过于无聊吧。她下意识的又拿起来手机，打开了熟悉的游戏界面。 （以后都不氪金了，就随便的刷一把材料好了。） 学园都市的另一边。 “当麻当麻！那是什么？” 有着水蓝色长发的白衣修女隔着窗户指向天边划破蔚蓝的烟之线。 “啊？什么？” 被点名的上条当麻一脸怎么样都好的表情，单手撑着下巴，向她指着的方向看了过去，结果因为窗户的大小问题，根本没有看见什么东西，只有一方蔚蓝的颜色。 “看不见，大概是我逝去的钱包君吧。” 当麻无力地吐槽着。 这种慵懒的态度，根本不像是前不久拯救了学园都市于水火的英雄。 他在前不久，打败了前方之风，把昏迷的人拯救了出来。 事后，也听说了学园都市就在同时刻，出现了侵略队伍，自己看的新闻里，把川神响也和御坂美琴和削板军霸三个人当做重点宣传对象。看着自己的好友那么活跃，上条当麻却一点开心都没有…… （如果你真的是救世主的话，拜托救救我吧……） 上条当麻叹了口气。 他自诩不幸人类，真的是很有道理。 昨天，好巧不巧，他所住的公寓，正好被某人和某人的战斗波及，两个lv5夸张的战斗，直接让上条当麻所在的公寓整个化为艺术品，根本没有什么能看的了……房屋的主要功能是遮风挡雨，嗯，这两个功能姑且还有大约百分之四十还能使用。但是地板却用不了了……这事闹的。 现在当麻虽然拯救了学园都市，却没有人来拯救他，以高中生，还是lv0的津贴来看，是无法同时负担起住宿费用和吃饭开销的。 尤其是还带着一个大胃修女，这就更不可能了。 现在上条当麻只觉着，自己是最不幸的人了。 （说真的，拜托了啊……救世主大人……我怕是不行了。） 他有些自暴自弃的想着，脑子里只有打工的信息。 而且讲道理…… 就算真的去打工，总觉着，自己打工路上会有什么不幸，反正钱估计是无法进账…… 这还真的是…… “不幸啊……” ———————————————— 只是扎眼的功夫，川神响也就被五十岚送到了高空。 其实很好理解，想要超脱地球重力，需要达到第一宇宙速度，具体点说就是大约秒速八千米。 如果想要超脱地球，向着其他星球飞行，需要达到第二宇宙速度，具体点说就是大约秒速十一千米多一点。 而且，只是升空，还没有进入宇宙空间。 现在已经能明显感觉到，空气的阻力了。 最明显的，川神响也能看见驾驶舱里乱闪的灯光，红色和黄色的警告层不出穷，各处都能看见温度过高的字样。 这是机器突破大气层都会遭遇的难题。 和空气摩擦，产生剧烈的热量。 光是在内部看着，就会觉着心惊胆战，如果真的是自己一个人突破过去的话，大概真的会被大气层摩擦的连渣滓都剩不下。 “准备好了吗？” 五十岚的声音传了过来。 “啊？准备什么？” “当然是……分离加速了。” 五十岚的声音似乎是笑了一下。 “等等？我，我没听说……” “好，要加速了！” 完全无视了川神的话，五十岚直接开启了分离装置。 只见那略显冗余的外部装甲开始剥落，原本二十米高的巨人，现在已经变成不到五米。 看上去就像一台小姓飞机。 川神只觉着外部的空间一下子轻了许多，随后，就看见数值表里的显示器一瞬间消失了一大堆，大概是都是连接在外部装甲上的传感器吧。 脱去了累赘，五十岚再次加速，向着自己的目标：第二宇宙速度加速起来。 虽然，她只要到达第一宇宙速度，把川神送出大气层就行了。 然而，她的尊严和觉悟，逼着她挑战【直接吧川神送上天】的事情。 如果到达了第二宇宙速度，她就回不来了。 在太空中，川神可以不呼吸，非人类的他可以生存。但是五十岚不行。 这机体因为预定要分离，所以气密性还没有做的非常到位，毕竟神谷所长给的时间太短了。谁会想到，五十岚会这么赌命的？ “喂，五十岚……你这样……” 川神看看数据里，不停提高的秒速，心里有点担心。 “啊，你说了什么吗？马上，就要到了。” 五十岚的声音听上去有点憔悴。 毕竟，这台机器的核心就是她，一切都是以她的超能力，科技装甲为核心，才能引出的战斗。 “五十岚……” “虽然很不爽……这次就真的交给你了。是要到月亮上去吧？这么拉风的事情，就交给你了。” 五十岚认输的口吻让川神心里一痛，这个人，一直都非得跟自己作对，挣个第一的五十岚，这次坦率的认输了。 “啊，没问题。我会，结束一切。因为……我可是要带来【太平盛世】的……呢。” 第二十四章、决战之地 地球的质量是月球的八十一倍左右，和地球相比，月球简直就像是一个还没有成熟的小孩子。 可是，谁又能低估孩子的力量呢？不管是什么时代，少年人永远都是时代的核心。毕竟少年强则国强。 月球虽然质量差了80倍，饶是如此，也是一颗质量夸张的星球。 如果给月球一个不低的初速度，宇宙中没有摩擦力来消耗这个速度，它只会越来越快，以夸张的力量，装向地球，最后的结果，一定是地球粉碎。 科学家们研究表明，地球曾经的霸主，恐龙，就是因为小行星撞击地球导致了。 这次可不是什么小行星，这次是真正的星——虽然是卫星。 到时候，地球肯定是一片萧索。 亚雷斯塔的野心家，早就做好了一切准备，到时候，这些力量都不会浪费。 亚雷斯塔本尊，原本是准备用御坂网络，通过把御坂美琴的克隆人自然而然的散播到世界各地，来让御坂网络遍布世界的。 于是，亚雷斯塔的野心，则认为，这样的做法还不够。于是，他潜心研究之后，引出了更加夸张的结论。 如果御坂网络还是基于超能力构架起来的网络的话……那么——如果有一个基于网络填充超能力的特殊网络呢？ 这就是他的目的之一。这也是为什么这个组织热衷于开发手机游戏，一方面是敛财，另一方面，则是为了把学院都市的【超能力者】以【网络】的联系连接在一起，这个做法，其实有点类似于木山春生的那个幻想御手。 不过，不同的是，现在是整个学园都市充当了【大脑】的角色。 在计划的最后阶段，这个只在学园都市里流行的游戏，会将学园都市里所有玩家的aim力场汇集起来，以网络的形式，传遍世界。 最后，激活他早就在世界各地建设起来的【基点】。 基点会链接成术式。 用科学来比喻，就是【机器会完成组装的过程】。 而一台完备的机器之后，肯定会有一个核心问题需要解决：能量问题。 电脑需要用电，蒸汽机车则要用水。想要激发【世界范围】的巨大网络机器，肯定需要世界范围的能量。 于是，被他盯上的，就是地月相撞的巨大能量。 现在亚雷斯塔的野心正单手拖着下巴，一脸平和的眺望着窗外一成不变的景色。 如果认真凝视，就会发现，月球外的景色，正在以即为缓慢的速度变化着，群星在以极为缓慢的速度，远离。 这说明，月球正在以缓慢的速度撞向地球。 了解到这点，他的心情就好了起来。 他非常的后悔，作为亚雷斯塔的一部分，他过于后悔了。 因为，原本盘算的完美的计划，最后却因为自己培养的棋子而崩坏，还有什么比自己养的狗咬到手更让人感觉憋屈的吗？ 而且，后面的计划，完全崩溃了，最后的最后，连他自己都不得不从哪个抑制器里出来。 真的是太丢人了。丢人现眼。 他给过去的自己这样的评论。 为什么亚雷斯塔拥有超过十亿种可能性，却还是不愿意从抑制器里出来呢？就是因为这个分裂是不可控制的，比如现在就是，亚雷斯塔的科学求知欲和亚雷斯塔的野心都背叛了本体的愿望。 虽然拥有十亿可能性，但是却无法保证这些可能性全部都愿意协助本体。 顺便一提，世界上好像还存在着亚雷斯塔的惫懒这种奇怪的属性集合体，还能要求一个懒散的家伙怎么样呢？ （不过，再过几天，马上，就能让一切都结束了。我将利用这份能量，彻底将世界剥离出来，亚雷斯塔的存在将会消失，我将以造物主的身份重生，世界尽在我的掌握！背叛者也好，本体制造出的英雄也好，那个人工制造的世界锚点也好，一切都在我的掌控之中。） 一想到这点，他就压抑不住想要大笑的心情。大概是因为和自律的可能性分割的原因吧？他总觉着难以压抑自己的感情。 （不过，对方不会让我这么安心吧？什么时候来呢？真是期待啊。最后的【绊脚石】。） 他这么想着，关上了窗户，房屋重新变得一片漆黑，他没有开灯，这份漆黑，总给人一种，最终boss就应该这样的感觉。 在他回到宁静的漆黑中不到十分钟，忽然有急促的脚步声打乱了宁静的空气。 急匆匆男人穿着见惯的黑色西装，闯进了他的房间。 “报告！有什么东西向着我们飞过来了！速度很快！预计不到二十分钟之后，就会到达！” 这是很难让人相信的超高速，若不是亲眼所见，传令的男人也不会信的。 毕竟，他还不知道这里已经转移到了月球，他负责的监控机器，只能用数据的形式告诉他对方的速度和即将到达的时间。 他只能理解为，那个速度是机器坏了才会得出的结果，所以，他只说了时间。 仔细想想吧，从地球发射卫星到月球，需要好几天的时间。 如果有人，二十分钟就能从地球到达月球，那么这个速度要多快呢？ 所以，在不知道自己伸出月球，只是觉着自己身处地球的传令员，会觉着这个速度有问题。 “嗯，来的很好。一切都齐备了。好了，接下来就是最后了——敌人已经攻到了咱们的基地，那么，就得给他点颜色看看。去让所有人做好战斗准备。” “是！” ———————————————————— 川神响也没有回头。 五十岚是什么时候松开手的呢？ 记不起来了。 只记得，当时自己被空气摩擦的浑身剧痛，饶是能够操作气流的他，饶是lv5的他，计算力也根本达不到预定的效果，浑身被摩擦的生疼。 五十岚原本想要强行送他出去的……不过，半路上就松开了手，坠落了下去。 没有回头。 总觉着，回头就会践踏这个好对手的心血。 即便是踏上了充满荆棘的道路也没关系，只能披荆斩棘的继续走下去了。 突破大气层之后，川神的状态惨不忍睹，多亏了他并不是人类，为了不浪费这个速度，他连恢复的时间都没有，把全部精力用来提高速度上，向着月球飞了过去。 还好，宇宙里并没有空气，不需要考虑摩擦力和阻力的问题。只要向着目标不停的飞就行了。 忽略了一切，全部精力都在这一件事上，川神响也背后，仿佛有纯白的光线放射出来，与其说是翅膀……其实更像是柔软的剑。 保持高速，心无旁鹭，川神响也向着最后的决战之地飞行而去。 敌人的基地在月球背面，因为是整个基地一起转移到月球上，无数的炮口指向了川神响也，各色的光线向着川神飞射过来，艳丽，致命。 川神操作身体，灵活的闪避着这些攻击，毕竟人体对于炮口来说，目标太小，想要灵活的绕开并不是难事。 一旦有预判失误的，原子崩坏构成的防御网就会自动拦截对方的光束炮。 “行了，不用发射了。” 指挥所里，身体有着夸张肌肉线条的男人带着军帽这么说。 “可是……” “没什么好可是的，那种东西，杀不了他。去把他带过了——把速水拓海带过来。” “……那可是我们的底牌啊！” “底牌？” 这个词让豪爽的佣兵头子笑了起来。 “那种东西，才不是底牌，只是弃子罢了。” 他眺望着宇宙空间，他比那些底下的传令人员权限高很多，自然知道事情真相。 有着这样厉害的技术，或者说，魔法……亚雷斯塔的底牌，肯定不会是什么普通的克隆速水拓海…… 不过……那就不管自己的事情了。 受人所托，忠人之事。自己吃的这碗饭，就得随时做好准备。 奔赴死地的准备。 “你们所有人，准备好枪和子弹。” “是！” “如果，那个人突破了我们的防线，全员饮弹自尽。不要和他接触。” “是。” 所有人都只是平静的接受了自己将要死在这里的结果。 对生死看的淡漠，把生命当做数据，单纯的加加减减，这样的人，可怕，可敬，也愚不可及。 如果，连克隆的速水拓海都失败了，其他人肯定也赢不了。还不如最后表现出一点血性，表现出一点战士的觉悟比较好。还免得被川神拷问。 只是众人说话的功夫，川神响也已经整个撞上了月亮。仿佛漫画的场景一样，整个掀起一大片烟雾，身体撞在灰白的岩石上，深深的烙印进去。 以那个夸张的速度撞上星球，肯定会有这种结果的。 本来就快散架的身体，被这一击直接冲击成为了粉末。 看上去简直像是大家餐桌上的牛肉酱一样。 这些粉末，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重新整合起来，肉末融合，混成人类的姿态。 川神响也的身体，重新构成。 “我的天……疼……虽然不会死，但是好疼啊。” 他发出这样的感慨。 人类是不会有这种经历了。 肉身突破大气层，身体被摩擦热量烧焦，在烧焦的同时，从内部又生成新的肉体。 然后宇宙空间冷得要命，身体刚刚烧焦，又马上开始结冰，然后通过气流喷射飞行，为了保持加速度，又需要相当的计算力。最后还一头撞上了地面。 这个操作，任何一个环境都会让普通的人类死于非命。 川神响也没事人一样，揉着肩膀和肢体，身上的皮肤外面，延伸出衣服的感觉。 “说真的，下次不想在体验这玩意了。” 川神苦着脸，无奈的耸耸肩，还没来得及移动…… “川神……你这家伙……” 能听见声音。 明明是在真空中。 川神看过去，只发现了一个熟悉的面孔。 速水拓海。 对方什么人都克隆，没道理放过速水拓海。 “这次……一定要杀了你……” 第二十五章、机械化速水 川神响也无语的看着速水拓海，他现在已经不知道该说什么了。这个人的仇恨直指向自己，然而，自己却没有什么想跟他说的。毕竟，那是川神龙马的人生，跟自己没有什么干系了。 他甚至已经开始搞不清楚，为什么他会这么恨自己。 周围的情况很奇怪。 因为，川神开始感受到了重力。 也能听见对方的声音，这些都是月球上应该无法体验的事情。再看速水拓海，他也没有带着呼吸器，也没有穿着宇航服，应该能推测出，这里并不是普通的月面。 事实上，这里是用魔法制造出来的，扭曲空间。将地球的某处，直接挪到了月球上。 这两个地方，就好像【拔河】的双方一样，这两个点之间，有一条无形的绳索，再让两个地方僵持。 然而，我们都知道，月球的质量比地球轻很多，结论就是，这场特殊的拔河，以月球失败，不断地被地球吸引过去作为结束。 大概再过个一两周，月球就会和地球来个亲密接触了。 事实上，亚雷斯塔的野心，是有恃无恐的。 就算川神能打败他，也没有意义。 魔法的事情上，【联系性】比客观上和物理学上的联系更加重要。 更何况，他还有自己的底牌呢。 川神不管这么多，看着自己对面的男人，无奈的摇摇头，劝说，是没有用的。他不是那种会听人劝的人。 何必，多浪费时间和口舌呢？ 川神无奈的摆摆手，试着操作他身体里的血液…… “没有？！” 川神还没来得及反应过来，速水拓海的身体已经接近了川神，手臂一挥，一拳打向川神面门。川神龙马流传下来的反射神经下意识的做出了规避动作，身体一侧，速水拓海的拳头仿佛炮弹一样轰向了川神的胳膊，巨大的力量直接在他身体上开了个大口子。 “你这家伙……什么时候……” 接近的时候，川神在极近距离下，终于理解了他的变化情不自禁的倒吸一口冷气。 那不是人类的身体。 也不是流体。 很简单的思考模式：如果对方能操作流体，我们不用流体打他不就好了。这就好像游戏里，看见有一个boss火焰免疫，就用其他的属性打他一样。非常自然。 然而，人体没有流体，是无法工作的。 所以……速水拓海这次的维护，是从根本上改变了结构。 用钢铁构筑成身体。 为了不被川神操作，把身体化为钢铁之躯。 为了战胜非人类的川神，他也超越了人类，化为了机械。 是的，说是【克隆】速水，其实只是把它的精神和记忆，当做【原本】拿去做成了仿真ai。 因为……说老实话，他并没有那么高的价值。 根本不值得拿去克隆成军团。 当作士兵确实不错，可是作为士兵的素质，他和川神半斤八两，那就无所谓了。 而且……也没有时间去克隆了。 所以，就用机器，搭载上他的ai。就这么用了。 内部没有燃油之类的东西，所以也不用担心川神能操作这边。 搭载速水拓海的，这个拥有人类外形的机器，搭载了这边的最新科技，身体数据，全方面碾压人类，而且是超高幅度的碾压。 刚刚那超过川神反应的一击，就是这个钢铁身躯的杰作。 川神冷哼一下，自己的防御装置，氮气装甲，因为之前是在宇宙空间里没用氮气可以用，就解除了，现在正好吃了这么一拳。 现在因为这里是魔法空间，空气还是充足的，川神直接从空气中剥离出氮气，重新构建起装甲，手里凝聚起一团原子崩坏，刷拉一击打了过去。 翡翠色的光束，利剑一样袭向机械速水，然而那机器身体以人类也难以做到的柔软性，轻而易举越过了光束，飞起膝盖撞向川神的脸，一下把他撞飞了出去！ 川神哼了一声，这次多少有氮气装甲的保护，脸上虽然承受了巨大的重量压力，不过姑且还好。 后腿踉跄了两步，速水拓海没有放过这个机会，右手迎着他的脑袋又砸了过去。 川神刚要发动超能力，但是还没来得及，就被他闪开了。 （预判了我的攻击轨迹吗？） 川神看着他灵敏的一矮身体，整个人以跪在地上的姿态利用速度滑行，躲开原子崩坏的光束，冲到自己面前的姿态，如是想到。这个动作，如果是人类来做的话，即便是有护膝保护，也很容易挫伤骨头和筋脉，但是对于机器而言，损伤就很小了。 身体后撤，双腿前驱，左臂后撤，右臂正拳突击瞄准川神的脑袋。机械速水以人类很难做到的姿势，基本呈现着反过来的z字的姿势发动了攻击，川神只觉着那拳头越来越大，脑海里刚刚反映过来，就被一拳打中，整个人又后退了好几步。 （好快……） 川神不知道的是，机械速水，是以川神的战斗力素质作为参考，提高了三四倍之后的产物，内部零件也好，结构也好，全部都是不计损耗的最高等级的配置，拥有这样的高配置。而且，ai里也被搭载了专门应对川神响也的思考模式。 （原来如此，因为我的原子崩坏是【直线】，所以被预判了吗？） 川神心里多少有了推测，直线型的攻击最容易被推断出来，尤其是自己的原子崩坏，需要多好几个步骤，一定要先凝聚出一个光球才行，这点麦野沈利虽然也需要这个过程，但是不管是速度还是随意性都比川神厉害的多。 川神一打响指，半透明的风刃在他周围忽然出现，凌乱回旋的刀刃仿佛绞肉机一样组合起来，刷拉拉的挥动，切碎他面前的空间。 速水拓海见到不好，立即后撤。 “我虽然这段时间很少用这招，但是，别以为我就把自己本门的绝招给丢下了呀。” 川神开玩笑的说了这么一句，一打响指，狂乱的风刃组合成冲天的龙卷，向着速水拓海卷动了过去。 速水拓海毫无惧色的模样，大概是在调整的时候，把所有的感情全部替换成了仇恨吧？他现在狠狠的瞪着川神，右手伸出来，只见手指的皮肤上出现了许多细小的黑色纹路，紧接着，被黑色纹路分割的手掌打开，一块一块的，就好像科幻电影，在手腕之中，是黑洞洞的枪口。 浓郁的蓝紫色的能量块在里面凝聚。 这是未来，通过解析原子崩坏的力量而研究出来的小型粒子炮。 嗤！ 本来，光束应该是没有声音的，但是总觉着，脑海里有这种奇妙的声音在预警。川神一个本能的一个闪身，躲开了这一击。 高度浓缩的蓝紫色的粒子，好像剑刃一样轻而易举的撕开川神的龙卷风，切了出去。 一看川神躲开，他马上操作这东西继续砍了过去，简直就好像是激光切割刀一样。 （这是要逼着我接近战吗？） 川神哼了一声，心里有点不屑的这么想。 既然对方这么有自信，那么，自己就索性成全他好了。 脚下一踩，整个人炮弹似的向速水拓海的机械身躯飞了过去。机械拓海马上架起拳头，右手激光炮停止，机械结构马上重新组合成手指的模样。 川神高踢，速水躲开，反身还击，川神直接用擒拿攥住他的胳膊。原想扯断这东西，但是坚固度未免太强，一撕之下毫无威力。反而是被速水拓海给打了一拳，左手按住了他的头。 “川……神！！！” 他仿佛，只会说这两个字了。 被速水拓海的机械手臂攥住脑袋，意外的，川神响也脸上平静的很，没有惊恐，也不慌乱。 他……只是苦笑了一下。 “抱歉……永别了。” 他这么说着，从他自己的身体里，鲜血凝聚而成的巨大刀刃贯穿而出，他仿佛化成了一个刀刃刺猬，直接从切碎了速水拓海的机械结构。 抽身而出，川神心里不禁有点唏嘘。 刚刚速水拓海的动作，看上去很奇怪，因为他明明按住了自己的头，却没有试着捏碎自己。 但是，这个动作又非常的合理。 当然，并不是说什么，对过去战友不舍之类的扯淡的理由。 因为……在【速水拓海】的心里，这样就是最强的攻击了。 【负向爆裂】。 只要接触到，就会把对方化为炸弹，一口气炸到不复存在。这个炸弹最阴险的地方在于，它是吧对方变成【炸弹】，所以，不管做多少防爆措施，也只能说把爆炸的余波给抵挡住，却无法让炸弹在爆炸的同时保持完好。可以说，是必杀的招数。 可是…… 已经化为机器身躯的他，哪里还有这招呢？ 他得到了远超川神数倍的力量，但是……却…… 这个不怪速水，大概，是短时间内被修改了太多次记忆，整个人都错乱了起来吧。食蜂操祈曾经提起过，她不愿意把心理掌控的力量交出去，就是怕有人滥用，滥用的话，一定会产生悲剧的。 川神响也默默收回刚刚刺出的血液刀刃，流体掌控，不光是能操作外界的流体，自己身体也没问题。 在掌握了原子崩坏之后，他越来越喜欢那个便利的招数，不过，自己本门的超能力也没有丢下。原本，准备当做【下一次超能力实战考核】的绝招还有【万一某天和神谷所长撕破脸皮】的底牌的，为了不让神谷所长和自己的同伴收集到太多的情报，他故意这段时间没有使用流体掌控的力量，没想到在这里又用了一次。 轰隆！ 仿佛要给川神的壮举造势，给速水拓海的逝世造势一样，在背后，爆炸的声音传来。 刚青色的机械堡垒，整个爆炸了。 一开始，还是地球上的爆炸光景，但是很快，就变成了球形，这是在无空气无重力的空间里才会有的特殊的景色。 这说明，这附近已经不再是【地球空间】，而变回了月面空间。 （这算是我赢了一部分吗？） 川神这么想着，继续向敌人总部走去。 至于为什么说哪里是总部嘛…… 因为那里有最多的人守护啊！ 之前见过的人类姿态的机器人还有黑色蜘蛛一样的机器，都有。 “正好，我现在心情不是很好，就让我好好发泄一下吧……” 第二十六章、亚雷斯塔的招安 “该死的……该死的……怎么回事……为什么拦不住？！” 一直以来，都在充当亚雷斯塔和外界连接的传令者的黑衣人，浑身瘫软，强忍着逃走的冲动，整个人陷入了混乱和焦躁。 至于焦躁的原因，就是从走廊里不停传过来的爆炸声和塌陷的声音。 士兵也好，机器也好，无论是什么，都无法挡住川神的脚步。他仿佛闲庭信步一般，左手托举着一团绿油油的光球，向周围发射超高速的激光，右手则卷起无形的风刃。随着他散步一样的走动，周围的士兵机器会被超高速超高密度的射击给打穿。 而建筑物则会被风刃高速的切碎，机器被破坏爆炸，发出的高热和爆响将周围的氛围染成狂乱又肃杀，带着死亡味道的恐慌。 根本挡不住。 事实上，亚雷斯塔的野心想得很清楚，只要自己能完成攻入学园都市的这一步，就算是赢了，自己这边放多少人其实都无所谓了。 所以，他留在身边的，都是生产出来的缺陷品和还没有训练完成的士兵。 这些人，去学园都市也是送死，还不如留着。 不过现在看看，结果也是一样，还是死。 川神响也身上一片血红，他脸上带着笑容，身影缓缓出现在他视野的尽头里。 “你，你你你，你不要过来啊啊啊啊！” 被他恐怖的模样吓到，传令兵手里攥紧了手枪，仿佛这东西能给他力量一样，瞄准了川神的脑门，一枪打了过去。 然而，子弹在命中之前，仿佛就被无形的力量挡住了，子弹高速回旋着，却无法钻过无形的屏障。 “怪物……” 他这么说着，川神闻言，反而笑了起来。 “宾果。答对了。” 他眸子一冷，周围的氛围忽然一变…… 只见原本还在他面前回旋摩擦，试图打破屏障的子弹，忽然以相反的方向发射出去。沿着之前的轨迹，精确无误的打中了男人握枪的手。 “啊啊啊啊啊？！” 他无法理解这种事情。 这种能力明明应该是那个人，学园都市最强也是最难缠的那个人，应该是一方通行的专属技能啊！ “不过是区区矢量反射的能力，努力一下也是能做到的啦。” 川神响也开玩笑的这么说着，手做出手枪的形状，把食指对着他。 “绑！” 他用嘴模拟着开枪的声音。 下一秒，从他指尖迸发出半透明的某种夸张的力量，他面前的墙壁被吹碎，露出里面的混凝土，地板被掀飞，天花板整个碎裂，无形的冲击波将他面前的一切都予以粉碎性的破坏。 川神响也很满意这个感觉，吹了下手指，笑道：“威力还不错。” 至于刚刚的传令兵？早就不知道去哪里了。大概被碾碎了，化为废墟的一部分了吧。 或许，其他人会选择留他一命，毕竟他只是个帮凶。有些人则会选择逼问他主谋的位置。 可惜，川神都不需要。 他现在，既不想长驱直入，也不想放过无辜，他甚至不想讲道理。 用一个词来形容，他现在只想人挡杀人，佛挡杀佛。大开杀戒，直到自己心里的愤慨能稍微平息一些。 流体矢量操作也是神谷所长曾经提过的一种用法。那是把一方通行的计算公式融入川神响也的计算公式里的特殊的超能力用法。这个用法的难度在于：研究者得先知道一方通行的公式。 不过好在，绢旗最爱的公式就是一方通行的公式简化版。 如果把这个行为比作数学题，就好像一方通行是大学数学，绢旗最爱学习大学数学不太好，只有高中水平。初中水平的川神响也直接学习大学数学会一头雾水，但是先学习了绢旗最爱能力的他，理解一方通行的能力就变得轻松了起来。 至于最关键的【公式】，当然还是神谷所长提供的。 现在想想，这个家伙一直再装孙子。然而，真正厉害的东西，他都有，也都知道。 川神响也不需要逼问他亚雷斯塔的位置的原因很简单，他准备一寸一寸的搜索这里，把这个建筑全部化为月面废墟。 事实上他正在这么做，整个基地有90%的面积全部化为乌有。剩下的，就是找出亚雷斯塔的位置了。 不过，看起来也不用找了呢。 被他冲击波掀飞的建筑物里，被碾碎的墙壁后面，一张熟悉的脸正双手叠着放在桌子上，仿佛公职人员开会时候的正襟危坐一样，【亚雷斯塔】端坐在上面。 那个人有着瘦削的面庞，整个人瘦的弱不禁风的模样，银色头发也因为这病态的瘦而显得非常的无神，偏偏头发保养的非常好，给人一种说不出的诡异感觉。 他身上没有穿病号服，而是套上了西装。穿过西装的都知道，西装并不合适特别瘦的人穿，西装【笔挺】的感觉，其实是因为【合身】，太瘦的话，会【撑不起来】。 怎么说呢，现在看着亚雷斯塔，川神心里忽然想到了一个颇为失礼的东西：衣架子。 上头带了个假发，披了身西装的衣架子。一想到这个例子，噗嗤一下，川神笑了出来。 “……你好，川神君。和你这么面对面聊天，还是第一次吧。” “你好，理事长。某种意义上来说，这是【第二次】吧？” “嗯，可以这么说，各种层面上。” 亚雷斯塔这么说着，也笑了一下。 和之前看过的那个，泡在药罐子里男人不一样，面前的这个理事长，虽然显得极为瘦削，但是至少看上去更像是一个理事长而不是一个标本了。 “虽然这话很突兀——你愿意收手吗？” “收手？开什么玩笑。虽然你不知道，但是我的原则可是……” “你的原则是【绝对不允许对自己的朋友出手】对吧？” 亚雷斯塔轻描淡写的说出了这点。 “哦？看起来亚雷斯塔理事长大人的野心确实对我收集了不少资料呢。” 川神也同样轻描淡写的回应。 “收集？并没有。科学的可能性是不是跟你说，他才是创造你的那个人？真是荒谬的谎言……明明，最强人工魔道书，是我们两个人的杰作呢。” “哎，这样啊。” 川神兴趣缺缺的这么说。 “呵，你不相信也没关系。我只想问一句：你愿意跟我合作吗？我们的目标，并不冲突。” 川神不语，亚雷斯塔觉着他是不是有谈的可能性，于是继续说着： “你们都不理解我的目的，当然会觉着我是恶人，是破坏者，但是，请好好思考一下，川神，历朝历代，人类的历史总是这样：先破灭，再建立。每个新王朝，一定是建立在旧王朝的崩塌之上的。从这层意义来说，破灭并不可怕。或许神谷给你这么说过，说，我们的世界线，就好像一棵大树上面延伸出来的树枝。错误的，这是极其错误的。我们的世界，就好像一棵大树最外侧的一片树皮而已。树枝脱离树干，插在土里还能生长。但是树皮不行。我们的世界，只要一天还是那个旧世界的附属品，就一天无法获得真的独立。你想回到那个旧世界吗？没有我，没有神谷，没有你的世界。你的朋友，你所建立的一切羁绊，都是不复存在的那个世界，你愿意回去吗？” 亚雷斯塔用一种颇为急切的语气娓娓道来。 “所以，我要做的事情很简单，我要【重造世界】。将地球和月球撞击之后产生的巨大力量，将这份能量收集起来，在这个世界线之外，重新构架世界。这样，我们就不再是附属品，未来，将属于我们的世界。到时候，一切的不幸，一切的问题，都会得以解决。你的朋友们会富足快乐的生活，你也可以自由的选择自己的人生，而不是被命运约束，非得去做个救世主。我可以向你保证，新世界是一个任何人都能自由生活的新的地方。就仿佛王朝交替一样。所以死去的生命会在新的地球上得以新生。” “啊，这样啊……” 川神点点头，单手托着下巴，好像若有所思的点点头，亚雷斯塔心里稍微松了口气，看他愿意思考，觉着，他是不是可以沟通呢？ 刚刚的话倒不是骗他，他确实准备用这种方式，来让世界脱离命运。重构世界。到时候，他将成为创世神，神是不可以过多的干涉世界的，到时候，川神也不用担心自己再被亚雷斯塔威胁。因为到时候，世界上不会有一个亚雷斯塔。 “到时候，我希望身为太平要术的你，可以带给世界真正的太平。那个世界，科学和魔法并不是水深火热的态度，双方将以学派的不同而展开辩驳，所有人都会幸福的。” “啊，这样啊。” 川神声音里肯定了不少，他用力一点头。 随着他头的动作，周围的空气忽然爆炸，以冲击波的姓氏向亚雷斯塔冲了过去。 桌子，墙壁，各种各样的装饰品全部被碾碎，房间一角的香炉被打碎，香气忽然溢满整个空间，给人以浓郁到有点恶心的感觉。 “我拒绝。” “为什么？明明，这个世界对你来说……” “我不是来跟你说废话的。我是来杀你的。请不要搞错了这点，先生。” 川神响也冷淡的笑了笑，他刚刚的思考，根本不是觉着亚雷斯塔的话有道理，而是单纯的在思考，一会要用什么招数先攻罢了。 他很清楚，听神谷所长的话，就能推测出来了。亚雷斯塔作为最伟大的魔法师之一，自然，他的魔法造诣非常可怕。肯定会非常强的。 他没有给自己护卫的原因，是他不需要，他自己就是最强的那个。 所以，川神得好好斟酌一下，要用什么招数来先攻，之后要用什么招数来反击。 亚雷斯塔的新世界理论？ 管他作甚。 自己是来杀人的，不是来讲道理的。愿意说就说，反正自己不会去听的。 亚雷斯塔在飓风之中安之若泰，他无奈的叹了口气，仿佛面对不可理喻的木头一样的，露出了无语的表情。 “好吧。我原以为，你可以和我互相理解的。既然如此，那么，我就满足你求死的心情吧。” 第二十七章、最后一战 冲天的光线。 那是完全违背了物理学和化学，甚至连自然现象都不是的异像。 如果非要说的话……对，就是魔法。 毕竟，人们总愿意把这种超自然现象解释为自己无法理解的东西。古代的人会把各种自然现象当做诸神使用的魔法，并不难理解。 只不过，现在使用魔法的，并不是神明，而是被誉为最伟大的魔法师的那个男人。 亚雷斯塔-克劳利。 虽然，只是他无限可能性中的一部分，能力却和本体没有什么本质的区别，都是强到让人绝望的存在。 他甚至都不需要挥手，凌乱的光线仿佛高速生长的荆棘一样，迅速在他周围延伸出去，密密麻麻的构成死亡撕裂的网，向川神追击了过去。 川神左手拖着原子崩坏的光球，这次也不放激光了，直接把它整个扔了出去，好像棒球一样。 绿色的光球和白色的光网接触，两者相互挤压着，稍微阻碍了光网一下，下一秒，就看见白色和绿色融合，隐隐约约透出一点黄色出来。接着，川神的光球整个被吞噬，向着川神打了过去。 川神一看这招被吞了，脚下一踩，在他身边，高度凝缩的空气化为利刃，从他身边穿了出去，好像从地面延伸出来的空气标枪。七把标枪包裹着他，高速回旋着，将地面擦出吱吱呀呀的声音，被超能力卷碎的地面滚起浓浓的烟尘。 白色的光网接触到空气利刃，这次总算是被卷动了，只见白色仿佛粘稠的蜘蛛丝一样，依附在刀刃上，随着高速回旋，不停的卷动起来。 虽然这么说很毁气氛，但是川神忽然想到了卷棉花糖的机器…… 不管怎么说，这招总算是挡住了呢。 还没等他高兴，他脚下忽然爆开一柱乳白色的光束，他虽然隐约察觉到不对劲，但是回避速度还是慢了一些，左边半个身体整个被吞噬了进去。 是真正意义上的吞噬，整个左边身体都不见了。缺口并不是血和伤口，而是光滑的皮肤，好像这个人天生就没有半边身体一样。真正意义上的消失了。 川神一个咋舌，用仅剩的右腿在地上弹了一下，身边风的镰刀直接切断了自己消失部分的皮肤，血液狂涌，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重新构成手臂，大腿，肌肉攀附在骨骼上，黄色的脂肪从肌肉缝隙里涌出来，最后外面覆盖上皮肤。 “哦……虽然确实是我创造出来的，不过我还是由衷的感觉，你真的很优秀呢。” “少说废话，创造我什么的，别说得好像是别人的老爹一样啊混蛋！” “嗯，事实就是如此。我们两个联手召唤……” 他明显是想给川神解释什么，可是川神却抓住他说话的功夫，手指一勾，从亚雷斯塔的脚下，锐利的液体以超高的速度喷射出来，在高速的加持下，明明只是普通的水，却爆发出了相当程度的切割力。亚雷斯塔一时不查，被它给打中了，脚下一阵剧痛，他的脚整个被切断了，连同两根手指一起。 他一直以来平静的表情，终于有了一些痛苦的感觉，眉头稍微皱了一些。 不过，这个表情，比起【强忍着剧痛】，更像是【居然我会受伤】的感觉。前者是忍痛，后者是不甘心。明显更像是后者一些。 “川神君，你知道吗，直到刚刚为止，我还是认为，只要我展示出绝对的实力，说不好能获得你的支持这种心情的。毕竟，我们和你有着决定性的不同。但是，这就到刚刚为止了。川神君你知道吗，不听话的棋子是不需要的。我决定了，杀掉你，然后，我会重新制造一本魔道书出来。” “做得到的话就来试试看啊。杀得了我就来杀啊。” 川神依旧挑衅着他，在他周围，空气凝聚成风的姿态，卷动着周围的尘土，因为月面缺少水分，流体掌控只有空气面前还能用。这还是多亏了亚雷斯塔姑且还是个人类，在月面生活也需要空气的原因。如果他把这里做成真空带，那么川神的超能力就算被废了大半了。 亚雷斯塔冷哼一声，失去的脚伤流出淅淅沥沥的血。他整个人身上散发着不容置疑的白色的威压似的光辉，堪比太阳光芒的白色光线在他手里凝聚成团。 不用说，川神也知道这一击的力量。 因此，他也动用起自己的全部力量。 在他身体里，血液以超高的温度沸腾了起来，虽然外面有衣服看不见，但事实上，他现在的皮肤并不光滑，仿佛蛇类皮肤那层层叠叠的鳞甲一样，在外面套上了一层皮，大概就是这样的感觉。 血液凝聚成刀片的形态，层层叠叠的扑在皮肤下面。 这样的结构，既可以用来吸收冲击力，也可以在必要的时候，发射出去攻击敌人。 同时，左手因为凝聚了太多的血液，几乎整个都变成了红色，必要的时候，这只左手就会引爆血液，将她们化为血之刃，去吞没自己对面的亚雷斯塔。 不过在那之前，他右手引动强风，狂乱的风暴和对方的白色光球相撞，二者碰撞发出夸张的声音。 天灾级别的攻势在两人手里爆发出来，过于强大的威力，直接将两人周围的建筑碾碎，露出宇宙空间广袤的星之海洋。 占上风的，是亚雷斯塔的光线。 毕竟……这是最伟大的魔法师之一啊。 怎么想，都不会比川神这个人工魔道书更弱一点。 很好理解，科学姑且不说，魔法师很难创造出比自己更强的存在。基本上，创造出来的魔法物品，都比本体能力要弱一些。川神响也不管承认不承认，他都是亚雷斯塔创造的。 就好像曾经亚雷斯塔写了法之书一样，他也是被谱写的那个存在。 他是赢不过亚雷斯塔的。 就是因为知道这点，他才会烦躁。 虽然感性的自己一个劲的高喊着要打到他，但是理性的自己却不断地诉说自己赢不了。 亚雷斯塔发射的光球最后还是吞没了川神的风，向着他毫无慈悲的碾压了上去，被那耀眼的光辉压住，川神整个人的身影，那鲜明的红色，最后整个被吞噬掉了。 “真是遗憾啊，川神君。” 亚雷斯塔可惜的摇摇头。 并不是他有多感伤。 而是因为，川神响也，不管是神谷还是亚雷斯塔，都是计划中最重要的一环。或者是说，这是计划能够开始的保证。 毕竟，它是这个世界和原本世界产生分歧的锚点。可以说，这个世界线可以存在，完全是因为有川神响也这个【产生分歧】的点。就好像把一块布切开一样，川神充当的就是剪刀的作用。 如果他消失了，这个世界就会重新并入原本的世界里。 亚雷斯塔的野心也好，神谷所长也好，这两个人都属于【原本的世界】，对于他们来说，他们是无法过多，过于直接的干涉这个世界的。 否则，以亚雷斯塔的魔法实力，他根本不会做这么多麻烦的布局和计划，直接以未来自己趋于完美的身体，去找这个世界那个药罐子的麻烦就是了。 在这个世界，安置下自己的发展的手下和势力，然后引导他们的发展，让事态按照自己的想法进行下去。这是两人都必须遵守的世界的法则。 别看亚雷斯塔刚刚的魔法那么强，如果是打其他人，别说上条当麻这种能让魔法无效化的存在，就算是打御坂美琴这种完全不懂魔法的人，也不会造成伤害。因为这两个人，相当于不同的世界里面的人物。举个例子，就好像一个人试图杀死镜子里的自己一样，就算吧镜子打得粉碎，镜子里的自己依旧活的很好，做出跟自己一样的表情。 川神响也作为【被创造的锚点】，可以说是特例中的特例。如果不是这样，以亚雷斯塔的性格，早就杀了他免除后患了。他和神谷对川神的态度都一样：那就是收为己用，让他按照自己的计划行动。 这次的计划，大概也会泡汤吧。 以川神响也的死亡为开端，这次世界肯定也会重新并回原本的世界线。 不过，那也没关系。反正，自己也经历了很多次了。 世界里会抹消川神的存在，上条当麻将会重新成为英雄。最后，亚雷斯塔会被他逼到走投无路，然后从哪个罐子里出来，分裂出十亿的可能性，然后，野心和科学会再次联手，再次回到过去。然后，貌合神离的两人，会继续开始名震暗斗……就是这样的简单。 亚雷斯塔的心里，只有可惜的感觉。 有一种，白费劲的空虚感觉。 这一次，明明都这么接近计划的结局了。 他现在，仿佛人类一样叹气了起来。心里感慨着，果然分裂出各种各样的可能性之后，性格也会随之受到影响。大概是因为野心的部分太强，他现在脑子里都是非我族类其心必异，或者是剪除一切不可控要素之类的心情。 他安静的等待着，光球消失，只剩下一个月球上夸张的大坑。 川神响也？ 已经找不到了。连一丝痕迹都没有。 亚雷斯塔安静的等候着，世界线重新回到正轨。 第二十八章、最宝贵的东西 一片漆黑。 出乎意料的，并不太疼。 到底是因为自己的意识过于坚韧，所以不会觉着疼痛呢，还是单纯的因为……自己真的不疼呢？ 川神响也花了大约一秒钟就回复了冷静。 毕竟，这种情况对于他来说，也没有什么嘛。就好像忽然被人刺瞎了眼睛一样。因为过于迅速，导致他并没有什么恐慌的情绪。 反正又不疼嘛！ 他心里充满了这种念头。 听说，人类在临死的瞬间，会看到人生的走马灯。 该不会…… “该不会因为我不是人类，作为魔道书生存的时间只有2年，结果导致走马灯都没有了吗？！这是不是太过分了？” 川神忽然有了这种轻佻的想法，然后被自己逗笑了。 周围，一片死寂，没有人回应他。 安静之中，他渐渐停下笑声。 “想回去啊……” 他这么嘀咕着。 “我可不喜欢，一个人呆着啊……” 他喜欢学园都市。 虽然这里有着诸多的不好，有着诸多的灾厄，有着让人作呕的黑暗。但是，依旧很喜欢。 爱屋及乌，这个词的意思，就是喜欢一件事物，就必须全部的热爱着它。好的方面，坏的方面，都要喜欢。如果只是单纯的喜欢好的方面，未免过于的片面，总给人一种，想要利用它的意思。 在学园都市亲身生活的两年，让他觉着无比的愉快。 研究所的伙伴们，这是他最先认识的人，也是变化最大的人。 大家从陌生人，逐步变成无话不谈的好友——啊四之宫除外，这个人基本不说话的。 佐天泪子，也是川神第一个有着深入交流的女孩子。 一开始只是单纯的作为营救者和被营救者。上演了一出好戏罢了，在演员精神和欢愉主义的作祟下，他夸张的表演，最后成为了联系两人的桥梁。 御坂美琴，也是川神第一个有着恋爱感情的女孩子。 川神和她八字不合，这两个人在一起总是会吵架，总是会演变成激烈的对话氛围。这两个人，因为过于相似，所以过于不合。一个是笨拙的不知道该怎么表达自己真实感情的蠢男人，另一个则是因为害羞不好意思说明自己本心的蠢女人，这两个人在这方面到是非常的搭配。 因为过于相似，人会互相吸引。 因为差异巨大，人会互相好奇。 川神和岛崎没有第一时间发展成恋爱关系，很大程度是因为川神和她走的太近了。如果反过来，川神和御坂美琴在同一个研究所，而在外面遇到了岛崎，大概结果就会反过来了吧。 用郁岛川的神总结就是：青梅竹马是赢不过天降系的，这就是日本动画的规律。 然后……麦野沈利。 这个人是让川神感觉到心脏为止剧烈跳动的女人——物理意义上。 和这个人的感情，明显是宿敌多一点。 后来，川神索性把她当做自己的老师了。 虽然这个人脾气暴躁，而且暴力倾向非常严重，动不动就用那能杀人的光线乱挥。 但是，川神也不得不承认，自己最具有威胁力的招数，就是从她这里偷学来的原子崩坏。 木山春生……那就是尊敬了。 川神尊敬她在研究方面的能力，所以才会向她寻求协助，希望能够借助她的力量，来弄清楚神谷所长到底想要干什么。 不过，看起来还没等他们研究出来，神谷所长就先一步搞出自爆隐私来了。 食蜂操祈……额……嗯…………跳过好了。 跟这个人，没有什么好说的。这两个人的感情，完全就是zero，就是0，不存在的。这两个人能聊得来的唯一原因，就是这两个人都有欺负御坂美琴这个共同爱好。如果排除了这点，就是普通的陌生人罢了。 啊……对了，还有上条当麻。 那个人，听说是个英雄呢。 非常厉害的，英雄呢。 一个人有多少能力，和他是不是英雄没关系。拥有天下无双的能力，却不去行动的人反而更让人反感。上条当麻这种，明明只是男子高中生，却渴望拯救身边尽可能多的人的心情，是英雄呢。 “果然，我和他不一样啊。我不是什么英雄呢。” 他这么嘀咕着。 川神响也不是英雄。 他不会为了陌生人而行动。 他唯一行动的理由，只有【为了朋友】而已，是绝对的利己主义者。 除非是朋友拜托他，否则，他不会随意的拯救陌生人。之前拯救佐天泪子也是，如果不是神谷所长委托他去调查，他是不会有所行动的。 这样他，绝对不是什么英雄。 “比起让所有人露出笑容，我只想要保护我喜欢的那些人啊。” 啊……说到喜欢。 川神眼前又浮现出了御坂美琴的身影。 啊……果然，说到喜欢，还是她啊。 和她……做了约定呢。 一片漆黑的世界中，仿佛有了色彩，隐隐约约能看出是樱粉的颜色。 “约定了，嘴唇的关系呢……御坂的嘴唇啊……” 他反复的嘀咕着，嘴角露出了笑意。 “我可是——不会错过的！！！” ———————————————— 亚雷斯塔并没有等到世界的终结。 根据以往的经验来看，世界线最后会合并，或者叫收束。是无法进行改变的。不管两人做出多大的改变，最后都会被世界强行收束。 那时候，世界的一切都会迸发出仿佛海市蜃楼一样的幻影，然后，一切都会回到正轨。 没有什么月球撞击地球，也没有什么自己的势力，也没有什么觉醒了个人意志的魔道书什么的。 一切的一切，都不存在。 英雄只有一个那就是上条当麻。川神响也，是不存在的人物。世界应该会回到这样的模样才对。 然而…… 没有变化。 大约五分钟，依旧没有改变。 亚雷斯塔忽然想到了某种可能性，猛烈的转头，看向刚刚还空无一物的地方。 血液鲜红的颜色，构成人类的姿态，修长的四肢，满溢着让人感觉安心和热烈的大红色。 “不可能！身为被造物的你，和我们都是【异世界的来者】！我明明已经杀掉你了才对！这是……什么情况……” 亚雷斯塔的野心，露出了让人愉快的困扰。 血液构筑的人，川神响也嘻嘻一笑，道：“这个表情——太棒了。” 看着他困扰，真的是太愉快了。 他这么想着。 “不对，不可能……身为异世界来者的你我，本来都……就算你是锚点也不可能……等等？！难道说……融合了吗？！你和这个世界的什么，融合了吗？” 亚雷斯塔的野心露出了难以置信的神色。 川神响也和他们一样，都是从未来来的【未来人】，理论上，就算两人全力把他当做锚点，也不会改变这个属性，这两人可以轻松的对他施加影响。 但是，那是建立在川神还是原本的那个川神的前提下的。 有一个办法，能够绕开这个限制…… 把之前的镜子理论延伸一下。 两个亚雷斯塔是照镜子的人，他们希望镜子中的风镜像是他们想的那样，所以他们雇佣了一个镜子工匠川神响也，让他来把镜子改造，让它变成凸透镜或者凹透镜之类的，来改变镜子的景色。 因为三个人都是镜子外面的人，所以亚雷斯塔可以轻松的杀掉这个镜子外面的工匠。 但是……如果镜子中的工匠和镜子里面的倒影，融合了呢？ 就会变成之前的那样，镜子中的川神响也，不会被破坏。 哪怕砸了镜子，也不会破坏。 事实比这个情况更加复杂。 事实上，镜子里面的川神响也，和镜子外面的川神响也，都是真实存在的。彼此是彼此的投影。杀害任何一方，都无法真正的让他消灭。 之前川神响也表现出来的【夸张的自愈能力】就是这个原因。 但是……这个本来是应该无法做到的。 是不可能的才对。 能够和川神融合的……到底是…… 忽然，亚雷斯塔的脑海里闪电式的闪过一种可能性。 他想到了。 川神响也为了妨碍神谷所长，努力让木山春生进入了研究所。 这个人……做的研究是…… 关于体晶的研究。 那是人类大脑的分泌物，某种意义上，相当于脑的部分。 那本来是用来唤醒沉睡的孩子们的东西。但是因为川神的努力，体晶并没有被消耗。 对啊！是体晶！！ 亚雷斯塔心里暗道自己的不小心。 自己怎么忽略了这东西。 因为在原本的世界线里，体晶这种微不足道的玩意，再加上又被消耗掉了，所以根本没有进入他的法眼。结果，居然是这么微不足道的东西，阻碍了自己！ 在魔法侧，比起【科学】，更看重【联系】。 如果川神的脑和体晶融合，那，川神的脑，就相当于活在【镜子里的世界】。就不会被轻易的破坏。除非有人，能够同时破坏镜子里和镜子外的脑。 可是……那是不可能的。要说为什么的话…… 不就是亚雷斯塔自己干的吗？把基地设在月面，把手下全部逼入死路，现在整个月球，就剩下自己和他两个人了…… 自己是镜子之外的人，根本无法对它造成致命伤害啊。 该死……自己为什么总是在这种细小的地方发生偏差呢？ 亚雷斯塔无法理解。 计划这东西，就好像精密的怀表，哪怕只是一个细小的齿轮出现故障，就会出现巨大的差异。 任何一个小差错，都是致命的。 川神响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但是他明白，现在的自己，并没有死。而且自己面前的亚雷斯塔很慌乱。这样就行了。 不管怎么说，肯定是神谷这家伙对自己进行了什么改造吧？ （这还是我第一次，这么感谢您的改造啊，所长。） 第二十九章、曙光 从未来而诞生的【异世界的魔道书】。 在过去被遗忘的【体晶】。 这两者的价值，未免过于的不相等了。 举个例子的话，就好像在世界第一的大饭店里，举办最为豪华的婚礼，新娘是世界第一的美人，身披做工华丽又考究的白纱。那么问题来了，在没有见到新娘的时候，大家会觉着，她佩戴的是什么样的项链呢？ 基本是，听到了刚刚的描述，大家都会觉着，她的项链应该是符合自己华贵身段华贵排场的，一流的项链吧？基本没有人觉着她会从厨房随便扯一条抹布系在脖子上当项链的吧？ 就是如此。 川神响也，作为魔道书来说，是最高等级的。 某种意义上，他比法之书更加夸张。毕竟，法之书没有将世界剥离并且独立起来的力量。而且，能够诞生出自我意识这点，也很有研究价值。 从这层面来考虑，能配的上他的，应该也都是一等一的能力和装备。 至少亚雷斯塔是这么理解的。 他一开始学习超电磁炮，没问题，这是lv5御坂美琴的绝招。 后来模仿氮气装甲。没问题，这是将一方通行的计算公式加以简化和个人理解之后的产物，某种意义上算是一方通行能力的衍生版。 再后来，他模仿了麦野沈利的原子崩坏，同前，这个人的超能力也是lv5等级，甚至单论破坏力，比御坂美琴还要强。 这就像是之前举例子里面各种华丽的装潢。 再加上川神响也本身的能力。 在古代传说中，太平要术在自称大贤良师的张角手里，有着无穷的力量，呼风唤雨，撒豆成兵，开创太平盛世。呼风唤雨，就是川神一直在用的流体掌控的力量。撒豆成兵和维系世界的力量，则被用来维系这条世界线的存在。毕竟，作为锚点的他，要把此世和彼世分离开。 这些能力，随便哪个都是让人瞠目结舌的东西。 亚雷斯塔觉着，他的下一个目标，也应该是别的什么厉害的东西。尤其是他后面还接触到了世界最大的原石能力者，念动炮弹削板军霸。 谁知道，他居然会和那么不起眼的体晶融合！！ 这玩意，除了木原幻生给了很高的评价之外，所有人都不看好这玩意。后面，甚至木原幻生自己都觉着这东西没啥意义，是他的孙女还在做研究。 这东西，就好像刚刚提到的抹布一样。说它毫无价值吗？也不对，至少还能用来擦桌子。但是在那个场合，就非常不合时宜了。 事实上，神谷所长就是看中了体晶不起眼的这点。 毕竟，在原本的世界里，这东西被消耗掉了。自己也不是很在意，也就跳过了。 说真的，神谷所长自己都没想这玩意该怎么用。他一直以来都在思考怎么和这个野心的人格对抗，但是却没有好方法。直到川神响也提到了体晶的存在，他才脑海里恍然的闪了一下。 未来的川神，和现在的体晶，如果将两者融合起来…… 一来，体晶不起眼，自己都忽视了，野心的人格肯定也会忽视。毕竟大家都是亚雷斯塔，思考模式和关注点，虽然有差别，但是不会太大。 二来，体晶对川神的能力，几乎是完全没有增幅。也就是说，川神用了体晶，也很难被人发现。 三来，体晶可以说是最后的王牌。如果有一天，自己沦落到和野心人格开战，这东西就很重要了。它是……让川神区别于自己的最重要的东西。 “亚雷斯塔理事长，不攻过来吗？那么，我就攻过去咯。” 他笑嘻嘻的，脸上带着挑衅的笑容。 在他身边，血红色的球体从他背后展开，虽然是血红色，但是却散发着炽热的白色的光辉。 仿佛光线炮一样，能量汇聚在一个点，瞄准了亚雷斯塔漂浮的身体。 亚雷斯塔身上白光大起，两人都是发出炽热的白色光辉，彼此对抗。 天空中，仿佛瞬间出现了新的太阳一样。 深邃幽暗的宇宙空间，仿佛也有了色彩一样。 两人的光束对抗，发出夸张的声音。 只是一次交手，两人谁也没有示弱。战斗的双方，最后以平手收场。 “你……你居然……” 亚雷斯塔难以置信的瞪着他，川神响也的力量，居然能和自己不相上下？ 为什么？ 本来，应该是自己的绝对胜利才对…… 这个人在魔法的造诣上……不可能…… 他绝对不可能赢过自己…… 亚雷斯塔想到【不可能】这词的时候，忽然神色大变。 “该死的……那个混蛋！原来是在打这个主意吗？！” 与此同时，地球，学园都市。 在没有窗户的大楼里，一片漆黑的空间中，只有亚雷斯塔本体所在的橘黄色的抑制器还在工作。 而这灯火，也在下一个瞬间，停止了。 这是亚雷斯塔的生命维持装置，也是抑制住亚雷斯塔无限可能性的装置。 而这个装置的停止，只有两种可能性。 第一种……亚雷斯塔决定解放各种可能性的自己。 然而，现在的情况，亚雷斯塔还没有被逼到这个成都。 第二种……就是亚雷斯塔已经死了。 死人，是不需要【生命维持装置】的。 “神……谷……” 在死寂的空间里，亚雷斯塔的声音显得轻微和无力。 “嘛，就是因为【是自己】，所以我才这么了解【自己的弱点】啊。” 神谷所长的声音显得愉快又轻佻。 生体维持装置被打开，里面的液体意外的没有流动出去，而是以一种凝固的感觉，继续呆在里面，亚雷斯塔的尸体也在里面，禁锢着。神谷所长笑笑，摘下自己的眼镜。 那是一副，和亚雷斯塔即为相似的眸子。 看穿了世界一切的眸子。 “那个人，大概觉着，我真的是亚雷斯塔的【求知欲】了吧。所以……才会输给我啊。” 他这么嘀咕着，黑色的头发快速的生长起来，末端还是黑色，但是新生的发丝，无一例外是洁净的银白色。 这是亚雷斯塔的特有发色。 他脱掉白色的外套，里面是病号服。这是亚雷斯塔应该有的穿着。 神谷所长……不，现在应该说，是亚雷斯塔吧。 他在尸体上画了某种魔法的咒文之后，走近了那个空间，把自己沉在里面。 生体维持装置重新启动，液体重新散发出橘黄的颜色。 “这就是……计划的最后一步了。【我的野心】。” —————————————————————— “该死的……因为是个科学宅我就掉以轻心了，居然想着要取而代之吗？！” 亚雷斯塔的野心人格脸上满是惊恐的神色。 这本来是不可能做到的。 不如说，虽然做到很简单，但是肯定不会去做的。 要说为什么的话，因为这样做，会【驱逐】两人。 整理一下逻辑的话，是因为亚雷斯塔活着，所以未来有了亚雷斯塔被逼到绝路，所以不得不分裂出无尽可能性。因为无尽的可能性中，有对亚雷斯塔不满的人格，所以这些人格联合起来，回到了过去。 但是，如果从未来来的人格杀害了过去的人格。就等于是科幻电影里经常看见的那种展开，自己杀害自己的展开。 这是不可能做到的。因为……一旦做到，自己就会消失了。 亚雷斯塔的两人，能留在这条新的世界线上的原因，只有一个，那就是过去和未来的亚雷斯塔。 如果杀害了过去的亚雷斯塔，两人和这个世界的联系就会被切断，会随着时间，越发的失去力量。因为……他们在这个世界上存在的【因果逻辑】已经被破坏了。 是的，杀害亚雷斯塔原形，就意味着，一切都会被破坏。这条世界线会继续延续，直到身为锚点的川神响也的死亡。 而神谷所长也好，野心人格也好，都会因为这个世界并没有亚雷斯塔，而消失。 两人没有回到未来的手段……会在这里，被消灭掉。 或许，依靠亚雷斯塔的那个生体维持装置，能活个十几年二十几年吧？但是，那也只是活着。无法离开那个棺材，无法自由的行动。 而且……看川神身上冒出来的力量…… 不对劲……不管是亚雷斯塔自己变弱了，川神也在肉眼可见的变强。 恐怕……神谷已经把这个世界【夺取】了吧。 而且……不光是世界。 恐怕，连术式也…… 亚雷斯塔原本的想法：是通过御坂美琴的克隆人分布世界，然后通过御坂网络来操作aim扩散立场，然后制造人工天界。这个计划的最后，应该是魔法完全被抹消才对。 亚雷斯塔的野心设下的术式：通过互联网，来让世界联合起来，最后通过在月面上设置基地，把这股力量联合起来，做出类似绳子的东西，把月球牵引过去。这个计划的最后，应该是地球月球相撞，巨大的力量化为推动力，将亚雷斯塔送上神坛，重造世界。 而神谷所长，利用了这两个人的计划。 御坂网络？互联网？这些人根本没有理解啊。 正是因为是【他】，所以，才能理解。 真正重要的东西。 川神响也在他不知道的情况下，被神谷所长当做了【术式的引子】。 那是，两人不会察觉到的东西。 所谓的【羁绊】的力量。 那是，能让人心化为力量的魔法能力。 将御坂网络当做引子，把感情通过御坂网络汇集起来，巧妙的引导aim立场。再通过地月之间的互联网产生的链锁，把力量反过来，通过这个联系输送到月球上，激发整个术式。 而最核心的那份力量，就是川神响也曾经缔结的羁绊。 他的伙伴，他的友人，他引以为豪的那些同伴们。 没有人吝惜这份力量。 第三十章、羁绊的力量 人和人的联系越是紧密，就越是具有力量。 两个人形同陌路，并不会为彼此的事情而过于上心。哪怕陌生人在自己面前被杀，大概也只会觉着可怕，而不会有太多悲哀的感情。 但是，如果两个人是生平知己，感情深厚，别说杀，哪怕只是普通的殴斗，都会主动上去帮忙。 除了老好人，傻瓜和英雄，没有人会对陌生人伸出援手。 川神响也并不是上面三种人。 作为【未来人】，他近乎本能的拥有一种事不关己的心情。只要不涉及到自己，就无所谓，这样的心情。 他……也不属于这个世界。 但是，他的羁绊，确确实实是存在的。 他越是和周围的人交流，越是和周围的人亲密，这份联系就越是紧密。 用衣服来举例子，这个世界是洋装，川神是布料，而羁绊，就是针线。羁绊把川神响也的存在，缝合在这个世界上。牢固的，坚不可摧的。 这也是为什么一般的研究所，都是把研究对象分开，单独管理，避免接触不同的能力者会导致数据不稳定。而神谷所长的研究所，执意要让大家一起生活。 原因就在于此：他从一开始，就抱着希望川神和这个世界的其他人建立起联系的心情。 一定要建立联系。 因为……在未来的这一天，所有的羁绊，都会化为将他的存在固定在这个世界上的存在。 作为锚点，他需要两个至关重要的要素：船，海底的泥土。 不管把羁绊比作任何一点，都没有问题。他必须在他所在的这个世界，留下自己的【存在证明】。 他做的，比神谷所长预期的好很多。 他认识到了，为数不少的朋友。有了莫逆之交，也有了红颜知己。 这份力量，在术式发动的现在，统统化为固定川神响也这个存在的最强的枷锁，让他不至于被卷入世界线狂乱变动的波涛中。 亚雷斯塔瞪眼，但是却无能为力。 现在的情况，他根本无法干涉了。 他可以杀掉川神。 一百次，一千次都没问题。 但是没意义。 因为川神现在已经不仅仅是【未来人】，同时是【现代人】。就算杀掉了未来的部分，现代的部分也会予以回复。 但是自己的魔力体力，确确实实在不停的削减，总有一刻，会变得羸弱，比川神还要弱。到这时候，自己就输定了。 这是必定失败的比赛。区别就是失败的时间是早还是晚。 “该死的，神谷……那家伙！！” 亚雷斯塔的野心人格发出不甘心的声音。 他极力想要催动自己的术式，希望月球能加速撞向地球…… 但是，已经没有了。 施加在月球上的那份魔力。 那个术式，被覆盖了。被神谷所长的术式覆盖了。 这个人夺走了这个世界亚雷斯塔的【位置】，取而代之。 然后又因为他并不是亚雷斯塔，而导致这个世界上亚雷斯塔的存在即为淡薄，世界在驱逐这个存在。 然而，失去了亚雷斯塔，又会让这条世界线陷入不复存在的毁灭。 然而……这个毁灭又被川神响也阻止了。因为他是这个世界的锚点，固定世界线的存在。 世界给川神提供支持，而川神也反过来保护世界。他和同伴的羁绊，让他固定在这个世界。 现在，因为失去了术式的牵引力，月球被轨道缓慢的拽回，最多一两个月，就会完全回复正常的吧。 “是我……输了……” 亚雷斯塔极为不甘心的嘀咕着。 到了这一步，再怎么不愿意，再怎么逞强，都没意义了。 想不到，能够扭转这个失败的方法。 如果是亚雷斯塔的本体，现在解放十亿可能性，搞不好大家集中起来还有办法。但是他根本没有这样的能力。 不是【亚雷斯塔】的他，永远做不到【亚雷斯塔才能做到的事情】。 分身想要超越本体，但是却发现根本没有这种能力。别说征服世界了……连这种小小的野心都做不到啊…… 他由衷的感慨着。 “我说，能不能，最后告诉我一点。” 亚雷斯塔问道。 “你问。” “我到底……输在哪一步？” “啊，这个问题啊。” 川神笑了，灿烂的笑了。 因为是宇宙空间里，总觉着太阳非常的灿烂，而他的笑容，似乎比这阳光更加刺眼。 “不告诉你。” 他这么说着，炽热的白色光线从他身后飞射出来，一击打穿了亚雷斯塔的头。 漫画，动画，电视剧等等，凡是二次创作的剧本里，总有类似的剧情。反派明明占了绝对优势，却偏偏要多嘴多舌，结果最后耽误时间，让对方逃走，甚至是反杀。 川神，不会犯这种愚蠢的错误。 确实的杀害敌人，确实的夺走生命。这是川神的做法。 确实的拿走胜利之后，再对着尸体解释，也没差多少吧？ 对于川神来说，这就好像先吃了一个蛋糕，然后洗了一斤草莓吃了，就等于吃了草莓蛋糕一样。无非就是先后顺序。 “虽然你未必能听得到，不过姑且还是给你解释一下吧……其实……我也不知道你输在哪里了呢。抱歉。我赢的莫名其妙。你并不是输给了我，而是输给了你自己，输给了亚雷斯塔的另外一种可能性。你只不过，没有他那么厉害罢了。” 川神活动着肩膀，因为亚雷斯塔的身死，月球上最后的【地球建筑】也消失了，魔法术式的崩塌，一切回归原状。只要加以时间，最后肯定会回到正轨的。 川神乐观的这么想着。 “所以……我该怎么回去呢？” 他苦笑着。 “夭寿了，该不会要我真的穿越大气层回去吧。陨石都会被摩擦的差不多，更别说我这个活生生的人了……结标淡希能不能来接我啊……嘛，估计不可能吧。地月距离太长，她做不到……” 他虽然说这废话，但是动作没有停止。 他一刻不停的，给自己施加各种各样的加护手段。 随着气体在他体外生成，宇宙空间的极寒让他的体外空气迅速结冰。他以夸张的速度，让自己身边结成厚重的冰块。 有研究表明，陨石落入地球的时候，会被摩擦消耗掉接近百分之九十的质量。 那么，反过来说，只要自己变成一个质量超大的东西，进入大气层的时候，就可以在摩擦到自己之前，幸存了。 “我真是个天才。” 冰层之中，他爽朗的这么笑着，然后发动了超能力，把自己向地球的方向发射了出去。 这么大的质量，用喷射反冲的方法未免过于不切实际。 不过幸好，他还能使用一方通行的能力。 神谷所长准备给他的能力，无一例外的都是他现在最需要的东西。 月球的引力比地球低很多，但并不是没有。 把这份【矢量】转化方向，加以补强，就能让自己以高速突破向地球。 “ok，就这样，我回来咯。” 他微笑着，向着地球上最大的海洋，那蔚蓝一片的太平洋突破了过去。 这一天，人们看见了。 流星。 明明是白天，却有流星划过。 拖着摇曳又华丽的白光，从天边划过。 这是，照亮新世界的希望的光。 那是类似陨石的东西。 厚重的冰块在突入大气层的时候，被层层的磨碎，融化，最后，只剩下直径三米左右的冰块，落入了太平洋。 这个现象引起了各国各界的好奇，然而，不管是多少国家拍了多少的军力，都没有从太平洋上打捞到类似的东西。 最后，也只能遗憾的认为，那是冰块，掉在水里之后，就融化了。只能这么解释了。 没有任何的痕迹。 ———————————————————— 没有窗户的大楼。 “……下次，别让我做这种事……” 一片漆黑的空间里，结标淡希咬着指甲，强忍着脸上不愉快的表情。 失败者的她，不得不服从胜利者川神响也的要求，把他传送到没有窗户的大楼里。 川神笑笑：“这是最后两次。” “……啧……我，我知道了。你有什么要对理事长说的，赶紧去……” 她颤抖着，大概是害怕亚雷斯塔会对她不利吧。 毕竟她背叛了理事长背叛了学园都市嘛。 川神不理会她的颤抖，走到了熟悉的地方。 那个橘黄色的药罐子面前。 里面漂浮着两具尸体似的人。 “真是找了个不错的棺材啊。” 川神这么说。 “嗯，我也这么想。作为棺柩来说，未免过于华丽了。” 神谷所长笑道。 明明被泡在液体里，但是却不会妨碍说话。 “从这里，可以连接到学园都市的任何一个角落，可以和任何一台终端进行联系。你知道这意味什么吗？” “意味着，你可以自由自在的做研究，直到生命的终结。” 川神的回答让神谷所长哈哈一笑。 “没错。就是这样。不过在那之前……恭喜你了，川神响也君。是你的绝对胜利，是我们输了。” “有一点……我到现在都想不明白。” 川神摇摇头，脸上没有喜悦的表情。 “你说。” “为什么……你要帮助我们？我到现在都无法理解这点。为什么，你会协助我，而不是自己夺取世界呢。你就算接受野心的要求，也可以继续做研究的吧？” 川神的问题让神谷所长笑了起来。 “因为……我压根不是什么亚雷斯塔的【科学探知】可能性呀。” 第三十一章、亚雷斯塔的悔过心 神谷所长随意的推翻了之前自己说出的情报。 并不是对科学探究的心情。 事实上……川神也不在意就是了。 他是谁，无所谓。 重要的是，他为什么会做。 就算是十恶不赦的大罪人，也未必见得一定只做坏事。就连某个二战的战争狂魔，也有着禁止士兵过度吸烟酗酒之类的传闻。 大善人说不好也会踩死蚂蚁，大罪人也未必不会偶尔做好事。 神谷所长的身份，没什么关系。 更何况，现在已经消灭了亚雷斯塔的野心……已经不用担心什么了。总觉着，这个男人不是自己的敌人。 川神颇为天真的这么想。 “所以，你不是科学探知心，那么你到底是？” 川神索性双手抱胸，一副很好奇的模样。 “我是亚雷斯塔的悔过心。” 他笑了笑，不过隔着玻璃和黄色的液体，这个笑容显得沧桑又无力。 这就是为什么亚雷斯塔绝对不希望自己解放那十亿可能性。 很简单的道理，这十亿可能性中，未必一定都是一条心，甚至，有一些，会反对自己。 亚雷斯塔的野心想要取而代之，亚雷斯塔的悔过心，则完全认为自己的之前的做法，错了。 征服世界，听上去好像很容易，听上去好像很愉快，然而，这个过程就意味着无限的哀伤和无限的恐怖。 为了一己私欲，把其他人卷入自己的欲望之战中，平日的亚雷斯塔根本不在意。 可是，在他内心深处，在世界的深处，也隐藏着【如果亚雷斯塔对这些事情感觉到了厌恶，并且认为这件事是错误的呢？】这种可能性。 “你不会知道的。在未来……我的计划让世界陷入了混乱，我的存在，让世界陷入了恐慌。我害死了很多的人……甚至，包括我至亲的女儿……在那一刻，我深刻的认识到自己做错了。于是，我开始了这个计划。” “不，免了，过程我并不关心。不过真亏你能骗过自己的野心啊。” “那不是当然的吗。毕竟，是【我】的野心啊。” 神谷所长苦笑了一下。 这就是他自己的问题了。他太清楚自己的人格了。 因为自己是悔过心，其中，不仅仅包括了对自己罪行的悔过，还有对自己计划漏洞的反思。 亚雷斯塔的行为中，充满了【自豪】和【高傲】的感觉。可以这么说，亚雷斯塔认为，自己是高人一等的存在。 站在这个高度，看什么东西都是居高临下的，所以，经常注意不到细小的问题。知道这点，合理利用，就能从细小的地方，撬动这个人的存在。 最后，成功了。 “过程你反正也不在意，那么我就跳过吧。真的，非常感谢你……感谢你，活了下来。” 他的话语中，听不出半点虚假，这个人，是发自内心的觉着，川神能打败自己，是非常好的事情。 这是他能想到的，唯一的赎罪方式。 时间无法倒退，命运无法重写。 想要改变自己曾经犯下的错误……只有一种办法。那就是整个重来。 就好像一本写的密密麻麻的笔记本，如果想要把里面的内容全部修改，还真的不如买一本新的笔记本重新写呢。 而且……在那个未来，有亚雷斯塔的十亿可能性，自己再怎么厉害，也赢不过十亿个自己。 所以，他能做的，只有这样的心理安慰。 将某一种【世界的可能性】剥离开来，加以延续，让世界进入另一种没有命运干涉的地方。 魔法结社也好，科学计划也好，一切的一切，都被颠覆的世界。 这个世界……就好像一个泡沫似的梦一样。 充满了漂亮的色彩，虽然易碎，但是在破碎之前，会一直绽放出漂亮的光辉。 这是他希望看见的东西。 一个美丽的世界。 不会被战火颠覆的世界。 “我利用了那个人留下的【重建世界】的术式。” 神谷所长直言不讳。 “那是什么？” “那你就别管了。总之，那是需要大量能量，就能启动的，【成神】的术式。我利用了这个。” 神谷所长笑了笑，川神听的莫名其妙，反问道：“也就是说，你现在已经成神咯？” “那倒不是，因为这个术式的受众并不是我。而是你哟。川神君。” “我现在是神了？！” 这倒是吓到川神了。 “嗯，反正名字里有一个嘛，把kawa（川）去掉，直接叫kami（神）就行了。” “你从给我起名字的时候就在思考这种事情吗？！” “啊哈哈，谁知道呢。” 神谷所长开了个玩笑。 不过，成神并不是骗他的。 因为……他本身就是这个世界的锚点，经过之前和亚雷斯塔的一战之后，他的存在被即为强硬的固定在了这个世界。 他为这个世界提供支持，而这个世界，则为他的存在提供证明。 除非他死亡，否则，这条世界线，会永恒的存在下去。 太平要术的真正力量，不仅仅是操作流体。更多的，是【开创太平】。从魔法意味来说，就是【制造命运】。 它的存在，类似于使徒十字之类的强制性的魔法效果。 今后，川神所在的世界，就算会发生战斗，会有冲突，会有战争，会有暴乱，但最后一定会归于和平。因为，这个世界，已经被覆盖在这个强制性的术式下面了。 一个亚雷斯塔，或许无法撬动世界。但是如果在亚雷斯塔天才的计划旁边，还有一个亚雷斯塔谨慎小心的帮他修改错误，那就不一样了。 这两个人协力，最后，成功了。 在大家不知道的地方，世界经历过很多类似的事情。 人工天界计划，是希望魔法永远从世界上消失，只剩下科学。 而魔法侧也曾经对学园都市发动过阴谋，希望魔法支配科学。 不过，他们都失败了。 “那么……这些无聊的话题就算了吧。你怎么办？” 川神问出了最核心的问题。 没有窗户的大楼，还有亚雷斯塔，这两个事情该怎么办？ 暗中支配学园都市的理事长，能够监视整个学园都市的最高端的设备，这些东西，怎么办？ “我会启动这里的自毁系统。这里会变成一个无比坚固的棺柩，里面不会留下资料的。这样的世界，才比较符合我的希望。” 神谷所长没有一点留恋的味道。 他渴求救赎，只要看着某一种可能性展现在面前，那就好了。只要让自己看见，有一种可能性，是他帮助某人，让世界重新获得和平，这样就足够了。 “未来，或许你会遇到魔法侧的敌人，也许会遇到科学侧的反对。不过，你一定要记住：你是我最优秀的作品。你是天下无敌的魔法书，是开创太平盛世的条件。你只要，继续幸福的生活下去就行了。快去吧。还有人在等着你呢吧？” 神谷所长……亚雷斯塔这么说着，一挑下巴，在旁边黑洞洞的空间里，忽然展开一个电子屏幕。上面映出川神的所在的宿舍。 御坂美琴一片百无聊赖的模样坐在桌子前，随手把葡萄摘下来，扔到嘴里。坐在一边的是麦野沈利，她无聊的按着手里的电视遥控器。这两个人一脸不对付的表情，弄得站在后面的岛崎千雪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川神冷汗就下来了。 “我说……所长……逆转时间的魔法，你有的吧？我忽然想回到过去，杀掉自己的不成熟。” “啊，如果有这种便利的魔法，我们两个到底为什么要废这么大的事情啊。” 亚雷斯塔在明黄色的液体里，放声大笑：“要活下来啊。加油。你可是新世界的创世神呢。噗……“ “喂，你笑了吧！你绝对是笑了吧？！” “加油，活下去哟。哈哈哈哈哈啊哈哈哈哈。” 在亚雷斯塔的大笑声中，川神无奈的原路返回。 忽然，他回过头，对着黑暗中唯一的黄色，喊道：“所长！谢谢你啦！” “嗯。” “还有——你那一头银色杂毛太恶心啦，还是找个时间剃掉比较好。” “要你管，走你的吧臭小子。” 忽然得到意料之外的回答，亚雷斯塔表情一愣，随机下意识的脱口反驳。 能感受到，川神和结标传送离开了。 自己的任务，结束了。 他曾经以拯救世界为己任，后来，一度破坏世界。为了赎罪，他重新构建了世界。 或许，这次的事情，也只是他的独断专行吧。 不过……自己毕竟只是个人，是人就没必要非得做出绝对正确的事情嘛。 谁也不能，反驳自己的吧？ “世界，就交给你咯。” 亚雷斯塔按下了没有窗户大楼的自毁系统。 当然，不是自爆那种东西。 只不过，是消灭了这里的一切痕迹。 数据，机器，全部陷入不可修复的瘫痪状态。 这样，就算有人真的能突破没有窗户的大楼的坚固防御，里面也只是棺材而已。什么都找不到。 最后的最后，随着所有系统的停止运行，亚雷斯塔主动切断了生体维持装置的电源，黑暗中，唯一的明黄色，消失了。 最终章、我回来了，我的日常 川神响也极度不想回到宿舍。 有一种极其不祥的预感。 等待着他的……恐怕不是什么太好对付的家伙。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麦野沈利会在这里，但是明显的，御坂美琴来者不善。 深吸一口气，他忽然想笑。 自己，连拯救世界这种夸张的事情都做到了，现在反而担心起来了？ “我回来了。” 他轻松的这么说着，走近自己的宿舍。 走近那个他生活了不到两个月，但是却让他感觉无比温馨的地方。 “哈，你小子去什么地方了？！”X2 川神刚一进门，就听见御坂美琴和麦野沈利非常一致的怒喝。 “啊？” “电话打不通，找你找不到，到底干什么去了！——别学我！”X2 真不愧是能力相似的两人啊，连性格和吐槽方式都这么相似。川神这么想着，苦笑了一下，平摊双手。 这两个人的争论，川神还能说什么呢？ “那个，你们到底是……” 御坂美琴好理解，应该就是之前和自己说话的时候，感觉到不对劲过来了。 但是麦野沈利来干什么？ “啊，我说你，偶尔也去我们那里露个面啊。是不是太久没过来了？” 麦野沈利难得今天没有打游戏。不过说的话里毫无逻辑。 川神明明前不久才去过，她扔了一地的充值卡就是证据，每一张上面都有川神的指纹啊。 “我说，你之前说的那没头没脑的话，你该不会又去做了什么危险的事情吧？太平洋上落下的那个冰坨子，跟你有关系吧？” 御坂美琴皱着眉，虽然气势上咄咄逼人，不过听她话语中浓浓的关切之情，川神还是笑了出来。 “是的，跟我有关系。被你发现了——其实，我就是天外来客，来自未来的救世主，kawa（川）只是我的装饰，kami（神）才是我的装饰！我就是，新世纪的神啊！” “………我怀疑你这里有问题……” “同感。” 御坂美琴和麦野沈利难得的达成了一致。 川神哈哈一笑，不置可否。 别说她们了，自己都不信。 什么神啊什么的，自己也没有获得什么无敌的能力啊。对不对。 “对了，我今天来不是问这种事。” 麦野沈利恍然大悟似的，一拍巴掌。 “你之前，跟我告白了是吧。现在是来给你答案的：你小子，虽然不靠谱，不过脸还不错。勉为其难和你……” “请不要勉强！这就当没发生过！” 川神眉头一跳，谁知道麦野沈利会说这种话？ “哈？！不是你小子……” “跟我没关系，都是郁岛川那个混蛋干的。我TM顶多算是个从犯！” “我管你啊！” 麦野沈利脸上一红，怎么弄得好像自己才是不对的哪一个？ 再看御坂美琴，脸上也是一阵冰霜。 明明是电击能力者，却在这个瞬间，让人错以为她是寒冰能力者。 “我说川神……我心中的这无尽的愤懑应该怎么发泄才好呢？” “…………” 感觉自己难逃一死，川神响也心里忽然升起了可悲的心情。 明明神谷所长说的，应该是一个幸福的世界啊，为什么……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呢…… 都是郁岛川的错！不对，在那之前，都是御坂的错！如果这家伙一开始就接了自己的告白哪来的后面这么多破事！！不不不，在那之前……自己也有点错，如果早点理解傲娇是个什么属性，就不至于…… （啊……所以我才想要时光机器啊。好！下一步，就开发时光倒流的超能力好了！） 他这么想着，身体被翡翠色的光束和青蓝色的电流贯穿了。 轰隆！！ 半个宿舍被整个炸开，浓浓的烟雾引发了房屋的自动火警，红色的光和尖锐的暴鸣声回响。 嗯，今天的学园都市，也是一如既往的和平呢！ ———————————————————— 在神谷所长和亚雷斯塔引发的事件之后，世界变得还蛮混乱的。 学院都市失去了理事长，原本还以为，魔法侧会全力袭击过来呢。 但是并没有。 川神所不知道的是，魔法结社这边，对科学侧的侵略其实并不算多么的强烈。亚雷斯塔算是一个导火索。因为犯下了诸多的让魔法侧无法接受的罪名，所以魔法侧的人非要他死亡不可。 现在，亚雷斯塔死了，双方的矛盾多少缓和了一些。 魔法侧自己都乱的不行，失去了亚雷斯塔这个敌人，大家重新内乱起来。 科学侧更是如此，因为学园都市本来就是亚雷斯塔一家独大。基本是独裁政治，虽然有六个理事长组成理事会，但是真的有用的，只有亚雷斯塔一个人的话。 世界，在那之后变得很乱。 神谷所长没有回来，神谷制药第一研究所被樱井小姐继承了下来。 好像最近在努力，试着改成樱井制药，但是好像因为手续问题，还得一段时间。毕竟神谷所长现在官方认定的情况是下落不明，而不是死亡。 樱井小姐坦言，如果神谷所长知道的话，肯定也会这么做的。他不是那种，希望大家继承他衣钵的性格。如果是神谷所长，一定会说：你跟本天才差远了，你还是用自己的名字吧！之类的。 川神等人，也终于从研究所里毕业，变成了————无业游民。 对，无业游民。 郁岛川依旧沉迷于游戏，但是最近一段时间好像因为氪金氪的太伤了，需要打工回血，他正在寻找【轻松，花费时间少，给钱多，最好能一边打游戏一边进行的工作】。 川神知道之后，感想只有一句：找到了这样的白痴老板请介绍给我。 名井巳到是很容易推测，他在他常去的健身房里，当上了教练和【模特】。每次有人参观，老板一定会带上他，自豪骄傲的展示给他们看，说这就是在自己这里训练之后的成果。 看到名井巳夸张的身材，一部分人望而却步，但是更多的人陷入了狂热中。 川神总觉着，这是不是广告欺诈啊？ 四之宫的话，一如既往在做她的事业。随着新的视频app火遍日本，她也成为了一名颇有名气的舞蹈视频的博主，据说月收入超过一百万日元。依旧是那个棉衣棉袄配超短裙的搭配，真的是让人搞不懂日本人的审美。 不过讲道理………有黑丝就行了嘛。川神也不是不能理解他们狂热追捧四之宫的原因…… 五十岚的话，现在成为了婚后财团的专用测试员，以科技装甲作为主要开发对象，因为这是用人类的大脑来充当CPU的，所以装备在她身上的武器和器材，有着常规AI无法匹敌的灵活性。 上条当麻……嗯…… 一言难尽。这个人的运气一如既往的差劲。然后最近这段时间，他经常在外地奔波。 好像前不久才去了一次英国来着？不过那就不是川神关注的事情了。 一切，都如神谷所长所预期的那样，变成了平静又无所谓的日常。 川神响也大概是最不一样的人了。 因为……他现在变成了一名——无业者。 对，他是真正的无业者。 既懒得去打工，也不想去浪费时间。用他自己的话说，就是【吧享受生活当做工作】。 顺便一提，神谷所长大概是想到了这点。所以川神在解决时间之后，存款从九位数变成了十七位数……这个钱，足够川神……别说一生了，大概好几生都不用努力了。 好像这个钱是神谷所长利用理事长权限，从各种灰色地带弄到的钱。川神非常感谢他这种机灵的地方。 于是，堂而皇之的做社会的蛀虫。 “我说你啊……” 御坂美琴单手撑在桌子上，嘴里叼着吸管，用力嘬了一口奶茶，然后桌子下面一脚狠狠踹在他膝盖上。 “是不是也应该去找点工作了？” “我的工作，就是让大家感觉到幸福！” “好好……我的幸福就是你能滚去工作。” “那么拜拜了，御坂，感谢这段时间的认识。我一会还要去陪佐天，不好意思就先走了。” “走你妹！” 听他这么熟练的调戏自己，御坂美琴不管听多少次都忍不住，一边苦笑一边从额头哔哩哔哩的发射电流出去，打在川神身上，电流仿佛被无形的墙壁给弹开了。 看吧，这就是这两个人的日常。 和一般的情侣不一样，这是这两个人的交往方式。比起甜甜蜜蜜你侬我侬，这两个人更合适这种好像水火不容的交流方式。 不过，这两个人都是满喜欢这种对话方式的就是了。 “话说，美琴……” “嗯？” “之前说好的那个……” “哪个？” 御坂美琴脸上一红，装作漫不经心的侧开头不去看他。 “kiss啦kiss。来做吧？” 川神好像小孩子一样，露出渴望的小狗一样的眼神，盯着她。 “……说，说什么啦！怎么，怎么可能……” “我当时啊，可是面临生死危机，是多亏了想着和御坂同学接吻才会回来的！！！” “你还真是个变态啊啊！别靠近我！” 御坂美琴伸手推开探身过来的川神，一脸的嫌弃。 “哎~~御坂同学不亲啊，那么人家愿意哟~~来KISS吧，小川神~” 说话间，御坂美琴只觉着后脑勺撞上了什么特别柔软的东西，软绵绵的触感让她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仰起头，还没看见东西，就被金色的柔软的丝绸一样的头发披撒下来弄得她睁不开眼睛。 “食蜂……” 御坂美琴额头哔哩哔哩又开始放电了。 多亏这个电流，食蜂操祈金色柔顺的头发，瞬间炸起来了，这就是所谓的静电反应。 “干嘛啦御坂同学！人家的头发好不容易才……” 食蜂操祈一脸不开心的后退，心疼的抚摸着自己凌乱的发丝，从腰包里抽出一把梳子开始打理自己的头发。 “还不是因为姐姐你太喜欢恶作剧了吗。如果老是挑衅御坂小姐的话，活该会这样哟。” 说这话的人，是有着和食蜂操祈如出一辙容貌的岛崎千雪。 她没有继续染发，头发金黄，不过，和散发派的食蜂不同，她还是喜欢马尾辫，这个头发不会在运动的时候散开。她现在已经不会特别在意自己是食蜂的克隆人这点了。 “哎……明明是我的妹妹却还在真的是很嚣张呢……干脆洗脑你好了。让你变成对姐姐无比尊崇，会跪舔姐姐的好妹妹哟！” 食蜂操祈开玩笑道，岛崎千雪对她一吐舌头，笑道：“响也才不会允许那种事情呢。对吧，响也？” 一听这个亲密的称呼，耳边能听见的哔哩哔哩的声音更加明显了。 “哎哎……我，我迟到了一会……所以到底现在是什么情况？” 一路小跑过来，还微微喘息的佐天泪子一脸错愕的看着现在混乱的场景，搞不懂大家在做什么。 虽然被约出来，打着约会的名号，但是佐天泪子可是第一次这么多人一起约会……不如说，敢这么做，还没有死的男人真的是凤毛麟角。 佐天泪子还是觉着不可思议，他居然真的做了而且真的活下来了。 （超能力者真好啊！！） 她由衷的这么感慨着。 “嗯？” 就在大家“其乐融融？”的时候，忽然女孩子尖锐的疑惑的鼻音插入了话题。那是带着红色帽子，身上穿着红色连衣裙的女孩子，芙兰达。 她嘴里嚼着泡泡糖，在她身边的是难得换上了蓝色夹克的绢旗最爱，这两个人给人一种换了配色的新鲜感觉。 麦野沈利和泷壶理后两个人不紧不慢的跟在后面，明显是暗部道具一起逛街的情况。 “啊啊！这不是川神吗！居然左拥右抱？！” 芙兰达有点着急了。 明明自己做好了赶紧把他俘获的准备，怎么可能让人把这个超有钱的川神给抢走啊！这可是自己平步青云的最好的垫脚石啊！ 芙兰达的一边发着牢骚一边要加入这边，但是似乎是走的太急了，加上绢旗最爱下意识的拽住了她的肩膀，她一下失去平衡，踉跄了一下，撞在食蜂操祈的屁股上。 本来就没有什么体育素质，食蜂操祈被这个突如其来的冲击给撞到，推着御坂美琴向前倾斜着身体，两个人一下探了过去。 之前川神为了逼近御坂索吻，本来也探出了半个身体，结果这下可好，在这个巧合的时候，她的嘴唇，柔软的贴在了川神的嘴唇上。 这两个人同时一愣，紧接着，两人的脸一起红了起来。 “哇啊啊啊啊啊！！！” 发着了意味不明的尖叫声，一时间雷霆大作。 “哈？！你这混蛋娘们干什么！” 麦野沈利哪里会忍她这个？一看电流逼了过来，怒火上头，随手挥动原子崩坏的力量和她战成一团。一时间，整个店里混乱一片，浓烟四起。 “啊啊，真不愧是大哥啊。超厉害的啊。” 远处的店里，佩戴着大红色风镜的女孩子露出了灿烂的笑容。 那副赤红的风镜造型奇特，漆黑的金属结构牢牢的箍住少女的脸庞，赤红的镜片，仿佛血一样，映照出里面鲜艳又热闹的景色。 “不管怎么看，大哥的生活，永远都这么有趣呢！好，我也加入进去吧！大哥！算我一个好不好啊！！” 身上燃烧起熊熊火焰的少女大笑着扑向了众人混乱的打斗中。 真的是，让人说不出是好还是坏，但绝对不会无聊的，轻松有趣的日常。 属于川神响也的太平日常。 【全文完】 完本感言 又完成了一本，首先给自己鼓掌。 老实说，没有什么特别想要感言的东西。所以，就随便说点掏心窝的话吧。 写书的时候，总是能遇到各种各样的质疑。 有人认为写同人的目的就是赚钱。老实说，让我心寒。不只有三个五个的书友，加群之后就很不客气的问我，这本书收藏如何，赚不赚钱。我不知道现在的孩子们是怎么样的，我也不想了解他们。我只说一下我的时代，我的故事。 在我的时代里，二次元是一切美好的代名词。在这里，生活着一群有爱的人。他们会为了爱，去做一些常人无法理解的事情。他们会为了自己喜欢的角色，磨练自己的技术。有人成为了优秀的画师，有人则学会了剪辑，有人为角色写歌，有人则用诗歌传达感情。不管是哪一种，他们都无法从这个行为中，获取金钱利益。但是，他们依旧乐此不疲的去做着。 是的，或许现在的二次元住民已经无法理解了吧。我们这个时代的二次元遗孤，是会为了爱，去做很多没有道理的事情的。不谈报酬，不谈收益，大家只是单纯的为了自己喜欢的角色，喜欢的作品去努力。 我遇到过这样的书友，直接跟我说，现在最火的是海贼火影，进击巨人，食戟之灵，或者是overlord不死者之王。写这些的同人比较赚钱。 我也遇到过，直接责问我为什么不直接断更，去开新书的书友。 也遇到过，不分青红皂白，上来就批判我一顿的。比如这本书开书的时候，就有一群自诩大佬的人站出来反驳我。说什么原作里根本没有当麻被小混混追着打的剧情，上条当麻是随随便便以超音速移动的怪物。明明就是动画里播出的内容，也是魔法禁书目录第一卷内容，为什么这些人要反对呢？这些人明显只是从贴吧，或者是同人文里，看到了只言片语，再加上自己的理解和误解，就擅自产生了这种误会，然后过来批判我没看过原作。真的是让人啼笑皆非。 如果把没有玩过游戏却喜欢指点下江山的人叫做云玩家，这种人，应该叫云粉丝吧？ 对于他们来说，动画同人的最重要的一点，就是那张脸。他们根本不在乎什么剧情，只是想看原作主角被吊打，想看原作的女孩子被推倒。但是偏偏他们还不愿意承认。大家都在说，龙傲天文是垃圾，小白文是垃圾，后宫文是垃圾，然后一边乐此不疲的去看。真的是让人说不出的苦涩。 之前也遇到过，某些读者站出来问我：这书是后宫吗？后宫我不看了。 我想问一句，如果后宫你不看了，那么你为什么要去看原作？原作里喜欢当麻的妹子绝对不是一个吧？从戏份来说，御坂美琴和神裂火织，哪个才算是女主角呢？说不清楚的吧？如果一个人，真的无法接受后宫展开，他根本不会去看魔法禁书目录。更别说去看同人文了。 不过，我不是那种人。 熟悉我的都知道，我是那种……非常愚蠢的人。我固执，我偏执，我不懂变通。我是旧时代的遗老，是旧时代的殉道者。今后，我也会继续去写自己想看的东西。会继续写自己热爱的故事。 我也不瞒着大家，这本书的收尾比较仓促。原因很简单……我被恶心到了……对原作比较熟悉的人，应该知道，我笔下的这个亚雷斯塔的十亿可能性，就是出自于魔法禁书目录的第19卷（还是第18卷来着？抱歉具体的卷数记不清楚了）。在这里，上条当麻遇到了亚雷斯塔的女体化。是一个满口黄段子的大叔……这个设定，抱歉，我真的无法接受。 原作那么逼格慢慢的大boss，你跟我讲，这是一个满口黄腔的家伙？还要被上条攻略了？抱歉，我无法接受这点。我很喜欢这个十亿可能性的设定，但是同样的，我也无法接受亚雷斯塔女体化是一个黄腔少女的设定。我可以接受女体化，但是我不能接受这个黄腔设定……这未免太不像是个boss了……这就好像一锅粥里，混入了一坨屎。你明明知道，屎的面积很小。也许只是百分之一，但是你只能倒掉一锅粥。 如果听我闲聊的读者，应该知道，我曾经提到过，后面预定要写的印第安扑克之卷啊，还有后面大家一起度假的日常卷啊，抱歉，已经都不会有了。 这让我想到了我另一个喜欢的作品，轨迹系列。我从四代入坑，朱红之泪，海之槛歌，空之轨迹，零之轨迹，碧之轨迹……直到闪之轨迹狠狠背叛了我的期待。故事怎么样，我不多说，毕竟我没玩闪轨3和4，剧情我就不多说了。但是人物是真的单薄。单薄到让人根本不会因为他们的感情而起伏。 当然，肯定也有只玩过闪轨的贴吧大佬又要来喷我没玩过游戏，是PC党了。我只能抱着我的PS3和游戏光盘不说话。现在的人，不管怎么样，先给别人扣个帽子，然后站在自己内心道德的制高点上对别人口诛笔伐，真的是已经快成为本能了。让人唏嘘，唏嘘不已啊。 总之，扯远了。学园都市这次也完本了。 不管有多少人反对，我依旧会写下去。我之前说过无数次的那句话，我现在还要说。 【龙傲天，无敌流的文，要多少，有多少。不缺我游系风一个作者。但是，如果全世界所有的作者都去写这种文了，那么那些真正想看同人，想看原创主角在故事之中巧妙插入，和原作产生联系，和原作有所羁绊，人物得以成长的小说的那群读者，他们怎么办？谁去给他们创作？我是这样的读者，我找不到这样的同人文。所以，面对大家“你行你上啊”的谴责，我选择了上。我以后，也会继续创造自己喜欢的作品，自己喜欢的世界。如果能让您感觉到愉快，那么真的是太好了。如果您觉着不愉快，我也只能道歉，并且真诚的祝福您早日找到符合自己胃口的作者。】 以上。感谢大家这段时间的照顾，我们下本书再见。 ---------------------------用户上传之内容结束-------------------------------- 声明：本书为八零电子书(txt80.com)的用户上传至本站的存储空间，本站只提供TXT全集电子书存储服务以及免费下载服务，以上作品内容之版权与本站无任何关系。